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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魔圣     神斧txt下载     神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她是谁

    一阵风吹来,小树林发出呜呜的声音,一片树叶从小树林中飞出,然后慢悠悠的飘落,正巧落在了韩风的半边脸上。00ks.过了好一会,忽听“噗”的一声,却是韩风睁开双眼,将树叶吹掉。

    “哈哈哈,我没死,我还活着。小娘们,你等着,我待会就过去收拾你。”韩风欢喜的喊道。

    那夜行人正在闭目养神,听了这话,面上闪过一道惊骇。她的那把宝剑,乃是一件“圣器”,别说刺伤人,就是被它的剑气震一下,一般的高手,当场都会吐血,虽则这件“圣器”的力量大大不如平时,但韩风不会功夫,被它刺伤,也难以活过一盏茶时间。

    没想到的是,韩风不但没有死,声音之响亮,比先前骂人的时候还带劲。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不多时,韩风自觉有了力气,爬将起来。剑伤就在后大腿上,但不知什么原因,除了有一丝疼痛外,就连鲜血,也早已止住了。

    韩风活动了一下,感觉还可以,便朝木屋走了过去。那夜行人见他居然走得如同常人,心底暗暗吃惊。

    到了门前,韩风将身一蹲,手中斧子一挥,落在了夜行人的肩上,做出很凶狠的样子,大声道:“小娘们,你还有什么话说?”

    夜行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把眼闭上,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的这个神情虽然酷到了极点,但也美到了极点。

    韩风看得一呆,心里痒痒,但他急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骂道:“你真没用,她又不是真的仙子,你干吗要对她心软?”

    话虽这么说,但他毕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除了杀过鸡,连只猪都没有杀过,又怎能会杀一个人,而且还是杀一个美得令人无法抗拒的绝代美人。

    蓦地,他站了起来,在屋前来回走动,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小娘们太心狠手辣,我不能放过她,我得把这件事告诉保叔。”

    “不行啊,万一保叔将她抓了,押进县城,岂不是要和那些犯人关在一起?”

    “她与我非亲非故,还要杀我,我关心她做什么?”

    “她是一个女人啊,七岁的时候,我曾对舒伯说过,我要拯救全天下的阿姨和姐姐,她不是阿姨,也不是姐姐,但她是女人,一个仙子般的女人,我怎么忍心让她去和那些犯人关在一块?”

    ……

    韩风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一颗头变得两个大,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不知不觉,日已偏西,他兀自拿不出个主意。

    忽地,他身形一顿,道:“大丈夫怎么能欺负小女人?我韩风绝不做……”话声未落,一股劲风袭来,将他踢得飞起,在半空转了三个圈,以“小狗扑食”之势落在数丈外。

    “哎哟!”韩风痛哼一声。

    没等他有所反抗,那夜行人身形一晃,已经到了他身边,娇躯一蹲,伸出纤纤玉指,点在他的背心上,冷冰冰地道:“臭小子,你敢再哼一声,我便要你的命。”

    韩风听了,赶紧住口,连大气都敢哼一声。

    那夜行人又道:“臭小子,你跟我听着,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离开这里半步,也不许说一句话。你胆敢不听,我就把你大卸八块。”说完,将手指从韩风的背心拿开,走进木屋,“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韩风见她没杀自己,心里面居然隐隐感到高兴,暗道:“这小娘们莫非看上了我不成?”转念一想:“这小娘们恢复得好快,她真要杀我的话,我又哪里还有命在?还是暂且听她的话,保命要紧。”这么一想,便放弃了跑出这里的念头。

    这后院只有韩风和长髯老者居住,中院虽然也有人,但因为距离远,后院里的动静,中院的人压根儿就听不到。后院有个后门,韩风与长髯老者想出外的话,一般都是走后门,所以,“迎春院”的人哪怕是几日不见这伯侄俩,也没人会感到奇怪。

    更重要的是,春三娘早已吩咐过,后院属于“重地”,除非是她的命令,否则,谁敢去后院的话,就是犯了不可饶恕之罪。

    是以,发生在后院的事,“迎春院”的人谁也不知道,更不会想到。

    眼见太阳下山,一抹余晖洒在后院,显得特别的幽美。这时候,韩风身上的痛楚已经完全消失,就连后大腿上的那道剑伤,也已结疤,再无一丝感觉。

    韩风站了起来,拍怕身上的尘土,人看上去虽然还是有些狼狈,但精神面貌总算还好。他天性就是这样,无论遇到多大的事,下一刻,他又会活蹦乱跳的。

    “舒伯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怎么还没有回来?天就要快黑了,我得去前院帮忙啊。那姑娘究竟在我的屋里干些什么?我此时走掉,不知道她会不会听到?”韩风心里想着,便朝木屋走了过去。

    “站住!”那夜行人的声音从木屋里传来。

    闻言,韩风站住了,想张口说话,却赶紧闭上,免得夜行人恼怒起来,又给他苦头吃。

    不多时,夜行人打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韩风一见,不由张大了嘴巴。

    此时,那夜行人的左肩竟然已经完好,外面穿了一件韩风两年前所穿过的衣衫,头上还是包着黑布,一张脸却被一角夜行衣包住,只留一双眼睛。

    “臭小子,你跟我听好,你遇见我的事,绝不许说给其他人听。你最好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连想都不要想。否则,我早晚会杀了你的。”

    夜行人说完,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也不见她作势,人便踏空而去,去势如电,快得韩风看都没看清。

    这仙子一般的美人究竟是谁?她为什么会受伤?

    这两个疑问在韩风的脑海里不断转动,但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摸不出半点头绪。最后,他只得当这是一场梦,进屋稍作收拾,略微梳洗了一下,换了衣衫,便赶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一间小屋中,小梅已经等了他好一会,见他来到,娇笑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就算帮酒楼的忙,也不必把自己当成伙计啊,这么晚才回来。”话中之意,以为韩风这一整天都待在酒楼。

第十七章 丁家祖孙

    韩风也不解释,笑道:“小梅妹妹,我现在还没吃饭呢,你能不能先去给我弄碗吃的来?”

    小梅一怔,接着摇了摇头,像个大姐姐似地道:“那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拿些好吃的。00ks.”说完,转身去了。

    很快,小梅端来了饭菜,刚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韩风便拿起盛满米饭的大碗,一阵狼吐虎咽,饭菜一扫而光。

    “还要不要?”小梅笑问道。

    韩风摸摸肚子,道:“够了。谢谢你,小梅妹妹。”

    小梅轻轻的白了他一眼,道:“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你跟我客气什么?快去帮忙去吧,我好像已经听到十三姨在叫你了。”说完,抿嘴一笑。

    韩风也笑了,走出屋子,开始忙活起来。这一晚同许多晚一样,热闹归热闹,但并没有发生任何摩擦。

    韩风忙到半夜,小梅又给他送来了暖人心房的水,喝了一杯带着“爱意”的水后,韩风心里美滋滋地自回后院。

    一进后院,韩风便知道舒伯回来了,因为正屋里的灯正亮着。他脚下走得飞快,推开正门而入。

    “舒伯,你老……哎呀,你老怎么受了伤?要不要紧?”韩风说着,一下子来到了长髯老者身前,脸上写满了着急和关心。

    舒伯望了缠在手臂上的绷带一眼,淡淡一笑,道:“没事儿,舒伯健壮得很,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我。”

    “舒伯,你老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如果是人弄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韩风大声道。

    舒伯眼见韩风蹲在椅子边上,望着他手臂上的伤,脸上一片愤怒,不由笑了,伸出另一只手摸摸韩风的头,道:“傻孩子,舒伯在山中遇到了猛兽,一不小心,被它咬了一口气,但它也被我打死了。”

    韩风一听,笑道:“舒伯是天下最厉害的高手,那猛兽遇到了你老,是它倒霉。”正要问对方去办了什么事,那长髯老者已然说道:“风儿,你休息去吧,我想静静的坐一会。”

    长髯老者的话,韩风当然听从。拜过长髯老者,韩风出了正屋,到偏屋略作盥洗,回到自己的小屋。他往床上一躺,想起日间的事,眼前不禁浮现出夜行人那张美若天仙的脸来。

    想着想着,他心里突然一惊,暗道:“是了,那老头不是说会加倍付账吗?怎么今晚不见他的踪影?难道他当真是骗吃骗喝的?”

    那老头若是知道他这么想,一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不可。以老头的身份,无论去哪儿喝酒,都可说是给了极大的面子,也只有韩风,才会如此设想老头。

    “春姨也不在院里,待她回来,我再跟她说这件事。那些酒菜钱,大不了从我的工钱里扣除,这样一来,我与舒伯还能在桃花镇多住一些日子。真要离开这里,我哪里会舍得呢。”

    想到这,四肢摊开,依照大肥猫所传授的法诀,暗中修炼起来。修炼完后,他便美美的睡了,仿佛今天所发生的事,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一夜过去,次日天一亮,韩风便早早起来,见长髯老者的房屋关着,知道他还没有醒,便弄了一些早点,放在灶间,留了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里,无非是说自己去酒楼帮忙,要舒伯好好的养伤。灶间有早点,午饭和晚饭,不必动手,去酒楼吃也可以,去“迎春院”的中院吃也可以。

    未几,韩风从后门出了后院,在巷子里走了一会,来到大街,径往酒楼而去。当他来到酒楼的时候,酒楼尚未开张,但这丝毫影响不到他,只见他绕着酒楼走了一会,来到酒楼的后墙外,学着猫儿,三长两短的叫起来。

    很快,后门打开,那叫做“小芸”的小姑娘出现在门内,笑道:“小风哥,你为什么一定要学猫叫呢,你这样的叫法,会叫人误会的。”

    “我最喜欢猫了,它们的叫声,听得人心痒痒。”韩风口中说着,心里却想着那只雪白的大肥猫。

    “小芸”也不知道他的理论是怎么来的,也懒得多问,说道:“你昨日没进山砍柴么?”

    韩风道:“没呢。”进了门,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外人,道:“我还没吃早饭呢,小芸妹妹,你给我弄点吃的,好吗?”

    “小芸”掩嘴一笑,道:“你呀你,街上那么多卖早点的,你不去吃,偏要吃我做的。”

    韩风嘻皮笑脸的道:“谁叫你做的东西好吃?我就爱吃你的做的东西,你做多少,我就吃多少。”

    “那你岂不是变成了老母猪?”

    “老母猪有什么不好,白白胖胖的,好生养。”

    “小芸”啐了一声,一溜烟似地跑了。不一会,韩风走进一间屋里,见桌上有茶,便自个儿倒了一杯。

    “你这小子又来白吃白喝了?”一个声音说道。“小芸”的祖父,也就是那七十余岁的老者,背着双手,走进了屋里。

    韩风把他话当做耳旁风,为他倒了一杯茶水,递上去道:“丁爷爷,您喝茶。”

    老者伸手接过,喝了一小口,忽然问道:“小风,听说前晚你们‘迎春院’来了两个怪人,一个是老头,一个是老道,是不是有这回事?”

    “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老头衣着破烂,穿着一双木屐,五尺**的身材,是不是?”

    “是啊,你老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但我听说过他。”

    “他究竟是什么人?”

    老者笑了一笑,双眼猛地一瞪,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为什么不能问?”

    这话不是韩风说的,而是端着早点走进屋里的“小芸”说的。老者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董事而又宝贝的孙女,赶紧开溜。

    “爷爷,我做了您的早点,您到哪儿去?”

    “我不吃了,我出去转转。我的那一份,你让小风吃吧,反正他饭量大,吃得下,不会浪费。”

    “小芸”追出去时,却哪里还能看见的老者的影儿。“小芸”一边回屋,一边说道:“这老头儿,怎么说他他都不听,十天半月,才吃一次早点,这样下去,身子可不行。”

    韩风已经在吃早点,闻言,抬头笑道:“小芸妹妹,你爷爷已经习惯了这样,就让他去吧。”

    “小芸”摇了摇头,在韩风对面坐下,与他一块儿吃起早点来。

    “小芸”名叫丁雁芸,是八年前随同祖父来到桃花镇的。刚来的时候,她还是小妞儿一个,梳着着两条冲天辫子,十分可爱。韩风一日到街上玩耍,与她相遇,两人便从此打得火热。韩风喜欢叫她“小芸妹妹”,而她则是叫韩风“小风哥”。

    丁雁芸祖籍何处,韩风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小芸妹妹”三岁的时候,就没了爹娘,这些年来,一直与祖父相依为命。韩风也没有爹娘,同样的身世,让他们彼此关怀,情同兄妹。

    两人吃完早点之后,换了衣衫,到酒楼里帮忙。此时,酒楼早已开张,而且已经有了客人,是几个赶早路,不想吃路边摊和小饭馆的人。

    由于客人就几个,韩风与丁雁芸无事可做,便坐下来聊天。店里的伙计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加上年纪都比他们大七八岁,不好与他们闲聊。

    过了一会,只见三个尼姑走了进来。这三个尼姑一老二少,老尼一身缁衣,手里拿着一柄拂尘,步伐轻灵,与普通的老人完全不一样。那两个年轻的尼姑二十多岁,一个身材中等,一个身材颇为高挑。

第十八章 火魔宫

    丁雁芸见有客人来到,不等酒楼里的其他伙计上去招呼,她的人已经起身迎上,将三位尼姑招呼进店来。bxzw.

    “三位师傅想吃些什么?”丁雁芸甜甜的笑问道。

    那身材高挑的尼姑望了一下店里的情形,说道:“给我们来三盘素菜,两碗馒头,外加一碗清水。”

    这么大的酒楼,很少遇到这样“朴素”的客人,但丁雁芸一点也不因为人家是出家人,所点的只是素菜和馒头而有所怠慢。

    “三位师傅请稍等,小女子这就去给三位拿吃的。”丁雁芸说完,飞快的转身走下,就欲离去。

    “阿弥陀佛,请恕贫尼冒昧,小施主且请留步。”那老尼姑忽然说道。

    丁雁芸回过身来,笑道:“老师傅有何见教?”

    “小施主骨骼清奇,出语不同凡俗,何以会在此遭罪?”老尼姑道。

    丁雁芸一愣,旋即,她很有礼貌的道:“多谢老师傅这么夸赞小女子。不瞒老师傅,小女子的祖父是这家酒楼的东家之一,小女子生性好玩,不愿做绣花的闺女,所以才会出来帮忙。”

    “原来如此,小施主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难得,难得。”老尼姑话罢,目中闪过了一道令人难以察觉的喜色。

    不多时,丁雁芸把素菜、馒头、清水端了上来,一一放在桌上,请三位尼姑慢用。

    韩风看到这里,想道:“三盘素菜怎么够吃?三个人应该是三碗馒头,难道她们之中,有人不吃馒头吗?”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只见那老尼姑拿起盛着清水的碗,喝了两口,然后放在桌上。之后,那两个年轻的尼姑才敢动筷。一人一碗馒头,就着素菜吃,吃相端庄,毫不失礼。

    “这老尼姑好生奇怪,只是喝水,连素菜都吃一筷,难道她不饿吗?”韩风心里着。

    就在这时,街上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宛如闷雷。瞬息之间,十六匹快马到了酒楼外,为首的一匹快马,居然是“千里驹”。

    “千里驹”比一般的马高大、壮实,一日能“行”千里。全力奔驰的话,只需四个时辰,就能远至千里外。当然,疾驰了千里之后,“千里驹”也很累,需得休养两个时辰左右,方能开始下一次奔驰。

    “大明帝国”的骑兵中,就有一支由“千里驹”组成的精兵,多达五万。而每一个驿站,朝廷至少都会配有一匹“千里驹”。

    这十六匹快马中有一匹“千里驹”,说明这些人不是等闲之辈。只见坐在“千里驹”上的是一个中年人,身穿一件特制的劲装,胸前绣着一团熊熊火焰,颇为吓人。其余十五人,全都是三十出头的劲装汉子,胸前同样绣着一团火焰,只是不如中年人的火焰大,只有小孩子的拳头大小。

    识货的人一见之下,就知道他们属于哪一个帮派,而中年人的身份和地位,高出其他十五人四个等级。

    几个伙计迎了出去,笑脸相迎,但这十六个人丝毫不领情,脸色阴沉沉的,好像死了老爹似的。

    很快,十六个人占了三桌,中年人一桌,其余十五个分成两桌。那中年人目光一扫,嘴角冷冷一笑,拍着桌子道:“把好吃好喝都拿上来,要快。”

    伙计们忙开来,但再怎么忙,除了酒能迅速拿来外,厨房那边又不是早已准备好了菜肴,只是等了一下子,一个劲装汉子便不耐烦起来,骂道:“太奶奶个熊,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再不上菜,大爷我恼怒起来,拆了你们的酒楼。”

    他一出声,好几个人跟着也大骂,有人甚至站了起来,作势欲掀桌子。

    这样的客人,韩风还是第一次见过,心里怒道:“你们是死了爹娘不成,一个个赶着去守孝。”

    掌柜见势不对,急忙走上来向众汉子道歉,请他们多等一下。

    众汉子不依不饶,有人拔出短刀,往桌上一插,喝道:“老子喊三声,三声过后,再不把菜端上来,老子就先拿这张桌子开刀。”

    丁雁芸看到这,心里暗自着急,拔步便走,打算去找爷爷。

    “一……”那汉子喊道。

    韩风好不生气,想出头,但对方人多势众,自己无法对付,灵机一动,伸手一拍桌子,骂道:“他***,我的酒菜都没拿上来,你们着急个屁?”

    众人一怔,谁也料不到韩风的胆子这么大,竟敢与众汉子较劲。丁雁芸听了,知道韩风是在拖延时间,出了酒楼后,左右一看,身形一晃,居然点尘不惊,瞬时远去,轻功之高,颇为骇人。

    “小子,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酒楼里,那拔刀的汉子伸手一指韩风,大声道。

    “我说我的酒菜都没拿上来,你们着急个屁?”韩风做出一副“大佬”的样儿,背心却出了一股冷汗,只望这些人不要很快动武。

    “好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竟敢与……”

    话未说完,忽听一个声音道:“各位施主请稍安勿躁,酒楼有酒楼的难处,何必强人所难?”

    那汉子听后,越发来劲,拔起插在桌上的短刀,瞪了一眼韩风,道:“待会再收拾你。”向三尼所坐的位子走去,边走边道:“哟,我道是谁,原来是三位师太。敢问三位师太来自何处,要去何方呀?”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那汉子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连是谁打的都没看清。

    那中年人是众汉子的首领,但他没有约束众属下的劣行。那汉子挨打之后,他面色微微一变,以他的目力,已经看出打那汉子一掌的是那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尼姑,不由站了起来。

    “好快的身手,这三个尼姑是什么人?”中年人心里吃惊的道。

    “日你仙人板板,是哪个王八羔子打的?有种就站出来,与老子一对一的单挑,别出手阴人。”那汉子又羞又怒,举起短刀,四下察看,却不知打他的人正是三个尼姑之一。

    “好威风啊!‘火魔宫’果然不愧是西蜀一霸,武林四大宫之一。”酒楼外有人笑道。

    “找死!”

    众汉子一起涌出,那中年人也走了出来,抬眼一看,只见来人一共有七个。

    最前一个身躯挺拔,六尺五六的身高,三十余岁,一身蓝衣,仪表堂堂。靠后一些那个,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绝美之极。再往后,一字排开,却是两尊门神一般的大汉和三个一高一矮一胖的中年人。

    那高的中年人比蓝衣客高出一些,六尺七八的样儿,气度不凡。那矮的中年人不过五尺有五,但却有一种风雅之风。那胖的中年人身高六尺,肥头大耳,体重至少有两百三十斤。

    “既然知道我们是‘火魔宫’的人,还不赶快退去?”那中年人冷冷地道。

第十九章 你狠我更狠

    “‘火魔宫’是什么东西?”

    问话的人是那绝美之极的白衣少年。00ks.韩风走到大门外,举目一看,微微一怔,暗道:“是他们。”

    原来,那白衣少年和两个门神一般的大汉正是前夜在“迎春院”出现过的人,韩风对他们记忆深刻,尤其是对那白衣少年。韩风对白衣少年一直很好奇,至今也不敢确定他是男是女。若说白衣少年是女的,从表面上看去他又绝非女子,但若说他是男的,可他又长得太俊美了,而且,那姓风的老头曾经说他是个“小姑娘”,不得不让人起疑。

    “少爷,‘火魔宫’不是什么东西,它与‘五雷盟’一样,都是武林中的大帮派。”那脸冷的大汉道。

    “又是大帮派,难道那‘玄月斩’当真那么好,值得这么多的帮派出手争夺吗?”白衣少年瞟了一眼韩风,笑道。这笑,仿佛是对着韩风笑的,韩风即便还不确定他是男是女,也被他的笑迷得有些失神。

    “什么‘玄月斩’?老子们可没听说过,识相的,赶快离开。”火魔宫的一个汉子喝道。

    那中年人面色微微一变,道:“玄月斩?可是一百五十年前,‘欲魔’老魔头的成名兵器?”

    那脸冷大汉道:“算你有些见识。奇怪,你们不是为了玄月斩而来?”

    那中年人摇摇头,道:“当然不是。”

    “那你们是为什么而来?”白衣少年问道。

    “我火魔宫的事,与各位无关,请离开吧。”中年人用了一个“请”字,显然已经看出这几个人绝非寻常之辈。

    “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该离开的是你们,霸叔。”白衣少年生气的道。

    “在!”脸冷大汉躬身道。

    “把这些火魔宫的人赶走,谁若不走,就打断他的狗腿,扔出桃花镇。”

    “是!”

    脸冷大汉应了一声,忽地将身一转,人霍然出了数丈,双手一抓,宛如抓小鸡一般,将站在最前的两个六尺七八的汉子抓在手里,随手一扔。那两个汉子连反抗的念头和力气都没有,顿时飞出十多丈外,摔在大街的转角处。

    那中年人万想不到脸冷大汉的身手如此高强,面色一变,喝道:“闪开!”说完,屈指一弹,一缕火花“嗤”的一声射出,直取脸冷大汉的眉心。

    脸冷大汉一声冷笑,右手向前一抓,竟把那缕火花抓在手中,然后掌心向天,任由火花在掌心燃烧。

    “你……”中年人面色大变。

    脸冷大汉张嘴一吹,一股怪气由口中喷出,顿时将燃烧的火花吹灭,掌心却是一点烧着的痕迹也没有,功力之深,高出中年人又岂止是一倍?

    “我什么?我家少爷要你们滚,难道你们真要像那两个小子一样我被丢出去?或者是想让我打断你们的狗腿,一个个的扔出桃花镇?”

    “你……”中年人气得面色发白,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瞧不起。

    “我数到三,三声之后,你火魔宫的人还敢留在桃花镇,我就打断他的狗腿。一……”脸冷大汉双臂抱胸,丝毫不把火魔宫的人放在眼里。

    “二……”

    “二你娘的!”

    忽听一声暴喝,一个火魔宫的大汉向前一步跨出,转眼到了脸冷大汉身前。此人的身材虽然不如脸冷大汉,但也有七尺来高,是火魔宫这群人中最高的一个,一拳挥动,打向了冷脸大汉。

    拳头起处,竟是隐隐带着风雷之声,力量之大,少说也有五千斤。

    “砰”的一声,这一拳打实了,可惜的是,打中的不是冷脸的身躯,而是脸冷大汉的手掌。

    冷脸大汉的人本来就比对方高出一尺,手掌之大,也比对方的手更像一把蒲扇,将对方的拳头包住以后,冷冷一笑,道:“我不杀你,因为你还不值得我杀。”话声中,一脚踢出,正中对方的膝盖。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火魔宫的那个汉子一腿就此残废,手腕也同时被冷脸大汉硬生生折断,被一股力量震得连退五步,昏死过去。

    韩风虽然没有看清冷脸大汉是怎么出手的,但他见那火魔宫的汉子转眼间被打得折了一只手,废了一条腿,不由吓了一跳,暗道:“这人好辛辣的手段,他的手要是落在对方的头上,还不得把对方的头摘下来。”却见那白衣少年脸上笑吟吟的,似乎认为这再正常不过了。

    那汉子一昏死,火魔宫的人,包括中年人在内,全都不敢动弹了。那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阁下好狠的手段,不知是哪一派的?”

    不等冷脸大汉开口,那白衣少年笑着走上来道:“本公子原以为你们火魔宫的人有些本事,原来却比五雷盟的人还要不堪,根本就是窝囊废。”

    火魔宫的人一听,顿时气炸了肺。他们火魔宫乃武林四大宫之一,雄霸西蜀,人数之多,还在五雷盟之上。如今被这白衣少年说得一文不值,当真是颜面尽失,恨不得将白衣少年碎尸万段。

    蓦地,一个声音传来道:“小娃娃,你好大的口气,你师父是谁,平日里是这样教你的吗?”

    “霸叔,让我来。”白衣少年的声音笑道。

    忽听“啪”的一声,半空卷起一股气浪,远达十数丈,电光石火之间,两道人影急快落地。一个站在蓝衣客的身边,另一个站在火魔宫众人之前。而就在两人落地之前,那冷脸大汉早已退回了原位。

    站在蓝衣客身边的是白衣少年,站在火魔宫众人之前的却是一个身形高瘦,将近七尺的老者。这老者手中拿着一根鹿头杖,身穿长袍,胸前绣着一团极大的火焰,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地位比中年人高。

    “七位是什么人?为何要与我火魔宫过不去?”

    那长袍老者口中问道,心里却是在想:“这少年好深厚的功力,居然可以接下我的一掌。他的师父,就算不是一派之尊,只怕也是武林奇人。”

    那蓝衣客正要开口,忽听一个声音笑道:“霆年兄,你久居西蜀,只怕还不认识方少楼主吧?”

第二十章 遭人非礼

    长袍老者扭头望去,只见五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00ks.此时,这条大街上的行人早已走得干干净净,这五人来得甚快,霎时到了近前。

    “方少楼主?哪一个方少楼主?”

    “武林之大,又有几个楼主姓方?”

    长袍老者听了,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面色大变,道:“我明白了。”目光落在蓝衣客身上,道:“原来是方少楼主,千某有眼无珠,居然不知道方少楼主已经到了此地。千某还有事去办,这就告辞了。”

    说完,将身一起,施展“蹑空术”,向外而去。

    那中年人将昏死的汉子抱起,跃上“千里驹”,如飞而去。其他汉子也都跃上自己的坐骑,策马紧跟。

    先前那两个被冷脸大汉扔出去的汉子此时才站起来,见自己的坐骑跑来,打了一个口哨,待坐骑停下之后,忍着身上的疼痛,爬上自己的坐骑,跟随其他人远去。至于空着的一匹坐骑,也跑在群马之内,绝不掉队。

    所来五人,正是红门第八宗下,有着“圣手烟杆”之称的王超凡,以及“云梦四狼”。

    王超凡向蓝衣客拱了拱手,道:“方少楼主。”

    “尊驾是?”

    “在下王超凡。”

    “原来是红门第八宗的王总管,失敬、失敬。”

    “方少楼主太客气了,以方少楼主的威望,便是我家宗主见了,也得礼让三分。王某有件俗事待办,这就向方少楼主告辞了。”

    “王总管请便。”

    客套了几句后,王超凡又向蓝衣客拱了拱手,这才施展轻功,领着“云梦四狼”如飞而去。

    “大师兄,还是你厉害。一知道你是谁,无论是火魔宫的人,还是红门的人,都怕了你。”白衣少年道。

    蓝衣客苦笑一声,道:“他们怕的不是我,而是我少楼主的身份。”

    白衣少年嘴一撇,道:“我才不信呢,以你的身手,就算是火魔宫的宫主,红门的门主,也照样被你打得……”

    蓝衣客咳嗽一声,打断他白衣少年的话,朝酒楼走去,边走边道:“你不是饿了吗,尽说些废话干什么?”

    白衣少年虽然十分骄纵,但对这蓝衣客却是有些敬畏,见他有些不高兴,再也不敢胡说,跟着蓝衣客朝酒楼走去。

    “武少爷方才那一掌真是妙啊,连火魔宫的长老都险些不是你的对手。”那胖的中年人笑道。

    “那人是火魔宫的长老?”白衣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胖子”。

    “那人名叫千霆年,是火魔宫的二十七个长老之一。”

    白衣少年听了,甚觉失望,道:“照你这么说,我就算赢了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改天赢他个十七八个长老,那才叫本事。”

    那胖的中年人一脸苦笑,心想:千霆年成名于四十年前,年纪当在八十左右,你不过十三四岁,你还想怎样?就算你天资过人,得高人指点,有现在的成就,已经是羡煞旁人了,当你到了千霆年那个年纪,岂不是要翻天?

    这时,白衣少年正好从韩风身边走过,忽然举手在韩风脸上捏了一下,笑道:“我认得你,你是‘迎春院’的那个小子。”

    韩风的身高差不多有六尺,也就五尺九寸的样儿,比白衣少年高了足足四寸,但白衣少年举手一摸,他居然没有闪开。霎时间,他不由得双拳紧握,目射怒火,像是被人踩着了痛处。

    “你……你要干什么?”

    白衣少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怒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心里面居然有了一丝害怕,但同时,也有一种奇怪的兴奋。

    那脸冷大汉和脸笑大汉见韩风一副要动手的样儿,大喝一声,就要出手。

    “霸叔、雄叔,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对付武林中人,我无话可说,但要对付不会功夫的人,我可就不答应了。”蓝衣客回头正色道。

    脸冷大汉和脸笑大汉也是一时心急,这才会勃然大怒,要对韩风不利。以他们的身手,真要出手对付韩风,一旦传出去,势必会被人笑话不可,由此可见,那白衣少年的身份着实令人高深莫测,使得他们都有些不顾自己的身份了。

    “少楼主说得是,我兄弟的确有些失礼。”脸笑大汉道。他虽然生了一张笑脸,语气也不凶狠,但不知为什么,韩风觉得他比那冷脸大汉还要可怕。

    韩风不是笨蛋,急忙陪笑道:“各位客官里面请,本酒楼是桃花镇最大的一家酒店,想吃什么,只管吩咐。”

    蓝衣客笑道:“小兄弟,你给我们点一些好吃的就行,酒呢,先给我们来十斤。”说完,早已进了酒楼,随便找了一个位子落座。

    就在蓝衣客、白衣少年等人进了酒楼的当儿,丁雁芸和他的爷爷,也就是那脾气古怪的老者出现在大街的另一头。

    “爷爷,我们刚才为什么不过去呢?万一小风哥……”

    “芸儿,你放心吧,谁敢伤害你的小风哥,爷爷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你瞧,他不是没事么?”

    “爷爷,这种话以后别说了,在芸儿心里,你老是最重要的。”

    老者听了这话,苦笑一声,道:“傻孩子,再过几年,你爷爷可就比不上你的小风哥啰。”

    不等孙女问为什么,伸手一拉孙女,朝酒楼小跑过去,边跑边道:“芸儿,快一些,酒楼可是爷爷的全部家当,要是被人拆了,你我可就要露宿街头,喝西北风了。”

    王超凡领着“云梦四狼”出了桃花镇,在大道上奔了三十多里后,已经遥遥望见“火魔宫”的人。以他们五人的轻功,不出五里,当可追上“火魔宫”的人,但王超凡知道桃花镇附近不是说话之地,也就没有怎么发力。

    这时,他眼见四方无人,便朗声喊道:“霆年兄,暂请留步。”

    千霆年出镇之后,早已不施展“蹑空术”在空中飞走,而是落到地上疾走,速度不让奔马。此时听到王超凡的喊声,便停下身形,转过身来。那中年人率众跟上以后,从他身边过去,调转马头,下马侍立。

    很快,王超凡五人到了近前,只见王超凡朝千霆年一拱手,道:“霆年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我又不是陌生人,怎么见了面也不打个招呼,急冲冲的要去何方?”

    千霆年一脸的阴沉,道:“王老弟,你别怪我不跟你打招呼。我老实跟你说吧,我火魔宫的小少主十日前已被人给杀了。”

    “什么?”王超凡大吃一惊。

    “哼哼,我火魔宫虽然不是天下第一大势力,但也是武林中的一大帮派,称霸西蜀三百多年。这人竟敢杀了小少主,我火魔宫将近一万人众,势必将此人剁成肉酱!”千霆年厉声道。

第二十一章 小火魔之死

    “火魔宫”成立于三百多年前。00ks.当时,“大明帝国”建国不满五十年,一帮武林高手在西蜀创立了一个以“火魔邪神”为首的帮派。短短不到三年,这个帮派的人数便多达二十多万,引起了朝廷和各宗派的高度注意。

    朝廷一方不好出面,便施展手段,利用在朝中当官的一些宗派弟子,使得他们各回自家宗派,或修书给自家宗派的掌权人,不要让这个帮派坐大。各宗派本来已经蠢蠢欲动,见朝廷暗中授意,也就派出了一些弟子,到西蜀与这个帮派交涉。

    “火魔邪神”十分狂妄,声称不会精简,要把这个帮派发展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如此一来,各宗派的弟子与这个帮派起了冲突,发生了一场血战。那场血战足足打了半个月,最后以“火魔邪神”为首的帮派失败而告终。

    不过,这个帮派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被各宗派联合发了一道“武林令”,迫使它的人数不到三千。在那一战中,“火魔邪神”身受重伤,但他的武力,也大大的震惊了全武林。三年后,“火魔邪神”将这个帮派改名为“火魔宫”,从此安心在西蜀修炼。

    数十年后,有人说“火魔邪神”死了,也有人说“火魔邪神”的修为已达至最高,渡过了“百雷劫”,飞升天外。反正是“火魔邪神”已经不再担任“火魔宫”的宫主,而是由他的大弟子继任。

    “火魔宫”发展这么多年,业已经历了八任宫主,最长的一任,在位长达一甲子,而这一代的宫主接掌“火魔宫”已经有三十五年。

    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东西,当年的“火魔宫”被一道“武林令”限制了人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道“武林令”也成了废铁,管不住“火魔宫”发展的脚步。不过,“火魔宫”有了血的教训,再也不敢冒然出头,近一百年来,人数始终控制在一万左右。朝廷和各宗派对此也就没有干涉。

    这一代的宫主名叫火炎炎,有个外号,叫做“火魔尊者”,年纪有多大,无人知晓,但至少也有九十岁。他有一个儿子,是二十多前的第十七房小妾所生。这二十年多来,火炎炎对这个儿子疼爱有加。

    在整个西蜀,谁敢多看了火炎炎的这个宝贝儿子两眼,轻者受伤,重则丧命。因此,火炎炎的这个儿子有个外号,叫做“小火魔”,背地里却被人称为“毒火魔”。

    现在,这个“小火魔”被人宰了,可以说是一件震惊武林的事,以火炎炎的脾气,不把整个西蜀翻遍才怪。

    “霆年兄,贵小少主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据小弟所知,小少主武功高强,手中还有火宫主送给他的‘烈火锤’。这‘烈火锤’是一件圣器,非同凡响。他怎么会被人……遭此不幸。”王超凡惊疑的道。

    千霆年冷笑一声,道:“小少主遇害的时候,就在那间屋子外,还有我火魔宫的十八个高手,但这个凶手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居然潜进了屋里。不过,这凶手虽然杀了小少主,但也被小少主的‘烈火锤’所重伤。”

    王超凡心里暗暗吃惊,心道:“这人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屋中杀了‘小火魔’,身手之高,实不在宗主之下。”

    想了一想,道:“我明白了,贵宫的小少主不幸遇害后,火宫主大为震怒,誓要把凶手捉拿凌迟,霆年兄虽是火魔宫的长老,但也不得不出来捉拿凶手吧。”

    千霆年道:“小少主一死,宫主就好像被人在身上砍了一刀,现在,我火魔宫已经出动了三千人多人,四处捉拿凶手,不但如此,宫主还向‘大蜀省’的总督施加压力,总督不得不下令大蜀境内的官府严加追查可疑之人。”

    王超凡道:“既然连大蜀总督都惊动了,这凶手想逃出追捕,实在难如登天,小弟希望贵宫能够早日拿到凶手,为贵宫小少主报仇。”

    千霆年道:“但愿如此。”语气里,却是有着一种无奈。

    这也难怪,火魔宫在西蜀称霸,人员之广,遍布整个大蜀,就算外省,也有火魔宫的人。但是,火魔宫可以把西蜀翻个底朝天,却不能把整个大蜀找个遍,更不可能在外省大张旗鼓的追查。如今,千霆年这一路人已经追到了蜀黔交接处,就算还能深入“大黔省”,只怕也是大海捞针。

    “王老弟,我得走了。临走之前,请你帮个忙,贵门是天下三大门之一,门人众多,如有可能的话,还请你向贵宗宗主说一声。贵门的人若能帮忙,我火魔宫上下,必将感激不尽。”千霆年道。

    “这事好说,待此间事了,小弟这就回去向宗主说明。”

    “多谢。”

    千霆年说完,将身一起,一个倒翻,瞬时落在十数丈外,疾走而去。一帮属下赶紧转马追上。片刻之后,一行业已消失在天边。

    “王总管,你回去之后,当真要向宗主说明吗?”白面狼董鹏问道。

    王超凡笑了一笑,道:“人家既然开口说了,我又怎么好意思推辞?”顿了一顿,道:“不过,这件事毕竟是火魔宫的事,我红门一旦上了心,势必让人说闲话,到时候意思一下便是,又岂能当成正经事?”

    “王总管说得是。说句老实话,小火魔死得一点不冤,这小子太过嚣张,我‘云梦四狼’比起他来,也只是小巫见大巫。要杀他的人,没有一万,只怕也有八千。”云梦四狼的老二,“青面狼”孔精说道。

    王超凡看了他一眼,道:“孔老二,这话可以在自己人面前说,有了外人,可不能随便乱说。火魔宫好歹也是一大帮派。”

    孔精笑道:“王总管,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王超凡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道:“三少门主明晚可能会到县城,咱们到县城迎接三少门主去。”说完,施展轻功,点尘不惊。

    云梦四狼不敢怠慢,紧紧跟在身后。

    转眼之间,五人去势如电,很快消失在大道上。

    韩风将蓝衣客、白衣少年等人请进酒楼之后,便依照蓝衣客的话,去拿了十斤酒来。那白衣少年试着喝了一杯,却辣得他直皱眉头,说酒不好喝,宁愿喝水,要韩风去给他拿一杯清水。

    这时,丁雁芸与老者一块儿进了酒楼,掌柜急忙上来向老者禀报刚才发生的事。

    老者听后,笑道:“这不没事了吗?老张,你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酒楼就算塌了,也有我这个东家顶着。”

    掌柜苦笑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柜台里。酒楼一共两个东家,另一个东家住在县城,每年只来桃花镇三次,啥也不管,只管收钱。因此,丁雁芸的这个爷爷,便成了酒楼的唯一掌权人。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掌柜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

    不多时,那三个尼姑吃饱,要付账。老者见了,说什么都不要钱,一个劲说是为了“结善缘”。上至掌柜,下至跑堂,无不惊奇,只觉今日日头是不是升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丁雁芸和韩风也面面相觑,瞪大了眼睛。

    那老尼姑见老者坚决不要钱,只得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带着两个年轻的尼姑走出酒楼,寻客栈入住去了。

    三尼走后,那有着风雅之色的矮个中年人伸手一点桌面,低声对蓝衣客道:“少主,你看出那老尼是谁了吗?”

    蓝衣客轻轻一笑,道:“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无色庵的庵主,无色神尼。”

第二十二章 说话算话

    白衣少年听了,诧道:“什么无色庵?什么无色神尼?”

    蓝衣客道:“无色庵是‘滇中’无量山里的一座尼姑庵,无色神尼是这座尼姑庵的庵主。00ks.零点看书.00ks.”

    “这老尼好大的口气,居然敢称神尼。”

    “小……小师弟,这话可不能乱说。据我所知,无色神尼未建无色庵之前,就已经是‘大梵寺’长老院里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大梵寺’三十六院的每个院主,见了她老人家,都不敢有丝毫怠慢。我之前虽然认出了她,却也不敢冒然上去打扰。”

    白衣少年吐了吐舌头,道:“既然是‘大梵寺’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高个的中年人想了想,道:“少主,以无色神尼的身份,似乎没有必要为了‘玄月斩’而从无量山赶到这里来。”

    蓝衣客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老人家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可能是路经此地,要去他方。”

    “这倒不见得。”白衣少年不以为然的道。

    “何以不见得?”蓝衣客笑道。

    “她是神尼,但她的弟子不是神尼呀。‘玄月斩’是一件圣器,许多人都想要,她的弟子又岂能例外?说不定她来此,就是为了‘玄月斩’。”

    蓝衣客听了这话,忽然大笑一声。

    “大师兄,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我不知道你的说法对不对,但我却知道,真是如此的话,‘玄月斩’一旦出现,大师兄可就没有办法为你抢到‘玄月斩’了。”

    “我不,大师兄,你答应过我的,要为我抢到‘玄月斩’。”

    “我可没答应你,我只说尽力一试。再者说,你不是有了一件圣器吗,还是上品的,不在‘玄月斩’之下。”

    “我可不管,我就想要‘玄月斩’,你不为我抢到,我就不理你,哼。”白衣少年一张小嘴撅得老高,将头别过去,不看蓝衣客。

    这时,忽见一人走了进来。这人身材不高,但身上自有一股气度,只见他到了近前,突然朝蓝衣客行了一礼。

    “尊驾是……”蓝衣客站了起来。

    “在下乌刚,忝为五雷盟的护法,见过‘摘星楼’方少楼主。”

    “原来是五雷盟的乌护法,不知这是何意?”

    “前天夜里,我五雷盟三个不长眼的家伙胆大包天,冲撞了方少楼主的朋友,今日特来请罪……”

    乌刚说到这,望向酒楼外,目露寒气,大声喝道:“还不快进来向方少楼主和他的朋友磕头认错?”

    话声一落,只见前夜被白衣少年打得毫无脾气的那三个五雷盟的汉子缚着双手,身后背着荆条,鼻青脸肿的走了进来。

    三人当堂跪下,齐声道:“我等有眼无珠,罪该万死,还请方少楼主和方少楼主的朋友出手教训。”说完,以头触地,不敢抬起。

    乌刚走上去,从一人身后抽出荆条,双手奉给蓝衣客,道:“请方少楼主教训他们。就算杀了他们,他们也是罪有应得。”

    蓝衣客并没有伸手,而是淡淡地道:“乌护法,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有怪他们,而且,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们,你让他们起来。”

    乌刚听了,朝三人喝道:“听到没有,方少楼主让你们起来,还不谢恩?”

    三个汉子道:“谢方少楼主不杀之恩。”站了起来,低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那白衣少年看到这里,站起身来,倒背双手,绕着三个汉子转了一圈,问道:“你们当真知错了吗?”

    三个汉子齐声道:“知错了。”

    那白衣少年忽然一拳打出,落在了一个汉子的身上,那汉子咬牙硬受了一拳,喊道:“公子打得好。”

    那白衣少年“哈哈”一笑,道:“我这一拳用了半分力,你能忍住,也算一条汉子。滚吧。”

    三个汉子看了一眼乌刚,乌刚喝道:“还不滚?”三个汉子道了一声“是”,走出了酒楼,侯在外面。

    乌刚双手一拱,对蓝衣客道:“方少楼主,你若没有其他的吩咐,乌某这就告辞了。”

    蓝衣客拱手道:“乌护法请。”

    乌刚拱着的手转了一下,算是向其他人告辞,然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出得酒楼,领着三个汉子远去。

    白衣少年走回来座下,笑嘻嘻地道:“没想到五雷盟的人这么乖巧,不但能挨打,还能负荆请罪。”

    “小师弟,你别得意。你打的那三个人只是三个小头目,你要是打了五雷盟重要的人,虽说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但至少不会如此低声下气的任你欺负。”蓝衣客道。

    白衣少年一脸的傲气,正要说些什么,蓝衣客不等他开口,接着说道:“快吃东西吧,菜都凉了。”

    白衣少年深知蓝衣客的脾气,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出来,暗道:“打了五雷盟重要的人又怎样?我就不信五雷盟的盟主敢动我一根头发,他敢这么做,我要他五雷盟成为武林公敌,人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七个人吃喝了一会,客人便多了起来,韩风与丁雁芸忙着迎客、上菜,也没工夫听他们说些什么。

    不多时,七人吃饱喝足,那冷脸大汉从怀里摸出八张银票,每张一百两,交到柜台,说道:“掌柜,我七人这段时间会在你店里用餐,这里有八百两银票,你收起来。不够的话,到时候你提醒我一声,多了的话,剩下的就当是赏给众伙计的。”

    掌柜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阔绰的客人,小心翼翼的将银票收了,陪笑道:“好的,好的,多谢尊客。”

    片刻之后,七人出了酒楼,往镇外走去。

    桃花镇外的那座山并非九龙山,不过,要去九龙山,得翻过这座山。七人慢步走到山脚,这才施展轻功,往山中奔去。

    到了黄昏,七人从山里回来,一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毫无所获。七人到了酒楼,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不过,掌柜早已给他们准备了雅间,晚饭吃得甚是惬意。

    此时,韩风眼见天色不早,到后院吃了晚饭,换上自己的衣衫,与丁雁芸告别,从大厅走出,往“迎春院”而去。

    正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忽听身后有人喊道:“韩小朋友。”

    韩风一听,心里一喜,转过身去,只见那老道和老头走了上来,喊他的人正是老道。

    “韩小朋友,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昨天有事,没有去迎春院,你不会怪我们吧。”老道说道。

    “我怎么会怪两位老前辈呢?两位老前辈就算不来,我也决定抗下了那笔酒菜钱。”韩风道。

    老头嘴上不饶人,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小子心里想些什么,老花子还不清楚吗?我们昨夜没去迎春院,你一定把我们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喏,这是酒菜钱,别看错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抽了最大的两张,拿给韩风。

    韩风伸手接过,低头一看,吃惊地道:“这……”

    “这什么?没见过银票吗?”

    “不是,这两张银票数目太大,我接受不起。”

    原来,那两张银票每张都是五千两,合起来便是一万两。韩风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过,但他上次见过五千两银票的时候,还是三年前。那一次,桃花镇来了一个豪客,一出手便是十万两,将迎春院全包了。

    “什么接受不起,老花子说过百倍还你,难道你想要老花子食言而肥吗?”老头挥挥手,要韩风赶紧收起来。

    不料,韩风把两张五千两的银票还给了老头,说道:“这么大的银票我不能收,你老真要付账的话,给我一百两就行,我回‘迎春院’算一下,再给你老退还扣除之后的余钱。”

    “你这小娃娃也真是的,老花子拿出去的银票还会有收回来的吗?你若不收,小心老花子在你屁股上踢两脚。”老头双眼瞪起,不满的道。

    “你老真要付账的话,去迎春院不就得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我虽然很喜欢银票,但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韩风一脸正经的道。

    老头待要开口,老道已然笑道:“风兄,既然他不要,你就给他一百两吧。五千两一张的银票可不是小数目,县城里都未必有兑换的地方。”

    老头听了,骂了句:“太***,你小子有种,居然不见钱眼开。”抽了一张百两银票出来,递给韩风。

    韩风伸手接过,问道:“两位老前辈是在这里等,还是随我一起去迎春院?”

    “谁有闲工夫等你?”老头说完,转身便走,连余钱也不要了。

    那老道笑了一笑,朝韩风摇摇手,道:“随他去吧,他就是这个臭脾气。”从怀中拿出一道纸符,递给韩风。

    韩风愕然道:“老前辈,你这是?”

    老道说道:“这道纸符对你可能会有用处,须当贴身藏好。危急关头,拿出来往空一抛,虽不敢说化险为夷,但至少能起到一些作用。”说完,双肩微微一晃,人已经追上了老头。

    “你跟那小子说了些什么?”

    “我送了一道灵符给他。”

    “什么?你竟然送了他一道灵符?牛鼻子,你的灵符可不是普通道士手中的鬼画符,拿去卖的话,十万两也未必买到一张,我说的是黄金。”

    “这小友与我有些面缘。我昨日不让你来迎春院,目的就是试探他。现在,我试探出他为人不错,给他一道灵符护身,也是一种缘分。”

    “呸呸呸,你怎么不说你看中了他,要收他为弟子?”

    “哈哈,你老花子比我大一岁,都没有收徒弟,我又焉敢抢在你的前面收徒弟?不怕抢了你的威风吗?”

    ……

第二十三章 打屁股

    韩风醒过来的时候,只觉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00ks.吞噬小说.tsxsw.模糊的记忆中,他想起了倒下前的一些片断。这些片断凌乱而又短暂,一时之间,令他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片刻之后,这些凌乱的片断渐渐清晰,并显得有条理起来。

    突然间,他想起来了。他记得自己拿着老头给他的一百两银票到了迎春院后,春三娘还是没有回来,他只得把银票交给了小梅。

    此后,他便忙碌起来。迎春院当晚比往常更加热闹,而武林中人占了大多数,但他们好像约定好了似的,并没有起什么纷争。

    忙到半夜的时候,他离开了前院,往后院走去。还没走到后院,他忽觉一阵风吹过,然后便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脑后,就此昏迷。

    ……

    “你既然已经醒来,就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吧。”一个声音在韩风耳边响起。

    韩风抬头一看,不由一怔,道“是你?”这话说完以后,才发觉自己被绑在了一棵树上,动弹不得,任你宰割。

    今晚的月色很好,夜风吹来,颇为凉爽。数尺外,玉树临风般站了一个白衣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一扇一扇的,脸上带着一种迷人的笑。

    “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韩风大声叫道。

    那白衣人正是白衣少年,听了韩风的话,他向前走了几步,险些碰着韩风的身子,一股香气从他身上传来,只听他轻轻地道:“我喜欢你,我看中了你,不行么?”

    韩风全身一震,使劲挣扎了一下,打算挣脱捆在身上的绳子,但他力气再大,一时之间,又哪里能够如愿。

    “你这个疯子,你快放了我,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韩风气急败坏的道,恨不得在白衣少年的脸上狠狠咬一口。

    “臭小子,你跟我老实一些,再敢对我家公子无礼,我拔了你的皮。”一个声音冷笑道。

    韩风扭头一看,只见那脸笑的大汉站在数丈外,双臂抱胸。

    “我明白了,是你打昏的我。是你,一定是你。”韩风喊着。

    “你尽管叫吧,这里是荒山野岭,没人听得到你的叫声。不错,是我打昏你的,那又怎么样?我要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脸笑大汉道。

    这时,韩风才明白他为什么比脸冷大汉更可怕,因为他不但生了一张欺骗人的笑脸,手段也比脸冷大汉阴狠。这样的人,才是最难缠的。

    白衣少年笑道:“雄叔,你别吓坏了他,你回去吧。”

    “少爷,你……”

    “你怕什么?以我的功夫,他还能伤得了我吗?”

    “可是……”

    “我叫你回去你就回去,不要说可是。”

    “是。”

    脸笑大汉躬身道,话罢,将身一起,瞬时消失在夜色中。

    过了一会,白衣少年面上微微一沉,大声道:“雄叔,你当真想惹我生气吗?”

    “少爷,请你体谅我的难处,我不能离开少爷一里之外。”脸笑大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这就叫忠心吗?我告诉你,你要忠心,就得听我的话。我要你回去,你就必须回去,否则,那就是不忠心。”白衣少年生气地道。

    黑暗里沉默了一会,才听得脸笑大汉的声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语声一厉,变得十分的可怕,道:“臭小子,我家公子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不但要死,你身边的人,也全都要死,甚至是整个桃花镇,都要为之陪葬!”

    韩风听了,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寒气,对白衣少年的来历越发捉摸不透。

    须臾,白衣少年将折扇一收,笑道:“他已经走了,现在这里只剩我们两个,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吗?”

    韩风对这白衣少年又恨又怕又有些痴迷,闻言,打了一个寒颤,道:“什么游戏?”

    白衣少年抬头看了一下夜空,道:“你说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我哪知道有多少?你快放了我。”韩风听他问出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没好气地道。

    “错!”

    白衣少年说完,一拳打在韩风的身上。韩风可以说是毫无功夫,吃他一拳,若不是身体坚实,只怕要被他打得吐血。

    韩风痛得呲牙咧嘴,怒道:“你打我做什么?”

    “回答错了就要挨打。”

    “这是什么道理,我与你……”

    “我的话就是道理。哼,你今天不是想揍我吗?来呀,我就站这里,你怎么不出手揍我?来呀。”

    韩风又气又恨,道;“你把我放开,看我怎么揍你。”

    白衣少年哈哈一笑,道:“放开你?那不行,本公子还没有玩够呢。我再问你,世上有几条河?”

    韩风生气归生气,但他知道回答错了,白衣少年势必又要“赏”他一拳,念头一转,叫道:“万万条河,你若不信,可以去数。少了一条,我任凭你处置。”

    他原以为自己这么回答,白衣少年一定拿他没办法,不得不说他对。岂料,白衣少年二话不说,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身上。

    “哎哟,你……你又为什么打我,我的回答没有错。”

    “还说没有错?准确的答案是一条河,因为河里流的都是水。”

    “你……你耍诈,这是什么准确答案,狗屁不通。”

    “这是本公子的答案,你没有回答出来,所以你答错了。”

    韩风听了,气得要发疯。

    接下来,白衣少年出了十多个刁钻的问题,无论韩风怎么回答,都被判定为“回答错误”,身上也挨了十多拳。白衣少年出手不是很重,但韩风在挨了十多拳之后,已经痛得不行。

    这时,白衣少年继续问道:“我问你,人身上有多少毛发?”

    韩风学乖了,只是怒视着他,并不开口。

    过了一会,白衣少年一拳打出,将韩风打得哇哇大叫,骂道:“你这个变态狂,我没有回答,你为什么打我?”

    “没有回答就是答错,你答错了,就该受罚。我再问你,我是男是女?”

    韩风气到了极点,怒骂道:“你这个变态狂,你就是个阴阳人,你不男不女,怎么样?你满意了吧?你打我啊,你最好一拳将我打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是怕你了,我就不是韩风。你这个变态狂,你老爹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还不去死,你就是个大傻瓜,天底下最变态的大傻瓜。你老娘生你的时候,一定是……”

    白衣少年面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听着,但不管韩风之前怎么骂,他都没有动手,此时听到韩风骂到他娘身上,目中不由射出一股杀气,喝道:“你找死!”一拳打在韩风身上,力道比先前重了不止一倍。

    “哇”的一声,韩风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喷向白衣少年,但白衣少年已经鬼魅般闪到了一边。

    “我与你拼了!”

    韩风将身上的力量全都用上,青筋毕露,忽听“啪”的一响,连同树身一起绑在韩风身上的那根绳子突然断裂。韩风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将身一转,向白衣少年扑了过去。

    白衣少年一怔,想要闪开,但就在这一瞬息间,他竟是没有躲闪,顿时被韩风双臂紧紧夹住,狠劲往里箍。

    “你这个死变态,小变态,你以为你有手下就很了不起吗?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我要把你夹得喘不过气来,叫你知道我的厉害。”韩风口中大叫着,双臂的力气全都用上。

    奇怪的是,那白衣少年脸上露出一股怪异的红晕,既不有气喘的迹象,也没有痛苦之色,看上去还十分享受。

    韩风夹了一会,这才发觉不对劲,双臂一松,白衣少年却像喝醉了一般,向他靠去,嘴上还发出了奇怪的声。

    “你……你这个变态狂,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吗?你刚才打得我好痛,我要还回来。”

    韩风也是一时气昏了头,说完,一把抱起白衣少年,将他放倒,伸手拍向他的臀部,一边打着,一边训斥:“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别人都要听你的。你就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小变态,我今天就要打醒你,叫你知道什么是尊重……”

    打着训着,忽听得白衣少年发出了疼痛而又享受的叫声。起先,这叫声不大,但不多时,叫声越来越响亮,像是一只发情的母猫在叫春一般。

    “你……”韩风面色一变,手停在了半空,再也打不下去。

    白衣少年回过头来,望了韩风一眼,面上居然露出一副娇媚之色,舔舔嘴唇,低低地道:“你怎么不打了?打呀,快打呀,我不怕疼。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被人打过,你打得我好舒服……”

    韩风大叫一声,撒腿就跑,边跑边道:“疯子、变态,别让我再看到你,那样的话,我也会发疯的……”

    “回来,你快回来……”白衣少年趴在地上,想站起来,但不知怎么回事,全身软绵绵的,竟是使不上劲。

    韩风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任凭白衣少年如何叫喊,他都头也不回,在山中高一脚低一脚的跑着。摔倒了,他也会立刻爬起来,逃命一般向前飞奔。

    不多时,韩风已经远离了白衣少年所在之处。他这一跑,根本就是慌不择路,不但没有往下山的路而去,反而深入山中越去越远。

    跑了半天,他气力即将用尽,身上的伤也突然发作,只觉天旋地转,东西不辨,南北不分。脚下猛然一空,像是跑进了一个大坑中,“砰”的一声,摔了一个周身欲裂,哪里还能支撑得住,霎时昏厥。

第二十四章 大师姐

    韩风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谁都不知道,就连他最亲的人——舒伯,他也没有告诉。00ks.吞噬小说.tsxsw.他十二岁进山砍柴,但这不表示他十二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进山。早在他七岁的那一年,他就已经去过了山中。

    那时候的他,比现在更调皮,比现在更好玩。他六岁就学会了逛街,并在一年里将桃花镇逛了个遍。七岁的时候,他觉得桃花镇不够自己玩,便瞒着舒伯,一个人偷偷去了山中。

    那一次进山,让他眼界开阔,玩得不知时辰。结果,他一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山洞中,一双腿摔断了。醒来的时候,哭天天不应,涕地地不灵。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永远困在山洞里的时候,一只大肥猫出现在了山洞边。

    就这样,他与大肥猫交上了朋友,大肥猫不但治好了他的双腿,还传授了一套法诀。那套法诀是一种运气之法,至于它叫什么名字,大肥猫没说。他依稀记得自己掉进山洞的时候,天就要快黑了,但他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是那样。这些年来,他一直没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自那以后,他一旦有了时间,便会偷偷的溜去山中,与大肥猫玩。大肥猫声称自己无所不知,神力无边,但他从来没有一次看见大肥猫动用过神力。如果说跑得快就是神力,大肥猫倒是经常这么干。

    至于那把短斧,是他进山砍柴之后,大肥猫带他去一个水潭里捞来的。大肥猫骗他说水潭里有宝贝,他信以为真,下水捞了一个上午,最后捞上来的居然是一把毫不起眼的短斧,当时把他气得要用短斧砍大肥猫。

    不过,自从他捞到短斧以后,便不再用舒伯的斧子。两年多来,他对短斧的运用虽不敢说游刃有余,但也是得心应手。而且,短斧异常的锋利,不管劈什么东西,斧刃都不会损坏半分。更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磨过短斧,但那短斧依旧是锋利如常。

    这一次,韩风又在山里摔倒了,他还会遇到更奇怪的事吗?

    不知过了多久,当韩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摔倒的地方,并没有看到大肥猫一般的怪物,也没有遇到特别奇怪的事。阳光从浓密的杂草丛里射进来,四周的情形隐约可见。

    这是一个天然的土坑,由于年代久远,四周生满了又长又软,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其上尽皆覆盖,任谁也想不到就在这些奇花异草底下,会是一个大坑。别说韩风昨晚跑得不择道路,就算是大白天,一不小心,都得掉进去。

    韩风在土坑里静静地躺了一会,发觉周身已没有疼痛之感,便是昨晚被白衣少年所打的伤,也消失殆尽。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懒得去想,双手一撑,爬了起来。四下一看,正要从低矮之处爬上去,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道:“三妹,你让我找得好苦。你玩了这么多年,也该玩够了吧?”

    韩风听了,急忙止住身形,靠在土坑边,平息静气。

    只听另一个女子的声音笑道:“大师姐,你怎么来了?我们已经有十六年没见面了吧?你还是那么风姿绰约。”

    韩风听了这个声音,微微一怔,暗道:“这不是春姨的声音么?她怎么会在这里?这两天都不见她的踪影,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先前那女子的声音笑道:“三妹,你的嘴还是那么甜,难怪你能将迎春院发展得那么好,连我这个大师姐都不禁有些妒忌你了。”

    春三娘的声音道:“什么迎春院?”

    先前那女子的声音道:“三妹,你是在考大师姐吗?迎春院若不是你开的,又是谁开的?这两天,你怕本谷的人到来,把你认出,所以你一早就离开了迎春院,到山中避而不见。是不是?”

    春三娘的声音笑道:“大师姐,你真是慧眼如炬,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其实,我也并不是存心躲着大师姐你,而是……‘玄月斩’之事,大师姐也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

    “不瞒大师姐,我这两日便是去九龙山探查‘玄月斩’的踪迹。”

    “三妹可曾探到什么?”

    “没有。那‘玄月斩’像是知道有许多人在找它,躲了起来。”

    “既然没有探到,那就随我回谷去吧,师父她老人家常常念着你,只因知道你好玩,这么多年才没有派人找你。”

    “师父她老人家好吗?”

    “不怎么好。”

    “为什么?师父出了什么事?”

    “师父并没有出事。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师祖,也就是‘娘娘谷’的谷主,突然说自己年老,意欲辞去谷主之位,打算三年之后,在师父、大师伯、三师叔、四师叔、五师叔之间选一个新谷主。你是知道的,论资质,师父最强,论功力,却要属大师伯。师父不知自己能不能胜过大师伯,所以希望你能回‘娘娘谷’,助她老人家一臂之力。”

    一声苦笑,春三娘的声音道:“大师姐,我有多大能耐,你还不清楚么?我就算回去,也帮不了师父什么忙。”

    “三妹,你错了。你的资质是我们五人中最好的一个,回谷以后,师父再指点你三年,你一定可以打败大师伯的二徒弟,到时候,师父当上谷主的把握就多了两成机会。我这么说,希望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师父她老人家确实很想念你,你出谷那么多年,难道就不应该回谷看望师父吗?”

    韩风听到这,暗暗惊奇,想道:“原来春姨这两日去了九龙山寻找‘玄月斩’,难怪不见她的踪影。娘娘谷?这名字好奇怪。春姨是娘娘谷的人,而那个大师姐要她回娘娘谷,春姨会回去吗?春姨在迎春院上花了许多心血,她舍得吗?”

    外面沉默了一会,忽听春三娘的声音道:“大师姐,你要是帮我拿到了‘玄月斩’,我一定随你回娘娘谷。”

    大师姐的声音道:“三妹,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坦白说,我也想拿到‘玄月斩’,但以你和我的能力,想在众多高手之中拿到‘玄月斩’,实是难如登天。”

    春三娘的声音道:“这倒不一定。我知道桃花镇来了许多老前辈,但这些老前辈不一定是为了‘玄月斩’而来,他们多半是来看热闹的。只要他们不出手抢夺,我们还是有一些希望的。一旦拿到了‘玄月斩’,三年之后,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击败大师伯的二徒弟,帮师父夺得谷主之位”

    大师姐的声音道:“这……万一我们尽了全力,还是拿不到‘玄月斩’,你也不打算随我回娘娘谷吗?”

    春三娘的声音道:“真要那样的话,我也认了,随时与大师姐回娘娘谷。不过,在回谷之前,请大师姐给我两天的时间,迎春院偌大的家业,我得好好的交待一番。”

    大师姐发出了一声高兴的大笑,道:“这是当然。”

    这话说完以后,韩风便再也听不到任何说话声。俟了一会,韩风手脚并用,爬上了土坑,一颗脑袋钻出了杂草丛。四方看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他这才从土坑里完全爬了出来。

    拍去身上的尘土,韩风自言自语的道:“真是倒霉,以后再见到那小变态,我就躲得远远的,招惹上他,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当他回到桃花镇的时候,已经是申初时分。他满身狼狈,生怕经过酒楼的时候,被丁雁芸问起,无法解释,便改走其他小巷,多走了上百丈,进了迎春院。

    到了后院,长髯老者并没有坐在树底下乘凉。韩风心里想着怎么向舒伯解释昨晚的事,来到正屋前,推开了大门。岂料,正屋里也没人,桌上留着一张纸条。

    韩风走上去拿起纸条一条,不禁哭笑不得。原来,长髯老者又说自己有事外出。看情形,长髯老者留下纸条的时候,还是昨晚半夜之前,不然的话,韩风一夜未归,他绝不会说走就走。

    “不知道舒伯手臂上的伤好了没有?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呢?这么神秘。难道……难道舒伯也在找寻‘玄月斩’?”韩风心里惊疑不定的想道。

    那九龙山与桃花镇隔着一座大山。韩风每次进山砍柴,都只是在这座大山里奔走。他觉得这座山已经够大了,大得他不敢乱走,但九龙山之大,据舒伯所讲,蔓延开去,少说也有**百里,自古以来便是人迹罕至之所,其间更是藏着无数的猛兽和毒物,误入其中,一般的人,十进九不出。

    现在,他想到舒伯可能去了九龙山,心里不禁有些为舒伯担忧。可是,担忧归担忧,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只能坐等舒伯回来,连饭都忘记做了。

    当晚,他在前院的厨房里胡乱吃了两碗饭,便有些心不在焉的帮忙做事。这一晚,小梅并没有出现,就连春三娘,也没有出现。那白衣少年倒是没来找韩风的麻烦,不知道是被韩风教训了一顿之后,怕了他,还是其他原因。

    韩风也懒得管这件事,他现在最担心的人就是舒伯,舒伯一旦有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别人有爹有娘,就算是丁雁芸,也有一个亲爷爷,但他一个亲人都没有,他只有一个舒伯。舒伯就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大的“亲人”,不论是谁,都远远比不上。

    夜深了,韩风坐在正屋里,看着油灯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了脚步声。韩风大喜,跑去打开房门一开,见来人正是长髯老者,不禁喜极而泣,飞跑上去,紧紧抱着对方不放。

    长髯老者一怔,旋即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韩风的头,道:“风儿,你是在为舒伯担心吗?傻孩子,舒伯的本事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伤害的。”

    话声刚落,忽听一个声音道:“智豪兄,是你吗?”

    长髯老者一惊,护着韩风将身一转,喝道:“谁?”

第二十五章 范叔叔

    第1卷桃花镇风云]第二十五章范叔叔——

    长髯老者自认武功不俗,就算回来的时候没有怎么回头察看,但他乃是“练气”之人,施展轻功之时,气劲已达周边五六丈,这人能跟在他的身后而不被他察觉,武功之高,实是在他之上。他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才会显得无比的谨慎。

    淡淡的月s-下,一道人影从小树林中走了出来,只见这人一身灰袍,身材异常高大,至少也有七尺,头上留着短发,像是一个僧侣,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

    “智豪兄,一别二十年,不知你还记得小弟否?”灰袍人双手合十,朝长髯老者打了一个问讯。

    长髯老者定睛一看,面s-忽地一喜,大叫道:“原来是范老弟。”

    灰袍人笑道:“智豪兄还认得小弟,小弟万分高兴。”说完,又往前走了几步。

    长髯老者放开韩风,朝灰袍人走去,边走边道:“范老弟,你我二十年前分别之时,你就是这个样儿,二十年之后,还是这个样儿,而我,却已经老了许多。”

    灰袍人待要说些什么,但长髯老者生x-ng豁达、豪爽,感慨了一下之后,便又哈哈一笑,道:“风儿,去把舒伯珍藏了十年的酒拿来,舒伯要与贵客高饮三十杯。”

    韩风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他从来没有见长髯老者这般开怀过,便知来人一定是舒伯的至交,口中应了一声,转身跑去了灶间。

    不多时,韩风拿了一坛酒和两个杯子出来,而长髯老者已经把一张桌子搬到了空地上,与灰袍人相对而坐。

    韩风将酒和杯子放在桌上以后,待要退到长髯老者的身后,长髯老者抚须笑道:“风儿,这是你范叔叔,还不向你范叔叔行礼?”

    韩风这会儿甚是乖巧,恭恭敬敬的朝灰袍人行了一礼,叫道:“范叔叔。”

    灰袍人起身将他拉起,说道:“好孩子,起来吧。”望了望韩风,对长髯老者道:“智豪兄,这位小兄弟是你的?”

    长髯老者道:“他是小兄的侄儿。范老弟,你我二十年不见,今晚定要喝个痛快。”

    灰袍人与他虽然二十年不见,但二十年前,他们是打出来的交情,可以说是无话不说。在灰袍人的记忆中,长髯老者别无兄弟,就算同m-n,也没有一个,暗中诧异他几时有了一个侄儿?

    不过,灰袍人也是豪爽之人,这个念头也是一扫而过,哈哈一笑,坐了下来,不等长髯老者倒酒,他便拿起酒坛,拍开封泥,给长髯老者和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智豪兄,你说得对,今晚你我定要喝个痛快。你是兄长,小弟先敬你一杯。”说完,拿起酒杯向长髯老者敬酒。

    长髯老者也不谦让,拿起酒杯道:“范老弟请。”

    两人一仰首,便将杯中酒一口喝干,朗声大笑,显得甚是快活。

    韩风走到长髯老者身后,见他们一杯一杯的喝着又香又烈的酒,也不需要下酒的小菜,当真是豪气万丈,心底好不欢喜。

    这些年来,长髯老者有时候会感慨无人能与他对饮,神s-不免会l-出一些寂寞之s-,但现在,突然来到的这个灰袍人能让他扫尽寂寞之感,韩风的心里又怎不为长髯老者高兴呢?

    长髯老者与灰袍人对饮了八杯之后,只听长髯老者道:“范老弟,二十年前,你我的武功不相伯仲,二十年之后,你却比小兄高出了不止一筹,果然不愧是‘大梵寺’出来的弟子。”

    灰袍人道:“智豪兄,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与你比起来,小弟所做的的侠义之举,少了一箩筐,远远比不上。在小弟看来,武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有侠气。”

    长髯老者听了这话,突然叹了一声。

    灰袍人一愣,道:“智豪兄,这不像你的x-ng格。”

    长髯老者缓缓地道:“心中有侠气又能怎样?想当年,有一个比小兄侠气千万倍的人,到头来却要被……唉,不说也罢。”

    望了一眼灰袍人,笑道:“范老弟,小兄这些年一直处于退隐当中,不知你这些年来都做了何等侠义之事,说给小兄听听。”

    灰袍人见他没感叹下去,也就没有追问。他们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像小女儿家一样,在一件事上纠缠下去。长髯老者既然没说下去,那便有他的理由,灰袍人理解。因此,灰袍人笑了一笑,便将这些年来,自己所做的一些侠义之举一件一件的说出,说到高兴的时候,两人一口气喝了三杯。

    这时,长髯老者对韩风说道:“风儿,你先去睡吧,我要与你范叔叔多聊一会。”

    韩风道了一声“是”,朝灰袍人弯腰行了一礼,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解衣躺下。

    外边隐隐传来长髯老者和灰袍人的说笑声,至于说些什么,韩风听不真切。一时之间,他也睡不着,便拿起老道送给他的那道纸符来看。

    只见这道纸符呈三角形,用黄纸做成,正面画着一个八卦,反面却是一把小剑。小剑栩栩如生,中间一抹殷虹,颇为醒目。

    看着看着,韩风睡着了,也忘了把纸符收好,睡梦中,那道纸符从他手中松开,落在了chu-ng边。

    不知过了多久,韩风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一看,发觉天已大亮,而自己的小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舒伯,你老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人虽是背对着chu-ng边,但韩风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长髯老者。

    长髯老者缓缓转身,一脸的凝重,两根手指里,却是夹着一道纸符。韩风见了,下意识的在chu-ng上找了一下。

    “风儿,你别找了。舒伯问你,这道纸符是谁给你的?”

    “是一个老道士。”

    “他长得什么mō样?”

    “什么模样我无法形容,反正他看上去七八十岁的样子,胡须有些灰白,一双眼睛十分透彻,宛如清水一般。”

    长髯老者听了,没有立即做声,而是沉思了一下,道:“难道真的是他?”望了望手中纸符,自言自语地道:“一定是他,不然的话,这道灵符从何说起?也只有这个老道,才能做出这样的灵符来。”

    “风儿,你是怎么认识这个老道的?”

    韩风一五一十,将自己与老道、老头相识的经过说了出来,长髯老者听后,面s-一变,道:“想不到风百川也没死。”

    韩风一时好奇,问道:“舒伯,风百川就是那个老头的名字么?”

    长髯老者点点头。

    韩风又问:“他究竟是什么人,身上居然有一个宝葫芦。”

    长髯老者道:“他是huām-n的人,但又不受huām-n的约束。当今huām-n的m-n主见了他,也得要叫他一声风师叔……”

    说到这,想到自己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武林中事,不觉笑了一笑,道:“风儿,这些武林中的人物,我以后再详详细细的告诉你,你现在听了,也未必能听懂。”将纸符递给韩风。

    韩风伸手接过,只听长髯老者郑重地道:“风儿,舒伯虽然不知道那个老道为什么会送你一道灵符,但这道灵符万分珍贵,你要好好保存,绝不可当做好玩的东西来玩。”

    韩风道:“风儿知道。”

    长髯老者“嗯”了一声,笑道:“我已经做了早饭,你梳洗一下,和舒伯一起吃吧。”说完,走出了木屋。

    韩风穿上外衣,将那道纸符贴身藏好,这才出得木屋,到最小的一间木屋中盥洗过后,出来与长髯老者一起吃早饭。

    韩风不见灰袍人,问道:“舒伯,范叔叔走了吗?”

    长髯老者笑道:“你范叔叔没走,他只是去了客栈。”

    韩风诧道:“你老与范叔叔二十年不见,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他为什么不住在我们这里呢?”

    长髯老者想了想,道:“你范叔叔是武林中人,而我已经退隐,他住在这里不方便。不过,天一下黑,他就会来找我叙旧,这几天,我得多准备一些好酒,绝不能怠慢了他。”

    韩风一听,好不高兴。

    他原本担心舒伯又会突然离开,但现在,他并不为这件事担心了,既然灰袍人每晚都会来,舒伯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呢?

    韩风一高兴,胃口就特别好,长髯老者做的早饭再多,他也吃了个尽光。饭后,韩风帮着长髯老者给菜园浇了一会水,这才由后m-n出去,到酒楼帮忙。

    韩风到了酒楼,还没换上衣服,丁雁芸便对他说:“小风哥,有人找你,你快去天字一号房看看。”

    “谁找我?”

    “就是昨天来酒楼吃饭的那个蓝衣客。”

    韩风一听,心里一凛,暗道:“坏了,人家找上m-n来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丁雁芸嫣然一笑,推了推他,说道:“小风哥,你怎么愣住了?那蓝衣客又不是坏人,你怕他吃了你吗?”

    韩风回过神来,笑道:“对呀,他又不是坏人,我怕他做什么?”心里想道:“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会对我怎么样。”问道:“那……那白衣少年来了没有?”

第二十六章 虚惊一场

    第1卷桃花镇风云]第二十六章虚惊一场——

    “没有。”

    丁雁芸摇摇头,面s-突然微微一红,白了一眼韩风,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人家来不来,管你什么事?你呀,还是快去天字一号房吧,说不定是好事哩。”

    韩风呵呵一笑,衣服也不换了,往天字一号房走去。

    天字一号房是酒楼里最好的一座雅间,韩风当然知道在哪里,他疾步走了一会,距离天字一号房越近,脚步却越来越慢。

    “那蓝衣客是白衣少年的大师兄,他找我,八成是为了白衣少年之事。万一他真要为白衣少年出头,我岂不是自投罗网?可是,我一旦不去,甚至掉头就走,岂不是连累了小芸妹妹和丁爷爷?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

    韩风心里想罢,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豪气,xiōng膛一tǐng,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天字一号房外,伸手敲了敲m-n。

    “进来。”

    蓝衣客的声音在屋里说道。

    韩风举手推开房m-n,走了进去。进m-n的一刹那,他变得不再那么雄赳赳,而是像一个伙计般走进去,满脸堆着笑,道:“不知尊客叫我来,有何吩咐?”

    “呼”的一声,房m-n突然关上了,那脸冷大汉起身喝道:“小子,你好大的狗胆,还不快跪下从实招来?”

    蓝衣客眉头一皱,道:“霸叔,你要出手,我不拦你。”

    脸冷大汉听了,既无奈又愤怒的一拍脑袋,坐了下去,险些没把椅子坐坏。

    只听那胖的中年人笑道:“霸兄,你且不要动怒,有我家少主在此,还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么?”

    韩风听到这,便已经知道他们确实是为了昨晚之事而来。

    那蓝衣客看了看韩风,笑道:“小兄弟,你并非这家酒楼的伙计,而是来帮忙的,是不是?”

    韩风听他语气很好,便也和声道:“是的。”

    蓝衣客道:“昨晚之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我只是不明白,我那小师弟为什么一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在屋里,到现在都没出过大m-n一步。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韩风想了想,道:“我要是不解释,你是不是一定要找我的麻烦?”

    蓝衣客笑道:“小兄弟不说,我也拿你没办法。”

    那冷脸大汉一怔,待要站起,却听蓝衣客道:“霸叔,小师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来的时候,他对你说过什么?”

    脸冷大汉一听这话,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但一双眼睛,依然瞪着韩风。他武功高强,若真要向韩风施展手段的话,也能令韩风不知不觉的将昨晚的事说出来,但白衣少年的话,他不得不听,韩风不说,他空有一身本事,也不敢拿韩风怎样。

    韩风见了,心里一喜,暗道:“原来那白衣少年什么都没说,这下好了,我可以不用说了。这个脸冷大汉一脸凶相,脾气大得惊人,我若说我打了他们公子的屁股,他一定非杀了我不可。”

    那蓝衣客似是看透了他的心事,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敢问尊姓大名?”

    听了这话,冷脸大汉、高的中年人、矮的中年人、胖的中年人全都愣住了。以蓝衣客的身份和地位,能让他说“敢问”二字的,又岂是寻常之辈?纵然是各帮各派的顶尖好手,若不是蓝衣客瞧得起,他也不会用“敢问”二字。现在,他竟然对一个妓院、酒楼两头跑的小子动用“敢问”,实是破天荒的一遭。

    韩风何尝看不出蓝衣客是个大人物,听他开口询问,忙道:“不敢,我叫韩风。”

    “韩风?嗯,这名字听上去虽然有些普通,但仔细一想,却又不平凡。小兄弟,我没其他的事了,你忙你的去吧。”蓝衣客道。

    韩风道:“各位请慢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说着,退出了房里,随手将房m-n关上。

    韩风走后,那高的中年人苦笑一声,对那矮的中年人道:“老周,你听到了没有?那小子居然能让少主说‘敢问’二字。”

    那矮的中年人也是一脸的苦笑,道:“我当然听到了。在我的记忆中,少主这是第五次对不认识的人动用‘敢问’二字。”

    那胖的中年人点点头,道:“少主第一次说‘敢问’的时候,还是五年前。那时候,少主已经名动天下,接受‘敢问’二字的人是天堡堡主。第二个接受‘敢问’二字的人是剑湖宫的少宫主,第三个接受‘敢问’二字的人是华岳派的掌m-n,第四个接受‘敢问’二字的人是极乐帮的帮主。这四个人,除了剑湖宫的少宫主与少主差不多年纪外,哪一个不是成名多年,跺跺脚,都能令武林抖一抖的角s-?”

    蓝衣客听到这,笑道:“这姓韩的小兄弟有些有趣,我看到他,比看到许多高官和高手都要顺眼,这才会说‘敢问’二字,你们又何必大惊小怪?”

    那脸冷大汉道:“这可不是大惊小怪,方少楼主,你能对那小子说‘敢问’,那小子简直就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只可惜他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好啦,好啦,你们就不要这么吹捧我了,喝酒、喝酒。”蓝衣客拿起酒杯,一口喝干杯中酒。

    这一天,桃huā镇除了多出一些武林中人外,大体上平静如常,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晚上的时候,韩风又到迎院前院帮忙。这一次,三娘终于现身,见了韩风,仍如往常一样,又捏又疼爱的叫着他的小名,只差没亲上一口。韩风见她这样,也就没有把自己白天听到的事说出来。

    到了半夜,韩风回到后院,那灰袍人与长髯老者还在聊着喝着,他也不打扰,自个儿先睡了。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仿佛一切都已经回归到正常当中。

    就在第四日的早上,一件血案发生了。这件血案发生在桃huā镇外的一块烂田里,死者是一个劲装汉子。

    韩风听说了,一时好奇,跑去观看。当他跑到镇外的时候,死者已经被张保叫人盖上了一片白布。

    短短不到十天,便发生了两件命案,令张保好不恼火。不过,恼火归恼火,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那劲装汉子一看就知道是武林中人,他的死,不是江湖仇杀,就是与人一言不合,打将起来,为人所杀。这样的事,连神捕司都管不着,他一个小小的“差头,又能怎样?还是在镇上贴一张告示,说明情况吧。

    由于尸体没人认领,加上又是陌生人,张保便要叫人把尸体抬到义庄。尸体尚未抬走,一群骑马的人已经来到。

    “慢着!”

    骑马走在最前的一个中年人大喝一声,人突然从马背上跃起,一窜二十多丈,将抬着尸体的人拦住。

    “放下!”中年人又是一声大喝。

    抬着尸体的人听了,心里一跳,不得不把尸体放下。

    中年人走上几步,揭开白布一看,面s-一变,骂道:“狗娘养的,竟敢杀我‘六道社的’人。”将白布扔掉,在尸体上察看一下,见浑身无外伤,便知是被人用重手法击中了内腑而死。

    中年人将手一挥,一个汉子走上来将尸体扛起。张保看到这,也不多管。

    “你,过来一下。”中年人朝张保招了招手。

    张保走了上去,道:“何事?”

    中年人道:“你是这里的差头吧?待会你叫人写一张告示,就说我‘六道社’的人在镇东三十里外的一座树林里等候,谁若不来,谁就是狗娘养的。”

    张保虽然只是一个“差头”,但他以前好歹做过县里的捕头,听了,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

    中年人面s-一沉,忽听一个声音道:“这事好说。”

    中年人扭头一看,见是一个背着长剑的汉子,问道:“你是谁?”

    那人道:“在下陈风,是桃huā镇镇长的贴身护卫。”

    中年人一听,便知对方在镇上极有分量,瞪了一眼张保,一挥手,率众走出烂田,来到大道上,上马绝尘而去。

    陈风虽无任何职位,但他的话,等于是镇长的话,张保不得不听。

    不多时,一张告示在镇上最热闹的一条街贴了出来,许多人走进围观,指指点点。不久之后,告示的事你传我,我传你,闹得沸沸扬扬。

    韩风素来胆大,若不是约斗的地方远在三十里外,他真想跑去一瞧究竟。看了告示,他走在回酒楼的街上,想道:“现在又多出了一个‘六道社’,武林中的帮派真多,不知道舒伯有m-n派没有?”

    正走间,忽见两人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他眼尖,瞧出可疑之处,急忙跑了上去,偷偷的溜进了小巷子里。

    这条小巷子十分悠长,转来转去的,不知尽头。但是,韩风对桃huā镇的每一条大街,每一个小巷,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这条小巷子有多远,他闭着眼睛都能走出来。

    不一会,只听小巷子里传来一个声音道:“说,你们天丑帮这次来了多少人?都有些什么高手?”

    另一个人咳嗽了一声,像是才喘了一口气,道:“你……你是什么人?”

第二十七章 小小冲突

    第1卷桃花镇风云]第二十七章小小冲突——

    先前那人道:“你别管老子是什么人,快回答老子的话。”

    另一人道:“我……我只是天丑帮的一个小角s-,根本就不知道本帮这次来了多少人,饶……饶命……”

    先前人冷笑道:“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天丑帮二十八个外堂的堂主之一。以你的身份,会不知道天丑帮来了多少人?”

    另一人突然厉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天丑帮的外堂堂主,就该知道我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你把我放开,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先前那人道:“你少吓唬老子,在老子面前,你算个屁。快说,我数到三,你再不说,老子叫你魂飞魄散。”

    韩风走到了转角处,偷偷l-出半个脑袋,朝巷子深处看了一下,只见一人将另一人抵着墙上,一手抓住对方的脖子。

    “我说,我说,本帮来了多少人,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为了抢到‘玄月斩’,不但本帮的少帮主会亲临九龙山,就算是长老院的人,也来了好几个。至于来的是谁,我并不知晓。”

    “是吗?”

    “如有半句虚言,你尽可杀了我。”

    “好。”

    先前那人手上用力,那天丑帮的外堂堂主居然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就那样被抓断了脖子,瞬息毙命。

    韩风看到这里,吓了一跳,忽然之间,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上,眼前景物不断的变化,宛如腾云驾雾一般。

    就在这时,先前那人瞬息到了韩风刚才偷看之处,嘴里轻轻的“咦”了一下,道:“这小子跑得好快?”

    面s-一变,道:“不对,这小子分明不懂功夫,怎么可能逃得出老子的手心?哼,原来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高手,这高手的身手,只怕不在老子之下。”说完,将身一晃,渺无踪影。

    ……

    韩风清醒过来之后,那只手的主人已经将手从他肩上放开,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小兄弟,你好大的胆子。”

    韩风回头一看,惊奇地道:“是你?”

    “不错,是我。”

    “你……你为什么要把我拉走?”

    韩风看了一眼四周,心里惊道:“我的妈呀,这里不是王三叔家后院的墙外吗?这人会仙法不成,一眨眼之间,就把我n-ng到这里来。”

    那人一袭青衣,四十多岁,正是“神鹤谷”的弟子薛冲。

    “为什么把你拉走?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救了你,你连一声谢谢都不说吗?那人心狠手辣,杀人毫不眨眼,就你这样的小子,他一动动小手指,你就死了。”

    “他……他又不知道我跟在后面,怎么杀我?”

    薛冲“哧”的一笑,道:“别看你长得高高大大的,但你分明就是一个不懂武功,十四五岁的少年。你以为他没发现你吗?我告诉你,你一进巷子,他就已经知道你跟在了后面,他杀了天丑帮的外堂堂主,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韩风听了,半信半疑,但也学着武林中人的样儿,朝薛冲拱了拱手,道:“既然这样,那就多谢大叔了。”

    薛冲哭笑不得,道:“大叔?我宁愿你叫我一声薛大哥。不过,你不是武林中人,叫我薛大哥,听上去未免有些不对劲。”

    韩风虽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被他救了,但刚才的事,已经让他认定薛冲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忙道:“这又有什么不对劲呢?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意气相投,那就是好朋友,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叫一声‘薛大哥’。”

    薛冲万想不到自己只是随手拉了一下,便给自己“招惹”上了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小子,心里苦笑一声,暗道:“薛冲啊薛冲,你这次可倒霉了,遇上这么一个小子,想甩都甩不掉。”

    以他的功夫,大可一走了之,可他出身“神鹤谷”,又是“神鹤谷”谷主的小徒弟,“神鹤谷”乃侠义之m-n,他当然不会这么做。

    “随便你吧。刚才的事,你别说给外人听,我能救你一次,但不能救你第二次。咱们就此别过。”

    薛冲说完,转身大步而去。

    “薛大哥,你还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韩风,韩风的韩,韩风的风。记住了,可别忘记呀。”

    韩风叫道。

    薛冲头也不回,脚下走得飞快,转眼消失在前方。

    ☆☆☆☆☆☆☆☆☆

    桃huā镇东面三十里外,有一片树林。正是夏季,枝叶茂盛,一片葱绿。“六道社”的一帮人放马林中,只留了两个汉子在林外看守。

    一帮人等了两个时辰,已过正午。就在这时,一顶遮阳小轿向树林移动而来,抬轿的人是两个腰悬长剑的汉子。小轿之后,跟着十多个人,走在最前的那个,一双手奇大无比,年约五十。

    看守林外的两个汉子见了小轿,打了一个口哨声,片刻之间,那中年人率领“六道社”的人涌出了林外,冷冷地望着小轿来近。

    林外有一片草地,宽约三十丈,长约五十丈。论人数,自然是“六道社”的多,但论气派,又有谁能比得上坐在轿子上的人?

    那人身穿长袍,斜躺在轿子上,正嗑着瓜子,看上去哪里是来约斗的,分明就是闲着无事,前来看看。

    轿子停下之后,身后之人散开,那双手奇大的男子走上两步,伸手一指中年人,喝道:“萧亮,你吃了豹子胆,竟敢侮辱某家!”

    萧亮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白莲社’的人。”语气一冷,喝问道:“茅祖,你为什么杀我‘六道社’的人?”

    那双手奇大的男子,也就是茅祖,冷笑道:“他该死!”

    萧亮怒道:“他就算该死,也轮不到你出手。”

    茅祖大笑一声,道:“那厮上个月将我社中一位兄弟的堂兄打得吐血,至今还躺在chu-ng上,我不杀他,还有颜面做‘白莲社’的香主吗?”

    萧亮听了大怒,骂道:“去你妈的,你‘白莲社’打伤我‘六道社’兄弟的朋友还少吗?照你这么说,我就可以杀你‘六道社’的人了。”

    茅祖尚未开口,轿上那人怪笑一声,道:“茅香主,是谁在骂人,还不给我掌嘴?”

    茅祖躬身道:“回长老,骂人的是‘六道社’的一个香主,名叫萧亮。这人武功不在属下之下,属下掌不了他的嘴。”

    “哦,是吗?”

    轿上那人又是一声怪笑。笑声未落,他的人便从轿上飞了出去,甩手就是一掌。萧亮大惊,想要闪躲,却只能向后退了一尺,脸上便挨了一下。这一掌可不轻,直打得萧亮嘴角流血。

    “六道社”的其他人万想不到他们的头儿如此不济,怔了一怔之后,发一声喊,朝轿子冲了上去。

    “都给我停下!”

    萧亮脸上虽然挨了一巴掌,但他身上的气势仍在,张臂喊道。

    “头,这老家伙欺人太甚,咱们与他拼了。”有人大声道。话是这么说,但所有人在萧亮一声大喝后,都停了下来。

    “拼个屁,连我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你怎么拼?”萧亮说完,狠狠地瞪了“白莲社”的人一眼,转身y-走。

    蓦地,那轿上之人又从轿上飞了起来,身形一转,一掌拍出。霎时间,一道人影破空飞至,亦是一掌拍出。“砰”的一声,两人手掌一接,却只用了三分力,各将对方震开之后,落在了空地上。

    “姓马的,你好本事。”

    “姓罗的,你也不差。”

    两人都是语带讥讽,显见是认识的。

    “长老。”萧亮与“六道社”的其他人喊道。

    来人是一个身高六尺,身穿青袍的老者,只听他道:“这位是白莲社的马泽林马长老,你们难道不认识吗?”

    萧亮道:“回长老,我等是第一次见过他,所以不认识。”

    青袍老者轻笑一声,道:“这倒是,人家一年也难得l-几次头,你们不认识他,也在情理之中。”

    此话一出,气坏了“白莲社”的人,有人想拔剑动手,那马泽林将手一抬,道:“都给我站在原地别动。”望了一眼青袍老者,道:“罗宗宪,五年前的那场较量,你我未分胜负,今日既然碰了面,那就请吧。”

    不料,罗宗宪并不应战,双手往身后一背,道:“马泽林,你我之战,早晚会分出胜负,但不是在今日。你走吧。”

    马泽林一怔,但只是一小会,他便飞身落到了轿子上,一言不发。抬轿的两个汉子甚是机灵,转了一个身,抬轿飞快而去。茅祖等人转身跟上。

    片刻之后,一行人去得远了。

    “白莲社”的人走后,罗宗宪问道:“萧亮,你脸上的伤,可是马泽林打的?”

    “属下没用。”

    “不是你没用,而是马泽林身手远在你之上。幸好你没还手,你要是气不过,向他出手,你今天就算还能活着,也是个残废了。”

    “属下受的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属下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这时,那个扛着尸体的汉子走了上来,将尸体放下,退到一边。

    罗宗宪看了一眼死者,目中sh-出一道寒光,冷冷地道:“待此间事了,我要他‘白莲社’死一个小头目,走!”

第二十八章 重遇“老变态”

    第1卷桃花镇风云]第二十八章重遇“老变态”——

    这一天晚上,韩风拜别了长髯老者和灰袍人,去了前院帮忙。当他来到前院的时候,迎院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便是几十个房间,也差不多用完,只剩三个。

    正喧闹间,忽听大厅外传来几声怒叱,接着便是龟奴的惊叫声,没等众人n-ng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华服青年走了进来。一些识货的人见了,心头大吃一惊,急忙站了起来。

    “我家少爷今晚包了这里,识相的话,都统统离开,别自讨没趣。”

    一个汉子趾高气扬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大叠银票,每张竟然都是万两,随手扔出十张,好像m-om-o雨一般。

    许多人见了,有些自忖惹不起对方,有些觉得这些人既有钱又有人,绝非“善类”,便都扔下银子,匆匆出了“迎院”。

    不一会儿功夫,五个偏厅的人全zǒu光,大厅也走得只剩三个人,几十个房间的嫖客差不多zǒu光。

    大厅上的三个人,各踞一桌,态度互不相同。西首那个,正一杯一杯的喝酒,目不旁视。东首那个,头戴一顶小冠,举止有些像女子,一手抚mō着鬓发,微闭双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中间那个,太不像话了,居然伏桌而睡,还开始打起呼噜来。

    有人见了,横眉怒目,便想去把睡觉的人收拾了,忽见一人抢先走出,道:“慢来,慢来。”那人见这人是“少爷”身边的一个红人,便暂时忍住了。

    走出来的这人身形修长,面如冠y-,三十出头的样子,只见他走到那一杯一杯喝酒的人近前,拱手道:“兄台,小弟‘y-面秀士’虞城壁,有礼了。”

    那人转头看了一眼,道:“什么事?”

    “y-面秀士”虞城璧道:“我家少爷已把这座青楼包了,还请兄台移驾他处。”

    那人哼了一声,道:“我在这里喝了好一会的酒,这座青楼要是被人包了,我怎么事先没有得到通知?”

    虞城璧笑道:“那是因为我家少爷刚到,兄台请吧。”

    那人一拍桌面,大声道:“岂有此理,你家少爷刚来,就想赶人吗?我若是不走呢?”

    虞城璧道:“兄台,你只怕还不知道吧,我家少爷乃是红m-n的三少m-n主。”

    那人面s-微微一变,回头看了一眼,但屁股还是没有离开椅子,道:“原来是红m-n的人。你要我走,也行,但必须拿出一些本事来。”

    虞城璧淡淡一笑,道:“得罪了。”一指缓缓点出,看似一指,其实暗藏七七四十九种变化。

    那人坐着不动,忽听“砰”的一声,虞城璧脚下一浮,竟被一股气流震得向后退了半步。

    “杀了他!”

    那华服青年看到这里,面s-一沉,喝道。瞬息之间,两个老头左右一晃而出,向那人扑去。

    那人双肩微微一耸,伸指一沾酒水,向外一甩,两滴酒水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sh-向了两个老头。

    “大胆!”

    两个老头暴喝一声,伸出手掌,将酒水抓在手里。不料,酒水一入手,两人浑身一振,竟给震落地来,掌心像是被一件利器刺着了一般。

    “两位且慢。”

    随着话声,红m-n第八宗下的总管王超凡疾步走上,朝那人一抱拳,道:“阁下可是地堡的人?”

    那人站了起来,道:“不错。”

    王超凡道:“听说地堡金堡主膝下有五位公子,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那人笑道:“你的眼力倒很高明,居然看出了我的身份。我叫金名阳。”

    王超凡道:“原来是地堡的金四公子,失敬、失敬。”

    金名阳淡淡一笑,道:“既然这里被贵m-n的三少m-n主包下了,金某留在这里也没意思,去也。”往桌上丢了一片金叶子,向外便走。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如同军师一般的汉子在华服青年耳边低语了几句。华服青年哼了一声,瞪了一眼金名阳,但却没下令阻拦。

    金名阳走后,华服青年冷声道:“郭莽,你去把那个‘娘们’给本少爷杀了。”

    “遵命!”

    话声一落,一道人影向那头戴小冠,手抚鬓发的人扑了过去,一出手便是连环五掌,掌风轰然,整个大厅似乎都要被掀翻。

    忽听一阵惊呼,原来大厅忽然一黯,灯火将灭,霎时间,只听得许多人都在喊“保护三少m-n主”。

    陡然间,大厅又恢复了光亮,那华服青年被人团团护住,人人运功。再看大厅,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

    “哈哈”一声长笑,好几个人回头一看,只见那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厅外,将手一扬,一道剑光闪出,顿时,整个庭院像是起了一股寒霜。

    “霜晨剑?东方木叶!”有人失声大叫。

    可惜的是,这人话音未落,那人已经消失在庭院中,走得比鬼魅还快,再也看不到他的丰采。

    “霜晨剑”东方木叶是武林中新近冒起的一个青年高手,有人说他师承“十大高手”中的“三光剑圣”,也有人说他的师父是一两百年前的老怪物,不然的话,以他的年纪,万不可能一入江湖,就将“鬼王旗”的“旗帝双使”之一击败。

    鬼王旗是武林中一个神秘的m-n派,成立于八百多年前,掌m-n人被尊为“旗皇”,座下有“旗帝”、“旗王”、“旗尊”、“旗主”、“旗师”。“旗帝双使”乃是“旗帝”的使者,等同于“副旗帝”,连“旗王”都要敬畏三分。传说中,鬼王旗还有一个“帝旗院”,里面住着一些专m-n修炼,不问世事的历代“旗帝”。势力之雄厚,由此可见一斑。

    东方木叶一走,又听得有人惊疑地道:“咦,刚才那个伏在桌上睡大觉的人呢?”

    他这么一提醒,全场这才猛然想起先前伏桌而睡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全场居然没有一个人知晓。

    那华服青年甚是恼怒,推开四周的人,走到场中坐下,冷笑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废物,早知如此,本少爷就该把长老院的三位长老带来,谅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敢对本少爷无礼。”

    “骂得好,他们的确是废物。”一个声音道。

    “谁?”

    人影闪动,十数道人影向里扑去,但顷刻间,这十数个人全都飞了回来,“砰砰砰砰砰砰”,砸坏了六张桌子,椅子无数。

    王超凡大吃一惊,朝里一拱手,道:“在下王超凡,红m-n第八宗总管,尊驾身手之高,当世罕有,可否出来一见?”

    那人一声大笑,说道:“红m-n又能怎样?老夫一根手指便能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全都灭了。你们既然都想瞻仰老夫的风采,老夫便出来让你们瞧瞧。”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走了出来,双手各自搂着一个粉头。可怜那两个粉头早已吓得面s-苍白,双tuǐ打颤,若不是被他搂着,早已软倒在地。

    韩风见了,失声喊道:“十三姨、十七姨。”

    那男子目光一转,看向了韩风,突然间,他嘴角划过一丝邪笑,目中sh-出一股怪异的精芒。

    韩风与他对视了一眼,心头便宛如被重锤击打了一般,轰的一声,整个人险些站立不住,心里大惊:“是他,是他,这双眼睛我不会忘记,他就是那个老变态……”强撑身子,不让自己双tuǐ发软。

    “咦……”那男子轻叫了一声。

    华服青年见来人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年少的男子,微微一怔,刚要开口,忽听得一声大吼,却是那男子发出。

    这一刹那,有人立时被震昏,有人被震得口吐鲜血。那男子也不知施展了什么妖法,瞬时抓住韩风,穿破楼顶,直飞出去,转眼就是数里。

    “舒伯……”

    韩风昏死之前,发出了一声大叫。

    蓦地,迎院后院飞出两人,循着男子的气息追去,但两人追了三十多里,竟然失去了男子的气息,心里又惊又骇。

    不过,其中一人并不打算放弃,而是对另一人说道:“范老弟,你追这边,小兄追那边。”

    “好。”

    两人身形一分,将身法施展到极致,破空直飞出去。

    ……

    那男子提着着韩风在半空飞了四十多里,身形忽地一转,变了一个方向,往西北而去。他功力深厚无匹,“蹑空术”早已达到化境,不出半个时辰,已经出了百里开外。

    身形一晃,他从半空落了下来,随手将韩风丢在一片草地上,自己则是靠在一个巨大的石像下,解下腰间的布袋,在布袋里mō了一下,便拿出一个瓶子来,往口里倒了一颗丹y-o,又把瓶子扔进了布袋中。

    过了一会,只听男子发出一声怪笑,说道:“小子,你醒来的话,就起来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这时的韩风,确实已经醒来,从草地上爬起来后,四周看了一下。藉着月s-,他发觉自己身处一座巨大石像下。石像形同一个巨龙,长达五十余丈,远处,朦朦胧胧,似乎还有一只巨大的石龙。

    “九龙山。”

    韩风心头一震,几乎叫出声来。

第二十九章 救命灵符

    第1卷桃花镇风云]第二十九章救命灵符——

    “怎么?你没来过这里吗?这里就是九龙山,‘玄月斩’出没的那个九龙山。半年前,老夫来过一次。”那男子道。

    听了这话,韩风想的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固然大胆,可一旦认出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半年前那个对他“心怀不轨”的老变态,此时此刻,在这荒山之中,再大的胆子,也不禁有些胆怯起来,颤声道:“你……你抓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男子发出一声y-n邪的怪笑,直听得韩风浑身起jī皮疙瘩。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老夫就告诉你吧。你是不是已经认出了老夫?”

    “我……我认出了你的眼睛,可是你的……的样貌……”

    那男子一声大笑,站了起来,向韩风走去。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韩风伸手入怀,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此时,他也只能这样做来为自己壮胆。

    那男子在二十多尺外站定,伸手一指自己,道:“你看老夫俊美吗?”

    “俊美有个屁用!”

    韩风想到对方不可能会放过自己,便豁出去了,骂道。

    那男子一怔,接着发出一声怪笑,道:“说得对,俊美的确是有个屁用,老夫最喜欢你这种粗鲁的少年了。你不是奇怪老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你仔细看着。”

    说完,也不知道施展了什么功夫,全身一震过后,一股白烟从他身上喷出,将全身笼罩。转眼之间,这股白烟忽然消失无踪,站在韩风身前的那个男子已经不见,而是变成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是鬼怪不成?”

    韩风又惊又怕,语声颤抖。

    “老夫当然不是鬼怪,在这个世上,有许许多多的功法与真诀,而老夫这样的功法,属于‘练形’的一种。在各种各样的功法和真诀当中,总的来说,都分先天和后天,先天有七品,后天有六品。老夫现在的品级已经达到先天七品,如果再晋升一品,突破先天境,达到后天境。哼哼,到时候老夫就可以成为不死之身,将所修行的功法推至更深层次,有七重变化。”

    韩风虽是听得云山雾罩,但也听得出他是一个“大高手”,在这样的“大高手”面前,自己完全是刀斧下的鱿鱼,颤声问道:“那……那又怎样?”

    那男子道:“怎样?哈哈,半年前,老夫第一次在妓院里看到你的时候,便要向你下手,但是老夫当时正在寻找‘玄月斩’,只好暂时放过你。半年之后,老夫终于找齐了收服‘玄月斩’的宝器,这才赶来桃huā镇。小子,你还是一个童男吧?”

    韩风定了定神,骂道:“我是不是童男,关你屁事。”

    那男子,不,现在应该是那老头儿才对,嘿嘿一笑,道:“老实跟你说吧,老夫喜欢美s-,不管是男是女,只要看中了,无不通杀。”

    “你果然是个老变态。”

    “这有什么变态的,在这个世上,像老夫这样的人,也不少见。那红m-n的三少m-n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老头儿说到这,顿了一顿,望着韩风,一副s-m-m-的样儿,道:“你不但是一个童男,还是一个y-o男。这么多年来,老夫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大补的小子。老夫把你抓到这里,你现在应该知道老夫会怎样对待你了吧?”

    韩风听了,忽然跪在草地上,l-出害怕的样儿,颤声道:“你……你放了我吧,求求你……”说完,将上身伏在了草地上,全身战栗。

    “放了你?哼,想都别想。吸了你的精元,老夫就可以少修炼三十年,这么好的‘大补y-o’,老夫岂能放过?嘿嘿,不过,老夫会让你多活一些时日的。来吧,宝贝,我不会n-ng疼你的,只要你……”

    老头儿说着,向韩风走了上去。

    就在这时,韩风一声大吼,上身一起,将手从怀里拿了出来,往空一仍,只听“轰”的一声,一道黄光炸开,接着便有一把赤红的小剑飞出。

    老头儿此前虽然已经看出韩风要耍小把戏,但他自忖功力深厚,毫不放在心上,心里面还想与韩风玩一玩,就当做是一种“调剂”。可他万想不到,韩风扔出来的那个东西,竟然是一道灵符。

    黄光炸开的一刹那,老头儿面s-一变,瞬息退出了数十丈,那把小剑虽然飞得极快,但也没伤到他半分,在四十多丈外消散。

    “小子,你怎么会有狗道士的灵符?你是狗道士的什么人?”老头儿身形一晃,到了近前,厉声问道。

    韩风想不到这道纸符这么管用,一下子就让老头儿“害怕”得退了数十丈,正自高兴,忽见老头儿到了两丈外,吓得面s-一白,道:“你没事?”

    老头儿冷笑道:“狗道士的灵符虽然不凡,但也伤不了老夫半根毫m-o。说,狗道士是你的什么人?”

    韩风一怔,道:“什么狗道士?”

    老头儿一巴掌甩出,他距离韩风还有两丈,可这一巴掌甩出,韩风立时中招,痛叫一声,翻了一个跟斗。

    “你还跟老夫装蒜,难怪你之前一看到老夫,就认出了老夫是谁,原来你是狗道士的徒弟,学了他的‘清眼咒’。”

    老头儿冷声道。

    韩风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狗道士”、“猫道士”的,他趴在地上忍着脸上的疼痛想了一想,便已经料到送灵符给他的那个道士就是“狗道士”。

    此时,他也没心思去想那道士为什么会叫“狗道士”,临机一动,大声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快放了我?待会我师父追到这儿来,叫你……哎哟,痛死我了。”

    老头儿一声大笑,道:“狗道士来了又怎样?二十年前,老夫与他打过一场,要不是他的朋友风百川赶到,老夫不把他打得魂飞魄散才怪。”

    “放屁,我师父是有大本事的人,你算什么东西,敢说……哎哟……”

    韩风心知自己骂得越凶,越能叫老头儿相信自己是那老道的徒儿,但他脸上挨了一掌,掉了一颗牙齿,说了几句,便痛得说不下去。

    老头儿气得朝天发出一掌,掌风雷动,远达四五十丈,怒道:“狗道士不就是有一把‘血红剑’吗?只要老夫拿到了‘玄月斩’,修炼三年,一定可以打败他。”

    话声刚落,忽听一个声音远远传来,说道:“阿弥陀佛,妖人,休得伤害无辜,还不快把人放了?”

    老头儿听了,面s-微微一变,暗道:“这老贼尼是什么人?居然破了老夫的‘无踪咒’,追到附近来了。”

    念头一转,飞过去将韩风一把抓住,身形电起,宛如星丸一般,往“九龙山”深处奔去。

    九龙山有无数山峰,最低矮的,也有二三百丈,最高可达千丈,老头儿功力再深,也无法施展“蹑空术”逾越。况且“蹑空术”甚耗真气,一两百里,强如老头儿,还可无事,一旦过了极限,他也会吃不消的。

    老头儿抓着韩风去了小会之后,忽见一道身形向巨龙之处飞来,那人是一个老尼,脚底下居然踩着一柄拂尘。到了“九龙山”外,老尼身形一晃,落在了一座巨龙下,那柄拂尘不知何时已经拿在了手中。

    只见她四下看了一眼,拂尘轻轻一拂,一道青光从拂尘里闪出,突然间,她将拂尘往空一扔,人离地飘起,落在了拂尘上。那拂尘竟能自动飞行,带着老尼往“九龙山”深处飞起。

    不多时,那老尼已经翻过了一座三百多丈的山峰,毫无发现。当老尼连续翻过七座山峰之后,一道黑影忽然从底下窜了起来,张口血盆大口,朝她咬去,而一股腥风已经率先笼罩向老尼。

    “劣畜!”

    老尼一声清喝,袍袖一挥,将腥风d-ng尽,一指点出,瞬息间,便有一道青光由她手指里sh-出,“砰”的一声,将那怪物打得痛叫一声,落入一片草丛之后,再也不敢出来。

    老尼去势极快,不多时,又翻过了一座山峰,但仍是毫无发现。她脚底的那柄拂尘虽是一件“圣器”,但也不可能永久带着她一直飞下去。

    忽听她叹了一声,身形一腾,将手一招,拂尘到了手中。之后,她施展绝高身法,将周围三十里搜寻了一番过后,这才向九龙山外星丸般飞驰而去。

    ……

    那老头儿抓着韩风去势如电,在九龙山中狂奔。老头儿担心老尼追近,哪里会走什么直线,不出数里,便改变一个方向,但不管怎么改变,大体上还是向“九龙山”深处而去的。

    深入九龙山三百多里后,老头儿这才放缓身形,左右一看,身形高高纵起,跃到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将韩风随手一扔。

    韩风虽然没有昏死,但在被抓的这段时间里,早给老头儿制住,说不出话。此时,他被老头儿那么一摔,痛得一声大叫,像个滚地葫芦似的,在地上滚了数丈,停在一个湖边,险些滚进湖里。

第三十章 湖泊里的古怪

    第1卷桃花镇风云]第三十章湖泊里的古怪——

    老头儿身形一展,快如追风,绕着湖边转了一圈,确定四周没有毒物怪兽之后,便走到湖边坐下,距离韩风不过两丈。

    “小子,你不要以为老夫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待老夫拿到‘玄月斩’之后,你就算有五个狗道士师父,老夫也不会怕他。”

    老头儿冷笑着道。

    韩风摔得头昏目眩,好不容易恢复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怒骂道;“老变态,有种的话,你就杀了我,我师父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闭嘴!”

    老头儿大喝一声,宛如一个霹雳。

    韩风吓了一跳,不敢出声。

    老头儿目sh-杀气,冷冷地道:“老夫要杀你,随时都可以,只是你那狗道士师父有风百川那么一个朋友,两人联手,以老夫现在的功力,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更重要的是,狗道士身后有‘上清宗’这个大靠山,在没有n-ng清楚他到底有多在乎你之前,老夫还不想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

    韩风不知道什么是“上清宗”,正要发问,转念一想,暗道:“多说就多错,这老变态已经相信我是老道的徒弟,如果叫他看出破绽,我岂不是死得更快?其实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死前要受到这个老变态的侮辱,那才是比死更要难过,更要不堪。我韩风绝不能让这个老变态得逞。”

    上次遇到老头儿,他心里有的只是恐惧,但现在,为了保命,为了保住自己的“贞节”,他再无恐惧之心,有的只是愤怒,想着脱身之计。

    老头儿一心认定韩风是狗道士的徒弟,也就没有对韩风施展手段。他见韩风眼珠骨碌lu-n转,就知道韩风心里在打逃跑的注意,冷冷一笑,也不多管,解下腰间的布袋,伸手往里掏了三下,居然先后拿出一只烧jī,一壶酒、一把小扇子。

    韩风看得目瞪口呆,若不是他这几日已经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怕当场就要大呼小叫起来。

    老头儿得意的瞟了一眼韩风,哈哈一笑,道:“小子,傻眼了吧?你那狗道士师父没有这等宝贝吧?老夫这‘小乾坤袋’若能装人,第一个的人便是你。”

    “‘小乾坤袋’?”

    韩风心里想着,突然想起风百川的那个宝葫芦,暗道:“这两件东西都是十分神奇,不知道它们与‘圣器’又有什么区别?”

    这时,只见老头儿将小扇子往空一仍,喝道:“扇!”话音一落,那小扇子像是活了一般,居然停在老头儿边上,一下一下的扇动,灵x-ng十足。

    于是,老头儿一手拿酒,一手拿r-u,大吃大喝起来。

    韩风看得又是一愣,不过,他愣了一会之后,便又开始寻思起脱身之计来。

    那老头儿喝完酒,吃完r-u,随手将酒壶扔进了湖里,躺在地上,翘着tuǐ,哼着小曲儿,闭眼享受起来。

    不知不觉,天s-大亮,那把小扇忽然从半空掉落,像是没了气儿一般。

    老头儿双眼一睁,骂道:“真是一个废物,每次都是只扇两个时辰,多一会也不行,要你何用。”

    虽是这么说,但他又岂能扔掉,将小扇捡起,扔进布袋里后,望了一眼韩风。韩风原是在想脱身之计,这会儿却已经睡了起来。

    老头儿一怔,骂道:“你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还有心情睡大觉。”走过去在韩风身上踢了一脚。

    “干什么?”

    韩风r-ur-u双眼,见了老头儿,急忙爬了起来。

    “你果然不愧是狗道士的徒弟,这等时候,居然还能睡得像死猪一般。老夫要出山看看情形,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老头儿说完,从布袋里mō出一把宝剑。

    “你……你想干什么?我与你拼了。”

    韩风见老头儿拿出剑来,只道对方要对付自己,一时无计可施,冲上前去,一拳打向老头儿。

    他虽然不懂功夫,但拳脚之力还是有的,只听“噗”的一声,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老头儿身上。可怜的是,老头儿若无其事,他却是杀猪一般大叫了一声,蹲在地上,大骂不已。

    老头儿哈哈一笑,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四周看了一眼,走到一处,宝剑往地面挥动了七八下,地面便被剑气劈了一个深坑。

    “你……你要干什么?”

    韩风见老头儿挖了一个坑后,便向自己走来,起身向后退去。退了六七步,便不敢再退,因为后面就是湖水。

    “过来吧,小子。”

    老头儿大叫一声,伸手一抓,就像是抓小jī似的,一下子就把韩风抓到了手里,令他动弹不得。

    不等韩风开口,老头儿出手如电,在韩风身上点了十几下。韩风打了一个哆嗦,全身一麻,双眼一翻,也不知中了什么招法,昏死过去,气息若有若无。

    老头儿在韩风脸上拍了两下,s-咪咪地道:“小子,你就在这里乖乖的多睡几天吧,待我回来,把你洗干净,再与你好好的玩一玩。”说完,走到坑边,将韩风往坑里一丢,盖上泥土,一声怪笑,将身一纵,星丸般远去。

    老头儿离开湖边一盏茶时间后,那约有一百五十丈大小的湖面突然起了一丝丝bō动,显得颇为诡异。片刻之后,湖底渐渐透出一股银光,像是有一颗巨大的明珠从湖底浮起,要飞出湖面似的。

    刹那间,那股银光大亮,只听“bō”的一声,一个东西飞出湖面,在半空飞旋,周身发出银光。

    就在这时,湖面涌起一层层的水l-ng,惊心动魄之极。陡听“哗”的一声,一颗巨大的头颅探出湖面,双眼有灯笼那么大。

    眨了一下,灯笼大小的双眼突然sh-出一股邪光。这股邪光里,满是得意之s-,好像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之中。

    ☆☆☆☆☆☆☆☆☆

    韩风被人捉走了!

    这个消息传到丁雁芸耳里的时候,对于她来说,宛如一个晴天霹雳。若不是老者扶了她一下,她几乎要倒在地上。

    “爷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小风哥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他为什么会被人捉走,呜呜呜……”

    丁雁芸说不下去,哭了起来。

    老者拍了拍孙女的肩膀,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你小风哥不是短命之人,他就算被人捉走了,想来也不会有事的,至多受点皮r-u之苦。”

    丁雁芸忽然一咬银牙,收起泪huā,道:“爷爷,我们去救小风哥。”

    老者苦笑一声,道:“傻孩子,你那点道行,有什么用?便是爷爷,也挡不住那人十几招。不过你放心吧,我先前听到动静,出外察看的时候,已经看到无s-庵的无s-神尼追上去了。以这位神尼的道行,一定可以把你的小风哥救回来。”

    丁雁芸听了,幽幽地道:“都怪我没用,我要是在小风哥身边,他就不会被人捉走了。”

    老者伸手mō了一下丁雁芸的脑袋,道:“傻孩子,你总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有一天,你会因为……唉……”

    丁雁芸听得似懂非懂,仰头看着老者,脸上写满了疑hu。

    老者见了,心里微微一疼,伸指在孙女昏睡x-e上点了一下。丁雁芸叫了一声“爷爷……”人便昏睡了过去。

    老者将孙女抱起,走进一间卧室,将孙女放在chu-ng上,轻声道:“傻孩子,好好的睡一觉,当你醒来的时候,你的小风哥可能已经回来了。”

    韩风被捉的时候,惊动了不少人,但这些惊动的人中,大多只是看热闹的。那蓝衣客原想追出,但他眼见无s-神尼已经追去,只得作罢,如果连无s-神尼都追不上对方,他就算追去,只怕也是无济于事。

    韩风被捉走的消息在天亮后的半个时辰里传遍了整个桃huā镇,当地的居民议论的都是韩风怎么会遭此不幸,那些武林中人议论的却是捉走韩风的人是谁。

    无s-神尼空手而回之后,便没有外出过,就算有人想知道她追上去的经过,但也没人敢去打扰她。是以,这件事更加令人难以难测。

    到了下午,长髯老者与灰袍人进了桃huā镇。他们两人分头追出,但也只是空跑一趟,最后不得不回转桃huā镇,而灰袍人身手在长髯老者之上,要比长髯老者先到桃huā镇,他俟了一会,见长髯老者来到,才一起进的镇。

    韩风被捉的事发生在迎院,三娘不可能不知道。其实,早在那老头儿出来的时候,她就有了一种不祥之感,只是她能力有限,不敢得罪红m-n的人,这才会没有站出来。当老头儿将韩风捉走的一瞬间,她就已经看出老头儿不是一般的高手,知道自己无法从老头儿手上救下韩风。

    她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无s-神尼追出的身影,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可是,无s-神尼空手而回,让她又为韩风担心起来。

    这会儿,长髯老者匆匆赶回,向她问起事情的发生经过。她对长髯老者有一种歉疚,当然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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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斧介绍:
韩风很小的时候,舒伯问他:“嘿,风儿,长大了想干什么?” 韩风握着小拳头回答:“拯救!” 舒伯又问:“拯救谁呀?” 韩风小拳头握得更紧,道:“拯救全天下的姐姐和阿姨。” 舒伯问:“为什么?” 韩风大声回答:“她们太苦了,每天夜里叫得那么痛苦,我要把她们从火坑里解救出来。” 舒伯大笑一声,在韩风的头上拍了一下,说:“你这小子,野心倒是不小。” …… 这是一个从一家妓院里开始的故事。神斧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