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0节-人命
加入撒摩斯家族遗传性精神病研究诊疗小组的新成员们在熟悉了自己得到的资料后，终于有机会接触患者。
湖西市第七人民医院里面最神秘的所在，传说中“后宫”里面的“冷宫”，或者“禁宫”。
刚进入戒备森严的重症看护区，陈晟等人心头就莫名一沉，仿佛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如同压上了重物一般，沉甸甸的，连带着脚步都放慢了许多。
“大家请严格遵守这里的纪律，不要乱跑，不要离开保安的视线，不要乱敲或乱开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特殊情况，在这里接受治疗的，都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病人，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病人成功脱逃，但是他的下场并不好，被警方用枪爆了头，一枪毙命。”
李白在前面领路，再次提醒跟在自己后面的七位新成员。
他们并没有乘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拾级而上，顺便参观整个重症看护区。
精神病犯罪，甚至杀人，确实不会被判刑，但通常都是当场击毙，别以为精神病就是保护伞，有时候却是催命符，拿着枪的警察同志可没有功夫鉴定到底有没有犯病，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直接开枪是最好的选择。
陈晟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
姓李的又在瞎咋乎，一派危言耸听。
隔着通体透明的房门往里面看，一个个安安静静，不是在读书，就是在看报，甚至还有用笔记本电脑的，能有什么威胁？！
如果真是武疯子，恐怕早就穿上束缚衣，哪里像现在这样和普通人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重症看护区不是自己的地盘，陈晟没敢生事，老老实实的跟着。
刚踏上重症看护区的四楼，李白就听到一阵喧嚣。
撒摩斯家族的保镖们严守着每一个房间的门口，其中一个房间，护士不断出入，里面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这是有人犯病了。”
李白脸色一变。
有探头探脑往外面张望的撒摩斯家族成员看到李白，脸上当即一喜，大声道：“李白医生，约翰发病了。”
约翰·撒摩斯，是小托马斯的父亲，同时也是撒摩斯家族的现任家主。
李白这才想起来，这位总是沉着冷静，心态乐观的中年人年纪已经不小了，接近家族寿命的大限。
时间就像是撒摩斯家族的催命丧钟，每一年，都会有撒摩斯家族成员走向命运的审判，无论他们如何祈祷，请求上帝的宽恕，可是依旧无一幸免，所能够做到的，只有努力生育，让家族血脉不至于彻底断绝，再也无法寻找祖先的荣光。
“不要着急，我这就去看看。”
李白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正在忙碌的房间。
陈晟等人正欲跟进去，却被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撒摩斯家族保镖给拦了下来。
每当有家族成员犯病，这些保镖都会严格执行纪律，维持整个楼层的秩序，避免走廊里与房间里发生拥堵，造成医生和护士无法及时赶赴现场。
即使是家主犯病，这些保镖们依然尽忠职守。
“看看，看看，姓李的可真牛b，自己进去了，把我们拦在这儿。”
这个时候，陈晟都不忘说李白的坏话。
内科医生金松和抑郁科医生孔维等人压根儿就没有理他。
被李白拉进研究诊疗小组之前，这些人就被打过预防针，这货喜欢说怪话，要搞事，就让他说，让他闹，将来免不了要拉清单。
孤立策略还是有用的，见没有人接腔，讨了个没趣的陈晟只好乖乖的闭上嘴，不再浪费口水。
房间里面，值日医生和护士们正在准备给撒摩斯家族的家主注射镇定剂。
因为年纪已大，许多镇定剂完全失去效果，这一次使用的是一种新开发出来的中药注射剂。
任何注射剂都会有风险性，无论是西药，还是中药，只要严格遵照生产标准，危险性还是相对比较低的。
一针静推，约翰·撒摩斯依然被牢牢绑在床上，双目紧闭，挣得满头大汗，嘴里还说着意味不明的胡话。
要不是知道这是遗传性精神病正在发作，恐怕多半会让人以为是毒瘾发作。
“李白，你来了！这一次的发病间距，又缩短了十五分钟。”
值日医生看了一眼心跳和血压指数波动，这才有精力跟李白说话。
撒摩斯家族所有成员的每一次发病，都会有详细记录，用于推算最后的终结时间。
这确实是一件十分残酷的事情，却在催促每一位家族成员，要珍惜一去不复返的宝贵时间，尽可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将生命中最有意义与最重要的事情做完。
正因为这种与生俱来的紧迫感，撒摩斯家族人才辈出，年复一年的积累下若大的家族财富，才能够维持住连续不断的医学投入和治疗支出。
“毕竟已经42岁了。”
李白点了点头，这位家主已经没有多少年的时间了。
上一位去逝的撒摩斯家族成员艾瑞克·撒摩斯享年45岁，比起家族50岁大限，算是英年早逝。
撒摩斯家族成员普遍早婚早育，基本上18岁就会结婚生子，更早一些的，16岁都有，不过对于发育较早的西方人而言，倒也不算什么。
十五六岁的白人少年少女，看上去已经与二十岁冒头的黄种人无异，甚至更显老相一样。
他走上前去，轻颂咒文，伸出食指轻轻一点约翰·撒摩斯的眉心，将汇聚过来的淡淡灵气炼化引入。
充满活力的灵气瞬间散入对方的四肢百骸，将刚刚注射入体内的中药注射剂成分催发出来。
撒摩斯家族延续数百年的遗传性精神病三大阶段，失眠、梦魇和幻觉。
已经步入第三阶段的约翰·撒摩斯备受折磨，哪怕有李白专门为撒摩斯家族设计出来的神奇指法“镇魂指”，暂时缓解了第一阶段的失眠之苦，但是后面的梦魇和幻觉却并没有长期有效的缓解办法，只能依靠药剂进行保守缓解，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效果会越来越微弱，最终直至彻底失效。
数分钟后，满头大汗的撒摩斯家族现任家主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李白，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道：“真是抱歉，李医生，又麻烦您了。”
一指灵气确实能够有效解除约翰生理上的痛苦和不良影响，恢复效果立竿见影，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根子出在撒摩斯家族的遗传基因自身，药石完全难及，哪怕奢侈到天天用灵气洗炼全身上下，也始终难以达到根本。
“约翰先生，请好好静养！”
多余的话李白也不再说。
撒摩斯家族的情况就是这样，一天天等死罢了。
研究诊疗小组还是没能拿出最稳妥的治疗方案，可不敢再拿人命来赌，上一次艾瑞克·撒摩斯的失败手术，完全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拿死马当活马医。
最后，死马终究还是死了。
手术仅仅论证了一部分，却并不是全部。
如果想要急功近利的话，只有拿人命生生去堆，但是以撒摩斯家的这三十几口人，恐怕还真不够填的。
基因领域历来是上帝的禁区，凡人岂能轻易染指。
“请等一下。”
被护士们解开束缚带，约翰·撒摩斯突然拉住李白的衣角。
“有什么事吗？”
李白觉得这位家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立刻作出洗耳恭听着。
“抱歉！我有些话需要与李医生单独说。”
在华夏待了这一年多，撒摩斯的汉语已经说的字正腔圆。
医生和护士们立刻加紧了收拾，离开了房间，将这里留给了李白与约翰二人。
“好了，现在这里就我们俩。”
李白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约翰家主一边揉着之前被束缚带勒痛的部位，一边说道：“我考虑了很久，时间已经不多了，请尽快给我安排手术。”
“手术？”
李白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是这里！”
约翰家主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这不行！”
李白当即断然拒绝。
开玩笑呢！
真正的手术方案还没有论证通过，怎么可能冒冒然就拿出来做尝试，这是草菅人命，是谋杀，与医学精神完全背道而驰。
“所有风险由我个人承担，接下来我准备将家主的权力和责任交给我的大儿子，兰斯洛特。”
撒摩斯家族的家主约翰·撒摩斯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希望能够用自己为家族做出最后的贡献。
湖西市第七人民医院的研究诊疗小组研究工作进入了平稳期，已经没有了最初时的连连惊喜，并非是医生们不努力，而是正常的阶段，这个时候的研究最复杂最细致，为下一步的突破奠定基础。
确认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年可以挥霍的约翰家主决定用所剩不多的生命，为族人们打开尽可能多的突破口，为研究诊疗小组攻克障碍。
现今东瀛与美帝的先进医学，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都是基于731部队在华夏进行的那些惨无人道实验，不然就凭西部牛仔片里面那些屠夫一样的医生吗？
李白承认这种方法确实会很有效，但是非常不人道，他依然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里是华夏，没有人会答应您的请求。”
人命关天，谁敢轻易答应。
第1051节-牺牲
“求求你了，李白！”
约翰家主苦苦哀求，眼下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让他生不如死，痛苦不堪，还不如早死早解脱来的干脆。
尽管失眠已经被控制住，但是梦魇和幻觉依然难以忍受，随着年龄变大，病症发作强度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大。
“不行，这是没可能的事情。”
李白根本不为所动，草菅人命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去做。
“看在上帝的份上！”
约翰·撒摩斯双手握在一起，越发的诚恳。
“华夏不在上帝的服务区。”
差点儿忘了，大魔头还有杠精属性，说顺口了就是一嘴炮，管你特么是朋友还是敌人，无差别轰击。
反正无论这位家主怎么说，他都不会答应。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话不投机，李白直接起身离开，外面还有其他人等着他，恕不奉陪。
“抱歉各位，是突发情况！”
李白对门外等了很久的医生们道了一声歉，他接着说道：“房间里面的人叫约翰·撒摩斯，是撒摩斯家族现任家主，就是所有人的大家长，掌管着家族公共财富，和我们华夏传统宗族的族长没什么区别，他已经42岁了，你们应该看过资料，撒摩斯家族的寿命不会超过50岁，往往45岁就是终点，根据目前的发病周期推算，这位家主将撑不过45岁。”
李白用无比冷酷的语气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命运对撒摩斯家族实在是太残酷了。
只要生活条件稍微好一些，现代人的平均寿命普遍都不止50岁，尽管已经在发到手的资料上看过，但是再听到李白以毫无感情波动的语气说出来，所有人依然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气。
也就只有撒摩斯家族的人才能够冷静面对自己的生命倒计时，或许真的是上帝的诅咒，对他们祖先背叛龙骑士团的惩罚。
“好吧！不要让太多的个人感情涉及你们的工作。”
李白的下一句话让所有人回过神来。
这句话很实际，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
在手术台上，就算是亲娘老子，作为儿女的外科医生该下刀子的还是得下刀子，手连抖都不能抖一下。
话说医生这工作很适合李大魔头，他想和你谈感情就谈感情，想谈工作就谈工作，哪怕有谁不想讲道理，也可以用拳头教你讲道理，以寓教于乐为一体，教育别人，娱乐自己-(￢?￢)σ。
能够成为正式的医生，智商总是有的，和其他人一样，陈晟听得很认真，一个字都没有漏过。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光看发下来的那些资料是远远不够的，许多有价值的东西往往存在于这些介绍性的言语之中，不能因为一时意气而忽略掉这些东西。
因此想要后来居上，重新找回场子，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这个道理陈晟还是懂的，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李白斗过嘴。
在这样的场合下，想要逞一时嘴快，好让自己念头通达，反而会遭到所有人的鄙视，甚至会给李白下手驱逐的机会。
李白在住院部重症看护区四楼向研究诊疗小组七位新成员介绍每一位撒摩斯家族成员的详细病史，完全没有任何保留，听众里面不只有陈晟，还有其他人，自古医家就没有留一手和藏私的说法，个人恩怨是个人恩怨，与治病救人无关。
哪怕遇到看不顺眼的病人，完全可以让他转院，另请高明嘛！
在撒摩斯家族包下的四楼转完一圈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李白等人也没有回家，而是留下来享用了一顿撒摩斯家族特供的自助晚餐。
不差钱的撒摩斯家族给整个重症看护区所有患者和医疗人员开小灶，这点开销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连带着这里的伙食水平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还不用医院方面自己掏钱。
就因为李白将撒摩斯家族这样的土豪给全族拐到了第七人民医院，骤然爆表的业绩为临退休的周真人重重的记上了一笔，退休待遇不是按照常规那样提了半级，而是提升了整整一级，这不是苦劳，而是真正含金的功劳。
随便挑了一点食物，李白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托马斯带着他的媳妇和儿子也跟了过来。
“嗨！托马斯！凯瑟琳！还有内森小朋友，嗨！”
李白顺便还向他俩的爱情结晶，小内森也打了个招呼。
连一岁都没有的小婴儿虽然听不懂他的话，却还是咧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坐下来的小托马斯似乎并没有什么胃口，看着李白大快朵颐，语气沉重的说道：“李白，不知道我父亲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打算把家主的权利交给我哥哥。”
尽管重症看护区的伙食不错，但是李白并没有经常过来蹭饭，他并不差这一口吃的，对食堂大灶里的大锅菜也不挑剔。
李白点了点头，在咽下食物后，说道：“刚刚说过，怎么？你对家主的位置也有想法吗？”
西方的贵族基本上是长子继承制，次子以下基本上都是顺位继承人，除非长子实在不堪培养，或在继承家业前挂掉，又或者后继无人，整个家产基本上轮不到其他人。
在通常情况下，其他孩子就得自谋出路，或者给长兄打工。
这种继承制度虽然相对死板，却能够集中有限的资源培育下一代继承人，也能够让兄弟姐妹不至于争夺继承权而伤了彼此之间的感情，因为家产注定都是老大的，其他人都不用想的太多，需要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多多努力，当米虫混吃等死是没有好结果的。
撒摩斯家族虽然也是长子继承制，但是兄弟姐妹们并不会各奔东西，而是依旧团结在一起，彼此抱成团，用心经营家族的产业，维持住家族遗传性精神病的研究投入，同时能够庇护家族血脉不至于各种意外而断绝。
迄今为止，撒摩斯家族在这方面投入的资金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只有倾族之力才能维持下去，单凭个人的力量，能够勉强吃饱饭就已经不错了，很难积累下这么多的财富。
“不不不！我对家主的位置没有任何兴趣，那是兰斯洛特的，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领头人，而我不是。”小托马斯很有自知之明，摇着头表示自己没有兴趣争权夺位的想法。
与生命相比，财富根本不算什么，如果能够找到治愈家族遗传病的办法，撒摩斯家族宁愿舍弃自己所有的财富。
只要人在，财富就会源源不断。
人一旦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在担心什么？”
李白耸了耸肩膀，撒摩斯家族的人心理素质比普通人更好一些，应该不会有那些患得患失的想法才对。
“我父亲希望我能说服你……”
小托马斯刚要把话说完，却被李白摆了摆手拦住。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看来约翰家主依然不肯死心，试图让与李白关系最好的次子小托马斯继续游说。
这些撒摩斯，一点儿也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但是不会有任何医生答应这样的要求。
“……”
被说中心思的小托马斯只剩下一脸苦笑，即使是自己出面，李白也依然不假辞色，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的妻子凯瑟琳也不好对此发表意见，只好哄着自己的孩子用奶瓶喂奶。
“抱歉！这是我父亲的意思！”
小托马斯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要保持希望，还有三年时间，万一成功了呢？都已经几百年了，这三年还等不起吗？”
李白反过来劝说小托马斯。
“我父亲怕自己坚持不到那个时候，老实说，其实我也怕。”
小托马斯毫不掩饰自己的心迹，坦然拥抱死亡是需要一个过程，尤其是有了妻子和孩子以后，这种的亲情牵挂让他变得“怯懦”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从容淡定。
“放心好了，三年内肯定能够找到解决办法，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方向并没有错。”
李白安慰着朋友，希望对方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这对治疗没有好的正面意义。
“三年？谢谢！”
小托马斯哪里听不出来，李白的话根本就是在安慰自己。
撒摩斯家族等的太久了，别说三年，就连三百年都不止，却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只能看到遥遥无期，许多希望都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
“这不是安慰，这是事实，我以上帝的名义保证。”
李白这货这前还在说上帝不在服务区，现在却随随便便的张口就来。
但是移动通信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
小托马斯直接无语了，他听得出来，李白就是在跟自己兜圈子，无论自己如何费尽口舌，对方都不可能答应。
他一脸苦笑。
“希望三年内能够有一个结果。”
“如果不能解决问题，难道我们就应该把提出问题的人给解决吗？”
李白的这个反向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恰恰是撒摩斯家族的当前真实写照，约翰家主就是想解决自己，为整个家族作牺牲，让自己的死变得更加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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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2节-通风报信
特么解决提问题的人，却是约翰家主本人，确实是有点儿无厘头，充满了无比的讽刺意味。
作为儿子，总不可能诅咒老子赶紧去死吧？
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这样的想法都是枉为人子。
“真是抱歉！”
尽管是在讨论请求对方弄死自己的老子，小托马斯也意识到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实在有悖于东方与西方的伦理道德。
杀人父母，不共戴天，却是儿子在做凶手的工作，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他陷入了沉默。
小托马斯的妻子凯瑟琳也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曾经收治过撒摩斯家族的成员，知道约翰家主的这个想法根本就是强人所难，终于按捺不住地说道：“亲爱的，李白说的是对的，只要是医生，就不会同意这样的荒唐请求。”
别说是李白，就算是她曾经供职的纽约长老会哥伦比亚与康奈尔大学医院也不会答应，就算是给再多的钱都没有用。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保持乐观一点，事情总会往好的方面发展。”
李白努力劝说小托马斯不要钻牛角尖，今天自助餐的菜式不错，但是这一顿晚饭却吃的没滋没味。
小托马斯试图说服李白，最终无果，反而差点儿把自己给搞抑郁了。
随即约翰家主的大儿子，小托马斯的哥哥，撒摩斯家族的继承人，兰斯洛特·撒摩斯也来做他的工作。
要不是李白见机不妙，撤的及时，不死心的撒摩斯家族其他成员都会陆续找过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约翰家主就是一心求死，宁可死在手术台上，也不愿意病症发作，痛苦至极的癫狂而死。
带着这些研究诊疗小组的“新人”熟悉完重症看护区和撒摩斯家族全体成员，李白又重新回到日常。
新加入的几位成员里面，金松、孔维、林彦彤和俞关等人倒是按部就班的一边上班，一边努力跟上研究诊疗小组的进度，想要在短时间内消耗手上的这些研究报告和数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些甚至还在他们的专业范围之外，需要参考大量的相关资料才能够真正理解。
一到下午五点，陈晟的身影急匆匆的消失在门诊部五楼。
平调至焦虑障碍科的科室主任乔尚阳下到四楼，找上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李白。
听到脚步声，李白抬起头就看到了正准备敲门提醒的乔主任，当即露出了笑容。
“乔哥，怎么有空？”
乔尚阳虽然被调到了五楼的焦虑障碍科，但是与李白的关系却更加亲近了。
都说人走茶就凉，但是这位乔主任并没有因为平调，而与李白疏远了关系。
“陈晟又去重症看护区，你知道吗？”
乔尚阳可是观察了好几天，又通过其他人，证实了这个消息。
“知道，每天都去。”
李白点了点头。
乔主任并不是第一个告诉李白的人，但这是一个态度。
在重症看护区，李白并不缺乏眼线，医生，护士，撒摩斯家族的成员和保镖，任何人都可以为他通风报信。
与研究诊疗小组的其他人相比，陈晟这个家伙格外活跃，每天下班后都会往重症看护区四楼跑，频繁接触值日或值班医生以及撒摩斯家族的成员们。
“你就不怕喧宾夺主？”
乔尚阳不能理解李白的淡定。
“放心，他夺不了的，以他的本事，还远远不够。”
李白却满不在乎，同意将陈晟收进来，原本就是一个光明正大的阳谋，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他主动收入与领导加塞，其意义与结果完全是两码事。
如今划分出a组与b组的研究诊疗小组完全是李白的主场，陈晟的一举一动都休想逃过他的视线，
不得不说，这个连做梦都想要报复李白的家伙并不止是口头上凶的口号党，而是很愿意而且很能付诸于实践的行动派。
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当初成为与李白争夺职称指标名额的最大竞争对手，要知道精神科里面并不止是他们两人希望得到这个指标。
与投机取巧的阴谋相比，能够对付阳谋的，也只有阳谋。
“小心大意失荆州，陈晟这个家伙，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很容易找到机会。”
乔尚阳并不清楚研究诊疗小组的情况，但是光看陈晟那股劲头，就让人忌惮不已。
“他是光杆司令，能够拉动谁？不是我小瞧陈晟，他还不够资格，乔哥，最后还是要拿业绩来说话的。”
并不是李白看不起陈晟，而是陈晟的水平确确实实的根本不够看。
谋朝篡位也是需要本事的，光靠讨好领导完全没有用，得消化掉研究诊疗小组当前所有的成果，并且在此基础上做出巨大的成果和突破。
那么问题又来了！
研究诊疗小组当前所处的阶段是十分稳定的完善期，靠的全是水磨工夫，连撒摩斯家族的约翰家主都试图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来强行推进研究进程，除此之外，在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有重大的发现。
除非是天命之子，老天爷都要帮忙，陈晟想要实现这个愿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两人彼此换个位置，李白也束手无策，根本无能为力。
这是大势决定的，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违背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
“唉！李白，你心里要有点儿数才好。”
乔尚阳试图继续劝说李白，不要掉以轻心。
许多大人物就是因为轻视那些无名小座，最后才不小心阴沟里翻船，被阴到死。
李白知道光凭自己的几句话，是无法让对方能够相信陈晟翻不了身，顺便临时提议道：“一切都在我掌控中，晚上有空没，一起去吃饭，凑个饭局，咱们仔细聊。”
“好吧，我请客。”
乔尚阳倒是想仔细听听李白的准备。
“还是我来请客吧！”
李白拍了拍乔尚阳的肩膀，跑到诊疗室外面吆喝了一嗓子。
土豪请客，还没来得及走的人立刻大部分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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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3节-小视频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原本就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事情。
借着吃饭的功夫，在饭桌边小声低语，李白将自己的一些谋划透露给了乔尚阳，免得这位因为不了解情况，以至于生出事端。
被自己人好心办坏事的例子，在现实中几乎不枚胜举，所以一些提醒还是很有必要的。
李白给陈晟准备的这个坑属于天坑，不论这小子做什么，都休想从坑底爬出来，哪怕将李白的心思看破也没有用。
不搞事情，卖大苦力，赚小功劳，如此费尽心力，最后却得不偿失，典型的被别人卖了，还得帮别人数钱。
当然偷懒也可以，不过最后一事无成，毫无所获，白白耽误了借用的人情和机会。
若是胆敢搞事情，恐怕正中李白的下怀，趁机一脚踢出局，不仅丢人又输阵，还会再次坏了名声。
像这种扶不起的阿斗，以后休想咸鱼翻身。
原本还在担心的乔尚阳终于放下心来，陈晟那家伙时隔一年多，确实是长进了不少，理当刮目相看。
但是李白的手段更加出人意料，这坑给挖的，让别人主动往坑里跳，还不忘给自己身上填两铲子土，嫌埋的不够快。
乔主任对陈晟的捉鸡智商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只能抱以同情。
如今已经入坑，连拽都拽不出来了。
“抱歉，兰斯洛特先生，有空吗？”
听到敲门声，刚刚成为撒摩斯家族的新家主，小托马斯的兄长，兰斯洛特·撒摩斯放下书，拉开门。
“小陈，又来了？”
连续两个星期，陈晟在重症看护区四楼算是混了个彻底脸熟。
撒摩斯家族的每一位成员和保镖都认得这个研究诊疗小组新来的医生，对方比任何人都来的勤快，喜欢逮着人聊天，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
“兰斯洛特家主，我有些想法，想与您商量一下。”
陈晟捧着一本厚厚的硬面抄。
封面下的许多纸张有些褶皱，显然已经被书写过，占了所有纸页的大半，使这本硬面抄看上去略有些膨胀。
“我当然有空，想聊点儿什么？请先坐！”
兰斯洛特就像对待其他医生一样，保持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
“那太好了。”
陈晟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然后翻开硬面抄，接着说道：“不知道您有没有了解过神经阻滞剂。”
撒摩斯家族因为家族遗传性精神病的缘故，对这方面的医学知识也算是小半个专家，对一些专业术语并不会陌生。
“神经阻滞剂？难道你也认可李医生的异常功能区理论吗？”
兰斯洛特知道陈晟最近没少在这里晃悠，多半是在计划着什么新的诊疗方案，对此他并不会拒绝和干扰，只会全力配合。
对于撒摩斯家族来说，多一种思路或许会多一个机会，并不会看在李白的面子上，放弃某种可能性。
功能区理论正是李白提出的脑组织局部组织异常生物电反应的理论，通过高精度核磁共振构像显示，撒摩斯家族包括已经去逝的艾瑞克·撒摩斯在内的38位成员，确实存在与众不同的脑组织异常功能区。
而神经阻滞剂主要用于神经干、丛、节的周围注入药物，阻断生物电信号，形成局部功能隔离，不过用药剂量需要精确控制，否则药物很容易扩散，引发不必要的损伤。
陈晟提出的这个药物并不算是创新，而是一种相对比较成熟的治疗方法，可以用于治疗神经性疾病和精神障碍性疾病。
以前无法确定撒摩斯家族遗传性精神病的病灶所在，但是被李白锁定了目标后，针对性的提出治疗方法并不奇怪。
研究诊疗小组一直主张采取精准手术切除病灶所在，彻底消除异常生物电的来源，实现一劳永逸的效果，而不是用神经阻滞的方式，借以最小的手术创伤，达到阻断异常生物电反应的传播。
两种方法各有利弊，但是李白仗着自己的琉璃心，理所当然的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对他来说，只要能够确定位置，排除无效脑组织区域，接下来原本难度最大的手术反而是最简单的。
“目前为止，我手上的资料基本上全部都是异常功能区理论的内容！”
对此陈晟也表示无可奈何。
这是大方向的问题，仅凭着他的一己之力，几乎不可能再另开一条其他研究方向。
在接触到重症看护区后，陈晟才意识到研究诊疗小组的情况远远不是自己之前猜测的那样，他太低估李白所做的那些工作。
想要另辟蹊径，除非再拉起一支水平不下于当前研究诊疗小组的队伍，但是第七人民医院的人力和财力已经不可能再支撑第二个研究诊疗小组，各科室相关于撒摩斯家族“诅咒”所能够找出业务水平最好的医生，全都在研究诊疗小组内。
陈晟发现自己好像落进一个大坑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踩着李白的脚印，却没有办法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我给你看一些东西。”
兰斯洛特想了想，冲着陈晟招了招手。
他很想为对方详细解释，却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
“好的。”
陈晟起身，跟着这位撒摩斯家族的新家主来到四楼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并不是病房，而是被撒摩斯家族改造出来的多媒体室，简单的说，就是一座小型家庭影院，放着三排沙发座椅，供撒摩斯家族成员们休闲娱乐使用。
120寸液晶电视正在播放最新上映的电影，有四五个撒摩斯家族成员坐在椅子上看的津津有味。
“各位，不好意思，需要借用一下。”
在进来的时候，兰斯洛特家主打亮了房间里的灯。
正在看电影的其中一位家族成员用遥控器按了暂停，回过头来问道：“兰斯洛特，多少时间？”
新家主还没有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如果是约翰家主，恐怕已经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将整个房间拱手相让。
兰斯洛特看了一眼陈晟，心里估摸着说道：“我想……最多十分钟吧！”
十分钟？
能看出什么？
好奇的陈晟不知道这位年轻家主的葫芦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好的。”
好歹是全族的家主，这个面子还是得给的，正在看电影的族人们纷纷起身，将遥控器交到了兰斯洛特的手上。
“来吧！请随便坐。”
兰斯洛特指了指那些单人沙发，同时使用遥控器开始操作液晶电视机上的画面。
电视机连接着一台微型电脑，并且接入了布置于整个四楼内部的局域网，通过操作界面切换，似乎连上了某个视频库。
那是一台24小时运行的nas网络存储服务器，配置了好几块大容量硬盘。
坐了下来的陈晟看到兰斯洛特选中了一个文件夹目录后，打开了一个视频文件。
电视机屏幕一闪，开始播放起来。
画面里是一间实验室，一只毛茸茸的猴子被束缚在特制的固定支架上，脑袋剃得精光，露出了粉白色的头皮。
这是用猴子做实验？！
陈晟并不意外，在学校里的时候，他没少剖兔子。
小白兔，白又白，两支耳朵拎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这可真的不是什么恶搞儿科，而是医学生们的必修课，连高中生物课都会有这样的内容。
小白鼠，小白兔和小猴子，是实验室的三大炮灰主力，每年的伤亡数量以百万计，因为它们的牺牲，才默默推动了医学领域的进步。
猴子惊恐不安的瞪着眼睛，吱吱乱叫，却被绑得动弹不得，它的脑袋被缓缓刺入探针，接连三四支探针从不同的角度刺入。
屏幕上显示着猴子的生理数据，开始剧烈发生变化。
嘭！~
猴子的后脑勺猛然爆开，喷出一团细碎的不可言喻之物，仅剩下一张表情诡异的猴脸疲软了下去，刺入猴头的探针露了出来，滴着鲜血。
卧槽！
看到这一幕，陈晟差点儿没跳起来。
尼玛，这是能给普通人看的吗？
太血腥，太暴力了。
尽管每一位研究诊疗小组新成员手上的移动硬盘里面都有好几段像这样猴子爆头的视频，可是陈晟却依旧没有办法适应这样的惨烈画面。
画面再次切换，视频播放器选择了自动顺序播放。
又换了一只猴子，同样是探针刺入。
这一次的爆头换了新花样，猴头慢慢的膨胀起来，变得面目全非，最后嘭！
声音似乎变得更响亮了一些，整个猴头瞬间消失，摄像镜头前的玻璃上还粘着好几片血肉。
陈晟的脸都青了，mmp的，简直太可怕了。
左右炸两半的，眼珠子弹出来的，七窍流血的，脑壳上一个接着一个鼓包的，画面诡异无比，那些猴子似乎正在比赛谁的死法更加奇葩，更加诡异，更加恐怖。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陈晟脑门上冒着冷汗，一阵肠胃翻涌，眼冒金星。
恰好一只垃圾桶递到他的面前，迫不及待的抢到手。
呕……
120寸液晶电视上的画面一闪，那些爆头竞赛画面消失了，重新回到操作界面。
“来，擦擦嘴。”
递来垃圾桶的兰斯洛特又递来纸巾包，看了看时间，才不到三分钟，原本以为能够再多坚持几分钟的。
吐得面无人色的陈晟只好感激的接过，他实在是太失礼了。
好半天，陈晟才回过劲儿来，用纸巾擦完嘴，拿了兰斯洛特家主给他的矿泉水漱了漱口，这才脸白唇青地说道：“兰斯洛特先生，那些视频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动物实验。”
兰斯洛特家主耸了耸肩膀，他和陈晟一起看那些画面惨烈的视频，却没有任何不适应。
“这么多猴子，是从哪里弄到的？”
小白鼠和小白兔是动物实验里面最廉价的炮灰，但是猴子却没那么容易好搞到，光看了那几段视频，陈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儿，第七人民医院哪儿来的这么多实验猴指标。
“当然不是华夏本土的实验，根本搞不到那么多猴子。”
兰斯洛特实话实说，这是非洲实验室搞的**动物实验，那里的人命不值钱，猴命更不值钱，只要有绿油油的美金，要多少猴子就有多少猴子，连猩猩都能搞到。
如果不在意伦理道德的话，甚至大活人都可以……
这是当然没有的，研究诊疗小组会拒绝再给撒摩斯家族做任何诊疗。
“真是可怕的实验。”
陈晟的整个人依然在抖，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多半会做噩梦。
早知道视频内容是这些，打死他都不会去看。
“这些都是论证性实验，如果没有这些猴子，爆掉的将是我们的脑袋，其中就有神经阻滞剂的实验。”
兰斯洛特解释这些视频的内容。
在此之前，他哪里想到为了证实李白的异常功能区理论，竟然会开启爆头模式，那些猴子根本坚持不了几秒钟，就触发了脑组织内部的爆头开关，造成颅压爆增，直接涨破了脑壳。
“连神经阻滞剂也……”
陈晟嗔目结舌，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设想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幸亏只是用在猴子身上，而没有用到活人身上，不然就是谋杀。
“事实上我们尝试了许多种方法，那里就像是上帝的禁区，根本触碰不得，一碰就会……”
兰洛斯特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幸亏是拿猴子做实验。
这种实验相当于穷举法，等爆完各种可能性后，剩下的将是相对比较安全的操作。
“我了解了。”
陈晟深深吸了一口气，差点儿被手中垃圾桶内恶物散发出来的酸臭味道熏的再次作呕，连忙嫌弃的挪开。
“还要继续吗？总共有三百多个实验视频，每天都会增加四到十个不等。”
兰斯洛特扬了扬手中的摇控器。
陈晟强打着勇气问道：“李白都看过吗？”
“都看过，一个不拉。”
兰斯洛特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陈晟试探着问道：“那么，他有没有吐过？像我这样？”
“当然没有，他有时候会打了饭菜，一边吃饭一边看。”
兰斯洛特对李白医生佩服至极，换成他自己，在看这些视频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任何胃口。
“这个魔鬼！”
陈晟发出无力的哀鸣。
这都是什么人啊！
片刻之后，他咬了咬牙，说道：“继续播放吧！我就不信了，他能看得，我就看不得！”
“你真的没关系吗？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兰斯洛特好意提醒。
换成谁，在第一次看这些视频的时候，都会出现这么强烈的不适反应，这是人之常情。
“不，继续！”
陈晟坚决不肯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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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4节-年货
一分钟后，呕……
三分钟后，呕……
五分钟……
实在是不行了！
捏着鼻子的兰斯洛特只好找来族人，将这位吐的昏天黑地，连黄胆水都快要吐出来的家伙拖出了多媒体室。
整个房间里的气味已经完全崩坏掉了。
面无人色的陈晟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即使强逞英雄也无济于事。
不用等到晚上，他现在就已经快要出现噩梦般的幻觉。
只要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失去了脑袋的猴子浑身抽搐着从脖子喷出血泉。
这不是医学实验，而是花式虐杀。
在这个时候，陈晟甚至怀疑这些实验视频会不会是李白假借撒摩斯家族的手，给自己下的套。
这一天晚上，不出陈晟的预料，他做了整整一夜的噩梦，屡屡被惊醒，难以安寝。
醒来后，甚至还能清楚的记起噩梦中的情节，自己就像那些猴子一样被牢牢绑在支架上，然后被好几只粗细不宜的探针深深刺入脑袋里，紧接着脑袋就像白天视频里面的那些猴子一样炸开，偏偏意识还十分清楚，那个姓李的却依然没有打算放过他，狞笑着拿出一支汤勺伸到自己脑袋里。
特么这是把自己的脑袋当成猴头吧？！
陈晟又惊又怒却又始终动弹不得，无力抵抗，直到啊的一声从床上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噩梦如潮水般退去，终于发现这只是一场虚妄的噩梦。
这尼玛也太吓人了。
尽管被吓得不轻，可是陈晟依然没有想要放弃。
自从回到湖西市第七人民医院，他硬生生憋着一口气，一门心思想要超过李白，就必须坚持看完这些视频，它们是非常重要的参考资料，否则今后将再无任何机会。
所以这确实是一个令人纠结的悲伤故事。
第一天晚上，陈晟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二天晚上，陈晟一夜都没敢睡。
他到底只是一个动嘴不动手的精神科医生，面对各种血肉模糊的惨烈死亡画面，心理承受能力自然比不上能动手就绝不逼逼的外科医生。
第三天晚上，顶着一对熊猫眼的陈晟上午强撑着来单位上班，可是中午就请假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支撑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陈晟才发现，自己竟然有恐血症，就是怕见血，一见就恶心犯晕。
真是有一句mmp当讲不当讲。
当李白听说陈晟因为连续看实验视频看到崩溃，不得不请假，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没有真正出手，对方就把自己给弄躺了。
陈晟这家伙自己就是心理医生，却因为看视频而产生严重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是接连两天一直看这些血腥的实验视频，更何况还是眼睛一眨不眨，聚精会神的盯着看，无论换成谁都同样受不了，陈晟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
恐怕只有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大魔头才能够风轻云淡的从容观看。
货比货得扔，换成人比人，是要容易出人命的。
撒摩斯家族的现任家主，兰斯洛特表示，他真不是故意的。
并不是所有研究诊疗小组成员都看过这些视频，除了李白以外，基本上不超过一手之数，没有谁敢拿着这些可怕的视频来下饭，就算是神经外科的刀把子，一天最多看七八个就差不多了，还得缓两天消除一下心理阴影，而不是像陈晟这样强自逞能。
这下子可好了，诱发异常心理反应，形成心理阴影，没病也变成有病，只能怪他自作自受。
在调理好恐血症之前，恐怕陈晟都没有办法回来继续上班。
幸亏第七人民医院在这方面是专科医院，倒是不缺治疗办法，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研究诊疗小组内不少人倒是对陈晟的遭遇哑然无语，甚至有点儿同情，何必呢！
这倒霉催的，似乎不应该怪李白吧！
了解到这一情况的李白只能666以对，真不是他的锅。
在正式退休后，周大院长算是彻底闲了下来，退休工资不低，还攒了一笔养老钱，根本用不着拖累子女。
突然不再朝九晚五的上班，如果不能及时调整好心态，很容易弄出一些病来。
人既然能够累出病，同样也能闲出病。
周大院长自然知道这一点，他给自己找了一点事情做，不至于真的彻底闲下来无所事事，于是在家养花种草，修枝剪叶，经常以花会友，偶尔还能赚一点小钱钱，玩得不亦乐乎。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起来。
正在仔细端详一盆新种生石花的周大院长连忙放下手中的花盆，嘴里喊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入户门前。
“来了，来了！”
拉开门一看，就见李白左右手各拎着一只沉甸甸的大无纺布袋站在门外。
袋子里面装满了东西，鼓鼓囊囊的。
正好时值周末，他来看看这位退休的老院长大人。
周大院长当即有些不满地说道：“人过来就行了，还拿什么东西，真人不说二话，我现在都退休了，可没有什么好处给你。”
周真人还是那位周真人，哪怕退休了，性格也依然没有改变，仍旧将“真人不说二话”这句口头禅挂在嘴边。
李白拎起手中的大袋子，摇了摇说道：“这叫送礼，不叫交易，要啥好处啊？”
他跟周大院长一点儿都不客气，正因为关系熟，说话还这般肆无忌惮。
“进来吧！我给你准备了棉拖鞋。”
周大院长打量一眼着李白手上的礼盒，一边让开身子，一边接着说道：“先说好了，我戒酒了，如果有酒的话，从哪儿来的，拎回哪里去。”
一退休，老伴就让他开始养生，烟没的抽，酒也没了，生怕李白又给他拎来好酒，只能看着眼馋。
“酒是没有，都是一些年货，新晒的青鱼干，风鹅，酱鸭，猪头，香菇，火腿。”
换了鞋后，李白一头钻进周院长家的厨房，开始卸货。
他怕拎久了，无纺布袋子撑不住。
在登门拜访前，周院长就预先跟他通过气，不要带酒，于是排除了酒水，拎了点儿别的东西。
两只大无纺布袋里面装的东西可不少，两只四斤重的无骨大猪头，二十斤切好的青鱼干段，六斤重的大咸鹅和三斤重的酱呆头鸭。
这些得挂在阳台上，继续风吹日晒，一是利用天气的低温保质，二是随着时间推移，还能继续入味。
腌腊腌腊，腌透了才叫腊，味道绝对能够更上一层楼，这个词出自于《西游记》第三三回，可见扑街作者吴承恩也是个地道的吃货，不然也不会琢磨出如此形象的新词。
四斤香菇干和两斤特级小碗耳塞到厨房柜子里面，香菇泡水一发，炒菜炖汤两相宜，小碗耳水发后和电饭煲里顺带着一蒸，搁点儿醋蒜辣椒末儿，那么一凉拌，绝对开胃可口，炒菜得用大木耳，小碗耳炒菜才叫白瞎了。
那两斤精选火腿自然块都是真空包装，鲜红剔透，就像两方红玉，在冬季随便找个角落一放，就能保存一到两个月，别看不动，起码吃到春天完全没有问题，烧菜炖汤的时候，随便切个几片入味，绝对能够有明显加成的效果。
直接全切了一盘烩的，那叫二货，不叫吃货，火腿是一种调味品，很少会作为主食材。
看着李白将七八个又大又厚的青鱼块连绳带挂钩，一块儿利索的挂到雨篷底下，周大院长跺着脚直抱怨道：“太多了，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小半个雨篷下面被挂得满满当当，就像吊死鬼儿似的风鹅酱鸭，再加上一溜大卸八块的碎尸鱼干，相当诱人的很，这年味儿立刻就有了。
过年过年，可不就指望着这些腌腊货犒劳这一年的辛苦。
“快过年了，家里会没客人？三五个人一顿饭，用不了几天就没了，你看这样不是挺好，还不用再花钱去买，老胳膊老腿儿的，你扛得动么，还不快快感谢我！”
李白同学洋洋得意的自卖自夸，一点儿都没跟周真人见外。
周大院长还偏偏就吃这一套，假作客气地说道：“多少钱？算上辛苦费，我给你。”
作势要掏根本不存在的钱包。
“可拉倒吧！我差您那点儿钱？”
李白不稀罕。
“那你天天来，咱爷俩把这些全给干掉。”
周大院长盯着雨篷底下那一溜，琢磨着中午是不是弄上一块，先解解馋。
“院长，我那儿更多，有个三五千斤，您这边还是自己解决吧！”
李白摇了摇头，他喜欢囤货，要不是储物纳戒和清瑶妖女的龙鳞可以长久保鲜，否则也不会一次囤那么多，都够吃十几年了。
“你搞批发吗？弄这么多？”
周大院长吓了一大跳，腌腊件儿虽然美味，但是也不能天天吃，任何东西哪怕再好，只能适量适可而止，否则非吃出毛病来不可。
“同事朋友，东送一点儿，西送一点儿，都能尝尝味道。”
李白囤了那么多，也没打算天天当饭吃，主要还是为了照顾那些同事和朋友们。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好友。
狗日的年景不好，大家都吃不起肉，更别提那些腌腊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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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5节-老院长
老百姓们这一年日子过的究竟好不好，压根儿不需要看政府部门的年报，扯这些东西没啥卵用，只要在过年的时候，看一眼老百姓们的窗户和雨篷底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今年肉价涨到飞起，以往还能看到许多人家往外挂的腌腊，小区地面和人行道上油迹斑斑，但是今年这种情况却寥寥无几。
如果有满窗户的咸肉酱鸭香肠什么的，绝对是土豪无疑了。
像李白所住的天华精舍小区，独栋大平层的那一幢，四楼五楼阳台、窗户和外立面儿上那满满一长排的咸鱼干、腊肉和酱肉等，壮观无比，不少人家都快要馋哭了，这腌腊货晾的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家里是开养殖场的吧？
这年头，土豪不再是煤老板的代名词，而是养猪大户的代名词，家里有矿变成了家里养猪。
正因为今年肉价居高不下，周大院长的老板儿舍不得多花钱，像往年一样多备些年货，结果只买了两斤一只的便宜货酱鸭和三斤咸肉，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李白拎过来的这两大袋，算是弥补了周大院长的遗憾，份量太足了，如果到市场里去买，怕不得要上千块钱。
不过小李是土豪，周大院长也不跟他计较那点儿小钱钱，客气两句就直接笑纳了。
反正自己已经退休，不怕犯错误什么的。
李白到了没多久，去买菜的周院长老板也跟着回来了，先是发现橱柜里面多了两条真空包装的火腿自然块和香菇木耳，随即又看到了阳台雨篷底下的那一溜腌腊货，当即抱怨起来，口径和周大院长一模一样。
人来就来了，空手都行，还拿着那么多的东西。
又是一番口水……
周大院长的老伴手艺不差，到底是几十年练出来的，菜刀剁着菜板哚哚哚连绵不绝，哧啦一下子爆开大油锅，一转眼的功夫就是四五样菜端上桌，而且还是地道东北口味儿。
趁着天冷，千张皮裹上黄瓜大葱条儿，蘸上鸡蛋酱（豆瓣酱炒鸡蛋），干脆利落，还能管饱。
酸菜炖血肠，干煎大黄鱼，秋林大红肠切两根，再来一大盆锅包肉，每一样都充满了东北式的大盆菜风格。
在江南一带，恐怕就只有军营食堂才能看到如此豪迈的份量。
以茶代酒与李白碰过一杯，周大院长说道：“听说你的研究诊疗小组扩充了？”
“现在分了ab两个组，有利于内部良性竞争。”
李白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对别人是这么说，对周大院长，他也敢这么说。
反正说着说着，他自己差不多都信了。
“切，什么良性竞争？你当我退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大院长表示自己还有第七人民医院里面的消息渠道，想要糊弄他可没门儿。
“您都知道？”
李白去夹秋林大红肠的筷子停了下来。
他以为周大院长退了以后，安心在家养老，没打算再关注医院里面的那些勾当。
“当然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不止是说说的，你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吧？”
周大院长替李白夹了一大筷子的红肠，前段时间，他和老伴儿走了一趟东北，带回来的地道大红肠和江南一带有名的沪江大红肠完全是两码事，切片后的蒜味儿特别浓。
新官上任三把火，往往会先烧到那些老臣。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别看新院长笑眯眯的那么好说话，可是周大院长的那些老部下却没少被调动。
也就是李白属于小喽罗级别的，在医院里还小有名气，才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选择了拉拢，否则连正眼都不会多瞧一眼。
“嘿，还行！”
李白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陈晟又回来了，正盯着我的位置，准备取而代之呢！”
“嗯！这个年轻人心性不定，回到七院，你恐怕要有麻烦了，不过换个角度，不遭人妒是庸才，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多挑战。”
尽管曾经是高高在上的院长，对于下面科室里面的勾心斗角，周大院长还是有所了解，尤其是李白与陈晟之间的恩怨，当时可是惊动了整个门诊部，领导们想不知道都难。
在职的时候，作为医院的最高领导，有些话不太好说。
但是现在，无官一身轻，周大院长一些话就开始随意起来，无所谓什么影响不影响。
“不算是什么麻烦，根本构不成威胁。”
李白从来没有把陈晟当作一回事，自己都还没有出手，自己就趴下来，实在是让他大失所望。
“既然能够回来，背后一定有人，你可得小心了。”
周大院长以多年的领导经验提点李白不要大意。
“那是肯定有人，只不过是谁，现在不知道。”
李白多次试探过，不论是陈晟，还是相关知情的精神科主任魏林，两人的心防都甚重，让他找不到任何机会。
周大院长说道：“要不我帮你打探一下？”
尽管有不少老部下被调整岗位或面临退休，但是周大院长毕竟在第七人民医院经营了多年，个人影响力哪里是能够在短时间内抹除的。
“不用了！”李白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迟早会知道的。”
只要陈晟动作不断，背后的扶持者总有一天会露脸，所以他并不着急。
更何况陈晟根本就是一个跳梁小丑，难当重任，想要取李白而代之，那位领导恐怕真是找错了人。
“真不需要？”
周大院长又提醒了一下。
“不需要！”
李白格外坚定。
“那好，你就慢慢玩吧！”
周大院长彻底放手，不再管这件破事。
“这家伙已经快把自己给弄疯了，这会儿正在家里歇着呢！”
李白介绍了一下陈晟的当前情况。
“你干的？”
周大院长眯起眼睛，特么小王八蛋，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简单。
“我什么都没做，他非要看那些实验视频，结果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恐血症。”
李白耸了耸肩膀，他也没有想到陈晟居然是这么一个怂货。
“……”
周大院长夹了一口菜，摇了摇头，同情地说道：“倒霉孩子！”
碰到这么一个对手，李白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难怪不需要自己帮忙。
“您老退休后，还好吧？”
李白转移话题，不再牵扯医院里那些破事。
“嗯！种种花草，有时候还出去逛逛，现在是老年园艺协会的会员，对了，前两天还加入了你的那个反封建迷信协会。”
周大院长有些得意。
“呃！您老开心就好！”
李白自然是知道那个收容老干部的反封建迷信协会有多么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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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6节-年前
“听口气，你不乐意？”
周大院长故意找李白同学的碴，以为这小子不喜欢自己加入反封建迷信协会。
其实想想也对，协会里面的一群老头儿级别都比李白这个小年轻高，除了秘书苏绮雯以外，就剩下他一个兵，其他全是领导。
有谁会喜欢自己头顶上的领导成群结队的？
“没没没，挺好！”
李白言不由衷的拿话糊弄。
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协会的经费本来就不多，所以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活动。
一堆百无聊赖的老头儿再加上一个李白同学，自打协会成立后，正经事没干几件，篓子倒是捅了不少，财政要是再多划点儿经费，湖西市的领导们日子究竟还过不过了？！
年关将近，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协会反倒十分平静，也没说要搞个年会什么的聚聚，一则没钱，二则也没这个精力。
王平安会长的外甥女，协会小秘书苏绮雯只是兼职，一毛钱工资都没有，单位里面本来就忙得昏天黑地，听说最近还谈了个男朋友，么么哒的绮雯小仙女算是宣告正式有主儿了。
估计过年的时候还得跟着男朋友去面见圣母皇太后，自家事都顾不上，也没功夫替反封建迷信协会张罗什么活动。
“等过了年，反封建迷信协会组织一次活动，你出钱！”
周大院长打起了土豪，而且还理直气壮。
上次晒朋友圈，李白同学的家底就全曝露了，随便拔根毛都能够让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协会这样的迷你小协会比市文联还要壕气。
“好！就搞个茶话会什么的。”
李白想了想，倒是不在乎这点儿小钱。
当初搞永凌农庄倒是歪打正着，除了能够解决高品质的放心食材来源以外，现在竟然还能成为专门搞招待的好地方。
想到这个好处的可不止是李白，还有肖江南，作为商务人际交往，像这样远离城市喧嚣的私人农庄俱乐部是再合适不过。
“茶话会？到远点儿的地方去搞，听说你搞了个农庄，就那儿了。”
周大院长上次没时间去，正好春节后补上。
“行，要不干脆在那儿专门疗养十天半个月，我安排医生和厨师。”
李白干脆更进一步，启动永凌农庄的疗养功能。
食材自给自足，生活用品有村子里的小卖部，房子是现成的，再临时补充后勤团队，基本上就全齐活儿了。
“呵呵，这个好啊！那就说定了，房子够不够？”
周大院长倒是很愿意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待几天，李白开了个头，正挠在他的痒处。
“三千平方的三进大院，八个小院子，五十多间套房，住个两三百人完全没压力。”
李白在规划农庄的设计之初，就留足了余量，既然是俱乐部方向的经营模式，自然考虑到客人的留宿问题。
占地三千多平方的大宅院里不止有厅园书房和小院厢房，还预留出了带药房的诊疗室和小超市的空间。
哪怕关上院门，也能够保证自给自足。
“那就没问题了，那可是个好地方。”
周大院长美滋滋的等着过了年，就去李白的那座郊区农庄享受享受。
虽然没有真的去过，但是从第七人民医院那些医生护士们在微信朋友圈晒出来的那些照片上看，应该是挺宜居的地方。
这两年没少为李白操心，现在也应该心安理得的享享清福。
如果是旁人，他可不会占这个便宜，但是这小子的身家却以亿计，根本不差这九牛一毛的招待费。
看到周大院长只字不提钱，他的老伴儿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大年纪了，还好意思占别人的便宜，小心晚节不保。”
“嗨嗨！人家小李有钱，你着什么急啊？李白，你现在身家百亿有了没？”
周大院长听了老伴儿几十年的唠叨，依旧皱起眉头，好像自己非得蹭吃蹭喝蹭玩似的。
“有钱也不是你的钱，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什么都应该是你的。”
周大院长的老伴儿直接怼了回去，这嘴炮功底远在院长级以上。
“一百亿是没有的，最多四十多亿吧？”
李白已经看过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初版年报，因为没有多少贷款，大部分钱都是自己的，所有资产加上现金，差不多有四十六亿左右。
毕竟目前只有一款产品，哪怕卖到飞起，还要算上各种税收和支出，每个月能够净利过亿，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但是与百亿资产这个级别，还有着不小的距离。
更何况在湖西市这个地界，百亿以下最多算是小猫鱼，也就只有区政府会重视，如果放到市级这个层面，根本算不了什么，资产总值达到千亿甚至万亿的大鳄都不少。
“才一年多，嘶，真看不出来，你这是家里有矿吧？”
周大院长以前了解过李白，父亲在西北偏远小县城当公安局局长，母亲在东瀛做外交工作，根本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暴富起来，还弄下如此大的家业。
因为没有关注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所以他还不知道那两个妖女股东合伙人的存在，以为全都是李白自己的（这么想倒也没错）。
“当然没有矿，只不过是运气好，抱到土豪大腿，拉来一笔投资，顺势做了起来。”
李白并不缺少能给自己背锅挡枪的对象，因此早就有一套缜密的说辞，完全不怕别人刨根问底。
更何况世人的目光都放在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和爆卖的雪肌露上面，哪里会关注那么多。
如果非得较真到底，世界上起码有一大半的企业经不起这样的调查，原始资本积累压根儿就没有多少是干净的，那些创始人又不是网络作家，收入全靠小说订阅、打赏和渠道金积累起来，每一分都是干净钱。
李大魔头口中那个被抱到大腿的土豪（德国龙骑士团）都快要哭了，特么你奏开！奏开！奏！
“算了算了，都是机缘，你那个农庄住一天要多少钱，我自己出。”
被老伴说的下不了台，周大院长只好发扬风格，不占年轻人的便宜。
上次被李白送了一盆价值逾亿的夜光金线祖兰这个例子在前，抱到大腿这个理由，他倒是信的。
即使那盆神奇的兰花已经被捐赠给国家研究机构，可是有谁知道李白手上还有没有第二株，甚至第三株夜光金线祖兰，如果拿去换钱的话，多半可以凑齐办企业的起步资本。
“谈钱多伤感情，我那个农庄现在正试营业，您老帮我从专业角度考察考察，提提意见，我就不给您顾问咨询费了。”
李白的视角清奇，反倒找了一个不用周大院长自掏腰包的理由。
“嗯……这样也可以！”
周大院长立刻从善如流，随即望向自己的老伴儿。
看这一老一小勾搭成奸，周大院长的老伴儿怼的过一个，却怼不过两个，没好气地说道：“吃菜!再不吃就快凉了。”
在周大院长家蹭完中饭，李白下午又如法炮制的拎着同样的东西敲开了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协会会长王平安王老头家的门。
满满两大袋的东西，猪头，鱼干……一进门就卸货。
今年经济不景气，物价飞涨，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抠着过日子。
就算是退休干部，权力早已过期，自然没有什么人再来送礼，门可罗雀的家里冷冷清清，过年的腌腊货肯定准备不足。
李白这一送，鸭鹅猪鱼这一溜的挂上去，雨篷底下立刻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幸亏这里是华夏，百无禁忌，若是在国外，这一长串的动物尸体随风摇晃，邻居们非吓得报警不可（他们在吃的时候可绝对不会这么说）。
王老头对李白的到访，还拎着这么多东西，颇有些意外。
李白是湖西市第七人民医院的职工，因为以前颇受照顾，如今给退了休的周大院长送年货是理所当然，是本份。
但是与从政府部门退下来的王老头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至于反封建迷信协会那一层，双方都心知肚明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闹着玩儿的协会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勾当。
李白也没受王老头的什么好处，反过头来，王老头还欠着李白的人情，这礼收的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李白却并没有给王老头拒绝的机会，也没打算蹭晚饭，在放下东西后，聊了几句就撤了。
趁着年前的这几天休息时间，他还得继续将这些年礼送了。
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协会的老头子们一个没拉，李白开着车，将年礼一一送上门，连协会秘女苏绮雯也没忘了。
其他的就是肖家，永凌武道健身馆和永凌农庄的员工们，还有就是区分局、市局和省厅公安系统的一些朋友，这些都是私人朋友之间的小来小去，也见不到钱，不会有任何利益瓜葛，花了两个休息日算是全部送完。
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内部管理层和底层员工，以及相关公对公的业务往来单位，那是另外的定制年礼。
两种专门印刷制作的精美大箱子，里面装的东西价值也不一样，高档的价值五千元，有鲍鱼海参，低档的价值五百元，酱鸭咸鱼火腿什么的，算是年前的大发利市。
领到这么一箱子，不论是高档的，还是低档的，至少年货不用太费心思，大半都齐活儿了。
刚过元旦，春节就已经不远了。
在年前三班倒，提前攒下一大批库存，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干脆给路远的员工提前放假，免得节前惰怠，无心工作，倒不如早点儿闪人，跟家人多团聚几天。
等春节假期结束，再回来继续给公司卖命，当牛做马。
月初10号，一**的年终奖就如同潮水般发了出去。
这般年终奖发的爽利，根本不怕那些员工一过年就递交辞职信，像昆仑妖域这样业绩良好的企业，脑子有坑才会等到年终奖落袋就跑路。
元旦后的第二天，钱江省卫生厅收到了一封来自于黔南省的感谢信。
钱江省三支医疗队之一，在送医疗服务下乡的活动中，帮助一个有重度白内障的小姑娘奇迹班的恢复了视力。
为此，贫困地区折楼县下面的连南村专门写来联名感谢信，可劲儿的夸奖医疗队有妙手回春的神医。
正好在这个时候，派出去的三支医疗队已经陆续返回。
钱江省卫生厅将参加医疗队的医生们重新召集起来，举办了一个总结性的会议。
上面省卫生厅的领导红光满面的念完那封感谢信。
坐在台下的中医卫锦戳了戳李白的胳膊，说道：“就是那个养鹅的村子，你还有印像吧？”
“嗯嗯，我还订购了一批咸鹅。”
李白只记得这个，对方着实给了一个相当实惠的便宜价格，昆仑妖域公司的年货礼箱里面就有这些咸鹅。
光这一笔订单，至少有两千只的样子，连南村将近一年份的产出数量都被昆仑妖域公司给包圆了。
咸鹅的质量也不错，切块后下锅一蒸，肉质红亮，软糯不缺嚼劲，又香又好吃。
“我说的是那个小姑娘，应该是你动的手脚吧？”
卫锦医生不满李白跟自己顾左右而言其他。
“要不，这锅你来背？”
李白没兴趣接话，因为不太好解释，有甩锅的趋向。
“我背锅？呸！这是锅么？如果这是锅，再给我来一打！”
卫锦医生不屑地继续说道：“你真的舍得？”
他不由自主的心动了，这封感谢信可是实打实的功劳。
李白完全是理直气壮地说道：“舍得，怎么不舍得？我是精神科医生，给人看好了眼病，我敢这样说，有人敢这样信么？”
特么……
不止是卫锦，连听到李白欲“甩锅”的其他医生都忍不住想要吐槽。
“你不后悔，我可是真要了。”
卫锦一点儿都不客气，都送上门了，再谦虚那就是犯蠢，将来说不定会后悔。
“送你了，拿走拿走！”
李白摆了摆手。
“嗨嗨！你们几个，别太明目张胆。”
听着李白和卫锦的话，他们这一支的领队医生孙书辉分外感到扯淡。
给人治病的功劳能拱手相让吗？
这比精神科医生看好眼病更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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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7节-论功
领导在台上树立典型，声音抑扬顿挫的发言，台下却在进行肮脏的py交易，作为相关当事人之一，正直的儿科医生孙书辉看的直翻白眼，太明目张胆了。
这封刚刚寄到的感谢信并没有指名道姓的写明感谢对象，恐怕连南村的人都忘记了医生们的名字，更何况小姑娘秦佳萱也没有问到，只要李白肯让出来，医疗队里的其他人不吭声，那么谁都可以接这个盘。
最冤枉的是眼科医生魏严，特么他是眼科的，眼科的……也就是反应慢了半步，硬生生被万能中医科给抢跑了。
“那个谁？出来介绍一下，究竟是哪位医生的医术这么高明。”
这封感谢信太给钱江省卫生系统涨脸了，台上的领导在读完信件后，打量着台下等着哪位“英雄好汉”出来认这笔“帐”。
卧槽！
这是要在领导面前露脸，简在帝心的节奏！
另外两支医疗队就像吃不着葡萄的狐狸，心里酸极了。
合着他们吃饱了西北风，一路挨冻受颠，在雪里泥里打滚，大半个月下来又累又病，趴下好几个，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怎么也比不上这一封来自老乡的感谢信，真是尼玛……
还不说黔南省这一队坐着房车，悠哉悠哉的上山下乡，听说还是一路逛吃逛吃，回来的时候，没少往家里寄好东西。
这医疗队比医疗队怎么就这样不一样呢？
前往黔南省这一支医疗队的十位医生彼此面面相觑。
包括李白在内，都没有想到还要发言，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准备什么发言稿，而且还是突如其来的感谢信。
“我来，这个得算集体荣誉。”
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领队儿科医生孙书辉正要站起来，却被身边的内科医生沈依江给拉住。
“老孙，算了算了，你情我愿的，让他们去吧！”
都是医疗队里的自己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把关系搞的这么僵。
“承让承让！”
中医卫锦抱拳站了起来。
“哼！”
见不得这些家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弄虚作假，孙书辉没好气的扭过头。
“待会儿少说几句，多说多错！”
李白小声提醒了一句。
卫锦点了点头，拿起接力传过来的无线麦克风话筒，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嗯，开始扯淡。
秦佳萱的眼睛本来就不是他治好的，现在让他讲，不扯淡怎么行？
尽管是李白拱手相让，但是卫医生却并没有自吹自擂的完全变成自己的功劳，以免不小心吹过头，将来不好收场，一通胡说八道里面掺合着各种谦虚，什么感谢两省的领导给这个机会，感谢地方同志的大力配合，感谢医疗队的同事们专业而细致的协助诊断，还有我大华夏的中医博大精深，络络与穴位的神奇，小患者的体质恰好对症，运气成分居多，所以这一次意外治愈并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还有医疗队的集体功劳，另外小小捧了一下有些失落的眼科医生魏严，给予了非常重要的启发。
这番功劳雨露均沾的话让闷闷不乐的孙书辉医生脸色好看了许多，最起码卫锦和李白之间的勾当没有那么让人生气，虽然是推让功劳，却也没有太过份。
眼科医生魏严一脸呆萌，特么劳资启发了什么？
其他医生则偷笑着，这位卫医生真的是太能扯了。
这些卖弄玄而又玄中医理论的含糊话还真就只有中医能够接的住，西医眼科的魏严医生压根儿就没有办法弄出这么多名堂。
那个小姑娘的眼疾可不止是白内障那么简单，连晶状体都有病变，光吃药没有用，不动手术都不行。
想要治疗效果令人满意，没个十几二十万，根本是想都不要想，四五十万都不会嫌贵。
对于工薪普通人家来说，这笔昂贵的手术费绝对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更不要说贫困县的未脱贫乡村，徐家哪怕把家里养的大鹅全部卖光，也凑不出这么多钱。
卫锦医生的口才不错，显然不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下发言，有礼有据，面面俱到，最后讲话结束，还迎得了全场的热烈掌声。
将麦克风话筒交还回去，在领导们面前露完脸后，红光满面的卫锦小声对左右说道：“待会儿都别走，我请客。”
“不用请，中饭是集体会餐，一个都别跑。”
孙书辉提醒卫锦别这么着急还人情，领导的饭局谁敢提前开溜，这是不给领导面子。
“……”
被浇了一瓢凉水后，卫锦终于冷静了下来。
“……在这次医疗下乡服务活动中，有同志发扬风格，自掏腰包给医疗队添置车辆，最后还捐赠给黔南省卫生系统，这是什么样的行为？”
领导的声音再次大了起来。
参加这次医疗下乡服务活动的医生们有三分之二的人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尼玛，这是炫富的行为，有钱了不起啊？
还真就了不起！
台上那位领导自问自答地说道：“这是力所能及的慈善行为，大仁大义，黔南省卫生厅特别向我们表示感谢，感谢湖西市第七人民医院精神科的李白同志为贫困地区所做的善举，并且保证妥善使用这辆房车，让它服务百姓。，有请李白医生说说自己的感想，还有帮助七水坳村牵线搭桥，建立特种养殖，脱贫致富的情况，也给大家介绍一下。”
主席台左右两侧的大型液晶显示屏显示出一辆白色的奔驰房车，上面不仅有原来的“青蛇缠杖”医学标识，还新增了黔南省卫生厅医疗服务车的字样，算是正式列入编制，公车专用。
李白还是忘了奔驰房车这一茬，无线麦克风话筒递到他的手上，领导们想要听听土豪的感想。
“当时没想太多，贫困地区的群众生活条件比较艰苦，连吃肉的机会都很少，每抵达一个村子，当地老百姓都会尽可能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我们，我们实在不好意思过于打扰地方，为了携带更多的物资，帮助患者们尽快解除病痛，我就专门订购了一辆房车，自带了充足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不仅不会给群众带来不必要的招待负担，还能够让医疗队的同事们在路上有时间更好的休息，至于扶贫，纯属是意外，刚好有朋友是专门做这一行的，顺便牵个线，实际上我也没有做什么。”
没有像卫锦医生那样感谢同事，感谢领导，感谢cctv神马的，李白的话言简意骸，说完后耸了耸肩膀，正要放下麦克风话筒，但是台上的领导却没有打算放过他。
“李白医生说的太谦虚了，他做的事情可并不止这些，在医疗下级服务活动期间，还发挥个人特长，帮助折楼与王母两县的公安系统，给那些赌徒施加了催眠术戒赌，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个县再没有发生过一起聚众赌博案件，连带着治安情况都变好了许多，案件发生率大大降低，这才是真正的造福地方。”
领导又给李白爆了个大料，催眠术什么的，这才符合精神科医生的骚操作，给小姑娘治白内障那叫不科学。
送房车，扶贫，协助治安戒赌，一桩桩摆出来，另外两支医疗队的医生们彻底没了脾气，李白的话听起来十分谦虚，但是里里外外透着有钱任性的意味。
别人还能怎么办，向他学习？！
谁有钱能够想买房车就买房车，有门路给别人扶贫，还有一个催眠术，整个钱江省虽然会的人不少，但是有能力用于戒赌的，却压根儿就没有几个。
这还怎么学？
光是想想就是一眼包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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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8节-接站
领导话音落下，会场上响起一片干巴巴的掌声。
另外两支医疗队的医生们一脸苦涩，碰着个土豪同事参与这样的医疗下乡服务活动，真心是连比都不好比，羡慕都羡慕不来。
孙书辉跟着一块儿鼓掌，作为领队医生，哪怕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沾了李白的光。
得了大好处的卫锦医生借花献佛般冲着李白竖起大拇指，果然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统统都不是问题。
李白在掌声中一阵点头哈腰，赶紧将自己手上的麦克风话筒转交出去，让领导好继续表彰其他先进分子，别总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在医疗服务活动中，他没少干出格的事情，就怕被深究下去，自己还得绞尽脑汁想借口蒙混过关。
好在先进分子并不止李白和卫锦二人，领导的目光很快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另外两支医疗队虽然没有房车，没有帮忙扶贫脱困，没有协助地方治安，更没有弄出什么妙手回春的奇迹，但是没有功劳，却也有苦劳，在雨雪天气中艰难行进，冻得鼻青脸肿，与贫困地区的人民群众同甘共苦，累倒病倒数人，依旧没有轻言放弃，这样的精神还是值得表扬。
由于先进事迹而接受现场表彰的医生有十来人，差不多三支医疗队雨露均沾，倒也没有因为某个土豪医生而有意轻视了哪一支，领导在这方面的权衡之术相当老练，最后也没有忘记给予未受到表扬的医生们鼓励，再加上一个人人有份的集体荣誉，基本上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这也算是第七人民医院的新院长在上任后，给李白的第一份见面礼。
借着这个机会，李白成功给自己攒下了一份含金量十足的职业资历，将来不论是晋升，还是跳槽，都会有相当的竞争力加成，至少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没有饭吃。
哪怕再不济，自己开个心理小诊所，也不会缺了客源。
吃完中饭，所有人散伙。
一脸得色（瑟）的中医卫锦招呼着李白等人，过了年找机会再聚。
距离除夕，还有八天。
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正式停产，三班倒彻夜灯火通明的生产线将进行为期三天的年前维护，攒满了一小半的仓库还在继续发货，库存量足以坚持到年后开工。
大部分外地员工领了各自的火车票或飞机票返乡过年，本地员工依然还在上班，整个生产基地包括行政楼变得冷清了许多。
不过拿了丰厚年终奖的高级管理层依然一个不拉的全体在岗，即使在过年期间，依然提前做好了值班的安排。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丰厚的酬劳必须要有辛苦的工作才能配的上，薪水小偷到了哪里都会被鄙视和驱逐。
至少李白在员工管理方面，从来没有操过心，hr经理也很轻松。
下班后，李白开着桑塔纳2000来到火车东站附近。
因为客流量繁忙，车辆不能在接站区逗留太久，他干脆将车子停到了火车东站派出所的小院子里。
反正人头熟，暂时停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没一会儿功夫，李白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爷爷，到了吗？好的，我马上过来，到了哪个出站口，再告诉我一声。”
挂断电话，李白扭动车钥匙，再次发动桑塔纳2000，向派出所里的人打了声招呼，挂上档，轻轻踩下油门，缓缓离开了派出所，向火车东站二层接站区的高架路驶去。
今年的春节假期，他没有像去年一样，千里迢迢的赶到西北偏远小县城和老头子一起过，而是留在了湖西市。
这一次，不止是老爹老妈要来湖西市年，连李白的爷爷奶奶也要过来。
天华精舍小区的大平层面积够大，足以容纳下一大家人。
桑塔纳2000进入火车东站的二层接站区，才绕了一圈，爷爷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李白当即踩下油门，加速绕了小半圈，在南4a出站口放慢了速度。
他远远的看到两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姑娘正在东张西望，身边还放着大箱小箱的行李，当即按了按方向盘中央的喇叭按键。
桑塔纳2000叫唤了两声。
“大舅，是表哥的车！”
穿着一身红色羽绒大衣的年轻姑娘第一时间看到了桑塔纳2000，对了一下车牌号，当即用力挥起了手回应。
“真是小白的车？”
头发已然全白的李德睁着昏花的眼睛，在下一秒，他脸上露出了喜色，桑塔纳2000已经开到近前，驾驶员从车里推门而出。
“爷爷！”
“可不是小白嘛！都有车了，真是有出息了。”
林曼凤的眼睛可不花，将自己的孙子看的清清楚楚。
倒是一边帮着拿行李的年轻姑娘悄悄撇了撇嘴，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桑塔纳200，她还是认得的。
这位表哥看来混的不怎么样，居然还是桑塔纳2000这样的老掉牙，最起码也得开一辆别克凯越什么的啊！
“赶紧上车吧！这里不好多停。”
李白拎起三人的行李，麻利的放进后备箱。
不远处的交警已经在催促，让接站的车辆赶紧走人，哪辆车要是停着不走，立刻会赶过来强行驱逐，再不听话，就直接抄牌吃罚单。
别说春运期间，哪怕在平时，火车东站的接站区也是这般拥挤的不行，若是没人管理的话，要不了几分钟，就会被挤得水泄不通。
安排李白的爷爷李德和奶奶林曼凤上了后座后，年轻姑娘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座，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李白这才放开手刹，开动桑塔纳2000，汇入繁忙的车流。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姑娘，冲着倒车镜问道：“爷爷，奶奶，这位是？”
看着面生，但是跟爷爷奶奶一起过来的人，多半是什么亲戚。
“表哥好！”
年轻姑娘倒是先打了个招呼。
表哥？！
李白惊讶了一下。
倒是后面的奶奶林曼凤笑着说道：“小白，她是你的表妹，章蓉，这么多年，你肯定不记得了，小时候你们两个还一起玩呢！”
“啊!是吗？”
李白打量了一眼身边这位表妹。
时间过去那么久，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哪里记得那么清，他确实是一点儿印像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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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节-找工作的表妹
看到孙子仍然在疑惑，爷爷李德说道：“都是幼儿园穿开裆裤时候的事情，你怎么可能还记得？！”
相隔距离都快二十年，什么记忆都会开始变的模糊。
人的大脑就像固态硬盘一样，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丢失数据。
“老实说，我也不记得了。”
章蓉也很诚实，自然能够理解李白的疑惑。
“哦！”
李白点了点头，继续开着车。
老李家不是三代单传，也不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上上一辈兄弟姐妹众多并不奇怪，但是再往后，三代甚至四五代单传就很常见了，一旦失孤或丁克就是灭门，这是计划生育的锅，经济越发达，老百姓就越不想生，特么爱谁谁，哪管他死后洪水涛天。
章蓉喊李白的爷爷叫大舅爷，叫李白的奶奶为大舅奶奶，和李白是平辈，这份表亲的血缘关系已经在三代开外。
李白的奶奶林曼凤解释道：“小蓉去年毕业，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今年打算到湖西市来看看，这次陪我和你爷爷过来，先熟悉熟悉情况。”
这个年轻的姑娘不止是一路照顾二老和帮着拎包提行李，还有想要到湖西市找工作立足的心思。
毕竟湖西市是经济比较发达的东南沿海省会城市，平均工资属于一线序列，好的工作也相对多一点，所以趁着过年的时候，跟着二老过来碰碰运气。
更何况湖西市这里还有亲戚，多少能够照顾一点，免得人生地不熟，被本地人给坑了，古今中外，欺生是本能，并没有地域的关系。
李白转动方向盘，顺口问道：“表妹学的是什么专业？”
他原本是来接爷爷和奶奶的，并不介意再多一个亲戚，无非是加双筷子，不差这点儿伙食费。
李白的奶奶林曼凤继续帮着说道：“大专，会计专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财务工作，小白，你也给帮忙找一下。”
会计专业是适合许多女孩子的学历专业，空调，办公桌，打打电脑，翻翻账本，偶尔跑跑银行，也就月底和月初忙一些，平时还是很清闲的。
比坐前台搞行政要有前途，怎么也算是一门技术性工种，如果顺着这条路不断考证，中级会计师，高级会计师，注册会计师，也不能不说，这是一条非常不错的职业规划。
与表哥李白的学历相比，章蓉的自卑感就油然而生，她自嘲的说道：“不是985，也不是211，只是普通的野鸡大专。”
正因为是混出来的文凭，别说二本，连三本都算不上，再加上个人有些挑剔，所以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令她满意的工作。
这种情况在应届毕业生当中很常见，只要工资高，又要工作轻松，还得体面的工作，在经济大环境好的时候或许能找到。
但是在当下的经济寒冬，又不是领导家的亲戚，当然是想都不用想，找工作自然成了老大难，比找男朋友还困难。
听说有亲戚在钱江省的省会城市混的还不错，便巴巴的跟着大舅爷和大舅奶奶过来看看，试着碰碰运气，能不能找一个好工作，不管怎么样也比在小乡镇里的小单位混日子要强。
“小蓉现在还年轻，找个稳定一点的单位，别找个月开工，下个月倒闭物，工资过得去就行，等有了工作经验，过两年再换更好的，饭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
奶奶补充了情况，既然是家里的亲戚，如果能够帮上忙的话，自然是要帮一帮的。
亲族就是这样，你帮我，我帮你，怎么也比外人更可靠。
“小白，你这里不为难吧？”
爷爷李德怕孙子李白在湖西市落户立足没两年，人头还不熟，没什么门路，不好随随便便的承诺。
“小事情，我帮着问问看！”
区区一个财务方面的工作，李白表示没有压力，就算是朋友那里安排不了，他自己这里也能轻松消化掉。
老实说，帮亲戚安排工作这种事情，也是要看人品的，如果靠谱倒还罢了，算是多了一个放心的心腹。
要是碰到一个垃圾坑货亲戚，还是早点送瘟神的比较好，万一被遭灾惹祸的牵连到，那就是实在犯不着，在现实中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不过仅凭这两三句话，李白就已经估摸出这位表妹的性子。
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有点天真，等接受完社会的毒打，差不多就应该学会面对现实，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不会有那么多奢望。
“表哥，你们医院里招不招人？”
果然是很天真烂漫，章蓉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李白所在的单位，一是可以得到亲戚的照顾，有熟人不容易被欺负，二是医院也能算作不是铁饭碗的铁饭碗。
李白语气平静的说道：“这个是有编制的。”
言下之意就是没那么容易得到这样的岗位，想要获得事业单位编制的难度和考公务员没什么区别。
至于事业单位里面的合同工，干的比正式工多，拿的比正式工少，平时受累受气，功劳被领导摘桃子，出了事又要替人背锅，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
（其实一直没弄明白中国宪法第一章总纲第六条“社会主义公有制消灭人剥削人的制度，实行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原则。”究竟是什么意思？）
“哦！”
章蓉显然是知道其中的难度，多半曾经做过事业编制和公务员的美梦，最终结果嘛……梦碎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
要么有学历，要么有能力，要么就得有关系，三样里面一个都没有，凭什么要事业编制，考公务员，还不如早点去睡，梦里面什么都有。
“小蓉，别好高骛远，先脚踏实地的做两年，别跟之前那样做两天又不干了，钱多钱少是一回事，先把工作经验积累出来再说。”
李白的奶奶林曼凤提醒这个姑娘，在大学毕业后的半年多时间里，连续换了十几份工作，时间干得最长的没有超过一个星期，这个样子能像话吗？
实际工作经验一点儿也没有积累下多少，面试经验倒是攒了许多，弄到现在，连工作都不愿意去找，都快变成了宅女。长此以往，人还不得废了。
尽管又是老生常谈，但是长辈的话又不好顶撞，章蓉不情不愿的说道：“知道了，大舅奶奶。”
李白开着车一边说道：“不着急，在湖西市玩几天，等过了年再找工作，现在年前大家都想着放假，也不会有多少单位招聘，年后的机会多一点！”
他说的是事实，一过完年，许多人都直接辞工了，不少单位都会忙着年后招人，填充空缺的岗位。
等年终奖到手，做的不如意的人会选择跳槽，留下来的位置将会成为新人的机会，人才就是这样流动的。
没过一会儿工夫，桑塔纳2000回到了天华精舍小区。
“表哥，你住这儿？多少平方？有几室？我们住下来方便吗？”
看到天华精舍小区一排排六七层的居民楼，章蓉一脸羡慕，任何一个省会城市的房价都不会低，为买一套房，掏空六个钱包，还得搭上养老钱，这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
表哥李白踏上社会工作岗位也就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在湖西市这样的省会大城市买下了房子，哪怕桑塔纳2000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车，如今有房有车，在同龄人当中多少也算是人生赢家。
“够，够，绰绰有余。”
李白找到自己的车位，开始缓缓倒进去。
每一户大平层在底楼架空层都有一间车库，连同车库门前的车位都是属于业主的，意味着一户拥有两个车位。
对于买的起大平层的人来说，两个车位是必需的，甚至还不太够用。
桑塔纳2000并不急着入库，而是停在车库外面的露天车位上，这一块区域不连带附属于车库都不行。
如果有外人鹊巢鸠占，车库里面的车就被堵住出不来了，所以开发商在卖楼盘的时候，都提前考虑到了。
“有两室吗？我去，这挂的是什么？”
章蓉抬头看了看大平层所在的小高层，随即准备转移视线去打量表哥家在的那些多层，却意外看到小高层四楼与五楼外面那两层丧心病狂的尸体！
尼玛！腌腊厂开到这儿来了吧？
李白的爷爷抬起头打量了一眼，赞叹道：“咸鱼干啊！这得一千多斤了吧？还有那么多腌鹅酱鸭，香肠和猪头，啧啧，这户人家是土豪吧？”
连大户人家都不足以形容这样的晾晒规模。
“嗯，是土豪！”
李白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们上去吧！不是两室，是两层。”
小红鲤的璃珠空间内气候温暖如春，稳定在20摄氏度以上，根本晒不了腌腊货，一天就会有油薅味，两天开始发臭，三天必然腐烂，根本没法儿吃，所以只能晾在外面，趁着这两天天气好，多晒晒，腌腊效果能够更好一些。
“哦，两室，挤一挤应该没问题。”
章蓉听了个岔子，刚走两步，却被表哥李白叫了回来。
“喂，表妹，你往哪儿走，我就住这座小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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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0节-有钱人的操作
要不是李白及时叫住，表妹章蓉搞不好要走向那些多层居民楼，关键是他的家根本不在那里。
清一色大平层的三幢小高层位于天华精舍小区的最深处，被那些多层居民楼拱卫，如同兵马列阵一般更显气势，更不会彼此挡住阳光。
李白入手后没多久，房价又涨了一波，一套大平层直逼三千万，也就是说他入手了两套后，如今净升值一千多万。
只不过最近湖西市的房价算是涨到了头，未来三五年内都不会有什么大波动，想要籍此炒房，基本上是想多了。
更何况接近三千万的大平层很难交易脱手，像这样的有钱买家少之又少。
“小高层，这一梯几户啊？”
李白的奶奶林曼凤眯起眼睛往楼上看，每一层的阳台倒是不少，但是没什么规律，看不出究竟有几户的样子。
“一户！一梯一户，没有几户。”
李白拎着爷爷奶奶的大包小包，在前面带路，免得两位老人家被表妹的“谜之自动导航”给带到前面的多层居民楼里去。
桑塔纳2000所在的车位在小高层的南面，得绕到北面才能看到单元门入口。
“一梯一户，表哥你开玩笑的吧！”
背着双肩包，拖着大旅行箱的章蓉快迈不动道儿了，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你特么逗我？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李白替这位表妹解释道：“这不是玩笑，小区最里面的三幢楼都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每一层只有一户人家。”
当即掏出一张卡片，刷开了门禁。
三幢大平层的物业费和前面多层居民楼的物业费是不一样的，像李白这样的大平层，一个月要交一千块钱，差不多一平方三块钱左右的样子，可以享受到24小时巡逻，一天两扫，车位不会被外来车辆占据等全封闭式服务。
看到单元门被刷开，章蓉才发现这真的不是一个玩笑，她终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表哥，这里的房子是你租的吧？”
有钱租每个月物业费都得一千块钱的大平层，还真不如买一套面积小点儿的一梯多户二手房。
“当然买的，租房子多不划算啊，一次付清，谁还有功夫还贷款。”
李白最是怕麻烦，两套大平层都是一次性付款。
房贷的利息贼高，没必要给银行做贡献，哪怕便宜老同学班长也是一样。
李德与林曼凤这对老两口互相对视一眼，儿子根本没有说清楚孙子小白在湖西市买的房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过来实地一瞧，与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叮咚，电梯行到五楼，停了下来。
一打开入户门，房间里面的奢华装修立刻就把表妹给震了。
“我的老天爷！表哥，你就住这儿？”
尼玛！表哥竟然是狗大户，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没有啊！我住楼下，这是给你和爷爷奶奶安排的地方，房间随便挑，都是新的，刚打扫过。”
五楼这一层是从原户主手上买的，装修家俱基本上是九五或九九新，毕竟空间大了，只有一个女主人，很多都没怎么动过，就和全新的没什么区别。
而且装修成本比李白之前买下的四楼要高多了，高端大气上档次，处处讲究，说是花了三五百万都有人信。
这一转手，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白送，不可能跟着出国的原房主一块儿运到国外去，否则光运费恐怕都够买新的了。
“楼下？等等，表哥，你之前说是两层？”
章蓉终于想了起来，表哥李白之前的话大有问题，她一直听成了两室。
“没错！就是两层，四楼和五楼都是我的。”
李白点了点头。
在通常情况下，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是很标准的户型，一时听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他并没有提醒对方，因为根本没有必要，一会儿自己就看到了。
“嘶！~~~”
章蓉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层就已经很丧心病狂了好吗？居然还两层！
她记起了以前听过的一个段子，等劳资有钱了，喝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特么这位表哥倒好，有钱了买豪宅，就买两层，住一层，空一层。
现在联想起来，这个段子真尼玛一点儿都不好笑！
爷爷李德是见过世面的，没有像章蓉那样惊得目瞪口呆，打量着房间里的装修和摆设，说道：“小白，现在当医生这么赚钱吗？这一层得上千万吧？”
他这一千多万还是说少了。
“我一个月工资才四千多，怎么可能买的起，当然是全靠外快啦，这两层花了快五千万，爷爷奶奶，表妹，你们把东西先放下，待会儿跟我下去吃晚饭，都准备好了。”
李白引导着爷爷和奶奶挑好房间，又把表妹安顿好，在有三百多平方的大平层内，客房可不止两间。
把行李放下后，时间已经是饭点儿。
章蓉跟着大舅爷和大舅奶奶下到四楼，看到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正在忙碌，餐桌上摆满了盆碟碗筷，极为丰盛。
她心里不自由主的浮出一个念头：金屋藏娇！
房子都买了俩，妹子再搞俩也很正常啊！
只能说变成城里人的表哥真会玩，嗯，有钱人都会玩。
骤然看到两个年轻的姑娘，林曼凤好奇地问道：“小白啊，这两位是？”
“我的合伙人，龙清瑶，洪璃，都是泰国人，她俩帮我照看合作的生意，买房子的钱就是这样来的。”
李白为爷爷奶奶和表妹介绍两个妖女，买下两套大平层的资金便对上了号。
做生意，赚钱，买房，这完全合情合理。
“萨瓦迪卡！”
“刷你的卡！”
小红鲤倒是学着泰国的见面礼节，双手合什说了一句问候。
清瑶妖女却是一脸不乐意，坚持要刷别人的卡。
本妖女又不认识你，特么凭什么刷我的卡？
被小妖女用胳膊肘顶了一下，看到大魔头微微眯起眼睛，她只好改回来补了一句“刷我的卡”!
先刷我的，然后小臭鲤鱼的，再刷公子的，继续刷臭鲤鱼的，最好都刷爆了，开森！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能说和家养的红鲤小妖女相比，清瑶妖女这只野生妖怪的思路格外清奇。
“泰国人？你好你好！”
李德向两个“泰国”姑娘（妖女）打了个招呼。
“这俩姑娘长的可真漂亮！”
林曼凤一脸笑容，随即却把李白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小白，那俩姑娘确定是姑娘？”
言下之意，她怀疑是人妖。
毕竟嘛，亚洲三大特产，东瀛动漫，韩国电视剧，泰国的人妖。
骤然看到颜值爆表的泰国姑娘，既有可能是真的姑娘，也有可能是大吊萌妹。
孙子要是迷上了人妖，那可就糟糕了！
“不是姑娘是什么？”李大魔头被问的一脸茫然，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用力点头道：“不是人妖！”
是妖女！~
“你确定？”
奶奶仍旧有些小怀疑。
如今这个世道，妖孽横行，有时候漂亮的妹子不是妹子，而是小哥哥，谁说小哥哥就不可啪的？！
林曼凤就怕自己的孙子误入歧途，被人妖给迷住了。
李白肯定地说道：“当然确定！”
“那就好。”
奶奶林曼凤根本就没有在意李白的家里为什么会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只要不是人妖就行，至于其他的，年轻人的事情嘛，大人就不要管的太多了。
“喂喂，表哥，那两个泰国妹，真是你的合伙人，不是女朋友什么的？”
章蓉接替了李白的奶奶，凑过来窃窃私语。
她没有想到，自己哪怕再小声，依然被清瑶和洪璃两个妖女给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大小妖女对此根本不关心罢了。
“哦！女朋友？你说的是戴安娜？她有工作，没时间过来。”
李白直接岔开话题，又是人妖，又是女朋友，这话都不好接。
像老戴家的那个闺女，恐怕就只有自己这样的能够接得住，换成普通人，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戴安娜？怎么听起来是外国人？”
章蓉一头的问号。
“小白，抽个空，把那个戴安娜一家都叫过来，两家一起吃顿饭。”
爷爷李德是知道戴安娜的，只是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两家并没有见过面。
“好嘞，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安排。”
李白知道这不太好约，只好先应承下来。
“大舅爷，表哥有外国女朋友？有照片吗？”
章蓉一脸惊奇，好像这里就只有自己不知道，看舅爷和舅奶奶的反应，显然都是早就知道这个戴安娜的。
“不是外国女朋友，是华夏人！”
李德听儿子介绍过，人家祖上虽然是俄国贵族，但是往后十八代都是华夏国籍，可以往前推到我大清，正经的在册国民。
“戴安娜这个名字挺洋气的嘛！”
章蓉并没有见过戴安娜，如果见到的会，恐怕会更惊讶，不止是名字洋气，而且连人都洋气。
“人家姓戴的嘛！”
毕竟戴安娜不是普通人，所以李白并没有打算给表妹看照片。
章蓉瞬间涨知识了，原来戴安娜可以姓戴！
至于姓戴有啥稀奇，满族入关后，许多人都改了汉姓，至于长相，就更没什么可奇怪了，可以了解一下华夏空军原副司令员林虎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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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节-见面礼
见识过表哥李白的两套大平层后，晚饭时再吃到鲍鱼海参大龙虾什么的，表妹章蓉就没再那么多惊讶和奇怪了。
“小白，你爸和你妈什么时候过来，还有你外公来吗？”
在吃饭的时候，爷爷李德又问到准备来湖西市过年的其他人。
五年前，李白的外婆因病去世，只剩下外公一个人，现在搬到琼崖省养老。
这次过年聚会，是李白他爹组织的，李德不清楚亲家公最后有没有答应参加。
“我爸要年三十才能到，我妈明天上午就到，外公不打算来，有一堆亲戚陪着，比我们这里更热闹。”
老头子的西北小县城人口不多，但屁事特别多，哪怕被收拾过几遍，依然会有不安分的刺头跳出来搞事情，四个字：民风彪悍，再加七个：穷山恶水出刁民。
前几年春节都要局座大人亲自值班坐镇，等着专治各种不服，不过今年回马县新上了黑科技，效果斐然，李局座终于可以抽出时间来过年，即使这样，也只能很晚才走的开。
相比之下，人在东瀛的老妈就方便的多，负责国际维稳的外交人员相对自由一些，从东瀛本土直抵湖西市的航班有好几个，可以走外事通道，机票随买随飞，就和火车票一样简单，根本不费什么事。
李白的外公韩光荣在琼崖并不是一个人，有七八家亲戚都搬了过去，一起享受热带的舒适气候，终年瓜果不断，想吃啥就吃啥，口味清淡，十分适合老人。
与三代工薪阶层，往前都是地地道道贫下中农的老李家相比，韩家却属于地地道道的中产，把金陵市市中心的房子一卖，直接在琼崖省郊区小镇买了个上千平方大院子，养鸡养鸭种菜，怡然自乐。
没过多久，在家空巢养老的亲戚们都一块赶了过来，跟着一块儿买房落户，从省会大城市降维下来，普遍都显得有些“壕”，而且还能剩下不少钱，弄个两畦菜地，连买菜的钱都省了，有心的在平时随便做点儿什么小买卖，日常开销绰绰有余。
对于人口越来越少的小镇来说，自然欢迎这样的外来居民，热钱流入意味着gdp的增加，税收提升，经济加速，政绩……
当然也有不足之处，那个地方就是台风比较多，也比较吓人，卷着咸腥海水的狂风大起，摧枯拉朽，狂暴的雨点就像火力全开的加特林机枪在咆哮，扑天盖地的抽打着一切，隔着窗户仿佛能够看到天崩地裂，但是只要躲在屋子里面，一般都不会太有事。
“小白，你外公倒是挺会挑地方，什么时候我们也去那里住两天。”
李德倒是挺羡慕亲家公放得下，老伴离世后，就干脆搬到琼崖省去散心养老，生活倒也安乐自在。
“这个容易，我和我的合伙人在琼崖省就有种植基地，连泰国都有，地方随便挑，吃喝玩乐一条龙。”
李白这话还真不是吹牛。
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无论是在琼崖省，还是在泰国的种植基地，规模都是万亩以上的庄园级别，别看产出的天然植物原料都是按吨来计算，但是经过萃取和提纯，基本上就没剩下多少东西了，这跟五六斤鲜牛肉晒一斤牛肉干，完全是两码事。
不过限定品种，规模种植的大型中草药基地与李白在湖西市郊区投资的私人农庄是不一样的，没有那么多精心挑选的景致，临时住两天还可以，时间长了就会觉得枯燥无聊，倒是位于泰国清莱府的别墅很适合休闲居住，许多外国人都喜欢到泰国去养老，正因为那里很宜居。
“表哥，你们合伙做什么生意？能赚这么多钱？”
又是大平层豪宅，又是外国合伙人，又是种植基地，章蓉直接无视了表哥李白的拿4000多块钱死工资，这样的工资就算不吃不喝攒一百年，也照样买不起这样的大平层。
有时候用工薪收入来衡量高收入阶级，往往会让人感到绝望。
“嗯，差点忘了给你一份见面礼！”
李白并没有直接回答表妹的疑问，而是伸出手在桌面上拍了一下。
当手掌移开的时候，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只古色古香的精致木盒，从储物纳戒里拿东西，就和变魔术一样。
今年湖西市卫生系统的年会比较低调，没有像去年一样弄出那么多花样，医疗人员们的才艺表演统统取消，年终大会一结束便是丰盛的自助餐，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表妹的呼吸一下子加快起来，目光死死盯着那只木盒子，看她的反应，似乎知道点什么。
“表哥……”
章蓉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
“送给你的，拿去吧！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李白将这只精致的木盒子推了过去，很多女性只要不傻，通常很难拒绝这样的礼物。
“当然喜欢，表哥，你真好！”
章蓉放弃了最后一丝矜持，将那只木盒子死死的抓在手中，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生怕它会飞走。
终于露出盒子内部被锦缎簇拥包裹的白玉般骨瓷罐，这是现实中的外挂，美丽属性+100。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一白遮百丑。
“真的是……”
章蓉高兴极了。
正拉着两个妖女说话的林曼凤循着声音望过来，不知道外甥孙女究竟在瞎乐什么。
“雪肌露，是护肤品，对了，奶奶，您也有份！”
李白又拿出一只木盒子。
零售价1000元的护肤圣品雪肌露倍受欢迎的缘由不只是它的逆天效果，还有逼格满满的包装，哪怕直接拿来当做礼盒，也绝对不会掉价，没有多少女人能够抵抗得了这种诱惑。
“雪肌露，是什么东西？这盒子倒是怪精致的！”
老年人很少上网，只关注柴米油盐酱醋茶，自然不太知道这种年轻女性们的恩物。
“大舅奶奶，这是美容的，可神奇了，只要一抹，皮肤就能变得又白又嫩，没有任何副作用，听说还可以食用，这一瓶要一千块钱。”
雪肌露一向供不应求，经常性的有价无市，章蓉骤然得到一罐，自然是乐的连眼睛都快没了。
尽管一直舍不得下狠心购买，等好不容易攒购了钱，却又遭遇断货，每每看到拥有雪肌露的小姐妹在炫耀神奇的美白嫩肤效果，总是让她羡慕嫉妒的连银牙都快要咬碎了。
表哥这一罐雪肌露，终于让表妹得偿所愿。
林曼凤将信将疑地说道：“有那么神奇吗？还能吃？真的假的！”
现在各种广告都是极力夸大其词，节操下限全无，实际效果哪怕有广告词的百分之一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真的！雪肌露可不是骗子，好多人都用过，效果真的很好，而且还有特殊的美妆用法，叫作猫脸妆，这是最初级的，高端的玩法还有脸纹，只有用雪肌露才能做到……”
章蓉又是一通balabala……的安利。
就像很多囊中羞涩的穷铁粉一样，哪怕没有用过，也能说的一套一套的振振有词，好像自己用过一般。
能够像她这样如数家珍的介绍，毫无疑问是最忠诚的铁粉，哪怕此前不曾拥有过。
追星的粉丝们哪个不是极力追捧，却何曾拥有，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是吗？待会儿，我试试看！”
哪怕年纪再大，女人依然不会放弃追求美丽，林曼凤被外甥孙女说的心动，倒是愿意尝试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
万一真的有效呢？
比起年轻人，老年人往往更勇于尝试新事务，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诶？表哥，你还没说到底在做什么生意呢？”
章蓉连丰盛的晚饭都顾不上了，捧着装有雪肌露骨瓷罐的精致木盒子爱不释手，大有盘出包浆的劲头。
“你不是已经拿着了吗？”
李白耸了耸肩膀，提醒表妹不要骑驴找驴。
“拿着？拿着什么？”章蓉一脸懵逼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雪肌露，随即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说道：“表哥，你，你是说，雪肌，肌露？”
卧了个大槽！骗人的吧！
“重新介绍一下，昆仑妖域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龙清瑶，董事长秘书，洪璃！”
李白再次向表妹介绍大小妖女。
“啊！真的是！”
章蓉眼睛瞪得老大。
知道雪肌露的人，自然知道生产雪肌露的厂家究竟叫什么名字。
似乎厂址就在湖西市……就在这一瞬间，一切似乎都对上了号。
是真的！真的实锤了！
“小蓉，吃饭吃饭，雪肌露不是有了吗？就在这里，又不会跑掉。”
作为长辈，林曼凤自然不会理解章蓉的一惊一乍。
求而不得的雪肌露厂家拥有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其中一位还是自己的亲戚，章蓉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还能意味着什么？
当然是用不完的免费雪肌露。
“表！~~~哥！~~~”
表妹突如其来的娇声称呼，差点儿让李大魔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好说话！”
尼玛，这是犯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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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2节-别让戴安娜知道
听起来就像猫发春了，很容易条件反射般捡起一块什么的随手扔过去。
忒烦！
嗲声嗲气的声音险些触发了李白医生的职业病。
章蓉迅速意识到自己与这位刚见面没多久的表哥这般说话似乎也有些不妥，立刻收敛了不少，却依旧讨好般说道：“表哥，既然我是你的表妹，以后的雪肌露是不是……”
李白十分大方的说道：“再给你两盒！”
按照正常的用量，一盒雪肌露可以用半年，省着点儿用的话，一年也是可以的。
两盒加上方才那一盒，都可以当作body-lotion（身体乳）来用，旁人若是知道了，怕不得羡慕地说上一句“你得多大的脸？”。
“两盒，怎么够？”
章蓉知道在昆仑妖域公司的库房里面，雪肌露完全可以随便拿。
试探着问道：“每个月给一盒，可以吗？”
如果用不完，还可以拿去卖钱，赚一笔外快。
要知道网上的雪肌露黄牛价已经炒到了1500元一盒，而且数量还不多。
就算是这个价格，依然充斥了不少假冒伪劣的产品。
有些狡猾的黄牛甚至回收空包装，重新灌入稀释的雪肌露，一盒当成三盒、四盒，甚至七八盒来卖，从中牟取暴利，这还是算有良心的。
缺德的直接拿香精调糯米胶，连雪肌露的骨瓷罐子都懒得回收，随便弄个破盒子和破罐子糊弄人，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假货，而且还振振有词，特么掺了香精的糯米胶也是可以食用的，吃是可以吃的，但它根本就不是雪肌露啊！
为了钱，那帮骗子也真都是够拼的。
“就只有两盒，以后每年最多给你两盒，公司虽然是我的，但是你应该知道，雪肌露一直供不应求，我也不能随便拿，只有一些少量的配额。”
人无言不信，没有规矩不能方圆，李白清楚不能开这个口子，不然上梁不正，下梁必歪。
自己若是随便乱拿，那么上行下效，底下的人也同样会手脚不干净，企业很快就会完蛋。
更何况作为专业的精神科医生，成天琢磨人的心理，当然知道人心难测，沟壑难填。
现在有小表妹开了口，今后就会有大表姐，堂姐堂妹，什么表堂兄弟姐妹的女朋友或男朋友，男女朋友的家人，家人的亲戚同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拔出萝卜带出泥，拐着弯的各种莫名其妙关系……好嘛！最后生意干脆别做了，昆仑妖域公司的产量送给这些人当摇钱树好了。
不需要一年，两个月就可以去申请破产。
贪婪一旦释放出来，就像洪水一样肆无忌惮的破坏一切，什么亲情，友谊统统都会被淹没，消失不见。
所以讨好亲戚的事情，不是这么干的，也不能这么干。
“表哥，我好穷的，买不起这么贵的雪肌露，人家都有，我没有，会很没面子的，大家都是亲戚，帮帮忙啦！”
小表妹显然不肯就此罢休，再次施展出无师自通的撒娇**。
一边让自己保持美白，一边赚点小钱钱，可以包包，去旅游，哪里还需要老老实实的上什么班。
到底是学会计专业的，转眼的功夫就将这笔帐算的门儿清。
“那你去问问我的两位合伙人，如果她俩同意，那么我就答应你。”
李白甩的一手好锅，直接扔到两个妖女那里去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就已经预见到了最终结果。
“她们？听不听得懂汉语啊？”
在陌生人面前有些胆怯的章蓉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就怕鸡同鸭讲，加打手势都说不清楚。
李白提醒道：“人家是华裔，当然听得懂汉语。”
“抱歉，这是公司制度，任何人都不能违反。”
公子的话就是圣旨，聪明的小红鲤委婉的拒绝了，压根儿不给李白的表妹任何机会。
成天应付花样百出的清瑶姐姐，洪璃小秘书也进步了许多。
“看什么看，没门，小心我吃了你！”
清瑶妖女一如既往的张牙舞爪，除了大魔头，她谁的帐都不卖，连语气和表情都是凶巴巴的。
向来喜欢刷别人的卡，怎么可能答应被人白白占了便宜。
谁敢动自己的利益，就吃了谁，这才是清瑶妖女的范儿。
章蓉被吓得汗毛直竖，花容失色。
特么连吃人都来了，该不会是泰国的降头术吧？！
太阔怕了！
“表哥，她，她要吃人！”
章蓉故意往李白这边靠。
“怕什么，她要是吃人，我就吃了她，你看，我也没有办法！”
李白摊开双手，表示他的无能为力。
要不是这头妖女炖不熟，大魔头早就想尝尝究竟是什么味儿了。
“好吧，那就两盒。”
章蓉不是笨蛋，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表哥与那两个泰国姑娘有可能是在唱双簧。
不过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无论怎么卖乖讨巧，也依然没可能得偿所愿，所以只好作罢。
再继续闹下去，那就是不懂事了。
“小蓉，做人要知足，不要贪心，小白也是为你好。”
看到外甥孙女没能占到便宜，林曼凤却认为自己孙子做的对。
没有规矩不能方圆，经营一途，锱铢必较，不然怎么做生意，迟早要变成漏勺，亏本破产。
“知道了，大舅奶奶，谢谢表哥！”
这位表妹倒是拿的起，放的下，再次露出笑容。
一盒雪肌露落袋为安已经是最大的收获，更何况还有两盒雪肌露，至少两三年内是不用犯愁了。
晚饭结束，一路舟车劳顿的李德和林曼凤准备先去休息。
临上楼前，林曼凤看了一眼与外甥孙女一起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的两个妖女，拉着李白嘱咐道：“待会儿两个姑娘回去的时候，你给送送，知道吗？”
李白的表妹心真大，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的左边是吃人不眨眼的青蛟妖王，右边是表哥家养的小妖女，同样不是好招惹的存在，居然还有胆子抢零食。
“送？往哪儿送？”
李白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她们就住这儿，不用送。”
“她们就住在这里？嗯！倒也是，上下两层，还挺方便！”
奶奶林曼凤恍然大悟，难怪不需要送。
李白继续说道：“是啊！都跟我住在四楼，您和爷爷住在五楼，不会有任何打扰。”
“嗯？她们俩也住四楼？”
这回轮到林曼凤发楞了，一脸狐疑地说道：“你们这是？戴安娜知道吗？”
听儿子说过，孙子的正式女朋友是戴安娜，而不是眼前这两个泰国姑娘，话说长相和身家都没什么可挑剔的，但是都住在一起，这样真的好吗？
“戴安娜？应该知道吧！”
李白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自己虽然没有跟国产毛妹说过，但是凭她的能力和渠道，应该很容易调查到才对。
“那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别让戴安娜知道了！”
林曼凤耳提面命，不希望孙子犯下原则性错误。
听儿子李卫说过，老戴家也是很有背景的，要是因此生出事端，恐怕不好收拾。
这是亲奶奶！
李白不以为然地说道：“戴安娜早就知道了啊！”
毛妹对大小妖女的存在，根本不是一无所知。
但是压根儿就没有争风吃醋的那些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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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3节-东瀛亲戚
国产毛妹戴安娜和两个妖女都知道彼此的存在，而且还见过面。
奶奶林曼凤担心的修罗场注定不可能出现。
其实道理很简单！
坐拥两个妹子，一个清纯可人，另一个还是绝世妖颜，还另外要啥女朋友？
除非脑子有坑！
答案是毫无疑问的，专门给别人挖坑的李白同学怎么会脑子有坑，那是不可能滴！
要么就是想要凑一桌麻将！
从李大魔头这个角度上来讲，老是想着把“女朋友”给炖到锅里，这像话吗？
当奶奶的竟然也不知道孙子还有这样的骚操作。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开心就好！
李德拉了一把老婆子，没好气的说道：“走了！年纪都这么大了，吃的不多，管的倒多！”
两个老的带着外甥孙女过来，何尝不也是有点特别的心思。
据说戴家的那个闺女，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还得干九死一生的危险活儿，指不定哪天就回不来了。
像这样的姑娘，最后能不能成为老李家的媳妇恐怕还带两说。
老两口其实最不满意儿子和媳妇的工作，一个要跟人拼命，一个要跟人勾心斗角，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唐僧取经都不带这样的。
只有孙子最好，东南沿海省会市立医院的事业编制，工资虽然不高，但是稳当，这一碗饭绝对可以吃到老，以后再提个专家，或者出个国，还怕没钱？
现在这个样子更好，有房有车有钱有事业，啥都不缺，就缺个媳妇。
以前若是说老人的想法纯属杞人忧天，但是这两年国内经济进入寒冬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肯定比什么都强。
现在消费水平那么高，肉价就像做了火箭一样，哪怕坐吃山空也撑不了几个月，到头来还是得继续找工作，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事业单位的优越性，毕竟国立企事业倒闭的概率微乎其微，哪怕真的倒了，只要有编制，也就是调个岗位的事情。
李德和林曼凤二老的想法还是比较老成持重，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孙子已经超脱了单位的限制，不仅创业了，而且生意做的还挺大，自然不会再有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烦恼。
多少人做梦都想实现财务自由，不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生活品质。
二老去休息没多久，看着电视，吃了一会儿零食的表妹章蓉也开始犯困。
毕竟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旅途劳顿，再加上吃完饭后，气血转移向胃部，这个时候洗个热水澡，差不多就可以去睡了。
表哥家的大床睡得很舒服，当章蓉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
拉开窗帘，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怪表哥承认自己是土豪，窗外挂的什么玩意儿？
一米长的大鱼干在雨棚底下缓缓摇动，不止一条，中间还挂着许多香肠，快要垂到窗台。
昨天刚到的时候，在楼下看了一眼，还吐槽了一句，随即就忘在脑后，天色很快黑了下来。
丢下行李就忙着去吃饭，一直回到房间休息，章蓉都没有注意到窗外还挂着东西，现在终于回想起来，这栋楼有两层丧心病狂的挂满了鱼干等腌腊货，分明就是土豪表哥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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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明目张胆的炫富，真的好吗？
这得吃多久？
大舅爷和大舅奶奶早已经起床，正在忙着整理行李，把大包小包翻出来，桌子，茶几，原本就塞得鼓鼓囊囊，现在铺开来也是满满当当。
除了个人衣物等用品以外，大部分都是土特产，像板鸭、卤牛肉、香肠什么的，专门带给儿孙尝尝老家的味道。
出门在外，许多人就好一口地道的家乡美味，不正宗不舒服斯基。
看到外甥孙女的房门打开，穿着一身睡衣的章蓉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推门而出。
老两口转头望来。
李白的奶奶林曼凤笑眯眯的说道：“小蓉，醒啦！厨房里有早饭！”
年轻人贪睡，她也不以为意，反而十分理解。
九点钟能够爬起来，已经算是很早了，有的不到中午十二点以后，那是喊都喊不醒。
你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但是绝对叫不醒喜欢经常玩通宵的人。
“哦！”
章蓉一头钻进卫生间，稀里呼噜一通洗漱，然后素面朝天的走出来，正要往大门口去。
就听到大舅奶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蓉，你要去哪儿？厨房就在你后面，记得加把火。”
啊？！(⊙?⊙)
不是应该到四楼去吃饭吗？
对了，都差点忘了。
(°ー°〃)
章蓉一拍脑门，特么狗大户表哥买的是整整两层楼，五楼也有厨房。
免得爷爷和奶奶两位老人家楼上楼下跑的辛苦，哪怕坐电梯也是挺烦的，李白干脆就在五楼开了伙。
五楼这一套大平层买的真是早有先见之明，再来十个八个亲戚都能轻而易举的安顿下来，还不会嫌拥挤。
如果是租的房子，或者只买了一个干巴巴的四五十方小套，恐怕就没有办法安置多少人。
这就是房子大的好处，面积大真的可以耍流氓。
一走进厨房，章蓉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特么这狗日的厨房真大！
普通人家的厨房，最多三四个平方，挤进两个人就已经转不开身子，眼前这个大厨房居然是双灶台配置，至少有二十个平方，快赶上饭店的后厨。
洗碗机，消毒柜，烤箱，成套的锅具和刀具各种见过和没见过的烹饪用具，还有双开门的大冰箱比房间门还要大。
在这里做饭，大概不是辛苦，而是一种享受吧！
章蓉在感慨中，找到了灶台上的蒸锅，一摸锅体，都已经温了。
老年人舍不得浪费煤气，见自己还在睡觉，就直接闭了火。
要吃的话只要打把火，等上几分钟，如果不想等的话，可以将里面的东西直接捞出来，装盘放进微波炉，高火两分钟就能热的烫嘴，她也正是这样做的。
叮咚！叮咚！
俩微波炉先后响了起来，这真不是李白买的，而是原主人壕气不差钱，五楼大平层里面连冰箱都不止一台，做饭效率自然以x2计，完全不用等待。
小米粥，荤素包子，锅贴，橄榄菜，霉豆腐和切两半的咸鸭蛋，一顿早饭吃的美滋滋。
上午的时候，李白还在医院里上班。
老娘韩秀影从机场直接打了个出租车，一路直抵天华精舍小区，她有儿子给的地址，到了地方才发现不是外面的多层，而是最里头的小高层，下了出租车后还被小区保安给盘问了一通。
章蓉奉着大舅爷和大舅奶奶的最高指示，赶到楼下去迎接。
封闭区小高层的单元入户门是要刷卡的，韩秀影自然没有这里的门禁卡，得要先到的人替她开门。
来到一楼，章蓉就看到门外除了舅妈韩秀影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姑娘。
“舅妈，这位是？”
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对方。
在此之前，她只听说舅妈要过来，并不知道还多带了一个人。
“小蓉，这位是我们的外国亲戚，清田美奈，到我们华夏来见见世面，你们可以多聊两句，放心，她会说汉语哦！”
韩秀影给外甥女介绍自己身边的这位东瀛姑娘。
齐耳短发，妆容精致，小西装，黑丝大长腿，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颜值至少也能达到90分以上，让章蓉感到压力山大。
东瀛妹子果然是出了名的会打扮，一手娴熟的化妆手艺至少能够拉高10分以上的颜值，要是遇到高手，连50分的加成都有。
高丽的妹子会整容，东瀛的妹子会化妆，泰国的“妹”子娘娘腔，华夏的妹子镇厨房。
“嗨！你好！请多多关照！”
东瀛妹子果然是会汉语的，冲着章蓉正儿八经的鞠了一躬。
东京大学的高材生，国际贸易专业，中英俄三门外语起步。
卧槽！这样的大礼受不起，从未出过国的章蓉头一次遇到这样的，连忙有样学样的鞠躬回礼。
“你好，你好！互相关照，互相关照。”
“您实在太客气了！”
“非常高兴认识您！”
……
你一个鞠躬，我一个鞠躬，很快三鞠躬都不止了。
场面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韩秀影终于制止了她俩的鞠躬比赛，再这么下去，年纪轻轻的容易得腰椎间盘突出(东瀛人的腰椎间盘突出发病率位居世界前列)。
不习惯东瀛礼节的华夏人很容易把互相伤害的节奏带起来，东瀛红灯区的风俗店不接待华夏人的规则，就是因为怕光顾着鞠躬，而耽误了生意，有道是**一刻值千金，那是一个时辰都不能耽误。
“好了，入乡随俗，一人鞠一下就行了。”
两个妹子不约而同的一脸尴尬。
“小白住几楼？咱们先上去吧！”
韩秀影仰头往楼上看，小高层的楼层数超过10层，再加上底层的架空，她一时间看不出儿子究竟住哪一层楼。
“表哥住四楼，不过我和大舅爷、大舅奶奶都住五楼，两层都是表哥的，还有，表哥的两个合伙人也都住在四楼，长得跟妖精一样，大舅奶奶还怀疑她俩是人妖。”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章蓉还额外添油加醋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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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节-暗中较劲
“知道了，这小子还挺会享受的！”
韩秀影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笑儿子买了两套房子，还是在笑他金屋藏“妖”（无论怎么理解都对！）。
一梯一户的电梯基本上很清闲，也不用多等，直接按开候在一楼的电梯直达五楼。
四楼没人，二老就在五楼，因为有电梯，四楼和五楼没什么区别，前面是多层居民楼，完全没有采光阻挡。
“大舅爷，大舅奶奶，舅妈来了，还有一个东瀛的亲戚。”
章蓉带着人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
厨房里正乒乒乓乓，哧啦作响，两个灶台，四眼火灶热力全开。
“来的正好，那就开饭了！”
“东西随便找个地方放，都坐下来吃饭。”
这个时候李白的爷爷奶奶正在忙着张罗午饭，看到儿媳妇韩秀影带着一个腼腆的小姑娘，连忙招呼入座。
菜肴大部分都是提前做好的半成品，只要上锅炒一炒和炖一炖就好了，并不费什么事。
如果还嫌不满意的话，厨房的大双门冰箱里有的是新鲜食材，可以随便取用。
过年的时候只要再采买一些新鲜的叶菜就足够了。
进了门的清田美奈冲着二老恭恭敬敬的鞠躬，这个礼节放在这儿就对了。
“哎，哎，好孩子，坐下吃饭！”
李白的爷爷李德自然喜欢这样懂事乖巧的女孩子，虽然这门外国亲戚认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将这个小姑娘当做家里人来看。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哇！好丰盛，实在太感谢了，我开动了！”
清田美奈看到满桌的地道华夏菜，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双手一合，刚说了句感谢的话，正要动筷子，就被两个老人夹了满碗的菜。
坐在一旁的章蓉颇有些小嫉妒，到底是外国的客人，多少得照顾点儿。
拿起筷子先说声开动，这是东瀛人的餐桌礼仪，主人没开口之前，二话不说就伸筷子夹菜的，绝对是粗鲁的表现。
东瀛人在礼仪的细节方面，基本上是属于杠精，大户人家的讲究更多，拿筷子，放筷子，夹菜角度，先吃什么，后吃什么都得有板有眼。
一大桌子的用餐气氛其乐融融。
午饭后，明明是客人，却根本闲不住的清田美奈直接动手将五楼大平层的地板擦得干干净净，还给细细打了蜡，实木地板变得光可鉴人，足以当成镜子一样照出人脸。
擦完地后，接着继续擦窗户，擦家具，整理散乱的物品，重新布置摆件，还插了花，其他人连拦都拦不住。
被清田美奈这位东大学霸给震到险些无地自容的野鸡学渣章蓉只好跟着一块儿干，俩姑娘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累得满头大汗，硬是将四楼和五楼里里外外给捯饬了一遍。
说好的帝国主义资本家小姐，怎么比我这个劳动人民还要能干，特么这不科学！
而且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清田美奈连垃圾分类都会，东京大学还教这个？
换成章蓉自己，你是什么垃圾？卧槽，我哪儿知道是什么垃圾，呸呸呸！
一听到门响，美奈妹子立刻踩着小碎步迎到门口，就像大和抚子一样，端正的跪坐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此间主人递上拖鞋。
“白桑，欢迎回家，辛苦了！”
“诶？你是，美奈？”
下班回到家，李白才发现家里除了老娘到了以外，又多了个妹子，他曾经见过，是清田家的这一代年轻人之一，清田美奈，没想到竟然跟着来华夏一起过春节。
甭算了，加上大小妖女和表妹章蓉，原本三缺一，现在正好一桌麻将。
自己和老妈再加上爷爷奶奶，又是一桌麻将。
至于年三十才能赶到的老头子，才是最多余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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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同志哭晕在路上……
“嗨！”
注重个人仪容仪表的清田美奈柔柔弱弱的应道，她的头发丝毫未乱，依旧保持着整整齐齐。
相比之下，累到劈叉的表妹正毫无形象的瘫在沙发上怀疑人生，她以前哪里干过这个？
此时此刻，头发散乱，眼歪嘴斜，从青春可爱的小姑娘一下子变成了饱受生活折磨的家庭老娘们儿，快要活不成了。
“别跪着，快起来吧！”
李白摇了摇头，并不太习惯对方的这种迎接方式。
他同时察觉到脚下与周围的擦拭痕迹，似乎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有人彻彻底底打扫过一遍卫生。
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小红鲤操控水流直接席卷而过，最多几分钟就能将整个家清洗的干干净净，比用拖布和抹布还要有效率。
只不过城区内尘埃密度大，一开窗户，要不了多少时间，家里就会飘入灰尘，两三天积下一层薄灰。
所以挂在外面的那些腌腊货并不能直接下锅，必须经过清洗才行。
“嗨！”
清田美奈听话的站了起来。
“家里打扫过卫生了么？”
李白的问话并没有特意指向谁，谁能回答，自然就会应话。
“是美奈，还有小蓉，她们俩忙了一下午，把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老娘韩秀影回了话，她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只鸡，在焯过后，加入火腿片，香菇和笋干，放在不锈钢汤锅里小火慢炖，尽管可以使用高压锅速成，但是却没有用时间精心熬制的醇厚味道
“美奈，小蓉，你们都辛苦了，晚上多吃一点儿。”
李白冲着正准备进厨房帮忙的清田美奈点了点头，又看到懒货瘫的表妹。
“我又累又饿，先去洗澡。”
章蓉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儿女孩子的矜持，连忙到自己的房间里拿衣服，一头钻进卫生间。
这人比人，真是能气死人。
一见表哥回来，赶紧去收拾自己。
那个东瀛妹子究竟是怎么把自己弄得发型丝毫不乱的，章蓉对清田美奈相当佩服的紧，找机会一定要好好请教一下。
洗完澡后，照着卫生间的大玻璃镜子，又是隔离霜，又是粉底，又是口红，又是描眉，使出浑身解数，誓不输于那个东瀛小娘皮，将自己精心打扮的美美哒，章蓉这才终于出来见人。
幸亏大平层有三个卫生间，不然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么长时间，非得把别人给憋死不可。
刚一出来，被大舅奶奶给看了个正着，随即疑惑地说道：“小蓉，你脸上好像没擦干净！”
章蓉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没擦干净？哪儿，哪儿？”
自己花了一番心思，努力表现出最美丽动人的一面，可千万别弄巧成拙，反而成为了笑话。
效西施不成却效了东施，那可就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脸上，左边，右边，三道杠，还挺对称的，你这是把大队长给画到脸上了吧？就算画上了，你也不是啊！”
林曼凤一边说道，一边比划，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直接乐的不行。
“哎哟，小蓉，你这是搞什么呢？”
听着声音望过来的大舅爷也被吓了一大跳。
这张小脸儿，快成花猫了。
“什么啊！这是脸妆，雪肌露的猫脸妆，可流行了！”
章蓉直跺着脚，为了不在东瀛妹子清田美奈面前输人输阵，她祭出了杀手锏，世间独一无二的雪肌露猫脸妆。
这话要是被所谓猫脸妆的始作俑者肖女侠听见了，一定会气急败坏直骂，你才猫脸，你全家都猫脸。
猫脸妆的特点就是左右脸颊上面的三道杠大队长，又叫猫大队，在购买了雪肌露的年轻女性当中有数量不少的拥趸。
戴上猫耳猫尾巴，穿上哥特女仆装，握紧小拳头挠两下，再喵喵叫两声，绝对是死宅们的最爱，在网上有不少这样的视频，捧红了相当多的女网红。
很可惜，章蓉不会更高端的玩法，只会简单的画猫脸三道杠。
薄薄的抹上雪肌露后，至少得三个小时后，美白效果才会出现，肤质出现明显差异，猫脸妆就算是固化了下来。
前后的皮肤对比，既衬出雪肌露的神奇效果，又可以构成化腐朽为神奇的脸妆。
“哦哦，知道了，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画个猫脸都稀罕。”
林曼凤笑着直摇头。
放到以前的时候，哪家熊孩子要是把自己给弄成花猫脸，大人直接一巴掌就呼过去了。
“大舅奶奶，我也给你画一个吧？现在可流行了！”
章蓉极力献着殷勤。
“去去去，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画什么花猫脸，丑都丑死了。”
林曼凤吓得扭头就走，生怕被胆大妄为了小外甥孙女在自己脸上比划几下，这个岁数还卖什么俏，弄得再好看，也是驴粪蛋儿表面光。
当看到章蓉脸上明显的异样，清田美奈惊讶地说道：“小蓉，你用了雪肌露？”
知道雪肌露的人里面，没有多少不知道猫脸妆的。
“啊？你也有？”
章蓉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方才的洋洋得意劲儿。
想想也是，清田美奈比自己有钱，好不容易拿出的杀手锏，在对方这里却成了普通的大路货。
清田美奈笑眯眯地说道：“我会更高级的几种妆法，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最喜欢遇到这种雪肌露好友，有共同语言。
“真哒！~”
章蓉也是喜出望外，攀比好胜之心立刻被抛到九宵云外。
两个妹子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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