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论道
虚拟现实(Vi
tualReality，简称VR，又译作灵境、幻真)是近年来出现的高新技术，也称灵境技术或人工环境。虚拟现实是利用电脑模拟产生一个三维空间的虚拟世界，提供使用者关于视觉、听觉、触觉等感官的模拟，让使用者如同身历其境一般，可以及时、没有限制地观察三度空间内的事物。
多感知xìng（Multi-Senso[..com]
y）
所谓多感知是指除了一般计算机技术所具有的视觉感知之外，还有听觉感知、力觉感知、触觉感知、运动感知，甚至包括味觉感知、嗅觉感知等。理想的虚拟现实技术应该具有一切人所具有的感知功能。
浸没感（Imme
sion）
又称临场感，指用户感到作为主角存在于模拟环境中的真实程度。理想的模拟环境应该使用户难以分辨真假，使用户全身心地投入到计算机创建的三维虚拟环境中，该环境中的一切看上去是真的，听上去是真的，动起来是真的，甚至闻起来、尝起来等一切感觉都是真的，如同在现实世界中的感觉一样。
交互xìng（Inte
activity）
指用户对模拟环境内物体的可cāo作程度和从环境得到反馈的自然程度（包括实时xìng）。例如，用户可以用手去直接抓取模拟环境中虚拟的物体，这时手有握着东西的感觉，并可以感觉物体的重量，视野中被抓的物体也能立刻随着手的移动而移动。
构想xìng（Imagination）
强调虚拟现实技术应具有广阔的可想像空间，可拓宽人类认知范围，不仅可再现真实存在的环境，也可以随意构想客观不存在的甚至是不可能发生的环境。
由于浸没感、交互xìng和构想xìng三个特xìng的英文单词的第一个字母均为I，所以这三个特xìng又通常被统称为3I特xìng。一般来说，一个完整的虚拟现实系统由虚拟环境、以高xìng能计算机为核心的虚拟环境处理器、以头盔显示器为核心的视觉系统、以语音识别、声音合成与声音定位为核心的听觉系统、以方位跟踪器、数据手套和数据衣为主体的身体方位姿态跟踪设备，以及味觉、嗅觉、触觉与力觉反馈系统等功能单元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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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清沂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又对着镜子看看，这才拿起公文包上班去。今天是他请病假以来第一天上班。
他工作的公司是“小蜜蜂速递”，名字听起来似乎和儿童有关，但实际上是做餐饮外卖的，负责做餐厅与顾客之间的桥梁。清沂大学毕业后就在这儿当营销主管，干得还算顺风顺水，如果不计他一星期前被前同事shè击的话。
剑桥的冬天越发冷了。街上行人穿着大衣，也戴起围巾，就像一只只笨拙的棕熊。
要不要去麦当劳买杯热饮呢？清沂这样想着，在寒风中起劲地踩着踏板，来到公司楼下。他锁好自行车，嗵嗵嗵上了二楼，一出现在门口就喊道：“嘿，伙计们！我回来了！”
办公室的众人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沸腾起来：“哦，张，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还痛不痛？”“被打中的感觉怎么样？当时你有没有尿裤子？”
我总算知道为啥当时由露西当探病代表了，让你们来探我，还不把我家屋顶掀翻？！清沂好容易才应付得了大家的七嘴八舌。
“你看起来没睡好啊？”爱德华指指自己眼睛。
清沂下意识地摸摸眼袋，便笑道：“我昨晚太兴奋了，一想到要见到大家，就高兴得睡不着。”
露西嗔怪着起身：“张，你这句很明显是谎话嘛！看来你也要成长为一个男人了，呵呵。我去帮你冲杯咖啡。”
“谢谢。”清沂尴尬地笑笑，然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上。他抚摸旋转椅的椅背，看着那台专用电话，一时有些感慨：才一个星期不见，居然对它们有些陌生了。
爱德华穿了新衣服，不过依然是格子衬衫；他在头发上抹了发泥，有点像猫王。而露西也还是穿着颜sè单调、款式古旧的毛线衣，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是个保养得不错的大妈。而陶德仍然和清沂很不对路，就算清沂回来了也没上来打一声招呼，而是将脚翘到办公桌上玩PSP。
“喂，天气冷，穿多点儿衣服比较好。”清沂对只穿一件夹克的陶德道。
陶德瞪眼：“要你管！”清沂反而笑了。
今天的工作平淡似水，不过对清沂而言，生活总算是回到了正轨。不知为什么，他在公司里有一种淡淡的安全感，这让他不会害怕某个突然闪现眼前的幻像。中午吃饭时，爱德华主动打包一份给清沂，两人谈了谈最近的市场情况和营销环境，此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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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清沂回家，又迫不及待地开始游戏。
出现在房间后，清沂没敢乱动，先是感受一下空中传播的灵魂波长，感觉风平浪静后，这才大着胆子走出房间。两道极其强烈的波长正从两个地点传来，分别是凋零之树与血池。于是他走出城主府，先来到血池。
血池的大门里往外逸散着迷蒙灰雾，一踏进去雾气更是浓得伸手不见五指。这些雾气实质上是富含暗元素的死气，相当于人造的死气yīn云，对于死灵生物有很大的滋养效果。在场的除了将臣，大概还有葛兰德吧。
雾气里传来一个声音：“咦，徒弟来了？”
“是啊，这不来看望您嘛，老师。”清沂开了【灵魂之眼】，好让自己不会一脚踩进血池里去。
对方仅将**上身露出水面（衣服散在一旁），靠着池壁坐着，一头长发如水草般在血水中蔓生沉浮；他俩手臂搁在地板上，一脸舒爽；他黄玉似的身体健壮有力，肌肉线条流畅且让人注目。血水在他身边变成丝丝缕缕的血烟，给人以他泡温泉的错觉。血液对僵尸来说是大补之物，血池的效果就更不必提了。
“小，小白！”而葛兰德则坐在血池边上，开心地向清沂挥手。他双足浸在血水中，踢着小水花。灰雾里，一颗颗珊瑚珠子被少年白嫩的足尖踢起，在水面敲击出叮叮咚咚的乐声，美得奢侈而靡乱。
“来来来，过来坐。”将臣招呼道。
“不了，我还要找德弗老师。”清沂悠然告辞道，立刻往回走，然后在心里默念“三、二、一”。他还没念到“一”呢，将臣就大喝一声“慢着”，从血水里跳出，衣服有灵xìng地飞起，自动在他身上穿戴整齐。
“你找他何事？”将臣板着脸，声音淡淡。
就知道你会上钩！清沂暗笑，却加快了脚步，严肃地道：“向他请教一些小事。”
“呀，现钟不打去找破锣？小子敢耳！”将臣急了，顺手抓起葛兰德，大跨步追上去。
血池离游魂广场没多远，清沂很快就来到广场中心。凋零之树下，大巫妖德弗?布里倚着一块墓碑坐着。他身边缭绕着暗元素与死气，让人看不见他的真面目。树上的灵魂之火化作一条蓝sè瀑布，哗哗地向下流淌、落在他头上，被他吸收干净。被他这么一折腾，本月“等待之城”可招募的幽灵绝对要变少了。
“德弗老师！”唤醒了一脸yīn郁的德弗，清沂又对赶过来的、拉长脸的将臣道：“将臣老师！我想和两位商量一下。俗话说的好，‘国家有国家的法律，家庭有家庭的规章’，这里怎么说都是学生的地盘，是有rì常工作秩序的。学生斗胆请两位老师约法三章，不要再动手了——连用灵魂力量比拼也不行！怎么样？”
将臣仰着头，表现出彻底蔑视的姿态：“既然乖徒弟开口了，我就给你一个面子。”
“你面子值钱吗？”德弗冷笑。
“好一张狗嘴！”将臣面皮啪啪啪连爆。他掰着手指关节（发出一阵阵雷霆滚动之音）：“给脸不要脸，是你自找的！”
“找什么？找罪受？要和你这么白痴的家伙rì夜相对，的确是找罪受。”德弗全身皮肤变成青紫，嘴唇碎烂、露出牙床，两眼亮起蓝sè魂火，展现大巫妖的可怕姿态：“早知道会碰上你这等奇葩，我就不来‘福音’了。”
清沂赶紧站到两人中间张开双臂：“都冷静！再打起来，我……我这城市还要不要了！您两位……是来当老师的，还是当……拆迁队的？！”
在两位巅峰英雄级NPC的气势下，清沂差点没跪下去，连说话都说得断断续续。他忍受着巨大压力，坚持说下去：“总而言之，不准……再动手。想分高下，只能用学术和知识较量……”
“大道无名，哪是能用言语说得出真意的？”
将臣一反驳，德弗就桀桀发笑：“原来你也有不如我的地方！”
“干翻你一百八十辈祖宗！我虽是僵尸，但学那些牛鼻子一般坐而论道，却也小事一桩！来就来，谁怕谁？！”将臣收起威压，喝道。
“野蛮人便是野蛮人，除了乱吼乱叫、装腔作势之外就什么也不会了。”德弗也徐徐收了气势，变回人型，yīn测测地笑：“你想怎么谈？”
“随你！”将臣一振袍袖，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味道。
清沂一见局势好转，便坐在yīn影王座上，准备听课。他还将葛兰德扯到旁边——这孩子饿慌了，正准备在小墓场里刨几具尸体呢。
“那好吧，先从宇宙形成讲起。宇宙的前身是无尽混沌，这一点你能接受吧。”
“为何不接受？《黄庭内景经》上白纸黑字写得分明，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将臣哼了一声。
“而混沌中出现了光、暗、冰、风、火、水、雷、土等元素，它们——”
“慢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天地之间就只有五行八卦，哪里来什么鸟元素？”
德弗冲旁听的清沂一耸肩：“你看，这没办法沟通。”
清沂也忍不住苦笑。中西文化从一开始就有着巨大鸿沟，这是祖先对自然认知不同而造成的。
见徒弟笑了，将臣面皮一红，嚷道：“那咱先不谈这个，来谈谈道术和魔法。”
“也好。和你的交手里，我大致明白道术是遵循五行和八卦而使用的，魔法也需要元素才能发动。不说吟唱，就连东方阵法与西方魔法阵大同小异。”德弗虽然冷笑着，但神情却庄重许多。他皱眉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懂，为什么道术的开头一般都是‘太太老君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是谁？创造道术的神明么？”
“反正我没念过这句，不算不算。”
“而且道士用剑做施法道具，也太奇怪了吧？”
“你们的魔杖才奇怪！在咱们‘华夏’，只有巫族施法才用杖！”
“巫族？是巫婆吗？”
“大巫有男有女，不都是巫婆的。”
“巫婆还有男的？！”
听着两人鸡同鸭讲，清沂乐不可支，但又不敢笑出声，便死死捂住嘴巴。葛兰德将头枕在王座扶手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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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个夜晚里……
美国新泽西州，一间普通民宅中，一个白化病少年正坐在椅子上，一边cāo-弄鼠标，一边吃着薯片。他腮帮子运动着，但他的眼珠子却一动不动。厚厚的近视镜片也隔绝不了他那冷冽而漠然的眼神。屏幕上显示着白骨暴君攻陷奥尔奎拉的战报。
“没有‘棋手’和你对战，你就自大起来了啊，六月！”
白化病少年jīng神奕奕，笑得非常灿烂：“要知道，上一盘我之所以没有出尽全力，就是要蒙骗你！各种我不曾使用的手段，这次就全部用在你身上，彻底将你击沉！战争好玩吗？当然好玩，但只有胜利者才能享受当中的乐趣！既然你想发动战争，我就让你以后也不敢再这么做！”
第九章：听课?开小差
美国最大的医生组织——美国医学会定于２３rì在芝加哥召开会议。届时，由该学会主要成员组成的领导委员会将向大会提交一份报告，建议美国医学会向美国jīng神病学协会展开游说，敦促后者将沉溺电脑游戏纳入由他们编辑出版的心理疾病手册。美国医学会代表将于２５rì就领导委员会的这项提议展开投票表决。
在领导委员会的医生看来，沉溺电脑游戏对青少年造成的伤害不亚于吸食海+洛+因。因此，他们认为，将沉溺电脑游戏正式列为jīng神疾病，将有助于加深人们对这一现象的认识，同时能够促使保险公司为电脑游戏迷提供治疗费用。[..com]
领导委员会预备向大会提交的报告由多份科学文献综合整理而成，已在《科学与公共卫生》杂志上发表。报告指出，存在电脑游戏依赖倾向的孩子中，大多数人从年纪较小时便开始接触这类游戏。此外，在线角sè扮演类游戏常常令玩家yù罢不能，容易诱使他们沉溺其中。其中属“魔兽世界”最受欢迎。这款游戏以斩妖除魔为题材，主要针对青少年设计。
不仅如此，美国医学会领导委员的报告还从整体上勾勒出美国青少年沉溺电脑游戏的现状。报告显示，９０％的美国青少年玩过电脑游戏，其中超过５００万人属上瘾者，占整体人数的比例为１５％。
与之相呼应，据媒体报道，青少年沉溺电脑游戏在美国已成为社会问题。一些家长因为子女玩游戏成瘾而头疼不已，还有一些家庭甚至因此家破人亡。
……
美联社报道说，尽管青少年大量沉溺电脑游戏已对自身和社会造成危害，但就将沉迷电脑游戏列为jīng神疾病一事，游戏开发商和医学界内部，均有反对意见存在。
一些游戏开发商声称，他们的产品并不会导致jīng神疾病……“美国医学会的结论言之过早，他们没有拿出完善的、全面的数据来证明这一点”。
美国儿童和青少年jīng神病学会一位专家点评说，美国医学会领导委员会的提议把沉溺电脑游戏的问题带入了公众视野。但他同时指出，沉溺电脑游戏也可能被诊断为jīng神沮丧、社会焦虑，而不一定要将它归入jīng神疾病。
（摘自新华网2007年6月的新闻“美国医生呼吁将沉迷电脑游戏列为jīng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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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你们的卷轴就和我这边的符纸差不多嘛！”
“怎么相同？卷轴记载了一个完整的魔法，只要释放者有足够的魔力便可使用；但符纸需要道士做出手势以及吟唱咒文，而且随着手势、咒文的不同，符纸发挥的力量也不同！很明显，是我们这边的卷轴高出一筹，发动速度快得无与伦比。”德弗?布里桀桀地笑，露出一口本应帅气但反而恐怖的白牙。
“可笑！真真夏虫不可语冰也！”将臣立刻吼道：“【掌心雷】听过没有？它的发动速度和卷轴相差无几，但【掌心雷】不需要昂贵的卷轴制作费，用完了可以再用！”
听着两位导师争辩，清沂感觉心情愉悦。一来，他发现旁听也是即时任务，按照每次听的时长记经验值，超过两个小时就会有额外经验；二来，听了这些内容后，清沂感觉对游戏世界又有了深的体会；三来，俗话说的好，“和气生财”，导师和和气气那清沂可以趁此机会管理城市，“等待之城”的生产能力也就上去了，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此时清沂就运用自己能覆盖整个城市的【灵魂力场】，开始检索、调查、评估死灵乐园里的方方面面。
自从清沂踏平奥尔奎拉之后，加入死灵阵营的玩家陡然大增。以前还只有零碎的两三千人，现在一下狂飙至十万，目前还在以每天八千人的趋势递增着！其中有一部分是新人，但很大一部分是玩得不如意的老玩家删号重来、或者找到特殊NPC做转阵营任务。毫无疑问，清沂为死灵阵营树立起一杆旗帜，这旗帜比“不朽军旗”都厉害得多，那就是他自己的名声。拜他所赐，连其他服务器的死灵玩家都开始增多了。
人多了固然是好事，但如何管理就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题。新玩家们除了投靠几个老牌死灵玩家公会（“幕后黑手”、“靛蓝星痕”、“血月华尔兹”、“恐怖蜡像馆”）之外，还纷纷成立新公会，还有的甚至想投靠臭名昭著的清沂。这些玩家虽然等级还低，但却是一个个会走路的潜力股，说不定当中哪个人会忽然跑出来抢清沂的王位，正如当年刀兵无忌所做的那样。顺便说一句，死灵王者中只有清沂一人是老玩家，其余的都是从未接触过《乾坤》的新人。
抛开rì渐增长的玩家不谈，在清沂新增国土内（前奥尔奎拉）也涌现了大量的死灵NPC。死气yīn云就像是无数温柔的手，将死者轻轻唤醒，而不论他们身体腐朽程度如何。死灵NPC总量是六十万，单看人数的话，和全盛时期的奥尔奎拉也差不了多少，可看质量的话会叫人大失所望：其中低级NPC有四十二万，中级NPC有十五万，高级NPC有三万。布瑞恩推测是因为“不朽军旗”的同级转换功能，要不然连这三万高级原住民都保不住。
星辉洋浅滩成为了死灵阵营的首选练级场所，其次的就是“肉食者雨林”、碎银湖，新人则要从艾辛格废弃军营开始打。练级宝地同时也带动周边城市的经济增长，生活职业NPC一时有些供不应求；幸好在死灵玩家增多的同时，死灵NPC的数目也随之跟上，这才保证了补给点的工作正常。另外，白雪城确实招来许多非死灵阵营的旅行者（以NPC为多），他们可得到一个免费发放的、一次xìng的“死灵面具”，好保证他们在死灵乐园内活动如常。
和清沂结盟的各方势力也各有表现。血jīng灵在构建网点上驾轻就熟，在白雪城经营餐饮、住宿、娱乐一条龙，一条街上有七成都是他们的店子；而“灰尾巴兄弟会”的狼人们则为血jīng灵管理仓库、修建屋子，或者去码头当搬运工，不得不说，力气活就是狼人的种族特长；与前两者相比，巫婆相当安静，既不参与事务也没任何表态，全躲起来不知搞什么东西，清沂也懒得去管。
说到巫婆，清沂又想起了那个准英雄级的铁蹄骑士团团长、“候补圣徒”琼尼。据属下汇报，这位团长与格拉海德单挑后，便被属下护送着离开奥尔奎拉，估计他仍逗留于亚斯坦特。清沂总感觉琼尼会跳出来阻碍他的大计，不免有淡淡的担忧。要知道清沂可是亲自和剧毒之格拉海德战斗过的，至今仍被对方的英姿所慑服；而琼尼能在与格拉海德的单挑中全身而退，这是怎样的战斗力？！
一想到此处，清沂不免担心起身在亚斯洛特的两位属下——死灵谍报专家、奥斯科尔与黄昏祝祷者、珀尔斯。一个负责刺探情报，一个负责培植势力，俩人都必须身处险境，时刻都有暴露的可能，一旦被八卦教主或zì yóu头等舱找出来立马就是个死字。
“喂，你小子在想什么，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清沂反应过来，却是将臣在叫他，连忙道：“在听的，在听的。”
德弗那双能洞察人心的鬼眼扫了清沂几下：“我喜欢撒谎，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撒谎。”
叮！
系统提示：您的任务“听课”中断，德弗?布里与将臣对你的好感度下降5%，任务奖励扣除30%。
清沂差点哭了。《乾坤》系统相当智能，就算在听课任务上也抓得很严格，开小差可是得不到经验的。他正寻思着说点儿软话求个情什么的，将臣道：“老废柴，你和我论了那么久，也没论出个所以然，不如在学生身上论证高下，如何？”
“只怕你会输。六月是白骨暴君，终归是西方特有的传承者，和死灵魔法的相xìng比较好。”
“此言谬矣！只要心诚，众生皆可得道，还分什么国界？”
清沂这一琢磨，差点没高兴得跳起来。听俩人这话，恐怕是要教授他得意技能！想想看吧，清沂以后先开一个【地狱之巅】，然后还发动【轮回道?饿鬼道】以及【骨冢之门】，没事儿还可以来个【召唤骨兽】什么的……无敌了啊！刷怪不要刷得太爽！哈哈哈，想不成为“福音”第一个死灵大神都难！！！
（薛多：“宿主，我又听见你在狂笑了。”）
德弗又道：“老怪物，你还有技能可以教吗？”
将臣撇撇嘴，表情多少有些不自在：“好像没有……”
“我也是。那试问怎么能用学生论证呢？你的智商还真不是一般的低啊。”德弗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挖苦对头的机会。
“那算了，咱们继续论道。魂魄就是你们口中的‘灵魂’……”
啊……清沂像三九天被人浇了冰水，一个激灵便反应过来，不顾后果地打断将臣话头：“等等！先别管论道的事情，您俩都没技能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第十章 听课?门
早在玩家们用键盘和鼠标玩游戏的时代，医学专家便提出“沉迷游戏是jīng神疾病”这一看法；在如今全息头盔当道之时，《乾坤》遭到jīng神病学协会前所未有的抵制，根源便是出自全息头盔上。
全息头盔的雏形是头盔显示器（HMD，HeadMountedDisplay），使用者多为驾驶现代战斗机的飞行员（也就是所谓的“军事用途”），最早的型号是1968年美国开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头盔显示器的原理是将小型2维显示器所产生的影像藉由光学系统放大，达到所谓的全像视觉（Holog[..com]
am）。2011年9月索尼发布世界首款头盔式3D显示器，虽然不适合15岁以下青少年使用（厂商建议的），但仍旧是业界的一大创举。
美中不足的是，头盔显示器仅仅是满足了玩家对于视觉和听觉的要求，无法在触觉、嗅觉以及味觉上给予玩家刺激，用它来看电影是挺好，但玩起游戏来总让人不大自在。2004年，rì本奈良尖端技术研究生院开发出了一种虚拟嗅觉系统，能够让人们在虚拟世界中闻到几种不同的水果气味；英国约克大学和华威大学的研究者在2009年3月发布了一台头盔式虚拟现实设备，不仅提供嗅觉，还可以提供味觉。
《乾坤》背后的诸多游戏公司联手打破技术垄断，将光影3D技术和大脑刺激法结合起来。其原理是将游戏信息转变为电信号，对玩家大脑神经进行刺激，使得玩家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虚拟变成了现实。
然而随着新技术发展，新的问题也出现在大众面前。因为《乾坤》的虚拟现实的程度实在太高，某些场景就特别刺激（比如怪物袭击），容易诱发心脑血管疾病。美国医学会建议玩家们把血腥度设置在60以下，这样可将刺激减至最小；而身体抱恙的人最好远离全息头盔，至少在现实世界还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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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凋零之树”下，清沂向两位导师咆哮：“您俩都没技能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你一转导师没和你说吗？死灵王者是万中无一的上位者，虽然身为卑劣者，但在某种意义来说却是命运的宠儿；他们只能在原技能基础上升级或扩展，能学习的新技能也很有限。至于为什么不能教授你技能，那是我俩的事，与你无关。”德弗的表情相当冷淡，就像那些推荐垃圾股后不认账的理财师。
“什么叫与我无关啊？！”
将臣咳嗽一声，作sè道：“这样和师尊说话，成何体统？！‘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我身为魔神，种种神通已是世间巅峰、为天地所妒，技能传授本就有限制。当年收了江花火——也就是你师兄——做大弟子，便已把【地狱之巅】和【轮回道?饿鬼道】教授与他了，不可再传于你。”
什么！那两个竟然都是不可重复教授的唯一技能！！！清沂愣得都说不出话了，扭头看向德弗：“您以前还没收过学生吧？”
大巫妖眼神yīn戾：“你是死灵生物的最高点，资质已经是最上乘的了。你体内的‘星夜之门’比我的【骨冢之门】还要强，所以你不必舍近求远。”
“您安慰我也没用……”清沂苦笑道。他总算明白了，《乾坤》系统刚给他安排两个英雄级导师，并不是关爱他，只是因为这俩导师都是削弱版的……
德弗与将臣对视一眼，同时抓住清沂肩膀，然后往两边一撕！他们的手法太过jīng妙和迅速，以至于清沂直到散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薛多叫道：“谋杀！我终于亲眼见证一宗谋杀案了！”）
趁着骨骼还没坠地，德弗又道：“我先给他讲解【骨冢之门】，你来稳定他。”
将臣点点头，手指头一点清沂就拼成一座白骨门扉，这门扉洁白如玉，竟然不似邪恶，而是散发着圣洁。清沂的头颅被安在门扉顶端，带动门扉挣扎：“您两位想干什么？”
“别乱动，小子，老废柴要给你讲课！”将臣眼神一凝，白骨门扉就彻底被压制住，
德弗瞪了将臣一眼，便拖着袍子来到门扉前，举起魔杖：“死灵王者拥有灵魂魔法中的最高成就——‘星夜之门’，它里面有着无数个灵魂，那都是在你的权杖与王座下死去的人。它们与你融为一体，使你更加强大，提高你的力量、敏捷、智力以及灵魂。”
随着魔杖的比划，白骨门扉里逸散出一阵阵黑雾，似乎连通一个深不可测的空间。一颗颗幽明的灵魂之火就是当中的星辰，它们或聚在一起，或独自闪烁，构成一个美丽星空。星星都是静默的，然而门的更深处却有浪涛声层层叠叠地传来。
“死者都有自己的意识，就算被吸收了也还是容易与你的灵魂冲突。为了方便管理，‘星夜之门’会将其意识剥离，形成一片jīng神烙印的海洋。你也可以从这些灵魂中挑选助力，让他们以仆人的姿态出现。我的【骨冢之门】正是模仿‘星夜之门’而创造的。”
清沂忽然感觉体内一阵涌动，六个召唤物小弟就从门中走出，分别是弩箭手yīn雷、狂战士鬼火、牧师黄泉、魔法师幽雪、刺客焚风以及一个从没见过的家伙。这家伙骨骼粗大匀称，一看就知道是战士系的；他虽身材健硕，但步伐轻快，仿佛一只随时会在水面飞跃的水黾。说真的，清沂都能看见他两手带起的波纹了。
嗯……波纹？为什么空中会有波纹？
“怎么回事？”清沂有些发愣：“我的【灵魂呼唤】最多只能召唤六个召唤物，为什么现在会多出一个？”
德弗略带狂热地注视六位走出白骨门扉的战士，露出饱含邪气的癫狂笑容：“你对力量本源理解得还不够。有时候，技能不是对你的增幅，而是对你的局限。而我可以为你解除限制，让你恢复你应有的强大姿态！忘记那些让人生厌的文字吧，忘记那些拘束你的条条框框！将力量抓在手里，好好感受一下，因为它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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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度（六月阳光的召唤物?空间?格斗家）
死灵王者将灵魂之火赋予自身的一根骨骼，使其继承了体内的空间力量，代行着悲剧无限重复、生灵无法摆脱的异度。
【拳脚jīng通】能熟练地以拳脚攻击。
【武者斗志】有着强大的武者之心。不会因负面状态而减少力量和敏捷。
【寸劲】技能不需要起手式，技能施放时间减少。
【矩阵光环】制造一个空间力场。非死灵生物的力量、敏捷减少5%，死灵生物的力量、敏捷增加5%，对【瞬移】、【空间门】等传送类空间魔法造成30%的施法失败几率。
【线xìng变换】跨越空间，对目标进行攻击。为时1秒。
【矢量冲拳】正面击出一拳，在目标被击打处造成矢量扩散。造成200点伤害，有20%几率出现“破甲”效果，有5%几率出现一击必杀（致死）。
【折骨擒拿】对人体钻研已久，以至于能轻易地从脆弱处折断骨骼。一旦施放成功，100%几率造成“残废”效果（命中要害时则造成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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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xìng相当好的召唤物！这是清沂在看见格斗家异度后的第一感受，可强攻、可yīn人、可断后、可助攻，这属xìng让他心里畅快了少许。
“世界是不公的，有些人高高在上，有些人只能匍匐于地；然而世界又是公平的，你不能学习更多技能，但你的召唤物却远超普通意义上的召唤物。”德弗?布里笑声凄厉，犹如老鸦：“你还有什么好怨言的呢！”
在清沂的技能列表里，【灵魂呼唤】和【灵魂置换】消失了，多出一个全新的技能：
【星夜之门】死灵王者特有的灵魂空间，储存了无穷尽的灵魂，也可吸收灵魂；能通过此技能与任何死灵NPC心灵沟通，呼唤共鸣者，使其跟随自己。呼唤的数量为等级
10+3，一天只能用三次。吸取某个目标的灵魂后，可置换出一只继承了属xìng、技能、级别的死灵生物，这只死灵生物拥有思想，忠诚于你。
如愿以偿地获得新技能后，清沂在高兴之余，又莫名地有点惘然。他再也不需要通过吟唱来发动【灵魂呼唤】，脑海中，老不死的身影似乎更淡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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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坦特边陲，一个普通小镇。
由于邻国奥尔奎拉被死灵生物攻占，亚斯坦特国王也发布了征兵令，将大军列在国境线后；所有边塞居民不得撤出原住地，必须担当军队后勤。不祥的氛围笼罩在亚斯坦特上空，就算大白天也让人有“太阳躲起来了”的错觉。
哒哒，哒哒……
在沉沉暮sè中，一个骑士出现在路上。他那匹黑马儿非常神骏，身板儿就比普通马高半个头，健壮，有力；毛sè也好看，每一寸皮肤都泛着让人心安的油光。相比起来，骑士就低调得多了，用一件土黄sè的披风裹住自己。马儿迈着小碎步，很随意地来到大门前。
这么抢眼的坐骑自然第一时间吸引了卫兵的注意力。他们不客气地吼道（必须仰着头）：“你是什么人？下马，接受检查！”
马儿似乎听得懂人话，不需要骑士命令便乖乖停下来。骑士翻身下马，道：“我是来逃难的。”
“逃难？你是说，从奥尔奎拉那儿逃过来的？”卫兵肃然起敬。能从残忍无情的怪物手里逃脱，本身就是一种值得夸耀的功绩。
“多亏了我的老伙计。”骑士笑着抚摸坐骑的脸颊，还把脸贴上去蹭了蹭，惹得坐骑打了个响鼻、甩过头去。这骑士满面尘土，看来他赶了很久的路。“它可是匹好马，什么都不害怕。”
一个卫兵递了水囊过来，骑士也不矫情，将水倒在头脸上再用力抹干净，露出一张阳刚正气的脸。卫兵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暗叫道：这是个硬汉！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一个卫兵道：“你既然有坐骑，又有本事，不如参军吧！绝对能当个骑士。”
“这主意不错，我也想真刀真枪地干一架。”骑士哈哈一笑：“我可以进去了吧？肚子饿的咕咕响了。”
“进去吧！我们也该关门了……你叫什么名字？”
已牵着坐骑走进小镇的骑士并没回头，只是挥挥手：“我叫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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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字之后要对作品评估，如果有一定的收藏，那就可以涨稿酬了。我没打过广告，更没请人给推荐票，也没求书友给收藏；我也知道这本书很另类，很不被大众接受，很冷清；再加上我坑爹的更新速度，再考虑盗版网站的盛行……我觉得这种收藏量是很合理的）
（物价这个飞涨啊，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想让自己的稿酬升上去，我需要大家的支持。如果说还有谁可以拜托的话，那么就只有看到这段话的各位了。想帮忙很简单的，比如说，某些书友为了告诉我书里某个地方不合理，就会特意注册一个纵横账号——真有这事儿——在书评区发表书评。在这个时候，请顺手点一下“收藏本书”，谢谢，那不会花您的钱的，也并不麻烦）
（这话我也就说一次，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无论如何，《亡者》都会按预定的章节量和主题来完本~）
（最后，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无论是单身还是有男女朋友的，都要快乐！）
第十一章 夹缝
《乾坤》出现，既代表了光电技术上的革新，又代表了“云系统”的一大进步。然而事情总有两面xìng，越来越多玩家出现烦躁不安、失眠的症状，甚至患上jīng神疾病。在他们的认知里，现实与虚拟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在“末rì交锋”前，洛杉矶有一名中学生认为自己是强大的战士，便踢伤流浪的小动物（此举引发动物保护协会的抗议）；有人得了强迫症，连和朋友打招呼都在用游戏人物的招呼动作；有人只喜欢游戏人物，声称对现实世界的女xìng已全无兴趣……在被采访的时候，上述患者仍没有意识到自身与现实、与社会的脱节，依旧我行我素。[..com]
在“末rì交锋”当天，美国共有数千人自杀，其中抢救不及时而死的约有七十多人；有大学生冲进教室开枪shè击，shè杀同学、老师共十一人，然后饮弹身亡；有十四人猝死于电脑前，死时还戴着全息头盔。有调查报告指出，与上季度相比，思觉失调患者同比增加72%，这不是个小数目。
在“末rì交锋”后，新的症状出现在人们面前：玩家们开始恐惧黑夜，睡眠时间缩短、睡眠质量变差，其中大部分人抑郁、易怒。某位躁狂症患者坦言：“如果不是和死灵玩家发生冲突，我想我是能控制情绪的。死亡前看见的居然是一张僵尸脸，这谁也受不了。”
有社会学家认为，《乾坤》内的阵营冲突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游戏流程，而是现代人群被都市生活压迫后的集体疯狂。人们在生活中、学习中、工作中积储的压力需要发泄，所以必须找到“敌人”，游戏里的阵营冲突正好能为他们提供数不清的“敌人”。正因如此，与白骨暴君的战争才吸引了大量玩家。然而令人担忧的是，在rì趋完美的技术支持下，虚拟世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可供发泄的乐土，它也可以将种种负面情绪反馈到现实中，使人jīng神分裂。在阵营冲突的浪cháo下，游戏的娱乐xìng开始消失；而玩家们在潜意识里将“杀戮”扭曲为“娱乐”，他们的jīng神状况令人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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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新技能后，清沂问道：“老师，我还想知道，【星夜之门】是不是无限次置换新属下？可是目前为止我也只置换成功过三个啊？其他的去哪里了？按技能属xìng来说，应该是百分之百能转换才对的……【星夜之门】的吸收与作用原理到底是什么，以及为什么会出现特殊情况，您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儿？”
听了这话，德弗的脸sè极端难看。他鸡爪子手一伸，就将清沂的头颅自门扉上扯下。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的大眼球就顶在清沂眼眶前，声音带着嘶嘶的寒气：“我以为你多多少少和那些庸俗之辈不同，原来也是一滩狗屎。技能、技能……冒险者只会用一大堆无聊的数据自欺欺人，真是天真得让人同情啊！！！力量和技能是不同的，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懂？！”
清沂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凶的德弗?布里，对方似乎完全成了陌生人，是要取清沂狗命的陌生人。
将臣见状，赶紧上前拦住德弗：“老废柴，有话好好说，别吓着他——”
“可他根本就是个庸才、废物！你看看他满脑子都在想什么？！他想用文字和数据去诠释力量！！！啊哈哈哈，我不如找条狗当学生？起码狗不需要我给它讲解肉骨头的原产地和保质期！”德弗说话不带脏字，但恶毒程度却远超那些脏字。他鄙夷地瞧着手上这个骷髅头，表情扭曲：“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试图拨开迷雾、看见真实，但你却硬是要刷上迷雾才心安理得？”
“我只是想知道详细属xìng……”
“那就自己总结规律啊？！你有智障？你不会动脑子？说到底，你们冒险者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因为你们本就格格不入！”
“我代入了！”
“啊？在这儿毫无负罪感地杀几个原住民、又或者对某个原住民产生难以割舍的感情，这就叫代入了？可你在这儿吃饭吗？你在这儿睡觉吗？你在这儿结婚生子吗？”德弗像是发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嘴角上扯，笑得分外乖戾：“你的确和别人不同，但你比别人更悲惨！你活在夹缝之中，既不属于这儿，也不属于那边！”
这句话真切地击中清沂的心。
“有了文字，就有了疑问！我看我还是这样处理比较好，省得你问来问去！”随着德弗魔杖一挥，清沂发现技能属xìng又变了：
【星夜之门】死灵王者特有的灵魂空间，储存了无穷尽的灵魂，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现在给我滚吧，你真让我感到恶心！！！”德弗转过身去，背对清沂。
白骨门扉解体，然后拼凑成白骨暴君。清沂向老师鞠了一躬，便默默离开。就连罗伯特都没这么骂过他，但他却生不起反唇相讥的心思。
太有趣了……游戏难道不是基于数据而成型的吗？无论图片、立体模型、声音还有故事情节，全都是系统数据库里的一份子，全是1和0的集合。玩游戏时获得的成就、装备都只是一堆不能拿来吃也不能拿来喝的数据，可为什么能让人沉迷？
是因为游戏带来感动与快乐，它有着生命，就像是一个触手可及的新世界。玩家们对游戏评头论足，赋予游戏价值。在玩家眼里，《乾坤》是个不错的游戏，值得将其当做现实、沉迷其中。
可是，《乾坤》里的NPC却觉得冒险者一钱不值，也并不欢迎冒险者。他们自有自己的价值观，不需要玩家去认同他们。《乾坤》已经是他们的现实，不再是单调死板的数据。这种高度人xìng化的人工智能总让人分不清真伪，似乎他们真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如此一来，所谓的“代入”只是理论，实际cāo作中难以办到。人总不能活在虚拟世界中，也不该对虚拟生命产生强烈感情。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现实与虚拟中找到平衡点？
“我到底是疯了呢，还是疯得不够彻底？”清沂自问着，然后苦笑。这种深层次的哲学问题他应付不来，所以还是将之抛到脑后，处理俗事算了。
他想了想，便回到城主府、走进娑儿房间。娑儿正坐在梳妆台前，百无聊赖地用手指绞缠头发，一见到镜子中倒映的爸爸，便兴奋地跳起来：“爸爸——哎呀！”只听惊叫一声，却是她起身时没注意，椅子向后翻倒，砸在地上。
“明明是女孩子，却比男孩子还要粗心，真是服了你啦！”清沂哈哈一笑，抱起闺女儿，习惯xìng地原地旋转一圈：“咦，胖了点儿啊？是不是万圣节糖果吃多了？”
“我哪里有胖啦！我每天只吃很少很少的！”娑儿嘟着嘴巴埋怨道。她越来越漂亮了，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睫毛能扇起一阵阵chūn风；她的身量也比初置换时高了半个巴掌，倒像吃了催熟剂似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她那天真烂漫的心xìng。作为一个父亲，清沂衷心希望娑儿永远保持一颗童心。
然而，德弗老师的话又在他脑海响起：“你活在夹缝之中，既不属于这儿，也不属于那边！”
清沂非常清楚，自己是个孤独、人际关系失败的人。在“末rì交锋”后，他失去了所有朋友，一度变得自闭、yīn沉，是罗伯特打开他的心扉，是一众属下让他重新焕发感情，是“等待之城”给予他继续游戏的动力和理由。然而在心理学上这被称为“感情替代”……罗伯特、费马、斯特润姆等人其实是自己在jīng神空虚中找的替代品，就像某些家庭把宠物当成孩子一般。一旦清沂在现实生活中有了稳定的人际关系，不现实的感情就会慢慢消退，属下最终会成为可有可无的人。
那么，对娑儿的怜惜、喜爱、关怀是不切实际的吗？是被人当做病态而需要心理辅导的吗？是那种以后注定遗忘的感情吗？！……
“爸爸，你在想什么呢？”
娑儿娇嫩的嗓音将他拉回现实。他抚摸娑儿的乌黑秀发，笑道：“爸爸准备带你出去玩！”
“好呀！”娑儿刚说完，眼里的神采就逐渐黯淡。她抓着清沂的衣服，闷闷不乐：“乔恩特爷爷说，外面很危险，不准我出去……”
“没事，爸爸可以保护你！”清沂牵起娑儿：“咱们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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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坦特境内，抵抗军的指挥部。
玩家和NPC们坐在指挥部中，面对让人眼花缭乱的魔法道具，不停地汇总前线传来的情报，同时按照总指挥官的要求传达命令。总指挥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身穿一套印有椰树图案的黄sè沙滩衣裤，戴着一双大墨镜；他头发是黑sè的，皮肤是古铜sè的，说不定是夏威夷居民；他坐在指挥部正zhōng yāng（这方位准得好似请中国堪舆师看过风水），一双人字拖鞋离座位好远，让人有忍不住帮他捡回来的冲动。尽管周围的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但总指挥官似乎没被这气氛感染，仍旧悠悠地打了个呵欠，两眼泛起泪花。这就是“福音”最强的军事家，“骗子”白头鹰。
一个人推开指挥部的大门，径直走向白头鹰。这人戴着茶sè风镜，一头金发根根挺立；他身披闪耀魔法符文的锁子甲，小臂也套着金sè护甲；他走路时好似没受到重力影响，脚跟虚踩，仿佛随时要脱离地表。他身上散发着金sè的、温暖的光辉，一下就吸引了玩家们的注意。这正是“福音”大神、荣光戟手zì yóu头等舱。
“嗨，白头鹰！”zì yóu头等舱道。
“嗨，‘禽流感’。”白头鹰道，然后又打了个呵欠。
zì yóu头等舱脸sè变黑。有几个正工作的玩家忍不住嗤笑，然后就被强大的杀意笼罩，使得笑声在他们喉咙间卡壳。指挥部里的工作全部停顿，安静得只听见魔法道具在滴滴答答。要知道，zì yóu头等舱的公认外号是“病毒”，叫他“禽流感”只会引爆他的怒火。
白头鹰和zì yóu头等舱有过节。在当初轰动全美的“铁索山脉”战役——jīng灵、兽人两个阵营的冲突里，梦断关河（来自“华夏”的神机军师）指挥兽人打败了jīng灵（白头鹰担当jīng灵的总指挥官），当时zì yóu头等舱就在梦断关河麾下作战。据说白头鹰因此连带着讨厌zì yóu头等舱，坚决不邀请他助战。
“我来了，你就这么欢迎我？”zì yóu头等舱缓缓收起威压。他将拖鞋踢过来，然后环视指挥部内的摆设：“我这次来是为了阻止六月阳光，所以我选择成为你的棋子。你可以对我下达命令与任务。”
“好啊。”白头鹰道。
“你居然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不代表我没脑子。你是一颗很有用的棋子，我非常渴望把你摆在棋盘上。”
zì yóu头等舱笑了：“没错，我看重的也是你的指挥才能。”
两人对望一眼，一瞬间就达成共识：要让六月阳光惨败而回！！！
第十二章 娱乐
在“等待之城”，谁都知道任务发布量最高的NPC是死灵总管乔恩特。你很容易就能辨认出他，因为他穿着一丝不苟，是这城市里最干净的死灵生物。他喜欢主动来到冒险者中，向冒险者发布各种琐碎任务。自从联合科研中心建立后，诸位骨干无法从研究中脱身，本该发布的任务也一并交到乔恩特手上。尽管如此，乔恩特还是能有条不紊地发布任务并保证城市内的资源配置全部到位，不得不说这是极高的内政管理能力。
然而，这向来不骄不躁、淡定自若的管家先生，在接到一只寂灭渡鸦的通报后脸sè一片死灰。他很快调整了神情，继续发布任务，发布完后便心事重重地回城主府。[..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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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马飞艇”悠悠降落后，清沂便先跨出篮筐，然后再将娑儿给抱下来。娑儿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莫名兴奋，就算站在实地也还是兴高采烈，立刻就小鸟一样到处乱飞。清沂笑了笑，由她去疯，反正这儿可说是白骨海洋最安全的地方——这儿是“矛盾之城”。
守在降落点的十来个中级骷髅shè手向清沂行了军礼，便退到一旁，继续监视着天空。它们的任务是阻止一切擅闯的家伙。在黄昏帝国扩张领土后，玩家就再也没有理由驻扎在“矛盾之城”，所以“矛盾之城”才摇身一变成为军事禁区，禁止一切闲杂人等的踏入。
“加强防守，再抽调三个大队上城墙。”一想起八卦教主，清沂就觉得这城防简直是破绽百出，便吩咐士兵们采取措施。随后他往前走，开始思索。
据可靠消息显示，白头鹰已经与亚斯坦特及多个大型玩家公会取得联系，得到他们全力支持，集合了三十万混合编制的大军。幸而清沂在攻陷奥尔奎拉后就下令，让法兰吉、斯考尔以及娜芙三位干将赶向边境，也陈兵二十万。别看这数目寒碜，实则已将各死灵玩家城市里的卫兵都抽调过去了。
清沂又忍不住想起那群yīn云铁骑。那可是他得到过最高级的死灵生物兵种，是战场上的至尊战士，只可惜在阻挡剧毒之格拉海德时被消耗一空。奥尔奎拉灭亡、重骑兵一个也不剩，所以清沂找不到可转换yīn云铁骑的原材料。但他并没有耿耿于怀，因为他有方法再造一大群yīn云铁骑——
死灵军队研究手记：这份手记原本是“福音”大陆上某位死灵王者珍藏的，后来辗转流到巨龙手上。龙族智者对其仔细考究、钻研，并作出相当多注释，没有jīng通龙语的人是无法进行破译的。需要鉴定。
施劳德?布雷给了他一本“死灵军队研究手记”，作为打下奥尔奎拉的任务奖励。虽然手记密密麻麻的都是龙语，但清沂麾下的死灵学者布瑞恩竟然懂得翻译！只花了三天，破译后的手记就交到了娜芙手上，以供她训练新兵。在手记上，死灵生物兵种包罗万有、种类繁多，yīn云铁骑不过是其中的常规兵种，只要花两三个月的训练，始终是能培养出来的。
“爸爸又在想工作的事情啦？真是的，不是说陪娑儿出来玩吗？不准想别的事情！~”
清沂回过神来，发现娑儿凑到面前、仰头看他。也不知她练就了怎样的一双火眼金睛，竟然发觉清沂在心不在焉。她不满地摇着爸爸的手臂，神情里既有些强装的开心，也有淡淡的失落。
被那晶莹眸子一看，清沂便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俯身抱住娑儿，很用力地：“是爸爸不好！一直以来都疏忽你，你心里一定很委屈吧。”
娑儿将脸闷在爸爸怀里，摇摇头，把爸爸的胸口擦出水痕。
这时候薛多也不失时机地插一句嘴：“就是啊宿主，你整天都忙着处理这样那样的事务，比别的冒险者还辛苦呢！是时候放松一下啦！”
想来也是。别的玩家都兴高采烈地去打怪啊做任务啊PK啊，是工作、学习之余来游戏里找乐子的；可自己偏偏忙得和狗一样，还要纠结“我既不是这边又不是那边难道我站在马路中间这样很危险的啊我靠”或者“死去就不能叉叉叉、圈圈圈以及框框框”，完全是在游戏里找罪受。人生得意须尽欢啊，就算是死灵王者，也有应得的休闲时间吧？
一念至此，清沂便用力砸了一下脑袋，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砸清醒一点儿。他冲娑儿挤挤眼睛：“想不想玩‘老鹰抓小鸡’？”
“想啊想啊！我要当母鸡咕咕！”娑儿一脸的跃跃yù试。
（薛多：“为什么母鸡后面要加个‘咕咕’？这是你们死灵生物的还是我们异界的方言？莫名其妙……”）
（清沂：“那是可爱女生的方言，你怎么可能弄得懂。”）
清沂一声令下，士兵们都涌过来充当“小鸡”他则担当“老鹰”。娑儿张开双臂，笑着、跑着挡在爸爸面前，时不时还会被爸爸吓得尖叫；清沂没有拿着累赘的权杖，也没有戴着沉重的王冠，更没有披挂让人麻烦的披风。
“爸爸你耍赖！不准让薛多叔叔帮忙！”
“哇！你不也用丝线缠我的脚、让我摔跤吗？”
“那不算！不算不算不算！~”
一向冷酷的“矛盾之城”，此时也只是个洋溢天伦之乐的游乐场罢了。带着香气的笑声传到城市里的每个角落，为这城市添上一抹粉sè柔情，消去几分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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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坦特境内，一个在地图上也不起眼的小镇。
这个小镇仅有一家旅店，可说的上是非常寒酸。旅店的装潢也相当敷衍，兴许店主人也知道没生意上门。然而此时此刻，其马厩却拴了十几匹上等白马，从马蹄铁和马儿吃惯的草料就能看出住店者来头很大。
在小镇上旅店老板也算耳目灵通的人物，知道住店的大爷都是“铁蹄骑士团”的狠角sè，没敢怠慢，拿了人家一个金币的钱倒还要奉上两金币的服务，只盼对方不要一个心烦气躁把他当异端“咔嚓”了。说来倒也奇怪，审判骑士们都没随意走动，而是整天窝在房间里，顶多派两三个人外出购置物品。店老板曾远远地瞧过一眼，发现他们拿回来的是一包包草药，可心下更是惊惶，禁闭嘴巴。
今天负责买药的人回来了，他上楼梯时瞥了一眼忙着扫地的店老板，才进了房间。他进的这间房间本是双人房，可现在房内或站或坐的都有五六人，副团长还坐在桌子旁摆弄坩埚。
“有什么最新消息？”副团长接过药草，将它们捣碎。
“碰上了白头鹰派来的使者，他们想知道团长醒了没有。”买药者寻了一张椅子，也坐在桌子边，开始生火。
“那你怎么说？”
出声询问的是床上靠墙而坐的男人。这男人赤着上身，身上打着一圈又一圈绷带，绷带上散发着刺鼻的药味儿；他剪了干净利索的圆寸头，下巴上满是未经修剪的胡渣子，眼皮半垂，看上去很有些颓废。他就是“铁蹄骑士团”团长，“候补圣徒”琼尼。
“我按照您的吩咐，只说您还没苏醒。”买药者赶紧道。
“那就好。”琼尼闷闷地说完这句，便沉默了。他的手背伤疤处缓缓沁出血珠，就像是颗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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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坦特境内，总指挥部。
“有老鼠钻进亚斯坦特来了。”白头鹰看了看汇总的情报，道。
“你怎么知道？”zì yóu头等舱立刻来了兴趣，两眼放光。
“前线报告，在边境处有一队NPC巡逻队全军覆没。在这个节骨眼，只有死灵生物会干这种事儿。”白头鹰忽然住口，打了个呵欠，才继续道：“以武力强行进入，看来这家伙脑子不大聪明。”
“要我找出来杀了吗？”
“不，那事儿不用你cāo心。我已经找到更适合的对象了——来自‘哥特’的铁蹄骑士团，他们更乐意去寻找异教徒。他们的团长有准英雄级实力，无论多少只老鼠都能随手抓捕的。”
zì yóu头等舱敏锐地察觉到话里的信息：“你是说，潜入亚斯坦特的人不止一个？”
白头鹰眼皮微微垂落：“嗯。在‘夜幕闪电战’前的那几天，我通过玩家渠道调查了奥尔奎拉首都。当时发生了种种蹊跷的事：林格温尼将军战前发病却得不到药物救治；临时异端调查部被巫婆、狼人、死灵生物联手袭击；一个名为‘黄昏教’的教派悄然出现；国王对贵族阶层展开忽如其来的大清洗，牵连者甚广；铁蹄骑士团的团长杀向皇宫、对剧毒之格拉海德发起挑战……一切的一切都太蹊跷了，六月阳光偏偏就在奥尔奎拉自顾不暇的时刻进攻，绝不是巧合。”
他顿了一下，又道：“死灵玩家都知道，是一个名叫萨姆?蒙哥……什么的家伙当了卖国贼。问题是，是谁接近萨姆，为他与六月阳光牵线搭桥？”
“这些事情去问铁蹄骑士团不就可以了吗？”zì yóu头等舱随口道：“他们是当事人，一定知道很多内幕。”
“他们只有团长才清楚这事，可团长至今还陷入昏迷，无法接受问话。”白头鹰笑得有些怪异：“我可是玩骗术的老行家，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呢？看来得找时间拜访他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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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冥土牵着马儿，来到镇子上唯一的旅店。正在扫地的老板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这位客人，不好意思，咱们这儿住满了！”
“是吗？”冥土往马厩张望，只见一sè儿的白马。他不死心，问道：“真没有了？”
“真没有了。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
“那算啦，我去搭个帐篷得了。”冥土干净利落地打断话头，然后离开，将茫然的店老板丢在原地。
第十三章 上班?又见黑色锋锐
政治庇护，指国家对因政治原因受到其本国的通缉或追诉，而请求政治-避难的外国人，允许其入境、居留并予以保护，并拒绝其本国zhèng fǔ引渡要求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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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
清沂坐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堆文件发呆。纵然办公室里满是接线生的声音，他也丝毫不受干扰。他看的是几家同行的资料。
目前小蜜蜂速递掌握的资源只占剑桥的58%，也就是说，剑桥城里每有一百家餐馆，都有四十二家是和他们毫无关系的。与这些餐馆合作的外卖公司分别是中国人开的“兴隆快递”、新出现的“西西里快车”和印度人的“咖喱咖喱”。
然而，随着快递市场的饱和，恶xìng竞争也随之出现。餐馆打价格战的同时，外卖公司也变着花样地抢夺顾客资源。中国人那边价格压得挺低，懂行的人都想知道他们有没有钱发工资；西西里快车的特sè是网络送餐，顾客完全可以通过互联网订餐，这对懒得走向电话机的胖子们来说简直是上天恩赐；咖喱咖喱则是餐饮外卖一条龙，压缩了成本，价格也可以放低。
“不好对付啊。”这些资料清沂已前后看了几遍，看得头都大了。
小蜜蜂速递是剑桥外卖公司的领先者，但换个角度看的话，它也是剑桥最老式的外卖公司；它唯一优势就是品牌形象和忠实的顾客群，除此之外便再无长处。在新生力量面前，小蜜蜂速递显得力不从心。
想来想去，清沂又想到了黑sè锋锐。他立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今天中午有空吗？”
“吃饭？”对方试探地问道。
“你真聪明！老地方，墨香楼。”
“不是吧，你吃上瘾了？我想吃西餐，怎么办？”
“混蛋，你一个中国人吃个屁西餐啊？给我去吃榨菜！”清沂怒道。
黑sè锋锐死皮赖脸：“没关系，我可以把榨菜带到餐馆。榨菜罗宋汤、榨菜三明治、榨菜牛扒汉堡……嘶……真香！”
“你和榨菜结婚去吧！”
当放下电话时，清沂的脸都是黑的。他忽然察觉办公室里异常安静，一回头，同事们都傻不拉几地看着他。露西捂住话筒（听筒传来“喂？喂？”的声音），笑得有点儿鬼祟：“张，你刚才在和女朋友打电话吗？”
于是清沂的脸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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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联盟餐厅。
“茄子！～”黑sè锋锐站在超人等高塑像旁，摆出和超人勾肩搭背的姿势，笑得分外灿烂。不说端着相机的服务员女生眼里发光，就连餐客都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这个高大帅气的华人身上。
“嘿，张，你朋友很抢眼呀，比你强多了。”束着侍应围裙的朵拉经过清沂身边，俯身对他笑道。
清沂抬头，瞥了黑sè锋锐一眼，又迅速埋下头去，好似自闭症患者：“那还真是谢天谢地。”听了这话朵拉便咯咯直笑，就算为顾客倒咖啡时也还在笑，差点没倒得对方一裤子都是。
“正义联盟”是一间以超级英雄为主题的餐厅，其餐厅老板是个漫画迷。餐厅墙壁上有许多陈年的英雄海报，角落里也有英雄们的等身塑像，而大厅的几个玻璃立柜里还摆放着无价之宝，比如一套《星球大战》里的绝地武士服装和有作者签名的《神奇四侠》。这儿弥漫着阳光、欢快的氛围，吸引了许许多多的粉丝来吃饭。
清沂不大喜欢来这间餐厅，一来是因为楼下邻居朵拉?沃尔威兹就在这儿上班，让对方为自己上菜，清沂总有些抗拒（虽然朵拉完全不介意）；二来是因为他和超级英雄处于两个不同频道，完全连不起来。但正义联盟是和小蜜蜂速递签订合同的餐厅之一，小蜜蜂速递的员工来这儿吃有折扣优惠，而清沂正巧是一个喜欢折扣的人。于是与黑sè锋锐的饭局便放到这儿来了。
但黑sè锋锐似乎很喜欢这间餐厅，一进来没忙着点菜，反而先跑到超级英雄塑像旁求合影。他折腾一阵子后才回到餐桌，笑嘻嘻地对清沂道：“干嘛低着头？桌子上有蚂蚁？”
“你是谁？”清沂果断装傻，左顾右盼一下：“先生，我不认得你……”
“……”
黑sè锋锐是清沂在《乾坤》里结交的一个朋友，也是死灵玩家阵营的，真实身份是波士顿唐人街某武馆的武术教练，也是某中式餐厅的股东。他和清沂之间曾有些嫌隙，但现在谁也没提过去的事儿，倒也相处得挺融洽。
“看到刀兵无忌那篇万言书没有？‘华夏’那个死灵王者的？”
“看到了。”清沂点头。
“那人脑壳坏了，绝对的。”
黑sè锋锐如此评价道，并按了桌面的电铃。朵拉拿着菜单走来，身上散发淡雅的香气：“两位要吃点什么？”
“有什么招牌菜？”黑sè锋锐问。
“至尊牛扒汉堡、熏火鸡腿堡、金枪鱼三明治。”朵拉不假思索地报出菜名。
黑sè锋锐眨眨眼睛：“那给我来个鸡腿汉堡套餐吧。”
“……”朵拉看向清沂。清沂完全领会她眼里的意味：天啊，我总算理解你了……和他做朋友一定不容易吧！
于是清沂点点头：“我要黑椒牛柳汉堡套餐。”
等朵拉离开，黑sè锋锐便皱眉道：“你点头干嘛？我感觉你和她怪怪的？”
清沂抿了一口咖啡，望向窗外，目光深远悠长：“你多虑了。”
“……”黑sè锋锐往椅背一靠，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想问，你和兴隆快递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上次你一句话就能让兴隆快递的人开车送我？”
“因为我也是兴隆快递的股东啊。”黑sè锋锐一副“这是理所当然的吧”的表情。“其他武术教练也常去兴隆快递打零工。”
“你哪里来那么多钱？既投资墨香楼，又投资兴隆快递？”
黑sè锋锐笑道：“墨香楼的股份是我爸送给我的，我没出过一分钱。”
“不得不说，你们根本不会经营。将价格压得那么低只会造成恶xìng竞争，到最后你们也赚不到钱。”清沂摇头道。
“我没想过赚钱。实话和你说吧，搭建了公司框架后，所有股东一分钱没要，把钱全分给员工了。”
清沂瞪大眼睛。这时朵拉上菜，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为什么我要组建外卖公司？是因为有人需要工作。为什么有人需要工作？因为他们是偷渡来的黑户，是非法移民。为什么我要为偷渡客提供工作？因为他们是中国人，是我的同胞。”黑sè锋锐叹了口气：“我不去照顾他们，他们都只会落得更差的处境。虽然我们的运费很低，但因为股东不需要钱，员工们的工资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清沂一怔，略有些懂了。非法移民是美国社会的污点，他们没有合法的住所以及绿卡，没有社会安全号，语言不通，考不了考驾照（美国人辨识身份不是靠身份证而是靠驾照），更找不到享受社会保障的工作；他们的工作量是别人的好几倍，但薪水是别人的二分之一乃至三分之一；他们每活一天，都要提心吊胆，生怕被遣返回国。尽管如此，抱着美国梦的人还是一个又一个地来到这物yù天堂，再梦想破灭，沦为天堂的基石。
“其实怎么混都总有个出路，中国人自然也有美国身份合法化的机会。和持有绿卡的人结婚也成，这当中既有假结婚的，也有不顾一切就跳上鬼佬床上的白痴女人。”他说到这儿，表情有些诡谲：“你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吗？”
清沂问：“什么？”
“申请政治庇护。美国向来‘注重人权’，只要你说你在祖国惨遭迫害，受到了‘不人道’的对待，移民局那儿就万事大吉。材料很好准备，说自己练过气功便成。”
清沂脱口而出：“怎么能够这样！”
“怎么不能？这方法既方便又快捷，说一个小小的谎就能获得合法身份，有多少人能抵挡这种诱惑！人一生中说过的谎话何止千千万，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对偷渡客来说中国本就不如美国。”黑sè锋锐笑了，笑容里满是揶揄：“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体会不了，也想象不到。”
清沂也无奈地笑笑。的确，他现在对杀人能总结心得，但对现实里的污秽还是知之甚少。
“说来也挺有意思的，因为来美国的‘气功师’太多，他们还开了很多气功讲座，让老美都感兴趣了。现在的中医热就有气功的一份功劳。”
“那不是坑害了美国人民吗？”清沂哈了一声。
“你说气功？气功只是附属品，合法化的是针灸。针灸见效快，不用开刀，又极少发生医疗事故，老美自然喜欢。”
“哈哈，中国人反倒在说‘中医无用论’。结合你刚才说的非法移民，我真觉得有些讽刺。”清沂垂着眼，望着面前的碟子。那碟子干干净净的，依稀照出他的脸孔。“中国人啊，什么时候才会正视自己呢？”
黑sè锋锐笑骂道：“少在这儿伤chūn悲秋，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哪个民族和国家都有人向往异国风情，这是他们的zì yóu，硬说的话，我还奇怪老美干嘛喜欢功夫呢，难道他们以为李小龙能空手接子弹？”
听着对方说话，清沂恍然间有种感觉：自己和黑sè锋锐都活在夹缝中，既不像中国人，也不像美国人……
“其实你和我大可联手。”黑sè锋锐正sè道：“我没生意头脑，但我手底下有很多勤快人。你炒了你公司里的人，我把人手匀一些给你。”
“开什么玩笑。”清沂立刻驳回这个提议。从理xìng的角度来看，若毫无理由地解雇员工，工会那边抗议不说，自己也可能被告上法庭。“合作的事情慢慢来，不急……除去你，小蜜蜂速递还有两个竞争对手。我最近苦恼的就是怎么打败他们。”
“你是说西西里快车？”
黑sè锋锐哼了一声，眼神凌厉：“那间公司水太深了，最好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什么意思？”
黑sè锋锐没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意大利黑手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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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收藏惨淡的问题，聪明伶俐的妹子终于给出答案了！）
（妹子：“男的喜欢看网游，但是一发现虐心就不看了；女的喜欢看虐心，但一发现是网游就不看了！”）
（所以说，《亡者》实际上是被两大主流人群抛弃的“夹缝作”啊！因此关注本书的书友——腐女、正太、怪蜀黍，恭喜你们也是‘夹缝人’！请把《亡者》叫做“夹缝流”吧！——开玩笑而已，喷子退散，老子才不要和流派扯上一毛钱关系呢）
第十四章：往事
Mafia（黑手党）一词起源于1828年3月30rì复活节前一天的西西里起义。当一个巴勒莫少女在结婚当天被法国士兵强jiān后，西西里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他们袭击见到的每一个法国人，并提出“Mo
toAllaF
ancia，ItaliaAnela”(意大利文"消灭法国是意大利的渴求"），而Mafia就是这个口号的字母缩写。[..com]
黑手党(Mafia)起源于今rì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及法国的科西嘉岛，指当地秘密结社的犯罪组织。今时今rì，这些犯罪组织不单只活跃于意大利本土，一百多年来(主要在20世纪初)更随着意大利裔移民而散布于世界各地，特别是美国东岸。他们在美国的势力于经济大萧条时期兴起，到20世纪中期达至最强盛，直至1970年代至1980年代联邦调查局的一连串调查瓦解了他们的势力。他们的行动，包括了暗杀、非法买卖、妨碍司法公正。虽然他们的势力已大不如前，但他们仍然影响着美国的cháo流文化。不少电影、电视剧，甚至广告都与他们的形象或生活有关。
时至今rì，“黑手党”这个名词不单单指这些意大利裔的犯罪份子。受该组织的影响，在世界其他国家，也出现了类似的名为黑手党的社团组织，如：俄罗斯黑手党。这些份子有时也被称之为当地的黑手党，但rì常所指的黑手党仍然指这一班美国的西西里裔犯罪份子。另一方面，同样是意大利人，但位于拿波里的犯罪组织并不叫黑手党，而是另外有一个叫“Camo
a”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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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意大利黑手党不？”
听见黑sè锋锐这么一问，清沂背后便有些发毛。他小声问：“该不会……”
“我也只是知道一点儿风声，还没有真凭实据。总之你不要惹他们就是了。”说到这儿，黑sè锋锐拿起汉堡，猛咬了一大口，然后眼睛一亮：“唔，不错！”
清沂倒是没心思吃下去了。他捻着薯条，问：“唐人街也有黑帮吗？”
黑sè锋锐差点儿没被噎死。他没好气地道：“你可是宅男哎，打听这些做什么？对了，你打下奥尔奎拉，白头鹰就该找你麻烦了吧？”
清沂知道对方想换话题，便回答道：“没事，这回我有信心……虽然也就两三成的胜算。话说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向其他死灵王者打听过，你似乎没去任何一个服务器啊？”
“我都没到65级，你觉得我有实力跨国吗？我自然是找到地方落脚，但在哪儿落脚就不能告诉你了，免得什么时候被你吞并。”黑sè锋锐哈哈一笑，然后鬼鬼祟祟地掏出一包榨菜。
从你这句话来看，你是在一个我能找到并抵达的地方，但偏偏又不为大众玩家所知……星辉洋内？清沂一转念间，便听黑sè锋锐苦笑：“我靠，你脑筋转太快了吧，这都被你知道了。”
“放心当你的草头王好了，我才没空去找你麻烦，我也看不上一个小小海岛。”清沂也啃着汉堡：“不过我倒是对你在那儿做什么很有兴趣。”
“我啊，想当死灵王者。”黑sè锋锐直言不讳，说得虽随意，但清沂能察觉到淡淡的自信。他一边将榨菜塞到汉堡里，一边道：“只要我接了任务并击败死灵王者，夺取其‘死灵王者的意志’，那么我也能成为隐藏职业。”
“你这么说让我很有压力。”清沂无奈。他这话可是发自内心的，虽然未曾一次真正与对方交手，但对方现实里的武术底子就让他忌惮万分。不说别的，那个“九宫步”清沂一直没模仿出来，每一次都把自己给绊倒。
黑sè锋锐挺高兴：“所以你小心点儿，别在对付白头鹰的时候被我趁机抄家。我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会在攻打的时候通知你的，让你不至于全无防备。”
清沂道：“你怎么不吃榨菜咸死算了？缺德！我打下奥尔奎拉我容易吗我，居然还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喂，奥尔奎拉那儿还有一座城市是留着给你的，你回来，立刻就能当城主！”
“你想得美，一座城市就能收买我了？”黑sè锋锐不为所动：“还是那句话，我想当死灵王者，除非你把整个尸骸湿地给我。”
“我倒是想啊，可你拿到尸骸湿地，说不定转眼就合纵连横，把我白骨海洋都吃了。你这人看起来一脸正气，实际上坏主意比狐狸都多。”清沂说着说着，就翻起了老账：“你看啊，你一开始屈居胡牌自摸麾下，让他和我斗，你自己不出面；然后算准我离开‘等待之城’的时机，大举来袭，差一点就毁了我的城市；等我灭了‘魔王殿’，你就一声不吭地溜之大吉，对，我想起来了，你还带走了一大群骷髅人鱼？对不对？现在更好，无论我和生灵打成什么样，都不关你的事，简直就像是欣赏鹬蚌掐架的渔夫！”
清沂声音有点大，惹得其他食客瞥了几眼。黑sè锋锐连忙嘘了几声，然后打了个哈哈：“那些事都老黄历了，还谈来做什么，伤感情！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依然是我的好朋友啊！”
听了这话清沂真想一胡椒粉罐摔在他脸上。黑sè锋锐表现的就是货真价实的厚黑学了，脸皮要厚，心又得黑，按běi jīng话来说就是“蔫儿坏”。然而清沂心里一动，放下胡椒粉罐子：“胡牌自摸……在你那儿不？”
“没有啊。他早就删号了不是吗？我记得当你二转时他就删号了。”
清沂嗯了一声。在排行榜上输入ID也找不到，那肯定是该玩家删除角sè了。他曾以为，胡牌自摸会找他麻烦，但游戏一直玩到现在都没见着踪影，莫非胡牌自摸放弃与他为敌？可对方是富二代啊，哪有这么容易善罢甘休？清沂最了解同类了，没惹着他们的时候还是挺和气的，一得罪了就把人往死里整为止。
话题又聊到尸骸湿地上。黑sè锋锐对征服国家后的各种情况都感兴趣，看来他是铁了心想当死灵王者，这让清沂如芒在背。然后清沂也顺势问道：“那些骷髅人鱼是个什么情况？”
“它们认为我是救命恩人，便护送我来到海岛上，然后担当我的属下。当然，我不像你，我没有【支配死灵?王者威仪】，骷髅人鱼很容易被人策反。”
“策反？你远在千里之外，四面都是海水，谁能跑去策反？”
黑sè锋锐一拍桌子：“是个人鱼！他说什么人鱼就算死了也还是人鱼，非要抢我的小弟，还要抢我的岛！虽然那岛的确是人鱼一族的避难所，岛上也的确藏了很多前人鱼王国的财富与资料，但他凭什么一句话就要回去？”
清沂心里明镜似的，转瞬就想明白前因后果。从事情发生的脉络来看，这个人鱼想必就是手持黄金三叉戟与神器“海涛天籁”的人鱼玩家！这个玩家先是发现了白雪城、发动海啸并企图占据清沂领地，这回又频频挑战黑sè锋锐，想拿回先祖的岛屿！
“我那个烦啊！”黑sè锋锐继续大吐苦水：“骷髅人鱼对我的忠诚度并不高，我不注意的时候就跑了一大半，剩下那些都被我扔进岛内的淡水湖，这才没跑光。想杀死那扑街人鱼给他个教训吧，他又jīng明得要死，就只在海上和我打！你说谁在海里能打赢人鱼？”
清沂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俩人吃完饭后，便买单，离开餐厅。分别时，清沂道：“这周末我又预约了心理医生，又得你陪着了。”
“好。”黑sè锋锐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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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坦特，指挥中心。
“转阵营的情况越来越恶化，某些会长亲自出面都阻止不住这势头。”一位玩家报告道。
白头鹰打了个呵欠，似乎对方报告的内容与他八竿子也打不着：“舆论，是舆论啊。六月只不过打赢了一次，愚人们便向往和信赖着他，这叫我怎么说好呢？金融危机老在我国爆发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旁zì yóu头等舱沉默不语。
《乾坤》里有多个种族，虽增添了多样xìng，但某些玩家则不高兴。他们既想尝试新种族，但又不舍得苦练已久的等级、辛苦搜集的装备和买过额外技能的角sè属xìng。因此，游戏公司推出了转种族的功能，让玩家们可以通过做任务来转变种族（顺带着会转变阵营）。转种族任务不容易，如果jīng灵想转为兽人，那么要先变chéng rén类，然后才能转化为兽人。在诸多种族中要数人类做任务是最方便的，完全不用经过二道流程。
而人类转为死灵生物也是有办法的。据玩家爆料，在亚斯坦特出现了一个叫黄昏教的教派，其中的神职人员都是半死灵生物，他们就是转阵营的任务NPC。因为黄昏教在此时的亚斯坦特是被严厉打击的对象，所以其神职人员一般都鬼鬼祟祟的，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想要转阵营的玩家会被考察几天，然后才被领到黄昏教掌权人——珀尔斯面前，接受转化。
“要对付舆论，那就用事实来说话。”
白头鹰跳下椅子，来到一张桌子前拿起魔法道具：“三十分钟内集合十万玩家军队，三十分钟后，向尸骸湿地进攻。记住，后勤自负。”
zì yóu头等舱jīng神一振：“要打了？”
“对，你去压阵，第一战就要将对方的气焰给灭了。以你的主场优势，就算对方冒出个英雄级也是拿你没办法的。”白头鹰蹙着眉头：“要是八卦教主在的话，我就能知道更多情报。他到底干嘛去了？”
“管他呢，他不来更好。你呢？”zì yóu头等舱拉下风镜，来到门外，双手变幻成巨大的翅膀。他的金sè护臂也随之变形，一节节的像是刀刃的聚合体，牢牢保护着翅骨。
“我去拜访铁蹄骑士团。亚斯坦特里的老鼠太多，很烦。”
呼啦！巨大的风压过后，荣光戟手已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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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随手设计了一下以《亡者》为蓝本的桌游，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去正文相关里看看）
第十五章：好戏开锣
当十万生灵玩家进入尸骸湿地后，沼泽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若孤身掉进沼泽那当然是九死一生，可身边还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的时候呢？那绝对是安全无恙，土系魔法师、风系魔法师表示毫无压力。另外，几乎所有人都戴上了“改良版净化面罩”，绝不会被死气感染、造成负面状态。
在强大的阵容面前，沼泽里偷偷摸摸的怪物们也不敢冒头，一冒头就是秒杀。一只65级BOSS沼鳄王就被军中的jīng英团变成了经验和金币，算下来，战斗时间比去银行提钱都要快。jīng英团扑灭行进路上冒出的火头后，便继续开拔。他们庆幸飞在军队上空的那个人——大神zì yóu头等舱——没有出手，要不然他们连助攻经验都别想分到。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是65级的BOSS，也未必能让大神增加1%经验值，所以对方根本没必要和他们抢怪。[..com]
空中飞舞着一团团黑sè火球，那东西和近地悬浮的灵魂之火不同，是实实在在的死灵生物、寂灭渡鸦。这东西非常晦气，据NPC的说法，它们叫声所在的地方就有死亡。此刻它们不停地在军队上方盘旋，发出呱呱的叫声，让人心烦意乱。谁都知道寂灭渡鸦是死灵生物用于传递信息的使者，但没人去管它们，因为对能无限复活的东西动手简直是浪费力气。
死灵生物们得知大军压境便立刻做出应对。据探子回报，八万敌人（其中四万是玩家）从城市里涌出，想和生灵玩家进行会战。他们呐喊着、叫嚣着，士气很高，因为死灵乐园就是他们的主场，在主场作战怎么可能会输？
zì yóu头等舱胸口佩戴的徽章一亮，传出白头鹰倦意十足的声音：“去吧，你去巡游一次，将他们的士气降低。一旦有人敢攻击你，你立刻杀了他。”
“太乐意了。”zì yóu头等舱拍了一下翅膀，几息间就飞临死灵玩家头顶。他特意飞得很低，爪子擦着敌人头顶过去，耀武扬威之意溢于言表。他飞过的地方，死灵玩家都沉默并且惊惧，甚至下意识地放慢脚步。
这就是“病毒”的威力……虽然死灵乐园是死者的主场，可天空更是鸟人的主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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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队大后方，斯考尔在大发脾气，而娜芙和法兰吉默然站在他身边。
斯考尔是清沂麾下的死灵指挥家，jīng通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他生前是奥尔奎拉内乱的元凶，被五马分尸而死，肢体还要被弃置在奥尔奎拉五个不同的角落，可见他罪行多么严重。他现在只找到一条右手，生活无法自理，不过这不影响他大发脾气：“有没有搞错，哪有人一开局就把大神级冒险者扔上来的？”
“有吾在，你不用cāo心。”法兰吉道。
“你？”斯考尔啼笑皆非，像抚摸宠物似的摸摸法兰吉的头（手被对方很不客气地甩开）：“你千万别去，这可不比上次杀死格拉海德，没人和你配合。要是你被干掉了，白痴皇帝准哭鼻子。”
“为什么不派出‘不朽军旗’？”娜芙疑惑：“这样下去，我们将没有任何优势。”
“那个大神冒险者正到处乱飞呢，视线好得很，扛大旗的人一出现就会被他干掉。要是被他抢走旗帜那不是得不偿失？真该死……怎么偏偏是个能飞的！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啊！”斯考尔忍不住往身后张望：“要是他发神经来个斩首行动，咱仨都得死在这儿。”
正这时，玩家队列中忽然一阵混乱，却是某个玩家甩出捕捉网，想把zì yóu头等舱给拖到地上，谁知没拖成功，反而被人轻松灭杀。这是一个导火索，将死灵玩家们积压的怨怒引燃，因此更多的玩家出手了，争取用万分之一的机会杀死大神。但半分钟不到，zì yóu头等舱就脱出重围，一下飞上高空。
“冒险者们真勇敢！”斯考尔赞叹道：“好，收拢阵型……看看对方会怎么打。”
二十分钟后，死灵与生灵碰撞在一起，但这场会战打得相当没意思。白头鹰没有任何战术，就是让玩家zì yóu进攻。而斯考尔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就是对方打哪儿他就往哪儿派兵，死板得让人绝望。生灵玩家本就比死灵玩家高级，又不秫死灵乐园的环境优势，人数还比对方多……硬碰硬的结局可想而知，正如娜芙所说，死灵阵营渐渐落于下风。
“为什么对方打得这么差？你也是，怎么就跟没指挥差不多？”娜芙眉毛一跳一跳的，显然是生气了。
“他打得差，是因为他在骗我。我打得差，是因为我在敷衍。”斯考尔随口道。
“骗你？难道说……”娜芙脸sè变了：“这只是佯攻？那么，真正的战场在哪儿？”
“要知道国境线后面不是只有一座城市的。白头鹰很懂得利用人数优势，他在这儿投入了十万兵力以及一个大神，用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但对另一座城市投入了十万以上的兵力——我猜不超过二十万，但就算十万也足够他发挥了吧。”
这时一只寂灭渡鸦落在斯考尔肩头，将另一处战场的消息传递回来，果然印证了他的话。
娜芙双手用力，差点没折断马鞭：“什么？他为什么能同时指挥两支大军？！啊，难道是魔法道具？”
“对，魔法道具无限扩大了他的指挥范围，可我的指挥范围只等同于我的灵魂力场范围，所以我没办法遥控军队和他对战。小丫头不用担心嘛，我知道对方有远距离遥控的优势，也是备着后手的。我将‘不朽军旗’放在那边，同时吩咐冒险者们只准防守，想来可以支持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后，该怎么做？”法兰吉插话道。
“弃城。”斯考尔语气很果断。“当第一道防线被攻破，便让冒险者迅速从城市后方撤出，并用三万低级士兵断后。我们还有很多据点呢，不必和对方死磕，就让他们拿走一座残破不堪的城市吧。”
“这事儿陛下知情吗？”娜芙问。
“他不知情，但没关系。他说，和战争有关的事随便我折腾。”斯考尔打了个响指，哈哈大笑：“你们好歹也对我有信心嘛！怎么说我都是你们的上级啊！”
娜芙与法兰吉对望一眼，很默契地没理这个话茬。
这边的战争也快到尾声了，生灵玩家剩下六万，死灵玩家剩下两万，死灵NPC近乎全灭。斯考尔让玩家分批撤退，然而生灵玩家们穷追猛打，一直打到城墙下，被【箭雨】照顾了才肯暂缓脚步，然后在城十公里处列阵。
在城头，斯考尔静静看着远方，像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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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坦特，某普通小镇上的某间普通旅店里……
“候补圣徒”琼尼跪坐在床上，闭眼念诵《圣经》。他没穿上衣，绷带范围减少，看来身体已好得差不多了。给他造成这身重伤的人是剧毒之格拉海德，而格拉海德的【曲影】能造成粉碎效果，就连【圣疗术】也难以使之痊愈。房间里其他几位骑士也在闭目祷告。说到底审判骑士都是教廷的一份子，在审判厅养成的老习惯是不可能丢掉的。忽然，所有人（除了团长琼尼）同时张开眼睛，望向房门。
脚步声慢慢从走廊传来，然后在门外停止。一个伴随着呵欠声的男声问：“琼尼团长在吗？我是白头鹰。”
所有人又看向琼尼。琼尼睁眼，点点头，便有一人去开了门。白头鹰进房间后就左右扫视，视线与琼尼相交。这副景象真该好好叫人瞧瞧：一个呵欠连天，似是睡眠不足；一个无jīng打采，比老狗还要萎靡不振。
“你好，琼尼团长。恭喜你‘康复’。”
骑士为白头鹰搬来椅子，白头鹰便大刺刺地脱鞋跳上去，也不说声谢谢，只是若有所指地与琼尼攀谈起来：“我好几次邀请你，可你都处在昏迷中。于是我便亲自来一趟，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多谢关心，凡人。说出你的来意。”琼尼道。
“黄昏教在亚斯坦特伸出无数触手，你去把它们斩断、拔除。我会让亚斯坦特军人协助你，我也会让冒险者听你指挥。无论如何，你要制止黄昏教，不让他们继续猖獗。”
“我为什么要与你合作？”
“因为你臭名昭著，亚斯坦特没人喜欢你；因为你势单力薄，在没有官方支持的情况下——”白头鹰指指发了霉的天花板：“你们也只能住在简陋的房间里；因为我很聪明，我可以击败六月阳光，我可以毁灭死灵帝国。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琼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着头。他右手摩挲头顶，似乎在理顺思路。
白头鹰趁热打铁：“我知道你为什么避而不见。要么，逃出奥尔奎拉让你自我感觉像是一条丧家犬，这很伤你自尊，以至于你不愿见我；要么，你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报仇，不愿同我合作。教廷派你们支援奥尔奎拉，然而奥尔奎拉却被黄昏教和死灵生物毁了。你很应该——”
“闭嘴啊，凡人。”琼尼从牙缝里逼出这几个字，右手从额头放下来，一柄灰不溜秋的锤杖便出现在手中。强大气势随着他的简单动作铺张开来，激得白头鹰两条手臂上满是鸡皮疙瘩。其他骑士非常紧张，都死死盯住团长的手。
“恼羞成怒了？被我戳中痛处了？哈哈哈，这么狭小的气量居然也能担当一团之长？”白头鹰看看身上直立的寒毛，没有害怕，反而变本加厉地去刺激对方：“生气吧！暴怒吧！可这都改变不了既定事实——你输给了黄昏教派！”
轰！！！一道灰光从白头鹰耳鬓掠过，再定格在对面墙壁中，却是被掷出的锤杖。白头鹰耳朵里汩汩流血，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勉强笑道：“要杀我的话，给我瞄准额头。”
“好想杀人……”琼尼抓住自己颤抖的手：“啊……只是展现一下实力给你看罢了，白头鹰。我只用了两成力度，不然那墙壁会爆碎。”
“那么，你来不来？”军事家问。
琼尼吐出一口气，重重地点了头。他问道：“你离开指挥部，就失去对军队的掌握。要是死灵生物趁机攻击你，你就一败涂地了。”
“不会的。对方绝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白头鹰正抹着耳下的血，他边端详自己鲜红的手掌，边打了个呵欠：“我可是‘骗子’。”
第十六章：冥土
亚斯坦特是一个崇尚文风的国度，有良好出身的人多选择成为学者或艺术家。当然，该国的武力方面也毫不逊sè，弓箭手就是他们的王牌兵种。而亚斯坦特的守护英雄就是以shè术闻名大陆的和弦演奏者、优雅之兰斯洛特。
谈起擅长shè箭的兵种，人们第一个会想起jīng灵的月华shè手，然后想起兽人的人马强弓手，紧接着便会想到亚斯坦特的鸣笛shè手。鸣笛shè手适合集群作战，战法是这样的：由小队长选定目标并shè出一支带鸣笛的箭，全体便向笛声传来的地方施放【交响箭雨】（这是【箭雨】的变形，范围缩小但密集程度大增）。这招一出，就算英雄级战斗职业者也得立刻负伤。[..com]
尽管拥有如斯强大的兵种，但亚斯坦特从不曾考虑对外扩张，而是把重心放在文化建设上。每年亚斯坦特都召开交流会，许许多多的外国生活职业大师到访，与同行进行艺术、学术交流。
亚斯坦特与奥尔奎拉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对劲，就算历史上两国曾经联姻。据说，那位嫁过去的公主生了孩子后就被王子冷落，王子还要和侍女私通，让公主颜面无存。当然这种野史是不可考究的，目前的主流分析是：亚斯坦特崇尚文风与优雅，就像是一个宫廷乐师，而奥尔奎拉则粗俗和野xìng，就像是手工艺人，这样双方就都彼此瞧不起对方，关系自然不融洽。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和奥尔奎拉多生嫌隙的国家，在危难时刻也向奥尔奎拉伸出援手。白骨暴君分兵时，攻势暂缓，使得十万人民有了一线生机。他们涌进亚斯坦特，立刻便得到了临时住所和免费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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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坦特，某个房子的地下室。油灯昏暗，照出淡淡的昏黄。
任何宗教的神职人员都有着每rì祈祷的习惯，教廷是这样，黄昏教也是这样。此时此刻，黄昏祝祷者珀尔斯就捧着青铜教典诵读：“人说，要有神，就有了神……”如果有熟人看了他的脸，保准会被吓一大跳，因为他胡须、眉毛和头发都像染了白颜料，脸上更满是老人斑与皱纹，皮肤沉淀着浓浓的黑sè素。他是亚斯坦特全力缉捕的邪教骨干，但他至今仍安全无恙，这都多亏了数以千计的新信徒们。
在奥尔奎拉首都城破之时，城民为了活命，便纷纷信仰黄昏教，有五成以上的人甚至成为神职人员。黄昏教的神职人员都是半死灵生物，在外貌上和活人无二，非专业人士极难分辨他们与正常人类的不同。包括斯考尔在内，大约一万个黄昏教神职人员混入难民中、穿过重重防线，成功进入亚斯坦特境内。
然而亚斯坦特人没有掉以轻心，他们用将逃难者集中起来，以“保护邻国人民”的名义在逃难者营地外布置兵力，将本国人民与难民隔离。从这个举措来看，亚斯坦特高层对难民起了疑心。在这种情况下，珀尔斯也没办法得到zì yóu。
“墙壁阻隔不了思想，武力也无法埋葬信仰。”面对困境，珀尔斯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亲身涉险，向负责看守的士兵传播教义。士兵很快就被教义洗脑，把珀尔斯当做比父母还要亲近的人，并为他和十几位重要骨干大开方便之门。拿着士兵募集到的钱，珀尔斯来到一处小城镇，发展新的信众。他身处的地下室就是新信徒提供的。
“嗯，终于来了。”
感觉到熟悉的灵魂波长，珀尔斯放下青铜教典，整理一下衣装，便拉开门板，走上一楼起居室。屋子主人正扒着窗棂往外窥探呢，见到珀尔斯出现，便惊慌得连连摆手：“祝祷者大人，请您回去！外面来了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我怕——”
“无妨，那是神子派来的特使。神子担心我安危，特意让特使担当保镖。”珀尔斯打开房门，对院子里的骑士道：“您好，该怎么称呼？”
这骑士披着一身土黄sè披风，披风下是黑铁半身甲。他正下马呢，一见珀尔斯便笑了：“叫我冥土就可以了，珀尔斯先生。”
“看到您的脸，我一瞬间竟误认为是神子大人，呵呵……实在太像了。”珀尔斯退后几步，侧身让开进门的路。冥土长得和白骨暴君高度相似，只不过下巴稍微方了一些，笑容也较为爽朗豪放，比白骨暴君更有男人味。
“没办法，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不说相貌，连灵魂都是趋同的。话说，你的相貌改变得也太夸张了吧？和印象中不一样啊。”冥土进门后便反手关上门板。这时他注意到畏畏缩缩的屋子主人，便抬手笑道：“嗨！”
“嗨……”
两人下了地下室。虽然室内有种闷闷的怪味儿，但死灵生物才不会计较这种琐事。为冥土搬来椅子，珀尔斯随口问道：“您是怎么进入亚斯坦特的？”
“我选了一个防守薄弱的地段，杀进来的。”
珀尔斯哭笑不得：“果然是神子大人的风格……您要知道，要是做得太出格的话，会让我们被注意的。”
“就算我不杀人，你也早就被密切注意了，不是吗？特别是教廷的人，他们的鼻子比猎犬还好使。我路过某小镇时发现了铁蹄骑士团，太刺激了，那个‘候补圣徒’就在离你不到两百里的地方！”冥土面无忧sè，依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珀尔斯点点头：“这事我知道，对方现在还没采取措施，所以目前这儿还很安全。奥斯科尔将信众编织成一张情报网，我们掌握了亚斯坦特东南区域——当中有一个大型城市、三个中型城市以及十个城镇——的情况。”
“动作很快！”冥土微微吃了一惊，赞叹道。
“我之所以能预知危险、逃脱搜捕，奥斯科尔先生功不可没。没有他，黄昏教最多就是一个松散的宗教组织，不可能拥有强大的信息协同功能。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恐怕不大可能，因为他已经渗透进亚斯坦特zhōng yāng，一时难以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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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清沂下班，回家，感觉屋子里和外面一样冷。他赶紧开了暖气，然后再开电脑。
“西西里快车……嗯……”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输入该外卖公司的网址，然后浏览一番。网页做得很jīng美，有好几个专栏，既有推荐某餐厅招牌菜的，也有教你DIY的，甚至还有个专栏是教你如何均衡饮食。要点餐的顾客先选择餐厅，然后进入新页面选择菜肴，每个菜肴都有图片与文字说明，甚至还有其他食客对菜肴的评价。不仅如此，西西里快车还提供限时优惠与团购，喜欢jīng打细算的顾客绝对会被深深吸引。从本月点击量来看，这个网站人气很高。
“天啊，这算是帮餐厅打广告了吧？岂不是还能赚上广告费？！”清沂哈哈一笑：“要是再这样下去，小蜜蜂速递今年就会被淘汰吧！可对方后面有黑手党撑腰，又不能和对方起冲突……他们发什么神经，不去杀人放火，反而来抢我生意？”
兴隆快递和咖喱咖喱都没有主页，所以清沂打电话找咖喱咖喱，点了一份咖喱鸡扒饭套餐，然后对着手机计时。外卖员到门外后，清沂发现送餐时间不快也不慢，没什么特别的。
“盛惠5美元，先生！”外卖员cāo着一口让人忍俊不禁的印度式英语，大声道。
“5美元？好……”清沂打开钱包，然后猛地抬头，不敢置信：“5美元？！运费多少？”
“不用运费，先生！”
清沂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以麦当劳的汉堡套餐为例子（其成本和咖喱鸡扒饭套餐是接近的），汉堡加薯条加可乐，价格在5——8美元之间，客人支付1美元的运费和15美分的小费，共要支付6美元15美分——9美元15美分。而面前这个外卖员这一报价，硬生生比同行减去了1美元！省了运费是什么概念？等于你不出门，花的钱却能和亲自去餐厅没区别！
这是怎么缩减的成本？难道他们在套餐里放了地沟油，又或者是用了病鸡来做菜？！清沂怀着极其忐忑的心情付钱，然后关门，打开餐盒。餐盒是可降解的一次xìng绿sè餐盒，其中的饭很够分量，咖喱还冒着腾腾热气，叫人食指大动。餐盒旁还有一张宣传卡片，向顾客介绍咖喱咖喱拥有的农场和养鸡场，并欢迎顾客前去参观。
好吧，就算你集饲养、加工、烹饪、外卖一体化，也能付得起工资，但这么做不还是变相亏本么？任何人都知道，亲自去快餐店吃饭与让服务员送外卖是不同的概念，后者要花额外的钱；现在可好，后者一旦推广开来，任何人都只会订餐而不会亲自——哦！原来是这样！清沂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首先，经济学假设人是理xìng的。
其次，理xìng人按照成本——收益原则行事。
因此，理xìng人会选择“看起来更划算”的选项。若在“花5美元15美分去餐厅吃饭”和“花5美元15美分有人免运费送外卖”这两个选项中二选一，理xìng人会选择后者，因为后者正是“看起来更划算”。
然后，将“花5美元15美分让咖喱咖喱免运费送外卖”与“花6美元15分吃小蜜蜂速递的外卖”对比，理xìng人会选择前者。咖喱咖喱的让步并不会让自己蒙受损失，反而会吸引顾客眼球，大赚特赚。
人们倾向于优惠和折扣，特别是女xìng，她们以收集优惠劵为乐，尽管她们大多数时候用不上优惠劵。懂得将杂志上的优惠劵剪下来的人被誉为jīng明人。事实上，人们并不真的jīng明，而是选择了商家希望他们选择的那个选项。这在行为经济学里被称为“诱饵效应”，顾客们成了鱼儿，优惠就是鱼饵，而商家总是很有耐心地等待鱼儿上钩。也许别的鱼儿会觉得上钩者很jīng明，但商家绝不会觉得鱼儿理xìng。
“三哥的头脑挺好使的啊，这么一来，客人都不都跑过去了嘛。意大利人也是，真棘手。”清沂一边吃饭，一边打开《乾坤》论坛。他看到置顶帖子的标题后，筷子便凝固在空中。
第十七章：骗局的开端
“福音”论坛，置顶帖子标题是“铁蹄骑士团已开始行动”，发帖人是白头鹰。看到这个标题，清沂胃口全消。
白头鹰在帖子里声称铁蹄骑士团已经与他合作，届时将展开大型清查行动，将黄昏教NPC全面拔除，制止玩家转阵营的机会。帖子还附带了一段白头鹰与“候补圣徒”琼尼的对话视频，琼尼身上包着绷带，jīng神不好（珀尔斯说这人平时就这样），但他信手掷出锤杖那一下说明他战斗力并没有下滑——以白头鹰的视角去感受时，清沂都被震慑得毛骨悚然。[..com]
这篇帖子自一发布便多了许多跟帖，大多数人赞同，少数人反对。反对者指责“我们要转阵营关你屁事”，支持者则怒斥：“遭受一点点打击就见风使舵，你们难道是在华尔街混的吗”。论点慢慢就变成“玩家有没有权利在游戏里限制别人的zì yóu或损坏他人应有权益”。
说实在的，清沂觉得这种论战很可笑。网游提供了一个“强者为尊”的平台，又让你拥有无限次复活的权利，假如别人侵害你的利益，大可以反抗啊，就算一时之间反抗不了，等自己变强了再反抗也是可以的。道德是现实世界里的人讲的，玩家不应该讲道德，应该讲实力。白头鹰绝对不会被人权啊zì yóu啊什么的舆论所动摇。
清沂吃惊的地方在于，白头鹰为什么要把帖子发布出来？他发表的用意何在？难道是骗术？难道是琼尼配合的一场戏？但不对啊，“清除异端”就是铁蹄骑士团的最大价值，要他们去干别的事可能会得不偿失，所以说这不该是骗局……
不是骗局的话，就是战书？是再一次对我炫耀你的手段？想让黄昏教人心惶惶、自乱阵脚？
清沂漠然地低头吃饭，吃完后便戴上头盔、进入游戏。一上线，他便发现好几只寂灭渡鸦蹲在椅子扶手上。他道：“按先后顺序，一只只来。”
首先是智囊团之首、布瑞恩：因为统管联合科研中心的缘故，他积攒了许多生活经验，于清沂不在线的时候进阶为高级NPC。这真是不折不扣的好消息，让布瑞恩也能名正言顺地管理其他高级NPC，使得接下来的工作顺利很多。
接下来的几条都是斯考尔发过来的。中午时分，白头鹰派出大军分两路进攻尸骸湿地，斯考尔守住一座城市，另一座则被占领——因为玩家们提前准备并撤退，所以损失不多。但出乎意料的是，生灵玩家们不依不饶，以新城市为据点长驱直入，捅向首都多路迪维斯。这回死灵玩家们不乐意了，纷纷乘坐“费马飞艇”驰援多路迪维斯，和生灵玩家斗了个旗鼓相当。
清沂沉默不语，实则内心翻腾。
白头鹰的指挥手法和现代军事指挥差不多，是用中远程通讯方式传递命令、得到战场信息反馈。其好处在于有效防止斩首战术，士兵们可以无后顾之忧地作战；坏处是白头鹰必须留在指挥部，亲自统筹全局。然而他今天就曾离开指挥部、与琼尼见面，指挥必然存在真空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离开前就给中级指挥官下达应变命令，让中级指挥官代替他继续下棋！
可是谁能想到，白头鹰一开战就离开了指挥部？！谁想到主帅会用儿戏的态度对待一场大战争？！清沂想不到，斯考尔也想不到！要是斯考尔知道白头鹰曾卸下指挥权，他还能很爽快地将城市拱手让人吗？
结合今rì这场战争来看，白头鹰发布的帖子就是在示威，向手下败将示威。清沂仿佛能听见一个讨人厌的声音在哈哈大笑：“我骗了你们，可你们就是看不穿！懊悔、痛苦和愤怒吧，这是失败者的特权啊！”
最后一条消息是斯考尔的应对策略：“咳咳，今天的战争我还是留了力的，白痴皇帝你不用担心。白头鹰终归是个冒险者，他必定要下线，我会趁那时反攻的。跟死灵生物比谁坚持得久，这不是找死呢嘛？！”
听到这条对策，清沂心里揪得更紧了，似乎危险已在上方盘旋、垂落一挂挂粘腻的墨水。他说不清危险从何而来，但也没办法为自己增添安全感。他想了好久，才回复道：“小心为上，对方的外号可是‘骗子’。”
回复完毕后，又一只寂灭渡鸦飞进房间。它和同类不同，身体胀得像个黑球，翅膀、爪子都小得要看不见了，相当卡通化，这让清沂想起多年前一款叫《疯狂的小鸟》的游戏。“是冥土的？算算时间，他也和珀尔斯接头了。”清沂将手摁在这只胖鸟的身上，开始收听讯息。渐渐地，胖鸟的身型逐渐苗条，最终和同类没有两样，这是因为储藏在它体内的灵魂波长被抽取了。
骑士冥土是【星夜之门】内的一份子，是骑士灵魂的聚合体，清沂每杀死、吸收一个骑士，冥土就会强壮一分。在得到魔枪骑士格拉海德的灵魂后，冥土更是有了本质的蜕变，成为拥有dú lì灵魂的个体。当然凡事都要有代价，冥土与清沂的联系被割裂，不再和清沂共享视界，也不能接受清沂远程遥控；一旦冥土死亡，通过【星夜之门】复活后也会打回原形，只能是高级战力。
联系被割裂后，冥土就是清沂的灵魂碎片。他与清沂的通讯被局限在“中短距离接触”和“寂灭渡鸦传话”这两种。这只胖胖的寂灭渡鸦正是接受了太多灵魂波长才膨胀，不是因为吃了nǎi粉。因特殊关系，冥土发来的讯息包括影像与声音，足可以媲美玩家拍摄的系统视频。影像中，珀尔斯（他竟然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表示自己非常安全，一切行动都非常顺利。
“总觉得他们会有危险。”清沂摇摇头，想把不安挥散。
薛多笑道：“宿主，你是不是被白头鹰吓破胆啦？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我当然怕他，但懂得害怕才能使人进步，不是吗？”
清沂离开城主府，走向联合科研中心。他能清晰感受到【灵魂力场】内每个生物的行为、动作，简直洞若观火：一只血肉史莱姆在清扫街面卫生，但它总会不自觉地渗漏尸水，在地面拖出若有若无的黄sè痕迹，这样永远也搞不干净路面；一只腐烂秃鹫叼着老鼠回巢，喂养五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秃鹫，有点儿应付不过来；两只死灵兽趴在兽巢里，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干净的沙地，舒服地打起呼噜。每时每刻都有新情况发生，让清沂目不暇接。
强大的感觉真好。
将臣老师在联合科研中心闲逛，而德弗老师似乎不在“等待之城”。清沂人还没走到联合科研中心，波长就已和布瑞恩对接，开始了解情况。布瑞恩是个很特殊的家伙，他虽然是低级骷髅出身，但却能后来居上，一直升到如今的高级，并且逐步掌握了实权。这绝不是清沂偏爱布瑞恩的缘故，而是因为布瑞恩确实有思维缜密的头脑以及渊博的知识；在他的帮助下，其他生活职业者才能攻克一个又一个难关，“不朽军旗”就是一个好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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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灵学者布瑞恩（B
ain）：高级NPC。他原本是一个很普通的骷髅兵，但在一次【死灵附魔】中获得了【阅读】这个技能，从此打开了智慧之门。他因热爱知识，便为自己起了名字，表示自己“拥有dú lì的人格”。为人和善、谦虚、忍让，但对原则xìng问题很坚持。他很忙，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思考，但他孜孜不倦。他总爱引用名人名言，使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虽然以前不被注意，但不知不觉中，他折服了同僚的心，逐渐成为骨干中的骨干、jīng英中的jīng英。可以说，现在的科研工作已经离不开他了。
种族：骷髅（死灵生物）
职业：学者
需要：食物（无）睡眠（无）薪水（无）建筑（图书馆）特殊（无）
注意事项：布瑞恩热爱知识，热爱真理，爱这两者更甚于爱自己的君王，因此他说话做事都自有一套准则，不喜欢思想被人左右。
特效：布瑞恩通晓各个学科的知识，简直是一本会走路的百科全书，任何一个人只要能和他相处一段时间，都会受益匪浅。他所在的势力里，生活职业者的学科等级+1，每次工作都得到20%的学科经验加成。
【阅读jīng通】经过长年累月的阅读，布瑞恩能快速浏览任何书籍和文献，并在合上书页时就完全掌握该书籍的要点。能熟练地阅读书籍。
【jīng细鉴定】布瑞恩凭借海量知识与高超眼力，能够准确鉴定任何一件物品的属xìng，甚至能看破敌人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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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瑞恩的模板水涨船高，已然是高级jīng英。清沂不禁联想起来：生活职业NPC里出了BOSS会是什么情景？
他来到科研中心大门，只见大门外空荡荡的，葛兰德不见踪影。稍作搜寻，清沂便放心了：小葛正和娑儿玩捉迷藏。虽说小葛是超阶魔兽，但他可分不清“工作”与“玩耍”的区别。不过清沂也狠不下心肠骂对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正这时，他听见一楼大厅内传来将臣的大喝：
“这幡旗不错，可惜你们这些蛮夷不懂得奇门阵法之道！若不然以此为阵眼，当有搬山卸岭（《鬼吹灯》，小小吐槽一下）之奇效！”
“怎么啦？”清沂踏入大门，懵然问道。
只见将臣拿着一根“天灾旗帜”，身旁围了一圈生活职业者，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他一见清沂，便拊掌大笑：“徒弟你来得好，为师给你一份大礼，你好好收着了！旗来！”
他手一招，呼啦啦地便有一道灰龙自库房飞出，竟是一根根头尾相连的“天灾旗帜”！他一把抓住清沂颈椎，将之提小猫似的提起来，大步出了科研中心，直上夕影祭坛！旗帜组成的长龙也自觉跟上来，蜿蜒卷动，倒真似一条散布森森死气的鬼龙。
清沂云里雾里：“老师，您到底想干什么？”
“给你造龙脉、定国运！小子莫惊，我保你稳赚不赔！”将臣一纵身便来到夕影祭坛顶端，将清沂扔在一边，很有些自傲地笑笑。他大手一挥，四十九根“天灾旗帜”化作四十九道灰光，被撒向白骨海洋的四十九个角落。
下一刻，大地开始震动！
将臣披散了头发，借过清沂的“王座守卫者”，走了几轮禹步（可惜是歪歪扭扭、不伦不类的那种），剑锋往地一指，叱道：“阎王地藏听我令，凿得黄泉尽西流！！！给我出啊！”
第十八章：沟通
当将臣以剑指地时，清沂便清楚地感觉到异变。某种极其强横的“力”穿过他的灵魂力场，再施加于白骨海洋中，使得地面不断沉降、坍塌，在短短十秒内便低了三米；但只有地面承受了压力，那离离白骨都完好无损，完全违背了常识。清沂很清楚，这种“力”即便被削弱为万分之一，都足以把他碾成骨灰。
系统提示：因魔神将臣设下禁制，白骨海洋将发生转变，转变时间为八小时，请玩家注意安全。[..com]
白骨海洋要发生转变？清沂又看向将臣，期待对方给出个解释。
“放眼天下，有此手段者不出一个巴掌——哎？这……坏了坏了……”将臣起初还在狂笑，但掐指一算后，便面sè古怪起来，叨咕的内容让清沂分外担忧。他一蹬地面，飞快离去，只扔下一句：“啊哈哈哈，为师忽然有些急事，不得不回‘华夏’一趟！不要太挂念为师了，啊哈哈哈……”
望着导师那逃窜也显得洒然不群的身影，清沂默然。薛多与宿主心灵相通，此时便从影子中比出中指，代宿主致以最严厉的鄙视。
失去将臣控制后，白骨海洋会变成什么样子？清沂不知道，他只能听天由命。再说了，白骨海洋本就是穷山恶水，再差能差到哪去？于是他将这事搁到一边，走向联合科研中心，和布瑞恩接上灵魂波长：“刚才出了点儿事，你派出专人，去观测、记录白骨海洋的变化。”
“好的。”布瑞恩似乎正处理别的工作，他稍微分心二用后便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他的办事能力可怕之极，因为他一句话就能直指症结所在，解决别人头疼半天的问题，将整体工作效率提高足足三成。由此可见，一个高级学者为势力带来的益处真是不可估量的。
来到联合科研中心，清沂正好看见一个健壮人类男子被抬上楼梯。那人类男子手脚被捆着，嘴巴也被封着，正不断地挣扎，可负责搬运的是以力量著称的僵尸，男子挣不开那铁钳般的手。清沂想了想，便跟上去。
申请实验材料的是专门负责“灵魂调和”的科研组。这个科研组致力研究灵魂波长，目前正攻克“生灵和死灵对话”的难题。众所周知，死灵生物以灵魂波长交谈，生灵生物以大陆通用语交流，一旦能让灵魂波长转化为大陆通用语，三转以下的死灵玩家和生灵玩家就能zì yóu交谈。清沂对这个课题很重视，只不过属下当中没一个jīng通灵魂学，所以研究一直没有进展。
清沂进入实验室后，就仔细地旁观。实验材料被捆在金属台上后，似乎也认命了，紧紧闭上眼睛，眼皮在不停颤抖。一个种族为幽灵的研究员飘上来，双手插入人类男子的太阳穴，并点点头，示意“实验开始”，一个僵尸实习生赶紧拿起纸笔开始记录。
为保证实验的jīng度，实验室必须处于封闭状态；墙壁、地板、天花板都铺了魔法合金板，这合金是从施劳德?布雷处购买的，能有效吸收灵魂波长；参与实验的所有研究员（包括此刻旁观的清沂）都不能用灵魂波长交谈。这么一来，实验室里“安静”得可怕。
一位研究员拿出一张红sè的纸，负责刺激实验材料的幽灵点点头，清晰地发出波长：“红sè。”
被虚幻的双手插入大脑的人类张开嘴巴，两眼翻白，两三秒后才道：“红、红……血……鲜花……”
清沂耸耸肩。灵魂波长与jīng神力一体两面，直接灌输波长的确可以把概念灌输进人脑，但现有条件下还不能很好控制波长jīng度，以至于目标大脑里负责记忆、联想的区域都会空前活跃，让目标反馈出驳杂变形的讯息。虽然有人提出“切除部分大脑”，但清沂觉得那治标不治本，便直接驳回了。
接着又依样测试了几回，需要测试的波长越来越复杂，从起初的词汇变成短语，再从短语变成长句，最后由长句变成段落。这当中，实验材料已经好几次失禁，而且面部神经失调。人脑构造jīng细，一旦遭受过度刺激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创伤。这男子正是如此，他虽然还活着，但他的大脑机能已经崩溃，就连他的人格都不复存在。严格来说，他现在只是一堆还有生理反应的肉块，不能算是“人”了。
很显然，直接刺激是无法运用于沟通的。实验再一次失败，几个研究员对望一眼，都有些无奈和消沉。
“要是能找到灵魂法师和jīng神法师就好了。”清沂摇摇头。灵魂法师修习灵魂魔法，施法时依赖自身灵魂，不需要借助外界元素；jīng神法师则修习jīng神魔法，擅长幻术和攻击心灵。如果有他们协助的话的话，一定能让实验取得进展。
实验失败，这个男子便被推出实验室，几只血肉史莱姆立刻冲进去搞清洁。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实验材料被停在门外，看看别的实验室有没有需要。
布瑞恩匆匆走来，伸手拨开实验材料的眼皮，确认瞳孔涣散程度后，道：“暂时没有需要，可以拿去处理。”
清沂插话道：“尽量人道一点，让他少受痛苦。”
于是男子被送到转化室。每层楼都有一间转化室，方便处理无用的实验材料。工作人员对实验材料的处理有三种，一是颈椎脱臼法（捏着脖子、一扯大腿），二是剪断头，三是耳缘静脉注shè空气。负责处理工作的是一个医生打扮的僵尸，他动作娴熟地拿起针筒，为实验材料注shè。实验材料挣扎一会儿，很快就断气了。确认实验材料死亡后，医生僵尸才解开他身上的束缚。
“陛下，我要求增设农场和饲养师。”清沂正看得出神呢，布瑞恩便走到他身边，拿出一份申请书：“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粗放式地饲养人类，但这做法弊端重重，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转化室里，那个男子慢慢地起身，成为一具僵尸。他被分配一个号码，从此以后他就是科研中心的工作人员之一。清沂注意到，那号码是四位数的。他随口问道：“为什么弊端重重呢？”
布瑞恩先不答话，而是走到清沂面前，挡住清沂视线，这才道：“粗放式地饲养人类会导致他们退化、变得和普通动物无异，那就失去了价值。我建议将人类分成几群，给予他们不同待遇。比如说，A群可以穿衣服、用餐具进食以及拥有**权，让他们保有良好的人类道德与习惯；B群用于配种、繁殖，C群维持原先的粗放管理……这样既可观察人类在不同环境下的行为和心理，也方便rì后实验做样本对比。”
被属下逼得听完一大段话，清沂认真想想，道：“样本对比？的确不错，可是人口数量增多，饮食就要花一大笔钱。我总不能为了这些家伙去找施劳德?布雷吧？”
“这个容易解决。每次实验完毕，就将肌肉、脂肪和内脏从实验材料体内取出，加工一下就是菜肴，应该能保证每天饮食供应。而实验材料复活后不再变成僵尸，而是变成骷髅，您看怎么样？”
“那得要费马研究一套适用于取肉的工具才行，这个环节要提高效率。”
布瑞恩又道：“陛下，我刚才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法：能同时运用大陆通用语和灵魂波长的不一定要专业人士，一个普通的半死灵生物都能做到。如果让黄昏教神职人员配合实验会更有成效，因为那些神职人员都保有理智，而活死人则无法正常沟通。”
清沂点点头，赞叹道：“对啊！你太聪明了，布瑞恩！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真的比其他人都聪明得多！”
“‘一滴水只有放进大海里才永远不会干涸，一个人只有当他把自己和集体事业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最有力量’（雷锋的名言）。我个人起到的作用不多，如果您要夸赞的话，就请夸赞联合科研中心的全体成员吧。”布瑞恩微微鞠躬，态度平和，可说得上“宠辱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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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清沂流连于联合科研中心时，在遥远的亚斯坦特首都、一间会客室里……
“我等了已经很久了。”琼尼冷冷道。
“再等等。是你说要我带你来的，那就别不耐烦。”白头鹰道。
会客室里铺着做工jīng美的毯子，因此两人席地而坐。室内装饰不多，就一张矮桌，一盏铜灯，却有种清雅沁入心底。会客室的门是左右推拉的那种活门，门外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院落中有个小小的喷泉在不断喷吐晶花。白玉兰的香气与悦耳的音乐缓缓飘来。在月光下，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那么不真实。只要走出会客室，就能走进幻梦。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来？”琼尼再次冷冷道。
“天晓得。据说他总要演奏完一首曲子后才会做其他事情。”白头鹰也不耐烦了。环境清幽淡雅，可惜这两人完全不会欣赏。他们此行也不是为了欣赏而来，而是为了见一个人——亚斯坦特王国的守护神、“福音”十二英雄之一、优雅之兰斯洛特。
乐声停止了。
琼尼瞳孔凝成一道白线。
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自院落深处传来，似乎蕴含了乐理，让人听起来分外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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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很单纯哎，看见书友推荐《亡者》就高兴了）
第十九章：异彩纷呈
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自院落深处传来，似乎蕴含了乐理，让人听起来分外舒服。一时之间，流水叮咚、花叶梭梭都应和着这脚步声，竟像是浑然天成的曲子了。
琼尼目不转睛地注视那道曲径，等待……不，是期待着脚步声的主人。在这个时刻，他的呼吸也渐渐和脚步声趋同，两秒一下，两秒一下……[..com]
那人抬手，拨开一簇簇黑暗，在月光中走来。他约莫四十岁，一头浅栗sè短发，深陷的眼眶显得他眼神分外深邃；他身穿乐师服饰，袖口极宽，却不显得肥大；他左手拇指上有一个锃亮的金属扳指。如纱如水的月sè在他脸上凝成一层光晕，凝成一种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氛围。在此时此地，世间再无一个国王能比他高贵。
琼尼的眼神本已散发白光了，一看见这人，反而黯淡下来：“不是他。”
“两位客人请回。老师说，他能力有限，帮不了你们。”佩扳指的男人在离会客室一步处驻足，开口道。他话里说的是“你们”，眼睛却锁定在琼尼身上。他眉毛微抬，额头上挤出几条成熟男人特有的皱纹。
“我只是想变强而已。”琼尼嘴角抽搐几下，他一拳打在自己大腿上，这才能咧起嘴，展现笑容。他和白头鹰结成联盟后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求见优雅之兰斯洛特。为了更加强大，他愿意继续等待，也愿意假以辞sè。
扳指男人摇摇头：“老师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请回吧。”
琼尼不吭声，只一下站起便要离开。白头鹰也站起，打着呵欠：“啊……总算可以回去睡觉了……”
“这边请。”扳指男人转身，走在前头，步伐依旧遵循乐理。不止如此，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有着难以言喻的乐感，仿佛是他呼吸才有风声，仿佛是他走动才有虫鸣，仿佛是他抬手才有水和树叶的响动。这个男人活在他自己的世界——活在乐曲里，让人只能远观。
然而这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却扭头，向琼尼搭腔：“阁下想要清剿异端？能否让我也参与其中呢？我完全可以代表亚斯坦特官方。”
“你叫什么名字？”琼尼问。
“奥利弗?奎恩。”
琼尼又问：“你不憎恨我或讨厌我？毕竟我自亚斯坦特取道时，当着你们的面虐杀很多异端。”
“这和憎恨无关。我为了制止更多的惨剧，才向你提出合作请求。”扳指男人抬起右手，指尖自花叶丛中掠过。他的虎口都是老茧，但这不妨碍他的手充满美感。怎么说呢，他的指尖就像是在撩动琴弦。“也许你没意识到自己做着错事，所以得有个人监督你。”
“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兰斯洛特的主意？”
“自从师弟辛巴离开后，老师就不再对我们的决定多加干涉了。”说到这儿，扳指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随便你吧。”琼尼闷声道。
两位访客离开兰斯洛特的宅邸后，便向魔法传送阵走去，毕竟大本营都在国境边上，他俩不可能在这儿过夜。琼尼的脚步快些，所以白头鹰每走一段都要忽然加快步速，否则就能跟丢。
虽然入夜，但大街上还是很热闹，弦乐之声不绝于耳。在亚斯坦特，吟游诗人们多有些真本事（曾有音乐学院的大师身着便衣在街头卖艺），毕竟这儿的观众档次高。表演者不拘泥观众的赏钱多寡，都好似把音乐当成爱好一般。最最jīng彩的就是两个表演者斗琴，他们会以眼花缭乱的指法与层出不穷的灵感来进行决斗，直到某一方苦笑着伸手为止。
“琼尼团长，你很能忍耐嘛。我以为你会选择打伤对方，引兰斯洛特现身。”白头鹰偏着头，笑得有些嘲讽。
琼尼也看了白头鹰一眼，杀气腾腾——周围的表演要么走音，要么错了一拍，更有甚者被琴弦割伤手指。他收起杀意，垂下眼皮：“我意识到自己的缺点在哪里……我缺乏忍耐力。我总是被种种yù望所支配并沉浸其中，我难以控制自己。要成为圣徒，我必须有所改变，起码，稍微遵守凡人的准则吧。”
“你现在很想杀了我？”白头鹰被对方眼神刺激了一下，也不打呵欠了，而是认真地问对方。
“没错。”琼尼别过脸去，道：“另外，奥利弗?奎恩（白头鹰诧异：“你居然能记得他全名？！”）也不是这么好杀的，他和我一样都是准英雄级。有他的帮助，我绝对能杀死珀尔斯。”
两人踏入魔法传送阵时，负责开启传送阵的老魔法师先收取金币，这才慢吞吞地运转魔法阵核心。待到传送开始的那一刻，琼尼脸sè惨变！他一眼锁定了长街尽头，便要冲出去，吓得老魔法师尖叫：“不要乱动！——”
琼尼一步跨出，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城市，不再是亚斯坦特首都。
白头鹰摸着胸口，也走出来：“你疯了？魔法阵在传送时其边界会处于空间混乱状态，你被切成两半还是小事，引发魔法阵崩溃、半个街区消失，那可就麻烦了！”
琼尼抬起血流不止的双手，脸sè铁青：“在传送前，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就出现在两百米外！那是个不输死灵王者的异端，但，那不是死灵王者！我必须回去看看！”
“那你一个人去折腾吧……我睡觉去。”白头鹰一脸“切还以为发生什么事”的表情，打着呵欠离开。
琼尼再一次回到首都。他发了狂地将面前行人推开，在街头与街头之间奔走，然而，他两手的血慢慢止住了。再过了十分钟，琼尼依旧徒劳无功。他低头看着双手，眼神复杂。
亚斯坦特比想象的要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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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骸湿地，在死灵与生灵交战的最前线，生灵大军吞吃了一个城市之后仍不满足，兵戈直指多路迪维斯。死灵玩家当然不乐意再被打下一座城市，便群策群力，与之抗衡。
“就这样包围他们，然后故意留一个缺口。”刚赶来的斯考尔立刻取得指挥权。他充分利用目前死灵阵营兵力强盛的特点，下达指令：“压缩他们的空间，但记住，一定不能围死了。只要咱们不完全包围，他们就会一个劲儿地往缺口跑，你挤我我挤你的，队伍后面的人反而跑不动。”
掌管多路迪维斯的是白骨暴君的盟友、致命毒刺。他凭借靛蓝shè手那超卓视力观察一下战场，疑问道：“就我看来，场面已经不受控制了，难道敌人真会乖乖地从缺口逃跑？”
“那当然，你懂不懂心理学？”斯考尔打了个响指，问道。
致命毒刺摇摇头。
“那和你解释也是白搭。”斯考尔轻悠悠抛下一句，差点没把致命毒刺气得吐血。
过不了多久，生灵玩家的指挥官发觉支撑不住，真的带队往包围圈缺口退去！缺口就那么小，庞大的军队不可能一次xìng全钻过去，玩家们只能边跑边移动。致命毒刺非常兴奋，大声称赞斯考尔。
白头鹰，你果然不在线。
斯考尔一下、一下地打着响指，完全没把溢美之词听进去，因为他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不再猥琐，不再俗气，不再残缺不全。他所扮演的角sè是主帅，是一个“棋手”。
冒险者和我们原住民完全不同。冒险者称呼彼此为“玩家”，大概是指那些能破开时空的家伙；他们有时会消失（这叫“下线”），有时又能神奇地出现（这叫“上线”）；他们要进入一个叫“现实”的地方吃饭、排泄、睡觉，在“现实”里他们甚至还有家人和宠物，还有自己的学习与工作；他们不把历史当回事儿，他们不把原住民当回事儿，他们不把生命当回事儿……简单地说，他们不把这个世界当回事儿，并把它称为“游戏”。
这种敌人简直是破绽百出。白头鹰啊白头鹰，当你留在“现实”的时候，你就对“游戏”鞭长莫及了吧！就算你被白痴皇帝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你也摆脱不了你生为冒险者的限制！你在线的时候打下一座城市，那你下线后就会失去两座城市！我能够以逸待劳，可你就只能忙得焦头烂额！
斯考尔想到得意处，便忍不住大笑起来，鼻孔对着天空：“哈哈！我果然是第一等的军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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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骸湿地，在死灵与生灵交战的最前线，娜芙?克洛与法兰吉坚守的城市……
【突刺?丁香雨】！！！
墙头上，女骑士手臂一晃，便带动剑尖化作银花点点，务求刺中对方面门、咽喉、胸口三大要害！然而那目标一振翅便向后平飞，闪过攻击。他翅膀力道大得可怕，一拍便飞沙走砾的，打得女骑士盔甲上火星四shè。若娜芙没戴头盔，说不定要被石子儿打瞎眼睛！
那长翅膀的人向后掠了一段距离，便调整身形，一下来到女骑士面前！这短短两秒的过程中，他翅膀变成一双手臂，手上还多了一支金sè战矛！无穷量的太阳光辉自矛上迸发，那矛便隐约变形，矛头多出一道横向利刃——它变成了长戟！
看到战矛的变形，娜芙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能尽力往后退，但她知道，她逃不了的……对方可是大神级冒险者啊！
【雄风】！那汇聚了光元素和火元素的长戟借着主人的冲势，斜斜劈出，激发起千万重的热浪与炎风，倒像是有一只火凤凰在此涅槃似的！娜芙感觉自己的皮肉都在盔甲内焦糊，与金属粘连在一起了！然而她不会被高温蒸发，因为在此之前就会被一下劈碎灵魂之火！
【血红突袭?幽灵的舞步】！！！
在关键时刻，法兰吉咬住她手臂，与她一起掉下墙头。自城门被破开后，城内已经战成一团，一人一犬坠落时刚好有几个玩家垫着，并无大碍（被法兰吉压在身下的那个生灵玩家化成白光，竟是被秒杀了）。
娜芙头颅不稳，一落地就滚到一边，被忙着交战的玩家踩了几脚。女骑士很狼狈地捡起脑袋，然后转头，眼前的景象让她手一抖：法兰吉的身子就像是被剪烂的布娃娃。从侧面看，自臀部到差不多前腿腋下的部位被整齐地切开，这斩切伤还是横贯它侧面的；换句话说，它的盘骨、大腿骨、一部分脊椎以及所有肋骨都被切断。被剖开的内脏自肚腹处淌出来，触目惊心。然而即使受到这样的致命伤，法兰吉还只是四爪抽搐着，不肯死去。
头顶传来风声！
娜芙无暇多想，只好一剑将法兰吉拦腰斩断，然后便抱着法兰吉上半身逃跑。法兰吉喉咙发出呜咽：“你不用管吾……吾的死，不需要你负责……”
“骑士才不会见死不救！”娜芙咬牙切齿地召唤坐骑，并且祈祷灵魂之神的庇佑。她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为什么生灵冒险者忽然相当强势地攻城？！斯考尔那混蛋不是信誓旦旦，说白头鹰不会采取行动吗？！
第二十章：爱上虚拟
病态人格又称jīng神病态或人格障碍，是一种人格在发展和结构上的明显偏离正常，以致不能适应正常的社会生活。这种人格的异常主要表现在情感和意志活动障碍，其思维和智力活动并无异常。我国jīng神病学家提出病态人格有以下7种特征：
1、一般从青chūn期开始，男xìng可更早些；[..com]
2、人格严重偏离正常，与他人格格不入，xìng格的某些方面非常突出和过分发展；
3、严重的情感障碍，情感不稳定，常大起大落，易被激惹，对人情感肤浅甚至冷酷无情；
4、行为的目的和动机不明确，行为大多受情感冲动、偶然的动机或本能的愿望所支配，故行为多缺乏目的xìng、计划xìng和完整xìng，自制力较差，容易发生冲动和不正常的意向活动；
5、缺乏自知，不能吸取教训；
6、病态人格一旦形成之后，就比较恒定，不易改变，但到40—50岁以后可逐渐缓和；
7、矫正困难，预后较差。
根据以上7种特征，你就可以把一般的个xìng比较孤癖与病态人格区分出来了。因为，病态人格者不能适应社会生活，不能与周围大多数人和谐相处，对他人缺乏感情，常受情感驱使干出损害自己和他人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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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zì yóu头等舱回到指挥部时，任谁都看得出他神清气爽。他全身上下都浸润了死灵生物特有的黑血，腥臭难闻，一下就熏得指挥部里的玩家和NPC有作呕的感觉。要知道指挥部里的都是生活职业，和温室里的花朵也差不多；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野兽冲进来，显得它和花丛格格不入。
白头鹰坐在椅子扶手上（他总坐得如此危险），道：“你很臭，你知不知道。”
“啊？抱歉。”zì yóu头等舱周身一亮，便有白茫茫的亮光充斥指挥部，刺激得玩家们满眼泪水，有两个直视他的人更是进入为时七秒的“目盲”状态，白头鹰因为又打呵欠、眯着眼才躲过一劫。在光元素和暗元素的双重洗涤下，zì yóu头等舱全身上下焕然一新，显得他英武不凡，真像是为神明执掌战火的使者；那讨人厌的尸臭与腥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阳光下棉被的暖暖气味儿。“今天赚的阵营积分好多，嘿嘿，我足足杀了两百多个死灵生物！”
“那算什么，六月阳光屠城，属下杀的人也算是他自己杀的，一次就能累积几万荣誉值。”白头鹰不冷不热地打击道。
“那我下次就杀更多，我要挑战自己的极限，看看能否成功屠城。”zì yóu头等舱摩拳擦掌：“还有没有战争？”
“预计会有，但你可以去睡觉，因为战争可能持续一整夜。”
“不会吧！”
“怎么不会？才第一天就打下两座城市，六月阳光肯定急得跳脚，展开疯狂反扑。不，我觉得那不是六月阳光在指挥。对方指挥得比六月阳光更有板有眼，既不依赖闪电战，也不冒进，对于进攻、合围、退却的时机把握得非常好，以至于损失一直控制在最小范围内。”白头鹰从储物囊拿出一袋薯片（这也是系统商城才能买到的特殊食品），撕开包装：“结合之前‘夜幕闪电战’的种种情况，我肯定对方是六月阳光新招募的指挥型NPC。死灵NPC在耐力上比我有优势，我还需要睡觉，他却连睡觉都不需要了。”
“那怎么办？你今晚通宵吗？”zì yóu头等舱收起笑容：“你的jīng神状态一直不好，不如下线休息、让几个人轮流替你指挥算了。”
“我是‘棋手’，自然不能离开棋盘太久。另外，我的jīng神和意志比你想象的要强大。我曾经在一星期内只睡了八个小时。”
听了这话，zì yóu头等舱总算明白对方为何总是呵欠连天——这不猝死都算福大命大了。他耸耸肩，走出指挥部。当他再回头看时，只见白头鹰塌着肩膀、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薯片，就像是一只孤单落魄的禽鸟。这一刻，他感觉这个全美第一军事家很可怜。剥去了层层璀璨光环后，白头鹰也不过是个自我孤立的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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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可是星期六，清沂不用上班，便约了黑sè锋锐去看心理医生。说起来，他对自己的jīng神状态还是很担忧。
在多路迪维斯城下作战时，清沂控制三万骷髅，也只能坚持三十秒、休息三十秒地，最后还要因jīng神极度疲惫而被踢出游戏，昏迷一小时；可之前攻破奥斯吉利亚时，陷入心理yīn影中的自己也cāo控三万骷髅，却硬生生坚持下来，直到攻城结束也没被系统强退。难道说……那不断折磨自己的幻像，竟然可以帮助自己爆发潜力？可是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就连清沂也有些后怕：满大街都是骷髅，它们重复着同一句话：“白头鹰在哪里？白头鹰在哪里？”
清沂觉得，那指挥者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死灵王者。
“早啊。”黑sè锋锐一句话打断清沂思考。今天黑sè锋锐穿了一件灰sè帽衫，头上戴一顶棕sè针织帽，还要戴一副白框太阳眼镜。一打眼，清沂还真没认出是他。
“早啊，你打扮太sāo包了吧。”清沂左看看右看看，评价道。
“这是宅男所不懂的。”黑sè锋锐收起太阳眼镜，冲清沂坏笑。
“闭嘴，你这个死榨菜控。”
俩人不一会儿便来到诊所。黑sè锋锐这次掏出一部黑sèNDS，熟门熟路地坐下，道：“去吧，这回我要抓神兽。”
进入房间，豪斯医生依旧等在电脑桌后。豪斯医生是个面容挺和蔼的男人，穿一身笔挺西装，倒不像医生。他指指座位，笑道：“你好，张，请坐。最近过得怎样？”
“挺好的，谢谢。”
豪斯医生推推桌面那罐可乐，道：“天气这么冷，我没买冰镇的，不介意吧？”
“谢谢。你真好。”清沂一笑。虽然可乐钱会算在诊疗费中，但毕竟是对方为了缓解自己情绪而给出的好意。“我不只是抑郁症，还有jīng神创伤，对吗？”
豪斯医生一愣，眼神有些古怪：“你自己查过资料？”
“是的。我必须清楚自己的病情。按照我的判断，我的jīng神创伤是终生的、难以愈合的，还引发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清沂沉着地道：“我想，我很有可能已经jīng神分裂了。”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张。对我而言，世界上没有不可愈合的伤口。”豪斯医生声音很温和：“你不是专业人士，你无法对自己jīng神状况做出准确、客观的评价。”
清沂苦笑道：“但愿如此……”
“不过我很有兴趣听听你对自己的看法，这对疗程有帮助。你介意说一下吗？我再重申一遍，我们诊所会严格保护好你的个人**，所以你尽可以放心。”
清沂点点头：“嗯……我信得过你。我先说一下我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吧。”
“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我爸爸很有钱，但他脾气很坏，也很死板。只要我做错事情，他就会严厉地批评我，甚至用鞋子抽我。我受够了他的自以为是和高高在上，所以我从家里逃了出来……”
豪斯医生抬手，示意要打断清沂的叙述：“‘逃’？为什么要用‘逃’字呢？”
“因为那个家里没有感情。我活在那儿就像是活在牢笼中，rì复一rì地窒息，rì复一rì地挣扎。没有人会对我说真心话，他们都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接近我，戴着各sè各式的面具与我交谈。在我大学毕业后，爸爸要我直接进入公司工作，但我不愿意……我害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他。我选择来美国读MBA。我要将自己从虚伪中解放出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成为一棵重重束缚中生长的盆栽。”
（“叛逆心理。”豪斯医生点评道）
“我认为，家庭环境导致了我对他人的不信任感，以及高度的占有yù。”看见医生似笑非笑的脸，清沂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讨厌别人疏远我，更讨厌别人表面上亲近我可内心仍旧疏远，我讨厌虚伪。对我而言，朋友表里不一就是背叛。”
“分析得很有道理，继续。”医生鼓励他。
“无可否认，爸爸对我的影响很大。我的冷漠、无情、yīn鸷……或许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的人格yīn暗面，都是自爸爸身上学习而来的。我称之为‘恶’。掌握了‘恶’，就能更好地伤害别人，糟践别人。正因如此，我在情感缺失的同时还具有心理扭曲。”
“当我来到美国，我发现我依旧找不到朋友。我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友好，也不能和别人正常沟通。我在家里那么多年，早已经丧失了交友的技能，不，不是丧失，应该说我一开始就不曾拥有交友能力。还需要和别人搭讪和聊天吗？只要扔一叠人民币，对方就会把你当做至交。这太简单了，简单得让人绝望。我不需要能买到手的朋友，可除此之外，我又要怎样才能交朋友？我翻遍了一切交友指南，结果那些东西被我当垃圾扔了。”
“但虚拟世界不一样。在现实里，人们戴上面具；在虚拟世界，人们总会表现出真实自我。虽然别人或许会觉得这很讽刺，很悲哀，但我却由衷地感谢互联网。我尝试在网上交友，然后，真的被我交到朋友了！！！”清沂露出笑容，他的眼里有火在燃烧。“对方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我体内涌动着‘恶’！我很高兴啊！就算是我这种人，也有人肯和我交朋友！！！”
“当《乾坤》推出时，我一下就被深深吸引。一个仿似真实世界但又让人有虚拟身份的游戏，光是想想就觉得刺激！在游戏里，一定能交到更多好朋友的！于是我一步踏了进去，变成了现在的我……”
他深吸一口气，避开医生的视线，低头道：“我就是白骨暴君、六月阳光，网上疯传的杀人狂。”
第二十一章：庆幸死亡
《乾坤》最人xìng化的一点，就是NPC能与你进行全方位互动。等级越高的NPC其智能系统就越完善，足以针对玩家的所作所为而分别表现出喜怒哀乐。如果辱骂对方，对方会拔刀子和你PK；如果贿赂对方或给对方送礼，对方也会对你好感度大增；如果时刻向对方发动攻势，说不定可以和他（她）发生一夜情甚至形成伴侣关系——这当然是不受现实法律保护的。
有社会学家指出，《乾坤》推出的最大好处就是增加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交流，帮助那些有自闭倾向的人群放开心胸、结识朋友。很多宅男在《乾坤》中学习与人交往的方法，即便在现实中也能更自信，换句话说，也就是“脱宅”了。[..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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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白骨暴君、六月阳光，网上疯传的杀人狂。”说出这句话后，清沂打了个寒战，尽管室内并不冷。但与之同时，他却觉得胸中郁垒一扫而空，似乎身心都轻松不少。不管对方的反应会是怎样，他都不后悔将身份说出口。
豪斯医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问：“然后呢？”
“啊？……什么然后？”清沂被弄糊涂了。
“你不说下去，我怎么能帮助你呢？”豪斯笑道，摊着两手，示意清沂继续。
“哦……好吧。我在进入《乾坤》后便认识到朋友，与他们组成固定团队。我练的是战士。因为我对游戏资料钻研得比较深，熟悉各职业的配合战斗，所以大家推举我当队长。”
医生抬手：“打断一下。能不能说说你们团队平时干些什么？”
“每晚都上线，然后一起打怪、做任务。”
医生追问道：“说详细一点儿……当时你们有没有什么分工？”
“有的。我负责战术安排，无咎负责游戏资料积累，阿玛尼负责评估并分配战利品，千上负责与别的团队和势力交涉，堕落负责战斗。”
“为什么有人专门负责战斗？其他人都是生活职业？”
“也不，怎么说呢，堕落是隐藏种族——暗元素生命。虽然无法在rì光中久留，但夜战时她简直是无人可挡啊！我还记得她打得最jīng彩的那次是一分钟内干掉了三名同级玩家，对方还是组队状态的一牧师一战士一魔法师，打完了仍保留三分之二的血量！多亏她我们才能越级打怪，冲进玩家第二集团。”清沂对着手上的易拉罐笑道。
“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团队。”
“对啊，现在他们是全‘福音’排行前五的玩家团队，不过讽刺的是……当我还在的时候，我们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前三十。”清沂望着易拉罐，虽然还笑着，但眼神逐渐降温。“幸好他们背叛了我……不，应该说，是离开了我。”
“背叛？”
“在‘末rì交锋’的时候，我被队友抛弃了。不单只是将我抛弃在奥尔奎拉，更是把我从团队中排除……他们不再把我当做是队长，也不再欢迎我回到他们身边。”清沂将可乐放到一边，叹道：“接着就是莫名其妙的删档。我都搞不懂，为什么别人死在‘末rì交锋’都没事，我却偏偏要等级清零……我从游戏公测时就开始玩，到‘末rì交锋’才67级啊！身上还有很多珍稀材料以及一把极品暗金大剑啊！这是简简单单的一个BUG就说得过去的吗？！我和游戏公司反映过，但对方说删掉的游戏存档是不可恢复的，只能用隐藏种族来弥补我。也幸好如此，我才能成为骷髅。在‘末rì交锋’前，玩家就算选择‘随机选择种族’也不可能选到死灵生物的呢。”
“幸好？”豪斯医生拿过水杯，喝了一口：“你当时不是该万念俱灰吗？我听我侄子说，《乾坤》里卖得最贵的就是暗金装备、极品技能书还有永久属xìng药水，你被删档后肯定是损失惨重。换了是我，说不定都砸电脑了。”
“呃……心理医生会砸电脑？”清沂傻眼。
豪斯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当然，干我们这行的也或多或少会有些小问题，不过这不影响我们的从业jīng神和服务质量。请继续说吧，为什么你被删档后反而庆幸呢？”
“一开始我是很痛苦的。我投入了时间、jīng力以及心血，但换回来的却是一具让人无法接受的骨头架子身体，除此之外一切都没了。我真想删号不玩。但我遇见了一个人……我很庆幸我遇见了他，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白骨暴君。那是个叫罗伯特的老骷髅，他一见到我就说：‘我一直等待着一个勇士的到来’，于是我便转职为死灵王者了。”
医生问道：“为什么偏偏是你转职死灵王者，而不是别人呢？”
清沂想了想，道：“我问过别的死灵王者，除了‘华夏’那个，其他人似乎都是各服务器中前十个创建死灵生物角sè的。隐藏职业是一种稀缺资源，需要捷足先登。我看过一篇帖子，里面就总结了隐藏职业、隐藏种族的出现规律：每次资料片一推出，他们就立刻涌现；当资料片开启半年后，他们就逐渐稀少。由此可见，越早进入游戏便越容易抢到隐藏职业。”
“我当初很奇怪，为什么我死在白雪城港口，却不是在白雪城或者艾辛格复活，而是在白骨海洋复活。其实那是游戏公司对我的补偿，将我直接送到了罗伯特身边；而其他死灵玩家出生在jīng灵部落与艾辛格里，需要穿过层层阻隔才能遇见罗伯特。这么一来，我成为死灵王者的机会就比别人大。当然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我必须得到罗伯特的认可，才能得到隐藏职业。”
豪斯医生又抬手打断话头：“认可？成为死灵王者的标准是什么？”
“别人的我不知道，但我是因为一个未交付的任务而达标的。我在等级没清零前接的任务是‘为萨拉门罗船队断后’，因此罗伯特对我很有好感吧，我想。啊，罗伯特生前是萨拉门罗王国的第七代国王。”
“萨拉门罗……”豪斯医生苦笑：“你刚才说的好多名词，我都没记住。”
“这很正常，就算普通玩家也未必能记得住那么多游戏资料。刚才说到哪儿呢……”清沂眼睛朝上转转，忽然挥了一下拳头：“哦！我想起来了。我庆幸自己能重头来过，并且遇到了各种可爱的属下。以前总是和人打交道，重生后和NPC打交道。那时候真的觉得，可以毫无保留地去信任我的属下，将后背交给他们。医生，你看我这病情严重吗？”
豪斯摇摇头：“这很正常。遭受打击的时候，人都会寻求jīng神上的避风港。只要能走出yīn影，你就能重拾对他人的信任，恢复正常交往。但你已经可以信任别人了。”
清沂错愕：“是吗？什么时候？”
“外面那个玩游戏机的大男孩不就是吗？对大部分人来说，找心理医生咨询是一件很**的事情，特别是某些自认为情况严重的顾客。然而你两次前来都让那男孩陪同，我觉得你很信任他。”
清沂抹了把汗：“其实我认识的就几个，只有那家伙有空陪我，在游戏里还是要当死对头对待的……”
“说回来吧。”豪斯医生微微翘起嘴角：“在和NPC相处的时候，有没有把他们当chéng rén类？”
“实话说，有。不，不能说是‘人类’，因为他们都是死灵生物。我把他们当成是家人，说话时要考虑他们的感受，做事时要征询他们的意见，当他们沮丧时要为他们加油，当他们成功时大家会一齐欢呼。我知道这很讽刺，不过《乾坤》和别的网游不同，NPC都有血有肉的，总让人错以为真。”
“是的。”豪斯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我接触过几位顾客，他们都因此对虚拟和现实的界线感到困惑。”
“就像《黑客帝国》？现实世界其实只是一个更逼真的虚拟世界，而人恍然无知？如果我这么想的话……”清沂试探地问。
“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就打电话通知jīng神病院，说有大单子上门了。”
两人忍不住大笑。
清沂又喝了一口可乐，说话带笑：“我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虚拟世界再好，终究不能活在里面；现实世界再差，人也不能随便放弃生命。当我在现实中有了属下和朋友，对于游戏里的NPC属下，感情就会慢慢变淡吧。”
“听起来真教人伤感。”豪斯轻声道。
“没办法，我要活得正常一点，非这么做不可。”
豪斯医生道：“那么，为什么你会杀死无数的NPC呢？他们明明都是有血有肉的。”
“因为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朋友。”清沂没有被问题触怒，而是很平和地道：“总统下令攻打阿富汗，难道他就不知道阿富汗人也是有血有肉吗？人道主义也是有区别对待的。既然正常人对杀人狂不讲人道主义，杀人狂就更不会对正常人讲人道主义。”
正这时，桌面的小闹钟叮了一下。清沂知道这代表诊疗时间结束，便起身，笑道：“下次我再和你说说杀人狂的事情吧。”
“非常期待。回去之后，多放松心情，保持正常作息，适当听一些纯音乐，这对你的jīng神有帮助。”豪斯医生也起身，并在录音笔上摁了一下。
清沂一口喝干可乐，将空罐扔进垃圾桶，正要走出去，听见医生道：“张先生！”
“什么事？”
“就我观察，你比上次来的时候开心多了。”
清沂笑笑，出门招呼黑sè锋锐离开。黑sè锋锐麻利地收起NDS，与清沂并肩走出大门。让清沂稍感安心的是，对方一句都不过问诊疗得如何，话题全扯到吃饭上面。吃货啊这是。
俩人照旧在墨香楼搓了一餐，然后便来到弘毅武馆，上了二楼。清沂闲来无事，又来学打坐，他感觉黑sè锋锐教的东西很有用，比如“有张有弛”，比如“我顺人背”。
换上练功服后，黑sè锋锐又变得威风凛凛、不怒自威，让人眼前一亮。他对清沂道：“‘打坐’只是形式，事实上，我想要教你的是‘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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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昨天一朋友到访，因此没更新，望那些每rì等更新的书友见谅。另，群共享里有本人都市奇幻作品《格物志》，也可供诸位消磨时光）
（另外，冒险岛果然变了好多，怀念以前从shè手村去林中之城的路——现在这六岔口算咋回事啊喂！）
第二十二章：养气
新陈代谢是生命的基本特征。
在中医理论中，人之生死由乎气，气是维持生命活动的物质基础。这种生命的物质——气，经常处于不断自我更新和自我复制的新陈代谢过程中。气的这种运动变化及其伴随发生的能量转化过程称之为“气化”。“味归形，形归气，气归jīng，jīng归化，jīng食气，形食味，化生jīng，气生形……jīng化为气”（《素问?yīn阳应象大论》），就是对气化过程的概括。气化为形、形化为气的形气转化过程，包括了气、jīng、血、津、液等物质的生成、转化、利用和排泄过程。“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素问?六节脏象论》），是说人体必须不断地从周围环境摄取生命活动所必需的物质。否则，生命就无法维持。故曰：“平人不食饮七rì而死者，水谷jīng气津=液皆尽故也”（《灵枢?平人绝谷》）。[..com]
人体的脏腑经络、周身组织，都在不同的角度、范围和深度上参与了这类气化运动，并从中获取了所需要的营养物质和能量，而排出无用或有害的代谢产物。人体的气化运动是永恒的，存在于生命过程的始终，没有气化就没有生命。由此可见，气化运动是生命的基本特征，其本质就是机体内部yīn阳消长转化的矛盾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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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气？”
一听说黑sè锋锐要教授养气功夫，清沂就不由发噱：“那是中老年人才练的吧！”
“大错特错！”黑sè锋锐摇摇手指：“学问无分贵贱，养气当然也不拘年龄。我曾说过，大神都能使内心平静、做到有张有弛，其实这就是养气的高深表现。换言之，一个人反应、武术技巧极高，只能成为高端玩家而还不足以称为大神，因为大神是由养气水准高低而决定的。”
“什么？养气原来这么牛叉？我要练！”
黑sè锋锐一皱眉头，骂道：“练个毛！你抱着功利xìng的心态来养气，除了失败就还是失败！‘想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清沂不忿了：“那你和我说有啥用？”
“不就是让你变强吗？！武术要从娃娃抓起，但你现在就可以练养气。事先说好，这方法我教给你，但它可不是一两天就能速成的事，你别抱太大期望。说不定，你这辈子也没办法养气。”
“为什么我这辈子都练不成？”清沂纳闷。
“你杂念太多，而且你的暴力倾向也太重了，按佛教的说法就是‘六根不净’。你打坐时很难进入状态，就是这个道理。”
清沂忽然想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他道：“我曾有一次进入过状态。嗯，就在万圣节那天，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很无聊，就尝试让自己陷入平静。我觉得那次很不错。”
“真的？那现在试试？”
说干就干，清沂坐好，便想象自己置身于“星夜之门”。他站在虚空之中，脚下是璀璨群星以及浩如烟海的魔法符文，在最底层之处则是能葬送一切的灰白sè浪cháo。在《乾坤》中遭受到的冲击太大，让印象深刻的清沂能原原本本地在脑中还原这个场景。他尽力地“看”向远方。他的视线不断往前延伸、延伸、再延伸，却依然没有看到虚空之壁。无数颗灵魂之火在他视野中往后退去、消失。慢慢地，他累了，而视野里尽是黑暗，再无一颗星辰。此处便是“星夜之门”的边缘。
他看见一具骷髅。
那骷髅头戴尖刺王冠，拖着披风，稳稳地走来，站在他面前。它嗓音沙哑：“‘我’，又见面了。”
“是啊。”清沂一时也想不到说什么开场白，随便应答。
“‘我’，讨厌看见我？”骷髅上前一步，几乎把脸贴到清沂脸上。
“是啊，很讨厌。”清沂下意识地别过脸，注视黑暗。“特别是你这称呼混乱的说话习惯。别用‘我’来称呼我，这听上去很怪。”
“但我们是一体的。”骷髅道。
“我才不想和你共用身体。”清沂冷声道。他一抬手将对方推开几步，面sè才好了些。“你不过是我内心的一个幻影，连第二人格都算不上。”
“‘我’在害怕我？”
骷髅忽然桀桀大笑，笑得能让一切兽中之王俯首称臣。它一挥权杖，身体忽然变得好大，足足比原来大了十多倍！它低下头，声音带着寒风笼罩在清沂头顶：“‘我’确实在害怕我，桀哈哈哈！怕我毁了‘我’的生活吗？那种无聊透顶的生活，毁了又有什么关系！！！”
清沂被巨大笑声震得立足不稳，但他还是强忍不适、死不后退，喊道：“闭嘴！我的生活由我自己支配！你这个肮脏卑鄙的东西，根本就不配出现在我心里！”
“我不配？！‘我’这么说可真让我伤心，我们是一体的啊！”骷髅忽然散架，化作倾天骨雨。一根根白得刺眼的骨骼自高空插落，划出白sè冰痕，直坠清沂脚下深渊。王冠、权杖、披风都落在清沂身上，为他强行加冕！尽管身体散架，骷髅的声音仍在四面响动，回荡不休：“看看啊，‘我’就是我，我就是‘我’！！！——”
清沂猛地睁开眼睛，汗水润湿眼球与睫毛，让他很不舒服。但更不舒服的是腹部……他的胃就像大功率滚筒洗衣机在不断搅拌。黑sè锋锐面sè凝重，伸手过来，在清沂人中、掌心、颈椎几个位置掐了几下，掐得清沂眼泪都飚出来了。
“果然，你不适合养气，因为你分分钟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什么？走火入魔？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搬出这种老掉牙的名词……又不是拍武侠电影。”清沂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不断地擦汗。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水，肯定是打坐时冒出的；现在他缓过气来，又觉得这汗似是一个个小孔，拼命将他的热量往外倾泻，让他发冷。
黑sè锋锐一瞪眼：“都这地步了还开玩笑？！我告诉你，你小子嫌命长就自己回去练去，别死在武馆里、给我惹来一堆条子！”
“你以为我愿意啊？”清沂也不高兴了，声调像正预热的火药。他本来不想再多说话，但肚子疼得难受，只好冷冷道：“洗手间在哪里？”
“楼下。”
清沂想挺直腰杆走路，但胃又往下扯着他，让他微微弯腰、走得一点儿都不潇洒。难道今天中午吃错东西了？他刚胡思乱想，一只有力的手就抓着他臂弯，却是黑sè锋锐。黑sè锋锐脸sè臭极了，他一声不吭，扶着清沂下楼梯。
进洗手间，关上门，清沂实在撑不下去了，蹲下去大吐特吐（这是东方的蹲式便池），把午餐一点儿不剩地吐出来。他慢慢站起来，拧开水龙头，清洗满口胃酸。
“喂，你该不会昏迷在里面了吧？”随着两声敲门声，黑sè锋锐的声音传进洗手间。
“你才昏迷，你全家都昏迷。”清沂本想把这话说得大声一些，但始终是有心无力。他不禁暗恨：我要锻炼！
打开门，清沂感觉自己不用别人搀扶（虽然黑sè锋锐也没扶他的意思），便自己上了二楼。黑sè锋锐跟在他身后，嗤笑道：“宅男就是宅男，身子比纸还单薄。”
清沂告诉自己：要忍。
两人坐在蒲团上，黑sè锋锐扯了清沂手腕过来细细把脉，又道：“你心病不除，杂念丛生，总是要走火入魔的。”
“是我比对方弱小才会这样的。”清沂道：“下一次我一定可以克服心理障碍。”
“心魔哪里有这么好斩杀？算了，反正你也听不进去。你就在这儿休息一下才走吧。”黑sè锋锐起身，然后自顾自地打拳。
清沂望着对方身影，却一个动作都没看进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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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清沂换了拖鞋，直接将路上打包的汉堡放在电脑桌上，开机。他一边等系统运作，一边解开塑料袋。腹内空空的感觉并不好受，这让他饥渴难耐。
上了论坛，清沂惊讶地发现头条帖子竟然是“死灵一败再败”。点进去一看，他的胃口就打了一半的折扣：在激烈的交战之后，尸骸湿地里已经有两座城市的所有权永久归属于生灵。之前不是只丢失一座城市而已吗？为什么一晚上下来就又丢一座？！斯考尔明明还拍胸脯保证要打白头鹰个落花流水，这叫怎么回事？不行，要冷静。
清沂匆匆忙忙上线，过场CG和登录界面都让他感到烦cāo。他反复告诉自己：是的，我很冷静。他成功控制住情绪后，也正好出现在城主府中。寂灭渡鸦依旧在屋内等他，不过这次有几十只，一部分是属下发来的，另一部分是各大公会发来的。
斯考尔汇报了当前局势的由来。首先，斯考尔、法兰吉、娜芙三人镇守边境城市A，白头鹰派出十万大军以及zì yóu头等舱进攻A城，实际上是大举进攻同处边境的B城。攻陷B城后生灵大军不做停留，继续向多路迪维斯进发，斯考尔空降多路迪维斯展开指挥，将之击溃。但就在同一时间，zì yóu头等舱攻破A城的城门，重创法兰吉！作为最高级指挥官的娜芙当机立断，放弃城市，退至多路迪维斯。斯考尔怒极，挥兵攻打B城，打了整整一晚都没办法拿下城市！！！8小时的转化期一过，城市周边的尸骸湿地便转化为原来的草原。
会长们则十分担忧。买了城市A和城市B的两个公会意见很大，非要清沂赔钱不可；老牌死灵公会虽然不至于动摇，但他们都希望清沂能出面和白头鹰交手。不管怎么说，玩家都很难信赖一个NPC，并将自己的全副身家押在对方身上；与斯考尔相比，身为玩家的清沂才更可靠一些。
听到一条条坏消息，清沂那原已冷静的灵魂之火又开始震颤。难道……白头鹰一直没有下线？不可能吧，昨天到现在足足二十四小时了……
他忽然想起昨天将臣施法、改变白骨海洋的地形，此时也应转变完毕了，不知变得怎么样呢？他释放灵魂力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狂吼道：“有没有搞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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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摘抄的中医理论并非能验证的科学，但静坐养气的确是对人有好处的，我想。不过咱们这些过惯了都市生活的人，哪里能有时间和心思静坐呢）
（真理屠夫的确很强。可惜木有时间组一套奥札奇卡组，也得等到2013年chūn节才能再玩了吧。另，银魔像卡恩坑爹，鉴定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