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为了他好
草薙京的女朋友？疑惑间我停下了脚步，因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小雪与我之间说不定存在语言障碍，而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无法交流，我的贸然出现将会是灾难性的误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而且，就算能够交流，在这几乎便只有我们两个活物的地方，如果我走了过去，明显受了惊吓的小雪说不定会一下扑在我怀里，要是这个时候又诡异地出现第三者，我绝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怎么看怎么柔弱的小雪需要人庇护，而我显然不敢替草薙京越俎代庖……况且，不久之前，小雪的身体发生过……超自然现象，指不定现在还存在着什么余波……指不定，这个修罗场的由来便有她的无心参与。
是的，我几乎可以肯定这里本是KOF97的主会场了。
嗯，大蛇还没有降临，仅仅是一个空间连接便弄出如此阵仗，怪不得这么多人拼死拼活也要阻止……但那些不是我所在意的，因为我无法改变什么，而小雪的问题才迫在眉睫。
我当然不在乎小雪那似乎幼小的心灵是否受着恐惧的煎熬，甚至她的死活也不在我的优先考虑范围，虽然此刻她的一身洁净和整个环境比起来很是诡异，不过——我真正感兴趣的是她是谁。
很显然，小雪应该是普通的女高中生，如果硬要说幸运，便是和草薙京一个学校，然后上演了一出童话般的恋爱故事，不然，如果她在格斗界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关系的话，阿葵不可能在我与她哥起冲突的时候毫不提及，草薙家也不可能不对小雪重点保护，竟让山崎龙二一个人就绑架得手。也就是说，小雪的能力，或者说作用，还是大蛇一族的秘密。
那么，这个秘密似乎就是空间的连接，而小雪的身体便起着桥梁的作用，而草薙京发狂般的频繁使用高能量的招式便是一个契机，或者说契机之一……等等，为什么一定要绑架小雪？如果能量大到一定程度便能引发小雪身体的变化，那么小雪位置的远近便不是重点……是因为距离和所需要的能量大小成正比？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将小雪带到草薙京面前？
……不明白，真的茫然了……远远站在小雪背后，我不知该不该一走了之。而就在这个时候，更远的地方传来了喧嚣。
幸存者？警察？军队？还是说……格斗家？一个接一个疑问冒出然后否决，最终，我从那一群气势汹汹的来人中遥遥望见一个倩影——阿葵！
一念之间，我飞也似地奔了过去，坚定杜绝一切和小雪扯上不该有的关系的可能性，而阿葵的脸色显然不怎么阳光，一见我也是极度提速：“你发生了什么？这里还有活口吗？”
“没有普通的……活口了。”阿葵的关心让我很不争气地口吃了一下，竟隐隐生出一丝终于安全的念想，而这种念想一出现便涌得迅猛，当我想停在她面前时，身子突然一软，扑在了她怀里！
“合冰，你到底怎么了？”阿葵用力抱着我，不管身旁的人们早已在一个疑惑而暧mei的眼神中逐渐超越她继续往废墟深处探寻——看那身手架势以及对这场事故的反应速度，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全是草薙家的人。
“应该死不了，但需要休养。”阿葵的怀抱很温暖，很让人安心，不觉间我惬意地闭了眼睛……又是如此浓厚的倦意，所幸这次是真正的疲劳，不会死。
“休养？都生死存亡了，你还休养？”阿葵轻轻摇晃着我，不让我真睡过去。
“的确是生死存亡，但你我除了休养，还能做什么？”摇晃归摇晃，阿葵却知道我很虚弱，下手根本没用什么力气，这直接导致我的回答很有懒洋洋的味道。
“……你是说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阿葵一愣，终于挤出句话，幽怨得揪心。
“不，三神器还在努力。现在……能影响到结局的，也只有三神器了……”三神器，诚然，草薙京，八神庵，神乐千鹤都在努力，只不过他们的力量似乎和大蛇还是有差距的，能够希冀的，却是那草薙剑，八尺琼勾玉，八咫镜……那才是真正的三神器啊！
“其他人都不过是观众了？”阿葵缓缓问着，脚步却开始移动，往的是来时的方向。
“观众？说是案板上的鱼肉更准确。”终于，我连丧失说话的力气也奉欠了。
“合冰，嗯？你还真睡着了？笨蛋！”阿葵气恼的声音我能听到，但也仅仅是听到，半睡半醒间我懒在她怀里一动不动，“……你……”
阿葵终于不再说什么，我却感觉到她一把将我扛在背上……师傅背徒弟？可惜我的身板在体积上比阿葵大了几号，要是有人看到了，应该会觉得阿葵可怜吧？嗯……阿葵对我，真好。
……
“报告！”
“Leona？你怎么回来了？”
“我归队了。”
“我与合冰约定，KOF97完结之后，你就脱离军队。”
“我要求归队。”
“……为什么？”
“我要他亲自来接我。”
……
“雅典娜，不好了！KOF97赛场被毁了！”
“哦，合冰呢？”
“……生死不知。”
“哦。”
“你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那你希望我怎么反应？如果他活着，一定会回来找我们，我们不需要担心；如果他死了，我们除了自责没有保护他的能力，还能做什么？”
“雅典娜……”
“放任他经生历死，也是为了他好。”
……
“事情进行得如何？”
“不清楚，活着的我们也不能随意进出空间啊！”
“也是，八杰集不过是地球在人类社会的代言人。而今他亲自出面，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失职？”
“那又怎么样？和山崎龙二相比，我们足够尽忠职守了！你还是关心下你那臭石头脾气的便宜弟弟吧！”
“他的生死又不是我能干涉的……那不听劝的家伙，担心何用？”
“真不在乎？”
“不在……要是他还活着，强硬些调教他就是了……也是为了他好。”
……
“笨蛋，竟然一照面就睡着了……一身肉还真沉……不过，现在把你和阳姐放在一张床上层峦叠嶂，索性弄得衣衫不整些，到时候给你个欲加之罪，反正阳姐也没**了，哈哈，死无对证……这是为你们好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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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残局之后?
伦敦的三月向来与泰晤士河有千丝万缕的关系。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虽然谈不上翠堤春晓，但从神乐宫沿海的地方眺望那浪花深处的波光粼粼倒也别有一番惬意，特别是这海风已不会给神乐千鹤带来寒意的时候。
“庵已经走了，草薙京仍旧下落不明……姐姐，我们算是胜了，还是……错了？”
神乐千鹤喃喃的叹息声引出个人来，那华发之间却也精神，略微有些佝偻的身形仿佛随时都承载着无可估量的重担，他无声无息地来到神乐千鹤身后：“宫主重伤渐愈，还是少吹风的好。”
“不碍。庵的伤更重，不也出走了吗？”神乐千鹤微微回头，带起黑发一阵飘扬——她还穿着病服，“失却了神器，交接了权力，我哪还是什么宫主？”
“在新的宫主产生前，你就是。而且，当今神乐家能够胜任宫主的人，只有你。”
“真的没有吗？”神乐千鹤俯身拣起一石子，“我姐姐死的时候，你们家族院又是怎么论证十二岁的我胜任的？非暴力不合作，只喜欢骑机车，经常跑到姐姐灵前哭鼻子……”
“但你有分寸，懂得缓急，愿意坚强，这便是你脱颖而出的原因。”
“那么，小紫呢？”
佝偻的老人侃侃的语调因为千鹤的诘问猛地一滞：“她……她完全没有武学天赋，别说零技之础，连最基本的玉响之瑟音都使不出来，让她……让她当宫主怎么服众？”
神乐千鹤一笑，将石子朝海面扔去，可惜力道不够，在浅滩上不住翻滚一阵，便不知所踪：“小紫的才能大家心知，只要在家族中有发言权的人便知道小紫的那些事儿，谁会不服？”
“可是……”
“可是她过于倔强，不听家族院的话，现在还禁足在潜龙谷。”神乐千鹤无奈而笑，“你们将她视为不定时炸弹，甚至核弹，可你们当初寄予她一个错误的期望，又怎能奢求她对家族有好感？她当日的誓言仍然如雷贯耳。”
“我们劝不了她，只能当恶人。”老人的背似乎更佝偻了一分。
“恶人……我又做了多少恶事？”神乐千鹤沉默良久，“一个星期之后，我要拜会草薙家，你们家族院依旧维持神乐家的事务，但不要有新的决策，直到我回来，或者，我指定了代替我的人。”
神乐千鹤要去东京……也确乎该去一趟了——草薙家自从草薙京失踪，一直陷入分歧，直到现在，越演越烈。
“千鹤要来？她……她来干什么？”三月的伦敦已然不让伤未痊愈的神乐千鹤不适，纬度更低的东京自然也不必合冰穿多少衣服，可现在，刚接了草薙葵电话的他很有些发抖。
“她来了也好，草薙家不能纷乱下去。以神乐千鹤的身份，她的到来不仅代表了一种态度，也是一个声音……嗯，合冰，你别再抖了，难道想把我摔在地上？”草薙阳似乎想蜷缩，但依旧高位瘫痪的她努力扭动的结果不过是在合冰怀里偏了偏头——哪怕这个的幅度也小得可怜，“我有些冷。”
“我……我不知该怎么面对千鹤啊……”合冰眺望着窗外的飘雪，那似乎洁净的颜色大概很能让人陷入思考，或者说在抱着一个美人时看雪景容易产生幸福的错觉，“要不，我抱你回床上躺着？”
“不，好久没有看雪了，而且，你比被窝温暖。”草薙阳不允，“如果，你能抱严实些。”
“再抱紧了，阿葵就有话絮叨了。”合冰微微一笑，却也将草薙阳挪动了个角度，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窗外的风雪，留下她的一双眼睛能够看到那皑皑的世界，而自己，稍微注视着房间里不多的陈设，比如，最醒目的那张床。
就是这张床啊！合冰无声苦笑间，草薙阳的声音响起：“就算你不抱，阿葵的唠叨也不少。”
“幸好，她的苍司哥哥回来了。”疲劳轰炸不是合冰愿意忍受的，特别是他那无法反抗的小师傅。
……
神乐千鹤提前到了日本，从那低调的程度看，也算微服私访——的确是拜访，当她骑着颇为平庸的小摩托停在麻宫雅典娜的别墅前时，那一身下摆飘逸的白风衣让人以为是飞女多于神乐宫主，而在椎拳崇开门间面露讶然的一刻，她微笑着摘下墨镜的动作终于显出了一丝高贵。
“老人家在吗？”虽然浅啜一口温水洗不了跨越半个地球的风尘，坐在沙发上静静凝视手中玻璃杯的神乐千鹤却也散发着一份恬然。
“师父带小包去游乐场了。”椎拳崇陪坐在一旁，“他们会回来吃晚饭，不介意的话，你也尝尝雅典娜的手艺？”
“我问的可不是镇师傅。”神乐千鹤嘴角弯弯，将玻璃杯轻放在茶几上，“难道你想将合冰这几个月频繁来这里蹭吃喝的事情解释为麻宫小姐的手艺？”
“的确……”椎拳崇见神乐千鹤玩味而自信的神情，脸色不由一滞，旋即一紧，“神……”
“……”沉思许久，椎拳崇终于无奈看着神乐千鹤那一袭白衣，“还是等晚饭时再说吧。”;
第二章 老裁缝的往事
“雅典娜，我又来了！”喧闹的声音让梦中的神乐千鹤睁开了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与此同时，椎拳崇的叫喊也不轻：“合冰，别进去，神乐小姐还在里面调时差！”
可惜，门已经开了——合冰迈了一半的步子悬在空中，伸手遥指：“千……千鹤？”
“合冰。”神乐千鹤从床上缓缓坐起，凝视着那错愕的脸庞，微笑不语。
“千……这……这是我的床。”呆了半天，合冰终于憋出句话来。
“可惜几个月来，这床上早淡了你的气息。”神乐千鹤伸个懒腰，提醒着旁人她正穿着合冰的睡衣。
合冰的脸色很是尴尬：“你……你为什么来？”
“你不来见我，我只好来了。”神乐千鹤戏谑着，“几个月藏匿于草薙小姐以及麻宫小姐的别墅，早不来瞧瞧，说不定憋出个娃来都不为人知呢！”
“千鹤……我错了还不行么？不就是没去找你吗？我怎么也得怕神乐宫里的花花草草吧？”合冰差点儿没哭出来。
“那好，你说说你这些日子和哪些人在一起？”神乐千鹤轻掀棉被，赤足白睡衣加上些微的倦容，瑶步走到合冰面前，用力嗅了嗅，“很天然的体香，不要说是你的吧？”
“你想干什么明说，别挤兑我好不？”合冰不自觉地后退几步，正好撞在椎拳崇身上。
“不错的下马威。”椎拳崇简略评价一句便转身下楼——门铃响了。
“合冰，让我见见那个老人家。”终于，神乐千鹤正经起来，只不过这正经的内容依然不让合冰轻松。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女人的体香？”神乐千鹤沉思几秒，“没猜错的话，你刚从草薙葵那里回来吧？”
“……你保证不对他不利的话。”合冰还是败下阵来。
“但首先，我饿了。”
……
麻宫雅典娜家的晚餐向来丰盛，而今天，更是达到了七副碗筷，只不过餐桌上的人们颇有些心照不宣的微妙。
“您……好。”神乐千鹤对着一矍铄的老人，十分忐忑。
“你还是来了……天下之大，却无我狡兔之窟。”老人淡定的语气间有几丝萧索，“为什么找我？”
“有个人快临终了，我希望您能见上一面。”神乐千鹤斟酌着词语。
……老人神情一动，脸上不多的皱纹不自觉抽搐几下：“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那人也是这么说的，也如您这样的神情。”神乐千鹤微微摇头，“所以，我不忍心。”
“……我不可能去神乐宫的。”老人的眼神从神乐千鹤一直到不起眼的小包，将围着餐桌一圈的人看了个遍，“你回去吧。”
“真的？”虽是疑问，神乐千鹤的脸上除了失望，更多的却是意料之中，“您……”
“如此多愁善感的神乐宫主，也不知是不是好事，”老人打断她的话，自己却沉思起来，“轻纱雪影深楼中，一别天际泪蒙蒙……三十年爱恨情仇，五十岁西风斜柳，却见临终一回眸，可比否？”没有人打扰老人的喃喃自语，直到他自己“醒”来，“合冰，你去。”
“我？”合冰筷子上的溜肉片一下滑落，“关我……什么事？”
“你学了我几个月功夫，也算半个徒弟，替我去一趟也是可以的。”老人解释得不容分说。
“可是……”合冰瞧瞧四周，椎拳崇闷声对付着饭碗，镇师傅正个小包夹菜，雅典娜咬着嘴唇直勾勾地出神，倒是神乐千鹤有些惊讶，“可我去了，能干什么？”
“不干什么，等那个人真去了……在墓碑前栽一些刀兰……就够了。”老人思考了半天，“嗯，神乐宫主，麻烦你找个邀请他去神乐宫的理由，我就……不去了。”
神乐千鹤喟然一叹：“嗯。”
……;
第三章 神乐千鹤的责任心
“合冰，我们出去逛逛夜市好吗？”神乐千鹤的邀请很快捷，至少在合冰考虑回答的时候才刚刚放下碗筷。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夜市……好吧。”合冰很无奈，或者说自从老裁缝对他下了命令后就一副萎靡的样子，“不过先说好，我没有钱，也没有给美女当搬运工的嗜好……也没有陪美女飙车的兴趣。”
“张口闭口的美女，难道你就如此害怕跟我去神乐宫？”神乐千鹤似乎觉得合冰是语无伦次，微笑着凑到他脸旁，又一次用力的嗅着，“还是说，不舍于东京的某位美女而不愿意挪温柔窝？”
“走，现在就出门！”一阵风乍起，别墅的大门开了，留下了合冰拉住神乐千鹤手的残影。
东京的夜黑得不算太早，而且万家灯火让这个城市顶多在繁华中改变了气氛，却丝毫没有冷落的气息。合冰一口气跑到某天桥上，终于放开了神乐千鹤的手：“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刻薄？”
神乐千鹤没有回答，俯身趴在天桥的栏杆上，瞧着下面的车河，丝毫不在乎认出他们的路人逐渐多起来，良久才半回头冲合冰招招手：“你说，大蛇究竟想做什么？”
“……什么意思？”合冰的冷汗一下流了出来，“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这个话题……似乎不太好吧？”
“大庭广众……好吧，换个地方。”这次是神乐千鹤抓住合冰的手，三两个飞跃，两人便消失于正围观起来的路人眼中。
“这里，应该可以说了吧？”一摩天大楼顶，神乐千鹤依旧拉着合冰的手，“放心，这里没有人窃听。”
“包括你的神乐家？”合冰不信。
“包括。”神乐千鹤肯定着，凝视着合冰的眼睛，“就凭你刚才的身手，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你一定到过大蛇空间，不然，就算是那位老人家，也不可能让你达到这个境界。”
“似乎，与大蛇一战，让你对某些事情的认知有了动摇？”合冰第一次与神乐千鹤对视起来。
“的确……我越来越不明白大蛇一族的人了，不管是大蛇，还是八杰集。”神乐千鹤走到大楼边，又找了个栏杆趴着，遥遥俯视着芸芸众生。
这明显是有心事的样子，但合冰没有上去做点儿什么，大概他不打算与神乐宫主有过于亲密的交集，大概……“活了几十辈子的家伙们不是我们能够明白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在他们之中如此的左右逢源？”神乐千鹤的口吻有些讥讽，也有些无奈，“合冰，告诉我，大蛇一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你如此想知道？”
“我不能眼看着三神器家族和大蛇一族爆发全面战争！”神乐千鹤没有回头去看合冰，但合冰能从那语调中体味出无助，“草薙京至今失踪，草薙城差不多翻天了，住在草薙葵家里的你难道毫无知觉？草薙家目前没有能够继任的人选，如果这事情不能解决好，他们很可能不管什么明争暗斗而大蛇一族全面抗衡，到时候，神乐家怎么选择立场？全世界又怎么办？三神器与大蛇一战就是为了保护人类，要是现在把世界毁灭了……我们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草薙苍司不是已经回日本了吗？”
“一个不会无式的人回来又有什么用？”神乐千鹤摇头，“不会神技就没有资格。”
“神技……就真的那么重要？”合冰看着神乐千鹤的背影，喃喃而问。
“以己之心行决然之事而济天下……没有绝对的实力，做得到吗？”神乐千鹤眼神一动，伸手凭空接着什么，“……下雪了。”
“这话有些耳熟……还是说，三神器从来没有忘记过自身的责任？”
“如果不能销毁武器，我宁愿把它握在自己手中。”神乐千鹤将雪花紧握。
“然后就是军备竞赛了。”合冰摇着头，“物理学已经论证，信息和能量其实是一样的。”
“但绝对的信息在绝对的能量面前无能为力。”神乐千鹤长叹一声。
“是吗？”合冰走到神乐千鹤身旁，看着她的侧脸。
“如果不是，现在的神乐宫主就不会是我了。”神乐千鹤对他一笑，左手按着他肩头，“我羡慕你……”
“我也有自己的无字天书……”合冰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在神乐家族中，存在比你更适合当宫主的人，仅仅因为不会零技之楚……”见神乐千鹤没有否认，合冰抓住了她的手，“我想见识。”
“那个人……”神乐千鹤仔细看着合冰，许久，终于大笑，“似乎，我找到让你去神乐宫的理由了。”;
第四章 起飞的契机
“理由？”合冰一愣，旋即大笑，“是啊，不管是怀春少女还是神乐宫主，带人回家总得给家里人一个解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如果你有联姻于神乐家的意向，我可以替你介绍不少同辈人。”神乐千鹤的口锋丝毫不因合冰的玩笑而落下风。
“联姻……到如今才说这样的话，不嫌晚吗？”合冰对神乐千鹤的话有些吃惊，呆了半晌，终于甩甩头，仿佛为了甩掉心中的念头，“我已经有人要了。”
“……嗯。”
鉴于合冰神情中略微而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神乐千鹤不再说什么，只用搭在他肩头的手将他揽在怀里，陪他静静看着那因为环境污染不轻而只剩下寂寥几颗星星的夜空，虽然，从两人的身高对比来说有些不适合，却也不妨——整个天台只有他们。
“谢谢你，千鹤。”良久，合冰动了动，“都不容易……带我去神乐宫吧！老裁缝当年的故事忌讳莫深，能祭奠一下他生命中的人物也是种机缘。”
“机票早准备着，一会儿一起去机场。”
“不用送我，你日理万机……”
“我也要走，目的地和你不同罢了。”神乐千鹤放开他，遥指草薙城的方向，“在此之前，带我见见你的绯闻女友。”
“你……”合冰身子一抖。
“在不少人看来，你与葵小姐走得实在过近，再加上你最近实力提升到可观的境地，似乎草薙家已经专门评估过你和葵小姐的可能性……”相比合冰的冷汗，神乐千鹤似乎对此事非常感兴趣。
“别说了，我们走！”合冰再次拉起神乐千鹤的手，几个起落便连人带影消失……
草薙城依旧是草薙城，其实就地位来说，和北京的紫禁城几乎可以一拼，都是大都市里的城中城。不过，草薙城没有什么巍峨的宫殿，哪怕是存在的那么几座殿堂，也更多的是几分古朴和沧桑而非堂皇或华贵，至于其他的建筑，就算是各显神通了。
神通……姑且那么说吧，毕竟，在草薙家有所地位的人都不算常人，他们所居住的环境都存在着各自的特点——于是乎，五花八门的建筑风格倒算是一道风景。
至少，在习惯于神乐宫生活的神乐千鹤眼中是这样。当合冰与她到达属于草薙葵的大别墅时，神乐千鹤恰好看到主人家腻歪在一个男子怀里。
“挺温馨的，可惜起不了实质性的作用。”神乐千鹤悄悄自语，便迎了过去，“苍司先生，葵小姐，打搅你们兄妹重逢了。”
“神乐……宫主？”名为苍司的男子只礼节性地对神乐千鹤一笑，眼光却玩味地聚焦在合冰身上。
“什么眼神啊？叫你别学那些老家伙乱点鸳鸯谱。”草薙葵摇着苍司的胳膊，“神乐大小姐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询问一下，目前草薙家年轻一辈里还有人会无式吗？”神乐千鹤放开合冰的手，“或者说，草薙家如今打算暂且接受没有家主的状态，还是不惜代价去寻找？”
“……这是我们的家事。”草薙葵看看合冰，又看着神乐千鹤，终于摇头。
“草薙家或许有家事，可草薙家主没有家事，只有天下事。”神乐千鹤凝视着眼前的兄妹，微笑着，“身为神乐宫主，我不能坐视草薙家有冲动行事的可能。”
“就算如此，交涉的对象也不该是我们。”苍司虚搂着草薙葵，温和的脸上波澜不兴。
“问题是，直接找老一辈人，有些唐突——我是一个人来的，一会儿就要离开。”神乐千鹤解释着，“我希望你们能替我带一句话。”
“……什么？”
“拜托草薙家不要因为京的失踪而采取过激的行为，神乐宫主愿意亲自寻找他，直到发现京的线索。”神乐千鹤说完，又拉起了合冰的手，“另外，合冰就让我借用一段时间，希望葵小姐不要生气。”
“难道你希望我欲盖弥彰？”草薙葵一笑，朝合冰挤挤眼睛，“你就放心地去吧，神乐宫可是个温柔乡啊！”
“……”合冰的脸绿了，嗯，似乎没有太大的夸张，在注视一眼草薙苍司之后，他一下拉着神乐千鹤，离开得异常坚决。
“花花心可以，但别走火哟！”草薙葵心血来潮般的遥喊让合冰从离去升级为狂奔。
……
成田机场的候机厅里，神乐千鹤……如果不是在合冰身旁，不会有人能联想到一个风度翩翩的紧衣女郎是神乐宫主，一身黑的紧致感完全和原本的巫女装是两回事，当然，那黑墨镜起了主要作用；而合冰，则有些木呐，大概，他已经木呐了不少时候：“似乎，你很有微服私访的本钱。”
“不能亲身了解，迟早尸位素餐。”神乐千鹤对自己的打扮很是满意，伸手拍拍合冰肩头，“就此分别了……希望你见到那个人时，能够好好待之……是神乐家不对，但家族院放不下面子，也不能放下那面子……拜托了！”
“……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如此说话。”合冰似乎对神乐千鹤扎成马尾的长发有兴趣，伸伸手，却停在空中，“神乐家四百多年的积淀，就算我不明白，那位老人家却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个人会是如何神奇，但我知道你下这个决定所付出的勇气……香澄抛弃藤堂家的传统，是为了单相思；你有这个决心，又是因为什么？”
“果然是合冰，”神乐千鹤一愣，旋即潇洒转身，“……等你真的了解神乐家时，你就会明白了。”
“了解？”看着神乐千鹤的背影，合冰摇头而笑，“神乐家不缺待嫁的美女，但我合冰，唯一。”叹息着，他走向了自己将乘的飞机，“是起飞的时候了……”;
第五章 八神庵的追问
伦敦，神乐宫。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合冰已然下了飞机，也有神乐宫的人迎接，当他随着对方的带引来到神乐宫的正门时，突然停下了脚步——步行而来，是他自己要求的，一路上，合冰对来来往往的人群熟视无睹，双眼略微有些空洞，那些逐一落在身后的建筑没有逃过他的注视，却也仅仅是一看，那双唇始终紧闭着，仿佛除了行走，他与外界绝缘。
“怎么了，合先生？”引路人迟疑着回头。
“我想看看神乐宫的一草一木。”合冰淡淡答道，“不是第一次来了，至少还记得上次千鹤安排的住处。我迟早会去那里的。”
“……那好，除了不要闯入有禁入标志的地方，其他请自便，我先退下了。”引路人果然有贵族风范。
“这算是几进宫了？”独自一人的合冰终于开口，打量着那华贵中带肃穆的景色，“毕竟是与草薙城各有千秋的地方……但千鹤的叹息却仿佛在说……算了，真是牢房，也不过是神乐家的牢房……握笔先得用手，握历史的笔需要的不仅是手；而眼前这堡垒一般的地域，何尝不是画地为牢……”喃喃自语间，合冰迈步，哦不，这已经可算是极驰于众多建筑物间了，“当初麦卓姐就是这么背着我去看海岸的夕阳……浑身无力也有好处，而今她还愿意那么揽着我么？”说着，他跃在了一高楼顶，就是从前那个地方，可惜没有水天相接处的落日，“……好地方。”咬咬牙，合冰继续跃走，终来到当初草薙京与八神庵对决的花园，落在他与Leona还有神乐千鹤观战的大石头上，“还是那块青石，上面还有八神庵的痕迹，草薙京却……算了，该明白的事情迟早会明白，就像当时娜娜处心积虑抱着我……”
良久，合冰一动，干练地攀爬在附近的墙上，翻进了一扇窗户——便是那时神乐千鹤给他的卧室。
“你终于来了。”卧室里早已有人等着——前日里陪看神乐千鹤海边扔石子的老人，“你的来意宫主已经知晓了我们。”
“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千鹤用宫主之位相托。”合冰径直坐在床上，轻轻打量着老人。
“我们也很惊讶宫主的决定，但既然是她的意思……也不妨一试。”老人分明透着犹豫，“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带你去？”
“明天吧……我需要吃一顿，睡一顿。”合冰提醒着时差的存在。
“……也好。”大概神乐千鹤事先下了什么命令，老人对待合冰的态度丝毫不像从前神乐宫有过软禁他的故事。
晚餐是中式的，负责招待的人在随和中有些敬意，合冰虽然不明白这足以让人受宠若惊的细节代表了什么，却也没问出来，只在饭后伫立于窗前，注视着当初的那块青石，注视着那青石上仍然残留着的八神庵的血迹。一切，非常平静，就如镜面般的湖水，也如合冰眼眸的表象——是的，表象。或许从前的合冰的眼神中存在着什么，但此刻，能够从那眸子中发掘的，惟有一种深邃的感觉。
良久，合冰的手动了，似乎就是暗杀炎的手势，却没有丁点儿的火星。
“大概，永远都只能这样了……”叹息间，合冰回头拿起床头柜上的小银杯，握在手中，“只能这样了……”
终于，合冰倒向床去，闭上眼，只在地上留下一小滩逐渐凝固的银水。
……
里约热内卢的三月不像东京，但对于麦卓来说却也有些不自然——一切，仅仅因为一个熟悉的不速之客。
“你……还好吗？”麦卓的眼神有丝慌乱。
“不用客套。”来人的脸色明显有些病态，“草薙京哪儿去了？”
“我们也不知道……”麦卓小心翼翼的回答被打断：“不知道？消失于大蛇空间，八杰集之一的你却说不知道？”
“是的。”麦卓没有惧怕，却很有些关心，“我说的‘我们’，包括所有还活在这个世上的八杰集。而我，连主人的空间都没进去，怎么可能有你的答案？”
“……大蛇一族也不能在此时不闻不问。”
“你当我们愿意这样？”麦卓苦涩一笑，“主人在KOF97之后，留下一句‘按即定方针办事’就再也没了消息，你叫我们怎么办？即定方针？是千年来的方针，还是KOF97上的方针？我们八杰集内部都没办法统一观点。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
“大蛇？果然这个称呼没辱没它，虎头蛇尾……”来人怒极而笑。
“别人说这话等于死，而你……你想骂就骂吧，但还是不要骂主人好不好？”麦卓几乎是哀求的口气，“我们八杰集的确一无所知，不过……从理论上来说，草薙京不应该没有音迅，除非，在离开主人的空间时他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理论……说。”
“你应该知道，大蛇空间比地球小得太多了，而主人在连接两个空间时，不过是将地球的地表到平流层之间的空间与主人自己的空间相连，毕竟它们之间在宏观上拓扑同构，而你们离开主人的空间时，因为海森堡测不准定理，并不能保证你们回到了地球的哪个地方——说不定就是太平洋中心。”麦卓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来人的脸色，很是心疼。
“草薙京的伤没有我重，就算是在太平洋也死不了。”
“太平洋奈何不了，可要是毒物遍地的原始森林呢？秘密的军事基地呢？世界上不属于三神器或者我们控制的地方还是有不少的。”麦卓伸手想搭在来人身上，却被让开。
“八杰集不能再沉默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来人转身离去。
“……庵，你的伤……不要紧吧？”
“……嗯。”;
第六章 谁是谁的潘朵拉?
在神乐宫的深处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谷，是的，不起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虽然就高度现代化的伦敦来说，一座纯自然风光的山谷很有成为旅游胜地的潜质，但在神乐宫，她的确是那么的不起眼——大概，也便将永远的平静下去。就像那每一抹朝霞柔和地透过雾气而抚mo着山谷中的草木时所漫溢的安谧，就像那每一滴细雨悄悄地滚过绿叶而亲吻着山谷中的土壤时所呢喃的低语，就像那每一次夕照温暖地充实微风而凝视着山谷中的生灵时所散发的慈祥——光阴就仿佛那山谷口的溪流，无始无终地流淌，与世无争而独自安宁。
是的，这座算得上美景的山谷或许真的可以如此安宁下去——假如没有合冰犹如踩着魔毯走入壁画似的闯入的话。
但他的确出现了，没有丝毫征兆，依旧是平静的一天，溪水不曾多流几分，天空也没有电闪雷鸣，林间小道上的梧桐落叶还在它们原本的位置——而在下一刻，它们便在一声声“吱噶”中烙上了一对对鞋印，依稀便是历史的齿轮咬和既而开拔的声响，依稀。
然后，合冰沿着小道转入了山谷深处——山谷口在短暂而猝然的兵荒马乱后终于回归了一个小时的安宁。
没错，一小时，或许该加上个左右——但那不是重点，反正，真正的历史性时刻往往在不经意键溜过而供后人们意淫；反正，在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一小时内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合冰出来了。
嗯，他出来，身旁多出一个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甩在风中，淡紫色的墨镜当作压发推在额顶，精致的脸庞在从容中欲藏还露着似有似无的笑容，那高昂的头颅与笔直的身形让她显然高挑，斜插而出的右手倒提一把梧桐色的吉他，好似三尺青锋，再配合着浑身昂然的气息，很有一股登临意，仿佛那拖在背后的吉他正号令着山谷内的千军万马，而那双深邃的眼某在落日的余辉下似乎凭添上不少神圣的味道——如果有历史爱好者在，说不定便冲着她呼上一声“贞德”。
“潜龙谷，潜龙谷……”女子细语，“潜龙既用，却无祥瑞……历史书果然在骗人。”
“……历史，我不清楚，但至少你这模样，本身就是一祥瑞。”凝视着女子的合冰良久冒出一句，“好了，不负千鹤所托，我该走了。”
“走？”女子一笑，“没有你的保护，我大概睡不上一个安稳觉，更别谈什么神乐宫主了。”
“神乐宫没有保护不了的人。”合冰一愣，旋即摇头，“我不上神乐家的战车。”
“千鹤认同我不代表家族院认同……除了千鹤，你算是我最信任的人了。”女子左手抓着合冰，“而且，神乐宫也没什么了不起。不然，当年万龟也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万龟？”合冰闻言，脸色有丝悸动。
“神乐宫的往事你迟早会知晓，但首先，陪我去一趟家族院。”女子握紧合冰的手，“我要向神乐宫宣布——我，神乐潜龙的归来。而你，为了向外界表明一种关系，请以后称呼我为潜龙。”
“……潜龙。”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全职保镖，每天二十小时与我形影不离。”自称神乐潜龙的女子拉着合冰迈步，“直到我们之间的赌约有了结果。”
“……为什么是二十小时？”
“因为我每天得睡四个小时。”神乐潜龙回眸一笑，“一个人挑战世界，睡四个小时已经很多了……我可没有拿破仑那样的精力，当然，我也不会有滑铁卢。”
“……等等。”合冰拉住神乐潜龙，力量的对比让她几乎摔倒，“在此之前，我得办一件事。”
“什么事？”
“扫墓。”
……
墨西哥的沙漠也算广阔。起码，在这其中存在着那么一个秘密基地还不至于被发现。当然，这个基地在地面上的行头不过是一个离高速公路不算太远的小镇，有个加油站，有个维修站，然后是超市、人家、银行，以及一家不大不小的药厂。
这仿佛也是一个永远享受安谧的所在——可惜，在去年底，这里也很是不为人知地兵荒马乱了一场，刚好在KOF97结束的时刻。
的确是不为人知。因为所有参与那场可称故事的事故的人都已经在这小镇之下守口如瓶——放心，都不是最会保守秘密的死人，那小镇之下也不是什么千人坑。如果能够透视到小镇的地下，或者顺着那药厂的秘密通道而下，便能发现极度尖端的科技产物——很尖端，相对于常人所知的1998年。
于是，这可算是一个秘密基地了。而在这基地最深处的办公室里，一个白发男子正很无奈地往身上套一种满是皮带的服装：“真不知道为什么，高层人士试验也就够了，我这么一个格斗人员也要穿这样的战衣……”
“觉得很麻烦吗？”就在此时，办公室里响起了声音，约莫是个中年男人。
“不！我服从组织的决定！”白发男子一惊，旋即一脸慨然。
“……这身衣服对你来说的确有些不便。不过，古里查力度，请记住，你是组织的基层干部，你的言行举止在你的范围内将是一种表率。”
“是！Zero大人！”被叫做古里查力度的白发男子继续对付那满是皮带的服装，动作一丝不苟。
“很好。现在，我代表组织向你下达命令——KOF97结束时突然闯入这个基地的人的身份已经确认，他的确是东亚草薙家的家主，草薙京。”
“什么！”
“不要疑问，你与你所统率的这个基地将即日起进行一项新的计划——克隆京计划。具体的内容将由巡查员于明日带到，你们今天做好任务交接的准备。”
“是！”
“另外，命令你与李斯密联系，通知他留意怒加·伯恩斯坦的DNA样本，有机会的话，复制并送到我这里。”
“是！”
“完毕。这是组织给予你的机会，组织期待着你的表现。”
古里查力度没有再答话，或许，那个传达命令的Zero也已经关闭了通讯系统，不过，也正刚好，古里查力度系紧了最后一根皮带，笔挺地站直了。;
第七章 震撼
神乐宫有自己的公墓，但合冰要扫的墓却找不到，而神乐潜龙几年未出潜龙谷，也是爱莫能助，直到她看不过合冰事倍功无的状态，忍不住替他打听，才发现一个尴尬的事实——对老裁缝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尚在弥留。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该死。”合冰不知该埋怨神乐千鹤情报没给足还是老裁缝要求尽量低调，只好望着满眼错落有致的坟墓发愣。
“那么，跟我去家族院？”神乐潜龙轻拂吉他弦，将合冰惊醒，“或者，去见那老人家最后一面？”
“……不了。我又能以什么名目去看？”一切不过是替两个老人曾经的纠结做些纪念性的补偿，如果为此而将生者暴露与神乐家眼下，就得不偿失了，“另外，既然来了，索性看看这里都睡了些什么三头六臂，怎么样？”
当初，草薙葵给的那一套鹤摘图便让合冰在见识上受益匪浅，而这公墓约莫也像是那么形形色色：“潜龙，可以为我当导游吗？”
“无妨。”神乐潜龙淡然一笑，吉他一扬，如指挥棒般，便开始指点江山……
“神乐英，死于器官衰竭。于欧洲三十年战争中举足轻重，却不为外人所知。军事才能在十七世纪欧洲无出其右。”
“神乐驰，死于战斗。于十六世纪末至十七世纪前期神乐家与欧洲本土格斗家势力的争斗中攻击柄然，杀人如麻。”
“神乐戏雪，死于难产。于拿破仑时代滑铁卢期间成功获取英国货币发行权。神乐家之今日，此人功不可没。”
“神乐卫，死于天国之门。于殖民时代阻击大蛇族渗透北美三十年。为神乐家在欧洲的发展争得时机。”
“八咫百灵，死于无式。于日本战国时代与草薙家主决斗失败。神乐家徙欧洲，始于此人。”
“神乐幽，死于刺杀。于十九世纪获得除东欧外欧洲几乎所有国家的货币发行权。其死也为神乐家的行动制造口实。”
“神乐沧，寿终正寝。于十九世纪扑灭欧洲格斗家中所有反抗神乐家的声音。”
“神乐玄，死于自杀。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促成二神器家族、大蛇族三者之间签订局部和平协议。一战对神乐家未造成伤筋动骨的损失，此人首功。”
“神乐千叶，死于海难，疑为暴风手笔。于英荷争霸时代使神乐家渗透整个西欧。”
……
神乐潜龙依旧滔滔不绝，但合冰已从震惊而到哑然。这些墓碑上的名字显然是他闻所未闻的，甚至他可以猜定这些人物在当今的大众历史中也默默无闻。可是他们书写着神乐家的历史，他们书写着欧洲的历史，他们书写着人类的历史……或许，正是这些人的不声不响铸就了神乐家的大道无形！
似乎，合冰看见一张，哦不，是三张铁幕覆盖着几乎整个地球……
“好了，能说也值得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从二战开始，那些人还在保密期，如果你想知道，便得在死与附庸神乐家之间做选择题。”神乐潜龙指指天色，“快有暴雨了。”
合冰闻言讶然：“难道你刚才说的就能向外人道了？”
“不能。”神乐潜龙回眸一笑，“不过首先，在潜龙谷口我说过，你不是我的我外人；其次，我说的只言片语还没触动神乐家的底线。你之所以担心，是因为你从那冰山一角窥视到了全貌的轮廓。这……也算是对你的第一次旁敲侧击——NESTS在神乐家眼里，不上算。”
“是吗？可惜轮廓算不得什么。”合冰大笑，“如果严格照你刚才说的历史，而今的伯恩斯坦家岂不让神乐家如鲠在喉？却不见千鹤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那是因为妥协。一切，缘于一九八四年万龟主持的巴塞尔会议。”神乐潜龙神情依然平和，“千鹤这些年不过是按部就班地执行她姐姐当年的计划。”
……妥协……巴塞尔……万龟……就在合冰又一次发呆时，隆隆雷声带着瓢泼大雨而下，那闪电如同在地图上划过一条河流。
“难得。伦敦好久都没下过如此大雨了。”神乐潜龙很享受，却见合冰心念一动：“带我去看看神乐万龟的墓——她虽是二战后的人，但看看总没问题吧？”
点头间，神乐潜龙拉起合冰的手，小跑起来，似乎这雷雨便是欢快的催化剂。
“这里……”神乐潜龙在一座长着百合花的墓前停步回头，却没将话说完——突然间，一个声音似乎钻入耳中。
明显，合冰也察觉了：“……这应该是……雷雨和地形的关系，让这里成了天然的留声机……稍微挪挪，找个波峰的位置听吧！”
“……龟，这该是最后一次见你，千鹤那小丫头已经留意了——她成长得非常快，快得让人惊讶，大概，对我的仇恨便是她的动力……很讽刺吧？可惜你我都无能为力，命运总是反复弄人……我托谢尔美引发雷雨，也整理了附近的地形，以后，每当雷雨天气，你便能听到我对你的倾诉了……你曾问我记忆中何为幸福，我说不清楚。阿尔卑斯山的晚风，高加索平原的星空……那些足迹，早已经盖住，却不会埋住。你说的那些梦中的眷顾，我其实清楚。泰晤士河畔的安宁，湛蓝天空下的阴晴……这些平凡，你一直守护，我却不得不……也知道，你的骄傲，你的孤独，那些你不厌其烦的抱怨，却是你最大的财富。也明了，你的无奈，你的思考，很多你不得不做的让步，却是你勉强着痛苦。美丽的流星，划破夜色的璀璨，不过是大众眼中的景物。那不为人知陨落的结束，又激起几许动容的明悟？或许你选定的路，根本没有自己的立足，也不需要自己去立足；或许你执迷不悟，难舍一生岁月的倾注，仅仅因为你已经付出；或许你早已清楚，看淡生死之间的迷雾，只因那一丝真情流露；或许你从不在乎，不理我失去你的苦楚，报复我们命运的殊途……随风而扬的思慕，随风而散的幸福，剩下这不知何处的倾诉……或许，面对你，是我一生的错误……万龟，时间到了。再不走，千鹤小丫头就会发现了……万龟，你始终不告诉我你是否完全了解八咫镜，而今，我只能希望你做到了，不然，这次真的就是永别……万龟，再见……”
似乎，声音已不再响。神乐潜龙对合冰疑惑的眼神摆手：“十来年前我也不过是个丫头。而且，因为千鹤的严令，万龟的死因在神乐宫中是禁忌。”
苦笑着，合冰拉起神乐潜龙的手：“带我去家族院吧……要是你因此感冒，指不定我有什么遭遇。”
……万龟……千鹤小丫头……那家伙道貌岸然得紧！合冰腹诽着回头，描了眼神乐万龟的墓……
神乐潜龙不知道，但合冰不可能不知道——那声音，分明就是高尼茨！;
第八章 似曾相识的恻脸
“小葵，那个合冰与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在草薙葵的别墅中有一间小巧的客厅，两座单人沙发夹一张冷着两杯刚泡的咖啡的茶几便占了多数面积，而此时，一个二寸竖发的男子伸手试着咖啡杯的温度，双眼凝视着对座的美少女，也就是此间的主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很不错的关系，但还不及我们之间那么亲密。”草薙葵笑得机灵，“或者说，几年不见的哥哥突然发现进入青春期的妹妹发育得与他印象中的小女孩相较，已然面目全非，在惊艳之余便担心某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家伙会拐走你人生中唯一的至亲之情——简单地说，你吃飞醋了，哥？”
“……你比从前贫嘴了。”草薙苍司长叹一声，“从前的你，要么告诉我合冰在你心中的位置，要么直说那是你的秘密。”
“合冰贫起来才厉害。而我们几个月在一起，相互影响是难免的。”草薙葵端起被子，停在唇边，“倒是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嫂子？”
“合冰的言行习惯能够影响你？他足以引起你如此注意？”草薙苍司的震惊让妹妹转移话题的计划破产，“我还没见过你对男人感兴趣。”
“你也没见过我对女人感兴趣。”草薙葵大笑间纠正兄长的口误，“合冰在我生命中的重要性还排不上三甲。”
“……也就是第四了。”草薙苍司苦笑，似乎他很了解妹妹的机锋，“但他真的不适合你……”
“但他适合某个人。”草薙葵眼珠转转，“哥，相对于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我更想知道你的神尘练得如何。”
“你对自己的功夫越来越自信了。”草薙苍司无奈一笑，“什么时候你才能像个女孩？”
“我也不像男孩。”草薙葵将咖啡杯重重放回茶几，虽没洒出来，人却已经打开了门，“走，练功房。”
感受着妹妹的雷厉风行，草薙苍司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还是连一口咖啡的闲心都没有……你的终身大事无关痛痒？那还有什么值得我在意啊……不对，这咖啡的味道……比从前好太多了……似乎那合冰在小葵身边也有好的影响。”
……
“潜龙，对于神乐万龟墓前的声音，你有什么看法？”一路并肩着，合冰实在不明白神乐潜龙为何能在了解到那么爆炸性的信息后竟能走得如此平稳，如此无动于衷。
“很多，但不必说。”神乐潜龙双眼平视前方，“千鹤对我不错，我也不想犯她的禁忌。”
“……哦。”看向身旁那一尘不染的侧脸，合冰心念一动，莫名其妙地有种错觉，仿佛神乐潜龙的平静下藏着无数暗涌，那平静……或许便是毁天灭地的爆发前的死水无声，也或许是知天晓命而对万事的淡然甚或漠然——这是一种让合冰熟悉的感觉，有些像……应该说，合冰有着类似的经历——比如，在八神庵的拳头与自己的鼻尖虚接触时，在草薙京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时，在神乐千鹤瞬移般将自己摁倒在地时，在草薙阳那若有若无的声音评价草薙葵的武功时……
难道……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也有让自己遥不可及的长处？合冰讶然，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无论是谁，给予合冰这样的感觉时都流露出压倒性的优势或是优越，而神乐潜龙……靠的却仅仅是一个古井无波的侧脸。
甩甩头，为了将这恼人的猜测扔在一边，合冰努力营造一个话题：“潜龙，神乐家的家族院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很微妙的问题。”神乐潜龙还是那么走着，没有丝毫波澜，“非神乐宫的人不允许知道神乐家族院的存在，你却想了解透彻——确信神乐宫里你可以目中无人？”
“千鹤不在，带上你逃跑还没问题。”
“好，我会创造你证明自己的机会。”神乐潜龙指指前方露出一角的类圆顶银白建筑，“如果你所言不虚，我会告诉你。”
“嗯……啊？这里是……”看到建筑全貌的合冰倒吸口冷气。
“这没有仿造白宫，因为它的历史比白宫久远，它也不是模仿故宫，因为它的设计人没到过北京。”神乐潜龙伸手牵着合冰，“走吧，我神乐潜龙的保镖不会因此而丧失冷静，哪怕他面对的是欧洲的内阁。”;
第九章 Richen
欧洲的内阁？合冰的心中似乎有丝悸动，但他没有表露出什么，因为那建筑的大门口已经立着迎接的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潜龙小姐，你终于愿意出山了！”一个几乎而立的男子分外激动，而他身旁一个年龄相去不多的女子更是眼泛泪花：“您终于……”
敬语！合冰大惊失色地看向神乐潜龙，却依旧是那平淡，哦，多了痕量的笑容：“你们才是神乐家的基石。几年不见，光彩依旧，你们还在为孩子的调皮烦心吗？”
“都是从孩子过来的，我们不也让父母操心过吗？”大门开了，走出一个女郎，火红的头发鲜艳得仿佛燃烧。
“小茜，已经在家族院工作了？”似乎这些人都是神乐潜龙的熟人，谈笑着便走了进去，“还是那间会议厅吧？”
“小……潜龙，你来了，”佝偻的老者等在会议厅的正座，“原本我怀疑合冰能否请动你……”
“千鹤姐拜托的人，很好。”神乐潜龙拉拉合冰的手，“而且，老死幽谷并非我所有的愿望，毕竟是神乐家的一员。”
“很好……很好！从今开始，我再不担心如果宫主遇到不测时神乐家该怎么办了。”老者捋着飘然的胡须，“只要……你这次是真的愿意。”
“处在您的位置自然需要谨慎，至于我是否真心，路遥知马力咯！”神乐潜龙露出丝俏皮来，“千鹤姐让我暂代宫主的职责，请给我十五年来神乐宫的决策资料，以及两套安静而相连的房间。等我研究之后再谈论接替的事情。”
“……果然是你的风格，希望你不要拟定出让所有人呆滞的计划书。”老者的神情看不清这算不算是玩笑。
“您认为那可能吗？”神乐潜龙转身，“千鹤姐的卧室没变动吧？今天我就住那里了，小时侯也算是那儿的常客。另外，宣布一件事情——合冰是我的全职保镖，二十四小时陪同，有异议的人请现在提出来。”
“什么！”一声惊呼下，会议厅外钻进许多人来，进而窃窃私语，却是明显的群情激愤。
“潜龙小姐，虽然我相信你的眼光，但为了神乐家的瑰宝，我不得不担一万颗心，请允许我当一次试金石，好吗？”最先排众而出的是刚才在门口迎接的男子，“合冰先生，请原谅我——神乐梦辰的无礼，但要成为神乐宫主的保镖，需要精通的技能非常广泛，而我别无长处，只希望能检验一下你的格斗技能，可以吗？”
“很有骑士精神的口吻，可在这种明显无法拒绝的场合下用商量的语气其实很让人恼火。”合冰看看四周如同变魔法一般出现的人群，不由佩服起这会议厅的容纳能力，也领悟了神乐潜龙所谓的证明自己的机会，“十多年前便发生过宫主遇刺案，相信当时的保镖也是万里挑一的吧？我不能保证潜龙在我的保护下永远毫发无伤，但全世界中，能在我眼皮底下伤害潜龙的人应该屈指可数。而你的要求，没问题，但希望不要弄成车轮战——你能代表神乐宫的检验吗？”
又是几秒钟的窃窃私语，而这次出声的却是被神乐潜龙称为小茜的女郎：“那么，让我来吧，毕竟不是决斗，也不必派神乐家最强的人。”
“再强，也不过千鹤姐。”神乐潜龙轻笑一声，望门口走去，“我回千鹤姐的卧室了，请将我要的资料送到那里，这里的事情完了，请送合冰到我身边。”
目送神乐潜龙离去，老者也从正座起身：“连续得到千鹤和潜龙的青睐，合冰，你不简单。不过，年轻人的事情归年轻人处理，你们到后花园去吧，自从草薙京和八神庵把那里毁了，千鹤就喜欢在那里练功了……现在，你们都不常去原本的练功房了。小茜与合冰去吧，其他人不要尾随。”
“所谓的上行下效？”行走在神乐宫中，合冰愿意多认识一个朋友，“另外，我也可以称你为小茜吗？如果不行，你的名字应该是什么？”
“千鹤和潜龙是神乐宫年轻一辈可望不可及的两人，你能同时得到她们的尊重，我自然不打算为难你，小茜是潜龙叫的小名，其他人叫我Richen，你也这么叫吧！”
“……似乎她也没什么取名字的天赋。”合冰囧了，“后花园快到了，你希望我们进行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你的能力，不保证我或者你在一招之下会不会成残废。”
“如果你能一招解决战斗，我无怨无悔；如果你不能承受我一击，死将是你欺骗潜龙的唯一结果。”Richen率先走进花园，“我没学会幻影，没资格姓神乐，但作为潜龙的保镖，潜在的敌人也不可能使用神乐家的幻影，这便是我来检验你的原因。”
“可是……潜龙为什么可以姓神乐？”合冰不解，却被Richen打断：“如果你能赢我，自然能知道原因。出手吧！”说着，她转身正对合冰，双拳护在胸前，马步不高不低，火红的头发在风中有些像八神庵，却是马尾。
“不会幻影？”合冰很迷惑，“……那，你靠什么被神乐宫所承认？”
“我勉强算是精通所有流派的格斗技能。”Richen话音未落，纵身跳起，直腿独劈华山，貌似独乐屠的味道。
……所有流派？一丝惊讶在合冰眼中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微笑。;
第十章 所谓无式
合冰的动作很干练，很精确，精确到了毫米——稍微的错身让Richen的攻击仅仅命中他的发梢，交错的双手引导着她的来势让其直冲而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屑风？”Richen疑问间背对着就是一记跆拳道的飞燕斩，刚好挡住合冰趁势而来的直拳，更是在空中转向，落地时又是泰拳的落地击将合冰逼开——不，一切仅仅是神似于那些格斗家的成名技，一切却是那么的行云流水。
一丝赞叹让合冰不由退了半步：“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说着，他将身子蹲得更低，“如果刚刚你不是试探，那你绝对不是我对手。”
“你比藤堂流更藤堂流了，希望这不是你唯一的长处。”一句冷幽默后，Richen猛地疾冲而来！
凤凰脚？龙虎乱舞？或者其他？电光火石间合冰根本做不出准确的判断，虽然最正确的对应是躲避，但如果神乐潜龙正在身后呢？
一瞬间的犹豫丧失了先机，Rihen已经临近！只能格挡的合冰无奈亲身感受了她的实力。
仿佛泰拳电光踢，震得合冰后滑了半米远，但这绝对不是Richen的全力——她仅仅是足尖点地便又使出貌若飞燕疾风脚或者飞燕旋风脚的招式……
不！极限流的招式不过是靠惯性在空中连踢，但Richen靠最初的几次攻击把合冰逼得靠墙后就再也没落地，而是凭借每次打击的接触获得势能而停滞在合冰的斜上方，进而持续着连绵的凌空重踢！
本来，合冰在格挡时用力前推便能让彼此分开，但泰拳的精髓便是一击之下让对手因为疼痛丧失反击的能力，而刚才的电光踢让合冰的手发麻到现在，而连续的格挡下双手根本没有好转的趋势，也没有足够的力气破解Richen的攻势。
不知撑了多久，Richen终于主动后退——便是这后退的反作用力也让合冰身后的墙壁现了裂痕：“了不起，能够屹立不倒，你的抗打击能力哪怕在神乐家也算名列前茅了。”
“你更厉害，转了那么多圈还能找准方向。”合冰轻轻甩着双手，“就你这程度，在KOF上拿个四强应该很有希望。”
“世俗的名利不过尘土，在认真的千鹤手中，我只有挨打。”Richen不以为意，“出手吧，别总是防守。”
“保镖的职责不就是防守吗？”合冰微笑，“如果任由我出手，你也只有挨打。”
“果真如此的话我就可以放心把潜龙小姐托付给你了。”在合冰轻松的氛围下，Richen也有了丝笑容，却也是毫无破绽的姿势。
合冰没有答话，直接俯身冲去，双眼无神，让Richen完全不清楚他将攻击什么方位！
无从防守？以攻代守！Richen形随心动，立即向合冰冲去……
砰……砰！
合冰停住了，眼神依旧给人一种呆若木鸡的感觉；Richen倒贴在十几米远的大石头上，脸色苍白。
“你这是……无式？”Richen咳出口血来，身子缓缓软倒，向地面滑下。
“我可没有火焰。”合冰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神采，那奕奕而彬彬的样子完全不像进行着打斗，“而且，这样的话传出去了，日本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就事论事而已。”Richen的脸上再次泛起笑意，可惜陪上此刻的情况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回光返照，“你可以击败我，但不要小看我的业务能力。”
“业务……你是干什么的？”
“我在神乐家负责汇总和分析全世界除神乐家外所有格斗流派的武学和人物。”Richen又是一口血，“不过，看来这次得休长假养伤了。”
“……你应该有电话吧？”终于，合冰顾左右而言他，“可以安排带我去见潜龙了。”
“当然。”
“……另外，说说刚才的问题吧——为什么潜龙能够姓神乐？”
“因为血统，因为能力。虽然神乐家的直系很看重格斗技，但也不是无视其他技能，而潜龙小姐，完全没有习武成果却有资格姓神乐……你可以由此理解她的能力。”
看着Richen自豪而羡慕的样子，合冰不再说什么，只看向当初两大神器较量的方位，而脑中，响起的却是某个高位瘫痪患者的话——
所谓无式，抛开火焰的特殊能力，也仅仅是一个格斗招式而已；而最高境界的无式，不过是一记直拳，可惜，历史中没有人能够做到……;
第十一章 神乐潜龙的调侃
“虽然无式说到底仅仅是一记直拳，但没有人会因此轻视——最高境界的基础条件便是一击必杀，要苛刻地达到这个条件，在出拳之前，对身法、速度、力道、时机等等因素的判断和控制无不凝结着草薙流武学的精髓……”
动弹不得的草薙阳啊……可惜是动弹不得的拳皇……甩甩头，合冰终于回身将Richen扶起：“别小看你的伤，我不保证你是否内脏破裂。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请放心，我有器材。”Richen惨笑着解开衬衫扣子，那衣衫内侧泛着银光，“记忆金属虽然不够坚硬，但你的力道还是能抵消一些的……什么！”当她埋头看时，不由自主地惊呼，“融化了！”
“幸好如此。”合冰微微一笑，欣赏着Richen那养眼的肚脐，“如果没有这东西，你现在应该说不出话来。”
神乐宫的人很有效率，也很有礼数，但得知Richen被打得重伤时也免不了集体惊讶。不过，这对当事人来说已成过去——Richen在躺到病床的一刻就安心地睡去，而合冰则面对着神乐潜龙那似有似无的微笑。
“不错，但你不应该对小茜下重手。”神乐潜龙坐在床头，抱着吉他，像是责备，又像幸灾乐祸。
“我没办法。藤堂流对她无效，不用天国之拳就只能挨打。”合冰摇摇头，打量着神乐千鹤的卧室——这还是第一次来，也不知房间的主人事后会不会恼怒。
“天国之拳？似乎从前没有过。”神乐潜龙思索一会儿。
“别人为我量身定做的。”也许是实话，也许是幽默，合冰三两步走到梳妆台，托起不大不小的镜框，“这……是千鹤还是万龟？”
“不知道。”神乐潜龙远远瞄上一眼，“从照片的年代来看应该没有多少岁月，但在这样的密封技术下，十年的差别并不明显；当然，千鹤姐和万龟姐前额的几撮头发有区别，但这张维护摩托的生活照是侧脸；虽然喜欢骑摩托的是千鹤姐，但当初万龟姐也常常帮她爱护；另外，千鹤姐对新品牌没兴趣，往往自己组装部件而用古董般的外壳，所以想凭照片中摩托的型号来判断年代也不可靠。”
“……你倒对她们很熟悉。”合冰将镜框放回原处，却似仍有不少八卦的兴趣。
“一起长大而已。”神乐潜龙指指窗台处的小书桌，以及那书桌上小山般的纸张，“好了，该认真工作了——这么多资料不容易在短时间内看完。”
“那么……你现在就打算看？”合冰倒吸口冷气。
“为之则难者亦易。”神乐潜龙一笑间站起来，“这几天我就在这房间过了，你也得一起，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和我聊天，一心二用倒还要不了我的命。当然，你也可以找别人来，前提是保证我的安全。”
“……可以和外界联系吗？比如打个电话什么的。”
“没问题，伦敦的导弹防御系统虽然不怎么样，但神乐宫的比所谓的美国精确多了。”神乐潜龙坐在书桌前，开始看第一份材料，“但不保证你的谈话内容不被窃听。”
“这不是问题，我又不作奸犯科。”合冰一愣，随即笑了。
“但在千鹤姐的卧室内谈话可以保证**。”神乐潜龙全神贯注地阅读着，如果仅仅看那背影……真的是全神贯注。
“……这便是你选择千鹤卧室的原因？”合冰思索起来。
“你猜呢？”
“但却允许我叫外人进来聊天。”
“很简单，能够被你信任，同时被神乐宫信任的人只能是神乐宫里的人，你认为那是不是空集？”神乐潜龙口吻有些谐谑。
“似乎……刚认识了一个Richen。”
“可惜她受了重伤，你亲手弄的。”
“……还有一个叫宋莉娟的丫头，当初是我牵线搭桥来的。”似乎轮到合冰戏谑了。
“问题是她正在休长假，因为千鹤姐不在家。”
神乐潜龙平淡间的毫无破绽很让合冰郁闷，他甚至错觉般地以为眼前的女子是雅典娜——哦不，雅典娜那是狡黠，而神乐潜龙……根本是在逗自己玩儿外加是太公钓鱼那种。
“你连这些都清楚？”
“知己知彼而已。”谈话时间不长，神乐潜龙已经换了几份资料看了，“在你和Richen打斗的时候，我稍微打听了下这几年千鹤姐与你之间的往事。”
“稍微……这算是谦虚吗？”合冰又是一股冷汗。
“因为我能够了解的仅仅是神乐宫所收集记载的信息，所以仅仅是稍微。”神乐潜龙从口袋里摸出支钢笔来，“不过，我信任神乐宫的情报能力。”
“好吧，你赢了。”合冰一副服气的模样，“我开始明白神乐宫的人为什么如此推崇你了。”
“推崇？你真那么认为？”神乐潜龙的钢笔在纸张上滑行的沙沙声挺优美，“今天来看我的几乎全是同龄人。神乐家的老古董从来是恨我不成钢的。”
“为什么？”话一出口合冰便觉得不妥，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得更直接，“或者说，为什么你会被禁足？”
“你猜呢？”
“……”合冰有种被愚弄的感觉，但在他开口前神乐潜龙率先说了句算是解释的话：“你所知晓的蛛丝马迹足够推断出答案了，仅仅是你没有推敲的习惯，或者，你的逻辑能力有待提高……对小孩子解释春夏秋冬是应该的，和牛顿力学都不明白的人讨论相对论却是慢性自杀。”;
第十二章 现实中的胜负
慢性自杀？合冰整顿了个黄连般的脸色：“相对论也是在牛顿力学的基础上来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没错，但学者和教师是两回事。”神乐潜龙似乎在摇头，“求知，需要的是热情和创新；传道，需要的是准确和稳定。能够保证满分的考生只能说明他胜任老师的职位——各行各业，自古到今，有多少比例的高高手是循规蹈矩的？”
“……似乎不少。”
“同样，所谓逆经判道的也比比皆是。”神乐潜龙又换了叠纸张，“就像小茜，她精通全世界有一席之地的流派的武学，她在神乐宫中也的确是个高手，但也仅仅是个高手，和当初那些个老古董眼中的恼人孩子相比，她这辈子都追不上。”
“恼人孩子……”这算不算是一种明贬暗褒？看来眼前这风清云淡的女子当初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主？哦不，合冰猛然有了丝明悟——或许，这便是她被禁足的缘由？“看来你对神乐宫的老前辈很有看法？”
“新陈代谢是亘古的规律。”神乐潜龙的话再次让合冰无言。
“……好吧，你赢了……”雅典娜牵着自己鼻子走，神乐潜龙却像无可凭依的峭壁……和女人谈话，累……合冰残念着决定言他，“……能够谈谈神乐家的武学吗？”
“武学？好啊。”
神乐潜龙的波澜不兴似乎已经被合冰习惯：“就Richen的实力，在所谓的KOF中已经算是强的了，且不管她在不在乎KOF这比赛，但以她的程度——在神乐宫不过如此的程度，在KOF中zhan有位置的程度……”
“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吧，我说了，我们之间不能是外人，没必要拐弯抹角。”
“那好……就你给我介绍的神乐宫公墓中的那些家伙的行为，再配上而今神乐宫的实力——为什么还会如此韬光养晦？”合冰不明白，甚至说隐约有些发寒，因为冰山一角的发现。
“你认为神乐宫的暴力组织足够统治全世界吗？”神乐潜龙反问。
“不能……但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呢？”而今的合冰已不是吴下阿蒙，老裁缝和那高位瘫痪的拳皇级人才教导他的可不仅仅是武学。
“你知道真实和游戏的区别吗？”
神乐潜龙的话让合冰莫名其妙，但他显然不认为她在转移话题：“游戏可以重来，真实不行。”
“是吗？可口可乐的老板说过，哪怕是他在全世界的产业同时付之一炬，第二天也会有银行家排着队给他贷款——真实里到处是东山再起，只不过存档的方式不同。”神乐潜龙在不知不觉间已然阅读了不少东西。
“……那，你的见解呢？”
“游戏有最终的胜负，真实里没有。”神乐潜龙终于回过头来，那双眼睛仿佛谆谆教诲的导师，“所谓的福布斯五百强年年都有，但在起起落落中有没有五百年的字号？”
“……没有。”良久，神乐潜龙早已继续阅读那堆积如山的资料，合冰在脸色犹如经历了一年四季后，终于吐出如此答案。
但他显然是言不由衷的表情，因为他很清楚那是存在的，神乐宫，草薙城，还有八杰集的势力，哪个不是五百年以上的历史？可问题是他们从来没有出现在所谓的排行榜上过。
“木秀于林风必摧，族秀于国宗庙隳。道理也算浅显，却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地犯傻。”合冰有些明白了，“所以三神器与大蛇族明争暗斗了半个人类历史，其细节却几乎不为人知？”
“三神器家族本就背负着人与自然的责任。”
“这算是一种冷幽默吗？”合冰不禁苦笑，笑得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人与自然……这话有水平。”
“得失寸心知。”神乐潜龙似乎在笑，“进，则以己之心行决然之事而济天下，不惜身前生后——三神器族从来也是前仆后继的。”
“然后就这样人与自然下去？”合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冷笑。
“你猜呢？”神乐潜龙稍微地回眸一笑，那笑容在合冰眼里很有高深莫测的味道，但那话却让他很郁闷。
“好吧，你赢了，我们回到最初的话题。”合冰默认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被牵引了思路，“为什么神乐宫，或者说三大族加上个八神庵，愿意参与那看上去像是供普通人膜拜的泥菩萨般的KOF？”
“泥菩萨？”神乐潜龙不置可否，“据说在KOF上有支屡败屡战的韩国队，等Richen的伤好些了你问问她对于韩国队队长的评价吧……”
看着那有些算纤弱的背影，合冰发现自己似乎摆脱不了那种被挑明自己无知的古怪感觉了。;
第十三章 草薙族的禁招
“阳姐，有没有想他啊？”
“当然有，现在知道我醒来的人除了你也只有他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哼，不说实话。那个二阶堂有什么赛过合冰的……好吧，退一万步说，他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的？”
“小葵，看起来，你很希望我叫你一声师娘？”
“阳姐……你可是我阳姐啊！”
“那又怎么样？你的脑袋瓜里都是些让人目瞪口呆的东西。”
“怎么能这么说！从小到大，我都跟在你背后看着你……我小时侯任性，除了哥哥，只有你宠溺我了。”
“也知道当初在任性？纵容你成长起来，我们可没少操心——但那又有什么值得提的？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与众不同的想法和思考——这便是我们这些年纵容你的最好补偿。”
“算是吧……问题是，你现在……有个妙人陪伴你不是很好吗？”
“妙人？呵呵，他也真是个妙人，而且他也陪伴着我。”
“……我是说一辈子。”
“……一辈子，那你去找他求婚吧，反正他明白无法反抗，多半会躺下来享受。”
“阳姐！你……算了，说不动你。”
“不过，他在神乐宫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听说神乐千鹤对他不错，但没有神乐千鹤的神乐宫呢？虽然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快超越一流，可是，就生死间的格斗经验来说，他和菜鸟的区别并不大。有太多的事情太多的人可能了结他的性命。”
“……你分明就那么着紧他！”
“没错，因为，我怕寂寞。”
“寂寞……的确不容易，谁没有自己的寂寞啊……”
“所以，我关心他，就像你关心苍司。”
“胡说，那是我亲哥，而他，是我徒弟！论沾亲带故，正主是我还差不多！”
“所以家里那么多人八卦着你和他的关系，思考着你的婚期，连苍司都坐不住旁敲侧击了。”
“哥哥关心妹妹有什么不对？”
“很对，我只是说某个妹妹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阳姐！”
“别捶小拳头了，我还瘫痪着，没感觉的……对了，苍司现在的实力如何？几年来一个人在开罗或许便松懈了。”
“进步了多少我不知道，反正我在你们面前永远是个半吊子，但哥哥的功夫绝对没落下。他的神尘比印象中的凌厉多了！”
“凌厉？你确定你没形容错？”
“应该没有，面对哥哥的神尘，我有种被青锋笼罩，想逃却逃不掉的感觉……真的，是感觉，不是错觉。”
“笼罩……”
“怎么？”
“如果你没有形容错，那么……苍司的神尘，练偏了。”
“偏？什么意思，有没有危险？”
“别激动，对身体无害的。”
“可是……阳姐，如果真偏了，到底有什么害处？”
“小葵，你知道为什么神尘被归为禁招吗？”
“禁招……”
“或者说，在我们家里，为什么会存在禁招这样的类别？如果是无用的招式，直接放弃不是更好？如果有用，为什么又会禁呢？”
“……阳姐，我……不明白。”
“小葵，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好奇，什么都研究，什么都尝试，什么都有自己的理解，什么都想有自己的规则……这很好，如果你能坚持一辈子，你的成就绝对比我们所有人都高，只要你的一辈子足够长。而现在，你的积累还远远不够，你总不愿意顺着前人的思路去思考也没多少心思去推测前人的心境，很多事情，在你用自己的逻辑想明白之前，你永远不会明白。”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这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我们所有人愿意纵容你的原因。像我们这样的人充其量不过是史书上留下一句何时何地在什么领域称雄一世，再留下一些传说野史语录什么的；而你，虽然很可能一辈子一事无成，但如果你成功，改变的，很可能是规则。我是家族的天才，你是人类的天才，当然，也算是疯子。”
“……疯子。”
“那么，我的小疯子现在说说什么样的招式会被划为禁招。”
“阳姐，你直说吧，你的见解总是对的，我会听的。”
“其实……能被我们家收录记载的招式，绝对没有废招，只不过境界未到的人不会明白。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当你真正精通了家族流传下来的武学，自然会理解先辈们对各种招式进行划分的良苦用心。就像我对合冰所说，无式的最高境界不过是一记直拳，不仅如此，我们草薙家的人从小修习武学，为的，也便是学会那记直拳。问题是一个外行人不可能明白那记直拳的道理，所以，我们得从简单的学起，循序渐进。这就像攀爬高峰，原本那么险峻，没人可能直接登上去，于是，前人们给我们修了盘山路。”
“……我们从小所学的，不过是让我们体会无式的工具？”
“可以那么说……同样像那盘山路，层峦叠嶂下难免有些歧路，看上去也的确能通向高峰，但那绝对不是最高峰……这些歧路本身也不算错，没走错的话也能通向最高峰，所以不能够抹杀了事，但对于以最高峰为目标的攀登者来说，却是危险。”
“这……便是禁招的由来？”
“没错，而且，现在的苍司，很可能走上了歧路——当然，如果没打算当家主，那也不算什么大坏事。”
“……阳姐，正确的神尘，应该是什么样子？”
“你是想告诉苍司，让他回头？”
“阳姐……”
“除非是真正的无式，没人能让他体会到神尘的不足——那本身也是极强的招式了……而且，就算他明白了，在他心中早有了对神尘的心得，这辈子想学会无式也几乎是不可能了。另外，最重要的是，你怎么让他察觉到自己的错误？很显然现在的你没有如此见识，我也不希望更多人知晓我的苏醒。”
“这个……我努力想办法，你先告诉我神尘的问题嘛！”
“……心如止水地使用神尘，是成功的第一步。”;
第十四章 雅典娜的诘问
“报告，克隆京实验又失败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不必在意，认真提取实验数据就可以了。毕竟，我们正在进行的，是足以震撼世界的研究。”
“那么，失败品怎么处理？”
“……如果是正常智力和机能，就进行记忆模糊处理，然后送往组织的培训学校；如果有大的缺陷……只能人道毁灭，再联系相关单位，制成转基因食品出口。”
“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
“燃烧之血的移植实验也失败了。”
“……不必灰心。”
“另外，在该实验中有部分实验者死亡，怎么处理？”
“火化，安葬。”
“可是，其中有一名女实验者的尸体失踪，同时失踪的两名克隆京失败品的尸体。”
“失踪？你们……确定是尸体？”
“是的……”
“我会通告上级安排调查的……对了，那名女实验者叫什么名字？”
“仙拉。”
“……仙拉……好吧，你下去吧。”
“是，古力查里度大人。”
“仙拉……会是她吗？”
……
墨西哥的沙漠中跋涉着三人，两个活跃，一个苦恼。
“喂，别顾着高兴了，趁早找个地方落脚吧，这样的身体是不可能在沙漠中长时间存活的。”走在前面的青年女性很无奈，“喂，小玉！别玩弄躯体了，等安顿好了随你怎么玩，哪怕*都由着你，但现在不是浪费体力的时候！”
“我兴奋嘛！”回答的是个男子，那面貌……赫然便是草薙京！“第一次能够操控身体，当然要从各个方面熟悉了，嗯，跳起来又落地的感觉那叫啥……对了，真切实！”
“阿玉，还是跟着吧，至少，你想尝试生孩子就不得不找个女人吧？”又是一张草薙京的脸！正指着前面的青年女性笑得暧mei。
“好了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小嘉，等走出沙漠了，你的身体得借我玩哟！”
“我的大小姐！你杀了我算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青年女性抓狂了，可惜那声音还是很悦耳。
“她知道，但对于她来说，人类的常识不算什么。”
“等找到个小镇什么的，我一定得做变性手术变回来……”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
……
“……裁缝。”麻宫雅典娜拦在电视机前。
“有事儿就说，别挡着，我的克里斯要死了！”老裁缝有些慌张。
“又不是第一次玩，死了就死了，反正二代的精装版都已经订购了。”麻宫雅典娜一动不动，“到时候你随便玩儿，但现在，和我谈点儿事情。”
“二代我当然要，但一代也不放过。”老裁缝从沙发上跳起来，想绕到麻宫雅典娜身后去。
“你还是立即存档的好，”麻宫雅典娜微微一笑，“PS游戏机和电源都离我比较近。”
“……你赢了……我这就……”突然，老裁缝一声惨叫，“死了，克里斯死了！”
“连我都能背这游戏流程了，你大呼小叫什么啊。”麻宫雅典娜很无奈。
“没办法，像我这样的人，也只有在游戏中寻求点儿刺激了。”老裁缝哭丧着脸，“我的克里斯啊……”
“行了。”麻宫雅典娜一个弹指，足够小的精神力球精准地碰在PS游戏机的开关上，“今天师父带着拳崇和小包去了广西，家里就我们两个，有些问题我也没了顾忌。”
“你……不会是想问……”老裁缝一愣，旋即闷声收拾起游戏机。
“虽然生日过了没多久，但我已经十八岁了——算是成年了。”麻宫雅典娜的口吻还是那么温和而坚持。
“……雅典娜……”老裁缝一边叹气，一边扭捏地想溜。
“逃？逃得出这屋，逃得出日本吗？逃得过今天，逃得到入土吗？”麻宫雅典娜轻声而问。
“你就饶了我吧……”老裁缝回头要哭。
“别来这套，从小到大，我是你一手一脚教导的，你是什么性格我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你应该也知道。”麻宫雅典娜摇摇头，“独处时，我们之间没必要躲，也躲不了。”
“问题是……”经这么一说，老裁缝没哭，倒是忧郁起来，“知道了不见得是好事儿。”
“我承认你知道我在意什么，但你不会明白我在意到什么程度。”麻宫雅典娜往沙发上一坐，“你已经乐天知命了，我才十八岁。”
“十八岁了，出落得那么水灵……我真有眼光。”老裁缝坐到她身旁，凝视着她，喃喃而言。
“直接告诉我——我是谁，我的父母是谁，我的来历是什么。”终于，麻宫雅典娜有些许激动。
“……我给你取名为雅典娜，就是希望你能足够聪睿……”
“聪睿？好，我问直接些——你和神乐宫的某个人是不是当年有一腿？我和你是不是直系亲人？我和神乐族有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我的超能力和神乐千鹤的能力那么像？为什么你不敢离开日本，甚至东京？为什么草薙葵家对眼皮子底下的你视而不见？你的一身功夫是为什么废的，是被什么废的？是不是神乐家的零技之楚？还有，我和拳崇有没有血缘？”麻宫雅典娜连珠炮的气势仿佛海啸。
“既然你问得那么透彻，又为什么要问？你不是已经有自己推测的答案了吗？”老裁缝还是那么凝视着她，如同欣赏着什么。
“这是历史问题，有唯一的真相，我再怎么推测，也需要确认。”麻宫雅典娜突然抓着老裁缝的手，“我想……活得明白。”
“历史问题，自然要带进棺材。”老裁缝顺势抱起麻宫雅典娜，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很自然的动作，“当你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这么抱着你……快二十年了，你就那么在我怀里一分分长大……直到你和唱片公司签约，才少了抱你的机会……而今，竟感受得到分量……也便是如此的我，说的任何话，只要说出来，你都会相信——但事实上，我的话从来都只是一面之词，仅仅因为你愿意相信……那么，我就说，你是我孙女，你信吗？”
“我信！只要你那么说。”麻宫雅典娜倒靠在老裁缝怀里，“你说的总是对的，你从来没骗过我。”
“但这次，我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