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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谋全文阅读

作者:28869889     合谋txt下载     合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眼见不一定为实

    眼见不一定为实

    俗话常说: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但有些时候,眼见如果不加上耳听,不一定能“洞察”实情,却很有可能因“捕风捉影”而引起天大的误会。前不久,我就因为凭着亲眼所见去胡乱推断,险些冤枉了二个好人、差点铸成大错。

    我有一个大学时期的初恋情人叫张明哲。前段,他来我们这个城市出差,到达的那天,老公外出还没回家,我便单独请他吃了一顿饭为他接风。饭后,他请我去所住的宾馆叙旧,因为老公不在家,我拒绝了他。

    第二天,老公回来了。

    第三天,我在湖西路看到了令我伤心的极不愿看到的一幕:老公和一个年轻美女从出租车里出来后,两人肩并着肩,一路很欢快地谈笑着走进了滨江花园小区。我不喜欢在大街上呼喊,便马上打电话给他,想听他如何回答,讵料他竟然关了机。我的心便一下凉了,想起我对他那么忠诚,那么关心,换来的却是他对我的背叛。我的眼泪冒了出来,气得浑身发抖,心中产生了绝望。

    我心事重重地在街上走着,见旁边有一家怡悦餐馆,便走进去,点了二个菜,并要了一瓶红酒。虽然我从来不喝酒,但今天却要自斟自饮,借酒消愁,如果能一下醉死过去更好,那样的话,随那个“负心贼”如何乱搞我也不用受气了。

    正当我斟了酒要开始喝时,手机响了,是张明哲打来的,说:“我们好几年才见上一面,以后不知何时才会重逢,明天我就要回去了,难道你就忍心让我带着遗憾离开吗?”

    由于我的脑海中还一直浮现着老公和美女谈笑风生的令我气愤的那一幕,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好,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菜端上来了,反正不吃也得付钱,我决定还是先尝试一点再去赴约。

    这时,走进来母子二人,那朴素的穿着不象是来这里消费的人。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们两眼,发现竟然是高中的同学倩芳。在这里见到她,我有点惊奇,因为前段她的丈夫伟强发生车祸撞断了脚,肇事司机逃跑了,为丈夫治疗耗尽了积蓄,她的家境已相当困难,前不久,我还带头发动同学们给她捐了二万多元钱。

    餐厅里顾客比较多,倩芳没发现我,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我想着是否上前和她打声招呼,思考片刻后,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偷偷地看着倩芳,发现她很快就点好了几个菜,那纯熟的样子,极象是这里的常客。

    她是接受同学捐款的人,怎么还经常到这里“高消费”呢?带着这个疑问,我决定快些离开这里,以免她见到我后,造成尴尬而使她难堪。

    没想到,倩芳发现了我,牵着儿子强强热情地走过来和我打招呼。我虽然感到有点别扭,但也只得和她敷衍几句。

    这时,一位经理走了过来,笑容满脸地和倩芳打招呼说:“倩芳,你来了,还好吧?你爱人没来?他的脚好了吗?”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她果然是这里的老顾主,和这里的经理都熟悉得很,不是嘛,经理连她丈夫的脚受伤的事都知道了哩!

    倩芳满脸微笑着说:“谢谢,还好,我现在在市人民医院做清洁工,那里离家很近,便于照顾我丈夫。谢谢你的问候,他现在的脚好多了。”

    经理双眼盯住桌上一张卡指着说:“那次发的免费餐卡你到现在才来吃呀!倩芳,你走后,大家还常常念着你,都不愿你离开这儿。”

    “其实,我也很留恋这里,您和大家都非常照顾我,我也很喜欢在这儿工作,可惜距我的家太远了,要转二次车才行。这张餐卡,我是特意留到今天才用的,因为今天是我儿子十岁生rì。”

    免费餐卡?原来如此。

    经理走开后,倩芳深情地对我说:“前段,谢谢你和同学们捐了那么多款给我,使我老公的腿得到了及时的治疗,现在,他已能撑着拐杖在室内走动了。见到同学,请你再次代我谢谢他们。”

    我的鼻子开始发酸,刚才幸亏慢走了一步,不然的话,对倩芳的误解不知何时才能澄清。作为十岁生rì祝贺,我给了倩芳儿子强强一百元钱,便告别他们走了。

    步出餐馆后,回想起刚才看到和听到的情况,我突然想到老公和那美女,也许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关系,决定等他回来后,当面向他问个清楚。

    我给张明哲打了电话说:“我现在有急事不能去你那儿了,明天一定到火车站送行。”

    我正在街上走着,手机响了,是老公的电话:“丽雅,对不起,我的手机没电了,这是借用别人的手机打的。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这几天我瞒着你跟中介小姐看了好几处房子,今天终于根据你的要求选到了位于三楼的主卧室和书房都是向南的,四室二厅二卫一厨的一套,相信你会满意的。你现在在哪里?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马上去接你。”

    接过这个电话,我竟一下啜泣起来,心情是非常复杂的,既高兴、激动,又为刚才仅凭眼见对老公所作的胡乱猜疑而疚愧,而难过,而不好意思……

    作者与地址:湖南省平江县畜牧水产局

    电话:13337306398

    邮编:414500

i没有全身的衣服

    没有合身的衣服

    李锐明的服装超市是锦江城规模最大的,铺面又在黄金地段,所以,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成了富翁的李老板喜欢与人打赌:大的方面常赌世界足球赛哪个国家会夺冠?奥运会中国会得多少金牌?本地区近段会一连睛多少天……小的方面,随便找个生疏人,赌他有多重?他身上还剩多少支烟……

    由于李老板人jīng,财运好,与人打赌总是赢的多,输的少,所以赌瘾越来越大,下的赌注也越来越重,动辄就是几千甚至上万元。

    一天,也喜欢打赌的黄海波带着一个人来到了李老板的服装超市,指着那个人对李明锐说:“这位是我表弟林心章,也是个做生意的人,此次来锦江谈一桩大买卖,要呆几天时间,因为忘记带换洗的衣服,想买一身。他选了几家都没选到合身的,所以,我特地带他来你这里,想看看是否能够买到一身中意的衣服,价格他是无所谓的,唯一的要求就是穿着要合身。”

    “欢迎哪,两位老板放心,我这个超市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中年的、青年的、高档的、中档的、低档的、大号的、中号的、小号的、纯棉的、毛料的衣服应有尽有,保证你们能选到一身称心如意的。”

    “不见得吧,他已经选了四家,虽说每家的规模都比你这儿要稍小一点,但总起来比你这却大多了,可那些衣服不是大了便是小了,不是长了就是短了,硬是没能选到一身合意的。他现在很忙,如果在你这儿耽误半天也没选到合身的衣服,岂不是白费了时间?”黄老板故意这样说,目的是想激起李老板的赌兴,和他赌上一把。

    “你既然这样说,黄老板,我就给你打个赌,如果这位林老板在我这里没选到大小与长短都合适的衣服,他耽误的时间,我愿百倍付给工钱。”喜欢打赌的李锐明果然应战了。他仔细看了林心章几眼,见他发育正常,长得很匀称,并不是畸形人,便满有把握地这样回答。

    “此话当真?你赌瘾来了,想和我们打赌?那我们得先讲明条件,具体怎么个赌法?”

    “只赌衣服的长短大小合不合身,不包括款式、颜sè、布料质量等其它方面。条件很优惠,如果你们没选到合身的衣服,我付给你们五千元误工费,如果你们选到了合身的衣服,我只要你们出二千五百元,这够可以了吧?”

    “好,就这么一言为定!”

    于是,李老板叫来了二个jīng明的导购员,量了林心章的身高、胸围、腰围、臂长、腿长等等之后,jīng心挑选了一套服装,可那衣服往林心章身上一套,竟然短了大半截。二位导购又挑了件大一点的,一试却长了许多。又选来好几套试穿,结果不是太肥了,穿着显得空荡荡的,就是紧得根本穿不了。试了老半天,也没能选到一件合身的。李老板和二位导购员急得直跳,都瞪着惊奇的眼睛,口中不停地说着:“奇怪!奇怪!真是活见鬼了……”

    黄老板得意地笑着说:“果然被我言中了,真扫兴、真遗憾呀,连李老板这样的服装大超市也选不到一件合身的衣服。李老板,仓库里还有其他衣服吗?是不是到那里再去试试?”

    李老板铁青着脸说:“算了!算了!还试什么?算你狠,不就是区区五千元钱吗?这次我认栽了。”

    黄海波和林心章高高兴兴地拿着赌赢的五千元钱回了家。黄海波翘起大拇指对林心章说:“老弟,你这缩骨功可真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你是不是一进杂技团就练这功?”“是的,我六岁就开始练,已经练了二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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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荣的代价好惨重

    虚荣的代价好惨重

    我和我老婆霞飞都是有虚荣心的人。霞飞她们共姐妹两个,姐姐霞芳所嫁的丈夫强哥是个赌棍,但他似乎运气总是很好,赚钱的时候居多,手头现得很阔绰。他们逢年过节去岳母娘家都是打的,前年还自己买了小车。相比之下,我这个长年在外给别人开车的打工仔却十分寒伧。我们走亲戚开初是骑单车,前年才骑上摩托,摩托与小车相比当然要差了一大截。所以,有点势利眼的岳母娘,对强哥他们比对我们明显地要热情得多。

    今年的chūn节又快到了,我本想倾其所有买一辆小车开回去炫耀、风光一下,但终究还是因为囊中羞涩,差了一点钱,没能买成。好在附近新开了一家小车出租行,根据车的档次和新旧,留下一定数量的押金,便可以用每天200-300元的租费,将小车开走。我看中了一辆经过“美容”的红sè桑塔纳,找朋友借点钱凑足了八万元的押金,将它开回了家。

    车子进到我老家的华天村时天没有黑,我家门前的地坪里还有几个小孩在玩耍。“嘀滴滴滴……”我特意按了一串响亮的喇叭。

    车一停稳,几个小孩便跑拢来看新鲜,一齐高兴地大声呼喊起来:“快来看呀!明叔开着小车回来啦!……”这一喊,妻子、左邻右舍的人都跑拢来了。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连忙满脸欢笑给大人敬烟,给小孩分糖果。

    霞飞没有先看我,却先看了车,围着车子转了二圈,惊讶地问:“你是开着谁的车回来的?”

    “人家的车我能开回来吗?这是我们家的。”

    “你买车啦?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听我这么一说,霞飞的脸上笑了。邻居们的脸上也笑了,都对着我称赞:“吴明你可真是不错呀,在外面才搞三四年就发财了,连这么高级的小车都买了……”

    我故作谦逊地说:“发什么啊,这车子又不贵,才十多万元钱。”

    “十多万呀,够做一栋红砖楼房了,我们在家里种地,就是十年不吃饭也搞不到这么多钱哩!”……

    第二天,我买了小车的消息就象是长了双脚,一下“走”遍了全村。不少人赶来围着车子转来转去看稀奇。

    一个叫友根的啧啧称赞着说:“哎呀!这车子可真高级哩!和镇长坐的那辆一模一样。叫什么牌子?”

    “桑塔纳。”

    “桑塔纳?听说那车子很贵的,你发大财了吧?”

    “发什么财啊,就是混了口饭吃。”

    “没发财能开这么高级的小车回来?”

    我正要回答,妻子推了我一下抢先说道:“他呀,赚钱不会,用钱可真是够里手的,才挣了二个臭钱就想买辆车玩玩,真是穷烧。”说完,她又对我催促道:“吴明,我还没坐过小车,快开上,让我也开开洋晕,享受享受。”

    我只得载上她在村子里兜起风来。碰到熟人,我们便停下车向大家敬烟,大家都说了很多羡慕的赞美的祝贺的话,我和霞飞争足了面子,扎扎实实风光了一回。

    因为有了小车,霞飞就不愿走路了,无论远近,想出门就会说:“吴明,开上小车,我们去办个事。”有时我虽然觉得没必要,有点不愿意,但想到我在家呆不了几天,为了让她高兴,便总是依着她。

    正月初二,我和霞飞穿戴一新,开着小车去给岳母娘拜年。往年,她老人家只看重强哥,把我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今年可就大不同了,强哥去年赌钱输得很惨,不但小车卖了,连家中的彩电冰箱等大件和房子都卖了,只得借住在别人已闲置的旧房子里。他觉得很没脸面,到岳母家拜年也不敢来了,只来了霞芳。岳母见我是开着小车来的,笑得脸上绽开了菊花,不停地问长问短热情得不得了,当霞芳不在旁边时,她就大发感慨:“我早就知道强子那人不象话,不务正业,好吃懒做,专门赌钱,那怎么行呢?还是你好,本本分分做事,凭技术赚钱,这才是最靠得稳的,不是嘛,你现在果然发财了……”我装着听得很认真的样子不停地点着头,脑子里却在想着以前她对我的态度和我自己现在的“实际情况”,心中不由得暗暗发笑。

    人一开心,时间就过得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二,我恋恋不舍地离开霞飞,在乡亲们无限羡慕的眼光中开着小车又外出打工去。

    到了目的地,我第一件事就是送回小车,取回押金。讵料将车开到出租行,那里一辆小车也不见,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停车棚,旁边那间办出租手续的办公室也早已人去楼空。我知道自己受骗了,心中又恨又气,转念一想,不用慌,好歹车子还在我手上,我去将车子卖掉就是。

    我将车开到旧车交易市场,经过他们仔细鉴定后说:你这车太旧,毛病太多,顶多只能卖四万五千元钱。

    我一下懵了。

    作者:28869889

柳湾潭打了炸弹

    柳湾潭打了炸弹

    柳河村那条河叫柳河,柳河两岸长满了垂柳,微风轻轻吹过,柳線象少女的秀发随风飘摆,形成一道很有韵味的风景。河边的风既带着淡淡清香,又夹着一丝丝甜味,令人禁不住要深深地多吸上几口。吸进体内,便顿觉心旷神怡,从头到脚都无比舒坦。

    柳河村的柳树,数村口那株斜着伸向河中的最高最大,据说,她是全村柳树的“祖宗”,其它柳树都是由她繁衍而来的。柳河在这里转了一个很大的弯,这株柳树的下面便有了一个柳河最大最深的水潭叫柳湾潭。

    早些年,山清水秀的柳河,鱼虾特别多,河里的金丝鲤鱼与嘴巴带勾的勾鱼和又大又肥的荞麦虾,味道特别鲜美,在周围数十里都有盛名。但是,后来由于有些贪心的人将卖鱼作为一条致富门路,在柳河中对那些鱼类穷追猛打,用炸药炸,毒药毒,电机电,鱼儿无法生存,rì益减少,终至灭绝。河水变浑了,变臭了。

    三年前,柳河村定为了丁县长的扶贫点。丁县长将改变生态环境,发展和保护渔业资源当作一件大事来抓,拨下专款在柳河中放了四万元钱的鱼苗,印了“渔业法”宣传资料到处张贴,让村上在河边立了几块严禁炸鱼、毒鱼、电鱼的禁牌,发动群众举报违法犯罪者,责成书记村长将这作为一件大事来抓,接到举报,一律严肃处理。

    由于抓得紧,没有谁敢违禁,河里的鱼儿生长很快,河水也渐渐变清变爽了,出现了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所描述的“锦鳞游泳”的美景。看到久违了的金丝鲤鱼、勾鱼等各种鱼儿在清澈见底的水中和睦相处,zì yóu自在地游来游去,柳河村的王书记、李村长和广大村民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他们都从内心深深感谢给柳河村造了福的丁县长。

    一天中午,大家正在吃中饭,柳河两岸静悄悄的,一辆黑sè的奥迪小车开进了柳河村,停在村口那棵大柳树旁,从车里下来四个青年。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震得柳河两岸地动山摇,柳湾潭的上空升起了一个数丈高的水柱。水面上立即象泡油豆腐一样浮起了无数刚才还活生生地游玩的鱼儿的尸体。那几个青年哈哈大笑着一顿猛捞,志得意满地带着“战利品”上了车。

    “有人炸鱼啦!……”听到炸弹声和呼喊声,王书记、李村长和一些村民都丢下饭碗往柳湾潭猛跑。

    跑近了,他们已看清了那辆小车的车牌号码是△△688。这是丁县长坐的车子呀?怎么会开来这里炸鱼呢?王书记、李村长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一齐挥着手,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丁县长,慢点走,请停一下车!……”

    小车没没有停,但从按下玻璃的车门上方伸出了一个头和一只手,那人挥动着手带着揶揄大声喊着:“不要送了,拜拜!”王书记和李村长都看清楚了,那个高高的鼻子上面有一个黑点的年轻人他们认识,是丁县长的儿子丁强。

    小车上的人带着“丰收”的喜悦急着“班师回朝”,王书记他们没能追上。

    望着远去的小车,看着潭里残留的大大小小的死鱼,王书记,李村长铁青着脸,一下跌坐在河边的草地上。他们都在想着:县长的儿子开着县长的小车来这里炸鱼,这算怎么回事啊!此事丁县长知不知道呢?如果知道,能允许他们这样作吗?如果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呢?如果告诉了他,会是怎样的结果?对我们村又会带来哪些不良影响呢?……

    作者:28869889

你怎不早说

    你怎不早说

    李平南是个年过四十的单身汉。他长得并不难看,人品好,身体也很健康,为什么年轻时没能娶上老婆?主要是受了瘫痪后长年卧床的母亲的拖累。

    李平南的爹走得早,是母亲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的,在他二十一岁的时候,母亲上山捡油茶籽不幸跌伤了脊椎没能治好。李平南是个孝子,对母亲的吃喝拉撒都照顾得很周到。其间有不少人为李平南作介绍,女方虽然对李平南满意,但知道他有一个瘫在床上的娘之后,便都退避三舍了。他娘见自己拖累了李平南,几次想触电、吃毒药寻死,但都被李平南及时发现制止了。李平南为了防止娘再寻死路,将电灯挂得很高,将农药等有毒的东西都深藏在娘无法拿到的地方。他还跪在娘的床前哭着求娘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李平南对人说:不孝敬父母的女人,娶了也没有用,为了照顾好命苦的母亲,我宁愿一辈子打单身。李平南二十多年如一rì耐心细致地照料着母亲,直到她六十五岁得癌症去世。这么一耽误,李平南的年纪就大了,找女人就困难了。大家都很惋惜地叹着气说:李平南这么一个好人,一个孝子,却摊上了一个打单身的和尚命,这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也许是俗话所说的有些人命中注定只有半世姻缘吧,李平南在四十多岁后还是找到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他很喜欢的漂亮、贤惠而又善良的好女人。

    一天傍晚,李平南送三百斤大米卖到镇上的饭店,拖着空板车回转时,见村口的路上躺着一个人,停住脚步细看,是一个女的,问她为什么躺在路上?女人一下哭了,有气无力地断断续续说:自己和本地几个女人经人介绍出来打工,谁知竟是人贩子设的一个骗局,自己是在火车站瞅准一个机会逃跑出来的,二天二夜不停地朝家里的方向走,没吃过一点东西,人都饿得快不行了,刚才眼睛一发黑就倒在了地上。李平南见她可怜,便对她说:我家离这儿不远,如果你愿意,就先到我家去休息一下,我给你弄点吃的,然后再帮你想办法。女人点头同意了,李平南让她坐上板车将她拉回了家。

    到家后,李平南给她煮了四个荷包蛋,炒了二个菜,打了一个汤,煮了一电饭锅饭。女人确实是太饿了,根本顾不得客气,吃完四个荷包蛋后,还吃了二大碗饭,吃完了桌上的菜。

    吃饱之后,李平南又给她烧了一大锅水,寻出母亲留下的几件还很新的衣服,要女人去洗澡。

    出浴之后,李平南惊奇地发现,这个刚才还灰头土脸的女人,模样竟十分周正,年龄可能还不上四十,穿母亲的衣服非常合身,竟和得病之前被大家称为美女的母亲一样漂亮。

    李平南给女人泡了一杯茶,让她先坐着好好休息一会。

    他家的房子是三间正屋加上附屋。他将西边的正房又抺又扫,弄得非常干净,又从自己住的东边正房柜里拿来新床单新被,铺好了一张床,指着对那女人说:你今晚就睡那里吧。

    那女人见李平南是个单身汉,生怕自己“羊入虎口”,迟疑了一下,小声对李平南说:大哥,我有点害怕,最好你能从左邻右舍叫个小姑娘来给我做做伴或者送我到别人家去借宿一晚,求求你了。

    李平南知道她的意思,便对她说:你只管放心,这房门有闩,你将门闩上,再用木棍顶上,谁也进不来的。另外,这房靠邻舍很近,万一有什么事,你大声一喊,大家就会赶过来。

    女人见李平南这么说后,便到房中安歇去了。她将门闩上后,又将一根木棍和一把椅子顶到了门上。

    女人虽然很疲劳,但吃饱又洗了个澡后,jīng神好多了,加上有心事,她想听听那个男人是不是会有什么‘动静’?几个小时过去了,夜已很深,什么也没有发生。女的心中越来越感动:这真是世上少有的好人呀!他将自己用板车拉进屋,这么热情周到地伺候自己,却不存半点非分之想,真是难得呀!想着想着,女人竟希望那男人突然‘变坏’,如果他来找我要,我一定不会拒绝,非亲非故的他对自己这么好,让他‘享受’一下也不为过呀,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报答吧!……女人这样想着,下了床,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轻轻地拿开木棍和凳子,抽出门闩,将门敞开了。

    女人怀着希冀在床上等待着。到底是太疲劳了,女人终于睡着,做了一个甜甜的梦。

    女人一觉睡过了头,醒来已经是rì上三竿。她摸摸自己的身上,看看房里的东西,确信那个男人不但没动过自己,而且根本就没有踏进过这间房。

    男人见女人起来了,憨厚地笑着问:昨晚睡得好吗?你太疲劳了,怎不再多睡一会?女人想起自己闩门开门的种种经过,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回答:睡得好,谢谢你!

    男人拿出新脸盆、新碗、新毛巾、未启封的新牙刷,给女人打好水让她洗漱,又做了丰盛的早餐请女人吃。

    吃过早饭,男人又关心地对女人说:你一定还很疲劳,如果你习惯的话,就再在这里多休息二天,待身体完全复原了,我给你打车票,你搭车回去。

    女人听后,感动得掉出了眼泪,低着头,红着脸,双手摆弄着衣襟小声说:大哥,碰上你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真不愿走了,我的丈夫已去世一年多,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留下来给你洗衣服、做饭菜,不知你同不同意?

    李平南听后,不由得喜上眉梢,连忙回答说:我一个穷单身汉,哪能嫌弃你,只是我为娘治病用空了钱,家境不宽裕,恐怕你在这里会受到委屈,此事你可要三思。

    女人说:我看这家境还是不错的,即使家境不好,那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人好,其他方面我都不在乎。

    听女人表了这样的态,李平南连忙跑到自己的堂叔,村上的老书记李德兴那里汇报。老书记过来问了女人一些情况。女人说自己被骗出来打工时所带的身份证还在身上。拿出给老书记看过后,知道这女人叫林凤英,老书记按照上面的地址,想法找到她家村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得知凤英是个好女人,确实死了丈夫,便立即为他俩撮合,第二天就为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洞房之夜,李平南终于得到了一个须眉早就应该得到的享受,酣畅淋漓地第一次作了一回真正的男人。

    婚后的李平南脸上总是堆着笑,人也仿佛一下变年轻了,浑身充满着青chūn的活力。他对林凤英关心备至,给她买了首饰、新衣、新鞋,家里也添置了许多新物件。他总是让水缸中的水装得满满的,将灶湾中的劈得细细的,刴得齐齐的,码得高高的。他外出做事也更加勤奋了,每天太阳还没冒出山头,就在田里、土里、山上忙了起来。由于他勤耕细作,田里、土里一根野草都没有,所以,他家的庄稼长得比别人家的都明显要好得多。除了水稻,他还种了玉米、高粱、芝麻、黄豆……还布了辣椒、豆角、西红柿、南瓜、冬瓜等许多的蔬菜。他家的菜既品种多又特别鲜嫩,每天傍晚他和凤英一起去采摘,回来后分类整整齐齐扎好、放好,第二天早上便由凤英挑到附近的平安镇去卖,每天都能挣个四五十元钱。

    李平南在外面忙活的中间,抽支烟稍微休息一下的时候,吸着田野中带着清香的空气,看着沉甸甸的低着头的稻穗,看着绿油油的庄稼在微风中摇曳,瞅着自家屋顶飘出的缕缕炊烟,想着回家后,就有风英端来的洗脸水,送上的热茶,摆上桌的香喷喷的可口饭菜,就觉得有一股幸福的暖流在体内流淌,就会情不自禁地哼起几句山歌来。

    一天上午,李平南在地里给黄豆上了一会垄后,搁下锄头刚打算坐下抽支烟,同村的哥们许大江扛着把锄头走了过来。李平南连忙给他敬上一支烟。许大江接过后,也搁起锄头在李平南身边坐了下来,点燃烟后说:老弟呀,你现在可是过上好rì子啦!你得承认,硬是要这有女人的rì子才能算是好rì子,饭有人做,衣有人洗,晚上还有人亲热,你看你,自从凤英进门后,人都变年轻了,变jīng神了,是不是?大家都说凤英是个好女人,会做事,又勤快又爱干净,你中年才娶妻,要好好地惜福,这样好的女人,你得细心呵护,多加体贴,怎么还去欺负她呢?

    欺负她?我是爱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欺负她。李平南心里这么想着,便问许大江:老哥,我可从来没有欺负过她呀?此话怎讲?

    许大江说:你没欺负过她?那怎么前天我在平安镇看见她在公共电话亭打电话时,打着打着突然哭了起来?我还看见她拿着几张红票子在邮政局汇款,好象寄了几百元钱到外地去。我看呀,找一个女人不容易,你以后可得好好地待她呀,不然的话,这样的好女人走了,再找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许大江说完走了以后,李平南没有心思给黄豆上垄了,竟一连铲掉了好几株黄豆苗苖。李平南心痛不已,决定不做了,早点回去把事情弄清楚。

    回到家里,正在厅里择菜的林凤英见李平南脸sè不好看,以为他得了什么病,连忙关切地问:今天回来得早一点,看你的样子好象很不舒服,是病了还是太累了,你先喝杯茶,到床上躺一下吧,我马上去给你请医师。

    李平南摆摆手说:不用,我没病。我只是想问问你,我对你怎么样?

    林凤英听李平南这样问,感到奇怪,连忙回答说:好得很呀,这还用说吗?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问起这样的话来?

    既然我对你好,那你为什么在平安镇打电话时哭了起来?你给什么地方什么人寄钱了?

    林凤英一下呆了,低着头,半晌没吱声。

    李平南一跺脚:快说呀!你哑巴啦!

    林凤英终于开口了:哥,是我不好,我前夫死后,还留下一个三岁多的儿子强强,婆家已没有了公公婆婆,我被人骗着外出打工前,只好将强强交给娘家的父母带着,那天我在平安镇给爹妈打电话时,孩子接了,他很想我,听到我的声音就哭了,我听后也跟着哭了。我爹妈老了,生活困难,实在没有能力再抚养我的孩子,我便从卖菜的钱中拿了四百元寄给了我爹。是我不应该,做错了事,不该瞒着你,事到如今,要打要骂全由你,是留下还是走人,也全凭你发落,我决无半点怨言。

    听林凤英说着,李平南走上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一顿猛摇,大声说:你呀!你呀!怎么不早说?!

    接着,李平南转身走进房里,从柜中拿出一个存折,头也不回地往村委会走去。

    林凤英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他是不是去叫当书记的堂叔来教训我?是不是要堂叔来出面撵我走?……

    才一会儿,李平南就回来了,是一个人回来的,手里拿着一扎整整齐齐的红票子,递给林凤英说:这是刚从信用站取来的一万元钱,你拿着,今天下午,你到镇上去选几样好一点贵一点的爹妈喜欢的东西。明天一早,我和你一道坐车去看看我们的爹妈,将我们的孩子强强接回来。

    听李平南说了“我们的爹妈,我们的孩子强强”,林凤英感动得一下扑倒在李平南厚实的胸脯上哭了起来,眼中流出了一长串幸福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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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容易混淆

    称呼容易混淆

    宁江县农业局的局长姓傅,叫傅利平,因为这傅字与副字同音,所以,当人们喊他傅局长的时候,他听着感到很不舒服,但有什么办法呢?几十岁的人了,这姓是难以再更改的。傅利平常常这样想:现在不是有些人跟母亲姓吗,早知如此,生自己下来上户口那阵,如果父母有远见,让他随母亲姓郝就美了,人家见面就叫郝(好)局长,那多带劲呀!可是如今,这样的事只能想想而已。

    碰巧的是,农业局有一位副局长却姓郑,叫郑新和,这郑字与正字同音,人们在称副职时,常常会将副字去掉,所以,都喊郑新和郑局长。傅局长听人们这样喊时,心中就很不是滋味,甚至还有点愤愤不平:怎么搞的?姓郑的竟成了(正)局长,我反而成了(副)局长,这不是乱了套吗?

    傅局长越想越不开心,便大着胆向县委组织部请求,将自己或是郑新和二人,随便调走一个。组织部的领导问:是因为郑新和工作不行,你们配合得不好?傅局长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凭心而论,他的工作是很不错的,不但工作能力强,而且总是主动和我配合,问题是他姓郑,我姓傅,人们在称呼上常常造成混淆,引起误会,这不利于今后工作的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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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破坏

    故意破坏

    妻子素萍身体不好,丈夫郑强又下岗了,他们的生活一下陷于窘境。好在此时郑强一个朋友经营的一家杂货店要打出,愿以货物比进价还低并且可以暂时只付一少半现金的优惠条件转让给了他。

    郑强接手后,生意却不是很好,虽然rì夜守在那里,但每天晚上一算账,所得赢利只能勉强维持一家的基本生活。

    生意不顺,郑强口里不说,心中却暗暗怪素萍这只“药罐子”拖累了自己,让他沾上了“霉气”而难以发财。所以,素萍每次到店里给他送中饭时,他都没给她好脸sè,总是大呼小叫地指责这菜咸了,那菜淡了。

    一天中午,素萍给他送来的菜有炒肉片、荷包蛋、香干子,饭也很热,他吃得比较开心,吃完后竟一改往常的“沉默寡言”,问了妻子一句:“你吃了没有?”“我已吃了。”素萍小声回答着,提起空饭筒就回去了。

    他想到账本上查看什么东西,突然想起账本昨晚带回家里没记得拿来,便急忙去家里拿。推门进屋,他看见妻子正坐在桌边就着一点咸菜在艰难地吃一碗炒过的现饭。见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素萍怔怔地望着郑强,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郑强却象是并没看见什么,拿起账本,一句话也没说就出了门。到了店里,他眼前不停地现出素萍消瘦的没有血sè的脸和她艰难地咽着咸菜现饭的镜头,心中便涌出了深深的愧疚,双眼也不由得红了起来:多么好的女人呀!身体如此羸弱还这么刻薄自己,医生说要她多吃点牛nǎi,可她连好点的菜都舍不得吃,还会吃牛nǎi吗?这样下去身体不是很快就会垮掉吗?我这个男人真是太没资格当丈夫了,竟然对她一点都不关心……郑强深深地自责起来。

    那天晚上回家,郑强带回了一听牛nǎi,递给素萍说:“这听牛nǎi从货架上掉下来砸扁了铁筒,降价也没人要,你吃了吧!”“我不吃,你整天在外面忙碌,你的健康比我更重要,应当加强营养,你去吃吧!”“我呀,生xìng就不喜欢吃牛nǎi,况且我的身体比你的要得多,不要再说了,你去吃!”素萍只得接下。

    以后,每隔十多天时间,当她那听牛nǎi快吃完的时候,他又会拿回一听铁筒变了形的牛nǎi回来。

    素萍接过后,不停地用手摸着那伤痕累累的铁筒,总会小声叨念:“多可惜呀,本来是可以卖出去赚一点钱的,现在却只能自己吃了。他呀,怎么这样不小心,老是让这么贵重的东西跌坏呢?”

    由于吃了不少“废品牛nǎi”,素萍那骨瘦如柴弱不禁风的身体渐渐丰满了,脸sè也变得红润起来,人也更漂亮了。

    奋斗了二年,由于郑强诚信经营,童叟无欺,经过口碑相传,熟人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他们已经走出困境,进入了小康。

    一天傍晚快要收店的时候,天突然yīn暗起来,刮起了风,象是快要下大雨。素萍担心郑强回家时会淋湿,连忙给他送伞去。

    店里没见人,正打算喊时,突然听到里间“嘭”的响了一声,透过半掩的门,素萍看见郑强捡起地上一听滚动的牛nǎi,又使劲在地上摔了一下。此刻,她终于知道了,那些卖不出去的“废品牛nǎi”,原来是他故意破坏的“杰作”。

    素萍的眼睛湿润了,眼泪开始往下掉。这一发现,比二年前那天中午,赵强看见她用咸菜咽现饭时还要震惊,心里更加感动,也更觉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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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高人一等好

    还是高人一等好

    我升处长好几年了,虽然有机会换上好一点的房子,但我在“青年楼”住惯了,那房子也不是很差劲,所以一直没有挪窝。

    我儿子暑假进了一个音乐班学习拉小提琴,通过老师的指点和他自己的苦练,虽然不能说已拉得很好,但听着也不十分刺耳,所以,我就让他多练练。

    一天,我去上班时,在楼梯间碰到了小赵。他满脸堆笑对我说:“吴处长,令公子的小提琴可真拉得好呀,昨晚我特意关掉电视,静静地欣赏了好久。他这么年轻,拉琴的水平就这么高,依我看哪,如果报名上chūn晚,绝对不会有问题。我儿子也喜欢拉小提琴,所以尤其听得入了迷,想拜令公子为师,请他指教指教,不知是否可行?”

    “他呀,自己还刚学着拉哩,哪里就能上chūn晚,就能当师傅?当然与令郎互相学习切磋一下还是可以的。不过以后我们隔远了,来往可就不太方便了。”我沾沾自喜打着哈哈得意地说。

    “怎么啦?是不是您要搬走?”

    “是的,我们明天就要搬家。”

    “搬到哪里?”

    “东风小区”

    “东风小区?那地方可真不错,住的全是师级以上干部,恭喜您又荣升了,您怎么把这么好的消息都封锁着,我们一点都不知道,没能及时向您道贺,真是对不起。”

    “我并没有升职哩,只是市领导关心,有一位副书记调走,他那套房子空出来了,让我补上了那个缺。”

    “住进那里,身份就不同了,同样得恭喜您。好,明天我来帮您搬东西,为您送行。”

    第二天,我家便离开青年楼,搬到了东风小区。

    住进官邸,全家都很开心,这里不但房子宽阔漂亮,而且风景非常优美,到处绿化得很好,有花园、假山,还有人工湖。

    儿子看到这里的条件如此好,比红楼梦中所写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还要激动,便兴致勃勃地在宽阔的阳台上拉起了小提琴。

    他一曲“梁祝”刚刚拉完,我家的电话响了,是老市长打来的,带着明显责备的口气说:“小吴呀,恕我直言,你儿子拉的小提琴实在难听死了,快告诉他别再用这种噪音来sāo扰其他住户。你应当知道,市委市zhèng fǔ特意选了远离马路和街道的地方,花巨资建了这个东风小区,这里一直是个清静的世界,住在这里的都是有身份有威望的领导干部,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你可得注意影响啊!”我连忙唯唯诺诺地答复:“好好好,谢谢您,请您放心,我马上就去制止。”

    老市长下了“圣旨”,我敢不听吗?于是,受了一点气的我将儿子训斥了几句。

    儿子噘着嘴没敢出声。妻子却不满地小声发起了牢sāo:“不就是拉了一下小提琴吗,好象是犯了法似的,这东风区的老爷们呀,怎就这么难以相处呢?早知如此,我们宁愿住原先环境差一点的面积小一点的房子,不该住到这‘官邸’里来。”我叹了口气说:“长子住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先忍耐一点吧,新搬一个地方,得有一个适应过程,慢慢地就会习惯的。”

    在东风小区才住二个月,妻子就受不了啦,不满地对我说:“我们还是搬回青年楼去吧,听说那房子至今还空着没调给别人住。这里我确实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在青年楼,就你的职务最高,人们都恭恭敬敬地叫你吴处长,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我们高人一等,有一种受到尊重的感觉。这里的人全都叫你小吴,好象我们明显要低人一等,应受到歧视似的。在青年楼,一般的人上下班都是骑自行车挤班车骑摩托,只有你坐桑塔纳小车,大家看了好羡慕,而这里,他们出出进进都是奔駞、宝马,你那桑塔纳简直“土”得掉渣了,连大门口的保安见了都现出不屑的神情来”

    我听了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有同感,原以为住到这里来会一下身价百倍,非常风光,受人艳羡,心情舒畅,讵料得到的却是压抑和自卑,我也想搬回青年楼去住。”

    妻子听了高兴地说:“明天你去和事务局的领导谈谈,说是住在这里孩子上学太远了不方便,我们是要求回到低级点的房去,相信会同意的。”

    我去说过后,果然如愿以偿。于是,我们又回归“故里”了。

    见我们“上天”之后又掉到了“地上”,青年楼的住户们非但没有热烈欢迎的表示,反而想方设法躲开我们,就象避瘟疫一样。一天傍晚,我坐在河边公园树丛后面的石凳上看报,小赵和楼上的小李在环行道上一边散步一边交谈,没注意到我。我听见小赵对小李说:“你知道我们楼那个姓吴的为什么住在东风小区好好的又搬回来了吗?我听内部消息说他是犯了错误被赶出来的,原来还以为他会升迁哩,看来这下子是那个处长也保不住了……”

    我装作没有听见,没去和他们理论。我相信,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知道我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在这栋楼,我还是高人一等的大家心目中的尊者,他们依然会对我恭敬,客气起来的。

    作者:28869889

我不是万能钥匙

    我不是万能钥匙

    我还算是个有点文化的人,喜欢看书,钻钻乡党应酬,也练了一段毛笔字,地方上有红白喜事,要写对子,写輓联什么的便常有人找我帮忙。就因为这点“雕虫小技”,人们有时候还用得着我,但我体力不行,没其它特长,也不会削尖脑壳去赚钱,家境比不上一般的同龄人,所以,人们对我的总体印象并不是很好,认为我仅仅够得上一个书呆子。

    除地方应酬外,我也喜欢写点新闻、短诗、小小说之类的东西玩玩,在报刊上发表了一些“豆腐块”之后,镇上的领导竟认为我是田墈脚下的秀才,是笔杆子,便将我弄到镇上去帮着写材料。我认为这一下是“伯乐”相中了我这“千里马”,自己有出头rì子了。谁知搞了二三年,歌颂领导办实事,总结领导辉煌政绩的材料写了几尺高,许多领导都因之荣升了,而我却仍然是个低人一等被人呼来唤去的临时工,待遇与镇上的正式国家干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我知道,自己在镇上是不可能混出个样子的,经过朋友的介绍,便来到了běi jīng打工。

    也许是时来运转,老板见我能写会讲,办事踏实,对我十分器重,才一年半就将我提升作了部门经理,年薪达到了二十多万元,这可是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自己扬眉吐气了,手头也宽裕了,已有三年多没回去的我便想“锦衣荣归”,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

    那一年年底,我开着小车回家,给大家敬中华烟,给一些长辈送点心和红包,给小孩发压岁钱和糖果。大家看我的眼神便和过去有了迥然的不同,都认为我在京城当了不小的官,已经发了财,并且是那种得势却不忘乡情的好人。

    那几天,我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于是我深深地体会到,混出个模样来,受到人们的羡慕和尊重是何等的惬意啊!那一次,好多以前和我并无多少交往的人也常来与我套近乎,走时,人们还给我送了不少茶叶、绿豆、芝麻等土特产。

    回到běi jīng后,我陆续接到一些乡亲打来的电话,话题都是请我帮忙办事的:或是要买一种当地没有买的药品;或是在县城医院住院动手术想找个好点的医师;或是小孩初中毕业了想进县一中的重点高中;或是批宅基地“关卡”打不通;或是做房子少了钱钱想找我借点……

    开初,电话总是先由我父亲“打头炮”“推荐”几句,然后对方才吞吞吐吐地说出来。父亲在电话中总是说乡里乡亲的,强调要我尽力。虽然很多事办起来实在难处很大,但我努力想尽办法,哪怕自己暗中贴点钱,还是办妥了。

    父母亲给给我打电话时常说:你帮人家办成事后,大家都是千多万谢,一个劲地夸你有本事、肯帮忙。我们听了也觉得有面子。

    尽管办一些事我得煞费苦心,但想到父母高兴,我也只得继续勉为其难。

    见我很好说话,慢慢地,老家的人来电话便简化了父亲的“开场白”,要我办什么事便很自然很随便地地直接跟我讲起来。

    求我办事的人与rì俱增,我如牛负重,确实有些吃不消,因为我在běi jīng根本算不了一个什么人物,即使办点小事也很不容易。为帮乡亲们办事,我请客送礼花去了十多万,我还要买房,孩子已出生,将来上幼儿园、读书还要好多的钱,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不债台高筑才怪哩!

    我的苦情,乡亲们却不知道,也不会去想那么多,他们都以为我在京城当了“大官”,是我们村里最有作为,最热心帮人,最会办事的年轻人,什么难题一到我手上就能迎刃而解。开初,大家只求我办点小事,后来,所提的要求越来越高,求办的事情也越来越难,甚至连象“黄鼠狼想吃天鹅肉”那样的事也来找我。如我堂叔有一个读高中的儿子,爱好文学,知道我常写点东西发表,能捞到一些外快,堂叔便让他将所写的一个长篇发给我,要我帮着在“十月”上发表。我翻了不到三页,便无法再看下去。这样的“大作”,我相信哪个编辑都不可能读完,不要说我根本没门路,连我自己也没在十月上发过一个字,就是有门路,我也没脸面拿出去求人呀?还有我表兄的儿子,书读得还算可以,高考达到了一本分数线,但上清华还是不够格,却又硬想挤进去,于是要我帮着想办法。他们认为我在京城“有权有钱”,是一把什么锁都能打开的“万能钥匙”,其实,我连开小锁的本事都没有,哪里能开这样的“大锁”呢?看到乡亲们提出这些无理的要求,我既气愤又觉得十分可笑,决定今后对那些太无理的要求下决心拒绝。

    过二天又来了一个电话,是我堂兄吴明轩打来的,他一个儿子大学新闻系毕业了,要我设法将他弄到人民rì报社去当记者。

    我的天哪!我虽然也时常写点东西,但做梦都不敢想进人民rì报社当记者的事,怎么连这样可望而不可及的出格要求也向我提出来?我真的愤怒了,便对着这不知天高地厚者大声吼了起来……

    堂兄“碰壁”之后生气了。后来父亲来电话说:“你不该把明轩得罪了呀,现在经过他到处宣传,大家都说你这个人变了,有了钱有了地位就六亲不认,不要别人了,连原来你帮过忙的人都跟着这样说。你过去那些功劳全倒在沙洲上了……”

    果然,去年chūn节前回家,人们见我时便没有了往rì的热情,除了几个知道实情,能理解我的挚友来玩了之外,其他的人很少来我家,我家由前次回来时的门庭若市变得门可罗雀了。我也很少出门,总是在家里呆着,虽然有点寂寞,但我却象正在耕田的牛突然被缷下颈轭一样轻松起来,所以,我心里并不感到如何的难过。

    作者:28869889

变质奶粉

    变质nǎi粉

    我大学毕业在城里工作、结婚成家并稍有成就之后,便想接父亲来享享清福。妻子素芝是个贤惠女人,非常赞同。她说:“妈妈去世得早,后妈又不在了,老家的弟弟是后妈带过来的,隔层皮肉隔层纱,爸爸跟着他们过,不一定能好好地待他,我们实在有点不放心。”事情果然让素芝言中了。

    没多久,弟弟长兴就来电话说:爸爸病了,肚子痛得很厉害,不能吃饭,已经送到了镇上的医院检查治疗。

    我和素芝连忙赶回老家去。爸爸躺在镇医院的病床上,脸sè很不好看,床边的凳子上放着一碗泡好了的牛nǎi,没有喝。因为知道爸爸现在经常吃弟弟给他的铁筒变了形的nǎi粉,心想:爸爸这肚子痛肯定是吃了变质牛nǎi造成的,口中不说,心里却在暗暗责怪弟弟不该给爸吃这种有害健康的东西。

    前年,接爸爸到城里来住了一段时间,我带他去医院检查了一次身体。医生说他虽然脸sè有些萎黄,但只是自然衰老,身体并无什么大毛病,建议老年人多喝点牛nǎi补充一些钙质。我同他一起去买nǎi粉时,他却死活不肯要,硬说自己身体好好的,不需补什么钙,又说自己不喜欢牛nǎi那种气味,即使买了他也不会喝。我知道,他其实是看到nǎi粉比较贵,痛心我花多了钱而不肯要。因为了解他的xìng格很倔,不敢给他买,只好给他一些钱,让他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每次接爸爸到城里,虽然我们尽量抽时间多陪他,想方设法做他喜欢吃的菜,但他总是说过不惯城里的生活,住不了几天就闹着要回去。我们实在没办法,只好依着他。

    后来听弟弟说,爸爸喝牛nǎi了,而且常说牛nǎi的味道真好,非常喜欢喝。

    那就奇怪了,我给他买nǎi粉他不要,长兴给他的却喝得很高兴。

    长兴在老家开了一家小超市,一般来讲,农村的消费水平普遍要低些,店铺里进的大多是便宜货,所以,我很担心爸爸喝的牛nǎi是劣质或过期的货。

    后来回家,见爸爸的房子里有二只变了形的装过nǎi粉的空铁筒,知道他果然喜欢喝牛nǎi了,通过喝牛nǎi,他的喜气比原来好多了,脸sè已变得红润起来。我对他说下次多给他买点回来。他说长兴是批发进的货,比较便宜,你到超市买零售的要贵得多,不要我买。我便拿些钱给弟弟,再三叮嘱要他买好nǎi粉给爸爸喝。弟弟坚决不要钱,说给爸爸喝,谁出钱还不是一个样,并诚恳地说:哥,你放心,给爸爸喝的牛nǎi,我当然会选最好的。他既然这样表了态,我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次我们进病房不久,弟弟帮爸爸拿药回来了,见到我们后满脸的歉疚,眼中噙着泪对我们小声说:“哥、嫂,都怪我们没有好好照顾爹,让他得了胃癌。”

    象是被人当头击了一棒,我一下懵了。心直口快的素芝听后不满地说:“什么?胃癌?那肯定是吃了你们给的变质nǎi粉造成的,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胃癌?”

    弟弟听了连忙将我们扯到房外说:“爸爸还不知道,幸亏他耳朵有点背,刚才没听到,我们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他了解真相,不然,他会支持不住的。”

    我们强装笑脸走到爸爸的病床前,安慰他说很快就会康复出院的。爸爸说:“这毛病早就有了,只是有点胃痛,根本算不得什么大病,但你弟弟硬要把我弄来住院,这不是瞎花钱吗?”心慈的素芝听了,眼睛开始发红,连忙将脸背了个向。我的心里也好痛,但强忍着总算没让眼泪掉出来。

    为了说服爸爸到市里去治病,我们做了好多工作,还让我的儿子──他最疼爱的长孙哭着给他打电话,说是想爷爷想得书都读不好了。他心疼孙子,终于跟我们来到了市医院治疗。但连没治几次就闹着要回去,说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大病,可能是那天多喝了一杯牛nǎi引起的。妻子听后急了,说:“爸,我们早就告诉您莫吃那些变质的牛nǎi,您总是不听,现在还不是吃病了,身体吃了亏。”爸爸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是穷怕了,省惯了的人,看到那些卖不出去的牛nǎi丢掉了怪可惜的。那可是长兴花了钱进来的货哩!”

    卖不出去的牛nǎi?我心中“振动”了一下,想起妻子说过的‘隔层皮肉隔层纱’的话,觉得还真不是胡扯,不是亲骨肉到底没那么贴心。长兴哪,我又不是不肯出钱,你为什么要拿卖不出去的牛nǎi给爸爸喝呢?我好后悔,不该让爸爸跟长兴住在一起。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尽孝心让爸爸在我这里走完这人生最后的路。

    我们不让爸爸回乡下,他开初还给我们讲好话,说是住城里的楼房,象坐牢一样难受,真是过不惯。后来竟用不吃药,不打针,宁愿早点死来威逼我们。我们实在拗不过,只得送他回乡下老家。

    走进爸爸的房间,便看见桌子上码着十多个空的变了形的听装牛nǎi的废铁罐,旁边还有二听虽然铁罐也变了形但还没有启封。妻子拿一个送到我眼前说:“看吧,全是外包装变了形的废品,拿这样的牛nǎi给爸爸喝,这不是想他得病,想他早死吗?”说着,妻子气愤愤地拿起桌上那些铁罐就往门外扔。这时,弟媳从外面捡起那二听还没有启封的牛nǎi走进来放到桌子上说:“嫂子,你怎么把这么好的东西都丢掉?这二听nǎi粉爸爸还没吃哩!”妻子又一把抓起来扔到外面,怒不可遏地说:“这个还能吃吗?能吃你们怎么不吃?拿这种变质的东西给爸爸吃,不是想他得病,想他早死吗?……”我对长兴夫妻这种作法也很气愤,所以,没阻拦素芝,任凭她去骂那“不孝之媳”。

    弟媳哭了,站在门外可怜巴巴地辩护说:“哥哥、嫂子,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坏人……”

    “别装了,有这么多物证明摆着,你怎么赖得过去?我看你怎么解释?”妻子指着那些废铁罐气冲冲地说。

    这时,长兴来了,从地上随便捡起二个空铁罐走到我和素芝面前指着说:“哥、嫂,你们误会了,你们请看,这是爸爸吃过的牛nǎi粉空罐,到现在上面的保质期都还有三个多月哩!所以,爸爸所吃的牛nǎi,绝对都没有过期。”说着,他又把我俩拉到外面说:“你们知道的,爸爸是个很节俭的人,我们想遵照医嘱给他吃牛nǎi补充钙质,但包装完好能卖出去的nǎi粉,他是绝对舍不得吃的。于是,我们就想了个办法,故意将外包装砸坏,然后对爸爸说这nǎi粉是从货架上掉下来跌坏了的,或者说是运输时在车上撞坏了的,铁罐变了形,没了看相,降价也卖不出去了,爸爸才肯吃。哥、嫂,我虽然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但我才一岁半就到了这个家。爸爸完全把我当亲骨肉看待,见我比你小,硬是比疼你不要疼我。俗话说‘生身父母小,养身父母大’,爸爸辛辛苦苦将我抚养长大,多不容易呀,羔羊都知道跪rǔ报恩,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的心肺又没让狗吃掉,能不报答爸爸的大恩大德吗?能让他去吃变质的东西吗?所以,你们这些怀疑是多余的,现在我们应当作的是同心协力想办法,如何更好地照顾爸爸,争取让他多活一些时间,让他减少一些癌症的痛苦,能够安安祥祥地走完他人生最后的路程……”

    弟弟的话还没讲完,我和妻子就愧疚地低下了头,落下了成串的泪珠。

    作者:28869889

这个美女不爱财

    这个美女不爱财

    李倩霞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她那弯弯的细眉,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圆圆的脸蛋,红红的樱唇和高挑而富于曲线美的身段,让人一看到就很难下决心将目光移开。

    她是新华中学的语文老师,既是美女又是才女。她那银铃般的嗓音讲出的普通话非常标准。她不但课讲得生动,还写得一手好字,那板书稀密有致整齐划一,就象她本人一样耐看。所以,学生们都很愿意听她讲课。

    这样的美女加才女,追求者当然会排成长队。她几乎每天都能从信件、电子邮箱、QQ中收到好多情书。写情书者有富豪,zhèng fǔ官员,作家,艺术家,记者……李倩霞都是淡然处之,不轻易表态。并不是她冷艳孤傲,她有她的择偶标准,她在等待着那个真心爱她,她也真心喜欢的人出现。

    她波澜不惊,平平静静地教着自己的书。

    一天早上,她骑着摩托到学校去上课,不巧路上有一颗钉子将轮胎刺破漏气不能骑了,而今天第一节,教育局的领导要来听她讲课,上课时间又快到了,她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

    正在她急得冒烟的时候,一辆宝马停到了她的身边,车窗里探出一个年轻帅气的头关切地说:“美女,就要迟到了,让我送你一程好吗?”李倩霞思索了片刻不知如何是好。“时间紧迫,你不要磨蹭,我叫林方成,我认识你,知道你叫李倩霞,是新华中学的语文老师,我还知道今天教育局领导要来听你讲课,你如果迟到了可不好呀。”李倩霞见他说得诚恳、在理,便将摩托寄存在路边的人家,上了他的小车。

    宝马到了学校停稳后,林方成很绅士风度地为李倩霞打开车门说:“晚上我想请你吃饭,能赏脸吗?”

    李倩霞的脸微微红了,说了一声“谢谢。”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走进了教室。

    教育局领导来听的那堂课讲得很成功。下课后,李倩霞的头脑中却不停地冒出一些问题:那个林方成是干什么的?我并不认识他,他怎么会认识我?他怎么连教育局领导来听课的事都知道?……

    下午放学的时候,宝马准时而至。李倩霞不停地问自己:上不上他的车呢?不容她多想,林方成就一把将她拉进了车里,一溜风将车开出了学校。

    林方成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是搞建筑的,我原先有个侄儿在你们学校读书,今年上年毕业了。去年,我代替我哥哥参加过你们的家长会,听过你讲话,你的话讲得真动听,所以我早就认识并喜欢上你了。”“你原来就是著名的天宇建筑公司的老总?”“什么老总?一个只管着一千多人的小头目而已。”“我读过名作家言远写你的那篇报告文学,你的事迹真感人,你真是了不起!”“那算什么事迹啊,房子确实是建了不少,可是拼打了这些年,把光yīn耽误了,快奔三十的人连个家都没有成,我现在最渴望的就是自己的心灵有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听到这话,李倩霞知道这是他特意说给自己听的,便产生出一种被人“俘虏”了的感觉,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他们共进晚餐后,林方成又将李倩霞送回了家。

    自那以后,李倩霞脑海中时常现出林方成的笑脸,心里便盼望再与他会面。然而,林方成似乎太忙了,好多天过去,既没给她打电话、发信息,也没在电子邮箱和QQ上与她联系。他管理着一千多号人和十多处工地,事情够复杂,肩上的担子够重的了,这些李倩霞能理解,作大事的人当然难得有很多闲空去卿卿我我缠绵,但是,再忙,打个电话简短地说几句话的时间总应当有吧?

    林方成终于来电话了,很简短地说:“今天晚上请你吃晚饭,我要送给你一件礼物。”电话是八点多钟打的,整整一天,李倩霞一闲下来就会猜想他会送自己什么礼物?心一直沉浸在愉悦的期待中。

    当她在众人关心羡慕的目光中走近宝马时,林方成将一束鲜艳的玫瑰送到她面前微笑着说:“倩霞,我爱你!”时时、久久渴望的幸福降临了,李倩霞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李傅霞故意带着撒娇的样子试探着问:“如果我们真的结合了,在我不想做饭洗衣服的时候,你愿意为我做饭洗衣服吗?”林方成用惊讶的眼光望着她,反问道:“难道我们还得自己做这些事吗?”李倩霞说:“我们总不能餐餐在酒店里吃吧?”“那也不用我们亲自动手呀,请个保姆不就得了。”“如果我很想吃你做的饭菜,穿你洗的衣服呢?哪怕只吃几餐,只要你洗一、二件。”“那可有些难,因为那些做家务的时间,我可以去赚很多的钱,做那些琐事对我来说是很不合算的,可以说是浪费光yīn。”

    听林方成这么回答,李倩霞双眼红了,站起来说:“那好,我失陪了。”说完,头也不回往外面走去。林方成望着她的背影一脸茫然,呆若木鸡。

    李倩霞后来跟一个很普通的叫金长鸣的年轻语文老师结了婚。很多人都感到疑惑:林方成资产过亿,人也长得帅,与金长鸣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女人的年轻美貌是一种资本,现在很多美女都利用自身的优势去傍权势、傍大款,象林方成这样的富豪,很多人想傍都傍不上,现在他主动追求李倩霞,她竟然不接受,真让人难以理解。

    李倩霞却认为,生活不但需要金钱,更需要情趣,自己和金长鸣都教语文,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语言,他又愿意和自己一同做饭炒菜洗衣,两人一起过着象“天仙配”中所说的那种‘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的生活,这就是幸福。

    婚后的李倩霞与金长鸣不但一同做家务,而且喜欢合作写文章,她写成后给他斧正,他杀青后请她润饰,然后两人又一起讨论,都认为作品可以“出炉”了之后,便以“同心”为笔名,投往报刊去发表。通过“合伙写作”,他们彼此更加了解,更加恩爱,从中得到了无穷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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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的父亲

    偏心的父亲

    李江南有三个儿子:老大智强,老二坚强,老三劲强。智强从小学习用功成绩好,一路顺利读到大学毕业,在城里参加了工作。坚强和劲强虽然也很聪明,也很努力,但高考的成绩却都差了一点点才上线,所以,两人都只读完高中。当时,能吃上皇粮端上铁饭碗的智强是李江南的骄傲,也是二个弟弟羡慕和崇拜的偶象。

    李江南是一个典型的庄稼汉,样样农活都做得让人称赞,由于他勤劳会安排,所以能送三个儿子读书,家境还算宽裕。不幸的是,十二年前他上山砍树时跌伤了腿,从此不能做体力活了。

    三个儿子,大的在外,二个小的也分家另过了。李江南考虑到自己老两口难以自食其力,决定给三个儿子定下任务,每月都要按规定完成上交。

    他将三个儿子召集拢来说:“我和你们母亲好不容易将你们拉扯大了,老大已经参加工作,老二老三也都结婚成家,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如今,我俩都老了,我又跌伤了腿,不能再挣钱,今后每月的生活开支和生病的医药费用我们都无力承受。俗话说‘养儿防老’,现在该是你们供养我们的时候了。我想从下个月起,要求你们兄弟三个每人每月给我们二百元钱,总共是六百元,不知你们能不能做到?有什么意见?要说明的是:目前老大的条件是要好些,但我只能平均摊泒,其它方面,你们兄弟去协商。”

    当时智强的条件表面看是要好点,实际上靠拿那点并不很高的呆工资,手头还是比较紧张的。虽然用“爷爷疼长孙,父亲疼细崽”的俗话去看世间普遍存在的情况,他很怀疑爸爸也存在偏心,这么“集资”并不真是为自己,而是“扯公被,盖婆脚”暗中去支持老三,但自己是老大,家里又多送读了几年书,应当休会父亲的苦衷,用高点的境界表态。于是,他带头说:“我好歹是拿国家工资的,读书用父母的钱也多些,在赡养父母这方面,理应挑点重担,我就一个月出三百吧!”

    “不行,哥你参加工作后,对家里的支持已够大的了,爸爸跌伤了腿治疗也是你出钱最多,cāo心最多,爸妈今后的生活费,应当平均分摊。”二个弟弟异口同声地说。

    由于二个弟弟坚持不肯‘让步’,只好每人每月出二百。

    时间一晃就是十年。十年中,三兄弟的经济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智强由于单位不景气,又被人骗走了十二万元钱,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尴尬局面。坚强因为有手艺,长年在广州搞装修,已自己当老板,成立了一家八十多人的公司,房子、小车都有了,很是风光。劲强承包了村上一个中型水库,既养鱼又养猪,也赚了个盆满缽满,也买了小车,建了楼房。但是,智强没有忘记自己在父亲面前所作的承诺,总是一如既往地准时给爸爸寄钱,对于父亲拿着钱如何用?他已不去想那么多了。

    一次,智强外出了,没能及时给爸爸寄钱,他便来电话催促。电话被妻子接到后,妻子当时没说什么,智强回家后便对他发泄:“爸爸妈妈现在每月都能领取一百多元zhèng fǔ发的养老金,坚强、劲强给他们的钱也出手就是好几百甚至上千元,加上他们养了猪和鸡鸭,也有点收入,老两口应当不缺钱花,他们又不是不了解我们的困难,干吗还喋喋不休来催我们的钱?还有,人们都说爷爷最疼长孙,可我们每年带杰健回去过年,爸爸从没给他拿过一分一文的压岁钱。你说爸爸抠那么多钱干什么?死后又不能带到棺材里去。”虽然智强本人心中对爸爸这样作也有些想法,但没有说出来,只是劝妻子忍耐一点。

    前年过年,他们那个大家庭又聚会了。吃过年饭后,爸爸将几个儿、媳叫拢,对大家说:“我今天要把压在心里已整整十年的话给你们说一下,这十年,我们家的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坚强、劲强都混得很不错了,与原先相比,可以说是都发了小财。智强的情况却反而差了一点。”听到这里,智强的脸上微微发红,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大家,因为他知道,父亲一直是对他寄予很高期望的,但是如今……

    爸爸看见智强现出难堪的样子,停住没说了,过了一会,才从里衣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红本继续说:“我这是个存折,上面有十万零三百多元钱,除了你们三兄弟给的,还有我们自己积的一部份。跟你们说实话,十年前我看到智强有了正式工作,坚强会做木工搞装修,身体也很壮实,唯独劲强既没工作也没技术,身体又很瘦弱,便担心他以后的生活会成问题,想先集点资,到一定时候帮他一把,没想到他这几年搞起来了,连身体都强壮了。智强却因为单位不景气,人又太老实,过分相信别人而受了骗,这几年靠那点呆工资和写些小文章得点稿费,rì子过得很紧的,可他从不强调困难,每月都按数给我寄钱,这种孝心实在难得。现在城里的生活越来越高,大多数人都住上了宽敞舒适的新房,而智强一家二代还挤住在五十平方米的小套间里,杰健大了,要交女朋友,要结婚了,没有房子怎么行呢?我经过长时间的考虑,决定把这笔钱给智强去买套房子给杰健,不知你们大家有什么意见?”

    智强低着头,不好说什么。坚强拉了一下身边妻子的手说:“我们是亲兄弟,一人有困难,应当大家支持。这钱给哥哥我没意见,但这钱远远不够,现在城里买房子没个几十万是不行的,所以,我愿意拿出二十万给哥哥。”劲强听后也不甘落后,表态说:“大哥,你回去赶紧把房子选好,不足的都由我来。”

    听了两人所说的话,爸爸、妈妈、智强夫妇的眼睛都红了。智强夫妇既为爸爸的“偏心”,为二个弟弟的慷慨、大义而感动,也为当初对爸爸的误解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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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报告来

    拿报告来

    很多人将请求有关部门和上级领导解决某些问题的请示说成打报告,希望解决什么问题时,就将事由叙明打一个报告一级一级上呈。

    李如松是一个要害部门掌握着实权的头头,可管的事情比较多,能解决问题的范围比较宽,所以,由他批的报告真不少。他那龙飞凤舞的字在报告上一划,就能领到钱,就能领到东西,就能解决许多具体问题,求他批报告的人当然也就特别多。但是,求他批报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常常要请吃饭,请打牌、请洗脚,请按摩,或是直接送钱送东西,他的“金笔”才乐意在报告上签字。

    李如松的父母住在比较偏远的乡下,由于他批报告很忙,所以,经常很久时间不回家去看望父母。爹妈就这么一个很有出息的宝贝儿子,当然很想他衣锦荣归,借以光耀一下门庭,但他却总是推托忙,二、三年都没有回家一次。

    母亲常常想念儿子,竟想出毛病来了。父亲看着病情虽不严重但面容十分憔悴的老婆和非常冷清的家,想打个电话让儿子回来一趟。母亲说:“一点小毛病,不要打了,如松总是叫忙,莫耽误了他。”父亲说:“再忙,娘病了回来看一趟的时间总该有吧?”于是就打了电话。

    也许是那几天请他批报告的人不太多,也许是李如松好久没回家了,也想看看父母,便答应了。

    听说儿子会回来,母亲的病顿时一扫而光,脸上喜气洋洋,马上开始准备给儿子弄顿丰盛的饭菜,好让如松饱享口福。她知道儿子在城里吃多了膏粱厚味,对油腻的东西可能不太喜欢,便以很嫩的蕨和筍等为主,晕菜只作了一个蘑菇炖水鸭与泥鳅炆青菜头。

    饭菜弄好后,如松开着奥迪车回来了,到家正好是中午,稍微休息一下便开始吃饭。可能是在城里的大饭店吃厌了那些大鱼大肉,换上乡间清淡无污染的东西,如松感觉特别新鲜,口味特佳,吃得津津有味,一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父母亲看着,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如松吃饱喝足,打着饱嗝用妈妈打来的水洗了一个脸后,习惯地掏出钢笔拧开,对着站在旁边看着他的父亲一伸手说:“拿报告来!”拿报告来?拿什么报告?这孩子怎么啦?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怎么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父亲脑海中冒出一连串的疑问,惊愕地望着儿子问道:“你说什么?我没事打什么报告?”

    父亲的回答竟然让如松觉得奇怪:“你没打报告?你不求我批报告?那你为什么请我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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馊主意

    馊主意

    妻子奇芳早几年所在公司效益好的时候,很喜欢在网上聊天,一有时间就打开电脑的QQ和同学、同事、亲戚、朋友天南地北地乱扯,玩得可开心了。随着公司效益的下滑,收入的下降,心情没那么开朗了,上网的兴趣便逐渐冷了下来。数月前,公司大裁员,她是被裁的一个。没有了工作之后,她便再没心思上网了。

    看到她整天闷闷不乐,一个熟人介绍她去搞一种叫乐尔康的营养保健品推销,说这是一种中西医结合的高科技新产品,对于保持和增进身体健康具有很好的作用,许多人用后取得了明显的效果。妻子本是个撞着稻草人也有二、三句话说的自来熟,有一张总是挂满微笑的脸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平时上街,总见有许多人与她寒喧,总有碰不完的熟人,说不完的话。所以,我认为她搞推销是非常合适的,何况这是作有益人们身体健康的好事,何乐不为呢?便鼓励她去做。

    她去作了,每天东奔西走早出晚归,十分忙碌,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仅仅卖出了一瓶乐尔康。她向我诉苦说:“这搞推销可真不是人干的,我每天东家到西家,楼下到楼上,楼上到楼下,楼梯要爬好几百个蹬,累得脚又酸又软,可总是碰壁,有些人家不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就是已经在药店买过了。大多数人是根本就不相信保健品之类的东西,说这些全是骗人的,质量根本没有保障。他们见搞推销的就非常反感,不但不买,还不给人好脸sè,说出很多难听的话来。看来,这一行我是没法干下去了。”

    我当然知道推销的事确实不好干,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又不喜欢打牌,老是呆在家里恐怕容易呆出毛病来,且我欣喜地发现,她通过这一个月的“跑”,减肥已取得了比较明显的效果,于是给她鼓劲说:“你知道,万事都是开头难,以后慢慢积累了经验,局面逐步打开了,事情就会好办些。还有一点不知你自己察觉到没有?其实你这一个月还是很有收获的,那就是你的身材比以前显得苗条一些了?”“真的吗?”妻子脸上露出了笑容,立即跑到穿衣柜前去照镜子,然后,又拿出头几年买的称体重的秤,站上去称了一下,高兴地笑着对我说:“我果然比上个月轻了六斤,看来,这一个月还是没有白跑,钱没赚到赚了个减肥效果也是好的。”

    妻子原来是十分苗条美丽的,最近二年渐渐胖了,买减肥药服了很久,但总是瘦不下来,她很着急。见这次跑业务意外地减肥了,她显得特别开心。见她心情好,我趁机鼓励并给她出主意:“现在干什么都靠关系,你以前不是经常和一些同学、熟人在网上聊天吗?你现在可以继续和他们聊,通过叙旧,联络、加深感情,顺便向他们推销产品,我相信能有收获的。”

    妻听后有些犹豫,说是好多同学熟人都快二年没联系了,突然向人家推销东西,有些不好意思。我说:“那有什么?你这是给人家送健康,又不是去害人?人家愿买就买,不买也不要紧,总不至于说一下就把人得罪了吧!“

    听我这么一说,妻子便决定再“背水一战”,打开电脑,登陆QQ。

    十多天后就快到国庆节了,在放长假的前一天下班回到家后,妻子伸出手对我说:“快拿三千元钱给我。”我感到奇怪,问道“你一下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干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出了馊主意。你让我上网与同学、熟人推销乐尔康产品,结果是一瓶也没推销出去,却络绎不绝收到了十五张请柬,六张是结婚的,四张是乔迁的,二张是庆祝生rì的,三张是小孩满月的。照现在的普通行情,至少一处须拿二百元,总共得三十张‘老人头’,这就是你那好主意赚来的负三千元,快拿来呀!”

    三千元,对有钱人来说那是小菜一碟,但对我来讲就是一个相当大的相当棘手的数目了,在妻子下岗后,已快捉襟见肘的我,到哪里去想办法“挤”出这个“数目”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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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领导的背景

    我成了领导的背景

    我没想到会如此幸运:大学毕业后,能进入这个许多人想进却可望而不可即的好单位的财会科工作。不但我没想到,我的直接领导孙科长在问过我的家庭情况后,也感到有些意外和不好理解。

    我们这里习惯将有后台,有靠山说成是有背景。我报到上班后,孙科长在四周没其他人的时候,拍着我的肩膀亲切地小声对我说:“小吴,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科室的同事了,我们交个朋友吧,如果你相信我,就请你给我说实话。据我猜测,你肯定是个有硬背景的人,因为根据现在的情况,没有权威人士出面打招呼,你是绝对进不了这么好的局级单位的。你能告诉我,你有怎么样的背景吗?”

    孙科长这问话使我既觉得奇怪又感到有些好笑。我对他说:“您是我的领导,我不敢在您面前说谎,绝对不会对您隐瞒什么,我并没有什么背景,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到档案材料中去查看。”

    “那倒没有必要,只是我看到好些研究生想进我们局都因为没有背景进不来,而你这个本科生却进来了,我有点意外便作出了胡乱的猜测。你放心,我这样问并不是恶意,也没什么企图,主要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真的没有背景,那以后在工作中你就小心谨慎一些,好好跟着我努力干吧,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凡事要多看、多学、多问、多动手,待人要谦虚一些,做事要主动一些。放心吧,我这个人是很容易相处的,我会尽我的力量帮助和关心你的。”

    我连忙点着头感激地说:“谢谢孙科长,我会好好工作的,今后请您多多指教,多多关照。”

    在单位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我渐渐熟悉了业务,由于是财务科,基本上人们都要来这里打交道,虽然单位大,人比较多,但我的记忆力好,又特意留了心,慢慢地也就认识了局里的人。

    有一次,局长郑新和的司机王欣良拿了一摞单据来财务科报帐,孙科长“一目十行”,仅十多秒钟就将单据“审查”完了。我感到奇怪,王欣良走后,我好奇地问孙科长:“他一次拿来那么多单据,一定是好几个月没来报帐吧?”“哪里,他每个月都来报帐的,有时还一月报几次,什么修车费,加油费,过桥过路费,吃饭、住宿费,还有在路上辗死了鸡、鸭、狗等的赔偿费,五花八门,名目繁多,一次少则数千,多则上万,谁知道他是怎么花的?是真花了还是假花了?是他花了还是郑局长花了?哪个也不敢问。郑局长给我的权力是八百元以下的单据由我签字报帐,总数却没有规定。王欣良来签的单据虽然多,但每张都在八百元以下,所以我就全部照签。”

    “因为他有郑局长这个硬背景,难怪他那么神气,我曾听人说一把手的司机比一般副职权力还大,说话还要管用,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

    “情况确是这样,不过这话你可别跟其他人讲,免得招麻烦,这个人我都不敢得罪他,你这进局不久的初生之犊,又没有背景,更是惹不起的。”

    我连忙点头说:“谢谢您关心,提醒我,”

    转眼到了三八妇女节前夕,局里要给每个女干部职工发钱进行慰问。孙科长要我负责办理,还特意交待有二个人的要我按地址将款汇到长沙去。我一看那两个叫刘素娥和丁媛媛的人不认识,便问孙科长:“那两个是谁呀?是不是我们局在长沙设了办事处?”孙科长说:“我们局没有在省城设办事处,这两个难怪你不知道,她们一个是市委李副书记的老婆,一个是王市长的老婆,招进来后,根本就没来局里上过班。李书记和王市长都在长沙买了房子,他们的小孩都在长沙上学,那两位夫人就长住长沙,专门照顾自己在那里读书的孩子。”

    “挂个名字,不但工资、而且奖金、福利全拿?”

    “不但全拿,还得拿全局最高标准的,因为她们是书记、市长的夫人呀!”孙科长说。

    “我明白了,原来她们不但有背景,而且背景硬得很。”我回答说。

    孙科长说:“正是如此,她们虽然不来上班,但大家还得对她们恭恭敬敬的,她们还能遥控发指令,稍有不周,她们一个电话打来,就夠人受的了。比如去年中秋发月饼,因为没有在节前专门给她们送去,节后一天,邱副局长到省里开会才给她们捎去。她们便说哪有节后送饼的?太不把她们放眼里了。不但冲邱副局长发了牢sāo,还打电话将郑局长数落了一顿。”

    我听后吐了一下舌头。

    又过几个月后,一名副局长退休,局里要增补一名副局长,经mín zhǔ推荐,讲演答辩后,又例行公事进行了组织考察,座谈,任前公示等一系列冠冕堂皇的程序。

    孙科长是研究生毕业,在局里人缘很好,大家一致推荐了他。他又连续数年蝉联先进个人,财会科也多次评为先进单位。所以大家都认为这副局长的位子非孙科长莫属。讵料最后的结果却是年仅二十五岁的,只是专科毕业的丁科长当上了副局长。

    一天我和孙科长闲聊,他问我:“你可能没料到小丁会当上副局长吧?”

    我说:“没有,我确实感到意外。”

    孙科长说:“这却是我意料中的事。我在这个局工作十五年了,财会科长也当了十二年,如果不是小丁在这个局,或者我有比他更硬的背景,这次我肯定上去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小丁为什么能脱颖而出吗?”

    我摇着头说:“不知道。”

    孙科长说:“他的亲舅舅是市委管党群的廖副书记。我估计,对他来说,我们这局还只能算是座小庙,肯定呆不了多久,他只是将这儿当跳板,过不了一、二年,就会调到市里去的。”

    我说:“丁副局长的舅舅是管党群的副书记,这背景可真够硬的,难怪能得到重用。我想丁副局长早点调走对您来说可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他一走,这副局长的位子一定是您的,这局里再没人争得过您了。”

    孙科长叹了口气说:“唉!如今的事谁说得准啊!若是又有一个背影硬的选择了这里作跳板,我便又没希望,只能作陪衬了。”

    又过了几个月,接到调令,我马上要到省委组织部去工作。孙科长知道后对我说:“小吴,恭喜你呀!你能一步登天上调到省委组织部上班,你一定有特别硬的背景,你怎么瞒得那么好呢?我问你时,你总是说没有背景。”

    我说:“我确实没有背景啊!”

    孙科长说:“我绝对不信,我们共事一年多了,问心无愧,我认为我对你还是很关心的,一直把你当小弟弟看待,你怎么快要走了还不给我说实话呢?”

    我说:“孙科长,您对我这么好,我绝对不会瞒您,实话告诉您,我是在省委组织部公开招考公务员时有幸考上的。事实上,在我们国家并不是什么事都得有背景才能做的。”

    孙科长还是有点疑惑:“现在的所谓招考,其实是早就内定好了人选的,考试只是做个样子掩人耳目,没有背景,你成绩再好,人再聪明,能力再强也是空的。依我看,你一定有背景,而且这背景还是省里,甚至是zhōng yāng的大官。”

    我知道,要靠背景的观念在孙科长的脑子中已经根深蒂固了,一时跟他讲不清,便没再向他辩白了。

    在我要调走的前二天,孙科长单独宴请了我。吃饭的时候,孙科长问我:“小吴,你说我们共事这一年多来,我对你怎么样?”

    我说:“很好呀!这还用说吗?您象一个大哥哥似的呵护着我,我会永远记着您,永远感谢您。”

    孙科长听后大笑起来:“哈哈,你能这样我就好了,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到省委组织部后,我这个原先没有背景的人也就有硬背景了。”说着,孙科长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端起酒杯向我敬酒:“我祝你步步荣升,鹏程万里,也希望你能真正作我的硬背景,多多关照我。”

    作者:28869889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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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谋介绍:
作品描写富翁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该女人极讨富翁喜欢和信任。女人利用富翁相信风水弱点,设计让他因为风水遭到破坏而得上心病死亡,女人便与其情人谋得富翁的财产。合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合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合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