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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惜月     砚压群芳txt下载     砚压群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卷九 清平乐(236) 公主的婚事(二)

    新安公主恨恨地扯下一串葡萄猛吃着嘴里忿忿地说:“今天去拜见皇后她居然拿你做例子说我也时候该嫁人了。你说我养了十几年的驸马都给你抢了我还嫁给谁呀。”

    原来是这么回事!皇后也是催公主嫁人就好了干嘛拉上我做幌子这不是故意让公主生我的气吗?还有那句什么“我养了十几年的驸马”也越听越别扭好像王献之这些年这些年是她养活的小情人似的。

    “呃要说呢公主也是该嫁人了。”她好像比我还大半岁吧。

    “该?他娘的该!你说我嫁给谁嘛人都给你抢跑了!”她怒气冲冲地逼问我。

    “皇后娘娘有没有提出什么人选嘛?”

    “提了几个可是都是一些猪头我才不要嫁呢。”

    “哪几个啊?”

    她说了一些名字奇怪的是这里面居然没有书塾四少中的另外那三个。据我所知那三个好像都没有未婚妻呢。不管论出身还是论人品名气他们三个都是最出类拔萃的至少现在的风头是无人能出其右。

    皇后居然不提是不是有这种可能:皇后事先已经派人暗示过了可是那三个家伙都忙不迭地推脱?

    回想以前他们在书塾里说起新安公主的情景就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他们的家世和功勋也的确不需要再依靠攀龙附凤上位了。

    于是我试探着问:“那公主心中可有候选人呢?”

    她的脚一下子朝我的椅子踢过来我地椅子被踢得平移了一丈远差点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台阶下幸亏后面的太监眼明手快扶住了。

    唉。庾畅还要我多到九公主这里走动走动我看为了我的性命计还是少来为妙。跟这些脾气古怪地天皇贵胄打交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踢过了我她还凶着我说:“你还敢问!抢了我地驸马。你很得意是不是?”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只好低声下气地说:“不是啦公主微臣这会儿诚心诚意地跟公主商量婚姻大事。既然皇后娘娘带病亲自过问说明这事已经提上了日程。仗打完了皇上和皇后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你和太子的婚事了。”

    她哭丧着脸说:“皇后也是这样说的。还说什么她现在身子不好了只希望在临死前能把我和哥哥的婚姻大事给办了到九泉之下也好去见我地母妃好像她以前和母妃关系有多好似的。一路看中文网其实她不过是想趁机干两件事以证明她还活着还能管事还是这后宫的主人。要是皇上看她身体不好就把我和太子哥哥的婚事交给戴贵嫔去管。她才是真的完了。人啊不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是不肯放弃手里的权势地位的。我忙向四周看了看。小声建议道:“公主我们进去再说吧。”

    她说得对。皇后现在已经很有危机感了。所以越要揽事以证明自己的存在也就越多疑。怕后宫的人都“叛逃”到戴贵嫔那边去。那天我们在宫门口刚碰到戴贵嫔地车驾等我们进含章殿时皇后已经掌握这个消息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现在的宫里到处都是她的耳目。

    新安公主嗤笑了一声:“你怕她听见?我才不怕你别看她好像还养得挺好地其实早已病入膏肓。我见过我母妃最后是什么样儿所以知道她也活不长了。”

    我疑惑地说:“可是她脸色还挺好的精神气也不错。”

    公主冷哼道:“你不是宫里人不知道宫里地这些花样。宫里地女人病得要死了脸上也有红有白了那是化妆是胭脂水粉明白不?说起来宫里的女人也真可怜要死了还每天花大功夫打扮想随时给皇上一个美好地形象可惜皇上根本不会去看。我已逝的母妃临死前还不是天天化妆化得一丝不苟地躺在床上生怕皇上到的时候看到她的病容其实皇上哪里管她的死活最后一个月一次都没露过面。”

    我也有些恻然但我很快就提出疑问:“皇后娘娘的脸儿还圆鼓鼓的呢好像根本没瘦多少。”这不是身体好的一个表征吗?

    公主说:“她那是浮肿!我今天去的时候她下床如厕我现她的脚都快穿不进鞋子里面去了。脚背肿得老高跟馒头似的。”经公主这么一说我回头一想也觉得皇后的“胖”有点不对劲原来是浮肿。

    如果皇后非要管这档子事以证明自己依旧是后宫之主那光拒绝肯定就不行了而且她是个病人还不能违拗她。

    于是我说:“既然皇后提的人选公主都不满意那不如公主自己提一个吧如果公主不好意思提臣妾可以为公主传话。”

    她一耸肩:“还有谁呀?”然后突然向前扯住我的衣领说:“是不是你打算跟王献之离婚把他让给我?”

    我尴尬地扯开她的手尴尬地笑着。

    “你在嘀咕什么?”她好不容易松开了我的衣领。

    “我在说王献之已经是残花败柳已经配不上公主了。”

    “哈哈!”她先是一愣继而纵声大笑:“残花败柳这个词我喜欢以后见到他我就这样喊他还要告诉他这是他的亲亲夫人对他的评价。

    “公主……”完了王献之要是听到了肯定会飙的。

    闹了一会后她松开我正色问:“你打算提谁?”

    “桓济。”

    公主不吭声了继续往嘴里丢葡萄脸上甚至出现了可疑的红晕。我心里一喜:有谱了!

    依新安公主的性子如果我提的是她讨厌的人她不当场骂死我才怪。可她不仅没骂。反而还脸儿红红地。彪悍如公主能露出这种神色。实在是罕见呢。

    我也模仿她的动作拉住她的衣领说:“怎么听到桓济地的名字春心动了脸儿都红了。她一把甩开我地手:“居然敢抓着本公主的衣领居然敢说本公主春心动了。诸葛桃叶你死定了!”

    “我死了就没人给公主做媒了。”

    “切本公主身边多的是人。”

    “公主的意思是打算让别人去给你做媒把我这个现成的冰人弃置不用?”

    “别以为你陪我上了战场关键时刻救过我两次就在我面前翘起尾巴来了。”

    “微臣听明白了公主地意思。就是这个驸马是要定了不会变了就是媒人可以变。对不对?”

    “你……诸葛桃叶你这个死女人。我现在才现你这皮死了。嫌死了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王献之夺回来。你们现在正在新鲜头上。我就懒得跟你争了但你知道男人的本性是什么吗?就是喜新厌旧啊等他厌倦了你我就正好一杠子插进去把他抢过来做我的驸马。到那时候他从你的狐狸妖术中醒过来也能接受我喜欢我了。”

    她这几句话说得我心里毛毛的。虽然她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玩笑中也有几分真意。这样半真半假既是试探也是宣告难道她对王献之真的还没死心还在伺机行动就等我色衰爱驰的那天她再替换我?可是她年纪比我还大呀。

    不过她地想法也有道理人生还这么长未来谁又说得定呢。就像太子之位不见得稳如泰山一样我的王七少奶奶之位从没有也不会稳如泰山。

    最后我很认真地问了她一遍:“桓济可以吗?微臣建议公主趁早择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不然等皇后急了随便乱点鸳鸯到时候一旦弄成了既成事实公主也不好办了。”

    新安公主低头想了一会儿终于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那时候在戏王村我就看出她对桓济也有一定地好感桓济那时候对公主也挺好的。只不过王献之在她心里占据了太多地位置能留给别人地已经很少了。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王献之她也许会爱上桓济吧。毕竟桓济也是翩翩美男子家世同样了得也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我又问她:“是由微臣去向皇后通气呢还是换个人呢?”

    “就你吧别人我也不知道能找谁。自从彩珠失踪我总不习惯好像再也没了心腹一样。”

    我猛地一拍额头难怪我最近每次见公主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少了什么人原来是彩珠不见了。做了那么久地对头那时候也被她欺负得很惨但现在想起来竟然有一种老朋友一样的感觉。我难过地问:“彩珠她们自从上次失踪后就再没找到了吗?”

    公主摇了摇头而后又苦笑着说:“她们十有**被土匪捉去了你想女孩子沦落到土匪窝里会有什么下场我都不敢想她们现在怎样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别尽往坏处想连慕容悠还是土匪呢说不定彩珠沦落到土匪窝里结果遇到了另一个慕容悠封她做压寨夫人现在照样吃香喝辣说不定连孩子都快生了。”

    公主眼圈红红地说:“人家心里难过你还说这些没油盐的话呕我。”

    “我说的是真的人生是很奇妙的凡事不要光往坏处想。”

    就算她们不失踪也不过留在宫里最后做白头宫女宫里的女人有几个幸福的?彩珠还好点还是个小头目但彩珠要想在太子身边混到妃子的地位也难太子如果真重视她早册封她了。虽然她在太子和公主身边也还算个人物但也只是高级一点的奴才罢了而彩珠心中只怕期望更高她当时那么对付我一方面固然是自恃宫中身份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嫉妒我为太子追逐。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者支持正版阅读!)

卷九 清平乐(237)婆媳大战第三回合

    这天一直到很晚才离宫我还和新安公主一起混到凌云台参加了夜宴听楚地的歌声看胡地的回旋舞。这些天凌云台变成了一座歌台舞榭。

    晚上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有些院落已经灯火微微。估计主人都已经酣然入梦了只有上夜的奴仆还守着一盏孤灯。

    经过郗夫人住的院子时看仆人尚在进出我主动对王献之说:“我们进去跟你娘问个安吧。”

    也许跟他一起出现他娘能对我客气些不至于开口闭口叫我“滚”她总要给儿子一点面子吧。

    王献之点头。

    丫环打起帘子郗夫人惊讶地从榻上坐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卷书。看她已经换上了白色流云纹的丝绸寝衣看样子是准备睡觉了。

    我忍不住瞄了一眼放在榻旁小几上那本已经合上的书像是王羲之亲笔抄写的《黄庭经》。

    夜里读着丈夫亲手抄写的经文想着他此刻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王献之一进去就情不自禁地跪倒在榻下饱含愧疚地说:“娘孩儿知道这段时间惹您生气了您千万别气在心里憋坏了身子孩儿怎么过意得去?您要真不舒服就打孩儿几下吧把气撒出来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明显哽咽我知道他这时候是真情流露。一直跟娘作对他心里肯定很不安很自责。可他天生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越强按着他的头逼他就范他越是反抗得厉害。郗夫人对这个儿子。其实用错了方法。像那种先斩后奏把媳妇先给他娶进门。造成既成事实再强迫他接受地招数用在王凝之身上可能有用用在王献之身上则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郗夫人见儿子哭了本来想骂的都骂不出来了。也搂着他哭道:“我的儿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为什么你就一直不明白呢?王献之在娘怀里泣不成声:“娘孩儿也想不惹娘生气孩儿也想都依了您。可是结婚这事不比别地非要跟不喜欢的人硬凑合在一起真地很难很难。就比如您做姑娘的时候如果外婆非要把您和父亲分开。然后强行把您嫁给一个您不喜欢的男人您会怎么办呢?”

    郗夫人语塞了但又不能说自己的娘不会这么不讲理。那等于是打自己的嘴巴故而只是嘀咕道:“我那时候跟你爹也没多熟。只是见过一两面而已。”

    王献之说:“见没见过没关系。可是您一直仰慕爹总是事实吧您最后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自己仰慕地男人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那时候您明明已经跟爹情投意合了可是外公外婆非要棒打鸳鸯把您嫁给一个您不喜欢的人您是不是也会很难过很痛苦?”

    郗夫人半晌无语过一会儿又强词夺理道:“你哪里不喜欢宓儿了你从小就跟她感情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两家亲戚从小就把你们俩当成了一对儿。你是后来遇到了别的女人才变心的宓儿多可怜啊十几年的感情了说没了就没了难得她还不离不弃这么委屈都嫁给你。”

    王献之已经哭笑不得了:“娘我和宓姐好那是姐弟之间的好跟男女之情纯粹是两码事。我们本来就是表姐弟她又整天在我们家里玩等于在我们家长大的跟同胞姐弟有什么区别难道我会喜欢自己的同胞姐姐?那不是**了?再说从小到大我有说过我喜欢她将来要娶她吗?我过去把她当姐姐现在也把她当姐姐何来变心之说。”

    郗夫人指着我嚷道:“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你今天还会在这里说这种话吗?”

    王献之急了:“我可以指天誓就算没有桃叶我也决不会打宓姐地主意我心里真的只把她当姐姐的。若有任何非分之想天诛地灭!”

    郗夫人又哭了起来颤巍巍地骂着王献之:“你这个不孝子当着娘地面这样的毒誓你存心要气死娘吗?”

    王献之再次跪倒在地:“娘孩儿本是进来向娘忏悔求娘宽恕地想不到最后还是惹娘生气了孩儿该死!”

    “你还说死!”

    “好好孩儿不死孩儿陪着娘一起做千年不死地老乌龟。”

    “呸大家公子现在又是什么三品御史了嘴里说出的都是些什么话。”郗夫人总算破涕为笑了。

    王献之这才爬起来凑到郗夫人身边说:“孩儿只想让娘高兴不想看见娘地泪只想看见娘笑。”

    母子俩又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郗夫人摩弄着儿子问了几句白天在宫里的情况然后话锋一转摇头叹道:“可怜你宓儿表姐对你一片痴心你就算不喜欢她看在她一片痴心的份上也该对她好一点吧。她嫁给你这么久连圆房都没圆她都快成为整个石头城的笑话了。”

    王献之低头不语。站在一旁的我一直未获婆母大人的批准坐下只好一直闷不吭声地罚站。

    郗夫人突然对我说:“桃叶你先回去吧我要跟我儿子说一会儿话。自从他去了前线我们娘俩已经很久没好好聊过了。”

    “是娘。”

    婆母开赶了我除了赶紧离开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这天晚上我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因为王献之整夜没有回来。他不可能跟他母亲通宵聊天也不可能在他母亲房里打地铺睡觉。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昨夜。在他母亲的劝说下他终于去了郗道茂的房间去安慰那个受尽委屈的“痴心人”。

    虽然我一直都有这个心理准备。但真的来临时我还是难过得彻夜未眠。第二天早上起来地时候头痛欲裂。

    但我还是支撑着去郗夫人那里请了安。这次郗夫人没有为难我她甚至用关切的语气说:“你脸色不好哦昨晚没休息好?”

    “多谢娘关心我很好。”

    “献之今天要陪宓儿回门。只是那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怎么到现在还没起床呢。”

    她身后一个仆妇笑着打趣道:“夫人七少爷和七少奶奶新婚燕尔昨夜又刚圆房起得晚点也在情理中。”

    郗夫人回头扫了她一眼:“你是老实人怎么今日说话也这么轻浮起来。”

    “奴婢再也不敢了。”仆妇一面赔罪一面偷笑。

    我也笑着福了一福:“母亲孩儿这就告退了说好了今日去宫里上值地。”

    郗夫人问了一句:“你还要去宫里上值吗?”

    “是。当时离京的时候就保留了职位地那边也一直空缺着没招新人。现在说人手不够。催我去当差上值。”

    郗夫人没再说什么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上不上值当不当差她根本就不关心。她从没把我真当王家的媳妇看。我是否抛头露面她也不会在乎尤其是现在。她正得意着认为自己是赌赢的那一个她也就懒得痛打我这条落水狗了。

    回到我地住处黑头告诉我:“七少奶奶七少爷已经在外头等着您了叫您快点出去。”

    “他不是今天要陪他表姐回门吗?”我尽量不动声色地说。

    黑头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笑着说:“这个少爷没说耶他只是让我进来通知少奶奶梳洗好了就去门口找他他在那里等你。”

    到底在搞什么?明明是夫妻却弄得像幽会一样。

    我赶紧换好衣服随黑头出门果然那辆熟悉的车子就停在大门不远处。我踏上车的时候王献之正倚在车壁上睡觉脸色很憔悴头没梳衣服没换。我叹了一口气推了推他说:“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啊像流浪狗似的。”

    他瞪了我一眼眼里尽是血丝:“你这是对夫君该说的话吗?”

    “可是你的样子……”明明很像嘛。

    “别提了昨晚一夜没睡。”他烦躁地扒了扒头。

    “是啊新婚之夜嘛哪有时间睡。”我的声音大概可以拧出一斤醋来而且还是最够味的山西老陈醋。

    “你还说!”他委屈地喊:“人家昨晚不知道多可怜坐在书房里装模作样地看了一夜书。”

    我心疼地把他搂在怀里:“既然不愿意住在那里为什么不回来?”

    他在我怀里嗡声嗡气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娘哄我说宓姐最近日夜啼哭怕她会想不开寻短见让我陪她一起上宓姐房里劝劝。我怕真出人命就不好了没奈何跟着她去了。没曾想我跟宓姐谈的时候我娘借故如厕偷偷溜了。等我跟宓姐谈完想出来地时候现园门已经上锁还是我娘亲自锁的钥匙在她手里。没办法我只好去书房坐了一夜早上起来现园门一开就跑出来了。也不敢回你那里怕被娘逮着逼我陪宓姐回门只好直接出来了。”

    我叹息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白天可以在外面混可晚上总得回来睡觉啊要是你娘总是耍这样的招数怎么办?”

    他想了想说:“实在不行我们都住到宫里去吧。”

    “我是可以我在凤仪宫本来就有住地地方你呢?”

    “我要在宫里找个地方住还不简单。遇到朝廷有什么大事我大爷爷几天不回家吃住都在宫里是常事。”

    我提醒他:“丞相在宫里住的是值宿房单身男人当然可以可是我们……”难道刚新婚就分开住?

    他笑着说:“可以地宫里多地是房子。二道宫门外的值宿房我去要一间就行了。”

    “说得简单你以为你是那些护卫呀吃饭吃食堂洗澡洗大澡堂。你是什么出身啊平时出行身边少说也有十个家奴你在宫里要一间房子他们住哪里?都在门外靠墙坐着睡?这不是办法除了外放我们没别地辄。”

    “恩我昨天没瞅到机会今天一定想办法说。”陆者支持正版阅读!)

卷九 清平乐(238)机会是需要寻找的

    清晨的石头城没有平时那样喧嚷的市声这就使得马蹄的嘀哒显得格外的清晰。伸手拉开白色绸缎上盛放着紫色曼陀罗花的窗帘把头靠向窗沿呼吸一口带着雾湿的清新空气我轻轻感叹着说:“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你好像心情很好?”他手臂一伸让我紧贴在他的胸口上。

    “跟你在一起心情怎么会不好。”

    我真的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郗夫人再闹腾郗道茂再怎么潜在地威胁可是跟他相拥的这一刹那我觉得什么苦都值了。

    我只是在付出一个贫寒女子跟一个豪门公子终结连理所应付出的代价世上没有便宜事凭什么你如此幸运如此幸福却什么也不付出?相比较而言我只是在经历小小的挫折小小的烦恼郗道茂才是绝望的吧。

    其实我可以理解她搞的各种小动作以她的出身她的高傲在这样的处境下她不疯就算好的了。若换一个极端的女子也许会索性闹个鱼死网破: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郗道茂现在不会不代表永远不会。一天两天如此也许她还不至于绝望会像新安公主说的那样期待着我和王献之热情冷却恩爱不再的那一天。可是一年两年十年之后呢?如果我们还是恩爱如常她依然空闺独守眼看着青春不再红颜消褪一辈子就快断送掉了。到那时只怕再有涵养再有耐心的女子也会愤怒。会怨恨会最终失去理智。而压抑得越久。爆出来的能量也就越大。

    想到这里我悚然而惊。与其让郗道茂累积怨气不如让她早点死心离去。她改嫁了幸福了我们的幸福才不会受到威胁。

    我们。还是只有走远远地避开她让她在完全无望的情况下自动求去这场三个人地战争才会结束。

    可是在现在的情形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她每天都能看到王献之心上人近在咫尺她可以嗅到他地气息并且还顶着他妻子的名头和他住在同一片屋檐下。这样暧昧地气氛中她容易有所企盼。心也容易处在亢奋中渴盼得到爱怜的愿望会被激得更强烈。

    只有我们离去让她看不到。听不到彻底失去牵系。她那颗**的心才会慢慢冷却。慢慢死去。也才能重获新生。得到属于她的幸福。

    断念对注定无望的人来说才是真正地善真正的仁慈——虽然谁都会说这是伪善。

    在马蹄声中苦苦思索的结果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子敬如果你今天还是找不到机会向皇上开口不如先跟你的大爷爷说说吧。就说你不想留在京城做个闲职每天无聊地混日子你想趁年轻多做点事多累积一点政绩将来也好作为升职的本钱。人总不能靠着年轻时候那点侥幸的战功吃一辈子吧。”

    王献之本来疲惫地靠在我肩上闭目养神听我这样一说他的头一下子就抬了起来倦怠的眼神也重新变得神采奕奕朝我直点头说:“嗯嗯这是个办法。说实话我平时跟大爷爷打交道很少的他虽然看起来很和蔼也很少耍过大家长地威风但我总是对他有些莫名的畏惧总觉得他城府很深看不透。所以有什么事很少直接求他我活这么大好像就没求过他什么事。包括和你的婚事我都没想过要去求他。”

    既然说到婚事我就插了一句嘴:“其实当时如果求求他也许事情不会弄得这么复杂。只要他肯开口你娘不敢不依地。”

    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回王家的头一个晚上我看王导并没有反对王献之娶我甚至一句话就让郗夫人不敢再强求什么妾室之礼。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站在我这边地至少是帮了我为我解了围地。

    王献之却摇着头说:“你错了这一点我比你更有言权。那天他会如此表现是因为我和你已经木已成舟如果是在婚前求他他的态度不会是这样地。”

    停顿了一下后他接着说:“这也是为什么我情愿绕那么大的弯子去杭州找我父亲也不去求他的原因。要说起来我父亲其实是个很有脾气的人他是直性子也是急性子小时候因为练字我没少挨他的打骂。”

    “你还挨打?”我惊讶不已。作为他父亲七个儿子中最小最出色也最有名的一个我还以为他父亲从小对他宠爱有加呢。

    他点了点头带着一抹又无奈又幸福的笑说:“因为我小时候贪玩而练字又是一项很需要耐心的事情对一个孩子来说可能太枯燥了就总是想躲掉不练。记得那时候他特意准备了一根戒尺就挂在他的书房里就像官府衙门里挂着一口尚方宝剑一样以求达到震慑效果。每天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家里的几个孩子就排着队拿着练字的纸一个一个给他看写得好的受表扬写得字数不够或敷衍塞责的就会挨打。打得真的很疼但他打人从不打手因为手要留着写字他打屁股。记得有一次我玩忘了交作业的时间到了我还在院子里玩被他抓到一顿暴打屁股都快打开了花我娘心疼地用药膏给我涂了好几天。”

    想不到右军大人还有这么严厉的一面我一直以为他脾气很好属于那种很好说话的“老好人”呢。既然父亲大人这么不好惹“那你结婚还敢去求他不求你大爷爷。你大爷爷才是家里的权威呀只要他同意你娶我你娘再不满意也只好帮我们准备婚礼。”那样我们就省事多了现在的这些烦恼纠葛都可以免去。

    他再次摇头道:“我刚说了如果在婚前去求他他不仅不会帮我还会想办法说服我放弃你甚至直接对你采取行动让你在京城消失。现在想来我从不找他是因为我怕他。我一直就怕那些总是笑眯眯的人就像我大爷爷那样好像永远没脾气其实你想一个人能爬到如此高位怎么可能没脾气?看起来完全无害却又能手握大权的人最可怕所以我敬而远之。而我父亲率性而为当笑就笑当怒就怒打我的时候固然真打如果我有什么事求他哪怕不合规矩只要我真的喜欢他也会帮我。”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涉世不深看什么都只看表面现象不知道人心人心叵测。而他一生下来就处在名利场中从小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嘴脸所以虽然他好像除了练字之外就只知道吃喝玩乐其实要比我成熟得多。

    “照你这样说那些没什么阅历的人栽到你和蔼可亲的大爷爷手里岂不尸骨无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饱含讥讽的话总之就是心里憋得慌因为照他这样说我刚才想出的所谓的“好主意”也根本就是馊主意。

    他轻轻拍抚着我的背说:“你放心你现在已经是王家人了是他的保护对象他再狠也不会针对你。你忘了那天在门口的见面仪式上他是怎么打哈哈、和稀泥的?你已经嫁进来了他不愿意看到家里闹矛盾就弄成了所谓的两头大。如果你还没进门他就不会和什么稀泥他会叫我不要忤逆母亲不要让父母生分不要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喜好得罪亲戚要顾全大局不要任性等等等等。总之在他眼里大家庭的整体利益一家人的和睦、面子等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我喜欢谁讨厌谁那不重要个人的喜好、利益要服从大家庭的利益必要的时候个人要为家族的整体利益牺牲这就是他的治家观念。”

    我心灰意冷地说:“我明白了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也不用去求他了。”

    “你又错了!”王献之笑道:“这跟结亲是两码事这次才是真的应该去找他呢不然我为什么夸你出了个好注意?我要求外放为官这是求上进是光祖耀祖的事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他已经快七十岁了最怕的就是家族后继无人最怕听到那句富不过三代的传言。如果家里的后辈不贪安逸肯出去做官他绝对是最积极扶持的那一个。他做梦都想着多培养出几个有前途的接班人让家族的名誉和荣华永远保持下去永不衰落。”

    这样看来他的一切做法也不算错他也只是一个希望家族永远繁荣昌盛的老人我也笑道:“那你今天就抽空去求求他吧。

    “两手打算看怎样方便一些吧。如果今天能找到机会跟皇上开口就直接求皇上;不然就求求大爷爷我们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最好过几天就能走。”

    看他神情疲惫眼睛里尽是血丝我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伸手给他按摩着两侧的太阳穴。他躺在我腿上闭上眼睛嘴里喃喃地说:“好困哦今天上朝的时候我担心我站着都会睡着。”

    “那你现在先眯一会吧等下车的时候再叫你。”

    此时从窗口望过去已经可以看见暗红的宫墙。

卷九 清平乐(239)媒人难做

    车进宫门后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该下车的地方了。待车停稳黑头打开车门摆好了脚踏看腿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的我只好轻轻喊了一声:“子敬该下车了。”

    没反应。又拍了拍他的脸还是没反应。看他睡得这么沉我犯愁了:怎么办?不喊他下车怕误了上朝;强行弄醒他又实在不忍唉郗夫人自以为她那一套是为儿子好却不知道给儿子增添了多少烦恼。即使已经历经周折和我结了婚也还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不能自己选择只好想办法避到千里之外。

    人啊总是自以为是地好心办坏事却还浑然不觉。

    我突然想到我自己我这样热心地撮合新安公主和桓济是不是也在好心办坏事呢?

    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有私心的虽然王献之并非新安公主的驸马但好歹是人家喜欢的人我抢了要说心里完全没有愧疚和不安是假的。如果新安公主能顺顺利利地嫁给自己还算喜欢的人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也会很安慰。

    我说服不了郗道茂让她一脚踩进烂泥里如今进不能进出不能出好端端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就在那儿干耗着有人妻之名而无人妻之实我心里照样不好受。也曾有好几次想鼓起勇气跟她好好地谈一谈让她放开胸襟不要在一颗不属于她的树上吊死勇敢地放弃从不曾存在过的爱情去追求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可是。几次起意几次放弃。不是不敢而是清楚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就是完全没结果。

    我。应该是这世上她最不想见的人也是最没立场劝她地人吧。如果我把她的处境分析给她听。她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堵死我:“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你既这么好心为什么又横刀夺爱?”

    我们之间最大地障碍是她一直认为是我横刀夺爱在我出现之前王献之是爱她的。就算王献之当着她地面否认。她也只会以为那是一个变心的男人不负责任的借口。生性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

    而如果我让她想开点她也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堵死我:“你怎么不想开点你怎么不放弃他成全我然后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个中了感情地毒的人不管谁去劝都没用的如果她自己不想通谁说什么都没用。一路看中文网如果她自己不下定决心走出来。谁都没法让她走出来。

    其实也不能怪她固执她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人罢了。痴心的人。如果不被对方所爱结局往往很悲惨。因为根本无路可退。既然离开了这个人根本不会有幸福。那么何不守在他身边?没有夫妻之实好歹还有夫妻之名。

    有了这个名。再加上本来就是至亲郗道茂要在王家待一辈子也不会有人怠慢她。甚至最后会出现奇迹也说不定。就像新安公主所说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和王献之之间漏*点褪去她也就有机会了。如果她真的一直不走一辈子都苦守着这个名份王献之也不好意思真的一辈子不碰她。一个男人让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成为白头处*女再不喜欢她也还是不忍心地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有很浓厚的亲情。

    认真想来我也只是暂时的胜利者。郗道茂这样誓死不退日日坚守新安公主也似乎还没真正放弃。我地婚姻未来说危机四伏一点都不过分。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献之你是吗?你会吗?我亲吻着怀里的那个人不知为什么竟百感交集慢慢落下了热泪。

    但不管如何三个女人中我还算是幸福地吧——至少现在是。能跟自己心爱地人在一起哪怕不能求得永远能相守一天就幸福一天有的人一天都没幸福过呢。

    要让这种幸福延续下去就让其他两个女人也得到幸福。郗道茂暂时还没办法但新安公主眼前就有机会。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地问题:新安公主对桓济有好感这我已经从公主的反应中得到了确认。那么桓济呢?桓济上次在戏王村对公主确实很热情但会不会只是一个做臣子的对皇家公主必要的礼貌?如果桓济也喜欢新安公主皇后这次的九驸马候选人名单中为什么没有他?记得以前在书塾的时候桓济也像其他人一样对新安公主敬而远之的现在真的改变态度了吗?

    想到这里我决定今天先不跟皇后说什么还是找机会问明了桓济的心意再说吧。

    好不容易摇醒了王献之他迷迷糊糊地问:“已经到了吗?”“嗯到了。我问你桓济现在是不是也天天随班上朝?”

    他慢慢坐了起来但依然闭着眼睛靠在我肩上说:“没有他还是在他哥哥的廷尉府里。他哥哥说他年纪还小暂时还是学点真本事比较好所以他也跟你一样头上顶着三品官衔却干着七、八品的幕僚们干的事。”

    “那怎么办?我要找他怎么找呢?”这事也要快至少在我们离开京城之前必须办成。

    王献之终于睁开了眼睛:“你找他干嘛?”

    我把新安公主的婚事皇后的谕旨以及我的想法迅向他汇报了一遍。他一听也急了忙坐正身子用责备的语气说:“你怎么事先没有征求自清的意见就先答应替九公主做媒呢?自清从来不喜欢九公主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人对九公主从来都避之犹恐不及的。”

    他这样说。我也有点慌了但嘴巴还在硬撑着:“你那是老黄历了九公主过去是刁蛮任性。可是去了一趟前线经过了一些事。她也变了很多。你忘了上次在凌云台你为我求封的时候还是九公主在关键时刻说了几句好话才让皇上爽快答应地。要是以前。她会主动帮我们?你就做梦吧。”越分析我越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站得住脚的心也定了一些。

    “可是自清从以前就不喜欢她啊。”他还是坚持自己地观点。

    “人是会变的九公主那么蛮横可恶地人都能变得通情达理何以见得桓济就不会变呢?”我一边在说服他同时也是在说服自己。

    “我看玄乎你也答应得太莽撞了。”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只好投降了低着头跟他道歉:“对不起嘛。我也知道自己确实莽撞了但当时九公主口口声声说我抢了她养了十几年的驸马。每说一次就骂我一次我被她骂得没办法了。只想快点促成她的婚事。再来。我想到那时候在戏王村桓济对九公主真的挺热情的。我就想当然地以为是桓济对公主有了好感却忘了臣下对公主应有地礼貌和周到也能给人热情的表象吧。”

    王献之突然问:“桓济什么时候对九公主很热情啊我怎么没看到。”

    “就是我和公主突然跑去戏王村找你们的那一天当时你不在是桓济接待的我们。”

    “桓济表现得很热情吗?”

    “恩。”

    “那可能有点谱吧。我们几个人从小在宫里伴读等于跟九公主一块儿长大的不存在臣下对公主的礼貌之说。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九公主缠着我们玩我们理都不理的谁管她是公主啊。”说到这里王献之的脸上总算有点笑意了。

    这么说我不是乱点鸳鸯谱好心办坏事?可问题是“我怎么对桓济说怎么征求他地意见呢?”他又不上朝根本不在宫里出现难道我专程跑到廷尉府去找他?

    王献之想了想说:“不如我们晚上去他家吧也把另外那两个家伙找着。我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聚会了从战场回来后大家都各忙各的还真想他们呢。

    “好玩得太晚了可不可以就住在桓济家?”我比较关心的是晚上可不可以不回去?

    “当然可以。他们以前在我家玩晚上喝醉了还不是就住在我家地。”

    “太好了!”我简直要欢呼起来了:“又可以不回去了。我们现在是躲一天算一天。”

    他叹息着搂住我歉疚地说:“桃叶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求到外放的机会然后带着你离开这个令你无家可归地地方。我现在真地想好好累积一点政绩这样将来在家里也说得起话做得了自己的主不要什么都受人摆布。政务之暇就和你游山玩水过几年再回来那时候抱着白白胖胖地孙子我娘还有什么可说的?什么气都消了。至于宓姐看我为避她离乡背井有家不能归也该放过我了吧。反正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她没跟我圆房再嫁也不是问题。”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分割线——

    要摔破花瓶要淡看天下要做他拿千里江山也换不回的女人隆重推荐楚楚新书——

    《皇妃经纪人》书号:1o45571

    简介:

    你可以鄙视我久疏战阵也可以谴责我混吃等死可是如果你敢动我一手培养起的美人们不管你是皇上王爷还是世亲贵族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皇妃经纪人是经营美人们的人生还是经营——这整整一个时代?!

卷九 清平乐(240)车上的感觉果然特别

    这天中午散值的时候途经含章殿正门突然觉得那里比平时热闹。远远地看过去只见一大群绿衣和粉衣宫女中夹杂着几个枣衣太监。

    我惊奇地问身边的谭书典:“今日这是怎么啦?这里平时都是公公们轮值的怎么突然变成宫女们的天下了?”

    难道皇后病情加重奴才们慌了含章殿也就失去了秩序?可是这话说出来有大逆不道之嫌故而也没敢点明。

    谭书殿的表情跟我如出一辙:“我也正纳闷呢今天我们一天都在这里又没去哪儿若殿里真有什么事不可能不知道啊。”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走到外围抓住一个小太监还没开口耳朵里已经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桃叶桃叶我们在这里呢。”循着声音望过去就见路边的马车旁立着几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不是书塾四少又是谁?美男云集还真是养眼呢我一时也看呆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没想到这男孩子到十八岁也出落得越来越有味道了简直魅力四射。

    我朝他们挥了挥手表示我看到了嘴里还不忘问小太监:“门口围这么多人在干嘛?”

    小太监笑嘻嘻地答:“不就是看那几个男人咯唉也难怪她们口水流满地的这宫里男人是宝啊何况一下子来了四个个个都那么俊。”

    不是吧门口聚集这么多人不为别的。就为看美男?皇后娘娘病了偌大的含章殿就放羊了。我忍不住打听:“皇后娘娘今天状态还好吧太医来了几次?”

    小太监答:“太医每天早晚各来一次。娘娘的身体还是那样。要不是娘娘每天卧床不起她们敢这么大的胆子?一听说殿门口来了四个美男。她们就扫地地丢了扫帚浇花的丢了水壶都跑到这里来花痴。一个个都把这含章殿当菜园子门了看娘娘好了以后不好好整治她们才怪。”

    看小太监这样子对皇后娘娘复原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至于皇后地真实病情如何。皇后自己不会宣扬那些太医也只敢拣好听的说含章殿地人自然就不知道了。

    我谢过小太监跑到他们身边说:“你们几个站在这里小心把皇后娘娘的含章殿给淹掉了。”

    “没那么夸张吧?”谢玄有点不置信地说:“我还以为她们聚在门口有什么事呢。”

    “是有事啊所谓秀色可餐她们挤在这里吃你们的豆腐来着。”

    我们大晋的女人吃起男人的豆腐来也是不含糊地而且都是公开的、大方的吃决不遮遮掩掩。偷偷摸摸。那些著名的美男出行如以前的潘岳卫。每次都差不多是一场灾难造成道路堵塞。交通瘫痪。

    其中最轰动、也最可惜的一次。是卫在永嘉之际随朝廷南渡石头城的人久闻其名。只恨隔着长江不得一见。今日美人自己跑来了城里的人都快疯了万人空巷全部跑出去看美人。卫身娇体弱又经过了长途跋涉而来本就已经香汗淋漓气喘微微快要撑不住了偏偏还被石头城的女人围了个密密匝匝水泄不通。卫地车队难以前进据说整整被看了一天才得以突围无数的绢帕水果兜肚香脂被扔到他车上几乎要把他的人给淹没了。卫经此一“看”疲劳过度没多久就香销玉殒时人谓之“看杀卫”也就是说这位级美男是被看死地。

    好在眼前的这几位身体都比较好宫里地女人也还畏惧宫规不敢过于放肆只敢远远地看看议论议论过过嘴巴瘾。

    可是我地亲亲夫君被人家这样流着口水看我还是会吃醋的于是催着他们说:“好啦不想再被吃豆腐就快点上车吧小心人家看得眼红了来几个把你拖进旁边地树林子去就地正法!”

    “不得了了”郗看了谢玄后者正对着王献之做鬼脸:“子敬你是怎么教的?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你把桃叶教成了什么样子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打趣声中大家分头上车然后浩浩荡荡向宫门开拔而去。

    在马车上我问王献之:“你派人去把自清叫进宫来的?”

    他摇头:“没有我只是派人去分头通知他们几个告诉他们想一起聚聚。我本来以为自清会在宫门口等着的没想到我们下朝的时候他已经在殿外等着了。”

    看来桓济的心情也跟另外三个一样也很怀念以前把臂同游的日子所以连宫门外都不愿意等直接就进宫找他们来了。

    车到正阳门望着巍峨的门楼还有前面的那几辆马车我突然想到曾在离这里不远处和桓济经历了一场车祸然后还在他家住过一夜的事。糟了好像还没跟王献之报备过呢其他两个人当然更不可能知道。

    我的脸色陡然一变天那我怎么这么大的忘性把这档子事给忘了。真是猪脑子居然主动提出去桓济家玩还想趁机在外面留宿。

    如果我跟他们一起去桓济家桓济的大嫂肯定还认识我见面的时候寒暄起来免不了要把这桩成年旧案给说出来。到时候王献之会怎么想?其他两个人又会怎么想?

    车是怎么翻的姑且不论问题是我和桓济怎么会单独出现在一辆车子里呢?我在宫里上值他在廷尉府做事不可能一起散值然后顺路同车回去。那只能是约会了?

    事后不报备。时过境迁后突然被人无意中“揭露”出来没暧昧都变得有暧昧了。

    看我神色不定坐立不安。王献之关切地问:“你怎么啦?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这会子不舒服了?”

    我忙说:“是有点不舒服。昨晚我和你一样差不多一夜没睡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你比我更可怜你一晚上连床都没挨到。”幸好还有这个理由可以遮掩。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伸手把我抱进怀里。轻叹着吻住我:“我昨夜好想你我从没觉得一夜原来那么漫长。”

    “我也是一晚上辗转反侧眼睛涨得生疼就是睡不着耳朵里随时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哪怕是风吹草动都以为是你回来了。”彻夜不眠等待一个人的滋味真的好难熬。

    他更紧地抱住我恨不得把我融进他地身体里。嘴里喃喃地说:“今晚我们要好好地在一起绝对不让任何人打扰!”

    我越慌了嗫嚅着说:“可是。在别人家里同居会不好意思的……还有。你们兄弟几个好难得聚在一起。怕要喝酒聊天、促膝谈心到天明吧有他们在。我也不好意思跟你住在一个房里。”一边说脑子里一边紧急思考对策。

    桓济家是一定不能去的我们现在这么亲密无间我只想把这种幸福延续下去万一我曾单独在桓济家住过一晚地事被他知道了他心里会不会有芥蒂?会不会因此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果对方是其他两个也还好说点偏偏我和桓济本就是有故事地。

    罢了与其到时候被别人“揭穿”不如自己先坦白交代也许还能求得宽大处理。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道:“子敬我……”

    “谁说要住在……”就在我说话的同时他也正好开口了。

    “你想说什么?”我停下来问他。

    “你想说什么?”他停下来问我。

    “你先说吧。”我暗自吁了一口气坦白过去的“污点”历史总是很艰难的能拖一时是一时而且我也还没想好万无一失的说词又或者任何到嘴边地说词都觉得不是那么万无一失。

    这时只听见他说:“我刚是想告诉你我们不会住在别人家里。”

    “你说什么?”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激动如释重负的表情不要太明显尽量用最平和的语调问:“我们这会儿不是要去桓济家吗?”

    “不是是去缀锦楼。我已经叫黑头去订了一桌酒席还订下了那楼里的天字号客房。”

    我越听越喜心情简直如枯木逢春猛地扑过去亲了他一口。我的亲亲夫君不单人长得俊逸非凡就连声音都那么好听恍如天籁。

    看我高兴成那样他揉着我的头说:“你还没在酒楼住过吧我说我们今晚要好好地在一起当然不可能是在别人家里了。”说到这里他埋在我的胸前呼吸变得有点急促地说:“昨晚我想你想得彻夜难眠今晚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互相补偿”我坏坏一笑。

    “啊!”这下是他扑过来把我按倒在座位上一顿死亲:“原来我羞涩的小桃叶在我的辛勤灌溉下已经变成了热情地桃花我真是太幸福了!互相补偿!互相补偿!我先补偿你一次你再补偿我一次我接着补偿你一次你又补偿我一次依次类推……”

    “以至无穷?”我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抓住他乱动的手。就算要互相补偿也要等到了酒楼再说吧马车上就“补偿”起来地点我倒是不介意啦只是动静太大会不会惊动那三个鬼精的家伙?

    “以至无穷!”他地声音越急促了。

    我则急了这家伙不会要来真的吧?“你地手别乱动啦容我提醒你这里是马路是大街前面地马车上是你的兄弟赶车地是你家的车夫护车的是你的随从你想在这么多熟人面前当众表演吗?”“我等不及了。昨夜的损失太大你欠我的利滚利到现在已经欠了很多次了。你最好现在就还我几次免得晚上还不完。”

    “去色狼。”

    “不是色狼就不是好夫君色狼才是最可爱的男人。”

    这是什么谬论啊我还想辩驳什么可是嘴已经被堵住了手被捉住了人被……那啥了。

    待终于能说话时出的声音是含混不清的:“啊……唔……”

    “我的爱妻据说在车上欢好的感觉是很特别的因为下面一直在动就像躺在一张不断摇晃的床上。宝贝刚刚只是开胃小菜现在才真的开始正餐了好好感受吧。”

    “我的天那……”

    “我的天那果然好特别!我现在越盼着外放了最好能走远一点我们边走边玩在路上走它三个月每天可以先在车上然后野外然后客栈……嗯就这么办。”某人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憧憬着期盼着。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者支持正版阅读!)

卷九 清平乐(241)谈判是艰难的

    缀锦楼几个方方正正、四平八稳的正楷字挂在门楣上。我每次到这里来都会想在这崇尚狂草的时代到处都是龙飞凤舞的字体这里却来个规规矩矩的方块字反而显得格外打眼。所以到这里来吃饭的人比别处多生意一直不错。

    “看来做生意的诀窍就是要有特色连一块招牌都要与众不同。”下车之际我随口评价了一句。

    “特色?没有啦你的夫君我只是有点色而已。”他一边扶我下车一边在我耳边小小声地说。

    “你当众调戏良家妇女!”

    他纵声一笑笑得前面刚下车的三个家伙纷纷回头问:“你笑什么?”

    “桃叶在指控我道德品质有问题。”

    其他两个还好惟有桓济只往我脸上看了一眼就了然地说:“我也觉得很成问题桃叶的脸实在红得太不正常了桃叶平日好像很少搽那么红的胭脂吧。”

    谢玄和郗恍然大悟然后朝王献之伸出大拇指说:“佩服实在是佩服武功高强随时随地都可以大显身手。”

    我已经低着头快步进了酒楼再不进来我就要当街羞死在太阳底下了。

    可是才刚上到二楼的转角处就看见一个有点面熟的丫头从我身边匆匆经过。她也看到了我所以下了两步楼梯又回过头来跟我打招呼:“您也来了?”

    “嗯。你家主子也在这里?”

    您也算是一个称呼吧。除了“您”可能她也真的不知道还能称呼我什么。继续称呼我“桃叶姑娘”不妥;称呼我“七少奶奶”。不甘那就只有含含糊糊的“您”了。

    很快。身后就传来了王献之的声音:“秋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七少奶奶在这里宴客我就跟来了。”

    两个人的对话停顿了一会儿可能王献之也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个名词。因为我就是“七少奶奶”可是秋儿嘴里地“我们七少奶奶”显然另有其人。我跟她不是“我们”。

    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我突然下定了一个决心:既然这么凑巧遇到了看来老天爷都觉得我和郗道茂这样隔绝着、敌对着不是办法所以特意为我们制造了一个机会让我们面对面地解决这个问题。有些死结好好理顺理顺也许能变成活结也说不定。

    站在楼梯上等王献之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低低地对他说:“择日不如撞日。我想等下找机会跟你表姐单独谈一谈虽然谈了也不见得有结果但不谈肯定没结果。”

    “嗯”。他点头:“有些话当面谈开了也好。我让黑头站在门外有什么事喊他一声就是了。”

    “好地。一路看小说网还有。桓济跟九公主的事。你喝酒地时候半真半假试探一下他好不好?有些事。男人跟男人谈也许好沟通一些如果由我出面说反而显得太当回事太严肃了。”

    他连连点头:“就这么办吧。”

    他们几个勾肩搭背地进了事先预订好的包间我依然立在楼梯口。眼见秋儿烫了一喝酒端了上来我迎上去说:“怎么是你自己端酒呢叫店小二送上来嘛。”

    秋儿笑着说:“我家小姐喝的是药酒里面要放人参当归的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我感叹道:“真是个体贴的丫头可惜我身边没有这么贴心地人。”

    这是真话自从上次王献之派的那个燕儿伤了我的心以后在王家虽然房里总有几个服侍的人我总觉得生分。更怕她们是郗夫人或郗道茂收买的人一点体己话都不敢跟她们讲只是纯粹的主仆关系。

    秋儿却叹道:“有什么用丫环再好代替不了姑爷。诸葛夫人您现在都已经是三品夫人了房里丫环一大堆要找个贴心还不容易她们哪个敢不听您的。”

    真是难为了秋儿总算想出一个比较恰当的称呼“诸葛夫人”嗯这称呼还不错。哪怕她背地里叫我“狐狸精”“小贱货”呢当面尊重我就成了。

    看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我也不好老拦着人家不让过去。于是赶紧说出了我的意图:“麻烦你跟你家主子说一声我想跟她单独见面谈一谈等她宴客结束后我在这里地天字号房等着她“奴婢知道了”秀儿屈膝福了一福端着托盘要走我又问了一句:“她宴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还需要多久?”

    秋儿说:“来了有半个时辰了吧再半个时辰就好了。”

    “那我半个时辰后去天字号房等她。”

    “奴婢一定帮夫人传达到”再次行礼后秋儿才走了。秋儿的态度比以前可恭顺多了以前每次跟王献之一起遇到她她只顾着跟王献之说话哪有正眼看我?每次都把我无视得彻底。

    看来这个三品昭慧夫人地封号还是有点用处的。都说越是豪门家里地下人就越势利要在大晋第一豪门站稳脚跟不被那些下人小瞧如果不是娘家够硬就得自己够手腕。我似乎什么都没有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去地。

    但是在秋儿这样的人眼里可能我也属于极有手腕地那种人吧。因为我以最贫寒的出身打杂丫头的身份竟然得到了她家小姐所觊觎的男人甚至巴结到公主太子皇后皇上还混到战场上去立下战功。让皇上亲自册封从小丫头混成了三品夫人——要是我说我根本不知道“手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被当作大晋最虚伪的女人而被义愤填膺的人们围殴?

    既然还有半个时辰。我就跟他们几个坐在一起吃了点东西。这样也好不用空着肚子去见郗道茂。就算她气愤起来要跟我“武斗”我也还可以招架一下。

    因为心里有事跟他们四个吃饭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听他们说。那几个开始还好后来喝了一点酒。说话就越来越放肆了专门拿我和王献之打趣。当时我还想就算没有跟郗道茂的约会我也要中途退场了真受不了那几个家伙。入了朝做了官整日跟朝廷一起**每天沉浸在丝竹美酒佳人里一个个都跟色狼差不多了。

    半个时辰还没到。我就扯了个由头起身退场了。黑头早就得到了王献之地指令已经在天字号房里把一切都布置好了茶水。点心甚至还焚起了好闻的熏香。不用说。真是一个聊天会友的好地方。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对黑头说:“麻烦你了。本来这些事情都该女人来做地可是我没有得力的丫环。什么都仰赖你。”

    黑头忙躬身道:“少奶奶说哪里话侍候少爷和少奶奶本就是我地职责。若护卫只会站在门外当门神那有多大的用处?除了打仗除了在野外平时都是安乐日子要那么多门神做什么当然要其他的事了。”

    “总之辛苦你了。”

    正跟黑头闲聊着眼睛的余光里已经看到走廊尽头走来了一对主仆正是郗道茂和秋儿。

    我紧走几步迎了上去:“郗姐姐来了。”

    “妹妹好。”

    “姐姐请进。”

    “妹妹请进。”

    两个人礼貌周全地在门口客套了一番然后进了屋把闲杂人等全部关在门外。

    她反客为主地在正位坐下冷笑一声道:“你刚才喊我姐姐倒是蛮干脆的嘛。”

    “姐姐本就比我年长我以前也叫你郗姐姐地。”我端起茶揭起盖子轻轻啜饮了一口。真不错西湖龙井甘醇浓郁名茶就是名茶。

    再看郗道茂瞅了瞅我又看了看茶来来回回睃了好几遍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敢情人家是在暗示我给她敬茶想在这隐秘的室内过一过小妾礼敬大房的干瘾呢。

    我心里好笑地想:对不起我喊你一声姐姐是礼貌但敬茶就别指望了你继续瞪着茶杯吧看能不能把它瞪到手里去。

    其实在门口喊她姐姐也是脱口而出因为实在找不到其他的称呼了。我们俩的关系还真是尴尬呢见了面喊都不知道怎么喊。

    喝了几口茶后我抬起头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姐姐刚才喝了酒的吃一点清凉的冰糖桂花糕或者喝一点茶解解酒吧。”

    “谢谢”她口里这么说手还是不肯动弹只是问我:“听说谢玄他们也在这里?”

    “是地他们从战场回来后一直都没有好好聚过今日才抽空出来。”

    “不是他们没空是你们没空吧。先偷跑到杭州去骗我姑父主婚然后回来又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哪里拆得开。”她的声音很平和脸上的表情也很平和甚至还带着笑但言语之间还是掩饰不住强烈地酸意和恨意。

    有些话既然她说出来了那就辩驳一下吧:“我们不是偷跑是大大方方一路坐着车子游山玩水去的。也没有骗他父亲主婚我们地事右军大人都知道包括那时候你和婆婆正往杭州赶他也知道。”

    郗道茂有一瞬间地愕然但她拒绝接受事实沉下脸来低斥道:“少信口胡说姑母亲口问过姑父他说不知道我们已经在路上更不知道我已经嫁到了王家不然他不会给你们主婚的。”

    这个话无法找到当事人对质我也不能完全否认右军大人说过。也许为了息事宁人他说过这样地话也不一定。但就算这样那又如何?右军大人已经给我们主婚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我忍不住笑道:“若说骗婚以父亲病重的名义骗走子敬然后偷偷摸摸订婚后来明知道他已经带着我去杭州结婚还骗亲友说什么想替上了战场的夫婿尽孝抱着公鸡成婚不知道这算不算骗?”

    一口气说出来我心里觉得好痛快!因为这口气实在憋得太久了。

    可是岂慢得意只见她脸一变手一动我立刻跳开一大步一杯开水险险地从我身边泼过去我的衣服都给溅湿了。

    我火了冲着她低吼:“你怎么变得这么毒了?明知道这是开水还用它泼我。刚才要不是我躲得快这一杯开水泼到我脸上我不是要被你毁容了?”直到这时我才现自己已经冷汗津津真是被她的举动吓到了。因为她平时表现得那么淑女我没想到她私底下泼到了这个程度。

    在我跳起来的同时她也跳了起来手指着我骂道:“贱人你不就是靠那张脸从我手里抢走子敬的吗?毁了你的脸看他还爱不爱你。”

    边说边绕到我坐的这边又端起我的那杯水。大概看我已经喝了大半杯水不烫了她索性连杯子带水一起朝我砸过来。

    我慌了我可以跟一个正常人谈判可是跟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怎么谈?陆.q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卷九 清平乐(242)谈判不一定有结果的

    见郗道茂撒泼我本能地奔到门边想拉开门喊黑头可又不肯就这样屈服。而且我已经有了一种认知:我和郗道茂的争斗很可能是一辈子的。我可以靠别人一时不能靠别人一世。别说王献之和他的人不可能随时在我身边就算他们在这两位“七少奶奶”之争他们也不好插手。

    从今天这个阵势看郗道茂对我的恨意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她对庾舒那样的竞争对手还能保持表面的风度对我连这都不能了一见面就彻底撕破脸上演全武行。把初见面时那样仪态万方的千金小姐逼成这样我心里也很难过。可情场之争不比别的无法相让礼让对手就会逼死自己。

    这样强烈的恨意就算只为了不让我好过她也不会轻言放弃。

    有时候一个女人死活非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不见得是因为多爱这个男人只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尤其当这个男人还是被一个出身比她低得多的女人抢走的时候。

    而且这样的坚守也不见得就是无用功。人生几十年一对男女要想永远心无旁骛地相爱光靠漏*点是远远不够的甚至光靠爱情也是远远不够的不管这爱有多真挚。时光是最可怕的东西会在不知不觉见冲淡一切、改变一切。坚守的人最后反败为胜的比比皆是谁笑到最后谁才是那个笑得最美的人。

    此时郗道茂已经逼到门边冷笑着说:“开门啦开门喊你的亲亲夫君看他会不会过来帮你。告诉你。就算我当着他的面打你就像这样……”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却还是听见了她最后的几个字。“他也不会帮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待耳朵不那么响了之后我对她说:“这一巴掌就当我还你地情你曾叫人从九公主手下救过我还赏给我一些钱。这下。我们两清了我不再欠你。”

    “一巴掌就想两清?你做梦!”她再次举起了手。

    就在她的巴掌抽过来的瞬间我头一低她地手扇到了门板上痛得一缩。

    等她想第三次动手的时候我已经退到桌边稳稳当当地在正位坐下手指着下地位子说:“别让人笑话好吗?尤其别让子敬成为整个石头城的笑话。如果我们俩在这里打架的事传出去明天就会成为特大新闻。多轰动啊。王献之的两个新太太在酒楼大打出手他以后在石头城就别混了。”

    “如果这样那也是拜你所赐。”她的表情依然凶狠。

    “好吧。就算不为子敬也为了你自己地形象。你可是京城名媛。淑女的典范那。多美好的形象你想就这样破坏掉吗?”

    “要破坏也是破坏你的。你不过是个贱丫头。而我是世家小姐如果我们俩打架别人只会认为是你撒泼欺负我想都不会想到是我打你。”

    她笑得很阴冷直冷到心里我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她已经杀了我一千遍了。第一次我明白了什么叫目光锐利如刀。

    看到我的神情她冷笑着问:“怎么你怕了?”

    “是的我怕了.#小说网.”作为一个从小在单纯家庭中长大的独女父母又恩爱和睦我家真没有那种学泼的环境。就像在温馨地羊圈里长大的羊进了狼群也变不成狼。

    可是郗道茂和我不同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在狼群中长大的。我不是说郗家这样地环境有多么恶劣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比谁都礼貌都文质彬彬。但豪门氏族家里人口众多主子级别的女人又不需要做什么整日无所事事吃饱了喝足了就聚在一起玩玩牌九扯扯是非不露痕迹地争风吃醋。

    而这些并不见得只有负面意义最起码在妻妾众多地家庭里生存最能锻炼一个女人地应对能力。郗道茂从郗家男人的妻妾群里移到王家男人地妻妾群里而且其中还尽是熟面孔自然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郗道茂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带着一点怜悯——没错就是怜悯——问我:“嫁进王家这么久你有什么体会?感觉还好吗?”

    “很好。”是很好!终于能跟爱的人名正言顺地双宿双栖我已别无所求。

    “很好?”她哈哈大笑“被婆母每天吼着要你滚居然还很好你的忍耐力真叫人佩服呢。换了我是肯定做不到的人还是要有点尊要点脸比较好。不过你出身低好不容易巴结上一个贵公子自然什么羞辱都能忍了。”

    我也笑了笑得比她甜蜜一万倍:“你说得很对人还是要有点自尊要点脸比较好。不过我是嫁给子敬又不是嫁给他妈。如果是我丈夫不要我我肯定会滚的绝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她语塞了除了狠狠地用目光凌迟我之外倒也没有再诉诸武力而是不知不觉在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再次打点起信心向我挑衅:“你以为子敬会爱你一辈子吗?”

    “我努力争取。”我也不敢说他一定会爱我一辈子。

    “没用的”她摇着头语重心长地说:“从小到大我见过太多的女人宠极而衰。我娘家的伯母婶娘嫂子们哪个刚进门的时候不是跟男人好得蜜里调油?可是最多几年也就靠边站给新人让位了。人家好多比你还美呢。”

    “这个道理我懂以色事人色衰而爱驰。”这是身为女人的悲哀。谁都以为自己能侥幸逃过得到一个男人长久的爱但真正逃过的又有几个。

    “天真!”她再次对我的观点嗤之以鼻:“你以为会等到你色衰了再爱驰吗?没那样地好事。越是出色的男人身边的女人越多。喜新厌旧地机会也就越多还等你色衰?爱早驰了。”她一脸的讥讽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地命运。

    我忍不住刺她一句:“那也比从没得过宠好吧最年轻貌美的时候就没人注意衰不衰都一样。反正总是虚度光阴。“

    这句话果然又深深刺痛了她的神经只见她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一阵懊悔好不容易才安抚下她何必又跟她做这种口舌之争。一面后退我一面努力劝说着:“你不要这么激动你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跟乡下的泼妇一样呢?这样传出去王献之也不敢接近你了对泼妇。任何男人都会退避三舍的。”

    也许是“泼妇”二字对她有一定地震慑力度她慢慢平静下来在椅子上坐定。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嘴里兀自恨恨地说:“我为什么会变成泼妇还不是被你逼的?我以前比任何人都淑女。”

    “是吗?会变成泼妇的人。说明她本来就有变成泼妇的潜质。就算看起来很淑女那也是装的。”

    “你”她手指着我:“你这种贱人。知道什么是淑女。”

    “我起码还知道淑女不会在背地里捅朋友一刀把好朋友逼得走投无路。”

    郗道茂的眼睛一闪掠过了一丝惊慌但很快就强词夺理地说:“你在说你自己吧。以前每次见了我就姐姐姐姐的还接受我的钱财表面上感激涕零的背地里就抢我地未婚夫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又来了为了这一次的人情我就要连丈夫都拱手相让吗?我轻叹着说:“那次被九公主地人打骂蒙你搭救又蒙你馈赠财物我一直铭感于心就因为如此你刚才打我一巴掌我都没还手。但跟王献之相爱与这无关吧他只是你的表弟并不是你地未婚夫。你们订婚可是在我们定情之后而且还是骗婚他根本就没出席也根本就不承认。”

    她急了大声嚷道:“谁说他不承认?如果你不是你这不要脸地夺人所爱他已经准备跟我举行婚礼了。”

    “是吗?他何时何地当着何人的面说过他打算和你举行婚礼了?你可别告诉我是跟你说地自从你骗他去杭州后你们就没再见过面只除了那天晚上婆婆把他带到你屋里之外。”

    听到那天晚上她又站了起来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快要作了的狂乱之色。我忙招呼她坐下让她吃点东西。自己也捻了一块糕放进嘴里。

    就在我吃东西的间隙里我突然现她正用无比冷静的目光在悄悄打量我。

    原来她一点都没疯她根本冷静得很她故意装出这副彻底失去理智的泼妇样子又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为了让我惧怕或者让我以为她快要疯了而心生愧疚?

    这一刻我现自己找她来谈判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她没有任何诚意跟我谈她在装疯卖傻而我差点上当以为她已经为情疯狂了。如果她因此砸伤了我甚至让我毁容她的理由也让人恻然。为情疯狂的女子啊多可怜!就连王献之也不好意思再指责她什么了甚至会因此而怜悯她。男人怜悯一个女人往往就是爱的开始。

    没有意义的事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我终于决定放弃自己幼稚的想法不再指望通过交谈改善跟她之间的关系。也许从我嫁给王献之的那一天起甚至更早从我跟王献之相爱的那一天起我在她眼里就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于是我终于走过去打开门喊来黑头问:“少爷他们吃完饭了吧?”

    不等黑头回答我又问郗道茂:“姐姐有车吗?没有的话让黑头先送你回去。”

    当着黑头的面她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淑女样子又礼貌又亲热地回答说:“多谢妹妹关心姐姐当然有车来了。那我先走了哦你们也别玩得太晚免得妈担心。”我们说话的时候四周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有这些人在也是好事这样明天的新闻就变成了:王献之的两位新婚妻子情同姐妹在缀锦楼里把酒言欢。

    这天晚上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后我把和郗道茂见面的情况跟王献之汇报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她态度还是异常坚决一点走人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她预言我们的感情不会持续很久用不了几年就会浓情转淡那时候你会娶进新人。一旦我独宠的局面被打破她作为原配也就有了机会。”

    王献之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皱了皱眉。我突然意识到我这样跟他说其实也有探他口气的意思等于是在变相逼他回答:“你会喜新厌旧吗?会迎娶新人吗?会抛弃我吗?”

    男人可能都很讨厌回答这样的问题向女人做这样的保证吧。

    其实即使回答了又有什么意义?真心的时候不会想到离弃。离弃的时候也感觉不到当日的真心。心境一旦转换面目依旧人已非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无论是此时还是彼时谈论这个话题都没有意义。

    于是我话锋一转笑着问他:“今天跟皇上提了外放的事吗?”

    “没有朝堂上人太多一直没找到机会”但他很快又眉开眼笑地说:“不过已经跟大爷爷说了他答应帮我。我就说他会支持的只要他出面这事很快就搞定了。”

    “嗯那就太好了!”跟郗道茂这么一吵更增强了我随他离开京城的决心。

    “大事底定只欠一纸文书就可以启程了。”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很期待离开家去外地一样很有点好男儿志在四方的豪气。

    那“关于九公主的婚事你跟桓济提了没有?”

    “提了。”

    “怎样?”

    他突然伸手把我抱了起来迈开长腿向床边走去嘴里说:“长途跋涉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好好休息好困啊我们早点睡吧。”

    “桓济到底是怎么说的?急死人了关键时刻你卖什么关子!”

    “急死人了关键时刻你吵什么吵。”

    “求求你先告诉我啦。”

    “闭嘴!在我的怀里谁准你提别的男人的名字了。”“可是……”

    “你在他家住过一夜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现在还敢提他。”

    静默只有静默……

    然后爆不断爆……——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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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清平乐(243)蕴秀宫又见太子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王献之才告诉我桓济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看他的表情对这桩亲事是期待的。之所以没有明确表态大概是碍于大家原来都是“倒九”联盟的现在突然一下子变成了“亲九”的驸马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桓济也同意这事就好办了。

    这天进宫后利用中午散值休息的时间我去了一趟新安公主所住的蕴秀宫。虽然这个时候不适宜造访但我实在没太多的时间耗在宫里了。要是王导那边办得快的话我们可能要赶紧准备出远门了。

    果然宫门口的执事太监说九公主已经休息了让我下午再来。我恳求他道:“麻烦你跟九公主通报一声好吗?就说诸葛桃叶求见也许公主愿意见的。”蕴秀宫的人大半都认识我这个公公虽然有点为难还是进去了。

    过一会儿后他出来说:“诸葛夫人请进。”

    看来新安公主对她的婚事还是上心的。除此而外我还可不可以理解成她对我另眼相看所以即使是午睡时间也格外开恩接见我?

    一个粉衣宫女把我直接领进公主的卧室。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识到皇家公主的内寝呢其实想也想象得出来无非就是富丽堂皇的房间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名贵摆饰。前面是梳妆间隔着一排珠帘里面是睡房公主半趟在宽大的床上身着白色睡裙她甚至连起身都懒得起。直接躺在床上就见我了。

    我进去后她让小宫女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床前。我先行了拜见之礼才侧身坐下笑道:“原来公主穿上睡衣的时候也是个娇滴滴粉嫩嫩的美人呢。”

    真看不出来。她也有这么温柔美丽的时候。她平时总喜欢穿那种两截胡服箭袖马靴。腰胯宝刀不认识地人还以为是异族公主和其他总是长裙曳地的公主迥然有别。你如果想在她身上寻找诸如优雅高贵、仪态万方之类的形容词那准得吐血她哪有一点公主样子——只除了霸道和刁蛮之外——如果霸道和刁蛮也是公主地特征的话。

    她先得意地笑了。然后又瞪我:“少拿老娘打趣你省着那些甜言蜜语去跟你地男人说吧。”

    我无奈地提醒她:“公主您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又是皇家公主多尊贵呀别开口闭口老娘好吗?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穿得像个仙女的时候。”我吞了一句话没说:尤其是跟男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别老娘来老娘去的。

    她越来劲了:“就老娘老娘本来就是老娘。谁敢嫌弃一脚踢死他。”

    “踢死谁?公主您这会儿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看来我跟公主果然是患难之交都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我敢打赌。我这会儿想到地某个场景她也想到了。所以才有踢死谁之说。也就是把某个不爽她自称老娘的男人一脚踹下床去。可怜的桓济。以后可得小心点了。

    一股愧疚之情涌向脑海我也是损友啊把整日幻想着坐拥娇妻美妾远离世间纷扰的多情公子桓济送到了母夜叉的窝里每日不是温柔低语而是老娘老娘地叫着兵兵兵兵。

    不过多情的桓济能慢慢喜欢上刁蛮公主也许就是喜欢跟“老娘”兵兵兵兵吧。谁说的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闹闹的夫妻可能更长久更恩爱呢。

    还没说到正题寝宫外就突然有太监大声通传:“太子殿下到。”

    我吓了一跳新安公主只是起身加了一件能见客的外衣。看到她地反应我疑惑地想:“难道她知道她哥哥现在要来?或者竟是她派人通知她哥哥来的?”

    不容我多想既然太子已经来了我只好随着公主来到前面的小会客厅里拜见我们大晋尊贵地太子殿下。

    太子看到我出现也毫无惊讶之色只是笑着说:“还能见到小桃叶真是太幸运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口里直说:“不敢当桃叶今日有幸得见太子殿下才是万分荣幸呢。”

    他益笑得暧昧了:“你本来可以拥有天天见到本太子的荣幸是你自己不要啊。”

    “臣妾资质鄙陋蒹葭岂敢倚玉树。”

    他突然“咦”了一声朝我招手说:“你过来。”

    怎么过去啊又没喊人家起身难道我爬过去?不管了我自己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太子往我脸上认真一瞧然后说:“原来我没看错真地是被人打了五指印到现在还清清楚楚可见当时手劲之大。”

    新安公主也把我扯过去细看嘴里嚷着:“我刚躺在床上让她坐她小心翼翼侧着身子坐我只能看见她地右边脸我还说桃叶今日怎么这么懂礼了呢好像不敢在我面前坐似的原来是不想让我看见她挨打了。谁打地呀胆子也真大你以前在书塾当丫环任人欺负也就算了现在明明是三品夫人了还有一个那么有名的丈夫。他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很跋扈很嚣张的吗?怎么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这样的丈夫你还要着干嘛趁早休了他。”

    太子撇了妹妹一眼:“你笨呢别人谁敢打自然就是王献之打的了。”

    “不会吧”新安公主惊呼一声:“桃叶真是王献之打的你?”

    我赶紧声明:“多谢太子和公主关心这个肯定不是子敬打的了。”要是刚新婚就挨丈夫打那我索性死了算了。那是谁打的呢?难道是王献之他娘?我早就听说她一直不待见你可是这亲自动手扇媳妇一巴掌也太过分了吧。”新安公主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当着他们兄妹俩的面。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地故而把昨天跟郗道茂见面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太子还没表意见新安公主先火了:“她还敢打你?她是什么东西!我早说她是京城名媛圈里最虚伪的女人。庾舒那件事听说也是她暗地里搞地鬼。”又问我:“那你给她打回去没有?她打你一巴掌。你就打她两巴掌不十巴掌打死她!”

    我低下头嗫嚅着:“没有因为……”

    根本不等我说明原因。公主已经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起来:“你个死没用地女人你就只有跟我抢男人的时候狠人家打你你都不知道还手你这双手长着是干什么用的?难道你残了?气死我了!”

    噼里啪啦好一顿臭骂。太子只是坐在一旁皱着眉头不吭声。

    虽然挨了骂我心里是欣慰的甚至很感动。新安公主骂我正说明她把我当自己人所以恨铁不成钢。骂我窝囊不争气。等她骂够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想正好当着太子的面。把公主地婚事给提出来这样也可以同时听听他们兄妹俩的意见。

    太子显然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惊讶地问:“这是皇后什么时候说的?”

    我也惊讶不已:“皇后之前难道没跟殿下提过?”皇后病糊涂了吗?新安公主的母妃是死了。可人家的哥哥还在呀她给妹妹找驸马。连亲哥哥都不知会一声。万一她提出的人选太子不同意怎么办?

    连新安公主也气呼呼地说:“我还以为她早就跟你说过了呢居然连你都不告诉把你这个太子也太不放在眼里了吧难道她想偷偷把我卖了吗?”

    这样的牢骚当着我这个皇后殿里的女官似乎是不妥的但新安公主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旁人对她地出格言论也就习以为常了。

    太子沉吟着说:“那就难怪了我回京的第二天拜见过她一次不过那次她好像很不舒服没跟我说什么。后来听说她曾派人去东宫叫我当时我不在后来事情一多就忘了那我等会过去一下。”

    我忙说:“既然您要过去那不如这话就由您去说吧。您是公主的亲哥哥又是太子您亲自开口了就算皇后不愿意也不好驳回。”

    “那可不见得!”新安公主忿忿不平地说:“京城里那么多才俊可她提地那些候选人都是她娘家的亲戚我就说怎么那种猪头也敢塞给我呢叫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原来那些猪头都是跟她娘家沾亲带故地。她是不是怕她死了她娘家就失势了所以想趁她翘辫子前把她娘家地子侄扶成我的驸马再把她娘家地女儿弄成太子妃这样即使她死了她娘家也可以保住荣华富贵了。”

    说到这里又告诫太子:“哥你也要小心点她现在把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还能放过你?她找你不见得是为我的婚事说不定就是为了你的事又想把她娘家的猪头女儿塞给你呢。”

    听新安公主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大。皇后确实慌了一个权高位重的人病到快死的时候可能比普通人更想抓住一点什么东西。而且从宫里现在的情势来看不管她的病情最后如何抓住太子兄妹都是当务之急。如果让戴贵嫔或其他有势力的宫妃如三公主的母妃靡妃抢得了先机她不死还好怎么着也是个太后她娘家还能依靠她几天。她若死了人死如灯灭她又没个一儿半女跟皇家等于彻底失去了牵系她的娘家本来就不够煊赫这下更是彻底没落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忍不住笑着问太子:“戴贵嫔有没有向殿下推荐她们老戴家的女

    太子无奈地一笑:“还真给你猜中了。”

    这下新安公主被逗得笑了起来:“原来不只我连太子哥哥也成了她们的捕猎对象好玩好玩。”

    “捕猎?”太子的眼里突然戾气乍现:“我看她们谁敢捕我不怕死的就尽管把她们家的女儿送来吧反正我又不嫌多。”

    我心里暗暗吃惊还以为他已经变正常了呢但听他这口气似乎又旧疾复了。虐人与被虐是不是也会成瘾的?他是喜欢虐人至于被虐从彩珠对太子的迷恋来看似乎有此嫌疑。

    我问太子:“彩珠到现在都还没消息吗?”

    太子摇头:“派了几拨人出去找京口那边我走的时候也特意留下话了他们会一直不放弃寻找的。只是时间拖得越久希望越渺茫了。”

    看到太子眼里明显的担忧与不忍之色彩珠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欣慰的。太子虽然有点变态而且现在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恶趣味但也并非是寡恩薄情之人即使是对彩珠这样无名无份的宫女一旦失踪也付出了相当的关注——pk新书广告分割线——佐禾新书《凤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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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公主被变幻了身份抢夺了爱情当将军违背了儿时的承诺踟蹰于旧爱新欢之间……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做回自己?才能收复将要丢失的国土?还有那难以把握的已经迷失了方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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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清平乐(244)扑朔迷离的指婚

    卷九清平乐(244)扑朔迷离的指婚

    又坐了一会儿后见新安公主打起了呵欠我也差不多该上值了遂起身告辞临走前说:“公主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件事昨天子敬已经跟桓济说过了臣妾果然没有看错他真的是倾慕公主的。如果公主没什么异议的话就让太子殿下直接跟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想把公主变成自家媳妇固然是出自对公主的喜欢和爱护但也得顾忌公主自己的意见吧。”

    公主不满地看着我:“不是说你去跟皇后说的呢?怎么又推到我哥哥头上了?”

    我忙解释道:“如果皇后娘娘真的如公主所说想从自家子侄中选拔九驸马的话臣妾人微言轻怕娘娘不肯采纳。还是太子殿下亲自去说比较好那样皇后即使心里不乐意也不好驳回。”

    既然皇后有这层私心在里面我哪里还敢去说啊。起初我自告奋勇地提出为公主传话是因为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内幕。如果我早知道的话绝对不敢插手这档子事。

    皇后想肥水不流外人田让太子和公主全跟自家的亲戚开亲把他们统统变成自家人。我若不开眼竟然提出另外的人选那不是跟她作对从此让她恨上了?即使她病得半死不活的要整治我这个小角色也还是绰绰有余。她正好跟郗夫人是姨表亲那时候两人联手我就只好吃不了兜着走了连王献之也救不了我。

    想到这里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老天保佑。让我在见皇后之前来了公主这儿恰好听到了这个内幕。我本来只是想周到一回也好改变一点在王献之眼里的莽撞印象。没曾想。我依旧是莽撞差点捅了大篓子。

    谁知太子也站起来说:“既然这样。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这就去见皇后别让她装神弄鬼把事情办成了等诏书下来就麻烦了。到时候她还可以倒打一耙说我们一直不去拜见她不跟她说明。她也就以为我们都没意见了。”

    公开跟太子同行说实话我还真有点犹豫。宫里无聊的女人比全世界任何地方都多她们整天啃着指甲盼桃色新闻跟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我跟太子这么一出场不是正好给她们提供茶余饭后的材料了吗?她们可以用来编写无数的版本直到把我亲爱地丈夫的帽子染绿很多回。

    可是太子提出了我能拒绝么?上次的密室之会。后来我提心吊胆了好些天幸亏那天到场地都是官员无聊人士少。传话守门的又是太子地手下不敢乱嚼主子的舌根。所以最后还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至于王献之那里。我当晚就坦白了也当晚就被处理了。

    硬着头皮跟太子一起走出蕴秀宫。他好像故意恶作剧一样我越是做贼一样东张西望神色不定他越是要凑得近近挨得紧紧地开一些不咸不淡的玩笑把我急得手心冒汗眼里冒火可又无计可施。只能不露痕迹地悄悄往路边上躲闪可我左边闪他左边闪;我右边闪他右边闪弄得我们在路上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呃没有忽上忽下啦。余光里有些太监宫女已经在掩嘴偷笑了。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走出蕴秀宫不久救星就来了。

    救星是谁?是个您和我都绝对意想不到的人:咱们大晋的永安公主也就是一直跟新安公主做对头地那个三公主。bsp;插一句题外话从这些皇家公主的封号也可以看出皇上想求得天下太平的急切心情

    永安公主并不是站在路旁而是在离新安公主寝宫不远的地方不断地踱来踱去。看我们走近她竟然带着明显讨好的过分热情的笑容迎上来说:“太子皇兄诸葛夫人你们也来了呀。”

    “太子皇兄这是什么称呼啊?”看来太子跟这位皇妹生分得很到现在还需要讨论称呼问题。

    永安公主不好意思地说:“九皇妹公开放过话除了她别的皇妹谁都不许叫你哥哥我本来想喊太子哥哥来着。”

    “那你叫我三皇兄就行了。”

    “可您是太子啊。”意思是称呼里不突出这一点怎么行呢?

    “没关系以后见了我就叫三皇兄别弄个什么太子皇兄不伦不类的。”

    交涉了半天称呼总算磋商好了。

    说起永安虽然她排行第三其实比新安公主大不了多少。据说那一年皇帝一共生了七个女儿可谓气吞山河气势如虹雨露甚是丰沛在宫里光撒甘霖撒下了大量的种子。

    当时宫里地预言师还说七仙女临凡是晋室大兴的征兆。结果没几年晋室就被逼得仓皇南渡把长江以北的大好江山拱手让给了北方地鞑子代表瑞祥的“七仙女”也就成了“七乌鸦”。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皇上皇后对她们地婚事一向都不大上心?那年出身地公主现在还有好几个待字闺中这个永安公主也是其中之一。她们今年都是整十七岁了该嫁了。

    永安公主听到太子的话温顺地一笑说:“知道了三皇兄你们刚刚是不是从九皇妹的宫里出来的?”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想起在掖庭参加才女培训时遇到的她那时候多高高在上多凶悍啊原来她也有这么柔顺的一面。连对我都乖乖地叫“诸葛夫人”没叫“诸葛彤史”更没叫“桃叶”。

    因为她一直拦在前面不走太子有些纳闷地回答:“是啊怎么啦?你想去看九皇妹就去啊反正她现在也还没睡。再说下午又没什么事想什么时候睡都成。”

    永安公主依然挡在路中央说:“大中午的我怕打扰了她休息。可我母妃说别的时候怕九皇妹不在。这个时候肯定能见着的。”

    到底是妹妹太子不好直接推开她只好耐着性子问:“你到底找她什么事呢?”

    永安公主突然轻轻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说:“我母妃以前老是跟你们的母妃怄气你们地母妃死后。她心里很是越过意不去每天亲自抄经抄好了就一边念一边烧给你们的母妃希望她在那边安乐……”

    她在那儿长篇大论我急得直看天我还要赶过去上值呢。

    好不容易等她说完长长的一段我马上深深施礼道:“两位殿下请慢聊臣妾要去上值了迟到了不好。”

    太子急忙表示:“我跟你一起去见皇后。三皇妹你自己进去看小九吧。”

    这皇家地排行非要男女分开太子是六皇子。永安是三皇女若论数字。三比六大。可永安实际上比太子小好几岁结果就弄成了六哥三妹。也是搞笑。

    我一说完就走了太子急急地追上我永安公主又急急地追上他嘴里嘟囔着:“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我当然是举双手欢迎了再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欢迎三人行。有她在我跟太子走在一起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太子却不乐意了皱着眉头问:“你也去见皇后?我是真地有事觐见你还是找小九去玩吧。”

    永安公主叹着气说:“应该是跟你们一样的事吧其实今天来也是我母妃让我过来找九皇妹一起去见皇后的不只我估计还有几个皇妹也要去的。”

    “为什么?”我似乎隐隐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皇后病疯了她要在死前在宫里来个大清洗把所有的适龄公主都嫁出去给所有地适龄皇子都娶亲。她这样到底是要人在她死后称赞她的盛德呢还是只是纯粹彰显她的权威?

    如果她想把这么多公主皇子全让她娘家消化的话那就太疯狂了或者真的病糊涂了。难道这么大的事她不跟太子打招呼也不在皇上那里备案的吗?

    突然想起上次在她那里看到的情景:她让人去请皇上皇上不踩她;她要去看皇上太监们又不送她去。她就索性乱点鸳鸯谱到时候皇上怪罪她也是有理由的:你不来我不能去怎么跟你商量?你地儿女都大了你这个当爹的不管战前整日愁没心情管这些事;战后整日庆功没空管这些事。我拖着病体管让他们男有室女有家免得蹉跎青春难道还管错了?至于为什么选她娘家亲戚她也可以有很冠冕堂皇的说词:亲戚我比较知根知底别地人选我不了解不敢轻易指婚怕害了他们。不是还有个“举贤不避亲”的先例在吗?

    想到这些我笑着问永安公主:“皇后娘娘给你挑地驸马人选有哪些呢?”

    永安公主地说词和新安公主的果然一样:“尽是一些猪头而且还是她娘家地猪头。”

    天那千万别给所有的公主提供同一个择婿名单那就太好笑了。我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一个场景:她先让人把她家族的所有适龄青年造成册再把宫里的适龄皇子皇女造成册然后两册一比对差不多的就凑一对儿。当然也可以交叉推荐比如皇族册上的甲男看不上家族册上的甲女而是看上了乙女。

    我好笑地说:“太子殿下你等下到了皇后那里再问问看说不定给你指定的太子妃人选也是她娘家的呢。”

    太子冷笑着说:“那是不可能的!多少豪门世家的女儿眼巴巴地等着这一天大臣们也都盯着就连你们王家据说都有准备参选太子妃的小姐。她推举的人顶多只能在里面占个名额但皇后肯定不这么想就像新安公主说的她快病疯了。

    到了含章殿我坚决不肯跟他们进去推说司籍部事多人少不便旷工在大殿门口跟他们分道扬镳。

    走进司籍部现候尚仪和谭书典没来倒是庾畅在。我惊讶地说:“真难得呢你今日倒先来了。”这段时间因为皇后病重她每天陪在皇后身边已经很少到司籍部报到了。

    她说:“我特意早点来就是来等你的。”

    “妹妹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的王献之就要外放为官了?”

    我笑道:“小丫头你的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吧这事还八字没一撇呢。”

    她一耸肩说:“只要你们想有什么难的这大晋的天下本来就是王与马共的。”

    “天那!”我忙制止她:“这话是民间百姓乱传的你怎么能在宫里说呢?万一传到皇后和皇上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庾畅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他们不会往那方面想的哪朝哪代都有总揽天下朝政的权臣。”

    这话越说越过分了我忙向外面看了看还好这会儿是中午没什么人。只是庾畅这丫头一向不是很精的吗?怎么今天说话这么不主意分寸。

    看她年纪还小的份上我也不想跟她计较什么或许她真的只是有口无心的吧。既然她在这里专程等我那肯定就是有事了于是我问她:“那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呢?”

    “如果你要跟献之一起出外做官的话我想请你们帮我留意一下我姐姐的下落。”

    这天下之大从何留意起?不过我还是点头答应道:“好的我记住了。”

    庾畅突然用道歉的口气对我说:“姐姐我刚才说王家的事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王家权大势大如果你们肯动王家的力量在当地好好找一下的话只要我姐姐在那个地方就一定会找到的。”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庾畅今天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完全不像她平时的为人。

    直到候尚仪来上值了庾畅才说要去侍候皇后还撒娇让我送她出门。

    我只好跟在她后面走。走到僻静处她突然回头眼里泪光闪闪地说:“诸葛姐姐我姐姐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找哦。放心我不会白使唤人的我会报答你。”

    我听得一头雾水回去跟候尚仪说。候尚仪叹息道:“那个可怜的孩子她姐姐的坟都找到了她死活不相信非要说是别人搞错了里面埋的肯定不是她姐姐。”

    我再次无语了可怜的庾舒可怜的庾畅。只是“报答我”又是什么意思呢?——pk新书广告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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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介绍

    霸王抢美色但抢了一个让他终生都后悔的美女美则美已但是美色下面想不到还有其它抢了美色丢了很多还没吃到嘴边正所谓丢了夫人又折兵四大藩王之的西宁王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抢了一个不该抢的美女本文以祸乱纷起的大齐为背景当时宦官米世仁专权立了一个白痴皇帝看这山野的绝色怎么率了一村的乌合之众与王斗与奸臣斗斗出水平斗出笑料百出的笑话……

卷九 清平乐(244)终章:公主的恶作剧?

    卷九清平乐(244)终章:报答还是陷害?

    王导果然是一代权相办事雷厉风行尤其给自己家里的儿孙谋差事那度真不是盖的。第三天下朝的时候他就已经拿着皇上盖了御印的公函交给了王献之并说明天家里设宴饯行然后我们就可以随时启程赴任了。

    我自然是惊喜交加再看王献之惊喜之外却又有了一点别的情绪。

    要离开住了十多年的京城交了十多年的朋友尤其是要离开家人母亲心里不好受是肯定的。不能离开时是盼着离开真拿着催人上任的公函时又怅然若失了。

    我看了心里一痛都是为了我啊。若不是因为跟我在一起他何至于要弄到背井离乡我抱住他说:“如果你真舍不得离开京城我们就不去吧。至于调任函你只要说一声不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打破头抢你大爷爷还可以趁机多收点礼一笔财。”

    权倾朝野的丞相弄个调任函跟好玩一样要捞钱太容易了难怪王家富比王侯。

    王献之马上笑着说:“谁说不去了?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谁若真不让我去我跟他急。”

    调令函下来了王献之自然要进宫谢恩我也要去向皇后辞官向太子、公主辞行。皇后让人在含章殿摆宴为我们饯行太子和新安公主都出席了甚至永安公主和她的母妃靡妃也来了。席上永安公主一直努力和新安公主套近乎。我也大概猜出来了最近宫里戴贵嫔如日中天。有人得势就会有人失势糜妃以前拿新安公主的母妃当竞争对手。如今对手死了她的儿子又当了太子。自然前嫌尽释努力向太子兄妹靠拢了。未来的皇帝巴结好了戴贵嫔算什么?

    领过宴后回家我们又一起去了郗夫人地上房双双跪倒在她的脚下。准备承接她的怒气。因为我们做出这么大地决定竟然事先没跟她通气也没征得她的同意。

    郗夫人这次倒没有火只是先感叹了一番“儿大不由娘”语气颇为感伤。弄得王献之也眼圈红红地这段时间他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虽然跟我一起的时候总是言笑晏晏但我知道。在内心深处那不为人知的角落他是惶惑不安的。跟母亲作对地感觉谁都不会好受。离家远行也算是一种不孝吧——虽然他是那么地向往摆脱羁绊。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郗夫人慨叹半晌后总算让我们坐下来。话锋一转说:“明天你大爷爷那边还要专门设宴为你们饯行听说你的调任函也是大爷爷一手操办的明天你过去了可要好好谢谢他。要说呢男孩子长大了也是不应该总窝在家里要出去见见世面做点正经事这些娘都知道你如果事先跟娘说难道妈会拦着你?哪个做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娘气的不是你出外做官而是你背着娘做这些事事先一点风都不透。难怪人家都说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我自己的儿子要出外做官了我这个做娘地还要等别人来告诉我这不是笑话吗?你好歹先跟我说一声也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呀。”

    她这样一说我们只好又跪了下去不断地磕头请罪。

    最后她终于叹着气问王献之:“你对宓儿到底是什么打算呢?今天你们夫妻俩都在这里我就问问你们两个人的意思你们到底准备把她怎么办吧?桃叶你先说你想怎么办?她现在不能吃不能睡人一天比一天瘦都快不行了。为了这我都不敢回娘家了怕宓儿她妈抽我骂我害苦了她的女儿。”

    难道郗道茂回来没跟她说在酒楼和我们见过面吗?郗道茂快不行了?听听这谎撒地!连王献之也听不下去把我的脸转过来给他娘看:“娘你别听她在你这里装可怜她好着呢打起人来力大无穷一巴掌就能把人打聋。桃叶今天耳朵嗡了一天了我今天是忙了准备明天早上叫大夫来给她看看。娘你看她地脸这么明显地五指印不是力气大怎么会留下这么深的印子。”

    我看了王献之一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这母子两个撒起谎来都跟没事人一样。我地耳朵嗡了一天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郗夫人看了也有点吃惊:“这真是宓儿打的?”

    我们同时点头把昨天在酒楼碰面约谈的事说了一遍。

    郗夫人不吭声了半晌才说:“这孩子以前多温顺那她这也是太憋屈了。一个千金小姐被一个扫地抹桌子的丫头给比了下去谁都服不下这口气的。

    听这护短护的郗道茂打我耳朵被打得嗡了一天的没得到半句安慰打人的那个才是值得同情的。

    王献之当着亲娘的面不好反驳但也不可能附和说郗道茂怎么怎么情有可原只好皱着眉头不吭声。

    既然我挨了打郗夫人也不问我了只是问她儿子:“你打算把她怎么办呢?”

    王献之先还耐着性子跟她娘好言好语不断地解释后来他娘不耐烦地说:“别的你都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我今天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准备把她怎么办真要逼死她吗?”

    王献之急了冲口而出:“我又没娶她是你娶的怎么问起我来了。如果是我娶的老婆我自然对她负责不是我娶了跟我没关系我能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您看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娶的。你没娶所以跟你没关系?”郗夫人逼到他脸上问。

    王献之低下头不敢吭声。

    于是再问不停地逼问。终于王献之抬起头。咬着牙说:“是。”

    郗夫人大怒指着门说:“滚!你不是我儿子跟你娶的这个贱女人一起给我滚出去不是要去外做官吗?去吧明天去领过你大爷爷的家宴。就带着这个女人马上给我滚不要再回来了我就只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娘你别这样啊。”我们第三次跪了下去。

    “不滚是不是?我滚!我带着宓儿出去讨饭我娶的我讨饭养活她。”

    “好好娘你别气我滚我这就滚。”王献之拉起我。他地手冰冷拉着我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我们住的地方。

    这天晚上我们再次彻夜不眠。尤其是王献之一直挣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想劝他。可又无从劝起。只好抱紧他他的身体木木地没有反应。这回。郗夫人是真的伤了他了。他不要郗道茂他娘就不要他难道他在娘地心目中还不如郗道茂吗?

    其实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一直到最后关头郗夫人也只是想逼他就范。有一个特别执拗、不肯服输的娘对儿子来说有时候是一场灾难。

    第二天的家宴我们只好强颜欢笑王献之喝得酩酊大醉正好借酒撒疯在我怀里大哭了一场一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我也醒得很迟。爬起来后赶紧走到外间吩咐黑头:“你去叫辆车来我要过河去那边收拾东西。”

    是时候收拾东西了等他再养一两天我们就上路留在这里也是伤

    黑头答应一声去了。我正坐在饭桌上爱吃不吃地拨弄着碗里的稀饭外面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有人飞跑进来通知:“圣旨下来了七少爷和七少奶奶快去接旨。”我慌忙叫起王献之匆匆套上官服等跑到前厅时宫里来的人已经等待多时了。

    于是开始念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献之允文允武风姿逸特赐婚配朕九女新安。原配郗氏女既未与王献之拜堂亦不曾圆房酌令回家再嫁钦此。

    圣旨念完所有的人皆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啊?郗道茂被皇帝老儿“酌令”回家也就是休掉了?而王献之被征为新安公主的驸马啦?

    “还不快领旨谢恩?”颁旨太监喝道。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咚!

    回头一看是郗道茂昏倒了于是一片混乱。

    太监走后打听到郗道茂已经清醒了王献之急忙命人备车嘴里嚷着:“不行我要进宫去见皇上。”

    “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去见九公主。”搞什么鬼嘛一面要我当高参让我帮她向桓济传情达意一面又出这种阴招打我丈夫的主意。

    还有庾畅说的“报答”我难道就是这样“报答”的?郗道茂是给弄走了可是公主又来了前门送虎后门迎狼气死我了。快马加鞭闯进宫下车的那一刹那我总算有点清醒了忙拉住王献之道:“你现在这么激动不能去见皇上九五之尊一句话说得不好就要砍头的。我们还是先去见九公主吧这事不可能是皇上凭空搞出来地肯定是九公主搞的鬼。”

    到了蕴秀宫一进去就看见新安公主坐在葡萄架下惬意地吃着葡萄看见我们笑吟吟地说;“贤伉俪今日怎么这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了不是说过两天就要启程的吗?这么想我呀东西都不收拾了专门进宫来看我。”

    “你搞什么鬼呀怎么你皇帝老爹突然下旨把你许配给我你不知道我结婚了呀。”王献之几乎挥起了老拳。

    新安公主却笑得咯咯地摇动着一根手指说:“是把你许配给我!我知道你结婚了呀可是拦路虎不是已经赶走了吗?放心以后没障碍了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在一起了。”

    “你她走了还有桃叶桃叶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某人大吼着声明。

    “你地意思是还有一个拦路虎我还要赶走她才行?”一面说一面还向我眨了眨眼睛。

    王献之已经快气疯了可是我越看公主地表情越觉得这事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她好像纯粹是在开玩笑因为她地眼神里对我没有任何敌意。

    我也忍不住像王献之那样嘀咕了一句:“到底搞什么鬼嘛。”

    (剧终)——感谢的分割线——

    《砚压群芳》从2oo8年2月21日上传到现在个多月了真的写得太久了。期间我病了好几次虽然都只是感冒但每次一拖好几天最少的拖了半个月头昏脑胀根本无法码字。弄得很多时候都只有1更。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我很抱歉拖了这么久才完稿——pk新书广告分割线——推荐《回到明朝当皇后》宁馨儿新书9月pk敬请支持!

    明朝中叶以前中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明朝的大臣们人人以死谏为荣!

    她回到了明朝寻找自己不小心穿越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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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如画何人可挽危澜?

    看区区女儿身如何巧妙周旋指点风云让这大好河山不至于陨入异族之手!

九公主番外:我最好的朋友,我最恨的情敌

    曾经我对她只有厌恶只有鄙视。一个那么低贱的女人竟然可以成天出现在我心爱的人身边近距离地接触到他的一切这让我嫉妒不已所以我用毒打她折磨她来倾泻我的愤怒。

    后来很多很多证据都表明这个低贱的下女竟然慢慢侵入了他的心灵。他们毫无顾忌地携手同游把南浦渡口变成了他们在全城人面前表演恩爱的舞台。这挑战世俗规范的著名的一对成了我的耻辱我的梦魇。

    我一直想除掉她让她从这世上消失可又怕他恨我。因为我的嫌疑太大了只要她出了事就算不是我做的别人也会算到我头上。

    而他本来就够讨厌我了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我和他这一生绝无可能了。父皇是可以指婚可以逼他娶我可没法逼他宠我爱我。我就算要到了名份守着一个冰冷的躯壳一双含着恨意的眼睛又有什么意义?

    后来机会总算来了我哥也喜欢上了她于是我努力为他们制造机会甚至想办法把她带到前线亲自推进我哥的怀里。如果他们成了好事她失贞了变节了高攀了他会深受打击会失望会愤怒最终会忘掉她。

    可惜老天作弄她没成我哥的女人反而成了我的朋友。在我最危险的时刻两次都是她救了我。最让我震撼的一次是在通往戏王村的山路上我们再次遇匪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我面前称我为她的妹妹不惜豁出一切也要保护我。

    这一次我真的感动了。

    皇室之人其实是最孤独的人别说真爱难寻就连真正的友谊也同样是奢侈品。不管她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我的信条是:危难时刻不辜负我的人我一生都不辜负她。

    于是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我心爱的人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人以无耻的手段抢到了他身边一个“两头大”的正室名份。这本来就已经让我无法容忍了那该死的女人还伸手打她。

    那一刻我怒不可遏。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全大晋谁不知道她是我的“患难之交”是我最好的朋友?欺负她就等于是欺负我。

    正好那时候庾畅来找我提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案——之所以说绝妙是因为它满足了我心灵深处最大的渴望——我求父皇颁下诏书一脚踢走了那个无耻的女人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她也和我们在一起不是我和他们在一起。

    我知道他还是讨厌我我知道即使有这一纸诏书我还是得不到他的丝毫爱怜。

    但请容许我停留片刻请容许我假装自己是他的妻子。我爱了他十几年请稍微耐心一点让我打扰几个月只要几个月就好。

    几个月后我就会对父皇说我现我们性格不合难以相处我要休夫!

    是的几个月后我就休夫!我把他还给她。

    这样好歹我今生做过他的妻子最后是我不要他哦是我抛弃了他。

    我是大晋的公主只有我不要的男人没人男人能不要我。

    最后的最后我会嫁给桓济吗?也许会也许不会看那时候的心情吧。别忘了我是大晋的公主太子的亲妹妹我要谁不要谁视心情而定。

卷三 碧云深 九公主番外:我最好的朋友,我最恨的情敌

    九公主番外:我最好的朋友,我最恨的情敌

    曾经,我对她只有厌恶,只有鄙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一个那么低贱的女人,竟然可以成天出现在我心爱的人身边,近距离地接触到他的一切,这让我嫉妒不已,所以我用毒打她,折磨她来倾泻我的愤怒。

    后来,很多很多证据都表明,这个低贱的下女,竟然慢慢侵入了他的心灵。他们毫无顾忌地携手同游,把南浦渡口变成了他们在全城人面前表演恩爱的舞台。这挑战世俗规范的著名的一对,成了我的耻辱,我的梦魇。

    我一直想除掉她,让她从这世上消失,可又怕他恨我。因为我的嫌疑太大了,只要她出了事,就算不是我做的,别人也会算到我头上。

    而他,本来就够讨厌我了,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我和他这一生绝无可能了。父皇是可以指婚,可以逼他娶我,可没法逼他宠我爱我。我就算要到了名份,守着一个冰冷的躯壳,一双含着恨意的眼睛,又有什么意义?

    后来,机会总算来了,我哥也喜欢上了她。于是我努力为他们制造机会,甚至想办法把她带到前线,亲自推进我哥的怀里。如果他们成了好事,她失贞了,变节了,高攀了,他会深受打击,会失望,会愤怒,最终,会忘掉她。

    可惜老天作弄,她没成我哥的女人,反而成了我的朋友。在我最危险的时刻,两次都是她救了我。最让我震撼的一次,是在通往戏王村的山路上,我们再次遇匪,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我面前,称我为她的妹妹,不惜豁出一切也要保护我。

    这一次,我真的感动了。

    皇室之人,其实是最孤独的人,别说真爱难寻,就连真正的友谊也同样是奢侈品。不管她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我的信条是:危难时刻不辜负我的人,我一生都不辜负她。

    于是,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我心爱的人,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人以无耻的手段抢到了他身边一个“两头大”的正室名份。这本来就已经让我无法容忍了,那该死的女人还伸手打她。

    那一刻,我怒不可遏。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全大晋谁不知道她是我的“患难之交”,是我最好的朋友?欺负她,就等于是欺负我。

    正好那时候庾畅来找我,提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案——之所以说绝妙,是因为它满足了我心灵深处最大的渴望——我求父皇颁下诏书,一脚踢走了那个无耻的女人,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她也和我们在一起,不,是我和他们在一起。

    我知道他还是讨厌我,我知道即使有这一纸诏书,我还是得不到他的丝毫爱怜。

    但,请容许我停留片刻,请容许我假装自己是他的妻子。我爱了他十几年,请稍微耐心一点,让我打扰几个月,只要几个月就好。

    几个月后,我就会对父皇说,我发现我们性格不合,难以相处,我要休夫!

    是的,几个月后我就休夫!我把他还给她。

    这样,好歹,我今生做过他的妻子,最后,是我不要他哦,是我抛弃了他。

    我是大晋的公主,只有我不要的男人,没人男人能不要我。

    最后的最后,我会嫁给桓济吗?也许会,也许不会,看那时候的心情吧。别忘了我是大晋的公主,太子的亲妹妹,我要谁不要谁,视心情而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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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压群芳介绍:
桃叶父母双亡,家徒四壁,母亲只给她留下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妹妹。为养活自己和妹妹,桃叶去书法名家卫夫人的私塾里打杂,结果遇到了四位爱捉弄人的贵公子:王献之、谢玄、郗超、桓济,和几位极具特色的教书先生:猫先生、变色龙先生、子曰先生、惊堂木先生;以及声称爱财如命,兼有奇特嗜好的卫夫人。不久,桃叶就被神秘女子骚扰毒打,她原本以为不过是爱慕王献之的女子在跟自己争风吃醋,最后却惊惧地发现,自己居然卷入了一场宫廷争斗之中砚压群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砚压群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砚压群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