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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语楼主     尘世人生txt下载     尘世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别采集我第一百九十八章定约

    吃过午饭,陈辛娜回到董事长办公室:黄海涛的生活非常有节制,中午如果没有交际应酬,往往简单吃点儿东西后就睡一会儿午觉,一点左右再起床继续办工。陈辛娜也正是趁着这空闲到大厦餐厅去吃午饭。

    黄海涛的办公室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是他办公会客的地方,内间则是他休息的地方。

    看看手表,一点三分,陈辛娜推门进入办公室,侧耳一听,内间里有流水的声音,大概是黄海涛刚刚起床正在洗脸吧?

    “黄伯伯,起来了吗?”一边整理着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陈辛娜一边大声问道。

    “哦,起来了。”随着声音,内间的屋门打开,黄海涛走了出来,面色红润,显得很有精神,果然是刚刚洗完了脸,

    “您睡得还好吧?”陈辛娜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和黄海涛还说着话。

    “呵,还好。你介绍的那个偏方不错,效果很好。咦,辛娜,我怎么感觉你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呀?”黄海涛先在沙上坐下等陈辛娜收拾完文件,忽然觉得现在的陈辛娜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不过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也说不出来。

    “什么呀?!您大概是中午刚睡醒,眼睛花啦。”陈辛娜笑道。

    “嗯不对,你站中间让我瞧瞧,肯定有哪儿不对劲儿。”黄海涛摇了摇头,他非常相信自已的直觉。

    “呵,您呀,这是搭错了哪根筋了?”陈辛娜嘴里说着,觉得这是老爷子在拿自已寻开心,但还是依言站到办公室中间的空地上。

    黄海涛却不是在开玩笑,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陈辛娜一番,并且还让她原地转了一圈。

    “哈,我就说嘛,你的鞋跟怎么没了?怪不得矮了一截儿,看起来不对劲儿。”一番观察之后,黄海涛一拍大腿恍然叫道。

    “噢,鞋跟呀?呵,您要不说我都给忘了。”被黄海涛一提醒,陈辛娜也笑了起来,可不吗,两寸多高的高跟没了,相当于身高降低了六七公分,熟识的人见到要是没一点感觉那才叫怪了。

    “呵,怎么回事儿?说说听听。”黄海涛很感兴趣地问道。

    “是这样,中午吃饭的时候,”,陈辛娜于是把中午在餐厅碰到释天生的事讲了一遍。

    “看,左脚的鞋跟儿是自已崴了,右边的鞋跟儿是他给掰掉的。您还别说,他的手劲儿可真大,一手抓着鞋帮,一手攥着鞋跟,就这么轻轻一撅,叭的一下儿鞋跟就掉了,轻松的就象掰根黄瓜似的。”学着释天生的动作,陈辛娜夸张地描述着。

    “呵,不奇怪,上次看他四肢匀称,手掌很厚,举手投足都非常干净利索,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他应该是练过武术的,真要是那样,掰个鞋跟儿还不是轻轻松松的。”黄海涛笑道。

    “哈,您老真厉害,又被您给猜对了。他原来是正宗的少林和尚,在嵩山少林寺里生活了近二十学,一身的少林武功那是正宗正派!”陈辛娜笑着说道。

    “他真的是少林和尚?呵呵,难怪难怪,怪不得他对客厅里那幅磨砖做镜的解说那么深刻,原来是碰到根红苗正的正规部队了。嗯不错,不错。”黄海涛笑着连连点头。

    “不错什么呀!他倒是不错了,可是我怎么办?我刚叹了口气,他伸手就来了这么一下,原本只是一只鞋坏了,结果让他这么一搞就变成了一双!搞得我是气不得恼不得,想说他吧?人家是好心,不说吧,我心里又不舒服。您说他这个人作事怎么那么莽撞呀?”陈辛娜把嘴一噘,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

    “呵,莽撞?嗯,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过用另外一个词来说,那大概也可以称为果断吧?这个人很有一点小聪明,很擅长用简单的办法处理复杂的事情,一次用风扇解决改进生产流水线的问题,这次又用掰掉好鞋跟的方面解决掉你高低脚的问题,很有头脑嘛。这样的人好好培养一下,很可能是一位非常好的管理人才。‘黄海涛夸奖道。

    “人才,对,就算他是人才,那我的这双鞋呢?”抬起脚来,陈辛娜撒娇地叫道。

    “呵,难道你打算让人家赔你一双?人家可是帮了你呢。”黄海涛笑道。

    “哎呀,什么呀!对别人您就那么聪明,怎么到我这儿您就糊涂上了?!”陈辛娜不依不饶地拉着黄海涛的胳膊叫了起来。

    “呵呵,好好,你这个小丫头,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不就是想让我替你买一双鞋吗?给你买不就是了!快停下来,你是想把我这把骨头给摇散了吗?”受不了陈辛娜的耍赖,黄海涛笑着说道。

    “嘻嘻,您早点这么说不就没事了。”目的答道,陈辛娜这才开心的把手停了下来。

    “呵,对了,你找时间问问释天生,如果星期天有空的话,让他到我那儿坐坐,我想和他聊聊天儿。”黄海涛想了想吩咐道。

    “呃,黄伯伯,据我观察,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您就是中天集团的董事长,我跟他说的时候要不要把您的身份讲明?”陈辛娜迟疑了一下后问道。

    “哦,这样啊,呵呵,那更好,知道了我是谁,聊起天儿来就没那么轻松了。”黄海涛想了想答道。

    “好,这件事我一会儿就去办。”陈辛娜点头答道。

!别采集我第一百九十九章拜访

    十四路公交车到站,车门打开,释天生从前门跳了下来,他今天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运动衣,脚蹬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和穿着西服正装时的挺拔相比,更多了几分阳光和活力,而释天生也更喜欢穿着这套运动装的随意和舒适,至少伸臂踢腿时不会有半点儿防碍。

    他的右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个不大的玻璃缸,玻璃缸里盛着三分之二的清水,水里边则游着三条色彩斑斓的小金鱼。

    这是他准备的礼物——第一次去别人家中作客(而且那个人还曾经帮过自已),空着手总是不太合适的,这是中国特色的人情,不拿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心情上总有点别扭。

    听李文博说,住的起那样别墅的人肯定是大富之家,到这样的人家作客,你送多贵重的礼物人家也未必会放在心上,所以,与其浪费金钱做无用之功,反不如别出心裁,送一些价值不高,但却充满情趣的东西,让对方知道你送的礼是用心挑选之后的产物,效果说不定反而更好,所以释天生思来想去,到花鸟鱼虫市场花五十块钱买了这一缸金鱼,想那位老爷子家中阳台上摆了那么多花,应该是一位爱花之人,爱花之人也必定是热爱生命之人,这缸金鱼应该能得到他的喜爱吧?

    四下观望,辨认了一下方位,释天生向别墅群走去。

    “对不起,请问您有什么事?”门口的保安见释天生要往院里边走,便走出岗亭迎上来问道。

    “噢,我进去找人。”释天生答道,他知道人家是在履行职务,并不是有意刁难。

    “找人?请问找谁?”保安警惕地上下打量着他:这个院子里住的人非富即贵,差不多都是车进车出,象这样提着一缸金鱼,坐着‘十一’路来拜客的还真是少见,至少他在这里工作的这几年里没有见过。

    “十二号别墅,黄老先生。”释天生答道。

    “请问您怎么称呼?”保安的业务非常熟练,对院内居住的客户情况了如指掌,一听释天生说的没错,眼中的警惕之色稍稍降低了一些。

    “释天生。”释天生答道。

    “请稍等。”保安回到岗厅,拨通内线电话,对着话筒说了几句,随后放下电话再次走了出来,这一次他脸上带着的是受过训练的笑容。

    “释先生,您可以进去了。”

    “呵,谢谢。”释天生微微一笑,向保安点了下头,然后走进院门:当初如果没有离开盛世威扬公司,自已会不会也和这位保安一样?想想那时的日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收入不高,工作也很辛苦,但不需要费脑筋,不需要耍心眼儿,只要完成上级交代下来的任何就行了,心情舒畅,或许比现在更好,至少不用每天还得看到朱炳文那张令人厌恶的大肥脸。

    穿过绿草如荫的石板小径,离十二号别墅还有二十几步的时候,别墅的房门忽然打开,陈辛娜从里边走了出来,今天是休息日,她穿的不是上班时惯常的职业套装,而完全是休闲打扮,上衣是一件粉红色的羊毛针织背心,下穿一条紫色的七分裤,脚上是一双红色的矮腰皮鞋,鞋与裤脚之间是一截雪白的小腿。

    “嗨,来的很准时呀!”一边晃着手打招呼,陈辛娜一边笑着叫道,离开公司那种场合,她似乎也变得更活泼了。

    “呵,守时是一种美德。”释天生笑着答道。

    “呵,想不到你还是一位哲人呢。哎,怎么,还带礼物来了?”看清释天生手里提着的东西,陈辛娜笑着问道。

    “嗯,是呀,也不知道黄老先生他会不会喜欢。”把手里提着的鱼缸扬起来,释天生笑着答道。

    “呀,真漂亮,你很会挑礼物呀?这么漂亮的金鱼,黄伯伯一定很喜欢。”用手托着鱼缸,仔细看着几条金鱼在水中游来游去,陈辛娜夸奖道。

    嘿,看来李大哥说的对,有钱人就是喜欢这种小东西,自已算是选对了。

    释天生心里暗自庆幸。

    “你说这是送给黄伯伯的了,那我的呢?”把鱼缸接过去,陈辛娜歪着脑袋调皮的问道。

    “呃,你的”,释天生愣住了,他只想着今天要拜访的是黄老先生家,给黄老先生准备礼物就够了,怎么这位陈小姐也要礼物!自已可是完全没有准备,怎么办?

    “哼,好呀!光有黄伯伯的,没有我的,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看释天生的反应,陈辛娜就知道他没准备自已的礼物,立时把嘴一噘,装出不满的样子责怪道。

    “啊,对不起,是我一时疏忽了。这样吧,下次我到花鸟鱼虫市场,单独给你买几条更漂亮的金鱼好不好?”释天生被这意外的情况搞得措手不及,忙不迭地连声道歉。

    “嘻嘻,骗你的啦!看把你给急的。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陈辛娜忽地嘻嘻一笑,满脸的灿烂,还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原来刚才的生气完全是装出来的。

    “呃”释天生苦笑,女人,尤其是年轻女人的话真不能太当真,否则的话被愚弄的只会是你,但是,她们的话却也不能完全不信,因为天晓得她们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说不小气的可能就是最小气的,听说有人曾经把女人比喻成一本书,那么这本书肯定是一本大百科辞典,比砖头还厚的那种。

    “呵,别装苦样了,走吧,黄伯伯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转身带路,陈辛娜带着释天生一起走进了别墅房门。

!别采集我第二百章棋战

    和上次来时看到的一样,黄海涛的居所一如既往的整洁干净,一尘不染,客厅里,黄海涛坐在中间的沙,身穿一件淡黄色的居家常服,满头花白的头梳理的非常整齐,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付象棋棋盘,上面零零落落地摆着十几枚棋子,看样子棋局刚刚进行了一半,见陈辛娜带着释天生从门外走了进来,老人家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黄伯伯,您看,这是他送给您的礼物,据说还是今天上午特意到花鸟鱼虫市场上选的呢。”扬起手里的玻璃鱼缸,陈辛娜献宝似的叫道。

    “哦,是金鱼呀?不错,不错,小伙子有心了。”黄海涛接过鱼缸,一边欣赏着游动的金鱼,一边连声称赞。

    “呵,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您喜欢就好。”释天生连忙说道。

    “呵呵,金鱼虽小,意义却大,喜欢,我非常喜欢。”黄海涛笑道。

    “黄伯伯,他送金鱼只是想让您闲暇的时候解闷,意义是有,可有那么大吗?”陈辛娜笑着插口问道。

    “呵,你们年轻人不懂,鱼就是余,所谓年年有余,水就是财,所谓化财为水,所以,送鱼就是送财,你说这个意义还小吗?”黄海涛笑着问道。

    中国民间文化中的确有这种说法,只不过这两位年轻人一位自小在院寺居住,一位则是标准的新时代都市女性,哪里可能懂得这些,释天生这次算是误打误撞送对了东西,心里也暗自庆幸。

    “嘻嘻,原来小小一缸金鱼还有这么多讲究,我算是长见识了。黄伯伯,鱼缸给我,我给它找个好地方。”陈辛娜把鱼缸接过来,喜滋滋地给金鱼找新家去了。

    陈辛娜离开,客厅里暂时就剩下释天生和黄海涛两人。

    “小伙子,坐,坐,会不会玩象棋?”黄海涛笑着招呼道。释天生来之前,他正和陈辛娜下棋解闷,女孩子喜欢下棋的很少,陈辛娜也不例外,虽说脑子聪明,心思缜密,但又怎么可能是老谋深算的黄海涛的对手?所以没过几个回合便被杀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如果不是释天生适时赶到,肯定就得交棋认输了。

    “呵,会玩,不过不是太好。”释天生笑着在茶几前坐下:在盛世威扬的时候,保安们的业余生活很少,打牌下棋看电视,一般就是这三种,也就是在那时,释天生学会了玩棋,后来到了鼓楼博物馆,那是一个老学究扎堆的地方,古时文人讲究琴棋书画四大雅趣,是读书人就要全学,空闲的时候常常凑在一起下两盘,释天生刚在边观战,暗中也学了不少招法。他心思单纯且悟性又高,所以象棋水平虽然谈不上有多高,不过一般人也很难赢的了他。

    “呵呵,好不好,下完了就知道了。”黄海涛笑道。和陈辛娜下棋赢的太过轻松,也就难有成就感,虽不知释天生水平如何,总该比陈辛娜强些吧。

    把棋重新摆好,两个人这就战了起来,当头炮,把马跳,你拱卒,我飞相,刹时间棋盘上战火纷飞,硝烟四起,斗得是难分上下。

    黄海涛经验老道,花招很多,但释天生经常看高手下棋,棋路很正,不贪功,不冒进,黄海涛花招虽多,但终究是野路子,拼杀半天,却总也无法攻破释天生摆下的肉头阵。

    这个时候陈辛娜把鱼安置好从楼上下来,见两个人下起了棋,于是给两个人倒了杯茶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咦,黄伯伯,形势好象不大妙呀?”看了一会儿,陈辛娜评价起来。

    “呵,哪里不妙了?”黄海涛问道。以陈辛娜的象棋水平评棋,其意见大概可以直接无视吧。

    “嘻嘻,看表情呀。您看您,脑袋都快扎到棋盘里了,肯定是非常着急,再看人家,正襟危坐,气定神闲,一派高手模样,两相比较,结果还不是一眼可见?”陈辛娜笑道。

    黄海涛很是诧异,抬头一看,对面坐着的释天生果然如陈辛娜所形容的那样非常轻松,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

    “呵,你这个小丫头胡说什么,这是象棋,不是相面,按你的说法分输赢,寺庙里的佛像岂不都是世界冠军?”黄海涛笑道。

    “嘻嘻,您老呀,就是好面子嘴硬,喜欢在我这样不会下棋的人身上找自信,刚才和我下的时候又是哼小曲又是讲笑话,现在碰到高手了,怎么不说话了?”陈辛娜笑道。

    “呵,天生是客人,你又不是客人,那能一样吗?”黄海涛狡辩道。

    “呵,这也算呀?黄伯伯,依我看人家这是照顾您的面子,没拿出真本事来,要不然您早就输了。”陈辛娜笑道。

    “呃,天生,是这样吗?”下了这么半天,黄海涛也不是没有觉察,释天生的棋只守不攻,棋盘上似乎只是自已在卖力气。

    “哦,嘿嘿。”释天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先生下棋就为图个乐,自已和人家还不是很熟,不知道人家的脾气,没必要让人家输棋坏了兴致,但释天生同样也是一个好胜的人,虽不打算赢,却也不愿意输,所以才打定主意只守不攻,有机会就兑子简化局势,心想等双方的子都拼得差不多,谁也无法将死对方时来个不输不赢的和棋岂不两全齐美。

    “嗯,小伙子,这就不好了,棋局如战场,下棋就得要全力以赴,这样才有意思。你不肯拿出真本事,是不是觉得我老人家水平太低,不够资格?”黄海涛一生阅人无数,释天生这样的表情他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立时把脸一沉,故做生气的说道。

    “呃,好,那,那我就动手啦。”见黄海涛不满,释天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瞟了陈辛娜一眼,心里暗自抱怨对方多事儿。

    “嘻嘻。”陈辛娜调皮地回了个鬼脸儿,她倒是挺开心的。

    定下神来,释天生开始反击,由于先前黄海涛采取的是攻击,防守薄弱在所难免,释天生只守不攻时自然没有关系,但现在释天生突然对攻,立时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呵,小伙子,还说下的不好,这不是挺厉害的吗?”几个回合下来,棋盘上形成释天生双马单兵对黄海涛的单炮双相,显然大势已去,黄海涛无奈只有投子认负。

!别采集我第二百零一章看法

    棋下输了,黄海涛却是全无愠意,事实很清楚,对方的水平明显比自已高出一个档次,若是从开始便用上真功,只怕让一个马都顶不住二三十个回合,若非有心相让,没等陈辛娜回来棋局就已经结束了。人就是这样,如果是实力接近的拼争,输掉的一方肯定会有所不满,总觉得是运气不佳,但当实力相差太远的时候,则能心平气和地接受现实。

    “嘻嘻,黄伯伯,服气了吧?”释天生赢棋,陈辛娜更是开心,刚才她被黄海涛连挖苦带损,现在总算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呵呵,服气,当然服气了。不服高人有罪。只是我很奇怪,我服气天生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棋下的好就表示你刚才没输吗?”黄海涛大度地笑道。

    “嘻嘻,刚才那盘棋没有下完,我也没有认输呀。”陈辛娜做了个鬼脸调皮地笑道。

    黄海涛无奈摇头,显然,他拿这个古灵精怪的未来儿媳妇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呵,不跟你这个小赖皮斗嘴了。天生呀,你进入中天算起来差不多该有一个星期了吧?感觉怎么样?”反正也下不过人家,黄海涛把棋推开,和释天生聊起了家常。

    “嗯,还好吧。这个星期一直在接受培训,除了要记,要背的东西多了一些,倒还没有特别的感觉。”释天生想了想答道。

    “哦,那培训的内容都有什么呢?”黄海涛好奇问道,他是集团高层领导,这种例行培训自然不需要他去关注,故而对其中的内容并不了解。

    “主要是一些商务礼仪,管理理念,谈判技巧之类的东西。”释天生答道。

    “怎么?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还是觉得这些东西没用?”看出释天生对这些东西不是很上心,黄海涛问道。

    “呵,那倒不是。这些东西都很有用,只不过单独花这么长时间来培训,就显得有些小题大作了。”释天生笑笑答道。他不象大多数人,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总计十六年的学校教育,很多对普通人而言属于常识的问题在他却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坐在大教室里,听着培训讲师在讲台上手舞足蹈地解说问题,他很有想趴在桌上好好睡上一觉的感觉。

    所以,依他的想法,这样的教学还是越短越好。

    “呵,小题大作?真是这样吗?据我所知,这可是现代化集团人员培训的标准流程,难道你认为那些专家还比不上你高明?”陈辛娜不爱听了。当学生的时候,她可是一位优等生,每次考试总是班上的前几名,对她来说,上课学习几乎是一种享受,学习知识,这个行为的本身就是一种追求,怎么会有人说是小题大作呢?

    “专家?专家是什么意思?”释天生很奇怪,给他们上课的那些人不都是人力资源部的讲师吗?难道这些人就叫专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成语的意思是指说话的人未必有什么想法,但听到的人会自已去惴磨那些话的意思,并得出自已的想法,而那些想法其实和说话人的本意完全没有关系。

    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

    释天生反问时只是搞明白专家这个词的含义所指,但听到黄海涛耳中则是另外一种意思。

    “呵呵,问的好,专家是什么?无非就是比一般人对某些事了解的多一些,深一些罢了,又不代表他们什么事永远都是对的!当初福特造出汽车时还有很多专家预言那连马车都跑不过的玩意一点用都没有,很快就会被放弃,结果叫?现在满世界都是各式各样的汽车,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都难。”黄海涛笑着说道。

    他很小的时候就缀学打工,养家糊口,可以说他的知识都是从生活中得来,因此,虽然他也知道课堂教育的重要性,也很羡慕那些能够接受正常教育的人,但对专家,权威的迷信程度远不似大多数人那样执着。

    “黄伯伯,话可不是那样说,既然是专家,当然对事情的了解研究比一般人了解的多也想的多,他们提出的建议自然也就能接近最好的方案,你在做决策的时候,不也一样先要咨询相关方面的专家吗?”陈辛娜反驳道。

    “呃,呵呵,揭我的短呀?”黄海涛闻之一愣,笑了起来,可不吗,公司哪一次重大的计划或者项目不是讨论研究分析再三,最后才能拍板定案,如果说这里边没有那些专家们的功劳,就太对不起自已的良心了。

    “嘻嘻,我只是实话实说!”陈辛娜得意地笑道,转过脸来,还示威性的向释天生皱了皱鼻子,似乎这个回合的胜利者是她似的。

    “嗯,我觉得并不完全这样。”释天生摇了摇头。大道理他讲不出来,但并不等于他没有自已的想法。

    “那你说呀!”陈辛娜挑战似地催促道。

    “嗯,是这样,专家自然有专家的长处,他们想的东西比一般人多也是事实,不过专家看问题的角度和普通人也不一样。就拿那边摆着的电视作例子吧,专家来了能够讲解一大堆的设计结构,制造工艺,工作原理等等等等,可对我而言,只要知道按下遥控器的按钮,找到自已想看的节目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东西我不需要懂,也没必要懂,这种时候,专家不专家有什么意义?另外,我还听说过这么一句谚语,‘在如何烹调肉食的问题上,千万不要去听屠夫的意见。’屠夫对肉的接触了解肯定比一般人多的多,但按照他们提出的方法去做菜,只怕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释天生答道。

    “呃,这是什么歪理?”陈辛娜被释天生提出的论点雷倒,饶是她口齿伶俐,机敏过人,一时半会儿也没反应过来。

    “哈哈,说的好,说的好。能把培训讲课联系到卖肉作饭上也是一种本事。哎,对了,说到作饭上,我也有点饿了,辛娜,中午你打算做点什么?”难得陈辛娜也有被噎住的时候,黄海涛非常好笑,怕陈辛娜再度反击抢回面子,于是连忙把话题转移,就如刚才的棋局那样,叫她也尝尝有理无处诉的苦头。

!别采集我第二百零二章刀法

    “做什么?气都气饱啦!”黄海涛想得胜收兵,陈辛娜却是不依,把嘴一撅,脸往旁边一摆,气鼓鼓的象刚被人欺负的小女孩儿。

    “呵呵,真的生气啦?”黄海涛笑着问道,他并不觉得陈辛娜是真的在生气。

    “真的!”把两只手往胸前一抱,陈辛娜把脸扭的更远。

    “呵呵,天生,大厨师脾气,不肯下厨,中午咱们怎么办?是饿着等大厨师回心转意,是赔礼认输求得大厨师的原谅?还是出去找家餐厅祭五脏庙?”黄海涛笑着打趣道。

    “呵,黄伯伯,上次分手时我说如果能进入中天就请您和陈小姐吃饭,既然陈小姐现在心情不好不想下厨,不如我去厨房看看能做些什么,就当谢你们上次的帮忙好吗?”释天生也看出陈辛娜是在假装生气(以前蔡晓娟没少使过这一招),知道凡是这种时候都是越哄越来劲儿,所以剑走偏锋,出奇致胜。

    “啊,你会做饭?”果然,释天生这个提议把陈辛娜雷着了,她没想到释天生这种精精壮壮的年轻人居然会做饭。

    “呵,马马虎虎吧。”释天生笑笑答道,他不是一个喜欢炫耀自已的人。

    “煮泡面可不算数!”陈辛娜强调道,如果煮泡面也算是会做饭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不会做饭的人还真不能算多。

    “呵,如果只有泡面的话也可以不煮,干炒的话其实味道也很不错。”释天生并不把陈辛娜的强调视为怀疑,只当是对自已的考验。

    “呃,真的假的?”如果刚才是被雷住的话,那么现在基本可以说是焦了,泡面也有干炒的作法,实在是闻所未闻。

    “是的,先把泡面揉碎,再准备好一些香肠,午餐肉,之类的配料,把锅烧热,将泡面倒入,一边翻炒,一边倒进适量开水和少量食盐,待水将泡面将将没过时倒入配料,再翻炒半分钟左右既可出锅,此时的泡面软中带硬,又脆又香,此外还有肉味渗入其中,和开水煮食相比是另外有一种感觉。”释天生一本正经地答道:当保安时,由于出任务的时间不固定,经常会有错过饭点的情况生,肚子饿了,也只有自已弄泡面来吃,总吃泡面,难免乏味,所以久而久之,自然就开出许多新的吃法,而炒食之法不过是其中相对简单的一种。

    “哇”,陈辛娜的表情由怀疑变为惊讶,不仅是因释天生讲出这种她以前从来也没听过的泡面作法,更是因释天生在请这些事时神态自然,全无作做之感,而且用语非常专业,简直就和电视美食节目中主持人有的一比。

    “呵呵,傻了吧?本以为奇货可居,可以端端架子,却不成想碰到对手,端不起来了。”黄海涛笑了起来:让这个小丫头装生气,看你还装得下去,装不下去。

    “哼,弄个泡面有什么了不起!你会做鱼香肉丝,麻婆豆腐,糖醋里脊吗?”陈辛娜不服气,一连串说出十几个菜名,挑衅般地盯住释天生,似乎在说,不要说做,能把这么多菜名报出来就算你本事。

    “呵,看厨房里有什么食材吧,如果有,我可以试试。”释天生笑笑答道。

    真正的高手从来不会为自已会多少种菜肴的作法而沾沾自喜,就如同真正的围棋高手不会为自已能背下多少定式而自豪一样,因为他们早已越了具体方法的纠缠,而进入随心所欲的境界,也因此,随随便便几样普通的食材经他们的手一调理,就会成为一道美味的佳肴,到那时,谁还管那道菜叫什么名字,吃就是了。

    “呃,好狂啊!”陈辛娜眼睛瞪得快掉出来了。

    “呵呵,这不叫狂,这应该叫做自信。”黄海涛笑道。他识人无数,从释天生的表情上,他看的出来对方是对自已的厨艺充满信心,相信不管碰到怎样的难题,自已都可以应付。

    “哼,做得到,叫自信,做不到,叫吹牛,好,午饭就交给你了,看你是不是在吹牛皮!”陈辛娜斗气道。

    “好,厨房在哪里?”说干就干,释天生不是光说不练的嘴把式,把外衣脱掉放在沙上,他站起来问道。

    “跟我来。”陈辛娜要亲眼看着释天生是不是真功夫,别这里假装做菜,那边偷偷打电话叫饭店送,所以起身带着释天生到了厨房,而黄海涛同样好奇,也在后边跟了进来。

    “食材都在这里,你自已看着办吧。”打开冰箱,陈辛娜说道。

    “呵,这么多,办桌酒席都够用了。”看着冰箱里各种各样的食材,释天生点头说道,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不担心陈辛娜会出什么难题,只担心没有足够的材料。

    套上围裙,把手洗净,释天生先拿出一根洗好的黄瓜,“当当当当“菜刀与案板相撞出的声音如急风暴雨般急促,刀起刀落,圆圆的黄瓜片倒落案板上,每一片都是同样的厚薄,就象用卡尺量过一般。

    “啊!”陈辛娜的嘴惊得张开,大得简直可以塞进一个苹果,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不用去问释天生的厨艺怎样,单这份刀功没有一两年的苦功就练不出来。

    “呵,小娜,看来人家是真的高手,傻眼了吧?”黄海涛笑道。

    陈辛娜无语,就在短短不到十几秒钟的时间,释天生已经把一根二十多公分长的黄瓜全都切成了片,再想想自已一两分钟都未必搞的定(这还不包括每一片都切得同样薄厚,大小均等),她想表示不服,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这个释天生,也太厉害了吧!

!别采集我第二百零三章军训

    课堂培训很快结束了,接下来的是军训。

    这种培训方式在国内并不少见,其实有很多大公司企业已经采用了,其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培养出一支军队,而是希望用这种方法使新进员工养成守纪律,听命令,能吃苦的作风,真正做到令行禁止,刀山敢上,火海敢下,象真正的士兵那样当然不可能,但有过这样的经历,至少也是一种人生历练。

    到真正的部队接受训练并非易事,终究这些人不是拿笔杆子的,就是耍嘴皮子的,让他们做场报告,写篇计划,哪怕就是开场演唱会可能问题都不大,但让他们承受普通士兵的训练量,只怕不过三天就得有九成以上的人趴在床上起不来。

    所以,中天集团的定点培训地点是位于京郊的一间军校,中天集团每年都会为军校提供数额颇为可观的费用,做为回报,军校则替中天集团代训新进职员:军校本来就是训练军人的地方,各种场地设施齐全,又不需要特别置办,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反正这些代训人员又不是去当兵,大概意思到了就行。

    乘坐中天公司的大巴车,释天生和三十多位同事一起进到军校大院的大门,透过车窗的玻璃望去,触目所及,最大的感受就是新奇和兴奋,不远处的操场上,四十多名身穿作训服的军校学员正在训练队列,‘一,二,三!”整齐划一的动作,惊天动地的口号声,所有这一切都让释天生有一种紧张兼且冲动的感觉。

    “唉,又要吃苦喽。”坐在释天生旁边的吴可能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呵,有那么严重吗?”释天生回过头来笑着问道。

    “这还不严重?一训就是一个月,三十天啊!”吴可能伸出三根手指夸张地叫道。

    “三十天,也不算多长,一晃儿不就过去了?”释天生安慰道。

    “一晃儿?你说的倒轻松,你站过军姿吗?你踢过正步吗?你走过队列吗?”吴可能连声问道。

    “呃,没有,你都做过?”释天生一愣,不解的反问。

    “当然。”吴可能答道,见释天生似乎没经过军训,他由然有了一种自豪感。

    “哦?怎么回事儿?说说听呀。”不懂就问,释天生并不介意对方没来由的自得。

    “现在上大学,第一学期入学的新生都要先接受两个星期的军训,除非有医院证明,身体不能经受激烈运动,都必须得参加,当然,要真是有那种证明,学校大概也就不会录取,也就没有军训的事儿了。我四肢健全,能吃能喝,能蹦能跳,自然也跑不了。”吴可能答道。

    “呵,原来你参加过军训呀?哎,军训有意思吗?”释天生恍然问道。

    “要说没意思倒也不是,一大帮子人,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聊天儿,一起学习,就象幼儿园的小朋友,真的是很有趣,当然,如果没有那些训练就完美无缺了。”吴可能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显然,大概是又想起了年少轻狂的日子。

    “这不是很好吗?训练怎么了?很苦吗?”释天生好奇问道。

    “不是很苦,那叫非常苦好不好,你想想,大太阳底下,不遮不挡,就那样笔直地站着,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连举起手来擦下汗都不行。踢正步,脚抬起来离地十五公分,什么时候放下全看教练员的心情,心情好,三五分钟,心情不好,十几分钟也是它。一天下来,腰酸腿疼,躺在床上就不想起来,到了第二天早晨,腿肿的胖了一圈,连抬腿上个台阶都得咬着牙。”吴可能此时脸上又是痛苦的表情,显然,他大概又感到腿脚处传来的酸痛感。

    “这也算苦?”释天生疑惑,他练功时也一样要在大太阳底下站着,不是半个小时,是最短一柱香,最长三柱香,换算成时间,两个小时都可能到了,而且不是笔直的站着,而是在扎马步,每次扎完马步,身上流出的汗水甚至能在地面上留下两个脚印。至于正步,他虽然没踢过,不过练习腿功时,一腿独立,另一条腿高举过头,一站也是一柱香,两柱香,这样的难度,总不会比一脚离地十五公分低吧?

    “这还不算苦?”吴可能被雷焦了。

    释天生摇了摇头,如果这也叫苦,他在少林寺练功时所受的那些该叫什么?

    仔细的看着释天生,看出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吴可能无奈地苦笑,心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没有受过军训的人,怎么会知道那种苦?

    大巴车继续前行,不大一会儿功夫来到了一幢两层楼房前,楼房前的空地上站着四五位军人,见大巴车驶近,几名年轻的军人立正站好,而年纪稍长的那位则露出笑脸。

    大巴车停下,车门打开,南怀仁跳下车来。

    “呵呵,董校长,您好。”南怀仁伸出手,向那位年长军人热情问好。

    “呵,是副校长。”年长军人笑着纠正道。

    “呵,副校长也是校长,一回事儿。”南怀仁笑道。

    “呵,副校长就是副校长,军校和普通院校不一样,一切都必须严格正规,不能马虎的。”董副校长正色说道。

    “呃,呵呵,好,董副校长,这下可以了吧?”南怀仁一愣,转而笑道,心说,当兵的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叫你校长,提你一级居然还不高兴。

!别采集我第二百零四章行贿

    不是第一次接受军训任务,校方对此很有经验,专门安排了两名正副两名教员负责管理这支队伍,为便于管理,他们将三十四名学员分两个班,每个班十七人,一班的班长是释天生,二班班长则是张志鹏。

    主教员姓杨,叫杨帆,肤色黝黑,四肢粗壮有力,留着短短不够一指厚的短,眼睛总是似睁非睁,给人以一种什么都瞧不上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兵油子。至于年纪,除了他自已,大概没有谁能从外表猜的出来。

    知道杨帆是负责释天生那个班的教室,南怀仁找个机会,把他叫到了一旁。

    “呵呵,杨教官,辛苦了,先抽颗烟吧。”掏出香烟来,南怀仁先敬上一颗。

    “呵,不错呀,红塔山特供,名烟啊。”杨帆倒也不客气,接过烟来,瞄了一眼烟嘴儿上印着的图案,然后叨在了嘴里。

    掏出打火机,叮的一声打着,暗红色的火焰跳跃着,将白色的香烟点燃,杨帆深深吸了一口,待烟雾在嘴里转了足足几圈,这才喷出口中,记浓浓的烟雾随风消散在空气中。

    “好烟,不愧是名牌!”杨帆赞道。

    “呵呵,觉的好就行。第一次见面,没准备什么礼物,一包烟不成敬意,还请笑纳。”南怀仁脑子多活呀,马上把一整包烟递了过去。

    “呃,这怎么好意思,这烟应该挺贵的吧?”杨帆作势推辞了两下儿,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呵,什么贵不贵的,交朋友,在乎这干嘛。”南怀仁笑道。

    所谓烟酒不分家,烟一点上,酒杯端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就近上了三分。

    “爽快,想不到你这样的文化人也这么痛快。”收了人家的礼,杨帆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不似先前那样不拿正眼看人。

    “呵呵,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很想当兵从伍,可惜,身体不行,第一轮体检就给刷下来了,结果这个梦想到底没能实现。话虽如此,每当看到穿着军装的军人,都有一种亲切感。”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南怀仁最擅长的就是这个,见杨帆的态度缓和了些,马上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套上了瓷儿。

    “当兵有什么好的,吃苦,受累,还赚不到钱。人家年轻人到城里打几年工,回家就能盖套房子出来,当兵呢?几年下来,赚的钱还不够买瓶醋的!你当初体检没过算是碰上了好运气,不然现在怎么抽得起这么贵的烟。”杨帆哼了一声,一肚子牢骚。

    “呵,哪儿有那么严重,象您这样满身本事的人要是到了社会,那还不是满世界的人疯抢?到那时,别说红塔山了,中华又怎么样?抽一盒扔一盒,不为别的,就图个乐呵。”南怀仁笑道。

    “借您吉言,我先谢过了。”杨帆笑笑说道,不过看脸上的表情,显然只把南怀仁的话当成笑话。

    “呵呵,杨教官,有件事儿想拜托您,又不知道该不该讲。”闲扯差不多了,南怀仁开始进入正题。

    “有什么话直说,我这个人说话拐弯抹角的,太累人。”杨帆说道。

    “呵,是这样,在您带队的这些学员里一有位,希望您能在正常训练中多照顾照顾。”南怀仁笑着说道。

    “哦?是谁?”杨帆瞟了南怀仁一眼,然后问道:送自已烟原来是别有目的,原有的一点好感也消失了。

    “叫释天生,就是您刚才指定的那个班长。”南怀仁说道。

    “噢,释天生,看他长得壮壮实实,需要什么照顾?他这样的人如果都要照顾,其他的学员还训不训练了?我是军训教官还是幼儿园阿叔?抱歉,你的要求我办不到。”杨帆冷冷答道,他的脸变得还真快,只是一瞬,就成了一张铁板,看意思是半点儿人情也不会讲。

    “呵,杨教官,您搞错了,我说的照顾不是那种意思。”没想到当兵的人翻起脸来当真是六亲不认,南怀仁连忙解释道。

    “不是那种意思?那是哪种意思?”杨帆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呵,是这样,我所说照顾的意思是指对他要特别严格要求,最好是拿特种兵的标准。”南怀仁赔笑说道。

    “特种兵?开什么玩笑!你知道特种兵是什么标准吗?”杨帆一愣,他负责替社会公司机关军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求放低标准的一大堆,象这样提高标准,而且还是特种兵的标准却还是第一次!特种兵?真是开玩笑,拿特种兵的训练标准去要求社会人员,那不是想搞出人命吗?

    “啊,噢,呵呵,我就是打个比方,不是说真要用特种兵的标准去要求他。我希望的就是让他多吃苦,吃多多的苦,最好是苦到受不了,主动提出退出军训。”南怀仁也知道自已说的有点荒唐,想军校正式学员的训练标准都不可能达到特种兵标准,人家教官怎么可能以那样的标准要求普通人?

    斜着眼上下打量了南怀仁好几眼,杨帆这才开口,“你该不会是和那个释天生有仇吧?”

    “没仇,没仇,这是公事公办。实话和您说吧,他是我们公司这次招工时因意外才招进来的,我们希望他能知难而退,自动离职,所以才希望得到您的帮助,当然,您的帮助也不会是白忙的。我们一定会有特别的谢礼。”南怀仁笑道。

    没有说话,杨帆若有所思地看着南怀仁的脸。

    “好吧。可能的话,我试试。”

!别采集我第二百零五章下马威

    军训开始了。

    穿上作训服,蹬上军胶鞋,释天生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气,抬抬手,动动腿,虽说制做军服的布料谈不上多高级,但就是让人觉得舒服,挺刮。

    “老大,真帅呀!”吴可能叫道。

    不得不承认,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人和人还真是没办法比,同样一套作训服,穿在释天生身上挺拔如松,穿在吴可能身上就是松松垮垮,倒也不能说吴可能穿的方法不对,但就是没有那种挺拔的味道。

    “呵,别拍马屁了。集合了。”释天生微微一笑,带着同一宿舍的同事快步离开,来到操场。

    军校的操场很多,有大的,足够两千多人开一个正正式式的运动会,有小的,只够七八个人打半场篮球,而专门拨给他们使用的,则是一块大约十乘十的黄土操场,操场很平整,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上边却没有一根杂草。

    杨帆正坐在操场边上的一个水泥墩上,一双眼睛斜瞄着这些稀稀拉拉走过来的代训学员,说实话,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人,手不能担,肩不能扛,一个五公里越野下来,能有四分之一到达目的地就不错,就这些人,连刚入伍的新兵蛋子都比不了,至少那些农村来的娃娃比他们能吃苦的多。要不是冲着那些钱,要不是军校领导下命令,跪下来求他他也没兴趣带这些人。

    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杨帆从水泥墩上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把武装带系在腰间。

    “列队!”突然,一声大吼从他口中喊出,声音之大,简直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听到口令,学员们忙着站位列队,每个人的位置其实昨天都已经定好,但终究是一群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乱乱轰轰,足足折腾了快一分钟才把位置站对。

    没有说话,杨帆绕着队伍缓缓走了一圈,一双眼睛突然变得犀利无比,和刚才那种玩世不恭的兵油子形象完全不同。

    被杨帆犀利的目光扫过,其感觉就象被一头饥饿的猛兽盯住,似乎随时随刻便会扑上去一通撕咬,叫你体无完肤,被这样的目光盯视,每名学员不由自主地心中虚,不自觉地把胸口挺起,让自已显得更认真一些,以免成为这头猛兽的目标。

    绕过一圈,杨帆重新回到队伍前面。

    “你们这也叫列队吗?狗屁!七八岁的孩子也比你们站的直!看看你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白白嫩嫩,养的倒是不错,可怎么连站都不会站?!”不出众人意料之外,一声声吼叫从杨帆口中出,震得人耳鼓隐隐痛。

    “吼什么吼,我们是来军训的,又不是来当孙子的。”站在后排的人中有一位小声嘀咕,用以泄心中的不满。

    “第二排左数第四个,出列!”杨帆猛然转身,厉声吼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军校,不是菜市场!敢挑战他的威严,找死!

    被叫着的那个人浑身一震,他以为自已的声音很小,不会被杨帆听到,又或都被杨帆听到,也会如大学学校里的那些教师一样,装成没有听到,免得和学生起了冲突,丢了饭碗,却没想到这个当兵的不仅耳朵够灵,而且眼里不揉沙子,一瞬间,也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办。

    众人的眼光都看了过去,那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正是杨帆所形容的最典型,个子挺高,却皮肤白嫩,简直可以和女人相比。

    “怎么,不出来?敢炸刺儿,不敢出来,你是不是站着撒尿的主?”见那个人不愿出来,杨帆讥讽地骂道,这也就是代训的学员,如果还是在军队时,他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被这样污辱,那位年轻人是再也不能躲在后边不出来了,对男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厉害了。

    一鼓气,年轻人跨前两步,在离杨帆一米多远的地方站住,一双眼睛盯着杨帆,嘴角微撇,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呵,挺有种的呀。”又变换了一种腔调,杨帆上下打量着这位年轻人。

    “哼,一直就是。”年轻人哼道。

    “我有让你说话吗?”杨帆忽然问道。

    “想说就说,怎么了?”年轻人脖子一梗,大概是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能丢面子,他表现的越不屑。

    “好,那就一直说,五百遍。”杨帆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在对一个小学生训话似的。

    “呃”那个年轻人一愣,他一时没明白杨帆的意思。

    “给我把‘想说就说’这句话说五百遍,听到没有!”突然,就如一头咆哮的雄师,杨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踏前一步,几乎是和那个年轻人脸对脸,鼻尖碰着鼻尖地大声吼道,口中呼出的气流,连那位年轻人头上的长都飘了起来。

    老虎不威,真的会被当成病猫,但当老虎真的威时,再把其视为病猫就是傻子了。

    那位年轻人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训过,杨帆的动作,表情,还有那有如狮子般的吼声,无不让人感觉此时此刻这个人就是一头猛兽,胆敢反抗,必然会马上被撕成碎片。

    年轻人的嘴唇哆嗦,眼中的不屑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深深的恐惧,而杨帆的目光更是犀利而暴怒地直刺对方的双眼,有如两把利刃。

    “想,想说就说,怎么了。想说就说,怎么了”,温室里的花朵,哪里承受得住粗鲁大兵赤祼而直接的威胁,年轻人的眼睛根本不敢去接触那两道宛如实质般的目光,张开嘴,小声复述起来。

    这个笨家伙,还没看出来,人家这是要立个下马威吗?多那个嘴干嘛!

    释天生心中想道。

!别采集我第二百零六章交情

    立正,稍息,列队,齐步走,果然,就如吴可能说的那样,单调,无味,枯燥,苦和累,每个人心里想到的就是这两个词,这些大多来自于城市,以前不是学生,讲师就是办公室职员,国企单位职工的人有几个受过这样的罪,一个个累得是要死要活,但看着杨帆绷着的那张脸好似锅底一般,谁又敢抱怨出来?要知道那位只因为图一时口快而挺身而出的家伙直到现在说话舌头还不利索呢。

    不过这种程度的苦还难不到释天生,简单的说,对以这些白领,或者说未来白领为标准设计的训练大纲的训练量,根本不足以让释天生感到疲劳,当就地休息的命令下达,其他那些学员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动弹时,他却跑到操场旁边的双杠旁玩起了双杠——昨天进校的时候,他在车上看过有军校学员练习双杠动作,他觉得那些动作很有意思。

    “你的体力很不错嘛。”正玩的起劲,不知什么时候,杨帆悄无声息地也站在了双杠旁边。

    “呵,还好。”从双杠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释天生轻松答道。

    “有人委托让我整你,你知道吗?”上下仔细打量了释天生一遍,杨帆忽然说道。

    “整我?,呵。”释天生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他刚刚进入中天公司,这些日子里来一直在接受入职培训,除了这批同期入职的同事,根本就没接触到多少人,又哪里来的矛盾,纠葛?所以,假如这位杨教官所说为真的话,那么是谁想对付他还用问吗?

    “你知道是谁?”杨帆不动声色的问道。

    他是个老兵油子,对社会、对自已的生活有很多的不满,但是,他做人一样有自已的底线:堂堂正正做人,堂堂正正做事,有矛盾,有冲突,不是不行,当面锣,对面鼓,哪怕是打上一架,那也是痛痛快快的男子汉,大丈夫所为,背地里使绊子、捅刀子,那算什么本事!

    “我知道。”释天生答道。

    “你有什么想法?”杨帆问道。

    “呵,有什么想法?他不过就是想把我赶出公司,我偏偏就是不走,看他能怎么办。”释天生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你不怕?”杨帆问道。

    “怕?怕有什么用?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好话好说,我也不是非得在这家公司留下不可,但是,他们要想把我给赶走,我就偏偏要跟他们斗一斗,看看谁硬的过谁!”释天生答道。

    老实之人自然有老实之人的可怕之处,因为这种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就绝不改变,哪怕面前是刀山火海,也一样敢冲上去踩上几脚。

    “呃,真的吗?”杨帆看着释天生的眼神也有了变化,刚开始,还只是一种世不关已,玩世不恭的态度,而现在,眼神里也有了几分欣赏之色。

    “当然。歌里不也唱吗,‘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释天生笑着答道。

    “你就不怕我听他们的话整你?”杨帆问道。

    “你既然跟我说了,自然就不会听他们的话。况且,合理的要求是锻炼,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练,你已经明说了,就算真的针对我,我也不会怪你。我有一个朋友,他原先也是当兵的,我明白。”释天生笑笑答道。

    “哦,是吗?你那位朋友叫什么?”杨帆问道。

    “郝天龙。”释天生答道。

    “郝天龙?你说你的朋友是郝天龙?”杨帆的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的神色。

    “是呀。怎么?你也认识他?”觉出杨帆情绪上的变化,释天生好奇问道。

    “呵,你这位朋友是不是身上纹着一条龙?”杨帆连声追问。

    “没错。”释天生答道,看来这位杨教官真的和郝天龙有关。

    “哈,那就对了,呵呵,没想到你是老郝的朋友,嗯,不错,不错,能被老郝看上的人,肯定错不了。”重重的在释天生肩膀上捶了一拳,杨帆的高兴是自内心的。

    “呃,你和郝大哥是什么关系?”杨帆的这一拳来的太过突然,释天生一点防备没有,这一下被捶的还真有点儿疼,一边揉着肩膀,释天生一边问道。

    “呵呵,在特种部队受训的时候,我们俩是睡上下铺的兄弟,后来他转业复员,我被调到军校当教官,一晃就过去了四五年,刚开始还有书信往来,后来渐渐就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杨帆慨然叹道。

    “真的?呵呵,我也听郝大哥说他在部队的时候当的是特种兵,不过他说那些都属于军事密秘,虽然他退役了也不能说,所以我也没有多问,没想到原来您是他的战友呀。”释天生也是又惊又喜。

    “哈哈,好,有老郝这层关系在,天生,你放心,别的不敢说,在军校这段时间,我包没人能动你。”杨帆豪气叫道。

!别采集我第二百零七章无用的口舌

    回到公司,南怀仁第一件事儿就是来到部长办公室向朱炳文汇报。说道他向杨帆交待的时候,朱炳文听得最是仔细,甚至连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琢磨再三。

    “好,这件事办的好!”听完汇报,朱炳文夸奖着,脸上露出了笑容:敢得罪他,还反了天了!

    “呵,部长,您就放心吧,释天生那小子再牛,我也不信他能熬得过这一个月。”南怀仁也阴险地笑着:主子的对头就是他的对头,主子的开心就是他的开心。

    “嗯,你觉得这次能把他赶走吗?”高兴过后,朱炳文又有点儿担心,他总有一种感觉,那个释天生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给解决了。

    “嗯,不好说,那个人的脾气很倔,军校有军校的规矩,杨教官再怎么整,也不可能把他整出点啥事儿,咬咬牙,说不定能撑过去。”南怀仁沉吟着答道。

    他们的目的是让释天生离开中天集团,从而被人抓住把柄,成为人力资源部工作不力的证据,假如费了半天劲却无法达成目的,岂不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吗?

    朱炳文的脸色又阴了下来。

    “呵,部长,其实您也不用太着急,到军训结束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难道还怕咱们想不好解决的办法吗?”南怀仁笑着开解道,他向以头脑灵活,眼珠一转就是一个主意而自豪,释天生这件事儿虽然比想象中来的麻烦,但他有这个自信把问题解决,保住自已的靠山不会倒下。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听南怀仁把事情都揽到自已头上,朱炳文是求之不得,本来他最擅长的也就是这种事儿。

    “呵,是,我办事儿,您放心。”南怀仁笑道。朱炳文这句话就是对他最大的信任,而这种信任则是他在人力资源部一人之下,数十人之上的保证。

    “好,今天晚上,玫瑰天涯夜总会。”朱炳文心中高兴,决定犒劳一下自已的军师,所谓皇帝不养饿兵,就算养条狗,时不时也得给块肉骨头不是?

    朱炳文和南怀仁两个很高兴,因为他们觉得虽然未必能逼的释天生主动认输,但能借军训的机会先出一口闷气也很痛快。

    然而,事情的进程却并非如此,先,释天生本来就是一个吃惯了苦的人,军训虽苦,但那是对都市生,都市长的人而言,这种程度的磨练,于他充其量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其次,杨帆和释天生在郝天龙那里扯上了关系,所谓是亲三分向,是友三分情,就冲这层关系,他也不能按南怀仁的要求去做;再者,就算没有郝天龙这层关系,以释天生性格和作风,照样也能得杨帆的好感,终究,即使是整座军校,能和杨帆这种特种兵出身的教官掰手腕的人也没有几个,特别是徒手格斗,连杨帆也不是释天生的对手。军队之中,最服的就是有真本事的人,只要你有一技之长,能够让人家向你挑大拇指,就不愁有人佩服你。

    对大多数参加军训的人来说,军训的主要目的是培养学员们的服从精神还有团队精神,至于体格上的锻炼只是实现这两种目的的手段之一,身体素质的提高也属于附属产物之一,而释天生的收获则不仅仅于此:军校教官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从一线部队中下来的老兵,谁身上没有两手绝活儿?从他们身上,释天生学到不少东西。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好象只是一眨眼,军训结束了。

    到军校参加结业汇报表演时,南怀仁原本想看到释天生受尽折磨,疲惫不堪的样子,结果见到的却是一个比进军校前更加精壮的年轻人,除了肤色稍稍变黑了一点,其他方面并无大的不同。

    心中诧异,南怀仁再次偷偷把杨帆叫到一个清静的地方。

    “呵,杨教官?怎么回事儿呀?”递上根烟,南怀仁不解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儿?”杨帆明知故问。

    “就是上次临走时我托您办的那件事儿呀。”南怀仁赔笑问道。

    “噢,就是整释天生的事儿对不对?”杨帆满不在乎的问道。

    “呃,对,就是这件事儿。”被杨帆这样当面点破,连南怀仁自已都感觉有点下作。

    “我没做。”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杨帆非常干脆地答道。

    “啊?为什么?”南怀仁脸色变得有点白。

    “为什么?”杨帆的脸色也在变,那种面对新兵时的犀利到可以杀人的目光再次在他眼中出现,面对这样几乎和猛兽没什么两样的目光,南怀仁感到全身拉,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我告诉你为什么!释天生是我战友的兄弟,他也就是我的兄弟,敢动我的兄弟,知道是什么下场吗?”杨帆一步一让地跟着连连后退的南怀仁向前移动,浑身上下弥漫着只有那种经历过血与火,生与死的人才能拥有的杀气。

    “呃”,南怀仁被对方的气势完压倒,他是玩嘴皮子的,不是耍拳头的,正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缓缓伸出右手,香烟上的暗红色光亮在大拇指和食指的辗压下失去了踪迹,而杨帆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刚刚掐灭的不是正在燃烧的烟头,而是一根枯枝之类的东西。

    南怀仁的惊谎变成了恐惧,他这样的人是无法想像有谁会做出这样疯狂的行为。”明白了?”杨帆冷冷问道。

    “明,明白了。”南怀仁机械地答道,能说会道的他此时的舌头似乎变得木头作的。

    轻轻点了点头,杨帆缓缓倒退两步,然后将半根香烟随手扔到一边,转身离开,身后,南怀仁靠在墙上,足足有三四分钟不能动弹。

!别采集我第二百零九章靠山

    经过半天的仔细考虑,朱炳文最后决定还是接受南怀仁的建议。虽然因这种问题去烦扰自已的靠山未免显得有点儿小题大作,但也比万一事败被人抓住小辩子穷追猛打好。

    好好把自已从上到下认真整理了一遍,直到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当然,这只是他自已的感觉,以他的体型和面相,无论怎样的用心,打扮起来也还是个猪头样)。

    打开办公桌最底下的那个抽屉,从里边取出一个绿色的铁罐,铁罐不大,高约四寸,直径在三寸左右,铁罐上边布满精致的花纹,侧面烫金写着几个大字“极品铁观音”。

    把铁罐拿在手里掂了掂,朱炳文叹了口气。说实话,他真舍不得把这个送出去,但为了自已的前途,他却又不能不送出去。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舍不得媳妇逮不住流氓,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已又不是人家的儿子,想得到人家的关照,不懂出血能成吗?

    准备停当,朱炳文把茶叶桶放进一个档案袋装好,然后离开办公室向楼上走去。

    “咦?他要去哪里?”大办公室里的人们见他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而又起了好奇之心。

    “切,这还看不出来,没瞧他拿的档案袋鼓鼓囊囊的吗?”有老员工经验丰富,以见怪不怪的语气调侃道。

    “看见了,那能说明什么?”有人不解问道。

    “说明什么?说明送礼拍马屁去了,笨。”老员工哼道。

    背后的议论声朱炳文并没有听见,事实上,那些员工也不敢让他听见,所以,他的自我感觉才会永远那么好,因为他总认为在人力资源部这一亩三分地,他就是土皇帝。

    但土皇帝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土地主,在他自已那一亩三分地可以耀武扬威,但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着他那一亩三分地在转,所以需要他低头哈腰的地方太多了。

    来到十七层,朱炳文放缓了脚步,走过了两个房门后,右手出现了一扇华贵的红色大门,和楼道其他普通办公室的房门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推门而进,里边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前厅,这么大的房间里摆放的东西却很简单,除了两张靠在墙角的真皮沙,就是在左边摆着的一张办公桌,一个相貌颇为清秀的女秘书正坐在桌子后往电脑里输入文件,见到朱炳文进来,于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朱部长,是你呀?”女秘。

    “呵,是我,黄总经理现在有空吗?”朱炳文尽量摆出自已觉得最好的笑脸问道。

    “噢,应该有吧,您稍等,我问一下儿。”女秘书随即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按下一个按键。

    “黄总经理,朱部长现在在前台,您现在有空吗?”女秘。

    “朱部长呀,让他进来吧。”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很响亮,连办公桌对面的朱炳文也能听得到。

    “呵,朱部长,您进去吧。”女秘。

    “谢谢。”难得朱炳文也有用到礼貌用语的时候,向女秘过谢后,他推开里间屋门走了进去。

    如果说外边前厅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只有一个人办公显得太浪费外,那么里面这间房屋恐怕就要用奢华二字来形容了,假如不是那张宽大厚实的办公桌和办公桌右侧摆着的一台电脑和一摞文件外,恐怕大多数人会把这儿当成五星级大酒店的客房而不是一间办公室。

    而就在那张与众不同的宽大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短头,刀条长脸,鹰勾鼻,两道又黑又粗的眉毛下是一对精光四射的三角眼,眼光凌厉逼人,显得极为精明。

    “黄总经理。”关上房门,朱炳文恭恭敬敬地叫道。

    “呵,是朱部长呀。请坐。”办公桌后的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右手指了指,示意朱炳文坐下。

    这位中年男人叫黄有志,算起来是黄海涛的本家堂弟,黄海涛深圳打工创业时,他也到深圳跟着堂哥一起历练,几十年下来,风风雨雨,为中天公司的展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今黄海涛是公司的董事长,他是公司的总经理,无论是从实际权力,还是在公司里的影响力,都是毫无疑问的第二人。

    朱炳文先没有坐下,而是把茶叶罐从档案袋出取出,然后双手放在黄有志的面前。

    “呵,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从福建回来,给我带回了一罐正宗铁观音,您也知道,我这个人不懂品茶,再好的茶叶喝到我肚子里也是浪费,所以还是转送给您,这样才是物有所值,请您笑纳。”朱炳文说道。

    “哦,极品铁观音,不错,好东西呀,呵呵,你费心了。”

    也不推辞,黄有志拿着茶叶罐仔细看了看外包装上的说明,笑着向朱炳文说道。

    “呵,没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见黄有志很痛快地收下了礼物,朱炳文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才回身在沙上坐了下来。

    黄有志把茶叶放进抽屉里随后也来到朱炳文对面坐了下来,身子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别采集我第二百一十章高招

    “黄总,这次出国谈判还顺利吗?”不敢象黄有志那样舒舒服服坐着,朱炳文欠着身子显得非常关心地问道。

    “嗯,还算顺利,安德鲁这个英国佬虽说脑子古板,不过也一样有男人都有的毛病,找了个交际花陪了两晚,第三天就把合同签下来了。什么英国人都是绅士,我呸,以后再有谁这么说,我就啐他一脸雪花膏!”说起英国之行黄有志兴致颇高,滔滔不绝,把在英国遇到的趣事都讲了一遍。

    “我就说,黄总,还是你行。短短不到一个星期,就为集团拿回一份价值两亿的定单,论起中天集团的中流砥柱,除了您还能是谁。”朱炳文适时插话恭维,虽说马屁算不上有多高明,但也拍得黄有志洋洋得意,大笑不已。

    “呵呵,**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和人斗更有意思了。”黄有志笑道。

    “是呀。评书里也讲,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也只有象您这样的高手才能视困难于无物,无论多么麻烦的事情到您手里都是小菜一碟儿。”朱炳文笑道。

    “呵呵,好啦,别净拍马屁了,说,是不是又碰到什么麻烦事儿了?”高兴归高兴,但黄有志知道什么叫吹捧奉承,更知道眼前这位肥胖的人力资源部部长是块什么料,论忠心自是忠心耿耿,可论到能力却是一塌糊涂,好在人力资源部不象生产部,销售部那样的部门每年都有考核的硬指标,不能达标,部长就得挨罚让位,否则朱炳文这家伙早就被一撸到底儿,继续去做他的普通职员去了。

    “呵,黄总,我是真心诚意的来向您请安问好,您这样一说,倒好象我是一个专门给您找麻烦似的人似的,这让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再来看您呀。”朱炳文委屈叫道,似乎有多冤枉似的。

    “好,好,算是我多心了。”黄有志笑道。如果是门外那位女秘书这样娇滴滴地薄嗔轻诉当然是别有一凡滋味儿,但相同的话出自一位体重至少一百八十斤,脸上的肉可以和猪头相比的中年人口中,如果不是早就知根知底,只怕鸡皮疙瘩就要冒出来了。

    “嘿嘿,其实您说的倒也不完全错,我是有一件事儿想向您请教的。”自已来是为了什么朱炳文当然不会忘,讪笑着还是讲了出来。

    “哈,你这小子,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说吧。”黄有志得意笑道。对有些人来说,最喜欢的就是别人来向自已讨教问题,因为那会让他有一种高高在上,比谁都高明的感觉。黄有志也是这种人,而且他也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

    “是这样”拣重点,朱炳文把释天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黄有志做了汇报,黄有志一边听着,一边吸着香烟,表情松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完了。”终于讲完了,朱柄文用带着期待的眼神望向黄有志。

    “这就完了?”眉毛挑了挑,黄有志问道。

    “是完了。”朱炳文迟疑点头应到,心里边七上八下,不知道黄有志会不会训斥自已。

    “哈,哈,哈哈哈哈”,蓦然间,黄有志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开心,居然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朱炳文见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对小眼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停不下来。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炳文呀炳文,好歹你也在人力资源部干了三四年,居然被人这样就给耍了”,抬起右手把眼角处溢出的泪水擦掉,黄有志笑着说道。

    “您还笑啊,我这儿哭的心都有了。”朱炳文心中稍宽,黄有志既然笑了,说明对方并不把这件事看做有多严重,于是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

    “呵,有什么好哭的。我还当多大不了的事儿呢。说到底,要不是你没事找事,自做聪明,又怎么会闹这种笑话。”止住笑声,黄有志说道。烦恼皆因强出头,没有金刚钻,偏要去钻那个瓷器活,不出问题才怪呢。

    “我也知道这件事是我太笨,弄巧成拙,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总不能放着不理吧?释天生和我已经翻了脸,万一他哪天把事情捅出去,面子事小,被人抓到辨子事大呀。”朱炳文哭丧着脸说道。

    “嗯,倒也是。事情其实也不是很大,本来那个人进来了也就进来了,这种事儿你不去提,人家也未必会说,你这样一来,反而让人家感到奇货可居,当然不肯随便撒手了。这就象绑票似的,你越是紧张,绑匪越是知道绑的人重要,要的赎金也就越高。当初现搞错了,你要是不声张,暗中找个机会把他开除,只要给出的赔偿够,人家未必就不答应。结果你在上班的第一天就逼人家自动辞职,这种事儿搁谁身上谁不怄气?肯照你的话去办才怪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释天生倒也是个人物,知道不把事情声张开来,比你是聪明多了。”黄有志想了想说道。

    “呃,您怎么胳膊肘儿向外拐,反倒夸起他来呢?”朱炳文不解问道。

    “我这是在就事论事。”黄有志的表情非常严肃,恢复到他身为总经理的精明。“原子弹放在射架上时的威力最大,一旦射出去,也就失去了震摄力。把密秘公开,虽然能逞一时意气,通快一时,但对他并无好处,相反,反正事情已经公开,你也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处理他,而不必有别的担心,反之,他把事情埋在心里不说,你怕事情闹出来,他自然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威胁你,就象勒索犯一样,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从你这里捞到好处。”

    一个人分析问题,总喜欢把自已放在那个人的位置上想自已会怎么做,所谓以已忖人就是这个意思。

    黄有志此时就是以自已的想法去思忖释天生的想法,得出这样的结论,当然也没什么好怪的了。

    “啊,那我该怎么办呀?”一听释天生会有这招,朱炳文也没心情装可怜了,一张胖脸满是紧张的颜色。

    “呵,怎么办?主动出击,别等人家出招。”黄有志笑道。

!别采集我第二百一十一章重新开工

    军训回来后休息两天,星期一,正常工作开始了。

    释天生来到人力资源部——按照惯例,军训结束后,新进员工将分派到各个部门实习,然后每两个月互换一次,在一年的时间内尽快熟悉公司各个基础部门的业务,同时也是公司进一步考察新进员工们各方面能力的机会,待一年实习期满后,公司再根据各位员工能力的不同为他们安排不同的工作岗位。

    当然,这段期间新进员工的关系还是在人力资源部,每隔一段时间,新进员工们还要回到人力资源部述职,以便人力资源部进行相应调整。

    以前用来做培训的大教室是新进员工们的集合地,一个月的军训生活对这些人的影响显是非常明显的,同吃,同住,一起训练,一起玩乐,人们之间的关系亲近了许多,虽然此处已经不是军营,很多人还在按照之前的习惯彼此称呼着‘战友’,两天不见,更显得格外亲切。

    “哈,老大,这两天休息的怎么样?有没有到哪儿玩去?”见释天生走进教室,吴可能跑过去热情地叫道。

    “呵,有什么可玩的,就是跟朋友去麦乐迪一趟,算是接风吧。你怎么样呢?”释天生笑笑答道。

    “我,呵,我比你还简单,回来以后就猫在家里打了两天的游戏,连轴转,往少说也得有三十多个小时。”吴可能笑道,其实也不用他特意说明,他脸上的两个黑眼圈就足以说明问题。

    “啊?这么长时间,你的身体受得了受不了?”释天生惊讶问道。

    “呵,这算什么,我以前的最高纪录是连续一个星期没离开网吧,吃,喝,拉,撒,全在网吧,等离开的时候,体重整整轻了十多斤,走起路来,腿都打飘,回到家里倒头就睡,从下午三点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的八点,怎么样,厉害吧?”吴可能得意地笑道,似乎这是一项很值得骄傲的记录。

    释天生摇头笑笑,对吴可能的骄傲不置可否,他虽然也玩过电脑游戏,但总觉得这种游戏纯粹是在打时间,偶一为之尚可,但沉溺其中则毫无意义。

    “嘿,天生,不错呀,气色很好嘛。”一个热情的声音传了过来,却原来是张志鹏也到了,见两个人在门口聊天,便笑着打起招呼。

    “呵,你也很不错。”释天生笑笑答道。

    “天生,说实话,上次输给你很不服气,不如这样,咱们约个时间再比一场如何?”在两人前站定,张志鹏笑着邀战。

    “还比呀,上次输的还不够惨,还想再回味一下儿呀?”没等释天生回答,吴可能抢先插嘴进来。

    “呵,上次是因为我们准备不足,被你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已经集体讨论过,想出对付你们杀手锏的办法,下次再比,你们的坦克战术就没用了。”张志鹏笑道。

    军训时,全体三十多名成员分成两个班训练,军校的业余生活比较单调,踢足球便是最常见的消遣办法,两个班就是两个小团体,自然而然就玩起了对抗,张志鹏自觉自已在学校时是体育活动活跃分子,足球篮球都属一流,于是带队挑战一班,一班也不示弱,马上应战,于是双方在军校的球场上拉开阵势踢了起来。

    一开始,张志鹏仗着以前在学校练成的球技晃过对方几名队员打空门入网,很快以一比零领先,觉得对手不怎么样,拿下这场比赛不成问题,却不成想,释天生的运动神经级达,经过十几分钟的摸索后,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带球技巧,之后,也不见他耍什么花巧,拿到球就是往已方禁区里冲。本来这种横冲直撞的战法很笨,换成职业比赛早就被防守球员把球断掉了,奈何这些队员不要看嘴上侃球一个比一个牛,好象罗纳尔多,齐达内来了也只能当他们的徒弟,可是等真碰上释天生这种硬碰硬蛮干的主就没了招,两三次正面交锋后,几位防守球员都被撞得人仰马翻,到了后来,见释天生带球冲过来第一反应不是上前阻挡,而是让开正面从侧面追击。要说这种方法倒也不是很不通,问题是释天生是练过轻功的人,奔跑度何等之快,一旦被他正面突破,再想追上谈何容易,再加上比赛进行一半,大多数人的体力消耗得也差不多了,没球的时候一个个叉着腰缓气,而释天生则还是生龙活虎,满场飞奔,一点儿也看不出疲态,结果下半场形势直转而下,反被一班以六比三反,六个球中,释天生一个人就包揽了五个。张志鹏虽心有不甘,奈何队员不行,而且他自已也累得跑不动了,最后只得接受这样的结果了。

    “呵呵,俗话说的好,一力降十会,你们班那些人会玩的花样虽多,可惜体力太差,一个个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吴可能笑着挖苦道。

    “呵,一力降十会后边还有一句,叫做以巧破千钧,个人能力不足,我们可以依靠头脑,依靠团体的力量。”张志鹏笑道。

    “噢,何着光你们有头脑,有团体,我们就只靠生哥一个人往前冲?”吴可能不服地叫道。

    “呵呵,有没有,那就试试看好了。”张志鹏道。

    “哈,比就比,谁怕谁。约时间吧!”吴可能到底还是学生意气,被张志鹏这一激,热血马上就上来了。

    “好,我先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儿,等会再定。”张志鹏笑道。

    三个人正说话间,唐思影走了过来。

    “释天生,去部长办公室,朱部长找你。”唐思影面无表情地传达道。

!别采集我第二百一十二章示好

    “找我?”释天生方才还在微笑着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这个家伙找自已能有什么好事?想借军训的辛苦把自已赶走的计划破灭后,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新的花招?

    “对,就是找你,我通知到了,去不去由你。”唐思影冷冷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呃?”释天生本想再问清楚一点儿,却没想到唐思影话传到后马上就走,连停也不停一下儿,难道事情过了这么久,她心里的气还没消吗?

    满腹狐疑,释天生收回了视线,一转脸,却突然现张志鹏的表情显得非常尴尬,全不似平时那种傲气,潇洒的样子。

    “哎,你怎么了?”释天生奇怪的问道。

    “噢,没,没什么。朱部长找你你就快点去吧,球赛的事儿,咱们待会儿再说。”被释天生一叫,张志鹏清醒了过来,连忙随口应付了两句便走进教室去了。

    奇怪,朱头炳叫的是我,他紧张什么?释天生是一头雾水。

    虽然不想去见那个朱头炳,但对方是人力资源部部长,避是避不开的,况且自已有理在手,怕他做甚!

    和吴可能打了个招呼,释天生离开教室,向办公区走去。

    人力资源部部长办公室内,朱炳文仰靠在自已的大班椅上,一颗大大的脑袋靠在椅背柔软的皮革上,两只手放在大大的肚皮上,两根大拇指无意识的互相绕着圈儿。

    前天向黄有志讨教,虽说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但最后总算还是要回来了个主意,朱炳文脑中此时又浮现出那时的情景——读过书没有?鲁迅先生说,中国人对对自已有威胁的人一向只有两种方面,一种是压下去,一种是捧起来!好好想想,别一天到晚光知道训人。你那是人脑,不是猪脑!

    不是压下去,就是捧起来!高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有人吃硬不吃软,有人吃软不吃硬,自已以前光知道仗着手里有权力威逼别人,也的确管用,但碰到释天生这样的主就失去了作用,既然硬的不行,何不试试软的?

    想到这里,朱炳文不由得暗自得意。

    “当当当”,办公室的房门敲响。

    “进来。”从椅背上坐直身体,朱炳文尽量摆出一付笑脸向门口叫道。

    房门推开,释天生从外边走了进来,“朱部长,你找我?”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需要任何解释,就能感觉到他身上带着的隐隐敌意。

    “对对,呵呵,小释,请坐。”朱炳文却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释天生身上的敌意,朱炳文热情地招呼着释天生在会客沙上坐下来。

    “这个矮胖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对朱炳文的反常热情,释天生也是非常意外,当下也不答话,直接坐在沙上一言不,等着对方耍什么花招。

    朱炳文笑着站了起来,难得的,亲自到饮水机处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释天生面前的茶几上,同时自已也在旁边的沙上坐了下来。

    “呵,军训很辛苦吧?”朱炳文笑着问道,那样子,就象一位长者关心后辈一样。

    “谢谢您的关心,是有些辛苦,好在我还挺得住。”释天生语带讥讽的答道。

    “呃”朱炳文被噎得差点没被过气去。平时谁敢这样和他说话?真是反了天啦!依着平时的脾气,他早就破口大骂,把对方骂得是狗血喷头,但现在,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回想起前天黄有志的教导,朱炳文尽全力压住自已心中的怒气,继续挤出了笑脸。

    “呵,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好样的,我就喜欢象你这样有骨气的年轻人。”一拍自已的大腿,朱炳文大声赞道。

    什么?他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释天生被彻底搞糊涂了——这还是那个拍桌子瞪眼,赌咒誓,不把自已赶出中天就不罢休的人吗?这还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朱头炳吗?

    “呵呵,小释,是不是还在对我有意见?呵呵,同在一个地方做事,哪儿有马勺不碰锅沿的?有了矛盾不要紧,解释清楚了不就完了。不错,先前我是说过,要把你赶出公司去,但那是因为我对你不够了解,担心你适应不了中天公司的环境,耽误了你,也耽误了公司。但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考察,我现,你虽没有其他人的高学历,却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中天公司需要的是人才,而不是学历,以前,我在这些方面的认识有偏差,工作上也太过简单粗暴,这是我的失误,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朱炳文笑着说道。

    “呃?”释天生愣住了,进来之前,他想过朱炳文可能会对他挖苦嘲讽,可能会对他咒骂咆哮,可能会对他威逼利诱,但想来想去,却从来没想到过朱炳文会主动向自已道歉,这是真的吗?

!别采集我第二百一十三章实习分配

    受到高人的耳提面授,朱炳文对释天生采取了怀柔政策,不仅当面主动道歉反省,而且还表示以后化敌为友,不再互找麻烦。

    对朱炳文态度的突然变化,释天生自是不知什么愿因,但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主动求和,自已也没必要剑拔弩张,非要跟人家斗个你死我活才行。

    见释天生眼中的敌意渐渐淡去,朱炳文心中暗自高兴,对黄有志更是佩服得五体头地,怪不得人家是总经理,自已只是一个部门的部长呢?差距,这就是差距!

    释天生重新回到了大教室,此时南怀仁还没有来,教室里的人们有坐着的,有站着的,一边山南海北地聊着天儿,一边等着公布实习方案。

    “老大,怎么样?朱部长找你什么事儿?”吴可能见释天生走进门来,连忙招呼他在旁边坐下。

    “呵,没什么,就是聊了聊军训时的事儿。”释天生笑笑答道。既然已经和朱炳文休兵,他也就没必要透露谈话的内容。

    “噢,这样呀。我还以为这时候叫你去是谈实习地点的事儿呢。”吴可能有些失望。

    “怎么?去哪里实习不都是一样吗?”释天生好奇问道。

    “当然不一样啦!五根手指伸出来还有长有短,何况中天集团有这么多个部门,自然也会有好的,也有差的。好的一个月下来轻轻松松收入过万,差的累死累活,一个月能拿三四千到头,相差接近三倍,不一样大了!”吴可能夸张地叫道。

    “呃,是吗?不是说每隔两个月轮一次岗吗?再说实习期间,工资都是从人力资源部领,实习的地方再好有什么用?”释天生不解问道。

    “当然有啦,先到哪个部门实习,如果表现的好,那个部门就会向人力资源部提出申请要人,那样不需要等实习期结束,就能够直接分配。虽然难度很大,但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机会来的早总比机会来的晚强,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对不对?”吴可能说道——他虽然已经进入社会,但始终还有带着学生的浪漫,总幻想着天上掉个金元宝把自已砸晕。

    “噢,你这么说倒是挺有道理的。那你说什么部门最好呢?”想了想,释天生问道。

    “还用说,一个是销售,一个是采购,销售的接触人多,最锻炼人,而且还有提成可拿,那和工资无关,干的好了,赚的可比工资多多了;采购那里接触厂家多,这个世界,人熟就是宝,关系到了,就算不在中天干,到别处也一样有人抢着要。”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吴可能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呵呵。”释天生笑笑摇头,这个吴可能,还没正式在中天工作就已经开始想跳槽的事了。

    南怀仁到了。

    本来十分钟前他就应该进来了,但是,离开自已办公室的前一分钟,他接到了朱炳文的电话,叫他先去部长办公室一趟。让朱炳文等还是让新进员工们等,这虽然是一道选择题,但对南怀仁而言却只有一个答案,于是,半分钟后,他出现在朱炳文跟前。

    朱炳文交待的任务很简单——改变实习方案,让释天生到最舒服的地方去实习。

    南怀仁有点儿惊讶:由于军训的事办砸了,这几天朱炳文对他都没有好脸色,他也识趣地远远躲开,省得没事被骂,因此,朱炳文打算对释天生改变对策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尽管奇怪,但朱炳文交待下来的任务却是不能不办,虽然分派计划早已定好,临时更改非常麻烦,南怀仁还是挥出了他的才干,短短五分钟之内便完成了方案的更改并打印出来形成文件,也正因为如此,他这个时候才跚跚来迟。

    宣布分派方案的人来了,教室里的人也慢慢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眼睛都盯住站在讲台上的大头男人身上,心跳加,等着这个人的开口。

    把手上的文件放在讲台上,南怀仁习惯性地扫视了一遍教室,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释天生的身上。

    这个人,还真是有够神秘,他是怎么做的,居然让那个朱头炳改了主意?

    南怀仁心里嘀咕,但该做的事实还是要做的。

    打开文件夹,南怀仁开始宣读。

    “崔大志,办公室;董艾武,产品研部,释天生,销售部”

    “哇,老大,太牛了!”吴可能眼中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呵。”释天生微微一笑:难道这是朱炳文释出的善意?管他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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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非常简单的两个字,真正领悟,却可能用去人的一生。机遇,每个人都希望碰到,但出现时,却又总是悄悄溜过,无影无踪。选择,正确还是错误?答案只有一个,道路却有千条。遗憾,完美的另一个注脚,表演越是华丽,谢幕后的舞台便越是落寞。人生如潮,起起落落。人生如河,蜿蜒曲折。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自已的路,始终还得自已去走。尘世人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尘世人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尘世人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