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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派三叔     盗墓笔记txt下载     盗墓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大结局(下) 第二十九章 故地

    我们继续前进,在这个雪谷中寻找出路。最后发现了一个被雪掩埋隐藏起来的可以攀爬的地方。我用登山镐子把雪刮掉,一点一点地在岩石上寻找落脚点,蹬着往上爬。晚上就在岩壁上靠着休息。直到第二天中午。我们才爬上了三十米高的悬崖。

    我们继续艰难地前行:我跟着闷油瓶走,到了黄昏,我们行走的距离可能不超过二十公里,但是我们却在四周发现了融雪的痕迹。闷油瓶用耳朵听着,一点一点地摸着,终于找到了那条被雪掩埋的缝隙

    天黑之后,气温降得比想象的低很多,我们进了缝隙之中,来到了当时我们休息的那个温泉,在里面生火取暖,烧了一些汤水。

    我没有什么胃口,也没有吃什么东西,但闷油瓶似乎根本不想吃什么东西。在缝隙口休息了一段时间,我们继续往里走,这个时候我已经很明白,闷油瓶要去什么地方了。他要去青铜门那里。那个地方,完全颠覆了我的人生观,我真的,完全不想再看到那个地方一眼。

    但是,显然闷油瓶的目的地,就是那里。从这个缝隙,一路往里,很快就会到达那个地方,不需要再绕过整个云顶天宫了。

    我想着那些人面鸟,不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当晚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闷油瓶,来到了那个青铜门之前。闷油瓶和我说再见,然后就进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门口,我一回头,无数的人面鸟看向我,把我惊醒了。醒了之后。就看到闷油瓶没有睡觉,而是在整理自己所有的东西。

    我问他干什么,他道:“我在看。哪些东西是你可以使用的。我都留给你。你回去的路上,可能会用得着。”

    “那你呢?”我吃惊地道。

    “在这里。就算我是一个初生的婴儿都没有关系,我已经离我的目的地很近了。”他道,“你不需要再进去,里面太危险了。”

    我惊讶地看到,闷油瓶竞然从他的包裹里,拿出了两只鬼玉玺,他拥址了一下,将其中一只交给了我。

    “既然你到了这里。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他道。“你带着这只鬼玉玺回去。我只需要一只就够了。”

    “这另一只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霍老太太给我的。”闷油瓶道。“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

    “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我直奔主题,我已经没兴趣知道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闷油瓶道:“开门。”

    我接过鬼玉玺,他就道:“你带着这个东西,来到青铜门前,门就会打开。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你可以带着这个东西,打开那道青铜门。你可能还会在里面看到我。”

    “那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我问闷油瓶,“你为什么要进去?”

    “我无法告诉你那是一个什么地方。”闷油瓶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约定。在很多年之前,我带着一个秘密找到了当年你们所谓的老九门。在张家的祖训中,一直以留存为最大的目标。张家的整个发展过程。都是希望在任何的乱世中,张家可以留存下来,从而保留住张家古楼的群葬。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只有族长才能知道一个巨大的秘密,张家从最开始就获得了这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运行,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只知道有这个秘密本身,秘密有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这个节点现在已经到来了。在张家最后留存的希望破灭之后,我找到了当时的老九门。希望借老九门的力量帮助张家,共同承担这项义务。使得这个秘密不要被发现,但是老九门中。没有一个人赖行诺言。

    “我要守护的这个秘密的核心,就在这扇青铜门后面。守护这个秘密需要时间,我会进人青铜门之后十年,等待下一个接替者。”

    “为什么说他们没有人履行诺言呢?”

    “因为之前的近一百年时间里,所有守护这个秘密的人,都是张家的人,张家的力量由此被削弱。在我们之前的诺言里,老九门中的人必须轮流去守护这个秘密。”

    “他们没有一个人去?”

    闷油瓶点头:“我已经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以后所有的日子,都必须由我来守护。不过,既然你来了这里,我还是和你说,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能记得我,你可以打开这个青铜巨门来接替我。”

    “等等。”我消化了一下,就问道,“你是说,老九门是要轮流的。你们张家已经轮了好几辈子?”

    闷油瓶点头,我就问他:“那如果不是这种情况,按照承诺,老九门到现在,应该是轮到谁?”

    “你。”闷油瓶说道。

    我?我愣了一下:“你是说,原本应该是我进到这个青铜门后面去待上十年时间?”

    闷油瓶点头,我刚想说你说清楚,闷油瓶忽然伸手,在我的脖子后面按了一下,我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闷油瓶,我醒来之后。除了他留给我的鬼玉玺,他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疯了一般地去找他,往缝隙的深处挤,发现那里竞然没有任何道路。之前我们出来的道路,竞然是封闭的。

    我想起当时闷油瓶在里面爬行的时候。在我面前消失了一下,难道当时他启动了什么,才有了我们后来的道路?

    我在那个地方待了三天。直到暴风雪慢慢平息下来了,我才彻底绝望。

    一路无话。

    最后我回到了杭州。我行走在西湖边上的时候,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我回想之前经历的一切,想到了每一个人的结局,忽然觉得好累好累。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回到了自己的铺子,恍如回到了当年,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我原来以为我做完这一切之后,还能剩下一些什么,没有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剩下来。

    但是,我意识到自己还不能停,我还必须走下去,因为还有一个十年。

大结局(下) 第三十章 总结

    故事到这里应该已经全部结束了,能知道的谜题我心中都十分淸楚,不能知道的我已经全部放下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值得提出来整理一下,对于整个故事的完整,有些好处。

    到现在我基本能确定了,张家族人确实是来自于关东,他们生活在关外少数民族聚居的区域,当然当时不是少数基本也可以知道,自蒙古族进入中原后,也就是中国元朝时期,是张家人活动最少的时期。他们几乎全都隐藏起来了,一直到了明朝,他们才重新开始出来活动。

    张家内部有着极其严格的族规,张起灵这个名宇,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叫的,一定是要族里选定的族长的继承人才可以叫这个名字。

    所以当时才会有张起灵计划,他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张家的现任族长。

    而且我猜测,张家那种奇怪的血液,并不是所有的张家人都有的,应该是一种隐性的遗传,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病。张家族人中,只有少数人有这种奇怪的血液,而拥有这种血液的人中,血液效果最强的人,才有可能成为族长。而族长的夫人,必须也是同族中有相同血液的女性,这样才能保证这种能力能够延续下去。这就是所谓的族内通婚,但这样也导致了另外一种遗传病的长期遗传,也就是失忆症。

    从民国中期开始,就再没有任何人进人古楼了,这说明那时张家开始迅速衰退。原因是他们遇到了中国封建社会的终结,几次革命都是完全的********的革命,张家人再有财富和势力,在这样的新思潮的冲击下,也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

    也就是这时,张大佛爷所在的小家族作为其中一支力址,离开了张家的控制范围。当时应该是张大佛爷的父辈,他们走时,没有带走家族的任何信息。他们仍旧在东北活动,但是放弃了张家之前的所有祖训,开始大范围地通商,渐渐变成了商人。之后日本人人侵东北,张大佛爷的上一辈人在当地抗日几乎死绝了,因此,张大佛爷带着族人逃往长沙。当时应该也是因为关内盗墓的大本营在长沙,所以张大佛爷才会去那边。

    张大佛爷到了长沙之后,迅速扩张势力,一方面积极抗日,一方面和当地的豪杰发展关系。当时是中国最动乱也最传奇的时期,各路英雄豪杰辈出,慢慢老九门就形成了。其中三上门因为张大佛爷抗日的关系,慢慢向军界靠拢。抗日胜利之后,张大佛爷进人政界,他的背景使得他成了一个特别部门的总管。同时,他必须要找出张家人长寿的秘密。

    张大佛爷虽然完全不了解自己的主族张家,但自己父辈的记忆中怎么都会有一些印象,再加上在张家的书籍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记载,因此。他知道了自己祖先的所有秘密都在张家古楼一一张家的群葬墓穴之中。

    他需要找到张家古楼。

    首先他开始了张起灵计划,寻找在战乱中已经完全不知所终的张家族长。

    大量和张起灵同名同姓的人被找了过来,但是始终没有找到正主。当时的老九门,全都在张大佛爷的监控之下,一方面是保护,另一方面也是监视终于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他们找到了张起灵,在他的带领下,老九门进行了那次史上最大的联合倒斗活动,但损失惨重:

    那次活动,导致了两个后果。

    第一是张起灵的权威性受到了极大的质疑,整个组织分成了两派,有一派因为是被张起灵所救,像霍老太这一批老九门中最聪明的,就力挺张起灵,把张起灵当成神灵一样来膜拜,因此张大佛爷家族的控制变得十分尴尬。另一派则把活动失败的所有责任全部推给了张起灵。而在张大佛爷家族这一边,整个派别也变成了两派,张起灵一派面临被清洗,而第二派因为和上头关系紧密,势力越来越大,双方最后互相倾轧得十分厉害。

    我爷爷萌生了强烈的退意,他不想再看到有人为了毫无意义的事情而死亡,看到这些昔日的英雄豪杰为了追随张大佛爷而枉死,所以一直站在张起灵这一边。张起灵因为那次活动受了重伤,醒来的时候完全失去了记忆。

    我爷爷对自己的三个儿子做了安排,他知道自己的下一代一定是逃不过的,但是睿智的爷爷看到了事情发展的契机,他希望在我这一代,能够完全将吴家带出这个怪圈,于是为我的父亲、二叔和三叔,各自设计了他们的人生。

    爷爷的设计十分巧妙,所有的事情完全依据三兄弟的不同性格。他选择了最工于心计的二叔作为自己的接班人,而希望我的父亲和最无法控制的三叔能完全脱离组织的控制。

    然而,他最没有想到的是,三叔的逆反是他无法控制的。三叔不仅成为了兄弟三个中盗墓技艺最高和草莽气最重的人,也变成了上头最看好的人才之一。

    结果,二叔反而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老九门的第二代,吴家的代表人物,变成了吴三省,三叔当时并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当然,上头也不知道三叔并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而其他各家全都有自己的打算。霍家因为和上头的联姻关系,一直在为张起灵周旋权衡。和所有的女人一样,霍仙姑在那段时间竭尽所能,保护了张起灵的生命。

    而解家,解九爷在这整个局里是真正看得最透的人。他知道,像我爷爷那样的逃避,翟仙姑那样的周旋,都完全不能解决问题,最后老九门一定会完全被毁灭,他在历史上看到了太多这样的例子。

    解九爷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便开始下一盘非常非常狠毒的棋。他找到了自己的儿子,落下了第一颗棋子。

    老九门的反击从解九爷的奇谋开始了第一步。

    关于张家古楼的后续考古工作,是老九门第二代的第一次集结。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一次多么危险的探险活动。除了几个核心的人,其他人并不知道,当时的那次活动。其实并不是考古,而是一次送葬的活动。对于张家古楼的考古研究,在一九七〇年就已经完成了,这都归功于当年这史上最大的考古活动所取得的大世资料。

    这是一股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力址,这支队伍由当时得势的张大佛爷家族带领,完成了所有的考古勘探活动,但是在进入张家古楼之后,这支队伍全军覆没了。

    为此,上头才启用了已经面目清晰的第二代。这一支队伍被盘马破坏,当时只有在地下勘探的几个人幸免于难,但是等他们回到地面上时,解九爷的队伍已经接管了一切。

    这一支队伍完全没有执行任何任务,他们把要下葬的棺木焚烧,用铁水封住了尸体,毁掉了所有资料,带着尸体开始了逃亡。而发现了异样的组织,开始天南海北地追捕他们。

    他们在逃到杭州的时候遭到了最大范围的追捕,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求助于我爷爷。而当时,我三叔正在以盖铺子之名,探索杭州地下一处南宋的隐秘皇陵,我爷爷就用了一招金蝉脱壳,把那具尸体藏人了南宋的皇陵之中。

    而解九爷的人在那时候化整为零,混人了组织内部,开始有目的地大量破坏相关的资料,杀死或替换关键人员,霍老太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自己的女儿有一些不对劲。

    同时。解九爷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救出张起灵,当时只有格尔木的疗养院是任何人无法染指的,所有核心的资料和人全部在里面。

    研究继续进行,假的考古队接到了西沙考古的命令,前往西沙。就在考古队在西沙整合装备的时候,真正的霍玲和文锦,使用了假的密令,把假翟玲和假文锦调往了长白山,而自己混人了假的考古队中。为了给自己带来帮手,文锦找到了三叔,而解九爷的内线,终于在那个时候,成功地把张起灵调出了疗养院。

    其间,解连环为了获得更大的支持,和裘德考有了联系。裘德考的内部关系,为解连环得到西沙古墓的第一手资料提供了帮助。

    这是三叔第一次介人到此件事情当中。当时解九爷已经去世,解连环发现队伍中出现了问题,但是一时间,他不可能发现是因为掉包的人被掉包回来了,此事的溪晓之处非常莫名。解连环和解九爷不同的是,他没有解九爷那么绝情,可以为了最终的目的牺牲掉一切。他对于吴三省的出现十分纳闷,于是,他也混入了队伍之中。

    当时解连环的计划应该是顺着解九爷的思路,找一个人替换掉吴三省,所以他事先带着一艘船。远远地跟在考古队的船后面,船上有一个他准备好替换吴三省的人,这个人肯定是解九爷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

    吴三省完全不受任何控制,之后便发生了之前三叔叙述的事情。解连环和三叔在海底的事情是三叔虚构的,因为那是他们第一次在一个完全不可能有人监视的情况下单独相处。

    他们在古墓中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三叔那个时候完全处于巅峰状态,身手、警觉、魄力和凶狠弥补了他的件事。那个黑暗中的人在袭击三叔的瞬间就被杀死了。

    应该是在三叔的逼问下,或者是在某种契机下,解连环和盘托出了整个计划。于是,在海底墓穴的墓室中,两个人进行了一次合谋。本身解九爷已经把整个组织搞得很不顺畅,而三叔的加入,改变了解连环从解九爷那边继承下来的计划。

    三叔的决绝和魄力正好弥补了解连环的缺陷,再加上他本身的谨愤,他们开始一个快速的、更加大胆的计划,要完全毁掉组织的核心层,也就是张大佛爷的后裔

    这其中最核心的一点就是,他们必须找到疗养院。于是解连环戴上了三叔的面具,演了一出双簧。在海底墓穴中,三叔用禁婆香迷倒了所有人,然后用解家的船把人运到了岸上,送还给了组织。

    禁婆香这种药物极其特殊,神志迷糊的时间非常长,解连环假装第一个淸醒,编了一个故事,把他们运到了疗养院中。之后解连环和三叔里应外合,同时使用计谋,切断了疗养院和组织的联系。

    与此同时,被骗到了长白山的另一支队伍,不出所料在云顶天宫出了事。我们在死循环中看到的干尸,就是这批人的尸体。根据尸体的数量再结合顺子的叙述,当年进去的人应该没有全军覆没,我想能假冒文锦和霍玲的人,想必还是有些身手的,不知道她俩是不是逃掉的那两个。

    但是,情况在这里发生了变化,此时所有的队伍分成了三批人,一批是逃脱后的陈文锦他们,一批是三叔和解连环,还有一批是闷油瓶。

    真正的三叔一直在寻找解连环和陈文锦那批人。而陈文锦他们在逃出疗养院的过程中,发现已经无法信任任何人。显然,解连环和吴三省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他们会为了达成目的牺牲掉他们,而组织则更加不可信任。他们为了逃避追捕和寻找真相,开始了格尔木探险,并且建立了录像带机制,开始警告第三代。

    我想到这里,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暖意,在整个局势里,所有人都是功利的、血腥的,唯独这两个女人领头的队伍,在面临如此巨大的闲境时,想到的还是保护和探索,

    而三叔和解连环,一直蹲守杭州,四处寻找其他人的踪迹。我相信三叔那么执著,确实是因为对陈文锦的感情,但是,不可否认,也有可能是解连环为了杜绝后患,一直想除掉他们。而文锦和我见面的时候提醒我三叔是假的,也是这个原因。

    此时对于解连环的秘密追捕已经到了空前紧张的程度。解连环最后来到了杭州,一直躲在三叔的铺子下面,看守着那具棺木,等待着日期的来临。而从那之后,我所见到的三叔,其实是两个人,只是因为当时实在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人皮面具这么完善的技术,这两个人又确实在很多方面都十分相似,所以实在很难分辨。

    在这期间,我感觉到三叔神出鬼没,其实是因为有两个三叔的缘故。这两个三叔对于一切都非常熟悉,只是性格有些不同,他们同时在做一些事情,各有自己的做法和线索,所有的线索交杂起来,才会变得复杂诡异。

    我无法分辨,什么时候我面对的是吴三省,什么时候我面对的是解连环,但是我也淸晰地记得,我不止一次地觉得三叔的性格变了。但是无关紧要,他们就像双生子一样,为了同一个目的,一直在不停地奋斗着。

    话说两头,此时文锦和霍玲带着他们的人,对格尔木的考察已经告一段落,而她们的身体也因为误食了丹药而发生了很多变化。霍玲的变化尤其快,已经开始有些神志不清,记忆力减退。他们利用废弃的疗养院作为休息的场所监视着霍玲。

    而闷油瓶有着他自己的目的,他回到了张家古楼。可惜之后他生来就有的张家的失忆症犯了,之后被人当成肉饵,放人了古墓之中钓尸,被陈皮阿四所救,又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野里。但是,此时的组织和当年的不可同日而语,已经变得似有似无,没有那么大的控制力了。

    当时三叔和解连环觉得事情十分溪晓,他们从三叔铺子底下的古墓中,取出了当时张家古楼的一件战利品一黑金古刀,用来试探闷油瓶。与此同时,裘德考开始全面地介入到事情当中,不甘心再当一个投资者和被骗者。因此,才有得到裘德考各种资料的金万堂到了我的铺子里找我。

    三叔看到当时的战国帛书之后就意识到。裘德考现在成了心腹大患,必须加以控制,于是组织了第一次的七星鲁王宫的探险活动,没有想到,事情从此一发而不可收。

《后记》上

    各位,我终于写完了

    我很难形容这个时候的心情,不算好,不算差,不算淡定,也不算激动。

    真的很难形容

    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想,如果走到这一刻我的心情会是怎样的。我想过各种可能性,但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种——竟然连最基本的言语都表达不好

    我想,也许因为,我对这一刻想的太多了,我的幻想反而超越了现实的感觉

    不过,我拉开窗帘,看着北京阴郁的天空,我还是觉得,有一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这是一段长达五年的拉力赛,不折不扣的五年,花费五年时间,写出九本小说,完成一个如此庞大复杂的故事,对于一个业余作者来说,确实有些太吃力了。我写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故事好不好,精彩不精彩。我只是想,让里面几个人物,能够实打实地走完他们应该走的旅程。事实上,这也不是由我来控制的。我在最后面临的最大的困境,是主人公已经厌倦了他的生活,我必须在这个故事中寻找让他还能继续往下走的饵料。

    就在几分钟前,我让他们走完了,而且很平静。

    在写完第四本的时候,我已经想好要写一篇很长的后记,把我写《盗墓笔记》的整个过程,心中的很多疑虑和想法,全部写出来。趁着很多的记忆还没有淡去,趁着所有的人物还在我心中活灵活现,我必须立即动笔。先说一些常规的事情。关于起源:说实话,我真的已经无法记起,当时写这本小说的初衷了。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那种高尚伟大的想法。我从来不是有那种文字理想的人,我从来不想去告诉别人。我是一个什么什么家。我从小追求的东西,说白了是一种认可感,而讲故事恰恰是我比较容易获得认可感的途径。所以。虽然我无法记起,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的说。当时我落笔写下第一个三千字的时候,应该只是为了赢得一些喝彩而已。

    这是一个非常低下的追求。很早之前,我都羞于启齿,因为那是多么世俗,虽然我明白,即使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他也会因为很多人的幸福而去做一番事业,而我因为没有他们那样高尚的口号而变得惶惶不安。觉得自己的动机不纯。

    《盗墓笔记》是源自一个民间故事,是我外婆讲给我听的。小时候这个故事给我的印象很深刻。

    故事讲的是一个地主买了一个空的宅子,想在宅子的后院里种一些花草,结果发现无论种什么东西都活不下来,便去询问风水大师。风水大师说这院子底下似乎有问题,于是地主找来长工开始挖掘院子,挖到一半就开始见血,也不知道是真的血还是红色的泥水。最后在院子的地底下,挖出了一具雕花大棺材,不知道是谁的。他们把棺材放到了祠堂里。从此这个村子鸡犬不宁。不仅是地里东西不活,而且连地主家的人也快死绝了,四周的邻居家发生了各种奇怪的事情。于是只好继续找风水大师。风水大师看了之后,让他们在院子里继续挖,挖下去几十米,又挖出一具小一点的棺材。原来这是一个合葬墓穴,夫妻两个非常恩爱,但是因为妻子的棺材沉降得比较厉害,两具棺材在底下离得越来越远,怨气就越重。村长重新找了一个风水宝地,在地下铺设了石板。放下了这两具棺材,再次将他们合葬。一切才平息下来。我把这个故事展开了更多的联想,使用了里面的元素写成了《盗墓笔记》的第001章。

    我记得故事的第001章有三千多字。我只写了不到半小时,没有任何修改,我把它贴到可大家可以看到的地方,然后用衣领包着头,躲起来竖着耳朵,希望能听到一些喝彩的声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一听就是五年,五年之中,我经历了改变,是自己之前完全无法想象的。而如今,我再回头去看之前那个自己认为非常低下的追求的时候,却发现那已经变成了当前最高尚的口号。史蒂芬在《黑暗塔》的序里曾经说过:我写这本书,赚了很多的钱,但是写作这本书最初的快乐,和钱一点关系也没有。五年之后我已经成了所谓的畅销书作家,但我很庆幸,我最开心的还是在网络上那个不起眼的地方,听到一些喝彩的声音的时候,而在写完的这一刻,我更加期待那个时候。

    关于这本小说:其实,我想说的是,当我写第二本的时候,我已经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已经不是一本小说了。

    我总觉得有一个世界,已经在其他地方形成。因为我敲动键盘,那个世界慢慢地长大、发展,里面的人物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灵魂。

    在我十三岁的那年,我看了大仲马的传记,里面写到了“人物都活了”。当时大仲马写《三个火枪手》的第三部的时候,里面的一个人物死亡,他边哭边写,把稿纸都哭湿了。我当时觉得特别的奇怪,怎样一种状态,才能让作者可以以这种方式去写自己的人物的死亡呢?

    我尝试展开各种想象,都没有结果,一直到我自己开始写这本小说,并且,开始有意识的地赋予小说人物不同的性格赋予他们不同的人生经历。慢慢地,我就发现,故事的情节开始出现一些我自己都无法预测的变化。

    很快,这个人应该说什么话,应该做什么动作,我都无法控制了。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只要先建立一个场景,比如说大雨,把这些人物放到这个情景中去,他们会走到各自的位子上,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我无法把其中任意两个人的位置对调,因为那样会出现无法调和的违和感。就算我强行对调了其中两个人物的行为,我也会在日后的到了一个茶话会的现场,谁先说话,谁后说话,谁来活跃气氛,谁在神游天外,一切都已经有了定论。我什么都不用思考,只需要看着他们,就能知道故事情节的走向。他们真的活了。

    在后来极长的写作过程中,我从一个作者,变成了一个旁观者。我在上帝的角度,观察每一个人的举动,慢慢地,我甚至能看到他们很多轻微情绪和行为的来历,是他们童年的某一次经历。比如我真的可以通过胖子抖烟灰的时的动作,看到他以往的一切,他的痛苦,他的沧桑,他的一切。一花一世界,一树一如来。我可以把一个场景不停地倒转、反复、在其中任何一个角度去观察,甚至能看到现场所有人的心理活动,几个人的情绪同时在我心中走过。我想很少能有人领略这种快感。

    在写“大闹天宫”那一段的时候,我仿佛就在新月饭店的包厢里,我仿佛可以从楼上走到楼下,看着四周的人一片混乱。在飞溅的碎片中,打斗的人群中,我随时让一切停顿,随时倒转一个时间,随时贴着人物的内心,体会他们心中的所有情绪变化。我可以把眼前的一切以一秒一帧的慢速度,慢慢地往前推进,然后蹲在地上,看里面人物表情缓慢变化。这本书中的整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是真实存在的。他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的,是无法改变的。我已经建成的部分,坚固的犹如现实。虽然说我是这本小说的创作者,但是当一切都走上了轨道,我对于这个小说的世界,开始有了极度的敬意。

《后记》下

    关于小说的故事:最早发生的事情,是在长沙的镖子岭。

    新中国成立初期,几个盗墓贼从战国古墓中盗出了本书中最重要的物件——战国帛书。

    这是吴邪爷爷上一代也就是狗五爷年少时候的故事。当时还没有江湖上的排行,比较有名的一共九个人——陈皮阿四、狗五、黑背老六、等等,其中最末的是解阿九,也就是解连环的老爸。

    后面也有所谓的十爷、十一爷,那被认可的范围就很小了,都是自己或者手下的人封的,说到外面别人都不知道。有人说陈皮阿四现在九十多了,五十年前他也四十多了,而但还是狗五还不大,如果他当时十七岁,年少成名也得十年,那时候也就二十七,如何能排在年近五十的陈皮阿四后面,成为狗五?如此排下去,解小九当时岂不是还在穿开裆裤?这有点无理取闹。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江湖上排的不是年龄,而是资历和辈分,而且这些都是人家给排的。

    吴邪爷爷狗五排的如此高,可见当时他的手腕和魄力是多么厉害,让人不得不服。

    第二个故事,同样发生在镖子岭。那是吴邪三叔夜盗血尸墓截了美国人胡的那件事情,是发生在第一个故事后二十到三十年,这件事情可以说完全巧合,而且吴邪三叔也由此知道了当年吴邪爷爷他们第一次盗血尸墓时发生的事情,这一次冒险,三叔上升了若干经验值,得到了一颗奇怪的丹药。

    虽然这只是一个插曲,但是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之后西沙事前的起因。

    第三个故事,发生在西沙的外海。这也就是吴邪三叔怒海潜沙的故事了。

    张起灵的出现形成了这个故事中最大的谜团。故事中有两个版本,一个是三叔忽悠版本,另一个是三叔经历浩劫后的坦诚版本。

    最后的真相是。两个版本都是三叔骗吴邪的。因为在三叔心中,还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和无邪有关。

    第四个故事,发生在山东的七星鲁王宫。这是本作品的第一个故事,也是吴邪第一次下地,经历过这一次后,吴邪从坚定的无神论者变成了神经病患者,参与到这种犯罪活动中实在是好奇心作怪,在这个故事中,靠闷油瓶力挽狂澜吴邪等人最终逃出生天。

    由此。之前的三个故事通过这个故事有机会融合到了一起。

    战国帛书、西沙事件、莫名的丹药等几条线索聚合,整个故事开始变得极其扑朔迷离。

    第五个故事,重新回到西沙。这一次是吴邪自己进入汪藏海的海底墓穴,寻找消失在墓穴中的三叔,此时的三叔,已经从海底墓得到了天宫的线索,开始了云顶天宫计划,而吴邪等人还像傻瓜一样,进入海底古墓。这一次与汪藏海相隔千年的博弈,最后还是王胖子不拐弯的思维。让吴邪等人再次活了下来。

    在这个故事中,本作品中的三股力量终于汇聚到一起,谜团开始发展。追求真相的吴邪等人。有着自己计划的三叔以及前几个故事中阴魂不散的海外力量,在这里第一次面对面地开始了较量。在两条主线中,故事顺着汪藏海千年前写好的剧本发展下去,而另一条暂时中断了。

    第六个故事,就是秦岭神树。这是诟病最多的一个故事——编辑们认为最好、最有性,而读者认为不知所谓的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和主线关系不大,只是引出了山底下巨大的青铜古迹,同时也让主角的能力得到了提升。在这个故事中,吴邪独立带领着心怀不轨的童年好友。深入到秦岭深处。

    这个故事对于吴邪来说,有时候想想。好比是一个长长的梦,大有不真实的感觉。第七个故事发生在长白山。永远的云顶天宫。这是最艰难的探险,也是吴邪写的最痛苦的一篇。各路人马带着各自的谜团走上死亡之路,漫天的白雪,狭窄雪域中的痛苦跋涉。在哪里,吴邪等人找到了一千年前汪藏海试图留给后人的终极秘密。然而,这个秘密在地底巨大的青铜门之前戛然而止。

    进入地底巨门中的张起灵似乎是唯一一个最贴近这个秘密的人,汪藏害的主线到这里就停止了,铁面生的主线重新开始。

    第八个故事,就是蛇沼鬼城故事。由线索拼接成的两个故事,贯穿了整个蛇沼鬼城故事。第一个是汪藏海的传奇。吴邪整理出来之后,发现是绝好的小说题材,用古龙的风格来写,必然是一本奇书,吴邪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它写出来。第二个是现在慢慢形成的铁面生的故事。现在你可以清晰地看到故事的原点——山中巨大青铜神迹和蛇沼鬼城背后的秘密。

    历史上,有两个超越时代的人窥得了这个秘密:一个是战国时代的铁面生,另一个就是明初的汪藏海。从现有的资料来看,吴邪等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直接的联系,但可以看到的是,铁面生应该有更加丰富的资料,毕竟他的时代离神话时代十分近。从他们的墓穴中都有那种丹药来判断,两个人应该有共同的地方。最起码,两个人都将自己的经历以某种形式流传了下来——战国帛书和蛇眉铜鱼。

    而吴邪等人正是追寻着这两个线索,逐渐揭开了这个扑朔迷离的面纱。关于汪藏海、鲁王宫、格尔木和云顶天宫,是另外一套和张家古墓楼关系非常密切的体系,张家的祖先有关系。而如陈皮阿四倒吊镜儿宫打苗人的故事,那是凑字数的。

    关于拖稿:作为一个作者,最大的外来痛苦,一定是出版周期的压力和自己写作质量之间的矛盾,特别是当你已经对赶稿这件事情无比熟悉之后,你知道,这是不可调和的。但是。只要你面临这种痛苦的时间够长,你就会发现,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真正难受的。是当你承受完这些痛苦之后,还要承受更多的不理解。

    但是我还是在一如既往的拖稿。我是一个慢手。特别是到了后期,写作速度会越来越慢。

    倒不是因为不写,而是因为,长篇故事越写到后面,前方的信息就越多,越需要顾虑,等你写到五本之后,前面基本的线索谜题就会变成大山压在你的身上。让你毫无办法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时候,我只能选择稳妥的写作速度。然而,因为写作缓慢,我遭到了很多骂名。这些骂名一本书一本书地积累,慢慢地淹没掉了我以前能听到的喝彩声,慢慢地变成了主流。

    我不可能违心的说,我的心在面对这些话语的时候,一直是淡定的。任何人,在初期面临那么多非议的时候。都会怀疑自己的价值。“原来有这么多人不喜欢我。”我当时心中的沮丧可想而知,“江郎才尽”“不负责任”,无数责言满天飞舞。

    我只为喜欢我的人写。我当时很想撂下这么一句话,但是我做不到。慢慢地,我与这些信息的焦虑开始侵占我的一切。那一年,我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慢慢地静下了自己的心,我要感谢我的朋友们,其中有一位早已成名,早就经历过这一切的朋友,她告诉我。写作就是一种修禅。写作就是一个凝视内心的过程。

    我担心失去的那一切,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失去的东西。只是我不应该得到的。

    我并没有失去写作之前所拥有的一切,就好像一个孩子从一棵苹果树上摘了十个苹果下来,发现其中三个是腐烂的一样。他不应该为失去了三个苹果而沮丧,而应该看到另外七个的完好。

    语言有一些力量,我是慢慢地自己懂得了这个道理:情绪是一种不可以定量的东西,伤心就是伤心,开心就是开心。我写作是为了寻找我最初的快乐,如果因为小小的失去,就拿出自己百分百之百的伤心来,那是很不值当的。

    不过,虽然我的心中对于拖稿有着自己的无奈和坚持,但我还是要在这里向我所有的读者道歉。五年的等待,似乎是人生中一个小小的轮回,我为你们在这等待中所有的痛苦道歉。同时,我也希望在这五年的等待中,这套小说能变成一段回忆。

    五年是人生中一段不长不短的日子,如果有一个胖子能让那么多人在自己宝贵的人生中纠结五年,这个胖子个算是功德圆满了。所以即使是痛苦的,我道歉的同时,也会暗自窃喜。

    我为什么喜欢故事呢?先来说说我的人生吧。一九八二年二月二十日,我生于浙江的一个小镇,子夜出生,出生的时候无论是天空大地还是海洋都没有任何反应。

    有事想想,我多少有点埋怨老天爷,因为就算是出生的时候,天上打了个雷,我也能有理由认为自己一定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可惜,回不去了。

    我只能作为一个真真正正的普通人,在这个世界上混混日子。我的家庭出身相当复杂。我奶奶是江苏泰兴人,和我的出版商还是老乡。我奶奶是一个船娘,也就是说,她没有产业,她所有的财产九十一艘小木船。我爷爷在我父亲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父亲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我并不清楚我爷爷去世的原因,我父亲也不知道,只是隐约知道,我奶奶应该算是我爷爷的童养媳。奶奶其实有很多孩子,当时都没有养活,我的父亲是最小的一个,所以格外疼爱。六十年代的时候,因为饥荒,我奶奶的船从泰兴出发,前往上海,在黄浦江上,他的船因为和大船相撞而沉了。我奶奶带着三个子女,上岸那一刻他们痛哭流涕,他们生活的家没有了,如今来到陆地上,看着茫茫的上海滩,她能感觉到的,只是无比地开具。感谢党和人民,我奶奶得到了安置。

    在我父亲的记忆中,有一段特别安宁美好的旧上海的记忆。我算过,如果当时我的父亲没有上岸的话,他也许就不会上学。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父亲后来离开了上海,来到浙江省靠近上海的这一带活动。之后“文化大革命”开始,我父亲跟着铁道兵进大兴安岭支边。在建设兵团度过了自己最宝贵的青春。我的母亲当时也是从南方去北方支边的青年之一。

    我的母亲非常漂亮,当时只有十六岁,和另外三个南方姑娘一起被称为大兴安岭的四朵金花,被担任事务长的父亲,用特供的白米饭追到了手。当时他们这一对,应该是相当光彩耀眼的一对。在建设兵团,人们都以地域划分派系,宁波、温州、丽水都有自己的小团体。期间冲突不断。我父亲从小就能打架,尤一寿混不吝的打架功夫。

    我母亲说,当时我父亲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时没有伤疤的。因为能打架而且讲义气,我父亲在所有团体中都有威信。只要有人打架,我父亲一出现,所有人都不再吭声。一直到回到南方以后,有一次我父亲押了一船西瓜,遇到乱民抢西瓜,父亲在船上用一根篙子把几十个乱民全部打落下水,虽然最后寡不敌众只能弃瓜而走。但是他当时的雄风,我想起来就觉得过瘾。加上我母亲是惊人地清秀美丽,两个人在当时还是相当被人嫉妒的。

    说道我母亲。他的家族更加有意思了。我外婆是我们老家一个叫做千窑之地的窑主。千窑有一千个窑口,是当时的核心产地。当时我外婆在当地拥有一个大窑,属于非常有地位的阶层。我外公是从国民党的壮丁中逃出来的。一直等到新中国成立以后,经人介绍两个人才成了一对。

    我外婆和外公的故事一定也有千千万万。当时我外公天生神力。一米八六的个子,在当时的社会简直犹如巨人一般。我外婆说之所以会嫁给我外公,是因为看到外公一个人抬起三人才能抬起的东西。

    当然,似乎这段婚姻之中也有很多插曲。我外公去世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外婆在灵堂里伤感的和我母亲述说我外公以前的风流韵事。我看过我父母当年的照片,我的父亲英俊的让人无法直视。而我的母亲,现在看来都是出水芙蓉一般。他们是那么的美丽优秀。以至于我每次照镜子,都觉得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那么多优良的基因。到了我这里,竟然表现得那么猥琐。

    我父母在大兴安岭确立了关系,之后调到了大庆油田,之后又回到了南方。我父亲当时是供销系统的副食品经理,可谓手握物资大权,所以我家算起来还算是不错的。之后,在一个啥特色也没有的夜晚,我就被生了下来。写到这里,很多人会觉得有意思,也有一部分人会觉得无聊,觉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说这些有意义么?其实是很有意义的。

    我是想告诉各位,我的奶奶,我的外婆外公、我的父亲母亲,都是极会讲故事的人。当我作为两个家族的第一个孩子诞生下来,在那个没有电视、没有电影、没有网络、没有小说的年代,我如何度过我的童年的呢?

    讲故事。我从小就是在一圈故事达人的看护下长大的。民间故事、战争故事、童话,我的童年充满着这些。有些故事,现在听起来都非常有感染力,好多我都直接用在了《盗墓笔记》中。

    我在那个时候已经确定们所有最初的乐趣,只能来源于故事。这也是后来我对故事着迷的最基础的与原因,因为我能百分之一百地享受到故事能够传达的乐趣。之后我的人生,穷极形容就是“无聊”二字,在各方面都失败,用现在的话说,可以被称呼为废柴。有人说,一个人生下来,上天总会给予一些特长让他可以帮助他人。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真的就觉得自己任何特长都没有。在我的朋友圈里,总有这样的现象:成绩好的学生,体育一般都不会太好;如果体育好的学生,成绩一般都不怎么样;成绩和体育都好的学生,一般都长得丑;成绩和体育都好,长得又不丑的同学,一般都会早恋然后被开除;成绩和体育都好,长得不丑,而且特别规矩不早恋的同学。后来都变成了gy了。我想说的是什么呢?我想说的是,我和上面一点关系都没,就是这个社会的悲哀。

    从来没有人关系一个体育和成绩都不好。而且长得丑且到处逃课不守纪律的孩子。很多时候午夜梦回,我都觉得上帝是那么不公平。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有传奇的人生,为何我的人生是这个样子的?

    当时我身体不太好自从小学时有一次考试晕倒在考场上之后,每次考试老师都对我重点盯防,会把我安排在通风且温度适宜的地方。这个地方一定是全考场的风水宝地,老师监考的时候,除了巡视之外,都一定会到那个地方休息,且经常顺便来问我的身体状况。生怕我死在考场上,所以作弊这一套也行不通了。而旅游啊,运动啊就更和我没缘分了。我天生长了一对渔民脚——脚趾很长,而且大脚趾最长,懒洋洋游泳的时候特别有用,可是一旦需要爆发力的时候就完全没用了。加上只要太阳稍稍大一点,就很容易忽然到地口吐白沫,体育老师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校长儿子一样,呵护备至。所以我的大部分体育课,都是在树荫下。穿着白衬衫手捧小说度过的。对于我自己来说,早期这样的生活还是相当惬意的,除了被球场上的帅哥踢出的香蕉球击中闹大从楼梯上滚下来以外。我还是特别喜欢那些安静的、不出汗看书的日子。我想很多人都有我这样的经历,但是未必有我这样的绝对。

    那个时候,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看小说。我把图书馆掏空之后转向民营的小书店,从书架上的第一本看起。本本都是花钱借,很快钱就不够用了。对于毫无特长的我来说,赚取生活费这种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便开始赖在书店看书,但是通常是看三本借一本,因此老板也不好意思赶我走。因为我初期到底是个大客户,之后虽然借的少了。但频率高啊,总量还是不错的。我觉得我的情商就是在这个时候培养起来的。到初中结束。我已经再没有书可以看了,便开始自己写一些东西。虽然质量都不高,但是在完成一轮正规的小说阅读之后,我忽然有一种很强的*——我想自己写一篇小说。当时的这个想法和任何的梦想都没有关系,我压根不想成为一个作家,当时我只是觉得写出一个好看的故事,能让所有人在我背后抢着看,是一件多么拉风的事情啊。

    那一年,我开始真正动笔。从最开始的涂鸦写作,到自己去解析那些名家作品,缩写、重列提纲、寻找悬念的设置技巧、寻找小说的基本节奏,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我便慢慢地发现,我写出来的小说,越来越有样子了。可是,我还是不敢投稿,废材的人生让我很难鼓动自己走出这一步。当时还没有电脑,我使用纸和笔,在稿纸上写作。慢慢地,我就开始沉迷进去了。我荒废了学业(反正也没什么成就了三苏原话),到大学毕业,我写作的总字数超过了两千万字,大部分都是写在各种废弃的作业本上。我是一个换作业本特别勤的人,因为我的作业本前头是作业,后头往往就是我写的小说。这能方便我在上课的时候写作,往往两三节课,我就能把一个本子全部写完,那第二天写作业,织好换一个新的本子了。

    说真的,现在回头去看我写的东西没有一部分的水平还是能让我自己咂舌的,不仅仅是能和现在想媲美,很多作品甚至写的比现在的还要好。因为当时我注重文笔和语句,而现在的我已经是个老油条了,知道把意思表述清楚就很足够了,往往懒得在文字上多琢磨。在整个写作过程中,我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征,就是只写故事。

    那时候的故事种类非常多,我写武侠、写悬疑、写爱情,甚至很早我就开始写一下现在比较流行的类型,比如穿越类型的小说。但是和其他的爱好者不同,我只想写故事,我最希望听到的一句话是:“后面呢?后面写了吗?”因为,这是对于我故事的最好的评价。

    在出版《盗墓笔记》之后,有很多人问过我一个问题:你是否觉得你的成功有运气的成分?我想说,没有任何一次成功是没有运气的成分。有一些好运气总是好的,虽然人最需要的并不是运气。很多时候我们也知道,运气其实并不能帮你太多。即使你中了彩票,如果你没有能力处理句子,手上的钱也会很快变成大麻烦。人需要的。其实是抓住机会的能力。

    决定写《盗墓笔记》的那一刻,我带着一种并不在意的心态。这种不在意能够吸引很多人来看,其中,应该是有那两千万字的功劳。所以,如果真的要说我的运气在哪里的话,我觉得我的运气是来自我不聪明、成绩不够好、体育不够好,但是老天爷偏爱长得丑的。如今的一切,我接受得很坦然,和运气天赋第一没有关系。我只是一直被故事牵着鼻子走而已。

    我想说的是,如果这个人很喜欢吃东西,他从童年开始就深陷吃东西之中,吃到三十岁,那她也是可以成功的;如果这个人很喜欢打架,他从童年开始就喜欢打架,打到三十岁,那他也是可以成功的。

    喜欢一件事情,坚持做下去,总是可以成功的。说了一些客套话。大概后记该写的东西,现在来说一些外婆真正想说的。翻开这一页,要做一点心理准备。

    吴邪:吴邪。是一个很难形容的人。如果一定要说,我想说:他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伟大,正因为是普通人,所经历的这一切,才让人那么佩服。我想,很多朋友在刚刚看到他的时候,一定会厌恶他的软弱,他的犹豫不决。然而。随着故事一步一步推进,喜欢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是一个柔弱的像水一样的男孩子,但是请不要忘记。在严酷的寒冬,最没有形态的水,也会变成坚固的冰。吴邪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单纯,有一些小小的聪明;他懦弱,珍惜自己的生命;他敏感,害怕伤害身边的人,他是在所有的队伍中,最不适合经历危险的人。然而,我却让他成为了这个故事的主角,去经历一段最可怕的旅途,这可能也是这个故事最最特别的地方。在所有人可以退缩的时候,他恰恰不能退缩;在所有人可以逃避的时候,他却不能逃避。

    我很想和他说声对不起,把这个普通人推进了如此复杂的迷局烦恼。有一段时间,我能深深地感觉出他心中对于一切的绝望,当时我很想知道,他这样一个普通人,在面对如此庞杂的绝望时,他会如何做。我没有想到他能撑下来,在故事的发展中,大家都看到了一个普通人如何在挣扎中成为一个他不希望成为的人。而让所有人喜欢的是,在所有可以成为他人生拐点的地方,他都保持了自己的良知,即使他最后带着一张穷凶极恶的面具,他的内心还是吴邪。他可以有很多的小奸小恶,可以有很多的小道德问题,但在他面临最大的抉择的时候,他永远还是那个希望所有人都好的吴邪。

    “我希望这一路走来,所有人都能好好地活着,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各自的结局。我们也许不能长久地活下去,请让我们活完我们应该享有的一生。”吴邪在潘子的弥留之际向天际祈祷,虽然他身处漆黑一片的山洞中。他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自己,他无法面对自己一路走来的意义。这就是吴邪,在队伍中拥有的“白搭”,铁三角中最废材的领袖,他需要别人的保护,需要别人的帮助,他有无穷的好奇心和*,但是只要有一个人受到伤害,他自己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他是一个无论多么恨你,都希望你可以活下去的普通人。因为他不懂杀戮,不懂那超越生命的财富,他只懂得“活着”二字的价值。

    闷油瓶:这是一个强大的有如神佛一般的男人。有他在的篇幅中,我总是能写的格外轻松,因为只要他在身边,就能为你挡下一切的灾难和痛苦他没有言语,不会开心,不会悲痛,他总是像一个瓷娃娃一样,默默地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一切,然而,你知道他是关心着你的。永远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他那样,给你带来那么多的安全感。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书写这个男人的各种举动时。心中总是反着一股深深的伤感。

    正如自己所说的,他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他和世界的唯一的联系。似乎并没有多少价值。他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往哪里。他只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有意见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你能想象么?有一天,当你从一个山洞中醒来,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疑惑地望着四周的时候,你的身上已经有了一个你必须肩负的责任,你没有权利去看沿途的风景,不能去享受朋友和爱人。你人生的中所有美好的东西,在你有意识的一刻,已经对你没有了意义。”

    张起灵就是这样默默地背负着自己的命运。最让我心痛的是,他只是淡淡地背负着,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好像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如果你问他,他只会默默地摇头,和你说:“没关系。”这就是我写出来的这个男人。他背负着世界上最痛苦的命运,甚至比死亡还要痛苦一千倍,然而他不怒不帅。既不逃避也不痛苦。他就在那里,告诉你他所保护的所有人,没关系。

    在《盗墓笔记.捌》的结尾。我让他再次沉睡,十年之后,才有再次唤醒他的机会。这也许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不是。但是,对于他来说,我真的想不出更好的结局。

    胖子:胖子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整体来说,我认为他是一个细的人,甚至在很多层面上。他比吴邪更细一些。胖子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嘻嘻哈哈的,并且总是闯祸。他有自己的臭毛病。但是我还是觉得,他是三个人当中最正常的一个人。也就是说。要选人做老公的话,这三个人当中,只有胖子可以胜任。如果说无邪是那种逃避痛苦的人,小哥是那种无视痛苦的人,那么胖子是唯一可以化解痛苦的那种人。在这些人当中,无疑胖子是承受过最多痛苦的。所谓的承受,是指胖子他能够体会到痛苦对自己的伤害,而不是像小哥那样,无尽的痛苦穿过身,他只是点头致意。一个能够理解痛苦而又承受了那么多痛苦的人,并且将其一一化解,真正地发自内心开心快乐的人,我们几乎可以称之为佛了。是的,胖子就是那个看穿一切的佛。

    在某种程度上,在他的谈笑中所蕴含的东西更多。他拍着天真的肩膀,说出那一句“天真无邪”,已经是将吴邪看的通透无比,他能够默契地和小哥点头包抄任何危险,说明他也完全理解小哥内心的那一片空白。然而,在最后,胖子终于承担不了了。云彩死了之后,他强大的内心还可以化解那强烈的悲痛吗?他发现,他的心中不愿意化解了,他不想这段痛苦和他以前那些痛苦一样,最后变成了那一片空灵。胖子选择了让这段痛苦和自己永远在一起。

    我写胖子抱着云彩的尸体痛哭流涕,对吴邪道:“我是真的喜欢,我从来没有开过玩笑。”我的眼泪也无法止住地流了下来。我很后悔,没有在前面,为他和云彩多写一些篇幅,让他和云彩可以有更多回忆的东西。对于胖子来说他的爱是简单的,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那么多理由,不需要那么多相处。

    铁三角: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说明,是朋友吗?我觉得,他们已经超越了朋友的关系。他们有着各自的目的,到了最后,却又都放弃了各自的目的;是亲人吗?我觉得也不是他们疏离着,互相猜测着,然而这种疏离,又是一种默默的保护。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出于最基本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平安,不管是吴邪千里追踪规劝闷油瓶,还是胖子不图金钱帮吴邪涉险,还是闷油瓶屡次解救他们两人而让自己身陷险境。“这是我的朋友,请你们走开,告诉你们老板,如果我的朋友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我一定会杀死他,即使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闷油瓶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身后是不知所措的胖子和吴邪。

    “我告诉你们,就是他以后想把我所有的产业全部毁掉,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这是我吴家的产业,我想让他败在谁的手上,就败在谁的手上。我今天到这里来,不是来求你们同意这件事情,而是来知会你们一声。谁要再敢对张爷说一句废话,犹如此案!”吴邪用他不完全结实的拳头,砸穿了书桌。那一刻,他的愤怒没有让他感觉到指骨碎裂时的剧烈痛苦。“胖爷我就待在这里,只有两个人可以让我从这里出去,一个是你天真,一个就是小哥。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再发生任何要劳烦胖爷我的事情了,你知道胖爷年纪大了。当然,咱们一起死在斗里,也算是一件美事。如果你们真的有一天,觉得有一个地方非去不可并且凶多吉少的话,一定要叫上我,别让胖爷这辈子再有什么遗憾。”这就是铁三角。

蛇沼鬼城篇 第十 裘德考 第十一章 青铜的丹炉 第十二章 星盘

    (三叔接下来的叙述很是烦琐,牵扯到了很多老长沙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十分的有趣,因为我自小就喜欢那种带点土腥子味道的老事情,比较有历史的厚重感,听一听也无妨。)

    三叔嘴里的那个传教士当时的名字,叫做考克斯•亨德烈,中文名叫做裘德考,在长沙的教会学校工作,是国民党时期随着当时的东进潮来中国的美国人之一。但是这人自小就六根不清净,洋和尚没什么兴趣当,却对中国的文化很感兴趣,或许在美国人的经济观念里,文物也只是商品之一,能自由买卖,自然也可以出口,所以到了中国的第三年,他就偶尔做一些暗地里的文物走私活动,那一年他才十九岁。

    裘德考的走私生意一直做得很小心,生意做得不大。那时候有两种走私商,一种是流水的营盘,走的量大,但是出价很低,玩的是成一笔是一笔的买卖,风险很大。而裘德考是“打铁的买卖”,也就是出价高,东西要得少,但是很安全,来一笔成一笔。他这样的做生意方式,很对爷爷的胃口,所以当时爷爷和他的关系很好。

    但是裘德考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从心底里,他并没有把爷爷当成是朋友,甚至他没有把爷爷当成是一个和他平等的人。我爷爷在事后知道,在私底下,他称呼我爷爷为臭虫。

    1949年长沙解放,国民党全面溃败,之后是1952年,教会开始退出中国,在中国滞留的很多美国人都开始回国,他也收到了教会的电报,让他在安全的时候返回。

    他意识到自己在中国的生意要告一段落了,于是开始做相关的准备工作,转移了自己的财产。在临走之前,他又有了一个险恶的念头,他和他的同党开始大肆收购明器,用中国人信赖老关系的心理,以极其廉价的定金卷走了大量的文物,其中就有我爷爷的战国帛书。

    当时我的爷爷并不肯卖这一份父辈们用命换出来的东西,是裘德考谎称这些钱会用来开善堂,爷爷感觉这是积德,才勉强出手的(当然这是我爷爷自己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看他这样的人不太可能有这种善心)。

    在这些货物全部上船之后,裘德考知道这批人中有一些并不好惹,为免留下后患,在船上拍了一封电报给当时的警备处,将我爷爷等大概十几个土夫子的形迹全部漏给了当时的长沙解放军临时驻军。

    这就是当时十分著名的“战国帛书案”。这不仅仅是文物走私案,因为裘德考和解放前国民党将领的关系,里面牵扯到了间谍、叛国等很多那个年代特有的想也想不通的因素,变得非常复杂,几乎惊动中央。那一天裘德考满载而归,而为他积累财富的那批土夫子,枪毙的枪毙,坐牢的坐牢,哀号一片。

    虽说也是罪有应得,但是这样的死去,实在是太过悲惨了一些。后来***和特殊时期中国的文物走私几乎绝迹,也和当时这一批人的死亡有关系。

    当时我爷爷机灵,一看形势不对,就连夜逃进了山里,躲在一座古墓里,和死尸一起睡了两个礼拜,逃过了风头,后来光身逃到了杭州。这件事情对我爷爷的打击很大,以至于战国帛书后来就成了他的一项禁忌。他在世的时候,一直叮嘱我们不可以乱说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们家的人一直对此讳莫如深。

    裘德考回到美国之后,拍卖了那批文物,发了大财,战国帛书被高价卖给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成为当时拍卖价格最高的文物,而裘德考也一跃成为百万富翁、上流社会的新贵。他在中国的故事写成了传记,广为流传。

    富有之后的裘德考,逐渐将兴趣转向社交,大约在1957年,他受邀担任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远东艺术部顾问,对战国帛书的研究工作提供顾问。当时的博物馆馆长就是臭名昭彰的普艾伦,两个人都是中国通,都是在中国雇用土匪盗掘文物发的家,很快成为朋友。裘德考还赞助了一笔钱给博物馆作为基金,用于收购民间的中国文物。

    大概是因为富裕生活的悠闲以及对于中国文化的热爱,之后的裘德考修身养性,逐渐沉迷到了中国文化的研究中,他在大都会博物馆主持研究了几个大型的项目,成果颇为显赫。然而让他真正名留史册的,却是1974年,他解开了战国帛书密文那件事情。

    当时他对于战国帛书的研究,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起初他是为了抬高帛书的价格,后来则完全是因为兴趣。

    在刚开始,没有任何一个人认为,他这样的一个美国人可以解开中国的古代密码,然而,裘德考却以惊人的毅力做到了。

    说来也是巧合,他是借一本中国“绣谱”古本中的灵感,发现了“战国书图”的解码方式。这种解码方式,其实也就是类似于“绣谱”中利用文字记录刺绣程序的办法。在数学上就是点阵成图,说复杂也不复杂,完全在于一个巧,你能想到,就能够解出来,你想不到,即使你对中国古代密码学再精通也没用。

    发现解码方式后,裘德考喜出望外,马上召集了人员,对爷爷的那份战国帛书进行了大范围的翻译。一个月后,全部的密文就被解出。

    然而出乎裘德考意料的是,当时出现在解码纸上的,不是他原先预计的记载着战国时期占卜历法的古文,而是一幅古怪的、完全没有意义的图案。

    这图案古怪成什么样子,很难形容出来,我后来看了三叔给我画的草图也摸不着头绪。描述一下的话,只能说这幅图案十分的简单,只有六条弯曲的线条,和一个不规则的圆组成,线条互相延伸,有点像地图上河流的脉络,或者是什么藤本植物蔓延的茎,但是,给那个圆一围又感觉不是。拿远点看,好像是一个抽象的文字;近看,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此外没有任何的信息,如果你不说这是来自于一本中国的古籍残卷上,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刚刚会拿笔的小孩子在纸上乱画出来的线条。

    历尽千辛,翻译出来的东西竟然是这么一张莫名其妙的图案,裘德考感觉到十分的诧异。他一度以为自己的翻译方式是错误的,但是反复验证了之后,他发现不可能,如果是错误的,那么不可能成功地将文字天衣无缝地转换成这个图形。显然,用密文记录下的东西,就是这七条线条。

    那这七条线代表着什么呢?这帛书的主人为何要将它隐藏在文字当中呢?

    凭着在中国这么多年的经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能够被人用密文写在昂贵无比的丝帛中,不会是普通的图案。这线条肯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说不定非同小可。

    他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立即开始查阅资料。他用了大量的时间,翻了无数的图书馆,同时,拿着这张图案去找了当时大学里的华裔汉学家请教。可是,在美国的那批人水平有限,折腾了大半年没有任何结果,就算有人说了推测,也是不伦不类,完全没有根据,一听就是胡说的东西。

    就在他兴趣减退,感觉到没有了指望的时候,有一个大学里的朋友给他指了条明路。他告诉裘德考,这种中国古怪的东西,应该到唐人街里的老人堆里去问,当时是冷战时期,在唐人街,有不少来自台湾的老学者,藏龙卧虎,也许会有线索。

    裘德考一听也对,抱着最后的希望,真的去了唐人街求教。

    唐人街有一种书馆,是老人聚集的地方,裘德考就专门去这种地方,将那图形发阅,也亏得他就是命好,果然就让他碰到了一个高人。

    这高人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在当地算是个名流,那天他在茶馆听书,正巧碰到裘德考来发图,就要了张拿来看。这一看之后,他就大吃了一惊,问裘德考是从哪里搞到的?

    裘德考一看有门,不由大喜,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和那老人说了来龙去脉,就忙问这老人是否知道什么。

    那老人摇头说不是,不过他告诉裘德考,虽然自己不知道这图形的来历,但是,他曾经在一个地方见过类似的东西。

    裘德考一听,心中也一动,忙问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那老人说,那是还在大陆的时候,他在山东的祁蒙山一座道观里,看到过一个丹炉,这图形,就是刻在这丹炉之上。

    一直以来,这份图形神秘莫测,如何查找都没有一点线索,如今听到这个,裘德考兴奋异常,他马上就请人泡了一壶上好的茶水,恭敬地递上,请那个老学者详细说说。

    那个老学者本身就没什么事情,见他十分有兴趣,也来了兴致,就给裘德考讲了当时的经过。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这个老人是北京大学的国学教授,是国民党员,女婿是张灵甫手下的一个旅长。整编七十四师溃败之后,国民党残军化整为零,他女婿就带着残部逃入了祁蒙山,当了土匪,在山里猫了三年。后来解放军大剿匪,他女婿被逼得走投无路,和国民党特务接上了头,准备逃往美国。

    买通了路子之后,老头和家眷就被他女婿接进了山里,等船的消息。因为风声很紧,带着家眷不方便,这段时间,他女婿把他们安顿在了一座道观里,伪装成道士,等特务的接应。

    说是道观,其实是那种民间的土庙,不过,和其他山区的庙宇不一样的是,这座道观建筑在两座相距不到五十米的悬崖之间,下面腾空,十分奇特。整个道观类似于一个巨大的阶梯,一层一层,一共有七层,墙壁都是刷着黄漆的泥墙,十分的简陋,最上面四层,就是架在两道悬崖中间的木板,连栏杆也没有。几个神龛上面都是土塑的三清像,也有观音和土地,很有中国的特色。

    整个道观由两个老道士打理,老的还是年轻一点道士的父亲,那年代兵荒马乱,香火稀薄,他女婿就给他们一些钱,作为掩护。

    那个老教授在道观中生活了两个月,道观是在深山里,爬上爬下不方便,他也无事可做,就开始研究这道观中的古董。就是在那段时间,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这道观中很多的东西,都是粗制滥造的民间土货,没有什么价值,偶尔有几件古董,也是明朝时候的东西。然而,道观的最顶上那层,却有一个青铜炼丹炉,形状十分的奇特,好比一只倒翻的莲花,看上面的铜锈,年代更加的久远,和这里其他的东西有很大的区别。

    老教授不是学历史的,但是当时的老夫子,对于这些都有点阅历,他很感兴趣,就问了老道士,这丹炉是从哪里来的。

    那老道就称赞他眼光很厉害,这丹炉确实不普通,是解放前一次地震,从山里塌出来的,当时一起塌出来的还有很多的死人骷髅,村民很害怕,就抬到这里来给神仙镇着,已经是有六十多年了,他当时还小,具体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老教授听了就觉得越发有趣,然而当时兵荒马乱,自己的身份又特殊,也没法进行更多的调查,他就在道观里琢磨了一段时间,后来也就没有下文了。不过,当时境遇和环境让他对这件事情的记忆非常深刻,对于那个丹炉的形状和花纹,也记得十分清晰,所以一看到裘德考给他看的图形,他就认了出来。

    他告诉裘德考,这个花纹是在丹炉的盖子上,形状和这图形一模一样,他绝对不会记错。如果他想知道得更多,可以想办法去那个道观了解一下情况,不过,沧海桑田,现在那地方还在不在,要看你的造化。

    裘德考听了之后,又是兴奋又是失望。兴奋的是,显然这份图形背后的东西,比自己想的还要丰富;失望的是,听完这些叙述,他对这个图形仍旧一无所知。

    他很想亲眼看看老教授口中的那只青铜丹炉,然而,这在当时几乎是无法实现的。当时一个美国人要到中国去,相当的困难,特别是他这样臭名昭著的文物贩子。

    不过裘德考这人是非常自负的,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他还是想了办法:自己不能到中国去,但是这么多年的文物活动下来,他在中国有着严密的关系网。他开始设法联系中国的老关系,想办法找人进祁蒙山,到那个深山道观之中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最好,能够把那个丹炉偷出来,运到美国。

    当时的中国刚刚受过十年浩劫,百废待兴,他的老关系已经荡然无存,老一辈的土夫子,都在解放后的清肃中死的死,逃的逃,文物走私这一块,已经完全重新洗牌。他借助自己在国民党中的关系,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渠道,都找不到一个认识的人。

    百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冒着风险,求助于几个当时自己不熟悉的文物走私犯,让他们介绍一些长沙这行业里面的新人。

    这又是几经波折,不过工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给他联系到了一个肯和他合作的中国人。

    这个人,就是解连环。

    解连环是怎么进这一行的,三叔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当时的大环境,连解家老爷子都不敢涉足老本行,只能吃吃老本。这走私文物是大罪,和现在的贩毒一样,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一般不是急着要钱救命,谁也不敢去干这个。

    而解连环当时就是个纨绔子弟,完全二世祖,解家老爷子有意洗底,从小就不让他接触家族生意,也不让他学东西,所以无论胆量、眼界、阅历还是其他的客观条件,他都不可能会进到这一行来,更加没有理由能够和国外的走私大头联系上。

    说得通俗一点,文物走私这一行是要有手艺在手,拿货、鉴货、估价这些技术,没有二三十年的锻炼积累,是成不了气候的,而你没有这些能耐,就算你主观上再想入行,也没法找到门道,你的买主不会理你。所以,如果裘德考能够通过中间人联系到解连环,就说明解连环必然已经和这些人有了生意来往,而且取得了对方的信任。这想来以解连环的本事,是怎么也不太可能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三叔,直到他第一次西沙之行回来,开始调查这件事情,问了解家的老大,才知道了一些来龙去脉。不过,这事情和裘德考的事情并无关系,这里没有必要再提。

    解连环和裘德考接上头之后,裘德考就将自己的计划寄给了解连环。那是一份详细的资料,附上了那个老人画的青铜丹炉的草图和一只先进的照相机。他让解连环首先必须要确认那座道观是否还在——在那段时间,古迹庙宇这种东西属于四旧,有可能已经被毁掉——然后,收集这丹炉的信息,拍摄照片,发回美国确认,如果一切无误,那么,再寻找机会将这东西走私出国。

    解连环虽然不懂下地的事情,但是去一个地方,看看东西在不在,打听打听事情,还是能做的。他拿到资料之后就去了山东,根据资料上老人的回忆,找到了修建那座古道观的山区。

    万幸,因为道观十分的偏僻,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滋扰,在风云飘摇的十年中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不过,老道士已经死了,只剩下老道的儿子,也是风烛残年。解连环拍摄了道观和那个青铜丹炉的情形,发回了美国。裘德考拿出翻译出来的图案一对比,果然那老人说得没错,青铜丹炉盖子上的图形就和帛书上一模一样。不过,对于这丹炉的来历,因为年代过于久远,那老道的儿子也只能说出一个大概,和那老教授说的内容也差不多,得不到更多的线索。

    虽然如此,裘德考也已经大喜过望,就发了指令让解连环开始准备,找个办法偷偷将丹炉走私出来。

    然而,解连环一准备,就发现这其实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裘德考没有考虑到的是,这个丹炉比他事先预计的要大上很多,时代已经不同了,这样的东西,在当时中国是不可能通过海关运出去的。而要是通过走私船,则要先到达浙江或者广东一带,风险也很大,当时的东南沿海之乱,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他们尝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有结果,反而引起了雷子的注意。无奈之下,裘德考就出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念头。他让解连环将整个丹炉砸碎,锯成四十多片,然后标上记号,分批混在当时出口的丝绸里运出去。

    这对于考古界来说,简直是令人发指的兽行,但是裘德考完全不在乎,因为这东西的价值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他要的是上面的信息。

    这也可以说是无巧不成书,解连环在锯丹炉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青铜丹炉的底部,竟然有一个十分巧妙的机关。就是凭借着这个机关,战国帛书上神秘图形的秘密,才最终被解开。

    说着,三叔又从他的破包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照片递给我。

    我知道这两张照片拍的肯定就是那只丹炉,这些照片,应该是那个老外给他的。这事情比较复杂,没有这些照片,恐怕没法说得明白。现在他都用到我身上了。

    接过来再次一看,我就看到了第一张照片上拍的,是一只陈列在博物馆中的巨大丹炉,三叔说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东西这么大,简直有一个人高了,想把这种东西走私出国,确实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二张,则是丹炉底部的情形,我看到了布满花纹的青铜炉底,在炉底的中心,铸着一只拳头大小的望天铜兽,头仰向天,十分的威武,就造型上来说,属于上上之品。

    “这是在博物馆中复原后的丹炉,第二张是丹炉的内部。”三叔给我解释,“解连环发现的炉底机关,是一个十分巧妙的加水口,用来在炼丹的时候,往丹炉里加水,炉壁是空心的,里面有水,只要转动丹炉的盖子,把上面的图形转到一定的位置,就能打开这望天兽下面的机栝,炉壁中的水就会从望天兽的嘴巴里喷出来,这样,在炼丹的时候,就不需要打开炉盖。”

    我点头称奇,不过这样的机关巧术,在中国其实并不算特别,为何说这个机关是解开战国帛书的关键?

    三叔说问题不是这个机关的功能,而是这个机关的运作方式,说着就拿出一个放大镜,就让我仔细看这丹炉底部的花纹。

    照片很小,我仔细去看,就看到这炉底上面,以望天兽为中心的四周,有很多细小的浮雕点,非常多,密密麻麻的,不仔细看,会以为是铜锈。

    “这是?”我还是不了解,就问道。

    “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这炉底上的浮雕,是一张古星图。”

    “古星图?”我愣了一下,“就是标示天上星星位置的图?”

    三叔点头,然后拿了一张战国帛书翻译出来的图形照片给我对比:“这是这个机关最巧妙的地方,炉底是一张古星图,当炉盖转动到正确的角度时,炉盖上这个图形上的曲线就会和炉底下的星图中的六颗星重合,机关就能打开。”

    我一听,立即就想到了什么,随即一想就恍然大悟:“两个图形可以重合,这么说,这战国帛书上的奇怪线条,其实是一个‘星盘’?”

    三叔点头:“没错。”

    星盘是一种观星的工具,因为天上繁星数以万计,而且根据时间季节的变化而移动,每次观星要从如此多的星星中找出特定的那几颗十分困难,所以便有了星盘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根据星与星排列而连起的线条,只要将星盘上的北斗星对好,就能凭借罗盘和季节的刻度,转动星盘,那些特定的线条会和自己寻找的那几颗星星重合。

    我不由拍案叫绝,哎呀,这不是很难想嘛,刚才怎么没想到呢。这也很合乎逻辑,战国时期的观星术已经非常发达了,而那个时代的人认为,天象运行代表着事间万物的运动,能够从中洞悉到一些天机。这些天机往往预示着国家的变更、重大的战争和灾变,一般是不能随意泄露的,铁面生将自己观察到的星图藏入帛书之内,也是可以说得通的。

    这星图同时又出现在丹炉上,也许是这种天象代表着什么特殊的含义,使得当时很多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三叔就点头:“你小子有长进,说得很对。这些东西运到美国之后,裘德考也立即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和你一样,就想到观星术。”

    这是一个很令人振奋的发现,可以说在考古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裘德考又一次出了大名。然而,这时候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完全沉迷到这考古的过程中去了:星盘圈出的星象是什么含义呢?从它被隐藏得这么严密来看,这星象显然预示什么非同小可的事情,不能被别人知道。

    他将这星图和星盘重叠之后,就从整个星图中找出了特定的那六颗星,合成了星象图,然后去查了古籍资料,想知道这星象图在观星术中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中国古代的星象学,几乎是和风水同宗,复杂无比,甚至比风水还要深奥,几乎没有系统的资料。战国帛书上所隐藏的这份星图,预示着什么样的天机,完全无法查找。

    当时唯一解开这个秘密的方法,还是去找那些所谓的高人,但是这一次在美国就找不到了,于是,裘德考再次拜托解连环,去中国的民间寻访。

    然而这一次解连环没能完成任务,那个时代懂点周易风水的,都给打到牛棚里去,漏网的都战战兢兢,谁也不开口,打听起来也是偷偷摸摸,十分的不方便。

    这一找就找了两年时间,没有任何结果,同时在美国的其他研究也都没有任何进展。

    万般无奈之下,裘德考又有突发奇想,他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战国帛书上。他推测,既然帛书上有这星图,那么也许在其他的篇幅中,会有星图秘密的记载。

    于是,他一边开始在中国收购鲁黄帛,一边就打起了当年出售战国帛书的爷爷的主意。按照他的经验,土夫子一般都贼不走空,这帛书不可能只有一卷,爷爷要盗出来,肯定是整份拿出来,那剩下的部分,也许还在爷爷的手里。

    当时解连环和裘德考的关系已经非常好,狼心狗肺的,就帮裘德考到了爷爷那里打听消息。可惜我爷爷口风很紧,什么也问不出来,无奈之下,解连环又来问三叔。当时三叔正对爷爷笔记里的记载感兴趣,酒一喝,话一多,就把爷爷当时盗出战国帛书的经过当故事全说了出去。

    听到这里,我就忍不住道:“三叔,敢情那老外知道血尸古墓的事情,是你自己说出去的?”

    三叔就苦笑,摇头道:“当时喝得确实多了,酒一过,我也想不起来和他说过这个,后来那老外和我说起我才想起来,我这肠子都悔青了。”

    我也陪他苦笑,这真是太有戏剧性了,不过话说来,当时裘德考选择解连环,也许早就知道了吴家和解家的关系,早就有了这一层的打算。这个老外行事之诡秘,实在是让人恐惧。

    当时裘德考得到消息之后,就有了重新盗掘血尸墓的打算,可惜解连环不会倒斗,而找其他人,他也找不到。当时中美关系开始回暖,他感觉局势会发生变化,就耐心等待了一段时间,果然让他等到了一个机会。他于是带着一批搞考古的人迫不及待地回到了中国,开始策划这个行动。于是便有了之前三叔经历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猜猜也能猜到了,那一晚三叔逃出古墓之后,裘德考在第二天的下午也进入了古墓,不用说,这件事情最后变成了一场灾难。在他们打开棺底暗格的时候,飞出的■王几乎杀光了当时在墓里的所有人。

    也亏得当时解连环找来的一个伙计相当机灵,就是他在最危险的时候,拉爆了炸药,将内室完全炸塌了,当时在外室中的裘德考和解连环才得以保命。可惜他自己和一干人,就全部被埋死在了古墓里。

    当时景象极度恐怖,亲眼目睹的裘德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几乎精神失常,他对于中国几十年来的理解完全崩溃了。回到长沙之后,他立即返回了美国,大病了一场,几乎疯了过去。对于战国帛书的研究,也立即终止了。

    然而,我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一年之后,第二次海洋考古时代来临,命运的车轮,开始在西沙的海面下,越转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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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介绍:
50年前由长沙土夫子(盗墓贼)出土的战国帛书,记载了一个奇特战国古墓的位置,50年后, 其中一个土夫子的孙子在他的笔记中发现这个秘密,纠集了一批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前去寻宝,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古墓竟然有着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七星疑棺,青眼 狐尸,九头蛇柏。这神秘的墓主人到底是谁,他们到底能不能找到真正的棺椁?故事悬念重重,情节跌荡,值得一看盗墓笔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盗墓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盗墓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