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节-市侩
“……是他，是他，就是他，少年英雄，小哪吒……”
杜森哼着邪门小调跟着李白走出游客中心，整个破案过程让他大失所望。
跟精神病似的一句话问到底，然后凶手就自己蹦出来了，特么唬谁呢？
要不是真的死了人，是一桩真的人命案子，老杜多半会以为是这在演戏。
至于死者，尼玛，忘了看了！
直到走出游客中心，杜森才记起来自己光顾着看李白和那个法医主任的破案二人转，他都没有看清楚死者究竟长什么模样。
一定是被小白给带了节奏，一定是的，这家伙有蛊惑人心的本事，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
在所有的老同学里面，像李白那样能够摸到催眠术边的，屈指可数。
毕竟催眠术这种技术活儿，没天赋玩不转。
“李白，杜森，你们刚才干嘛去了？”
二人刚走出人群，江慧雪就带着人围住了他俩。
有同学调侃道：“该不会惹上人命官司，被警察喊去问话了吧？”
如果不是看着李白和杜森两人像没事人一样走出来，他也不会这么开玩笑，如果有同学被戴上铐子还说风凉话，哪里还有什么同学情份，估计别人也会对说这样话的人敬而远之。
杜森顺杆爬的回道：“嗯嗯，被喊去问话了！”
“不是犯了事吧？老杜，你有这个嫌疑哦？”
抬杠同学更加欢乐了。
“屁的犯事！就是问话，怎么个问法儿，自己理解！”
杜森洋洋得意的卖着关子。
“怎么，给人家当专家？”
江慧雪能够做到行长，这份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当然不会被其他同学带节奏，她知道李白与公安局的关系不一般。
就像不久前，班长同学还在担心流氓混混找李白的麻烦，却没想到老同学早就把对方整个儿连锅端，逮到局子里去撸串，如此霹雳雷霆的手段，哪里是一个普通门诊医生应该有的能力。
“嗯，帮熟人一个小忙！”
李白一脸神色如常，他不像开了眼的老杜那样反应夸张，毕竟有个公安老爹，对这些事情早就习以为常。
“到底什么情况？”
江慧雪冲着游客中心大厅门口挑了挑下巴。
恰好几个警察押着一个脑袋被衣服罩住，反铐双手的人走了出来，围观的人群一片骚动，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抓到了凶手。
“是情杀，冲动是魔鬼啊！老杜，不准乱说。”
李白目光一转，制止了杜森眉飞色舞，正准备详说案情的举动.
附近的围观群众也有聚拢过来偷听一耳朵的倾向，毕竟他们是亲眼看到李白和杜森从游客中心大厅里走出来的，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人应该是最清楚的。
在法院正式宣判前，任何泄漏消息的行为都是给自己找麻烦，不止是受到舆论压力的警方，无孔不入的记者，还有死者和凶手家属呢？
尤其是凶手家属，在要偿命的关口，谁特么还在乎讲不讲道理，救命稻草抓到一根就是一根，浮不起来就拉着一块儿沉下去。
谁知道这些家属们会不会头脑发热，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因此李白同学的警告也恰好正是时候。
“呃！好吧，无可奉告！”
被李白同学一瞪，老杜张了张口，沮丧的摊开双手，来了个官方口吻。
“切！装什么神秘！”
“杜大炮变哑炮了！”
“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内幕呢！”
不止是同学们失望，连那些想要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有些不满意，甚至口不择言。
“尼玛，装什么装！”
“特么什么都不知道，撒逼！”
杜森一听恼了，喝道：“怎么说话呢？”
眼见着现场情绪就要失控，李白拍了拍手，朗声道：“公安局大酬宾，谁先动手，免费赠送银手镯一对，立等可取！”
话虽然说的风趣，却充满了警告意味，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就不会继续抬杠。
许多围观者是来休闲娱乐的，不是来给自己找麻烦的，之前就有不少人曾看到李白二人跟着公安局的人一起进了被临时封锁的游客中心，以为双方有点儿关系，说了几句抱怨的话，便作鸟兽散。
一场风波立刻消于无形。
“老杜，你少说几句！”
江慧雪班长也有些头痛的瞪了杜森一眼。
这个时候，一具遮头蒙脸的裹尸袋被抬了出来，稍稍散开的围观者一阵骚动，目送着警察们开始撤离，游客中心再次恢复开放。
“李医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又有案子，我得赶紧走，有空一起吃饭啊！”
收拾完手尾的法医主任戴帆与徒弟小柳最后走了出来，与李白握了握手。
“好的，戴主任，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李白也不再挽留，司法鉴定的工作可不止是看尸体，还有现场痕迹，证物鉴定，以湖西市的省会人口基数，不可能天天守在办公室里数豆芽，自然是忙得一踏糊涂。
“小白就是牛逼哈，黑道白道都能吃的开，大家以后要是在湖西市犯了事，别找我，找他就行了。”
载着法医戴帆等人的全顺面包车远去，江慧雪开起了玩笑。
老同学们一阵嘻嘻哈哈，有人当作玩笑，却有人听了进去。
能够在当地公检法里面认识人，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个小地头蛇了。
突如其来的命案让农家乐山庄游客中心停摆了半天，员工们人心惶惶，午饭完全没有办法供应，一边安抚员工，让所有人恢复正常工作的老板，还一边联系当地的村子，发动了多家农户，提供了一些免费饭菜，虽然不精致，量也不大，但是依然让游客们吃的津津有味
当然了，不要钱嘛，自然是好吃的。
一鸡死，一鸡鸣，关起门来，哪儿管人家洪水涛天。
虽然发生了人命案子，但是农家乐山庄并未停止运营，到了下午，游客们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照样吃喝玩乐。
只有农家乐老板一脸忧心忡忡的蹲在游客中心大门口附近，独自一人默默的抽着烟。
“舒老板，在担心什么呢？”
江慧雪突然出现在农家乐老板的身旁。
“江行长，玩的还开心吗？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给你打八折压压惊，不，五折。”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勉强笑了笑，出了人命官司，做老板的免不了破财消散，横竖都要卖银行一个好，也不差这点儿小钱钱。
整个山庄的运营缺少不了银行的贷款支持，无负债经营虽然是所有老板最希望的，但也是最不合理的，企业需要合理负债，自然也需要贷款。
“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同学跟公安部门熟的很，刚才他还跟法医一块儿把案子给破了，让他打个招呼，你这儿说不定能少点儿麻烦。”
市侩的江行长一转眼就把老同学给卖了。
上嘴皮碰下嘴皮，这种最没成本的许诺其实也就起个安慰作用，如果当真的话，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推托。
不过经营农家乐山庄的舒老板却是个实在人，他从员工那里听说了江行长带来的老同学里面有两个参与了破案过程，甚至还是主力，立刻对江慧雪的话不由多信了几分，激动的站了起来。
“江行长，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你们在这里吃喝玩乐全算我的。”
很难说是顺竿儿爬的卖好，还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又或是习惯性的虚伪面具，至少从农家乐山庄老板此时此刻的表情语气既诚恳又真切。
以诚意对诚意，舒老板也愿意大方一次。
“舒老板，有没有想法化不利为有利，我认识几个记者，咱们可以运作一下……”
江慧雪在真心实意的为老客户着想，农家乐山庄有地皮，有房产，有员工，是一笔优质资产，如果不能更多贷点儿款，简直是没天理！
她的年底奖金还指望着贷款收益和存款激励，至于同学会那点儿开销，双方都没看得上。
人命案子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既有危险，又有机遇，农家乐山庄因此有了扩张知名度的机会，如果运作的好，化腐朽为神奇，说不定反而能给舒老板扩大客源，赚到更多的钱。
江慧雪能够坐到银行支行长的位置，绝对是有真材实料的，信手拈来便是一次双赢的机会，不由农家乐山庄的舒老板不动心。
有谁还能想到，居然还有曲线救国这种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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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节-取经
农家乐山庄的免费午餐混了个半饱，意犹未尽的杜森还抓了两个大花卷，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十分豪迈的左右开啃。
陕西汉子光白米饭还不够，起码得再加上两个拳头大小的花卷才能垫巴实在了。
熟悉他的老同学们表示理解，不熟悉他的游客们肚子里直嘀咕，哪儿来的吃货，胃口这么好？就算是免费不要钱的，也不能这么往死里造吧？
认为吃饭吃饱是天经地义，无视周围诡异的目光，老杜一边啃着花卷，一边凑到李白身旁，小声说道：“你瞅见没？班长对农家乐山庄的老板有意思，刚刚我看到两人在说悄悄话呢！”
回到池塘边重新抓起鱼竿的李白差点儿没把手里的竿子扔到水里去，转过脸怒道：“瞎说什么？人家老板看上去都四五十了，大一轮都不止。”
在他看来，杜森的这个八卦低劣无比，要知道班长同学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大叔，而且发际线上移，分明就是一个土老板嘛，哪里配得上正值鲜花儿般绽放的白富美班长。
“那他俩在聊什么？神神秘秘的。”
杜森依旧是一脸怀疑，别看是油腻大叔，好歹也是优质资产，男人的年纪可是越大越吃香，比那些只会口花花，钱包却空空的小年轻强多了，过日子还是得往钱看。
李白没好气地说道：“当然是谈生意，班长可是在人生地不熟，而且还是跨专业的基础上起步，如果不是废寝忘食，成天挖空心思琢磨工作，怎么可能做到今天的行长，成天光想着等，靠，要，老天爷能掉下来什么？不像你，有关系可用。”
世间没有任何捷径可走，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者，要么就得付出其他更大的代价，他倒是能够理解班长同学的努力，别人还在吃喝玩乐的时候，江慧雪就已经在不放过任何机会的努力打拼。
许多人只看到她的风光，却没有看到在背后的努力。
“哪里有天才，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工夫都用在了工作上了。”--鲁迅。
班长同学绝对是鲁迅的铁杆拥趸，她也是这样做的。
“嘿嘿，这倒是啊！”
杜森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嘿嘿傻笑。
这货已经没的救了！
因为李白同学的牌运实在是逆天，三缺一或者一缺三的牌局始终无法凑起来，一起搓麻的麻友同学干脆挂起免站牌，每人手上一支钓竿坐在池塘边糟蹋香油饵。
李白的牌运转移到了钓鱼上，他真心没有用琉璃心来窥知面前水域里的游鱼，一下午的功夫，钓起了一尾大鲤鱼，两条草鱼，还有一桶活蹦乱跳的鲫瓜子，嫌个头小刺又多，最后全部倒回了塘里，只是没想到收竿的时候，又不小心扯上一条大花鲢。
得！晚上加菜剁椒鱼头有了，剩下的鱼身跟两条草鱼一块儿炸酥鱼，一鱼两吃！
至于鲤鱼，红烧大鲤鱼，湖西市的老百姓们很少吃鲤鱼，嫌腥气太重，但是如果得好的话，也是一道好菜。
尽管李大魔头还养着一尾小红鲤，但是未开智的就是野物，根本算不上妖怪的同类，除了自己不吃以外，洪璃小妖女并没有任何排斥，至少清瑶妖女没少买鲤鱼回来下锅，尤其是红鲤鱼。
晚上农家乐山庄的游客中心恢复了全部服务，厨房里重新开伙，老板舒庆春拿着酒杯，挨桌给客人们敬酒道歉，还给免费加菜，一荤一素的硬菜，大受欢迎。
虽然白天里受到了惊扰，但是礼多人不怪，客人们顿生好感，场面变得十分热闹。
至少今天这批客人心里的负面阴影算是被农家乐山庄老板的诚意给消除了。
“李医生，这次多谢你了！小孟真是糊涂啊！”
同学会的晚餐开了三桌，刚敬完江慧雪那一桌，农家乐山庄老板舒庆春端着酒杯敬完李白所在的一整桌后，又专门找上了李白本人，准备单独敬。
白天的事情他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和其他员工一样，被公安局要求不能乱传，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社会影响，但舒老板还是唏嘘不已。
无论是死者潘阳，还是他口中的小孟，都还有大好的年华等待去挥霍，然而一个人生旅程戛然而止，另一个将接受法律的审判，也许是死刑，也许是生不如死牢狱之灾。
“冲动是魔鬼，对法律失去敬畏，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舒老板，给你一个建议，联系一下区公安局，再请一位擅长刑事案的律师，给员工们普及一下法律知识，心中没有那根高压线，迟早会再次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通过察颜观色，李白猜到对方专门给自己敬酒的用意。
这是来取经了，多半班长同学又拉了自己这张虎皮幌子忽悠过什么，作为同学，总得帮忙把这个坑填上，以免越挖越大，连自己都不够填。
他也遂其所愿的给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建议，其中有一些可以运作的地方就得看这位农家乐山庄老板自己的悟性了。
熟捻于社会的人，不止是江慧雪班长，还有擅长玩弄人心的李白同学。
舒老板微微一怔，渐渐琢磨出味道来，脸上的笑容更盛，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冲着李白一饮而尽，说道：“受教了！”
李白的这个提议正好可以配合江行长的计划，或许对于他的农家乐山庄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不客气！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
李白看出来，这位农家乐山庄老板已经领悟到了更深屋次的用意。
宣传普法是一方面，建立起与公安局的良好关系，甚至能够运作新闻话题，于内于外都是一件好事。
“谢谢，谢谢！”
舒老板笑容满面，高高兴兴的接着再去敬同学会的第三桌。
人命案子已经发生，是祸躲不过，但是此时此刻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原本的担心消失了不少。
接下来唯一会让人头痛的，就只有死者家属和凶手家属，不过这个倒是容易解决，让双方自行商量，要骂就对骂，要打就对打，只要不出人命，怎么着都行，除了依法抚恤和人道主义补助，舒老板其他的什么都不掺合，毕竟人不是舒老板杀的，也不是舒老板怂恿的，玩法拉电容电池组高科技杀人，这种事情很明显就是故意犯罪，吃枪子儿都没资格喊冤。
至于引发两个员工恩怨的那个客房部小姑娘，舒老板专门约谈过，知道其心中早有另属，所以死者死的无辜，凶手行凶也是毫无道理。
为了避免被死者和凶手家属纠缠，农家乐山庄老板给那个小姑娘放了两个月的带薪长假，等风头过后，再回来上班，算是仁至义尽，让山庄内其他员工也能够感受到舒老板的负责与仗义，并没有一推二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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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节-扎心了
清晨，李白用完农家乐山庄提供的早餐，就远远的听到有人在念诗，语气里充满了惆怅。
“每逢佳节胖三斤，中秋月圆一斤半，国庆七天又两斤，辛苦减肥皆枉然！”
班长同学介绍了个好地方，农家乐山庄的伙食不错，早餐都是有荤有素，煮蛋煎蛋炒蛋，皮薄肉大的包子，甚至还有提供西式早餐，有培根、香肠和各种面包等。
如果管不住嘴的话，确实是辛苦减肥皆枉然。
虽然说不是每一个姓朱的都是胖子，但是朱用同学确实比别人稍胖一些，体脂量有些超，农家乐山庄的伙食正对他的胃口，昨天的两顿忍不住多吃了点，早上起床一踩体重秤，顿觉生无可恋，这会儿正在抒发情绪呢！
“啊！~~~”
一阵鬼哭狼嚎从远处疾速而来，还有高吭激烈的鹅鸣。
李白一怔，看到杜森那货手舞足蹈的飞奔而来，身后追着三十多只抬起脑袋有半人多高的大鹅，有白鹅，也有灰鹅，个个头大脖子粗，一路扑打着翅膀，狂风大作，战斗力爆表。
我去！
农村里三大惹不起，鹅群排第一。
“小白，老朱，救我！”
偷鸡摸狗招猫嫌的老杜不知怎么的一大早就惹上一群鹅，正在被满山庄的追杀，堂堂的北方汉子抱头鼠窜。
“喂喂，老杜你别过来，别过来啊！别往我这儿跑！”
方才吐槽了一句打油歪诗的老朱也慌了，妈蛋，老杜猪队友，出卖兄弟分担火力。
好汉不吃眼前亏，啥也别想了，跑吧！
被鹅追的人变成了两个。
李白同学看这阵势，犹豫了一下，总不能为这点儿小事情就要放飞剑，放妖女，要不再来个禁咒，或者六脉神剑什么的，所以只好跟着跑喽！
一只鹅是地痞流氓，一群鹅就是有组织的黑社会，是村霸！
投诉？没用，公安不管！
再投诉，你看公安抓谁？
这才是真正的尼玛了！
鹅是群体性动物，整个农家乐山庄自养的鹅是有数的，如果再加上整个村子出来放风的鹅，阳光明媚，流氓开大会，这个数量就可观了。
很快的，被追的不止是杜森，朱用和李白三个，其他同学和游客也被卷了进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晨练运动拉开序幕。
社会鹅的数量太多，鹅多势众，而且展开了战斗阵形，人类完全抵挡不住，只有跑的份。
不信邪的有种站着别跑，普通大鹅二三十斤，特别的品种能上四五十斤，三四只一拥而上，毫无悬念的被碾压，更何况有这么多。
李大魔头的响指虽然好使，但是得分对象，冲着那些心思单纯，满脑子一根筋的动物打一个试试，多半转眼就会被啄个满脸桃花开。
正因为人类开了智，心思深沉复杂，才容易会被趁虚而入。
直到闻讯赶来的农户们把各家的鹅赶开，被鹅群追得要死要活的游客们这才站在游客中心大门口，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突如其来的晨练让他们措手不及。
看到那些幸灾乐祸的农户们偷笑个不停，李白他们立刻悟了。
尼玛，这才是农家乐！
农家乐了才叫农家乐，跟游客没关系，否则应该叫游客乐。
吃喝玩乐，状况百出的同学会到了下午，进入了散伙阶段，毕竟占用的是双休日，所有人还得回去继续上班挣钱养家。
江慧雪班长财大气粗的专门包了两辆中巴车，一辆去机场，另一辆去火车站，先将出发时间相对接近的同学们送走。
然后她的奥迪a4和李白的老古董桑塔纳将零散的同学送往汽车站和火车站，保证一拨全部送完，让这次难得相聚的同学会圆满落幕。
“走了，小白！”
“再见！”
“有机会来山阳玩！我全程三陪！”
老杜拖着行李箱冲着李白挥了挥手，和另外三个同学一起往火车站候车大厅走去。
除了自己的行李和带了点儿湖西市本地土产外，他还带走了几个大鹅热情相送的口印。
坐在桑塔纳2000里的李白也摆了摆手，随即踩下油门，驱车驶入繁忙的车流当中。
今天是星期天，正好轮到他值晚班，而且还是撒摩斯家族的晚班。
赶回第七人民医院，刚把车停好，就听到有人大喝一声。
“李小白！给我站住！”
拧动钥匙，桑塔纳2000的四扇车门同时落锁，李白不紧不慢地做完这一切，这才转过身来。
“赵小亮，有何贵干？”
这大概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双方之间熟归熟，但是关系也没有好到小白小亮乱叫的那种响度。
就见赵亮有些气急败坏的大步走过来，怒视着李白说道：“什么赵小亮，我叫赵亮！我的车是不是你干的？”
保时捷911-carrera4s上百万的车被划得面目全非，难怪他会这么怒气冲天。
“我也不叫李小白！不信你可以看身份证！”
李白耸了耸肩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我是人，性取向很正常，对车没兴趣，你口味独特，开心就好，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去门诊部挂个号，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特殊照顾，不得这个点儿你得赶紧，不然就只能挂急诊了。”
说着就要绕过赵亮，却被再次拦住。
“站住，我可没功夫跟你胡扯，我的保时捷911价值一百多万，就这样被你划花了，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
赵亮完全把自己的恶作剧未能得逞，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闷亏全部算到了李白头上。
引擎盖上“骚浪贱”三个大字也不知道是谁划的，估计眼下也没有人敢承认，但是这三个大字却让他在小伙伴们的圈子里声名大作。
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完全成为了人家谈资里面的笑料，让赵亮成为了一个大笑话，他的名字几乎变成了“傻瓜”的代名词。
不甘心的赵亮一直在第七人民医院等着李白，这会儿终于堵到了。
他就是想要弄个明白，这个姓李的究竟搞了什么鬼，居然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他心爱的保时捷跑车给祸祸了。
“亮子，你家老头子好歹也是个公安局长，哪怕是分局的，但是说这话你可得讲证据，人证呢？物证呢？录音呢？视频呢？没证据你bb啥啊？”
论起嘴炮，李白大魔头完全无惧任何人，当初在异界初入修行之道，哪怕面对全真境的真人，他也照样毫不客气的开怼。
通过清瑶妖女，他知道了赵亮一伙人想要干的缺德事，至于让他们陷入妖女的“灵瞳幻境”，把赵亮的保时捷当作李白的桑塔纳2000乱划一气，李白同学对此只有一句话：“活该！”
这一番话就像左右开弓的大耳刮子噼噼啪啪的抽在了赵亮的脸上，脑子直接就懵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瞪着眼睛只能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你！”
理屈词穷了！
李白同学说的没错，公安局长的儿子怎么能随口诬陷人呢？
划车的罪名可轻可重，轻则按《治安管理处罚法》赔钱拘留，像保时捷911这种豪车，起码得上《刑法》构成故意毁坏财务罪，数额较大（五千元起）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五万元以上）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像李白的那辆老古董桑塔纳，整辆车折旧下来都未必能卖上一万块，那点儿漆皮子钱怎么也够不上刑法，以赵亮老子的关系，打声招呼，最多赔点钱拉倒。
所以赵亮一伙人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划桑塔纳2000和划保时捷911在法律定义上完全是两个概念，他们别看冒失冲动，却是算计好了的。
“呵呵，话说回来！农家乐突然断电，还有监控线路被破坏，该不会是你干的吧？”
李白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对方。
对农家乐山庄的那个小司机突击预审的口供里面，对方并没有破坏电路和监控线路的打算，或许是光顾着想要弄死死者，却遗漏了这些细节，完全是地地道道的新手行为。
所以这么一来，赵亮等人便有了嫌疑。
更何况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赵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掐电的那一幕，被山庄外邻近的其他治安摄像头给远远拍了下来，虽然不甚清晰，却足以提供一些参考线索。
要不是警方及时确认了赵亮等人与凶手并无直接联系，也没有造成其他损害，否则一旦扯上人命官司，哪里轮到得赵亮来堵李白，多半得等着焦头烂额的老爹想办法捞人吧？！
“你，你怎么知道？”
赵亮脸色微变，脱口而出，他的心理素质虽然远胜于其他同龄人，但是在擅长玩弄人心的老司机李白同学面前，还是远远不够看。
语气加微表情稍一暗示，毫无防备的赵小亮当场就招了。
“你们想要划我的车？结果傻乎乎的把自己的车给划了，现在再来赖上我？我的天，你们的智商是负的吧？”
李白趁乘追击，进一步攻破赵亮的心防。
尽管他早已经知道答案，还是十分享受于整个虐心过程，这种毫无负担的欺负人，完全值得细细品味。
扎心了，老铁！
“闭嘴！”
若是在平时，赵亮绝不会如此失态，但是他实在是禁不住李白的冷嘲热讽和挑拨暗示，气急败坏地冲着李白有脑袋一拳轰来。
第七人民医院停车场的监控摄像头信号灯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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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节-来访
“住手！”
随着远处一声暴喝，银光一闪，紧接着就听到赵亮哀鸣一声，踉跄了一步，握着自己的手腕，整张脸都扭曲了。
叮零零零……
一枚银亮的一元硬币在地上滚了半圈。
李白瞪大眼睛，立刻眉开眼笑的捡了起来。
“今天好运气，捡到钱了！”
至于拿钢蹦儿当暗器的手段，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还不如白捡到一块钱更让人高兴。
“谁？”
呲牙咧嘴的赵亮环视四顾，很快看到了正主儿。
一个瘦瘦高高的汉子稳稳的站在那里，却给人以一种仿佛需要仰视的巍峨大山般错觉。
对方淡淡地说道：“小伙子，有事情就好好讲道理，不要动不动就动拳头。”
他手上还夹着一枚硬币，随着手指有韵律的拨动，十分流畅的一会儿到拇指，一会儿到小指，看得赵亮瞳孔微微一缩，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华夏人口众多，市井之间不乏奇人异士，但是他们大多泯然众生，在不显露奇异手段时，与普通人毫无分别，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一位。
可是转念一想，这里是第七人民医院，那么来到这里的人……赵亮莫名菊花一紧。
“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年轻人，你就不能和和气气的跟人说话吗？非得动拳头。”
瘦瘦高高的汉子似乎不屑于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告诉给满脸惊疑不定的赵亮。
“动拳头好啊，能动手，绝不吵吵！”
李白突然插话进来。
他原本打算任由赵亮一拳轰到自己脑袋上，趁机扑街装死冒充脑震荡，测一下脑电波紊乱，心律不齐，然后就等着对方老爹赵彪找自己的老头子求饶吧！
至于赵亮的公务员身份，呵呵，哪儿凉快就去哪儿唱凉凉，除非他不想要体制内的身份，否则镇压个十个八年，还是没问题的！
十年八年以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白同学是个坑货，老头子李卫也是个坑货，父子俩都是货真价实的国产天坑！
Σ(｀д′*ノ)ノ
“李白同志，我可是在为你考虑，注意一下你的立场！”
瘦瘦高高的汉子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李白，显然是认识李大魔头的，只是没想到他的想法居然如此奇葩。
“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气色不错，看起来治疗方案有效果，不过现在不太适合聊天，我先解决一下他。”
李白指了指赵亮，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这货放在眼里。
单枪匹马一个人找上门来，而且还是跑到第七人民医院，简直是不知道“死”字究竟是怎么写的。
“你……”
啪！
“立正！转身，起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响指声过后，在李白的指示下，赵亮面无表情的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却惊骇发现突然身不由己，明明不想就这么走了，但是李白却偏偏让他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尼玛！
这是中了邪了！
尽管嘴上和心里都不愿意，但是身体却很老实。
反正这样的倒霉孩子已经是不止第一个了，李大魔头前科累累。
“李白同志，你是真的皮！”
汉子看着李白，一脸苦笑，安全局的评价果然是精准到位。
大师级催眠术就这样用来欺负普通人。
“凡事不能光看表面，万同志你了解的还不够深入。”
李白望着远去的倒霉孩子背影，起码五分钟后才会回过魂来，要不是有客人来拜访，他说不定还会多撩一会儿。
“首长，首长，李医生不在！”
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从门诊部大楼方向一路小跑过来。
“嗯！小陈，李医生就在我眼前呢！”
瘦瘦高高的汉子向李白笑了笑，真是巧的很，坐在这里等消息居然就能碰上。
他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湖西市，就是为了亲自感谢制定治疗方案并且以身降毒，提供珍贵血清源的医生。
“啊？他就是李医生？”
年轻士兵上下打量着李白，一脸惊讶。
他原本以为应该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至少也得有四五十岁才对，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甚至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
“你好，我是李白！”
李白向小陈伸出手，与他握了握，然后望向万进华道：“去我办公室坐坐吧？”
他指的办公室不是门诊部的诊疗室，而是重症看护区的研究治疗小组办公室，今晚轮到李白值班，直到天亮都得守在这里。
万进华和司机小陈对精神专科医院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位于门诊部大楼后面的住院部及重症看护区的严密守卫让两人感到惊讶，这种看守等级已经不逊色于拘留所和小型监狱，
“请坐！”
李白将两人领入了重症看护区的办公室，亲自倒上了热茶后，说道：“感觉很奇怪是吧？有点儿像监狱！”
“没错！这里关的都是病人？”
万进华点了点头，一群病人而已，至于提防成这样吗？
“能够住到这里来的人，个个都是人才，所以得特别小心！”
李白叹了口气，重症看护区的戒备森严都是给逼出来的。
“一群精神病，有这么厉害？”
给万进华开车的司机小陈一脸难以置信。
“那是当然，精神有问题，不代表智商有问题，就拿最近一次事故来说，整个小队的值班保安全部被打倒在地，要知道我们这里的保安大多是军队转业下来的，许多都是特种兵，就算是这样，依然有不少保安重伤，当时闹得动静可不小。”
李白为两人介绍起精神病专科医院重症看护区的情况，听得司机小陈瞪着眼睛，嘴巴越张越大，简直太吓人了有木有，连特种兵都会被撂翻，难怪内外严防死守，就跟监狱一样，进出都得刷脸刷指纹。
“李白同志，你就在这里上班？”
万进华打量了一眼李白的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一个废纸篓，再加上几把椅子，便再无他物，连文件柜都没有，简洁有的些过份了。
“这里是我的一个项目办公室，平时上班的地方就在前面门诊部大楼里。”
李白上下打量着万进华，琉璃心瞬间扫过对方的身体。
很显然，清瑶妖女的蛟毒弱化了一百多次后制成的解毒血清成功解除了万进华体内的附骨之毒，再加上成功匹配到合适的骨髓造血干细胞，做过移植手术后，彻底恢复了健康，只是因为中毒已久，身体状态比正常人虚弱了些，无法像以前那样参与战斗任务。
事实上万进华在中毒陷入昏迷不醒后，上级已经不会再给他任务，工作也将转向文职，安心享受为国家出生入死后的福利。
万进华点了点头，说道：“能看看你的那条青蛟吗？这次我能够活下来，多亏了它！”
在恢复意识后，医生告诉他自己所中的奇毒有多么诡异，要不是一条青蛇提供了蛇毒并且制成血清成功解毒，恐怕换血也只能延缓一时，要不了多久，终将难逃药石无效，一点点枯寂而亡。
刺溜，满身青鳞的清瑶妖女从李白袖子里窜了出来，听到有人喊她，立刻出来看个究竟。
又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知道是蛟，不是蛇。
说到底，妖女还是挺在意这个。
“蛇！蛇！”
吐着信子的小青蛇让司机小陈腾得一蹦三尺高，指着妖女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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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节-回报
小陈被吓了一大跳。
“你居然随身带着？”
万进华一脸惊讶，他以为这么危险的生物应该关在饲养箱里才对，就不怕被咬吗？等等，好像还真不怕被咬。
“除了医生这个职业以外，我还是一个巫师，她待在我身边更安全一些，你应该能够明白，对她和对别人。”
李白摊开手掌，青蛟迅速盘在掌心，冲着两人吐着信子。
汉语的优势在于，根本分不清“他”、“她”、“它”或“”究竟有什么区别，他既没有说谎，别人也没办法分辨，或许对于创造汉语的古人来说，根本不需要分别。
巫师这层皮还真好使，随身携带蛊物是完全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止有人带蛇，还有人养蜘蛛、蝎子什么的。
现代巫师具有多重意义，不然凭什么一些生物制药公司的药品卖得那么贵，光是为了救万进华，制取解毒血清的整个过程哪怕不算最初的蛟毒，为了一支血清针剂所付出的成本也不是两三百万就能够搞定的。
“我明白，只是有些不可思议！”
万进华有些感慨这位年轻医生竟然能够将如此剧毒之物收拾得服服贴贴，灵性十足。
事实上只要咬不死或者破不了防，总归会被收拾老实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最近安庆省黄山风景区发现了一座地宫，嚯！里面可精彩了！除了规模庞大的迷宫，还有数不清的机关陷阱，好像是东皇太一的祭祀之地，要是有兴趣，你可以了解了解”
李白顺便提了一下自己最近的经历，以对方的情报渠道，想要弄清楚是很容易的事情。
那些超乎常人想像的存在越多，别人越不会把视线集中到他身上，有些小手段自然而然的变成理所当然。
就像催眠术，就像青蛟，法术也好，妖怪也好，总能在现实社会里找到自己的一层合理外皮，让所有人见怪不怪。
“是吗？回头我去了解一下。”
习惯了打打杀杀的万进华对古代机关陷阱没什么兴趣，只是被李白的话给勾起了一丝好奇。
能够让这位医术高明，还养了一条“青蛟”的年轻医生格外推荐，那座地宫说不定真有什么神奇之处。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司机小陈招了招手。
“小陈，帮我把东西拿出来。”
“哦！好，好的，首长！”
小陈虽然被上级临时调来当司机和随员，但是他能够猜到这位首长的来历并不简单，他连忙打开随身的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万进华接过信封，当即拆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掏出来，放在李白身前的办公桌上，同时说道：“这是我和上级的一点儿谢意，请务必收下。”
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一份标准信封，一张银行卡。
“嗯？”
李白楞了楞，琉璃心扫过桌面，一心了然。
银行卡肯定看不出金额，这个神仙来了都不行，信封里面装的是一封感谢信，具名虽然是某军区，但多半是掩护，意思却是那个意思。
小木盒内却是一枚三等功的军功章，这个就稀罕了。
军功章是军队的内部荣誉，极少会发给外面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非常罕见，每一枚外发的军功章都有特殊的意义。
“感谢信，奖金，军功章，不止是我的意思，还有上级的意思，请李医生务必收下。”
万进华是行动派，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直接开门见山。
李白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说道：“那就谢谢了！”
包括眼前这枚军功章背后的含义倒是可以理解，一是李白的治疗方案成功救治了战斗英雄万进华，为国家挽救了人才，没有留下遗憾，二是那一丁点儿蛟毒足以制作出一大批特效解毒血清，算起来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三是上次四级突变三级的任务余泽，零零总总加起来，拿命来换上一枚三等功完全有这个资格。
他挥手扫过桌面，三样东西齐齐不见。
司机小陈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险些惊呼出声。
东西一眨眼就没了，这是变魔术吧？！
李白横竖都已经把自己定义为奇人异士，总得有些装神弄鬼的手段。
万进华依旧神色如常，无非凭得是手速快，许多魔术师勤加练习就能够做到。
无他，唯手熟尔。
达成目的后，他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站起身，直接冲李白敬了个军礼，说道：“大恩不言谢，以后要是有事情，尽管找我帮忙。”
因为此前执行的那些任务，此时此刻的万进华处在低调隐匿时期，他没有当场留下联系方式，但是却知道如果真有什么事，李白一定会有办法找到他。
“一定一定！”
老头子原来是特种大队的，作为军属的李白对此门儿清，完全理解。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抽冷子背后阴人，对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才是王道。
若是让外界某些有心人知道万进华还活着，说不定又会起什么波澜，所以才有了这次简装低调拜访。
“你先忙，我们该走了，留步，不用送！”
万进华没有让李白陪送，直接带着小陈下楼，离开了重症看护区。
依旧还是送了两步，直至两人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李白这才掉头返回办公室，他原本打算请对方吃晚饭，却没想到走的这么干脆，连挽留的机会都不肯给。
一位保安好奇地问道：“李医生，那人是谁？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年轻的司机小陈穿着军装，倒是好辨认，但是一身便装的万进华却给人一种刀锋即将出鞘的凌厉气势。
“以前的保密条件忘记了？”
李白望着那位军队出身的保安，安逸日子过久了，果然会让人松懈，即使是精锐的特种兵也不能例外。
老头子醉心于西北小镇的业务，多半也是为了不停的砥砺锋刃，不使其生锈，现在想想，这大概就是真爱。
“啊嘞！难道是……”
那个保安猛然瞪大了眼睛。
“无论你猜到了什么，都只能烂在肚子里。”
李白再次提醒了一句，便往两只高科技头盔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老一小两位撒摩斯家族成员志愿者除了吃喝拉撒，几乎长时间或坐或躺在那里，持续跟踪记录脑组织生物电分布及变化数据。
保安抹了把冷汗，没想到会在一个市级公共医院碰到这种级别的人物，他打定主意连半个字的口风都不能漏。
“李医生！晚饭吃过了没？”
每四个小时换一班的技术人员向走进来的李白打了个招呼。
“还没吃，等会儿蹭饭，看看累计数据和环比数据波动？做一次统计。”
李白点点头回应，望向那几块显示屏。
因为撒摩斯家族变着法儿请外面的厨师给开小灶，整个重症看护区的伙食几乎被外包了，等级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所以才有了蹭饭这一说，不论是医生、护士、保安，还是其他病人，都在蹭撒摩斯家族的饭，无非是添几双筷子，更何况撒摩斯们也没想过吃独食。
“好的，稍等！”
技术人员连续敲击键盘，开始启动统计模块程序。
因为一边记录数据，一边做统计，速度有点儿慢，等了好一会儿，统计界面才显示出来，一个是安妮撒摩斯的，一个是艾瑞克撒摩斯，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两位志愿者提供的数据极具代表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第368节-监控
虽然现有的采集数据并没有凑齐一周，很难有什么说服力，但是一些迹象已经渐渐呈现出来，这一千万美元绝对不是白花的。
“应该是了！l5521，h3432，w1988区块，存在生物电的异常反应，还需要用于比对的正常样本，不止一个。”
李白仔细打量着两张同步缓慢水平旋转的脑组织三维构析成像图。
部分区域的生物电反应与琉璃心判断的那几个位置互相印证，使他的猜测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证实。
大脑是一个无比神秘的组织器官，尤其是人类开了智的脑组织，更是充满了无穷奥秘。
哪怕他的推测极有可能是正确的，但是依旧需要更多的证据去说服别人。
尽管撒摩斯们愿意舍命陪君子，精神病与精神卫生的专业领域却向来谨慎无比，毕竟涉及到人体组织器官里面最复杂的大脑，不允许有任何行差踏错。
反复论证，反复对比，再三确认病灶的存在和机理，才能够进行下一步治疗。
令人值得庆幸的是，撒摩斯家族数百年来的四处求诊，并没有因为遭遇太多的庸医而灭族，可以说由哲学衍生出来的心理学医生们大多都是业界良心，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坚持。
“医生，安妮要开始了！”
技术人员突然出声，将李白从思考状态中拉了出来。
“嗯？是吗？保持跟踪！注意服务器状态，不要出现故障。”
李白转过视线，望向隔着一道双层真空玻璃隔断的另半个房间。
重症看护区专门划了两个相邻的空房间，敲开隔墙合并成一个大间，一半用于放置两个头盔和配套人体工学椅，另一半用于放置存储数据的小型机和技术人员。
能够侦测脑组织生物电反应的高科技头盔和相关配套设施所在的房间里面，作为参与测试的志愿者，安妮和艾瑞克两人分别躺在椅子上，两人并没有接受“镇魂指”协助入睡，刻意保留了原始的发病状态，便于头盔跟踪记录。
“放心，我们会盯着。”
技术人员又打开了一个界面，监控着硬件系统和软件系统的运行状态，避免出现错误，干扰这次重要的数据采集。
原本十分稳定的脑电波，心跳，以及脑组织内部的生物电反应开始迅速紊乱起来，尤其是生物电反应，就像焰火盛会，变得激烈而频繁。
李白面前的显示屏上，统计报告切换为实时跟踪画面，将陷入睡眠障碍的安妮撒摩斯大脑内部反应呈现出来，这还仅仅只是失眠造成的焦虑及不安，小姑娘已经渐渐开始出现发病征兆。
“呃！呃！呃！”
隔壁相邻的观察隔间内，一直处于安静小憩中的艾瑞克似乎出现了幻觉，他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栗，手脚都被固定在椅子上。
作为撒摩斯家族的最年长者，45岁艾瑞克撒摩斯已经是家族遗传性精神病的第三阶段患者，同时承受着失眠，梦魇和幻觉的三重折磨，此前如果不是李白出手镇压，这会儿早就生不如死，直至耗尽最后一丝生存的勇气或者抗争至油尽灯枯。
撒摩斯家族的作息时间根据华夏和美国时间求取平衡，差不多能同时对上华夏的上午和美国的下午，正好可以兼顾上治疗和产业经营。
眼下这个点儿正是撒摩斯们即将进入睡眠的时候，也是幻觉的高发时间段，一旦袭来，除非动用李白为撒摩斯家族量身定制的“镇魂指”，否则毫无招架之力。
坐在配套人体工学椅上的艾瑞克处于半清醒状态，口中念念有词，苦苦对抗着重重幻象，大脑内就像在同时播放多部恐怖片、魔幻片、战争片和魔鬼在耳边低语诱惑，不断挑战个人意志力。
“真可怕！就像中了邪！”
轮班的技术人员已经不是第一看到艾瑞克发病，但是这种狰狞的诡异表情变化实在是恐怖。
要不是做隔断的双层真空玻璃用的是钢化玻璃加防爆膜，他还真有点儿担心。
重症看护区的值班医生和护士带着药品器械走了进来，与李白点了点头致意。
每当这个时候，他们都会赶过来待命，确保不会发生意外。
“这就是血脉诅咒！”
李白虽然说的很玄幻，但这是事实，不仅仅是撒摩斯家族自己这么想，连监视他们的龙骑士团后裔也这么认为。
药石无解的先天基因缺陷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和诅咒没什么分别。
和以往不同，这会儿所受到的折磨都是为了锁定病灶位置，一旦确定病灶，那么接下来就很有可能需要动刀。
对脑组织动刀从来都不是什么小事，稍有差池，就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甚至因此丧命。
双层真空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只有麦克风采集了声音，通过音箱释放出来。
同时接受数据采集的安妮和艾瑞克两人彼此并不互相打扰，因为轻度失眠而焦虑不安的安妮并不知道相邻的隔间里，家族长辈正在受到遗传病的折磨。
“啊啊！啊！”
艾瑞克的幻觉越发严重，他发出愤怒的嘶吼声，浑身颤栗不止，牢牢绑住手腕和脚腕的束缚带尽管有柔软的棉布包裹，依然在皮肤上勒出深深的红印。
莫说放到古代，就算是现代，也依然会有人将这种诡异的发病状态视作为邪灵附体，但是李白知道，所谓的驱魔法事并没有什么卵用。
“要中止吗？”
值班医生望向李白，这里由他说了算。
李白不仅轮值头盔采集数据的夜班，还兼着整个重症看护区的夜班，可以说，整个冷宫由他说了算。
“继续等，不到口吐白沫，就不要进去中止，你们先回去吧。”
李白下了一个看似十分无情的决定。
两位志愿者签署了免责协议，是真正的舍命相陪，想要破解遗传性精神病的病灶根源，这种痛苦和折磨在所难免。
“呃！好，好！”
值班医生点了点，只好无可奈何地退出了房间。
几个待命的护士有些不忍直视，跟着离开。
一小时后，安妮这边倒是安静了，渐渐进入浅睡眠，而艾瑞克这边依然挣扎不休，试图摆脱幻觉的反复折磨，激烈脑电波和内部生物电反应让整个构析成像图变成了焰火盛会，涉及到视觉、听觉、记忆、嗅觉、触觉、浅层记忆和深层记忆，全方位的构成骚扰，很容易让人精神错乱。
但是撒摩斯家族一代又一代顽强对抗遗传性精神病，虽然难以成效，但还是有了一些对策，他们将自己的意志锤炼成钢铁般坚定，心中犹如亮着一盏明灯，哪怕狂风暴雨，山崩地裂，也依然紧守本心，决不轻易动摇。
两个小时，拥有坚定意志的艾瑞克依旧在苦苦挣扎，口中在念念有词，似乎正在背诵圣经，麦克风将捕捉到的声音放大后传递到监控室内。
“……愚昧人背道，必杀己身；愚顽人安逸，必害己命……”
这是《圣经》中的箴言内容，艾瑞克依靠它们维持自己的信念，不被纷至沓来的杂念和幻像吞噬，谨守着心头最后一丝理智。
“继续！继续！”
李白却死死盯着显示屏上采集到的数据图文，有折线图，有柱形图，有曲线图，还有脑组织三维构析成像图，实时跟进的数据最为直观，比看统计报告更准确。
三个小时过去，轮值的计算机技术人员已经换过班，但是他依旧站着纹丝未动，观察着头盔传递过来的信息。
到底是一分钱一分货，单价五百万美元的头盔物有所值，将艾瑞克大脑中的生物电波动无一遗漏的采集下来，通过光缆传送到小型机的存储器内，同步转制为可以用于医疗诊断的数据。
李白的琉璃心虽然也同样可以捕捉到人脑中的所有变化，固然十分精细，却是事无巨细，一网打尽，却很难具有针对性和自动梳理，无疑会增加分辨难度，以他的脑力，恐怕很难全部处理的过来。
四个小时过去，艾瑞克的挣扎渐渐有气无力，他的《圣经》箴言吟诵变得嘶哑刺耳，不过这个时候，幻觉也渐渐消退，让他终于喘过这口气来，瘫软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
李白按下了墙上的呼叫按钮，每一间病房都有一套集成模块，有供电插座，网络，电话，呼叫按扭，专属数据端，便于病房管理和医疗器材的对接。
“结束了？”
值班医生随即赶到，上下打量了一眼精疲力竭的艾瑞克，松了一口气，只是脱力，还有些脱水，挂两袋葡萄糖盐水就能缓过劲儿来。
李白看了一眼，说道：“嗯，还有些大小便失禁。”
“准备清洁护理。”
值班医生向护士们下达指示，隔间里立刻忙活开来。
因为有空气过滤机一直在开着，汗味与各种骚臭味儿都被控制在一定程度，并没有漫延开来。
艾瑞克身上穿的衣物是特制的，便于拆解，两三下就被分解开来，随即进行现场清洁工作，而他本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椅子，任由护士们摆弄，头盔的数据采集进程也没有中断。
待护士们撤离后，李白走进房间，对精疲力竭的艾瑞克说道：“艾瑞克，再坚持三天，就可以换人了！”
长时间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着，滋味也不那么好受，但是两位志愿者都毫无怨言的默默坚持。
“知道了，谢谢！”
艾瑞克声音嘶哑，好像又死过一回似的。
“最多半年，我们就能够知道答案了。”
通过两只头盔采集到的数据，李白越发确定，自己圈定的那个具有遗传性特征的脑组织结构正是诱发病征的病灶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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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节-验收
金钱+高科技+经验=效率。
埋头苦干，大干特干，三班倒，人海战术，对于深入撒摩斯家族血脉，如同诅咒般代代相传的遗传性疾病来说，这种方式方法完全不合适，只会白白浪费时间和资源。
事实上撒摩斯家族在医疗技术方面投入的金钱远远不止一千万美元，几百年来累加，说不定连上百亿美元都有了，但是对于医学领域来说，依然不过是一笔小钱钱罢了。
这个效率公式估计再过个三五十年，说不定才会有重大突破，如果半年就想要得到答案，明显就有些匪夷所思，可是加上李白的琉璃心，不啻于开了加速外挂，倒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半年啊！是真的吗？”
虚弱的艾瑞克勉强打起精神，家族数百年都已经熬过来，以往求诊过的医生，有的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有的信誓旦旦却带来一次又一次失望，他本应该反应淡定，但是此时此刻却又淡定不起来。
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位年轻的华夏医生是唯一一个能够有效镇压遗传性精神病症状的人，他的话比以往任何一位医生都更加可信。
“或许会更快一点，事实上我已经推断出病灶所在位置，有七成的可能性，接下来需要进一步论证。”
李白摊开双手，免费派发了一颗定心丸，他最近总是擅长这个。
“好，好，随便论证，我们撒摩斯再死掉十七八个都愿意，决无任何怨言！”
艾瑞克这句话说的有点儿重，但是饱受折磨的撒摩斯家族如果能够摆脱诅咒，只要能够保留下健康正常的血脉，所有人都可以牺牲。
人生短短数十载，每一天都是地狱，他早已经受够了，要不是为了求诊治疗，时刻准备着为家族奉献最后一丝价值，恐怕也很难以撑到今天。
“不需要用人命去填，现在最多吃点儿苦头，撒摩斯家族迟早会镇压住诅咒，不过想要真正彻底摆脱的话，还得找到‘夏娃’，否则就只能等着基因技术出现革命性的重大突破。”
李白直接用“诅咒”一词来称呼撒摩斯家族代代流传来的遗传性精神病，因为两者实在是没有任何区别。
“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好！”
艾瑞克口中念念有词的昏睡了过去。
李白伸出手，在头盔顶部轻轻一点，劲力透过头盔，点中了百会穴。
前面已经采集到一批完整数据，这次就当是小小的优待吧。
凌晨一点，大部分撒摩斯家族成员开始苏醒，撒摩斯家族占据了重症看护区整整一层，这一层迅速变得热闹起来。
洗漱完毕后，顺便吃了不知道算是夜宵还是早饭的自助餐点，有人开始打国际电话，有人用电脑上网，收发电子邮件，处理各自的人际关系和生意，有人则是休闲健身，他们不仅仅在这里接受治疗，还有自己的日常生活，例如交际圈和商业经营。
这样的生活作息时间，像极了昼伏夜出的吸血鬼，只不过这些外国人并不吸血而已。
对于值班人医生和护士们来说，后半夜的热闹使得漫漫长夜不至于枯燥无聊，时间很容易就能打发过去。
技术人员不断轮班，李白依旧寸步不离的守在显示屏面前，监视着两位志愿者的大脑生物电反应变化，窗外的深沉夜色在不知不觉间渐渐褪去，天空变得越来越亮，吱吱喳喳的鸟鸣声还有清洁车卷起定点垃圾桶的声音，宣告新的一天到来。
“李白，一夜没睡？”
前来换班的神经外科刀把子向教授看到正在监控间盯着显示屏的李白。
老年人往往醒得早，正好适合接早班。
“向教授，早饭吃过了吗？”
李白转过头来，不用琉璃心，光凭着脚步声和呼吸节奏，他就能分辨出是谁。
“吃了，还给你带了点！年轻人需要多吃一些。”
老教授给李白带了一大袋早餐，差不多是成年人三四倍的份量，反正品种有不少，不知道李白喜欢吃什么，干脆多拿几种，总能找到对上口味的。
撒摩斯家族请来的厨师手艺不错，有华夏和欧美的多种早点可供选择，基本上包办了整个重症看护区的日常伙食还有点心，所有都沾着光。
“谢谢向教授。”
李白接过袋子，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拆开一次性竹筷，随便挑了几样就往嘴里塞。
昨晚他都没有用夜宵，一直盯到天亮。
“有收获吗？”
向教授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看到李白正在监视的数据信息。
“就是我推断的那个区域，概率很大，不过还需要更多的参考数据，异常的生物电通过畸形回路，同时刺激多个功能区，造成失眠，睡眠区紊乱，干扰记忆，引发噩梦和幻觉，换句话说，就是脑子搭错筋了。”
李白连续咽下几个小笼包子，讲了一下自己通过统计报告和盯了一晚上的收获。
“小心是有必要的，失之毫厘，误之千里，我们不能失败太多次，否则会让撒摩斯家族失去信心，这次治疗对于七院也是一次重要的机会，吃完早饭，你就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盯着。”
向教授点了点头，作为第七人民医院手艺最好的刀把子，他对人脑区域功能最有发言权。
“嗯！有劳向教授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考虑手术方法，我的建议是用射波刀，把那个遗传性组织结构当作肿瘤来清除掉。”
李白已经在考虑更长远的治疗方案。
“射波刀的话，要提前预备起来了，我们还没有这样的设备。”
第七人民医院对患者脑组织动刀的手术并不多，向教授通常都是带着徒弟在其他公共医院串岗，主持手术或者辅助手术。
名医串岗在医疗系统内很常见，今天会在这家医院坐诊，明天又会在另一家医院坐诊，让专家医生能够流动起来，不至于闲置。
“打个申请吧！反正撒摩斯家族会买单。”
李白冲着两个小隔间内挑了挑下巴，价值上千万美元的高科技头盔都买了，也不在乎多一台射波刀。
不用备皮开瓢，就能每秒种biubiubiu上千次的把病灶给干掉，这种医疗设备才是真正的玄幻，biu一波几万块，对于撒摩斯家族完全是毛毛雨，一旦确认位置，biu个十几万块钱的就算治好了。
前期诊断才是最烧钱的，后面真正开始着手治疗反而没有多少费用，所以大家的精力都没有放在治疗阶段上。
“如果一直就这么慢慢拖着，七院的硬件设施起码能够上三四个台阶。”
向教授有些遗憾，不能往死里宰这个不差钱的土豪家族，上千万美元的器材说买就买，连眉头都不皱下，如果能够死命的薅羊毛，第七人民医院这个市级公共医院恐怕能够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专科医院。
李白能够猜到向教授的薅羊毛念头，笑着说道：“也不能光逮着一只羊薅，只要把名声打出去，我们迟早会不差钱的。”
吃完向教授随手捎来的早饭，李白做完交接，便离开了医院，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自己的桑塔纳2000前往天华精舍小区，去验收刚刚装修完工的大平层。
除了面积大一点，在净毛坯的基础上简装，也不用什么地中海风格，欧式风格或者中式风格，完全是最简洁的商务风格，大量采用了模块化材料，所以才能够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完工，其中最费时间的工程只有水电布置和贴瓷砖，而工量最大的墙面处理也不过只花了两三天的时间，而且还是和其他工程同步进行。
班长同学推荐的装修公司还是比较靠谱的，不是几个工头拉几支游击队拼起来的皮包公司，许多细节上面并没有偷工减料，李白多付出的部分无非是人工费，比正常情况下更多的人工在一起施工，效率自然要高的多。
347平方的大宅虽然打开了所有的窗户，还有多台空气过滤机在运行，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新装修后的味道，大部分添置的家电和家具都已经进场，给空荡荡的房间添了些人气，不至于说话时会出现空旷的回音。
“……水管全部都是316不锈钢管，无论是冷水管还是热水管都包了隔温材料，排水管也做了隔音处理，地暖系统一直做到卫生间，采用油暖式904不锈钢管，表面做了覆膜强化耐腐蚀处理，保证50年正常使用，客厅与卧室采用发热膜和散热板辅助，便于维护……”
装修公司的监理吧啦吧啦给李白介绍每一个工程细节，越是这些细节，所花费的支出就越高。
别看是简装，里里外外也至少花了两百多万，如果按照那种豪华风格，估计七八百万都打不住，真要壕起来一口浴缸都上百万。
李白手上拿着验收清单，他一边听着监理现场验收指导，一边用铅笔在上面打勾，或许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还可以让装修公司返工，两百万享受一下vip贵宾服务完全是理所当然。
“这几个细节再改一下，然后就可以差不多了。”
李白将验收清单交还给监理，上面注明了一些修改意见，都是无伤大雅的小细节，无非是哪里补个胶，填个缝，或者是增加个五金件什么的，哪怕装修公司不弄，他自己也能搞定，不过这并不是惯着对方的理由。
“行！我马上叫人来弄，那么余款？”
监理欣然应下，他试探着问到最重要的内容。
“现在结给你们，用支票还是网上转帐。”
李白倒是并不在意用未整改的小细节为借口延迟结帐，这点儿斤斤计较完全没有必要。
“都可以，都可以！”
李白的敞亮让监理脸上堆满了笑容。
刷刷刷签了一张支票，盖上私印，李白递了过去，然后用手机拍下各个房间，传到朋友圈里。
“347方大平层开光！乔迁新喜，欢迎各位朋友光临！”
这是在赤果果的炫富，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一大堆点赞和舔屏。
“学习保密好榜样小王：卧槽！壕无人性，求抱大腿！李哥，我带女朋友来看哈！”
“九天十地霹雳无敌混元一气神功-小玉儿：叔叔，有游泳池吗？”
“肖薇：恭喜恭喜，等我哈！这几天在火车站蹲点，大有收获。”
“肖江南：这房子好，有空我也买几套囤着，我先报个名，肖薇，你可以考虑一下李医生哈！”
“周院长：不是别墅？不是说好的别墅吗？小李，你把别墅藏哪儿去了？怎么可以欺骗领导，下班别走？准备好三万字的检讨。”
……
“唱信天游的老杜：天杀的，老同学，你该不会就是班长口中的那个装逼犯，居然开桑塔纳2000，信了你才怪！”
“天上星亮晶晶（付晶）：不会是别人的吧？小白，你也太能装了！”
和杜森一样，几个新加李白微信的老同学一个个表示自己被吓到了。
倒是湖西市本地的一些朋友被李白约起，定个时间聚一块儿在新宅里搓上一顿，尤其是单身狗小王，居然找到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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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节-乔迁
装修清单上的小细节整改最多只需要半小时就能够全部处理好，即使不用工人，连监理自己一个人就能够轻松搞定，填个胶，打几个眼，拧几下螺丝，比起那张支票，根本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完全不值一提。
尽管房间内的甲醛值并未超标，但是新装修完的那股子特殊气味总归会让人感觉不太舒服，李白专门买来了几台工业过滤机，保持着24小时运行，至少得过滤上三五天，才能够住进人。
这段时间正好让他把待拆迁的商住两用楼租房里的东西搬过来，顺便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像绿植什么的。
以前房间小，摆不下其他可有可无的多余东西，现在空间足够大，自然可以添点儿养眼的花花草草。
用储物纳戒收走1901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李白搜刮的干干净净，甚至连电灯泡都不放过。
横竖整栋楼都要被拆成废墟，留下来也是浪费。
李白通知了开发商宝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开发部二组的卢奇经理，对方第一时间赶来，还送上了乔迁新喜的红包。
红包钱不多，只有一百块，也就是个意思，这种面面俱到的做法能够给开发商减少很多麻烦。
让保安们排查过一遍后，卢经理亲手用大铁链子锁上楼道大门，李白是最后一个搬走的住户，自此里面再也空无一人，接下来可以放心拆楼。
“李医生，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便饭。”
上完锁后，卢奇也松了一口气，他的心情是极好的，向李白发出邀请，一顿便饭而已，惠而不费。
用不了几天，这座楼就会被拆成一堆高大的废墟，等完全夷平后，将是两三年的长期工程。
“多谢了，下次有机会吧？”
李白还约了朋友们到新家去聚餐，所以只好婉拒了卢经理的热情邀请。
他特别提前了三个小时下班，回去还得准备一下。
发出嗡嗡巨大噪音的工业过滤机已经运行了三天三夜，再加上布置了一些绿植，空气中那一丝异味已经变得若有若无。
李白将从1901带出来的家具家电放了一部分到新家里，另一部分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被安排到了璃珠空间内那座初具雏形的三层小楼里面。
正因为不讲究，这套347平方的大平层里面家具家电有新有旧，并不完全像一座新家的模样，李白同学却根本不在乎，他是实用主义者，怎么方便怎么来，反正都是一样用，并没有任何区别。
刚安置好最后的家具和电器，就听到门铃声。
“喂！李白，开门，我和哥哥到了！”
门禁系统传出肖薇的声音，肖家兄妹俩是第一个到的。
永凌武道健身馆人不少，一块儿都来的话，再加上李白的其他朋友，恐怕立刻会变得很拥挤，而且很难招待，所以只有肖家兄妹俩代表永凌所有人过来。
“知道了，到四楼！”
李白按下了开门键，然后便直接打开了大门。
作为天华精舍小区最核心与最精华的住宅楼之一，李白所在的这栋楼都是一梯一户，门禁系统连接着电梯管理程序，住户开启底层的门禁后，访客也只能按亮对应的电梯楼层，尽管还有步行楼梯，但是每一层的楼梯门都是带锁的防盗门，安全性和**性都毋庸置疑。
电梯很快上行，叮咚！
“李白！哇，你的房子可真不小啊！也好意思叫老破小！”
347虽然是个数字，但是到实地看又有另外不同的感受，同样住着豪宅的肖薇发出惊讶的声音。
“随便坐！我在厨房，手上有东西，跑不开！”
李白正在用刀拆着冷鲜鸡腿，将一支支鸡腿骨拆出来，准备忙活晚饭，他得拆掉三四十条鸡腿。
“我们先看看！”
肖江南换了拖鞋后，打量着客厅，寻找可以放水果篮的地方。
寥寥无几的家具电器新旧参半，让他有些哑然失语，很显然李白的品味与审美观并没有跟上这套刚刚装修一新的大房子，依旧是小家小户的做派。
一张廉价三人布艺沙发摆在面积有七八十平方的客厅里明显有些太小了，40寸液晶电视还是老旧款式，起码应该换成85寸超薄4k电视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客厅，最好再加上一组音质出色的音箱。
至于客厅里的灯具，完全是简单直白的平板灯，连花纹都没有，无力吐槽，唯一抢眼的，大概就只有那个倒挂的无线ap，一闪一闪着蓝色信号灯。
“李白，你还留着这些破烂干什么？赶紧全部扔掉，换新的啊！”
肖薇在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然后直奔厨房，她的看法和哥哥一样，完全无法接受李白完成硬装后，在软装方面的偷懒，特么裤子都脱了，就给看这个？
像这么个搞法儿，别说什么装修风格，就连混搭也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廉价乱炖。
“扔掉干什么，还要浪费钱，凑和用就行了，女侠，变黑了嘛！”
系了个围裙，正在给鸡腿肉做调料马杀基的李白转过头看了一眼。
一段时间没见，肖女侠黑了不少，比小麦色还深，偏向古铜色。
听到李白说自己黑，女侠老脸一红，顿着足嗔道：“都怪你，说什么去火车站观察人生百态，体验人心，结果就晒黑了，你要赔我！”
肖江南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
“李医生，我妹子可是被你给坑了，现在她可真的成了女侠，在火车站蹲点大半个月，见义勇为将近一百多起，抓获小偷三十多人，人贩子四人，打击黑恶势力两起，骗子三人，威震火车站，光感谢信和锦旗就拿到了二十多件，就为这些破事儿，我家的律师团每天都忙着刷法院，李医生，你可得负责啊！”
“什么？火车站女侠？”
收拾完鸡腿肉等着静置入味，转而拎起一条大黄鱼，险些一菜刀剁在手上的李白目瞪口呆地望着肖女侠。
大半个月就闹出这么多动静，火车站大概是天天鸡飞狗跳吧？
他惊疑不定地说道：“女侠，我不是让你用望远镜观察的吗？怎么还投入进去体验生活？”
肖薇忸怩地说道：“这不能怪我，看到那些小偷，还有骗子，我就忍不住。”
用望远镜观察火车站的人群，还真让她涨了不少见识，但是许多丑恶的事情却让肖薇无法视而不见，于是乎，女侠出击了……
可以想像的到，被强行加班的火车站派出所有多么头大。
尼玛，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啊！
不带这么突然袭击的。
“呵呵！世界上那么多坏人，你抓得过来吗？”
李白倒是能够理解，忙碌的不仅仅是警察，还有肖家的律师团，把人收拾了肯定得验伤啊，万一弄个人身伤害什么的，就不值当了。
毕竟在华夏，“正当防卫”一词完全凭官字两个口，判你正当防卫，过当也是正当，判你防卫过当，正当也是过当，底线，那是不存在的！
遇到坏人怎么办？
拼命？
no!no!
警察教老百姓的最好办法，就是扭头就逃，跑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打得过吧，容易防卫过当，打不过吧，自己说不定有性命之忧。
除非是像肖家这样的有钱人，找个律师打消耗战，没钱又没理，虽然不是绝对，但依旧多半是个输。
肖女侠眼睛一瞪，说道：“抓不过来也要抓，抓一个是一个，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坏人欺负好人吧？”
这个时候，门铃又响了起来。
“女侠，帮我去开个门，看看是谁到了？”
李白没办法劝服这位耿直姑娘，只好打发她去开门。
“我这就去！”风风火火的肖女侠直奔大门口，没一会儿喊道：“李白，是你的老同学，江慧雪，哈哈哈，我终于知道你的小名了，原来叫小白。”
“噗哧！”
在厨房门口看着李白忙活的肖江南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不姓小，你才姓小！肖总，笑你妹！”
李白没好气的故意拿“肖”与“小”做混淆，小白之名显然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
“噗！是我妹怎么了？”
肖江南理直气壮。
“小白，哇，有客人啊！你好你好，肖姑娘，这是我的名片……”
拎了一筐土鸡蛋当贺礼的江行长进门后把东西一放，立刻跟肖女侠寒暄起来，递交名片的同时，趁机结交一番，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拓展自己的业务。
没一会儿功夫，省公安厅的郭文凯到了，他带的是两支国产红酒，反正当喝了玩的，也不讲究好不好。
还有李白的顶头上司，周大院长和小护士苏眉也一块儿抵达，第七人民医院的同事虽多，但是有空过来的却没几个。
李白家的大门很快热闹起来，不断有人进来。
湖西市武术界也有人过来，六位武术名家就来了俩，一位是擅使“五百钱”的邵东波老先生，另一位是带着小徒弟的“百步神拳”何相鹏老宗师，小玉儿让气氛变得更加热烈，江慧雪和肖薇两人完全就是围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直转。
小护士苏眉是个闲不住的勤快妹子，帮李白招呼客人，好在茶水齐全，还有各种瓜果点心，李白虽然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倒也能够应付得过来，不至于手忙脚乱。
“李哥，李哥！我到了，紫莺，跟我见见李哥，超级大牛人，绝对的牛！”
学习保密好榜样小王带着女朋友来炫耀了，拉着小手直接堵上了厨房门口。
身材苗条，有一双柳叶眉的年轻姑娘有些腼腆，在小王的催促下，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李哥好！”
“嗯！你好，小王，眼光不错！咦？老张呢？就见你一个人？”
李白瞅了一眼，点点头，五官端正，不肥不瘦，如果能够谈成，小王也算是捡着了。
“嗨！别提了，下班前还说好一块儿来的，快临走的时候，出了个案子，老张就直接去了，不知道什么点儿才能到，估计有可能赶不上，李哥，要不要我给你打打下手？”
小王乐呵呵地直搓手，瞅着宽敞的大厨房，有几分专业厨房的感觉，特别大气。
“不用，去客厅里玩吧，我这儿一会儿就好。”
李白忙而不乱，刀光纵横，快若电闪，身边四个煤气座一字排开，还有一个电磁炉，应付二三十人的晚饭完全是轻而易举。
“好嘞！要忙就吱一声哈！”
小王没敢给李白添乱，他也知道自己的手艺就那两下子（煮个水氽蛋，加方便面，加调料包，加火腿肠，齐活儿），拉着女朋友去客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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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节-一锅汤
小王带来的女朋友顾紫莺是个眼里有活儿的勤快姑娘，跟着苏眉和江慧雪一块儿忙活起来。
毕竟这座347平方的大宅里，只有李白一个人，肯定照顾不过来。
肖薇既是女侠，也是肖家的公主，家务活儿肯定不利索，也就不添乱了，她跟“百步神拳”何老宗师带来的关门小徒弟郑玉儿玩得开心，就差把十八般兵器搬出来耍，就听到大的小的哈哈嘿哈的声音，直接开练上了。
还好房间面积大，不然还真不够折腾。
“小李，还忙什么，也不出来招呼一下，差不多就行了，外面叫几个菜也没事，反正凑合着吃一口。”
正跟人聊天的顶头上司周大院长冲着厨房喊了一嗓子，这个主人当的可不称职。
“就好了，就好了，小王，帮我架桌子！”
李白甩了围裙，手上捞了块抹布边说边走出来。
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敢把两个妖女放出来给自己打下手，否则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抬桌子！抬桌子！桌子在哪儿呢？李哥！”
小王表现最积极，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他说帮忙就吱一声，这会儿当仁不让。
“在储物间！”
李白指了指门口方向。
大平层原本有一个储物间，不过他嫌太小，便改成了衣帽间，而把保姆房当作为储物间，不仅有货架，还有待用的桌子。
原来的衣帽间留给清瑶妖女当工作室，璃珠空间里面的异草在弥漫着灵气的环境里已经开始抽枝发芽，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采摘少许，用于制作妖女准备敛财的护肤品。
异草蕴含灵气，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用于凡人体质，足以发挥出惊人的效果，清瑶妖女一直在模仿那些网红的路子，准备打造自己的稳定财源。
储物间里堆着不少东西，一只大圆桌摆在正中央，众人联手一起将它抬了出来。
这桌子可不是一般的沉，至少有百十斤。
放好位置后，李白抓住桌底，一拉一转，就像变魔术一样，桌面裂开随即又重新组合到一起，整个桌面立刻又放大了一圈。
原本可以围坐十二人的桌面，如果挤一挤刚好可以让所有人都坐下，眼下完全绰绰有余，坐上二十个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大桌子摆在客厅里面，一下子变得不再空旷，再把椅子围上就刚刚好。
“卧槽！这桌子是变形金刚变的吧？”
看着桌子的机关变化，小王一脸惊讶，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楞是不能理解桌面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不可思议变化，完全是巧夺天工的设计。
“别发楞，还有转盘！”
李白拉着他又返回了储物间，他瞅着网上有人做出来的设计，结合异界的机关术给照抄复刻了一遍。
桌体的实木部分用了榫卯结构，变形和连接部位用了高强度的轴承，十分结实，放一辆小轿车上去都没有任何问题，桌面上的清漆甚至才刚刚干透，没有上漆的部位还上了木蜡油，凑到近前能够闻到淡淡的清香，整体完全就是一件巨大而精致的工艺品。
储物间内还有一块圆形钢化玻璃，有一圈滚珠转盘，与大圆桌刚好配套，可以让所有人都能够就近尝到全部菜品。
架好桌椅，李白又回到厨房，刀光连闪，开始上菜。
烤箱里面的烤鸡和烤鹅脂香四溢，他的刀工不差，顺着关节骨头，便将一只烤鸡和一只烤鹅利索分解开来，装盘让苏眉和小王的女朋友端上桌，紧接着还有咖喱鸡腿肉，黑胡椒牛排，干煎大黄鱼等扎实硬菜，炒油豆角和油麦菜等素菜，大火转眼就能出锅，全是份量十足的菜盆子盛装，就是仗着厨房大，灶台多，厨具多，能够在短时间内同时大批量出货。
更何况还有储物纳戒里的库存菜，拿出来放微波炉里补热半分钟，拢共凑出个十七八个菜完全没压力。
点菜有规则，十人以下，菜的品种数量根据人数加一，超过十个人吃饭，得人数再加二，不然桌面上不够吃，不知道这个规律的，在外面吃饭不是浪费就是得中途添菜。
客厅里的大圆桌上是一份菜，在小红鲤的璃珠空间里面又是同样的一份，李白还在忙着出锅的时候，两个妖女已经在璃珠空间里面开始吃上了，她俩甚至还加了几份就地取材的海鲜，像生蚝，蛏子这种贝类绝不缺少，从地下空间里截取下来的小岛四周已经爬满了这些贝类。
主汤是海三文鱼羊排汤，走的是东北乱炖的路子，几根牛棒子骨作为汤底，把大开洋干、淡菜干、鲍鱼、海参和鱼翅丢进去提鲜，加上从大马带回来的正宗肉骨茶汤料，在璃珠空间里面熬了一天一夜，最后才放进去了刺的三文鱼块和用热水焯过的嫩羊排，上桌前再把其他乱七八糟的荤素丢进去，别说味精了，连盐都不用放，就已经鲜得不行，下面压个电磁炉续火，足以让每个人都能够捞得痛快，餐前一碗热汤，既开胃又养胃。
李大魔头在吃上是最不计成本的，不然怎么可能拐得走昆仑妖域野性十足的妖女，一人一妖一起抢火锅的画面最是和谐。
储物间里还有成筐的啤酒，还有上好的白酒、红酒、黄酒、果汁等饮料，随便取用，两千万的房子都买了，两百万的装修也花了，也不差这点儿小零小碎。
把大伙儿凑一起，吃饭不是最主要的，也就是为了认个地方。
在正式开饭前，李白还给老张打了电话。
很可惜，这位老刑侦遇上了几个猫尿喝高了的家伙，招呼同事们准备镇压，估计不到十二点钟都歇不下来。
“小王，老张走不开，我们先开始吧！我还留了一些，待会儿给老张他们送夜宵去。”
李白放下手机，招呼了一声，直接开整，还提醒了一句，开车来的人别碰酒。
许多肉菜要不骨肉分离，要不没有刺，要么是大骨头，肉酥软烂，即使是周院长的牙口也能吃的很香。
只要食材上乘，准备充分，李白同学的手艺水准比起大饭店里的大师傅也不差，当然在卖相上要稍稍逊色一些，毕竟只有一个人，还赶着上菜，就直接忽略了摆盘的细节，不像饭店里，还切些萝卜花，放点儿香菜，迷迭香什么的点缀菜盘子。
来做客的这些朋友们也没那么多讲究，好吃量足才是硬道理，没人在乎有没有摆出花来。
捞着几个鱼丸子和虾丸子的肖江南喝了一口汤，眯起眼睛，顿觉被鲜味十足的汤给征服了，调侃道：“手艺不错啊！李医生，别干医生了，我投资你开饭馆，不用你掏钱，我出全资，只占四成股。”
鱼羊鲜，牛骨汤打底，再丢了那么多干货，不鲜才怪了，光是买来的牛骨头，敲开的茬口里面都是满满的白色膏脂，丰腻的骨髓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这一锅的成本就得好几万，大饭店也不敢这么放料的，不然得活活亏死。
李白有钱任性，才会这么舍得用好食材硬堆，哪里是什么手艺，是个人都能炖出好味道来，所以肖江南的话完全不能当真。
李白当然听出了玩笑之意，笑着说道：“哈哈，这锅汤只适合私房定制，一般人可喝不起！”
“卧槽，鲍鱼，这么大，你这是几头鲍啊？”
小王用公勺捞出一大块鲍鱼，虽然不是整个儿，看上去应该是四分之一，但是也有鸡蛋般大小，让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不知道，随便买的。”
李白耸了耸肩膀，为了准备晚上这一顿，他花了不少心思。
“这么多好东西，可不能剩下了，紫莺，我给你盛多点儿。”
小王立刻进入了恋爱模式，把这一大块鲍鱼让给了女朋友，他虽然没有吃到，但是脸上依旧喜滋滋的。
顾紫莺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也给男朋友盛了一碗汤，里面不仅有大块的三文鱼肉，还有一块体积不小的海参。
公勺不止一支，李白也为周院长和苏眉各盛了满满一碗。
“谢谢！”
苏眉接过汤碗。
“嗯，这汤真不错！”
尝了一口汤，周院长点了点头，比大饭店里的强多了。
武术家对食物的要求不低，光吃饱是远远不够的，还得吃好，才能满足练武的消耗，穷文富武，没钱练武迟早得把自己给活活练死，李白准备的这一顿晚餐正合“百步神拳”何老宗师的胃口，他捡着对武者有益的食材，不断放进小玉儿的碗里。
“玉儿，多吃点儿！”
“谢谢师傅！”
小玉儿正处于长身子的阶段，虽然是个女孩子，依然不比那些吃死老子的半大小子差上多少，在拜师学武后，这饭量是见涨了许多。
她高高兴兴的扒拉着那些好吃的食物，大块朵颐。
其他菜还没怎么动，饭桌中央的这锅汤就被所有人给抢了个锅底朝天。
“汤里的粉丝也不错啊，我从没吃过这么好的粉丝。”
小王意犹未尽，他只喝了个半饱。
“不是粉丝，是鱼翅！”
肖江南面前还留了半碗汤，他准备等会儿泡饭，当溜缝儿
“鱼翅？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力！紫莺，你一根都没吃着，都怪我。”
大写的穷小王直捂脸，望着空空的锅底，欲哭无泪。
他居然把鱼翅当成了粉丝，为了让女朋友多吃些好东西，还专门把粉丝都挑出来放到自己碗里，结果女朋友一根鱼翅都没吃着。
噗哧！
顾紫莺抿着嘴直笑，随即整桌人都笑了起来。
小玉儿夹起一根细长的鱼翅丝，示意道：“叔叔，我这里还有一根，你要不要？”
众人的笑声就更大了。
“没事，下回再来吃就是。”
李白真心没在意这些连异草都比不上的东西，他也是第一次吃，纯属当个新鲜，反正炖到一起，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一顿可不便宜吧？”
周大院长是见过世面的。
这锅汤里面随便挑出几样全是好东西，都可以单独当作主料，像这样乱七八糟的炖到一块儿，明显有些糟蹋了。
“院长，两千万的房子都买了，还差这点儿吃的，尽管放心，再吃个十七八顿，也吃不穷我。”
李白还真没在意过这些，当初作为特种大队随军家属的时候，吃喝住医疗，就归国家全包，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个不漏，还有附属农场，瓜果蔬菜从未断过，绝对是真正的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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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节-有钱
不惜成本的上好热汤打开饭局，让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彼此不熟悉的人之间也多了不少话题。
李白邀请来的客人主要分单位同事，公安系统，武术界（健身界）和老同学，借着这个机会，互相也能混个脸熟。
班长同学最为满意，她企图看看能不能拉扯出一条利益链，让自己的业绩更上一层楼。
江行长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会挖空心思的努力，即使是许多男性都多有不如。
吃完丰盛的晚饭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众人品着茶水消食，姑娘们则帮着李白洗碗收拾残局。
两手未曾沾过阳春水都肖女侠也跟着一起混进厨房，她理所当然的成功砸掉了五只全新的骨瓷盘子，然后被其他人从厨房里赶了出来，负责看孩子。
两个吃饱了撑的大小两只互相对打，小玉儿原本就是个孩子，活泼好动，肖薇却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跟着一块儿打闹，不是发出尖叫声，让正在与人聊天的肖江南不是无可奈何的望向自己的妹妹，用眼神示意自觉点儿保持安静，像这样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
可是肖女侠却直接无视了哥哥的提醒，依旧兴高彩烈的用咏春拳对上小玉儿的百步神拳，双方打的难解难分，胜负难料。
当然是打着玩的，哪怕小玉儿刚练出气感，也依然没可能是肖女侠的对手，毕竟自身的年龄摆在那里，身体未发育完全，先天不足，九天十地霹雳无敌混元一气神功（太上引气篇）再厉害，也得再打熬个五六年才有可能真正打过肖女侠这样的业余选手。
晚上回去的时候，肖江南坐着妹妹肖薇的奔驰跑车，带走了省公安厅的郭文凯，班长同学也是开着自己的奥迪a4，帮李白把周大院长和小护士苏眉带走。
小王正跟女朋友顾紫莺两人蜜里调油，光顾着卿卿我我，恨不得一路浪漫的走回去，李白干脆也懒得管这两个撒狗粮秀恩爱的家伙，他的桑塔纳2000专程送“百步神拳”何老宗师和小玉儿回家，毕竟这个时候公交车已经没了，有现成的车送比打的更让人放心。
小玉儿自从拜入“百步神拳”门下，就住进了何老宗师的家里，白天照常上学，平时勤练武术，双休日父母还会过来陪伴。
作为最传统的师徒传承，真正的入门弟子与其他类型的徒弟完全是两码事，徒弟在出师前的吃穿用度全部都要由师父负责，传授教导的不止是艺，还有为人处世、衣钵家底和人脉。
都说老底子的学徒没人权，干的多，挣的少，还受打骂，但是不经历师父全方位的亲手打磨，顽石终究是顽石，永远变不成一块璞玉。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一声师父可不是白叫叫的，代表了比父与子更为紧密的关系。
何老宗师的家距离天华精舍小区并不远，来的时候也是走着来的，李白开车只用五分钟就到了地方。
“叔叔再见！”
小玉儿下车后，冲着车里的李白摆了摆手，一老一小拉着手儿往小区里面走去。
桑塔纳2000并没有返回天华精舍小区，而是往nan湖区公安局开去。
负责一区治安的南hu区公安局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南hu区、滨江区与肃山区是湖西市最大的三个行政区，人口众多，辖区内哪怕再怎么太平，也会有忙不完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偶尔发生盗抢伤害或者是命案，那绝对是不得了的大案子。
老张原本能够赶上李白组织的饭局，但还是被一群撒酒疯的二货给耽误了。
公安局后院的停车场里，一群光着膀子，被反铐着手的家伙们蹲在冷风里垂头丧气的打着哆嗦，酒劲儿退去后，燥红的脸变得青白相间，好看极了。
一辆黑色桑塔纳驶了进来，毫不客气的占了一个空车位。
“老张，吹凉风呢！”
李白眼尖，看到了躲在大楼后门里面，点着火抽烟的几个警察，其中有一个就是老张。
“李医生，你还真惦记着？这可是太麻烦你了。”
老张早就看到桑塔纳2000的车牌号，就知道是李白过来了，立刻赶了过去。
这个点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没想到对方依然还是把专门留出来的晚饭给送过来了，只不过已经不是晚饭，而是变成了夜宵。
之前听小王吹牛逼，说什么鲍参翅肚鱼羊超鲜汤，一碗汤在外面起码得卖上千块，老张一百个不信，完全是因为自己没去，这货才吹的这么凶。
“没事，本来就多准备了些，你不来就要真浪费了，搭把手，全在后备箱。”
李白往后备箱走去，用力一掀，里面放着一口带盖的汤锅，还有好几个菜盆子，份量十足。
品种数量虽然没有大圆桌上那么多，但是也有两荤两素，而且都是硬菜，李白同学显然是准备充分，没打算让老张一个人吃独食，这是要得罪人的。
“嚯，这么多？”
老张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明显不是一个人的份量，显然是替局里值班的同志们准备的，这位李医生绝对是破费了，而且还考虑的这么周全。
“有那么多值班的同事，一块儿叫下来。”
李白准备的还挺充分，除了足量的菜，汤和米饭外，还有一次性的纸饭盒，一次性筷子和大号饮料纸杯，纸杯用来盛汤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老张和同事们帮着李白将后备箱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就像外卖一样，将一份份饭菜和汤依次盛装好，同时把大楼里值班的同事们都喊下来，享受意外的免费夜宵。
“真是鲍鱼！还有鱼翅，我擦，小王没骗我？”
用筷子捞出几根粉丝一样的细丝，还有鲍鱼块，老张瞪大了眼睛，他的见识多一些，能够认出鱼翅来，居然还真就是鲍参翅肚鱼羊超鲜汤。
事实上纸杯里的东西不止是这些，还有羊排，脂肪和肉质分明的三文鱼块，海参，淡菜和各种丸子，蔬菜怕烂了，就没放，饶是如此，依然十分丰盛。
后院里一片吸溜吸溜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伙警察扎堆端着大纸杯小口喝着汤，天气有些凉，但是两口汤下去，身子很快热乎起来，肚里有了食，就更加暖和了，这顿夜宵的规格对他们来说，绝对是意外的惊喜。
食物的诱人香味迅速弥漫开来，蹲在地上集体喝西北风的那些家伙大部分已经酒醒了，他们抬起头吸了吸鼻子，疑惑的东张西望。
有不怕死的滚刀肉扯着嗓子喊道：“警察同志，给一口汤喝呗！我都渴了。”
跟着老张把这伙操蛋的醉鬼逮过来的一位警察才舍不得把这么好的汤让这些酒喝多了的家伙糟蹋，毫不客气的喝斥道：“喝你个头！既然把猫尿灌饱了，就别想喝其他的！老实点儿！”
“这什么汤啊？我闻着好像有鲍鱼和海参的味儿，还有淡菜，那，那是鱼翅吧？卧槽，你们警察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待遇，吃这样的夜宵，不公平啊！我们纳税人的钱就这样被你们大吃大喝掉吗？”
被拷住的家伙里面有识货的，吸了一阵鼻子后，惊讶地叫了起来。
“公款**啊！”
“怎么没人管管！都是民脂民膏啊！”
以为抓到了警察们的把柄，在酒精的刺激下，这些家伙胆大包天的大呼小叫起来。
“统统闭嘴！再胡说，就把你们的嘴都封上。”
虽然知道这些家伙都是无中生有的恶意诽谤，但是像这么再继续胡说八道下去总归影响不好，老张来到一个叫嚣的家伙面前正要作势欲踢。
知道眼前的大脚不会真正落到自己身上的那个家伙嬉皮笑脸地说道：“警察同志，给口汤喝，就一口，我们马上闭嘴。”
找到突破口，顺竿子爬，这些人都是老油子。
“什么公款吃喝？私人慰劳辛苦加班的警察同志不可以啊？还有谁不服气的？我可是拍视频了啊？回头等着我的律师函，这官司不死不休！”
李白拿出手机对准这群叫嚣的家伙，这可真不是在开玩笑，拍下来的视频是可以当作呈堂证供的，在某种程度上，真要是闹出什么风波，老张他们还指望着这段视频替自己洗脱不白之冤呢！
在娱乐至死的时代里，这些家伙的胡说八道难免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所以李白不介意杀几个鸡，给猴子们看看，究竟是红烧好吃，还是油炸好吃。
看到手机摄像头对着自己，老张面前的那个家伙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嬉皮笑脸地说道：“用鲍鱼海参鱼翅慰劳？你得多有钱？骗人的吧？”
李白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我就是有钱，而且任性，钱多的可以用石头砸死你！”
老张：“……”
警察们：“……”
那家伙：“……”
总感觉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
跟李白和老张叫板的那家伙酒劲儿依然没有完全过去，他疑惑地较真儿道：“不应该是用钱砸死我么？”
“对啊？怎么变成石头了呢？”
“是啊，没道理啊！不应该是钱吗？”
“难道这钱是石头？还是把石头当钱？哎呀妈呀，一百块钱是几克重的石头？”
李大魔头自带的降智光环威力原本就不弱，这些家伙脑子在酒精的作用下还迷糊着，这会儿变全成了逗逼。
老张看了一眼李白和他手上的手机，非常淡定地说道：“甭理他们，都还醉着呢！再吹会儿凉风，清醒清醒！”
有第三方的视频为证，怎么也闹不了妖蛾子。
等酒劲儿过去了，这一顿凉风的副作用估计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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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节-方向
娱乐至死再加上社会舆论喧嚣的时代里，一旦闹将开来，天晓得会在社会上被歪曲成什么模样。
这种例子并非没有，而且还不少，就算真相大白后，那些上窜下跳的喷子也最多不痛不痒的道几句歉，反正言论自由，胡扯无罪。
满院子的人一脸懵圈ing，陷入了人生的思考，使刚刚闹腾起来的风波以同样的速度消散于无形。
警察们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李白带来的夜宵仅够南hu区公安局的值班警察们一人一份，再多也没有。
一群闹事被抓的醉鬼自然连汤渣都没份。
事实上就算有剩余的，也不会给他们尝这个鲜，酗酒闹事有海鲜汤喝，特么简直就和鼓励闹事没什么分别。
用完的一次性纸碗纸杯和筷子找个大垃圾袋，一股脑儿全部丢进去，自然会有人处理。
李白将盛装饭菜的容器放回桑塔纳2000的后备箱，准备离开。
“抽烟吗？今天晚上的伙食真不错，要不是这些家伙，真特么……”
吃饱喝足的老张递过来一支烟，看向那些老老实实蹲在地上吹凉风醒酒，怀疑人生的家伙们，有些恼火自己错过了一顿大餐，让小王那王八蛋吹了一波牛逼
“谢谢，不会抽！”李白摇了摇头，谢绝了老张的烟，接着说道：“难得聚一次餐，当然要吃的好一点，去饭店花同样的钱也不一定能吃到好的，所以自己做性价比最高。”
光是那锅主汤，找遍整个湖西市，都不会有第二家，能做的饭店也不会舍得这么下猛料，没有任何厨艺，也没有任何调味，完全依靠食材本身的底子野蛮粗暴地硬生生堆出一锅上等鲜汤，米其林星级大厨看到了都得活活呕血三升。
这种弄法儿，是个人都能当厨师。
“嘿，真是奢侈！”老张嘿嘿一笑，说道：“小王的那个女朋友怎么样？你给把把关，这小子真是让人操心。”
老刑侦在小王这个新兵蛋子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各种压箱底的绝活儿倾囊相授，现在敢打敢拼的年轻人不多了，即使是不要命的楞头青也是极为难得的人才。
毕竟现在许多都是独生子，二胎政策才刚刚放开，不过还得再等十七八年才能成气候，独生子意味着牺牲一个，等同于灭门，断子绝孙，那些年轻人怎么敢豁出一切去拼？
放在二三十年前，家里兄弟姐妹多，少了一个，其他兄弟姐妹也能帮衬着照顾年迈的父母，再加上国家给养老，帮养老，多多少少也是双保险。
现在真特么操蛋了，一推二六五，什么都不管了，要自己养老，你让那些年轻人怎么办？
指责他们不尽忠职守，坐视人民群众伤亡吗？
谁家不是十几二十年辛辛苦苦养大的心头肉？
有想过得自己养老的长辈吗？
长着一张嘴，谁都会说，真正去做的，又能有几个？
刑侦这碗饭不好吃，所以老张完全是把小王当成自己的子侄辈来看，各种操心，生怕哪天碰到个狠茬子，一个不当心就挂了。
“看上去还行，是个老实本份的勤快姑娘，希望能成吧！”
李白点了点头，对小王带来的女朋友印像还不错，合上了后备箱。
顾紫莺并不是那种坐等吃的娇惯货，而是眼里有活儿，是个当家过日子的贤淑姑娘。
“那就好，早点结婚生孩子，成了家就能踏实下来，说好了，你这个土豪医生的红包可不能少。”
老张手里的香烟在灯光下，发出暗红色的光，冷风吹过来，烟灰自动随风而散。
他有一个儿子，不过早就在外面打拼，即使逢年过节也很少回来，只有小王这个活宝稍稍弥补了老张的一些念想。
“没问题，又大又厚的红包，时刻准备着。”
李白顺势坐进驾驶座，打着了火。
老张冲着他摆了摆手，看着桑塔纳2000缓缓驶出院子，冲上大路。
重症看护区内，两只价值千万美元的高科技头盔缓缓脱离脑袋，让吃喝拉撒睡都坐在人体工学椅上的两位志愿者安妮与艾瑞克终于得以解脱。
两人不约而同的眯起眼睛，对明亮的灯光明显有些不太适应，小护士苏眉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纱布覆盖了上去。
头盔里面没什么光源，骤然见光后，极容易刺激视觉神经造成失明。
“慢慢活动手脚，不要着急！”
李白让其他护士们扶着安妮和艾瑞克，做一些肢体运动，让许久未动的气血活跃起来。
长时间静躺或静坐对身体并不好，哪怕椅子采用了人体工学设计，两人身上依然出现了一些局部褥疮，这需要一定程度的运动才能够恢复过来。
“李医生，数据都采集全了吗？”
戴上了那只头盔后，艾瑞克吃了不少苦头，原本仅需要七天的数据采集周期，为了能够保证得到充足的样本，被他硬生生坚持了十五天，为此体重下降了足足有十斤。
而跟着一块儿坚持的安妮也受了不少罪，她身上的褥疮比艾瑞克更严重，不仅需要运动促进血气循环，还需要使用药物避免感染加重。
“15天乘以24小时，很完整的样本库，先活动活动，然后好好休息，这几天都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适量运动，再过几个小时，我会协助你们入睡的。”
李白拍了拍在护士们搀扶下，依旧摇摇晃晃的艾瑞克。
“嗯！谢谢！”
艾瑞克点了点头，往门外走去。
“谢谢！”
安妮在经过李白时，同样细声细气的道了声谢。
目送二人离开，李白拍了拍手，对检查头盔和小型机的技术人员说道：“整理好数据后，多做几个备份，固态盘，机械盘都得有，至少四个，我手里也得有一个。”
“明白！很快就好，两个小时。”
正忙着收尾的技术人员头也没抬，冲着李白打了个ok的手势。
运行这么久，设备多多少少有些损耗，其中也有一些消耗件需要更换。
两个小时后，两块巴掌大小的2.5寸硬盘落到李白手上，一块是机械式的，一块是固态的，这是两个备份，里面存储了这半个月来，两只高科技头盔采集的基础数据和多种规格的统计数据。
用于采集正常样本的两位志愿者是向社会招聘的，事先都做过详细体检，确认生理和心理的健康，毕竟要躺上一个星期不能下地，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个挑战。
啥也不干，躺七天就能赚到一万块钱，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不小的诱惑，第七人民医院的招聘十分顺利，仅仅把消息放出去，就很快得到了十组二十人的志愿者。
这是常规对比样本采集，一旦确认李白指出的那个遗传性脑组织结构，那么就会转为更多数量的针对性样本采集，到时候每一个志愿者的采集时间将会更短，或许一个小时，甚至半个小时就够了。
对比法很容易判断出异常状态，在正常的组织结构里面，异常的组织结构很容易鹤立鸡群，变得格格不入。
神经外科的刀把子向教授在交接班的时候，不禁对李白开玩笑般说道：“如果我们能够解决撒摩斯家族的遗传性精神病，第七人民医院将会在脑外科、遗传学和精神病的研究领域名声大噪，你有没有兴趣继续深入研究，弄一个诺贝尔奖玩玩？”
眼下第七人民医院的进展有条不紊，完全不像国外其他同行们那样完全没有任何思路和方向的束手无策，只能进行努力维持和保守治疗，让向铭杰教授发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医学科研课题。
李白提出的可行性根治办法“夏娃”理论并不是他首创，撒摩斯家族也有聪明人曾经尝试过，但是徒劳无功，不过换个角度想想看，经历五百多年的荤素不忌广泛通婚史，日遍全球所有人种，撒摩斯家族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称为种马家族。
但是家族遗传性精神病却像诅咒一样牢牢扎根在血脉内，几乎成为了天然的亲子鉴定，有这病绝对是撒摩斯家族的子裔，狸猫换太子完全是不可能的。
种马式的**也并非没有坏处，或许是一段时间内的人口爆发，才让整个家族撑过了过去的艰难岁月，让血脉后裔延续至今，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不过如此顽强的遗传性基因段，甚至比黑人的外表基因还要顽固，毕竟后者只需要洗十代就能洗干净，而撒摩斯家族的诅咒貌似几十代，甚至上百代都会依然存在，如此具有代表性的典型遗传基因，若是能够真正揭开其秘密，不亚于在人类基因研究领域的一个重大发现，窥觑一下诺贝尔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向教授，你准备带博吗？”
李白听出了脑神经外科刀把子的潜台词，他知道对方是有博士生导师资格的，至今依然在带学生。
同科的高桥皓医生就是向教授的徒弟。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是放，向教授并不介意多带一个博士生。
李白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考虑考虑吧？”
尽管诺贝尔奖在专业领域十分诱人，不止是奖金，还有名望，但是他知道当前仅仅是针对撒摩斯家族的研究，根本不足以染指这个科研大奖，差得十万八千里，以他一个小小的硕士学位，特么再练二十年都未必够。
研究治疗小组当前的进展相当于阑尾炎手术一样的治疗方式，完全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没可能根治撒摩斯家族的遗传病。
以此攻略诺贝尔奖，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恐怕难以想像，第七人民医院这个池子都未必容得下。
还有成本，撒摩斯家族当掉最后一条内裤都不一定能够凑齐全部的科研经费，要是能凑齐全，遗传病恐怕早就治好了。
似乎看出李白在犹豫的原因，向教授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要想着如何艰难，关键是要敢想才会有方向，才会有可能，要知道许多人到退休养老，都没能找到得窥诺贝尔奖的门径。”
诺贝尔奖一个萝卜一个坑，多一个没有，每届的竞争都十分激烈，关键在于重点课题，像如此顽强的基因片段，绝对能够引起足够的重视。
他还继续趁热打铁地说道：“小李，你尽管放心，谁的研究成果就是谁的，这点儿学术道德我还是有的，如果有想法，我们就组建一个研究团队，我去拉经费，你顺便也能把博士学位拿到，过几年，熬够资历，说不定还可以评到教授职称，想想看，三十岁左右的教授，得少奋斗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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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节-妖女的事业
向教授的话充满了诱惑，最起码以后万一哪天不在第七人民医院干了，只要有课题和学位在手，天下大可去的。
惶惶不安的吃存款老本，到处投简历，找工作，忐忑不安的等面试机会……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存在。
真正的人才从来都不会需要考虑自己的工作问题，无论到哪里都会有企业抢着要，房子，高收入，好车，漂亮女朋友，统统不是问题。
李白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抵挡住了诱惑，没有当即回复。
“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毕竟向教授是带刀医生，真正的能动手就绝不吵吵，而李白这样动口不动手的专科，想要跟博的话，还得补不少课，考一堆以后用得着或许用不着的证书。
“好吧！回头多考虑考虑，这样的机会真的很难得！”
没能当场说服李白，让向教授有些遗憾，不过他也知道跨专科的难度，比自己现在的硕士生徒弟要高多了。
不过天道酬勤，李白一旦拿到博士学位，跨专科带来的红利就会变得超乎想象，不啻于魔武双修的效果。
第一批正常样本志愿者穿着特制病服进入监控间，坐上消毒后的人体工学椅，充满科幻色彩的头盔缓缓遮罩住他们的脸。
两人都是退伍兵，有足够的纪律性，同时也向他们交代清楚头盔的价值，以免万一。
最起码五百万美元一只头盔，足以让志愿者们小心翼翼的对待这份临时工作。
要知道龙骑士团的人虽然被吓了回去，但是依旧贼心不死，已经在想方设法将撒摩斯困死在华夏，说不定还会在暗处计划着给李白他们添堵。
源源不断的数据流顺着光缆进入对应的小型机，经过性能强劲的处理器后有序的沉淀入数据库。
正常样本果然没有撒摩斯家族的遗传性脑组织结构，那一块区域的生物电反应十分稳定。
李白看了一会儿，这才放心换班离去。
347平方的大平层装修好后，清瑶妖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足够空间，除了把原来的衣帽间改成护肤品作坊以外，还有一个面积不小于20平方的单独房间。
她专门定制了一批模块化摆设，就像是影视拍摄常用的局部场景，有木屋、古堡、欧式宫殿、中式宫殿、科幻机舱、阿拉伯式帐篷、办公室和多种类型的演播厅，足有二十多种，在镜头之内真假难辨，而且做工用料不惜工本，所以并不是影视布景用的那种样子货。
因为在设计之初就采用了模块化，这些场景的不少组成部分彼此之间可以互相组合混搭，再加上额外添置的高级专业录播设备，用完了清瑶妖女之前靠网络在线直播赚到的所有零花钱，比大平层装修费还要高昂的重金砸下去，妖女直播间的基础硬件条件甚至不输于电视台。
一旦将这些模块化场景收入妖女的储物龙鳞，这个大房间就是一间空置的健身房，除了堆在角落里的几样简易健身器材，说不定还能再摆一台三角钢琴什么的。
若是有客人来访，就不会看到妖女的豪华道场，毕竟李大魔头是不玩网络在线直播的。
小红鲤除了自己那一口大鱼缸，也同样得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她被特别允许拥有两个鱼缸，一个放在客厅，充当镇压风水，另一个摆在自己的房间里，可以本体睡在鱼缸里，也可以用人形睡在床上。
小心眼的清瑶妖女嫉妒洪璃凭什么占有两个鱼缸，而她一个都没有，无理取闹的下场显而易见，一顿日常收拾，李白丢给她两支竹筒，除了脑袋就是尾巴的玩意儿，要啥自行车啊？
不过大平层的面积有点儿大，小红鲤的璃珠领域没有办法覆盖完全。
李白终究还是想出了办法，他花了整整两个晚上的时间，用炼器术专门制作了一组法器。
主法器是一尊半尺高的璃龙含珠香炉，炉内刻印有细密的法阵符文，摆在大平层正中央一块搁板上，另外三个法器是以玉、骨和金三种不同材质，分别雕琢成一模一样的方琮，每个都有拳头大小，分别摆放在另外三个算好的位置上，构成一个十分标准等边三角形，小孩子也够不到它们所在的高度。
璃龙含珠香炉恰好位于三角形的正中央，四件真正的法器看上去就像是有特殊意义的风水法器，足以掩人耳目。
若是将小红鲤的璃珠放入璃龙口，催动法器共鸣，便可以将璃珠的特殊规则领域从三丈半径增幅至十丈，足以覆盖到大平层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还有余，基本上从一楼到十四楼都处于璃珠领域的范围内，让李白和两个妖女可以逃避这个世界的天地规则压制，无多余损耗的释放法术和布置其他法器法阵。
这组法器需要李白灌注灵气才能够维持运行，每灌注一次，就可以维持一年的增幅效果，当然也可以灌注妖气，但是相应的会有一些损耗，将缩短到十个月。
小洪璃的璃珠空间内第一批异草开始有产出。
种苗早已经出芽，所谓的产出只是生命力耗尽，即将枯萎的子叶。
虽然有点儿以次充好，但是在灵气充裕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异草，效力绝对不是寻常凡花俗草所能够相比，哪怕是一点点枯枝烂叶也有极大的价值。
清瑶妖女采购了一批护肤品所需的基本原料，如维生素e、辅酶q10、维生素c、柠檬酸和透明质酸等护肤品常用的成份。
按照特定比例混合这些采购来的护肤原料，再放进几片异草子叶，用破壁机彻底打成浆糊，装入专利定制的纯白骨瓷容器，配上做工精细，古色古香的木盒，便成了护肤圣品“雪肌露”，拥有美白、嫩肤、润肤、修复、去疤和保湿锁水的效果。
主要发挥作用的是那些被打碎后，含量极低的异草子叶，别的成份虽说效果不会立竿见影，但是最起码也没什么坏处。
李白还专门替清瑶妖女跑了一趟湖西市食品药品检验所，大学实验室和专业的第三方检测机构，花了大五十几万，做了三份成分鉴定报告，算是有了权威证明。
他还顺便注册了几个商标，至于注册开公司，暂时没想，妖女拍脑壳子突然想到的护肤品生意不知道能不能做起来，弄那么多搞不好也是死扑的命，所以先从三无产品开始做起，万一刚起步就凉了，倒也不可惜。
妖女混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商业头脑，知道利用法律给自己设一道防线，不然那些肆无忌惮的黑心盗版狗绝对能把她坑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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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节-凉凉的买卖
妖女直播间。
“妖女独家精心制作，护肤圣品‘雪肌露’，美白嫩肤，滋润修复，一瓶只要一千块，一人限购一瓶，如果没有效果，可以全额退款，淘宝网址……”
在新场景下做网络在线直播的清瑶妖女凑齐10万在线观众的时候，开始打自己的小广告。
现在粉丝们已经完全接受了妖女的出身。
昆仑妖域，破劫境青蛟妖王……完美的人设，不，妖设……但是没人想过，这位妖魅众生的妖女压根儿就是在瞎说大实话。
每次提起，这群脑残粉都会欢呼雀跃，例如“给妖王大人当下午茶！”，“妖女真可爱，愿意献身做口粮！”……
尼玛！这是真的妖怪，会吃人的好吧！
“噗……”
靠着门口看现场的李白直接一口水喷在了地上，好险没呛到。
这个价格，这个退款保证，还限购，妖女也真敢说！
别看已经预热了两三个月，那些粉丝们也叫得凶，一个个拍胸脯表忠心的保证慷慨解囊捧场，可是真要到了掏真金白银的时候，嘿嘿……
这些耍嘴炮的家伙会一个都不见，集体人间蒸发。
清瑶显然低估了这个世界的人心险恶，被坑死的要多不少。
耍嘴皮子谁都会，真能付出实际行动又能有几个？
这就是人性！
在娱乐至死，营销为王的社会大环境下，什么样的广告词没有，夸张的，动听的，装逼的，弄故玄虚的，煽情的，应有尽有，清瑶这些台词虽然诚意十足，却根本没有一点儿新意。
至于品质，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那一个环节。
如果是十块钱一瓶，说不定会多一些人愿意花点小钱尝试一下，哪怕上当受骗，也就是一份外卖的钱，但是一千块的杀猪价，足以让许多人掂量一下，看热闹的可能性更高。
李白直摇着头，已经能够预见到清瑶妖女即将遇到的打击和失望。
不过他也不会提醒什么，这妖女正在兴头上，一百条龙都拉不回来，等她先撞撞南墙再说，啥时候撞清醒了，啥时候再拉一把，省得到时候哭唧唧，完了再接着撞，好歹也是自己家里养的妖怪。
操控着专业摄像机和录播设备的小红鲤默默的站起身，找来拖把将地上的水渍认认真真的擦干净，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勤劳的小妖女就是这么讨人喜欢，不像大妖女那样成天出状况，自己已经够不安生了，再来个更能添乱的，这日子可想而之有多么糟心。
节目很快做完，清瑶的兴致不减，挥舞着拳头，斗志十足地叫道：“快，快准备快递单，还有打包，大生意马上就要来了。”
一瓶容量为100毫升的雪肌露去掉实际上不值钱的异草子叶，连原料带包装的成本都不超过50块钱，而且包装还占了足足九成。
1000块零售价，哪怕包邮，也能净赚900多，这个利润率基本上和明抢没什么分别，要知道不少人身上的钱包里还未必有一千块钱呢！
只要卖个两三千瓶就能回本了，再多就是净赚的，如果能够像那些大品牌一样的销量，妖女恐怕要赚疯了，别说一套大平层，恐怕整栋楼都能让她买下来。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叮咚！
被赶到电脑前的李白听到了提示音，终于有人下单了。
他一楞，还真有钱多又烧得慌的傻大胆，倒是有些意外。
“有几个？有几个？快让我看看！”
妖女的螓首凑了过来，挤到显示屏前，又挤了挤，毫不客气的一屁股把大魔头拱到一边，成功完成霸屏。
小红鲤凑到一人一妖身后，好奇的打量显示屏。
房间里霎然安静下来。
叮咚！
第二单出现了。
可是清瑶妖女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一单又一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冷清清的小猫两三只。
mmp！
一个个说的比唱的好听，真要掏银子的时候，却集体缩卵。
要是当面碰到这种家伙，见一个吃一个！
“有两单！可以赚好多钱！”
小红鲤却欢欣雀跃，她很少用到钱，所以多金钱并没有太多的概念。
大概认为，上了千就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才两千块！”
清瑶妖女却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特么自己张罗的这些场面，足足花了快三百万。
两千块钱够干嘛？！
前几天公子扔进汤锅里的鲍鱼就要两千多一个。
叮咚！
第三单的提示音有气无力的响了起来。
清瑶妖女就算自我感觉良好，她也终于意识到这笔买卖多半要凉，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妈蛋！”
蛇是卵生的，这句妈蛋还真没毛病。
李白不打算再继续凑这个热闹，站起身准备去张罗晚饭。
“别走啊，打印快递单！洪璃，打包！”
青瑶妖女扯住了大魔头，自己做的买卖，哪怕再扑街，含着泪也要做完。
破劫境的青蛟妖王被残酷的社会现实重新教做人。
小妖女洪璃与李白对视一眼，后者耸了耸肩膀。
好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也就不打击清瑶的积极性了，说不定等会儿又要造反作乱，收拾一堆麻烦。
快递单磨磨唧唧的从针式票据打印机里吐出来，贴上小红鲤手脚麻利打包好的盒子。
盛有雪肌露的白色骨瓷瓶原本就在古色古香的木盒里，套着一圈印刷精美的纸壳，再包上带有厚厚缓冲气泡垫的双层瓦楞纸盒，哪怕是野蛮快递都不怕。
在这些小细节成本上，妖女没少花钱，光是一个快递用的壳子至少也得两块钱一个，而且是私家定制的。
三单处理完后，一人二妖傻等了半小时，才等来姗姗来迟的第四声“叮咚”。
“我去准备晚饭！”
李白真的熬不下去了，现在已经快六点，再这么傻等着，估计连晚饭都吃不上。
他把清瑶独自一个丢在电脑前，拉着小红鲤去帮厨。
慢慢等去吧！破劫境妖王饿上一年半载都不一定会有事。
洪璃已经打了几十个包，估计够用一个月的，到时候就等着打印快递单就行了。
还好饭已经提前做上了，电饭煲处于保温状态，李白从冰箱里拿出几块提前腌渍好的厚切牛排和几样鲜菜，开始做菜。
尽管储物纳戒里有不少成品和半成品的食物，作为外出食用的储备，李白在家里时一般很少会动用，以免坐吃山空，忘了及时补充。
小红鲤负责煎牛排，李白切着蔬菜，准备做沙拉，汤锅里炖着咖喱鸡腿，再加上牛排和米饭，一顿简单的晚饭就算是齐活儿了。
直到吃完晚饭，第五个订单依旧没有出现。
显而易见，一千块钱一瓶雪肌露直接让那些粉丝望而却步。
李白没去管清瑶妖女的发财大计，翻看了一会儿医学专业资料后，直接就去睡了。
次日一早，李白打着呵欠起床，发现厨房里只有小红鲤在忙碌，滋滋啦啦的煎着荷包蛋，平日里掌管大厨的清瑶妖女却不知在哪儿。
不过他很快找到了妖女，她依然坐在显示屏前，只是身边多了两个贴了快递单的盒子。
如果算是昨晚李白和小红鲤打包的那三个，一晚上的功夫只有五个人购买了清瑶妖女的雪肌露，这是要妥妥的唱凉凉啊！
李白忍不住地说道：“别浪费功夫了！”
哪怕再坐上三天三夜，订单也不会有多少，完全没有一点儿性价比。
幸亏用的只是清瑶妖女自己的钱，换作旁人，早就揭不开锅了。
做生意就是这样，第一波没推起来，接下来凉的概率超过五成，如果第二波还没起，干脆就拉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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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节-地宫之迷
“不行！奴家的买卖，不能黄了！”
清瑶妖女气得昨天晚饭都没吃，牛排煎得又香又嫩，最后全进了大魔头和小红鲤的肚子里。
预热两个月，第一天的生意才五单，妖女却不肯轻易放弃。
mmp，接下来的网络在线直播，一定要把这些犊子虐的死去活来。
看到清瑶如此直拗，李白耸了耸肩膀，说道：“你随意，开心就好！”
他也不是做生意的料，还是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坐诊小医生吧！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李白一看来电显示，是风水师周水根，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黄山风景区，这么早打自己的电话，也许又遇到了麻烦。
“喂！周师傅，早啊！”
“李医生，早饭吃过了吗？”
典型的中国式通话寒暄开场。
“又遇到了麻烦吗？”
李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大不了再跑一趟，一回也是救，两回也是救，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毕竟那个祭祀之地机关重重，凶险莫测，考古队又遇到难题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不不不，这次没遇到什么危险，就是告诉你一些情况。”
听声音，风水师乐呵呵的，一点儿也不像遇到麻烦的样子。
“没事就好，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李白隐约猜到了一些对方打电话的来意。
“咦？你能猜到？”周水根惊讶了一下，他很快继续说道：“你猜猜那个东皇太一的祭祀地宫究竟是什么时候建造的？”
“嗯？什么时候建造？”
李白楞了楞，没想到对方还卖了关子让自己猜，他思考了一下说道：“无非是春秋战国，不对，还有秦，也不对……”
想到在迷宫里捡到的那些古钱，应该没那么简单，李白试探着问道：“汉代？”
“对！碳14鉴定也证明了这是一座汉代地宫，秦灭楚，汉又代秦，但是八百年楚国，丝毫不逊色于周，楚国遗民经历楚秦汉三代，并未安安份份的当一个汉民，想要复兴楚国，暗中建造了这座祭祀之地，想复楚伐汉，不过最终还是消亡，留下了这座深藏于黄山内的地宫，我们找到了不少铠甲兵器，有大量的五铢钱，还有粮食的残骸，这是考古学的重大发现，也是古代风水学的重大突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风水师周水根跟老朋友诸超野教授待的久了，也学了一口学术腔。
《史记卷四十楚世家第十》第十三段：三十五年，楚伐随。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今诸侯皆为叛相侵，或相杀。我有敝甲，欲以观中国之政，请王室尊吾号。”
啥意思？
楚国：劳资就是臭流氓，让你（周）不带劳资玩，小样儿弄死你们丫的！
楚人的祖先之一便是祝融，在神话传说里面，是弄塌了不周山，连天都捣鼓出一个窟窿，害得女娲以身补天的罪魁祸首之一，便可以知道脾气有多么火爆直拗，到了屈原这儿，一言不合就投江，也是继承了这个脾气。
想要让继承了八百年楚国历史的楚人就此善罢甘休的老老实实当一群顺民，那是不可能的。
打响反秦第一枪，不对，应该是揭竿而起的反秦第一支造反队伍起于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国家分裂主义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起义），就是位于楚国的蕲邑，
秦失其鹿，天下逐之，杀进咸阳城的，又是楚人，西楚霸王，项羽。
跟汉太祖不对付的楚人怎么可能甘心当一个汉人？
肯定要搞事情啊！
所以黄山的东皇太一祭祀之地机关密布，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座军事堡垒，用于抵御汉军的攻击，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发挥作用，就被人遗忘在深山之中。
建造与管理地宫的楚国遗民最后究竟如何，恐怕一时半会儿考古队也无从得知。
有至今都无法完全发掘的秦始皇陵，结合自秦至汉的各种先进技术和工艺，深藏于黄山风景区内的祭祀之地也同样是一处难以发掘的所在。
如果早有预料的话，考古队绝对不会贸贸然的打开地宫出入口，恐怕多多少少也得花个十几二十年才有可能完全开启这座凶险无比的死亡禁地。
只不过风水师周水根心血来潮的给自己课卜一卦，招来了大魔头和青蛟妖王，一人一妖哪里懂什么考古和保护遗迹，为了救人，像推土机一样在地宫里横冲直撞，直接来了个一推二六五，大部分机关陷阱都遭到了摧枯拉朽般的严重破坏。
如今想要修复，那是不可能滴！
现在的后人们连许多老祖宗的玩意儿都没能弄明白，复原那些机关，恐怕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里面的水已经排空了吗？”
听完风水师一通长篇报告，李白涨知识了，没想到里面还藏着那么多的故事，汉代版的末日基地啊！
风水师周水根感慨地说道：“排空了！抽了整整半个月，山上的泉水和水潭全部都干涸了，我们吃了一个星期的鱼。”
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水潭都干了以后，那些鱼无处可逃，全部变成了考古队员和工人们的加餐，有草鱼，有鲫鱼，还有泥鳅，石蟹等，最多的还是溪石斑鱼，意外的加餐不仅降低了补给压力，还让所有人大饱口福。
整个地宫不仅对应了周天二十八宿，还充分使用了地利，与整座山峰完全结合到一起，当初突如其来的涨水，正是将山上各处的水源全部汲取过来灌注入地宫，考古队花了不少力气，才把积水抽干净，再次打开了封堵住地宫出入口的厚厚石壁“断龙**”。
根据专家推测，后面两个模糊的字，应该是“禁绝”，或是“禁地”二字，禁字勉强通过计算机推算出来，最后一个字就只能全靠猜，因为只剩下一些粗糙的凸起。
“恭喜你们了，周师傅，你的收获应该也不小吧？”
李白很高兴考古队的发现，能够让现在的人们对华夏的历史有更多了解，有利于民族向心力和团结。
换成美帝，区区建国两百多年，全靠移民，能有啥历史，就算是有，也是快要绝种的印第安人历史，这种情况就造成了联邦州，其实各顾各的，想要拧成一股绳，特么先把各州的法律理顺了再说，对，还有那伙德州红脖子(我大德州天下第一，中国？什么，没听说过！-这是真实的德克萨斯)。
“收获当然有，最大的还是周天二十八宿，而且是鬼谷子的本初二十八宿，与流传至今的二十八宿完全不一样，要知道星象是变化的，古代的星空与现代的星空存在不少差异，很多东西都已经不见了，现在又有机会能够重新找回来，简直是难能可贵，我准备出一本书，专门介绍这个最原始的二十八宿。”
一提起自己的专业，周水根就激动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成书出版。
事实上他在考古现场就已经开始着手编写，同时拍摄了不少珍贵的照片，用于佐证自己的收获。
恐怕要不了多久，全世界的风水爱好者们都会对这本书爱不释手。
李白笑着说道：“预先恭喜周师傅你的书大卖。”
他终于弄明白对方打电话的用意，一方面是转告考古队的收获，另一方面也是在分享自己的喜悦。
独乐乐怎如众乐乐，在某种意义上，风水师周水根将李白当成了自己的至交好友，换作一般人恐怕压根儿就不会打这个电话。
老实说，大魔头自招麻烦的属性不低，但是人缘倒也真的不差，无论到哪里都能收获到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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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节-拜访永凌
风水师周水根还向李白透露了一个消息，虽然地宫内许多机关遭到严重破坏，已经无法修复，但是最核心的祭祀空间内大半机关却保留了下来。
这得益于李白不走寻常路，居然硬生生从山体表面找到了一条路。
恐怕修建地宫的楚国遗民当初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可以从上面下来，而不是闯过重重机关陷阱，凶险莫测的迷宫地道。
因此祭祀之地最中央，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巨型石盒虽然沉入了祭坛，但是内部机关基本上保存完好，考古队借助了现代科技，采用了x光和声呐探测技术，将祭坛内部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现在正想办法破解机关，将这只巨大的石盒从祭坛内部重新弄出来。
一旦打开石盒，整个地宫的最大秘密也将被彻底解开，考古队之前的推断同时也会得到证实。
远在黄山风景区的风水师周水根将自己的喜悦和收获分享给了李白，后者也同样送上了自己的祝贺。
历史真相总是那么吸引人，考古就像上帝视角一样，一层层剥开被时间掩盖的过往一切。
由于某些原因，楚国遗民的地宫在这次发掘过程中损失不小，研究价值大打折扣，安庆省有领导想要追究罪魁祸首李白的责任，不过最后还是没了动静。
一是被考古队给压了下来，毕竟事从权急，人命更重要，想要等到造成损失最小的专业救援，恐怕一堆人早就凉凉了。
二是丢下一堆烂摊子的大魔头早已经逃之夭夭，又不好为这种事情轻易跨省，如果曝光的话，被公众和考古界往死里喷的概率比较大，弄不好要丢掉乌纱帽，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
所以安庆省方面统一口径，地宫被谁破坏的？
老天爷呗！
特么要地震，我有什么办法？
此时此刻正在钱江省湖西市的“老天爷”看着一头青蛟妖王的惨淡买卖，正一脸惆怅！
做啥生意啊？
老老实实的当一个网红妖怪不行么？
虽然明白其中的缘由，但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大魔头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么等着生意自己好起来，要么等着妖女扑街扑到死了心为止。
接完风水师的报喜电话后，李白便出了门，还顺手拿了几盒雪肌露。
晚上值夜班，他不急着去单位，正好去拜访一下永凌武道健身馆的肖家兄妹。
永凌武道健身馆原本所在的商住两用楼面临拆迁，肖家兄妹另寻了营业场地，便提前搬走了，李白则忙着自己那一堆破事，还要买房装修，所以没时间去武道健身馆的新店址捧场，这会儿难得有闲，干脆走一趟。
永凌与开发商签的是原拆原迁协议，租下的临时营业场地是一座带有宿舍的旧厂房，也没有花太多的精力和成本收拾，只是检修一遍水电煤管道线路和排水，然后补补漏，刷了新漆，看上去半新不旧，各种健身器材和设备就开始陆续进场，通知所有老客户重新开张。
新的营业场地面积不小，无论是车位和绿化，还是健身场地，都比原来在商住两用楼时都要大上两倍，李白很容易就找到了停车的地方，将自己的桑塔纳2000停稳。
正在与客人交谈的前台小妹苗安安恰好看到李白，连忙跟客人说声抱歉，然后惊喜万分的叫了起来。
“呀！李医生！您怎么来了？”
“刚好有空，过来看看，找几个人去我车上，买了些水果，大伙儿一起分了，车座上和后备箱里都有，肖总在吧？”
李白将自己的车钥匙丢给前台小妹，他在路上买了些水果，正好给永凌武道健身馆的员工们当个乔迁新喜的见面礼，虽然晚了些，但是也不算迟。
“李医生，您太客气了！您稍等一会儿啊！”
苗安安十分开心。
她连忙安排好接待的客人，把桑塔纳的钥匙交给其他员工，就亲自给李白领路。
“这里原来属于一家集体所有制的机械加工厂，经营不善，关了快二十年，有一座三千平方米的大厂房和一座三层楼的办公兼宿舍楼，肖总租下来以后，直接利用原来的结构进行改造，还多了两个新的健身项目……李医生，你要是搬过来就好了，我们这里可热闹了！”
前台小妹安安就像一只欢快活泼的百灵鸟，小嘴吧啦吧啦说个没完。
整个永凌武道健身馆上下就没把李白当外人。
大厂房最里端盖起了一座简易的钢构二层小楼，一楼用于存放器械杂物，男女淋浴房和更衣室，二楼则是行政办公室和总经理办公室，巨大的窗户可以将整个健身区一览无余。
“肖总，肖总，李医生来啦！”
苗安安带着李白上了二楼，敲了敲门。
办公室门从里面打开，正是巧笑焉然的肖薇肖女侠。
“李白，正说到你呢！快进来！”
“巧啊，我也想找你呢！”
李白向苗安安摆了摆手，便走进了肖江南的办公室。
“我和妹妹正在讨论邀请你做武道健身馆的心理医生呢！人们来锻炼身体，一方面是为了健康，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减压，永凌得有自己的特色，锻炼身体的同时也能够放松和净化心灵，一举两得，李医生，你要不考虑一下？”
肖江南如实说出了自己和妹妹方才谈论“曹操”，还没聊完，结果这个“曹操”就自己送上门来，给了两人一个意外的惊喜。
不过想要把李白拉进永凌武道健身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肖家兄妹曾经就试图邀请对方当教练，甚至以干股为筹码吸引这尊大神坐镇武道健身馆，可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兄妹俩倒是都能理解，高人自然有骄傲的资本，若是随随便便呼来喝去，那就不叫高人了。
李白想了想，反正都是要掉到自己碗里来的，说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无论是在永凌武道健身馆，还是在第七人民医院，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就愉快的说定了！”
肖江南高兴的打了个响指，千磨万磨，李白医生总算是有所松动，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对了，我顺便给肖女侠带了个小东西过来。”
李白随手向肖薇抛出一物。
“这是？是护肤品？”
肖女侠望着落到自己手上的东西，一层纸壳套着一只精心打过蜡的木盒子，看上去有点儿古色古样。
纸壳子上有商标：“昆仑妖域”，品名：雪肌露。
好奇怪的品牌，还什么妖王手工定制。
剥开纸壳，便是一只做工精美的木盒，里面装着白色小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倒是有一股淡淡的天然清香，不像人造香精那么冲鼻子。
“咦？李医生，你这是……”
肖江南没想到李白会突然送护肤品给自己的妹妹，让他十分意外。
“主要是过来看看你这儿的新场地，顺便给肖薇带一件小礼物，没花钱，是刚上市的新产品，试试效果。”
李白笑着打消了肖江南不由自主的歪想。
“呵呵，呵呵，原来是这样！”
肖江南的笑声有点儿尴尬，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他看了一眼正在好奇打量着白瓷瓶的妹妹，在火车站观察了大半个月的人生百态，结果晒得乌漆麻黑，这还是白富美吗？
该叫黑富美了吧！
“嘻嘻，谢啦！我先试试，要是好用的话，帮你打广告！”
再怎么女侠，也依然是一个爱美的姑娘，肖薇喜孜孜的收下了李白顺手带过来的小礼物，她并不知道这东西在网上要卖一千块钱一瓶。
用手指头蘸了少许，在脸上划了个对称的猫须，美滴很！
女侠这也是手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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