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奇怪的一群人
训练水兵谈何容易。
安小楼只是想着有船却没有想到别的问题而高平安则一一为他指出。
“将军士兵的水性这都不说了咱们当中也没有谁出海远洋过这在海河里江中无一不需要辨识方向躲避风浪这些问题咱们现在都没法去解决啊！”高平安说的真诚安小楼也听的认真他一边听一遍不住的点头。
“你说的也是不过凡事都事在人为我们何不试试看呢？”安小楼心里已经暗下决心一定要打造一支强力海军不然这东瀛人三天两头来犯实在是烦球的很。
高平安见将军注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抱拳道：“若是用的着属下时将军尽管吩咐。”
安小楼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定！”
那说风就是雨说干就干的性子使得安小楼当天就宣布将选拔伍佰人参加水兵训练出乎安小楼意料的是士兵们竟然都踊跃报名。他原本以为大家都不太乐意参加水兵训练的毕竟都是旱鸭子而他们现在的条件又很艰苦不过不管怎样兄弟们的激情给了安小楼很多的信心。
自从早晨见过莫颜之后安小楼就没见到莫颜出屋等下午再见到莫颜时他竟然从军师处得到一件意想不到的宝贝。
“这是家父珍藏的航海图。”莫颜手里拿着一张泛黄又破旧的纸张这纸脆弱的让安小楼都不忍心去碰它“虽然多有损毁但是我已经临摹了一张安将军希望这能对你有用处。我虽然不赞同你现在组建水兵但是考虑到未来我还是支持你的元帅那里我会替你争取。”
“莫军师多谢你！”安小楼拿着地图心中感动不已感情这位大军师一整天闷在屋子里就是在临摹地图。
“可是将军关于水兵训练你心中可有什么打算？”莫颜又问“莫颜无能对水兵训练方面可谓一窍不通只懂得一些观星看相的皮毛……”
“得您就别谦虚了你的才华啊说你旷古烁今都不为过你比我强得多以后还军师多多帮助水行军打仗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观星看相的功夫。”安小楼笑道“至于其他我慢慢想吧不过最基本的就是水里的功夫——浮水啊！”
正如安小楼所说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水兵之前先得是游泳的好手。因此在选出五百人的当天下午安小楼便安排高平安等几个出身在海边江边的高手来训练这些士兵浮水安小楼也在受训者当中。
“将军您何必来受苦呢！”有士兵劝道。
“既然是我要组建水兵自然要当先下水尝试一下了。”安小楼笑道。
由于地营是辅助军队而主力战线又正进行焦灼战一个滁州城是占了丢丢了占不知何日才能破城因此这给安小楼和地营时间以训练水兵别的不说至少可以让这些士兵不怕游泳能够驾船。
海水很冷与岸边的气温不成正比有些士兵刚刚下水便抽筋有些人呛了一口水就险些呛死。安小楼也是每次下水他都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在苏州那寒冬时节的落水经历。不过不管怎样在高平安和众人的努力下三日之后绝大多数的士兵还是学会了浮水。
这期间安小楼白天训练晚就就着灯光搞图纸他总是在想着那火铳究竟怎样才能威力更大。莫颜已经将火铳改良图画了出来安小楼起初以为她只是图外观漂亮可是等他仔细看过图纸之后才吃惊的发现经过这么一改良火药的爆发力更强火铳的威力自然也就变大许多。
“不过这终究还不是最完美的状态……”安小楼用他专业的眼光去考量着冥思苦想着终于给他想出个点子来那就是给这火铳加扳机再将火药填塞进金属壳里。在这个农业发达的世界里安小楼无法做出精细的东西他只能物尽其用用最简单的材料做出最实用的东西。
这已经是在三明镇呆的第十天了十天里安小楼做了三件事第一就是学会游泳第二就是和其他士兵一起学会驾船第三就是在莫颜绘图的基础将火铳最终的改良本画出来了。就这三件事让他整整瘦了两圈眼窝深陷眼睛也显得大了许多。
这十天里玉玲珑也变得很怪每天除了给他做吃喝便是帮他捶背捏肩若不是偶尔会蹦出几句让安小楼头痛的话他简直以为玉玲珑真的变得不那么霸道了。
“除了我你不许再有别的女人！”这已经成了玉玲珑的口头禅。
每次听到玉玲珑说这话安小楼都假装没听到要么哼哼唧唧的唱两句十·八摸要么就低头画图。
当安小楼将最后完工的图纸交给莫颜看后她简直是兴奋的有些忘乎所以用手指着安小楼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说军师您这是要夸我呢还是要骂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您告诉我我改啊！”安小楼看的一头雾水。
“不太好了太好了！”莫颜脸色通红表情兴奋“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安将军你真是旷古奇才！”
莫颜把安小楼夸得有几分陶醉但是更多的是羞愧他心里暗想：“我可是从那个热兵器世界过来的真枪没见过玩具枪是从小玩到大的。”
水军训练的不算太成功但是也不算失败至少那伍佰人在船不会晕船呕吐会打绳结会游泳会驾船了。安小楼也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一只军队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因此看看在三明镇逗留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军队粮草也不太多了他便决定开拔。
队伍经过海门渡水来到海峡对岸了岸这就是江阴地界了距离苏州也就不远了。由于苏州有守军而且还不少因此地营是不能正大光明的行进的他们依旧是选择昼伏夜出捡着小路行走这一日就到了一个村子。
由于战乱这南方的村镇大多荒芜许多人逃避战火到了北方或者西部。这个村子也不例外安小楼命令在村外驻扎然后他又一头扎进了图纸的海洋里。火铳改良图纸已经画出来了可是弹药究竟该怎么做他还没想好因此最近他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启禀将军抓住了一队人马！”这时候高平安在外头喊道。
安小楼一惊抬起头来暗暗想道：“娘的难不成那帮子海盗蹿到内陆这么远了？”他快步走出帐篷问高平安道：“什么人马有多少？是否海寇？”
“将军那队人马很奇怪是老百姓打扮可是却都是些青壮年男子人数在三百下是在村子附近被抓到的。”高平安说道。
“在哪呢带我！”安小楼说道。
当高平安引着安小楼来到村子中央的空地时安小楼吃惊的发现竟然黑压压的蹲着一片人穿着确实是普通百姓打扮可是也确乎是一群青壮年男子连一个女人都看不到。
“奇怪了这是群什么人？”安小楼摸着下巴想道同时他也扫了那人群一眼又似乎看到几个似曾相识的面孔这让他不由得更奇怪了。
第441章 故人重逢
这个小村子其实是很灵秀的一个村子背靠着竹海面对着绿水可谓青山绿水本该地灵人杰然而这样一个风景秀丽的小村庄如今却变得破败不堪四处断壁残垣到处堆满垃圾。
安小楼听闻抓到一支几百人的莫名队伍心里头便有些诧异来到场中看时却又从中发现几张貌似熟悉的面孔心中禁不住有些犯嘀咕了：“怎么这几个人的面孔那么熟悉呢？看起来又不似是海盗倭寇。”[www..]
只见十几名燕家军士兵手持长矛将这几百人围在中间令他们蹲下了。这些人都是二十多岁下的青年男子还有许多面孔都泛着生涩很明显还是少年。
安小楼皱眉打量着身旁高平安便低声问道：“将军属下觉得这些人颇有可疑可是看着却不像是倭寇啊！该拿他们怎么办？”
此时安小楼身披铠甲头戴盔帽脸的胡须由于几天没刮变得毛毛楞楞下巴泛青光。听到高平安的话安小楼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说道：“有没有审问过他们？”
“有可是他们拒不回答！”高平安回道。
安小楼不语他踱步到那群人身边急得身后高平安连连跺脚：“将军危险！”
安小楼可不觉得危险因为这群人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似曾相识的兄弟一样很明显这都是中原大夏儿女。就在安小楼刚走到他们身边时忽然人群中不断有人发出吃惊的声音：“咦？？？”听那声音似乎是认识安小楼。然后原本安静的人群中便开始有人嘀咕耳语话很快便传到了人群最中央的一个人耳朵里。
只见那人身高体壮皮肤黝黑脸膛却长得算是俊俏很明显这人是这群人的头头因为最终那些人讲话语传递到了他耳朵里。这人本来低着头蹲在地听到传来的消息便讶异的抬起头来将安小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安大哥！！！”看了半天之后那人便忽然激动的大喊一声。
安小楼本来是绕着这群人在一边走一边观察他心里头纳闷啊就算燕家军的士兵勇武过人可是这十几个士兵要想看住这几百人还是有点难度的为什么这些人蹲在地就那么老实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没有反抗之心这么一来安小楼就更纳闷了现在忽然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惊的他忙扭头去看却看到人群中站出一个人来。
“安大哥是我啊！”那人激动的站起来看着安小楼指着自己说道“周康！”那声音是熟悉的是好听的吴侬软语在江南呆了小半年的安小楼再熟悉不过了。
“周康？”安小楼大吃一惊天色有些黯淡这让安小楼的视线有点不太明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再看看身边似曾相识的面孔他忽然恍然大悟：可不是么这些人不就是他在苏州的乡亲么？其中一部分是周康的小弟另一部分则是纺织厂的工人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互相认出对方之后人群开始骚动了大家都激动不已一个接一个喊着安大哥又有人说安大哥什么时候入了伍成了将军？不过不管怎么样所有的人都是惊喜的都为重逢而开心不已。
高平安等燕家军士兵被眼前这一幕给闹懵了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没人知道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但是有一点大家都看出来这些人跟安将军是旧相识。
“快起来！起来！”安小楼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多难的啊这样的战乱年月能够在这里遇到故人！
地营的粮草已经有些捉襟见肘安小楼也正为此犯愁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想让这些背井离乡的兄弟们吃一口饱饭事实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周康等人收进军营内。这些可都是年富力强的大小伙子啊那是生力军现在安小楼行军作战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一群久别重逢的好兄弟一个个激动的眼泪汪汪的争先恐后地拉着安小楼的手啧啧的说道：“我就知道安大哥不是池中之物早晚要封侯拜相的！”
“屁我看咱们安大哥是要做大将军才对！”
“瞎说吧人家现在就是大将军了我看迟早是元帅！”
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兴奋不已安小楼也不去制止他们吹牛打屁他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这些脸满是泥巴污渍的昔日兄弟就跟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走看你们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大哥我没别的东西粮食还是有点的来吃顿饱饭再从长计议！”安小楼笑呵呵的拍着身边一个他叫不名来的少年的肩膀说道。
周康等人是真会挑时候出现这时候地营刚刚安营扎寨正准备晚饭呢听到安小楼这么说周康嘿嘿笑道：“安大哥正好我们这里也有点礼物要送给您！”
“别您您的我听了烦的慌啥礼物啊？”安小楼笑着打了他一拳问道。
“在后面林子里呢那原本也是我们的晚餐来着！”周康指了指村后的山林竹海说道。
原来他们这群人到处逃亡近日蹿到此处正合这里有个空村子他们便暂时在这里住下来了平日便以渔猎为生偶尔山捡点竹笋吃。安小楼他们来的时候这些人正在山围捕几头野猪还顺便挖了一些笋子。
这一餐无论对于燕家军来说还是对于这些四处逃亡寻找安身立命之所的流浪汉来说都可谓是饕餮大餐了。燕家军由于行军日久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荤腥了这几头膘肥体壮的野猪让兄弟们打了牙祭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而周康的人也是许久没有大白米饭吃了这一餐每人都造了两大碗。
酒足饭饱之后安小楼在军帐里召见了周康相互交换了别后的经历兄弟两个险些便抱头痛哭了。
“大人唐大哥都怎样了？”安小楼其实想先问三好等人下落的这几个月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挂念着她们的安危几乎夜夜难眠。
“唉！”周康听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头垂下来闷闷的说道“大人和唐大人在苏州城组织我们这些百姓民兵抵抗叛军几乎所有的兄弟都参加了战斗可是叛军人数众多武器精良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武器只拿家里的菜刀锄头斧子来做武器被困了一个多月之后城破了。城破之日大人便遣散了我们自己呆在苏州府衙说要在那里等着叛军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还说誓要与苏州共存亡。”
“什么？”安小楼听后心里一沉暗暗说道：大人啊大人那些叛军都是虎狼之师怎么会听你的只言片语呢？这人真是……
周康沉重的点点头：“后来唐大人也留在了府衙临别前将我们遣散大家就再没有联系了我和兄弟们趁夜从葑门旁的暗渠中逃出来因为不想去与那些叛军为伍听说那些人每到一处地方就到处烧杀抢掠男的都抓来做壮丁……”
“唉！”安小楼叹了口气久久说不出话来看样子中信和唐尔正是凶多吉少了这两个人也未免太书生意气了一些有什么比保住性命更重要的呢？非要与苏州城共存亡干嘛？安小楼无法理解他们的情怀如果这事换了他只怕他就是背负着骂名在城破之日离开苏州伺机东山再起了。
“周康那么后舍酒肆呢？”安小楼犹豫着问道。
“安大哥是担心嫂夫人她们吧？”周康笑了笑“其实在苏州刚刚被围的时候嫂夫人她们就已经离开苏州了而且还是一起的我看应该不需要担心的。”
听到这话安小楼的心里才略微放轻松了一些只要人没事就算暂时没有音信也是好的。当下两人又叙了别后离情周康更是主动表示要参军入伍。
“安大哥反正家破人亡了您就收留了咱们吧！跟那伙叛军干他娘的！”周康说道。
“嗯嗯！以后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一口锅里吃饭一个帐篷睡觉了我特批你们入伍！”安小楼点头道他心里其实是蛮开心的一来军队正需要扩充兵力而这些小兄弟又都是知根知底的；二来周康他们都是水边长大的娃娃水性好的不得了这样一来水兵队伍又扩充了。
这队伍里来了新朋友安小楼知道必须得跟莫颜商量一下才行因此送周康回去休息之后他便整理了一下容装来到莫颜的帐篷里当然了身后少不了要跟着玉玲珑。现在的玉玲珑就好象是安小楼的影子一样走到哪跟到哪尤其是去莫颜帐篷的时候。
“好啦你就不要进去了我是去商议正事呢！”安小楼站在帐篷门外低声对她说道。
“嗯早点出来。”玉玲珑轻声说道。
这在外人看来玉玲珑就是安小楼的贴身保镖除了偶尔开个玩笑倒也没什么可是莫颜就不这么看了其时她也正要去找安小楼询问一下傍晚发生的事冷不丁就在帐篷门口听到他俩人的对话心里就暗暗的奇怪了。
安小楼安顿好玉玲珑便在门口高声道：“莫军师在吗？安某求见！”同时也正奇怪呢这军师大帐前为何没有卫兵把手？原来是莫颜安排他们去水边洗漱去了。
“安将军么？进！”莫颜听到安小楼说话慌忙闪离门旁镇定了一下精神后说道。
安小楼掀开门帘走进去时看到莫颜正拘谨的站在距离门口约莫有四五步远的地方心里不由得嘀咕了一下却也没多想只是抱拳说道：“抱歉抱歉莫军师今日与故人重逢没经过您同意我就……”
“安将军我正有事要去找你。”莫颜打断了安小楼的话“听闻军中抓到了几百壮丁又是寻常百姓而我们地营正是需要扩充军备的时候为何不将他们收编进来呢？”
“哈哈！”安小楼听后大喜过望“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安某正是来找莫军师商议此事的若是您也同意那我就收编他们了！”
第442章滑翔机
距离苏州越来越近了安小楼的心也越发的沉重起来。
这座千年古城承载了他太多的记忆第一次在这里行走第一次在这里落水第一次在这里遇到七儿第一次在这里打架……想着以前苏州的种种美好再看看沿途的荒凉景致安小楼就替苏州心痛不已。
“曾有扬州十日屠诚祸害苍生无数我安小楼可绝不能这么做这苏州是要打下来可也尽量不要损毁那里的一砖一瓦！”安小楼暗暗的发誓道。
且行且蹉跎。
安小楼带着地营一路缓缓的向苏州绕去最终在距离苏州六十里远的官山脚下扎了营他将要率领一众士兵在这里对苏州发起进攻。
时值金秋正是秋色宜人的时候天气也不那么闷热了秋老虎也离开了安小楼这几日过的十分舒服至少不必穿着铠甲流汗了。这几日他天天闷头在帐篷里搞研究研究一种秘密武器而莫颜则率领着探马骑兵与苏州城内的叛军玩那躲猫猫的游戏互相刺探军情。
莫颜虽然不懂武功但是对军事策略以及心理战术应用的十分娴熟一来二去城内守军不但没刺探出地营的实际人数和扎营位置反而被她把城内守军给打探个一清二楚。
苏州城内共有守军两万一千人其中骑兵四千步兵八千弓射手一千没有火器城墙满是强弓硬弩整个苏州城变得死气沉沉老百姓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日子过的极为艰难。
据说这城内的守军都是自云南调来的个个骁勇善战比之燕家军并不会差太多更何况人数又占有绝对优势因此安小楼从莫颜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一直皱着眉头。他没有对莫颜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反而更是一头扎进图纸堆里不出来了。
时间就这么耗着过了十来天。这天早晨已经许久没有走出帐篷的安小楼终于迈出帐篷迎着朝阳伸了个懒腰。
“安将军需要什么您吩咐！”高平安去打早饭了他端了安小楼的那一份走来远远看见安小楼出来便慌忙往这边跑来因为安小楼在‘闭关’之前曾吩咐过谁都别打搅他。
“呵呵没事本将军宣布今日正式出关！”他笑着拍了拍高平安的肩膀从他手接过包子和粥西里呼噜的就吃喝起来。包子是酸菜包子素馅的安小楼这肉食动物却吃的喷香主要是他已经想出计策来了。
高平安看今天的安将军眉头舒展气色不错心情不由得也跟着舒畅起来笑着说道：“安将军看来难题您已经解开了啊好象已经很久没看到您这么笑了。”
“嘿是啊！”安小楼将最后一口包子吞下拍了拍手说道“你看着这里啊千万别让闲杂人等进入我的大帐现在我要去找莫军师。”
“遵命！”高平安躬身道。
安小楼在军营内溜达着。这里到底是江南就算是军旗到处招摇的军营内也是鸟语花香的。这一次扎帐帐篷要比实际需要的多出许多这是莫颜的计策目的就是为了扰乱对方的视线。两军对垒难眠要互相刺探多扎帐篷多架锅灶会让对让误以为这里驻扎的士兵有几万人因而不敢随便出击否则就单凭对方那四千骑兵就够安小楼喝一壶了。
来到莫颜的帐篷外通报过后安小楼进了帐篷莫颜此时正埋头在案前拿笔画着什么。
“莫军师！”安小楼行了礼唤道“还在忙呢？”
“安将军我正在修正火铳图纸。”莫颜抬起头看了看安小楼那模样就好象是图书馆里埋头书的女状元一样就差一副黑框眼镜了。
莫颜说完那句话便又埋头开始看图纸只丢了一个耳朵给安小楼。这两个人带兵打仗同生共死日夜相处时间久了彼此就熟悉了解了无论是安小楼还是莫颜在彼此面前也渐渐卸下了那重穿给外人看到脸孔拿个真性情来对待彼此。恰恰两人又都是那样的脾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对就对错就错因此相处的倒是越来越融洽配合的也越来越默契了。
安小楼见莫颜忙着便凑前去一边看一边说道：“图纸不是早就完结了？怎么还在修缮？”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安将军你呢？”莫颜指的是攻城之策。
安小楼伸个懒腰摸了摸下巴对莫颜笑道：“莫军师你看我这一脸的胡茬子也不算白长那攻城的方法我是想出来了不过需要你和白南坡两个人来帮我。”
“哦？说说看！”莫颜一听就来了兴趣她将手里的纸笔放下专注的看着安小楼。有时候安小楼都奇怪在这个妇女要三从四德的年代里怎么会出莫颜这样一个女子？不过不独出了莫颜这样一个女子看看玉玲珑七儿她们哪个都不算善茬子啊。
“不知这深秋时节会否有较大的风？”安小楼问道。
“风？这风与攻城有何关联？”莫颜问道。
“那苏州城城墙高大守军两万而且都是精兵若是硬拼我军肯定不是对手啊！”安小楼分析道“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办事时你看我这样啊……”安小楼凑在莫颜耳旁叽咕叽咕说了一番直把莫颜给说的一愣一愣的。
“安将军这可行吗？”莫颜听后使劲消化着便是她这样的女子也无法将安小楼所说的事情给完全消化掉。
“完全可行啊！”安小楼从旁边拉过一张凳子坐在莫颜对面将双手放在案比划着“你看我都计算过了只要风力足够强我们就……”
安小楼于是又是重力加速度又是风力的给莫颜计算了半天他说的口干舌燥了那莫颜却是越听越入神甚至最后安小楼说完了她都没回过神来还沉浸在安小楼对她的描述中呢。
“嗨嗨！”安小楼伸出个巴掌在莫颜眼皮子前晃动了一下“说完了讨杯茶吃吃！”
“哦得罪得罪！”莫颜这才回过味儿来忙站起来帮安小楼倒了杯茶端给他后又陷入沉思。
相处日久安小楼知道每逢莫颜陷入这样的沉思都是在认真的思考说不定这会儿她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一幅逼真的图画来了于是一边喝茶一边静静地等候着。
“妙！太妙了！”莫颜的眼神一时迷茫一时清晰时不时还要抚掌笑几声她的双手也比划出个样子在那里一晃一晃的果真是身临其境的模样。
过了片刻莫颜终于恢复如昔看着安小楼兴奋的问道：“安将军你是如何想出这个计策的？”
“嘿我啊看着天有鸟儿飞过便想为什么我们不能像鸟儿一样飞过城墙直接进入城内呢？”安小楼笑嘻嘻的说道“不过这样的事儿在我家乡也不算稀奇了朝饮天山纯净水暮宿岭南吃荔枝平常的很。”
莫颜几度听到安小楼提及家乡此刻又听到他说出这样令人不可思议的话来不由得好奇问道：“安将军不知仙乡究竟何处？我大夏国土竟有如此神奇之处？”
“呵呵我啊？我说我是从天掉下来的您信不？”安小楼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我信。”莫颜一幅认真的表情“似安将军这般奇才大概也就‘只应天有’了。”
“好啦别吹捧我了我尾巴都快把你这帐篷给戳穿了。”安小楼脸一红“我今天来就是要找你算一卦算算究竟哪一天风力足够强而且还必须是东北风。”
“好我一定尽力。”莫颜郑重点头说道。
“对了莫军师我得跟你提个建议。”安小楼摸着下巴说道这事儿他琢磨很久了一直没机会开口趁现在干脆捅穿算了。
“什么事？安将军说。”
“我家乡古代有个人呐他很聪明跟你一样掐指一算能算个阴晴雨雪能算个敌人进退还发明了一种叫做木牛流马的东西他叫诸葛亮。”安小楼说道“不过我家乡后来又有一句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话说的虽然粗糙不过话糙理不糙那意思就是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也是有限的要众人拾柴才能火焰高。”
“你的意思是？”莫颜有几分疑惑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何不组建个智囊团呢？我所知道的士兵当中那白南坡自不须多言了那也是个腹有诗书的人也是能辩得阴晴圆缺的主儿。还有个孩子就是我身边那个张泽生这孩子祖就很聪明他也遗传到了。我早就想让他两个来伺候你并且跟在你身边学习顺便也可以帮帮你免得我看你这成天到晚的自己累的要死是不是……”安小楼摸着下巴揪着小胡茬子说道。
莫颜一边听一边点头沉吟道：“安将军言之有理我看就这样做吧。”
“真的？你肯带带他们以后定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的！”安小楼一听便开心不已。本来嘛物尽其用那张泽生和白南坡两个人都是书人聪明脑瓜子非要让他们在一群大老粗中扛着兵器去打仗这多屈才啊而且他们也不是那块料啊如今看莫颜欣然接受安小楼也终于松了口气。
“对了安将军你所说的那个……”莫颜沉思着问道她的思路一直都陷在安小楼所描述的情境当中不能自拔。
“滑翔机。”安小楼提醒道。
“对那个滑翔机可以带几个人？”莫颜问。
“要看材料多寡机器大小了一般两三个人不成问题。”安小楼说道。
第443章赌约
自那日安小楼与莫颜说定了攻城之策之后他的计划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实施着。他一边命人去砍伐合适的木材一边加紧改良着条件有限能多简单就多简单复杂了反而会受其累。
军队中除了莫颜之外没人知道安小楼为什么要士兵们去砍伐树木还要在军中挑选出会些木工活儿的人来组成一个很神秘的团队日夜伴随着安小楼时不时的秘密商议什么事。虽然大家都不甚明了不过心里头清楚将军这是在准备攻城了因此大家也都训的格外卖力。
在这期间安小楼还经常和莫颜策马登官山山顶登高眺望着几十里外的苏州城随同的往往有些临时‘木匠’还有白南坡和张泽生。
“我看这个地点就不错这里地势比较高山顶又比较平坦……”安小楼指着脚下这块几丈见方的地方对莫颜说道。
“但愿如此。”莫颜沉思道“只是距离太远是否能成功呢？”
“在这里实验而已真到攻城的时候自然不能隔了这么远了……”安小楼摸着下巴说道“我已经勘察好了苏州城周围的地形在距离城区有一路多路的地方倒是有个高坡只是那附近有哨兵到时候少不得我们要先做掉他们。”
木材很快就准备好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兴奋不已在军中最开阔的地方拉锯舞锤乒乒乓乓三五天过去了几架颇具雏形的飞行器便做成了。
安小楼站在高大的飞行器下有几分兴奋又有几分忧虑的望着那些略显粗糙的东西心中暗暗的想着自己要第一个坐这飞行器才行否则如何能够服众呢？
“安将军！”
身后传来莫颜的声音原来她听闻东西已经做好便急匆匆赶来观看。
“莫军师。”安小楼回头看着她“东西做好了只等你们这些聪明蛋儿给我个准确日子了。”
要说安小楼跟莫颜开玩笑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他们熟悉之后安小楼就给莫颜取个外号叫聪明蛋儿。起初莫颜听了之后十分不适为啥呀？你想啊她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可是也算是没落贵族之家再加她身份特殊从来在军中都是备受尊崇何时有人敢这么取笑与她？到后来莫颜对安小楼渐渐的了解多了也就适应了她知道那人也就是一张嘴了除了嘴巴贱点倒也没什么坏的毛病可爱的地方还不老少。
不知为啥这一次猛的听到安小楼叫自己做聪明蛋儿莫颜的脸竟然情不自禁地红了一下不过她迅速的转过身去假装查看地形倒也没人注意。
“白兄。”安小楼向白南坡说道“你看我这计策如何？”
虽然现在安小楼已经做了地营的一把手可是他还是习惯跟早就熟悉的老朋友们兄弟相称尽管他把那些人叫的是战战兢兢。这白南坡要说也算个人物虽然彼此身份悬殊早已今非昔比但是他倒也没显出什么受宠若惊的模样来一般的淡然自若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貌似可行不过风险太大南坡以为也许只会枉送几条性命而已。”
白南坡是科班出身的书人自幼受到的就是最正统的教育虽然也对这个世道多有不满但是大体来说还不算是个奇人自从他知道安小楼这个计划之后就一直在泼他冷水。
这正是安小楼所需要的人一味的溜须拍马算个六啊他需要的是来自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意见和建议。听了白南坡的话安小楼也点头道：“白兄所言其实也正是安某担心的我不在乎这些机器废掉也不在乎浪费时间我怕的是计算失误白白葬送了兄弟们的性命所以才寻了此处打算趁月黑风高的时候来一次演练我打头阵。”
打头阵这是安小楼做了地营统帅之后最爱干的事儿也是他最受士兵们爱戴的地方不过也是莫颜屡次规劝的地方。
“安将军此事非同小可敌我对峙近在咫尺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倒让我们一营兵士如何是好呢？”莫颜凝眉道。
“哈哈！”安小楼朗声笑道“军师这有啥呢常言道人生能有几回搏我安小楼这辈子能坐自己设计制造的飞行器天就算是摔死了也值了！”
“绝对不行！”莫颜这一次的口气十分凌厉她断然说道“你若是寻常兵士恣意妄为也就罢了可如今你身肩负着全营士兵的希望便不能再这么任性！”
“莫军师此事待议待议哈！”安小楼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莫颜争执不休毕竟要给双方都留个面子嘛因此就随便打了个哈哈想要将此事掀过去。
可谁知道安小楼那都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莫颜听后反而转过身来瞪住安小楼一一句说道：“有我莫颜在时安将军你就休想踏那飞行器如有必要我宁可放弃那攻城计策！”
莫颜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惜才。所谓英雄惜英雄在她看来安小楼是她见过的最优秀的将才和人才这样的人才怎么能随便拿去冒着生命危险做实验呢？虽然莫颜对安小楼十分信任但是这飞天空之事在她看来还是有几分不靠谱的毕竟条件所限知识受限她还无法完全理解安小楼所阐述的原理只是知道这东西是靠着风力飞天去但是之后呢？莫颜百思不得其解。
“咳咳！”安小楼没想到莫颜反应会有这么大他尴尬的咳嗽两声看看身后一个个瞪大眼珠子看着他俩的士兵们走到莫颜跟前小声说道“军师你看……我们还是回去再议吧！”
莫颜摇摇头：“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安将军你是大丈夫我要你在此向我保证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好好好！我保证！”安小楼竖起三根手指无奈的说道。其实他哪里是真心在保证呢？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而已。
终于将莫颜糊弄过去了安小楼又转身问白南坡：“白兄最近几天什么时候刮风？越大越好的那种！”
白南坡抬头看看天的云凝眉沉思着说道：“据我近日所观察两日后应该有一场大雨在那雨之前会有一场不小的风军师不知属下所说是否正确？”自从白南坡被安小楼推荐到莫颜跟前听差做了智囊团他就总是有意无意的跟莫颜叫板似乎是有几分不服气。
对白南坡的种种挑衅莫颜总是付之一笑此刻见白南坡又发难便笑着说道：“是也不是！”
“哦？你俩说的我糊涂了。”安小楼对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有点不能理解因为谁都没跟他说过。
“呵呵所谓风欲起而石燕飞天将雨而商羊舞。这些诚然都是古人的遗训但是据我这些年所观察事情往往会有变数。”莫颜笑了笑说道“我看这云朵模样雨应该是明日午夜左右降下而风则会是明日傍晚刮起不过不是东北风而是东南风。”
安小楼惊讶的张着嘴巴看着白、莫二人心里头对他们的智慧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且不说这‘天气预报’准不准就凭他俩这侃侃而谈泰然自若又信心十足的模样便足够安小楼去崇拜了。
“唉看看古人都说现代科技发达物质明高速发展可是依我看还是人家古人聪明些就看这些人嘴里那一套一套的老子那世界的人有几个能做到那样？”安小楼心里慨叹道“老祖宗的东西丢不得啊！虽有糟粕但是精华却更多……”
白南坡与莫颜在一边争执着各执己见不能罢休安小楼在一旁看大戏看的入神听的也入神见他们争执不休便索性说道：“我说干嘛争来争去的？干脆打个赌算了！”
安小楼插的这一杠子让莫、白二人听了一愣齐齐说道：“打赌？赌什么？”
“赌你们谁算的准啊！”安小楼笑道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随行的卫兵冲他们眨巴眨巴眼“我们几个做见证人你们谁输了就做顿好吃的我们吃！”
“若是赢了呢？”莫颜对于安小楼的习惯已经太了解了她便笑着反问道。
“赢了么由本将军亲自操刀颁发最佳天气预报小红花一朵！”安小楼笑嘻嘻的说道。
众人虽然不懂什么叫做‘天气预报’但是却也听出这是安将军的玩笑之语便都偷笑起来。
莫颜是泰然自若了但是那白南坡却闹了个大红脸。他和安小楼性情不同为人拘谨又面皮子薄还有几分书人的自负和骄傲因此听到安小楼的话便也当了真便说道：“好吧赌就赌！”
安小楼一听嘿嘿就笑了心里想这白南坡还真是可爱全都不顾人家莫颜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他的司倒真是个性情中人有趣有趣。
“好吧既然白谋士同意了那么莫颜也不客气那就赌吧。”莫颜笑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白南坡面红耳赤的说道。
“那好吧我们就来做个见证要不要立个据啊？”安小楼说出这话就后悔了他本来是开玩笑的可是那白南坡一定会十分认真的当作真事。
果然白南坡听了之后就说道：“要立若我白某输了甘愿做莫军师的学生！”听他这话若做莫颜的学生好像是十分的委屈一样。
就这样在安小楼的撺掇下他们竟然就立下了赌约虽然赌注只是一顿饭菜但是若是输了丢掉的可不只是一顿饭而是颜面问题。
第444章 改良
就在莫颜与白南坡立约打赌的第二天早晨安小楼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他心里头惦记着试飞的事儿。这滑翔机是做出来了可是由于条件所限材料都只能就地取材多半都是木制的能飞的起来吗？能飞多高？又能飞多远？这些都是他所担忧的。
安小楼虽然起的早但是燕家军的士兵们却起的更早整个营区内到处都是喊杀声他们在抓紧一分一秒做战前的最后演练。所有的士兵都憋着一口气要跟着安小楼把地营的地位给提起来不要再替人营天营打下手！[www..]
“秋日早晚天寒你怎么不多加件衣裳。”玉玲珑不知何时替安小楼拿来一件披风披在肩。
“唉你说今儿个像是会下雨的样子吗？”安小楼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天空问道。关于那个赌约的事儿虽然不过是一餐饭但是后来回到营地安小楼还是觉得后悔了他干嘛去拱人家火啊！这无论白南坡还是莫颜都是好面子的人谁输了大伙儿心里都不落忍啊！
“怎么了？”玉玲珑凝眉看着安小楼现在的她不发作还好整个就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贤妻一旦提及安小楼的其他女人那便是个河东狮。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安小楼又不太敢跟她说起有关于莫颜的事儿便敷衍道。
“你敷衍我！”玉玲珑盯着安小楼“你在怕什么呢？心里有鬼？”
“谁啊谁啊谁有鬼啊？”安小楼四处探头探脑的寻找着故意扯开话题“我没鬼！”
“那你干嘛问今天会不会下雨？”玉玲珑逼问道。
“哎唷我的个姐姐你就别这么咄咄逼人的行不？”安小楼将她往帐篷里推去两人回到帐篷之后玉玲珑使劲甩开安小楼的手。
“我怎么咄咄逼人啦？”她还有几分委屈。也是这么多年来她都是只身在江湖飘着无论执行什么任务基本都是形只影单的那可谓杀人不眨眼忽然间就成了别人的女人她竟然有些不知该怎么做人是好了。
安小楼也知道玉玲珑心地不坏并非那种恶妇就是她好胜心太强占有欲太旺盛造成的当然了也跟他老婆有点多有关系。
“没有没有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来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天气问题吧你说今天会下雨吗？”安小楼不得不继续转换话题。
“你希望下雨吗？”玉玲珑问道。
安小楼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是希望呢还是不希望？”玉玲珑觉得安小楼有几分古怪。
“我也不知道啊这下雨是好也不好不下雨是好也不好。”安小楼实在是憋不住了就把昨日赌约的事儿跟玉玲珑说了顺便说起自己要去试飞的事。
“嗤！”玉玲珑一听到是关于莫颜的事便冷笑一声“我说呢你一大早就这么不安原来是为了她呀！还有不许你去试飞！”
“你们女人啊就是这么霸道！”安小楼躺到行军床舒展了一下胳膊腿这几天他可是累得够呛天天熬夜加班觉都没怎么睡足。
“你们？还有谁？”玉玲珑立刻警惕的质问道。
“泛指泛指那么敏感做什么……”安小楼心里在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治治这丫头这也太霸道了吧像老子这样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举世无双空前绝后的大帅哥哪能只要一个老婆呢？
白天还是万里晴空安小楼吃过饭跑到莫颜帐篷里。现在这帐篷成了智囊们的‘办公室’白南坡和张泽生也在这里帮着莫颜做事所以安小楼一来就看到他们三个在激烈的争执着。哦不是莫颜和白南坡在争执张泽生那小子在劝架。
“今日傍晚定会起风风过之后定会落雨！”莫颜大声说道“白谋士你输定了！”
“万里晴空一丝风都没有如何会有风雨？莫军师人都言你是天才我看天才也不过尔尔！你还是早些想好该做什么饭菜来招待我们吧！”那白南坡真是性子直也不管人家莫颜是什么身份地位只是梗着脖子跟她争辩着脖子的青筋都挑的老高。
“二位二位天热都消消气……”张泽生胆儿小架不住这场面此刻心里是叫苦连天只能两边都劝着。
“嚄！好热闹！”安小楼笑嘻嘻的说道“莫军师你看我给你发来的这两个助手不错吧以前你都是自己孤单单的办公现在有了俩伴儿没事还能逗逗嘴！”
众人一见安小楼来了便停住了争执吵闹齐齐看着他。
莫颜红着脸：“我们不过是在讨论今日的天气而已安将军可吃过饭？”
“吃了吃了！您们呢？”安小楼笑道。
“今日绝不会下雨。”那白南坡依旧执着于这件事全没看出其他人都在想办法扯开话题。
“下雨不下雨的老天爷决定到晚就知道了现在你们在这里扯破喉咙也没用啊。来还是来商量商量你们对我的滑翔机的看法吧成品都出来了你们也都看过了有啥意见和建议没？”安小楼说道。
张泽生想了想说道：“我有！”
“说。”安小楼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觉得那个翅膀似乎还有些小。”张泽生说道。
“嗯是个问题不过改与不改要看今晚试飞的结果了。”安小楼点头道。
“安将军。”白南坡皱眉踱步转身看着他说道“你这滑翔机怎么起飞？我观鸟儿飞起都是靠翅膀你这滑翔机虽然也有翅膀然而鸟是活物它是死物难不成还会扑棱翅膀不成？”
“这个倒是我疏忽了没跟你们解释。”安小楼摸着下巴说道“这滑翔机我设计是靠风力起飞你们见过弹弓没有？弓箭？就是那个道理。”
“可是飞行过程中呢？”白南坡追问他手里拿着扇子指着外面说道“江南地界处处鸟语花香树木林立其中总有一些高出寻常以风力助飞倒也是个奇谋可是往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进入空中不可能事事处处都由着我们去想万一在飞行中被树枝勾到怎么办？如果在空中可以更改方向就好了……”
“白谋士所言极是！”一直在旁沉默不言的莫颜此刻开口道“还有一事飞起容易却要如何降落？”
这俩家伙刚刚还争的面红耳赤好像有仇一样转瞬间又调转枪头一致对外了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将安小楼问的哑口无言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就说嘛众人拾柴火焰高看来你们也是认真看过我这滑翔机了你们所说的问题我都一一记下了会去解决！”
“安将军！”白南坡大步走到安小楼跟前深深鞠躬施礼“这是我欠你的！”
“咦？”安小楼躲闪不及只好用手托住他“白兄你咋想起一出是一出呢？”
“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二郎山所有兄弟姐妹们欠你的！”白南坡正色看着安小楼“安将军将我们解脱出苦海赎了罪过这是一恩！我白某天不怕地不服就服那才华出众之人近日看到安将军所作的一切虽然那滑翔机有诸般问题但是却是空前绝后之物令白某无比钦佩这是一服！所以安将军受此一礼！”
“真是……”安小楼哭笑不得这些书生就是这么意气用事要是自己么佩服也就佩服了偷偷佩服就行了还要说出来做什么呢？
“既然众位提出这么多的意见和建议那么何不与我一起看看原始图纸再作打算呢？所谓未雨绸缪我也好在试飞过后再行更改。”安小楼说道。
“也好刚好安将军的图纸就在此处！”莫颜说完就转身去案前拿了图纸展开来与众人一起看。
这张泽生和白南坡都是书生他们在看图纸这方面比之莫颜都相差很远更何况是安小楼了于是安小楼便指着图纸的每一个关节每一个数据跟他们一一解释着又将其中原理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直把那两个人听的是目瞪口呆直呼惊奇。
这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几乎是一整天的时间里安小楼都泡在这些聪明蛋儿中间几个人不停的商议着该如何如何改进。关于滑翔机翅膀的问题安小楼已经决定用些帐篷帆布或者动物皮毛来连接板材这样既可以活动又使得这翅膀不至于那么沉重飞行者可以更好的控制方向和高度还解决了降落问题。
关于如何安全降落在他们的提醒下安小楼也在莫颜的提醒下想起了如何自制降落伞：还是用帐篷布拿坚韧的绳索钩住四角系在飞行者的腰降落之后拿刀子割断即可。
“妙哉！这才算完美嘛我爱死你们了！”安小楼看着密密麻麻写满题注的图纸擦了擦满头的汗水抚掌笑道“多亏了你们这些聪明蛋儿这滑翔机才变得这么完美啊！”
“安将军既然已经有了改良之策我看今日的试飞还是先搁置一下吧不如我们先去修改一下机器再做打算如何？”莫颜提议道。
“的确若今日试飞失败只怕要机毁人亡了。”安小楼点点头“我这就带人去改制！告辞告辞！”
第445章 试飞
安小楼那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使得他握着改进后的图纸一刻也没停的就招了人手围着那四架滑翔机开始改制。
话说当天下午太阳还没落山呢这老天爷就开始作难了那脸变的比翻书快多了。前一刻还万里无云后一刻忽然乌云密布一阵大风呼啸着自营盘中穿梭而过所有知道赌约的人都开始暗暗的议论：“这是老天爷帮着莫军师呢。”
帐篷内白南坡皱着眉拿着扇子探头看着天空嘴里一个劲的嘀咕道：“这怎么可能呢？”
莫颜则神情自若的坐在案前专注的看着书她向来都是认真且自信的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她又怎么会说的那么肯定呢？
“莫军师！”白南坡神情黯然的走到莫颜案前抱拳道“白某输了！”
莫颜自书海中抬起头来看着白南坡笑了笑说道：“些许谈笑赌约何足挂齿？况且白谋士你也不算输！”
“不输了就是输了！”白南坡断然道“白某一定会备下酒菜诸位吃一顿不过我手艺不好还望军师海涵！”
莫颜和白南坡在就赌约之事商议着的时候正光着膀子与那些士兵们一起‘伺候’滑翔机的安小楼也抬起头看着那天空心中不由得有些吃惊：“还真的刮风了这风够劲！那莫颜丫头还真不是盖的这下白兄惨了也不知他究竟会不会做饭会不会气到吐血？”
大风过后暴雨果然如期而至这雨整整下了大半夜才停下第二天起来安小楼发现这天又是晴朗模样心里不由得说道：“老白输的够惨。”
虽然只有四台机器但是要改造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在准备好所有材料之后安小楼和十几个士兵埋头又干了一天才弄好这晚天刚擦黑那乌云又盖顶了只听得远处天际轰隆隆雷鸣不止不多时又有一阵大风刮过整个营地满是被风卷来的落叶。
“白谋士你看其实你也不算输！”莫颜看着这风雨欲来的天空对身旁的白南坡说道“所以赌约之事其实可以作罢的。”
那白南坡怔怔的看着天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似乎是没听到莫颜的话只是一个劲的自言自语道：“输了我输了！惭愧！”
“白谋士你预言成真何输之有？”莫颜说道。
“莫军师说昨晚有雨成真又言我也不输便说明你也预见到今夜有雨我输了输的彻彻底底心服口服！”白南坡认真看着莫颜道“从此以后我白某死心塌地跟着莫军师和安将军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安小楼并不知道这白南坡和莫颜之间的事情他只是觉得白南坡似乎对莫颜变得尊崇了许多竟以莫颜学生自居了。打赌之后的第三天滑翔机便都改造好了安小楼带着莫颜等人再次参观各人都觉得十分满意遂决定再挑日子试飞。
根据莫颜和白南坡的推算在那之后的第五天又是大风日无雨。这一次安小楼亲自阵带着十一名士兵在那日选定的试飞地点开飞。这一次他没带着莫颜因为他还记得那日莫颜严辞反对自己登机试飞的事呢。
在那高岭几块被士兵们拖来的大石头隔了等距并排放了几根长长的皮绳被固定在石头另一端揽着四架滑翔机每块石头后面有四个士兵还有两个旗手负责掌旗观风向。
虽然根据莫颜和白南坡的估测是东南风但是这老天爷的心思谁能摸透呢？安小楼还是预备了两个旗手打着旗子。
四架滑翔机等大每一架都有五人宽可并排乘坐四个人不过因为是头一次试飞安小楼决定每架滑翔机只坐三个人。为了显得更庄重些安小楼还给每架滑翔机都命了名分别是：初燕号、凤凰号、精卫号、玄鸟号。
安小楼乘坐的是初燕号这架滑翔机是最先造出来的也是毛病最多改造最难的一个他的想法就是既然做将军了那有危险自然是要我来而这也正是莫颜坚决反对他试飞的原因之一。
在这段准备的时间里安小楼画了个草图让玉玲珑给这十几个也许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批‘飞行员’弄了顶安全帽做了他们力所能及的保护措施比如说安全带。那安全带能够保证在飞行的时候将他们与滑翔机紧紧的连接在一起然而由于条件所限无法做搭扣所以等需要跳下去的时候只能用匕首割破了。
“兄弟们咱们地营能否攻下这苏州城全看今天这一次试飞了！”在临行前安小楼站在高处进行最后一次思想动员“我先把丑化说在前头你害怕可以你临阵退缩可以但是绝不要给我了滑翔机再掉链子拖整个队伍的后腿！如果有谁发生那样的事就如此石！”
说完安小楼双手握着通天战戟狠狠的朝地的一块行军铁锅那么大的石头砸去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块坚硬的岩石顿时被砸的七零八落碎石四处崩飞唬的那些士兵个个浑身一颤。
安小楼环视一眼又缓缓道：“刚刚我说了那是丑话说在前头现在我说点漂亮的。咱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活这么大都不容易我不强求你们非跟我做这敢死队员你们谁家里有娘老子小娃娃要赡养的谁不愿意现在死的就给我站出来你们现在回去营地甚至于你说报告将军我要回家抱老婆种地过日子我都不拦着你！现在我给你们一点时间考虑我数十声十声之内打退堂鼓的就向后退一步决定跟我安小楼赴死的就往前迈一步好现在我要数数了！”
“十！九！……三二一！”安小楼一一顿的数完十声那些今晚准备参加试飞的士兵们齐刷刷啪的向前迈了一大步。
“誓死追随将军！”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这些年轻人们高声喊道那声音悲壮而悠扬久久的回荡在这山坡顶害得安小楼感动的眼泪哗啦哗啦的。当然了感动之余他还担心这些小歪搞的这么轰动会不会被敌人探马给听到了虽然这山坡周围都被他布下重兵了。
“好了现在良辰吉时已经到了好汉们随我机！”说罢安小楼第一个登机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跟着安小楼了滑翔机。
安小楼所设计的这滑翔机比较简陋没有太多的安全保障所依靠的就是那简单的一点安全带其他全靠飞行者的臂力和脚力了。整个滑翔机如同一只张开双翅的乳燕燕子头下有一根固定的横梁这里是他们掌控自身平衡的地方在靠近燕子翅膀的地方还有几个凹槽那里是脚蹬的地方所谓的安全带就是几根粗麻绳绑在腰和背再固定在滑翔机的脊梁骨。
等所有的人都就位之后伴随着安小楼的一声令下那十几名站在岩石后方的士兵便使劲拉着这滑翔机顶风往后跑当皮绳被拉到最大限度时他们猛的松开手那滑翔机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嗖得被弹射出去再经风力一托就了天。
“安将军！安小楼！”远远的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那是莫颜。原来莫颜来找安小楼商议试飞的事却被告知将军不在像她这样聪明的女子一下便猜到安小楼干嘛去了便骑着马卫兵也不在的追了来。
要说安小楼也不是第一次飞高空了以前飞机也坐过不少次可是这一次却与众不同因为这一次他坐的是自己设计并参与制造的滑翔机。
安小楼的初燕号飞在头一个位置他位于靠左弦的位置负责左手扇翅。普通人都是右手力大而安小楼则是左撇子因此他就负责这个比较耗力的地方与另一侧的一个士兵共同掌控这架滑翔机的大致飞行方向和高度。
说实话滑翔机飞行的高度并不太高最多只有十来丈的高度但是就这点高度这个风速就已经让安小楼觉得脸好像被刀子割一样的疼痛。现在虽然已经濒临深秋但是毕竟还能望得到一点点夏天的尾巴可飞行在这高度却让人觉得寒风凛冽手脚不多时就麻木了。
原本在凭空想象的时候安小楼觉得似乎凭借一人之力扇动翅膀不是多难的事儿可是事到临头他却发现原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在这样巨大的风力下想要将沉重的翅膀拉动是那么困难安小楼和另外一个士兵倾尽全力也只能将翅膀拉动一点点的幅度不过幸好这样已经足够改变航向和高度了。
在空中飞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安小楼首先开始降落。降落的地点也是预先选好的坡的另一面那里满是柔软的青草就算是跌落只要高度足够低也不会伤的太重。
初燕号带领着其他三架滑翔机在半空中翱翔着依次开始降低飞行高度。安小楼选择从坡低往冲这样风的阻力恰好可以起到正面作用当滑翔机降落到距离地面半米多高的时候他们便将脚缓缓从滑翔机伸出小心翼翼的开始踩踏地面好像飞机轱辘一般随着滑翔机奔跑着最终安全的停了下来。
刚刚落地莫颜便一脸严肃的走到安小楼跟前下下的仔细打量他：“安将军你不讲信用！”
“嘿嘿！”安小楼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皮“你说嘛这样危险的事我若不带头怎么好意思让他们呢？”
可以说整个试飞还是成功的只有初燕号在飞行期间出了一点小问题但是也不会有太大影响。落地之后所有的人脸色都是紫红色的呼哧呼哧大口喘息着平静下来之后十几名士兵兴奋的围着安小楼将他抬起来高高往天空抛去一边抛一边嗷嗷叫着：“安将军！安将军！安将军！”
“我竟然飞天了！”
“是啊嘿嘿！”
回到军营之后这些不久之后将要成为敢死队员的士兵们个个昂首挺胸的在军营内溜达了一圈一边溜达一边互相议论着交换着感受直把那些不能天的士兵搞得眼红的很。
第446章 佯攻
九月十三。
这一天对燕家军地营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因为在这一天安小楼决定佯攻。
地营目前有战斗力的士兵**有骑兵六百弓兵三百水兵八百（目前仍旧混编在步兵中）步兵四千这些都是地营精英中的精英也都是跟随安小楼一路打下来的一个个都骁勇善战几名千户更是了得。可是就算是这样比起苏州城那两万多的守军来依旧是小菜一碟。如此大的力量悬殊令人乍舌。[www..]
正因如此安小楼与莫颜等人冥思苦想半个多月后终于有了一个计策为了使这个计策保密性更好莫颜、安小楼决定各自负责一部分而对方的那一部分谁都不知中间只靠传令兵传递信息来保证时间的精确性。
驻扎在苏州城外的这段日子地营与苏州守军也有小规模的冲突各有损伤但都不大因为对方并不知这支部队的深浅也不敢贸然行事而安小楼也要保存实力因此不会去胡乱进攻。不过那几次冲突却让安小楼了解了对方的单兵战斗力比之地营并不会少多少这也让他心里沉甸甸的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苏州城的守军将领叫陈明年约三十多岁善使一把九环大刀与黑面罗刹那把差不了多少也是个力大的主儿算的是岐王帐下的一员猛将善用骑兵。
早晨的时候莫颜带领一支由六百骑兵和两千步兵三百弓兵以及一些神秘武器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开拔大大方方的在苏州城外三里处驻扎下来又令人摆开一阵型开到了城墙下算是正式宣战了。
这陈明接到消息之后急急忙忙赶赴城墙登成门楼子往外一看可把他给吓了一跳。为嘛？你看啊城墙外浩浩荡荡旌旗飞扬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还有一些跟小房子似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再往远处看好家伙那帐篷是一座连着一座这得是多少人来了啊？于是赶紧布置城防所有的垛口都堆满了弓射手严阵以待。
莫颜带的士兵明明是三千不到为何会把陈明唬成这样？原来在出发前莫颜令所有的士兵马后都绑了一根粗枝大叶的树枝奔跑的时候那些树枝就扫起漫天的尘土再加到处随风飘扬的旌旗和远处那千座帐篷自然就给了敌人这样的假象。
这是安小楼和莫颜商议好的计策利用的就是这年月还没有望远镜的劣势。
莫颜派了一员大将策马前提枪在城下叫战喊了一阵引的敌人那飞箭如同雨点一般从墙头射了下来。敌人也在城墙吆喝着：“尔等敢来攻否！”
于是这燕家军和苏州叛军就这样一个高一个低一个墙里一个墙外开始对骂起来什么糙话都有什么难听骂什么那场面是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骂得累了不想射箭了城门就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一人一骑就闪了出来迎着那叫阵的大将就挥舞兵器攻了去这两个人是乒乒乓乓在阵前打了一架没有胜负。打着打着燕家军那员大将就显出疲态来只见他虚晃一枪打马转头就跑那叛军将领赶马就追这一个跑一个追跑的也没往自己阵营跑因此追的也敢放心大胆追。
跑着跑着就来到了城郊的一片小树林里这个叛军将领一看就心虚了心里说我不能这么死命追下去啊管他呢回去是也！于是勒着缰绳就要转身不过这时已经晚了只听得一阵呐喊声从那林子里蹿出几匹马来马端坐的都是些精锐骑兵冲他就杀将过来。
那将领就更是跑的快了就在这时候嗖得一声一箭射中他的马屁股那马嗷嗷叫唤着将主人摔倒在地自己跑的没影了。那叛军在地还挣扎着呢就被后面来的骑兵和那个叫阵的大将给拿了径直绕路回到自己阵营里。
这守城的人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那出战的将领回来不多时那受伤的马惊叫着自城门前跑过众人这才知道坏了那将领不是死了就是被捉了。
拿下一个地方一个将领之后只听得下面咚咚咚！战鼓又捶响了自燕家军阵营内又打马出来一员大将冲着那城门楼子又是一番叫骂。这一回城墙也回骂了也射箭了就是没人出来了。
“你们这些阴损小人把我们的人怎么了？”城门楼子爆出一个粗嗓门来这人正是陈明。
这个陈明长得是五大三粗塌鼻梁大嘴巴形象比较不咋地不过战斗力挺强的。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只要派手下将领出城迎战多半就是肉包子打狗回不来了。
陈明喊完就见那边那个叫阵的将领打马回去不多时刀尖就插了个血淋淋的脑袋回来脑袋还带着盔帽远远看去可不正是他们迎战的那个将领么？
那挑衅的人挑着“脑袋”在场中耀武扬威转了一圈之后便将脑袋丢在地然后冲着城楼倒竖了个大拇指又往地啐口唾沫那意思你们逊毙了。
这下可把城门楼的人给惹火了呼啦啦又是一阵疾风箭雨不过没辙人家带着盾牌呢又战的比较远。射了一会陈明叫停了为啥呢？因为弓箭宝贵啊尤其对于守城的一方来说。
就这样一个午过去了无论是攻方还是守军都有些疲乏了尤其是那些士兵们的喉咙一个个都喊哑了。
正午艳阳高照春困秋乏正是人精力最疲乏的时候轮值换岗的人也都懒洋洋的。看看外面的燕家军竟然就地坐锅起灶开始煮饭了也不知煮的是什么那香气顺风飘荡一直飘到城门楼子直把那些守军馋的咕咚咕咚吞口水。
吃过饭莫颜没停着继续派人去叫阵这一次终于把对方逼烦了只听得城门内轰隆隆一阵马蹄声莫颜知道这是敌人派了骑兵出来了。这守城的骑兵可有好几千呢这可不敢硬碰硬不过莫颜手里有安小楼刚发明的神秘武器她倒是有些自信满满。
轰的一声城门洞开门内如潮水一般涌出也不知多少的骑兵骑兵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片也不知多少数量的步兵站在城外靠着城墙就咧开架势。那些骑兵一个个吆五喝六打马就冲这要是冲到阵前那些步兵绝对是挡不住这些铁骑的。陈明正是靠着这铁骑发家致富的他打架就是这个套路先让骑兵去冲冲散一伙算一伙骑兵完了紧接着弓箭手射射的差不多了步兵就了。这一回他还用的这一招不过他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对手是谁这一回他的招数好像不管用了。
燕家军距离苏州城并不算远照这些骑兵的速度顷刻间就可以冲到阵前就在这时莫颜在阵营后方指挥着一群士兵拉着一层楼那么高的几辆车子呼啦啦的开始了。
这些车子正是安小楼在制造滑翔机之余顺手打制的投石车用的都是些下脚料炮弹也都是就地取材树根、石块什么都有。一个四方的带轱辘的底座面有一个大大的木勺子下端凿穿用横梁穿过去发射的时候士兵将‘炮弹’放在勺子里然后使劲的往后拉完了再用力的一放不远不进刚好可以打到那些骑兵。当然了这些都是说的简单做的难安小楼也是费尽心思才精确的算计好距离的。
那些铁骑一个个威风的不得了他们身穿着铁甲也不太怕弓箭手里持着长矛那要是攻到近前是见着一个挑翻一个见着两个挑翻一双啊！看见自己训练的铁骑如此厉害城楼的主将陈明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心里暗想：敢来进攻老子驻守的苏州？老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来多少死多少！
可就在他们威风凛凛陈明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间就听见嗡！嗡！嗡！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破空而至有人刚要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冲自己砸来啪的一声脑浆子崩裂那人是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砸死了其他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天飞下来的大石头。
大石头啊这玩意儿力道大可比弓箭有杀伤力多了。这时候天空中呼呼呼一阵一阵的石头就飞扑过来那三百弓箭手也没闲着一个个拉满铁胎弓只听得嗖嗖嗖那飞蝗就冲敌军战马射去。他们不射人专射马这也是莫颜和安小楼交代的。
这一下陈明的铁骑可乱了套了那些被砸死的砸伤的马儿一个个嘶鸣着停止前进在原地打转再一阵石头和箭雨飞来那些马竟然不听主人使唤开始乱跑起来有往东跑的有往西跑的大多数干脆掉头直接往城里冲去这可到好那些跟出来气势汹汹的步兵们就遭了殃。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马蹄子踩碎骨头的声音不绝于耳惨叫声连天响。
陈明看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骑兵竟然最后成了败坏自家阵营的祸患于是急忙令那些步兵撤回来并大声喝令骑兵管好各自的坐骑。可是为时晚矣那些受惊吓的马儿哪成百千匹一个比一个叫唤的厉害哪里还肯听从主人的命令呢？
那边守军乱成一锅粥这边燕家军看热闹看的兴奋不已一个个摇旗呐喊战鼓雷雷把那个陈明给气的是哇的一口喷出鲜血来倒地不起。
这攻城的头一天算是以燕家军大获全胜结束了傍晚的时候被派出去打猎寻粮的周康等人也回来了又带来几头野猪于是燕家军的阵营里又飘出一阵阵的香气。
莫颜站在高处看着那座沉寂在黑夜中的苏州城心里暗暗佩服安小楼的计策好。
第447章 入城
却说莫颜这一天打了个大胜仗折损敌军近千人燕家军偃旗息鼓休息安排人手轮值巡逻不提。
这苏州城内可就热闹了。陈明派了两千骑兵出去最后全须全尾回来的不过几百其他的人马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不但如此那些受惊的马儿还折返回来将自家阵营冲的是七零八落踩死踩伤不计其数。巡营的时候陈明看着这满营的伤兵头痛不已他自领兵打仗以来还真没碰到这样的硬茬子。
“也不知这外头领兵的大将是哪一个？”陈明暗暗的思忖道。
这时候陈明帐下一员贼眉鼠眼的千户看到自家将军如此皱眉不展便拱手道：“将军末将有一策！”
“嗯？快快道来！”陈明翻了翻眼珠子说道。
“将军我们城内不是还有数名东瀛来的黑衣忍者么？他们这些人惯会于万马千军之中暗杀敌首何不……”那个千户冲陈明眨眨眼一副你懂我也懂的样子。
这陈明被燕家军闹腾了一天头大如斗脑子昏昏沉沉跟个浆糊似的早已经把城内豢养的忍者给忘掉了此刻听到部下提及这才摸着胡子暗暗说道：“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于是当下就马安排人手送出名帖城内的忍者头子相谈。
这些忍者与岐王本就是合作关系相互之间还算是友好那头子夜间来了与陈明叽叽咕咕商议一番便决定如此这般行事不提。
却说安小楼带了两千人马与莫颜分开行事他在黑暗中隐伏着等待最佳时机。别看这支军队暂时没事可做可是每个人内心都是焦急如焚啊尤其是安小楼更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也不知让莫颜带了那几千人去挑衅会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危险啊？”安小楼这时候开始担忧了其实只要一开战他肯定是要担心莫颜安危的毕竟只是个女孩子。
当夜刮起大风与莫颜以及白南坡推算的一般无二这时候安小楼早已带着人马埋伏在苏州城西南处的那个高坡这里就是他们最终定下的起飞点。
“兄弟们我安小楼感谢你们肯跟我一起赴死！”安小楼等人脑袋扎个白布条面都写个死在他对面站着十五个精壮汉子这些都是百里挑一的优秀士兵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
“愿随安将军赴死！”众人在沉沉夜色中齐声低喝道。
安小楼的眼睛在夜色下亮晶晶的就好象一只伺机待发的猛虎一样：“今儿个进去了我们就要置自己于死地依着计策行事！这城里面的守军啊呸！叛军个个也都是彪悍的家伙你们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遵命！”众人道。
安小楼于是一挥手：“酒来！”
便有人端了一摞酒碗那可都是大海碗又有人捧了一坛子烧刀子每个人手里发了一个海碗然后就给添满酒。酒满之后安小楼冲着那些敢死队的兄弟们高高举起海碗：“兄弟们成败就在你们身了进去之后基本是九死一生我安小楼在黄泉路先等着你们！黄泉路冷啊兄弟们多喝点！干！”
“干！”十几个汉子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夜空令他们身后的众将士一个个眼睛通红心里也都憋着一口气暗暗决定今晚一定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这苏州城给打下来！
与试飞那次不同这一次每架滑翔机乘坐四人四架滑翔机算安小楼总共高一十六人。这十六人将要乘坐滑翔机飞过苏州城空然后‘跳伞’。
这降落伞其实就是拿帐篷破开做成的比较简陋但是还算管事儿从三四层楼的高空坠落基本不会伤到跳伞者。
都装备好之后伴随着安小楼一声令下只听得嗖嗖嗖几声破空鸣响初燕号等四架滑翔机离开地面顺风飞起破开长空向那苏州城内飞去。
苏州城大不过再大这地下是什么样子的安小楼也都了然于胸。飞翔的时候他看到了盘门里看到了童家那个小院儿所在的位置又飞过史家大院顿时往昔一幕幕的浮现在他脑海中。及至看到那座苏州桥时安小楼再也忍不住了好歹他也是个堂堂七尺汉子这会眼睛竟然通红起来。
“快看那是什么？”
当安小楼率领众人飞过城墙空时有守军指着天空中那几个巨大黑影惊恐的喊道。
当下就有守城千户抬头望去由于阴天夜色沉沉他即便是看也看不到什么更何况这人还是个老花眼那千户看了半天嘟囔道：“瞎嚷嚷什么？不过是几只大鹏鸟而已！”
“大鹏鸟？有这东西吗？”士兵们议论纷纷。
“不会是妖怪吧？”
“是啊城外这支军队可是邪行的很啊！”
虽然将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这些士兵还是怕的不得了一个个暗中在心中祈祷着：“祖先保佑保佑孙儿我这一次能够安全返乡！回去我给您准备三牲六礼！”
话说安小楼等人在苏州城空盘旋片刻便开始降落。他们选定的地点在苏州河空在这里跳伞的话那坠落的滑翔机基本不会伤及民宅也就不会伤到平民了而且他们也会将对自己的伤害降低到最低程度。
噗通噗通安小楼带领着众人跳伞坠河。这挑选的士兵一个个也都是精通水性的他们游泳岸之后将身的水略拧干一些掏出了各自带的家伙什。这些人要与人肉搏身自然带了锋利的短刀匕首除此之外还有火铳那火铳火药都封在牛皮袋子里密不透水。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安小楼带着十几个士兵摸进了苏州城内。岸之后安小楼左顾右盼片刻辨明了方向向着伏兵所在的城门处小心翼翼的跑去。
这城门是比较偏僻的城门门外基本没有什么开阔地带而且这里的城防比较雄厚因此陈明也就对这里比较放心基本隔几天才过来一趟。这城门驻扎着八百士兵轮班值守城墙城下每一班大概在一百人左右。
此刻正值深夜刚换守的士兵也已经站岗将近半个时辰了除了刚刚看到那怪异‘飞鸟’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此刻都已经昏昏沉沉几欲睡去。
扑哧！安小楼捂着一个站着打盹的士兵嘴巴抹了他的脖子而其他几个士兵也被燕家军给做掉一行人于是渐渐接近城门他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在夜色中打开城门放城外的那两千士兵进来。
这十六个壮士杀掉最外围的值守士兵之后便换了他们的衣服拿起他们的武器站成两列向着城门靠近。
“什么人？”对面城门洞内站着一队士兵大概一二十个。
“换防的！”安小楼操着一口苏州腔回答道。
“换防的？怎么又换？”
“今儿个城战激烈将军吩咐要多轮班值守！”
“哦那感情好对了你是苏州人？”
“老家苏州的！”安小楼说道。
就这样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这支敢死队竟然就摸到了门洞里两支队伍一打照面那个为首的士兵就走前来准备和安小楼聊几句却被他一把拉住匕首就捅进了喉咙那人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便死掉了。
这守城门的士兵一看这情景慌了便开始大喊大叫：“来人这里有奸细！”
“奸细？我看你们才是奸细！”安小楼哼了一声带着众人向他们扑过去没费太大力气就将这些人给解决掉了同时又打灭了城门里的火把火盆。不过这时候城墙也有人下来了呼啦啦来了几十号人堵着城门端着长矛不敢进去里面黑洞洞的谁晓得有多少伏兵啊。
“开门！”安小楼低声吩咐道。
于是十几个士兵自觉分成两派一派跟着安小楼应付那追击下来的叛军一派就跑去开门。要说这城门沉重无比下三个门闩光这门闩每一根就得几十百斤。
由于是突袭安小楼没把他的武器带来此刻手里捏着把破匕首感觉就跟啥武器都没有一样他左右看了看从地捡起一根长矛凑合着用。可挥舞半天还不趁手回头一看城门那门闩不是正合用么于是又几步窜过去伸手抄起一根门闩好么虽然笨重了一点轻了一点可总比那轻飘飘的长矛合用。
就这样安小楼手里舞者一根丈把长的木棍子在门楼子里当先抵抗那如潮水一般闻讯涌来的叛军不多时这小小的门楼子里竟然聚集了近百人。
砰砰砰！
安小楼手里的木棍子可不是吃素的沾着就是个死而后面开门的士兵也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城门给打开。
“冲啊！”早已等候在门外的伏兵见城门开了一道缝便低吼一声冲了进去还有六个士兵嘿哟嘿哟的抬着安小楼的通天战戟呢。
这下门口堵着的那一两百叛军可麻爪了看到眦眉瞪眼的这些燕家军一个个腿都发软顷刻间就被解决掉一个都没跑。
安小楼丢掉门闩伸手抄起家伙：“走火烧连营！”
原来在城墙底下的空地里这守军扎营将领们则住在大户人家院子里。眼下那些士兵正瞌睡连天当安小楼带着燕家军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哪里还有力气去抵抗？死的死降的降然后又被安小楼放了一把火那连成一片的帐篷就轰的燃起冲天火光。
城内熊熊大火城外的莫颜看到了心中悬着的心也便放了下来暗道：“安将军这是得手了。”
“莫军师你放心吧！”她身后玉玲珑静静地说道“他不光有一张抹了油的嘴皮子脑袋可够用的很。”原来开战前安小楼特地把玉玲珑放到莫颜身边一来她伤势未愈不适宜冲锋陷阵二来她也有一定的功力在身还可保护一下莫颜。
第448章 刺杀
陈明自梦中被部下叫醒身边还躺着个烟花女子。
“怎么回事！”他一边披挂一边喝问道。
“启……启启禀将军！”那报信的士兵已经吓的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有敌敌敌……”
陈明嘭的一脚将那没出息的士兵踹翻在地嘴里骂了声：“操·他娘的！”然后提着自己的九环大刀就迈着大步往外走去。
骑战马站在开阔处陈明心痛的看到整个城墙根那里是火光冲天哀声连连喊杀阵阵他心里暗道：“坏了！”
原来当初为了守城时反应迅速他特意将满营士兵都驻扎在城墙下沿着城墙一长蛇排开唯独安小楼所潜入的那座城门附近没有因为城内只有两万多士兵到那里时基本营都已经扎完了。这些情况莫颜是早就派人摸透了所以安小楼也才选了那里作为切入点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陈明自认为将整个苏州城城防弄了个固若金汤却没想到连着吃了两次闷亏这亏是一次比一次吃得大发。
话说安小楼率领一十五名敢死队员冒死入城替城外两千士兵打开城门并火烧连营。这一切看起来做的是挺顺利不过他们杀死的士兵其实也不过是守军十分之一而已。这支守城部队如今已经迅速的反应过来了并开始组织反攻。一座城门是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安小楼知道现在这样靠刀枪棍棒作战的年月里不存在城门争夺战之说敌我力量实在是太悬殊了。这一点他其实早就想好了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巷战利用狭窄的巷道引敌人分散兵力各个击破。
燕家军地营其实现在叫做安家军还比较合适因为自从安小楼接任统帅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与士兵迅速的建立起了良好的默契尤其是在这样紧张的战斗时刻他的一个命令极为迅速的就传达到了近两千人的耳朵里。
“巷战！”安小楼吩咐道。
于是所有的士兵且打且退迅速向城内撤去。
苏州是江南水乡处处小桥流水人家处处狭长幽深的巷道。此刻整座苏州城里已经空了大半基本在叛军到来之前这里的老百姓都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就是些老弱病残走不动跑不了或者是死都不愿离开家乡的主了。
当晚所有沉睡中的人一听到阵阵喊杀声看到城门处的火光心里就知道这一准是皇派人来解救他们了因此内心也都欢欣鼓舞暗中替安小楼他们打气祈祷。
进入巷道之后敌军便不占优势了因为他们纵有再多的人那狭窄的巷子一次也只能容许一两个成人并肩通过而已。当然了苏州还是有宽绰的巷子的那些达官贵人住的地方就很宽绰不过那些地方地营的士兵自然是不会去了。他们在安小楼的带领下分散在各个巷道中与敌人进行着艰苦的巷战一时间整个苏州城的大街小巷里喊杀阵阵血光冲天一具具尸体倒下后面的人又踩着尸体冲来甚至有些巷道的尸体堆的快赶墙那么高了。
就在安小楼带人血战的时候城外的燕家军营地中也正发生这一场殊死搏斗。
这晚是莫颜与安小楼商议好攻城的一晚虽然经过一个白天的辛苦士兵们都已经睡下但是莫颜却睡不着。她在帐篷里不停的来回走动着心里在想着几里之外的苏州城内战况究竟如何了近十倍的力量悬殊安小楼是否吃得消？
就在这时候莫颜就听到帐篷外一声闷哼然后又是噗通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她的心里一沉直觉告诉她这是营里出事了。于是她迅速的做出反应将案所有重要的东西统统推到地然后噗的吹灭油灯整个帐篷顿时一片黑暗。
帐篷外的正是陈明派来刺杀莫颜的六名忍者他们一个个身穿黑色夜行衣手持手里剑和短剑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摸进军营职业训练使得他们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莫颜所在的帐篷。
尽管玉玲珑也知道莫颜是个好女子更知道她以一个女子之身常年混迹军营内有多辛苦但是说实话她对莫颜真是没好感不但没好感反感还大的很。不过就算反感又能怎样呢？安小楼将她丢在莫颜身边了尽管临走前他一句话都没说不过与安小楼相处这么久的玉玲珑却也知道他的意思。
这个晚玉玲珑睡的一点都不踏实她在行军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决定起来去看看莫颜。
天乌云盖顶月亮藏起来了一个照面都没打营内三三两两巡守的士兵们面容俊逸一言不发手持武器警惕的看着身边的所有人所有物。玉玲珑迈着矫捷的步伐走过一座座营帐来到莫颜的大帐跟前距离还有一丈多远的时候她的心就嘭的使劲跳了一下暗暗有一种胸闷的感觉。
玉玲珑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几乎每一次除外执行任务时只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她的就会产生这种压抑感今天这种感觉格外强烈。
莫颜身边是有死士卫兵的那些人不但身手矫健而且对莫颜可谓忠心耿耿在整个燕家军里他们只听莫颜的话就连严庆的话都不好使。平时莫颜休息时这些人总会分班值守在她帐外可是今天莫颜的大帐外竟然空无一人。
玉玲珑皱了皱眉头深呼吸一口前些日子在溧州城内被那个忍者高手打伤至今她的内力都只恢复了一半左右每次动手都会牵到肺腑痛楚难当可现在她啥都顾不了直觉告诉她莫颜这是出事了。
帐内莫颜静静地躲在案下在黑暗中她强制自己镇定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几条黑影在她的帐篷里翻翻找找很快就围拢在案前。
嘭的一声有人掀翻长案莫颜顿时就置身于敌军包围之中。
“咦？怎么是个女子！”其中一人操着东瀛口音说道。
莫颜此刻庆幸自己是懂得东瀛语言的她一言不发浑身是汗的听着这些人的每一句话。
“女子就女子说不定是这里主帅的女人抓她走！”另一个人低声说道。
“嘘！噤声有人来了！”忽然间敌人就四散帐中隐没在角落黑暗里了他们以为应该是这里的大将军回来了。
玉玲珑在靠近帐篷门口的时候看到地有几滴血迹于是便轻手轻脚的绕着帐篷转了一圈很快便在帐后的一棵树下发现了一双脚顺着脚往后看去正是莫颜卫兵中的一个人。玉玲珑伸手去探那人鼻息他早已浑身冰冷哪还有气息存在？
可惜现在玉玲珑只有一半功力否则以她的身手行走在帐外又怎会被人察觉？要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轻功了。又绕着大帐走了一圈尽管她还没搞清楚究竟这里有多少杀手但是玉玲珑还是决定进去了虽然那个莫颜挺讨厌的但她毕竟是整个燕家军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也是安小楼行军打仗所要依仗的军师她的命还是挺值钱的。
玉玲珑握紧手里的长剑唰的一下切开帐篷的一面她已经感觉到有人正屏气隐藏在这附近了这绝不会是莫颜。顺着那切口玉玲珑轻盈的钻进帐篷黑暗中斜刺里有人丢了个暗器过来切割着空气发出嗡嗡的细细鸣叫声。
当啷！玉玲珑拿剑荡开那东西紧接着一个人从黑暗中闪身出来举剑便刺玉玲珑急忙格挡。
“小心他们有六个人！”黑暗中一直蹲在地的莫颜冲玉玲珑喊道。
要说这女人都是直觉动物莫颜能够感觉得到玉玲珑的与众不同也能感觉得到玉玲珑对自己的敌意但是她却也知道那个奇怪的士兵其实是好的非常好的所以安小楼在临分别前会把自己的贴身‘卫兵’安排给她。
此刻虽然是黑咕隆冬的但是莫颜就是知道这进来的一定是玉玲珑。
“知道！”玉玲珑压低嗓音说道。
“他们是东瀛人！”莫颜又喊道。
玉玲珑心中一凛：“怎么又是东瀛人？”
乒乒乓乓黑暗中其他五个也杀将出来迅速的将玉玲珑围在中央。好个玉玲珑那身子轻盈如燕剑光舞动似虹硬是接下了这六个人的攻击同时冲地的莫颜喊道：“还愣着作甚快去把你的铁卫们喊来这几个人决不能放走！”
莫颜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夺路而出。有忍者见莫颜要走便丢出个手里剑去他们并不认为莫颜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因此并未打算生擒活捉只是想杀她灭口免得她去叫人相反对于玉玲珑他们倒是认为也许此人就是将军只是‘他’怎么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
玉玲珑一见对方丢出暗器慌忙一个箭步前举剑当啷一声将那手里剑击落在地救了莫颜一命。
玉玲珑说不能放过这几个人是有原因的。这几个忍者既然能在重重守卫下摸进莫颜的大帐必定也对营内的实力有所了解万一被他们逃了回去告诉守军这里只有三千人马估计到时候整个地营都要遭殃了。
就在玉玲珑去救莫颜的时候另外一个忍者一剑刺来直冲她的后心玉玲珑低头弯腰就地翻滚迅速回身将手里的见咚地丢了出去那剑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刺入一个忍者的心脏。
噗通一声那忍者倒地抽搐着玉玲珑趁机捡起那人的武器继续与剩下的五个人缠斗着。
此时莫颜也已经叫醒了她的铁卫们从梦中被惊醒的卫兵莫颜诉说一个个大惊失色暗骂自己不够格也不多说话都操起兵器带了人马将这帐篷团团围住。
第449章 再伤
咔嚓！
安小楼将手里的通天战戟奋力一刺硬生生刺入一个千户模样的人的肩胛骨里刺入骨骼之后发出咔咔的声音来那人也随着一声惨叫挥舞着手里的钢刀就往安小楼的手砍去。安小楼将手顺着那长戟的柄往后一缩只见眼前嚓的一下迸出火花同时噹的一声那人的刀竟被磕飞一半而其虎口也被震裂汩汩流血。安小楼趁机往前一冲将长戟穿透那人身体再猛的往回一拉把武器拉了回来。
已经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安小楼带着身后的百余名士兵瞪着血红的双眼手里握着砍的卷了刃或者断了矛头的长矛喉咙都因怒吼过度而嘶哑了甚至发不出声来。
高平安也跟在安小楼身后尽管他竭力的想要挡在将军前面但是每一次都被安小楼大力扯了回去：“平安兄弟你可得给我平平安安的等到这苏州城攻下来你要出个什么事谁来保护老子！”
虽然如此高平安仍旧是冲到与安小楼并肩的位置与他一起对抗着对面的叛军。
战斗进行的异常惨烈尽管叛军在白天的时候遭受了一次挫折但是他们毕竟是以逸待劳人数众多纵使白天损失了两千多人剩下的也有将近两万而安小楼所带的人撑死不过两千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所有的人都将生死抛诸脑后只想着奋力拼杀每个人都以将军为马首他指向哪儿士兵们就打向哪儿。
这已经是安小楼钻的第五条巷子了前面几条巷子里如今只剩下成堆的尸体。安小楼一边打杀着一边在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这样下去不行就算燕家军每个士兵都以一敌百力气也总有用光的时候我看还得想个其他的办法……”
打着打着安小楼忽然觉得身旁的景物有点熟悉他抽个空偷偷四处观望一眼心里头就热乎了一下——这不是他的宅子么？之前办的漕帮子弟小学就在这里相邻的一处宅子也被安小楼买下来辟做校园了。
看到这宅子安小楼就不由得想起了史玉婷以及他的小舅子聪儿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也不知道他们姐弟俩在什么地方呢？其他漕帮的孩子呢？
“兄弟们抄家伙给他们吃花生米！”安小楼喝道于是所有他身后的士兵纷纷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火铳填塞火药以及几颗石子当然这也都是安小楼的主意。
前面的十几名士兵很快将火药填塞好了安小楼拉着高平安一蹲身子将通天战戟在地横向用力一扫扫中了三五个人的脚踝那几个人立刻就哎唷哎唷的抱着叫直叫唤。这时候就听见轰轰几声巨响安小楼他们身后的火铳发射了火药带出的强大热浪将石子崩飞出去打在对面那些叛军的身顿时是掉眼珠子的掉眼珠子脑浆崩裂的脑浆崩裂倒了一片。
“嘿还是这玩意儿给力！”安小楼搓了搓手暗暗的笑着。
城内杀的如火如荼城外三里处莫颜大帐中也正发生着激烈的战斗。
玉玲珑回手将一个忍者刺死顺便夺了他的武器此刻另外两个忍者的剑已经到了她跟前封住了她前后的道路。面对五个劲敌身还有旧伤的玉玲珑一时感到有几分力不从心了不过她知道此刻自己必须得坚持下去否则就真的死路一条她死也就罢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安小楼和他的攻城大计。
就在这危急时刻莫颜带着人过来了。莫颜身边的几名铁卫虽然不算什么武林高手但是也都有一身过硬的功夫他们刚加入战局局势立刻就扭转过来原先围攻玉玲珑的五名忍者其中三个转而对付新加入的卫兵玉玲珑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饶是如此剩下的两个忍者依旧攻势凌厉他们误把玉玲珑当作这营内的将军拼死都想杀了‘他’。他们两个是你一剑我一拳玉玲珑疲于应付躲开了这人的一剑冷不防那人一脚已经到了近前她躲避不及嘭的一声被踹倒在地。
虽然身痛楚难耐新伤加旧患但是玉玲珑没有犹豫蹭的从地腾身而起飞身到一个忍者头顶举剑便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玉玲珑竟然用忍者之剑将那人头颅从囟门贯穿一直从下巴穿出。
又一人死了可是玉玲珑却没躲过另外一个忍者的袭击她刚刚落地胸前就多了一只明晃晃的剑尖她的左胸竟然被那忍者刺穿。
强忍住痛楚玉玲珑硬是转过身去将手里的剑刺向对方的喉咙。由于那个忍者太过用力剑卡在玉玲珑的肋骨里一时没来得及拔出来当场就被刺入咽喉死掉了。
六个忍者死了三个再看看另外三个也陷入重围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忍者来刺杀莫颜但是至少这帐里的几个人是跑不掉了玉玲珑手拄着长剑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只觉得眼前一阵昏花她喃喃说道：“冤家我也算对得起你了。”便软软的瘫倒在地。
旁边莫颜虽然不会武功也不能参加围捕却也是一时不敢大意的注意着战局当她眼睛余光瞥到玉玲珑时吃惊的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
莫颜与玉玲珑不同虽然也带兵打仗混迹军营对于血她却见的不多可眼前地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尸体其中还有玉玲珑顿时她就吓了一跳跑到玉玲珑跟前将她轻轻摇晃着。
“醒醒！”莫颜虽然不知道玉玲珑和安小楼是什么关系但是看得出来他们两个十分亲密。在临别前安小楼曾悄悄嘱咐她照看着玉玲珑言其身有伤可是现在那人却为了保护自己而再度受伤莫颜心中顿时愧疚万分焦急不已。
忍者虽然善战但是莫颜的铁卫们更加勇武再加其他士兵将帐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很快的那三个人便被生擒了代价不过是其中一个铁卫肩膀受伤而已。
莫颜命令将忍者尸体抬出去又把帐篷内打扫一下将被撕裂的地方胡乱绑起来凑合着用一晚眼下救治玉玲珑要紧。
“快找军医来！”莫颜焦急的吩咐着“同时全营搜查务必不能有漏网之鱼！”
在其他人的帮助下莫颜将玉玲珑抬到自己的床铺又用自己的汗巾替她擦拭着身的汗水和血渍当抚及玉玲珑胸部时聪明决定的莫颜便什么都知道了。
“军师这等事情还是我们来做吧。”一个铁卫说道。
莫颜愣在当场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许多以前她所不明了的事现在忽然也都明白了那铁卫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说道：“不用了还是本军师亲自来做你们快些去清洗伤口早点休息说不定不久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还有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我的大帐。”
刚发生过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这些忠诚的铁卫们哪还敢让莫颜独自呆在帐内？因此都不肯听话莫颜于是硬将他们赶出去此刻帐篷内就只剩下莫颜和躺在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玉玲珑了。
“原来你竟是个女子……”莫颜一边替玉玲珑擦拭着汗水一边喃喃自语道“那么你和安将军究竟是什么关系呢？兄妹？姐弟？”莫颜猜来猜去怎么都不肯往情侣去想也不知是为什么。
“启禀军师！军医来了！”外面铁卫高声通报。
“快进来！”莫颜忙吩咐道。
军营内的医师自然也是男的而玉玲珑又伤在左侧胸膛靠近肋骨处这一点等莫颜看到军医之后才猛的想起来——怎么能让一个男军医替一个女孩子医治私密之处的伤口呢？她深深皱起了眉头。
“属下参见莫军师！”那军医行礼道。
“免礼军医这刀剑之可好医治？”莫颜想了想问道。
“要看伤的部位以及伤口的深浅轻重。”那军医老老实实回答道。
“都需要做些什么？”莫颜又问道。
“可是这位小兄弟身的伤？”那军医探头看了躺在床的玉玲珑一眼那剑还插在她的胸口她身前的衣服几乎都已经被血水浸透了就连床都湿了一大片。
莫颜不愿让其他人识破玉玲珑的身份因此有意无意的替玉玲珑遮挡着见军医问及便点点头道：“正是。”
军医看到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双目紧闭的玉玲珑禁不住摇了摇头暗暗叹息着对莫颜说道：“启禀莫军师让属下替这位小兄弟把把脉。”
莫颜迟疑一下将玉玲珑的手腕往床边展了展：“把吧。”
那军医也是个聪明的人他已经看出似乎莫军师对这人比较在意又似乎是不愿让别人去碰他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搭两指认真的把起脉了刚搭脉他的眉头就立刻周期神情严峻起来。
“怎样？可有救？”莫颜见状心头一沉急忙问道。
军医缩回手后退几步拱手沉声回道：“启禀军师这位小兄弟气息微弱脉象几乎已经不可探询不过还算有救只是机会渺茫……”
“有救便好！快说要怎么救。”莫颜急急问道。
“这个……”军医又看了看玉玲珑为难的说道“先容属下将他身的剑拔出来。”
“可有危险？”莫颜虽然不是大夫但是也曾过几本医书对此略有研究。
“有而且危险很大看那剑所在位置似乎靠心脏很近若是一个不留神在拔剑的时候伤到心脉到时候就算是扁鹊再世华佗降临只怕也无济于事了。”军医老老实实回答道。
第550章 斩敌如切瓜
莫颜坐在床将玉玲珑面对自己抱在怀里那军医则站在地望着玉玲珑身插着的那把剑皱眉沉思。
“赵军医到底有几分把握？”莫颜问道。
“一成。”赵军医凝思片刻回答道“一成把握只是确保在拔出剑之后这位小兄弟不会立时毙命但是却不能保证他可以活下来。”
莫颜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她想了许多。
莫颜首先想到的是安小楼。
“莫军师我这位小兄弟就交给你咯！”安小楼昨夜说的话犹在耳畔。
“唉！安将军我负了你！”莫颜心中哀叹道。
赵军医挽起袖子拿汗巾擦拭了一下额头那密密麻麻的汗水然后搓搓手掌握住那剑柄。忍者的剑短小锋利如同他们的人一样可是那剑一旦刺入身体对人的伤害却极大。
他握住剑柄一手扶着玉玲珑的肩膀深呼吸一口猛的用力唰的一下将那把剑拔了出来。剑拔出来的瞬间玉玲珑胸前那伤口顿时就喷出鲜血莫颜躲避不及被溅了一头一脸她被这血给骇到了。
“这么多血……”莫颜惊呼。
“莫军师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容属下替他止血！”那赵军医说道。
“不还是我来。”莫颜断然道“我也略懂些歧黄之术你只要把药给我就好。”
“这个……”赵军医迟疑了一下“这不太好吧血淋淋的怕军师您……”
“无妨……”莫颜摇了摇头“你们先出去吧吩咐下去烧些热水来。”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莫颜缓缓将玉玲珑放平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打开她的衣领那胸口锁骨的旧伤痕先映入她眼帘然后才是那血肉模糊的新伤。
“如此造孽！”莫颜皱皱眉情不自禁的说道。
……
现在安小楼浑身下每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的他几乎都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和肌肉已经紧绷到极致若再一用力或者稍稍松弛整个人便会崩溃掉。
通天战戟血迹斑斑三尖两叉的戟头沾满了血和肉也不知挑翻了多少人才会成这模样。
叛军不停的死不停的而安小楼则率领众将士从一条巷子转战到另一条巷子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可敌军却不见减少。
“将军！你看！”这时高平安忽然指着一座房屋的屋顶对安小楼说道。
那屋顶就是这巷子里的房子距离安小楼等人约莫有十丈左右其正有一个人手持大刀静静的站着冷冷的看向他们直觉告诉安小楼或许这人是条大鱼。
“兄弟们都小心了！”安小楼沉声道“大鱼来了交给我！”
那屋顶的人正是叛军将领陈明。
陈明沿着苏州城的大街小巷寻找目的就是要找到入城军队的将领所谓擒贼先擒王这是陈明此刻的目的。
当安小楼远远看着他并将他当成大鱼的时候陈明也正打量着那个手里挥舞着长戟的年轻男子。
“此人站在最前面杀敌最勇猛武艺虽然不见得有多高强用的也是最基本的招数但是却招招致命出招必见血就算不是主帅也应该是个狠角色我若将此人先拿下要想歼灭这群燕家军也就容易得多了日后在岐王跟前少不得还能多添个功劳……”陈明心里暗暗的想道。
安小楼和陈明就这样隔空遥望着对方心里各有所思。忽然间陈明一声怒喝：“都给我让开！”巷子里的叛军听到陈明的声音便纷纷停住追击的脚步往后退去给他们的将军闪开一个空间。
陈明如一尊黑面神一样三步两步抄了过来忽地一下就跳下墙头站在安小楼对面死死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将军此人交给属下！”高平安也算半个高手而且入伍多年战斗经验丰富因此一看便知陈明武艺高强他恐将军不敌有个闪失因此便抢先拦到安小楼前面说道。
“不这个我来你去队伍后面断后我怕他们狡诈两头堵。”安小楼吩咐道“你家将军我武艺超群捏死一个两个的高手就跟捏死臭虫一样简单。”为了让高平安放心他还适当的吹了个把小牛。
几乎是毫无预兆又好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般安小楼与那陈明同时端着武器向对方冲去一边冲还一边怒吼着两个人的吼声盖过了巷子里所有的声音在两堵墙来回撞击着回荡着。
安小楼的通天战戟乃天山寒铁打造坚硬无比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那陈明的九环大刀又岂是俗物？据说他曾经用这刀一刀斩断了一头牦牛的脑袋可见其力气之大刀锋之利。
当啷啷！
刀与戟碰撞在一起擦出一连串的火花两个人俱是双臂一麻心里暗暗赞叹对方：“好个力气！”
刀戟就这样在半空中对峙着安小楼的目光也从没与陈明的眼睛分开过谁都不让谁谁都不输谁。
“哼来不来就是这一套老子可不吃这一套。”打了这么久的仗安小楼已经熟悉这世界里的战争模式了先是派几个大将小将去跟对方的将领pk然后是士兵冲杀有意思么？打仗么比的就是谁手腕硬谁力气大谁脑子活。
那陈明素日里在军中可是没有敌手啊不管是掰腕子还是提重物他身边总是站着一群坚定的拥护者耳边总是回荡着崇拜者或者谄媚者们的啧啧赞叹声：“啧啧咱们陈将军那时这个！”
“对啊擎天之力谁能比得？”
这被吹捧的多了虚荣心自然也就泛滥了陈明渐渐的认为自己是这大夏国土力气最大的一个简直可以说是无可匹敌了因此刚刚与安小楼较劲儿他心里就一沉：“这家伙力气不小哇！”
安小楼架住了陈明的九环大刀这让陈明吃惊不小同时心里也生出个不服气来定要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与安小楼分个高下来。陈明这么一来就钻入了牛角尖为啥啊？安小楼可不是来跟他比力气来了他是冲着陈明的命来的。
但见陈明憋红了脸双手死死的握着自己的九环大刀就是这口刀给他在岐王面前挣了面子也就是这口刀保着他一路从一个小小百户升做大将这口九环刀功劳不小啊然而陈明是怎么也没想到也正是这口刀将他送了不归路。
“哇呀呀呀！”
这安小楼正一边顶着陈明的九环刀一边想着该怎么咔嚓掉这家伙时冷不防对方哇啦怪叫一声将他给吓了一跳这手一抖长戟就被陈明给挑脱了手。
安小楼连抢带拽没抢过他陈明就将通天战戟给拉到怀里了。不过这人心高气傲虽然觉得安小楼力大无比但是却没把这通天战戟给看在眼里。他的九环大刀八十八斤已经在军中称王称霸了他没想到这通天战戟竟然有将近三百斤那么重这一抱好家伙蹬蹬蹬！陈明就禁不住踉跄倒退三五步安小楼趁机又去抢却抢了将陈明的九环大刀给抢了来。
“唉！刀就刀吧劈了他老子再把武器拿回来！”安小楼用惯了通天战戟拿着这九环刀感觉就跟木头片子似的那么轻飘飘的他还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呢。
话说陈明将通天战戟抱在怀里心里大吃一惊：“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沉重？”他力气虽然不小但是要想把这通天战戟给舞的虎虎生风倒也不太可能勉强能拎起来就算不错了。
“就是你了！”安小楼本来还不乐意用陈明的刀呢这会一看陈明拿着长戟那么吃力他暗喜机会来了于是双手握住大刀狠狠的举起又狠狠的向陈明的脑袋劈了下去。你要问为啥他不用挑啊砍啊什么的招数呢？没法子安小楼来来回回就这几招以往拿着通天战戟就是劈头盖脸砸下来通常死在他手里的人脑瓜子都被砸个稀巴烂估计跑到阎王殿去都得把阎王爷给吓一跳。
可是这一回安小楼用的可是刀及其锋利并且分量不轻的九环大刀。
只听得哗啦啦啦一阵悦耳的响声然后又是噗哧一声沉闷如切瓜（切水果）的声音那陈明就从头到脚被劈成两半血池呼啦的溅了身前身后的人一头一脸。
整个巷子安静了。
不管是燕家军还是叛军都愣了足足有五六秒谁都没想到这场看起来应该十分精彩的战斗竟然结束的这么快当大家都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安小楼从容不迫的捡起地的通天战戟咂舌道：“啧啧弄得这么脏回头得好好冲洗一下。”
换回自己的武器他便将九环大刀噹的一声往对面丢去一下又砸翻了七八个士兵叛军群中骚动了一下有不知死活的人还挥舞着兵器喊着要报仇安小楼便轰的一声将通天战戟顿在地朗声道：“不想死的放下武器老子给你们个机会回去孝顺父母疼妻爱子想死的尽管放马过来老子在苏州城外有十万大军这儿时间一到那边就开始攻城我们的军队如何攻城白天你们也见识过了……”
听到安小楼这话那边的叛军都沉默了下来。谁愿意打仗啊谁愿意抛下妻儿老小在沙场丢胳膊断腿儿啊不就是为了一口饭么？不就是因为被逼无奈么？现在陈明死了他们还顾及啥呢？
当啷！人群中有个人丢下了自己的武器。这个声音如同是瘟疫一般迅速的在叛军阵营中传染开来接二连三的有人将武器丢下也有那誓死顽抗的就被安小楼跟切瓜似的又切了这一条巷子里的战斗就这么结束了。
第451章 苏州城破
“安将军结束了？”刚被赶到后面去的高平安闻讯赶来看到地被劈成两半的陈明问道。
“结束了……”安小楼暗暗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他刚摸进苏州城之后面对潮水一般汹涌的叛军他心里还真的有点害怕怕自己害了如此信任他的这两千多兄弟怕自己害了城外的莫颜和玉玲珑等人。现在劈了这个将领虽然他心里还不清楚对方的地位可是看到那人身后的那些士兵的反应他就已经明白自己这是瞎猫抓到死耗子了逮着了。[www..]
“那……怎么办？”高平安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问道。
安小楼抿着嘴闭了闭眼一个大胆的主意冒了出来：“你们几个把你们的将军抬起来！”他指着对面几个五大三粗的士兵喝令道。
“做……做什么？”其中一个胆儿比较大的人问道。
“教你们把他抬起来就抬起来然后跟着我们绕着苏州城走一圈儿！”安小楼吩咐道。
高平安等人立刻就明白了安将军这是要游街告诉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叛军他们的将军都死了没必要继续抵抗了。
那几个士兵平日里对他们的陈明将军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觉得自己家的将军已经够厉害力气够大了谁晓得碰个更厉害的现在安小楼这么一眦眉瞪眼谁还敢多说什么？于是便听了安小楼的吩咐拿几个长柄槭绞在一起做了个简单的担架又将可怜的被劈成两半的将军小心翼翼的抬去旁边放了标志性的九环大刀。
就这样安小楼以及他的士兵们将这些俘虏夹在中间沿着巷子一直走下去他们几乎是见巷子就钻见大街就逛让那些俘虏一边走一边喊：“别打了陈将军已经死了！”
别说这效果还真不错。
原本苏州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喊杀声可安小楼率领的队伍每走过一处就有一处消停下来不出一个时辰整个城里除了个别角落还有个别人不开窍之外都已经停战了。
安小楼命令士兵将武器收缴来各处俘虏用麻绳捆绑在一起双手反背在身后一个挨着一个拴成个嘉兴粽子的模样然后又爬城墙将大旗换成樊老八的皇旗和燕家军的燕旗剩下的事情就是等着天亮迎接莫颜率军进城了。
“安将军这些俘虏您打算怎么处置？”休息的时候几名千户围着安小楼问道。
看着城门楼下那黑压压一片的俘虏以及少的可怜的那些看守俘虏的燕家军士兵安小楼确实也头疼。将近两万多人呢这可不是二十二百这些人尽管是叛军但是头造反确实也不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只是跟着混口饭吃而已该拿他们怎么办呢？安小楼皱眉冥思苦想着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两万人难道就这么遣散回家？难保半途中他们遇到岐王的军队又再次加入阵营掉头来打他们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添堵么？杀掉？安小楼想想都心里发毛他可不想学当年秦赵之战那样将四十万降兵都坑杀了那可太黑心黑肺黑屁·眼了。安小楼习惯性的摸着下巴想的后脑勺疼的慌也没想出啥好办法来最后只好挥挥手：“加派人手看牢他们另外所有收缴来的兵器都要严加看守不许丢失一刀一枪！”
“遵命！”其实不光安小楼想不出来那些将领们也都是没法子了听到将军这么吩咐照做就是了。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可这苏州城里仍旧到处燃着火把火堆燕家军的士兵们一刻也不敢休息要知道他们可是以两千不到的兵力在看守十倍于己的降兵呢稍微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造成灭顶之灾。
安小楼坐在城墙垛口对着城外军营的方向就这么一直坐到天亮。这天刚蒙蒙亮晨曦中就出现了莫颜所率军队的身影看到他们安小楼才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安将军！”莫颜的面色看起来很不好苍白而疲倦安小楼知道她这一天一夜肯定也不好过不过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莫军师辛苦了！”安小楼抱拳道。
莫颜站在城墙看看下面那些俘虏微微叹息一声：“我真没想到就这样破城了安将军你果然是奇才。”
“不！”安小楼面色严肃的摇头说道“我可不是带兵打仗的料别看连着几次都打赢了可是除了苏州城这一役其他我们都是以多胜少胜之不武。”
“那么苏州城呢？你以区区两千兵力攻下苏州城这可是我大夏历史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场战斗我从没有看到过有人在一场战斗中发明出那许多稀奇古怪的攻城武器……”莫颜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虽然很真诚但是还透着一些勉强。
安小楼皱眉道：“苏州城这一场战斗若不是他们的主帅太渣只怕我们就输了我太心急也太自负……对了莫军师你究竟是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是非常不舒服的样子难道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他又在莫颜身后的那些随从中寻找玉玲珑的身影按常理来说这玉玲珑应该是跟在莫颜身后才对因为分别了这一日一夜她应该是最担心安小楼安危的人了。
“安将军我有一件事要与你借一步说话。”莫颜的神情越来越严肃也越来越让安小楼害怕甚至他都忘记了一身的疲劳和身大大小小的伤痕所带来的疼痛。
安小楼与莫颜两个走远一点避开那些士兵们。
“莫军师到底是什么事？我那小兄弟呢？”安小楼着急问道。
“安将军！”莫颜沉思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你可知你犯了军中大忌？”
安小楼心里一沉暗暗嘀咕道：“不会是玉玲珑被人识破了吧？按理说不会啊她那么聪明武功又高……”
“安将军你所说的那个小兄弟她真的就是个小兄弟吗？”莫颜道“你可知私自带女子入军营是个什么罪过？”
安小楼一听这话心里也敞亮了果真是被莫颜识破了不过看莫颜这架势应该还没传扬出去于是他咳嗽一声说道：“唉莫军师实不相瞒我这小兄弟哦不小妹妹她与我是过命的交情。若是没有她就不会有今日的安小楼。当日我入伍时她也是为了保护我周全才女扮男装混进军营不过虽然我们犯了军中大忌在以往的战斗中她可没少立战功只是由于她一介女流又不愿张扬所以一直都隐瞒了下来……”
安小楼觉得莫颜并非那种迂腐之人他认为与其在她面前耍花枪还不如实打实来的痛快些。
好像莫颜也并没有要追究这个她的脸一直都有着焦急忧虑的神情：“安将军这位小姐与你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这个么……”安小楼沉吟道“恋人！”他也不打算隐瞒这个聪明如莫颜既然已经识破了玉玲珑的身份自然也就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数了。
“还算你够直爽！”莫颜苦笑道“如此说来安将军倒是我对不住你了。”
“究竟怎么了？”安小楼的心是一沉再沉沉的无边无际了他又向人群中张望着依旧没看到玉玲珑那娇小的身影。
“这位小姐为了救我被东瀛人伤了如今生死难料正在帐中躺着我也是在替她医治的时候才发现她原来是个女儿身的……”莫颜说道。
“啊？”安小楼焦急不已。
“不过你放心除了我之外还没人知道此事。”莫颜又补充道。
“玲珑在哪？莫军师快带我去看！”安小楼此时已经站立不稳了他知道玉玲珑早先就有内伤在身如今听莫颜所说似乎伤的很重他现在恨不得插翅膀飞到帐篷里去看看。
在莫颜的带领下安小楼来到了大帐内。
整个帐篷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莫颜的铁卫而帐内却只有玉玲珑一人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安小楼扑过去。玉玲珑的面孔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嘴唇干裂身的衣服几乎全被血给染透了。看到玉玲珑这幅样子安小楼心痛加焦急转身问莫颜道:“莫军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武功这么高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莫颜于是黯然的将昨夜发生的忍者刺杀之事告知安小楼。
安小楼听罢愤怒的一拳捶在地面竟把地面砸出个坑来：“又是这帮龟孙子！”
“这位小姐正是为了保护我才被东瀛人所伤安将军莫颜对不住你！”莫颜一脸愧疚的样子。
安小楼缓缓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他心里说道：“这都怪我自己好端端的干嘛要把她安排在莫颜身边呢？可是若不安排在莫颜身边也许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莫颜了……”他心里是无比的痛苦和矛盾于公于私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大罪人！
“若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变成这样……”无论安小楼怎么说没关系莫颜心里都始终有一种负罪感这种负罪感甚至让她看到了晚年的安小楼一个人孤苦无依拄着拐棍望江水的凄惨模样。
第452章 骂！
安小楼此刻自然是没有心思去揣测莫颜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他只是一门心思的望着病床的玉玲珑心里一个劲的嘀咕着：“玲珑啊玲珑你可千万别出事你要出事了我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罪啊！”
玉玲珑就那样静静的躺着胸口甚至都没有起伏那原本秀丽的长发也凌乱的披散着有些地方甚至被血凝结的乱七八糟。安小楼拿手帕仔细的替玉玲珑擦拭着脸的污渍和汗珠心里暗下决心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救活玉玲珑。
苏州城是攻下来了可是攻城胜利并不代表他们是最后笑出声的人要知道这样一个大屁股要想擦干净那可不容易。不过安小楼总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因为他在攻打苏州的这一天一夜里几乎没有损毁城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当然了整个城墙靠城里的这一面都是乌黑的那是昨晚一把火火烧连营的痕迹。
“莫军师将士们都有这样一个困惑我们究竟该怎么处置这两万俘虏呢？”安小楼安置好玉玲珑之后与众人来到莫颜帐内他知道自己身还肩负着其他的责任而玉玲珑只是他私人的问题。
莫颜也皱着眉：“不能杀！”
“是的。”安小楼点头“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的命都不贱。”
“可也不能放。”莫颜缓缓的说道“暂时只能这样养着。”
“养着？浪费粮食啊！咱们自己的军粮都有点捉襟见肘了！”一个千户愤愤不平道。
“别这么小气。”安小楼说道“再说了养他们又不费咱们的粮食……他们自己也有粮草囤积呢我昨晚查看了苏州城内囤积的粮食还不少呢！”
“那也不愿意给他们吃哦吃饱了再回头打我们？”那千户还是有些不服气当兵的人往往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倔强。
“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莫颜一边皱眉沉思一边不住的在案前来回踱步。
安小楼也摸着下巴闭了眼现在他觉得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最入神的思考。
“有天堂下有苏杭……”安小楼一边沉思一边嘀咕道“这苏州向来都是鱼米之乡我们在这鱼米之乡驻守说不定这两万人还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呢！”
“哦？安将军有何高见？”莫颜现在对安小楼的每一句话都特别心因为她发现往往安小楼说出来的都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的而且非常有用。
“战俘营。”安小楼沉思着说道“我们可以建造一座战俘营将他们关押在里面令其自耕自种说不定还能给我们支援点粮草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了就该干嘛干嘛去。”
“战俘营？”莫颜以及众位将领都吃惊的说道“这可行么？”
“不晓得或许可行或许不可行可是目前我只想得到这一个办法……”安小楼苦笑道玉玲珑的伤情牵扯了他大半的精力他现在几乎一闭眼就是病床那张苍白的脸。
“嗯或许这样可行！”莫颜点头道“你们都下去准备准备就在这城外准备一块地方建造战俘营派精兵日夜看守着。”她吩咐道。
“末将遵命！”那些将领齐齐躬身退去安小楼转身正要离开莫颜叫住了他。
“安将军留步。”莫颜说道。
“莫军师有话讲。”安小楼看着莫颜。
“这是元帅刚发来的密函。”莫颜从书案捡起一张皱巴巴的纸面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楷原来是一封信。
安小楼哭笑不得莫颜竟然就这样胡乱将一封十分重要的信函丢在桌也不怕别人偷去么？不过反过来想一想或许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军师我安小楼大不识几个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内容吧如果方便的话。”安小楼摆摆手说道。
莫颜一愣安小楼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自己大不识几个了可这话谁信呢？
“元帅信说滁州已经攻下他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将金陵城围住了岐王余孽在大夏四处逃散时日无多了。”莫颜说道。
“这倒是个好消息。”安小楼说道他的脸几乎没什么表情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副样子。
“还有我跟元帅提及你所做的一些事他对你大加赞赏信中说要我好好配合你守住苏州等来日一起进京受赏。”莫颜又说道说及这些的时候她也十分的平静似乎对她来说什么赏不赏功不功的都是无所谓的事。
“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而且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最清楚了。”安小楼摇摇头“他们说围住了南京难道燕家军有这么多兵力？还是说金陵的守军就很少？”
“南京？？”莫颜愣道。
“啊就是金陵我们土话管它叫南京家乡土话……”安小楼忙解释道。
“人营加地营总数十万之众。”莫颜说道。
“他娘的他们就那么多人却让我们区区几千人冒这个风险！”安小楼不由得怒道“真拿老子当炮灰呢？”
“安将军喜怒行军打仗就是如此总要有人做出牺牲……”莫颜忙安抚道“而且无论地营前景如何我莫颜都誓与你们同生共死。”她这一句话不啻于一颗定心丸一个军中地位如此崇高的军师都这么说了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唉不管了好累莫军师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去看看玲珑了。”安小楼无力的摇了摇手说道。
“这个……好吧。”莫颜轻启朱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又没说出来只是低声道“希望玲珑小姐没有事……”
“莫军师你可别叫她玲珑小姐了就随我叫她玲珑好了她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安小楼笑道“若是没事那我就出去啦！”
望着安小楼的背影莫颜紧紧皱了皱眉头嘴里嘀咕着什么又埋头去书箱里翻捡着最后找出一本黄皮皱巴巴的古籍来急急的翻着。
这本无名古籍是莫颜之父莫不同留给她的里面记载了一些偏方良药莫颜依稀记得似乎有一味药对这刀剑造成的创伤十分管用只是一时想不起名来现在无事了正好拿来翻看一下。
“有了！”也不知找了多久莫颜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你了！”她仔细着一时皱眉一时神情舒缓嘴里还不住小声的诵念出来不多时便把这偏方给牢记于胸。
“莫军师您这是要去哪儿？”铁卫看到莫颜一副灰布衣衫的男装打扮不由得愣道。
“我出去采药你们不必跟去。”莫颜说道。
“不行您决不能一个人去。”铁卫坚持道“还是让属下跟您一起遇到事也好有个照应。”
“随你了只是动作要快换便装！”莫颜吩咐道。
安小楼坐在病床前将玉玲珑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本来是想琼瑶一下不过想想以前与玉玲珑相处的种种又觉得似乎有点太矫情了便站起身来焦急的走动着不时低头指着玉玲珑骂道：“玲珑我对你太失望了。”
玉玲珑受伤昏迷哪里听得到他说话呢？
“你看你一点革命意志都没有这么一点小伤就昏迷成这个样子还流这么多血你行不行啊你！”安小楼骂道他不停的来回走着走的满头大汗口干舌燥。
“人家也是女扮男装你也是女扮男装人家花木兰最后勾搭个元帅还做了女将军你呢？你看你把自己糟蹋成啥样了？”安小楼口水四溢越骂越瘾。
“你以往骂我的时候那么牛皮冲天的现在呢？现在你的劲儿呢？我可是在骂你啊你有种就起来骂我！”安小楼愤然道“你不起来骂我就是我养的！当然了就算你起来骂我我也会养你的我养你一辈子再也不要你在江湖漂泊了我要跟那老头把你要来要给你一个安稳的家有大大的院子宽敞的卧室还有书房还有儿童房……”
“你不是说我只能有你一个女人吗？我告诉你吧我有……”安小楼扳着手指头仔细的算着“我有四个女人呢！这还不算你的！”他本来想把谢如烟也算进去可是想来想去没好意思说。
“怎么样我够猖狂吧？我告诉你吧你要是不起来别说四个就算四十个四百个老子也要！我就让你看看那些女人是怎么蹂躏你男人的！”安小楼一抹嘴眼睛就红了。
“你现在要是死了逢年过节谁去给你坟啊？老子才不去咧！你没儿没女孤孤单单一个人在黄泉路飘吧没人去救你！”安小楼红着眼睛说道。
“还有还有这个！”他大步走到铠甲前将那把玉玲珑送给自己的匕首唰的抽出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我就专门用这个去挑开小娘们儿的衣裳我气死你！”
一口气说完这些安小楼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大了眼睛也花了头也昏了几乎快要站不住了。其实在昨夜攻城战的时候他也受伤了不是这里被拉开一道口子就是那里被戳一下子虽然都是些皮外伤但是要真闲下来感觉还真是很痛尤其是流汗的时候。
莫颜急急忙忙端着一碗药膏走到安小楼帐篷前的时候几个卫兵正瞅着帐篷里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里面那个人究竟跟他什么关系啊？”
“肯定有仇你听他骂的那么凶仇还不小呢！”
“放屁吧你就谁不知道那人跟将军好的穿一条裤子啊！”
……
“去跟你们将军通报一声就说莫颜求见。”莫颜咳嗽一声打断了士兵们的议论那些士兵回头一看是军师来了慌忙作鸟兽散其中一个朝帐篷里通报了一声。
“进！”安小楼有气无力的说道。
“安将军！”莫颜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晚药膏走进来看着地乱七八糟一片狼藉的样子再看看安小楼那赤红的面庞通红的眼睛就什么都知道了。
“莫军师有事么？”安小楼问道。
“这个是一个秘方专治刀剑伤据说很管用我特地去配了药熬制成膏拿来给玲珑姑娘试一试。”莫颜将碗递给安小楼。
安小楼接过那碗一股刺鼻的难闻味道就顶了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药？”
“黑玉断续膏。”莫颜说道。
第453章 牢内众人
安小楼看着莫颜那散乱的头发以及脸身一道一道的伤痕再看看她手里捧着的那碗尚冒着热气的药膏心里不由得一热：“莫军师你……”
“快不要再说什么了速速将这药给玲珑姑娘服下吧。”莫颜说道。www..
安小楼刚想前来接那药碗莫颜又皱眉说道：“唉还是算了你们男人都是粗心大意的这种事还是让我们女儿家来做比较好安将军苏州城虽然已经攻克但是战后还有许多事情要你去处理善后这里就放心的交给我！”
安小楼看看躺在床的玉玲珑又看了看莫颜迟疑着：“这样么？好吧……”
“安将军莫不是不信我？”莫颜道“你身为将军自然要为全军将士考虑了这次攻城战中负伤死去的将士不在少数这城内四处尸体我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太多了你若是老是呆在这营中虽然莫颜知道你心里的苦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我担心会损毁你在将士们心中的威望啊！”
莫颜说的言辞恳切安小楼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想想现在这季节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苏州仍是有很热的时候那些尸体露天堆积着确实容易引起一些传染病因此也便跺了跺脚对莫颜抱拳道：“莫军师一切都仰仗你了！”
“哪里的话玲珑姑娘是为救我才伤成这样于公于私莫颜都有责任将其照顾好！”莫颜说道。
离开帐篷安小楼向着天空深呼吸一口暂时将那些儿女情长凡尘俗世都丢在脑后。就像莫颜说的他是将军了要考虑的事情有太多。
虽然战斗已经结束几个时辰了但是空气中依旧飘荡着浓浓的血腥气安小楼想这第一件事怕是要处理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了。战后清点战俘共有一万七千四百五十三名也就是说还有将近五千多的尸体堆积在城内城外这可是一件非常繁重的工作。
“平安过来一下！”安小楼见高平安正站在不远处张望着什么便喊道。
“安将军您有事么？”高平安的左手也受伤了一道深深的刀口正伏在他的手腕处几乎都可以看得见白森森的骨头。
“算了你先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回头再来找我。”安小楼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这都是小伤。”高平安道“您有事尽管吩咐吧。”
“你处理好伤口再来说。”安小楼闭口不语那高平安于是知道将军说啥就得做啥于是他忙去找了军医将伤口处理了。
“这还差不多。”安小楼看着高平安说道“你带一千名兄弟就说是我吩咐的将整个苏州城内外大街小巷所有的尸体都搬运到城外好好安置处理掉燕家军阵亡的将士们一个个要登记好千万不可有半点闪失！”
“遵命！”高平安拱手道。
安排好了这一切安小楼又带了百来士兵匆匆赶到苏州河边将落在河里的那四架滑翔机拉出来。检查下来他有几分惊喜的发现这些机器都还算完好无缺这可是有纪念意义的需要好好保存。
剩下的事儿就是彻查整个苏州城了。
莫颜说玉玲珑是伤在东瀛人手里那就说明苏州城内也有东瀛人潜伏着安小楼二话不说安排了几队人马从平江到沧浪一路查了下来倒还真被他们找到一些东瀛人不过都是些女人说的话谁也听不懂看看她们又都不懂武功安小楼便挥挥手遣人将这些女人押回营内听候发落。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了安小楼带着兄弟们走遍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一处所在——苏州府衙。
安小楼抬头看着那有些残败的衙门回想起昔日这里那威武庄严的样子又想想自己的好兄弟唐尔正和那位可敬可爱的大人心中不由得有些难过起来。
“将军府衙内要不要搜查？只有这里没查过了。”身边的手下问道。
“既然到这里了自然要查一查。”安小楼其实是不愿意进去的有句话叫做触景生情他这人是最怕这个了。可是这里又是他觉得需要重点排查的地方别的不说就这旁边的大牢就很需要好好搜查搜查也不知里面现在有没有关押犯人关的又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人病死在牢里万一有的话得马处理掉。一场战争不啻于一场严重的自然灾害灾难过后的卫生防疫措施是一定要做好的。
“你你还有你……”安小楼站在衙门口一口气点了二十多个士兵“你们去所有在城里的药铺都去看看有大夫的话就马召集起来对人家不要凶别吓着人家就说将军有！”
“遵命！”那些士兵匆匆离去。
安小楼则带着剩下的人进了衙门。
衙门外虽然看起来挺破旧的但是里面倒还是干净的看起来这一段时间这衙门也没闲着肯定是被叛军征用了。在衙门和后院转了一圈之后基本什么都没发现安小楼便率人来到了大牢内。
牢是建在地底下的一进门就是一股子刺鼻的骚臭味加各种臭顶的大家伙直捂鼻子。
“分开搜索每一间牢房都不要放过！”安小楼指着两条过道吩咐道。
这苏州城内的大牢还算宽敞牢房也不少跟安小楼次进来时所居住的环境条件都有些改善最起码宽敞了。
一间间的搜索过之后安小楼吃惊的发现几乎每一间牢房内都是爆满的他们进来之后几乎每个犯人都是木然的看着他们这些犯人以为眼前这些士兵都是叛军因此目光冷飕飕的一言不发这样数百人集中的地方能安静到这个地步让安小楼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中电视里那古代的牢房只要有人进去两旁便有无数双手臂伸出来还都嚷嚷着：“冤枉啊！”
可是这些人却不然这些犯人冷静的让安小楼觉得有些害怕。
安小楼皱眉看着他们又举着火把往里探了探有不少牢房额定关押十名犯人可是现在几乎每间牢房都塞满了人算起来这二十多间牢房竟然关押了六七百人这让他又吃惊不小：“究竟那伙叛军在这里关了什么人？老百姓？看看这些人的眼神不像啊……难道是被俘虏的守军？也不像啊……”
牢房内除了有活人正如安小楼所料还有病死的死人。
“咳咳！”安小楼咳嗽一声站在通道中间大声说道“我们是燕家军是清剿叛军的现在苏州城已经被攻破你们各自报名号说明所犯罪过等日后核查核查过后有罪坐牢无罪释放！”
这些犯人听到安小楼说的话开始从冷漠变得有几分急切牢内也出现了私语的声音。
“安将军最后一间牢房内关了几名比较奇怪的犯人他们见到我们就先问来历问明之后便说自己是原苏州城内的官员属下等不敢乱来所以来禀明将军！”正当安小楼皱眉想要说几句话时有个士兵匆匆来到他跟前说道。
“官员？”安小楼心里一动“在哪？快带路！”
安小楼跟着那士兵匆匆转过另一条通道一直走到底部在那里有一间十分狭小的牢房。不过这牢房虽然狭小与其他的牢房比起来倒是宽敞的很因为这间牢房内拢共关押了六名犯人每个人头发都乱蓬蓬的身脏兮兮臭哄哄的看也看不清长相。
“你们谁是苏州沦陷以前的官员？都是什么官阶？”安小楼环视一遍之后沉声问道。
“小楼？”
“安公子？”
“安贤弟？？？”
吃惊而熟悉的声音一个接一个响起这可把安小楼给开心坏了。
“大人？唐兄是你们么？”安小楼忙把着栅栏向里仔细看去他的心狂跳着自从战争爆发以来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我是唐尔正啊安贤弟！”一个头发花白的满头稻草的人从角落里站出来扑到安小楼跟前他的胡子头发都已经花白间或能看见其中一丛黑发听他的声音确实是唐尔正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安小楼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以前意气风发的那个唐尔正。
“唐兄真的是你么？你怎么……”安小楼哽咽了人世间几大快事其中之一就是故人重逢可是眼前这景象也太让人心酸了点。
“唉别提了！”唐尔正也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又兴奋的说道“大人也在这里还有鲁知秋鲁贤弟！”
还贤弟呢那就是个女人家。安小楼听到鲁知秋也在这里便不由得想起那个有几分荒唐的家族。
“大人您还好么？”安小楼向里面问道。
一个正靠墙坐在地的人苦笑一声：“还活着罢了。”
“您这是……”安小楼皱皱眉中信端坐在地一动不动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他有些不敢想象了。
“大人的腿……”唐尔正悲愤道“被叛军给夹断了！”
“这帮***！”安小楼一拳砸在木栅栏竟然生生将一根木头给砸断了。
“我说安贤弟你怎么投笔从戎了？看起来还做了将军的样子……”唐尔正一看惊骇不已以往安小楼在他心里就是个有几分聪明的书人最多就是洒脱不羁与众不同罢了可是现在看看似乎他还有一身武艺呢。
“别说这些了先出来！”安小楼命身后的士兵将牢门砸开把牢内几个人放出来。
第454章 悠悠醒转
“大人来我帮您搓背！”
汤池内安小楼与中信、唐尔正三人一同**着身子泡在里面。
“呵呵老咯！”中信摸着毫无知觉的双腿淡淡的笑了笑。
“哪儿啊在我心里您还是那个意气着说着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耳光他是实在想说点宽慰人心的话可却又什么都说不来面对着如此境地的中信似乎什么语言都是无力的。
“安贤弟别说我们了你就说说你吧在你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很好奇。”唐尔正一边往身撩水一边问道“你现在竟然是燕家军的将军竟然率兵夺回了苏州城？安贤弟我对你越来越不了解了。”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机缘巧合的事儿这些事儿就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回头等闲下来了咱哥俩就好好的唠唠。”安小楼笑了笑。
在泡澡的时候安小楼知道了中信等人的遭遇。原来那日城破之后中信仗剑站在大堂等候着叛军到来而唐尔正与鲁知秋毅然决然道陪着他。除了鲁知秋之外盐帮的众弟子也为了鲁知秋留了下来现在那满牢房的人基本就都是盐帮的弟子了。
“鲁知秋？盐帮？”安小楼皱着眉之前在苏州的时候盐帮和漕帮争斗激烈他们之间的争斗让安小楼隐隐觉得似乎并非是江湖门派之间的简单争斗背后好像各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他们。
“你也有所察觉了？”中信虽然是背对着安小楼但是似乎背后也长了一双眼睛一般看穿了安小楼的心思。
“嗯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小楼好奇的问道“说实在的这些党派门阀之间的争斗我真的是一窍不通。”
“其实简单的很……”中信缓缓道“盐帮是为岐王所控制漕帮是受皇掌控一直以来在这苏州明争暗斗为的就是互相牵制要知道盐漕之事看起来虽小却牵扯到国之大计国计民生啊！”
“嗯原来是这样……”安小楼皱眉沉思着看来一定是盐帮早就对岐王有所不满所以才会在最后倒戈相向的。
“朝中的事真的是一言难尽。”唐尔正感慨道“我都渐渐觉得有心无力活的很累了。”
“呵呵为人臣子的食君俸禄自然要与君解忧这世的事都是如此。”中信淡淡的笑道“有天便有地有阴就有阳有正人君子自然也就有魑魅魍魉了。只是不知道皇如今人在何处对了小楼你可知道当朝皇帝是哪一位么？”中信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安小楼问道。
安小楼自然知道中信的意思了其实在得知樊老八的身份之前他曾数次与之遭遇。
“就是那位樊大爷嘛您也真是的都不早替我介绍介绍害得我在他跟前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估计把他气的够呛。”安小楼故意说道他是已经把中信当成个朋友自家长辈而他也感觉出来了中信对他的感情也超乎寻常言语间总是有几分父与子的味道。
“呵呵那些都是些许小事皇肚量大倒是不会介怀我就是一直在担忧听闻他在岐王政变之前就已经离京不知人现在是否安好……”中信不无忧虑的说道。
“这您尽管放心一个儿子不孝顺他不是还有另一个儿子么？这不是派我们来教训他兄弟来了么？”安小楼调皮的笑了笑说道。
中信本来一直都在担忧此事此刻见了安小楼这模样心里也就清楚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唉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
安小楼带着中信和唐尔正泡了澡又在他们吃了一餐军中伙食营做的饭菜。说真的自从没了玉玲珑地营的伙食是越来越差了什么都是大锅菜木根和耿全勇他们几个什么都往锅里丢再撒点盐就算完事儿搞得兄弟们怨声载道。
吃过饭之后安小楼又将中信等人送回衙门内再安排人手驻守在衙门中听候差遣这才拖着疲倦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帐内。走在路的时候他的心情一直是沉重的他既想早点回去又怕回去矛盾至极。
远远的就看到几个莫颜的铁卫正威风凛凛的站在帐篷前安小楼就知道莫颜还在这里呢他心里忽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说不是好还是坏。
“属下参见安将军！”几个铁卫见安小楼过来便齐齐躬身安。
“诸位兄弟辛苦！”安小楼也冲他们抱拳道“莫军师还在呢？”
“在！”那几个铁卫中为首一个正要通报被安小楼挥手拦住了。
“不必我自进去好了。”安小楼说道。
掀开门帘安小楼看到莫颜正坐在床边拿了个帕子仔仔细细的替玉玲珑擦拭着身体旁边还有一盆血水。
“莫军师！”安小楼看到那触目惊心的血水心痛不已“她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莫颜卷了袖子回头过来看了看安小楼。
莫颜的脸满是汗水她甚至都没去擦拭自己身的伤口和汗水看来一直在忙着照顾玉玲珑。
“你辛苦了。”安小楼轻声说道。
“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军中只有我一个女子她又是姐妹……”莫颜顿了顿又叹道“真难为她了竟然能在军中隐姓埋名这么久……”
“呵呵她生就了漂泊的性子……”安小楼一时也不该如何回答了又探头去看看玉玲珑她脸好像有些血色了伤口又被莫颜重新处理过换了干净的纱布身正盖着薄被旁边堆着一堆脏衣服看得出来莫颜是给她从头到脚都清洗打理过了。安小楼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感动以莫颜这样的身份居然能够为别人做这些事实在是难能可贵。
“事情都处理的怎样了？”莫颜问道。
安小楼于是将白天处理的事情一一告知莫颜同时也把中信等人的事也说了。
“中信？可是那位名达大人？他还好么？昔日家父曾经提及大人满朝武中他只钦佩大人。”莫颜也有几分兴奋从她的反应安小楼看出来了中信的名声早已在外。
“莫军师还你修书一封告知严元帅他转达皇和燕王爷就说大人一切都还好只是……”安小楼皱了皱眉“只是腿有点不方便这些都得寻访名医慢慢医治。”
莫颜愣了愣很快就明白究竟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她叹口气：“早就听闻大人誓死不降没想到付出了这样的代价……”
“敌人也有爱才的他们想要说服大人结果用了比较激烈的法子那老人家身子骨哪经得住那么折腾……”安小楼故作轻松道“没事只要人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唉！安将军说的是只要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强！”莫颜又叹了口气最近她也越来越频繁的叹息大概是眼见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心中不落忍了。
“天色已晚军师你就回去休息吧明儿个我还要出去处理事务这里也许还得麻烦你……”安小楼劝道。
“也好这里我就交给你了她身子正在发烧我适才用清水也帮她降温了药也给她过了一切就看今夜了。”莫颜站起身来告辞离去。
莫颜临走的时候掀动门帘引得那灯火不停躲闪跳跃安小楼慌忙护住那灯生怕玉玲珑的命儿也随那灯火一般跳跃不定甚至熄灭。
玉玲珑就这么静静的裸躺在行军床脸色不再苍白但是有点焦黄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双目紧闭。安小楼挨着玉玲珑坐下将她的手执起来轻轻握住。
“对不起你！”过了许久安小楼才说道“我太忙了都不能在这里一直照顾你！”
“你自幼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长大之后又一直从事这样危险的职业从没有一刻好好休息过这一次你就好好的休息睡他个几天几夜等睡饱了你就醒过来吧。”安小楼的话语间甚至有几分哀求的味道。
“你还记得鲁知秋吧她原来也在牢里虽然我没看到你但是那日在鲁家你也一定看到了那荒唐的一幕……”安小楼自嘲的笑着“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姑娘话说回来其实谁不可怜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可怜之处也有自己的可悲之处……便是樊老八也逃不脱这樊笼不是么？”
“等你醒了我带你回家这苏州可是我老家等我收拾收拾把场子重新开起来你就不要去做别的了跟七儿啊三好啊还有玉婷一起做我的老板娘！我保证你们说啥我做啥你们指东我绝不往西……”安小楼将玉玲珑的手在自己的脸摩挲着那双手滚烫可见玉玲珑还在发烧。
“我要是有散列通什么的在身边就好了至少可以帮你退烧你可别烧糊涂了啊回头起来之后认不到我……”安小楼苦笑道。
安小楼就这么捧着玉玲珑的手不住的嘀咕着不时的还帮她擦拭一下身子那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一直到黎明时分他才倦极而眠就这么趴在床边睡着了。
也许是天意又或者是莫颜的药十分奏效总之在天微明的时候玉玲珑的手指动了动她轻轻转了转头睁开了眼睛。
玉玲珑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在昏睡的时候耳畔似乎一直有人在叨咕什么时而是男声时而是女声叨咕的她不能安静的入睡当时她是很烦躁的不过事后她想了想或许正是这些声音才将她从死亡线拉了回来。
伤口是痛的痛的无以复加她甚至都不敢动一动眼珠子可是这痛又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还活着呢。
身边传来一阵阵男人的鼾声那鼾声跟打雷似的一听便是安小楼的声音。玉玲珑想要抬起手来摸摸他的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安小楼死死的攥住似乎生怕在他睡着的时候玉玲珑跑了。
“啊……”玉玲珑动手的时候碰到了安小楼熟睡中的他竟然一下子跳了起来下意识的喊道：“谁！交枪不杀！”
跳完了站在地安小楼才意识到哦是玉玲珑醒了。
“玲珑！”安小楼欣喜若狂忙俯下身子看着玉玲珑“饿吗？疼不？需要点啥？”
“……”玉玲珑微微张开嘴巴想要说点啥可是她的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