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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天录全文阅读

作者:懵少     窃天录txt下载     窃天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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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烟花柳巷风尘地,白面小厮盗灵丹

    有词曰:上苑花繁,皇都春早,纷纷觅翠寻芳。画桥烟柳,莺与燕争。

    一望桃红李白,东风暖满目韶光。秋千架,佳人语笑,隐隐出雕墙。

    王孙享乐处,金鞍银乐,玉觞瑶觞。渐酒酣歌竟,重过横塘。

    更有赏花品鸟,骚人辈仔细端详。魂消处,楼头月上,归去马蹄香。

    ——《满庭芳》

    镐京。大周之皇都,风云际会之所在。繁华千年而不衰,据得道大能推算,这是一处龙脉之所,汇聚了整个大周的气运。

    翠柳街,镐京最繁华的一条街,集聚来自五湖四海之商贾,商铺参差,酒楼林立,极尽奢华之风。

    醉烟巷,翠柳街的烟花之地,高官、巨富纵欢享乐之所,极尽一都奢靡。巷子之末,伫着两栋占地极广的高楼,碧瓦飞甍,气派异常。其一曰醉歌楼,令一名尚舞宴居。两楼对门而立,喧哗、纵乐、淫笑之声不绝于耳。

    “哟,刘大爷,是您啊!巧甚!今个我们家翠花正闲散,可要她来做陪?”“尚舞宴居”精致的花牌下,一浓妆重彩,长相妖媚的中年女人正用发嗲声音拉客,手中那粉红色的细绢,轻轻地挥舞着,风·骚无比。

    “今个我可是和王老哥来谈买卖的,你速速去请青荷姑娘登台!”一身着金纹绮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大声嚷嚷着。而在其旁的却是一精悍瘦弱的青衣布袍男子,冥冥之中倒像是透着些出尘之气,观之可亲。

    这二人身形站在这儿,那气势立马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哟!这位便是王老板吧!果真是一表人才啊……只是近日,清荷身体欠佳恐怕不便接客,怕是会扫了二位大爷的雅兴……”

    中年男子身为尚舞宴居的常客,自然不会听不出这老·鸨话里的意思。慕清荷可是京城第一名妓,美貌出尘,歌舞双全,琴棋书画样精通,身价自是不凡,光出场费便是以千两白银计的。

    照一般时节刘佘可是舍如此高的消费的,不过今天却是特例。话说那王古与刘佘其实是故交,两人在十年前便是因一场意外而相识,那时这王古被仇人追杀,恰巧被刘佘所救,刘佘将其藏于家中,方使得王古度过一劫。后来王古为报着恩情,赠与刘佘一颗青壳药丸,以及一枚玉制的符箓,并向其透露了自己为修道者的身份。他称这药丸为“长春丹”说有延长十载寿限之神效,并告诉其如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捏碎这玉符,不论海角天边他自会前来相助。

    起先那刘佘对这事并不上心,只道这王古是个神棍,满口说的都是胡话罢了,更何况自己年轻力壮,那会信这话。于是这事一搁便是两三年,韶华流转如他那双鬓的白发,来的悄无声息。一时想起那王古所赠丹药,便想一试。哪知这长春药丸却被他那淘气的小子,给翻了出来当成糖豆给吃了,还有那枚玉符竟给他内人拿去垫了桌角。

    他当下便是暴跳如雷,忙是将那玉符取了出来。幸亏这玉符材质不凡,垫了几年的桌角却是没有被压碎,甚至连一条划痕都没有出现,这下那刘佘对王古的话便是更信了几分几分。可是他那将长春丹将糖豆嗑的淘气小子却是出了怪毛病,明明都是十来岁的人了,可却如三年前一般,未曾有任何变化,个子也不曾长高半分。

    这下他便是急了,不知如何是好,捏碎那玉符吧?他又舍不得。于是这事便又被推了十多年。哪知今日这玉符却是自己碎将开来,裂成了七八瓣,这可是令他惋惜不已。哪知那王古当下便是如同鬼神一般,倏的腾空出现在了起家的后院里。这下刘佘一家可是将其视若神明一般供了起来。

    于是便有了现今的这一幕。

    刘佘今日将那王古请至这尚舞宴居,一来是为了让那王古将自己儿子的怪病给除了,二来是想向那王古再讨要一枚长春丹。

    毕竟贵人在此,自己可不能落得寒碜了,于是他心一横,粗眉一蹙,像是被宰了数十斤肉似的,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花花的金票,然后鼓足了气势道,“无妨,你只管请姑娘登台献舞便是,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鸨见递来的是一张百两金票,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两个眼珠子眯成一线,将那金票至于鼻尖,甚是享受的微微一嗅,接着便赶忙将金票揣入怀中,然后将两位贵客往里面领。

    尚舞宴居,是京城第一的烟花之所,论其居内陈设布置更是格外考究。但见:雕梁画栋数十,朱彩散之,飞禽鸟兽刻于上,美仑美奂;绮绣屏风数十,百花牡丹于其上,争奇斗艳、栩栩如生;花瓶盆植若干,摆放得体悦目;二大例石高台居中,其一数端丽乐师各执琴、萧、瑟、鼓于其上,妙音缓缓淌出润人心菲。其二数个舞姬舞于其上,个个体态姣媚,姿色不凡,台下众客是如醉如痴。

    “妙极!妙极!”王古见这偌大的尚舞宴居内之一干陈设布置,细细观来俨然是按九宫八卦之势排列。观其妙处竟是有进财宝,聚阳气、添生机之妙用。于是便不由得大赞起来,一时间竟是出了神。

    老·鸨见刘佘身旁的王古两眼放光,口中还夸赞不止,便道:“王大爷可是在赞,我这的姑娘们身材玲珑,冰肌可人吗?呵呵,尤物尚在后头呢!姑娘们!去邀清荷出来接客!”

    王古见自己的举动止,引起了老·鸨的误解,不禁汗颜,心中思忖道:真是金玉其表,败絮其间,此地多的尽是些粗俗之人。贫道要不是为了寻得办那件事的合适人选,怎会来你这烟花之地。

    老·鸨一声落下,便见后院门帘微启,一霓裳舞女碎步踱入大厅,缓缓移步至大理石高台上。老·鸨接着手中红绢一挥,台上舞女立马形成了众星拱月之势,那名刚上去的霓裳舞女便是立众女之中。如此一来鲜花与与绿叶的差别便显示而出。慕清荷舞袖轻拂间,一肌一容都尽态极妍,身段玲珑浮突,气质清新脱俗,宛如花中仙子。

    “二位大爷可是愿移步自‘赏荷居’!”

    老·鸨此举不可畏不精明,这‘赏荷居’可是尚舞宴居内的顶极包间,位于二楼,可俯看一楼大厅内的全景,在上面不论铃乐、观舞都是极为的享受,更重要的是可以有舞女单独作赔,只不过光一个时辰便要数十金,用销金窟来形容此地是最恰当不过了。

    “听王仙……”刘佘刚张嘴便发现自己失言了,险些暴露了王古的身份,那王古柳眉微挑,嗔视着刘佘。他赶忙转言道,“王老哥的意见吧!”那一旁的老·鸨早就被金票迷了心窍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王古两人那细微的神色变化。

    “还是去‘赏荷居’吧那儿清静,好谈生意!那些残花败柳便不用叫来了。”王古淡淡道。

    “那么请二位大爷上二楼赏荷居!”老·鸨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心中早以开始盘算着今个能有多少的金子进腰包了,怎会想道王古是在讥讽自己呢?

    补过这王古和刘佘的异态却是被那有心之人听了去。大厅的某个角落里,一十五六岁的白面小厮心中思忖道,“王仙……这大胖子说话吞吞吐吐,定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他还真是有钱,出手便是百两金票。哼哼,今个便让小爷做一回侠盗,哈哈……”

    而此时高台之上的歌舞都以渐入佳境,包间内刘佘王古二人是赏的如醉如痴。但见台上是丽影翩翩、舞袖娟娟。妙音如阵阵暖风、掀起了亭亭舞女的裙裾。舞女们如一朵朵出水芙蓉,旎旖、玲珑。

    “妙极,当真是‘晚风增旎旖,初日透玲珑。凌波何渺渺,出自水亭亭。’”王古手中轻摇折扇,口中妙诗不绝,道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好诗,王仙师仙风道骨,谈吐更是不凡,人间少见啊。”刘佘在任何时候都不忘拍王古的马屁。

    不过一般圆滑之人都是不受人待见地。

    “说吧!这次请我来这所为何事。”王古淡淡道,出尘的气势如流水一般在‘赏荷居’四溢开去。

    刘舎身为尘世中人自然是抵不过这修道之人所放出的灵压的,竟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双脚开始打颤,脸色发白,“王······仙师真是了不得,仅两年未见便神力大涨,恐怕是离白日飞升不远了吧!我······”

    王古闻言,顿时是黑了脸,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沉着声道,“哼!修道之事着是尔等鼠辈可以揣测的,何事快讲。”王古轻拂衣袖,将灵压撤去。

    “是······是。”刘佘顿时倍感轻松,不过余惊尚未过,仍是颤巍巍道,“不知王仙师,可还有长春丹,这等神药,我愿在向仙师讨要一枚,不知仙师意下如何。”

    “有是有,不过!此药甚是珍贵,那可是由诸多灵果仙草调制而成,练来不易啊!”

    刘色一听王古还有长春丹,便觉有门,顿是面露喜色,急迫的说道,“这事好讲,我愿向贵观捐供三千金的香油钱。不知仙师意下如何。”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唏嘘声。王古身为修道之人耳力自是不凡,立马一个闪身,如身形如豹子一般迅猛的窜自门前,一把拉开紧闭着的门。可眼前却空无一人,阁楼的廊道空荡荡的,向下望去,只有一楼大厅内的歌舞仍在继续。

    王古用鼻子嗅了嗅,顿时发现了线索,心中暗自思忖道,“来者想必并不懂敛息之法,不然怎会留下一丝气息呢?哼,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贫道面前臭显摆……恩,不过这也好,既然不是修道之辈,那就更利于我计策的实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啊!”想到这王古便全然没了先前那压抑之感。

    “大师刚才那是何人?”刘佘可是被王古的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更是躲到墙脚处生怕,王古和来者打将起来殃及自己。毕竟修道者之间的斗争可不是小孩打架,那可是动辄便是开山裂石的,到时即便是一粒扬尘也有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莫慌,一介小贼罢了,被贫道趋走了?”

    “那便好,那便好。”刘佘连声诺诺道……

    尚舞宴居后院的一处柴房内。

    “刚才真是惊险万分、命悬一线啊!还好小爷我轻功了得。不过那个中年人竟是一仙师!”“还有那个什么长春丹竟值三千金,不会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神药,要是被我得……”陆无痕擦了把冷汗,便开始在心中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了。全然不知自己的行踪早以被发现,同时并一步步的陷入了一个修道之人所布的局中。

    赏荷居。

    “仙师我现在真的是急需一枚长春丹啊!家中老母已经年迈,身为儿子我应当对她尽孝道啊!希望仙师定要成全我的一片孝心啊!”刘佘苦苦哀求道,并时不时的用手帕抹眼泪,简直是声貌并具啊!

    王古见状,竟是感慨万分,说道:“你这般恪守孝道,真是难能可贵啊!我又怎么忍心做薄情寡义之人啊!毕竟你也算是我的恩人啊!”

    说罢,王古从腰间解下一黄布绮绣锦囊,其上绣着一枚太极阴阳鱼,仔细看去竟有些许华光流转,想来材质定是不凡。

    “此囊名曰‘空冥袋’,别看它不及巴掌大小,里面却有着三尺见宽的小空间,里面有两个玉瓶,其一里面装的是你所要的长春丹,另一里面装的是驻颜散。那‘驻颜散’可解你儿子的那怪病,亦可使你的容貌常驻青春。”王古娓娓道来,殊不知他早以看破王古那点小九九,只不过却是不想说破罢了。

    刘佘见此可是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雷到了,不曾想这次竟能有如此收获。那驻颜散和空冥袋完全就意料之外的幸福吗?想不到自己的老母竟这般顶用。

    “谢……谢仙师成全,我代家中老母谢过……仙师。”刘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这架式是恨不得将王古当成自己的亲爹呀。

    赏荷居门外,陆无痕再次蹑手蹑脚到来。此时他换了一身打杂的行头,手中端着一些果品水酒。恰巧听着了刘佘的声声啜泣,及王古对那空冥袋的介绍,顿时一阵眼热。

    “这胖子真是不要面皮,十足的不要面皮……不行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被这死胖子给拱了。”陆无痕思忖道。

    “扣……扣……”陆无痕轻叩居门。

    “进来吧!”传来的还是王古那古井不波的声音。

第2回 盗丹不成反被擒,仙师利诱交易成

    陆无痕一手端着果品酒水,另一手轻轻推门而入。只见居内刘佘赶忙将空冥代贴身藏好,摆出一副警惕的模样,两个小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陆无痕。

    “两位大爷,我是尚舞宴居的小厮,老妈妈叫我来送酒品。”陆无痕将果品水酒轻放于茶几之上。

    陆无痕从进来时便是,低着头,顺着眼,像个小姑娘似地。实则是为了更好的观察王古与刘佘。哪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吓了一大跳。那王古却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视,那是一双似有魔力般眼珠子,闪着如鹰隼般精锐的光芒,仿佛能洞察着这世间的一切,窥尽自己的任何新思。

    “好了你可以退下,我和王大爷还要谈生意。”刘佘见是个打杂的自然是缓了一口气,直接扔给陆无痕五两银子小费便想要打发他离开。

    “那好,我便先退下了,倘若还要什么服务大爷们尽可分咐!”陆无痕毕恭毕敬道。陆无痕暗自心惊,他只觉得自己的脊梁骨凉飕飕的,似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尽是冷汗。

    “这王仙师不会是个老玻璃了吧!”陆无痕心中突然蹦出了这么个念头。陆无痕之所以这么想全是因为那些说书之人,说什么修道者崇尚双修,现在在想想王古那眼神,自然便混身发毛了。陆无痕隐隐觉得这次的“肥羊”似乎不好下嘴,似有无尽的危险气息笼罩着自己一般。

    不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干这份行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肥羊”没遇到过,总不会栽到这什劳子仙师手里吧!

    “管他什么仙师不仙师的,哼哼,只要喝了我的‘醉液仙’照样叫你醉的和烂泥似的。不过这晨旭的“醉仙液”可真贵,仅这一小瓶便花了我三十两银子。那个大胖子竟只给了五两小费,哼!这次算便宜他了!”

    不过这陆五痕只是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欢喜地一塌糊涂,毕竟在他的眼里,那个“空冥袋”早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仙师,我给你沏杯酒助兴如何!”刘佘献谀道。

    王古盯着刘佘手中的酒斟,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紧接着便转为戏虐的一笑,道:“也好,我可是几年都没喝过这尘世间的美酒佳酿了,正好解解谗。”

    “好勒!”透明的酒液缓缓淌下,不一会便沏满了一盏。甘醇的酒香立刻溢满了整间屋子。

    “嘶,这甘琼醇酿果真醇香异常,令人直欲流涎啊!”王古小口的咪着杯中美酒,露出舒畅万分的表情。

    朱色木门外的陆无痕闻言心中暗自嘿笑道:“嘿嘿······我这‘醉仙液’可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无上妙品,味道怎会差。你们便好好的享受吧,哈······哈。”陆无痕想仰天长笑,这最是令陆无痕觉着是享受之处,便是见得“肥羊”渐渐落网之过程了。“这可是尚舞宴居的上等佳酿,味道自是不凡,不过今天品来味道却是更香醇了!”刘佘满口酒气,他仅是小饮两口,便觉得醉意之上脸来,双颊醉得红扑扑。可能是因为今儿心情大爽吧,倒有些不甚酒力了,但他也是不曾多疑。仍是一面替王古斟酒,一面小饮。

    “呵呵,如此佳酿配俪舞,神仙生活也怕莫过于此啊!”

    “仙师见笑了。”

    “哈哈”……

    陆无痕听得屋内渐渐没了声息,不由的面露喜色。他轻巧的推门而入,见屋里两人早以喝高,如烂泥一般趴在榻上,横七竖八地。

    他也不拖踏,猫着步子径直走到刘佘跟前,两只手如蜻蜓点水般的在其身上搜索着,不消半会,终于在其怀里发现了空冥袋和一沓百两金票。可是他自顾着心喜,却没发现在那不远之处,两颗是玻璃珠般的泛着精光的眼,正滴溜溜的盯着自己转。

    感受着手中金票传来的触感,陆无痕内心颇是不宁静,双手竟是激动的颤抖不止。

    “巨富啊!没想到我陆无痕也有发大财的一天,哈哈!”

    “你便只有这点出息吗?果然只是会偷鸡摸狗!”突兀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响了起来,断打了陆无痕的“幸福时光”。

    “你……你……竟没醉倒,这着么可能!我……”陆无痕两眼瞪的如铜铃一般大小,仿佛见到了什么极骇人的事情一般。

    “刁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真当老夫是白活半百了。”只见得王古一仰脖,便从咽喉中倒吐出二两清液。

    水酒虽在王古咽中走了一回,可仍是清澈无比,似山涧里躺着的清泉。

    “你······不要过来!”陆无痕浑身震颤着,竟自往后一个踉跄,一个屁股墩在,吓到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往门口挪去。

    俗话说“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陆无痕这次可真是栽了。

    王古甚是气忿,眼前这毛手小子,竟想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开溜。宽大的手掌竟是成了墨绿之色,“呼”的一声抡起,带出了一连串的墨影,然后径直朝陆无痕的天灵盖拍下。

    掌风如绿色的匹练一般刮地陆无痕的两耳呼呼直响,两颊生疼。“这人身手竟如此了得,怕是可可以入得一流高手之列了。”当下形势危急容不的陆无痕多想。只是一个灵活的侧闪,墨绿的大掌竟是擦着他的肩膀过去了。同时又是脚出连环,朝着王古的下阴聚力踹去,阴狠无比。

    王古下盘往后一缩,是一棵青松般伫立一旁,袍袖无风自鼓,刮剌剌作响。“毛手小儿,竟还有两下子吗!竟能躲过我一层功力的《阴风翠竹掌》。”王古见一招不得手,赶忙加大手上的力道,掌上竟是微芒闪烁,墨绿色的微芒如毒蛇吐信一般,向陆无痕舔拭而来。

    “满口糊话,尽是牛皮,小心吹破了!”陆无痕见自己躲过敌手的一掌,自然是信心满满,腿上的功夫在一时间竟是运用的游刃有余,如泥鳅一般滑溜无比,几次都躲过了王古微芒的墨掌。

    王古见自己身为修道者,竟被一个黄毛小子取笑,便觉的脸面无存,索性不再留手。径直是长袖一拂,微芒墨掌也是收将起来,明目微合。竟像是放弃攻击陆无痕一般。

    陆无痕见此良机,怎能不抓紧时机跑路呢?只见得陆无痕脚下步伐回转,闪身速度快了一倍不止,宛如江河之中的游鱼。几个腾转,便是接近了那扇木门。

    陆无痕正欲伸手开门,那知却是异象突起。那王古的整一身长袍竟像是被鼓风了一般,腾舞起来刮剌剌作响。紧接着王古双手合十,怪异的手印凝结而成,口中还念念有词:“既然如此,我便叫你见识一下什么是修道者的手段。”

    “灵压”

    一时间以王古为中心,整个赏荷居内的空气竟是激荡起了层层涟漪。两侧的窗门,像被大风刮上了一般,哐哐作响。一旁的珠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陆无痕顿时便感觉呼吸困难,口鼻之中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呼不行,吸不畅,直欲窒息。两颊顿时涨的通红,手脚上的功夫也停了下来。那近在咫尺的木门仿佛自己往后退去了一般,陆无痕慌忙转身,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子竟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往王古身前退去。

    王古又是衣袖一拂,灵压便又被撤了去。赏荷居又恢复了平静,与此同时,他左脚轻轻一勾,陆无痕便跟醉了酒一般,直愣愣地扑倒在了地上。

    陆无痕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道“贼老道,你这使的是什么妖术,竟如此厉害,胜之不武。”

    “我这灵压可是,道家神通,那是你说的什么妖术。”王古见自己修道四十余载所悟的灵压,竟被一个黄毛小儿说成了妖术,险些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直欲将陆无痕掐死以泄心头之快。但转念一想:若自己将眼前这黄毛小子杀死的话,那岂不是没有更好的人选去办“那件事”了,不成,不成,我忍了。

    “小友此翻到来只是为了盗取这空冥袋中之物吗?”王古一把摘下挂在陆无痕腰间的空冥袋,放在手中仔细把玩,眼神之中尽是惋惜之色。

    “既然栽到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大不了十五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陆无痕没有求饶,这一刻他倒像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虽然他是在这一刻还被撂倒在地的,现在还和地板亲密接触呢!

    “倒是一条好汉,不过为了这么一件你一辈子都打不开的东西丧了命,你不觉的亏本吗?”王古又将空冥袋扔回了陆无痕的身上,露出了一脸的惋息。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无痕见王古并不急着杀自己,反而将空冥袋扔回给自己,不由的大感疑惑。急忙想打开空冥袋,可是不管如何都无法实现。黄布的绮绣锦囊,那个不大的袋口,任凭自己怎般手撕牙咬,却是无动之分毫。陆无痕不禁傻了眼。

    王古见状,便不由的哈哈大笑,柳眉微挑,和蔼道,“小友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便传你开启空冥袋之法如何?”

    陆无痕不曾想到,王古竟会提出这般的要求,大感疑惑,试探地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

    “可是我却不相信你,我凭什么要和你交易?除非……”

    “除非什么?”王古赶忙追问到。

    陆无痕见王古如此急切,便思忖道:这仙师,定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要我去做,我何不趁机多捞些好处呢?

    “除非你能传我修真之法,我便应了你的要求。”陆无痕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第3回 道法无缘夺灵窍,悟真道歌化神通1

    “除非你能授我证道长生之法,我便依你,如何?”陆无痕思量再三,发现只有这个要求,方可化解自己此刻的危境。纵然此时是王古主动提出要陆无痕与其交易,但交易毕竟是交易,这可是不含半点情分的。若是那日自己再无利用价值,说不得还要被其卸磨杀驴呢?且先不说别的自己现今的小命还在其手中紧紧的攥着呢。

    “你小子倒是精,竟想在我这儿立个别墙跟。唉!人生堪百载,证道长生难!在这条名曰“天”的道上,古往今来多少天资纵横之背,而今安在?现今数的上名号的前背大能,又有几个没化为一掊黄土?不是我不愿收你为徒,而是我自个在这条道上也只是明哲保身啊!谈何收徒。天道无情,皆为命数啊!”

    王古自然是明白陆无痕此时心中之。所思所想。曾几何时,自己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自己也是如陆无痕一般羡幕修道之人,希望成为一代除魔卫道,匡扶正义的道侠。而如今自己以年逾花甲,纵然有灵丹妙药可以使自己的形骸清春长驻,但这又如何,他早以料到自己的寿限已不过十载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般的急迫地找人去做“那件事”了!

    陆无痕闻言,一时间竟是百感交集。他想到了母亲,想到了童年。这一切难道不是天意弄人吗?陆无痕大吼道,“天有何惧,只要一心向道,证道何难。贼老天,难道我被你戏弄的还不够吗?呵呵!战天道,我又何惧?”

    陆无痕两眼红红的,竟是隐隐地有泪痕在眼角浮现,晶莹地泪花化作满腔的愤慨,一时间如洪水决堤一般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扑通!”陆无痕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膝盖古与朱红的楼板相碰撞,化作“白日惊雷”,直震得大厅内的人们两耳发聩。

    “望仙师成全!”陆无痕的话语铿锵有力。

    “我观你天资一般,但却有一颗向道之心,也罢!也罢!便当我结了这个善缘,我赠你《天机夺窍录》一卷,《悟真道歌》一首,半月后我自来寻你,你若能蕴得一口祖气,藏于玄牝,我便收你为入门弟子,如若不然待那件事了却后,我俩便无瓜葛,如何?”王古左手于腰间空冥袋上一抹,青、红两卷布帛便凭空闪现。

    “恩师受弟子一拜!”陆无痕接过两卷布帛,便给王古行了个叩首大礼。

    “夺窍何其难,我见你此生无多大希望通达,不必过早行礼。道是那首《悟真剑歌》对你的轻功进展有所裨益,还望多多研习,贫道去也。”王古说完,便将地上的刘胖子如拎小鸡一般的提了起来,纵身一越径直从侧窗翩然而下。

    “空冥袋开启之法,在红帛之上……”

    *******

    是夜,尚舞宴居,后院的柴房内。

    这是一间并不大的屋子,而且大半间被劈好的干柴所占据。剩余的地方除了一张摇摇晃晃的陈旧的木桌外,就是一张由稻草铺成的“床”。陆无痕端坐于稻草床上,摆出五心向天之势,朱红色的布帛各摊于身前目力可及处,微弱的烛光随着陆无痕的呼吸吐纳之声而摇曳。在墙上映出了少年颓颓的脸。

    “不成!为何我始终无法感应到那一缕祖气,莫不是我当真没有修道的天赋!”

    “道本虚无,生太极,太极变而生有一,一分为二,二生三,四象五行从此出。无一斯为天地根,抱元首一通玄窍。惟精惟一明圣教,太玄真一复命关,是知一及真常道……”红帛上的《天机夺窍录》口诀陆无痕早以烂熟于心,此时诵读起来更是如梵音一般。隐隐的竟有引动天地灵力的功效。

    这修道之途的初境便是“得窍”,其中这窍,便指的是“玄牝谷穴”,红帛上有关于此穴的注记,“凡人五官百骸之远用知觉,皆根于此,其位于人身之命门既两肾门之间,气由此而生,谓之祖器。”

    而这这得窍顾名思意,便是,借助天地灵力,引动体内隐没的祖气,集于玄牝谷穴,使该穴通达。至此修练者便能吸收天地灵力于己身,进入道之次境。

    而这祖气是人打娘胎里出来便有的,但是随着人的成长,祖气大部分会被排出体外,只有小部分的会隐于体内。所一人的修道资质好坏看的便是该人体内祖气之量。一名普通资质的修道者,体内隐没的祖气起码也有一息之量,可是陆无痕体内隐没的祖气却不及十分之一息。

    显然王古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陆无痕体内的祖气少的可怜,这一丁点儿祖气不易被感应,更不用说被引动了。陆无痕的腿都麻了,口也干了,就是无法感应到那神秘的祖气,倒是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看来师傅诚未欺我,只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此时已是深更半夜,屋外竟是落起了几点冷雨,望着这幽窗冷雨一灯孤,听着前堂依然不止的笙歌乐舞,陆无痕一时竟是百感交集。阴冷的森风合着冷雨啊从残破的幽窗滑入屋内,那卷黄色的的帛布竟是微翻滚至陆无痕的足跟处。

    “也罢,也罢!便听师傅的吧!”陆无痕长叹一息只好无奈的翻开那卷黄帛,朱赤的大字映入眼帘。

    “悟真道歌。月照长江风浪息,鱼龙遁迹水天平,个中谁唱真仙子,声满虚空万赖清。”

    “怪哉!怪哉!不就是首小诗吗?怎么就和轻功搭上边了呢?莫不是其中有甚么玄妙不成?”陆无痕甚是疑惑,只得是一知半解的通读了三四遍,虽是默记在心,但却无法窥得个中真意.一时无法通悟,只得作罢。

    虽然此时已是子时将尽,可陆无痕却是精神抖擞,毫无半点倦意。于是便开始把玩起那个价值不菲的空冥袋来。

    陆无痕照着红帛上所述,将仅巴掌大小的空冥袋帖于眉心处,左手食指按于其上的那枚阴阳鱼上。紧接着那阴阳鱼竟开始缓缓的旋转,俨然起来成了一枚太极图,玄妙无比。一丝丝温润的能量从其中传出,顺着陆无痕的手指一直传至天池穴。其所过之经脉,竟是留有些许麻痒之感。可这能量至天池穴后竟然变的狂暴起来,到处乱撞。头痛欲裂之感猛然而生,使的陆无痕咬牙切齿,脸色发青。

    这天池穴可是人灵魂之所在,此时尽出了问题,陆无痕自是着急万分,连忙要将空冥袋取下。可此时这袋却像长在了额头上了一般,拉到头皮生疼却依然无济于事。

    而在这时,那能量竟开始撕扯起陆无痕的魂魄。他只觉得自己的天池穴里像是爬进了万只蚂蚁,他们争抢着噬取魂魄,如同分享大餐一般。

    来自精神层次的痛楚使得陆无痕,不由自主的,手脚抽搐,直翻白眼。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的毛孔里暴出来,染湿了眉际的乌发。牙床紧绷着,勒的牙跟生疼,鲜红的血珠从牙龈处溢出,咸腥的味道包裹了整个舌头,使地其不住的干呕。此时的陆无痕真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倒来的干脆,只可惜身体已是由不得思想所支配了……

    这种要生不得要死不能的痛楚,一直到持续到天明,方才淡退,而陆无痕早已晕厥过去,不省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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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回 道法无缘夺灵窍,悟真道歌化神通2

    这是一个亦真亦幻的世界,里面的事物如此模糊,但它却真实的存在过,发生过……

    “臭婊·子,难道你还想立贞洁牌坊不成?大爷我请你喝杯酒是你的福分,别扫了我的兴!”醉熏熏的汉子面目狰狞,揪着女子的秀发,并往其的樱桃小口中灌着水酒。

    女子挣扎着,将酒觞甩到了大理石地板上。汉子顿时暴怒,抡起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朝着女子的粉嫩的脸蛋就是一个巴子。清脆的声响传遍了整个屋子。女子捂着通红的脸,样子着实是委曲极了。

    一五岁大的孩童,颤巍巍地躲在门口,偷瞟着屋内的男子,红彤彤的双眼凶光隐现,左手紧紧的抓着木门。朱红的门漆被指甲硬生生的剥落,指甲深深的陷入木门,鲜红的血液染红其身下的整块大理石板。“可恶,可恶!”晶莹的泪珠从眼角处吧嗒吧嗒的滑落。母亲正被人蹂·躏,遭受着痛苦,可他只能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怒火在心中燃起,化作了一把无情的刻刀,肆意的宛割着他心头上懦弱的软肉。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怯懦,痕自己的弱小,更恨那个狰狞的汉子。

    母亲不断挣扎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犄角儿纷纷滑落,粉腮微黛的瓜子小脸青肿了起来,嘴角处的一抹腥红,身上的霓裳被粗暴的大手扯烂,露出了白脂玉凝似的冰肌。

    终于,愤慨和悲伤也被怒火引燃了,化作了无际的火海,湮灭了那最后一丝的怯懦。孩童右手颤抖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闪亮的匕首,一步步的向屋内挪去。狰狞的汉子,臂膀甚为壮实,块状的腱肌在烛光的照耀下,竟闪烁着如大理石般的光泽。

    在孩童的眼里,汉子简直如同石肤的巨人一般,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怯退,恨下心来,一咬牙。白刃没入了汉子的股中,腥黑的血液如同地狱的黄泉般汩汩而出,沾满了孩童的双手。

    汉子疼的嗷嗷直叫,“啊!你这狗杂种,竟敢刺伤我的腿,我……今天非要了你的小命不可!”孩如小鸡一般地被汉子拎了起来。汉子将孩童举过头顶,眼看就要恶狠狠的摔将下去。

    “不要……不要,他还是个孩子?”母亲抱着汉子的腿哭喊道。

    “臭娘们让开,我今个非除了这个小祸害不可!”汉子一脚踹开了母亲。

    母亲一个瘦弱的女子,怎经的起汉子如此大力的一脚,当场是被踹飞了出去,撞上了一旁实木朱漆的桌子,额头上被撞了个小窟窿,鲜血直溢,整个脸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不!”陆无痕的怒吼传遍整间柴房。眼前的世界竟是如同一个青瓷花瓶般,被震裂,破碎、消散。

    陆无痕身旁的黄色帛布,在这一刻仿佛有了灵性一般,竟无风自动,缓缓地腾上了离地一尺的空中,朱红色的大字闪着耀眼的红芒。古朴出尘的气势如一张赤色的大网,缓缓的将陆无痕笼罩。紧接着一个个朱色大字,竞相越出黄色帛布的束缚,一个劲的向陆无痕的脑袋里撞去,“月照长江风浪息,鱼龙遁迹水天平……”

    顿时,陆无痕的脑袋仿佛炸了锅一般,大量的文字在里面乱成了一团,如炒大锅饭一般七荤八素全然无法分清。眼睛一睁便都是如蚂蚁般大小的墨字就,它们仿佛刻在了陆无痕的眼珠上一般,任凭他如何眨眼皮子可就是不能将其抹去。

    陆无痕这下可是彻底没了折,在这短短的一天里他经历了太多的怪事,鬼门关都踏进了两回,既然自己无法左右事情的进展,索性便不去管了。生死天注定,由命吧!

    果然,陆无痕还是命不该绝的,这等异事仅持续了一刻钟,便停了下来。这比起先前打开空冥袋遭的罪小了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呵,活着真好!”陆无痕傻傻地想道。

    然而惊喜可不只是活着这么简单,接下来的收获,让陆无痕越发的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名言。

    第一重惊喜便是脑海里多出来的一则轻功法门,名曰《扶摇遁技》,看着这么霸气的名目陆无痕便觉激动万分,如打了鸡血一般上窜下跳地蹦个不停,连身下的草床都变了形。一时间整个柴房里蓬草飞扬,俨然如猪卷一般。

    良久,陆无痕才平复了这兴奋的心情。这时的他早将自己无法“夺窍”练气的事情抛诛于脑后,在他看来成为一名轻功了得的侠盗可比修仙有趣多了。

    这第二重喜,便是那个空冥袋内的事物了。经过那一翻死去活来的疼痛后,陆无痕发现自己竟能随心所欲的取用袋里的东西了。他一股脑的把空冥袋里地东西都取了出来,瓶瓶罐罐地堆了一地。其中大多是一些金疮药之类的疗伤药物,一小部分是自己叫不出名的的灰色药丸,还有两个白玉质的药瓶,上面贴着红色的小纸条,一曰长春丹,一曰驻颜散。

    这长春丹顾名思意,便是一种可以增长寿限的道家丹药。光这一颗看上去仅小母指大小的绿色药丸便可延寿五年。而那一小瓶红色粉末状的驻颜散竟能使服用者长驻青春容貌。

    “两样灵药可都是价值不菲啊!只是我暂时都用不上。对了这驻颜散可以给慕姨用……”陆无痕心中思忖道。

    这陆无痕口中的慕姨,指的自然是京城第一名妓一一慕清荷。说起这慕清荷可是陆无痕娘亲的好姐妹。在陆无痕娘亲不曾生下陆无痕之时,她们两人可是并称京城二秀。只可惜命运弄人,其母最终便是和陆无痕梦里发生的一样,死于了非命。那一年陆无痕五岁,他亲眼见到自己的娘亲被一个大汉子折磨至死。所以这些年来,陆无痕一直被人们称为没爹没娘的狗杂种,只有幕清荷待他如己出一般。这样一个弱女子竟是将陆无痕抚养到了十五岁。

    十个春秋,十年苦涩,不容易啊!陆无痕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当下自己得了好处,自然是第一个便想到了慕清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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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手感不行,总有些文不对题的感觉,望各位书友多多提意见,还有就是小懵还在读高中,是那种封闭式的学校,所以更新会有些不给力。望大家见谅,不过大家不要担心小懵,每周三更保底,只是时间会放在周末。最后就是多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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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回 少年报恩送灵药,百工坊处购技需

    “小杂种,今天气色不错啊!”迎面走来的是一个长相秀丽,且身段还不错的二八熟·女。

    “原来是翠姨,一天不见你可是越发的媚人了。”

    这陆无痕一大清早的起来,正是为了给慕清荷送驻颜散去,却不想在半道上遇到了翠花。说起这翠花人到是不错,不会如那个老·鸨一般欺凌自己,只是为人比较放浪。这尚舞宴居的歌妓舞女大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只是有一小部分例外。而那翠花便是属于那一小部分中的,所以说陆无痕并不是很待见她。

    “你的小嘴巴倒甜,不过没有奖励哦!”翠花用发嗲的麻声说道,这举手投足间便是媚态万千,险些让陆无痕把持不住。

    “我要去找慕姨了!”陆无痕好不容易强压下了心中的欲火,敢忙夹着为巴匆匆逃走了,听着身后传来的“咯咯”的笑声陆无痕直有喷鼻血的冲动。

    慕清荷的房间在东院的西厢房,她的房间可是比陆无痕豪华了不是一星半点的,整一个就是猪圈与酒楼的差别啊!陆无痕暗自感慨了一翻,才推门进去。

    “慕姨你在吗?”陆无痕小声的问道。

    “啊,是小陆吗?你进来吧!”幽幽的纱帐后传来了如仙乐般的细声。

    粉色的纱帐后面,娇柔的身姿,正舒展着。玲珑的曲线,盈盈可握的小蛮腰,此时透过纱帐看竟是如此的赏心悦目。宛如一朵婷婷的睡莲在夜空下悄然绽放,美妙不可方物。?

    “慕姨才起床啊!这都太阳晒屁股了呀!哎!哪像我这苦命的天不亮就要起来忙,难道这便是美人与丑男的差别吗?”陆无痕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在加上这一惊一叹的好像自己真是吃了多大的苦一般地。

    “咯……咯……”一连串如清铃般的笑声缓缓地飘出了纱帐,“少贫嘴,就知道变着法子的夸慕姨我,将来啊,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被你这张蜜嘴哄去!真是个小祸害!”

    “这怎么成呢?倒时我要找媳妇,可是定要让您把关的,怎么可一乱哄呢?”陆无痕义正言辞的说道。

    “算你还有些良心,不枉费我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哎……只是……”慕清荷微微探叹声道。

    “慕姨为何叹气啊!莫不是小陆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令您生气了!”

    “小陆,你到我的跟前来吧!”慕清荷细声道。

    陆无痕甚是无奈,不知道为何慕姨就叹气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令人捉摸不透。没办法,这美女姨娘的话自己可是不敢不从的,只能照做了呗!

    陆无痕轻轻地拨开了粉色的纱帐,一张粉腮微黛的瓜子小脸映入了眼帘。精致的小巧的瑶鼻,微微噘起的樱桃小嘴,楚楚可人的秋波,当真是如飞琼下凡了一般。

    “蹲下!”倚坐在床上的美女姨娘发号了施令。

    “慕姨你这是要干什么啊?”陆无痕甚是不解,这慕清荷是意欲何为。

    “盯着我的眼睛!”慕清荷微微屈下身子使得其的脸与陆无痕齐平。

    两只硕大的玉兔很不老实的在陆无痕眼前乱蹦,两颗红色的小点点若隐若现。这慕清荷竟没穿亵·衣。太劲暴了,陆无痕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鼻血不让其喷涌而出。

    慕清荷见陆无痕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怒道“不许胡思乱想,看看我的眼角是不是多了条鱼尾文。”

    “什么。”陆无痕差点没晕菜过去,这家伙神神秘秘地,竟然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一条开了“天眼”才能发现的鱼尾纹。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动物。

    “你看我都长鱼尾纹了,我呀,说不准就等不到你成家立业的那天了!”慕清荷邹着眉叹惋道。

    “慕姨你还年轻呢!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念头?将来你可是要帮我挑媳妇啊!如此艰巨的使命没完成你怎么可老去呢?我呀,最好是一辈子不娶媳妇,那样你就一辈子不会老去了!”

    虽然这陆无痕的话带着点油腔滑调的味道,可是慕清荷怎么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呢?他这是让自己少去想以前那些过去的伤心事儿,要对将来的生活抱有希望啊!

    “我这一生的大半辈子,经历的忧喜愁苦之事何其之多。我有怎能不去想?你还小,涉世未深怎会明白这大人之事呢?”慕清荷说着越发地伤感起来,隐隐地竟是有些晶莹的事物在眼犄角儿处闪烁。

    陆无痕深知自己的话又触动了慕清荷悲伤的往事,于是便暗暗地在心中数落自己嘴贱。他从怀里淘出一个巴掌大小朱漆的楠木匣子放到了慕清荷的手心,便悄然离去。那个盒子里装的正是半瓶驻颜散……陆无痕向来都是一个很惜时的人,他可舍不得花了自己如此多的光阴去听慕姨发牢骚。他可是有着更重要的事去做,那便是学武。

    昨夜,陆无痕便将脑袋里的那《扶摇遁技》大致的浏览一番,发现这确是一本轻功武学无疑。而且据其中记载这门武功练自上乘,竟是可以达到驭空的效果,这样一来小杂种自然是眼热无比,恨不得立马将此功练至大成,好体验一翻如神仙般驭空飞行的滋味。

    翠柳街不愧为镐京最繁华的所在,各式各样的店铺不尽其数,此时虽是清晨,可街上早以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这《扶摇遁技》好是好,只是这对器材的要求太高了,这才是初学阶段,便要绑着重物练反应速度。练是容易,倒是这练反应能力的地机栝不好寻啊!”陆无痕心中思忖道。

    这本武技想必定是那个大门派里流传出来的,因为那些大门派里才有可能有如此高端的机栝。像陆无痕这般的孤家寡人一个,那有钱去购置这等事物呢?于是陆无痕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些便宜的东西来代替了。

    陆无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着,出了一通汗,好容易才到了城西的“百工坊”。这“百工坊”是整个镐京的能工巧匠集散之所。陆无痕要购买置的事物都是千奇百怪的,也只能是来这个地儿了。

    “旭哥,这一大早的便忙上了呀!“陆无痕径直走到了一家铁匠铺子,便见一虬髯大汉正抡着大锤,敲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生铁是金星直蹦,喀喀作响。

    “哟,是阿陆啊!今个我可是没功夫听你瞎扯那些破事了,我忙着呢!”大汉扯一口粗犷的嗓音道。

    “旭老哥,你是有点不够意思啊!你上次卖给我的醉仙液不正啊!”陆无痕拍了拍大汉壮实的膀子,质问道。“哥们的银两你都坑,是看我陆某好欺负不成!”

    陈旭只觉得莫名的困惑,“哐”一把重重的放下手的家伙,火星四散。“没有这事!我这醉仙液可是居家旅行,谋财害命的无上妙品何来充假,你不会是来没事找茬吧!”说罢,还一挽袖子,瞧这阵势,竟想是将这无理取闹的陆无痕打跑啊!

    陆无痕见状连忙嘿笑道:“旭老哥,且听我细细说来······”陆无痕附嘴于大汉左耳,细雨轻声,将昨儿所经之事细细说与陈旭所听。

    “啊!”陈旭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推掩道:“陆小哥!千万不要说这‘醉仙液’是我卖与你的。这仙人那是吾等凡人鼠辈可以惹恼的!”

    陆无痕见自己招数有效,心中不由大喜,然后才缓缓道出此行的目的:“那个旭哥啊!我有件事可要拜托你了!”陆无痕从怀里掏出两页图纸和五两碎银子递给大汉晨旭。

    晨旭一见那两页图纸,顿时两眼放光,一把夺如手中,“真是,巧夺天工啊!”

    这两页图纸,都是陆无痕照着那《扶摇遁技》上画的,一个是勾魂矢,一负重踝套。这两件事物是陆无痕当下遁技入门必要用到的炼功器具。勾魂矢是一种钝的箭矢,但在其上却有着许多小倒勾,被其射中后不会受伤,但使却能够勾破衣物直刺在肤上,而且这些小倒勾能轻而易举地刺进中箭者的毛孔,将疼痛感放大数倍。还有这负重踝套,套在使用者的身上会限制其脚踝骨的活动,并且可将脚上的重感扩大数倍。

    “这两件事物,倒是奇特,不过造起来却是不易。”陈旭盯了眼图纸,蹙着两撇浓眉道。

    “这勾魂矢我要二十只,而这负重踝套只要一双便够了,你大约要什么时侯可以交货!”语罢还不忘搭上一句:“这可是那王仙人交予我的活儿,你可务必是要帮我啊!”

    “这一双踝套今个就能完成,就是这勾魂矢要费些时日。”陈旭压着手指头,计算了一翻才确定道,“这勾魂矢后天,可以交货,只是……”

    “只是甚么?”陆无痕急忙问道。

    “这银两不够,造你这两样事物,要五十两银子!”

    “什么,老兄你可不能这么讹兄弟我啊!”陆无痕闻言顿时暴跳如雷,嘴巴张的老大,看这架势是要把陈旭生吞了呀。“这可是仙人要的事物啊!”

    “老弟莫急,实在是这两样事物须要用到秘铁这种材料啊!老哥我怎会讹你,普通的生铁太钢了,根本无法造成你图上所画的事物。”陈旭连忙解释道。毕竟他也是甚为忌惮陆无痕那所谓的仙人的。

    “看来只能是这般了,你先帮我造好,我傍晚来取。”陆无痕只能是答应道,心中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那儿弄点银两来。

第6回 千珍阁前初相遇,少年割爱卖灵丹

    “看来我真是应当从什么地儿,搞些银两来了。”陆无痕耷拉着脑袋,叹息道。

    陆无痕原是想着重操旧业干些顺手牵羊的勾当,直接从那些大奸大恶之人那顺几只“肥羊”倒是来的快些。但是转念思忖着,自己现今好歹也算半个道门弟子,总不能净干些有损师父他老人家的颜面的事吧!不成……不成……

    陆无痕一面在心中想着,一面走着道儿,不知不觉地便走至一家气势恢弘的商铺前。两尊金钱石豹像趴在门口,栩栩如生,神彩不凡。朱赤的紫檀大匾上镂着金漆的大字“千珍阁”。小贼头儿脑子灵光一闪,猛地拍了一下自己地脑袋瓜子,道“我真是好记性,怎么把这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呢?”

    他手指在腰间的空冥袋上轻抚而过,黑白的阴阳鱼如活了一般,一时间阴阳倒置,华光隐现。一个白玉制的小药瓶便出现在陆无痕的手心里。接着他便直了直身子正了正衣襟,昂首挺胸,大阔步地向千珍阁内踱去。

    “哪里来的小叫花子,这千珍阁也是你能进的吗?”一身着华服丽服的双八少女,叉着小蛮腰,杵在门槛处,朝着陆无痕大喝道。

    “你说谁是叫花子呢?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陆无痕承认自己此时的这副尊容确是不咋的,衣着也不是很考究,可总不至于被说成乞丐吧!

    “你……你……哼!彦叔!彦叔!”这少女显然是一个富家千金,此时对上陆无痕这个小无赖竟然词穷了,一时无技,只好朝着千珍阁内,喊着大人的名号。

    “哟!姑奶奶,又有什么事啊!”一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慌忙的跑了出来。

    “彦叔,他……欺侮我!”少女见男子一来,便挽上了其的手臂,纤纤玉指,指向陆无痕娇泣道。

    “小兄弟,来我这‘千珍阁‘可有事吗?”中年男子竟然没有替少女出头,这倒是有些令陆无痕意外地。

    “我想找你们阁主,做卖买,不知可否帮我通报一声?”少年很是礼貌的说道。

    “呵……呵……我便是千珍阁阁主彦镡焱,你找我有何大卖买啊!”中年人捋着两撇小胡子,笑呵呵地说道,眼中充满着鄙夷的神色,显然他是全不相信眼前这毛小子的话的。

    陆无痕只是淡淡道,“我有一颗长春丹要出售。”他并没有对彦镡焱身份感到惊讶,同时也没有因为其鄙夷的眼神而表现出任何的反感。

    “什么,长春丹?”彦镡焱与少女异口同声的惊呼出来,眼中充满着难以置信神色。

    这千珍阁身为大周第一阁,财力自是不凡,这天下间数的上名号的珍宝他都收藏了不少,有着么会不明白这长春丹的妙处呢?这可是可以令任何凡人都为之疯狂的事物啊!毕竟又有谁会不想让自个多活上个几载呢?不过彦镡焱毕竟是久经世事之人,倒是片刻便反应了过来一面赶忙向少女使眼色,一面道,“小兄弟,可否到阁内详谈,这街上怕是人多眼杂……”

    陆无痕自是打心底的瞧不起这种趋利之人,但是为了有大把大把的白花花的银子,屈就一时又如何。

    千珍阁,前堂极为宽广,其间货架林立,各式的奇珍异宝整齐地置于其上,有的璀灿夺目,有的华光异彩……总之陆无痕看得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可是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安在那些奇珍异宝之上,一刻都舍不得取下,这一下他财迷的本色可算是真的暴露了。

    “土包子,我想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珍宝吧!“少女见着陆无痕一副财迷心窍的样子,发自心中的厌恶,要不是自己的叔叔在这的话,他早就想将其痛扁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呵呵……我观你这地儿宝贝众多,当真是不愧于千珍之名。”陆无痕也发现自己失了礼,赶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彦镡焱接了话茬,道“过讲了,倒是小兄弟连长春丹这等灵妙之药都有,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儿的凡物了吧!”

    陆无痕自然是可以听出,其话中的意思。彦镡焱是在质问自是否真的有长春丹啊!陆无痕心中思忖道,这老狐狸真是精明,竟是生怕自己吃了半点亏,怪不得能闯下这么大的基业。

    “阁主过谦了!”

    “不知小兄弟可否,将那丹药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啊!”

    “这是自然的!”陆无痕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白玉质的小药瓶,道“我这长春丹,灵气十足,药香诱人,倘若将其久置于玉瓶外的话,怕是会使其内的生机流逝啊!一会儿你只是拔开这木塞,看个几眼,确定是正品便可了!”陆无痕说完便将小玉瓶小心地递给了彦镡焱。

    黄色的梨木塞子被小心的拔开,顿时一股浓郁而又淳厚的药香便在整个大堂内四溢开来,众人闻之精神都不由地为之一振。白瓷小药瓶底,一颗如蚕豆般大小的绿身药丸静静地躺在里面,微绿的光芒覆盖了彦镡焱的整两个眼珠子。

    “真乃灵药也!”“好漂亮!”少女吃惊道。

    “阁主,可是真品!”

    “真品,真品,这丹药怕是二品灵药了吧!”

    陆无痕可不知晓这长春丹的品级,因为那半个师父可是从未对其说过,但二品应该不低了吧,于是他只得应和道。

    “不知,小兄弟是要将这丹药直接售于我阁,还是选择将其寄于这拍卖啊?”彦镡焱很是客气的地问道。现在陆无痕可当真是成了他的大主顾了,他怎能不好好对待。

    “这个吗……”陆无痕欲言又止,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彦镡焱见状,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小子倒是个人精。他给一旁冲陆无痕做鬼脸的少女使了个眼色。少女很不情愿的去给陆无痕沏了杯茶。

    “小兄弟我们坐下详谈如何?”彦镡焱亲自将陆无痕领到了一间雅房。

    陆无痕也不客气,径直走到那张圆桌前,挑了个粉漆的圆木花凳便坐了下来,很是享受的品着少女沏的茶。

    “我观你这丹药却是不凡,至少值三千金,你觉地如何?“彦镡焱捋着那两撇小胡子,很是公道的报出了自己的估价。

    陆无痕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脸色一变,暗道:这人当真是目光老辣,当初那王古不也是想出三千金买师傅的长春丹吗?看来自己想占些便宜都难啊!

    “这价格倒是公道啊!”

    “哈哈……如果你能将交于我这千珍阁拍卖的话,这只是底价!”

    “什么!”陆无痕大惊,一时间竟然目瞪口呆。

    少女在一旁暗自窃喜,两靥生花,小声的自语道,“真是呆鹅。”

    彦镡焱还是继续,道:“不瞒小兄弟你说,我这千珍阁虽是表面气派,可却赤字一月有余了,近来是没收购到甚么珍宝,倒是我那死对头的万宝台收到了一批‘鬼方‘奇珍,抢了我大批的贵客。现今倘若你能将这长春丹交于我拍卖。我便大肆地在京城广而告之,这样一来我又能这而又能回些人气……”

    “成……成就听你的吧!”

    陆无痕两耳都快磨出茧来了,只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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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回 苦练遁技得小成 鬼方来使踪迹现

    镐京东郊的翠竹林。

    晚风轻拂而过,碧翠的竹枝沙沙的响动着。这片竹林极为的茂盛,夕阳的余辉只有依稀的几束可穿过浓碧的竹枝,洒在遒劲的竹杆之上,绽出了点点星光。

    身着一袭青衫布衣的少年在竹林中穿梭,形似鬼魅,身矫如猴。足尖时时于碧翠的竹杆之上轻点,然后便微微腾空,急行数米。而那竹子只是微微的轻颤了些许。

    少年足尖在一棵叶子微微泛黄的老竹杆上点过后,一阵机栝声和着沙沙的竹枝抖动声响起。他撒开了步子,用尽吃奶的气力往前冲去。轻盈而又巧妙的步法,使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挪移便可蹿出数米。可是他似乎对自己的速度仍不满意,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连头也不敢回,仿佛在他的身后有甚么可怕的东西追赶他似的。

    这片翠竹林面积极广,大约有二三里地的样子。身形似鬼魅的少年,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了片片残影。“嗖嗖”的利箭破空声响起,数枝寸许的红尖箭矢如同能追魂一般,接连刺破了数道残影,直追少年的身形而去。

    “不行……我不能放弃!“少年咬着苍白的嘴唇喃喃道。坚定的信念在毛孔中凝聚着,仿佛在下一刻便会同汗液一般喷永而出。

    正在这时,苍老的声音如同梵音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大千世界,武功无数,各有精妙。吾一介散人,身平酷爱武道,浸淫数百年,方悟大道,创《扶摇》一篇,化道歌传于世……武学者分三等,攻技为下乘,防技为中乘,遁技为上乘……此道一途,万般艰难,骨肉皮囊,痛之何惧……”

    “何惧!何惧!哈,好一个上乘武技!”陆无痕仿佛受到了醍壶灌顶一般,顿是豁然开朗。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迟迟无法突破那层桎梏,成为一流武者了。原故便在那个“惧”字,他太惧怕身后的那些追魂矢了,以至于时时无法忘记步法招式,拘泥于其中,无法将这步法融汇贯通。

    少年放慢了脚下的步子,闭上眼细细感悟着,他再不刻意的拘泥步法的路子,只是凭着感觉,顺着心意。

    只见得,那最前头的追魂矢都快要触及陆无痕的臀部了,陆无痕速度暴增,宛如瞬移一般地蹿出了十来米,一下便将那追魂之矢甩出了一大截距离。

    他该腾便腾,该转便转,虚实步法交替,如同化身为那晚风一般,轻擦着棵棵翠竹,溜转便过。少年所过之处不再留有道道残影,被足尖点过的翠竹杆也不在微颤,偌大的翠竹林在这一刻仿佛从喧嚣的闹市移到了,无人的亭院。什么声响在这刻都消匿了,有的只是无边的寂静。

    那急行的追魂矢也如同没了气力一般,一枝接着一枝得悄然落地。

    “呼!”少年重重地吐了口浊气。然后便如同一滩烂泥般摊软了下来,身子倚靠着一棵腕臂粗的翠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陆无痕傻笑着,道“如今我遁技小成,也算的上是一流高手了,哈,用不了多久我盗侠之名号便可名满江湖了。”

    他在此之前已练整整练了两天两夜,在这中间不知被那追魂矢中击了几回,身上有多处红肿,纵然这追魂矢并不伤人,但是仅那一将疼痛放大数十倍的功效也足以令其忌惮了。也幸亏那空冥袋中的伤药不少,否则的话他可当真是熬不过来了。

    夜幕降临,空旷而又幽远的夜空泛起了星光点点,今个月色朦胧,薄薄的云纱遮住了月兔半面羞怯的脸。

    陆无痕白日里真是累的疲备不堪了,竟是径直的在那翠竹林中睡去了。这翠竹林在镐京的东郊,一般来说是不会有甚么大型的猛兽出没的,但是此时盛夏时节,蚊虫倒是不少。于是陆无痕就爽了呀!直接就成了蚊子的免费大餐。想来这地儿的蚊子应是许久未开荤了。陆无痕睡了不一会儿便被叮的满头是包。“操!可恶的蚊子,竟敢打搅本大侠的美梦。”陆无痕很是无奈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准备回自己的柴房继续补觉。虽说那彦镡炎预先付了自己一千两的金票,可是自己还是免不了风餐露宿睡柴房啊!

    夜,格外地安静。陆无痕摸着黑,顺着来时的路回去。突然,前方一道高大的黑影闪过。陆无痕此时已是一流高手,目力自然不凡,即使是在夜里他也能借着竹杆上反射的微弱的月光,辨晰一切事物。此时他自然是一眼便盯住了那道黑影。

    陆无痕大喝道:“何方小鬼,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影闻言,竟是身形微微一顿,直接朝陆无痕甩过来几片银闪闪的事物,同时并用跛脚扭曲的大周语道:“休……要多管闲事!“

    陆无痕脚下“扶摇遁技”如行云流水一般施展而出,足间借着竹子微曲的力道一个侧身,便毫不费力的闪过了迎面急行而来的数道暗器。银色的飞标接连打在了其身后的翠竹之上,那棵翠竹竟然直接“喀嚓”一声的裂成了两半。

    陆无痕万万没想到,这飞标竟有如此威力,同是他也越发的相信遁技是上乘武学了。

    那高他的黑影见自己一击未中,显然是有些心惊,用跛脚的大周语喊道:“前边的朋友,是何方高手呃!”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敢称朋友。”陆无痕脚下的步法越发的诡异,不消一息,便以到达了黑影的身前。陆无痕这才看清了黑影的真身。

    这黑影是一身着黑色风衣的大汉,身型壮硕,比陆无痕高了一头还不止,枣栗色的密发长过耳际,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罩,蓝色地眼珠子惊恐的盯着陆无痕。在其身上还扛着一个硕大的麻袋,里面隐隐地像有什么活物在挣扎着。

    “呀!你莫不是鬼方之人!”

    黑衣大汉甚是惊恐,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眼前的瘦小子竟有如此身法,那对方要是使出攻击的手段自己的小命不是早没了吗?在这一刻他竟心生退意,一个脚底抹油便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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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回 陆无痕血腥初尝,鬼大汉竹林赴黄

    黑衣大汉甚是惊恐,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眼前的瘦小子竟有如此身法,那对方要是使出攻击的手段自己的小命不是早没了吗?在这一刻他竟心生退意,一个脚底抹油便开溜了。黑衣大汉猛地一调头,扛着麻布袋骨碌碌得往前奔去,速度倒是不慢,也就和普通的二流武者相当。

    陆无痕嘴角微微一撇,讥笑道,“你这鬼方汉子倒是有意思,在我面前开溜不就等于缴械投降了吗?”陆无痕这道不是说大话,他此时《扶摇遁技》已练至小成,就算是遇到一般的先天高手也可全身而退。现今,要是连一个二流水准的武者都无法擒得,那还谈什么名扬江湖。

    只见得陆无痕不紧不慢地迈开了步子,步法回转,足尖点地,整个人的身子仿佛被拔高了几分。然后整个身形便纵跃而出,宛如蓄势扑食的豹子,迅猛无比。

    陆无痕此时所施展的正是《扶摇遁技》中的“豹形提纵”之技,这一式可是这《扶摇遁技》中后天篇中最具威势的一招。正如那遁技前言中所述的,上乘武学并非是空穴来风。虽说无法伤敌,但是在追敌和遁逃这一方面倒是不可畏不精妙。

    黑衣大汉见陆无痕紧追不舍,心中自然是叫苦不迭,暗自后悔自己为何就偏惹上了这煞星。他们这鬼方之人常年游牧,时与野兽为伍,这倒是皮糙肉厚,力大如牛,可偏就是不善于遁逃之技,更何况此时还扛了这么个累缀。大汉奔逃了还不到半里路途便吃不消了,大气粗喘,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了一大截。

    而陆无痕还是一副轻松样子,悠哉游哉,更是哼起了小曲儿。

    “你何苦追着吾不放,莫不是那狗皇帝派来的?”黑衣大汉嚷嚷道。

    “我不知你说了些甚么狗屁,你一鬼方之人来我大周之都,行踪鬼祟,定不是做甚么好事,看小爷我如何擒你!”只见陆无痕步伐一变,脚尖微曲,便勾住了一株臂粗的翠竹。竹杆稍许型变,宛如一张拉满了的弓,而陆无痕便如一只利箭一般直指黑衣大汉。只听得“哗啦”一声陆无痕便飞窜了出去。

    大汉见自己一时无法脱身,便索兴停了下来。与其仓皇而逃,还不如拼了!大汉抱着必死的心态,用出十成了力道,一拳朝着陆无痕的门面而去。

    陆无痕那会知道,这大汉会来这么一手,一时间竟是没反应过来,径直地凑上了那硕大的拳头。凌利的拳风“嗖嗖”作响,刮的陆无痕两颊生疼。陆无痕这时才发现自个是犯了那致命的错误,那便是轻敌。自己遁技虽已是小成

    ,勉强算是一流高手,但自己的攻防方面都是连二流高手还要不如。如今这大汉显然是在攻技放面小有所成。这下一来陆无痕可谓是引颈受戮啊!

    陆无痕的脸便和那大拳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他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竟直截撞倒了身后的数棵翠竹后,方才停了下来。

    “噗……”陆无痕连吐了几口鲜血,脸上、身上被竹叶刮出了数道血痕。

    那黑汉大也呆住了,他万万不曾想道,这个轻功了得的少年,竟如此地不堪一击。不过又转念一想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要是攻防遁都强那不真成了妖孽了。

    大汉心中大爽,自己起初被这小子追的如此狼惫,这下自己非要了他的小命以泻心头之恨。

    “吾还以为你是甚么先天高手呢?那知却是洋枪蜡头,中看不中用。害老子虚惊一场,这下我非让你见识下吾的手段不可。”黑衣猛汉大喝一声,两蓝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似地,猛的朝陆无痕扑将而来,如饿虎扑食,动作迅猛有力,虎虎生风。两侧的竹枝被其猛扑产生的气劲刮的猎猎作响。

    陆无痕此时以然是悔之晚矣,他就是因为功力的突破而变地洋洋自得起来,竟全然忘记自己还是个不懂半点击技和防技的菜鸟啊!一开始若是不近那大汉的身,自己完全是可立于不败之地的。

    在这危急时刻,那还容得陆无痕多想。只见得那大汉一个猛扑便到了陆无痕跟前。陆无痕惶恐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可那大汉的铁拳已经劈头盖脸而来,砸的他是眼冒金星,鼻青脸肿。

    大汉仅是这一拳便让陆无痕,鼻梁骨段了一节,涕血横飞,“叫你要多管闲事,我今个便让你不省人世!”

    “不成,我若是再被他轰个几拳头,这小命还不得交待在这里。”陆无痕被扁得那是一个惨不忍睹,原先还算清秀的小脸此时已是血肉模糊。不过他的脑子却是越发的清明,没发出一声**。

    这大汉也是被陆无痕惊到了,这要是换了一般人哪还能熬到现再,恐怕是早便晕死过去了吧!而正是这一点倒令得大汉,心中生出了莫明的惊恐。

    陆无痕两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阴狠地盯着大汉像是心中生出了什么计谋一般。

    而大汉拎着陆无痕的衣领,朝着陆无痕左一拳右一拳,一心想着快些解决了眼前这家伙,哪能发现这陆无痕手上已多出了一件如箭矢般的事物。

    陆无痕将全身的力道都集于那握着追魂矢的手臂之上,朝着大汉的屁股便捅了下去。朱色的钝箭头一下子半节没入了大汉的股中,却不见得有血出来。

    震天的咆哮声,使得陆无痕两耳发溃。那大汉捂着自己红肿屁股,在地上一个劲的打滚,口中叫骂不断,眉头紧蹙,分外骇人。

    这追魂之矢放大十倍痛楚的功效可不开玩笑的。就算是是蚊虫叮咬之痛放大十倍,也能要一个成年大汉疼地晕过去,更何况陆无痕此时是如此大力的一刺呢?如此一来纵是这鬼方大汉皮糙肉厚也得疼趴下。

    “哈哈,算你命好,没暴到你菊花。”陆无痕满脸的血肉模糊,只剩下两个滚圆的眼珠子依稀可

    辨,此时狞笑起来,更似一尊来自深渊的魔神。

    “小……人行径,胜之不武。”

    大汉疼的满脸虚汗,咬着牙,倒吸几口冷气,好容易才拔出了那追魂矢。

    陆无痕见状,不禁暗自为鬼方大汉的意念之强而心惊!不过如此良岂能白白错失,他赶忙从那空明袋中取出了一把银闪闪的匕首,冲着大汉的心口就是猛刺。

    不过这大汉的防御之力却是**,匕首刚没入其皮肉寸许,便被厚实的油脂和肌肉给卡住了,再难深入半分,鲜血顺着那血槽沽沽而出,洒了一地,沾在陆无痕的手上,场面血腥无比。

    大汉发狂、咆哮。宛如吃了痛的野兽,猛地从地上一越而起,朝着陆无痕的腰际顶去。只听得喀嚓一声,陆无痕的脊骨猛然断裂,再次倒飞出去。

    而那大汉而似油尽灯枯,轰然倒地。

    这当真是一场殊死搏斗,陆无痕虽是佼幸得胜,可也许代价惨重。光是身上大小伤便有数十处。且不说自己破了相,光是脊椎断裂搞不好就可能残废了。

    陆无痕咬着牙,强忍着那锥心之痛,从空冥袋中取出瓶药丸和一张膏贴。他的双手用不上一丝力道,只能靠牙齿拔开瓶塞,这样一来使得那结痂的脸皮又裂了开来,红黄的体液渗了出来。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么多,毕竟还是小命要紧吗?一口气将瓶中的十多粒药丸吞去了一半才停下来,接着他又吐了口唾末于那黄白的膏帖之上,将其胡乱的贴在了脸上后,才晕了过去不省人世……

    在梦里他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为自己擦药,伤口上凉飕飕的,清爽无比。他幸福的喃喃道:“娘!你真好!”

第9回 紫祖之气疗伤势,姻缘只因一巧字

    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透了厚厚的云层,金灿灿的洒满了大地。天边泛起的氤氲紫气,散发温暖与祥和,她滋养了万物,孕育了造化。

    陆无痕静静地躺在镐京东郊的翠竹林中,褴褛的布衣随意的遮蔽身体的私·处,干涸的鲜血附于其身,将其变成了“大红人”。他的脸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狗皮膏药,只露出了五官。而在其身旁的鬼方大汉则更是惨不忍睹,壮实的身体上多了好几个血窟窿,精面致的匕首宛魔首般地插在其胸口。他面目狰狞、表情扭曲,看上去甚是骇人。

    经昨夜一场苦战,这原本清新雅致的翠竹林,此时竟成了一片狼籍。或折裂或倾倒的株株翠竹,横七竖八地纵于一地。不过说真的,这陆无痕的运气真不是一般地好。脊柱都断了两处,竟是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这脊柱可是人之灵脉所在,就连那对修道之人万般重要的玄牝谷穴也位于其上。倘若这修道之人损了此穴,那可是要道行尽失地。而像陆无痕这等凡人若损了此穴,轻则半瘫不起,重则一命呜呼。

    这陆无痕此时能苟延残喘,说不得也要大半归功于他那半个师父王古的甚劳子药丸,竟是很快地护住了那玄牝之穴,使其不至于死去。不过虽是如此,那陆无痕此时仍是昏迷不醒!

    但在这梦中,他却是经历了一番不凡的异境。

    赤红的心脏砰砰的地鼓动着,一条条经络宛如道道密网笼罩于其上。澎湃的热血在其中缓缓地淌着,依次地经过了心肝脾肺肾、五肢百骸。这一个周天下来倒也无甚异处。可是当这赤血运行第二周天后竟是生出了异象,这赤血在淌过膝盖骨时竟发出了微微地轻鸣之声,紧接着便开始疯狂的澎湃起来,隐隐的像是要挣脱那窄小狭细的经络一般。又如波涛汹涌的江水,剧烈地翻腾了起来。这一下折腾起来可使得陆无痕整个人都痉挛了,身体痛苦地虾趴着,那狗皮膏药下的脸蛋露出了痛苦地神色。晶红色的血珠从陆无痕的毛孔中纷纷溢出,恐怖之态更胜之前。

    然而这等状态并未持续过久,不消一刻钟那赤血便恢复了常态。只是一丝丝氤氲的紫气却从那足踝骨中溢了出来,且并不受陆无痕的控制,甚是霸道。在其窄小的经络内横冲直撞,闹腾个不停。赤色的鲜血被其搅得浑浊不堪,隐隐地竟有些向淡紫之色转变。

    陆无痕盯着这体内的异象,只能是嗔目结舌的看着,全然无法采取任何的措施。眼见得那新生异变的紫血势不可当地朝心脏涌去,那泛着微弱华光的紫气已是触及了砰砰直跳的心房。紧接着便是“轰隆”地一声巨响,陆无痕只觉得两眼一黑,一切事物便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陆无痕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惊异万分,自己怎会做了一个这般奇怪的梦,那颗砰砰直跳地心脏,那氤氲地紫气,到底是什么?为何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宛如真的在自己身体上发生了。

    然而更令陆无痕惊异却是,自己的身体竟然恢复如初了,除了四肢微微有些酸痛外便无任何不适之处了。这对陆无痕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毕竟他可不希望自己真成了个废人,他可还有远大的盗侠梦没有实现呢!

    “真不成想这鬼方大汉,虽只是个二流武者,却如此有如此强的攻击手段。特别是临死前的那一招,竟暴发出了先天高手的威力!”陆无痕一想到那鬼方大汉那势大力沉的一拳,心里就不住地一阵后怕,看来以后是不能小瞧任何一个敌人啊!

    “这悟真道歌上的话也不尽然是对的啊!这创出《扶摇遁技》的老前辈,想来也应是个超级高手,到了他那境界,在这攻防之技的成就,也应当是少有敌手了。那像我这个伪一流高手,见了二流高手也只有遁逃的份!看来以后可得攻遁防全面发展啊!”陆无痕一面叹宛着,一面从那鬼方大汉身上拔出了那把闪亮精致的匕首。这把匕首虽是钝了些,可毕竟跟了自己有好些年数,他可舍不得就这么地给那鬼方大汉陪葬了。

    “咦!这是?”陆无痕在拔出那把匕首后,却发现一本青色兽皮封面的小册子从黑衣大汉地怀中露了出来。陆无痕将其拾起。两个黑体地大墨字,顿时映入眼帘。“狂战“这两个大字印地龙飞凤舞,一股凛然的霸气,使得陆无痕心神一震。

    陆无痕胡乱地翻着这本小册子。他本以为这小册子里面会尽是些自己看不懂的鬼方蚵蚪文,可映入眼帘地却是一个个极为正楷地大周文。

    “这鬼方大汉怎么会有一本,大周文的武功秘籍呢?”陆无痕一下子便却定了这青色兽皮的小册只是一本武功秘籍,而且是侧重于攻技方面。虽说这本武功秘籍来路不明,可陆无痕也管不了这么多,现今之计便是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那王古可是说了半月后便来寻自己,让自己为其完成一件事。连他那样神通广大的修道之人都办不了的事,定是凶万分。

    如今以过了整整五天,他怎能不急着提升实力呢?不过这翠竹林此时已不大·安全,陆无痕不得不按奈着自己的激动心情,准备回尚舞宴居后在着手练习。

    陆无痕草草地将鬼方大汉的尸身地埋了后,便准备着闪人。这时陆无痕才注意到那个先前被大汉看地很紧地麻布袋此时正孤零零地躺在一棵半斜的翠竹根下。陆无痕心中思忖道:这大汉将这麻布袋看的如此重要,莫不是其中有甚么宝物不成。如此一想陆无痕这小贼心又是激动不已。

    这麻布袋竟有一人之高,要是里面有甚么宝贝地话定是价值不菲的。小贼头按捺着心里的激动,将那麻布袋解开。只听得一阵支吾声,然后便是一只小巧精致绣花鞋朝着陆无痕直飞而来的。一个无情的脚印登时附在了陆无痕那贴着狗皮膏药的脸蛋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如银铃般的娇喝声。

    “大胆毛贼,竟敢绑架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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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回少年研习狂战技,贵客光临尚舞居1

    陆无痕甚是无语,自己要找的是宝贝,怎么出了这么个活宝。一出来便动手,当我是好欺负吗?陆无痕第一时间便认为这人定是那鬼方大汉的帮手,要不怎么会,一来便开打呢?陆无痕二话不说便一把抓住那双绣花鞋主人的脚踝,猛地用力一拽。

    只听得一声直欲索魂的尖叫声,划过自己的耳际,然后便是一阵少女的芳香扑鼻而来。然后自己的眼前便是一黑,一具娇柔玲珑地身躯重重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似乎还有两团圆滚柔软的事物,将自己整个脸都压住了,淡淡的**很是霸道地往自己的鼻子里钻。陆无痕顿时双脸涨得通红,直欲窒息。

    “唔……”陆无痕很是不舒服地吱唔了起来,鼻子在那柔软的事无上一阵乱蹭。

    “啊!”那少女的鹅蛋小脸顿时添上了一抹娇羞之色。两只玉足轻点地,整个人很是轻盈地从陆无痕地身上腾越了起来。

    “你这孛时砍脑壳的家伙,真是个淫·魔!”少女怒目圆瞪,两湾澄明的秋波像要喷出火似地。如玉凝似的瓜子小脸,上渲着微微的粉红色,俏美异常。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可是我将你从那又黑又臭的麻袋里放出来的呀!”陆无痕虽说是占了些便宜,可总归是觉得冤。他那曾想到这袋子里会是个女的啊!自己还平白无故地挨了一脚呢?

    “我看你这长像,贼头贼脑地,也不会是甚么好东西,说不准就是你鬼汉子的接应!”少女见陆无痕脸上贴满了黑黄的狗皮膏药,衣服破烂不堪,心中有说不出的厌恶之感,更何况他还吃了自己的豆腐。想来就觉地鸡皮疙瘩掉一地。

    陆无痕见少女指着自己的脸。这才想起昨夜在脸上贴了止血的膏药,竟忘了撕。怪不得会被说成贼头贼脑。陆无痕一阵尴尬,很是无奈地轻轻将那狗皮膏药撕去。红黄的血颊沾在那膏药上很轻松地被撕了下来。“哇!”少女一声惊呼,只见得一张端丽、俊秀异常的脸庞出现在了眼前。那澄清、澈碧的眼眸子;那如新雪般的肌肤:高挺的鹰钩鼻·····这如此精美雅致的五官,看的少女是砰然心动。一想到自己的“双峰‘被如此挺翘的鹰钩鼻摩挲着,不由地俏脸一红,如直欲滴血一般。

    陆无痕也是被这少女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赶忙摸了摸自己脸蛋,心中暗道:自己莫不是被毁容了吧!要真是这样自己岂不糗大了。陆无痕赶忙一掉头,往翠竹林外纵身奔去。

    “你别跑啊!”少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纵身前去追赶,心中还思忖道:这俊俏少年不会是被自己偏激的言语给伤了吧!然后又想到昨夜自己在那麻布袋中遭遇的那一阵阵颠簸,定是这少年在同那黑衣大汉搏斗,要不身上怎么会有血迹,衣物怎会如此残破不堪。

    如此一来陆无痕在少女心中的好感顿培增,整个人的形象都高大了几分。不过这陆无痕可不知道,他关心的只是自己的脸是否真的被毁容了。

    他虽然是想成为一名侠盗的,可是却不想当强盗啊!这万一自己毁容了,那走出去还不吓死人啊!这样一来自己连目标都不好物色了,谈何行盗?当今之际还是去个什么地方照照吧!如此想来,陆无痕脚上的步伐都快了几分,虽是未达到自己的极限,可却也是形如鬼魅,拖起来道道残影。

    这少女虽说也是二流高手的水准,可她怎能追得上陆无痕的速度呢?她虽是跑的气喘吁吁,可还只是能看道陆无痕的残影。她无奈的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这陆无痕潇洒的身姿绝尘而去。她掩胸娇喘,并嗔怒道,“别以为你跑得快我,便没辙了,看本公主怎么找到你,哼!叫你欺负我!看我如何收拾你!‘一想到这,少女如凝脂的俏脸上便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尚武宴居后院内。

    一口由青石板围砌而成的古朴老井,光滑的石井栏上爬着一层厚厚的碧苔。陆无痕光着膀子,着了一条小亵裤,驻在那石井旁。他从井中吊了满满一木桶清水。

    陆无痕朝桶中望去,一张俊秀异常的脸庞倒映在那清水中。少年缓缓地松了口气,心中思忖道:师父的狗皮膏药果真是神奇啊!这脸上的伤口非但是没留下一点伤巴,倒是看上去更是帅气了几分!陆无痕可是把自己的伤势好的如此之快,全归功于那王古在空冥袋中留下的丹药了。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伤势的恢复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毕竟梦境这东西,什么奇里八怪的事不会出现呢?陆无痕也没有过分的深究,必竟自己以经恢复了呀!

    陆无痕端起那桶清水,便猛的往自己的身上泼。一阵“哗啦”而过的水声,浸湿了陆无痕骨瘦嶙峋的小身板,放松了他那根劳累的神经。侵肌的凉意,令他感到说不出的清爽……

    陆无痕着了件素色的单衣,倚坐在那石井栏之上。手中捧着那本青色兽皮封面的小册子,饶有兴致地读了起来。

    “武道之初为“后天”,境分三品,曰“三流”。初窥门径谓之“三流”,登堂入室谓之“二流”,略有小成谓之“一流”。”这《狂战》的第一页便是对武道的境界有了很是详细的划分。有关于这后天之境的划分,陆无痕倒是了解。这书中所述的一、二、三流,便是人们常说的一、二、三流高手。就如那鬼方大汉便是二流高手,而陆无痕《扶摇遁技》修得小成便可称之为一流高手。不过这后天的境界都是相对而言的,毕竟每一门武技高低强弱都有所不同,按这对武技的熟练程度来分总归是欠妥的。就说陆无痕吧虽说是一流高手,可他连二流的高手都不一定打的过。

    “武之次境谓之先天,丹田内孕得一口先天真气。可用先天真气辅以杀敌谓之初级先天;可用之外放御敌谓中级先天;可用之融骨壮体,谓之极境先天。”这第二段是关于对先天境的描述,这陆无痕倒是感兴趣。一面看一面频频垂首。这武道只要一入先天便可称的上是一号人物了。陆无痕对这一境界只是渴慕无比的。

    “此武名曰《狂战》,实为三招杀敌之技。其一曰《狂战天下》,后天可学。其二曰《狂战嗜血》先天初级可学。其三曰《战血》境界不限……”陆无痕光是读了这招式之名便觉心潮澎湃,跃跃欲试。他径直翻到《狂战天下》那一页,便踱自一旁的空地,开始修习了起来。

    《狂战天下》这一招便是属于后天武技,无须调动任何的真元,纯粹是以骨肉之力道施展的。无痕观其大概,便知这一招是以掌法为主的武技。这就意味着修习者要有极强的臂力和掌力,方能驾驭此技。

    陆无痕正值十五六岁的年纪,本当是年青力壮的,可他看起来却是瘦骨磷峋,完全是与“强壮”二字撤不上边。一双手臂甚是白晰瘦削,跟姑娘的手臂似的,匹之以“纤纤”二字最是合适不过了。

    陆无痕显然也是对自己的这弱身子很不满意。不过没办法伙食跟不上啊!一个大小伙子天天馒头稀粥能有多壮?

    好在那《狂战天下》中还编录了一锻体之法。这是一门药浴之法,用一些珍贵的补气血之药草洗浴,连续一周,锻体便能有所成效。这其中是以血参和云芝这两味大补气血之药为主,辅之以墨莲、赤草等蕴养之药,效果最佳。

    陆无痕将那长春丹抵压于千珍阁,换取了三千的金票,要买这些药,自然是不难,可却又要出去一趟,这般可有会浪费不少光阴。对于陆无痕这迫切希望提升战力的人来说自然是舍不得。当下倒是不如将那《扶摇遁技》多练上几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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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回修习狂战天下技,贵客光临尚舞居2

    陆无痕着一件素衣,在那尚舞宴居的西边的小院子里,来回趟着《扶摇遁技》中的“豹形提纵”之法,形似鬼魅,快如闪电,道道残影于那院中呼啸而过。不过虽是如此这速度较之先前于翠竹林中之时还是慢了不少。

    这次他练那“豹形提纵”之技,不过在院中趟了十来回便已累得汗流浃背,体力早以告罄,于是不得不停将下来喘几口大气。心中思忖道:这几趟下来虽是比较累人,但显而见得我这豹形提纵之术确是纯熟了不少!看来这什劳子负重踝套倒挺是管用的,只是我这速度倒慢了不少。”

    其实陆无痕孰不知,“豹形提纵”可是那扶摇遁技后天篇中最是高深的一技,他仅用两三天便学至小成,已是天纵之资了。大多数修习者只是学至小成便难以寸进。因为这遁技小成之后,欲想在得以精进,便得要从身体的经骨层次开始磨练,以达到念之间便可控制身体的每一寸肌肉的蠕动,方有机会炼至大成。

    而这陆无痕确是运气极好!他在上次将那空冥袋认主之时,便是误打误撞的触动了天池穴内的灵念,以至于他现今五官灵敏,感知能力更是异于常人。所以他此时练起豹形提纵来进步神速。而这一点也正是在他那半个师傅王古意料只外的。

    至于那负重踝套,被那对机关之术一知半解的陈旭练制起来,连增重两倍的功效都不曾达到。对陆无痕速度限制的功用更是甚微。陆无痕之所以在练习之时感觉特别劳累,那全是因为灵念透支过度所造成的后遗症啊!

    不过他对此却是全然不知,只是一心的归咎于自己的身子骨太弱了。如此一来那购药之事确是要被陆无痕安于行程之列了。

    陆无痕估摸着云芝、血参这两味主药怕是可一算的上灵药了,恐是在一般的药铺子里都是难以寻得。不过那日陆无痕于那千珍阁内倒是见到了不少稀珍灵药,就是不知其中是否有陆无痕想寻的这两味主药。现今陆无痕可是心里巴望着自己的实力能在强上几分,也好多些把握应对王古那口中的“任务”。不过说真的,陆无痕心中一直是疑惑万分,这王古所谓的“任务”是何等的难事,竟连他这修道之人都无法完成。还有,既然是这般的凶险那王古又为何会,找上自己这么个初入江湖的小混混帮忙呢?

    陆无痕一面在心中思忖着,一面又披上了一件青灰色的布大褂。准备趁那老·鸨不曾留意之时,偷偷的从那尚舞宴居西边的角门溜将出去。去那千珍阁内淘他个几味主药回来淬体。

    那知这陆无痕刚一转身,便瞅见一个拌相雍粉,身姿妖娆的中年女子,摇着粉色的罗扇,一扭一扭的踱进了后院。

    发嗲的腔调在这小院子里扬了起来,“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陆公子吗?这几日不见你过活的倒是是舒坦啊!我那厨房里的碗筷酒盏,堆得怕是有你一人之高了吧!还有那前堂的桌椅上所积攒的灰尘怕是都快有你脸皮厚了吧!”

    陆无痕听着老·鸨这一连串尖酸刻薄之语,不禁的柳眉微蹙,眼角的戾色一闪而过。他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愤懑,放低语气道,“我这便去做就是了?”

    “这便去干?哼!要等到你去干,我这尚舞宴居岂不早得关张大吉了!你还不给我识相的快去换身像样些的行头来。今个我们这尚舞宴居,可是有贵客临门你还不去给我好好招呼着!要是客人不满意了,我今个非让你露宿街头不可!真是的!尽吃不干我,还不如养头看门犬倒来的划算。”老·鸨轻摇着那粉色的罗扇,那厚实的大红唇轻撇着,满脸尽是鄙夷之神色。

    说实在的,这陆无痕早以看不惯,老·鸨这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她平时就喜欢欺压陆无痕,有是简直不将陆无痕当做人看。吃时的陆无痕狠不得冲上去痕痕的煽其几个耳光子,以泄心头之恨。可陆无痕又怕牵连到慕清荷。毕竟现今陆无痕和他的慕姨可是寄人于篱下的。

    “我这就去换身衣裳!”陆无痕面无表情的撂下句话,扭头便走。

    老·鸨见状,很是不快道:“什么态度吗?养条狗都比你好使唤。”

    陆无痕神色阴晴不定,脸上的肌肉微搐:“今日之耻,来日我定要你百倍偿还!”少年心中的怒火被慢慢引燃,愈焚愈烈。

    ********

    尚舞宴居那扇精致的楠木花牌之下。

    陆无痕着着一身稍微白净些的鲜衣,很是惫懒的半倚于那洞开着的朱门之上。远远的浩荡的车辆辘辘而来。听这阵仗这光是车辆马匹便不下数十。

    陆无痕独自喃喃道:“这到是大排场啊!也不知是何方的权贵之人。”紧接着他倒是识相的站了起来,还整了整衣襟。

    “驭……”一辆赤金之色,华贵异常的马车之上,御马的老汉,用那只壮实的臂膀微提缰绳。只见的那匹,马身雪白,鬣毛赤红,两颗铜铃大的金眸子,锐意十足、神骏异常的马稳稳的停在了那尚舞宴居正门之前。在其后的还数十个统一黑色着装的驾马大汉,也是“唰”的一齐蹬了马蹬,很整齐的停将下来,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

    陆无痕见状,暗自心惊,“这御车的老汉精气十足、气血异常旺盛,怕是大先天高手啊!还有其后的数十大汉竟都是自己看不透的修为!”

    正在这是,只听得那老汉操着浑厚的腔调,很是恭敬的朝着那马车之内,轻语道:“大侯爷,尚舞宴居到了!”

    “胡伯的功力看来是又有精进啊!现今御起车来竟全无颠簸之感!”沉稳厚重的男音如钟鸣一般,于那赤金马车内缓缓而出。

    “侯爷过奖了,我这么点小手段在您面前可是不值得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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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回 清荷终得见故人,掩面娇泣泪生寒

    “这尚舞宴居,我怕是有十五个年头不曾到得了!”高个中年着一袭白色的丝绸绫罗,气宇不凡,立于那尚舞宴居之前,对着身后的众人道,“你们便散去吧!我去同故人会会面!你们杵在这怕是会扰到别人的生意!胡伯,你同我一道吧!”

    陆无痕很是恭敬上前去招待,不过他并没有摆出一副阿谀奉承之态只是,淡淡道了个“请”字。

    那着白绸之衣的中年人,只是微微侧目,瞅了陆无痕一眼,脑海中便不由的浮现出一张绝世的容颜,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竟是和眼前这少年如此神似。他不紧激动了起来,连看着陆无痕的眼神都愈渐的柔切了几分,用发颤之音道:“孩子!不知你年岁几何啊!”

    陆无痕自是纳罕,不知眼前这中年人为何会出此言?不过他还是如时的回答道“方十五!”

    那中年顿时大惊,心中暗道:真是十五年前的那夜。紧接着他竟是一把抓住了陆无痕的手臂,甚是激动的问道“你……你母亲还好吗?”

    陆无痕闻此顿时是脸色的大变,一把甩开了那中年人的手激怒道:“我母亲,呵!难到你们这些权贵之人戏弄得她还不够吗?要令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吗?”

    “我……我,你母亲不在了吗?“中年拼命的甩了甩脑袋,大力的摇晃着陆的无痕的肩,痴狂道“不可能……你撒谎,他还如此年青!”紧接着他又一把推开了陆无痕,朝着尚舞宴居内猛冲而去。一面大吼道:“清……荷……”

    居内正品着茶、尚着舞的人们那会想到会来这么一出。他们大都是些权贵之人,如今被扫了雅兴,个个都指斥那着白绸的中年人。

    “就这的人跟本不配来‘尚舞’,扫了大爷的雅兴!”“就是!该滚出去!”……

    那被中年人称之胡伯的老汉见状,顿时跟将上来,挥了挥手,朝着恼怒的众人道:“各位朋友,真是不好意思,今日诛位的赏舞之费,便由老夫请了!望大家莫见怪?”

    那中年处于颠狂之中,那管得那么多。只是一个劲的朝那后院冲去。口中还是叨念着“清荷!”二字,唤个不停。

    陆无痕不知这中年人为何,明明问的是自己的母青,却如此焦急的寻他的慕姨。

    只见得,众赏客是纷纷离去。那大理石台之上的众歌舞女也一其的退下。那雍粉的老·鸨连忙从后院赶来,很是厌恶的盯了陆无痕一眼,然后赶忙摇了摇那粉色的罗帕,对那中年嗔道:“哟!侯爷怎么如此焦急?难道是这歌舞还入不得你的法眼吗?清荷还在后院梳妆打拌!一会便能登台。”

    那中年人闻此方才平复了颠狂之态,“你说的可是当真!”

    ***********

    此时已近黄昏,那白衣中年端坐在尚舞宴居的“赏荷上间”内,一面细细地品着醇茗,一面摇着把山水折扇,那这扇之上竟是用金线纹着“入梦”正楷的大周文。为这中年之人更是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质。

    那胡伯在一旁候着,这都等了进三个时辰了,可那传说中,令陆侯朝思暮想十五载的美人却是珊珊来迟,他显然也是有些不奈烦了!于是便将嘴附于那中年的耳边轻语道:“侯爷这都等了进三个时辰了!那慕姑娘却珊珊来迟,是不是谱子摆的大了些!要不我们明日在来!我们这次进京主要是朝见天子啊!如今你刚到京城,却不先进宫怕是天子会动怒啊!”

    中年皱了皱眉,将手中的茶盏置于桌上,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正在这时,那老·鸨叩门而入,绣帕轻拂,道“慕姑娘到!”然后只见得珠帘微启,踅入一玉粉佳人。着素色薄纱之裙,缦发及腰,粉腮微黛,身姿袅娜,冰肌可人。宛如一朵出尘的白莲,时时透着旎旖之态。两汪秋波下,泛着点点晶莹,那迷人的眼犄角儿勾着两道泪痕,更显一种梨花带雨的美感。

    “荷……儿……”中年人一面收起折扇,一面缓缓而立。那朝思暮想的人而,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激动,他用着发颤之音道,“十五载,十五个春秋过去了!你还是这般楚楚可人。”

    慕清荷没有答话,只是木纳在一旁。那老·鸨和胡伯见状,便知自己在这儿有违“和谐”,赶忙拽着陆无痕就要出去。那陆无痕很不合时宜的挣扎、嚷嚷道:“姑姑……”那老·鸨也不顾陆无痕的挣扎,连忙捂住陆无痕的嘴,赔笑道,“你们继续!”

    “那孩子是……”中年怔怔的问道。

    “是,水妹的孩子!”慕清荷的话冷冷的。

    那中年当然明白,慕清荷所指的“水妹”是何人

    。她便是当年的京城的第一歌姬“水木莲”。中年人翻然醒悟,道“怪不得!和你们俩如此神似!”

    这慕清荷与水木莲是胞姊,一人精通书画舞艺,琴棋歌艺。在当是并称京城二大明妓。不过后来那水木莲却是因为一权贵之人破了身,才明声日益衰减,招人唾气最终是不得善终。

    “她还好吗?”中年人很是尴尬的问道。他盯着眼前的渴慕了十五年的玉人尽是有些词穷了。

    “十年……前便过世了!”慕清荷说着,竟又是呜咽了起来,以帕拭泪!

    “什么!”中年大惊,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两眼空洞失神。这时他才想起那少年所说的“死了也不得安生”的话来,顿时便明白其中了原故。忙自责道,“都是我的过失啊!我玷污了她,负了他啊!”

    “明白又如何!人死如灯灭!现在谈之何用?早那儿去了!”慕清荷娇音句句而顿,怒意十足。

    “我今日来京,本是想将你们俩接回陆疆,给你们一个名分的。那知我却是晚来了几年!”中年感慨万分,仿佛又见到了十五年前那对娇美动人的姐妹花。如今却是一人而去,命运弄人啊!

    “十五年音尘已断,芳筏封尘!我早已看破你这负心之人!我现今的日子过的很好,不必你的怜悯!我们的大侯爷陆梦杭!”

    “你……”

    ································································································

    最近填了几首人物的词,大家不妨看看,可将书中的人物对号入座。

    还有,一些书友反映我更新慢,没办法啊!咱总归是学生,学业为重。不过书友既然要求了。我努力吧!别忘了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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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回 千珍阁再遇菲琼,初试药浴淬身体

    陆无痕独自踱于,那通往千珍阁的翠柳街之上。

    “为何慕姨见得那中年人会落泪?他何故又会问起我娘?”陆无痕想着昨日所发生之事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在那中年人走后,却见得慕清荷却是哭成了泪人。心中便认定了这中年定是欺侮了慕姨,于是便不由得咬呀切齿,暗自咒骂那中年人。自他母亲去世后,这慕清荷便是他最亲之人,如今被人欺侮,他那能不气。只可惜他当时被那,叫什么胡伯的老汉擒住双臂,动弹不得。

    “那老汉可是一先天高手,力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那鬼方大汉与其相比都是弱了不只一个档次!”这样一来他愈发坚定了要强大起来的念头,不为别的就为了能保护那至亲至爱之人!

    不知不觉间,陆无痕便到了那千珍阁之前。一具香躯径直于那阁中出来和他撞了个满怀。

    “呀!”那少女大惊,抬起头来,便见得陆无痕那俊秀异常的脸庞。这张脸可不正是那脑海中时时不散的影吗?此时正在那离自己不到一寸之地,难到这便是缘?少女想着,不觉间两朵红云飞上双颊,一直红到耳根,娇羞不已。

    “怎么会是你?”陆无痕这时才发现,自己怀中的少女竟是竹林中的那位!

    少女这才察觉自己失了态,他强鼓足了气,两个腮帮子鼓鼓的,闪烁其词道,“我……怎么不能是我?”

    这时又一花季少女,从阁中踅出,结束了这般尴尬之局面。“陆小哥,怎是你啊!”那刚出来的少女正是那日取笑陆无痕之人,也就是那彦镡焱之娇恶侄女。

    陆无痕怀中的少女闻声,立马闪了开来。一面怒视着陆无痕,一面凑于另一少女耳边轻语道:“蓝姐!你可认得这人”

    那彦蓝也是轻声应之:“阿琼!他正是那个于我这寄卖那长春丹之人!难道你与他熟!”

    “蓝姐你这是甚么话!”那被称之为阿琼的少女娇羞不已,连忙解释道:“那日正是他救了我!”

    陆无痕见状,打趣道:“你们俩人是何意?只顾自己聊,却把我这恩人置于一边!”

    那阿琼问言,俏脸上滑过狡黠的一笑,“咯……咯!我怎么敢不理我们的陆大侠那?”少女纤纤玉指拽着陆无痕的袖子,皓臂轻摇,将陆无痕带入了那千珍阁中。

    那阿琼于前头,而彦蓝和陆无痕并行而立。“你今天来这是有甚要事吗!”彦蓝朱唇微启,用细若蚊足之音轻语。

    “不瞒姑娘!在下练武到了瓶颈,望寻的两味药草,助我突破!”“何药?”“血参、云芝!”

    “什么!”彦蓝大惊,旋即嫣然一笑,道:”这两味药虽是珍稀,可是却算不得什么异宝。在一般稍大些的药铺便能购得!我还以为你会说出甚么了不得的珍宝呢?”

    “啊!”陆无痕不解,道“可我听说这两味药可是有,肉白骨之功效!对习武之人而言更是可增长气血的圣药啊!心想定不好寻?怎会于你说的这般普通!”

    “真不知你这呆鹅,是如何会有长春丹这等连修真界都罕见的丹药?竟连这等事都不知晓!这凡人界罕见,对那些修道之人又算的什么!连地宝都称不上,还能称之圣药?你真逗啊!”彦蓝侃侃而谈,话中充满了对陆无痕的鄙夷。

    陆无痕一想也是有理,自己那师傅王古随手便在那空冥袋中附赠了一堆的草药,那件算不上是疗伤圣品呢?

    你彦蓝见陆无痕不吱声,于是便继续道:“这修道者,要与天斗,与法斗,方可夺造化得长生。这些灵药也是需求不小,于是便有了专门练丹、植灵草的们派应运而生?就比如说那万花谷的绝情道门,便是专们培育灵植的仙门!还有那太玄真一教便是以练丹为主的大仙门!据说那长春丹便只该仙门的修道者方能练制!”

    至此陆无痕才算是豁然开朗。不过他有是心生一虑,“那王古莫不是那太玄真一的门人?”

    “这真要算的上是天材级的圣物,莫过于那紫虚果了?说来,近日那鬼方鹜女可是给我大周天子进贡了一枚紫虚果。这果子生于极北的苦寒之地,千年方能结一次果,一次只结一枚。据传闻这可是先果,有道之人得之更是能白日飞升!”

    “真有这般仙物?“陆无痕吃惊极了。他觉的一幅关于修真界的惟美画卷在自己的眼前摊开。心中对此神往不已,只可惜自己却是连“夺窍”都过不了。

    那阿琼见陆无痕与彦蓝两人聊的甚欢,不觉心中有些莫落,于是便插话道:“要说这紫虚果吗?本公……小姐倒是见过。”

    那彦蓝见得那阿琼险些暴露了真实身分,赶忙使了个眼色接道,“是啊!你是何人?什么世面没见过!”

    尚舞宴居的后院柴房内。

    其中置了个大浴盆,陆无痕摆出五心向天之势,赤膊的端坐于其中。氤氲的水汽和着药香在陆无痕的头顶盘聚着,神异无比。

    这由血参、云芝,墨莲等药草熬成那汤药后可是粘稠无比,如膏状一般。那陆无痕照着那《狂战》中的指示将五斤的药草全熬成了一大锅的红色膏状物。并将其分成七次药浴。纵是如此陆无痕还是被这药力给惊到了!

    他在调好药剂的浴盆中以有整整不到一个时辰,便觉得那霸道的药力拼命的往自己的毛孔里钻。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被涨的满满当当的,皮肤透着如血玉般剔透的光泽。这些药力在挤入其体内后便是拼命的往骨子里透,浑身麻痒无比。

    他似乎觉的有甚么紫色的能量再次从脚踝骨中透出,如饿虎吞食般一瞬间便将那药力吞噬。紧接着那体内的气血顿时是涨了不少,隐隐的陆无痕精力愈见充沛了起来。紧接着那紫色能量竟是壮大了几分。而后那猩红的浴药便成了透明之色,已然是不剩一分药力,成了普通的清水无疑。

    陆无痕整个人一怔,两道精光闪显,然后身子腾越而起。片刻后,才落在了那茅草床之上。

    陆无痕着了件白亵裤,赤膊着上身,在那柴房中笔划着那招《狂战天下》。此时他已连续用那药浴淬体三天。在这三天里他除了吃喝拉撒,便都是在那澡盆子里渡过的。他能分明的察觉到自己的**没有一刻不在变强!就比如说那手臂吧,原先瘦的如竹竿一般,而今竟然能看出那透着大理石光泽的肌腱。还有腹部竟有了八块棱角分明的腹肌,个子比之先前高了半个头还不止,举手投足间便有一石之力。整个人在那微弱、摇曳的红烛光的掩映下,时时透着暴炸性的壮感。

    如今他的这身子可是完全合了练《狂战天下》的条件。这便开始趟练着这武技的招式。由于这《狂战》不似那《扶摇遁技》这般直接传入自己的脑海之中的,于是便须要陆无痕自己慢慢的去熟悉那每一式。他一手拿这那青绒兽皮封面的《狂战》一手比划着那些招式,在那柴房之中来回的踱着。

    “不知为何,这《狂战》没有一张示图,全是密密麻麻的正楷大周文,可自己却是没有察觉到这武技有丝毫的不解之处。”

    殊不知这陆无痕自那日,那首《悟真道歌》在自己的脑海中化为了,《扶摇》一技后,脑海中的识海便是硬生生的被壮大了好几分,于是这思维便是越发的敏捷了。如今趟练起那《狂战天下》才两至三回,便将其了然于胸。

    陆无痕索性将那青绒兽皮封面的《狂战》收了起来,去那院中将那一整招《狂战天下》连着趟练起来。

    陆无痕时而握拳,时而出掌,收放之间得心应手,这一整招下来行云流水,全无突兀之感。

    不过陆无痕也发现了,自己练起这招,整个就跟一个花拳绣腿一般,光有形,却是没有多大的劲道,软绵绵的,不似你鬼方大汉那般使起来虎虎有劲。陆无痕也不知是何缘故?于是只得来回的多练了几趟。

    终于,在将那招式拆解开,经一翻来回的摸索、揣踱,他总算是发现了些许异处。就在那收掌化拳之时,自己的手便是很自然的来了个回转,导致先前所蓄的气力全溃散一尽,留下的气力便是所剩不多了,这般一来那出拳看似行云流水,顺畅无比,却是变的软趴趴的没有多大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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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回 少年夜潜仇人居,狂遁双武初运用

    陆无痕再次运起《狂战天下》那招武技,这次他分外小心,每一个收势、回势都谨慎万分,生怕出一丝差错。速度放慢了不少,仔细的体会这每一式中,那力道的细微变化。终于在一个收掌回势之后,他察觉到自己那手中的力道,仿佛处于一个十字叉路口的状态,他果断的选择了,又一个顺势,化拳而出。在这一刻陆无痕觉得自己那出拳的手臂仿佛被一股强劲的大力道,给硬生生的擒住了一般。他拼命的调动全身的力量去反抗那强劲的力道。

    他牙床紧绷着,额上、手臂之上,一条青筋纷纷绽起,面目狰狞仿佛整个脸都变了形一般,分外吓人。他可以清晰的觉查到,自己臂中所积蓄的力量一点点的增涨着。渐渐得到达了一个恐怖的境界,比之先前涨了五倍有余,接近了一牛之力。陆无痕渐渐恐惧起来,慢想收些力道。

    那知这般一来,那股强劲的阻碍力道,竟猛的消失了!陆无痕只觉的原先自己的身子仿佛抵了面墙,而现今那堵墙却是凭空的没了终迹一般。整个人也顿时是没了什么倚靠。

    那蓄势已久的大拳带着路无痕的整个身子,顿时猛的绷将出去,只见得以陆无痕拳头为中心的空气荡起了一层接一层的涟漪。可怕的气劲巨烈的翻滚着,而后,猛的撞击在一块充作凳子的巨石之上。

    只听得“喀嚓”一声响起,那石凳周遭顿时是尘土飞扬,草屑乱飞。

    随之飞扬的不仅有那尘土,还又陆无痕那,抛飞出去的身形,宛如一块人形的天石,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砰”的一声猛然坠地。一声凄惨的嚎叫,在那飞扬的尘土中久久而不绝、凄丽无比。

    良久之后,陆无痕才停止了嚎叫!整个人的身子,骨碌碌的爬将起来。他猛的吐了几口唾沫,将口中的尘土吐了个干净。“这狂战天下这一招当真是,狂暴无比难以驾驭啊!”

    陆无痕盯着那石凳之上的巨大裂痕,不禁的倒吸一口冷气。这般开山裂石之威力,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不过如此!不过这威力碎大,可缺陷也是繁多,比如说陆无痕光使了一次这招式,便虚脱了,出拳的右手也脱臼了。

    不过他也是明白这归跟结底,还是自己的**太弱了,完全无法承受这般强劲的招式。他咬着牙将自己的手骨接上,而后又从那空明袋中取出了个小药瓶。用牙咬开那药瓶上的木塞,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渐渐的覆盖了那脱臼的关节。

    那红色的药液就是由血参和云芝熬制而成的药汁。大部分被陆五痕,用于药浴淬体而消耗一空。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小瓷瓶的红色膏状药液。他本是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而他也不曾想到自己这么快便用上了。

    那云芝与血参那可白骨的功效并不是虚有其名的,这不陆无痕能清楚的觉察到,自己的骨正在飞快的愈和着。

    夜渐深了,今夜的月色分外的明媚,在其周遭,灿灿的繁星点点的闪耀着,美妙无比。

    一身着黑衣的蒙面之人,宛如一只急掠而过的鹰鹫,在那一排排的碧瓦飞甍之上纵行着。每当那黑衣人足间点瓦,便能在次飞越而起,急行一大段距离。

    他目光锐利的盯着,远处那灯火阑珊的大宅院。怒火于那眼犄角儿闪现着。仇人,那一家子全是该死的家伙,因为那个人害死了他的母亲。陆无痕咬牙切齿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片恢弘的院落。然后又一个纵身,鬼魅的身影顺着那淡淡的月光,滑入了那栋宅院。

    这栋宅院名为沈府大院,其中住着的便是沈氏一家。这一家子在这镐京,可谓是权势滔天。因为沈家家主的二女儿,是那大周天子最宠爱的王妃。

    在这的大周之域,天子最大,诸侯次之。这大部分的皇亲国戚都会被分封于各地,镇守一方疆土。而能够在这镐京做威做福的便只有这些,靠女儿吃饭的大家族了。

    陆无痕这次的目标很是明确,就是为了手刃那个纨绔子弟,他也想过自己会被很多的高手追杀,但他顾不得这么多。血海深仇未耻,一日不得安宁。多少个春秋他每每入梦,便会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母亲在自己的眼前死去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那红色的

    那深深的措败感、无力感,令他对力量越发的渴求与向往。他要成为强者,他要保护每一个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

    这沈府的地形他早已了然于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他曾经到沈府的一个丫鬟那买过一张沈府的地图,当下确是派上了用场。

    只见得陆无痕猫着腰,很是熟练地踱进了一间宽敞的正房。

    男人的粗喘声,女人的娇喘声,一阵阵的不绝于耳。陆无痕也是被这激情的一幕给雷到了,当下就是一个踉跄。不过他也是马上运起了《扶摇遁技》,足跟往后移,便站稳了。他心中不由的咒骂道,“小心萎了!”

    只见得那红色的纱帐,中两条肉虫,**裸的在那床上翻云覆雨。

    “嗯……阿……”那女子一面娇喘着,一面用气若游丝的娇声道:“沈大少,真你厉害,小……妾,快不行了!”

    “哈……哈……我还没尝够呢!”男子的粗重的喘息,依然不止,淫笑不绝。

    陆无一个气血方刚的少年,那听得这般声响,他连忙从那空冥袋中,取出一把闪亮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朝那张粉红大床踱去。

    那匕手带着寒光,在空中滑过一道亮丽的弧线。这一刺陆无痕运上了那狂战的特殊蓄力方式,威力惊人。只见得它轻而易举的,刺透了那红色薄纱,直朝着那中年男子的心口,呼哮而去。

    “呀!”那赤条条的女子忙用被子捂住胸前那硕的的玉兔。

    那中年也是发现了,那透着寒意的匕。心中不禁胆颤起来。前所未有的死亡气息,笼罩着他,令他不敢喘一丝大气。

    “来人啊!“健壮的中年大嚎道!那匕手太快了,快到他无法躲避。他忙抱起那女子挡于胸前。

    “啊!”凄丽的尖叫声,在鲜血喷涌中,美丽的绽放着,如樱花般美丽动人。那女子为他心爱的男人献出了最后一滴血。

    生命在薄情之人眼中,就是这般脆弱。一秒钟之前还是恩爱夫妻,郎情妾意,而今却成了手中的肉盾。

    寡幸之人多几何?不过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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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回 深入虎穴命有多,成恶之人活不过

    那赤·裸的大汉见得自己的爱妾被刺伤后,全然没有一丝的心痛或是怜悯。只是眼神阴冷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然后一个闪身,裹了条被单,便猛的想要从门口逃蹿而出。

    可陆无痕怎等穷凶极恶之人,逃脱!只见的他的手臂微微扭曲,运用《狂战天下》蓄力之法,将手中鲜血淋漓的浴血匕手抛飞而出。

    一连串的血珠,被那轻颤的匕手抖落,在那空中划过了一道凄美的弧线。那大汉见那匕手朝自己狂飙而来,心中大惊,赶忙凄吼道:“妈的!来人啊!”

    “哈……哈……”陆无痕笑的畅快淋漓,他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的母亲含笑九泉了!十年之仇,终要报得。

    可是就在那,匕首就要刺中那大汉的后背心之时,那大汉突然是一个踉跄,脚下竟是被那门槛所绊到了,整个人竟然向前倾侧而去。那带血的匕首“呼”的一声从那大汉的肩膀处轻擦而过。竟只是带起了一道细密的血珠。

    陆无痕全然没有想到,竟是会这般的凑巧,难道这大汉还命不该绝,这不可能。他脚下立马运起那《扶摇遁技》,一个“豹形提纵”,顿时身形大涨,猛地向那大汉窜去。

    那大汉只觉得后背一阵阴风呼啸而至,然后整个人便被那黑衣人提了起来。他一手捂着肩上的伤口,双腿临空扑腾着,大叫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于我?”

    “何人?取你命的仇人!十年之前,赏荷居上!"陆无痕声音冷冷地,宛如一尊来至九幽的魔神。

    “你······你······”大汉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沙包般的大拳,只朝自己的门面直击而来。他还没有感觉到拳风,自己的脑袋便开了花。

    “不要!”一双鬓头发花白,老汉见状,顿时觉得心在滴血。他亲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在自己的眼前被活活的打死。顿时怒火中烧,那颔下的白发无风而动,只见得他袖袍轻拂,然后便声势大涨。

    整个人如同瞬移一般,直接一步便到了陆无痕的身前,蒲扇般的大手,朝这陆无痕的面上就是一巴掌,然后一把夺下陆无痕手中已是断气的中年大汉,撕心裂肺的哭喊道:“我的儿啊!我要你死无全尸!”他一声大喝。

    然后数十个家将一齐拢了上来,将陆无痕围了个水泄不通。陆无痕也是没有说什么,脚下《扶摇遁技》不住的施展开来,手上“狂战天下”连连出击。眼前的这数十家将,都只有一流后天高手的级数。陆无痕根本就不用施展出,那特殊的蓄力之法。

    只是几个闪身便冲出了包围圈,同时还趁机的还了他们几拳。那数十家将登时被陆无痕打的晕头转向。

    那老汉见状,连忙搁下了自己儿子的尸首,大喝一声,“都是一群饭桶!退下!”他只是一个闪身,便跃至陆无痕身前。

    陆无痕只觉的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索缚住了一般。他顿时慌乱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白须老汉竟是先天高手。如今仅是将先天真气外放,便已能将自己压制到不能动弹,这般威势,比之自己师傅王古用出的灵压也是相当,这怕是临近道境了吧!

    “我沈谋人,活了近半百也没有见过如,你这般猖狂的贼人,一后天鼠辈也敢杀我儿,我定将你碎尸万段,以祭我儿在天之灵!”沈老汉手中一鸡蛋般大小的乳白色光团悄然隐现。

    陆无痕挣扎着,用尽全力抵挡着那先天真气。他想用那特殊的蓄力手段,来施展狂战天下那一招。谁知自己稍微挪动一分都,万般艰难。

    “难道我今个一定要丧命于此吗?我不甘心!”陆无痕怒吼道!他不甘于命运,不甘于弱小。他要力量!

    勇者的信念,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没有丝毫的保留。这一刻命运在攥他自己的手里。

    他的牙床缝里,鲜血沥出,眼珠子里,红色的血丝绽起。手臂上青筋条条,宛如一条条,嗜血的毒蛇,一点点的吞噬着他身体里的气力,凝聚于己身。渐渐地陆无痕的嘴唇开始一点点的泛白,牙印在其上,一点点的深入。

    “轰”那白髯老汉,手中的光球已然是涨到有手掌般大小。他将其置于头顶猛地朝陆无痕狂掷而来。

    那乳白色的光球宛如,一轮新月,圣神而皎洁的光辉,如瀑布般倾泻在陆无痕的脸颊之上。妖异如斯,气势不凡。老汉轻捋那颔下白髯,如毒蛇般的阴狠目光,在陆无痕的全身上下扫过。只是看待一个将死之仇人的眼神,就如同先前陆无痕看待他的儿子一般。这应该就是冤冤相报吧!

    “啊!”涛天的战意,化作无边的威势,以陆无痕为中心一点点的荡漾开去,“噗噗······”那层由先天真气,织成的束缚之网,被一点点的破开。陆无痕双拳并起,运转那“狂战天下”之中的特殊蓄力方式。劲爆的拳风化作一丝丝狂暴而锐利罡气,猛地朝那拋飞而来的乳白色光球狂飙而去。

    “你该死!”老汉对陆无痕轻语道,眼角闪现着嗜血的光芒。

    锐利的罡气,与那乳白色的光球来了个亲密的接触。“轰”的一声,绚丽无比的华光在那片夜空中悄然的绽放,宛如一朵朵美丽的烟火,夺人耳目。

    沈府的一干家将和丫鬟下人们惊异非常,个个嗔目结舌的盯着这一幕,无一人喧哗。他们惊异于家主的强大。同时更期望着黑衣人能打败这沈家主。说实在的他们早就怨恨这沈二少,平时的作威作福。此时这黑衣人之举正是为他们泄了心头之恨。

    四溢的的狂暴能量,将陆无痕猛地掀飞。而那沈老汉只是往后微微的退了几步,便站定了下来。

    老汉看着这陆无痕鲜血从口中溢出,目光阴冷道,“我不知道你一个区区后天小辈,如何可以爆发出先天之威!但是差距毕竟是差距,力量的鸿沟事无法用武技来弥补的!我不知你为何要苦苦挣扎,难道这便是所谓生的心念吗?”

    陆无痕努力的想要支起身子,可是他却生不起一丝的力量。只能眼看着那白髯老汉一步步的逼近。他两眼朦胧,只能听见,一队队重骑行进的声响,战马嘶鸣。

    “陆梦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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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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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天录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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