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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驾崩

    燕成仁为了掩饰尴尬,故意咳嗽两声:“咳咳,那个,听说昨个父皇醒来,曾经召见四弟了,不知父皇身体还好啊?”

    燕成和脸色缓和下来,语气低沉:“父皇身体,身体唯恐……”,话虽未说完,但大家都明白其意,不禁焦急起来。

    大王爷走了过来,拍拍燕成和的肩膀:“老四啊,父皇连日昏迷,昨个正好醒来,你们还见个面,聊了几句话,我们不孝啊,到现在还未曾见到父皇的龙颜。”

    燕成地附和道:“是啊,眼瞅着时辰也不早了,父皇还是未醒来,若是就这么,就这么……”

    “老二!”大王爷一声断喝截断了他后边的话,燕成地自知失言,赶紧退到一边,半天再也不敢多言。

    可闵雪晴心中焦急啊,她自知,若不赶紧把依兰花和古筝送到房间解毒,恐怕这老皇帝真就醒不过来了,还说什么遗诏,人都一命呜呼了。这可如何是好?

    可现在皇帝未醒,还没有召唤大家进去,便只能在殿前候着,谁也不敢入内啊!

    她向前方看去,只见荣越和十几个太监守在大殿之前,旁边还伺候着八个御医,此时手拿药箱,战战兢兢,不停的在抹额头上的汗水。

    这时候魏言走了过去,问其中的一个御医:“皇帝的龙体到底如何?”

    那御医颤颤抖抖的回道:“回禀丞相,恐怕,恐怕不妙啊!”

    “什么?!”魏言怒目圆睁,此时声音提高了八倍,“今个若是皇上醒不过来,老大让你们通通入大牢!”

    魏丞相怒,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劝慰,有人冷眼相观,有人静看下文,而魏言已经气得胡须抖,差点站立不稳,一会仰天长叹:“老天啊,皇上圣明,乃是一代明君啊,求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台阶之下众臣为之动容,这时才上来一人,轻轻在他耳边说道:“魏丞相,身体要紧啊,我们暂且等候片刻,少安毋躁啊。”

    魏言被那人扶下了台阶,坐在旁边休息。这会功夫,又过去了约一个时辰,皇上还是未醒来。

    闵雪晴急得无法,燕成和几位王爷在不远之处谈论着皇上病情,闵雪晴也不好过去打扰,干脆直接找那荣越。心里打定主意,闵雪晴迈着碎步走了过去。

    还未到近前,荣越那尖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御医正在给皇上诊治病情,没有圣旨,谁也不能进入寝宫!”

    闵雪晴的脚步停在那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不知这四王妃为何顾自走过去。

    这一嗓子,当然也惊扰了几位王爷,他们扭头向寝宫这么看过来,尤其是燕成和,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闵雪晴稳稳心神,向前又走了一步,轻声说道:“昨个面见皇上,晴儿说要送他一盆花,今个带过来了,劳烦公公搬进去吧。”

    荣越一听,脸色一冷:“御医正在为皇上诊治,此时还昏迷不醒,哪里还会看什么花,还是等皇上醒来再说吧。”

    众臣这才听清楚了,原来这王妃是要送皇上一盆花,有人心中就气恼,小小年纪,果然不懂规矩,怎也不看个时候,送礼物也要讲究时间,地点和人的心情而定,此时御医在抢救皇上,里边忙得不可开交,哪里会顾及到这些。

    燕成和虽然站得较远,但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立感尴尬,尤其是其他几位王爷那耐人寻味的眼神,更令自己颜面扫地,他大步流星走到寝宫之前,喝道:“你到这里来作甚,还不快快退下!”

    燕成和呵斥自己,闵雪晴倒也不惊慌,慢慢悠悠说道:“王爷,您为何如此动怒啊,臣妾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将送给皇上的礼物拿过来而已。”

    闵雪晴还在此强词夺理,燕成和气道:“本王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而后又压低声音说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父皇正在抢救,你就不要添乱了。”

    燕成和声音弱了下来,就是有意要提示闵雪晴,可闵雪晴并未解其中之意,脸不变,心不跳,声音平缓回道:“王爷,难道您忘记了,臣妾今日因何而来?”

    闵雪晴未等燕成和说话,又继续说道:“昨个臣妾给皇上说要送来一盆花,还要为皇上抚琴一曲,这都是皇上答应下来的。”

    “什么,为皇上抚琴一曲?”

    “这,这倒是少见啊。”

    “难道,难道……”

    “四王爷的王妃果然不一般。”

    众臣听闻此言,大吃一惊,就开始在那窃窃私语,燕成和感觉今日颜面扫地,不由得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闵雪晴给揪下来,扔到一边去。

    可当着文武百官,如此做定然贻笑大方,落下话柄。切不可如此冲动,燕成和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待得父皇醒来,再送也不迟,暂且退下安心等候吧。”

    闵雪晴心道,这花若是送不进去,恐怕今个就醒不过来咯。想到这里,心一横:“容公公,难道你敢违背皇上圣旨吗?”

    她还是没理会燕成和的话茬,而是直接呵斥荣越。荣越那也是宫内大总管,皇上的那些妻妾对他都要礼让三分,此时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敢对着自己大呼小叫,这还得了!

    荣越的脸色冷了下来,声音提高了几度:“四王妃此话如何说得?”

    闵雪晴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回道:“昨个皇上召见晴儿,说今早将花送到宫内,然后为皇上抚琴一曲,晴儿这才一大早到了皇宫,虽然皇帝未醒,但是花和琴也应该搬进寝宫,待得皇上醒来,看到了,这也说明晴儿没有欺君。”

    “这……”荣越开始犹豫,闵雪晴知道此话有效,来了精神,继续说道:“若是皇上醒来问起此事,那臣妾到时候就回,花儿和古筝倒是都带来了,可惜荣公公不让放进去,你感觉这样说可以吗?”

    “这,”荣越脸色一变,也没了主意。

    心道,若是真怪罪下来,咱家可是吃罪不起啊,算了,不就一盆花和古筝吗,抬进去就是,反正将军的命令是,只要不让他们靠近皇上就行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推起笑容:“那个,皇上的旨意谁敢违背,来人啊,将四王妃的花儿和古筝暂且搬进寝宫。”

    闵雪晴心中大喜,又补充道:“皇上昨个说了,花儿放在床头的柜子边上,而古筝则要放在香炉的下面。”

    荣越心道,怎么放个东西还这么麻烦,不耐烦的指挥那些小太监:“就按四王妃的要求去放吧。”

    燕成和心中纳闷,昨个父皇未曾讲过此话吧,这闵雪晴胆子越来越大,意然敢假传圣旨!今个回去,让嬷嬷好好教导一下,如此下去,非出大事不可。

    事情终于办完,闵雪晴心中一阵舒畅,脚步轻快的走下台阶,来到人群之后,耐心等待皇上醒来。

    那几个小太监抬了古筝,拿了花儿放在闵雪晴指定的位置,而正在此时,却有个御医带着哭腔跑了出来:“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他气息微弱,恐怕,恐怕……”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前算是乱了套,哭声喊声一片,而魏言冲上前去,双膝下跪,仰望苍天,悲叹而出:“老天无眼,老天无眼那!”

    四个王爷也均跪在地土痛哭,这时候皇后娘娘跌跌撞撞走了过来,几个王爷见状,跪拜着爬过去:“母后,母后!”

    皇后娘娘眼含泪水:“皇上,皇上那!”

    这里乱作一团,突然远处来了一顶轿子,八抬大轿,各放四对灯笼,龙凤环绕,十几个宫女,四五个嬷嬷。几百名带刀护卫一起围着轿子向这方走来。进入宫中,任何人都要下轿步行,而此人是谁?

第一百二十二章 老祖宗

    大家一愣,顿时齐刷刷跪倒在地,就连皇后娘娘办跪在一旁,闵雪晴不知来者何人,竟有这么大的架势,悄然跟随众人拜倒磕头。

    “臣等(臣妾)叩见老祖宗!”大齐声唱道,闵雪晴心中纳闷,老祖宗?

    此人并非旁人,而是当今皇后的祖母,虽然年事已高,现如今已八十有余,精神却是尚好。夏天天气炎热,两个月前,皇帝安排她到青山绿水之处避暑,所以在宫中未曾见到过她。

    皇上病危,老祖宗并不知晓,想她八十有余,若是听得此噩耗,恐伤心过度,大家都有些担心。但一个礼拜之前,她身边的宫女稍不留神,说露了嘴,老祖宗逼问之下,这才知晓孙儿病危!

    哪里还有什么心情避暑,当即召集护卫、宫女即刻回宫,刚进入皇宫,未返回自己的宫殿,直接风尘仆仆来到了养心殿。

    随着叩拜之声,宫女从轿上搀下一人,只见此人凤冠霞帔,头戴金光闪闪的攒珠髻,脸上薄施脂粉,双目湛湛有神却又凛然生威,此时被宫女扶着,将手中的拐杖用力在地上杵了杵:“别嚎了!”

    声音洪亮而苍老,顿时将众人惊醒,那些哭泣之人也停止了哽咽。老祖宗颤颤巍巍向前走两步:“想我堂堂大燕,自从祖上打下江山开始,是何等不易,看看啊,看看今个的你们,哪有臣子的模样,哪还有王侯将相的样子!”

    那老祖宗将手中拐杖举起,向众人指指点点。皇后娘娘这才扑了过来,抱着她的大腿哭诉:“老祖宗,您可回来了,皇上,皇上他不,不……”后边的话被哭泣声淹没。

    老祖宗脸色一凛:“别哭了,人自有天命,活到几时,此乃人生的造化,若要真的离去,就是哭断了肠子,该走的还得走。”语气平淡,令闵雪晴大惊失色,心道,孙儿都快死了,这老祖宗还真沉得住气。

    其实闵雪晴不知,这老祖宗当年跟着太太上皇征战南北,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哭喊、饥饿,悲伤,贫困,无路可走,万念俱灰,荣华富贵……经历的越多,也就看透了这世间事,人间悲。

    这时候魏言跪爬着过来,连磕三个响头:“老祖宗啊,您终于来了,本不该让您劳神,但国家大事,一天也耽误不得,希望老祖宗做主那!”

    老祖宗眯着眼睛细看下去,原来是魏丞相,她语气平缓,不急不躁:“老丞相为国分忧,其精神可嘉,若皇上真得离去,待得三日之后,由丞相主持大典,确立明君。”

    寥寥几句话,便为这件事情做了一个安排,魏言感慨万千,再次磕头直呼:“老祖宗英明,老祖宗圣明啊!”

    这样一来,倒令某些人心中不爽,当然也包括荣越。谁也未曾料到,她从外边回了皇宫,更没想到,她几十年不理朝政,却在送关键时刻,下了懿旨。

    这时老祖宗看着众臣,缓缓而道:“你们当中,有开国元勋的重臣,也有万夫莫敌的将才,有才高八斗的文人,也有胸杯大志的臣子,都乃国家栋梁之才啊,越到关键时刻,越不可乱了方寸啊!”

    大家都在仔细聆听,老祖宗长叹一口气:“扶我入寝宫,哀家这就去看看。”

    老祖宗懿旨,谁敢违背?荣越赶紧侧立两旁,恭迎老祖宗入了寝宫。各位王爷,臣子还有皇后娘娘也依次进入。

    此时皇上正闭着眼睛躺在龙塌之上,呼吸微弱,老祖宗看到此景,却也把持不住,由宫女扶着,坐在龙塌一侧,顿时老泪纵横:“孙儿那,你可睁开眼睛看看,大燕国几百万子民,祖上打下的这江山,你怎可不管啊,白人送黑人……”老祖宗坐在床边喃喃自语。

    而其他人,则跪在地上,低声啜泣。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被旁边的御医看到,惊喜的跪在旁边,又重新给皇上把脉,放下手臀,声音里有了颤抖:“老,老祖宗,皇上的脉象趋于平稳,似乎,似乎快要醒过来了。”

    他这一嗓子,犹如晴天中的炸雷,大家一时半会未曾反应过来,待得请醒过来,脸上又充满了希望,而闵雪晴知道,这是那盆依兰花的功效,毒已经开始消退了。

    又过了约一柱香的功夫,皇帝的眉头皱了几皱,而后努力的睁开眼睛,真是奇迹出现,尤其是老祖宗,此时已经是喜极而泣,颤声问道:“孙儿,孙儿,你可看清哀家是谁?”

    皇帝慢慢睁开眼睛,未曾想入眼帘的是八十多的老祖宗,吃力的说道:“孙儿,孙儿”,老祖宗抹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颤声回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休息,暂且休息。”

    这下令跪在地土的群臣心生纳闷,心道,莫不是老天爷显灵了,刚才明明已经?怎么这会又还阳了。此时,忠臣窍喜,而那奸恶臣子,心中除了疑惑,就是丧气。

    荣越刚开始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待真真切切听到皇帝说话,心中才确定此事,心想不对啊,将军说今日断然不会醒来,可怎么突然醒了,还能说出话来,难道是回光返照吗?

    荣越脸上渗出密密汗珠,也来不及擦拭,若是真得醒过来,将军责问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又等了约一个时辰之后,大家均眼巴巴的看着皇上,虽然已经跪得膝盖生疼,但还是在等待。尤其是闵雪晴,一次跪这么长的时间,身子真是有些支撑不住,将手伸入到裙摆之下,小心揉着膝盖,幸好大家都在盯着皇上,并未注意到自己。

    一直等到下午申时十分,皇帝这才慢悠悠再次醒来,这次睁开眼睛,不似刚才那般费力,精神似乎又好了许多,魏言等人大喜,燕成和心中也甚为高兴,而燕成仁脸上沉静如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

    “老祖宗,孙儿饿了。”皇帝费力的说出此话。

    “好好好,知道饿了就好咯。”老祖宗拍着锦被,眼角合泪,慌忙转过头吩咐:“快,给皇上弄吃的去!”

    皇后娘娘喜极,擦拭眼睛站了起来:“老祖宗,臣妾亲自去!“老祖宗点点头,皇后娘娘一阵风似的出了寝宫。

    “哎哟,感情皇上这病是好了。”

    “是啊是啊,真是老天有眼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臣子们在小声议论,闵雪晴吐出一口气,心里暗道,老皇帝,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啊!

    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宫女们如行云流水般端来了食物,闵雪晴瞄了一眼,乖乖,这小会功夫,咋整来这么多食物啊。

    饭食摆在桌子之上,细看之下翠绿的蔬菜,晶莹剔透的粥,香喷喷的点心,还有各种各色干果,足足摆了一桌子。

    皇后娘娘端起旁边的一碗粥,两名太监将皇上轻轻扶起,皇后娘娘仔细的吹了一下,用唇边试试温度,这才缓缓将粥送至嘴边。

    皇上微微张嘴,粥入口,喉咙动了一下,吃进肚子,皇后娘娘和老祖宗对看一眼,脸上带着喜色,赶紧又盛了一勺,皇帝也不作声,就这么口接一口的吃,直到整碗粥下了肚。

    皇后娘娘刚想再盛,老祖宗轻轻的摆摆手:“估计最近未曾进食,肠胃弱,歇息一会再吃罢。”皇后娘娘点点头,喜孜孜的将碗放到宫女手上。

    直把跪着的臣子们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啊!唯有那荣越,脸上佯装微笑,内心惊讶,只是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这皇帝怎么说好就好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解毒

    皇帝一碗粥下肚,身上有了力气,看到老祖宗老泪纵横,不想她伤心难过哭坏了身子,赶紧说道:“老祖宗,孙儿这会好多了,您暂且回宫中休息吧。”

    毕竟是八十有余,途中舟山劳顿,赶得又急,刚才经历了这大喜大悲,看到孙儿好些了,心中输出一口气,这会才感到身子疲乏,的确有些支撑不住。皇帝这么说,便由宫女扶了起来,嘴里还说着:“孙儿好好养病,过几日啊,哀家再来看你。”

    皇帝眼睛湿润,声音有些哽咽:“孙儿不孝,这么大了还劳老祖宗惦记,若是病好了,孙儿一定去给您请安。”

    老祖宗点点头,由宫女扶着,颤颤巍巍回了寿阳宫。

    身后群臣磕头相送:“恭送老祖宗,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祖宗走了,皇帝咳嗽两声,大家转过头来,魏言跪爬了一步,关切的问道:“皇上,急煞老臣了,您终于醒过来了!”

    皇上气息还是微弱,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无妨,阎王爷不收联那,这不又送回来了。”

    见皇上如此说,众臣也轻轻一笑,随声附和。

    “今日召集众臣进宫,就是为了立遗诏之事,想请名位前来商议。”

    众臣仔细聆听,皇上喘口粗气继续说道:“立太子已经是迫在眉睫之事,等我驾崩之后,太子便直接登基大位,你们众位臣子一定要好好辅佐,确保我大燕万世千秋。”

    “臣等遵命!”

    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四位王爷说道:“你们暂且退下,殿外候旨。”

    “儿臣遵命!”

    四个王爷依次退下,当然也包括闵雪晴,一起退到殿外。皇上自有深意,若王爷们在场,臣子们不敢直言不违,此时离开,才能更好的听取真言。

    由于跪得太久,闵雪晴站了几次之后才歪歪斜斜的起来,顿感膝盖麻,口中‘哎哟’一声惊呼,显得尤为突兀。

    她赶紧噤了声,但皇上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你是幽兰公主?”昨日的情形依稀记起,皇上不由得一问。

    闵雪晴摇摇欲坠的身子终于把持住,歪歪斜斜施了万福:“回禀皇上,正是。”

    皇上眉眼舒展开来:“对了,昨日你说要送络联一盆花,还有为我抚琴一曲。”被皇帝问起,闵雪晴轻声四道:“皇上,花儿已经放在柜桌之上,琴挂在了香炉之下,若是皇上哪天有雅致,晴儿随时为您抚琴。”

    “好啊,昨日随口应了,你倒是想得周到,今个全都搬来了,难得你一片孝心那。”

    闵雪晴低头不语,皇帝似说给闵雪晴,又似在喃喃自语:“若是联能活到八月十五之日,定当大宴群臣,到时候赏月抚琴,人生佳境那。”

    “皇上,您肯定年年能享受如此佳境,晴儿祝您万寿无疆!”

    皇上笑了起来:“这幽兰公主倒真会说话,来人啊,赏上好的桂花酒一瓶外加一盒上等的月饼!”

    “谢皇上隆恩。”闵雪晴赶紧拜谢。

    “好了,暂且都退下吧。”四王爷和闵雪晴这才出了寝宫,在殿外候旨。

    只见皇上话锋一转:“祖上立下的规矩,立太子,皇后娘娘所生子嗣择优,所以,需在成地,成和两位王爷中选出,不知道各位臣子认为哪个更适合继承皇位?”

    皇上直接切入主题,沉静了大约几分钟之后,才人高声喊道:“启禀皇上,二王爷燕成地与人为善,行事稳重,能担当大任啊!”

    魏言一听,心中来气,那人语音刚落,魏言向前一步:“皇上,四王爷燕成和自小聪慧,文韬武略,无所不能,这才是贤君那!”

    那人也不甘示弱,“四王爷意气用事,儿女情长,此乃大忌啊,请皇上三思!”

    “皇上,二皇子资质平庸,不可堪当大任那!”

    “皇上,此言差矣,皇上是以仁爱治理天下,只要有其心志,勤奋苦学,便成保住大燕千秋万世!”

    “但是资质平庸,若是边疆战乱,皇帝决择之时,没有武功韬略,岂不是会一败涂地,哪能保住这千秋万世!”

    “我们辅佐皇上,便是为陛下分忧,难道我们不能出谋划策吗?”

    “好啦,好啦,别争了!”皇帝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此时刚刚恢复体力,但身体还是非常虚弱,听到臣子争论不休,顿感脑中轰轰作响,轻轻闭了眼睛。

    臣子们看皇上如此,都噤了声,寝宫内顿时安静下来。

    其实这个事情在皇帝心中也有一杆称,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偏爱燕成和,但三人成虎,越来越多的臣子拥护老二燕成地,这让自己的信念也动摇起来,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皇上用手轻轻一指:“愿意让燕成地奉为太子的站在右侧,拥护燕成和的臣子站在左侧。”

    底下一阵骚动,待得片刻之后,脚步声,衣服的摩擦声消失,皇帝缓慢睁开眼睛。

    看下去,吃惊不小,右侧呼啦啦站了一大片,而左侧,只有三个人,其中便有魏言左丞相。

    魏言左右看看,见身后只有自己的两个学生,顿感世态炎凉,心中悲恨,脸上也有了怒色,心道,你们故意闭着眼睛做事情,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若是两边势均力敌,皇帝也许就下了狠心,封燕成和当太子,如此的情景,自己也未曾想到,叹了一口气,心中也少了主意。

    燕成地是自己的皇子,他自然了解,他资质平庸,并且贪恋女色,若是当了皇帝,后宫三千佳丽,岂不是耽误了国事,可为何,为何臣子们如此拥护呢?

    皇帝百思不得其意,想了约一柱香功夫,此事终宪还是未定,此时也甚感疲乏,便开口缓缓而道:“等联的身体好些了,再议吧。”

    群臣知道皇上的意思,他想封燕成和为太子,但事情所迫,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啊!只是这其中隐情,日后自会一一道来。

    “皇上有旨,众臣子、王爷暂且回府!”荣越站在台阶上唱道。

    此时四个王爷已知今日情形,脸上平静,心中各怀心事,出了辕门,坐上各自的轿子,马车都回了王府。

    燕成和原要走,被左丞相拉住衣襟,“王爷,借一步说话。”燕成和点点头,俩人到了偏僻之处,魏言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王爷,老臣感觉此事不妙啊!”

    “丞相何意?”

    “今日在寝宫之中,老臣能看出皇上的意思,他是想立你为太子,可支持你的臣子却寥寥无几,除了老臣的两个学生,便再也无他人,而全部去拥护二王爷,老臣仔细想了此事,总感觉事有跷蹊啊!”

    燕成和不解,忙问:“丞相但说无妨!”

    魏言叹出一口气:“你们之间的差距,一看便知,为何那些个臣子还如此决择,老臣认为绝对不会那么筒单啊!”

    “本王也一直纳闷,老二在短短数月,笼络了这么多人,也是参透不了其中玄机。”

    “若是王爷有心,应该暗查此事。”魏言语气有些深沉,并且压低了嗓音小声说出,燕成和会意,“多谢丞相提醒。”

    “好啊,王爷,就此别过,我们改日再聊,改日再聊。”看旁边有太监路过,魏言高声提示道。

    燕成和回礼:“谢过魏丞相!”

    两人对看一眼,自知其意,分别上了马,打道回府。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太阳很快就落进了西山。天空的云彩,绮丽多姿:有的如春花怒放;有的似猛善奔扑;有的更若彩禽飞腾,景色很美,今日办了一件大事,闵雪晴心中舒畅,不禁在轿中哼起了那《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争锋相对

    灵儿和元香对看一眼,甚感纳闷,王爷铁青着脸坐于马上,而王妃却在桥内轻轻吟唱,怎么反差如此之大?但奴婢们管不了主子的事情,虽有千般疑惑,却终究未敢问出嘴。

    进入王府之后,天已经黑了来,燕成和自顾回了北和苑,那些队伍浩浩荡荡也跟着走了,轿大摆在那里不知道所措,不知道是跟着进北和苑还是回静雪阁。

    正愣神的功夫,闵雪晴探头出来,现王爷的队伍已经远去了,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思量,救了你父王的性命,不但不说个谢字,反而恩将仇报,气死我了!

    最终呼出一口气,向轿夫喊道:“愣着做什么,回静雪阁。”

    轿夫和丫鬟们反应过来,这才慌慌张张转了头向静雪阁走去。

    刚行到荷花池的时候,便听到前方人声鼎沸,热闹的很,还夹杂着怒骂声。闵雪晴一愣,心道,又生了何事,让轿夫停下轿子,自己走了下来。

    待到近前,现有十几个人围在荷花池边上争吵,而宁妃那尖细的怒骂声顿时传了过来:“你这个护卫是怎么当的?啊,光天化日之下,我室中的花儿被人偷走,你竟然不知!”

    宁妃此时气急败坏的在指责汪林,而汪林自知理亏,任宁红柳百般责难,也未张口还击。闵雪晴心中羞傀,这花儿本是自己安排人去拿的,却让汪林挨此责骂,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想到这里,快步走了过去。

    还未走到近前,宁红柳正好抬头向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宁红柳的火气更大。她侧过汪林的身子,巾帕一甩,走了过来,眉角上扬,嘴巴一瘪,从鼻翼里哼出一声:“哼,都被打入冷宫了,倒也闲不住那。”

    本来闵雪晴想过来劝慰一下,可还未出声,宁红柳讥讽的声音便传进耳膜,闵雪晴顿时按耐不住,立即反唇相讥:“哎呀,可把本宫累坏了,刚和王爷从皇宫里面见完皇上,他老人家还赐了本宫上好的桂花酒以及月饼,今个真是心情大好啊!”

    闵雪晴也是女人,她自知女人的弱点,哪句话是最致命的,她当然知晓,看似不轻意的寥寥几句,实则已经把宁红柳彻底击倒。

    皇上召见,这是何等的荣耀,自嫁入王府,皇上还未曾召见过,更别提赐奉什么礼物了,竟然和王爷一起去的,这打击来得过于激烈,宁红柳的脚步向后一撤,身子一歪,有些把持不住,幸好紫儿及时扶住。

    宁红柳在心中悲叹,王爷啊王爷,臣妾待您情深意重,别无二心,可您却为了这个女子三番五次的伤臣妾之心,这么重大的事情,我竟没有听到一丝风声,难道这北王府没我这个人了吗?

    宁红柳稳稳心神,强打精神:“那有何炫耀的,我紫竹苑的月饼都吃不完,还有那桂花酒,估计到明年都喝不完。”

    闵雪晴叹口气:“此物非彼物啊,同是桂花酒,一个如水,一个如琼浆玉液;同是月饼,一个如蜡烛,一个却乃世间美味,这两者怎可同日而语呢。”

    “你!”宁红柳眼睛都气绿了,闵雪晴快提道:“你什么你,难道本宫说的不对吗?你的物什怎能和皇上的相提并论,难不成你想说,皇帝的赏赐还不及你紫竹苑的好吗?”

    “我……”宁红柳愣在那里,顿时当了哑巴,诈敢说这话,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闵雪晴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轻轻凑到她的近前:“记住,以后千万不可和我斗嘴,因为我曾经得过辩论赛的一名。”

    宁红柳愕然,她不明白什么是辩论赛,还以为是粱园的一种东西,但又不得不承认,每次她都是甘败下风,心中似有一股无名之火,烧得难受,却又不出来。

    她骤然转了身子,劈头盖脸的又骂起了汪林:“今日你必须将那盆花给我找回来,否则我到王爷那里告你个护卫失职,让你滚出这北和苑!”

    这话说得有些大,也有些伤人,汪林眼睛里有了怒气,心道,即使王爷也不会赶我走,因为理亏,才忍你半天,未曾想你却咄咄逼人,真是欺人太甚。

    在闵雪晴这边碰了钉子,转身将怒气报到了汪林身土,闵雪晴心中气愤,向前迈了一步:“宁妃你刚才说什么,和王爷说让汪护卫离开王府?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汪林跟随王爷十五年之久,自小一起长大,他们情同手足,你才进得王府几日,胆敢如此挑拨!若这句话传到王爷的耳朵,轻则将你也打入冷宫,重则……”

    闵雪晴说到这里停顿片刻,语气一变:“重则,依本宫看,驱逐出王府的人是你吧!反正女人如衣服,丢弄一件再穿一件呗,天下美女多得是,王爷有权有势,长得也讨人喜欢,何愁没有女人那,你说是不是啊?倒是你,被驱逐出府,想想都可怜哦。”闵雪晴还故作怜惜状。

    “你!好你个闵雪晴,今个真是气死我也,我,我和你拼啦!”话说着,身子靠向前,手臂也挥了起来,闵雪晴并不惧怕,反而笑道:“你可是知道我的手段,若你冲上来,稍不留神,将你弄伤了,可是你自找的。”

    宁妃愕然,将手愤然垂下,随即号啕大哭,而后拿巾帕掩面,向北和苑走去:“王爷啊,王爷,有人如此欺负臣妾,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这活不下去了……”

    看宁红柳句北和苑走去,汪林急道:“王妃,若是王爷怪罪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看汪林一眼焦急,闵雪晴‘噗哧’一声笑道:“无妨,无妨。”

    汪林愕然,闵雪晴接着说:“今个王爷心情坏透了,宁妃此去定然无好脸色,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哈哈……”

    啊,汪林一下明白了,怪不得王妃有持无恐,原来她心中早预料到了结果,心中更加佩服,当下弯腰谢过:“汪林谢过王妃。”

    闵雪晴这才注意到汪林的眼睛,不禁惊道:“汪护卫,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好了吗?”

    汪林点点头:“是的,在下的眼疾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估计再过几日,应该和正常人无异,本来是要到静雪阁通禀王妃,未曾想您还没有返回,不巧在荷花池碰到了宁妃,她这才说在下失职,她屋中的花儿莫名失窃,都是我监管不力。”

    汪林摇摇头,纳闷的又补充一句:“谁吃了雄心咽了豹子胆,敢到北王府行窃,不过这贼子也奇怪,金银珠宝一样没少,唯独少了一盆花,你说,他费这么大力气,为何只偷一盆花呢?奇怪,当真跷蹊。”

    闵雪晴打断汪林的思路,笑着说道:“别管她的什么花儿了,今日真是大喜,正好皇上赐了美酒和月饼,快快,回到静雪闹,我们赏月嚼酒,来个一醉方休了。”

    “这介……”,汪林有些扰豫,心道,王爷心情不好,我应该回去劝慰才是,哪有在这喝酒消遣的道理。

    “此时宁妃已经去了北和苑,说不定正在哭诉,难道汪护卫想回去当电灯泡不成?”闵雪晴看出汪林的意思,在旁边提示。

    汪林一愣,电灯泡是什么物什?闵雪晴自知失言,赶紧解释:“他们两人在一起,你此时回去不方便呢。

    一语提醒梦中人,汪林想想也是,这就跟着闵雪晴回了静雪阁了

    只是汪林心中纳闷,王爷心情不爽,为何王妃这般高兴?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她看了闵雪晴一眼,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位王妃了,想她小小年纪,既会武功又会医术,她在深宫中长大,到底是跟何人所学?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古今联欢

    心中疑惑,终于将话儿问了出来。

    没想到汪林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闵雪晴没有丝毫准备,一下愣在那里。但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她想起几日前和三皇子的对话,当然,也想起那个未曾谋面的东方一。

    “本宫在梁国之时,曾有一位授业恩师,他能文能武,无所不能,所以这些拳脚和医术都是跟他学的。

    汪林听罢,不由得赞叹:“这位东方先生真是奇才,你们梁国有此能人,乃幸事啊。”

    “可惜他现在已经离开皇宫了。”

    “什么,离开皇宫,去了哪里?”汪林有些惊讶。

    “听说云游四海去了。”

    “可惜,可惜,若是此人能为王爷效力,收于麾下,肯定如虎添翼。”汪林直叹可惜,闵雪晴不由得笑道:“汪护卫果然忠诚,此刻还在为王爷着想。”

    两人边聊边走这就到了静雪阁。

    小玉、玉娘、王婆婆看王妃回来,哗啦啦全迎了上来:“怎么到现在才回,这把我们担心的。”

    玉娘将王妃身上的披风拿下,王婆婆端来了洗脸盆,小玉将毛中拧干了,闵雪晴自己拿过毛中,先擦了一把脸,洗了手,等一切收拾完毕,这才吩咐玉娘,将饭食搬到院外,今个我们要把酒明月,畅饮一番。

    看王妃好兴致,大家的步子也欢快起来,饭菜上齐,然后将皇上御赐的桂花酒拿了出来,每人都斟上一杯,汪林见此,笑道:“北王府现在有一奇景那。”

    大家诧异,汪林接道:“只有静雪阁主子和丫鬟不分,齐上桌那!”

    下人们有些尴尬,不知道此时该不该站起来,闵雪晴赶紧挥挥手:“坐好,都给我坐好啊。”清清嗓子说道:“本官一个人吃饭闷的慌,这样才热闹嘛,这就是我静雪阁的规矩,以后成们就这样定下来,吃饭时不分什么丫鬟主子,都坐在一起吃,这样吃饭才香嘛。”

    这王妃语出惊人,做事也有些与众不同,大家习惯了,笑了笑,不再坚持。

    闵雪晴又开口提议:“这样吧,为了庆新今日汪护卫眼睛治好,大家每人唱一歌为他祝福好吗?”

    “好”王妃的提议,得到大家的认可,气氛一下热烈起来。

    闵雪晴心道,大学聚会的时候,经常来个唱歌拉力比赛,气氛马上就活跃起来,在古代,这招也好用呢。

    只是这一谁先来呢?闵雪晴望望大家,可下人们又低了头,感觉不好意思。

    闵雪晴看向灵儿:“灵儿,你先来吧。”

    灵儿连连摆手:“王妃,我唱的不好。”

    “不好无妨,只是热闹一下嘛。”闵雪晴坚持,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灵儿终于点点头。

    只见她轻轻站了起来,走到庭院之中,清清嗓子,那悠扬委婉的声音便流淌出来:

    俏冤家,

    在天涯,

    偏那里绿杨堪系马

    困坐南窗下,

    数对清风忽念他

    峨眉淡了教谁画

    走宕岩羞带石榴花……

    而在这个时候,王婆婆也站起来,手里当了一个长箫,放在唇边,伴着灵儿的歌声,当起了伴奏。

    歌声和箫的伴奏令人痴迷,仿佛月下那斜风里的新叶,枝上纤细出许多的心事。那些久远细碎的在事乃至伤感和思古的幽情,盘结成忧郁,若有意无意地撞击着人的心灵。

    一曲终了,大家仍沉浸那无边的回味中,直到闵雪晴鼓起了掌,大家才纷纷回过神来:“好,好”赞叹声连绵不绝。

    元香看千面人和灵儿配合的如此默契,心中不服,也站了起来:“王妃,元香也献上一。”话说完,也献上一曲,只是此曲略有些伤感,再配上箫的伴奏,竟忍不住让人垂泪:

    西风黄叶稀,

    南棋北雁飞。

    提妾灯前泪,

    缝君身上衣。

    约归期,

    清明相会,

    难还人未

    大家沉迷在它夜半檐滳、欲说还休的意境中,一切的一切,都在这箫声和歌声里恬淡成一匹陈放多年的白绢,千载前的秋声也在刹那间袭来,还有金戈铁马从街市轰然滚过,烟尘散尽时,风已住,箫已咽,天地都在经历一种痛苦……”

    哀伤,止不住的哀伤袭满全身,大家不知道元香为何选择此曲,待得一曲终了,元香却已经是满脸泪痕,泣不成声。

    千面人愕然,赶紧向前拉过元香:“你这丫头,好好的干吗选这个曲字,惹得自己伤心,令王妃扫兴,还不快过去陪个不是。”说完,拉着元香到了闵雪晴近前。

    闵雪晴怜惜的拉过元香,轻拍她后背:“也许你心中有万般苦楚,这歌声正好映照了你的心思,若是想哭,就哭个痛快吧,今个啊,大家都随心所欲,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元香听了这话,倒是不哭了,赶紧抹了眼泪,施了礼:“谢王妃不怪之恩,刚才元香失礼了。”

    闵雪晴嘴里说着:“无妨,无妨,”这就站了起来。

    看到王妃站了起来,大家预要站起,闵雪晴慌忙说道:“你们在那里坐好就是,今个,高兴,本宫为你们来个节目。”

    刚才的桂花酒喝了不少,闵雪晴脸颊绯红,此时站在月色之下,竟然宛如仙子,将大家看得直愣愣的。

    尤其是千面人,心道,怪不得那四王爷如此眷顾,当真是好容貌,翠香楼的女子和眼前这位王妃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蛤蟆和嫦娥的比较啊!

    只见闵雪晴清清嗓子,大家以为她要唱歌,没想到她却吟诵起来:

    醒着的对候,只能幻想

    而梦却在睡着的时候来访

    或许是童年的青梅竹马

    或许是有朋友来自远方

    匮乏时的赠予

    富足时的失窃

    不是一场虚惊

    就是若有所失

    闵雪晴吟唱完毕,大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诗是没有见过的音律,欢快,明亮,简单却不泛充满韵味,再加上闵雪晴那清亮的嗓音,有时高有时低,有时紧凑,有时缓慢,节奏一张一弛,如身临其境般,说不出的舒畅和倾心。

    大索齐声喊出:“好好好!”而正在这时,从院外进来一人,却令大家的声音嘎然而止。

    下人们忙不迭失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倒地的声音夹杂着施礼之声:“奴婢们给王爷请安!”

    燕成和没有多言语,只是将手轻轻一摆:“都暂且退下。”声音不怒自威,大家见状,哪里还敢停留,眨眼间功夫,院中只剩下还在愣的闵雪晴。

    他们距离数米之远,燕成和拍起手来:“好啊,吟诵的如此之妙,为何不继续啊?”

    好端端一个聚会,被你给搞砸了,观在还来说什么风凉话,心中气恼,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燕成和又向前走了两步,距闵雪晴一尺之遥:“你堂堂一个王妃,站在院中为下人们取乐,你真是好有雅兴那!”最后一字一顿说出,闵雪晴身上一阵寒意。

    “你!”闵雪晴张嘴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冒出一句:“与你何干!”

    燕咸和此时怒火中烧,一步跨到近前:“你是我的王妃,你说,如此丢人的作法,是否于我何干?”说到这里,将闵雪晴的身体扳住,左摇古晃起来,闵雪晴感觉身体紧,被摇得难受,情急之下又冒出一句:“你摇够了没有!”

    燕成和愕然,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莫不是自己太软弱了!突然想起昨夜虞妃的那句话:难道还未近闵雪晴的身体吗?这句话突然刺激着燕成和的神经,他猛地把闵雪晴抱了起来,顾自向正室走去。

    院中只留下闵雪晴的一声尖叫:“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猜忌

    燕成和毫无征兆的将人抱起,向室内走去,扳扳脚趾头也明白他想干什么。这算什么。虽说是你的王妃,想要亲欢,那也得本姑娘准备了,心甘情愿才是。

    闵雪晴毕竟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现代人男女平等,尤其是在这方面,更讲求氛围和心情,虽说古代没有萨克斯伴奏,没有红酒相陪,却也不能如这般,这岂不成了强人所难!

    想到这里,自是奋力挣扎,可燕成和知道闵雪晴会武功,手里不敢松懈,早就牢牢扣住她的腰,动弹不得半分。

    闵雪晴无法,只得大喊:“救命啊,救命!”这一嗓子喊出,倒令院内一人急得没法,此人便是汪林,刚才王爷让他们都退下去,汪林刚走到院外就听见闵雪晴的惊叫,这不由得又转了身子,回到院中。

    看王爷不顾闵雪晴反抗,兀自进入房间,本来这些事情,不需要他这个下人去管,可王妃治疗自己的眼睛,对自己恩重如山,此时此刻,汪林在犹豫着。

    而这个时候,闵雪晴已经看到汪林又返回院中,不假思索便喊了出来:“汪林,汪林救命啊!”

    燕成和身子一怔,欲迈进房内的步子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怒目圆睁的看着汪林,将闵雪晴缓缓放下。

    汪林不敢直视王爷眼睛,低了头站在那里,燕成和松了手,闵雪晴条件反射般跑向了汪林。

    燕成和轻轻摇头,一步步走到汪林近前:“抬起眼睛看着本王。”汪林还是不抬头,四王爷怒道:“抬起脸来!”

    汪林抬头起,颤声叫道:“王爷!”

    燕成和声音颤,不相信的盯着汪林:“汪林啊汪林,当年你流落街头,差点在寒风中死去,是本王,本王将你带入王府,风风雨雨,已经约有十五载。本王教你武功韬略,你不但不念及本王的恩情,却,却窥探于王妃,你对得起本王吗?”

    什么?燕成和说出此话,闵雪晴和汪林如遭了雷击一般,怔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汪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天誓:“王爷,头上三尺有青天,汪林对您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幽兰公生贵为王妃,岂是我等窥探,求王爷明察,若是汪林真得有对不住王爷的地方,愿意自刎谢罪!”

    汪林一口气说出此话,倒令燕成和犹豫来,难道自己又错了?

    要说燕成和何出此言,那自有缘由。

    话说三人成虎,就因为那次驱鬼之时,汪林未曾执行皇后娘娘的命令,她便经常在燕成和面前提起此事,说汪林倒是对闵雪晴忠心的很,连哀家的懿旨都不放在眼中。

    后来便是虞妃,昨个晚上也有意无意提到汪林,最近经常到静雪阁,走得甚为亲近,倒不像王府的护卫,成了她静雪阁的护卫了。

    再就是今个晚上,宁妃哭诉着跑到北和苑,将前因后果叙述一遍,因为宫中之事心情烦躁,根本无意听她哭泣诉苦,可听到最后,宁妃说汪林和闵雪晴回静雪阁喝酒赏月去了,此时心里才有了怒气。

    他沉着脸让宁红柳先回紫竹苑,自己却偷偷来了静雪阁,刚到院外,就听见里边笑声不断,然后又听到闵雪晴的吟诵之声,心中更加气恼,心道,来到王府这么久,一点规矩都不懂,成天和这些下人混在一起,当时心中便来火。

    燕成和和汪林四目相对,十几年的情谊难道真得敌不过几句流言蜚语吗?汪林心中哀叹。

    闵雪晴知道燕成和误会了俩人,她转了身子,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缓缓而道:“有一对年轻人结婚,婚后生育,他的太太因难产而死,遗下一孩子。他忙生活,又忙于看家,因没有人帮忙看孩子,就训练一只狗,那狗聪明听话,能照顾小孩,咬著奶瓶喂奶给孩子喝,抚养孩子。

    有一天,主人出门去了,叫它照顾孩子。

    山上的乡村,因遇大雪,当日不能回来。二天才赶回来,狗立即闻声出来迎接主人。他把房门开一看,到处是血,抬头一望,床上也是血,孩子不见了,狗在身边,满口也是血,主人现这种情形,以为狗性作,把孩子吃掉了,大怒之下,拿起刀来向着狗头一劈,把狗杀死了。

    之后,忽然听到孩子的声音,又见他从床下爬了出来,于是抱起孩子;虽然身上有血,但并未受伤。

    他很奇怪,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看看狗身,腿上的肉没有了,旁边有一只狼,口里还咬著狗的肉;狗救了小主人,却被主人误会吃掉了孩子。

    闵雪晴说到这里停住了,燕成和为之一愣:“那人怎地不核查一下,如此的鲁莽。”

    闵雪晴这才转了身子,盯着他的眸子反问道:“那人鲁莽,王爷何尝不是呢?”

    燕成和张嘴结舌说不出半句话,闵雪晴又道:“人对无知的动物小狗生误会,尚且会有如此可怕严重的后果,这样人与人之间的误会,则其后果更是难以想像。”

    “这……”燕成和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呆在那里。

    此时闵雪晴又想起一事,她向前一步,轻启朱唇:“王爷可曾记得溪儿?”

    “什么,溪儿!”燕成和听到这个名字,身体骤然一震。

    “是的,溪儿,那个入府未曾多久便被关到后院,还被割了舌头,最后凄惨而死的溪儿。”

    燕成和步子不稳,后退一多,眼睛里也布满了哀伤:“那溪儿死得是惨,直到最后,本王也未曾见上一面。”

    “溪儿将身子给了你,可你身为一个王爷,至死都没有过去再看他一眼,你良心可安那!”

    “当时母后下了懿旨,本王不敢违背啊,再说了,王府中有规定,若是丫鬟故意勾引主子,此乃死罪。”

    闵雪晴摇摇头,着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溪儿真的是勾引你吗?还是另有隐情,所有人都以为是溪儿勾引了王爷,最后死得其所,连你也这样认为,可悲啊,真是可悲。”

    燕成和自然也是聪明之人,他眉头一皱:“难道另有隐情。”

    闵雪晴缓缓而道:“你知道溪儿有一幅画吗?”

    燕成和凝头思索,终于想了起来:“嗯,本王知晓有一幅山水画,当时她随着虞妃进入王府,有一日虞妃出去,她在屋中正在欣赏此画,当时本王正好进屋。看到那副画及其雅致,便赞叹几句,未曾想,那溪儿倒是通晓很多古今诗词,我们二人闲来无事,便畅怀的聊了一个上午。

    后来,虞妃还是未回,本王便要离去,那溪儿送出门外:“王爷若是喜欢那幅画,日后溪儿愿意相送。”

    当时本王笑道:“君子不夺人之美,你好好收着罢。

    可隔了几天,本王再去,溪儿却脱光了衣服勾引本王,欲罢不能之下犯了大忌。这便是事情的原委。”

    闵雪晴终于明白了,原来燕成和也喜欢那副画,溪儿这才把秘密藏入画中,燕成和看到后自然会取回,也就间接了解了其中玄机,可惜啊,这个负心人,到最后竟未曾过去探望。

    燕成和见闵雪晴不语,纳闷的问道:“你怎知画的事情,那幅画现在何处?”

    闵雪晴叹口气:“画依然在后院之中,早已经布满了灰尘。”

    燕成和愕然,而在这个时候,汪林突然大喝一声:“院外何人?”

    说完此话,身形已经飘出去数丈,闵雪晴心中一凛,这静雪阁还有人在监视!燕成和此时也跟着出了静雪阁,到底是何人在此偷听,闵雪晴怅然若失的看看空荡荡的庭院,突然想起一事,这才转了身子快进屋,将房门牢牢闩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来晚一步

    将房门闩上,闵雪晴快步走到床铺之下,拿出一个包裹,左边有两样极其重要的东西,一柄短刀,还有那封书信。闵雪晴放在胸前,呼出一口气:“谢天谢地,幸好还在。”

    可藏在哪里才是安全之所呢,闵雪晴在房间内环绕一圈,床底下,抽屉里,柜子里,均被闵雪晴摇摇头否决了,一般人藏东西都会在这些地方,若是有贼人进来,反而成了最危险的地方,到底哪里才最安全呢。闵雪晴皱着眉头仔细思索。

    拿着那个包袱在屋中转了几圈,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主意。她注意到上床的地方有个木屐,共两个台阶,方便人踩着上下床,她蹲下身子,敲了敲,现里边是空心的,长度近两尺,装这些东西,足够了。

    闵雪晴心中大喜,将那个木展拿在手中,小心除去侧面的钉子,然后将那柄刀和书信藏到里边,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钉子放土,然后把踩踏的木展放回原处。

    闵雪晴满意的拍拍手,任谁也想不到本姑娘会把如此重要的物什放在这里吧,此时已经夜深,睏意袭来,闵雪晴踩着木屐上了床,眼皮直打架,可闭着眼睛怎么都无法入睡。

    一直在思量今晚到底是何人,也不知道汪林和燕成和有没有将那人抓住。

    夜幕之下,汪林身形如飞,在奋力追赶前面之人。可那人的轻功极好,纵是汪林拼尽了全力,却总是距离几丈之遥。眼看着那人身子飞跃,跃过墙头,出了北王府。

    正在此时,王爷也赶了过来:“那人呢?”

    “在前面!”

    “快追!”

    “嗯”汪林点点头,二人从大门向外追赶,这时候府中护卫也闻讯而来,来不及细问生何事,也跟着王爷冲出府外。

    到了大街之上,哪还有那人的影子,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轮明月映照下来,代表着此时的宁静。

    汪林一跺脚:“嘿,让他给逃了。”

    燕成和呼出一口气:“那人的轻工极高,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此人到底是谁呢,他为何要在静雪阁偷听?”

    汪林先是纳闷地摇摇头,而后突然反应过来:“王爷,是那幅画,当王妃提赶溪儿的画之时,那人出了声音,莫不是?”

    “快,去后院!”燕成和打断汪林的话语,突然反应过来。

    前面是汪林和燕成和,身后跟着几百名护卫,灯笼火把照映着道路,一行人向后院而去。

    此时的后院冷冷清清,风儿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说不尽的冷清,道不尽的凄凉之感随风袭来,燕成和想起屈死的溪儿,身子一紧,心中虚,只顾低头走路,竟不敢左右环顾。

    “王爷,后院的门是开着的!”跑在前面的护卫通禀。

    “什么?”燕成和随即进了房间,屋里破败不堪,一片凄凉之感。

    就这这时,汪林说道:“王爷,画在地上!”

    燕成和走过去,将那幅画轻轻拿起,仔细观察,这才惊讶的现,画的卷轴之处已经破裂,将画拿在手中,仔细观看,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汪林在旁边提示:“王爷,好像此画的卷轴被人取走了。”

    燕成和点点头:“果然如此,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汪林疑惑:“难道那卷轴之中藏了什么私密?”

    “应该是的,并且是一个极其重大的秘密,可惜啊,溪儿死了这么久,本王都未曾到屋中来看看,若是来了,看到这墙上的山水画,自然会取回府中,而那藏着的秘密也就知晓了。可惜啊,是本王辜负了她。”

    “王爷,现在该如何?”

    “汪护卫,从今天开始,加强府中戒备,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王府,若是看到可疑之人,立时抓捕!”

    “得令!”

    燕成和一行人回了北和苑,折腾了大半个晚上。

    已经是寅时,大家名自先回房休息,只是燕成和仔细想着今晚之事,公鸡破晓之时,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藏在静雪阁院外之人,听到里边的对话,尤其是闵雪晴提到的那幅画,心中一动,未曾想在溜下墙角之时,弄出了声响,正好被汪林听见。

    其实声音很微弱,平常之人根本无法辨别,可汪林仔自从眼睛失明之后,耳朵变得异常灵敏,所以被汪林听个正着,这才大喝一声,追了出去。

    那人身子如鬼魅般飘在前面,任凭汪林如何努力,却也追赶不上。其实翻过墙体之后,他并未离去,而是藏在了路边一棵参天大树之上,待得燕成和追赶出来,见大街上悄无声息,以为那人已经走远,在他们返回府中之后,那人又悄悄溜进了王府。

    他施展轻功,对王府内轻车熟路,只一会功夫便来到北王府的后院。

    他迅进入房间,火石燃亮的片刻,一眼便看到墙上那幅山水画。他将画儿取下来,现卷轴之处有些破损,细看之下,那个卷轴两旁竟有活塞。

    稍一沉吟,取下卷轴,将画儿丢弃到地下,一转身出了后院,他刚刚离开,燕成和、汪林也赶了过来。

    那个嘴上露出一丝微笑,身形飘动,出了北王府,上了大道。而后身子一闪,进入南王府的侧门,到了那巨石旁边,轻按机关,石门徐徐打开。

    刚进入石门,却徒然一愣,以为在里边的是容公公,未曾想站着三个身穿斗篷之人,看不清这些人的面目和表情,可从身形上来看,长得甚为高大,尤其是中间之人,身体略胖,手臂粗壮有力。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中间那人应声问道:“你可是水上漂?”

    将脸上的黑布拿下,一脸愕然,“正是,你是谁,又怎么知道我是水上漂?”

    那个低沉的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要管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是将军即可。”

    “啊,将军!”水上漂忍不住惊呼,自从被容公公收于帐下,在他的口中,经常提及一位将军,说我们所有人都是为将军在服务,至于将军姓什名谁,长得何许模样,荣越并没有透露过,在心目中,将军乃是一个神秘人物。

    今日约好公公在此相见,没有见到容公公,未曾想见到了将军,这实则令人感到意外。

    见水上漂疑惑,那人缓缓开口:“今日公公在宫中脱不开身,而计划又到了关键时刻,所以在此等候,今日北王府动静挺大啊,到底生何事?”

    千面人向前走了两步,细细道来:“回禀将军,这几日在静雪阁盯着闵雪晴,倒也未曾现异常,可今个晚上,汪林到了那里,唱曲吟诵,好不热闹,就在这时,燕成和也来到了静雪闹,里边还生了激烈的争吵。

    我细听之下,现那闵雪晴突然谈到了溪儿,从公公的口中得知,溪儿的身上藏有一个秘密,所以这个时候,在下便凝神倾听,而后隐隐约约提到后院之中的一幅画,当时我灵光一现,心道,自从那溪儿死后,我们百般查找,都未曾找到那个秘密,难道秘密就藏在了画儿之中?

    想列这里,在下便下了墙头,不想出轻微的响声,被那汪林听到,他大喝一声之后,黄成和、汪林二人随后追来。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使了一个障眼法,翻墙之后并未离去,而是藏在了一棵大树之上,待得他们进入王府,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返回到北王府的后院之中。

    “可有现?”戴斗篷之人立时问道。

    水上漂从怀中掏出那个卷轴,“这个卷轴内藏有玄机。”旁边一人将卷轴拿起,递到将军的眼前。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眼中钉

    将军拿至近前,将卷轴放在眼前仔细察看,然后把两边的活塞拿掉,凑到烛光之前,细看之下大惊失色:“里边是空的!”

    水上漂也惊讶道:“难道里边的物什已经被人取走了?”

    站在旁边的那个跟随说道:“将军,我们把溪儿住过的房间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那封书信,未曾想这个丫头藏在了卷轴之中,真是万万没有料到啊,真是狡猾!”

    将军从鼻翼里哼出一声:“不是她狡猾,而是我们太大意了。搜遍了所有的地方,唯独没有想到过,她将如此秘密的书信藏于画中啊。”

    千面人这才知道那重要的物件是一封:“将军,那封书信现在被谁拿走了呢?”

    “如果有人将此信拿走了,除了她还会有谁?”

    “您是指四王妃?”千面人疑道。

    “那日,她在后院关了一个晚上,也许就现了其中秘密。今日提到了溪儿,又提到了墙上这幅山水画,自然是有用意,话说无风不起浪,只是希望这封书信依然在她的手中。

    将军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子:“此信非常重要,若是真得落入她的手中,再转交给了燕成和,那此事便非常麻烦,非常棘手,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那封信,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旁边那两位跟随应道。

    将军转向水上漂:“这几日,若是有机会,你深夜进入闵雪晴的房间,一定要找到那封书信,这对我们至关重要,懂吗?”水上漂点点头,将军手一挥:“你暂且下去吧。”

    水上漂退出了密室。

    左边的人这才说道:“将军,宫中不妙啊,荣越传来的消息,皇帝已经醒来,他在宫中需要侍候,所以无法脱身那。”

    将军眉头一皱:“若是按时间推算,那个老皇帝今日不应该会醒来,捱不到明日便会上西天,怎么会这样?”

    “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宫内传来消息说,皇帝现在气色正慢慢恢复,还喝了一大碗粥,身体恢复很多啊。”

    “嗯……这便奇怪了,今日宫中有什么不寻常之事生吗?”

    那人摇摇头:“未曾听说啊,今日宫中聚集了文武百官,王侯将相,等着皇帝醒来颁布遗诏,一直到快到晌午的时候,皇帝还是昏睡不醒,御医们束手无策,最后呼吸微弱,感觉快要不行了,对了,正在此时,老祖宗回来了,进屋后没多大会,皇上即醒过来了。”

    “不对,不对,应该有什么事情生,除了老祖宗进入寝宫,先前还有没有人接触过皇帝?”

    “听荣越传回的消息,未曾有人进去过,他一直在严密监视,连只苍蝇都未曾飞进去。”

    “那就奇了,看这个情况,那老皇帝的毒有所缓解啊!”

    “哦,对了,属下想起来了,还有一事……”

    那将军打断他的话:“何事,道来!”

    “听宫内的人说,在清晨大家等候的时候,那四王妃兀自到了寝宫之前,说昨个答应了皇上,送来一盆花,还要为皇帝抚琴一曲,所以把古筝也搬了过来。说要送进去,荣越刚开始未曾应允,后来闵雪晴说他敢抗旨吗。心中害怕,这才让闵雪晴将物什都搬了进去,不过人未曾进去。”

    “什么!那闵雪晴搬入的可曾是依兰花?”将军声音都略有些变了。

    那人愕然,但随即点点头:“嗯,只是将军如何得知?那花儿其香无比,闵雪晴特意嘱咐放在龙床旁边的桌子上。”

    “这个蠢货啊!”将军突然怒道,随即又问道:“那古筝是不是用紫檀木所制?”

    那人又点点头:“据说是的,并且是上好的紫檀木。”

    “哎呀,坏我大事啊!”话说完,拳头硬生生捶在旁边的墙体之上,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那人大惊失色,不禁喊道:“将军!”

    将军这才转了头,长叹一口气:“你知道给皇上下的什么毒吗?”

    “属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请将军指点。”

    他这才缓缓而道:“每年的中旬,皇帝寝宫中的锦纱便会更换一回,蚕丝和制作工艺均在南方进行,而南方有一种花,叫做依兰花,这种花其香无比,所以锦纱的最后一道工序便是将晒干的依兰花塞入锦纱底部,这样寝宫中便会充满淡淡的幽香。

    “其实依兰花分为两种,江南所种植的是直立茎依兰,这种花的香气对人体有益,也是花中药材,所以皇帝甚为喜欢,每年都要置换一次,其实很多人不知,此类花还有另外一个品种,叫做缠绕茎依兰,这种花也散着香气,不但对身体无益,吸食久了,人就会咳嗽,虚弱,萎靡不振,到最后,人就会陷入一种昏迷状态,时醒时睡,直至再也醒不过来。”

    “啊,原来如此。”

    “嗯,本来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在江南地区种植的全是直立茎依兰,只有在西域之地,才有缠绕茎依兰,并且香味不差毫厘,一般人根本就难以分辨。本王安排人手,千里迢迢将缠绕茎依兰的干花运到江南。

    在他们将锦纱制作完毕之后,只差最后一道工序之时,深夜我安排人潜入府中,偷偷将依兰花换下,二日谁也没有看出异常,将那有毒的缠绕茎依兰缝入锦纱,运进皇宫。”

    那人点点头,不禁佩服这周密的计划,若是将军不说,到现在也不知道皇上身中何毒,可闵雪晴怎么知道解毒之法呢?

    将心中疑问说出:“难道那闵雪晴正好误打误撞吗?”

    将军摇摇头:“绝非偶然,再说了,她还特地嘱咐摆放位置,那地方正是皇帝呼吸距离最近的地方,而直立茎依兰正好消除了缠绕茎依兰的毒性啊,至于那驾古筝,更是缓解了毒性的进展。

    本来香炉里的烟气会加毒性扩散,可底下有了紫檀木,两者正好相克,那香炉不但起不到催进的作用,反而会缓解中毒症状。”

    “好深的心机啊!”旁边那人叹道。

    将军点点头:“原想利用这个幽兰公走进行我们的计划,未曾想她三番五次的破坏,当真坏了大事,本王真是小看她了!”

    “其实从刚开始,属下也感觉这个闵雪晴不简单。先前断了她的口粮,以为她会到燕成和那里去闹,打死属下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变卖嫁妆,自己在院中丰衣足食。再就是后来,她在这边的境况一字也不许汪林吐露给闵南王,刚开始以为她是怕闵南王担心,后来才知晓,她根本就是另有打算。”

    那将军也点点头:“是啊,幸亏我们布置周密,她不想让闵南王知道的事情,我们编成民谣的形式传送与梁国,妇孺皆知了,她想瞒也瞒不住了。”

    “可属下有一点不明,她自小在深宫长大,怎会懂得用药和拳术呢?”

    将军摇摇头:“这些本王也百思不得其意,但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便是将溪儿的书信拿到手,若是落入燕成和的手中,我们真会全盘皆输啊!”

    “属下明白,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那封书信找到。”

    “但有一点,切忌不可打草惊蛇,一切小心行事!水上漂的轻功好,可以先让他去探探,而后再从长计议。”

    “得令!”

    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

    而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只有三个戴斗篷之人在这清冷的大街之上,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帝王梦

    次日清晨,阳光沾满大地,一切看起来又恢复往昔,平静安宁,殊不知,人类心灵深处那善与恶,美与丑,此时此刻却一览无余。

    南王府的书房,此时端坐俩人,其中一人眸子沉静,深邃而凝重,另外一人则满脸焦急,一脸期待的看着那人。

    过了片刻终于开了口:“三弟,这事弄得,你说皇上咋这么偏心那,这么多臣子支持立我为太子,为何父皇就是不松口,难道本王不是他亲生的不成?”说话之人,正是二王爷燕成地。

    “二哥,无需焦急,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才是。”对面的燕成仁不急不慢的回道。

    “我能不着急吗,眼看着群臣支持,马上就可以封立太子,可父皇却死不开口。”喘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你说也奇怪啊,父皇的病怎地说好就好了,这来得快去得也快啊!”

    燕成仁沉吟,未曾言语。燕成地更加着急起来:“三弟,你足智多谋,二哥知道,这些臣子都是你招揽来拥护二哥的,这份恩情就是再过一万年,二哥也不会忘记,可眼下,你得继续帮助二哥啊,如何才能取得太子之位。”

    燕成仁看了燕成地一眼:“二哥,凡是要讲究策略,此事急不得,现在父皇醒来,我们也陷入被动,原以为,若是父皇醒不过来,皇上驾鹤西去,到时候大臣们都推举二哥,只剩下一个魏言何足畏惧,可计划不如变化大,未曾想父皇又醒了过来,此事当真有些棘手啊。”

    “三弟,二哥大清早跑过来,就是心中没了主意,想听听三弟的意见,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二哥莫急,我们以静制动,先观察几日再作定论。”

    “一切者劳三弟了。”燕成地举手抱拳谢过,燕成仁呵呵一笑:“这是甚话,助二哥完成大事,此乃小弟的本分那,到时候也让我们扬眉吐气一番。”

    “嗯,二哥所言极是,别说是父皇,就是连母后也事事向着老四,真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偏心。”燕成地一脸的沮丧。

    燕成仁眉头一皱:“母后怎么了?”

    黄成地叹了一口气:“唉,别提了,前天约中午时分,母后吩咐荣越到府中找我,让我立即进宫,当时以为是什么要紧之事,听到懿旨,饭也没吃就去了宫中。”

    燕成地向窗外看了一眼,而后又转向燕成仁:“你猜怎么着,母后竟然劝我不要和老四争皇位,还说我资质平庸,不要毁了这祖上好不容易创下的基业!

    这把我给气得,又不好当面反驳,但心中实在恼恨之极,现在这么多臣子推举本王,说明我的才能也不在老四之下,没有想到母后如此偏心,事事偏心老四!”话到这里,燕成地眼露凶光,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燕成仁适时站了起来,拍拍燕成地的肩膀:“二哥,这有何烦扰啊,待得哪天坐上帝位,就是皇后娘娘不也对你刮目相看那,你就暂且放下心来,全听我的安排便是。”

    燕成地转怒为喜:“那是甚好,有劳三弟了。”

    燕成地也站了起来,看看窗外升起的太阳,眼珠一转,脸上露出喜色:“最近真是忙得很,竟未曾去个好地方,今个得闲,哥哥要去消遣一下了。”

    燕成仁眼角露笑:“什么好的地方让哥哥这么牵挂啊?”

    燕成地神秘一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城南有个翠香楼,哎哟,那里边的姑娘啊,个个能捏出水来,有好几个竟然长得黄头,蓝眼珠,看起来迷人的很那,不过若是那个来,哈哈,倒真是**蚀骨啊。”

    燕成仁微微一笑:“哎哟,那真是个好去处啊,有美人相伴,人生倒也没虚度。”

    “今个哥哥带你一起过去吧?”燕成地悄悄一问。

    燕成仁连连摆手:“多谢二哥,最近公务繁多,还真没有时间,我就不去了。”

    燕成地诡秘一笑:“是不是担心三王妃?”

    燕成仁笑了一下,并未解释,燕成地顿时大笑起来:“哈哈……我便知道是这个原因,我们哥几个当中,数三弟纳妾最少,难得难得,那哥哥就先告辞了。”

    “二哥慢走,恕不远送。”燕成仁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待得燕成地走远,燕成仁向四周看看,确认无人之后,将书房门关了起来,而后按动梅花按钮,也进了密室。

    “三王爷!”里边那戴着斗篷之人似正在等候。

    “将军。”燕成仁向前走了两步,声音平缓而沉闷。

    “二王爷呢?”

    “刚走。”

    “贪恋女色,成不了大事!”

    “若他不贪恋女色,哪能成为我们手中的翘板呢?”燕成仁微微一笑。

    “那倒是。”

    此时燕成仁的声音突然一变:“记得将军在数月前说过,此次计划,万无一失,可如今父皇却又醒了过来,作何解释?”

    戴斗篷之人向前移动两步,双手背在身后,头略微向上抬,继而呼出一口气:“未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我大事!”

    燕成仁眉毛一皱,语气不善:“将军,那四王妃阻碍计划进行,为何不除掉她?”

    将军摇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本想利用她扰乱燕成和的思路,皇后娘娘那边也不得安心,可现在看来,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将皇上救醒,汪林的眼睛治好,本来散出谣言,想离间汪林和燕成和之间的关系,听水上漂说,闵雪晴却用一个故事巧妙化解了这些流言蜚语。”

    燕成仁若有所思:“当初我们的确是小看她了,不过事已至此,我们不应该犹豫,最好的办法是立即将她除掉,然后嫁祸给燕成和,从而让粱国和燕国之间生误会,只要梁国和蜀国联手,那就可以实施我们二个计划了。只是将军刚才为何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昨日水上漂告知,闵雪晴的手中可能拿了溪儿的那封书信,所以当务之急,是将书信先找出,只有找到了书信,我们便可以除掉闵雪晴。既然一个方案失败,现在就开始执行二套方案,利用闵雪晴的死,彻底决裂梁国和燕国之间的关系。”

    燕成仁点点头:“嗯,唯有如此了。如若不然,纳兰姐妹暴露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戴斗篷之人点点头,燕成仁这才出了密室。

    刚走出书房,却见燕盈盈跑了过来:“父王,找了您一上午,原来您在这里啊,可刚才过来怎么没看到您那。”

    燕成仁不动声色:“为父过来看一些资料,也是刚刚才到,对了,你找我何事?”

    燕盈盈晃着身子开始撒娇:“父王,那三皇子总是躲着我,去了几次他都不在驿馆,这可怎么办啊?”

    燕成仁呵呵笑了起来:“盈盈啊,你如此穷追不舍,恐怕是把人家给吓跑了不成?”

    燕盈盈羞得捂住脸颊,顺势一跺脚:“父王说什么那,羞死啦,谁对谁穷追不舍啊?”

    “好啦,好啦,改日为父再约三皇子到府中畅饮如何啊?”燕成仁点点燕盈盈的额头,笑着说道。

    “那自然是舟好,多谢父王。”燕盈盈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燕成仁却将脸色一沉:“若三皇子再过来,不可造次,上次之事也要好好给人家赔个不是,懂了吗?”

    “知道啦”燕盈盘娇羞一笑。

    而燕成仁自有打算,为何他不排斥这个三皇子,反而极力撮合,那自有缘由。若是能让三皇子和盈盈联姻,此时便是亲家,再行事,自然又多了几分便利。

    只是三皇子不喜欢燕盈盈,这点他也看出,女儿到了那边是否幸福,此时的燕成仁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心中想的,乃是那帝王之梦……

第一百三十章 要人

    闵雪晴睁开一眼,便猛地起了身子,向床边看去,嗯,那个木屐还在,她长长舒出一口气,并且伸了一个懒腰。

    心中思量,这封信是否该转交给燕成和呢?溪儿的本意是将此书信交于四王爷,可这个负心汉至死都没看她一眼。想到这里,闵雪晴气道,就冲这点,真不该把书信给他。可转念一想,溪儿布置的如此周全,也许里边有极其重要之事,所以还是交给燕成和罢。

    嗯,待得晚上天黑之后,让丫鬟叫燕成和过来,然后将书信交予他,也许他能知晓书信中的意思。主意已定,闵雪晴起了身子。

    这时候元香轻轻推门走了进来:“王妃,奴婢服侍您更衣吧。”

    尽管穿越过来已近三个月,可让外人如此服侍自己,还是有些不习惯,闵雪晴笑了笑说道:“不必了,本宫自己来罢。”

    元香愕然,继而释然:“怪不得灵儿她们知道王妃醒来,也不赶着过来服侍穿衣,原来如此。”

    闵雪晴这时已经换了一件衣服,并起了身子:“这些小事情还是自己来罢,就不麻烦你们了。”

    元香施了礼,声音里透着紧张:“王妃,万万不可如此说,这怎会是小事呢,您认为是小事,在主子们的眼睛里便是大事。”

    闵雪晴走到元香近前:“在静雪阁,没有那么多讲究,不必太拘于礼数,过几日你便习惯了。”

    元香纳闷得看着闵雪晴,她还是没有听明白,曾经服侍过燕盈盈,让她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主子。就单说早上穿衣这事吧,一会嫌这个衣服不好看,嫌那个衣服素淡,总之有千般万般的理由,穿个衣服最少要折腾半个时辰。

    再就是洗脸,水不能太烫,不能太凉,若是惹急了她,燕盈盈会猛地将脸盆拿起来扣到丫鬟们的头上,不管是春夏秋冬,都是如此。

    夏天还好,但是在滴水成冰的冬日,有一次,燕盈盈嫌水太凉,猛地将脸盆拿起,一下扣在了元香的头上,水刚开始是温热的,衣服湿透了,寒意顿时袭来,冷得元香直打颤,燕盈盈看到她的样子,非但没有怜惜,反而在旁边拍手叫好,乐得哈哈大笑。

    那次元香得了风寒,一病不起,幸得府中一位嬷嬷怜惜,偷偷抓了药给她服下,这才保得性命。

    但自此以后,元香更是谨小慎微,怕一个小事情,惹得郡主不高兴,那段日子,当真是如履薄冰,每日生活得胆战心惊。

    可现在的王妃却绝然不同,没有故意刁难,没有恶语相加,待人如清风拂面,说不尽的温柔与贴心。元香愣在那里,一时是感慨万千。

    闵雪晴看她愣,拍拍她的肩膀:“你这丫头,怎么了?”

    元香惊醒过来,慌忙施礼:“奴婢走神了,求王妃责罚。”

    闵雪晴拉了她的手向外走去:“责什么罚啊,院外的桂花树开花了,我们去看看罢。”

    元香甚感错愕,手不知道是该任由王妃牵着,还是缩了回来,待得反应过来之时,早被闵雪晴拉入院中。

    站在那棵高大的桂花树下,闵雪晴用鼻子使劲嗅了一下:“嗯”

    看闵雪晴夸张的样子,元香忍不住掩嘴一笑,闵雪晴回过头来嫣然一笑:“怎么,你没有感觉吗?”

    元香赶紧点头:“嗯,果然好香呢。”

    闵雪晴看着那繁茂的枝椏,轻声吟诵: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妙哉,好诗,好诗!”元香忍不住在旁边赞叹道。

    “自然是绝句,可惜不是本宫作的。”

    元香愕然:“那是谁写的此诗?”

    “王维”

    “王维是何许人也?”元香一脸纳闷。

    闵雪晴知道也解释不清楚,干脆指着那芬香的花朵说道:“今日我们吃桂花糕如何?”

    元香顿时笑了起来:“回王妃,做桂花糕是奴婢的拿手好戏。”

    闵雪晴惊讶的回过头:“真的啊,元香你好有才哦。”

    闵雪晴一激动,这现代话儿又冒了出来,元香纳闷的盯着她,心道,她们都说王妃经常语出惊人,今日果然见识到了。

    就在愣神的功夫,听到远处灵儿呼喊:“公主,吃饭了。”

    俩人又看了一眼那棵枝叶繁茂,香花四溢的桂花树,这才回了屋中。

    今日早上,有熬得软软的白米粥,外加几样惹眼的小菜,其中还有翠绿的黄瓜,闵雪晴惊讶:“这黄瓜看着好细嫩,好新鲜啊!”

    灵儿在旁笑道:“那是自然,这黄瓜是我们亲手所种,刚刚采摘下来的。”

    闵雪晴惊讶的抬起头:“那菜地里长出蔬菜啦?”

    灵儿点点头,闵雪晴兴奋起来,饭也顾不得吃,又走到院中去,远远看到一片翠绿的叶子,近了,才现那红的西红柿,翠绿的黄瓜挂在藤蔓之上,看着好不惹人。

    闵雪晴出去了,大家自然也跟着走出厅堂,来到院中,看到闵雪睛兴奋的表情,千面人心道,当真是深宫中长大的,这普通的蔬菜便如此惊奇,若是让你日日劳作,你便知道这其中辛苦了。

    闵雪晴不停的赞叹,直夸灵儿和小玉能干,俩人甚为不好意思,旁边的玉娘和王婆婆也随声附和。

    正在这时,从不远处飘来一个声音:“吆,这静雪阁成莱园子了?”大家惊讶,抬头一看,现竟然是燕盈盈。

    只见她身着浅绿色裙子,手拿巾帕,脸上含着不屑,正慢步走来。

    闵雪晴心道:她来作甚?

    不过倒是把其中一人吓得不轻,此人便是元香,也就是原来服侍燕盘盈的海棠。看到她走了过来,身体竟然瑟瑟抖,千面人眼疾手快,赶紧靠在她的身旁,用力抓着她的双手,并重重摇了一下,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摇摇头。

    元香知道千面人的意思,这是让她不要紧张,从而露出马脚,燕盈盈根本辨别不出她,无需担心。

    元香这才稳了心神,低了头,站立一旁。

    闵雪晴从菜园子中走了出来,头微微一抬,声音平缓的问道:“原来是盈盈郡主,请问今日到静雪阁何事啊?”

    闵雪晴单刀直入,燕盈盘稍一愣神,这才又说道:“对于你,本郡主可没有兴趣,我是来找三皇子的,他是否在这里?”

    闵雪晴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两个字:“不在。”

    回答得干脆利索,燕盈盈眉头一皱,心中有了不满,语气不善:“不在。那我要进屋去看看。”

    闵雪晴冷哼一声:“按辈分,本宫可是你的长辈,见了长辈不行礼,不问安,却在此大肆喊叫,还要核查本宫的居室,这是从哪里冒出的不知礼数的丫头啊!”

    “你!”燕盈盈看着比自己还娇小的闵雪晴,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反过来想,闵雪晴说得也有道理,她是三伯父的王妃,的确是自己的长辈,这一问,倒是把燕盈盈说得没了词,心中恨道,这个女人伶牙俐齿,怪不得母亲说她不好对付。

    燕盈盈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懒得理你,我要找三皇子,你快把他交出来!”

    闵雪晴依然不急不恼,冷冰冰说出:“不在,请你马上离开。你伯母要开始吃饭了,不希望有人打扰。”

    听见闵雪晴自称伯母,身形却比燕盈盈小了一号,也对,燕盘盘比她大好几岁,不管是个头还是容貌,的确略显稚嫩,此时这话从闵雪晴嘴中说出,大家感觉到了稍许不协调,忍不住偷偷一乐。

    燕盈盈见此,眼睛都红了,她一个箭步句前,走到千面人跟前:“刚才是你在耻笑我吗,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本郡主要你好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人争斗

    其实下人们刚才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别人都是抿着嘴,偏着头,而王婆婆却面向前方,嘴巴还咧得很开,因他骨子里还是男人的原因吧。

    这一笑,正好被燕盈盈抓个正着,她胸中有火,正无处泄呢,此时一下找到了地方,她一个箭步冲到王婆婆面前,千面人才知道自己刚才大意了,赶紧施礼道:“求郡主饶过老奴,刚才我没有笑啊。”

    虽然如此,王婆婆还是赶紧为自己辩解一番,可他并不知道盈盈的脾气,若是她认准的事情,谁也不能辩解,若是辩解,她的怒气更盛。

    此时元香可急坏了,她自知燕盈盈秉性,刚想阻止千面人,却哪里还来得及。燕盈盈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好啊,胆大的狗奴才,竟然还敢顶嘴!”

    语音未落,燕盈盈便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从里边抽出一条小鞭子,有两尺多长,可上边金光闪闪,细看之下,竟都是些冒出尖头的绣花针。

    看到这里,元香倒吸一口凉气,急得抓住千面人的身体,眼含泪水,止不住的摇头。此时她不敢言语,怕自己的声音被燕盈盈听出,不停的摇头祈求燕盈盈的原谅。

    而元香又想到先前的一个丫鬟,有一次被燕盈盈鸡蛋里挑骨头,在屋中罚站。后来燕盈盈不知道从哪里寻出一条鞭子,笑着说道:“自从这个物什被工匠打造之后,还未曾用过,今个就试试吧。”

    大家惊讶的现,上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绣花针,阳光照映下,不寒而栗。后来燕盈盈拿着那条小鞭子,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那丫鬟在地上打着滚求饶。燕盈盈反而哈哈大笑,嘴里恨道:“以后你们不听话,这便是下场!”

    到了深夜,大家帮她把衣服揭下来,身体上布满针眼,血迹斑斑,足足过了三个多月,身体才慢慢恢复。

    此时元香止不住浑身抖,并死死抱住千面人。

    现在千面人是王婆婆,乃元香的母亲,此举动作倒不招疑,可当看到燕盈盈手中的鞭子时,均倒吸一口凉气。

    眼看着闪亮亮的鞭子即将挥下,大家忍不住出一声惊呼,但鞭子未曾落下,细看之下,闵雪晴早已将她的手腕牢牢抓住:“你想干什么?”

    被人用力抓住,燕盈盈气恼,恨道:“你快松开,若是不松开,本郡主连你也打!”

    闵雪晴冷哼一声:“好你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本宫今个倒看看,你如何连本宫也打!”话至这里,将她的手腕狠狠一拽,燕盈盈把持不住,身子扑向前去,后边的两个丫鬟惊呼:“郡主!”

    却哪里还来得及,狗啃屎趴在了地上。

    “啊!”燕盈盈大叫一声,猛地站起来,气得到处挥舞着鞭子。想想也是,燕盈盈自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鞭子到处挥舞,旁边之人吓得连连后退,闵雪晴心中气愤,心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也没有招惹你,未曾想你竟跑到此处来撒野,实在可恨!

    身子倾到前方,左脚踢出一腿,正好踢在燕盈盈的手腕之上,随着一声惊叫,鞭子脱了手,随即燕盈盈倒在了黄瓜秧之上。

    黄盈盈此时眼睛里有了泪水,从未有过的屈辱让她心中充满了仇恨,她突然将旁边的一棵黄瓜连根拔起,扔到一边。

    那是几个月以来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闵雪晴看到此景,慌忙制止:“住手!”燕盈盈看闵雪晴眼中有了焦急之色,心中得意,手上又使了劲拔上来几棵:“今个我都给你拔光!”

    那些刚刚才结出果实的翠绿枝叶,瞬间之下,已经被燕盈盈弄得七零八落。闵雪晴的眼中有了火,她预要冲将过去,却被元香死死拉住,在耳边小声求道:“王妃,别过去,您千万别过去。”

    能感觉出元香抖的身子,她怎么会如此害怕,还在为刚才她母亲担心吗?但此时被元香拉住身子,动弹不得半分,闵雪晴知她是好意,又不敢强用力,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燕盈盈将那些植物全都拔了起来,扔到一边。

    看差不多了,燕盈盈这才站了起来,她拍拍手上的泥土,轻蔑的看了闵雪晴一眼:“你喜欢什么我便毁掉什么,今日你记住,日后定要你加倍偿还!”

    闵雪晴不甘示弱:“本宫拭目以待!”

    燕盈盈从鼻翼中呼出一口气,那两个丫鬟赶紧上前来,给她整理衣服,拍去身上的泥土,旁边的丫鬟在弄她头上沾的一点杂草时,燕盈盈皱了一下眉头,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该死的奴才,弄疼我了!”那个丫鬟用手抚着脸颊,低声哭了起来。

    看到这里,闵雪晴愕然,没想到这个燕盈盈对下人如此歹毒,甚过宁红柳,心中气恼,正欲向前,便听到了一个声音:“晴儿妹妹!”

    不远处正快走来一人,今日身着白衣,腰际配有玉翠,头上束,齐眉一抹龙珠,如画儿中的人物般,在这清晨的早上,看起来是如此的耀眼和闪亮。

    闵雪晴刚想回话,燕盈盈先扑了上去:“三皇子,你刚才去哪里了?”

    梁锦未曾睁明看她,径直从她身旁走过,看到满地的狼藉,脸上有了惊讶之情:“晴儿妹妹,生何事?”

    “你问她便是。”闵雪晴指着燕盈盈回道。

    梁锦转过身子面向燕盈盈,她心中一阵欢喜,脸上溢出笑容:“刚才我到处找你,听门口的守卫说,你向静雪阁方向而来,这才找了过来。”

    三皇子脸色沉了下来:“我是问这地下怎么回事?”

    燕盈盈突然委屈起来:“都是她,我以为她将你藏在屋中,想进屋一看,她不但不让,下人还耻笑我,本想教训她一下,没曾想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动弹不得半分,你看那,现在还有瘀伤呢。”燕盈盈倒对着三皇子诉起苦来。

    三皇子打断她的话,“我是问你地下是怎么回事?”

    燕盈盈这才觉梁锦的脸色不对,小声回道:“找不到你,心中气恼,才将她们种的蔬菜都拔掉了。”

    “你!”听到这里,梁锦气得说不出话来。袖子一甩,顾自走到闵雪晴近前:“晴儿妹妹,刚才是否吓到你了?”

    梁稀柔声细语,闵雪晴也是故意气那燕盈盈,突然用手捂在心脏之处:“锦哥哥,刚才可把晴儿妹妹吓坏了,这心那,现在还在咚咚跳呢。”

    听得此言,梁锦转过头恨恨瞪了燕盈盈一眼,这才扶住闵雪晴的身体,惯性向屋内走去:“晴儿妹妹暂且到屋中休息片刻,有哥哥在此,谁也不能欺负你!”

    转身的功夫,闵雪晴还做了一个鬼脸,燕盈盈看个正着,心中那个气啊,尤其是看到他们俩人柔情蜜意,梁锦那温存的样子,还把自己冷落一旁,哪里受过这窝囊气,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

    旁边的丫鬟惊道:“郡主,盈盈郡主。”

    燕盈盈大喊一声:“不要你们这些狗奴才管!”眼泪都顾不得擦拭,冲出了静雪阁。

    听燕盈盈离去,梁锦想起上次她自杀的事情,怕她再次想不开,虽然放心不下闵雪晴,但又担心燕盈盈。

    闵雪晴自然看出,轻笑一声:“哥哥有事就去罢,妹妹无恙。”

    三皇子这才赶紧说道:“晴儿妹妹,我去去就回,等我啊。”话说着,便和伊山也出了静雪阁。

    梁锦出了院子,四下寻找,哪里还有燕盈盈的影子,他心中一沉,向荷花池方向跑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强逼

    梁锦跑到荷花池边上,只见里边莲花开得正旺,鱼儿优哉游哉,一切都平静的很,哪有燕盈盈的影子,三皇子眺望几眼,又向四周看去。

    正在此时,却听到背后‘吃吃’的笑声,三皇子猛地一个转身,此时看到了捂嘴偷笑的燕盈盈。

    三皇子那个气哇,感情她是故意躲了起来,看她无恙,立时脸就冷了下来,也不说话,转身就想回静雪阁。

    “哎,你别走啊!”燕盈盈在后边跺脚喊道。

    三皇子当作没听见,继续向前走,燕盈盈气得猛一跺脚,紧跑两步绕到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明明在担心我,为何现在又不理人家?”

    三皇子愤恨的看她一眼,还是未作声,燕盈盈气恼的脸色转瞬又春花荡漾:“我刚才在想,若是你追出来,便原谅你;若是你不追出来,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现在我原谅你了,你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三皇子心中一阵好笑,我出来是怕你寻了短见,你父王找我的麻烦,你这样的女人,我一辈子不要见到才好!

    见三皇子沉默不语,燕盈盈高呼起来:“好啦,你不作声,便是原谅我了,走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话说完,便伸手拉梁锦的衣服。

    三皇子条件反射般甩开了,燕盈盈稍微一愣,眼里有了恨意:“我如此求你,你却还不理我,也罢,今个死了算啦,反正活着也是伤心。”说到做到,还未等梁锦反应过来,燕盈盈便扑到池塘边土,吓得旁边那两个丫鬟惊叫连连。

    梁锦没有想到这个郡主如此难缠,原想抬腿离去,可又怕她真就跳了荷花池,心中虽然愤怒,但还转身向前走了两步:“你下来罢。”

    声音虽轻,燕盈盈却是听得请清楚楚,一下从台阶上跳了下来,碰地冲到梁锦身旁:“你原谅我啦,那我就不跳了,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个燕盈盈怎么如此善变,刚才还要死要活,此时又如往昔,把三皇子弄得哭笑不得,看样子,今个若是不依了她,恐怕会纠缠到底了,罢了,随她去吧。

    眺望了一眼静雪阁,被那燕盈盈托拽着,向府外走去。

    要说今个燕盈盈为何认准梁锦就在静雪阁,自然是有缘由的。梁锦前两日去城外看望带来的那几百名将士,看大家吃住均可,又呆了两日,这才回到城中。

    几日未来静雪阁,梁锦心中牵挂,今个一早便来到北王府。门口的护卫认出是梁国的三皇子,打了招呼之后,梁锦直奔静雪阁。

    可到了拐弯之处,汪林突然拦住了去路,请三皇子到北和苑一坐,有事情告知,三皇子见汪林的眼睛重见光明,当下甚感惊奇,想细问缘由,便随着汪林入了北和苑。

    三皇子刚进去,燕盈盈便进了北王府,问门口的护卫三皇子去了哪里,那护卫向前一指:“回禀郡生,入了静雪阁。”

    燕盈盈听护卫如此说,这才追到了闵雪晴之处,看不到三皇子,以为是闵雪晴将他藏在屋内,故意不让自己相见,这才妒火中烧,大闹静雪阁。

    汪林将三皇子请入北和苑,进屋坐定,奉上茶水,三皇子迫不及待的问道:“汪护卫,你的眼睛冶好了?”

    汪林点点头,三皇子叹道:“我梁国的御医束手无策,没有想到燕国果然人才济济,竟让你的眼睛恢复了光明。”

    汪林摇摇头,轻轻回道:“三皇子,治疗在下眼疾的并非燕国人,而是你们粱国之人。”

    三皇子纳闷不已,惊诧道:“何人有如此高的医术?”

    “幽兰公主。”

    “是晴儿妹妹!”三皇子甚为吃惊。

    汪林看三皇子的表情,甚感意外:“难道三皇子不知幽兰公主会医术吗?”

    三皇子点点头,汪林纳闷起来:“王妃亲口告诉在下,她的医术和拳脚是梁国一先生所授。

    三皇子惊道:“原来晴儿妹妹跟着东方一先生学了这么厉害的医术。”

    汪林有些纳闷,三皇子随即解释:“东方一先生熟读经书,并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通晓医术,但平时只教给他们一些文理知识,并未传授其它。”而后语气低沉下来:“看样子是东方一私下又教了晴儿妹妹些许本事。”

    汪林听梁锦的语气黯淡下来,不知其意,刚想询问,三皇子却打断了这个话题,开口询问:“汪护卫今日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皇帝龙体已经恢复很多,三日之后是中秋节,皇帝打算大宴群臣,皇上又下口谕,让三皇子也入宫赏月。”

    梁锦一愣,这两日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皇帝恐怕不行了,正打算和伊山商量,要不先回梁国再作打算之时,这今又好起来了,当真有些奇怪。

    心中纳闷,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抱拳回道:“谢皇上隆恩,三日后定如时到达。”

    汪林以礼回应,三皇子出了北和苑向静雪阁走去,才有了先前一幕。

    燕盈盈和梁锦先后离去,闵雪晴坐在那里,心里暗道,这燕盈盈倒是对梁锦穷追不舍的,可惜这丫太狠毒了,若不然,说不定我还可以撮合一番。

    外边是满眼狼藉,灵儿和小玉伤心的看着破败之色,顿感悲凉,辛辛苦苦几个月,瞬间毁于一旦。

    玉娘看俩人伤心,赶紧走上前来:“别光顾着这些个了,王妃正伤心,还不进去劝慰一下。”俩人顿时惊醒,跑进屋中。

    闵雪晴见俩人进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她们近前:“那些个蔬菜秧都不行了,你们也别太伤心了,等到明年啊,春暖花开的时候,咱再种啊。”

    灵儿和小玉对看一眼,心道,我们想着劝慰您呢,倒是被王妃安慰起来了,一阵慌乱:“奴婢们没事,怕王妃想不开,所以进来劝劝。”

    闵雪晴这才笑了起来:“你们无事就好啊,本宫也没事,不就几棵蔬菜吗,咱们有银子,还怕买不到新鲜的,是不是啊?”

    闵雪晴如此说,俩人终于放下心来,倒是把旁边的元香惊得不轻,感情这公主心胸得有多大啊,生这么大事,她竟跟无事人似的,依然在此谈笑风生。

    见元香愕然,闵雪晴走向前去:“你怎么了,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不用担心,只要有本宫在,绝不让别人伤害你一丝毫毛。”

    听得此言,元香是悲喜交集,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好的主子,想到自己的容貌,顿时悲从心中来,眼泪无声的掉落下来。

    闵雪晴看她伤心,倒是慌了神:“这话说得,这是怎么了?”

    千面人走了过来:“这丫头,从小胆子小,恐怕是吓着了,公主别误会啊。”

    “无妨,只要她无事就好。”

    话音木落,现元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猛然给闵雪晴磕了一个响头:“以后奴婢愿意誓死效忠主子,绝不离弃!”

    闵雪晴慌忙扶起:“这说到哪里去了,快快起来吧。”

    随即眼珠一转,微笑道:“你倒是还欠本宫一样东西呢,现在晌午时分了,该还了吧?”

    元香愕然,看看灵儿和小玉,又看看千面人,不知道王妃索要何物,闵雪晴顿时咯咯笑了起来:“桂花糕啊,哈哈……”

    “奴婢这就去做,做好多好多!”原来指的是这个,元香破涕为笑,忙不迭的回道。

    大家出了房间,到树下摘了香飘四溢的桂花,中午由元香做了好多桂花糕,闵雪晴不禁叹道,好香的桂花糕哦!

    正愁没有合适的机会将书信交于燕成和,此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第一百三十三章 说破心事

    闵雪晴大家赞赏,并且询问如何做得此物,元香此时正捡拾热气热腾腾的桂花糕,听到闵雪晴问,这才抬起头来,“公主,这倒也简单,先将鲜桂花收集起来,挤去苦水,用蜜糖浸清,并与蒸熟米粉、糯米粉、熟油、提糖拌合,装盒成型即可。”

    闵雪晴心道,这还简单那,光那些配料都记不清楚,看样子老妈说的没错,只会动嘴不会动手,天生爱吃不会弄。

    闵雪晴看了半天,这才招呼灵儿过来,脸上透着笑意,“灵儿,这几日你可思念一人那?”灵儿纳闷得盯着闵雪晴,不知此话何意。

    “这汪护卫可是几日未来了。”闵雪晴提醒道。

    灵儿顿时羞红了脸,慎笑着低了头:“公主又取消奴婢。”

    “为何要害羞啊,今个元香做了桂花糕,你难道不想给汪护卫送几块过去吗?”闵雪晴低了头,故意小声说道。

    灵儿惊道:“公主,真的可以吗?”

    闵雪晴故意摇头晃脑起来:“嗯,此话不假。”

    灵儿被闵雪晴逗乐了,这就想端了盘子过去,闵雪晴慎道:“这丫头,就想着你那汪护卫,本宫还有重要事情未曾嘱咐呢。”

    灵儿迈着的步子停了下来,闵雪晴向前一步,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顺便转告四王爷,让他今晚来静雪阁,本宫邀他一起赏月吃桂花糕。”

    灵儿惊讶的睁大眼睛,在记忆中,这是公主一次主动邀请王爷过来吧,今个怎么变性子了。预想再问,闵雪晴在旁催促道,“还不快给你的汪护卫送去,这桂花糕眼看要凉咯。”

    欲说出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灵儿端着糕点,向北和苑走去。

    来过几次,北和苑的护卫对灵儿略有熟悉,远远看到一俏生生的丫鬟走来,打趣道:“灵儿姑娘,今个找谁啊?”

    “汪护卫可在府中?”

    “在啊,姑娘自己进去吧。”灵儿端着盘子进院子。

    “这静雪阁出来的丫鬟咋都这么水灵啊?”

    旁边一人嬉笑道:“那还用说嘛,你看看她们那主子,长得堪比嫦娥啊,实在太美了。”

    另外一人小声提醒道:“你小声点,那可是四王妃,若是被王爷听见”

    那人伸了伸脖子,吓得不敢言语。

    “汪护卫在吗?”灵儿小声问道。

    “进来吧”汪林的声音。

    灵儿端着盘子入了房间,现汪林正坐在案桌旁边挥毫写字,龙飞凤舞,倒有几分神韵,灵儿看到甚是欢喜,放下盘子,走至近前:“汪护卫武功好,未曾想字也如其人,刚劲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堪称绝妙啊!”

    汪林将手中的笔放在桌上,这才回转身子,“多谢夸赞,不值一提,眼睛失明,很久未曾写字,都有些生疏了。”

    “汪护卫过谦了。”

    “何事?”汪林单刀直入问道。灵儿先是一愣,而后指着桌上的桂花糕说道:“王妃让元香做了很多新鲜的桂花糕,特地让奴婢带了几个过来,送与汪护卫吃。”

    汪林这才注意到桌子之上摆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盘子,脸上憨厚一笑:“王妃怎想得如此周到,带我谢过王妃。”

    “奴婢知道。”灵儿施了万福又继续说道,“不知王爷可在?”

    汪林抬头,不知道灵儿何意,她赶紧解释,“王妃带过话来,让四王爷晚上到静雪阁去赏月吃桂花糕。”

    “此话当真?”汪林脸上露出喜色。

    灵儿点点头,汪林顿时倍感舒畅,王妃总算对王爷有所亲近了。王爷对幽蓝公主那是真心喜欢,可总感觉四王妃似在有意无意的回避此事,几次三番俩人产生误会,此时王妃主动要王爷过去,那是俩人畅谈的绝佳时机啊,焉有不欢喜的道理。

    “你放心吧,回去转告王妃,王爷晚上定然会到静雪阁。”汪林这算回了话,灵儿放心下来,准备出屋子,回静雪阁。

    “灵儿姑娘慢走!”汪林的声音。

    灵儿一愣,转了头,只见汪林双手抱拳施礼道,“多谢灵儿姑娘采集了苗芳草,这才治好我的眼疾,一直未曾道谢,今日汪林谢过!”

    灵儿哪里能受得起如此大礼,慌忙还礼道,“这都是奴婢愿意该做得,汪护卫不必如此。”本来脱口而出的是愿意做得,话至嘴边,甚感不妥,改成了应该做得。

    可哪能逃过汪林的耳朵,听明白灵儿话中之意,顿时脸红到脖子根,双手使劲揉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灵儿明白汪林已知其意,顿时双手掩面,身子一拧,出了房间门,不巧正撞在一人身上,那人大喝一声:“谁啊?”吓得灵儿一溜烟出了北和苑。

    此人乃是马庚,正想进屋看看汪林,却不想被人撞个满怀,刚想开口怒骂,现是一小妞,这才看清楚是静雪阁的灵儿,也未说个致歉之词,瞬间便跑出了庭院。

    马庚狐疑得进了房间,“哥哥,刚才那不是灵儿姑娘吗,她这是怎么了?”

    汪林也略感尴尬,正不知如何回答之时,马庚看到桌子上的桂花糕,顿时兴奋起来:“吆,是不是新鲜桂花所制啊,我最喜欢吃这个了,来一块。”话说着,用手指夹起一个放入嘴边。

    嘴里不停的赞叹着:“嗯,不错,好吃,好吃。”

    汪林看他的吃相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尽管吃便是,这可是元香姑娘亲手做得。”

    马庚一下停止了咀嚼,声音里透着喜色:“是元香姑娘做得,莫不是她不好意思来,托灵儿姑娘送给我的?”

    看马庚眼中的热烈,汪林不忍拂了他的喜悦,干咳两声说道:“嗯,那个,是啊,的确是元香托付灵儿送过来给兄弟吃得。”

    “哎哟,那可太好了,多谢哥哥啊!”话说完,端着盘子如获珍宝般拿走了。

    汪林笑着摇摇头,看了时辰。

    王爷让汪林和黄岗到书房议事,时间差不多了,便穿了外套直奔书房而去。

    进得房间,王爷已经在屋内等候,汪林施了礼,王爷轻轻点头,这时候黄岗也走了进来。

    王爷脸色凝重,比平时多了几分忧虑之色,黄岗和汪林对看一眼,心中不解,汪林向前一步:“王爷,何事烦扰?”

    “皇上的身体不是已经好了大半吗?”

    “随着父皇的醒来,虽表面平静,却是暗流涌动,形式有些不妙啊。”

    黄岗向前一步:“王爷,这几日属下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黄岗沉吟片刻开了口:“依属下来看,二王爷在朝中的地位骤然猛增,事情必有缘由啊。王爷想想,二王爷整日沉迷女色,不理政事,稍微有些见地的臣子便不会推举他做皇帝,现如今,形势逆转。大家都倒戈相向,所以,所以臣猜测,定是有人相助。”

    燕成和眉头一皱:“有人相助?谁!”

    黄岗犹豫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燕成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黄岗这才开了口:“属下猜三王爷。”

    “什么?”汪林和四王爷同时惊呼。

    看他们二人现出惊讶之色,黄岗向前走了一步,移至窗前,看着那落叶纷飞幽幽而道:“如果说朝中有实力和四王爷抗衡的人,那也只有三王爷了,他不管在武功韬略还是谋略上边,均不在王爷之下,而最近,有人看到他和二王爷走得极为亲密,所以属下断定那幕后之人乃是三王爷。”

    “可他推荐二王爷做皇上,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汪林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丫鬟被俘

    黄岗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移至汪林近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汪护卫,你说三王爷和四王爷两人谁做了皇上,更加好控制?”

    汪林一愣,不知道此话何意,燕成和在旁边也不解其意,黄岗的眸子深邃起来,眯着眼睛说道:“人人尽知二王爷胸无城府,沉迷女色,现在连皇上安排的差事便屡屡出错,像他这般,怎能堪得大任啊!”

    二人盯着黄岗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黄岗轻轻摇头道:“其实这便是关键所在,既然他的禀性如此,为何却能得到大家的拥护,若没有人推波助澜,施以援手,他一人根本无力可及。”

    燕成和纳闷:“难道二哥许诺那背后之人了好处?”

    “非也,花费如此大的心血处理此事,绝对不会是好处这么简单,若是我猜得不错,应该是在窥探这皇权之位。”

    黄岗说完,俩人皆是一惊。

    汪林纳闷得问道:“既然二王爷都登上了皇位,那个人还有什么机会?”

    “这便是我说的谁更好控制的缘由,若他只是一个傀儡,登上皇位也只是一个幌子,待等时机成熟之后,定要逼迫此人放下皇权。”

    “谁敢对皇上如此?”汪林纳闷。

    没有想到黄岗笑了起来:“汪护卫,历史上这样的事情还少吗?当年的楚国,不就是因为其兄难堪大任,朝中重臣全力推举他的皇弟,再说兵权在握,这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汪林和燕成和愕然,虽然心中早有警觉,但这个事情委实不敢相信,现在黄岗一语点破,想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黄岗语风一转:“王爷,我们还忽略了一事,三王爷的岳父,现在乃是边疆大将军,手里掌握着几十万精兵强将,那可是我们燕国的精锐啊,若是他们早有预谋,当真不妙!”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汪林在旁边惊道。

    燕成和眉头一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若是说老三收买人心,朝中这么多重臣,他哪有这么多银两去贿赂他们呢?”

    黄岗点点头:“这便是属下的不解之处,依靠三王爷的实力,他独自是不可能完成此事的,这其中肯定有蹊跷,有人暗助三王爷。”

    “谁会有这么大的实力呢?”汪林纳闷。

    黄岗的眼睛迷茫起来:“现在是个迷啊,若是谜底能揭开,我们便知道这其中原委了。”

    “那三王爷为何不直接让臣子推举自己做皇帝呢?”汪林依然纳闷。

    黄岗笑道:“这还不简单嘛,祖上的规矩谁敢违抗,这乃大逆不道啊,那些臣子定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如此,二皇子则不然,他是皇后娘娘所生,本来就具备这个资格。”

    “原来如此”。汪林又说道:“王爷,属下数月前去梁国,当时便感觉情况不妙,似有人想离间梁国和燕国之间的关系,从那民谣便可以看得出来。所以在这非常时刻,王爷和四王妃之间最好”

    燕成和明白其意,点点头:“本王现在也已知晓,若不是晴儿的那个故事,本王甚至还要怀疑你,都是本王的不好,事情没有考虑周全,也许某些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王爷想明白了,汪林心中甚感安慰,对闵雪晴又敬重几分。

    黄岗在旁边插嘴道:“王爷,自然还有已重要人物需要你去说服。”

    “谁?”

    “皇后娘娘”。

    “”

    黄岗点点头:“是啊,皇后娘娘几次三番听信谣言,差点让四王妃死于非命,所以,皇后娘娘是关键,需要四王爷亲自说服,让她以后对四王妃多些宽容,不要再有事情生。”

    燕成和略有些犹豫:“自小母后的性格便很强势,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对我们兄弟二人也要求甚严,容不得有反驳余地,我怕过去说,反而会增加母亲的愤恨啊。”

    “嗯,说得也有道理,这可如何是好?”汪林低了头想对策。黄岗在旁边接道:“这倒简单。”

    燕成和惊“简单?”

    汪林微微一笑:“这不是老祖宗回来了吗?让四王妃去见见老祖宗,若是老祖宗喜欢上了,有她老人家的庇护,谁敢违抗?到时候让老祖宗去说说皇后娘娘,此事不就成了。”

    “嘿,汪护卫此法甚好。”黄岗不由得赞叹。

    燕成和点点头,“嗯,明儿本王就去面见老祖宗。”

    汪林此时想起一事:“王爷,刚才静雪阁的丫头过来,四王妃晚上喊您去赏月吃桂花糕。”

    燕成和有些意外:“真的?”

    汪林笑了起来:“那还有假!”

    黄岗在旁边打趣道:“王爷,可要把握机会哦,四王妃可是一次主动约您那!”

    燕成和虽然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已经是惊涛骇浪,此时声音中也透着欢喜:“既然是四王妃主动要求,本王定然过去。”

    就在这时,院外有护卫喊道:“王爷!”

    燕成和一愣,开了书房门,那人向前一步,施礼回道:“王爷,刚才三王爷来信,他邀请了大王爷、二王爷还有您,今晚到府中赏月。”

    “嗯?”燕成和眉头一皱,心道,老三这是耍的什么把戏。

    “王爷,依我看还是不要去了,今晚四王妃有情,去静雪阁吧。”黄岗在旁劝道。

    燕成和摇摇头:“兄弟四人到齐,不知道老三有什么事情,本王定要过去看看。静雪阁那边去不了了,改日吧。”

    “这唉!汪林在后边轻轻叹口气。

    话说灵儿从北和苑跑了出来,羞得心跳加,路上一路疾走,恨不得插了翅膀。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拖住她的身体,她刚想喊出来,便被那人捂住了嘴唇,随即后颈被人一击,灵儿失去了知觉。

    待醒来之时,现自己置身于昏暗的房间中,空间狭小,还透着一股潮湿的味道,难道这是在地下吗,我死了吗?

    灵儿挣扎着想站起来,才现自己身体捆绑,根本动弹不得半分,这才知晓,原来是被人掳到这里。

    灵儿吓得灵魂出窍,嘴里大声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四周空荡荡的,无人应答,灵儿正欲再喊,此时却从侧门进来一人。

    那人身穿斗篷,根本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灵儿呼吸急促起来:“你,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现在你一切得听我的,懂了吗?”

    灵儿拼命的摇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何将我绑到这里,我是一个奴婢,没有钱财的,求您放了我吧。”

    那人阴冷一笑:“若是求财哪会打劫到你的身上,是有一事请您帮忙。”

    灵儿极力忍住身体的抖动,颤声问道:“何,何事?”

    “闵雪晴在后院找到一封书信,对吗?”声音一字一顿,令人不寒而栗。

    灵儿心中惊异,如此秘密之事他怎么知晓的,自己对王妃过毒誓,万不可将此事说出,想到这里,她假装镇定:“奴婢不知啊,主子的事我们不知啊。”

    那人听了倒也不怒,慢慢踱到灵儿的身旁:“不说是嘛,看你能否撑得住。”话音未落,灵儿的胳膊内侧便被那人死命掐住,一阵疼痛直串脑门,灵儿大喊一声:“哎呀,痛啊,痛死我了。”

    那人这才松了手:“有没有那封书信?”

    灵儿眼含泪水,拼命摇头:“没有啊,没有啊,真的没有啊”

    “来人”话音未落,又冲进来两个戴斗篷之人,那人稍微一点头,俩人会意,猛地将灵儿从地上拖了起来。

    灵儿惊恐得大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啊,救命啊!”

    “喊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那人冷冷打断了灵儿的叫声。

    其中一人拿出一根针,此时正在蜡烛上烧烤,灵儿拼命的摇着头:“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放开我!”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来人将烧红的锈花针在她眼前一晃,声音里透着寒气:“这是什么?

    你一会便知。”

    灵儿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拼命得摇着头,其中一人将她身上得绳子解开,灵儿顿时双手乱抓乱挠,可哪里能够得了半分,被另外俩人推到案桌之上,灵儿嘴吧贴在冰冷的桌子上,呼吸也紧促起来。

    这时其中一人开始解灵儿的衣衫,灵儿的眼中有了恼羞,声音里透着惊恐:“你,你想干什么,你别碰我!”

    那个也不说话,顾自解了灵儿的衣衫,并将衣服粗鲁的扔在一边灵儿已经吓得不出任何声音,惊恐得瞪着那人。

    那人稍微示意,灵儿洁白无暇的后背被板了过来,手拿烧红的绣花针,那人又阴冷的问了一句:“你说不说,书信是不是在闵雪睛的手中?”

    灵儿连哭带喊,声音里透着凄凉:“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那人出阴森的声音:“不让你吃点苦头,看来你不说实话啊。”

    话说完,那绣花针猛地刺进灵儿的后背,夹杂着“滋斑”的声音,灵儿惨叫一声:“啊!”

    那人将针拔了出来,吹吹上边的烟雾:“嗯,这绣花针若是烧烫了,插进人的肌肤,连个血腥都看不到,为何呀,都给烧焦了,吆,这细皮嫩肉的,可惜,可惜啊。”

    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灵儿脸色骤然变得蜡白,嘴里恨道“你们这群畜生,畜生!”

    “说还是不说?”也不多言,只问这一句话。

    灵儿依然拼命摇头,那人将烧红的绣花针又刺入后背,灵儿头一扬:“啊!”又是一声惨叫,泪水伴随着汗珠滴滴答答流在桌子上。

    “你若是不说,我就这么一直扎下去,说还是不说?”那人又问道。

    此时皮肤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中,灵儿痛得几乎昏厥过去,实在忍受不了了,她在心中凄苦的喊着:王妃,您原谅奴婢吧,奴婢受不了了!

    那人欲再插进去的时候,灵儿嘶哑着嗓子喊道:“是有一封书信!””嗯,这才听话嘛!”那人将针放在桌手上,拍了一下灵儿的脸颊,灵儿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下我谈走了吗?”灵儿气喘吁吁的问道。

    “等会就放你走,可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助我们完成。

    灵儿不语,那人顾自说道:“你现在告诉我们,那封书信她藏在了哪里?”

    灵儿死命的摇头:“这个我真得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真得不知道啊!”

    “不说实话是吗?”那人的针又刺了下去,灵儿哭喊着:“我真得不知道啊,真得不知道!”听得此言,二人对看一眼,其中一人说道:“那好,你回去后找出闵雪晴藏信的地址,然后将信偷偷拿出来交到我们的手上。”

    灵儿知道那封信至关重要,若是被这此人拿了去,公主肯定会陷于险境,主子待自己恩重如山,自己不能害主子啊,心道,就算是今个死了,也不能应了此事,灵儿打定主意,头费力一抬:“我办不到,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人依然不急,拿着绣花针在火上烧烤,慢悠悠说道:“我不急,不过这次可不是扎后背了,若是插在你这俏生生的脸儿上,不知会不会影响你的容貌啊?”

    “什么?”灵儿大呼起来:“不要啊,不要啊,千万不要!”说着话,身子试图躲闪,可依然动弹不了半分。

    “汪林若是看到你毁容的形象,不知道还会不会倾心于你那!”那人冷森森说道。

    汪林的事情他们也知晓,灵儿费力说出:“你们到底是谁?”

    那人也不应答,针慢慢移至脸颊:“应还是不应?若是应了,你和汪林结为连理,你一个丫头也算是有了终身幸辐,若是不应,现在就毁了你。到时候汪林见到你躲而不及那,哈哈……”

    “不要,不要啊……”灵儿的脑袋左躲右闪,拼命的躲避着,那人却不为所动,绣花针在慢慢靠近,眼看着接近左脸颊之时,灵儿的眼泪扑簌簌落下,闭上眼睛,终于喊出一句:“应了你们,求你们饶过我吧,饶过我吧!”

    三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随耶将灵儿的身体松开,灵儿顿时瘫倒在地上,旁边一人给她穿好衣服,又从衣袖中掏出巾帕替她擦了汗水和泪水,将她扶了起来:“等会送你出去,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若是有半点违抗,将你毁容,让汪林也死无葬身之地!”

    灵儿还未反应过来,后脖颈被人用力一击,待再次醒来之时,现自己斜靠在一棵大树旁边。

    自己的脊背火辣辣的疼,灵儿顾不得许多,挣扎着站了起来,现在天色已暗,没有一个人,灵儿紧紧身上的衣服,步履蹒跚的回了静雪阁。

    刚入院子,玉娘便迎了上来:“你这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害得大家担心。”

    闵雪睛听得声音,也走了过来:“灵儿,你怎么现在才回啊,王爷今个过来吗?”

    “啊,过来,过来。”灵儿赶紧应道。

    闵雪睛看她脸色苍白,身体在瑟瑟抖,上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灵儿慌卡摇,头闵雪晴纳闷看她一眼,这才吩咐玉娘:“扶灵儿去房间休息吧。”玉娘点点头,扶了灵儿暂且先回房间。

    闵雪晴向大上一看,乌云密布,今个晚上还真没有月亮,但赏月是假,送信才是真,不过既然说要过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呢?叹口气,先回了屋子等待。

    “将军,已经安排妥当,由灵儿帮助我们找出信的位置,并让她偷偷送出来。”

    将军点点头:“辛苦你们了,只是不知那丫头是否执行啊?”

    “应谈会吧,她知道不执行命令会有什么后果。”

    将军眉头一皱:“这样吧,以防夜长梦多,今晚就让水上漂去夜探静雪阁,最好将那封书信找到,若是找不到,明个再警告一下那个丫鬟,让她想办法助我们找到那封书信!”

    “将军英明,属下这就去办。”那三人随即出了密室。

    夜已深,元香过来换了几次蜡烛,可燕成和还是没有来。闵雪睛的眼睛直打架,昏昏欲睡,有些坚持不住了,实在困得不行,心道还是先睡吧,这样想着,人就朝床上走去,和衣趴在床上,真是累了,一会就出了轻微的鼾声。

    等到巳时,闵雪睛还在房间坐着不去睡觉,可把墙上趴着的水上漂给急杯了,一直又等了半个时辰,才现闵雪睛房间内的烛光熄灭,水上漂来了精神,又耐心等待了约一个时辰,确认里边之人已经熟睡,这才轻飘飘下了围墙。

    寅时,夜静悄悄的,只有蛛蜘的声音还响在耳边,水上漂悄无声息的向正室靠近。

    从身上拿出一柄尖刀,插入门缝,稍微一用力,房门便打开了。他转过身子,将房门轻轻虚掩上,这就进了闵雪睛的房间。

    床上躺着一人,应该是闵雪晴,他扫了一眼,向床边摸去,幸好闵雪晴横卧在床上,水上漂先摸了摸枕头底下,没有,又走白旁边的柜子,查询一遍,还是没有,然后又到了梳妆台,最后连桌子底下,床底下,都看过了,均没有现书信。

    水上漂急得额头直冒汗,心道,这该找的都找了,她把信藏哪儿了呢?

    莫不是藏在她自己身上了?水上漂灵光一现,突然想到这里。

    他轻轻靠近闵雪晴,近了,近了,能清晰得听到那均匀的呼吸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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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王妃介绍:
此书出版后更名为《错位王妃》,台湾繁体版隆重上市,现在豆瓣网能看到相关信息。
上册为《入宫》;下册为《宫变》。
大陆简体版,估计五月份左右上市,请朋友们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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