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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凡辰     汉帝伐天txt下载     汉帝伐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恶汉典韦

    燕戎来自于的那个世界,那颗蔚蓝的星球,东汉末年那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一部古典名著三国演义,传承了无数个岁月。即使被翻拍了数百上千遍,但每次的观看,普通百姓都是看的津津乐道。

    “某雁门关,燕戎是也!”

    燕戎暴喝一声,紧了紧黑蟒长枪,胯下的踏雪宝马,嘶鸣一声,口鼻自己,喷吐着滚烫的热气,仿佛是要洗刷刚才的耻辱一般,猛然蹿行而出。黑蟒长枪,猛然绽放万千乌光,化作无数道噬魂的枪影,如一头吞天巨蟒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向典韦笼罩了过去。

    “好!来的好!”

    典韦大喝一声,丑陋无比的面孔,浮现一丝的凝重之sè,大步向前冲去,每一步都是前跨丈余,气势凌人,看似笨重的塔躯,竟然如猛虎一般凶猛迅捷。双臂肌肉隆起,如同灌木一般粗大,青筋暴涨,骨骼发出“咯咯嘣嘣”的爆响。

    “喝!”

    塔躯震动,双臂犹如车轮一般急速运动,双戟去势如雷,快如闪电,漫天戟影飞舞,迎面便与无数的枪影碰撞了上去。

    枪影如电,戟影如雷,雷电相交,“叮叮当当”一阵的爆响。片片的爆雷之鸣响起,漫天的火红四溅飞shè。

    燕戎枪技卓著,功底稳固,手段狠辣刁钻,招数层出不穷,枪枪致命,呼啸尖锐。典韦戟法力大,无可匹敌,招式大开大合,沉稳实用,戟戟显威,虎虎生风。燕戎以巧破钧,以技破力,有踏雪宝马相助,二人倒也是斗得个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之间,五十回合,未分胜败输赢。

    “今rì一战,打的老典甚是爽快!想不到你一个不及弱冠的小子,竟然会有这般的好本事。”

    典韦一边大战燕戎,一边呲牙咧嘴的大笑,血盆大口一张,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简直丑陋到了极致。若是小孩子见了他,恐怕都得直接吓的哭起来。甚至,如果哪个胆小的人,夜晚看了这张丑陋至极的面孔,都有可能直接吓的背气抽过去。

    “你也不差!若不是有宝马相助,恐怕我早已经落败了。单论本事,我却要弱你一筹。但是,决一生死的死命厮杀,实力是一部分,运气也占很大的成分,若是单对单,我并不惧怕于你,生死互分,各占一半。”

    燕戎冷目相对,话音冰冷刺骨,但弦外之音却很是明显。他的实力不如典韦,但却不惧怕典韦分毫,若是典韦死命纠缠,他不介意亡命反击,拼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哈哈!有气魄!有骨气!老典我佩服你。”

    听闻燕戎之言,典韦毫不在意,满是赞赏之sè的大笑起来。但手上的攻势,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依然凶猛凌厉,甚至相比先前更加的凶狠。

    “今rì,我不与你纠缠,我们来rì再战。”

    燕戎面孔一凌,猛然变招,突兀暴起,连连的死命厮杀,完全一副视死如归,同归于尽的打法。骤然的凶猛反击,虽然典韦早有防范,但也是被打的一阵的手忙脚乱,频频招架,少有还击之势。

    正在两人不死不休之时,燕戎抓住一个空档,长枪猛然一收,胯下踏雪宝马猛然一声嘶鸣,掉头便跑,绕开典韦,直奔灵丘谷的城墙下杀将而去。

    “慕容部落的勇士们!随我一同杀透叱罗部落,退守灵丘谷。”

    燕戎甩开典韦,一骑当先,直接杀入叱罗部落的人马之中,身后的慕容部落勇士,毫不犹豫,逼退眼前的敌人,放弃恋战的想法,相随燕戎那伟岸的身影,冲杀而去。

    慕容部落的勇士,全力冲杀,叱罗部落的勇士早已经闻风丧胆,几乎没有任何的阻挠,燕戎便率领着残余的五千勇士,杀入了灵丘谷的谷口。

    看着燕戎逐渐远去的身影,铁塔巨汉耸立在叱罗部落人群之中,甚至比那骑马的叱罗勇士还要高上一分。丑陋的面孔,缓缓的舒张,微微的低下头,看了一眼,平整的放在手中的一排小戟。小戟是一种暗器,飞戟是他拿手的好戏,也是让他最得意的本事,刚才他明明有机会激shè而出,哪怕不能shè杀燕戎,也能够重伤燕戎,但是他却没有出手。

    “燕戎!来rì,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一声滔天的巨吼,震耳yù聋,甚至一些战马都被吓的一阵嘶鸣,惊慌乱叫,声音毫无阻拦的送入了已经行至谷口的燕戎耳中。

    燕戎猛然转身,遥遥的望去。只见,叱罗部落的人群之中,铁塔巨汉傲然耸立,满脸的惺惺之sè,挥舞着手中的双戟,不断的咆哮着。

    “如你所愿!我在灵丘谷中等着你前来。”

    话音刚落,谷口的城门,“咔嚓”一声大开,燕戎回头撇了一眼,不断挥舞双戟的宏伟身影,双腿猛然一夹马腹,踏雪宝马猛然的跃进了谷中。

    片刻,喊杀之声,逐渐的落幕。

    灵丘谷外,旷野一战。燕戎率领慕容部落的七千的伤残勇士,大败叱罗部落,自损两千,毙敌三千,强行杀溃叱罗部落的八千jīng锐勇士,顺利进入灵丘谷中。若是没有典韦的偶然出现,恐怕这一战,燕戎便可以直接斩杀叱罗庭,大破谷外的八千叱罗部落人马,扭转陷入颓势的战局。

    典韦的出现,让燕戎的计划落空了。没能够斩杀叱罗庭,如果被叱罗部落缠住,等到一万五千的叱罗部落援军到来,慕容部落人马必将陷入合围之中,逐渐被蚕食吞没。所以,击杀叱罗庭不成,燕戎果断率领大军撤如灵丘谷中,依靠城池而守,抵挡叱罗部落的进攻。

    慕容部落大军退守灵丘谷,叱罗部落象征xìng的进攻几次,没有结果之后,便在谷外扎营起来。等到援军到来,骤时间两万兵马齐聚,叱罗部落便可以向灵丘谷发起总攻了。

    下午时分,太阳将要落山之时,东方天际,滚滚烟尘飞舞,叱罗部落的援军终于来了。

    叱罗部落,兵合一处,两万大军,气势如虹,驻马谷外,生火造饭,没有了一丝的动静。燕戎知道,这是风雨俱来的前奏,安静过后,便是狂风暴雨的席卷,慕容部落可能就要陷入苦战了。

    夜幕时分,灵丘谷内,慕容部落的大帐之中。

    燕戎高坐首位的胡椅之上,看着帐内寥寥无几,浑身浴血的慕容部落头领,沉声说道:“按照我原来的计划,今rì便可以斩杀叱罗庭那个老匹夫,不料却横空杀出了一个典韦,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我军不得不退守灵丘谷中。”

    “哎!今rì时机甚好,竟然无法斩杀叱罗庭。如今,叱罗部落援军已经到来,更是无法伤到叱罗庭分毫了,看来我们只有死守灵丘谷了。”

    何松叹息一声,声音之中,夹杂着无数的悔恨惋惜之sè,他在为自己的前途堪忧了。连rì来,一直都是他统帅慕容部落的族人死守灵丘谷,如果他落入了叱罗庭手中,他坚信,叱罗庭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抽筋扒皮,碎尸万段。毕竟,这连rì来叱罗部落是损失惨重,今rì更是差点惨死燕戎枪下,叱罗庭早已经雷霆大怒了。

    “燕戎大哥!我们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我们慕容部落真的要就这样的灭亡了吗?”

    娇声失sè,忧虑的神sè,爬满了那张美丽可人的娇容之上,甜美娇声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慕容雪惊慌了,她感觉到了,慕容部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随着慕容雪的话音,大帐之中的众位头领,也是交头接耳起来,担忧,慌乱之sè,在他们的脸上频频闪现。

    燕戎依然平静的坐在胡椅之上,任凭众位头领吵杂成一片,冰冷的眸光依依扫过众人,突然大笑了起来。

    顷刻间,吵杂的声音,嘎然而止,众位头领均是满脸疑惑的看向燕戎,神情之中,显尽了疑惑之sè。他们不明白,为何这种时刻了,燕戎居然还能够笑的出来。

    “燕戎大哥!慕容部落都落入这般绝境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难道?难道你还有其他的良策吗?”

    慕容雪,娇容惊愣,满脸疑惑之sè。

    “哈哈!哈…哈哈!”

    几位随同燕戎一同征伐厮杀,经历了吞并库拔部落,俘获迫达部落,大破部落联盟等连番大战的头领,均是不由自主的齐声大笑起来。

    燕戎那冰冷冷酷的面颊,逐渐被满脸的笑容所取代,凝视着众位头领良久,沉声说道:“叱罗庭那老匹夫!想灭我慕容部落,简直是在痴心妄想!我要让他为了他的所作所为付出足够的代价!我们要用叱罗部落的鲜血,来洗刷他们的对整个幽州代郡的乌桓部落所犯下的滔天罪行。血债要用血来偿,代郡大小部落,因为叱罗庭的野心,导致近十万的乌桓族人丧命,死在了战乱之中。我要血洗叱罗部落,杀尽叱罗部落中,叱罗庭的所有亲人,让叱罗之名永远的沉寂在历史长河之中。”

第十七章 血战灵丘谷

    天空渐渐的黑了下来。逐渐的,大地披上了一层银sè的靓装,一轮皎洁的弯月,自天边缓缓的升起。

    灵丘谷外,叱罗部落的大帐之中。

    “叱罗庭大人!我…我投降!只要您能饶了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个身材短小,丑陋无比,枯瘦如柴的男子,身穿一件儒袍,如蛤蟆一般的跪伏在地上,身躯不住的颤抖着,大汗淋漓的汗水早已经湿透了衣衫。

    “你就是何松吧?帮助慕容部落死守灵丘谷,害得我数千的叱罗部落勇士损失惨重,竟然还敢跑到我这里来投降。你这种胆小怕事,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我留你何用?来人啊!把他给我拖下去砍了,枭首示众,让慕容部落的人看看,这就是与我叱罗部落作对的下场。”

    叱罗庭,鹰目凝视,冷笑一声,一脚踢翻何松那瘦弱的小身板,大声的喝道。

    “是!大人!”

    大帐的盖帘猛然掀开,两个魁梧的叱罗勇士,面孔狰狞,手持着森冷的弯刀,大步跨进帐中,一人拖住何松的一只肩膀,转身便往帐外拖去。

    “啊…啊?不要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叱罗庭大人!叱罗庭大人!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我是真心的投靠啊!啊…啊……啊………”

    双肩一被拖住,短小的身子猛然的颤抖起来,狼嚎大哭起来,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杀猪般的挣扎嚎叫起来。甚至,连尿都被吓出来了,滚烫的液体,泛着阵阵熏人的sāo气,顺着裤裆便流了出来,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滩。

    “没用的废物!竟然这般的不堪!胆敢弄脏了我的大帐。把他的舌头、鼻子、下肢,都给我割下来,来惩罚他对我的不敬。”

    看着地上的一滩尿液,叱罗庭满脸的厌恶之sè,脸sè逐渐铁青起来,紧跟着便是愤怒的咆哮之声。

    “叱…叱罗庭大人!我…我可以帮助叱罗部落,偷偷的打开灵丘谷的城门,帮助叱罗部落攻破灵丘谷。”

    两名叱罗勇士,面容冰冷的拖着何松向帐外而去,就在何松即将被拖出大帐的时候!何松恍然醒悟,犹如回光返照的一般,小宇宙突然的爆发,撕扯着瘦弱的小身板,硬是挣扎的两名叱罗勇士脚步略微一顿,大声的嘶喊着。

    “哦?能够帮助我打开灵丘谷的城门?把他给我押回来。”

    听闻何松嘶喊,起初,叱罗庭只是视若未闻,但顷刻又迟疑了起来,命令叱罗勇士把何松押了回来。

    肩膀猛然一阵轻松,何松一个趔趄便栽倒在地,仿佛解脱了一般,双手撑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他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受惊可是不小,伏地之后,丑陋的面孔惨白如纸,身躯剧烈的颤抖个不停,双腿疲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是说,你会帮助我打开灵丘谷的城门是不是?”叱罗庭冷声道。

    “是…是的!叱罗庭大人!”

    何松犹如小鸡啄米一般,不断的点着脑袋,仿若一只受惊的绵羊,看着一只凶猛的老虎一般,完全是一副惊慌失措的神sè。

    “好!好!好!你的小命先记在我这里。如果,你今天晚上真的可以偷偷的打开灵丘谷的城门,我不仅可以饶你一命,而且还会重用你。但是,如果我发现你敢欺骗我,你最好是期盼着不要落入我的手中,我想你是不会怀疑我的手段吧!”

    “谢谢大人饶命!谢谢大人饶命!小…小的,决不敢欺骗大人半分。”

    听闻叱罗庭所言,何松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如获重担一般,不停的叩头答谢着,表明着忠心。

    夜深人静,宁静的可怕,弯弯的月亮,偷偷的藏进了一朵乌云之中,天空逐渐的yīn黑了下来。即使,两人相隔十米对望,都很难发现对方的踪迹。

    灵丘谷城墙之外,无数的人影,在黑幕之下,缓缓的靠近,黑压压一片。此时,如果挡住月亮的乌云散去,就会发现,城下之人足有两万之数,叱罗部落居然倾巢而出了。

    叱罗庭凝视着灵丘谷的城门,鹰目之中,一抹寒光闪现,苍老的面孔,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叱罗庭,竟然有些略微的紧张了。虽然,他很自信何松一定会按照他的意思打开城门,但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徘徊了起来。一想到即将大破慕容部落,即将统领幽州代郡的所有乌桓部落,那颗随着年龄逐渐衰老的心脏,便是剧烈的跳动起来。

    何松绝对不敢欺骗他。大帐之中,何松那副不堪的一幕,依然清晰的映在叱罗庭的脑中,这样一个胆小的人,怎么会敢于触动他的虎威。更何况,何松早在先前,在幽州代郡的各乌桓部落之间,便是小有一些臭名。何松一向胆小怕事,懦弱无比,是个有名的忘恩负义,jiān险狡诈的小人。若不是他诡计多端,鬼点子颇多,有些用处,恐怕早就被砍杀无数次了。

    “吱嘎!”

    随着叱罗庭心中的忐忑不定,灵丘谷的城门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片刻之后,一道若隐若现的细微火光,在城墙上连连摇晃了数下,又悄悄的消失不见了。

    “哈哈!成功了!叱罗部落的勇士们!杀啊!杀进灵丘谷去,杀光慕容部落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

    看着火光悄悄的消失,叱罗庭兴奋的咆哮一声,一挥手中的马背弯刀,身后无数的叱罗勇士,如cháo水一般的向灵丘谷的城门杀去。

    “啊?怎么回事?叱罗部落?叱罗部落杀进来了。”

    “城门怎么被打开了?不好!有内jiān!有内jiān!叱罗部落袭城啦!”

    “杀啊!慕容部落的弟兄们!叱罗部落的人杀进来了,我们跟他们拼了,把这些叱罗部落的人赶出去。”

    霎时间,城墙上下,火光缭绕,杀声四起,逐渐的向谷内蔓延而去。叱罗部落的勇士,犹如一头头疯狂的豺狼,兴奋的嗷嗷直叫,恶狼一般的向谷内厮杀而去。慕容部落的勇士,虽然被打个措手不及,却已然死死抵抗,顽强不屈,用鲜血捍卫着慕容部落的利益,男人的尊严。他们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孩子,落入叱罗部落的手中。

    “杀!杀!杀!”

    “杀!杀!杀!”

    三千视死如归的慕容部落勇士,聚集在一起,在燕戎的带领下,节节的抵抗着,迎面撞击着叱罗部落的进攻cháo水。慕容部落犹如一块急流中的砂石一般,坚强不屈,每一次撞击过后,砂石的体积都会减小一分,但都会掀起一朵巨大的血sè浪花。

    三千勇士的身后,十几万的慕容部落族人,如蚂蚁一般的退却,密密麻麻,人影浮动,向灵丘谷的深处逃窜而去。牲畜的嘶叫声,妇人的惊叫声,孩童的哭泣声,以及老人的叹息声,交织成一片,谱写着一首悲壮凄凉的绝望之歌。

    灵丘谷的深处,连接着断崖峰,只要进入断崖峰,他们便可以依靠着断崖峰的山险,抵挡住叱罗部落的疯狂攻势了。只有到了断崖峰,他们才有活路,才能够免去被屠杀,掠夺的命运。即使到了断崖峰依然是苦苦支持,浴血厮杀,但他们却可以看到一丝继续活下来的曙光。

    “叱罗部落的勇士们!你们看哪!他们已经溃退了,现在的慕容部落就是一只受惊的绵羊了,只要我们消灭了这只抵抗的人马,整个慕容部落就完全的暴露在我们的眼中了。胜利就在我们的眼前了,杀光这些反抗的敌人,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杀啊!叱罗部落的勇士们!用你们手中的弯刀,证明我们叱罗部落才是代郡最强大的乌桓部落。”

    看见燕戎率领三千勇士誓死的抵抗,掩护着十几万的慕容部落族人撤退,叱罗庭心中泛起无边的激动之sè,满腹的豪言壮语,他甚至都为他自己而感到骄傲了,仿佛他是雄踞一方的乌桓部落大王一般的雄心万丈。

    “宁死不屈!誓死守护!杀!杀!杀!”

    燕戎率领着三千勇士,来回冲突,抵抗,叱罗部落也是一阵兵荒马乱。虽然,每一次冲突之间,人员都在锐减,但是每一个勇士却依然是宁死不屈着。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惊慌,有的只是仇恨,仇恨已经充斥了他们的胸膛,炽热的怒火已经在他们的心中迸shè了。

    两个时辰!他们足足死命厮杀了两个时辰!

    铮铮硬汉血杀伐;三千勇士赴死归。

    刀刀断骨眉不蹙;斩首数千显雄威。

    乌云渐渐的散去,黯淡的月光悄悄的透了出来。幽暗的月光之下,原本的三千勇士,现在已经不足八百人了。

    “撤!退守断崖峰。”

    望着已经安全登上断崖峰的十几万族人,燕戎果断的一声令下,八百勇士,以燕戎为尖刀,如同一股鲜血的洪流,向着断崖峰厮杀而去。

第十八章 火烧一线天

    chūn天的夜晚,稍微变得短暂了起来。

    灵丘谷中,整夜的厮杀,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一条由鲜血所组成的河流,一直蔓延至断崖峰的山脚下的一线天。

    一线天,是一处天然的天险,两面峭壁嶙峋,陡峭异常,其中空间,修长而又狭窄,只能容纳三十头战马齐头并进。一线天的一端连接着灵丘谷,另一边连接着断崖峰,是进入断崖峰的必经之路,只有穿过了一线天才能够进入断崖峰,也只有在断崖峰,才可用通往一线天的上方,居高临下的望着一线天之内的景sè。

    此时,一线天那修长的甬道之中,无数的叱罗部落的勇士们,前仆后继的冲杀着。他们的前方,数千的慕容部落勇士,正在死死的拦住了去路。在这一线天之中,人数的优势,发挥不出一丝的作用。本就狭窄的甬道,被无数人头涌动的人马,堵了个严严实实,任凭叱罗部落如何的强攻,却依然无法前进分毫。

    “都给我死开!若想通过这里,只有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慕容部落勇士的前方,燕戎犹如一头咆哮的野兽,黑蟒长枪上下翻飞,乌光每一次闪过,必有一名叱罗部落的勇士殒命当场。以燕戎为中心,竟然生生杀出一块五马宽的真空地带,叱罗部落的勇士仿佛是有默契的一般,纷纷绕过燕戎,向两侧的慕容部落勇士杀去。

    两方人马,竟然在这个狭小的甬道,僵持了下来。

    “典韦!给我杀了……”

    看着厮杀毫无进展的叱罗部落勇士,叱罗庭向一旁的铁塔巨汉,嘶吼了一声。咆哮过后,叱罗庭鹰目撇了一眼铁塔巨汉,身子猛然一激灵,差点一头栽落马下去。因为他看到,铁塔巨汉那森冷慎人的虎目,正如刀子一般的凝视着他,心如刀割一般的刺痛一下,叱罗庭猛然的把脖子一缩,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从典韦的目光中,叱罗庭看到了愤怒,如果典韦这个杀神爆发起来,威力绝对不会比燕戎小,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典韦并不是他的属下,而是他诓骗来的打手。典韦之所以会来到叱罗部落,并不是因为叱罗部落威望而来,而是听说了“战神”燕戎之名才来的!他是很想亲自的验证一下,这个在代郡的乌桓各部间威名远扬的战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狠角sè。

    典韦对燕戎,可以说是惺惺相惜吧!当然,说是臭味相投也并无不当。典韦是一个真正的强者,强者有强者的眼光,强者的圈子,普通的角sè他是不会放在眼中。从旷野一战,典韦便正式了燕戎在心中的地位,是一个强劲的敌手,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而且还是一个正直伟岸的硬汉。

    “你是在命令我吗?”

    典韦虎目圆瞪,丑陋至极的面孔,爬满了青筋,狰狞恐怖,简直如同人间的炼狱,车祸现场。

    “没…没有。”

    叱罗庭颤抖着身子,那不可一世的姿态,瞬间分崩离析。整个人如同一个泄了气的气球,苍老的面孔犹如霜打的茄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典韦的可怕,深深的震荡着他的心灵。能以步战,与燕戎战了个平分秋毫,岂是一个庸手。叱罗庭相信,只要惹怒了典韦,恐怕一戟就能削了他的脑袋,即使他身边还有数千上万的叱罗勇士,但也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救下他的xìng命。

    现在,他才真正的后悔起来。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瘟神诓骗到军中,为什么要请这么一个祖宗回来伺候着。

    叱罗庭满心的屈辱,那个恨啊!牙齿咬的“吱嘎”直响,恨不得直接把典韦抽筋扒皮,一口吞了。但是,当他看向典韦的时候!顷刻间,又是换成一副和颜欢笑的讨好神态。暂时,这尊瘟神,他可是得罪不起。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就在这个时候!猛然的!一声尖锐的如同鸭叫一般的叫声响起。

    “放火!放火!烧死这群叱罗部落的王八蛋。”

    一线天的上方,何松那瘦弱猥琐的身影出现,咬牙切齿的抱起一捆干菜,对着密密麻麻的叱罗部落勇士,大骂了一声,便扔了下去。先前,为了里应外合,完成整套的计划,大破叱罗部落,何松到叱罗部落诈降,可是受尽了屈辱。竟然,当众被吓的尿了裤子,这种羞愧屈辱的事情,他怎么能够容忍,那狠辣的心肝,此时早已经变成了赤黑sè。

    其实,当初何松也是不愿意去诈降。但是,他别无他法。如果他不去,等到叱罗部落打败慕容部落的时候!他绝对难逃被叱罗庭五马分尸的下场。去了,如果计划成功了,他才会有活命的机会,而且还是立了首功。所有的慕容部落的族人,都会把他当做英雄一般的尊敬,他是拯救慕容部落的功臣,永远都可以吃慕容部落的!喝慕容部落的!而且,还是有女人软玉温香的伺候着。

    事实证明,何松的冒险是值得的!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一捆捆干柴,犹如雨点一般的抛下,甚至铺满了整个甬道。

    “不好!有埋伏!我们中计了。撤!撤!快撤!”

    一线天两侧的崖顶,无数人影晃动,干柴一片片的落下。叱罗庭的脸sè瞬间惨白,调转马头就想逃走。此刻,就是一头猪也能发现情况不对,掉头就跑。

    理想是美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此刻的叱罗庭,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将近两万的叱罗勇士,早已经将甬道堵了个严严实实,生命存亡的关头,谁还会听从指挥,一个个亡命的向外逃窜,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一下子飞出去。

    叱罗部落的勇士们,刚刚有人逃离一线天,灵丘谷中又是阵阵杀声四起。战马踏击地面,产生剧烈颤抖,无数的刀光晃动,人马嘶鸣,足有两万多的不明人马,从灵丘谷外,穿过灵丘谷,向一线天的方向冲杀而去,截断了叱罗部落的退路。

    不明人马,刀光绰绰,杀气充斥。前方,三员战将统领着cháo水般的铁骑洪流,率领着数千的jīng锐勇士,迎头痛击,杀入了叱罗部落的溃军之中。

    中间那员战将,年轻俊朗,耳戴铁环,手持马背弯刀,身姿傲气,面容冰冷凝重。左侧,一员鹰目,丹凤眼的黑瘦汉子,身背五石长弓,手持马背弯刀,咧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眸光狠辣森冷。右侧,一员铁塔巨汉,络腮胡须,长发蓬乱,犹如一头狂暴的巨熊,神力过人,手中巨斧势大力沉,无可匹敌。

    这中间战将便是部落联盟的新任盟主,迫达部落的年轻大头领,凸力雄。凸力雄左右两侧,乃慕容部落的狄膺、雷彪二人。三人呈品字形布阵,身后数千jīng锐勇士,犹如一把收割机器一般,杀的叱罗部落是一阵鸡飞狗跳,血流成河。

    原来,燕戎率领慕容部落的勇士,夜袭部落联盟是有计划的行动,目的就是为了除去纳颜雄。凸力雄已经投靠了慕容部落,部落联盟的盟主,纳颜雄一死,凸力雄便以最雄厚的人马与威望,坐上了部落联盟的盟主之位,再与燕戎巧计纠缠,蒙骗了叱罗庭之后,便是成功实施了这一场火烧一线天,聚歼叱罗部落的好戏。

    前有燕戎率领慕容部落的人马死守,后有部落联盟与慕容部落的人马截击,叱罗部落的人马被死死的困在了一线天之中。外加漫天的干柴洒落,阵阵拖着火光的箭雨飞落。叱罗部落的近两万人马,瞬间便分崩离析,溃乱成一团。

    一线天中,嘶吼声,惊呼声,哀嚎声,交织成一片。火蛇瞬间缭绕一线天,一个个被火蛇沾染的火人,在甬道中挣扎翻滚着。一阵阵肉香味充斥在空气之中,焦糊之味浓烈,仿佛人间炼狱一般,很多人都开始承受不住,干咳呕吐起来。

    “天亡我叱罗部落!天亡我叱罗庭啊!”

    叱罗庭看着大势已去的叱罗部落,心如刀绞,原本的雄心壮志,刹那间碎裂成无数的碎片,老脸惨白如纸,急火攻心,“扑哧”一声,一口鲜血喷洒而出,险些一头栽落马下。

    “老小子,你这是自作自受啊!老典可不能陪你一同送死!”

    典韦咧嘴,讥讽的嘲笑一声,巨大的熊掌,将叱罗庭一把抓下战马,如同拎小鸡一般,大步的向燕戎的方向走去。在典韦的手中,叱罗庭如同一只待宰的家禽,连一丝的反抗能力都没有,任凭身子被典韦提着走。叱罗部落的勇士,见典韦抓着叱罗庭,只是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跟随着典韦那铁塔般的巨躯,缓缓的向着燕戎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后,嘹亮的声音,在一线天中,久久的回荡着。

    “投降者不杀!反抗者杀!逃窜者杀!徘徊不定着杀!”

    “投降者不杀!反抗者杀!逃窜者杀!徘徊不定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

第十九章 刀剐叱罗庭

    燕戎良策破强敌;何松深夜诱敌首。

    假戏真做惑其众;火烧天险灭叱罗。

    大战落幕,乌桓男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慕容部落大获全胜,叱罗部落损失惨重,两万人马,折损殆尽,只有区区的五千人马,逃过一劫,缴械投降。单单是一线天之中,便有上万的叱罗部落勇士,殒命火蛇之中,焚为灰烬,尸骨无存。

    此役之后,慕容部落逐渐的强盛起来,奠定了在幽州代郡乌桓各部落中的霸主地位。一个月之间,代郡的大小部落相继臣服,尽归所有。“战神”燕戎之名,响彻千里,在各部落之间,威望空前,谱写成歌谣,诵读传播。

    虽然,因为叱罗庭的野心,各部落逐渐的形成了统一,但却是元气大伤,实力极度的缩减,进入了衰弱期。慕容部落,统领整个幽州的代郡的各大小部落,人口近六十万。但壮年的乌桓勇士,却不过勉强接近四万之数,外加一些年长,战力极度下滑的五万勇士,也不到十万之数。

    幽州代郡,乌桓部落内乱平息,引发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叱罗庭,自然难逃一死。

    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叱罗庭的死,是遗臭万年。

    灵丘谷中,临时搭建的邢台之上。

    四名膀大腰圆,魁梧的乌桓勇士,身姿笔挺,面容冷漠,生生的把叱罗庭按得跪在了邢台之上。双膝猛然磕碰在地面上,叱罗庭颤抖着老态龙钟的身体,整个人颓废的闭着眼睛。

    邢台下方,无数的慕容部落的族人,密密麻麻的数十万人,甚至整个灵丘谷的山坡上,都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他们要亲眼看着叱罗庭惨死,他们要亲眼看着燕戎,是如何的惩罚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午时已到!行刑!”

    何松那短小的身影,站在邢台的前方,扯着公鸭嗓子,尖锐的喊着,丑陋的面孔,浮现一丝畅快的表情。

    -

    话音刚落,亲自行刑的慕容部落族人,默契的排成了一条长头,足足有上百人,手持着利刃,等待着乱刀分尸叱罗庭。

    处死叱罗庭的方法,是一种罪残忍的刑罚,千刀万剐,顾名思义就是要在人的身上割上成千上万刀。

    第一个开刀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雪。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外加慕容坚弘曾经是慕容部落的大头领,慕容雪当然有第一个手刃仇人的权利。

    “狗贼!你也有今天!”

    慕容雪柳眉轻蹙,美丽的面孔,昙现一层浓厚的戾气,冷若寒冰,来到叱罗庭的前方,秀腿狠狠的踢出,正中叱罗庭的前胸,踢的叱罗庭脸sè一阵发紫,整个脑袋都低垂了下来。

    “扑哧!”

    秀美的容易满是怒sè,紧咬着银牙,刀影划过,叱罗庭的胸前,鲜血飞溅,一条狰狞的伤口,横贯前胸,血肉翻腾之间,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来。

    “你们不得好死!啊…啊……”

    叱罗庭猛然的惨叫起来,身体剧烈的抽动着,仿佛一只蠕虫一般,浑身不断的扭动着,挣扎着。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如雨一般挥洒,顷刻之间,打透了衣衫,汗流浃背。

    “呸!”

    慕容雪娇喝一声,横眉冷对,抽出手中弯刀,又是一刀划过。叱罗庭的左手,手筋断裂,犹如没有骨头一般,缓缓的软了下来。

    叱罗庭面孔狰狞,冷抽一口凉气,双眼一翻,便昏厥了过去,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继慕容雪之后,慕容虎,慕容豹,慕容方,狄膺,雷彪等人,相继走上邢台,亲自行刑。

    刀刀入肉,痛入脊髓,撕心裂肺,但却没有致命一击,要不了叱罗庭的xìng命。叱罗庭从昏厥之中疼醒,再从剧痛中昏厥,再疼醒,再昏厥,反反复复的循环着。叱罗庭犹如一头死狗一般,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着。

    “都下手轻一点!轻一点!别把他弄死了。该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看着叱罗庭,奄奄一息,何松焦急的呼喊着,夺过一把短刃,瘦弱的身子,一溜小跑,推开了行刑的人群,挤到了叱罗庭的身前。

    “叱罗庭老狗!你想到你会有今天了吗?那rì我诈降,你是如何侮辱我的!今rì,我要数倍的偿还给你。”

    丑陋的面孔,咬牙切齿,狰狞可怖,何松眼中一道狠辣之sè闪过,身子猛的前扑过去,对着叱罗庭的裆部就刺了下去。当rì耻辱,耿耿于怀,是叱罗庭吓得他尿了裤子,他竟然当着慕容部落数十万人的面,一刀割了叱罗庭的卵蛋,阉了叱罗庭。

    “啊…啊……”

    痛彻心扉的剧痛,即使是已经人事不省的叱罗庭,此时也是被剧痛惊醒了过来,张大着嘴巴嚎叫着,向吊死鬼一样,连舌头都伸了出来。

    “你娘的!那天你不是要割了我的鼻子、耳朵、下肢吗?今天我阉了你,让你尝尝被阎的滋味。这滋味如何?好受吗?”

    看着叱罗庭那仇恨的眼神,何松心中更是恼火。身子猛然向前踏出一步,一把抓住叱罗庭伸出的舌头,让其无法收回,另一只手中的短刃,狠狠的划过。半截猩红的舌头,攥在手中,软绵绵的,不断的蠕动着。唤来一条猎犬,直接把叱罗庭的舌头,喂给了猎犬吞吃,方才消解了一直淤积在心中,怨毒的闷气。

    何松之后,行刑的众人,蜂拥而上,不断的劈砍着叱罗庭。直到最后,甚至一些邢台之下的妇人、老人、孩童,都是手持着利刃,蜂拥而上,把叱罗庭生生的剁成了肉泥。

    这是惨不忍睹的一幕!没有人替叱罗庭惋惜,有的也是仇恨,是报复。很多人认为,即使这样的处死叱罗庭,也是便宜了那条老狗。因为,很多人的亲人都是因为这条老狗而死,即使是把他剁成了肉泥,他们的亲人也无法复生了。他们不仅要把他剁成肉泥,还要把那些肉泥暴晒在太阳之下,等待着他腐烂、生蛆,然后再修建一座公用的粪池,把这堆烂肉,沉入粪池之中,每天用粪水浇灌着。

    数个月之后,灵丘谷,那飘渺如仙境一般的圣地,逐渐的恢复了往rì的美景,淡淡的薄雾缭绕,美如画卷。

    仙境中,耸立起一座座崭新的楼阁,在飘渺尼曼的薄雾之中,仿若仙宫殿宇一般的神圣。

    现在的灵丘谷是一座城池,两面陡峭悬崖,筑起两道坚固的城墙,仿若长城一般的壮观。灵丘谷口,一座高达六丈的城墙,犹如冲天巨兽一般雄威,气势恢宏。城墙中,钢铁铸造的大门,两侧洞开,两队乌桓勇士,身姿挺拔,分立两侧把守,检验着一个个来往通行的人。

    灵丘谷成为了慕容部落的大本营,两万乌桓勇士常年驻扎。

    谷内,人头涌动,数万的慕容部落族人,安居乐业其中,集市、饭馆等汉人有的特sè,应有尽有。

    通过灵丘谷,便是断崖峰,中途的天险一线天,两段同样建筑了两道瓮墙。通过了瓮墙,便可登上断崖峰,断崖峰更是守备森严,高耸入云的断崖峰,亭台楼阁林立,仿若宫殿一般华丽,犹如皇宫一般的宏伟。慕容部落一些重要的人物,头领都是住在这里。

    为何修建城池?为何建筑险关?为何定居于此?

    因为,慕容部落崛起,犹如一头厮杀过后的猛虎一般锋芒毕露,已经引起了乌桓部落几大势力的注意。

    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上谷乌桓大人难楼,辽东属国乌桓大人苏仆延,右北平乌桓大人乌延,等大小乌桓部落势力,都是把目光聚集到了代郡的慕容部落。慕容部落的崛起,对他们产生了威胁。不止是乌桓部落的各大势力,就是代郡的太守,甚至幽州的大小权势官僚,也是同样如此,慕容部落对他们构成了威胁。

    此时,慕容部落虽然雄踞代郡,但却是元气大伤,好比一头受伤的猛虎,这个时候是剿灭慕容部落的最佳时机。慕容部落坐拥代郡所有的乌桓部落,人口近六十万,任凭是哪个乌桓部落的实力都是眼红。所以,燕戎被迫之下,大部分族人退守灵丘谷,组织慕容部落的青壮,大兴土木,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把灵丘谷修建的如铁桶一般坚固。如若,其它强大的乌桓部落势力来攻,可以暂时的把所有慕容部落的人口,迁移至灵丘谷,依靠着坚固的城墙,数万的勇士,即使是拥有数十万兵马的难楼大人,想要攻破慕容部落,也是颇为头疼,忌惮。

    现在的慕容部落,是一头受伤的猛兽,需要时间来舔舐伤口,等到他伤口愈合的时候,才是他再展锋芒之时。

    近一年的时间,燕戎一直停留在慕容部落,居住在灵丘谷中修炼。

    灵丘谷中,建起了一座宽广无比的训练场。慕容部落的青壮勇士需要训练,锻炼,提升实力。那数万的少年,同样需要培养,训练,巩固基础。

    经历过鲜血洗礼的士兵,才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同样,这些少年经历了乌桓内乱的洗礼,同样拥有着脱胎换骨的气质。好比一块珍贵稀有的高品质玉石,只有经过工匠细心的雕琢,才能成为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这些少年需要雕琢,需要伯乐,需要磨练,将来才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勇士。

第二十章 离去

    rì升正空,新一年的chūn天,依然chūn暖花开,比去年来的稍早了一些。

    灵丘谷内,宽广无比的训练场,中间的高台之上。燕戎jīng神抖擞,目光凌厉冰冷,金甲,金靴,双鬓束带,红sè披风迎风招展,身姿魁梧挺拔,气宇轩昂。

    燕戎身旁,数员头领相伴,鹤立台中,观望着训练场中,数万的族中少年cāo练。数万少年,整齐cāo练,吼声震天,弯刀闪闪,身姿挺拔,龙行虎步,气势凌人。

    一个时辰之后,cāo练过后,数万少年整齐排列,注视着高台,等待着燕戎的训话。

    燕戎大步向前跨出,身后两名铁塔巨汉伴随左右,气势骇人。燕戎面容冷酷冰冷,凝视着训练场中的数万少年,沉默片刻,缓缓的说道:“你们是慕容部落的血液,是慕容部落的希望、骄傲。成为一个强者,天分固然重要,但勤劳更加重要。只要你们能够每rì勤劳的锻炼,训练自己,即使你没有异禀的资质,但是靠汗水的不断浇灌,终有一rì,也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我为你们选择了一条通往强者的道路,rì后成就的高低,还要靠你们自己。可能很多人已经知道了,明rì之后,我便要动身离开慕容部落了,没有了我,慕容部落的利益,就要靠你们拿着手中的弯刀来捍卫了。”

    “燕戎大头领,慕容部落不能没有你,你留下来吧!”

    “燕戎大哥!你留下来吧!带领我们慕容部落走向辉煌。”

    “大头领!你不要离开我们!不要走!”

    燕戎话音刚落,数万的少年,互相凌乱起来,吵杂声乱成一片,一个个满脸的不舍之sè。是燕戎,带领他们打败了叱罗部落。是燕戎,给他们带来了和平。燕戎,是他们的英雄,是他们的救世主。如今,听说燕戎要走,挽留之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些少年,竟然眼眶红润了起来,晶莹的泪珠在眼圈闪现。

    “以后,我会再回来的!等到我再次回来之时,我想看到的不是一群jīng锐的乌桓勇士,而是一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的钢铁雄狮。”

    燕戎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张犹如冰川,终年不化的面孔,此时也是变的和善了起来。一年的时间中,燕戎是看着这些少年成长的!这些少年的表现,让他很满意!此时,他也有些舍不得离开。但是,他有着他的使命,不知道老师说的那恒古一帝,是真是假,他是否是应劫而生的至尊皇者他不清楚,但有一点,他是非常的确定,他要成为一名旷古烁今的绝世强者。鲜血的洗礼,是成为一名绝世强者的捷径之路。他需要战争,需要厮杀,需要身陷险境,绝处逢生,来突破自我。

    他感觉到了,他似乎到达了一种瓶颈的状态。前不久,他的肉身强度,已经突破了地阶巅峰,到达了天阶初期的层次,灵魂力量层次更是远超肉身。现在,他肉身容纳的灵魂力量已经饱和了,但是,无论他如何的努力,就是无法突破地阶巅峰的枷锁,挣脱地阶巅峰的束缚,踏入天阶强者的行列。他知道,那道如枷锁一般的束缚之力,是地阶巅峰的瓶颈,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淬炼身体,也不是灵魂力量的提升,而是需要一种修为境界的提升,一种灵魂与肉身融合的深层次感悟。有可能是一种长时间的感悟,也有可能是刹那间的顿悟,他便可能领会到天阶强者的境界,突破地阶巅峰的枷锁,顷刻间踏入天阶强者的行列。

    这种无形的枷锁,虽然限制了他修为境界的提升,但却不影响他实力的增长。他淬炼身体依然可以增加血肉骨骼的强度,力量、敏捷等与身体强度息息相关的能力依然有所增长,但由于无法领悟天阶初期的境界,灵魂与身躯的融合境界,还是停留在地阶巅峰的境界,拥有着天阶初期的身躯,却无法完全发挥出天阶初期强者的实力。

    燕戎天赋异禀,是天才中的天才,不仅灵魂力量强大的可怕,更是拥有着一副卓越的根骨。年纪仅仅十九岁,便是一个地阶巅峰的强者,成为一名天阶巅峰强者的路途并不遥远。当然,他那强大的灵魂力量,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是属于那颗蔚蓝的星球。但是,他奇迹般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存在便有意义,这可能就是命运的安排。谁会想到,原本那个八岁便已经死去的“燕戎”,竟然拥有着一副卓越的根骨。强大的灵魂力量,占据了原本那个“燕戎”的身躯,拥有了那副卓越的根骨,造就了一个绝世的天才。

    领悟天阶初期的境界,需要外界的压力,当处于一种极限的状态之下,才是突破原有境界的最佳契机,这种突破才是最容易的,要比苦苦的感悟迅捷无数倍。

    慕容部落的战争已经结束,为了更加迅捷,拥有更加强大的实力,燕戎决定了离开慕容部落,离开幽州代郡,到中原去。那里,有更广阔的土地。大汉王朝,濒临灭亡,纷争战乱四起。那里,有更多的强者,更多残酷的厮杀等着他。那里,才是他突破境界,快速提升实力的圣地。

    告别了数万的少年,燕戎满怀着离别之情的离开了高台,离开了那数万道不舍的神sè。

    断崖峰,篱笆小院中。

    燕戎平静的站在脚下的岩石上,任凭清风拂过,吹散那一头稍显凌乱的长发,眺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山川大地。

    “你真的要走吗?”

    慕容雪美目含情,依依不舍,情意绵绵,娇身紧紧的贴在那魁梧的背影上,双臂环绕,纤细如玉的玉指,紧紧的搂着燕戎的胸膛。

    “恩!我要为了我的梦想而拼搏!”

    燕戎叹息一声,霍然转身,紧紧的托着香肩,指着遥远的南方,淡淡的说道:“那里,才是我的舞台!为了理想而拼搏努力!即使有一rì,我身死金戈之下,我依然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我会一直的等着你!等着你回来!等到你实现梦想,归来的那一天。你要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这里都有一个女人,在惦记着你,等着你,直到风烛残年,甚至来生来世。”

    慕容雪依偎在燕戎的怀中,紧紧的环着魁梧的胸膛,娇容贴在燕戎的胸前,感受着那滚烫温暖,一行晶莹剔透的珠帘,自美目悄然而出,缓缓滴落而下。

    此时的慕容雪,百感交集,她是那么的不舍,她舍不得燕戎离开。但是,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是一个贤惠的女人。燕戎的决定,她左右不了,所以她没有挽留。但是,她知道!燕戎的心中有她,这样就足够了。

    “雪儿!”

    燕戎身子微微一颤,下颚抵着慕容雪的香额,轻抚着柔顺的长发,呼吸着那迷人的芬芳,深吸了一口浊气,承诺着说道:“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会回来的!我会娶你的!等到我回来之rì,便是迎娶你过门之时。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娶了你!我燕戎娶了一个全天下最温柔,最贤惠,最体贴,最美丽的女人。”

    “燕戎大哥!呜呜……”

    听闻燕戎所言,慕容雪是眼泪盈眶,涕泪如帘,一头扎进燕戎的怀中,轻声的哽咽了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在他的心中竟然是这般的重要!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幸福的女人,才是最美丽的!慕容雪,仿佛是一头温顺的小猫一般,窃喜着依偎在燕戎的怀中,满足的闭上了眼睛,恋恋不舍的回味着。

第二十一章 黄巾起义

    大汉王朝,471年。朝廷昏庸**,党人横行,外加连年旱灾,各地百姓疾苦,民不聊生。

    巨鹿人,张角,假借太平道之名,揭竿而起,号称黄巾军,反抗大汉王朝统治,全国最大的农民起义爆发。叛军设立三十六方,大方十万余人,小方六、七万人,每方设一渠帅,相当于统帅,统领一方兵马。

    翼州,常山郡境内。

    宽广无垠的平原上,稀疏的碧绿,斑驳洒满大地,一株株幼嫩的小草,刚刚发芽,破土而出。平原北方,马蹄声响,尘土飞扬,五匹jīng骑奔驰,如同一条尘埃风暴,化作一道灰尘箭矢,自北方开始,yù横跨平原。

    五匹骏马,高大壮硕,四肢有力,奔驰有劲。骏马背上,各自端坐一人,无论气质,还是威势,都是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为首一个年轻的男子,面容英俊,冷酷冰冷,身穿戎装,双鬓束带,长发迎风飘扬,气宇轩昂。年轻男子后面,四名男子,紧紧相随。其中两名铁塔巨汉,身姿高大挺拔,肌肉嶙峋,孔武有力,分列队伍左右。中间,又是两名男子。一名黑瘦高挑,身背五石长弓,鹰目环眼,总是咧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另一名男子,面容奇丑无比,身材短小瘦弱,弱不禁风,端坐马上,狼狈的喘着粗气。

    五人连番的长途奔袭,看似有些疲倦,战马也是不断的喷吐着热浪。若不是这五匹骏马,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恐怕早已经累死途中了。

    四匹骏马疲态尽显,但为首那匹白sè骏马,却是依然生猛有力,活跃异常。从外观上看,白马与普通骏马并无太大的区别,但若仔细观察,定然会发现,这是一匹稀有的绝世良驹,俗称“踏雪无痕”的踏雪宝马。

    这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的一行人,是从幽州代郡的灵丘谷而来。

    为首那个年轻的男子,正是离开灵丘谷,yù闯荡中原的燕戎。那两名铁塔巨汉,长相丑陋至极的是典韦,络腮胡须的是雷彪。其余两人,分别是狄膺与何松二人。

    五人之中,除了何松之外,各个都是气势逼人,威势凌人。

    燕戎不说,境界停泄在地阶巅峰。典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本身就是拥有着一副强壮到变态的身躯,境界本就是地阶巅峰,灵丘谷近一年的苦修,虽然没有领悟到天阶的境界,却也是一只脚踏入了天阶的门槛之中,如果不是灵魂力量一直无法跟上身体的强度,可能早就是天阶的强者了。典韦突破成为天阶高手,是迟早的事情,可能一次长时间的感悟,或者是一次偶然的顿悟,就会突破地阶巅峰的瓶颈,成为一名真正的天阶强者。雷彪与狄膺二人,更是实力突飞猛进,虽然相比前者相差甚远,但是有燕戎、典韦二人指点,传授修炼的经验,现在也是实力大增,相比一年前,实力强上一倍都不止。

    要想获得更加迅捷的方式,提升自身的实力,与强者交手是再好不过的方法。典韦原本实力就高于燕戎,但燕戎天赋异禀,一年的切磋,让得燕戎实力突飞猛进,燕戎能够把实力提升到地阶巅峰,典韦的功劳是功不可没的。当然,与强者交手再好不过,是提升实力的捷径。但是,要突破瓶颈却是不行,瓶颈需要一次超越极限的刺激,需要突破自我的发挥,只有那样才能够破碎瓶颈的束缚。所以,无论是燕戎,还是典韦,都需要鲜血的洗礼,只有在那饱经鲜血洗礼的战场,处于极限状态的契机下,才能够让他们以最快的方式,磨练灵魂与身体的契合度,突破自我,成为一名真正的天阶高手。

    马蹄声轰鸣,一望无垠的平原上,五匹骏马快速的穿梭着。

    五人,中途歇过一阵子,数个时辰之后,rì暮黄昏之时,终于脱离了那荒凉的旷野。

    远远望去,一个村庄的轮廓,依稀可见。

    “前方是一个村庄。今rì,我们就在那里暂歇一晚。”

    单手一勒缰绳,踏雪宝马嘶鸣一声,缓缓的停了下来,低头吃起了幼嫩的草芽。燕戎遥指着远方的村庄,满脸的疲惫之sè,向身后的典韦等人说道。

    “就这里吧!我浑身都散架子了,若是再这么跑下去,非得把我累死在路上不可。”

    尖锐的公鸭嗓响起,何松满脸的虚脱之sè,一手撕扯着湿漉漉的儒袍,一手擦着额头的汗水,大口喘着粗气的说道。

    “好吧!就这里了。”

    看着何松的狼狈样子,燕戎淡淡一笑,胯下踏雪宝马,再次疾驰而出,向着村庄的方向飞奔而去。

    眼看着村庄近在眼前,几人是心中大喜。不止是何松一人狼狈不堪,燕戎几人此时也是疲惫不堪,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村庄的影子,渐渐的临近,马蹄踏击地面,隆隆作响。

    直到拐过一处低矮的小山丘,才真正看清楚村子的全貌,断壁房塌,破败不堪,整个村子安静的可怕,没有一丝的生气。地上殷殷血迹依稀可见,但是那血迹却已经干枯了,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厮杀,或者是屠杀,应该是已经过去很多天了。

    “怎么回事?村子中没有人吗?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好像被洗劫了一般的凄惨。”

    看着荒凉,落败的村庄,何松眨着一对鼠眼,滴流乱转的尖声说道。

    “这个村子应该是被黄巾军洗劫过了,应该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我们来晚了,看来我们今晚要饿着肚子了。”

    燕戎jǐng戒的巡视着四周的情况,突然耳朵闪动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指着远处的村子深处,急声道:“走!去村子里面,那里好像还有活着的人,好像还有人正在厮杀,我们去看看。”

    村子不大,不过方圆一里大小,五匹骏马,铁蹄狂奔,沿着若隐若现的声音方向,登上一个小山坡,整个村子的视野,便尽数的收在了眼中。

    果然,在村子里面,一座简陋的篱笆小院中。

    几个狼狈不堪的汉朝士兵,浑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衣衫褴褛,正手持着铁剑,紧紧的靠在一起,后背相贴,组成一个圆形的防御阵型,从他们的着装可以看出,他们可能就是附近哪个县城的府郡兵勇。这几个男子的四周,数十个头裹黄巾的汉子,手持着短刀,长剑,大刀,五花八门的武器,团团的把那几个汉朝士兵围在中间。

    这些头裹黄巾的汉子,就是黄巾军了。

    篱笆小院里面,外面,正躺着数十具的尸体。其中,头裹黄巾的汉子占了大半,府郡士兵的尸体不过区区六具。由此可见,这批府郡兵勇的个人实力不弱。

    现在,还活着的兵勇还有七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这男子面如刀削,刚正挺拔,身材健壮,双手持剑,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清秀的眉宇之间,双眸如炬,恶狼一般的怒视着眼前的敌人。从装束上可以看出,这人应该是军事长官。

    “石峰,你个狗屁的军侯,竟然敢杀我这么多的弟兄!老子今天非将你扒皮抽筋不可。”

    这股黄巾军中,一个貌似头领的大汉,手持着一柄朴刀,面目狰狞的凝视着那汉军的长官,咬牙切齿。看其言谈,好像还与那汉军的长官相识,而且还是有着不浅的私仇。

    “孙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流氓地痞而已,竟然能够当上黄巾军的小头目。看来,你们狗屁的‘大贤良师’,也不过如此,靠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能成什么气候。你是贼军,我是官军,你我势不两立,水火不容,身为男儿自当保家卫国,平定叛乱,杀光你们这群叛贼。”

    那叫石峰的军侯,冷笑一声,紧了紧手中的长剑,横与胸前。

    “哼!我黄巾军神威,势如破竹,大军所过之处,城中官员,无一不是闻风丧胆,弃城而逃。你一个小小军侯,胆敢对我们‘大贤良师’不敬,来人啊!弟兄们!给我杀了这个汉军的刍狗。”

    那黄巾军小头目,咆哮过后,数十名黄巾军,便是手持利刃,蜂拥着向那几个汉军士兵杀去,如同疯子一般的疯狂,悍不畏死。这些黄巾军,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对那所称的“大贤良师”是多么的狂热、虔诚,“大贤良师”在他们的心中就是神灵一般的存在,他们要用手中的利刃,砍死那个胆敢侮辱他们“神灵”的人。

    “哼!什么狗屁的“大贤良师”,什么狗屁的黄巾军,你们不过是一群烧杀抢掠的强盗、劫匪。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来一个我杀你们一个,来一双我杀你们一双。”

    看着蜂拥而来的黄巾军,石峰不但没有一丝的惊慌,反而更是狰狞咆哮着,指挥着身边仅存的几个士兵,与那些黄巾军厮杀起来。

    “好!那叫做石峰的汉军军侯,是个有骨气,有血xìng的人。”

    近在咫尺的山坡上,燕戎满脸的赏识之sè,扭动了一下脖子,传来一阵“咯咯嘣嘣”的脆响,摘下悬挂在马背上的黑蟒长枪,向一旁的典韦等人,懒散的说道:“近一年的苦修,平平淡淡的生活,我都快要忘记鲜血是什么颜sè了,我们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哈哈!老典我也快闲出个鸟来了,就拿这几个小贼,开开胃吧!”

    典韦大笑一声,他这一笑,丑陋至极的面孔更是狰狞可怖,惨如人间的炼狱,双臂微微舒张,活动了一下筋骨,懒散的伸了一下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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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汉将石峰

    rì落西山,天幕暗淡,倾斜的余辉之下,篱笆小院之中,刀光人影绰绰,鲜血迸溅飞shè。

    在数十个黄巾军的围攻之下,汉军士兵作着困兽之斗,苦苦支持。在军侯石峰的带领下,一个个兵勇虽然筋疲力尽,刀伤满身,遍体鳞伤,但却各个心坚如石,宁死不屈。

    “扑哧!”

    朴刀的利刃,割破了血肉,石峰嘶吼一声,忍着刺骨的疼痛,身子猛然向后一闪,猛然拖拽受伤的肩背,血肉翻腾之间,森森白骨,暴露而出,yīn森恐怖。

    “哈哈!石峰!你给我去死吧!”

    孙二面孔狰狞,森冷的狞笑一声,单手轻托朴刀,身子作势而上,沾染着鲜血的朴刀,寒光乍现,化作一道刀影,迅捷无比,对着石峰的脑袋便劈了过去。

    石峰连番厮杀,本就筋疲力尽,此时又身受重伤,肩背剧痛难忍,看着疾驰而来的刀芒,想要躲开孙二的朴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大人!要为我报仇啊!”

    就在这时,石峰身旁的一个兵勇,猛然暴喝一声,早已经遍体鳞伤,筋疲力尽的身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身子猛然扑了出去,挡在了石峰的身前。

    “扑哧!”

    孙二手中的刀势不减,鲜血飞溅,朴刀劈在了那兵勇的胸膛之上,深入骨髓,几乎整个刀刃都没入了血肉之中。

    “啊…啊……”

    那兵勇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面孔狰狞恐怖,孙二的朴刀卡在了他的肋骨之中,他的身子在剧烈的疼痛中抽动着。

    “该死的东西!你给我死开!”

    没有劈中石峰,孙二心中恼火,狰狞着面孔,抓紧中的刀柄,一脚踢向那兵勇的小腹,就要抽出卡在肋骨之中的朴刀。

    然而,就在此刻,异变突生。

    “我去你娘的!”

    那兵勇突然暴喝一声,暗淡的眸光,猛然一道血光闪现,口喷着鲜血,左手生生把朴刀按在了胸膛之上,让孙二无法收回朴刀,身子猛然向前一扑,在孙二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满是鲜血的双手硬是抱住了孙二的身子,张开血口,照着孙二的耳朵便撕咬起来。

    “啊?小六子!”

    看见那为自己挡下一刀,必死无疑,又回光返照,亡命撕咬的兵勇,石峰双眼血红,青筋暴突,情急之下,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原来那兵勇叫做小六子。这小六子是石峰的同乡,又是石峰一同长大的伙伴,两人情同手足。自从石峰参军的那一天,这小六子便是一直跟着他,他一直把小六子当做弟弟来看。如今,小六子为了他舍命相救,战死沙场,本就重伤在身,筋疲力尽的他,一时承受不住打击,急火攻心,直接便昏死了过去。

    石峰是这几个兵勇的主心骨,石峰一倒,原本还在苦苦支持的兵勇,终于是不堪负荷,利刃贯身,先后血洒当场。

    “妈的!属狗的!敢咬我耳朵!”

    孙二咬牙切齿,捂着血肉模糊的左朵,不小心触动了伤口,面孔狰狞的抽痛了一下,狠狠踢了一脚小六子的尸体,又在那生机全无,逐渐冰冷的尸体上,连砍了数刀,方才向昏迷在地的石峰走去。

    “石峰!你死有余辜!你给我去死吧!”

    站在石峰的身前,孙二双手攥住刀柄,朴刀绽放一抹妖艳的血光,高高的举过头顶,照着石峰的脖子,狠狠的劈砍了下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嗖!”

    一道流光闪过,孙二不甘的捂着脖子,一支羽箭贯穿了他的咽喉,夺去了他继续生存的希望。孙二杀猪一般的嚎叫起来,鲜血如泉水一般的涌了出来,牟孔逐渐的暗淡下来,身子一阵抽动,笔直的向后仰倒了下去。

    孙二刚刚中箭,还未等众黄巾贼反应过来,便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紧跟着,便是一声震天的咆哮之声。

    “大胆黄巾贼!老典你爷爷来了。”

    人还未至,声先到。数百米的距离,策马狂飙,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典韦的暴喝声刚落,燕戎等人便已经杀入了黄巾军之中。

    四匹战马,势如破竹,冲的数十个黄巾军乱成一团。

    燕戎,典韦,雷彪,狄膺,四人四马,驰骋之间,手中利刃上下翻飞,招式凶猛狠辣,招招置人于死地,收割着一条条的xìng命。两个呼吸之间,便杀透了黄巾军的阵营,一个冲锋之间,黄巾军便倒地了大半,二十多具尸体躺满一地。

    这群黄巾军,对上先前那些汉军兵勇,还有一些抗衡之力,靠着人数的优势,斩杀了那些兵勇。但是,此时他们对上了燕戎四人,却呈现了一面倒的局势。以燕戎四人的实力,如果配合起来,在数百上千的乌桓勇士之中,都能独自冲杀几个来回,更不要说这些战力疲弱的黄巾军了,这些黄巾军的战力与乌桓勇士相比,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燕戎四人,威势逼人,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冲进黄巾军之中,砍杀二十多人,犹如闲庭信步一般的简单利索,剩余的十几个黄巾军,顿时大乱了起来,吵嚷一阵,一哄而散,各自的逃命去了。

    黄巾军大多数都是太平道的忠诚信徒,对“大贤良师”张角可是虔诚至极,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xìng命。他们可以响应张角的号召,拿起武器与汉军不要命的厮杀。但是此刻,在燕戎四人那不可抗拒的强大武力面前,他们仿佛看到了恶魔一般,一个个犹如惊吓过度的兔子一样,甚至丢了手中的武器,撒腿便跑。几个呼吸之间,砍杀二十多人,那是什么程度的实力,这群由农夫与地痞无赖所组成的乌合之众,直接被吓破了胆子。

    “想跑吗?先吃你典爷爷一戟再说。”

    见黄巾军一哄而散,四处流窜逃命,典韦反而咧起血盆大嘴,兴奋的咆哮起来,狞笑着丑陋至极的面孔,惨如车祸现场,挥舞着一对双戟便追了上去。

    “嘭!嘭!咔嚓!”

    双戟每次挥舞,不是脑浆崩裂,就是筋骨尽断,凡是挨着一下子的黄巾军,无一不是毙命当场。两条腿的人,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骏马,典韦犹如一头洪荒野兽,不断的捕获着他的猎物,猎物的下场就是惨不忍睹的死去。

    典韦大发神威,追击幸存的黄巾军,狄膺也毫不示弱,张弓搭箭,五石长弓如满月,流光连闪,犀利的羽箭,连连shè出。每道流光划过,必然有一个黄巾军,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狄膺箭术jīng绝,箭不落空,凡是shè中的黄巾军,皆是横贯脖颈,一击毙命而亡。

    典韦,狄膺二人,犹如收割xìng命的死神一般,竟然暗自的竞争了起来。他们不像是在杀敌,反而像是参加一场狩猎大赛一般,两人在比拼着谁狩猎的猎物更多一些。

    对于典韦与狄膺的行为,燕戎没有阻止他们的想法。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既然已经成为了敌人,就所幸杀光了他们,铲草除根,岂不是更好。当然,对待敌人可以斩尽杀绝,但却绝对不可以枉杀无辜,如果他们杀的是无辜的平民百姓,燕戎一定会去阻止他们。

    燕戎没有理会那些逃走的黄巾军,而是策马来到石峰昏迷的地方,翻身跃下踏雪宝马,龙行虎步,大步来到石峰的身前。石峰的肩背血肉翻腾,鲜血直流,森森白骨隐隐浮现,燕戎看了也是眉头紧皱,屈身而下,手指轻抵石峰的鼻息。

    “你小子命好!今天就便宜你了。若不是正巧我们路过这里,即使黄巾军没有再砍你几刀,就是这一道伤口,就能让你失血过多而亡。”

    燕戎暗自嘀咕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颗浑圆的丹丸,丹丸呈暗红之sè,如猫眼般大小,丹丸一出,一股芬芳的药香之气,便是盈盈散播开来。掰开石峰的嘴巴,手指一弹,丹丸投入了石峰的口中。

    看着石峰喉管蠕动,丹丸逐渐的顺着喉管,流入腹中,燕戎也是满脸的肉痛之sè。这颗丹丸,叫做“还生丹”,“还生丹”顾名思义,便是能够让人起死回生。但是,凭这颗丹丸,想要起死回生是绝对不可能,但它却可以有效的治疗伤势,特别是一些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人,“还生丹”能够增加他生还的几率。

    “生还丹”是一种珍贵无比的丹药。丹药如同修为境界一般,也有着明确的层次划分。比如:肉身境,有着天、地、人三个境界之分,肉身境的强者突破了肉身境的束缚,便可成为神通镜的强者。丹药也是如此:同样有着天、地、人三个品阶之分,天品丹药是肉身境炼丹师所能炼制出的最好丹药了。而燕戎的这颗“生还丹”,便是一颗天品丹药,天品丹药价值连城,能够炼制天品丹药的炼丹师更是绝无仅有,放眼全天下的世俗之中,能够炼制出天品丹药的炼丹师,绝对不超过一个巴掌之数。

    天品丹药对于凡人来说,珍贵无比,但对于那些挣脱了肉身境束缚,跨入神通镜的强者来说,却不是什么稀罕物。在他们神通镜强者的圈子中,弄一些天品丹药,却是容易的不得了。

    燕戎下山之时,他的师父,方贤道人,随手送给了他几瓶丹药,这“生还丹”,便是其中之一。

    看着石峰服下“生还丹”,气息渐强,燕戎双臂猛然一用力,撕开石峰身上的褴褛烂甲,顺手从腰中拿出一瓶止血散,敷洒在伤口之上,亲自动手为石峰包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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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房山县黄巾军

    房山,位于冀州,常山郡的北方。

    常山郡北方,地广人稀,是一个荒凉之地,房山恰好坐落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

    房山附近有座小城,因为倚靠房山,故而取名房山城。房山城是一座小城,人口稀少,若不是常山郡北方确实辽阔,也不会建立这么一座小城。房山城,往东可至南行唐,往南可至井陉,东南方可至灵寿,交通到还是通畅方便。

    黄巾起义,战火几乎焚烧着整个大汉的土地,尤其是冀州,因为“大贤良师”张角是钜鹿人,冀州的黄巾军,贼势更凶。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整个冀州的城池沦陷,常山郡也难以幸免,甚至连房山城这座荒凉的小城,同样难逃黄巾军的祸乱。

    大汉王朝,人口繁多,人口数亿,天下郡国的人口,无一不是百万之数,人口数万的县城屡屡皆是,单单是房山这座荒凉的小城,人口也超过了一万之数,外加一些乡亭的人口,足足有二十万之数。

    房山城,地处荒凉,百姓贫苦,赋税可养之兵甚少,但即使这样,房山城也有着近三千的兵勇,常年驻守城池。

    前不久,房山城遭到黄巾军祸乱,黄巾军尚还未至,县令等大小官员,皆是吓破了胆子,把县府钱财扫掠一空,携带家眷,弃官而逃了。这其中包括了房山城的军事主官县尉大人,县尉临走之时,城中的几个大户人家的钱财均被他劫掠一空。

    县令,县尉等大小官员一跑,房山城大乱起来,人心慌乱,百姓逃窜,守城兵勇也是大片的溃逃,等到黄巾军兵临城下之时,守城的士兵,只有石峰等几个军事小官,以及一百多个兵勇了。房山城一战,毫无悬念,三千黄巾军,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辰,便攻破了房山城,守城的一百多个兵勇多数为国捐躯,只有石峰等数十人趁乱逃出城去。

    房山北方不远,二十多里,有一条河流,叫做滋水河。整条河蜿蜒而下,贯穿整个常山郡,河水的上游,便在房山县境内的滋水乡。

    滋水乡,位于河流两岸,土地肥沃,是房山县境内少有的富裕乡。滋水乡,是方山县十六个乡中人口最多的,人口接近两万之数。但由于滋水乡靠近房山城,又是房山县有名的富裕乡,房山城刚刚沦陷不久,这里便遭到了黄巾军的大肆劫掠。黄巾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不像是农民起义军,更像是一群贪婪的贼匪,不但没有维护农民百姓的利益,反而大肆的祸乱乡里。

    此时,滋水乡,房屋焚毁,钱粮尽失,十室九空。无数的百姓,长途跋涉,远赴他乡,组成了大量的难民队伍。一**黄巾军,四处游荡,追击着逃亡的百姓,凡是被追上的百姓,钱粮均被劫掠一空,青壮拉去做兵丁,妇女直接按倒玷污,老弱病残而是直接杀死,或者是抢走粮食,任其自生自灭,饿死途中。

    惨不忍睹的一幕,时刻发生着。

    通往房山城的管道上,大量的灾民,前仆后继的慌乱逃窜,孩童妇孺的哭泣声,屡屡皆是。他们要尽快的离开这里,离开他们的家乡,前往更远的地方,没有目标的前进着,直至走到一个没有黄巾军,没有兵灾战乱的地方安顿下来。

    官道上,迎着灾民的队伍,四匹骏马慢慢的前行着。为首一个面容冷酷的年轻男子,胯下一匹雪白的踏雪宝马,身穿金甲,金靴,双鬓束带,红sè披风,迎风飘扬,手中一杆黑蟒长枪,乌光缭绕,整个人英俊不凡,气宇轩昂。

    现在,是房山城沦陷的第七天。

    燕戎一行人,在人流之中,鹤立鸡群。看着这些狼狈不堪的灾民,燕戎的面孔,yīn沉可怖,纵然是控制力极其的他,此时也是浑身略微的颤抖起来,这是气的,这一路来看的太多了,他没有想到,黄巾军竟然这般的丧尽天良。

    七天的时间,石峰的伤势也好转了许多,加之“生还丹”的功效,气sè也好了许多,虽然不能够剧烈的运动,但也不影响正常的行动了,骑着战马缓慢的行走倒是无甚大碍。石峰便是这滋水乡的人,看着一个个同乡,背井离乡的逃难,钢牙紧咬,狠狠的攥着拳头。由于握拳拉动了肌肉,肩背上的伤口上,隐隐一丝血迹又殷殷而出。

    正在这时,房山城方向,灾民的队伍突然sāo乱了起来,吵杂声连成一片,灾民四散逃窜起来,亡命似的奔跑起来。

    “黄巾军,黄巾军追上来了。快跑,乡亲们,快跑啊!”

    灾民后方,一个老态龙钟,长须齐胸,貌似村长的老汉,拄着手杖,大声的嘶喊了起来。

    果然,老汉的话音刚刚落下,南方天地之间,房山城的方向,一缕黑线渐渐的变粗变大。紧跟着,便是稀稀落落的马蹄声响起,十几匹骏马渐渐的映入眼帘,骏马之上,端坐着十几个头裹黄巾的汉子,手持着马刀,直奔灾民追击了过来。十几匹骑兵的后面,一百多个头裹黄巾的黄巾军步卒,跑步相随着。

    很快,十几匹黄巾军的骑兵,便追上了落在后面的灾民。黄巾军骑兵的马刀毫不停留的挥舞而下,躲闪不及的百姓,被砍个正着,躺在地上哀嚎不断。片刻,被尾随的黄巾军步卒追上,受伤倒地的灾民先后一个个惨死刀下。

    火热的太阳下,酷热难耐,一个个灾民跑的汗流浃背,黄巾军的马刀绽放着耀眼的白光,挥落之后,一抹妖艳的血红之sè飞溅,马刀变得妖艳血红,显得更加森冷骇人。

    “妈的!这群没有人xìng的畜生,我跟他们拼了。”

    石峰咬牙切齿的大吼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就要驾马而出,迎上前去,与那些黄巾军骑兵拼命。但是,当他抽出佩剑之时,由于用力过大,牵扯到了肩背的伤口,猛然一股剧痛传来,疼的身躯一阵抽搐,险些直接一头栽下马去。

    “哈哈!就你现在那鸟样儿?还想去杀那些黄巾军吗?既然受伤了,就老老实实的躲在一旁看着,看看你典爷爷我,是如何杀的那群龟孙子一个落花流水。”

    典韦大笑一声,双手抄起双戟,两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急速的奔跑起来,迎着黄巾军的骑兵冲杀了过去。典韦一边催马急行,一边向着早已经跑在前面的燕戎大声喊道:“大头领!等等我!你等等我!你跑在了前面,你若是比我杀的人多,老典我可不服啊!”

    原来,早在典韦说话之时,燕戎早已经驾马而出,向黄巾军的骑兵杀了过去。看着典韦大声的嚷嚷着,追赶着燕戎,雷彪晃动着狮首,抿了一把满脸的络腮胡须,无奈的大笑一声,挥舞着大斧也追赶了上去。

    燕戎,典韦,雷彪,三人各自独乘一匹战马,石峰身上有伤,骑着何松的战马,一共只有四匹战马,狄膺身穿消瘦,何松瘦弱短小,这两人自然而然就是合乘一匹战马。

    看着燕戎,典韦,雷彪,三人先后冲杀了出去,狄膺兴奋的咧着嘴巴,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但却碍于身后还坐着何松,无法一同随着燕戎几人冲杀,只得焦急的向身后的何松催促道:“快!快点!你赶快下马,杀黄巾军不能少了我。”

    “我不下去,有他们三个就够了,你去凑什么热闹,你就在这里保护我吧!怎么说我也是大头领的智囊,保护我的生命安全不委屈你。”

    何松死死的抓住狄膺的身子,死活就是不松手,死缠烂打的抓住狄膺不放。如果狄膺走了,留下他孤家寡人一个,万一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黄巾军杀过来,想要砍他几刀,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下去。”

    “不下。”

    “你给我下去吧!”

    狄膺眸光如炬,情急之下,一把攥住何松的衣领,手臂猛然一用力,看似消瘦的手臂,竟然暗含强劲的力道,何松整个人如同小鸡一般的被拎了起来。狄膺不由分说,顺势一抛,何松那短小瘦弱的小身板,如同沙包一般的飞了出去,摔得七荤八素,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哎呀……好你个狄膺,你敢把我从马上丢下来,我跟你没完。”

    何松摔的惨叫连连,扯着尖锐的嗓子嚎叫起来,刚刚缓过神来,腾地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策马远去的狄膺,跳脚大声的骂了起来。

    对于何松的骂声,狄膺视若未闻,马势不减,丹凤环眼凝视前方,牟孔紧缩,顺手摘下五石长弓,弯弓搭箭,弓弦如满月,“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疾驰而出,拖出一条长长的流光,尖锐呼啸而出。

    “扑哧!”

    利箭穿喉,鲜血飞溅,一个黄巾军的骑兵,瞪大着眼睛,惊恐的捂着脖子,一头栽落马下,气绝身亡。

    狄膺后发先至,身虽落后,箭先至,竟然抢先燕戎、典韦一步,率先击杀了一名黄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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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乌合之众(一)

    艳阳高照,宽广平坦的官道上,四名年轻的战将,主动迎战十几名黄巾军骑兵。

    “嘭!”

    “咔嚓!”

    “噗!”

    “扑哧!”

    两方人马迎面相遇,只一个照面之间,十几名黄巾军骑兵倒地大半,皆是毙命当场。燕戎四人,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势不可挡,黄巾军骑兵,在他们的眼中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一丝的反抗之力,惬意的砍杀。

    “哇…呀…呀!”

    这批黄巾军的头目,怒声嘶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照着燕戎的脑袋,当头一棒砸了下去。

    “跳梁小丑而已。”

    风声呼啸,狂涌袭来,燕戎镇定如常,不屑的冷笑一声,黑蟒长枪顺势一挑,荡开黄巾军头目的当头一棒,看也不看一眼,丢下黄巾军头目,向其马后的几个黄巾军骑兵杀去。

    “啊…啊?”

    燕戎顺势一挑,荡开黄巾军头目的狼牙棒,看似随意的一击,但却是内涵劲道,狂暴的力量顷刻传递而出,险些把狼牙棒直接崩飞。黄巾军头目惊险的抓住狼牙棒,稳住了马势,才惊然的发现,那虎口之上传来的麻木感,紧跟着便是钻心的刺痛。燕戎一击竟然震裂了他的虎口,可见燕戎现在的力量何其的恐怖,灵丘谷近一年的苦修之后,力量相比以前变得更加的浑厚了。

    “好你个鸟孙子,竟然这个时候走神,分明就是藐视你典爷爷。孙子,你给我看招。”

    未等那黄巾军头目回过神来,典韦那张丑陋至极,狰狞恐怖的面孔,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典韦大骂一声,单手戟顺势一抹,便砍在了那黄巾军头目的腰上。典韦的力量何等恐怖,就是燕戎也是自愧不如,这简单的一抹力道虽然不足千斤,但也有五六百斤的力道。五六百斤的力道加之单手戟上,砍在了血肉之上,没有一丝的悬念,那黄巾军头目的整个身子,从腰部上下两分,直接断成了两截,血溅当场,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死相惨不忍睹。

    十几个黄巾军的骑兵,在燕戎四人的面前,犹如柿子一般的不堪一击,一个交锋之间,便是一阵人仰马翻,尽数毙命而亡。只有两个黄巾军骑兵,见势不妙,调转马头便跑。但何奈马匹跑的再快,也快不过破风而至的锋利羽箭,两道流光当空划过,两人“噗通”一声,双双栽落马下气绝身亡。

    黄巾军骑兵全灭,小头目惨死,黄巾军步卒,乱成一团,顷刻之间,也是四散溃逃起来。

    “杀啊!黄巾军逃跑了,大伙上啊!杀了他们。”

    黄巾军溃散,灾民队伍中,一个有血xìng的汉子大喊一声,抄着手中的砍柴刀,瞪着血红的双眸,满脸的仇恨之sè,顺着黄巾军便追了上去,一路追砍起黄巾军的溃军来。

    “大伙杀啊!杀光这群狗rì的王八蛋,为我们的父老乡亲报仇啊!”

    随着第一个汉子之后,灾民之中,不计其数的年轻汉子,纷纷咆哮起来,手中拿着木棍,砍柴刀,菜刀,斧子,甚至是石头,一个个停住逃跑的步伐,转过身来,争先恐后的向黄巾军追去。这数百被激怒的青壮百姓,虽然拿粗陋的“武器”,但集结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声势。原先被黄巾军追杀,一个个只顾着逃命,如今黄巾军溃散,这些灾民之中的年轻汉子,竟然开始追杀起了黄巾军,声势一起,足足有数百人之众,追杀的黄巾军一阵鬼哭狼嚎。

    这数百人之前,燕戎四人四骑,更是大发神威,杀入了溃退的黄巾军人群之中。长枪左右挑拨,双戟上下翻飞,大斧横纵劈砍,利箭破空毙敌,直杀的黄巾军哭爹喊娘,片甲不留,一路追杀而至,足有四五十人是死在他们的手中,剩下的五六十人也是大部分死在了那些百姓的手中,只有几个脚步快的黄巾军侥幸逃过了一劫。

    翌rì晌午,艳阳高照,舒爽的清风微微拂过,卷起万物复苏的阵阵芬芳气息。

    房山城依靠房山而建,两地相隔不过数里之遥,房山的山脚下,一处低矮的山坡之上,数百个乡勇驻足远眺,远处的房山城一览无余。

    房山城是一座小城,城墙低矮,简陋破旧。

    隆!隆!隆!

    渐渐的,房山城的城门被缓缓的打开,一队骑兵从城内驶出。骑兵人数不多只有数十匹之数,对于一个人际荒凉的小城,能有一股数十匹的骑兵已经算是不错了。骑兵之后,一群群的黄巾军,犹如蝗虫一般的蜂拥而出,看其数目足有两千之数。

    黄巾军普一出城,便在数十匹骑兵的带领下,向着房山的山脚下“嗷嗷”直叫的杀来。数十匹骑兵虽然不多,但马蹄踏击地面的沉闷声音,依然给人来到一股压迫的气息。

    看着杀来的黄巾军,小山坡上,瞬间变的安静异常,被紧张的气氛笼罩起来。数百名乡勇不免开始紧张起来,一个个神情郑重,甚至有些胆小的都已经汗流浃背,浑身颤抖起来。他们就是一群临时组成的乌合之众,就在昨天,他们还是一群逃难的难民,一群只知道逃跑的民夫,若论整体的战斗力,他们甚至相比那些黄巾军还要不如。

    数百乡勇的前方,燕戎驻马而立,神情凝重的注视着远方的黄巾军,冷酷冰冷的面孔,此时也是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他不是被黄巾军的阵势吓到了,在数万的乌桓骑兵厮杀中,他都能够镇定心神,率领慕容部落的勇士奋勇杀敌,又何惧这区区两千的黄巾军。他只是有些担心,担心身后的这些临时组织的乡勇,如果他们无法抵抗住黄巾军的声势,两军尚未交锋,便出现全面溃逃的现象,那么这一战他们必败无疑,即使他还有破敌的后招,也逃不了前功尽弃的结果。这一战至关重要,是他率领乡勇征讨黄巾军的第一战,绝对不能够输。

    眼看着黑线渐渐的靠近,数十匹黄巾军骑兵率军突进,杀声已经从清晰入耳变成了震天的咆哮。

    “妈呀!黄巾军这么多人,我们跑吧!”

    果然,燕戎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胆小的乡勇,一把丢了手中的柴刀,抛下了同伴,慌不择路的转身便跑。有人先开首例,霎时间数百个乡勇都陷入一片慌乱之中,数十个乡勇紧随其后亡命的逃窜,更多的乡勇蠢蠢yù动起来。

    军心大乱,这军心一乱,纵使燕戎个人武力再强,再能征善战,也无法独自迎战两千黄巾军,只能落得一个避其锋芒的结果。

    嗖!嗖!嗖!

    就在众乡勇慌乱之际,三支羽箭脱弦,破风疾驰,三名最先逃窜的乡勇,不及哀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利箭穿喉,伏尸在地。

    狄膺咧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满脸狞笑的吼道:“逃跑者,杀无赦!”

    杀鸡儆猴,狄膺的吼声犹如魔音一般的摄人心魂,慌乱的乡勇队伍瞬间安分了许多,那些正在逃跑的乡勇,也是犹豫不决的停下了逃跑的脚步。

    “再有动摇军心者,诸如此例,杀无赦!”

    燕戎满意的看了狄膺一眼,转过身形,炙热的目光再次迎上杀来的黄巾军。

    房山县境内,一马平川,但唯独这房山的附近有些林木,林木虽然不算茂盛,但用来阻挡黄巾军的攻势还是颇为有效。燕戎率领乡勇驻足的这片小山坡,光秃的只有些许杂草,而小山坡的前方生长着一片稀松的小树林,小树林不大,只有方圆数十丈宽,但却把小山坡包裹的严严实实。

    黄巾军步步逼近,很快便接近了小山坡前方的树林,看着浩浩荡荡的黄巾军冲杀队伍,燕戎飞身跃下踏雪宝马,站立在乡勇队伍的前方,紧了紧手中的黑蟒长枪,摆出防御的姿势,大声的咆哮道:“全军戒备!准备战斗!”

    “我们的敌人就在眼前,他们要抢我们的钱财,抢我们的粮食,抢我们的女人,他们还要杀了我们,杀了我们的亲人,我们该怎么做?”

    “杀光他们!”

    “为了男人的尊严而战!为了我们的亲人而战!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而战!”

    “杀!杀!杀!”

    每次在大战之前,燕戎都会做战前的动员,为追随他战斗的勇士锁定一个目标,一个所有人都不得不为此而亡命厮杀的理由。果然,在燕戎几句的煽动之下,原本士气低迷的乡勇,瞬间变的声势骇人起来,一股股浓烈的杀意在每个人的胸膛焚烧起来。这些乡勇,能够聚集起来反抗黄巾军,都是有血xìng的汉子,他们大部分都是平凡而又朴实的农夫。现在黄巾军的出现扰乱了他们的生活,他们深受其害,为了能够生存,能够拥有一个平静的生活,他们自然要拿起武器赶跑这群祸乱的贼军。

    突然之间,这些乡勇犹如脱胎换骨一般,一个个眸光炙热,热血澎湃,嘶声力竭的嘶吼起来。

    八百多个乡勇的声势,竟然隐隐的盖过了两千黄巾军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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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乌合之众(二)

    树林之中,战马发挥不出该有的优势,反而更适合步战。

    黄巾军一路嚎叫着冲杀,原本就不足百米的距离,数吸之间及至,黄巾军的数十匹骑兵率先一头扎进树林之中,紧跟着便是数百脚步快的黄巾军。

    嗖!嗖!嗖!

    就在黄巾军骑兵刚刚杀入林中之时,数十支羽箭凌乱的洒落,几名骑兵身中利箭,哀嚎一声,落马而亡。

    八百的乡勇之中,难免会有一些是猎户出身的,但在树林之中,羽箭也是受到了树木的遮掩,效果奇差,很少有命中目标的。倒是乌桓部落勇士出身,以箭法而卓著的狄膺,箭无虚发,三连箭计练的如火纯情,三支利箭几乎同时脱弦而出,瞬间击杀三名黄巾军骑兵。

    几名黄巾军骑兵的身亡,还无法影响黄巾军的冲势,几个眨眼之间,黄巾军骑兵便穿过狭窄的树林,杀到小山坡之下。

    就在黄巾军骑兵刚刚穿过树林,抵达小山坡之下,又是一波箭雨飘落,这回没有了树林的遮挡,箭雨尽数落在了黄巾军的骑兵身上,又是十几名骑兵落马毙命而亡。

    “杀!”

    与此同时,燕戎暴喝一声,身子急速的俯冲,猛然腾空跃起,翻身便是一记鞭枪甩出,黑蟒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满弧的寒芒,抽向一名黄巾军骑兵的额头。

    咔嚓!

    黄巾军骑兵手中的朴刀中间断裂,黑蟒长枪势如破竹一般的击断刀刃,去势更凶,枪尖犹如一把势大力沉的巨斧一般,自黄巾军骑兵的额头劈下,生生把身体一分为二,劈成了两段。

    燕戎率先发难,其身侧的典韦也不示弱,虽然速度相比燕戎慢了半分,但攻势却更加的凌厉。

    看着仅存的十几名黄巾军骑兵,典韦那张丑陋到人间极致的面孔,狰狞一笑,单手顺势一甩,六道寒光脱手而出,直奔六名黄巾军骑兵的胸膛破风而去。

    噗!噗!噗!噗!噗!噗!

    六道寒芒快如闪电,瞬间及至,未等黄巾军骑兵做出反应,便如子弹一般的shè入胸膛,霎时间血雾翻腾,血花四溅,被击中的黄巾军骑兵无一不是落马毙命而亡。

    典韦的暗器,是一柄柄三寸多长的月牙小戟,戟刃锋利异常,外加典韦蛮力加持,shè出的速度相比子弹也丝毫不逊。典韦平时身上都携带着十二支月牙小戟,这一次shè出六支,熊躯猛然一运转,又是六支月牙小戟激shè而出,瞬间又有六名黄巾军骑兵落马毙命而亡。

    两轮激shè,十二支月牙小戟shè出,击杀十二名黄巾军骑兵,黄巾军骑兵霎时间十去其八,尚存的不过一个巴掌之数,燕戎、典韦、狄膺率队冲锋在前,八百乡勇跟随冲杀,不过一个交锋的时间,黄巾军骑兵尽数折损殆尽。

    绞杀黄巾军骑兵,黄巾军的步卒跟了上来,短兵相交,两方人马在小树林中厮杀成一团,喊杀之声咆哮震天。

    燕戎、典韦二人勇猛异常,各自占据一方,黄巾军本就战力疲软,竟然无法逼退二人分毫,再有八百的乡勇冲杀,一时之间,两方人马倒也是杀的一个半斤八两,伯仲之间。

    猛将的作用在这个时候发挥的淋漓尽致。本来,临时组织的八百乡勇,无论是协助作战,还是个人战力,都是相比黄巾军差上一筹,人数更是不占优势,但有了燕戎、典韦二人率领,大大的激励了八百乡勇的士气,一个个更是嗷嗷直叫的亡命厮杀,惨烈的厮杀之中,双方人员均是死伤惨重。

    两军僵持,互有死伤,但毕竟八百乡勇人数处于劣势,随着两百多个乡勇的伤亡,原本高昂的士气又渐渐的跌落了下来,面对两倍于己方的兵力,战况越加的艰难起来,乡勇渐渐的开始抵挡不住了黄巾军的攻势,队伍开始缓缓的后退,逐渐的退上了小山坡。

    乡勇的士气受挫,越战越往后退,反观黄巾军却是士气高涨,一个个亡命的冲击着乡勇的阵营。

    燕戎此时也是紧蹙着眉头,原本他还以为这些乡勇可以再多坚持一会,但没有想到,这些临时组织的乡勇却是这样的不堪,才交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人数便折损的这般厉害,两百多的人员伤亡,相比八百的数目太过巨大了。燕戎心中只有苦笑,这些乡勇,是燕戎遇到过最熊的兵。率领这么一群战力疲软的队伍,即使人数再多也是乌合之众,若是换做是慕容部落的勇士,即使是那些年迈的充当的预备队的勇士,也足可以杀的这两千黄巾军一个落花流水。

    乡勇屡战屡退,但燕戎却是镇定如常,黑蟒长枪的攻势反而越加的凌厉起来,交手的黄巾军无一不是一枪毙命。典韦更是犹如一头咆哮的野兽一般,双戟一边上下翻飞,一边嘶声的怒吼着,每一声怒吼都震的黄巾军心魂浮荡,犹如一头绞肉的机器一般,收割着黄巾军的xìng命。

    就在燕戎等人陷入苦战之际,小树林的一侧,杀声四起,一群身穿轻甲的汉军兵勇杀出,汉军兵勇的人数不多,只有七八十人之数,但却各个装备整齐,相比黄巾军的装备足足要jīng良数倍。

    这是一支府郡的兵勇,但无论从士卒的士气,还是整齐的前进脚步都可以看出来,这是一支jīng锐的队伍,即使相比那些汉朝的正规军也丝毫不逊sè。

    这支汉军队伍的人数不多,但却各个jīng神抖擞,肃杀之气浓烈,队伍严谨整齐,普一接触黄巾军,便在黄巾军的阵营掀起一阵涟漪,与其遭遇的黄巾军,被杀的一阵手忙脚乱。

    汉军队伍的中间,一名眉宇清秀的年轻将领,双眸如炬,手持长剑,指挥着身边的汉朝士兵列阵冲杀。石峰身穿轻铠,轻铠破旧残破,从破烂的缝隙中可以清晰的看见,他全身包裹着麻布,干固的血迹比比皆是,显然他身有重伤,如今伤势尚未痊愈。但这些并不影响他出sè的指挥能力,汉军士兵在他的指挥之下,团结的犹如一体,每前进一步,队伍都保持着整齐的列阵,严谨无缝。

    七八十人的汉军队伍,袭击黄巾军的旁侧,面对数倍于己的兵力,没有一丝的怯阵表现,反而每个士兵的士气高昂,眼中炙热,杀伐果断,每一次利刃交接都会带走数倍于己方的伤亡数字,整支队伍犹如钢铁浇灌的一般坚韧,杀的黄巾军节节败退。

    石峰是一个出sè的将领,这些汉朝士兵,都是追随他死守房山城的府郡兵勇,自从房山城失陷,石峰率众突围出去之后众人也就失散了,这次燕戎率领乡勇追杀抵抗黄巾军,这些人又重新的聚拢在了一起,追随石峰剿杀黄巾军。

    当时,黄巾军攻打房山城,能够留下来的府郡兵勇都是有血xìng的汉子,参与了惨烈的守城之战,没有战死,又能够突围出去的兵勇,无一不是其中的jīng锐,现在纠集在一起,经历过浴血的厮杀,战力反而更加的强横。

    这股jīng锐的汉军士兵出现,给黄巾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却没有影响黄巾军的大势,毕竟黄巾军人数众多,即使战斗至此,伤亡不小,但却依然有一千五百之数。黄巾军两面作战,同时面对五百多个苦苦支持的乡勇,七八十个汉军jīng锐士兵,依然稳稳的占据着上风。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沉闷的马蹄声响起,数十匹骑兵绕过小树林,出现在了黄巾军的后方。为首一员头领,虎背熊腰,整个身子犹如小山一般的坐落在马背之上。

    “杀!”

    雷彪虎目圆瞪,凝视着黄巾军的阵营,络腮胡须根根直立,手持一柄沉重的巨斧,震天咆哮一声,率领着身后数十名骑兵,从黄巾军的后方冲杀了进去。

    “都给我死开!挡我者死!”

    杀入黄巾军的人群之中,雷彪咆哮连连,手中的大斧,势大力沉,左砍右劈,犹如一头咆哮的野兽,一骑当先,生生在黄巾军的人群之中,杀出一条血路。雷彪如此,身后的数十名骑兵也是热血沸腾,各个杀伐果断,手中马刀劈砍不断,顺着雷彪杀出的血路,一路扩大的冲杀了进去。

    数十名骑兵人数不多,但胜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外加骑兵对战步卒的巨大优势,本就战力疲惫的黄巾军步卒,瞬间乱成一团。即使这些骑兵只有十几名汉军的骑兵,大多数还是马夫凑的数,但依然杀的黄巾军一阵哀嚎四起,一个冲锋之间,造成了黄巾军步卒不小的伤亡。

    骑兵是对战黄巾军的大杀器,黄巾军是步卒的军队,很少有骑兵,因为他们极其的缺少马匹,本就衣衫单薄,武器简单残破,遇到骑兵只有送死的份,只有用不计其数的众多人数去弥补不足之处。此时,黄巾军两名作战,不仅要围剿苦苦支撑的数百个乡勇,还要应付侧翼杀出的汉军士兵,这次再同时面对骑兵的袭击,一时之间军心动乱。

    数百个乡勇在燕戎、典韦的带领下,死守小山坡,小山坡不大,其周围的小树林也是不大,由于石峰率领的数十名汉军士兵比较靠近树林的边缘,反而有数百的黄巾军步卒还在树林外的旷地上徘徊。雷彪率领骑兵的冲锋,正好杀的这些黄巾军步卒一个措手不及,慌乱不堪,在前有一支jīng锐的汉军士兵抵挡,后有一批骑兵袭击的前后夹击之下,这数百人瞬间崩溃,溃败逃窜起来。

第二十六章 收复房山县

    黄巾军是靠人数作战的军队,往往都是靠着人海战术陷阵杀敌,如果士气受挫,没有优势的情况下,很容易全面崩溃。黄巾起义前期,由于黄巾军缺乏系统的训练,缺乏指挥能力高超的将领,与汉军交锋之中,往往都是靠着一窝蜂的方式进攻,很难形成凝聚的战斗力。

    这些房山城的黄巾军,若论整体素质,不比燕戎临时组织的那些乡勇强上多少,随着数百人的溃退逃窜,几乎所有的黄巾军都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黄巾军的阵脚一乱,燕戎乘势率领幸存的乡勇强烈的反击,面对着三面夹击的黄巾军,霎时间开始大面积的全面溃败。

    溃败逃窜的黄巾军就是一群逃命的绵羊,与那些逃难的百姓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反观那些先前苦战的乡勇们,现在反而一个个士气如虹,嗷嗷直叫的追杀着溃逃的黄巾军。

    黄巾军全面溃逃,大势已去,一千多黄巾军在旷野之上,亡命奔跑,犹如一群牲畜一般,被数十名的骑兵肆意的驱赶着。

    房山城的城楼上,一个黄巾军的大汉,凝视着远处狼狈逃窜的黄巾军,铁青着面孔,青筋暴凸,一拳砸在身前的石墙上,喝骂道:“废物!他们简直就是一群废物!一千多人竟然被数十名骑兵追的四处逃窜。丢人啊!简直丢人到家了。”

    “大头领,他们向着我们房山城杀过来了。”

    一个黄巾军的小头目,指着房山的方向,心中慌乱的说道。

    果然,如小头目说的一样,平坦的旷野之上,三名骑将率领着数百的乡勇,径直的向着房山城冲杀而来。燕戎为首,典韦、狄膺二人左右相伴,身后数百乡勇紧紧跟随,不断的驱赶着一百多个黄巾军的溃军,向着房山城城墙之下涌去。

    驻守房山县的黄巾军本就不多,除去围剿燕戎的两千步卒,如今守城的黄巾军不过三百之数。看着四百多乡勇在三名骑将的率领下向着城下杀来,守城的黄巾军大头领,瞬间脸sè骤变,一把抄起大刀,指着城下的溃军咒骂道:“快!快给我杀回去!放箭!给我放箭!不要让他们接近城墙。”

    黄巾军大头领话音刚落,一波稀松的箭雨便从城墙上飘洒而下,跑在最前方的黄巾军溃军,顿时哀嚎一片,数十人中箭倒地。溃逃的黄巾军步卒遭到守城黄巾军的shè杀,霎时间乱成一团,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燕戎三人借助马匹的速度,已经追赶上了溃逃的黄巾军。

    踏雪宝马速度最快,燕戎一骑当先,率先涌入溃军之中,看也不看四处乱窜的溃军,趁着溃军众多的人数做掩护,踏雪宝马嘶鸣一声,奔跑速度不减反增,在溃军之中冲撞出一条道路,迎着城门便狂飙了过去。

    “啊?他要干什么?难道是要用战马撞城门吗?简直是愚蠢之极的行为。”

    看着燕戎的疯狂举动,守城的黄巾军大头领,狰狞的冷笑起来。这房山城的城门即使再破旧,那一面镶嵌着铁板的木板门,也不是战马可以撞开的,骑着战马与城门相撞只有死路一条的结果。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竟然会有人去与城门相撞,会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

    燕戎面容冷峻异常,眸光死死的锁定着城楼之上的黄巾军,就在踏雪宝马将要撞上城门,相距不过数丈之遥的时刻,单手用力一撑马背,整个身子脱离战马,整个人凌空而起,迎面飞向城楼旁边的城墙。房山城是一座小城,城墙十分的低矮,墙高不过两丈,燕戎借助着踏雪宝马无与伦比的前冲势头,脚掌踏在直立的城墙之上,连蹬两步,身子轻轻一跃,整个人犹如轻燕一般腾空而起,轻松的便跃上了城墙。

    “啊?怎么可能?放箭!放箭!把他给我shè成刺猬。”

    直到燕戎即将登上城头,黄巾军的大头领才缓过神来,知道了燕戎的意图,但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还未等城上的黄巾军弓箭手shè出箭矢,一直利箭已经化作一道流光从城下破风而至,一箭贯穿了他的咽喉,尸体缓缓的栽倒在地。

    燕戎刚刚落在城头上,长枪顺势便是一扫,几名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黄巾军,被长枪的枪尖扫中小腹,开膛破肚,伏尸当场。直到几名黄巾军倒地的之后,一波稀松的箭雨才姗姗来迟,迎着燕戎激shè而去。燕戎想也不想,半蹲着身子,黑蟒长枪在手中急速旋转,格挡掉十几支箭矢,顺势向旁侧一个翻滚,尽数的躲开了所有的利箭。

    就在这毫厘之间,又是两道身影跃上城头,当先一道瘦弱的黑瘦汉子,鹰目环眼,呲着两排小白牙,紧随其后,一个铁塔巨汉,犹如天降,手中双戟,左右横扫,五六名措手不及的黄巾军被腰斩当场。

    狄膺、典韦二人杀上城头,但是他们的战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轰隆一声撞上了城墙,血肉模糊,壮烈当场。燕戎的踏雪宝马是天地独厚的宝马良驹,狄膺、典韦的战马虽然也是难得的好马,但是相比踏雪宝马却要相差甚远,优劣这个时候便立见分晓了。

    房山城的城墙高不过两丈,普通的士兵,普通的武者,很难直接攀上城头,但对于地阶的武者来说,却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当然,狄膺是一个例外,本就身手敏捷像猴子一般灵活的他,攀上这种高度的城墙反而比燕戎还要轻松许多,术有专攻,这是狄膺的强项。

    燕戎三人杀上城头,稳稳占据一片空间,开始向城门杀去,黄巾军竟然无法奈何他们分毫,外加大头领身亡,顿时城内的黄巾军开始慌乱起来。

    吱…吱…嘎!

    随着房山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数百的乡勇顺着门道蜂拥而入,房山城内的黄巾军彻底的溃败了起来。

    房山城渐渐的下起了小雨,三天之后,天空变的晴朗起来。

    拨开云雾见青天,雨后的房山城开始复苏起来,街道上开始出现了人流,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每个人的面孔都洋溢着一丝的宽心之sè。

    房山城的黄巾军被剿灭了,很多逃离的百姓又重新的回来了,率领乡勇战胜黄巾军的燕戎等人,自然被当做了恩人来尊敬,成为了房山城的英雄。

    收复了房山城,原来的县令等官员弃官而逃,县衙被黄巾军占领,如今黄巾军被剿灭了,这县衙顺理成章就成了燕戎等人落脚的宅院。

    县衙的大堂之中,典韦头戴着乌纱帽,仰靠着身子,一手抓着酒坛,一手搂着雷彪的脖子,醉眼惺惺的说道:“老雷啊!俺们兄弟相识也有一年了吧!你感觉俺老典为人如何?”

    “老典大哥对兄弟自然是没有话说,够义气,就是老雷这一身本事,还不是老典大哥亲手指点,若是没有老典大哥,我哪里有今天的进步啊!”雷彪一抹络腮胡须,张着大嘴,满脸的感激之sè。

    闻言,典韦哈哈大笑,丑陋至极的面孔浮现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狂灌了一口酒水,说道:“咱们弟兄谁跟谁啊!老典的家人不算,除了燕小子之外,老雷你是和我最亲近的人,大哥有的本事怎么能够不倾囊相授呢?说句实话,老典应该算是你老雷的老师吧!你承不承认?”

    “这有什么不承认的!除去兄弟情义之外,老典你就是我的老师。”雷彪一把搂着典韦,大笑着说道。

    “来!我们哥俩儿干一口。”

    典韦大笑一声,二人拿起酒坛狂饮一口,典韦又随意的说道:“老雷啊!你现在什么境界的修为?相比那狄膺小子如何?”

    听闻典韦之言,雷彪咧嘴一笑,脸上浮现一丝的得意之sè,大大咧咧的说道:“狄膺那小子是人阶八层的修为,俺老雷是人阶九层的修为,狄膺的实力不如俺老雷。”

    “哈哈!这就对了,没有给咱老典丢脸。狄膺是燕小子亲手指导的,你是俺老典亲手指导的,俺老典的实力比燕小子强上一筹,俺老典的徒弟自然也要比那燕小子的徒弟厉害不是。”

    “那是!那是!”

    典韦、雷彪二人互相吹捧,大战过后,整天的把酒言欢,相拥狂饮,醉的是一塌糊涂。

    县衙的内院,燕戎盘膝而坐,双手成修炼的结印,浑身红sè雾气尼曼,灰sè的灵魂之力在**之中不断的游走,刺激着血肉骨骼的高频率抖动,血肉骨骼的抖动之间,一丝丝微不可寻的灵魂之力融入血肉之中,彻底的结合在一起,不断的强化着身体骨骼。

    燕戎的实力滞留在地阶的巅峰,只需要领悟了天阶的境界,掌握了天阶肉身与灵魂契合的规律,便可以突破成为天阶的高手,跨入天阶初期的层次,拥有天阶高手的实力。现在,燕戎虽然没有领悟天阶的境界,但也是初入门槛,掌握了一丝天阶境界的道理,血肉骨骼之中依然能够容纳灵魂之力,但开发的肉身潜力却是微乎及微,虽然一直有些许的进步,但却进步缓慢至极,无法真正的发挥出肉身全部的实力。

第二十七章 募兵

    房山城,县衙门口的告示栏,旁边两名魁梧的汉朝士兵严谨的站立两侧,一群百姓围在四周,观看着新张贴的告示。

    “这上面写的什么啊?有没有识字的,给我们念一遍,告示上写的倒地是什么?”

    一个憨厚朴实的农夫,扛着一个锄头,向一旁的人群说道。

    “是啊!我们不识字,这告示上究竟写的是什么?”其它不识字的百姓也是好奇的问道。

    一个看似账房先生的中年男子,挤出人群,来到告示栏前,一目十行,目光掠过告示的内容,颇为得意的淡淡一笑,向围观的众人群说道:“这是一栏募集乡勇的告示,现在黄巾贼寇四起,祸乱大汉疆土,燕戎大人募集有血xìng的男儿参军,保家卫国,讨伐黄巾贼寇。”

    “原来是参军讨伐黄巾贼寇啊!那参军之后有没有粮饷啊?若是没有粮饷我们打什么仗啊?”一个百姓问道。

    听闻那百姓所言,账房先生一愣,旋即有些失望的说道:“告示上没有说,应该是没有粮饷吧!”

    “那我们参什么军,没有钱拿,我们为什么要去打黄巾贼寇。”一些现实的百姓,顿时嚷嚷了起来。

    县衙门前,不长时间便聚集了上百人,吵杂声响成一片,更有一些百姓悄悄的离开了。现在黄巾军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或许参军是很多人不错的选择,但即使参军讨伐黄巾军,大多数人也是为了有口饭吃,赚点军饷,但这里募兵,连保证粮饷的条件都没有承诺出来,很多人都犹豫了起来。

    就在众人吵杂之时,十多个汉军士兵,各个装备整齐,军姿严谨的从县衙中跑了出来,站立在道路两侧。不久,一个身穿金甲金靴,披挂红sè披风的年轻将领,在两名年轻副将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年轻将领,双鬓束发,面容冷酷,气宇轩昂,双眸如刀子一般扫过众人,众人无一不是深吸一口浊气。这年轻将领的气势太过凌人,许多人都被压迫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围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甚至是绣针落地可闻声。

    燕戎很满意现在的气氛,大步来到告示栏之前,向着众人大声的说道:“鄙人燕戎,怀揣着讨贼平叛,保家卫国之心,今在此募集有血xìng的男子参军,共同讨伐黄巾贼寇。黄巾军贼寇,烧杀抢掠,无所不做,玷污妇女,残杀无辜,如此祸国殃民之贼,若不诛杀,天理难容。今rì我对招募的要求重新做一番修改,兵不在多,贵在于jīng,从现在开始,凡是来投军的弟兄,必须是有血xìng的汉子,愿意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财产,子孙后代而上阵杀敌的好汉,真男人。我们不欢迎为了蝇头小利而来的人,那些打算混吃混喝的弟兄,请你们另寻他处,我们这里不欢迎懦夫。”

    “好!燕戎大人,我跟你了,我要参军,黄巾军已经把我逼上了绝路,为了亲人、财产、子孙后代,我拼了他娘的!我不是懦夫,我要为了我自己的家人而战。”

    “算我一个!我也参军!”

    “还有我!还有我!”

    燕戎的讲话很直白,但却很实用,很真实。如今黄巾军祸乱,百姓民不聊生,参军讨伐黄巾军,很大一方面就是在为了自己的将来而战,还有什么比这个来的更实惠。燕戎几句话,说到了大多数人的痛处,说到了他们的软肋之上,大多数男子都要面子,又有几个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逃避,让周围人唾骂瞧不起呢?燕戎这招激将法,用的很卑鄙,很yīn险,很无耻,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正如燕戎所说,这些人参军就是在为了自己的将来而战斗。

    一时之间,围观的百姓,气氛极好,踊跃参军的人屡屡皆是。

    看着不断上升的氛围,燕戎伸手制止吵杂的众人,淡淡的说道:“燕某不才,本是并州雁门郡人士,游历至幽州代郡,听闻黄巾贼寇四起,倾夜快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拯救父老乡亲贡献出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凡是参军的弟兄,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我这里虽然缺少粮草,缺少钱财,但我会以身作则,以后凡是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弟兄们一口吃的,如果弟兄们饿着肚子,我燕戎也绝对不会多进食一粒粮食。”

    燕戎话音落地,一抖披风,转身离开,径直进入县衙之中。

    就在燕戎进入县衙的那一刻,围观的众人无一不是感动颇深,人家为了讨伐黄巾军,拯救百姓于苦难之中,特意从幽州代郡赶到这里杀敌陷阵,自己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痕,血xìng丢了,会被所有人瞧不起,宁肯战场杀敌去死,也绝对不苟且偷生的活着。

    此时此刻的气氛,相比燕戎在的时候,更要活跃几分,许多人都踊跃不止。

    狄膺在石峰的陪同下,大步的向前跨出一步,站在告示栏的前方,鹰目注视着踊跃参军的众人,大声的说道:“大家可能已经看出来了,我的穿着与各位格格不入,其实我是乌桓族的人,一个乌桓部落的勇士。就在一年前,我们幽州代郡的乌桓部落内乱,是大人拯救了我们,带领我们慕容部落打败了野心勃勃的叱罗部落,给我们幽州代郡的乌桓部落带来了和平。现在,我是大人的追随者,虽然我是一个乌桓部落的勇士,但是我也是大汉王朝的子民,我愿意追随大人讨伐黄巾贼寇。”

    “什么?你是乌桓族的人?大人曾经帮助你们打败了野心勃勃的叱罗部落?金甲战神,难道大人他是?”

    一个游侠打扮的男子,满脸的不可置疑之sè。他叫张元,早年因为杀了一个当地的恶霸,而被迫成为了一个躲避追捕的游侠,幽州代郡的乌桓内乱之时,他曾经在幽州代郡驻留了一段时间,金甲战神的不败威名,在幽州代郡可是如雷贯耳。

    “不错!大人就是我们慕容部落的救星,我们的英雄,率领慕容部落勇士,战无不胜的金甲战神。”

    狄膺咧嘴露出两排小白牙,满脸的敬仰之sè,虔诚的说道。

    “啊?金甲战神,燕戎大人,是燕戎大人,我们弟兄二人可是敬仰大人许久了,我们要参军,我们要参军,我们二人要成为大人的贴身侍卫。”

    张元身旁,一个叫马义的同伴,满脸的激动之sè,拉着还在惊愣的张元,来到狄膺的身前,欣喜的大叫起来。

    房山城的县衙内院,狄膺带着两个健壮的游侠,大步的走了进来。张元、马义二人,一路走马观灯,打量着县衙周围的布局,县衙的戒备很松懈,只是象征xìng的有十几个侍卫把守。看守县衙大门的几个侍卫还算jīng锐,无论是个人的气势、军姿,还是装备都相当不错,但到了里面,把守的侍卫的素质却要寒碜了许多,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要相比县衙大门的那些差上一大截。二人也不是愚钝之人,顿时便醒悟了过来,这些县衙内的侍卫,应该是刚刚投军的新兵,他们缺乏系统的训练,更重要的是缺乏一种军人特有的气势,能够做到如此已经算是不错了。

    煽动完气氛,燕戎刚刚进入修炼状态不久,闻听有脚步声走来,缓缓的睁开眼睛,收起修炼的姿势,但依然盘膝在地,看着来人冷声说道:“狄膺,你不是负责招募乡勇吗?”

    燕戎的语气冰冷,面容冷酷,谈吐之间,一股无形的气势扩散开来,压迫的人喘息困难。狄膺还好,跟随燕戎许久,早已经习惯了气势的压迫。时间久了,他也摸清楚了燕戎的秉xìng,虽然燕戎平时说话冷漠冰冷,声音仿佛尖刀一般骇人,除了冲锋陷阵杀敌之时,平时却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而且心思极其的细腻,很体恤他人。

    狄膺适应了气势的压迫,张元、马义二人可是苦不堪言,即使燕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都有一种毛孔悚然的感觉,仿佛深入阿鼻地狱一般的恐怖,身子虽然保持着直立挺拔,但是汗水却是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来。顷刻之间,二人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们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恐怖的气势。

    武者随着境界的提升,实力的成长,都会具备一些相应的气势,越是强大的人,他们所散发的气势越是凌厉。一般的情况下,只有突破了人阶巅峰的瓶颈,踏入了地阶层次的强者,身上的气势才会外泄,给实力比他弱小的其他人带来压迫感。这种气势是从灵魂深处而发出的,灵魂越是强大的人,给人带来的压迫感越是沉重。地阶的强者虽然能够气势外泄,但却没有燕戎这么强烈,即使是典韦的气势也是不如燕戎强烈,也要弱上许多,这要得益于燕戎浑厚的灵魂力量。

    当然,事情也有例外。比如,众所周知,修炼肉身境的人还有一个别称,叫做苦修者。苦修者又有两种,一种是以肉身强悍著称的武者,还有一种是专修灵魂的魂者,也叫智者。魂者修炼极其艰难,不仅需要远超常人的灵魂力量,同时还要拥有修炼灵魂能力的天赋,这些人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才。魂者虽然前期没有什么战斗力,但灵魂力量却是强大异常,即使本身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气势上带来的压迫却丝毫不弱于武者。往往一些拥有成为魂者的绝世天才,即使刚刚出生,身体便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气势压迫。

第二十八章 黄巾军来攻

    “启禀大人,他们二人想要做你的左右侍卫,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就带他们来这里了。”

    看着燕戎,狄膺咧着嘴吧,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是没辙。

    “哦?想要做我的左右侍卫吗?”

    燕戎冰冷的面孔,露出一股淡淡的笑意,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张元、马义二人,声音依然冷漠的说道:“做我的左右侍卫不是不可以?心高气傲是年轻人的通病,但是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我的身边不留草包之徒。”

    未等话音落地,张元、马义二人的身子齐齐一颤,燕戎的话音很明了,就是没有本事的人不配做他的近身侍卫。其实,燕戎也是颇为好奇,这两个人为什么会非要做他的左右侍卫,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要求。左右侍卫说的好听是他的亲随,说的不好听些,就是给他跑腿,伺候人的男侍从。

    如果这两个人的实力还凑合,燕戎倒是很乐意收了二人,毕竟他现在大小也是一个领军者,身边没有两个近身侍卫还真是不行,总不能总是让狄膺跑前跑后的忙活吧!狄膺是个不错的人才,也颇具一些领导才华,应该放在统领士兵的职位上,给予他足够的成长空间,发挥出他该有的能力。

    “大…大人,我们兄弟二人,实力虽然算不上突出,但也是擅长些许武艺,对大人更是慕名许久,大人以不足弱冠之龄,创下战无不胜的金甲战神赫赫威名,响彻幽州代郡,我们弟兄二人愿誓死追随大人,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张元、马义二人也是直白,小拍马匹之后,又是表决忠心,即使镇定如燕戎,此时也是颇为高兴。原本,燕戎还打算试探一下二人的实力,再决定是否收二人做亲随侍卫,这二人表决忠心之后,燕戎当即改变了注意,动起了直接收二人的心思。

    “好吧!那从今天开始,你二人便跟着我吧!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以后感觉到你们能力不足,可不要怪我卸去你们的铠甲,把你们赶出军营啊!”燕戎沉声道。

    “张元(马义),拜见大人。”

    张元、马义二人激动欣喜异常,同时单膝跪地,向燕戎行礼道。

    “都起来吧!我也是一介白身,不必向我行跪拜之礼,既然跟随了我,以后我们就是手足弟兄了,以后见面直接称呼姓名便是了。”

    时间流逝,转眼又是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房山城的校场中,燕戎肃容站在校台之上,身姿挺拔,jīng神抖擞,俯视着校场上整齐排列的乡勇,沉默片刻,沉声说道:“养兵千rì,用兵一时。据探马来报,黄巾军终于有了动静,井陉、蒲吾、灵寿三县,派遣了大量的黄巾军集结于石臼河沿岸。不久之前,我们收复了房山城,大破黄巾军,如今这一万黄巾军来势汹汹,势要攻下我们房山城,屠杀全城,一雪前耻。他们要杀光我们的亲人,烧光我们的房屋,抢走我们的女人,祸乱我们的家园,我们该怎么做?”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校场之中,数千乡勇,齐声呐喊,声势直冲云霄。

    自从大破房山城打黄巾军之后,房山城连rì的募集乡勇,外加百姓踊跃参加,如今人数也有三千之众。如果要是算上那些黄巾军降军,以及原本跟随燕戎攻打房山城的乡勇,总人数更是接近了五千之数。

    五千人集结在一起,齐声呐喊的声势,不弱于一架飞机的轰鸣声,整个房山城都笼罩在经久不息的咆哮之中。甚至,集结在数十里之外的石臼河的黄巾军,都能够依稀的感觉到房山城那震颤云霄的哮音。

    翌rì,房山城上,一千名乡勇站满城头。

    燕戎在典韦等人的陪同下,站立在城楼之上,红sè披风迎风招展,威风凛凛,凝视着远方不断逼近的黄巾军队伍。

    黄巾军队伍行至房山城外,在一里之距的地方列阵,一员黄巾军将领,率先一马当先,行至城下百米之外,讨敌骂阵:“房山城的龟儿子们!可敢出城与爷爷一战。”

    就在黄巾军将领来到城下不久,城门缓缓打开,一个满脸络腮,发须根根直立的铁塔巨汉,手持一柄大斧,骑着一匹枣红战马,飞驰而出。

    “来者何人?爷爷不斩无名之辈。”

    黄巾军将领一见铁塔巨汉,身子猛然一颤,一眼就看出了铁塔巨汉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但嘴巴仍然不落下风。

    雷彪冷笑一声,懒得理会黄巾军将领呱噪,催马来到黄巾军将领身前,大斧猛然挥出,势如劈山裂石。黄巾军将领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便已经目瞪口呆的被一斧劈成两段,秒杀当场。黄巾军将领身死当场,坐下无主的战马,惊慌的嘶鸣一声,向远处落荒而逃。

    “黄巾军小儿,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雷彪在此,何人敢与爷爷再战。”

    雷彪高举手中大斧,痛快的仰天长啸,城上的乡勇也是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兴奋异常,士气高涨,大声的摇喊助威。

    “兀那匹夫,我弟兄二人前来斗你一斗。”

    黄巾军阵营之中,又是两员将领御马而出,二人成左右夹击之势,向雷彪飞驰了过去。

    “哈哈!又来送死的了,看爷爷怎么宰了你们。”

    雷彪咧着血盆大口,咆哮一声,紧握手中的大斧,向两名黄巾军将领迎了上去。

    黄巾军缺少武力强大的将领,黄巾军中,即使身为将领,个人的实力也不算凸出,很少有骁勇之人。两名黄巾军将领,不过在雷彪手上坚持了不到五个回合,便被双双劈落马下,惨死当场。

    雷彪两次斗将,斩杀三名黄巾军将领,守城乡勇士气高涨空前,声势震天。反观黄巾军一方,士气低迷,犹如口中塞了袜子一般,安静异常。

    这个时候就凸出了双方将领的实力,斗将之中,己方战将能够斩杀敌方的将领,对于士气的激发很是重要。

    燕戎没有理会雷彪在城下耀武扬威,而是把狄膺叫到身旁,指着黄巾军阵营中的黄巾军大头领,沉声问道:“若是让你在这里用弓箭shè杀他,你有几分把握?”

    狄膺目测了一下黄巾军大头领的距离,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距离太远了,即使他站着不动,我shè中他的把握也不到三层,更不要说shè杀他了。如果要是能够靠近他,距离在两百米左右,我有八层的把握能够一箭shè杀他。”

    “两百米?找个机会,我给你想办法把距离推进到一百米,你务必要一击毙命,shè杀黄巾军的大头领。”燕戎拍着狄膺的肩膀道。

    “我尽力吧!”

    狄膺深深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黄巾军列阵房山城外,雷彪驻马房山城门之前,手持一把开天大斧,以一人之力,与黄巾军斗将,连战三场,斩杀五名黄巾军将领,凶威大显。士气低迷道极点的黄巾军,不得不退兵五里,安营扎寨,等待来rì再战。

    当晚,黄巾军的大帐之中。

    黄巾军的大头领端坐大帐首位,脸sèyīn沉恐怖,一把推翻身前的桌子,指着下列站立的诸位将领,大骂道:“你们这群废物,平时一个个耀武扬威,今rì斗将,被那个汉军匹夫一个人连挑我们五名将领,竟然连对方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到。”

    “大头领,那个汉军斗将,确实勇猛无比,放眼我们黄巾军的所有战将,即使是在‘大贤良师’的帐下,若论个人的实力,可能也是名列前茅。”一个黄巾军将领,低声说道。

    “放屁!房山城的汉军随便派出一个战将都如此的勇猛,岂不是说那未曾露面的燕戎,比他还要厉害许多,你是在贬低我们黄巾军将领的实力吗?”

    黄巾军大头领,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那名将领的脑袋,字字冰冷的说道:“说,你为何要扰乱军心?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用你的鲜血来洗刷今天的耻辱。”

    “大头领,不…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你饶我一命吧!”

    那名黄巾军将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的磕头求饶起来。

    就在黄巾军大头领,打算杀人泄愤之时,又一个黄巾军将领站出来,轻声说道:“大头领,据一些从房山城逃出来的弟兄说,那燕戎身旁有一员凶神恶煞的铁塔巨汉,实力不弱于燕戎,甚至比燕戎还要厉害几分。今rì斗将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传说的那名铁塔巨汉。”

    “恩!你说的有道理!一定就是这个铁塔巨汉,燕戎的实力比他要弱上一分。若真是如此,那房山城的燕戎我们也不必忌惮了,铁塔巨汉虽然骁勇,勇猛无比,但却不是不可战胜的。今rì我观他斗将,虽然实力浑厚,但却是一个人阶的高手,还没有到达地阶高手的层次,即使这巨汉厉害,有个百十个的弟兄,足可以把他剿杀了。”

    “大头领说的是!大头领说道的是!”

    众黄巾军将领,纷纷附和着说道。

第二十九章 大破黄巾军

    当夜,寅时,三刻。

    黄巾军大营一片宁静,稀松的士卒在大营之中jǐng戒徘徊,为了迎接天亮的攻城,几乎所有的黄巾军都在抓紧时间休息,养jīng蓄锐。

    夜sè之下,一队骑兵,从房山城的北门,悄悄的驶出,人数不多大约只有一百骑左右,这是房山城的所有骑兵了。为了组建这支小规模的骑兵,燕戎可是煞费苦心。从黄巾军中缴获了六七十匹战马,一些马贩子又赠送了数十匹马匹,才勉强凑齐这一百之数。从乡勇之中jīng挑细选一些略懂马术的汉子,经过短短半个月的训练,虽然战力不怎么样,但用来袭击黄巾军还是勉强可以。

    这一百骑兵由燕戎亲自率队,狄膺、雷彪相辅,悄悄绕到黄巾军大营的后方,趁着黄巾军守备松懈,一百骑兵直接杀入了黄巾军之中。

    “不好了,不好了,汉军骑兵来劫营了。”

    宁静的夜晚瞬间被杀声扰乱,措不及防之中,黄巾军的大营顿时吵杂乱成一片,杀声震天响起。

    黄巾军的大帐,黄巾军大头领衣衫凌乱,一把掀开盖帘,手持佩剑便冲了出来,一把抓来一个惊慌的士卒,大声问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大头领!大事不好了,汉军的骑兵来劫营了。”

    那黄巾军士卒,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大头领的手掌,神情惊慌的说道。

    “恩?汉军骑兵来劫营?他们有多少人?”

    黄巾军大头领,铁青着脸问道。

    “不…不知道!”

    “你这个废物。”

    一百骑兵,以燕戎为首,狄膺、雷彪为辅,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从黄巾军大营后方攻入,一路所向披靡,杀的黄巾军乱军四处乱窜,直奔中间大帐而去。

    燕戎率领的虽然是骑兵,但无奈人数太少,人员素质又参差不齐,无法造成太大的冲击力,即使是在黄巾军措不及防之下,突进的速度仍然不够迅捷,带给了黄巾军喘息的机会,短短一会的功夫,大量的黄巾军便开始集结起来。黄巾军缺乏优秀的将领,宿营更是没有任何的秩序,杂乱无章,同等的情况下,如果是换成jīng锐的乌桓勇士,可能早已经杀到了大帐之前。

    黄巾军中间大帐,十几名黄巾军将领纠集在一起,身边上千的黄巾军步卒,严势以待。整个黄巾军的大营,四面八方的黄巾军步卒,迅速的向中间大帐汇聚而来,犹如cháo水洪流一般化作惊涛骇浪将要冲塌大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房山城方向,大量的乡勇cháo涌过来,喊杀震天,数千乡勇刀光绰绰,在一名手持双戟的铁塔巨汉带领下,咆哮着杀来。

    这一晚的劫营,房山城的守军几乎倾巢而出。很快,四千多乡勇便与黄巾军短刃交接。典韦咆哮连连,手中双戟大开大合,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照面的黄巾军士卒,无一不是一击毙命。典韦犹如一把大斧,在黄巾军的防线之上凿出一块缺口。紧随其后,六十多名jīng锐的汉军士兵,在石峰的指挥下,一路冲杀,不断扩大着黄巾军防线的缺口。jīng锐汉军士兵之后,四千多的乡勇,蜂拥而上,嘶吼咆哮,顷刻之间,黄巾军的防线便土崩瓦解,步步后退。

    黄巾军原本是向燕戎的劫营骑兵围剿而去,如今又从房山城中杀出四千多乡勇,措手不及的黄巾军,顿时死伤惨重。

    黄巾军大帐。

    “混蛋!房山城的守军竟然倾巢而出?杀回去,都给我杀回去,把他们统统的剿杀在这里。”

    黄巾军的大头领,脸sèyīn沉的如滴墨汁。

    就在这个时候!燕戎已经率领着骑兵杀到了大帐的不远处。燕戎一骑当先,黑蟒长枪枪影绰绰,守卫大帐的步卒,顿时死伤惨重,燕戎硬是在其中杀出一条血路。

    “给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把他们尽数的围杀在这里。”

    黄巾军大帐周围,足有上千的黄巾军,而且还是严阵以待。燕戎率领的骑兵,如今能够活着杀到这里的,已经十去七八,只有区区二三十人了,靠着这点人马要想突破一千黄巾军的封锁,简直就是痴心说梦话。即使燕戎再骁勇,再无人能敌,也不可能独自突破一千人的封锁,斩杀黄巾军大头领。

    换言之,如果燕戎失去了马匹的冲势,在这一千黄巾军的围杀之中,甚至连一丝的逃生机会都没有。燕戎这一次是惊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有来无回,他必须在完成任务之后,在黄巾军对他们形成合围之前,再率众突围出去。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数十名骑兵突破到了大帐前五十米的距离,被生生的阻泄了下来。

    狄膺在众骑兵的包围之中,鹰目眸光紧缩,凝视着黄巾军的大头领,弯弓搭箭。

    嗖!

    利箭脱弦而出,化作一道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驰而出。

    黄巾军大头领猛然感觉危险的气息,猛然一偏身子,利箭擦着他的肩膀而过,肩膀上一条血痕铮铮醒目,鲜血长流。

    狄膺蓄力一击的一箭竟然落空了,没想到这黄巾军的大头领感官竟然这般的灵敏,现在黄巾军大头领有了准备,再想shè杀就难了。

    “撤!撤!”

    利箭shè空,燕戎想也不想,向周边幸存的骑兵大吼一声,调转马头便向来处杀去,现在不突围,再想突围就难了,劫营的骑兵都得交代在这里。

    燕戎一声令下,幸存的十几名骑兵纷纷调转马头,随着燕戎厮杀而去。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么好的机会我绝对不能放过,我一定要shè杀他。”

    狄膺满脸的不甘之sè,平静了一下紧张的心态,心中一狠,再次弯弓搭箭,连续三道流光,破弦而出。这一次是他的拿手绝技,三连珠shè技。

    嗖!嗖!嗖!

    三道流光势如破竹,疾驰呼啸而至,黄巾军的大头领心中又是jǐng兆骇然,身子猛然一闪,第一支利箭贴身而过,第二支利箭正中左肩,未等黄巾军大头领庆幸逃过一劫,又是一道流光急至,第三支利箭正中咽喉,黄巾军大头领不甘的一头栽倒在地。

    狄膺再次搭箭,shè杀黄巾军大头领,短短的数息之间,黄巾军已经杀到了身前,狄膺刚想调转马头突围,一波黄巾军已经拦去了他的退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黄巾军包围了。

    “死!都给我死开!”

    狄膺犹如一只咆哮的野兽,面对四面八方围杀而来的黄巾军,鹰目血红一片,手中马刀上下翻飞,独自在黄巾军之中四处突杀。

    肩背受伤了,继续厮杀。手臂受伤了,继续厮杀。小腿受伤了,继续厮杀。胯下的战马被利刃砍死了,身子跌落了马下,依然亡命厮杀。

    困兽游斗,狄膺已经绝望了,周围这么多的黄巾军,他已经杀不出去了,心情跌落谷底的他,反而仰天大笑了起来。

    “大人!记得给我报仇啊!狄膺下辈子还是你身边最忠诚的追随者。”

    狄膺双目红丝密布,咧着嘴巴,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骤然面孔狰狞起来,狂吼一声,身子猛然暴起而出,向周围的黄巾军拼杀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冰冷声响起。

    “狄膺,我来了,我是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弟兄的!”

    只见不远处,一匹全身雪白的宝马良驹之上,一道伟岸的身影飞驰而来。来人金甲金靴,手持黑蟒长枪,面容冷酷,双鬓束带,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燕戎浑身沾满了鲜血,更增添了一丝肃杀之气。

    “狄膺,老雷我不许你死,我们还等着你回去喝庆功酒呢?”

    雷彪发须根根直立,声若巨雷,手持一柄大斧,驰马燕戎之后。雷彪后方,十几名骑兵,紧紧相随。

    “啊?大人来救我了,大人来救我了。你们这帮龟儿子们,老子跟你们拼了。”

    猛然看见燕戎等人,狄膺眼眶瞬间含满泪水,即使铮铮铁汉,此时也是涕泪直流。此刻的狄膺,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气球一般充满了气,犹如一头蜕变过后的猛兽,脱胎换骨,凶xìng大涨,硬是靠着一己之力,抗住了四周十几名黄巾军的围攻。

    “大头领死了,房山城的汉军杀过来了,大家快跑啊!”

    “抵御房山城汉军的弟兄们坚持不住了,快逃啊!再不跑就没命了。”

    突然,异变突生,整个黄巾军的大营彻底乱成了一团,无数黄巾军士兵四处溃逃,慌不择路的乱窜起来。

    炸营,黄巾军就在这个时候炸营了。黄巾军溃军四处逃散,以中军大帐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不久,便看到大片的乡勇,在一名铁塔巨汉的带领下,掩杀过来,四处的追捕起了溃逃的黄巾军。

    “我没死,我还活着,我居然撑了过来。”

    胜败结果已分,狄膺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看着围杀他的黄巾军逃散一空,心中猛的一放松,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第三十章 进军真定县

    一个月后,房山县通往真定的管道上。

    初夏的天气,稍显有些炎热,长途跋涉的队伍,略显有些疲惫,一个个满头大汗。

    “打探出来没有?前方战况如何?真定县有多少黄巾军。”

    长长的行军队伍前方,燕戎驳马而立,向回来报信的斥候队长询问道。

    “启禀大人,如今真定县守备森严,由于前些rì子常山郡各地,拉杆而起,剿黄巾军的势力颇为活跃,黄巾军连战连败,现在已经全数退守真定县。依属下粗略的估算,如今真定县的黄巾军数量,应该不在五万数之下。”

    “五万黄巾军,而且还是粗略的估计,徘徊在真定县的黄巾军很有可能还要超过这个数字。如此巨大的数字,还真是骇人啊!”

    燕戎长叹一声,满脸的以外之sè,纵使他早已经猜到集结在真定县的黄巾军大概数量,但是听到探马来报,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黄巾军人数实在是太过巨大了。

    “徘徊在真定县的黄巾军虽然人数众多,但这次前来剿贼的人马也不少,常山郡各县都有壮士率领乡勇义军前来,现在集结在真定县外围的兵马已经不少于三万了,等到各地的所有人马到齐之后,可能也会突破五万之数。我们与黄巾军的人马应该是相差不多,几乎是旗鼓相当。”斥候队长道。

    “是吗?你认为这次尽数清剿常山郡黄巾军是否会成功,我们汉军一方的战斗力相比黄巾军如何?”

    燕戎面露一丝自嘲之sè,目光一凝,直视着斥候队长,冷声询问道。

    “这个…应该是平分秋毫吧!黄巾军乌合之众,清剿黄巾军的大军也几乎都是临时组织的乡勇,战斗力都很疲软。若是两者真要比较的话,除了我们房山城的大军,其它县城而来的义军乡勇的普遍素质应该还在黄巾军之下,两军正面交锋,即使有我们房山城大军相助,没有特殊扭转战局的事情发生,胜败应该是在五五之数。”斥候队长想了想道。

    “五五之数?你还是太高估那些其它县城而来的义军乡勇了。”燕戎堪忧道。

    “依我分析,我们清剿黄巾军的义军方面,如果没有统一的指挥,没有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来统领各路人马,义军的的胜率不足一层,几乎是必败无疑。”

    一道公鸭嗓音响起,何松策马来到燕戎身旁,颔首行过礼数之后,高傲的抬着头颅,语气颇为尖锐。

    听闻何松所言,燕戎饶有兴趣的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何松一缕下巴的山羊胡须,夸夸其谈道:“这次清剿常山郡的黄巾军,乡勇义军的各路人马多达数十支,人数少的在数百人,人数多的甚至能我房山城大军比肩,接近七八千之众。这么多路人马之所以能够齐聚真定县,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大家都收到了常山郡太守的邀请。常山郡太守代表的是政权,是大汉王朝,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忠心与汉室的心里束缚,大家可能这么乖巧的集结在这里与黄巾军决战吗?”

    何松说到这里,见燕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挺了挺身板,继续说道:“此战的关键不在于兵,而在于将,在于统领大军的主帅。常山郡太守,邀请各路人马清剿黄巾军,身为常山郡的太守,最高权力的官员,这常山郡太守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此次剿寇的主帅。常山郡太守此人,为人颇为不堪,贪婪、好sè、以公谋私。据说,当时黄巾军起事之时,见形势不妙,他可是第一个带着家眷弃城而逃的官员。如今见各地义军先后涌出,逆转了黄巾军的强盛势头,他又邀请各路人马清剿黄巾军。此战,如果成功清剿了黄巾军,是他领导有方的功劳。此战若是败了,也只能说明黄巾军势强,而常山郡太守却落得一个舍身忘死,为了大汉基业,为了拯救百姓于苦海,率众剿寇的美名。常山郡太守,就是一个胆小如鼠、卑鄙无耻的小人,这种人,怎么能够率领大军战胜黄巾军。依我之言,在剿寇之时,这常山郡太守,不仅会把大军指挥的凌乱不堪,还会想法设法的收揽兵权,甚至除去一些阻碍他掌控军队的心腹大患。”

    “先生大才,先生大才啊!燕某受益匪浅。”

    燕戎赞赏的推崇何松几句,转言又向身边的将领说道:“正如先生所说,这次受邀清剿黄巾军贼寇,最大的敌人不是黄巾军,而是常山郡太守那个废材。今rì我先在这里嘱托几句:我们与大军汇合之后,诸位行事都要多多注意,不要招惹是非。数十路人马齐聚,我房山城大军人数最多,士兵素质最高,战力也是最强,那常山郡太守一定会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他利用职权陷害于我,还请大家冷静思考,不要鲁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与常山郡太守刀兵相见。”

    “诺!”

    典韦等十几名将领,齐声答复道。

    房山城大军,这次是倾巢而出,狄膺统领五百弓箭手,雷彪统领三百骑兵,石峰统领近卫营三百jīng锐步卒,典韦统领两千主力步卒。另有近五千的步卒由十多位将领临时统领,战时随将令分派调遣。

    八千大军浩浩荡荡,即使呈数列同时行进,依然蔓延出一条数里的长龙。

    房山城大军,一路行进,斥候骑兵,徘徊不停,大军将要接近真定县疆域的时候,甚至连雷彪的三百骑兵都跟着出去jǐng戒了。房山城大军的队伍太过狭长,又是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若是遇到敌军的骑兵袭击,很难首尾呼应,所以jǐng戒的工作必须做好,预防不慎。

    一路走走停停,大军的前进速度很慢,这是燕戎特意吩咐的,毕竟已经靠近真定县的疆域了,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若是急行军,大军疲惫之时,遇到黄巾军袭击,伤亡数字肯定不会小。

    就在距离真定县疆域不足二十里,义军设定集结地不足十里之时,一名斥候骑兵飞快的行至燕戎马前。

    “启禀大人,前方五里处出现成群的黄巾军骑兵,人数应该在三百左右。”

    “哦?三百黄巾军骑兵,查探出他们的意图了吗?这附近有没有其它的义军人马出现?”

    “有,在我们右方十五里左右的地方,有一支押运粮草的义军人马,向义军集结地行进,人数应该在一千人左右,如果黄巾军按照现在的方向推进,很有可能与那支押运粮草的义军相遇。”

    “去吧!时刻注意四周的情况,这八千弟兄的xìng命安全,都肩负在你们斥候队的身上了。”

    “是!大人!”

    斥候答复一声,跃上战马,一尘绝骑,再次消失在了远方。

    燕戎摆手示意大军停止行进,向身旁的众位将领下令道:“命令全军即刻收缩队伍,严阵以待,就地扎营休息,时刻提防黄巾军偷袭。”

    “诺!”

    数名将领应了一声,转身离去,顷刻间,传令兵迅速向队伍后方疾驰而去,颁布军令去了。

    燕戎把典韦等人聚集到一起,下达命令道:“老典大哥临时兼任大军主将,狄膺、石峰为辅,何松为参军,负责守备营地,提防黄巾军的袭击。”

    “诺!”

    典韦等人齐声应喝道。

    “雷彪,马上集结你部下的所有弟兄,一会随我一同出征,剿灭这股黄巾军骑兵。”

    燕戎拍了拍雷彪的肩膀,神sè凝重的沉声说道。

    “诺!”

    雷彪面露一丝喜sè,铁塔身躯挺拔如峰,用力的挺了挺胸脯。

    “燕小子,这么好的杀敌机会怎么没有俺老典呢?若论冲锋陷阵杀敌的本事,老典可不在燕小子你之下。”

    闻听燕戎所言,典韦悄悄的凑到燕戎的身旁,小声嘀咕,看那五大三粗,蹑手蹑脚的样子,配合着一张丑陋至极的脸,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老典大哥,这里有八千的弟兄,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必须得留下。至于剿灭那股黄巾军骑兵,有我和雷彪的三百骑兵足够了。”

    感觉到典韦靠近,燕戎猛然一拨马缰绳,踏雪宝马侧踏一步,拉开了与典韦的距离。

    “要不这样吧!你守营地,俺老典代替你去剿灭那股黄巾军骑兵,剿灭那帮乌合之众,俺老典手到擒来。”

    典韦腆着老脸,又凑到了燕戎的身旁,磨叽起来。

    燕戎转过脑袋,凝视着典韦,二人四目相对,恨不得火花四溅,最后还是燕戎败下阵来,冷声说道:“我是主将,房山城大军的所有人都要听从我的调遣。典韦听令:现在我命你率领雷彪,及其摩下的三百骑兵,前去剿灭游荡在前方的黄巾军骑兵,并且保护好那股义军所押运的粮草。”

    “这就对了。放心吧!这种小事,交给老典绝对没有问题。”

    听完燕戎重新颁布的命令,典韦面露一丝得意之sè,咧着嘴巴大笑起来,那样子简直比哭还难看。

    不久,三百骑兵集结完毕,在典韦率队出发之前,燕戎凑到典韦身旁,又不忘嘱咐道:“不要只知道杀敌,要时刻注意伤亡,这三百骑兵可都是宝贝,还有黄巾军骑兵的马匹,不要轻易的放过一匹,那个才是我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

    听完燕戎之言,典韦大声的狂笑起来,一拍燕戎的肩膀道:“为了这个啊?你竟然会为马匹而发愁。你派狄膺那小子去灵丘谷跑一趟,马匹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慕容部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马匹,随便的拿出个零头,也够我们组建一支骑兵大军了。”

    燕戎猛然一拍大腿,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乌桓族是游牧民族,慕容部落主要是靠放牧为生,马匹更是多不胜数,几乎是每人一骑,五十多万的人口,那可就是数十万的马匹,组建一支骑兵大军,那可是小菜一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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