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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同人之过路阴阳全文阅读

作者:老头怕过年     鬼吹灯同人之过路阴阳txt下载     鬼吹灯同人之过路阴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鬼吹灯同人之过路阴阳全文阅读

修改说明很重要大家看看

    经过认真考虑,我把第十七章提了出来,也就是《司马藐断案》那段,这样做也是不想落“盗版”之名。提做相关作品,大家没事看看就好,我又重写了十七章,大家去看看,我只想大家能给我点意见。

    这是我的疏忽,希望大家谅解,在这里给大家致歉了,谢谢大家对我支持。我会努力写下去的。希望大家多给我留言,要不我也怪冷清的,呵呵。

    祝大家天天都有好心情。

小阴阳外传 曹操的故事

    六月的北京繁花锦簇,百鸟绕梁,正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刘寡妇的小饭店里,四个“爆发户”正在开新一轮的“碰头会”,议题还是老样子——关于曹操同志的遗产分配问题。

    按孙为民的意思,现在又不缺钱,干脆放过曹操吧。但他毕竟不是领导,说话没份量,老胡只用了一个很龌龊的手势就否决他的建议。并强调,一切行动要听指挥,站好自己的岗就可以了,大方向有领导来拿。

    就这样,孙为民这个“好同志”,在三个立场坚定的同伴威胁下,也转变了立场,走起了拥护路线。

    老胡说“这邯郸我们也去过好几次了,可以说是我们的第二故乡,这下回去一定要干出成绩,好出发!”

    又是做火车,又是邯郸,又是曹操,都一年了,孙为民都觉得的厌烦了,他想过“从良”,但他没那个胆量,梁山这个组织性质比较只能活这进来,死着出去。

    还好这次不用去三绕梁,有了钱的孙为民可再也吃不惯支书家的粗粮了,没办法,忆苦思甜的时代过去了吗。

    四个人还是老样子,天天下乡看风气,把临漳县的十里八乡转了遍,还是没一点线索,急的老胡只嚷嚷要下到漳河里去,游两个月泳,就不信没线索。看来他还是没忘了孙为民曾经说过的那话“铜雀宫观委灰尘,魏之园陵漳水滨。即令西湟犹堪思,况复当年歌无人。曹操的阴宅就在铜雀台附近,漳河之下”

    其实老胡也就是说说,他还没傻到去大海捞针,四个人还是转乡下,这天来到漳河之旁的三台村,三台之名就出自铜雀、金凤、冰井三台,这里就是当年大唱《铜雀台赋》的地方,曹操在这里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大有将要一统天下之势,无奈偏遇周郎之才,好一场赤壁大火,烧出三分天下。更引出千古绝唱《念奴娇-赤壁怀古》那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直唱到现在还令人难已释怀,声声绕梁。

    想到曹操,孙为民又想起了拐子来爹曾经给他讲过的一个关于曹操的故事。

    话说东汉末年,阴曹地府之中的吵闹不停,若的阎王很是恼火,大骂判官道“这楚汉之争已过三百年,为何还未审清!”

    判官一听,冷汗直流道“这楚汉之争恩怨瓜葛牵扯的人太多,可以说环环相扣,哪个也单处不得啊”

    阎王一听就要发怒,判官忙道“传人世间有一人复姓司马,单名藐,机智过人,断案如神,何不请来?”

    阎王闻言,命人练夜请来司马量,道明原由,只看司马藐的打算。

    司马藐言道“此有何难,看我来断”

    于是,小鬼就把一干人等带了上来,一时间阎罗殿下站满了人。

    刘邦,吕后,韩信,英布,彭越,蒯通,萧何,项羽,樊哙,张良好大一帮。

    司马藐一看先问最大苦主韩信道“你有何冤”

    韩信言道“某受汉王刘邦筑坛拜将之恩,费尽心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与汉王定了三秦;又救汉王于荥阳,虏魏王豹,破代兵,擒赵王歇;北定燕,东击齐,下七十余城;南败楚兵二十万,杀了名将龙且;九里山布下十面埋伏,杀尽楚兵;又遣六将,逼死项王于乌江渡口。立下十大功劳,实指望子子孙孙世享富贵。谁知汉王得了天下,不念前功,夺我兵权,将我贬爵。吕后又与萧何定计,哄某长乐宫,不由分说,叫武士缚某斩之;诬以反叛,夷某三族。某自思无罪,受此惨祸,今三百余年,衔冤未报”韩信说的有情有理,世人也知其冤,但刘邦,吕后一口咬定韩信造反再先。

    司马藐无奈又问韩信“刘邦,吕后言你造反你可有人证?”

    韩信言道“曾有一个军师,姓蒯,名通”

    司马藐唤上蒯通问起,蒯通道“我曾劝韩信反汉,与楚连和,三分天下,以观其变。谁知韩信对我说:‘筑坛拜将之时,信曾设下大誓:汉不负信,信不负汉。今日我岂可失信于汉皇?’某反复陈说利害,韩信只是不从,反怪某教唆谋叛。某那时惧罪,假装风癫,逃回乡里。后来汉王登基,韩信功高震主,终有长乐宫之祸,悔之晚矣。是韩信不听忠言,以致于此”蒯通言出,刘邦,吕后均无言已对不说话了。

    韩信又言道“某还有一个要告,当初是萧何荐某为将,后来又是萧何设计,哄某入长乐宫害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某心头至今不平”

    司马藐一看萧何,见萧何也不答话,算是认罪,也没在理会继续提上第二苦主梁王彭越道“禀冤上来”

    梁王彭越道“某有功无罪。刘邦得了天下,怕我造他的反,就将我擒获问罪,把我贬为庶人,流放到巴蜀。某入蜀西行到郑,适逢吕后从长安往洛阳,某向吕后诉说自己无罪,希望吕后能替我讲情,把我放回故乡昌邑。谁知吕后假惺惺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将我带回洛阳。到了洛阳,吕后就指使我的门客诬告说我要谋反,喝教兵丁用铜锥乱下将我打死,煮肉作酱,枭首悬街,不许收葬。还将我的宗族全部杀戮,好不冤枉!”梁王彭越也是开汉之将,功虽不及韩信,但也确实是有功无罪之臣,他和淮南王英布可以说帮刘家打下半壁江山,而另一半当然是韩信打下来的了。

    司马藐见刘邦、吕雉在傍听后,无话可说。就又提上第三苦主淮南王英布问冤。

    英布道“某与韩信、彭越三人,同为一体。汉家江山,都是我三人挣下的,并无半点叛心。一日某在江边玩赏,忽传天使到来,吕娘娘懿旨,赐某肉酱一瓶。某谢恩已毕,正席尝之,觉其味美。偶吃出人指一个,心中疑惑,盘问来使,只推不知。某当时发怒,将来使拷打,说出真情,乃梁王彭越之肉也。某其时无处泄怒,即将使臣斩讫。吕后知道,又差人以谋反之罪杀我,取某首级回朝。某屈死无申”

    司马藐见刘邦、吕雉还是没话说,心想这三大苦主的事看来是了了,

    就又唤来项羽问冤,项羽道“我只狠让吕马童等六人逼死乌江”

    司马藐一听也有打算,继续审案,一直把楚汉之争上百人都问遍了,直问了三天三夜。

    最后唤上众人断案道“恩将恩报,仇将仇报,分毫不错,一切恩怨,来生再报,众人听断”

    “韩信,你尽忠报国,替汉家夺下大半江山,可惜衔冤而死。发你在樵乡曹嵩家托生,姓曹,名操,表字孟德。先为汉相,后为魏王,坐镇许都,享有汉家山河之半。那时威权盖世,任你报前世之仇。当身不得称帝,明你无叛汉之心。子受汉禅,追尊你为武帝,偿十大功劳也。”

    “刘邦,你前世有负韩信等大功臣,来生仍投入汉家,立为献帝,一生被曹操欺侮,胆战魂惊,坐卧不安,度日如年,以报欺臣之怨。”

    “吕雉,你在伏家投胎,后日仍做献帝之后,被曹操千般折磨,万般刁难,终被红罗勒死宫中,以报长乐宫冤杀韩信之仇。”

    “萧何,你有恩与韩信,又有怨与韩信,你在杨家投胎,姓杨,名修,表字德祖。当初沛公入关之时,诸将争取金帛,偏你只取图籍,许你来生聪明盖世,悟性绝人,官为曹操主簿,大俸大禄,以报三荐韩信之恩。不合参破曹操兵机,为操所杀。前生你哄韩信入长乐宫,来生偿其命也。”

    “英布,发你在江东孙坚家投胎,姓孙,名权,表字仲谋。先为吴王,后为吴帝,坐镇江东,享一国之富贵。”

    “彭越,你是个正直之人,发你在涿郡楼桑村刘弘家为男,姓刘,名备,字玄德。千人称仁,万人称义。后为蜀帝,抚有蜀中之地,与曹操、孙权三分汉室,鼎足而立。曹氏灭汉,你续汉家之后,乃表汝之忠心也。”

    审道此处,彭越不服道“韩信得中原之地得天时,英布得江东之地据地利,我又何得?”

    司马藐闻言笑道“我赏你得人和也,樊哙世转存其勇,唤张飞,项羽世转留其名,唤关羽,皆万人敌,与你做异姓兄弟,保你左右,你可满意?”彭越一听得此二将便不在说话。

    司马藐又继续审案道“吕马童再世为蔡阳,杨喜出世为卞喜,王翳再世为王植,吕胜再世为韩福,夏广再世为孔秀,杨武再世为秦琪,此六人镇守五关,皆死与关羽之手,已偿乌江逼死项羽之仇”

    “蒯通,你明知韩信遭难,却言不告之,发你转世,颍川徐府,姓徐,名庶,伴韩信(曹操)一生,报见死不救之仇,存你不言之名,令你终生不得进一言。”

    司马藐审完这些大苦主,又继续发配小苦主道“许负投胎华家出世后为华佗,谢公著出世后为吕伯奢,扈辄来世转化为庞统,范增来世转化为诸葛亮,陈平来世转化为周瑜,虞子期来世转化为马谡,楚霸王的坐骑乌骓马转世投胎为赤兔马,义帝投生为吕蒙,子婴投生为陆逊,周兰转世为周仓,桓楚就投生关平,项伯投生为颜良,雍齿投生为文丑,丁公投生转世为于禁,闵子期出世为张辽,纪信来世转为赵云,戚氏来世为刘备的夫人甘氏,戚氏儿子如意转生为阿斗,李氏转世成为曹操的正室,王氏转世为吴主孙权的正宫,恒山王转世为会稽王孙亮,龙且转世为马超,田广投胎转世为张闿,刘友转世为刘表,刘恢转世后为刘璋,饭信之漂母投生为蔡邕女名琰字文姬,项梁投胎出世后为姜维,章邯转世为钟会,董翳转世为邓艾,司马欣转世为邓艾之子邓忠”(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研究下,这些人的转世还都有可解释的地方,不得不让人冒汗啊)

    可以说司马藐审的都照因果循环,恩怨报偿,无一例外。正所谓,楚汉之争得尝报,三分天下了恩仇。

    司马藐审完楚汉之争阎王大是高兴,命其子孙司马氏,三分归一,称号为晋,算是对司马藐的奖赏吧。

    (这章的故事我想很多人都看过,流传的也很广,我本不想写进来,但既然写到曹操,提一下吧,看过的全当废话,没看过的朋友就研究下,挺有意思的,希望大家谅解,我也整理了半天,要是觉得的不好,给我留言,我从书中删除,最后提下,我不在乎大家的票,但希望大家给点意见,我也好写的少犯错误,尤其这章看了一定要告诉我要不要删,谢谢了)

我的太监之作极短

    公元23341年维落普星域斯塔科马首星

    放逐者的生活是痛苦的,如果那也能称之为是生活的话,整个宇宙的人

    类都应该说是身在天堂。

    沃申,放逐者最后的家园,在这里每个人都遵循这唯一的法令:任何人

    不允许离开。几百年了,或许是上千年,这条法令一直被忠实的履行着,

    没一个放逐者离开过沃申,不是他们没这个能力,也不是他们已经放弃

    ,只是,在这广袤而深邃的宇宙中,放逐者真不知该去向哪里,家就沃

    申,沃申就是唯一的家。

    胎记,人类蓄意基因改造后的印记,深深的凿在每个放逐者的身体上,

    告戒着所有的人类,放逐者只是财产,是奴隶主口袋里的钱币,他们终

    生只属于奴隶主,包括他们的后代,只因他们的后代出生时就带有胎记

    ,带有残破的盾,苍白之眼,奴隶主的皮鞭。

    带有奴隶主皮鞭印记的放逐者终生不得说话,一旦违背了誓言,他的表

    亲将负责割掉他的舌头。

    西蒙就是身带奴隶主皮鞭印记的放逐者,虽然他知道这个印记的意义,

    但他并没觉得这有多么的令人可怕,至少在沃申是如此,他依然可以在

    人群中高声歌唱,可以和朋友放情的吹嘘,可以毫无估计的去辱骂,更

    可以在心爱的姑娘面前一诉衷肠。

    西蒙属于那种精力过于旺盛的年轻人,只要一放下手中的活记,他就忍

    不住想出去走走,虽然母亲不止一次的告戒过他,外出是件很危险的事

    情,可能为此丢了性命,但随着西蒙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认为这只是母

    亲为了让他多做些活记的借口罢了。至于危险,那也能称做为是危险?

    可能连冒险也算不上,最多是遇见几个不长的老家伙为了肚皮做出点愚

    蠢的事情,在西蒙看来,他们简直不是在抢劫,而是在乞讨。要不是看

    他们可怜,西蒙的激光枪可以轻易的轰掉他们的脑袋,完了再对他们的

    财产进行一翻必要是洗劫。

    要知道,在沃申能拥有激光枪的人很少,西蒙的父亲哈里森是一位资身

    的探险者,经常去沃申以外探险,时不时能带回不少好东西,据说都是

    古代文明的残留,但都是些小玩意,太大的东西是更本没有能力运输回

    来的,为此父亲哈里森总是耿耿与怀,他在喝多酒以后总是和别人唠叨,

    他曾经发现过一艘完整的护卫舰,只是没有了能量,要不然一定开回沃

    申风光一下。有人曾经向父亲打听过护卫舰的位置,并且开出了诱人的

    条件,但父亲对此却是守口如瓶,只是说回来的时候迷路了,已经忘记

    了,并一再强调那艘护卫舰已经没有了能源,找到了也不可能飞起来。

    但更多人却认为父亲是在吹牛,太空船已经消失了几百年,现在就是连

    那少的可怜的残骸,都已经让人们分解掉了,更不要说完整的舰船了。

    就连西蒙也是这样认为的,他知道父亲是不可能会迷路的,就是把他扔

    到斯塔科马首星的另一端,他也会顺利的回来,因为父亲有着沃申唯一

    的电子地图,那可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可以显示任何地方的地形,并可

    以准确的定位使用者的位置,还可以自定义目标地点,给出合理的路线

    ,听父亲说,这个地图是因为连接着天上的人造卫星才会这么神奇的,

    只是不知道那颗老迈的卫星还能支撑那久,一旦卫星的能量耗尽,地图

    也就变成废物了。既然父亲是不可能迷路的,那他说谎只能证明一件事

    ,父亲是在吹牛,那艘完成的护卫舰根本就不存在。

    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西蒙对父亲的崇拜,在他心里父亲是伟大的,伟大

    的就像他带回来的激光枪一样,是那么的冲满力量又附有神奇,更像是

    送给西蒙的机车,亲切即果敢,孩子对父亲的依恋虽然带有着盲目,但

    这盲目并非是毫意义的,它意味着信赖,不可质疑的信赖。

    怀揣着对父亲的信赖(激光枪),西蒙轻易的就摆脱了眼神已经不怎么

    好使的母亲,和往常一样,机车的轰鸣伴着母亲抱怨,西蒙又上路了。

    沃申是一片遍布锈色、陈梁交错向四处蔓延的复合建筑,一个真正由贫

    民窟组成的城镇,坐落在一个称为殇之谷的地方。殇之谷并非天然形成

    ,一个世纪以前,一支艾玛轨道攻击舰队用超光速粒子会战激光炮将斯

    塔科马首星最大的大陆上绵延数百英里的溪谷夷为平地。在那些火山内

    部暗潮涌动的岩浆上,漂移着一个断裂剥落的地质板块,其上坐落着唯

    一一个放逐者称之为家的庇护所。

    西蒙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城镇建立在一个岩浆环绕的地方,刺鼻的气

    味,燥热的温度,萎靡的居民,土盆里的植物,怎么看也不觉得这里有

    多么宜人,虽然岩浆可以保护居民免受野兽的侵袭,并带来维以生存的

    能量,但西蒙还是想去外面居住,他曾经尝试着说服过父亲,但伟大的

    父亲是权威的,只用一个眼神就否决西蒙的建议。为此西蒙发誓,等他

    做了父亲,一定要在自己儿子面前尽量“诋毁”这个老家伙,因为,他

    可不想让那老家伙剥夺了自己做父亲的权威。

    泛光酒吧,安吉丽娜的酒吧。虽然安吉丽娜只是老板克里安的女儿,但

    西蒙还是这样认为。在西蒙的意识里,应该是因为有了安吉丽娜才有这

    个泛光酒吧,所以一切都是那么合理的。安吉丽娜也是身带奴隶主皮鞭

    印记的放逐者,那是他的父亲传给她的,为此她总是穿长袖的衣裳,虽

    然她的微笑是那么的令人陶醉,但也掩盖不住她的自卑。或许是因为身

    附相同命运(印记)的原因,泛光酒吧里来的都是身带奴隶主皮鞭印记

    的放逐者。

    酒吧是个奇怪的地方,人类文明延续了数万年,酒吧一直都证明着它存

    在,可以说连改变都没有,至少在沃申是这样,至于沃申以外的世界,

    那和放逐者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们在这里聊天,吹嘘,买醉,乐此不

    疲,尤其是酒醉后的失态还有殴斗,那称之为堕落,是沃申从外面世界

    保留的文化之一。

    西蒙还是那样,挤到了离安吉丽娜最近椅子上,把机车的钥匙响亮的扣

    在吧台上,以此来提醒安吉丽娜他的到来。其实他进门的时候安吉丽娜

    就看到了他,这个有着灰色头发的年轻人,是酒吧里少有的几个从不会

    喝醉的人,因为他更本就不是来喝酒的,至于他来这里的目的,酒吧里

    的常客包括安吉丽娜本人都清楚,安吉丽娜也很愿意见到他,年轻人就

    是这样,不用多说些什么,彼此就能了解,谁让他们都有一颗渴望敞开

    的心呢。

    安吉丽娜没等西蒙开口,就麻利的为他倒上了一杯松果酒,与其说是酒

    不如说是甜饮料,虽然西蒙曾经也要求过,来一杯烈性的威士忌,希望

    使自己看上去更像来喝酒的,但安吉丽娜还是次次只给他倒松果酒,时

    间长了,西蒙也习惯了,他一样可以把松果酒当威士忌来喝,浅涿一口

    后,快速的进入“状态”,附和着旁边的人,胡乱的喊叫起来,还时不

    时的学习下资身酒鬼的样子,站在椅子上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而这时候

    的安吉丽娜总是用柜台上的抹布,教训下这个狂妄的小子。西蒙对次到

    是大为受用,他甚至认为飞来抹布是一个信息,一个不虚此行的证明,

    他总是对自己说“那么快乐的一天啊,不是吗?”

    (这是我去年没事写的东西,那时候正在玩个游戏,按照游戏背景想写个东西,但只写了个开头,就放弃了,科幻这东西不好写,尤其是真实性上的问题,让人感觉空穴来风。大家看看,主要是看我适合写科幻不,要是可以,我想写完《过路阴阳》写本科幻小说,见笑了)

    

第一章 便宜儿子

    为民是个苦命娃娃,三岁没了爹,九岁死了娘,七姑八姨没有,叔叔舅舅全无,隔辈祖宗更是早早就归了位,在这阶级斗争为纲,英雄母亲遍地的红色年代,还真属于万里无一的特例独苗。没办法为活命,小小年纪就改姓过继,当上了老孙家的便宜儿子。

    说起着个老孙家,还真不是一般的家大业大,全屯子二百七十户有六十多户都姓孙,还都是同宗亲戚,祖上是从山东逃难来的关外,落地生根开枝散叶,一住就是百十多年。

    收养为民的是孙家的一个老光棍汉,人称孙拐子,大号没有家里排行老三,小时候叫三娃子,两岁害病落了残疾跛了脚,大了人们就都叫他孙拐子了。孙拐子八岁的时候,家里父母兄弟看他可怜,知道他以后靠天种地是不行了,就省吃简用凑出钱来,打算送孙拐子去城里学个手艺防身糊口,没曾想,孙老汉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领着瘸儿子一进城,就连钱带人都交给了一位阴阳先生,让孙拐子学起了算命。

    等孙拐子学成本事背上行头开始走村窜镇算起命的时候,新中国成立了,这算命的营生可没人敢做了,孙拐子没办法只好回到了村里。

    这头几年孙拐子还算是走了点运,靠着能识文断字当了几年村会计,日子也算风光,人虽然是个残废,但怎么说也算是个文化人,家里人也开始张罗着要给他娶房媳妇,但天不做美,或许是孙拐子该着打光棍吧,媳妇还没过门,运动就来了,因为学过算命,宣传过封建迷信,大帽子一扣成为了人民的敌人,会计自然是当不成了,成份不好还能给人民当家管钱?那不是黄鼠狼门前搭鸡窝——成心肥了贼胆。从此孙拐子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由于残疾,地也种不好,只能靠父母兄弟帮衬着混日子,一混就是十多年,期间运动不断,孙拐子也是时黑时白的,终生大事也就这样耽搁了。

    到了文革的时候,孙拐子的天算是彻底的塌了下来。尤其是破四旧,立四新,痛批牛鬼蛇神的那段,孙拐子在方圆百里可说是“独领风骚”,让革命小将一揪村东批完村西批,本村批完邻村批,和明星赶场子一样忙,兄弟亲朋也都沾了光,陪绑认罪都赶上了。运动最火热的时候,村里姓孙的都成了阶级敌人,走路都不敢抬头,但这也成了毛病,叫什么——只懂低头拉车,不知抬头看路。

    等运动稍微过去点了,孙家人赶紧和孙拐子划清了界限,断绝了关系,这当中还包括孙拐子的两位亲哥哥。而孙拐子虽然结束了赶场批斗生涯,但下放劳动是难免的了。

    对孙拐子的劳动改造仅仅进行了四个月就草草结束,孙拐子气若游丝的让人抬了回来,说是得了痨病,在农场一口一口的吐血,吐的地上都冒泡泡,眼见是活不成了只好送回来等死。就在村里人都以为孙拐子归西将致,命不久以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孙拐子的病竟然好了,而且还好的很快,送回来的第二天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在村里晃悠了起来。还时不时扯起公鸭般的嗓子唱上几段,虽然唱的是“流行时尚”——八大样板戏,但效果十分不好,村里是鸡飞狗跳,娃哭娘叫,人民的神经可经不起他这样的考验,“活见鬼了!”成为了当时村庄里最流行的名词,暴光效果直追红宝书。不过,那时候人民的觉悟还是很高的,眼睛更是雪亮的,马上就有人把孙拐子的反革命行为报告了政府,很快孙拐子就又让人带走了,欺骗组织的代价很严重,孙拐子从农场直接调任监狱,成了吃皇粮的犯人。

    孙拐子去服刑的那段日子,是小村庄最幸福的时光,由于敌人的威胁已经减清,村民小会也从一天一次,减少到了两天一次,时间也从四小时,减少到三个半小时,村里人更是亲如一家,广大孙姓村民也又重新回到人民的怀抱。

    话说孙拐子坐牢已经过去了九个月,就在那些“失业落闲”的冲锋小将们开始“怀念”他的时候,他——孙拐子又回来,和上次一样的场面,让人抬回来的。听送孙拐子回来的警察说,是劳动的时候让石头砸折了腰,县医院的大夫也瞧过了,洋片也拍了,结论是必须要躺一辈子,也就是说孙拐子瘫痪了。监狱当然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只好把孙拐子提前释放,交回村里照顾。

    深受孙拐子欺骗之苦的村民很怀疑他的瘫痪的事实,一再向人民警察反映以往的特殊情况,希望组织可以对人民负责,将孙拐子镇压到底。但人民警察哪领教过孙拐子的本事,村民的反映在他们看来无非是甩包袱,推卸责任的做法,一怒之下,把喷口水最多的几个人拷了起来,没经审判就扣上了宣传封建迷信的帽子,大有拉回去“教育”的意思。就在村民大乱,没了章法的时候,村支书这个上过山,抗过枪,抗美援朝过过江的老革命终于出场了,军公章一带,肉窟窿一亮,硬是把那几个村民保了下来,并胸脯拍的啪啪响一包到底,把孙拐子的事应承下来,打发走了几位警察。

    警察下午刚走,到晚上的时候孙拐子又背着手出现在了村里。把村里人吓的和见了鬼一样,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孙拐子是恶鬼上身转克了,也有说是黄大仙顶神脱身的,更有人说孙拐子是八仙铁拐李转世,是下了凡的神仙。这下村里可乱了,就连村支书这个老革命也傻了眼,他可是拍了胸脯打了保票的,这可怎么是好,没办法,发动群众吧,连夜组织村骨干先开小会,完了再组织村民开大会,讨论到第二天晌午终于做出决定,一定把事态控制住不外传,特批孙拐子免了出工,吃救济。当然也要求孙拐子少出门,更不能出村。村支书亲出面给孙拐子做工作,说服了这个“不安定份子”。就这样,孙拐子终于安生了下来,成了村里有名的闲人。更老来得子,收了为民这个便宜儿子,当上了爹。

    转眼几年就这样过去了,文革也随之结束,孙拐子又开始不安生起来,干起了他的老本行,偷偷的帮着村里人瞧病驱邪,但本事还真有点,也看好不少人,名声也在十里八乡传开了。这一下,原本对孙拐子瞧不上眼的孙为民(就是孙拐子的便宜儿子,开始他可真是瞧不上这个“敌人”老爹,他原姓杨,跟了孙拐子后改姓孙,以后就叫孙为民了),也开始注意起了自己的新老爹,冷漠的态度也改观了很多,时不时爹长爹短的喊了起来,直喊的孙拐子喜上眉梢,话也多了起来,开始给孙为民讲些阴阳八卦,天干地支什么的,到后来又教孙为民看起了易经。

    正所谓和什么人学什么坏,孙为民自从和老爹学起了算命,就彻底痴迷了进去。有事没事就要给同学批个八字,测个流年,搞的老师常找他谈话,家长(也就是孙拐子)经常去学校报道。拐子老爹学堂是没少跑,但一点也不当回事,回来更是不说孙为民一个坏。这下孙为民更是变本加利,发展到捏女同学下巴近距离相面的地步。班主任王老师无奈之下,只得在评语里也为孙为民批了个八字——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初中毕业后孙为民就弃学在家专攻起算命,其实当时村里的娃娃很少有上初中的,都是小学毕业就开始下地做活,但孙为民和他们不一样,家里虽然也分到了地,但老爹孙拐子一点也不张罗那事,任由地里长满了荒草,也没喊孙为民下地刨过一锄头。靠着算命瞧病的本事,爷俩过的还不错,一年下来还能尝上几次荤腥。

    就这样,孙为民转眼就二十出头了,村里的同龄人大都是孩子一地,婆姨焐炕了,但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也实在是没办法,虽然改革开放也七八年了,但村里人的观念还是没有多少改变,像孙为民这样从不种地,只知道骗人的懒鬼穷汉谁愿意找啊,农民不种地在那个时代可是最让人瞧不起的。老爹孙拐子当然也急的要命,天天盼孙子盼的都说梦话,有事没事脱人给孙为民说亲,但都是没有下文。

    这天孙拐子把孙为民叫到了屋里,语重心长的说道“为民啊,你不移居他乡难有出头之日,我看你也甭呆了,明就走吧,出去见见世面”说完把三十张大团结扔到了孙为民的面前,说是给他路上做开销用的。

    孙为民很是惊讶,心惊肉跳的盯着花花绿绿的票子,奇怪老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这都够拿去买套四大件了(那时候的四大件,自行车,手表,收音机,缝纫机),他一边小心的用手指头触摸着大团结,一边疑惑的问道“我走了爹您怎么办啊?”孙拐子好象对自己儿子的财迷气质很不满意,冷冷的说道“不打紧,老头子我也不闲着,我往东,你往西,我们各奔东西吧。”

    后来任是孙为民如何说,孙拐子也不同意爷俩同路,只是嘱咐孙为民出去以后要多积阴德,莫泄天机。无奈之下,孙为民只好接受现实,做起了自己的打算。

    当天晚上,这对过路父子抓着茶缸,搂着酒瓶畅谈了很久,孙拐子说的无非是些出门在外的见闻和需要注意的地方,而孙为民说的则是行当里的事,他想在分别前多和老爹学几手,艺多不压人吗。俩个人就这样一直喝的睡死过去,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过来。

    到下午的时候,分别在即,孙为民禁不住哭了起来,十几年的朝夕共处就是狼崽子也该养出感情了,何况他这个大活人呢。老爹孙拐子也是感动不得了,不停的用冒着油光的破衣袖擦拭着泪水。最后,在老爹的一再催促下,孙为民脆生生的磕了九个响头后才依依不舍的上路了。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记得老爹的嘱咐,多积阴德,莫泄天机。

朋友写的笑话我厚颜发上来大家看看

    作者:老头怕过年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一下我的指甲,看看它有没有让破旧棺裹给折断,做为‘僵尸’,指甲就是身份的象征,是王权的体现。从前只因为我的指甲比‘僵尸王’短了一毫米,我就错过了统领僵尸界的宝贵机会,时至如今,我仍然不能释怀,于是,我在棺材板上写道“曾经有一个称王的机会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僵尸王’说三个字“我插你”,如果非要在这份恨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插他一万年……”

    由于这个打击对我影响太大,我万念具灰我决定要出家,自古道‘天下和尚出少森,出家就去少森山’。当我面对少森山佛祖长跪不起的时候,主持屎大师告诉我,出家人需要通过乡试,省试,殿试,层层考核,层层敬礼才能入学,并让我先去打工练习,等知识达到六位数的时候,佛家大门自然会为我敞开。

    就在我深受教诲准备离去的时候,屎大师又告诉我,头不是白磕的,佛祖也需要吃饭,并让我付出香火钱——六千。我承认我很穷,做为——金版僵尸,我除了一脑袋金条什么也没有,出与对佛祖的敬仰,我从头上拔下了六根金头发,恭敬的放在了庙堂之上,我走的很潇洒,头也没有回,也许就是因为我的潇洒吧,屎大师为我折服了,决定破例留下我,并荣幸的为我亲自剃度,他总是夸我‘天资聪慧,金光照顶’并总是喜欢为我剃头,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还赏我个法号——金大头。虽然,我的法号很拉风,但师兄弟却好象更喜欢叫我——冤大头。也许这便是生活吧,每个人都需要好几个名字来‘美化’自己。

    我在少森山的日子过的很清闲,每天和十七个师兄弟切磋武艺,并应付那些磕了头想赖帐的香客们,时间长了,我凭借着一口三寸长的金牙打出了名声,江湖人称——少森山抗把子,并稳坐少森山十八烂崽的老大。不得不说,人有了名还真是什么都有了,房子,车子,票子,婊子,我什么都不缺。就连洋毛子也找上门来,邀请我去‘好来屋’参加也个大行动,说是世界在等我去拯救。做为出家人,拯救世人就是我的责任,于是我又去了‘好来屋’,行动的名字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的代号还好象是——007。

    导演大人说我的金牙容易引发拜金潮流,本这教化世人的原则,他找来一个人帮我把金牙拔了,并用他家的合金马桶又帮我打了一口钢牙,从此我就改名叫——大钢牙。至于帮我拔牙的那个人,我已经忘了他的姓名,由于他帮过我,我就在心里叫他——帮的。这样叫也是没办法,洋毛子喜欢把名字缩写,这人我本打算叫他——帮我的人。一缩写,就成了——帮的。

    有了新钢牙以后,我在行动中表现的很出色,能咬的我都咬了,不能咬的我也咬了,同时也咬出了名气,咬向了世界,成为僵尸界的超级巨星,更在僵尸界掀起了换牙风潮,一时间不管是金版僵尸,银版僵尸,铜版僵尸还是铁版僵尸都冲进了镶牙店,僵尸界又出现新的种族——钢版僵尸。并且还成立了我的粉丝会,粉丝们很热情,有的甚至都为我改了名,都愿意跟我姓,尤其是岛岛国上的钢版僵尸们,为了让我能记住他们,都已数字来为自己改名,更推举出了粉丝会的会长——钢版五十六。

    在‘好来屋’的风光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当我就要死在沙滩上的时候,我上了岸。我决定最后捞一把就退休,我决定写自转。我访问了很多前辈高人,他们告诉我,写自转其实很简单——‘想写就写要写的荒唐,算没有人为我鼓掌,至少我还能够勇敢的自我欣赏,想写就写要写的淫荡,就算这舞台多空旷,总有一天能看到挥舞的擀面杖’

    前辈的话说的多好啊,我也完全做到了这些,于是,神洲大地风潮四起,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大家通过网络投票的方式为我选了一副对联,并请人刻到了我墓碑上,说我对我一生的评价——超级僵尸,唱响中国。

    这就是我,一个僵尸的故事。

第三章 踏财(一)

    作者:老头怕过年既然打定主意帮这二人,孙为民就不得不考虑方法问题了,盗斗的人毕竟也属于贼,取得贼的信任可不是件容易事,说服他们配合自己看来希望不大。那只好换个方法了,孙为民一边盘算,一边和饭店里的大姐搭起了话。

    “大姐,这古玩市场每天什么时候开市啊?”孙为民询问道。

    “晌午就开了,怎么?大兄弟是要出物件?”在这位大姐看来,孙为民可不像是来掏物件的,一身土腥气的他,倒很像是发了歪财的乡下小哥。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看看”孙为民故意装做让人道破底细的样子,不自然和紧张的神情都挂在了脸上,让人一看就有种没见过世面的感觉。

    这位大姐倒是个实诚人,但不知道体谅人,继续大咧咧的道“呦呦,看把你吓的,大姐我又不是开黑店的,还能吃了你?”说着不由的笑了起来,只见她提起炉子上的旧铝壶,逐一为三位客人添了些热水,又继续道“大姐我是怕你让人骗了,我也是乡下出来的,这城里人,尤其是做买卖的,都鬼精鬼精的,嘴又能白胡,就是个土疙瘩他们也能说成宝,前些天就有个老外,花了上千元请回去个泥菩萨还当宝呢。你这样进城卖祖宗物件的乡下人我见多了,搞不好钱没赚上,人还要困在这大北京”

    听了这话,坐在那边的胖子坐不住了,很不满意的嚷嚷起来“我说刘大妹子,你可不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像我和老胡可都是本分的生意人,“抄一号”“埋地雷”的事情我们可没做过”说完,胖子还偷眼看了看孙为民,可能他也不想让孙为民看扁了吧。

    说起这个“抄一号”是古董行当里的行话,意思就是捡漏儿,用很少的价钱买到很值的物件,也就是遇到了“羊儿”,意为不识货的主,说白了就是昧良心捡便宜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你情我愿的事情,这“抄一号”也是凭眼光和运气吃饭,其实也没什么。

    “埋地雷”就有点蒙人的意思了,古董行当里的人有时候为出物件,就几个人配合,在不同的摊子上摆两个差不多的物件,一个卖的很贵,而另一个相比前一个就便宜不少,但也不一定就物有所值。这样的做法无非是想用高卖的那个物件,抬起另外一个物件的价值,也就是说,用一个价钱做为物件参照,衬托出另外一个的便宜。这样买的人就会以为捡到了便宜,物件自然好出,而这两个不同的物件,其实都属于一个摊主,也就是卖的便宜的那位,而另外一位,只是帮他“埋地雷”而已。

    这时候,那位大姐也不好意思起来,意识到自己当着矬人说了短话,忙打不是道“那是,那是,谁不知道胡兄弟和王兄弟是场子里出了名的实诚人儿”大姐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忙对着孙为民继续道“对了,大兄弟,你要是真有什么祖宗物件,让这位胡大哥帮你瞧瞧准没错,他可是大好人,本事还大的不得了,场子里现在就属他最火了,大姐担保你找他错不了”看来这位大姐已经开始卖那两位面子了,估计是为刚才的话做补偿吧。

    要说物件,孙为民的粗布包里还真有一个,这东西也有些来头,里面还有个故事。

    话说今年夏末的时候,孙为民“晃荡”到山西境内,晋地的悠远历史氛围加之古迹繁众,佛址遍地,让孙为民大为心折,他这人就喜欢寻古访奇,更愿意研究古代的建筑,其实他主要是想看看古人筑宅风水定穴的选择。很多东西,不亲眼看是很难明白的。

    就拿平遥古城来说,孙为民去了以后才真正看明白什么叫“龟城”。“龟城”系取意于永久和吉祥。平遥共有六座城门,南北各一,东西各二,每座城门均为重门瓮城,瓮城顶建重檐木构城楼,城墙四隅筑有角楼。南门曰“迎熏门”,被视为龟城之首,面向中都河,有“龟前戏水,山水朝阳”之意。城外原先还有两眼水井,喻为龟之双目;北门曰“拱极门”,为龟尾,地势最低,城内积水都从这里排出;东城墙上东门曰“太和门”,下东门曰“亲翰门”;西城墙上西门曰“永定门”,下西门曰“凤仪门”。东西四门,平行对称,谓之龟的四条腿。上西门、下西门和上东门三座城门均向南而开,形似三条向前屈伸的龟腿,唯有下东门瓮城的外城门径直向东而开。龟象征着吉祥,传说古人建造此城时恐怕“吉祥”爬走,便将“龟”的左后腿使劲拉直,并绳索拴在距城二十里的麓台塔上。可见,平遥的古城墙,寄托着人们企盼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美好愿望。正是,左文,右武,东观,西寺(集福寺已不存),而横跨在南大街上的市楼,为重檐三滴水歇山顶,它既是平遥古城“风水穴”所在,又是全城的制高点。

    孙为民除了访这些古迹外,还经常去乡下民间探探“世道”,帮人驱灾解难的同时,也赚些“敬奉钱”养活自己。

    这天孙为民路经一山间小村时,大感阴气结聚,煞气迎面,料定此处出了邪物,便寻迹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前后一转暗道“看来是动错了土,破了风水,此家人要倒大霉了,希望我来的不晚”言罢抬脚进了这家,只见好大一处院落,半亩有余,三间正房在北自不说,东侧新起一偏房,墙已起,未上梁,砖石木材乱放与外,上面满是积了多时的尘土,看样子是停工有些日子了。

    “不出所料,果然是动土所致”正在孙为民思量的时候,正房门一开,出来位二十出头的壮后生,看年纪和孙为民差不多,人到生的结实,一米八几的个头,虎背熊腰,只是神色不振,目光萎靡。孙为民见他带着孝,便知,这家已有人去了,暗叹自己还是来晚了。

    那后生见自家进了不认识的旁人,很是生气加之老人刚去忧愤在胸,不免有点莽撞,抄起一把铁锹,恶狠狠的骂道“你是做什么的!找死是不!”说完就冲孙为民跺来。

    孙为民一见这架势,当然也不想挨痛揍,边后退边说道“大哥误会了,我只是想讨瓢水喝”

    那后生一听,气势虽未减轻,但却停了下脚步大骂道“没水!赶紧滚!”

    孙为民也是精明人,明白任自己怎么说,这样的“憨货”也难讲出理来,一想,算了,由他去吧,一家死光了又关我何事。正打算出门走人的时候,正房里又出来一位,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生的一般,但马尾辫子很长,并没有编成麻花状,而是散落在身后,也是带着孝。只听这姑娘喊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快把铁锹放下”说着,上前夺下了那后生手中的铁锹立在墙边,歉意的对孙为民说道“真对不住了,我这就给你端水去”说完对着那后生狠狠的瞪了一眼,看是在埋怨他,就进屋端水去了。

    孙为民一看事有转机,也不忙着走了,他也确实有些口渴,心想,看看再说。

    转头工夫那姑娘就端出了一瓢生水送了过来,并把那面带不善的后生撵回了屋。孙为民接过水也不客气,正好不远处的院子里放着一个小板凳,他过去坐了下来,边喝水边和姑娘攀谈起来。

    那姑娘倒也大方健谈,也可能是最近家中祸事让她早想找个人说道说道了吧,孙为民没花什么力气就打听道不少的事情。

    原来,这家姓王,只有四口人,二老生得一双儿女过的还不错,今年本想为儿子娶房媳妇续香火,但女方家非要起了新房才嫁姑娘,可王家的儿子是独子,不好出去自己立户,王家人一商量,干脆在院子东边起座新房,这样既满足了女方的要求,也不会拆了这个家。于是在今年四月间起土开工,但不想从此灾祸不断,先是王老汉在开工半个月后就病倒了,大夫没少看,药钱也花了不少,但人还是没保住,没熬到六月就去世了。家有白事,这红事自然要耽搁了,更不要说起新房了,从王老汉病倒一直到发丧,房子都是停停断断的干的很不利索。

    等给王老汉发完丧,老太太紧跟着也病到了,这下村里人就嚷嚷起来,说是老王家破了风水,若怒了祖宗,倒霉是跑不了了。这下新房的事彻底搁了下来,王家兄妹也请了好几位大仙赶鬼驱邪,希望神仙能显灵留老太太一命。但个把月过去老太太还是没有好起来,而且一天不如一天,到现在已经是饭不能进,叫谁看了也知道时日无多了。

    孙为民听明白一切,知了他家的苦处,也不在意那后生的不敬了,下定决心对姑娘说道“这位姑娘,我早先也学过点阴阳道行,不行我帮你们看看吧,你不用担心,我一分钱不要,让我看看再说,我也不一定行”孙为民这样说也是不想让人看成骗财的“蓝道”,他是真想管管这事,也好练练自己的手艺。

    那姑娘一听孙为民这样说,到是很激动的应了下来,连屋子里的那后生也喊了出来,好一翻说才说服那后生,三人互报了姓名后就开始了“工作”。

第四章 踏财(二)

    孙为民先是看了看屋里的老太太,情况虽然不好但还有救,只要破了灾再找大夫好好调理应该无事。后又来到院子中看了起来,转了好几趟已有了些眉目开口对那姑娘问道“你家院子里原来是不是有棵柳树?”

    姑娘一愣,但马上答道“恩,是有棵,大哥怎么了?”

    孙为民释然,看己没算错,着急的说“树呢?根可刨了?”

    “原来就在这里,我哥起房的时候觉得树枝碍事就把树伐了,根还在,就在木料下面”姑娘一边说,一边开始搬木料,又补充道“那树可粗了,为了放倒它,我家还拆了东边院墙,不过正好我哥起房反正要拆,树墩子本也想刨了,但我爹说留着做个现成凳子不错就留下了”姑娘说到自己过世爹的时候,不免流露出几许忧伤。

    孙为民边听也边帮着抬木料,一会就看到了那个树墩,大缸口粗细,像是过了百年的样子,看的孙为民直叹气,暗道“祸皆由此而起啊”

    现在孙为民已经料定树下有“文章”,但他可不敢随便起,站在那里算计了半天对那憨直的后生说道“伐的时候谁动的土?这人能找来吗?”

    后生本跟着孙为民和那姑娘傻听了半天不做声,现在也多少相信孙为民有些本事了,一听问话,心里也难免生出了怯意,慌张的答道“是村里的孙立新,我这就去找来”话虽这样说,但那后生并没动,而是傻傻的看着孙为民,看来他已经没了主意。

    孙为民心下苦笑,感情干着砸阳火活儿的还是自己的本家,无奈的对后生嘱咐道“恩,路上提点酒来,不能白用人家,先招待下,再做活不急,你去吧”

    看着后生分寸大乱出去的样子,孙为民不由又想起刚才他拿铁锹的样子,心想,这家伙原来是个纸老虎,也难怪怕他妹子了。

    想到那姑娘,孙为民回神一看,这姑娘还真了得,几下工夫就把散乱的木料归拢到正房窗下,开始拾道起来。只见她虽已见汗,但气息未乱,章法有度,一双不大的眼睛挂着单眼皮,好生犀利。孙为民不由的帮她相起了面,寻思,这姑娘可够“恶”的,哪家娶了去,定要阴盛阳衰了。

    孙为民就这样一边胡乱想着,一边也上前帮着姑娘收拾,不大工夫就把木料摆放整齐了。

    过了一会那后生就转了回来,也把那个孙为民的本家带了来。孙为民一看跟着进来的这位,身材五短,耳小鼻糙,唇薄无肉,眉毛稀,眼睛小,长的真是对不起孙家祖宗。孙为民不免心中有气,冷眼瞪着进来这位,直瞪的那位傻在当场,不知为何。可没想到孙为民还真是欺人貌丑,瞪也就算了,竟然还对这地狠啐了一口痰,愤愤的转身进了屋子。

    这下那位哪还受得,火从心起,大有冲上来拼命的架势,但让王家兄妹拦了下来,虽是一翻安慰过后,仍是怒气冲冲。

    王家兄妹一看孙为民瞧不上这位,也没敢把孙立新引到正房,而是带到西边的偏房,按孙为民的意思做起酒菜招待着。

    两位后生吃喝的时候,孙为民又叫出姑娘交代了一些事,让姑娘把东边的偏房收拾了出来,又铲了几锹烧白了的炭灰铺在屋子中间,姑娘到也有心,孙为民说什么她做什么,也没多问。忙乱完还给孙为民另外送上一份酒菜,搞的孙为民很是不好意思。

    天到下午日头正毒的时候,孙为民就吩咐那吃喝足了的孙立新开始干活,去刨那树根,而且不允许王家兄妹去帮忙。那孙立新由于上午遭了孙为民的白眼本就很气愤,现在又不得不听孙为民的吩咐,就更加恼火了,但吃了王家的酒食也不好发作,只能拼着自己的小身板,把火气发在地上,挖起来到也不慢。

    孙为民一直守在旁边,时不时还斥责孙立新几句,埋怨他过与蠢苯,搞的孙立新好几次都差点撂了挑子,还好有王家人在旁安慰,他只得忍火苦干。

    这一挖就是一个多小时,地上已经掏出了一个米多深的坑,完全按照孙为民的意思,顺着老树的根而下。

    突然在坑里干的正起劲孙立新一个趔趄载倒下来,开始抽搐。孙为民一看,马上紧张的喊道“快快,拉上来”话说着他人已跳了下去,扯拽起昏死的孙立新,王家后生也不慢和孙为民一起把孙立新拉出的坑外,只见孙立新脸色铁青,体如硬棍,昏身不停的抖动,嘴里噗噗的喷着白沫。

    “抽歪风了,这可怎么办”姑娘这时候也急了起来,一边按住孙立新,一边焦急的向孙为民询问。

    孙为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毛巾,叠成棍状说道“掐开他的嘴,不要让咬了舌头”说完在王家后生的帮助下,用力的把毛巾塞进了孙立新的嘴里,完了掐起了孙立新的人中。

    一分钟过后,孙立新的抽搐平静下来,但嘴里还是喷着白沫,腿还时不时的蹬一下,看样子就像是要交代了一样。王家后生这时候已经没了主意,还死命的按着孙立新的身体,神色慌张的厉害,像是没见过抽风。

    王家姑娘也好不到哪去,跪在地上扶着孙立新的头,着急的望着孙为民,希望孙为民能想出办法。

    孙为民这时候倒一点也不紧张,示意王家后生松开孙立新,完了拿出银针在孙立新的人中上轻轻的扎了起来,没一会孙立新的气就越喘越匀,好象睡着了一般。

    当孙立新醒过来的时候,目光呆滞,茫然的观望着四周,像是傻掉了一样。

    “立新!你没事吧,我是王蒙啊!”王家后生急切的问着。

    再看孙立新好象完全不认识王蒙一样,眼光里投出疑惑和陌生,继续不停的四周观望起来。

    没等王家兄妹开口询问,孙为民就开口说道“不打紧,一会就好,你们先把他扶进去坐坐”

    没了主意的王家兄妹很听话,马上就扶着孙立新进屋去了,而那个孙立新就像个傻子一样,痴痴傻傻的任由他人摆布,跟着也去了。

    舒了口气的孙为民并未停留,跳下坑里,用手几下划拉就有一淡黄色的物件入眼,刨出来一看,是尊比巴掌还小的玉狮子,和普通衙门前的狮子不一样,这个狮子脚下踩的是个小孩,通体淡黄,而且双眼赤红,一看就是玉的自带色彩,而不是人染上去的。

    孙为民一见此物,凉气上涌惊道“踏财!”

    思量一翻后的孙为民起出“踏财”带回东偏房,置与炭灰之上,前摆香炉红烛,唤来王家兄妹道“你们跪下”,王家兄妹到也听话,依言跪下。孙为民取出“道符”捏指诀烧了起来,烧符后,递给王家兄妹二人香烛,吩咐二人磕头上香。

    兄妹上过香后,也不敢起来,都看着孙为民发呆。孙为民恍然,忙道“起来吧,我们去看看那位兄弟,这无妨了”

    三人来到西偏房的时候,抽风的孙立新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有点显的呆傻,但已经能认人了。一脑袋糨糊的问道“我怎么到这了?刚才我们好象刨树来着吧?”

    王家兄妹二人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尴尬的望着孙为民。孙为民一看走上前去,歉意的拍着孙立新的肩膀说道“这位小哥,今天我多有得罪了,没生气吧?我仔细和你说,你就知道了,我也是没办法”

    于是孙为民就开始给这三人讲起今天的事,也算是对他们的交代吧。

    原来,孙为民进王家的时候,是发现了不对,开始他以为是破了风水移了阴风,但他仔细看过后又觉得不像,看院子里的煞气到像是中了“镇物”,他一试之下发现这股煞气属土,但又有一丝木气压着它,五行讲究木克土,故他才问王家以前可有树。得到答案后,他已料到了七八,决定起出来看看再说,但解灵还需系灵人,所以孙为民让王家后生去喊来了动土的孙立新。

    孙立新进门后,孙为民观他福禄不足,命格不硬,怕他起不得这个“镇物”,要是为此丢命伤身就不好收拾了,所以对他瞪眼啐痰,要的就是激激他的火气,想帮他起了“镇物”,至于喝酒吃饭,也是一样的道理,帮孙立新补气。但即便如此,孙为民还是没料到起出的“镇物”这般阴狠,孙立新一倒他就知道“镇物”出土了,还好孙为民提前做了准备,帮着孙立新挺了过来。

    三人听了孙为民的解释都是冷汗直流,尤其那个起“镇物”的孙立新更是腿肚子发软,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命悬一线都不自知,大有再次“抽风”的势头,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孙为民一看这位本家如此不堪,暗暗摇头,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送你一符,你连带七七四十九日,保你无事”说着从身上胡乱摸出一“道符”来,折成法结红绳一系,递给孙立新。

    孙立新接过“道符”如获重生,脸上也有了血色,双手颤抖着就带了上去,看那样子对孙为民感激的不得了,竟然张口大师,闭口活佛的乱叫起来,孙为民让他喊的头如斗大,尴尬难当,不得不连安慰带吓唬的把他赶回了家。

    送走这位胆小的本家后,孙为民心中觉得好笑,自己本是看他心神不安,怕他回去后愁出个好歹来,就胡乱摸了个“道符”安安他的心,没想到搞的他大有给自己磕头的冲动,看己还是真小看了“蓝道”的骗人伎俩。

    孙为民唬人,王家兄妹自然不知道,送走那位后,两人紧跟着孙为民左右,本也想讨一张“道符”带带,但孙为民偏偏不开这个窍,而是一个人躲进东偏房研究起了那个“镇物”,这王家兄妹一误会,还以为孙为民是挑理讨钱呢。东拼西凑搞了八十元恭恭敬敬的给孙为民送了过来(八十年代的八十元可不少了,那时候一个工人一个月才三十多)。

    正研究出点眉目的孙为民一见到钱也有点犯傻,当然推说不要,但兄妹俩人就是不依,没办法,孙为民红着脸收了二十元,其他的说什么也不动一分了。

    收了钱后的孙为民又继续和兄妹二人说起了这个“镇物”,已孙为民看,这物件下了怕是有几百年了,本不是下在王家,而是自己窜来的。看着王家兄妹不解的样子,孙为民无奈,只好继续封建迷信的宣传工作了。

    “镇物”说白了就是镇宅之物,如:钟馗像、张仙像、天师像等,又如中堂大“福”字,取一“一福压百祸”之意;大“善”字,取“一善祛百邪”之意;大“神”字,取“一神辟百鬼”之意。这都可以说是“镇物”。

    还有各种武器也算,如七星宝剑”、“青龙剑”与古代战刀等武器。最为理想的是武士使用过的刀剑武器。其次是刽子手行刑用过的刀,或皇帝御赐的刀剑,足令邪祟望而生畏,不敢进宅,真正起到镇宅的作用。如用神像、佛经、道经、神符等供奉于家堂,均能抵制“邪怪”侵犯,盖取“以正压邪”之意。这些也是“镇物”。

    除了上面这些摆供堂的物件,还有很多小物件也是,《鲁班经》就记述了六项有关阳宅镇物:一为山海镇,二为石敢当,三为八卦太极图,四为门前镜,五为一善牌,六为影壁。同时民间各各地方还有很多自己的下镇物习俗,“镇物”早先是人们用来以趋吉避凶,转祸为福的,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就出现了下镇物害人的勾当,尤其是埋在地下的镇物,一下下去,除了下的人,傍人不知,真是躲也躲不掉,移也移不得。

    有种说法,最开始下镇物害人的是早先的工匠,古与言“宁与人家造十坟,不与人家修一门”这修门的学问就大了,工匠在门上做的手脚也最多,这里先不提以后会说,继续说“镇物”。

    旧时有种说法,建房主家,不可慢待了工匠,否则,工匠或在“鲁班尺”上使坏招儿,或暗使凶符、下镇物,会使主家家运衰颓。关于“鲁班尺”的迷信,以后提。这里来说镇物厌胜。厌胜是古代方士的巫术,据说能以诅咒制服人或物。相传中国古代木匠都会此种巫术,方法也相当简便,主要是在盖房子时,暗将符篆或致殃之物藏入房内,使房主得祸。据《琐事间录》记载,泥工木匠“每为人家修造,暗下镇物,吉凶莫定也。”虽然方法简便易行,但却很灵验。书载有蔡氏一家三代都以吐血身亡,后在屋地下掘得一竹片,上面画有一人,口中红点累累,原是木匠当初放入的。《西墅杂记》中有数条木匠厌胜之事。一房主造好新屋后,每夜必闻家中有角力声,感到奇怪,后来把房子拆卖,见梁间有木刻两人,披头散发在打架,才知道是木匠厌胜。又常熟某人建一新屋,其后生女多不贞,连着二三代都如此,后在屋椽间发现木人,为一女子与三四男勾引淫秽,急忙去掉,此家才开始清白。《右仙台笔记》中说,有一个木匠因主人招待不周,遂将吃剩下的油条埋于户限之下,湖北一带称吊死者为“吃油条”果然新屋造好不久,房主妻子吊死户限上方。据说,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中也有木匠厌胜的记载。木匠厌胜,主要是东家招待不周,工钱太少,对人刻薄,所以要报复。

    木匠厌胜早年间还有个笑话,话说一财主为人刻薄吝啬,起新房时对木匠招待不周,若了木匠嫉恨,正房起好后,那木匠便在门上暗刻一小人,手拿一铁铲做外扬状,意为散财,想让财主破财。等修院门的时候,财主又换了一位木匠,还是没招待好,这木匠更是歹毒,在院门上也暗刻一小人做射箭状,意为夺命,想射死财主一家。等房子起好后,过了很多年,这财主家是越来越旺,大有富可抵国只态,皇上就暗派人去探这家风水,一看之下才明白,感情是这两位木匠的功劳,一小人扬财欲出,一小人射箭拦门,那个一扬,这个就射,搞的财不得出,越聚越多,真是富的糊涂。

    随着下镇物的方法越来越多,阴毒的下法也出来了,多是在房后门前埋物件,被下的人家灾祸不段,难有翻身,这里就不多说了,这东西不学为好。这样的镇物和摆堂的镇物可不一样,要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埋在地下的镇物由于地风,地水的原因,时间长了会窜,而且一般都是窜回下的这家,祸害这家的后人,这样损人缺德的勾当,早晚要报,先人下了后人遭殃。

    而王家这个镇物和害人的镇物还有点不一样,这是一种给自己家下的东西,名为“踏财”,那狮子脚下踩的正是“散财童子”,下了此镇物的人家可得强求之财,但富不过三代,一但家道败落,镇物破了寓意,就成为了灾祸,而且这灾祸万分歹毒,往往是绝子绝孙。

    这个“踏财”也不知道早些年哪家下的,料已遭灾祸断了香火,所以这个镇物就开始自己窜了起来,到处害人,但天道循环,自不会让它为祸,路过王家的时候,让王家院里的柳树拿住动袒不得。柳树本是辟邪之物——柳条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加上这个镇物土气十足(黄玉属土又在土中,自是土气十足),而树本属木,正中了五行之道,木能克土之说。

    本来再这样过些年去,柳树就能彻底除去这个“镇物”,而这“镇物”也已经急红了双眼(这也就是为什么镇物起出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眼见就要不行了。偏偏这时候,王家后生伐了树,破了道,让“镇物”又活了过来,这“镇物”让拿住怕是有近百个年头了,怒气太盛,一脱困,自然要在王家身上发泄一下,王家逢灾便由此来。

    听了孙为民的解释,王家兄妹彻底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二人抱头痛哭,也大感老天不公,让王家遭此劫难,尝尽生离死别。

    孙为民见此情景,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好言相慰,进进人事了。

    后来孙为民天天为王家烧符祭祀,王家兄妹也是天天磕头上香,七日后,终破了灾劫,老太太的病也逐渐有了起色,这时候孙为民告别了王家,带上起出的“镇物”继续“晃荡”去了。孙为民拿此物件到不是为了变卖,他只是想寻一灵光宝刹安放与它,让它不能再为祸人世,这便叫积阴德。不想这一带,就带到了北京,也是靠它引出了俩位当世“牛人”。

    

第五章 相识

    物件的由来已经讲过,继续说前段,孙为民听了饭店大姐的话,故意露出忧郁和紧张的神情,死死的抓住自己的粗布包,像是在做着很大的思想斗争一样,那样子真是土里土气,让谁看了也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时候,旁边的瘦子也就是叫老胡的那位说话了,只听他满不在乎的说道“刘妹子,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大本事,我们兄弟也只是挣个辛苦钱,你可不要吓坏了这位小兄弟”说着,还向孙为民露出了一个很友善的微笑,并和气的说道“这位小兄弟,我们真是本分人,坑蒙拐骗的事也做不出来,都是凭力气吃饭的”

    “是啊,我们哪像坏人啊,我王凯旋可是根红苗正,怎么可能是坏人,你说是不是啊老胡?”那个胖子这时候也插杠进来,开始帮腔,并装一副大好青年的样子,只不过就他那胖样,怎么看怎么是个腐败份子,要是放在解放前,到更像是地主老财。

    再看那老胡,好象并不怎么买胖子的帐,白了胖子一眼,拆台道“就你,算了吧,在岗岗营子的时候,你没少拔社会主义的苗,村里的老母鸡谁不认识你啊,天天偷看母鸡,摸人家鸡蛋”

    “胡八一!你小子出卖同志是不!鸡蛋你他妈没吃啊?生产队的菜哪次不是你去偷的!老支书还不是给你定了个罪名,叫什么挖社会主义墙角来这!”胖子让人揭短发了混,边说边冲上去掐起胡八一的脖子,就像和阶级敌人斗争一样,大有致死不休的架势。

    让这两位“牛人”一闹,饭店里的刘大姐不由咯咯的笑了起来,也不上去劝解,好象早就看惯了一样,打趣的和孙为民说道“他们俩就这样没个正形,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和个孩子一样,不过人是好人,你有东西拿给他们看看准错不了,大姐不会骗你的”

    其实孙为民也就是想借着物件搭上话,刚才该装的也装了,现在也是下台阶的时候了,于是从粗布包里取去“踏财”小心的放在了柜台上。

    那饭店大姐一看到物件有点发傻,正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她吃惊的问道“玉的吧?”孙为民只是点了点头。

    再看老胡和胖子现在也不闹了,其实从孙为民把手探进布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闹了,行当里的人向来对物件明感,他们也围在柜台前打量起“踏财”来。

    “这可是好东西,兄弟哪摸的?”胖子没脑的问道。

    还没等孙为民答话,老胡就踢了胖子一脚,不满的说道“不要动不动就摸来摸去的,你以为人家像你啊!贼性不改!”

    胖子一听老胡这么说,好象也发现的自己的话是有问题,但还是不服软,愤愤道“祖宗的东西,哪个不是摸来的,再说这屋里有人比我还能摸却装的和好人一样”

    老胡让他说的很是尴尬,好象是怕孙为民误会,马上解释道“小兄弟不要听他胡说,我给你交个底,我们俩都是盗斗的,其实就是盗墓的,我们这个摸和“佛爷”那个摸可不一样,他们那叫“搔”。我们是靠手艺发死人财的,活人我们可从未坑过,你千万不要误会,不信你可以问刘大妹子”说完,自信的望着饭店的刘大姐,希望对方能帮着说几句圆场话。

    饭店的刘大姐和老胡他们关系好象还真不错,马上帮着打起了圆场,好话说了足有一箩筐。

    “闲话”叙完众人又把话题引到了物件上,老胡好象是看出了些门道,思考着什么。而胖子还是一脑袋糨糊的样子,只知道一个劲的说,好东西,好东西,但也说出哪好,一看就属于滥竽充数形。

    “这应该是和田黄玉,玉到不错还说的过去,就是这个雕工很一般,切、磋、琢、磨都很粗糙,应该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本不值什么大钱,但奇就奇在这物件的眼睛上,米黄色的玉上竟然生出这么红的两点,还正好落在了物件的双目上,不得不说是天工啊。”老胡一边把玩着物件,一边侃侃道来。

    “还有这个狮子竟然踩这个小孩,这太奇怪了,这狮子踩绣球本表祥瑞,踩个孩子是什么意思呢?这可看不出什么祥瑞来,倒是显的很霸道,这,这该不会个是邪物吧?”老胡终于看出不对来了,马上松手把物件放回柜台上,面露警惕的样子。他们盗斗的人对邪这个字很避讳,发死人财的人都是这样,最怕撞邪。

    孙为民看到这里,下心暗笑,寻思,感情他也怕撞邪啊,要是你知道自己已经撞邪了,会是个什么表情呢?看来说服你合作还是很有希望的。

    再看那个胖子和刘大姐,一听老胡的话,也都流露出不适的表情,那个胖子更是跳脚骂道“呸!呸!呸!老胡你会不会说话啊?大粽子又没追来,你乱说什么!”

    孙为民一听“大粽子”自然知道是什么,官话就是僵尸,民间认为僵尸是因为人死后一口气聚而成的,也就是说人死气未散尽,但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僵尸可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需要有很多巧合才会出现。但最主要的是因“犯冲”造成,人的生辰八字皆出自天干,地支,仙去大限之日,也逃不出天干,地支,其实天干地支原本就是古人用来计算时间的,生克化合,冲刑害破,尽在其中。

    天干有十,分别是——甲、丙、戊、庚、壬(五阳干),乙、丁、已、辛、癸(五阴干)。

    地支有十二,分别是——子、寅、辰、午、申、戌(六阳支),丑、卯、巳、未、酉、亥(六阴支)

    阳干配阳支,阴干配阴支,两两而合,就衍生出六十甲子年纪。

    干支纪月法比较复杂,多是为推算八字用。

    干支纪日法——甲子为第一日,乙丑为第二日,丙寅为第三日,等等类推六十日为一周。一周完了再由甲子日起,周而复始,循环下去。

    干支纪时就简单的多,十二地支配二十四小时,由夜间十一点至一点为子时,一点至三点为丑时,其余照推。

    阴阳相斥,五行生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相生);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相克)。

    天干有五合四冲——甲与己合,乙与庚合,丙与辛合,丁与壬合,戊与癸合。东方甲木与西方庚金相冲,东方乙方与西方辛金相冲,南方丙火与北方壬水相冲,南方丁火与北方癸水相冲。

    地支有三合,六合,六冲,三刑,六害,六破。三合者即是长生、帝旺、墓库之合。六合乃子丑合土、寅亥合木、卯戌合火、辰酉合金、巳申合水,午未合土,午为阳,未为阴。六冲为子午相冲、丑未相冲、寅申相冲、卯酉相冲、辰戌相冲、巳亥相冲。地支三刑是寅刑巳,巳刑申,申刑寅(一刑)。丑刑戌,戌刑未,未刑丑(二刑)。子刑卯,卯刑子,辰午酉亥自相刑(三刑)。地支六害是子未相害、丑午相害、寅巳相害、卯辰相害、申亥相害、酉戌相害,也可叫做相穿。地支相破是子破酉、酉破子;丑破辰、辰破丑;寅破亥、亥破寅;卯破午、午破卯;巳破申、申破巳;未破戌、戌破未。(罪过,作者我唐僧了点,施主们莫要学悟空打我)

    人的生辰八字,难免有出现冲刑害破的时候,而去世还有下葬的时辰也是一样,家里人之间的八字,属相也是,阴宅的风水和墓主同样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当这样的情况出现多了,达到定数的时候,闹尸也就出现了(你要问怎么才算定数,那是天机,作者怕雷劈)。出了僵尸的地方,可以说是犯了天劫,灾祸自然是跑不了了,一般都是先从牲口开始死起,牲口死的差不多就轮到人了,尤其是僵尸的家里人,首当其冲很难逃脱,这也是冲刑害破在作怪。至于那种在墓地里一躺就成百上千年,又不出来的祸害的主,那是下葬的时候下了符布了咒的,往往是一种惩戒防范的道法,意不想被打扰,也就是说,想死个安生。(又迷信了,大家看看算了,不要研究)

    当胖子喊出“大粽子”,引出上面一堆废话不说,单表老胡同志,只见老胡一听“大粽子”之名,怒从中起,恶由心生,抡圆了膀子赏了胖子一记“响勺”大骂道“你作死啊!粽你个头!下次摸金想添了坑怎么地?想我就成全你!”骂完还不解恨,飞起两脚直踹的胖子紧护后门求饶道“错了,错了,我真错了,老胡你抬抬脚,我学韩信负荆请罪还不成”

    老胡一听,气可更大了,勉强没有晕倒,继续骂道“你没文化也不要丢我的人啊,负荆请罪的是廉颇!韩信是钻裤裆的那个!说说你,你对得起主席他老人家吗?贫下中农再教育白培养你了?是不是鸡看多了?”

    这下胖子可是丢人到家了,尤其还是当着外人的面,他脸红气闷的鳖了半天,深感委屈道“我,我一看到你老胡的脚,就想起了韩信,又想给你老胡请罪,一急就把廉颇和韩信他俩给搞了串连,其实我,我负荆钻裤裆请罪总成了吧?比廉颇可有诚意多了”

    到这时候,孙为民是再也装不下去了,笑的他肚皮都疼了,那刘大姐更是笑的趴在柜台上抹起了眼泪,老胡可笑不出来,他已经让胖子气的没有了脾气,无奈的说道“别,你这样是害我,我还怕你给我扎坏了呢,计划生育大业还靠它呢”

    老胡这样一说四个人当然都明白他的意思,孙为民和刘姐继续爆笑,胖子尴尬到痴呆,怯生生的说道“老胡,我吃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看来他是没脸再呆下去了。

    “得得,刘大妹子你笑够没,结帐,结帐,”老胡一边说,一边掏出了钱包,并对孙为民说道“小兄弟我看你还没找到住处吧?和我们一道吧,我们也住旅店呢,不贵,你放心。明早起正好和我们一起去市场,你那物件我找金大牙帮你看看,他兴许知道行情”老胡也没等孙为民答话,就对刘大妹子继续道“这兄弟的饭钱给我一起算了”说完扔出两张大团结。

    虽然孙为民再三推辞,但老胡还是帮他付了饭钱。就这样三个人和饭店的刘大姐告别后,一起出门向旅店去了。

    

第六章 耍手艺

    老北京街道在冷风的吹拂下让人感到麻木,那是一种孤单的感觉,仿佛全世界都远离了自己。

    走在路灯下的孙为民也有这样是感触,老胡,胖子,他们确实很热情,热情到称兄道弟。但孙为民突然发现有种很陌生的气氛,出了饭店以后,这样的气氛越来越明显了,看来环境的改变对人们心情的影响真是很大。

    孙为民已经有点后悔了,他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他很不理解,为什么人越是多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远?小饭店里反倒让人觉得亲切。

    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结束了,一路平安,孙为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这让他有点失望。他希望快些见到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猜测的滋味让人很不舒服。

    说是旅店,其实就是一座四合院,有七八间房的样子,店主住在正房,东西厢房都住着旅客。老胡和胖子住在西边,孙为民当然也被刻意安排过去,做起了老胡他们的同舍,屋子还不算小,摆放着四张铁床和四个小柜子,门边有个木质的洗脸架子,上放铁盆,毛巾,香皂等,当然,墙上还有面镜子。

    “这家老板人不错,是个老北京,地方也干净,还可以搭火吃饭,没介绍信一般还住不进来呢,不过有我们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老胡鞋也没脱就躺在靠里的铁床上,一边说,一边伸起了懒腰,好象就要这样睡觉一样。

    “是啊,这个赵老头人很好的,住这你放心”胖子也和老胡一个德行,进门就上了床,看来这两人还真有兄弟相。

    孙为民把布包往床下一扔也躺了下来,学着他们俩的样子,开始和二位搭话,三个人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就算是熟识了,就开始没头没尾的侃大山,老胡他们说的都是些上山下乡,支援边疆的“功绩”,什么岗岗营子,兴安领,人熊,燕子,村支书等等。对知青孙为民并不陌生,自己老家的村里也有驻点知青,都是些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城里人,都是十六七的样子,接受的“教育”其实就是劳动,天天和村里人一样干活,下地。到文革后期,都陆续返城了。

    三个人就这样边聊,边吹,直到都没了动静,夜也沉了下来,胖子这时候已经打起了呼噜睡的很实,老胡估计也睡了,一直没再说话,孙为民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一切,心下猜测着“对手”的来历。

    大概是子时刚过,孙为民终于感觉到了,看来它就在门外,只是它没有进来,而是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什么,难道它知道我在不敢进来了?孙为民琢磨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做他们着行的有个通病,就是“不干净”的东西对他们很明感,往往见面都是能躲就躲。要是遇到不躲的,只能说明是不怕,这样的主都很恶,阴气怨气也重,可以说是个麻烦,阴阳先生也不是万能的,麻烦大了搞不好要陪进小命砸了手艺。

    话说解放前的三晋大地就出过砸手艺的事。那年的年关一个财主想要出门收租,但把势怎么套不上车,财主家的蠢驴发疯私得撂花,几个人都按不住,驴在院子里乱了营,看的财主直跳脚。这时候,大门外坐着的一个乞丐笑了,说道“这几个可真是废材,连个畜生也降不住,东家的粮食怕是白花了”,乞丐这样一说,那几个把势当然不干了,气的就要出门揍人,但让财主拦住了。财主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寻思这乞丐定是个有本事的人,就客气的说道“这位小哥,贵姓?要是你能把着车套上,我就雇了你如何?”

    那乞丐一听慢悠悠的起了身,拍拍上的尘土不在乎的说道“我哪当的起贵字,小的叫陈顺儿,”说着已经大步进了院子,轻慢的看了看那几个面带不善的把势,不屑的说道“套个车有什么难,让让,我来套”,说完很不客气的赶开几个把势径直向驴子走去。

    还真奇怪,刚才还在撒花的杂毛驴子,一见乞丐就不敢动了,只见乞丐走到驴前,嘴角露出浅笑,伸出手来从头倒背摸了驴子一下。再看那驴子混身发抖,竟然乖乖的卧到了地上打起了哆嗦。乞丐一看好象很满意,扔下驴子走到车前,抬起车套对驴子骂道“畜生!这才是你呆的地方,过来做活”。话一落,那驴子还真听话,自己跑觉的退进套中任由乞丐拴好了套。

    这下财主是服了,那几个把势虽然心下奇怪,但手艺不如人也不好说什么,一个个灰溜溜的不做声了。就此乞丐正式换了行头,当起了东家的车把势。

    要说这个新把势陈顺儿还真是尽职尽责,跑前跑后的甚是勤快,陪着东家串村过集没少出力,东家也很喜欢他,没出一个月就当作了心腹。本来日子就这样过的很平静,直到这天,财主进镇逛集生出了蹊跷。

    原来,一位也不知哪里来的游方道人在镇里拉住了财主,硬说财主家招了鬼魅,财主当然不信就与这道人吵了起来,道人一气放下话来“明日十五丑时你自己去看,就看看你家新来的下人,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完了你再来寻我,我的卦摊就在此处”道士说完,转身就回了摊位,愤愤的对财主补充道“去的时候不要忘了在头上撒把土,小心泄了阳气丢了命”

    财主虽然气恼道士,但心里疙瘩也算是结下了,回家路上暗自打算,还是看看再说吧,宁可信其有啊。

    话说财主回家后,等到十五这日丑时,遵从道士的话,头撒黄土蹲守在陈顺儿院外的墙上,想看个究竟,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财主吓死。只见陈顺儿屋里出来的那不是鬼魅还是什么?那样貌——头如斗大,发若柴草,面范青白,突眼如铃,歪嘴碎牙,偻身兽爪,来去化烟。

    纵是财主见多识广也吓的气不能舒,愣在当场,等那鬼魅去了多时,财主才缓过劲来,爬回房中一夜未睡

    ,待鸡一报晓就奔去镇里寻救命老道去了。

    老道见了财主也未多话,直接道“你不用说我便知道,我来此地就是为它,你快生告诉我你见到了什么,我好做打算”财主一听哪敢怠慢,连忙把夜间见到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道。

    老道越听面色越难看,叹气道“如你所言,我拿不住它,看来我是孟浪了,你就当没见过我好了,此事你万不可对他人提及,那鬼魅对你家并无恶意,你当无事,不必担心”说完,老道就开始收摊,看样子是打算走人。

    财主一听哪肯依,家中住一鬼魅谁还能安稳,道士虽说无妨,但财主可不这么想,财主扑通一声跪在老道脚下哭喊道“老神仙救命啊,我愿撒尽家财,起香门,塑金身,只求老神仙救我这次,求您了”边说边给老道磕起了响头。

    财主这么一哭求,还真打动了老道的心,修道之人都贪个功德,这起香门,塑金身可是最长功德的,老道也难免心动,但他知道自己手艺不精很难拿住这个鬼魅,那可是近千年气候的——银板野鬼,招惹上会丧命的。

    说起野鬼,就是人死后贪留尘世不愿下阴曹的鬼魅,它们流与人世,盼重入阳尘,但阴阳之道泾渭分明,野鬼想要进入人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一般野鬼都采取吸阳元的办法,也就是吸人精血,当野鬼吸足了人的阳元,就可以化人形,在白日里穿行了。由于野鬼成形后体硬如铁板,也叫做-板鬼,根据能力的大小又分——铁板鬼,铜板鬼,银板鬼,金板鬼。像财主家这位,面犯青白定是银板鬼了,少说也有五百多年的道行了。其实野鬼吸人阳元也讲规矩的,都是在千里之外行凶,这样做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以免让人拿了去。也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意思,财主家这位既然已经落脚下来,定是不会害财主一家的。财主的害怕也实属多余,但也是人之常情,换做是谁能不怕?

    这个老道也确实是寻了踪迹找来的,他明白野鬼千里杀人的规矩,走访了很多地方分析,用了好几年才推算出个大体位置来,可不曾想踢中银板,只能怪自己手艺不精,无奈只好做了闪人的打算。但财主的给的条件实在是太诱引人了,老道心中暗痒,衡量一翻后。咬牙应道“好!我便帮你这次,但你必须一切听我之言”

    财主一见道士答应帮忙,自是高兴,满口答应下来。二人寻了个僻静处商议起来,老道嘱咐财主道“你先回家当做无事,把那孽障打发出去几日,我去准备下就来,你自放心,只要不露破绽定当无事。你快快回去吧,我戌时便到”

    财主遵从道士的话回到了家中已进午时,稍安心神后唤来陈顺儿道“我这几日有点不舒服,今儿你帮我去收租吧,路远了点,你现在就动身吧,不用着急,三两日做好即可,去了唤保长帮你,这是我的书信”说完,把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交与陈顺儿,催促他去了。陈顺儿走后财主才冷汗下淌,倒也算是个人物。

    到了晚间戌时,道士果真来了,进门就问道,那孽障可去了?财主回答,去了。

    那速速带我去他的住处一看,道士说罢就拉上财主就进了后院,在陈顺儿的屋里转了半天,一边转一边嘱咐财主道“你唤人把这屋子重新裱糊一下,窗子也封起来,反正冬天了,封了窗他也不会生疑的,但不能留一个缝,都要糊的死死的。”财主马上点头应承道“好,一切都听道长的”道士吩咐完还不放心,直到第二天亲自检查一翻才放心对财主道“那孽障回来后,你陪他进屋,我为你备有一符,你出门时将门带上,把符贴在门缝之上,其他事具不理会,也切莫回头观望,你一贴符我便会知,自当赶来,一切等我赶来再说,我先离去了,以免引那孽障怀疑,我叮嘱之事一定不要忘了,也不要告之旁人”

    道士离去当天晚上那陈顺儿就回来了,看他满身尘土,双眼发红的样子估计是一直没有休息,连续跑了个来回地方,要不断不会回来的如此之快。财主看他这般用心尽责,心中多少生出几分不忍,但还是压下了这样的想法,定了定心神道“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我陪你去看看,正好有事与你说”

    就这样财主领着陈顺儿来到后院进了屋子解释道“天也凉了,我看你辛苦,喊人帮你拾道了下房子,这样你住着也舒服些”

    那陈顺儿一看新新的糊纸很是感动,激动道“东家客气了,我一个下人哪敢劳您费心,以后有营生唤我便是,小的一定效劳”说着竟然还泪花滚滚抹起了眼泪。这野鬼看来还真是打算在财主家长落脚了,毕竟他们这些野鬼不下阴曹,还不是贪图个人世的喜怒哀乐吗。

    财主这时候可呆不住了,不自然的说道“好了,你早些休息吧,我明儿还有活计与你”说完,带门而出迅速拿出老道给的道符贴在门缝之上。

    这一贴屋里陈顺儿可就哭喊了起来“东家啊东家,我陈顺儿哪里对不起您啊,想我尽心尽力起早贪黑,可以说把心都掏给您了,你怎可这样对我,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发誓远走他乡定不回来找事”

    那财主这时候吓的魂都没了,哪听的进这些,只是想起了十五那夜的所见,顿时头皮发麻,寒毛炸起,连滚带爬的出了后院往前屋跑去,身后那陈顺儿还是不停的哀嚎道“东家!东家您行行好啊!求您了!我没想过害您啊!”

    财主心里让陈顺儿喊的发毛,他也觉得自己是有点对不起陈顺儿,但事已如此,他已不能后悔了,硬下心肠跑回了堂屋。

    财主坐下没一会老道就赶来了,进门便问道“事儿可办成?那孽障拿住了吗”

    没等财主答话,一下人也慌张的跑了进来,大叫道“东家不好了,小姐死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人已经没气了”

    财主和道士一听都大感不妙,只见那道士掐指一算跺脚道“坏了,快带我去看看,这可如何是好”

    言罢几人匆忙来到后院一瞧,顿时惊在当场,那财主的女儿竟然就倒早陈顺儿的窗下,上前一看人早已归西,没了气息。

    原来当财主困了陈顺儿跑回前屋的时候,财主的女儿也听到了陈顺儿的哭喊,奇怪之下就跑来一瞧,但陈顺儿住的屋子让糊的密不透风,看不出个所以,这姑娘又不知道深浅,就用手指头在窗户上一桶想看看。这下,受困的陈顺儿可得救了,化做阴风飞了出来,他气脑财主的绝情,顺手夺了财主女儿的性命,逃了出去。

    道士一看窗户上的小洞就明白一切,面如死灰的对财主说道“完了,我让你害死了,你早做准备吧,我保不了你了”说完,道士就要抬脚走人,但却让财主死死抱住走不脱了,财主求道“道长救我女儿,我愿散尽家财,绝不失言”

    道士一听怒不可当,愤然骂道“你女儿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你放手!你害的我还不够?你可知我也是自身难保了吗?”道士骂完,甩开财主再未停留,急匆匆的出门离去。

    长话短说,到第二天的时候,村里人就发现财主一家连人带牲口都已死绝,死像甚是骇人。同时在离村十里外的荒野之上,也有一道士让人掏心剜眼,死与非命。一时间血案震惊了四乡邻里,传言四起,直到很多年后仍然流传在人们的茶余饭后,娱乐后人。(这东西白天写的,我没吓人的意思,胆小的晚上不要看)

    再来说说孙为民,此时的他自然也想到了上面的故事,心下什么想法都有,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得。就这样耗着吧,也不妥当,这可这么办。

    正在孙为民犯难的时候,老胡“诈尸”了,也不知道老胡什么时候起来的,左顾右盼的看个不停。孙为民不免有点害怕,但他也很奇怪,那“不干净”的东西明明还在外面啊,老胡不可能“转克”(鬼上身的意思)啊,难道外面那位已经不用上身就能控制人了?不会吧,那顶是什么道行啊,看己这次要若麻烦了。

    孙为民脑子这个乱啊,紧张的他不小心闹出了点响动,这下可把那“诈尸”的老胡吸引了过来,只见老胡径直走了过来,孙为民一看,马上警觉了起来,道符也捏在手中只等老胡发难动手了,站在孙为民床头的老胡面色狰狞,好象很痛苦的样子,焦急的说道“兄弟有纸没?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这个刘大妹子也太不地道了,明天一定要去骂她”

    这话一出,孙为民差点去撞墙,感情是要手纸啊,这也太丢面子了,堂堂阴阳先生竟然让张手纸吓个半死。

    “没有,我看外面风大,你还是忍忍吧”孙为民自然不想让老胡出去,外面可还有位正主在那等着呢,这一出去,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

    老胡可不知道他的打算,估计是鳖急了忙道“我不行了,麻烦兄弟担待我先去了,你帮我找找手纸,完了给我送去下,实在是对不起啊”说完,飞一般的夺门而去,孙为民想喊都没喊的急。

    这下可好,该来的看是躲不掉了,我也甭想了,去出会会再说吧,大不了划下道来见个高低。孙为民做了打算,翻出手纸和道符带在身上起身也出了门。

    

第七章 胡八一清帐

    作者:老头怕过年子时的夜晚黑是自不用说,还好正房的灯还亮着,多少能把院子看个究竟,空空荡荡的有点糁的慌。

    孙为民一出门就仔细的观察了下四周,看来那主儿已经躲了,并未见到,估计并不是太难缠的家伙,孙为民心中暗喜。

    顺着院子孙为民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老胡同志,这时候的胡八一,正努力和自己那一肚子“坏水”做斗争呢,“声势”浩大,可以说是咚咚做响,就是“气氛”差了点,“腐臭”气息严重。

    孙为民勉强支援了下胡八一的“环保”工作就匆匆闪人了,即便如此也倍受“熏陶”,大呼“环境”问题的严峻,这臭的真是顶风能上八百里,顺流直下奔南洋。

    老胡“环保”完成后,精神抖擞的哼这小曲就出来了,看到门外的孙为民大为感动,致谢道“谢谢你孙老弟了,要是没你的支持,这“环保”的重任我可担不起”说完客气的伸出刚刚擦过屁股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孙为民的手,一边摇一边还说呢“你放心,我回去就洗手,不脏”

    孙为民当然知道老胡是在调侃他,但他也并不在乎,老胡这样说笑是把自己当朋友看,他又何必见外呢。孙为民只所以一直等着老胡,是真怕他出事,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可不是开开玩笑这么简单,很可能是为夺人命来的,小心点还是有必要的。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前后回了屋子,一进门孙为民就知道着了道了,感情这主儿已经先进来了,就在门后站着呢。孙为民到也镇静,目光一扫就看了个清楚,是个鬼头,不是游魂更不是野鬼,看来不麻烦。

    鬼头,就是阴曹鬼民的意思,本应是在阴间度日等待轮回的,他们上来多是因为阳间有事未了,钻空上来折腾一下,本事都不是很大,故有“小鬼头”一说。

    这个鬼头是个二十上下的女人,面白而灰,怨气十足,可能是个枉死鬼。目光怨毒的盯着老胡,看来是有些由头,具体为什么孙为民可算不出来。

    见到了“正主儿”孙为民也就放心多了,装做没看见一样回到了床上和老胡聊了起来,说道“胡大哥我一事不知能问吗?”

    老胡这时候也“环保”的来了精神,点了根烟抽了起来,说道“什么事?你尽管问,不过我知道的事可不多,尤其女人的事你可不要问我,问你胖子哥正合适”看来这人还真是记仇啊,胖子睡觉了也不放过人家。估计还在嫉恨刚才胖子,钻裤裆负荆请罪的事呢。

    孙为民一笑,马上解释道“不是这事,是件很不好开口的事,胡大哥莫要生气就好”孙为民说完,又偷眼看了看门后那位鬼头,还是在那没动,估计是在等二人睡着。

    “恩?你问吧,怎么这么费劲啊,你可真墨迹”显然老胡有点不高兴了,看来他是直爽人不喜欢绕弯弯。

    孙为民当然也不想这样,但这神神怪怪的事,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既然老胡这样说了,他也不在客气了,直接的问道“胡大哥杀过人没?”

    老胡让他一问,有点发愣,不高兴的说道“大晚上的说什么呢,早点睡吧!”说完扔下香烟拉起被子就要睡觉。

    孙为民一看知道误会了,但门后还站着一位呢,事可不能这样就完了,忙抱歉道“胡大哥不要生气啊,我刚才也说了你一定不要生气,我真是有事要问,你信的过我就先如实告诉兄弟我,我一定不会骗你的”说着自信的看着老胡,希望对方可以相信自己。

    老胡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发作了,重新放下被子坦然道“既然你要问,我也不瞒你,我是从战场下来的人,对越反击战我就参加过,当然杀过人。”

    “哦,那杀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没有?”孙为民到现在也开门见山了,边说,边恶狠狠的看了看门后的那位姑娘,像是在警告对方什么。那姑娘好象也明白了了过来,想走但也点不甘心的样子,看来脾气不小。

    老胡这下感到有点不对了,脊梁都发凉,他确实杀过一个二十多岁的越南姑娘,那姑娘把炸药包当做孩子抱,往自己部队的装甲车里塞,炸死了自己的战友,作为连长的他看着战友的死去,哪能没反映,一气之下把那姑娘放在炸药上做了“土飞机”,为这还受了处分,提前“光荣”复员了。今天孙为民这么一问,他又想起了这事,虽觉得的蹊跷,但还是如实的把事告诉了孙为民。

    孙为民听到这当然什么都明白了,抬眼看着门后,只见那姑娘此时竟然哭了起来,料想说的是她无错了。

    孙为民一想,战争里是死伤本属正常,胡大哥也不算伤天害理,看来还有救,于是就想讨个好口头化解了这事就对老胡问道“大哥杀她后悔吗?她毕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啊”孙为民只所以这样问,就是想老胡说个好话,打发了这个鬼头,毕竟战争死伤无怨,她来这只是为了一口气心不甘而已,只要胡大哥能安慰她下,也不难化解。

    可孙为民错就错在对老胡的不了解,这个老胡还真是个“恶人”听了孙为民的问话,咬牙道“后悔个屁!我兄弟就白死了!我只狠让她死的太痛快”

    这一下可真若了货了,孙为民一听就知道要坏事,起身想去拦阻但已经晚了,只见那姑娘怒气冲天的奔将了上来,伸手就掐住了老胡的脖子,掐的老胡猛然一缩脖子,咧起了嘴。

    孙为民一看哪能让她害人,指诀一捏拍了上去,顿时火星飞溅,拍的那姑娘摔出老远,直扑到胖子身上,让胖子的阳火一烧,又反退回来,坐在了地上。此时那鬼头也知道遇到了阴阳,想借遁土逃逸,但孙为民早防她着手呢,道符置地跺脚念道“封!”,这下把地皮封成铁板般,硬生生的把她拦了下来,同时又是一道符拍在了墙上念到“锁!”,就此算是把那鬼头困住了。那鬼头当然不甘心,又尝试冲了几次,但毕竟道行不济,直撞的七荤八素,无奈之下站到墙边不敢动袒了。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瞬间,老胡彻底让吓蒙了,不停的捂着脖子干咳起来,估计是不能说话了,孙为民上前在其后背一拍,只见老胡一口黑痰吐出,惊恐的说道“不是撞邪了吧?怎么好象有人掐我脖子”

    胖子这时候也惊醒了过来,倒不是让鬼撞的,阳火烧鬼人是没感觉的,而是让老胡和孙为民的动静给惊醒的,抱怨道“你们搞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看样子很是不满意。

    老胡还真是了解胖子,也不解释直接骂道“睡死你!大粽子都追来了!你就睡吧!”

    “啊!大粽子!”胖子迅速翻身而起,鞋也没穿抓起衣服就要往门外跑去。

    孙为民可不想把事闹大了,这院子里面可还住这别人呢,要是乱了,这事就化解不了了。他上前拉住胖子说道“没有大粽子,胡哥吓唬你呢,不要闹了,影响到别人就不好了”

    老胡一听不干了,不服的说道“怎么没有?那刚才是哪个掐我的脖子?还有你这墙上地上贴的是什么?”说着老胡拉着了灯,指着孙为民刚才布的道符问着。

    这下胖子也都看到,两个人吃惊的看着孙为民,都眼粑粑等着孙为民的解释呢。

    “你们先坐下,这事好说,不要惊醒了他人,听我慢慢说”说着孙为民拉回了胖子,安抚着两人坐到了床上。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二人,只是有些事不好和你们明说,说了你们也不一定相信,我也是没办法,你们先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你们一定不能出着个门,更不能大声喊叫惊了他人”

    老胡和胖子对望了半天,愤然道“我们是谁啊,我们什么没见过,不就是见鬼了吗,又不是第一次,二十年前我们就见过了,你有什么就快说,我们才不怕呢”孙为民还真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还是见过“世面”(见过鬼)的主,看来自己小看他们了,早知道这样,何必费那么大劲啊。

    既然话已说开,孙为民也不隐瞒了,看着墙角里发抖的鬼头说道“胡大哥,你杀的那位越南姑娘找来了,我帮你把她留下了,你想不想见一见”

    “什么?”老胡小心的看着屋子里问道“你不是吓我玩吧,这么远她都能找来?”

    “不会吧,老胡你连女人也杀?”胖子也是一样,边说边四下观望起来,只是两人根本看不到什么。

    孙为民这个时候当然也不想开什么玩笑,认真的说道“这事我不从不乱说,我就吃这行饭的,她就在屋子里,看来是找胡大哥你索命的”

    “索个屁!老子怕她?你把她喊出来,我还要和她算帐呢!”老胡也看出孙为民不像乱说的样子,这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一副要杀人样子,身上的火气也旺了起来。

    而那个鬼头此时也是一样,想上来拼命,但一见孙为民捏着指诀的架势就不敢造次了,但怨气却比先前更深了。看来这场恩怨不好解决,孙为民也头疼起来。

    孙为民拉着老胡坐了下来,并让胖子也劝解他一下,帮他消消火。劝二人先不要说话,让他来解决,安顿好二人,孙为民来到鬼头近前,打算和她谈谈,看从她这下手有没有希望。

    鬼头显然是很怕孙为民,抖的更厉害了,但又苦与走不脱,只好警惕的看着孙为民,像是做着什么打算。

    孙为民取出桃木梳子夹在掖下(和鬼谈话要夹木梳子),冷冷的问道“你上来做什么?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下去问?”孙为民开始吓唬鬼了,他哪有过阴曹的手艺,倒是他那个拐子老爹还不一定,他现在可不行。他这样说只是吓唬鬼,知道这鬼头定是自己跑上来的,要是让夜寻八方的鬼差抓到,难免一顿苦头。

    要说这鬼还真是比人好骗,孙为民这么一说她就恐惧起来,害怕的说道“我是自己上来的,道爷饶我一次,我下次不敢了”看来她信了孙为民的话,要是孙为民真找下去,她定是要倒大霉了,也难怪她怕。

    孙为民一看有戏,继续加大力度威胁道“你说饶就饶吗,都像你这样阳间还不乱了套,谁知道你已经害了多少人,我不和废话,我这就请鬼差上来问问”说完,孙为民还真捏起指诀,胡乱叨叨起来。

    这下那鬼头可真怕了,马上跪倒在地上,惊惧的哀求道“大仙慢动手,我绝未欺你,我没害过一人,只是上来寻仇的,那畜生欠我家两命,我不报此仇,心实不甘,大仙明鉴”她说的畜生自然就是老胡同志了,还好老胡听不到。

    孙为民看她话已见软,便收起的“花把势”,劝解道“既然你这样说,我先信你一次,但阴阳相隔天数自定,你这般寻仇不合法度,他有不善自有天谴,你且回去吧,切不可再寻他生事”

    那鬼头一听怨气上涌狠狠道“我也欺不得大仙,这畜生的仇我不得不报,他欺人太甚,您也见他说的那话了,换做是谁也不会忍让一分的”说着不由的又哭丧起来,好象有很大的委屈一样。

    孙为民这下可为难了,他可不想为了老胡下了杀手,寻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为此下狠手有损阴德。但他也不能看着老胡吃亏,这个,看来事情有点麻烦。

    “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与理不通,战争注定要生生死死,你也怨不得他人,难道你就未曾杀过人吗?死在你手里的那些人就没有冤情吗?都这般寻仇,天上地下谈何安宁?正所谓尘归尘,土归土,道不同不相逢,”孙为民开始想用道法化解鬼头身上的怨气,念颂道“東方長樂世界有大慈仁者太二救苦天尊,昔在劫初發弘誓,化身如恒河沙數,物隨聲應,在天呼為太一福神,在世呼為大慈仁者,在地獄呼為日耀帝君,在外道攝邪呼為獅子明王,在水府呼為洞淵帝君”这正是青玄救苦印教义,“青玄”,指青玄上帝,即太乙救苦天尊。据道经说,太乙救苦天尊为天界专门拯救堕入地獄之魂的大神,受苦难者只要祈祷或呼喊天尊之名,就能得到救助。

    孙为民起青玄救苦印教义超度鬼头,希望化其戾气,了却恩怨,到也对了门道,只见那鬼头已经不在颤抖了,口中也开始默念太乙救苦天尊大名,怨气也慢慢随之少了很多,虔诚的祈祷让她平和下来,孙为民一看火候也差不多了,教诲道“你既已唤天尊盼脱苦海,就不应再违天道,造无端冤孽,你可明了?”

    那鬼头一听马上恭敬的轻声道“道师教诲的是,我已知错,但我有一事相求,望道师帮我”说完叩首不停求孙为民帮她。

    孙为民为的就是化解这场恩怨,到现在这时候了,哪有不答应之理,谦虚道“你有求尽管说,我能为必当帮你”

    鬼头现在很是感激孙为民,估计已经放弃是寻仇的念头,看老胡的眼神也不像从前那般怨毒了,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轻咬嘴唇叩首道“我之恩怨道师已知,我虽想放弃寻仇,但心中怨气难除,就此下去怕是心神难安,度不出苦海,望道师了我心愿,助我脱了苦海”

    “你意何为?”孙为民听她唠叨的麻烦,直接问了起来。

    “我无意取他性命,道师莫误会,只要他给我叩首三次,我便就此作罢,永不相扰”鬼头终于开出了“条件”,看来这是已是她最低的限度了。孙为民一时也为难起来,就老胡那脾气,看来希望不大,干脆再糊弄她一次吧,孙为民无奈的想着说道“此事我帮你做了,你且下去等着,稍后他自会叩首谢罪,你只管受着便是”孙为民说到这也不客气了,目露凶光,冷声道“去吧!”说完起去地上和墙上道符,再也不理会那鬼头了。

    那鬼头好象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孙为民不理会的样子,也开不了口了,只好悄然遁去,回转阴曹等着去了。

    鬼头走后孙为民收起了木梳子,这时候他才发现,那两位牛人像看怪物一样看这自己,老胡不解的问道“怎么完事了?”

    孙为民心想哪那么容易,你还欠人家三个响头没磕呢,但他可没打算去说服老胡磕头,那简直就是靠屁吹火——没指望。不过事还是要了结的,方法到是要换换,他想了想点头说道“算是吧,她已经下去了,以后也不来找你了,你尽管放心好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孙兄弟你要说清楚,我王凯旋可不是随便让人骗的”胖子不高兴的说道,看来他已经生了孙为民的气了,老胡也是一样,目光也没有先前那么友善了。

    看来这宣传封建迷信的工作还要继续啊,孙为民无奈的想着,开始和二人解释起原由来,从自己的“职业”,到饭店里的偶遇,再到帮着打发了鬼头的事情,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只是未提老胡欠那三个响头之事,只道是自己法力高强,化解了恩怨。

    这一讲就是大半个钟头,到最后听的二人直抹冷汗,尤其是老胡脸色要多难看也多难看,老胡心想,难怪我这几天总觉得怪怪的,睡觉都不塌实,感情是让女鬼看上了,罪过,罪过。

    胖子这人比较大条,刚才还吓的目不敢斜,但一转脸就开了老胡的玩笑幸灾乐祸的说道“我说胡八一你小子可以啊,看不出手够黑的,“活人土飞机”都敢放,阶级斗争的够彻底!佩服佩服”说着还抱拳相祝,好象是在给老胡拜寿一样。

    老胡哪吃胖子这套,但他现在可没心情开玩笑,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警告着对方,也不和胖子多话,转头向孙为民询问道“我现在真的没事了?我怎么还觉得怪怪的?”

    孙为民知道这是老胡的心理作用,他也不道破,正好拿这做做文章,还了那三个响头,把这事彻底了了也好。

    孙为民想着骗老胡磕头的情景不由的暗笑了起来说道“是啊,你是还有些不妥,你阳火灭了两盏,你说能无事吗?”边说边摇头叹气起来,和电视里的庸医给人看病一样,只差说上那句——我已尽力,你们准备后事吧。

    老胡和胖子一看孙为民这个“半仙”叹气摇头的样子,都有点紧张,胖子更是哭丧着脸一副不忍的样子说道“老胡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不想我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也不知道他是真伤心还是拿老胡逗乐呢。

    “滚蛋,再喊我让你变没发人!”老胡这下可没的忍了,本来他就心情不好,让胖子这么一闹他气就更大了,按倒胖子就打起了沙包,打的胖子直叫唤。

    “胡大哥你们不要着急,磕几个头就没事了”孙为民也不想等了,下面还有位主儿等着呢,怠慢了,再找上来一定会拼命的,还是早点解决的好。他这样一说那两位“牛人”也不闹了,老胡瞪大了眼睛问道“真的?怎么不早说!你这人可不厚道啊”说着跑到屋子中间扑通就跪那了,着急的问道“怎么磕?”看样子是已经等不及了。

    这位也太孙为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没想到老胡还有乱磕头的习惯,看他那跪样好象很专业,估计没少练。孙为民哪知道老胡和胖子盗斗的时候,吹灯磕头那是常事,不能说天天磕,但一年怎么也磕上它几回,在他们看来磕头也是手艺,是保命的必练技术。

    孙为民这时候也没时间多想,马上开始念叨“冤有头,债有主,今朝还你了恩怨,来生过路不相识,受着了!磕!再磕!还磕!起来吧”孙为民心里这个舒坦啊,终于又积了一份阴德,可算消停了。

    “这就完了?你再帮我好好看看,不行再来几个?”孙为民还在那高兴的时候,地上的老胡还是不肯起来,不放心的唠叨着,看样子是想把磕头进行到底。

    “这,真没事了,你起来吧,再磕鬼,啊祖师!该误会了”孙为民一蒙差点说露了嘴,过去拉起了老胡又是一通猛白胡,直到说的老胡完全放心了。

    胖子一看事也完了,这觉也没了,干脆说道“不行我们三出去喝酒吧,这闹腾的怎么睡啊”

    老胡也表示同意,和胖子站进了一个战壕,拉着孙为民死活要出去喝酒,孙为民扭不过这二人,只好“投降”,就这样三个人大半夜的就溜了出去,边走老胡还边说呢“刘妹子的饺子不新鲜,吃的我跑肚招鬼的,走!踹她家门板去!”

第八章 逼上梁山

    转天下午,就在日头快要下山的时候,孙为民可算醒了过来。头痛欲裂的他心里这个后悔啊,直呼,真不该和那两个混蛋出去喝酒,此二人,人品差,酒品更是缺德,和他们出去喝酒简直就是有去无回,只知道怎么去的,不知道怎么回来的。

    深受酒精折磨的孙为民还没分清东南西北呢,老胡就出现了,此人姓胡,名八一,官僚子弟,解放后生人(这需要研究,怎么看也不像),上过山(种地),下过海(窃斗),走过南(抓丁),闯过北(被迫),刨过绝户坟(经常),踹过寡妇门(昨晚),真是无恶不做,天理难容。其走狗姓王,名凯旋,简历同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肥头猪脑暴虐成性,洗澡不用水(干搓),喝酒拿瓶吹(吹牛),就知道忽悠实在人,昨天还骗的孙为民连干十一两,直接睡桌底,好菜好饭都让他一个人独吞了。

    孙为民看到胡八一和王胖子就头大,真是昨夜不堪回首啊。无奈此二人脸皮够厚,一见小孙“还阳”便都凑了上来,热心道“醒了啊,我们可等你半天了,你再不起来午饭可就耽误了,赶紧的午饭,晚饭一起吃,快快!”

    “还吃啊?我头疼的很,还是你们自己去吧”孙为民怕了此二人,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能再上贼船了。

    “我早饿了,老胡非要等你,你看看都快四点了,起来吧”胖子上来帮腔,一副走狗嘴脸。

    孙为民一听二人已等他一天了,也不好意思再推辞。边出门边谈条件道“今天不喝酒啊,再喝我就交代了”

    “不喝,你放心,你以为酒不要钱啊?”老胡不耐烦的推搡着孙为民,看样子真是饿坏了。

    就这样,孙为民这个苦命娃娃身不由己的第三次踏进了刘大姐的小饭店。

    由于不是饭点的原因,饭店里还是没有客人,孙为民冒出个念头,这刘大姐开饭店不是就为招待这两位“混人”吧,怎么次次这光景。

    就在孙为民觉得老是三角关系,有些厌烦的时候,第四者出现了,而且还是金光闪闪的出现。

    老胡一见人齐了马上做起了介绍,进来这位叫——大金牙(和大钢牙什么关系?),一看德行就是和胡八一他们一路的,保不准也是挖坟缺德的主儿。不过这位可要比胡八一他们客气多了,见面就送票子,不对,是名片,孙为民还真没见过这玩意,这可是洋东西(要知道这时候是八十年代),估计是为了写信方便吧,要不就是为了死后留名?

    大金牙发完名片,小心翼翼的把名片夹收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东西有多金贵呢。

    四人也没说什么闲话,马上开始点菜,同时万恶的胡八一在王胖子的淫笑中,又上了两瓶白酒,孙为民心里这个难过啊,叹自己空有一身“手艺”,相面虽然不是很准(相面最难,也最考验手艺,知人知面不知心吗),但也能看出点门道啊,怎么就没看透这两个“混蛋”,真是老祖宗那话——不要脸者莫相面,白搭。

    吃着饭的时候孙为民就在考虑一件事情,自己这“闲事”也管完了,也是时候分手了,老这样吃吃喝喝的不是个事,干脆现在就划下道来,吃完这顿散伙得了。说干就干,孙为民咽下一口“苦酒”,叹气道“胡大哥,王大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事也了了,我打算今天就走,以后怕没机会见了,我有句话奉劝二位,窃斗这行当风险太大,你们最好换个活计”孙为民并没提损阴德的事,他不想把话说的太重。

    孙为民这样一说,胡八一他们三人都是一愣,好象都很失望的样子,更好象都有话要说,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着胡八一,好象是让他开口。

    老胡一看知道这口还是要他来开,拿起酒来给孙为民倒满,拍着孙为民的肩膀真诚的说道“小孙啊,大哥我谢谢你这次救我一命,我也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说的我早就懂,你瞧这是什么”说着胡八一从身上掏出一本发黄的旧书递了过来。

    孙为民接手一看《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这可是好东西”孙为民感叹道,他粗粗的翻了个大概,用了七八分钟吧,合上书惋惜道“可惜只是半本,要是全本的话胡大哥也不需要我搭救你了”

    “兄弟高人,竟然能看出这是个残本,不瞒你说,这是我家祖上相传的物件,我们兄弟盗斗也全凭它指引,你要喜欢尽管拿去,我已经看的差不多了”胡八一很客气,想把这本书送给孙为民。

    孙为民一听也是大为心动,他来北京为的就是寻这样的古本,但他也明白,拿了人家的手短,没有平白来的东西,咬牙推辞道“大哥客气了,祖上之物不可轻易送人,这事不要说了”说完把书交还给了胡八一。

    这不得不说是扫了胡八一的面子,只见他脸色都有点挂不住了,收了书只是不停的叹气喝闷酒,不再说话了,胖子和大金牙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低着头只顾喝酒装傻。孙为民一看,心里也很不滋味,他毕竟只是个年轻人,面子也薄的很,感觉自己很不义气,对不起这三位大哥,心里的打算也随着动摇了,不忍道“大哥们生气了?我不会说话,你们不要误会,我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我只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你们都是挣大钱的人,可我不过是个跑江湖的”

    孙为民这样一说,气氛马上缓和过来,那三位脸上也好看了很多,说说笑笑又喝起酒来。就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这顿饭的酒还真没多喝,四个人只喝了一瓶,另外一瓶一直没有打开,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老胡终于步入了正题说道“小孙,大哥我没把你当外人,坐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今天喊你来是有个事商量,你一定不能见外啊”

    孙无民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来这三人是有事说,能坚持到现在才开口只能说是有些城府,马上客气道“大哥看的起我就好,有事尽管说”心想,这位又不知道惦记上谁家的祖宗了。

    老胡一听很是高兴,拿出美国烟派发起来,完了又逐一上了火,磨蹭了半天才压低声音说道“我想摸个大墓,要是摸到了,我们就可以洗手上岸从新做人了,不知道兄弟有没有意思?”果如孙为民所料,这位也说不别的来。

    孙为民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观察起另外两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早已知道要掏谁家的坟了,都是眼望自己,看来就等孙为民点头开挖了。

    孙为民本不想答应,他可对刨坟没兴趣,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绝此三人,刚才已经闹的很不愉快了,要是再驳他们的面子,谁知道这三人会做出什么事来,无奈之下孙为民只好昧着良心说道“干了,大哥只管发话就是了”话虽这样说,但孙为民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大感自己难道和林冲一个命?这真是逼上梁山啊。

    事已敲定,气氛又热闹了很多,老胡一高兴又加了几道菜,把那瓶没打开的酒也拧开了,咣咣咣的就四人匀了,当下也没有什么再说的了,四个人继续扯犊子搞起了“腐败”,再也不提刨坟的事了。

    当晚的小旅店里,这四个“缺德”份子开始了密谋,不得不佩服老胡的组织能力,这次还真是个“大行动”,大的让孙为民合不上嘴,心想,梁山到底是有组织犯罪啊,这主意都能想的出来,挖曹操的坟真怀疑这三位是不是盗斗的,曹操是谁啊?那是盗墓的老祖宗啊!当年袁绍攻伐曹操时的檄文中,给曹操定的罪名里就有“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这个胡八一,天天喊着自己是真品摸金校尉,现在怎么想起来去刨曹操的坟。曹操是谁?人家可是刨了一辈子坟,号称中国历史上十二大盗墓狂人之首,再加上人又生性多疑,据说为了防止后人挖掘他的坟墓,曹操生前就做了周密的安排,等到出殡的那一天,邺城内所有的城门同时打开,七十二具棺木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抬出,葬入事先准备好的墓室内。于是,后人再也分不清楚哪一座是曹操的真坟。这就是曹操七十二冢的传说。

    孙为民越想越觉得这三个人疯了,但他实在是说服不了他们,尤其那胡八一竟说什么“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哪跟哪啊。没办法,既然他们要干就随便他们吧,自己反正只是个跟班,又不是“首恶”怕什么。再说曹操墓那么容易找啊?快两千年了,想找的人多了去了,估计他们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自己全当观光旅游好了。

    孙为民就这样傻听三个“神经病”发了一晚上狂言,具体他们说什么早忘了,只知道,三天后动身去踩盘子,目的地-邯郸。

    

第九章 寻曹记

    今河北省邯郸市临漳县一带是三国时的邺城所在,也是传闻中曹操下葬之地。当年曹操击败袁绍后营建邺都,修建了铜雀、金凤(也有称做金虎台的说法)、冰井三台,到如今只留金凤台基址保存较好,南北长一百二十米,东西长七十一米米,高达十二米,铜雀台基址仅存一东南角。

    三台之中自属铜雀台最为出名,想那大才子曹植的一首《铜雀台赋》唱道“连二桥於东西兮,若长空之蝃蝀”。不想成全了诸葛孔明,将这一诗篡改为“揽二乔於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依此说动江东抗曹,造就了三分天下。演义中更是唱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可怜那曹植七步成诗之材,大作竟然让人一改再改,只能怪他材高八斗,盗版难绝啊。

    邺城西倚太行,北临漳河、滏阳河,南临洹水、淇水,是古代从山东到西北,从中原到幽燕的必经之地,扼河北咽喉,自古以来就有“天下之腰膂”的美称。风水来说,正是倚山临水,一龙四取水之地。古人建城必靠山,必寻龙脉,龙脉即是山,中国龙脉皆出昆仑,昆仑也有“龙祖”之称。

    昆仑山又名须弥山。杨公所著的《撼龙经》上写道:“须猕山是天地骨,中镇天地为巨物。如人背脊与项梁。生出四肢龙突兀。四肢分出四世界,南北西东为四派。西北崆峒数万程,东入三帏为杳冥。惟有南龙入中国,胎宗孕祖来奇特。黄河九曲为大肠,川江屈曲为膀胱。分枝劈脉纵横去,气血钩连逢水住。大为都邑帝王州,小为郡县居公侯。其次偏方小镇市,亦有富贵居其地。”

    昆仑山出华夏三大干龙,以长江和黄河为界,长江以南的干龙叫南干龙,长江和黄河夹送的干龙叫中干龙,黄河北面的干龙叫北干龙。三大干龙同是昆仑山南龙的分枝,而邺城西的太行山,便属北干龙。看来曹操说不定还真把阴宅建与此处。

    再说孙为民四人为寻宝而来,自是十分勤快,天寒地冻的往大山里一钻就是个把月,眼看就要到正月了,仍然没找出什么眉目,其间虽也摸到几处阴宅,但都赶了“晚场”,真是中了十墓九空之说。

    多日辛劳没的收获不免让人沮丧,四人的伙食也随着心情大大下降,大鱼大肉是见不到了,萝卜白菜还是有的,直吃的胖子“诉苦会”天天开,经常是泪满衣裳,苦大仇深。

    老胡,胡八一这个地主老财(他管钱),也是闷闷不乐终日反省,思量着对策,最后发挥其一言堂的作风,大手一挥决定,“全军”转移都下到基层去,靠山吃山,靠海喝水,充分节省时间,争取在正月前打了漂亮仗,拿下曹操这个冤大头,就这样四人从临漳县城搬了出去,住进了大山深处的三绕梁。

    三绕梁是太行大山中的一个小村庄,到如其名进村三绕山,路不好走那是一定的了,要不怎么连的电也没通上呢。平常是很少有外人进山的,尤其是这寒冬腊月的,除了四个神经病再也找不出第五个进山的人了。村里人还是很好客的,见了孙为民他们就像见了“八路军”一样热情,大姑娘小媳妇的围了一院子,指指点点的像是相汉子一样,搞的老胡送出了四十七包火柴,十六袋盐巴才平息了这场风波,不得不佩服啊,到底是下过乡的人,早有准备,收买人心做的很在行。

    老胡和村支书交代,四人是北京来的作家,到老区是来体验生活寻找灵感的,住些日子就走,期间吃喝住都付钱,有个地方落脚就好没挑。支书一听也没怀疑,马上就去安排了,还是有钱好办事,不一会四个人就有了着落,住处就是村支书家,而且还是最大的那间正房,看来是支书一家现挪出来的,他们一家人住进了偏房,吃喝也在他家搭火还真方便,当然这些都是要付钱的,改革开放了吗,吃派饭是不可能了。

    安顿下来天也黑的差不多了,吃过“新鲜”的晚饭后由于没有电,四个人也没什么可做的,并排躺到炕上和躺尸一样寻找起睡感来,来的时候老胡就交代了,在村里谁也不许提盗斗的事,这下连个可聊的都没了,实在是憋闷的很。

    “要不我们进山转转?保不准”胖子有点坐不住了,起身建议起来,但他没敢继续说下去,他可没忘了老胡的嘱咐。

    老胡和金大牙一听,都是一翻身给了胖子一个后背,老胡没好气的说道“要去你去,去了最好别回来,我们正好睡的宽绰些”

    胖子一见没人买他的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重新栽倒在炕上叹气道“流年不利啊”说到着好象又想起了什么,拍了下身边的孙为民说道“半仙,没事给我测个运程吧,看看我老王什么时候发大财啊”

    孙为民也懒的理他,随口说道“我早帮你看过了,你注定穷命一辈子,安心睡吧”

    胖子这哪还能睡的着啊,拽着孙为民紧张的问道“真的假的,你可不要吓唬我”看他那样,估计是郁闷到极点了,眉毛都愁成一字了。

    孙为民让胖子拽的难受,一边扒拉胖子的手一边解释起来“这福禄财寿本是上天自带,虽有定数,但同样有变数,这东西哪说的清楚啊,我乱说骗你的,我可从不给人算着些,只帮人破灾解难”孙为民这样说也算是半个实话,他确实不愿意给人卜命批卦,除了上面说的原因外,最主要是这些东西可以称天机,他不愿意多嘴,拐子老爹当初就忠告过“多积阴德,莫泄天机”,现在他已经损了阴德(参与盗斗),要是在乱泄天机,他可真怕天打雷劈。

    “你胡说,今天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要不胖子我这辈子就完了,快说我到底是不是穷命!”胖子已经有了杀人的心思,看来是落下心病了,孙为民可真是桶了二大妈的小心眼,让人惦记上心了。

    “我没骗你,这东西算了也不准,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孙为民没辙就又讲起了故事。

    话说古代有一人,每逢算命都是福禄财寿具旺,让哪个阴阳看了都说是大富大贵之命。如此这人心里美啊,天天就想着怎么发财生官什么营生也不做了,天天在家里做着白日梦等大运。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很多年,家里人死的死去的去,就留下了他一人,由于他清闲惯了,做不来营生自然也没了活路,不到三十岁就活活饿死了。死后这人很是气愤,到了阴曹大骂上天不公,说自己本是有福之人,为何遭此下场。判官一看便喊来众仙与他理论,只听财神说了“他确实是财气横厚,我也把钱财送到他家门口,但他懒的连门也不出,这就怨不得我了”,福星也是一样委屈道“我已经让他享了二十几年清福了,但后来他家人都已限到,他又从不出门与人来往,这福无所依我也没办法了”这时候禄星也上来抱怨道“我何尝不是,年年都为他留了官位,但他从不曾登堂入室,本是伸手可得的东西,他却懒的伸手,我实在是帮不了他”最后自然是寿星老了,只见他摸这胡子摇头道“他福禄财皆无处得,这寿命又从何说起?”真是一推到底,都赖在了前面三位身上。

    故事讲完孙为民对胖子一摊手说道“这下你明白了吧,人定胜天”

    “哈哈还真他娘的有趣,再讲几个听听吧”胖子现在也不追究了,缠着孙为民非要再听几个故事,老胡和金大牙也是一样,都听的来了兴趣催促着孙为民再讲几个。孙为民缠不过他们,只好又讲起了故事,说的都是些神怪精灵的事,都是拐子老爹从前讲给他听过的,内容都比较迷信恐怖,直讲的那三位都不敢做声了,最后三个大男人挤在一处才敢睡觉,还好没外人看到,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误会呢。

    转过天来四个人就早早的出门了,地方穷没吃早饭的习惯,他们也只好入乡随俗饿着肚皮爬山,这一圈一圈的转下来几个人都有点脚软,寻了一处小山头坐下来缓劲。

    金大牙拧开军用水壶边灌着凉水边擦起了汗,还不停的吐着水中的冰渣子,他岁数不小了,身体又很少锻炼,这一个多月都是咬牙坚持下来的,也够难为他的。老胡和胖子到没什么事,两个人常年钻山入岭的这点辛苦在他们看来还不算什么,孙为民虽然也感到有点吃不消,但毕竟年轻恢复的快,就是再累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四人边休息边商量起来,金大牙开口道“老胡,这马上过年了,不行我们先回北京吧,等明年天暖伙了再来找吧,这大腊月的,搞不好要冻死在这山上”看来金大牙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胖子和孙为民一听都看着老胡,他们确实也不想呆了,但老胡不发话他们也不好说回去的话,现在既然金大牙提出来了,他们自然又动心了。

    老胡好象并没打算的回去的意思,拍打着军用棉手套考虑了一会抱歉的说道“这事怨我,其实我也没打算大冬天来挖,只是想先踩下盘子,明年开春再下手。这样保不准明年能做成两笔买卖,但没想到这次打了眼,看来是要白忙乱了”他有点很失落的样子,撩下话就不说什么了,一个人抽起了闷烟。看样子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毕竟辛苦了这么多天,给谁也很难说收就收啊。

    孙为民是新来的又年纪最小,他可没资本像金大牙那样发牢骚,虽然也不想干了,但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只好什么也不说,望着大山吹起了冷风。

    胖子是老胡的过命兄弟,老胡说什么他做什么,既然老胡没说撤,他自然要帮着维护,跑到金大牙身边拍着对方的肩膀安慰道“老金啊坚持就是胜利,再忍忍,等摸完这次兄弟我出钱,把你这牙口换换,都换成金疙瘩,到时候你老金吃饭掉的都是金渣,多风光”

    金大牙纵然是累的没了力气,但让胖子一耍笑又来精神,没好气的笑骂道“你才牙口呢!你以为这金牙带着舒服啊,你现在要是打掉牙我马上掰下来送你”说着还把手塞进了嘴里假装比划起来,做着要掰的样子。

    胖子一看,马上和见鬼了一样,边跑边摆手说道“算了吧,你那大粽子嘴里拔出来的东西我可不敢要,我怕它咬我舌头”

    这下几个人都笑了,金大牙象征性的朝胖子扔了块石头算是表示抗议。

    玩笑过后,几个人也来了精神,继续绕起了大山,路上老胡还不时不时和孙为民探讨下风水,孙为民很是吃惊,没想到老胡对风水很有研究,说的都不无道理,对老胡的看法也改观不了不少,算是勉强在梁山安下了心。

    四个人绕到下午日头向西的时候就开始往回赶了,他们可不想在这大山里过夜,要是春天或夏天就好了,现在这光景,搞的不能在山里过夜,总是来来回回的绕很难摸到地方。

    天黑下来时候,四个人还没有见到小村,这不由让几个人担心起来,要是彻底黑下来那可真回不去了,只能在山里过夜,这摸黑爬山找不找的到地头不说,还容易出事,要是摔下山去,找也没处找啊。

    “胡大哥,看样子今天是回不去了,还是趁着没太黑寻个窝处吧,要不山风一起,会冻死人的”孙为民忧心提出了建议,他本就是跑江湖的人,野外过晚也多少有点经验,像这样的情况一味往回赶,要是半路断了光亮,回不去又没地躲,那才是最麻烦的。

    老胡一听也同意孙为民的说法,停下脚步观望起来,分析道“恩看来只好这样了,先翻过这道山,那边背风,但愿能找到个山洞躲躲”

    四个人打定主意就加快了脚步赶路,现在时间紧迫,冬天本来就黑的早,看来这一夜注定不好熬。

    

第十章 过鬼市

    四个倒霉家伙运气终于好了点,翻过山还真找到一处山洞,洞口不是很大,需要爬着进去,四人打照电筒爬进六七米以后就好多了,最起码能站直起身子,看来这山洞是嘴小肚大葫芦状,也算是个安乐窝。

    过来的路上几个人都很默契的寻了些树枝干柴什么的,拉到洞里马上就拿出酒精生上了火。有了火的光亮,电筒当然就不需要了,关了电筒后几个人开始拷冷饼充饥。老胡一边烤一边念叨起今天的倒霉来抱怨道“今天有点怪,我们来的时候是走走停停的,回的时候可一直没停过啊,怎么可能时间不够呢?反正今天是够倒霉的,竟然受这罪”说着拍打起身上的尘土来。

    金大牙在一傍边用树枝挑着火头,边点头附和道“恩,我觉得也有点怪,但我又说不出什么原因,小孙你看出什么不对了吗”孙为民现在已经是着支队伍里的半仙了,他帮老胡解鬼头的事金大牙也知道,大家遇到邪事都喜欢问他。

    就在孙为民考虑着怎么说的时候,胖子又开始乱放炮了,嚷嚷道“鬼打墙!一定是鬼打墙!”

    孙为民其实刚才就考虑过这个可能,鬼打墙就是人在夜晚或郊外,会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的现象。

    当年孙为民闯荡的时候,在火车上和一位很有学问的老教授探讨过着问题,他一直很奇怪,有很多人明明没撞邪但一样鬼打墙,直到老教授给他做了解释他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原来,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有人曾做个实验,把一只野鸭的眼睛蒙上,再把它扔向天空,它就开始飞,如果是开阔的天空,它肯定是飞出的一个圆圈,人也是一样把眼睛蒙住,在操场上一走,自己感觉是走直线,但其实走的也是一个大大的圆圈。道理就是人迷路的时候失去了方向感,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发生了混乱,你感觉你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圈。所以所谓的鬼打墙,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情况,而且都是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几个人一起外出的时候,就是有人鬼打墙但其他人会帮助他修正的。

    但今天的这样的情况有点不像,首先几个人都没有发现走错了路,还有现在是冬天,附近山上的树本来就不多,可以说是光山,四人是按着山做参照物走的,不太可能出现迷路的情况。孙为民虽然也想到了其他可能,但他一般不喜欢乱说,怕引起大家的不安,所以摇头道“我看不像,我也不知道了,先不要想了,熬到天亮再说吧,我现在就怕柴火不够”说着他已经开始低头算计起柴火来了,撇嘴道“看来还需要再找些来,吃点东西再去吧”

    几人一听他这样说,就不再提鬼打墙的事了,开始争取时间吃东西烤火,毕竟一会还要出去找柴火。

    等几人钻出山洞的时候,天也彻底黑了,大金牙本想留下照看火苗,但老胡没同意,他觉得今天有点怪,最好不要分开,万一出去寻不回来几个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就这样四个结伴而出,找起了柴火。但山上的树很少,天又黑自然不好找,几个人打亮电筒磕磕绊绊的往山上摸去,过来的时候山那边有几棵树应该不远。爬到山头的时候,孙为民不由的停了下来,现在登高远望虽然看不出什么风景,但不影响看风气,今天的事奇怪,孙为民自然加了小心。“气聚不散,阴风绕梁!”孙为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乱了方寸,他知道今天八成是要撞邪了。

    就孙为民在发呆的时候,那三位也停下了脚步,看着孙为民的怪异表现,他们也好象预感到了什么,老胡最为警觉,关切的问道“小孙怎么了,是不是看出不对来了?”其他二人也是一样,警惕的看着四周,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

    “快回去,这不能呆”孙为民又仔细的看了看,着急的直跺脚,带头往回返。其他三人也不多问,都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紧跟着孙为民的脚步,每个人心里都打起了鼓,恨不得撒丫子开跑。

    走在前面的孙为民一边走一边盘算,这样不行,看来今天是很难躲的过去了,还是先交代一下的好。于是他停下脚步对三人说道“你们听我说,我说什么你们照办就好,现在没时间解释。一会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只管往东走,不管谁喊谁问你们都不能答话,更不能坐到地上,现在是撞了鬼市,能不能过去,就看造化了。你们一定不能开口,一切让我打发知道了没!”孙为民已经急眼了,口吻也是命令的滋味,他万万没想到会撞上鬼市,这对他来说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也难怪他着急。

    孙为民担心的这个鬼市可不是民间所说的鬼市不一样,民间鬼市其实就是夜市的俗称,人们在夜晚的时候把白天见不得光的东西,拿出来暗地里交易。最早是为了出赃,或不愿露财暴光的心态才促成所谓的——鬼市,时间长了就成为了一种文化现象,北京潘家园就有鬼市。

    但现在这四人遇到的可是真正的鬼市,也叫做阴市,所谓的阴市,并不是指阴曹市场的意思,而是指鬼魅聚结之地,活人入阴市,十入九难出,这不无道理。鬼魅聚到一处就是为了害人,可以说今天这阴市是专门为孙为民等四人准备的。老胡在岗岗营子看戏那段就是入了鬼市(看霸唱大人的正版有介绍~)。

    孙为民这时候算是什么都明白了,看来下午耽搁时间也是这群孽障搞的,不由暗骂自己莽撞,让缠了腿都不知道。

    鬼缠腿分做两种,一种是完全不能动袒腿若千斤的情况,这种叫“压石”,就是如让人在身上压了石头一样动袒不得。另外一种情况虽然可以走路,但路却是走也走不到头,平常一个小时的路,很可能要走三四个小时,这种叫做“移地”。这和传说中日行千里的神行太保的意思差不多,只不过神行太保使的是缩地,也就是减少路程,“移地”正好相反,就是让人加了路程,孙为民他们下午就是中了“移地”,所以才耽搁了时间。

    孙为民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硬着头自己在前,老胡三人再后往山下而去,希望可以闯过去吧。

    但事情往往都是越来越糟,几人刚走出几步麻烦就来了,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影迎面而来,几下到了几人近前。四人一看,竟然是个身穿红花棉袄的小姑娘,有八九岁的样子脸很脏好象刚哭过,上来也不打招呼,直接对着孙为民问道“叔叔,叔叔,你看到我的羊儿了吗?绿色的毛,有八条腿”问的问题还真奇怪,把老胡他们都搞糊涂了。

    孙为民一听,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这叫讨口彩,回答错了就要丧命。其实答案只有两种,肯定或否定。而这时候一定要答肯定,这是有讲究的,话都要往好处说。当年比干剜心后就是讨错了口彩没的命,不过那是妲己专门害的他,也是没办法的事。

    清朝的时候,草原上有这样一个规定,哪家的马群要是白马过了千匹,就可以去京城接受皇上的封赏。但白马可以说是十里无一,千匹可不好凑。传说达到要求的只有一户人家,这家马自然是多,多的都数不过来,往往是山谷里一赶,一山谷一记数。等到这家白马过了千匹的时候,家主就马上进京城讨赏去了,很顺利的就见到了皇上,皇上开口便问,你家可有绿色的马驹?这家主人马上答道,没有。皇上一听不高兴的说道,你回去吧。就这样,家主赏赐也没拿到还让轰出了北京城。等家主儿郁闷的回到草原一看,更傻眼了,家里的马竟然都害病死了。一问才知道,他离开的第三天家里的白马就生了一匹绿色的马驹,开始活的还挺好没什么异常,但突然有一天(也就是见皇上那天)马驹暴亡,紧跟着家里的其他马也开始一群一群的死,直致死光。从此这家算是败了,再没翻身。草原上也流传开来一个故事,说这家没讨到口彩,遭了天劫。原来是有这样一个传说,千匹白马之中必出一千里马,皇上设立规定也是为了寻找千里马,但不凡之物出世都要讨个好口彩,皇上问,你家可有绿色的马驹?就是在讨口彩,要是回答有,这千里马就能活,反之而亡,这便是讨口彩的故事。

    孙为民知道这小鬼是在讨口彩,便马上就和气的对付道“看到了,刚跑过山梁你快去追吧”说着指着西面的大山比划起来,希望小麻烦快走。

    那小鬼一听并没有显出高兴来,而是气呼呼的白了孙为民一眼,不甘心的向西而去走远了。

    老胡三人当然不知道孙为民为什么要这样说,但他们也不傻,猜想这娃娃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小姑娘从他们身边过的时候,几个人连大气没也没敢喘一下,王胖子更是腿肚子发软,拽着老胡的大衣带挺过来的。

    小女孩走后,四个人继续往山下走,没走出几步又见到了麻烦,这回是个女人,白衣白裤长发披肩站在前面的上路上背对着四人动也不动,只能听到她阴森森的不停念叨着“我挖你的心,吃你的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看样子不像是好对付的主儿,尤其她说的那话,让人联想到很多情景,孙为民心想,麻烦了男人这就有四个,你怎么就不能说点别的啊。

    “都不要怕”孙为民小声的和身后那三位嘱咐道。完了也不躲不让,直接向女人身边走去,边走边解开了军用大衣的扣子,敞开了怀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后面的老胡三人可没他那潇洒劲,心里害怕紧,脚步也有点跟不上了,毕竟前面这位和刚才的小姑娘比要吓人的多了,简直就是电影里的女鬼翻版啊。要不是孙为民在,他们几个怕是早早的就逃命去了。

    就在孙为民走到离女鬼六七步开外的地方,那女鬼突然转过了身,只见双眼血红,面如白灰,长舌头外伸出一尺多长,在胸口打晃,典型的吊死鬼打扮,还恶狠狠的看着四个人,仿佛马上就要冲上了一样。

    “妈啊!”金大牙由于受刺激太大,忘了孙为民的嘱咐叫出声来,转头就想往回跑,还好老胡和胖子将他拦下,三人死死的凑到一处打起了哆嗦。

    那女鬼见此情景开始咯咯的冷笑,看样子很是得意,怪声怪气的对四人问道“怎么我不好看吗?”那笑声让人骨头发紧,脊背发凉。

    老胡他们没见过这,害怕是难免的,已经不由的开始后退,看样子是随时准备开溜,但孙为民知道着时候往回跑是死路一条,既然进来了鬼市,就只有向前一路。已现在这情况,不赶快轰跑这女鬼,就要出大事了。情急这下的孙为民一狠心,上前凶恶的答道“你这算什么!我还有更不好看的呢!”说完一撩大衣,开始解裤腰带就要脱裤子。

    那女鬼一见,惊退好几步,转身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一句话“算你狠!”

    女鬼一去,孙为民长出了口气,边紧库带边埋怨金大牙道“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几个啊,我说了不要出声”

    金大牙这时候老脸也挂不住了,头低的能埋到裤裆里去,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没用了。老胡和胖子见女鬼去了,多少缓过点劲来,拍着金大牙的肩膀安慰起他来,但都没有说话,看来都没忘了孙为民的嘱咐。老胡朝孙为民使着眼色,挥了挥手,意思不要说了,继续吧。

    其实孙为民话一说出口,自己也后悔了,金大牙毕竟是快四十的人了,让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后生这样说道是不怎么合适,孙为民心里难受,不由抱歉道“金大哥,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是昏了头,你们跟紧我就好,有我在没事你们放宽心”孙为民明白,现在只能这样说了,安军心最重要,至于能不能出去只有看运气了。

    与是四个人继续往山下走,孙为民边走边苦笑,心想,自己今天还真风光,“混招”一出就吓跑了女鬼。

    原来,刚才那女鬼是和人在斗恶,你越怕她越危险,只要当没看到她,过也就过去了,没想到金大牙露了怯,让女鬼有了由头,眼见女鬼要出手伤人。孙为民一急就用上老爹教的“混招”,“混招”在行当里就是上不台面的损招的意思,也叫“脏活”。要知道鬼毕竟是由人来的,想法上和人可以说是一样,人怕的东西有时候鬼也怕,见女鬼要伤人,孙为民没办法才脱裤子准备亮出“命根”,在他看来这女鬼和女人应该一样,你和我耍狠,我可给你个脏东西看看,就不信你和人的脸皮一样厚,没想到还真让他撞对了,这女鬼看来还很“本分”,知道个礼法,见孙为民要出“法宝”马上知趣的闪人了。孙为民不由的自嘲起来,心想,要是遇上男鬼这招可就使不出来了,使了也让鬼笑话。

    孙为民正想着“脏活”的时候,前面又出现了个人影,看样子是个小孩子,还不停的在那转来转去的。四人都加起了小心,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个老太婆,满脸皱纹,佝偻着身子手中还拿这个破拐杖,样子不是很“光彩”,挺糁人的。孙为民心道,怎么一个比一个岁数大,还都是女的,真是女鬼难缠绕啊。

    再看那老太婆,还是在那不停转,同时脚下还放着几个骷髅头,东一个西一个放的很散乱,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老太婆穿插与骷髅头中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阴宅建龙头,三年命到头”说完了好象还很生气的样子,在地上墩起了拐杖,好象完全没有把走过来的四人放在眼里,可以说和没看到一样。

    “你们不要动,我去应付”孙为民嘱咐起老胡等人,自己靠上前去,他知道这次来的是“有求”,意思就是有阴魂求上门了,看己的手艺已经露了,先过去看看再说吧,他上前也不说话,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那老太婆好象还没看到孙为民一样,继续在那转圈,嘴里又继续嘟囔道“先住龙口后葬头,神仙路过命难留”看不出来她到底想做什么,和跳大神一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看着老太太蹒跚的样子,孙为民做着盘算,不紧不慢的开口试探道“乾父生三男,坤母育三女,阴阳爻先后,八宫六十四”这是意思是在说八卦,也是在告诉老太婆自己是阴阳道上的人,算是划下了道。孙为民也想了,她有求与我,我还客气什么。

    老太婆一听孙为民说话了,不由停下脚步抬起了头,小眼睛如刀子般把孙为民看了个遍,好象是在看一件东西一样,看了半天才收回了目光,慢悠悠的走到一骷髅头跟前,对这孙为民撇着没牙的嘴说道“阴风地水门前睡,龙眼建宅错了位,有救吗?”好象是在向孙为民问什么事情,声音很是沙哑,有点刺人耳多。

    孙为民先是吃了一惊,但马上又观察起地上的四个骷髅头来,边看边考虑起来,突然他又发现地上好象还有点其他东西,凑上前去一看,原来是画着些东西,像是代表着什么,有长有方有大有小,孙为民拿电筒照了半天,才看了个清楚。心里暗想,原来这老家伙是让我帮他动土移坟,她画的这些一定是本地的示意图,而地上的骷髅头代表着几处阴宅,看样子她脚下的那个就代表她自己,看来老人家很不满意啊,也难怪,从图上来看那确实不是个好地方,正所谓“龙眼不立居,龙头不立坟”龙眼不立居,就是说在龙脉的龙眼处,不能修建房屋,以免房屋遮蔽了龙眼,从而不利屋主。而龙头不立坟,也就是说在龙脉龙头的地方不能修坟,以免龙头沾了坟墓的晦气,从而不利坟主家人。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帮她选的阴宅,直接建在了龙头上,现在想来老太太定已经是无了后人,要不也不会求到自己头上。看来今天是没得躲,这孝子活是干定了,老太太一出面,不答应还不拿拐杖敲我脑袋啊。

    无奈之下的孙为民,抬起头对老太太客气的答道“背山含水朝明堂,青龙白虎伴两旁,有救,有救”孙为民这样说,是在告诉老太太,定帮她找一处好地方安葬,背山就是有山所依的意思,也就是这新阴宅必须是靠近山,而且是背后有山。含水就是有水,这水不一定要明水,实在没明水寻地水也可以,朝明堂就是阴宅前面还要有山,这山又叫朝山和案山,朝案有情是风水的重要原则,判断某个地方是不是风水宝地,必须看看这个地方的前面有没有朝山与案山环抱,朝案山又代表臣服者、朝拜者或崇拜者,如果把阴宅或阳宅建造在有朝案山的平原上,意味着事业有成,能够取得人心,拥有大批的崇拜者和支持者,可以说是帝王之葬地。这青龙白虎说的也是山,左青龙右白虎,代表阴宅着左右山势,和背山朝案山形成环绕之势,以山聚势,以水养气,这便是风水宝地。

    那老太太一听好象很高兴,不住的点着头,完了转身来到另外一个骷髅头前,抬起一脚踢去,踢的那骷髅头在地上直滚,嘴里还骂道“老东西,看把你住的舒服的”说完,也不再看孙为民他们一眼,向西而去,临走留话道“有客到了”

    孙为民一听有客到,心里这个高兴啊,老太太说这话是在告诉他们,有人寻他们来了,而且马上就到。这也说明已经放过四人,孙为民他们可也算是出了这鬼市了。

    “没事了,有人找我们来了”孙为民看着老太太没了踪影,马上把好消息告诉了老胡他们,示意他们三人跟着自己走,四人顺山而下迎了上去,不一会就看到了亮光,原来是村支书领人打着火把找来了。

    

第十一章 半仙的觉悟

    作者:老头怕过年见到了乡亲们,孙为民四人感动的一塌糊涂,不管认识不认识,上去就搂脖子抱腰,那场面很有劫后余生的味道。金大牙更是老泪纵横,直呼只有人民靠的住,抓住村支书的手说什么也不放了,大有认老爹的冲动就差给人家磕头了。胖子这人比较情绪化,危险一过去,他人也活跃了起来,跑前跑后的瞎忙乱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大队书记呢。而老胡激动过后就不再做声了,只是埋头跟着大伙往回走,估计是在考虑事情,看样子他也有了回北京的打算。孙为民看着老胡心想,这次怕是想回也不回去了,应下了鬼婆婆的“有求”,这孝子是当定了。

    回到村里等乡亲门都散去后,四个人坐到火炕上开始补晚饭,虽然是省饭,但支书一家帮着热过吃起来还不错,反正几个人也饿坏了,没什么好挑的几下工夫就见了盘底。饭后,老胡主动提出了撤回北京的建议,并发誓绝不在回来,拿他话说“看在同行的面子上,放曹操一马”

    金大牙当然是第一个响应,其实就是老胡不说他也打定主意要自己开“小差”,这刺激他可不想再尝试了,活这么大头一遭见鬼,再粗的神经也要短路。到是胖子这人什么事都听老胡的,和老胡是真正的一根绳上的俩蚂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思想比较“前卫”,关系复杂啊。

    孙为民当然恨不得早走,但鬼婆婆的鸽子他可没胆子放,垂头丧气的把今天晚上过“鬼市”的说道讲给了几人听,并肯定的告诉了那三位“右倾份子”,逃跑主义是行不通的,准备好眼泪当孝子吧。

    坏消息一传来,那三人都成了霜打的茄子,惊讶的半天合不上嘴,都抱怨这次买卖亏大发了,四人皮包公司看来要破产,老胡更是没好气的开始数落王胖子,说他定是丧门星下凡,抱着他胡大爷小腿额上了,发誓当完孝子回了北京,要和胖子拉清界限断绝关系,看来他们二人的关系还真不正常。

    孙为民看三人闷闷不乐的,就又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告诉几人自己找到了一处大墓。喜讯传来,那三位觉悟也上来了,围在孙为民身前问个不停,完全没有一点就要当孝子的样子,淫荡的本性彻底暴露。

    一翻解释后几人终于明白孙为民所说的大墓,原来是鬼婆婆送的人情,也可以说是当孝子的工资吧。鬼婆婆走的时候不是踢翻过一个骷髅头吗?还说了句“老东西,看把你住的舒服的”,其实那地上的几处骷髅头,就代表着几处阴宅,按鬼婆婆的说法,既然有人住这说明什么?

    “没让盗过?”老胡首先反映过来,马上兴奋的不得了,搂着孙为民的脖子催促道“大仙说清楚点啊,我们兄弟指它翻身呢”老胡一高兴还给孙为民升了官,从半仙变大仙了。

    金大牙也不愧是老狐狸,一听有油水送上门,再也提回北京的事了,马后炮道“我就说吗,跟着老胡同志怎么可能到不了延安呢,我看这年也别过了,不刨出金疙瘩我可不回去了”惹的老胡和胖子好一顿白眼,直说此人不能相面,没有脸皮。

    王胖子就更夸张了,收拾起家伙,洛阳铲一晃大有连夜出发的冲动。

    最后在孙为民的建议和恫吓之下,几人才勉强同意先当孝子再盗斗,毕竟人死为大,欠债早还。

    接下了几个星期里,四人按照孙为民的指引起出了鬼婆婆的墓,金罐子红口袋自然都用上了,烧纸祭祀后又把鬼婆婆安葬在孙为民选好的“风水宝地”之上,墓修的还算风光,石碑就有一米半多高,也算是对得起鬼婆婆了。等都忙完的时候眼看就要过年了,天气也越来越差,满山遍野都是白茫茫的积雪,地皮更是冻的像块铁板,想刨个大点坑都难,盗斗自然就更不合适了,四个人一合计干脆先回北京,老胡也急着出点留手的物件,毕竟这几月只出没进,又无奈的当了回孝子,帮着鬼婆婆起了座新阴宅,带来的钱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就在腊月二十七这天,四人告别了三绕梁的乡亲们回到了北京,从邯郸到北京路不算远,当天晚上四人就到了地头。孙为民没家只好吃大户,跟着三人混起了日子,勉勉强强的把这个年过完了。等到开春的时候,孙为民处境就不是很好了,他这几年本来就没存下什么钱,加入皮包公司以后又放弃了“手艺”断了进帐,加上再坐空,吃了小半年的窝冬饭,真是到了山穷水尽无米下锅的地步了。老胡和胖子虽然天天过来做大东,解决了吃饭的问题,但平常的小烟小酒钱,总不能也和人家伸手要吧?混到这光景,孙为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天天鼓动老胡早些动身回邯郸,摸了那“金疙瘩”好度“春荒”。这下,原本是逼上的梁山的人,现在到成了梁山的“积极份子”,天天哭喊着要下山“做活”,并一再对众人强调,自己已经转正成为“摸金校尉”了,还厚着脸皮从金大牙那讨了个冒牌“摸金符”,往脖子上一挂那个高兴啊,直喊抱上了铁饭碗。

    老胡等人对孙为民的转变看法不一,老胡和胖子当然很高兴,说这是“队伍”的壮大,预示着离革命成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但金大牙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孙为民不继续当阴阳先生可惜了,并且强调“金钱是会毁掉一个好苗子的,这是人性悲哀”,其实他是指望孙为民道行高了,帮他续几年命,因为每个算卦的都说他是短命相,很难混过五十,这也是他最大的心病。

    随着“临时工”的转正,队伍的凝聚力也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在镇压了金大牙这个不安定因素以后,最高三人小组(由于破坏队伍团结,金大牙现在属于编外)做出“英明”决定,杀回邯郸去,解放太行山。

    就这样,四人风尘仆仆的赶回三绕梁的时候,小村里着实的轰动了一翻,村支书亲自带队来迎接四位“大作家”,那人是个多啊,村里能动的几乎都来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和赶集一样。其实也算是赶集吧,谁叫老胡同志的群众工作做的好呢,上次那四十七包火柴和十六袋盐巴可不是白花的,直接导致这次的一百包火柴和三十袋盐巴的“热销”,转眼就随着人流消失在大山深处。没有“抢购”到东西的村民意见相当大,有的更是跳起脚来骂街,说张家的媳妇手贱,王家的婆子腿快,都是多吃多站没有政治觉悟的家伙,场面有点失控,还好有村支书主持大局,把不好的苗头压了下去。

    等“集市”散场,款待“大作家”的光荣任务当然属于村支书了,白面饺子一上老酒一开和过年一样,几个人也不客气,脱鞋就上炕享受起来,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文化的作家,说土匪还没准有人信,尤其是老胡和王胖子,开口闭口都是切口的黑话,听的老支书都以为是上了威虎山,惟独没发现杨子荣同志。

    几人就这样折腾了一晚上,都喝的去了周公家才散场。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才爬起来,匆忙收拾好“工具”就兴冲冲的奔进了大山,为了今天他们已经等待快半年了,真是好事多磨啊。

第十二章 汉墓

    革命老区太行山中正是春风度门,芳草凄凄之时,满山遍野都换上了新装,正是“春天来了风知道,春天来了云飘绕,春天来了鸟儿叫,春天来了杨柳笑”,大山深处涧过溪旁有几人行色匆匆的赶着路,不用问,这便是四位抱有“远大理想”的孙为民等人。

    这已经是进山的第三天了,按照孙为民的判断今天就可以寻到地头,鬼婆婆当初的示意就在附近,现在只等测风水定穴位了。要知道,队伍里可有两位风水大师,找一处风水宝地自是不难。那是群山之中的一块平地,前有朝案做名堂,后架依山撑骨梁,青龙左盘,白虎右卧,含水中点,怎么看都是一处好阴宅,不知是哪位达官显贵居与此地,不过他今天注定是要遭人“砸阳火”(打劫的意思)了,这不,已经有四位不良份子正挥汗如雨的拆人家房顶呢。

    要说出力气还是王胖子在行,德国工兵锹一拿,和只胖老鼠一样,只见土屑纷飞转眼就不见了人影。金大牙守在盗洞口帮着往出运土渣,孙为民和老胡轮着下去替换王胖子。“工程”进度还不错,就是孙为民活干的糙了点,半天运不出一袋土,看的老胡和胖子直摇头,最后干脆不让他下去了,两人干起来到利索。

    孙为民让“下放”后心里自然不痛快,但又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提不起来呢,无奈只好和“编外人员”金大牙同志拉起了土渣。

    四个人就这样一直干到了晚上,下面也见到了眉目,听老胡说挖到夯土了,硬的狠不怎么好挖。夯土必须是粘土,沙石肯顶不行,根据所需要的形状,比如筑一面墙,就用绳子与木板做成槽盒,向盒中边填入湿土、边用“夯”(石制或铁制)砸实,最后取掉木板、抽掉绳子,墙就成型了。挖到这就说明离墓室不远了,夯土外面是生土,要好挖的多。

    既然已经有了眉目,四个人也不急了,聚到一处开始吃晚饭补精神,当然还做了些伟大猜测,胖子更是拍着胸脯保证,看着阴宅架势,虽然不是帝王之所,但也差不到哪去,八成是个雄聚一方的土皇帝。

    老胡也是这样认为,并补充多半是汉代的墓地,并打趣的说,很有可能就是曹操那老冤家。

    听老胡一说,孙为民马上摇头,说道“曹操虽没造反称帝,但曹丕称帝后还是追封他为魏太祖,可以说算得上是一代君王了,凡君王者必是天星下界,要这真是曹操的阴宅,鬼婆婆断不敢把我们引到此处,所以这里下葬的绝对不可能是曹操”

    几人听孙为民这样说,也都打消了今天就抢劫曹操的念头,不过老胡还是信心满满的样子,边吃大饼边嘟囔道“这儿完了再去收拾曹操,跑不了他的”

    王胖子这下可来劲了,过去和老胡勾肩搭背起来,不用说又钻进了一个战壕,算计起曹操来。

    金大牙估计也对这个大胆的计划有点兴趣,高兴的向老胡问道“老胡,你是不是有些眉目了?能不能先给兄弟们透露点啊”那样子就是像鬼子见了花姑娘,口水直咽。

    老胡正和胖子规划着分曹操家产呢,听了金大牙的话马上摇头道“我可没那么神,要是有了眉目,我还能来着刨小丘啊”看样子估计不像是说假话,老胡可不是藏私的人。

    金大牙一听,失望的不得了,胖子也是一样,已经不自觉的和老胡拉开了距离,小声埋怨着自语起来,这老胡就知道逗你玩儿,让我白高兴半天,真想扇他丫的。

    王胖子说话声音虽然小,但老胡却听到了,暴跳起来骂道“反了你了!背后戳我脊梁骨是不?”说着飞起一脚,正踹在要逃跑的王胖子的大上,踹的王胖子一趔趄,手脚并用的捣腾起来。

    “好你个胡八一,一会下去让大粽子拆了你!叫你不讲究!”王胖子跑到远处才敢挺直了腰板找起“自尊”来。

    孙为民现在已经对这二位的胡闹行为免疫了,毕竟在一起大半年又吃又喝又住的,明白这两人就这样,没事就逗嘴拆台,为了的就是乐子,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二人有矛盾,其实他们两好的不得了,经常是一个被窝里打滚,一个坑头上放水,可以说是过命兄弟。

    玩笑过后,老胡好象还没忘了惦记曹操他老人家,向孙为民询问道“小孙,你说这曹操睡哪了?我就不信找不到地头,我今年就和他耗上了,不挖出来我不回北京了”

    孙为民这个头大啊,心想,曹操和你老胡有什么仇啊?人家好歹封了你个“摸金校尉”至于这样惦记吗

    不过孙为民想归想,话还是要说,毕竟现在他也是入了道儿,吃上了“盗斗”这碗饭了,也顾不上什么阴德阳德了,添饱肚子再说积德吧。

    “铜雀宫观委灰尘,魏之园陵漳水滨。即令西湟犹堪思,况复当年歌无人。听过没?从可是古人留下的话,意思说,曹操的阴宅就在铜雀台附近,漳河之下”孙为民引出典故说道。

    这话一出,几人又来了兴起,老胡也讨论起来接口道“这我听过,道儿上人也都知道,问题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谁摸到过地头,我看不可信”老胡有点不信这些流传太广的传说,再他看来这都是骗人的伎俩,是在误导后人。

    老胡又继续补充道“曹操七十二疑冢也早让人翻过几百遍了,那更本就是南北朝时的家族墓地,和曹操扯不上关系”

    孙为民认真的听着老胡的说法等老胡说完,他才开口解释道“空穴来风必有因,这曹操是何人?不说他盗墓无数早已熟知“盗斗”的路数,单说他雄霸天下扫荡中原之才又有几人能比?可以说曹操是个精明人,兵不厌诈的道理他玩的比谁都多。我看曹操的阴宅即便不在河底,但也和漳河脱了不了关系,后人寻不到只是不得其门而已”

    老胡让孙为民说的也开始动摇了,思量了半天请教道“那依你看曹操的墓怎么才能进的去?”

    说到这里,孙为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他也只是猜测出个大概,具体情况就不得知了,其实在北京窝冬的时候,他就没少考虑这问题。《聊斋志异》中曾有一篇曹操冢记到“许城外有条河,河水非常汹涌,靠近崖边,幽黯深邃。盛夏的时候,有人在河里洗澡,忽然若被刀斧砍了一样,尸体断裂浮出水面;后来有一个人也是这样。辗转相传,都非常惊讶,觉得怪异。县令听说后,派遣很多人截断上游水流,使河水枯竭。看见崖下有一个很深的洞,里面放置着转轮,轮上面排着利刃,像霜一样明亮。把轮去掉,进入洞中,里面有一块小碑,上面的字都是汉篆体字。仔细看,是曹操的墓,人们破开他的棺木,扔了他的骸骨,所殉葬的金子和宝物都被大家取走了”说的就是曹操墓,虽然这只是蒲松龄杜撰出来娱乐后人的,但蒲松龄写书也不可能是毫无根据完全编造,他定是寻乡问里,收集整理出来的。以此推断这漳河下定有文章。

    孙为民整理着思绪,把自己的想法完全告诉了老胡几人,几人一听都觉得有些道理,但现在毕竟不是考虑的时候,眼下还有个“大金包”等着他们呢,大家只好先撂下曹操,专心干活,老胡也说了“曹操他也搬不了家,让他先等等吧,反正离解放他的日子不远了,先锻炼队伍要紧”这锻炼队伍,当然就是摸眼前着个“大金包”了。

    当下四人也没了废话,继续忙起来,天大黑的时候就挖到了“黄肠题凑”,果如老胡所料是座汉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

    所谓“黄肠”指堆垒在棺椁外的黄心柏木枋,“题凑”指木枋的头一律向内排列。“黄肠题凑”指西汉帝王陵寝椁室四周用柏木枋堆垒成的框形结构,和梓宫、便房等构成了汉代帝王的专用葬制,而其他的皇亲国戚及高官大臣只有经过天子的特赐才可享用。挖出这东西,也预示着挖到了宝,四个人都是高兴不得了。

    刨开“黄肠”已是子时了,老胡也爬了上来,刚挖开的阴宅必须先放气,上千年的尸气,腐气不放出来,人下去可受不了。听老胡说盗洞的位置找的不好,正好刨在了墓道上。

    墓道作为修建时的运输通道和殉葬车马的地方,从商周到汉代,帝王的墓道通常都为四条,分别贯穿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这是尊贵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而普通官员和百姓的墓道为一条或两条,阴宅封土后也随之添埋。多是在北起甬道(连接墓室的通道)与墓室相连。四人开挖的时候就是从北下手,本想直接刨进墓室,没想挖到了甬道,看来事情有点麻烦。重刨到也可以,但几人觉得没那必要,既然这样了就走大门进去,正大光明的盗一回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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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同人之过路阴阳介绍:
关于‘鬼’的问题可以说一直困扰着人类的神经,文明延续了几千年,‘鬼’和它随之而来的故事,一直充实着人们的茶余饭后,民间关于‘鬼’的说法更是五花八门。各各宗教对‘鬼’的理解也都有这自己的看法。于是,我从中国‘道家’的角度入手,写了这本书,...鬼吹灯同人之过路阴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吹灯同人之过路阴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吹灯同人之过路阴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