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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离羽琴     剑泣震三界txt下载     剑泣震三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四章昔日万仙死,今朝噬灵来

    噬灵禁阵是什么?羽舞不知道,囚焰不知道,但另外的几个听了脸色都变了,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这个噬灵禁阵非比寻常,就算是天道大仙进去,要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囚焰呼口气:“听名字就让人发寒,四海龙君,敢问这噬灵禁阵有何玄妙之处?要如何破阵?”

    东海龙王看着哪吒:“三太子,你东征伐纣之时曾过关斩将破阵无数,还是你来给大家说说这噬灵禁阵吧。”

    哪吒点点头,呼口气说道:“四百年前商周之争,我师叔申公豹唆使截教门人扶持纣王,开始只是后辈仙家,可打到后来,就连我祖师叔爷爷也参与其中,在黄河边上布下万仙阵阻止周国大军东进,万仙阵就是噬灵禁阵的原形。”

    噬灵禁阵没听过,但万仙阵可是如雷贯耳,当初黄河边上阐教跟截教的仙人之间的那场大战,最后是鸿钧老祖出面才将两教的恩怨化解,使得阐教截教不再有分歧,时至今日,阐教截教已经没有界限,都称作鸿钧仙人。

    而当初的万仙阵有多恐怖,他们是能够想象的,不说别的,那一阵基本上将九州之上的大仙耗尽半数,有的陨落至魂飞魄散,有的至今还游离在三界之中,有的登上九天做了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但不论是谁,凡是参加了这一阵的,对这个阵势都不想在提起,心里的阴影可见一斑。

    既然哪吒曾经参加破阵,那么对当初的万仙阵奥秘所在必然也是知道不少的,就问他道:“要如何才能破这噬灵禁阵?”

    “不得而知,万仙阵虽然是我祖师叔爷爷上清灵宝天尊所创,我也曾参与破阵,但当初的万仙阵可是惊动了天道之下数得上名的大仙悉数参与,那时候我不过是凡间的修道士,所以作用也不是在阵法里面斩杀一些小东西而已,对万仙阵的奥秘所知不多,后来也因为万仙阵实在太恐怕,所以三位祖师决定不教授后辈仙家,而冉离从万仙阵变化二来的噬灵禁阵究竟保留了多少万仙阵的本来面貌,被他改造成什么样也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冉离既然摆出这么大的阵势,肯定就是有十足的把握拖住我们,在场的各位,本尊乃是先天金莲所化,噬灵禁阵奈何我不得,羽舞是三界之主又有黄龙三件宝物,也不会有损伤,囚焰横渡乃是若木剑气所化,有万劫不灭死而重生的本领,也不用担心,但其余的,王爷虽然法力高强,可是难以挡住噬灵禁阵,青龙虽有一万片龙鳞,但就算是万世的东方神主,如果遇上天道至宝也是难以低档的,四海龙族如果遇上混元金斗,恐怕也要销了顶上三花胸中五气。”

    说了这么多,好像没什么用,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初我祖师叔爷爷布阵所用共有七件法宝,现在不知道有几件还在噬灵禁阵之中,如果全都在,那这个阵恐怕要等阴间天子来了才能破。”

    等阴间天子来了再去破阵,那就是要等外面的勤王大军攻破天网,青龙横渡两个辅政大臣都不太同意,问哪吒道:“是拿七件法宝?有何厉害之处?”

    等阴间天子从外面攻破天网,哪吒也不太愿意,就告诉她们说:“六魂幡,混元金斗,诛仙四剑,鱼骨,紫电锤,穿心锁,夔牛角,七件法宝中混元金斗克水,诛仙四剑克木,鱼骨克火,紫电锤克金,穿心锁克土,凡是五行中的仙妖魔怪入阵都逃不过,五行之外的东西又有六魂幡和夔牛角在,六魂幡可收人六魂,剩下一魂虽能不死,但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了,夔牛角善诛,一旦被它击中就算你是天道大仙也要落了半魂,所以如果七宝均在,那么冉离一定会用混元金斗对付四海龙王和那个大仙,诛仙四剑对付青龙,鱼骨对付我,穿心锁对付王爷,紫电锤对付羽舞,六魂幡和夔牛角对付横渡囚焰,五行相克之法,我们要破阵,有两个方法,第一是同样的五行相克,四海龙王和那个大仙属水,水克火,对付紫电锤,青龙法力属木,木克土,对付穿心锁,以此类推,另一个办法是五行相生,选择与自己属性相同的法宝反利用,从而增强自身的优势,可现在的关键是我们不知道冉离阵法的排布,入阵之后也不掌握主动权,所以我们遇见的法宝,一定是冉离愿意让我们遇见的。”

    四海龙君跟青龙都是龙族,龙族属水这是必然的,可哪吒说青龙属木,这就让囚焰不太明白了:“青龙不是龙族吗?为什么会是木属性的法力?”

    青龙哈哈的笑两声,回答囚焰说:“这事说起来也巧,东方神主虽然是龙族,但却跟一般的龙族不同,东方神主的属性是神职决定的,而不是族群,因为当初轩辕大帝封神主要是为了保护生命,所以东方神主不论之前是什么,但只要登上东方神殿的宝座,就得修炼木属性的法力。”

    不过听哪吒这么说,他们是不可能破了冉离的噬灵禁阵的,而阴间天子要攻破天网也不容易,甚至他可能不能打败镇元子,这么说来这件事真不好办,很有可能他们并不能成为幸运的人。

    无奈叹气:“这么说来我们不能去破阵,只能等阴间天子那边的消息,然后才能决定去向。”

    哪吒拉起嘴角笑笑,看着王爷说:“我们不能破阵,但她能,她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现身,我想是在准备一个对方冉离的东西吧,她不会让应龙帝君等着别人来救,绝不会。”

    王爷点点头,嘴上却说:“你太聪明,聪明的不让人喜欢。”

    “多谢。”

    羽舞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转动,这个大仙是谁?虽然到现在对她还是一无所知,但可以肯定这个大仙绝不是简单的人物,而且她跟自己的关系更加不简单,可是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是在找不到这样一个仙家,会是谁呢?

    算了,青龙说要等这个大仙亲口告诉她,那她就耐心的等,只是什么时候破阵,这事她是真的很心急:“那我们现在应该干点什么?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吧。”

    “只能看着,等待时机。”王爷这么回答,虽然很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眼下没什么事,哪吒就继续四处拉仇恨,把矛头转向四海龙君,喃喃说道:“四海龙君,算起来此仙跟四海可是颇有渊源,尤其是南海龙王,你老见还是不见?”

    听见这个人跟四海关系匪浅,而且从四海龙君的脸上看得出应该是仇人,可是青龙却好像是把她当做朋友,这样的情况,羽舞更加好奇这个大仙究竟何方神圣,真有点迫不及待。

    南海龙王听了哪吒说的,站立的端端正正,老脸上的表情极力掩饰某些东西,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回答哪吒说:“三太子,四海家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何况玉皇帝君已经陨落,此事跟天庭已经没有关系了。”

    哪吒哈哈大笑:“没有关系吗,跟天庭可是又不小的关系呢,只是跟本尊没什么关系。”

    “既然这样,三太子还是少管闲事的好,这幽幽三界,最多的就是闲事,最难管的也是这闲事,弄不好,会栽了的。”南海龙君似乎对这件事很在意,对哪吒反复提起此事更是怒火中烧。

    不过哪吒不是个知趣的人,更不是善良之辈,继续调侃四海龙君:“南海龙君说的有礼,只是我已应允应龙帝君上天为官,此事说是家事,其实也不是家事,牵扯司雨大龙神跟三界之主,其中还有上古轩辕异族和伏羲大帝,若是这是小事,那三界中还有什么是大事。”

    听见哪吒已经答应凌霄殿为官,四海龙王有喜有悲,从一个长辈的角度来说,他们为应龙得到能臣高兴,从四海的利益而言,哪吒在应龙帝君属下为臣,这无异于是跟四海化解了恩怨,但从自私的角度,哪吒跟四海龙君的仇始终是不共戴天。

    不过哪吒说的也是事实,这件事牵涉三界之主和四海龙君,还有上古轩辕异族及先天道君伏羲大帝,确实不是小事,只要如何解决,四海龙君也没有可行之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从黑龙公主被带走就知道这笔债迟早要还,四海龙君早就准备好这一天的来临,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羽舞乃是三界之主四海至尊,不管怎么说羽舞是君他们是臣,所以一定要救,而出于私心,四海龙君更加要保住羽舞,至于他们四个老家伙的下场,那不重要,活了几万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经过人神魔一战,经过天皇帝君征讨,经过玉皇帝君登位,现在又到了若木掌握天道的时候,四海出了个三界之主,为了保住这颗新生的巨星,就算是要他们赔上性命也没什么关系。

第一百八十五章大仙现身来,破阵妙招在

    没有再跟哪吒争长论短,四海龙君恭恭敬敬的立在一边。

    等了约莫两个时辰,已经是黄昏时分,应龙帝君大营来了一个仙家,就是那个在北海之上出手相助的大仙,她还是跟那日一个装扮,只不过今天多了一个面具。

    终于见到了,羽舞有些迫不及待的从宝座上下来:“大仙,可否摘了面具。”

    “还不是时候羽舞,你是三界之主,你该坐回去,威严的坐在这个宝座上。”

    她的声音很熟悉,很亲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但形式没有给羽舞思考的时间,她拿出一个羊皮卷摆在地上:“你们已经知道噬灵禁阵乃是从万仙阵演化而来,冉离并未做很多改变,不过有一点,当初上清灵宝天尊的万仙阵是留了手的,可今日的噬灵禁阵不仅不会留手,并且因为冉离以自己的精元做阵眼,所以嗜杀成分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噬灵禁阵中一共有八件宝物,其中六件源于万仙阵,夔牛角换成了金玉葫芦,多了一件镇元子的宝物,此宝物名为丧钟,本是成汤立国之时用上古青铜所铸,用来挂在人王伏羲庙前迎来送往的东西,后来镇元子将它取了据为己有,在其上铭刻三千六百到咒文,取名丧钟,能吸食一切灵气,就算是天道大仙也不列外。”

    哪吒听了头皮发麻,万仙阵的法宝噬灵禁阵保存了六件,这是个什么概念,当初的万仙阵可是惊动了三界中五大教主,还有一天先天道君,这五个教主是三界红辈分最高的神,可即便是有他们在,还是以半数仙家陨落的代价才破了万仙阵,虽然上清灵宝天尊最后还是败了,可是就连五大教主之首的太清道德天尊也说若非五位教主联手,单独去的话谁都没有本事破这万仙阵。

    现在,噬灵禁阵虽然少了一个夔牛角,却多了一个丧钟,而代替夔牛角的金玉葫芦那可是个厉害的东西,比夔牛角有过之而无不及。

    形式比他想象的要难,呼口气:“好厉害的冉离,没想到竟能将金玉葫芦据为己有,且在这时候用来对付我等。”

    金玉葫芦是什么,在场的也只有羽舞囚焰这样的晚辈后生才不会知道,但看哪吒的表情也知道这东西不好对付,囚焰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净玉瓶,问他道:“这东西有何利害之处?”

    哪吒呼口气,告诉她说:“金玉葫芦乃是娲皇圣母的宝器,原本存放在神庙之中,是号令天下妖精的法宝。后来周王神庙题诗找来祸端,娲皇圣母就是用这个金玉葫芦找来了九尾妖狐,九头雉鸡精和玉面琵琶三姐妹入朝歌祸乱朝政。”

    顿了顿,叹口气说:“三界中的仙界都以为金玉葫芦只是号令天下妖精的东西,但我师傅说过,金玉葫芦的秘密远远不止这么简单,葫芦上铭文千字,乃为三界众生灵只本源禁咒,而葫芦里面有咒文八百,则是能够焚毁一切的东西,一旦被吸入其中,不关你是天道大仙还是蛇虫鼠蚁,最后都逃不过化为灰烬的下场。”

    听起来是很厉害,但法宝既然产生了,应该也有对付它们的办法,而这个大仙姗姗来迟,肯定已经准备好,所以也懒得问哪吒呢,转而问道:“大仙,你既然来了,必然也有对付它的法子了,还是快些说了,破了他的阵法,破了天网出去吧。”

    她点点头,从乾坤袋中拿出几个泥球分送给几个位在天道之列的大仙:“此物乃是昆仑绝境深处之物,是娲皇圣母造人是留下来得泥土,我花了一百年才从昆仑绝境取出来,捏成这几个泥丸,内涵五行之气,各位呆在身上,入阵之后必然是困难重重,关键时候用它来挡下法器,必然有用。”

    哪吒接过泥球,笑笑说道:“好厉害,娲皇圣母造人剩下的泥土被放在昆仑绝境深处,一般的仙家入昆仑绝境就已经是很难的了,你竟然能从昆仑绝境深处将他取出来,也该要超越天道,飞升天外了。”

    她知道哪吒这不是恭维的话,而是有些打趣的意思,也不在意,轻轻躬身:“三太子过誉了,小仙还不曾拜谢三太子一百年前放生之恩,及今日救命之恩。”

    哪吒哈哈哈大笑:“一百年了,就算了吧。今日嘛,职责所在而已。”

    “算不了,算不了,一百年前三界是玉皇帝君当家,而你是天庭第一战神,我则是天宫通缉的逃犯,你放我一马,那可是冒着砍头的危险,如此大恩,怎么能算了。”

    哪吒没有回答,一百年前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再去提起,如果那时候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黑龙公主的女儿会登上三界之主的位置,那他应该不会放了他们的吧。

    而且这件事,哪吒藏了一百年只字不提,三界中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她夫妻二人和哪吒,当知道南海龙太子被抓的时候,哪吒以为自己也该到了要直面此事的时候,可是南海龙太子到死都没有说半个字,就这样,一百年来他不曾提起这件事,也不曾踏足四海,今天也任然不愿意提起来。

    见哪吒确实不想旧事重提,她也不继续,转身过去四海龙君身边:“多谢四海龙君出手相助。”

    四海龙君轻轻叹口气,都接过泥球,彼此间什么都没有说。

    虽然气氛很诡异,但是羽舞并不是很在意,被困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过去打一场,将泥球收在乾坤袋里面,拿出三界之主的样子:“大仙,这里你对冉离的噬灵禁阵最为熟悉,就请大仙排兵布阵。”

    她点点头,拿出一张羊皮卷放在桌案上,羊皮卷上画着奇奇怪怪的符号,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肯定跟破阵有关。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她开口讲道:“噬灵禁阵共有四门,与传统的阵法不同,噬灵禁阵是个死阵,是不能轻易进出的,不只是破阵的人,就算是布阵的人要想进出,也得消耗不少的法力;四门分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是按照五行排立的,东木西金南火北水土在中央,依五行相克破阵,金克木,囚焰羽舞,你们跟我一道从东门入阵,火克金,我等仙家之中只有三太子属火,就要你独自去西门了,水克火,四海龙君自南门入阵,横渡将军,你是若木大仙剑气所化,不惧怕他的六魂幡,金玉葫芦及丧钟三宝,烦劳你跟四海龙君一道从南门入阵,土克水,青龙神主,你从北门入阵,王爷,我等破阵多则百日,至少也需要十日之间,就要劳烦你以轩辕宝剑号召各路神主与镇元子颤抖,莫要给他腾出手了管这边。”

    那个王爷微微拱手:“你已经把轩辕剑从轩辕大帝处借来,劳烦之说实不敢当。”

    她点点头,没有继续跟王爷寒暄,对众人说道:“咬破噬灵禁阵,关键的是要破了他的法宝,诸位遇到的一定都是自己的克星,手上的泥球也只能挡住一时,至于结果,实难预料,故而若有不愿前往的仙家,也可以理解。”

    当然,她这话是对那些四海的后生辈和哪吒招来的妖精说的,只是这几个天道大仙,没有不去的道理。

    但眼前的形式很明显,入阵破敌,成功了就是扬名立万,不入,虽然能保住性命,但是如果入阵的成功了,那他就是贻笑大方,只能躲在暗不见天日之处,永远不会有出头的机会,就算他们不能破阵,但不管是谁做了三界之主,都不会喜欢一个没有本事还没有胆量的神仙在自己的手底下办事,最后也只有在人间做一个小妖精结果。

    和名誉尊严相比,死亡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战,不论如何他们都必须要去打。

    噬灵禁阵东门,冉离拱手而道:“得知轩辕异族插手,我就知道一定有你,而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知道噬灵禁阵只有三分把握,大仙,一百年了,晚生恭祝你重见天日。”

    她轻轻拱手还礼,回答冉离说:“客气了,说起来你是镇元子坐下首席大弟子,我前身不过是一妖精,当下也只是轩辕大帝坐下妖龙,能得到仙尊如此评价,幸甚之。”

    冉离的表情很是无奈,有些苦涩的笑容挂在脸上,尴尬的哈哈两声:“若是一百年前,或许在下确实敢猖狂在你面前称尊,但今日。”摇摇头,似乎是有些恐惧,叹口气说:“从来没有人能在昆仑绝境禅坐百年,就连我师傅或者三清大神也不能,可大仙你做到了,并且完成了三界中最伟大的一项壮举,从昆仑绝境深渊之中取出娲皇圣母造人剩下的泥土,这是只有先天五道君才能办到的事情,若非大仙执念入骨不能悟道,恐怕飞升天外的就不止一个若木了,冉离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师命在身,军令如山,请入阵。”

第一百八十六章噬灵禁阵前,礼迎四方仙

    她带头进去,边走边说:“若非暗中搞了一些动作,我也不敢来破仙尊的噬灵禁阵,也不敢来破镇元子大仙的两百七十张天网,冉离仙尊,败在娲皇圣母造人剩余的泥土之上,你也算是不冤枉,而我如果不幸败了,能为在下出动八件至宝,也败的不冤枉,此一战,没有输赢,没有得失,只是你我谁运气更好而已。”

    她这么给面子,到是然让冉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悲哀,轻轻一笑:“那看来运气不好的恐怕要是我了,至少应龙帝君的运气一直都很不错,囚焰仙尊的运气也是非常的好。”

    看起来这个冉离不仅不是讨人厌的家伙,而且是个不错的大仙,至于现在的形势嘛,各为其主利益不同而已,囚焰羽舞轻轻拱手行礼:“多谢大仙吉言。”

    向噬灵禁阵里面走过去,已经有一段距离,羽舞快几步过去她身边问道:“大仙,冉离为什么会在东门,难道他对我们了如指掌,料定我们破阵的方向?”

    摇摇头,告诉羽舞说:“方才见到的并不是冉离本身,冉离现在应该在阵眼里面。”

    见到的不是冉离本身?羽舞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今日来破阵的,论起神职没有一个在冉离之下,若是辈分也只有你二人及哪吒三太子比他低一些,冉离是个讲究的人,跟各方打交道是必然的,但他自己以精元布阵,身处阵眼之处不能抽身,所以用了另一个小型的幻阵将自己的幻象放在四门跟来破阵的仙家打个照面。”

    这么说来这个冉离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若不是因为跟在镇元子身边跟前面的三界之主玉皇帝君不和,估计在三界中的地位要比想在高很多,不说别的,就这个噬灵禁阵,三界中能弄出来除勒冉离,恐怕也只有镇元子了。

    可惜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就要因为镇元子的野心万劫不复。

    不过也没有办法,冉离布下这个噬灵禁阵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愿退让,这边就只好出手破阵,而一旦噬灵禁阵被破,冉离也必然要跟着烟消云散。

    这样的结果,羽舞很不想要,不想要做三界之主,也不想这个三界之主的脚下踩着数不清的骨骸,更不想这些骨骸里面有太多不该死的人。

    可惜,人有太多的无奈,三界之主的无奈更多。

    真希望时间可以回转,那样的话她一定不会做三界之主,就跟囚焰一样,在天宫里面做个无所事事的游仙,慢无目的的来来去去,只有一件事需要去做,那就是等着若木醒来。

    黄龙脊护体又怎么样,四海至尊金身应龙又怎么样,在她的心里,羽舞始终只是羽舞,是那个父亲被爷爷杀了,母亲下落不明,在天涯不归阁关了一百年的南海妖龙,是若木将她带出来的,所以她跟着若木,而同样是若木带到三界中的囚焰就是她的伙伴,两个人在一起,一起等若木醒来。

    只是现在,这些事情只能是想想,想过之后 就抛在一边,继续应龙帝君的生活。

    噬灵禁阵西门,哪吒带着一帮妖精到了,冉离迎出来,抱拳行礼道:“道兄,我以为天宫里生活了三百年,你早已不是人间时那个贪玩的哪吒,看来是我变了,三太子还是三太子。”

    哪吒从风火轮上下来,抱拳回礼:“是的,你确实变了,和三百年前相比今日的冉离更像一个大仙,可惜了,地仙与天仙势不两立,否则,若是你登临九天,第一战神就要是三个了,你冉离的本事,在下自愧不如,若真的要排兵对阵,也只有我父亲或者杨师兄能跟你一战。”

    冉离得意的笑笑,他跟哪吒算是宿敌,就算他已经不去追究一百年前的事情,可之所以不去追究是有很多原因的,一方面是他怎么也是三界中响当当的人物,不能被别人抓住把柄说他锱铢必较,有损大仙之名,另一方面也有无奈的原因,三界中上至九天之上下到各方修道之士多是鸿钧仙家,鸿钧一脉势力庞大,加上鸿钧老祖在先天五道君中是比较护犊的,为了大局,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不敢跟哪吒拼的你死我活;当然,这些都是重要原因,却不是最重要的,镇元子谋划三界之主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冉离是他门下大弟子,他要攻天必然要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所以冉离这三百年来一直在准备,暗地里联络各路人马,为师傅训练兵甲,自己也必须争分夺秒的修炼,这些事情已经忙得他晕头转向,哪还有时间抽出来跟哪吒算什么私人账。

    他忙了多长时间,连自己都忘了,忙着忙着,很多事情就会都忘记,很多恩恩怨怨,开始的时候刻骨铭心,可是慢慢的就忘了,忘了为什么结怨,忘了因何而赋予,只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只记得好像是要做这么一件事。可是已经连为什么都忘了的事情,有没有人逼着自己去做,去做与否也不会影响什么,那就不去了吧,就这样,三界中很多人还记得冉离,记得恩,记得仇,记得爱,记得恨,唯独他自己忘了。

    多么悲哀的事情,多么可笑的结果,说真的,冉离其实是羡慕哪吒的,陈塘关总兵的儿子,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妹,杀了东海太子并将其抽筋剥皮,这些事情放在别人身上,任何一件都够他死几次的了,可是哪吒每一次都逃过了,杀死自己的两个师妹,却得到了太乙真人传授辟火法术,将东海太子抽筋剥皮,四海龙王告上天庭,三界都在通缉他,最后虽然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可结果呢,这家伙还是死不了,还被奉为三坛海会大神,得到太乙真人为他铸造炼化之身,这样的运气,谁能不羡慕。

    不过今天,能够听到哪吒这样的赞誉,过去的种种都不在重要,冉离哈哈笑两声:“三太子赞誉冉离受了,今日一战,不枉一生;三太子,请入阵。”

    哪吒也不跟他客气,拱了拱手,招呼那一群妖精将他抬进去。

    冉离看着哪吒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苦涩无奈的笑容喃喃自语道:“三太子还是三太子,三界中只一个三坛海会大神中坛元帅哪吒三太子。”说罢,转身消失不见了踪影。

    噬灵禁阵南门,冉离做一个书生装扮,上前几步拱手作揖道:“四海龙君,晚生有礼了,没想到在下有幸让四海龙君前来破阵,说出去可是有面得很。横渡将军,你我年纪相当,可是论起辈分来你可是前辈,今日,就要你多多指教了。”

    横渡抱拳行礼没有接话,他跟冉离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

    横渡不说话,总得有人搭个话,四海龙君抱拳行礼回答冉离:“仙长乃是镇元子大仙高徒,三界中谁不给你一个颜面,按理说四海不该来参合,只是东方青龙发出碟邀,我等都欠着青龙的人情,不敢不来,冉离,各为其主,今日一战我等兄弟四人是东方神主青龙邀来,却也是想要来救一救应龙帝君,说到底她还是我等兄弟四人的孙女,是南海的公主,更是四海至尊金身应龙,四海救她也是必然,此一战,你不能退,我等也不能降。生死各安天命。”

    冉离哈哈的笑两声,点点头回答四海龙君说:“听君一席话,倍感荣幸,四海龙王于情于理都要出兵,冉离不论如何不能后退,生死,各安天命。”

    四海龙王进去了,冉离看着横渡,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横渡将军,你我该是八百年前就相识的了,算不上旧友,也是故人相见,今日一战你我只有一人能活,临别赠言,不说点什么吗?”

    八百年前就已经相识了吗?横渡不明白冉离说的什么,他在一千三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八百年前已经是一具骷髅,因为生前杀孽太重,又是被三清大神出手所杀,所以灵魂无处安放,只能徘徊在阴阳之间的三不管地带,说来也是奇怪,一般的鬼魂在三不管地带若有幸不死,也不入魔道,则只需八十一年就可以轮回,可是他们这些人,一千三百年都没有轮回,反而在那个三不管地带一个又一个的遇见,最后成为那个三不管地带的掌权人,直到若木出关将她们复活。

    不过冉离身为三界中赫赫有名的大仙,自然不会编瞎话骗他,就问冉离道:“恕在下狂妄,实在不记得曾见过大仙,请大仙点拨。”

    冉离哈哈的笑两声:“不怪将军不认识我,实在是在下想要高攀才扯起往事,八百年前在下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但也修得一些慧根,寒冬腊月经过龙门山下,见那地方山清水秀却养了一堆奇怪的尸骨,好奇之下拆了其中一个的半截手指,将军的右手食指应该还不太灵活吧。”

第两百七十三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东方日出之处,有大地神州,孕育灵长,生上古之国;国中多名山大川,山中藏奇人异士,闻说:“杖朝老翁尤还少,期颐无双是早夭,鲐背得基随处见,年满八百才称老。”

    国之南疆有海岛,岛上有一湖,每逢月圆,总能见其中现出洞府,因见月借水才现,故得名“水月门”,为修道者之大隐,卫道者之先锋。

    这一日,南疆海盗突有异动,不知何故,但见‘飞禽哀鸣,走兽长啸’!

    入夜,洞府内燃气幽灵鬼火,闪闪绿光下,一老翁柱仗行来,只见他面色如石,双目幽蓝,手脚如柴,也不知有没有血肉,动作僵硬如人偶,也不知扯线的人站在那里。

    走到一宽敞的地方,面向正北,对着黑漆漆的地方作揖:“掌教人,我夜观天象,见七星西行,紫薇离宫,又看洞前阴阳潭,阴盛阳衰,此大乱之象,须早做应对之策。”

    洞府内忽有数百盏幽冥灯点燃,正北之地有九十六阶梯,尽头一张雕龙画凤椅,上座以老翁,不知年岁几何,但见他‘红发散披如疯汉,赤须凌乱比鹧鸪巢,丹砂面色,碧玉眼睛,衣衫上可见苔藓,手脚上已现青斑。’

    顿了半刻钟,起身来看向身后,墙壁上画的竟是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正中有一牌匾,题书“天地正气”。

    又看了有两刻钟的时间,转过身来:“鲁老,正如你说,本门至宝《奇门易经》失窃,乃风傲所为,此等不肖之徒,正待与各长老商定决策。”

    从怀中取出几枚铜板扔在地上:“方才占卜一卦,为明夷卦,又问前途,乃需卦。”

    他眼睛紧紧盯住那副“天地正气”,口中传出“邪崇出世,正道衰落,前途未明,将如何是好?”

    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问鲁老!

    鲁老顿了顿,轻轻叹气:“今,老夫一千两百二十三岁,手脚都已经僵了,这舞刀弄枪,上阵杀敌的事情,你们年轻人去罢,道乾,这么些年,回来的不论是尸体还是人,我都看惯了。”

    言罢转身要走,道乾叫住他:“鲁老,您……。”

    “莫要说了,天道有败,人道有成,走该走的路,莫看吉凶,做该走之事,休论成败。”

    目送他远去,口中喃喃自语:“是福是祸,就看天意罢!”

    远处,鲁老行至九幽之地,抬头看看那‘九幽冠冢’的牌匾,口中喃喃道“此处不丢,尚有卷土重来之本。”

    踏步进去,身影一点点消失,最后完全不见了。

    这九幽乃水月门禁地,鲁老之外,再无人知道其中内幕。

    西北大漠,夜色如墨,十二匹快马全然不顾天色,疾驰在沙漠之中,跑了不知道多少路程,已是子夜时分,此时,天空已挂出许多星星。

    急行中,领头一人突勒马止步,沉声问道“何人当我去路。”

    夜色下,不知道何处传来以女子声音“奉主上之命,请几位在此歇息几日。”

    闻言,十二人都长剑出鞘。

    对方也从沙地里冒出来,夜黑看不清面貌,但见手中弯刀闪着银光。

    不知对方来头,也不敢贸然出手,只抱拳问道“姑娘,你家主上与我等有冤仇?”

    “无,只想请托几位带一件礼物给故人。”

    听她这么说,几个人都收起兵器,策马向前“转告她,行程急切,恐见不着。”

    十二人远去,夜空下亮起百十支火把,一十六七岁妙龄女孩在人群簇拥之下走来。

    这姑娘生得一副好面容,柳叶眉轻描淡写便活了,好似在生长一般;碧色的眼眸,像是天山上最美的翠玉;丹凤眼一闭一张,硬是裹住了决堤的泪珠儿;眉间的几条痕迹,更添加幽怨的美。

    看着远去之人叹息:“十年了,何时再来!”

    拦路的女子俯叩拜:“属下无能,请公主治罪。”

    摇头叹气,将她扶起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事我无数次请求皆无果,又怎么能将失败归结于你。”

    “是啊,说不定你天天念叨的那个帅哥哥已经跟别的美丽姑娘洞房花烛。”

    说话的,乃是以十一二岁小姑娘,与她又**分相像,只是幼稚的脸庞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没有理会她,自顾上马奔向另一个方向。

    那十二人远了,再有人开口:“师兄,真的不插手吗,她也挺可伶的。”

    领头一人再次催马,另一人回答她“感情的事情最难搞,何况是他们之间这种分不清是什么的的感情,何况这次师傅召我等,也不知是什么大事,师兄心里烦着呢!”

    话音刚落,另一人立刻到“是啊,听闻师门天火令已有六百年不曾用过,今日师傅用了,可见事情非同小可,故我们必须天亮之前赶到市里,坐最早一班飞机。”

    水月门山下,十二人被困住,以黑面汉子对开口“水月十三子,总算赶上你们了,今天,你们是回不去了。”

    听见一声“布阵”,十二人拉开阵势,各自守住一方,为首的皱眉问道:“阁下是谁,我们有何冤仇?”

    那人哈哈大笑,将手中修罗刀立在胸前:“阐名,你作为水月大弟子,竟然不认识我,告诉你罢,我乃水天师门下第一护法天祭,今日奉天师之命,不让你回家。”

    水天师本是水月门长老,数百年前投靠魔道,看样子师傅召集他们,必与魔道有关。

    明白来人身份,自知此事不易,安全起见,阵法不能撤,对其余人说道“各司其职,往山上走。”

    才移了一步,就见那人挥刀过来。

    阐名吼了一句‘守’,脱离阵法与他交手。

    十余回合之后,天祭渐渐不敌。

    见他将要落败,另外又有两人加入,以一敌三,显然不是对手。

    其余师弟师妹准备帮手,阐名严声道:“不可,敌人势众,无取胜把握。”

    此时,三人将他牢牢缠住,不能退回阵中,只得疲于应对。

    正在生死关头,忽听见一声音吼道:“何许人也,敢在镜山脚下闹事。”

    说话间,已经在三步之外。

    见来人,天祭等人退在一旁,阐名十二个兄弟拱手作揖:“风傲师叔。”

    他看向天祭,天祭竟然双腿颤抖,嘴上打呵呵道:“不敢,只是跟晚辈后生开个玩笑。”

    风傲冷哼一声,嘴角挂起邪魅笑容“那便好,阴曹地府,阎罗王处,记得是谁送你们去的,要是忘了,来生可找不到寻仇的地方。”

    天祭脸上连假装的笑容也不见了,修罗刀紧紧握在手里:“风傲,便是你天下第一,要想赶尽杀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轻轻一垫脚跃起,半空中做个雄鹰展翅,不等天祭反应,两颗眼珠子就被挖走了。

    他疼的在地上大喊大叫,风傲落地之时,将眼珠扔还给他:“瞎了你的狗眼,便是水天师来了,也不敢像你这般轻狂。”

    见此情景,其余的人都吓得走不动路。

    双手负在背上,冷漠的声音:“你们是自裁,还是我动手。”

    对方二十余人,个个左顾右盼,他们很清楚,这边没有什么区别,风傲要杀他们,不需要一分钟,自裁好歹能死的好看一点。

    都把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风傲狂笑道:“好在识趣。”

    话声未落,只见一阵寒光,这些人手筋都被挑断了。

    在他们大叫之时,风傲又开口“求死,是最舒服的,可我偏偏不是个有良心的人,我要你们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

    这怒吼,伴随阴邪笑声回荡在山野,就连阐名师兄弟也忍不住颤抖。

    半年不见,师叔的武功戾气增长的惊人。

    天祭等人知道风傲绝非说笑,与其让他折磨致死,还不如自己了短,都拿出匕首准备再次自裁。

    然,风傲早就料到,还没等他们把匕首插进身体,另一只手也被断了手筋。

    最后,只剩下跳崖。

    他们的运气真的不好,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脚筋也被挑断了。

    阐名不忍心这样的场面,又知道劝不住师叔,唯有眼不见为净,就打个幌子:“师叔,师傅急召我等,想必是久候了,师叔出手相助之恩,日后再报。”

    对阐名的反应很不满意,挥挥手让他滚蛋。

    没什么好玩的,继续折磨这一群人:“你们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成全他,把他从这里扔下去。”

    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人,天祭艰难的站起来,大声吼道:“风傲,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玩味的表情看着他,很想知道这个不自量力的人是从哪来的自信。

    他跑了几步,突然倒在地上,风傲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水天师手下第一护发有什么本领,我要让乌鸦吃你的人,让蚂蟥吸你的血,但我会保护好你的脑袋和心脏,让你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点被啄食,最后只剩下僧僧白骨。”

    天祭没有反应,好像是死了。

    过去踢他几脚,气息已经很微弱。

第两百七十四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把他翻过来,只见天祭口中鲜血直流,舌头已经只剩下一半,另一半掉在地上,混合鲜血和泥土,还在痉挛。

    拍拍他的脸,非常得意的说道:“你想死,我偏不成全,我偏要你生不如死。”

    天祭只感觉一股气劲霸道的侵袭进来,然后脑子开始一点点清醒。

    等他脑子完全能够思考,风傲将他扔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丹药喂给他:“阎王要人三更死,我偏要留他三五天,这丹药可以保你三天性命,你就好好享受血肉被吞噬的快感吧。”

    这么说好像不太过瘾,转过身看着另外的人:“那些看得见的,都帮他看着点,记得告诉他还剩下多少。”

    又有几个人咬舌自尽,风傲只把剩下的封了穴道,那些已经死了的,只得叹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你们足够吵得这山上热热闹闹的了。”

    左右看看,找个坑洼的地方,把这些人都给扔了进去,防止有人滚下山崖摔死。

    一切妥当,仰头看着正神奇的朝阳:“好美的日出,久违了,中原武林的英雄,是时候让天下人看到你们颤抖的样子了。”

    说罢,纵身一跃上了树枝,施展法术飘扬离去。

    十二人回去洞府,大门处守门童子作揖迎接:“师叔,你们回来了,为何不见十三师叔?”

    听他说临渊还没有到,不禁有些担忧,对门童说道:“是十三叔路程比我们要近许多,应该早到了才是,会不会是你漏了,没看见?”

    门童摇头,很肯定的回答他:“我二人早十天便等在此,断不能漏了。”

    天祭的人就守在山脚,要是他早一步到,一个人恐怕早已糟了毒手。

    旁边一人看出他心事,安慰道:“方才天祭所少了一人,看见十三弟还未到,不必担心,或许是路上有什么别的事情耽搁了。”

    想来也是,何况山下还有个师叔,有他在,应该不会有问题,便对门童说道:“既如此,我陪你们在这里等等。”

    门童拱手:“师祖正等在藏书阁,师叔还是早些过去。”

    这次急召,事情必然不简单,听门童口气,师傅应该已经在藏书阁呆了好几天,也就不敢怠慢,急急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中,十二人叩拜行礼:“弟子等拜见师傅,不知师傅急召,所为何事?”

    道乾被对几人,指着一处书架:“你们看看这地方,少了两本经书。”

    十二人抬头看去,只见往日放《奇门异经》和《十方妖魔录》的地方空了出来,这两本经书是水月门至宝,平时弟子们翻看打扫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现在失窃,难怪师傅会急召几人。

    但又很疑惑:“水月门中外人是进不来的,会不会是门中弟子拿去修炼忘记还回来?”

    道乾叹气,语气中沉重忧郁,没有往日精神霸气:“这《奇门异经》是你师叔借去了,说是半年后还回来,《十方妖魔录》消失已是半年之前的事情,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里面的一些东西。”

    《十方妖魔录》收录了天下妖魔的资料,这么说来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要出世,十二人心中大惊,典籍有载的这类事情,已经是南北时期的事情。

    深知事态严重,都俯首而拜:“弟子等修为尚浅未能洞悉天机,恳请师傅赐教。”

    道乾伸手从书架上取来一本经书递给斗天:“此事究竟如何,为师也未能窥探其中,召你们师兄弟回来,就是要你们去找出真相。”

    这件事,可真的是为难了十二个人,这些年在江湖上也只是对付一些初具灵气的小东西,三五百年修为就已经是运气,这个不知道修炼了几千年的妖物,连师门中这些长老师傅都不能察觉的东西,要找到它谈何容易,除非它自己出来。

    可话又说回来,要真的它自己出来了,遭殃的应该就是自己。

    没什么信心,只得跟师傅跪拜直言:“师傅,弟子并无信心,此物厉害,还是请师傅派出十大长老。”

    道乾将他扶起来,手搭在他肩膀上:“斗天啊,这个东西,就算是倾巢而出也未必能讨到半点便宜。”

    水月门倾巢而出都讨不到便宜吗,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算来上一次水月门倾巢而出,已经是为秦始皇寻长生不老药的时候的事情。

    可是师傅既然这么说了,就说明这东西绝不是良善之辈,绝不是好对付的。

    疑虑颇多,越想越乱:“弟子不明白,师傅何出此言?”

    让他坐下,对几人言明道:“藏书阁乃是本门禁地,本门弟子进入尚需掌教签令,外人是进不来的,这东西能从藏经阁偷走《十方妖魔录》,可见法术已经在连我在内的二十六位尊者之上。”

    二十六位尊者包括了守在九渊的鲁老,他已经一千多岁,大大小小的战场经历上百次,这个东西连他都超越了的话,能从藏书阁盗走《十方妖魔录》也就不足为奇。

    但这无疑是他们的灾难,因为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很轻易的就能撕碎他们是三个人。

    危机感渐渐起来,深呼吸平定心境才开口问:“难道连二十六位尊者联手也没有取胜把握?”

    “未可知,经书失窃半年之久,这盗贼仍未现身,但我想,等他现身的时候,就算二十六位尊者联手,也未必就能胜。”

    这么说来,师傅的意思就很明确了:“师傅是想让我师兄弟联手,把这个妖魔给找出来?”

    道乾无奈摇头:“他敢明目张胆的盗书,就不怕我们去找,或者是肯定我们找不到!”

    事情越发迷离,怎么也猜不透师傅的心思,心乱如麻,只得开口道:“那师傅召我等回来究竟所为何事?”

    说到这点,道乾脸上竟有了不自然的笑容,似乎有些尴尬,又似乎有些害怕,三分之一刻的时间才回答:“有两件事叮嘱,其一是《奇门异经》,这本经书千年来少能参悟,这次或许你师叔知道一些什么,我要你们暗中注意,必要之时助他一臂之力,但明里,你们是师门派去捉拿叛徒的,第二就是你们师兄弟,要闭关修炼,突破妙关,以求大成。”

    十二人齐齐点头,斗天问:“小师弟将如何?”

    说起这个最小的弟子,道乾有些为难,他就好像和氏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和氏寻走。

    仔细思索,门中虽然有大变,然一切应是不变:“他还有未了的情缘,就让他自己去了结吧,得之,失之,全在天意。”

    “弟子等谨遵师命。”

    “嗯,下去吧,等你小师弟回来,让他来见我,我会跟他交代清楚。”

    水月门是黑暗的世界,这里万年没有光,也点不燃任何人间烛火。

    而给人指路的,是一代又一代卫道士带回来的山精灵怪,那些作恶人间的,在这里被抽筋剥皮,一世的修为被炼成灯油。

    是的,水月门的灯都是邪恶的,幽蓝色跳动的火焰,燃尽的正是它们的宿主生前所做之恶,而灯枯油尽之时,也就是宿主往生之时。

    东方初动,水月门外阴阳潭边,斗天将一柄精钢软剑递给临渊:“小师弟,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你自己保重。”

    临渊接过宝剑,都来不及看就缠在腰上,给十二个师兄师姐鞠躬:“匆匆又要离别,各自安好。”

    语罢,几个纵跃下山去了。

    一路走得急切,红尘中呆的太久,竟害怕多看一眼那幽蓝色的火焰。

    八月末,临渊立在大学校门外,抬头看一眼,有看看自己的背包,如释重负般模样:“我们到了,开心吗?”

    路过的人当神经病一样看他。

    已经习惯别人异样的目光,懒得去理会,拉起行李箱过去。

    一切弄妥,找宿管拿了钥匙就去宿舍。

    六人间的宿舍,其余的人都已经早早到来。

    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一号床,孔建武。”

    “二号床,秦胜。”

    “三号床,*。”

    “四号床,谢少鳞。”

    “五号床,南宫胜龙。”

    “六号床,单临渊。”临渊只是礼貌性的应着,没有任何的感*彩。

    大家也都不打扰他,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胡乱把行李仍在床上,就离开宿舍。

    文学院后面有片竹林,林子里隐藏了一小个池塘。

    临渊进了竹林,顺着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向前,看来有很长时间没人来这个地方,大概是因为竹林里有很多坟墓的关系。

    穿梭在竹林里坟墓间,不禁惊讶,这里的坟墓看起来都有些年代了,但好些坟墓上并没有长上竹子,甚至它周围的竹林都有避开的趋势。

    走近了看,并没有人为清理的痕迹,看样子里面的先辈,已经有了相当的能力。

    这所学校并没有传出什么诡异事件,说明都是正当修炼。

    他们不做乱,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临渊继续往前。

    走到一处池塘边,这里的视野开阔很多。

    池塘边上的凉亭和走廊都已经有些破旧,落了厚厚的灰尘,地上也堆积很多树叶,看样子是有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

第两百七十五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还记得他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听他吹奏,只是那时的临渊,很少吹奏。

    人就是这样,只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贵。

    在临渊身后不远的地方,三个女孩藏在竹林里盯着她,其中一个粉红短t的开口:“莉莉,这地方好恐怖,还是回去吧。”

    叫莉莉的女孩看她一眼:“怕什么,大白天的,而且你也看见了,这个学长好帅,还有他手里的萧,玉的,我断定,这个学长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个女孩叫刘婷莉,刚刚看到临渊进来,就是她非要跟过来看的。

    另一个女孩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鄙视的语气对两个人说:“你们两,一个花痴,一个胆小鬼,我上辈子是造了多少孽,才会跟你们成为一起长大的姐妹。”

    两人非常不满意的转身,跟她抬杠:“你话不能这么说,就你这样,要是没我两,将来肯定嫁不出去的!”

    女孩推开两人,眼睛盯住临渊坐的地方,咽口水,颤抖的声音说道:“不见了,就这么十秒钟的时间。”

    两人立刻转过身来,六只眼睛四处搜寻,但都没有刚刚那个男生的影子。

    三个女孩子在这样的地方,怎么能不害怕。

    粉红短t的姑娘立刻拉住两个人:“都叫你们不要来的,真的遇见鬼了,林欢你走前面,莉莉跟我后面。”

    两人虽然也很害怕,但现在离开这里才是关键,却又忍不住调侃:“夏凝冰,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就相信这些深深鬼鬼的事情。”

    夏凝冰,这个粉红短t的姑娘有一个优雅而宁静的名字,可是她的人跟她的名字可是一点都不符合,成天叽叽喳喳的,各种八卦好像永远聊不完。

    现在怕的要死,也没心情听两个人调侃,只想快点离开。

    向前走了几步,有看见临渊,他慢慢悠悠的走在林荫小道,好像是故意等几个人出现。

    三个人下意识的看过去,有影子的,就是说他不是鬼,既然是人,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刘婷莉这时候犯了花痴,不再管两个人,冲过去临渊身边,质问的语气:“你刚刚干嘛吓我们。”

    虽然临渊刚刚是因为他们跟踪,不高兴才这么做的,但是现在被质问,立刻就不高兴了:“路,是给人走的,我走我的路,与你何干?”

    被气得脸都红了,但总不能说三个人是跟踪他来的,又被吓个半死吧。

    在她措辞的瞬间,临渊已经走开。

    看到临渊这个态度,刘婷莉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这个男生,就想倒贴上去。

    看他已经在三十步之外,也赶紧跟上去。

    她的两个姐妹无奈摇头,小跑跟上。

    然而不论三个人怎么努力,都跟不上临渊的脚步,似乎三个人和临渊之间存在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的距离,就是三十步左右。

    在将要出林子的地方,临渊的衣服被树枝挂住,腰间的玉箫露出来,闪光晃了三个人的眼睛。

    当三个人再次睁开眼睛,临渊已经消失不见。

    这时候,三个人都有些害怕了。

    林欢咽口水,开口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十几分钟的路程,咱们几乎是用跑的,竟然追不上他慢悠悠的散步,而且两次都是一转眼就不见了。”

    夏凝冰拉上两个人:“不要说了,先出去再说。”

    快步走出竹林,恰巧遇见保安。

    三个人被拦下来,保安叔叔很不高兴的指责:“你们这些姑娘都是怎么回事,这种事去外面开个宾馆不行吗,非要来玷污这书香圣地。”

    这时候三个人才看清了,旁边有三个男生,身上的种种迹象表明了他们也刚刚从里面出来。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跟保安叫板:“你觉得我们眼瞎吗,会看上这样的货色,还有,我们……。”

    这么说来,三个男生就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小妹妹,说话客气点。”

    确实有点不对,毕竟三个男生没有惹她们,而且说真的,这三个男生长得不差,只是身上种种透露‘渣男’两个字。

    没有跟他们争下去,林欢转而问道:“你们在这里,有看见一个男生在我们先出来吗?”

    这时候,所有人都一个想法,尤其是那三个男生,更加是咽口水都来不及。

    也是,这三个姑娘都是国色天香,放在谁面前能不咽口水呢!

    看样子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三个人对保安说道:“保安叔叔,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走了。”

    没有证据证明这三个姑娘在里面跟人幽会,何况没有任何一条校规说这里不准幽会。

    让六个人都滚蛋,只在私下感叹:“现在的这些姑娘,怎么都这么开放。”

    “还不是让那什么西式教育给弄得,屁大点孩子,好的不学,就知道那些五迷三道的东西。”

    晚上班会,临渊几乎是掐好时间进去教室,寝室另外的同学已经给他占好位置,靠角落的地方,到是很适合他的性格。

    而他一进来,就有好多女生窃窃私语。

    帅气的脸庞,身上独有的那种习武之人的强势气场,还有不凡的穿着,都是女孩为之着迷的东西。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从办公室过来。

    八厘米的高跟鞋踩得整栋楼的地板都是哒哒的声音。

    推开门进来,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成熟女人,五官长得可以说精致,连衣裙就像是量身定做的,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

    有这样的美女当班主任兼专业老师,绝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来到讲台上:“先自我介绍”

    从手提包里拿出名单:“单临渊,今年本校文科生第一名,高中时曾担任学生会会长,现在暂时担任班长,想要竞争的同学,军训之后我们会重新选一次。”

    说完,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有疑问,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又离开了。

    上古异族有名无姓,这个姓是师傅给他的,单,也是禅,也是单,这是师傅的期望,记得拜师的时候,师傅曾对他说:“临渊,希望你记住这个字,人生之道,不在久远,而在忍受和禅悟,得之,失之,全在自己而已。”

    而单临渊是谁,班上的人都不知道,都在猜测。

    十几分钟过去,已经有人准备要走了,但是还没有到门口,就被一个十分具有威慑力的声音叫住:“现在还没有放学,请你回去坐下。”

    那个同学四处寻找声音来源,看表情应该是想要怼回去。

    临渊从位置上起来,走上讲台:“单临渊,现任班长,各位,今晚应该是班会课,大家的活动范围限定在教室,就当是认识新同学。”

    他身上露出来的霸道和凌厉,加上班主任指派的‘代理人’位置,让那个同学不敢反抗,乖乖回去自己的位置。

    得知这个男生就是单临渊,很多女生都过去跟他说话,只是这个男生似乎有交流恐惧,把自己包裹的很坚实。

    不论别人用什么样的方式,他的反应永远是那么冷淡。

    终于听到下课铃,临渊没有任何犹豫,拿起书包走在最前面离开。

    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竹林。

    走到坟场的位置,从书包里拿出罗盘黄纸。

    罗盘很不稳定,没有规律的不停转动。

    将罗盘放在地上,两张黄纸捻在手上,口中念几句咒语,约十秒钟的时间,两张黄纸上出现‘鬼画桃符’,罗盘闪烁耀眼金光。

    将黄纸扔出去,两张黄纸瞬间成了两面旗帜,分挂在东西方向。

    眉头微微皱起:“山精林怪,道鬼妖魔,速速来见。”

    话音刚落,从各个方向赶来百余黑影,都俯首叩拜:“未知大仙在此,迎接来晚,望请恕罪。”

    临渊负手在背,居高临下之势:“免了,我乃水月弟子,今日来此拜山,一来日后若是有得罪之处,望请见谅,二来此地正邪交叉生长,提醒心术不正者,若犯了事,莫要怪在下不留情。”

    这一群山精林怪,道妖鬼魔个个吓得面色如墨,大气也不敢出。

    水月门上古异族的传说,对修仙之辈来说也算是必须经历的一堂课,或许它们没有见过,但肯定是听过的,尤其是那以邪道精油点燃的幽灵灯,谁都害怕成为其中一盏。

    不回答,也算是一种回答,临渊继续道:“各位,希望这是我们唯一一次见面。”

    看他 就要收了阵法,一巨蟒化作人身,俯首三跪九拜:“小妖有事禀奏,此地向西有一山,名为五连峰,山峰之上有一修炼成精的花豹,名作青钟,法力高强,自封为青钟大神,要这方圆百里凡修炼者皆听命于它,有不从命的,轻则一顿毒打,重则家破人亡。”

    临渊目露凶光,怒声吼道:“一个小小的豹子成精,也敢这般猖狂,藐视天道,该死。”

    听他这么说,百余精怪都化作人形,俯首而拜:“恳请大仙为我等拔出祸患。”

    水月剑客,凡所到之处均是清邪道,保正义,既然遇上了,自然就要管。

    应下这个差事,对巨蟒精说道:“既如此,那便由你引路,带我去找到那豹子精。”

第两百七十六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巨蟒连忙俯首,连连叩拜:“禀奏大仙,我等修为尚浅,白日里不能化作人形,夜晚又是那豹子精最厉害的时候。”

    从兜里拿出一个锦囊,倒一粒丹药给它:“这丹药可保你化作人形,免遭烈日灼烧。”

    巨蟒精受宠若惊,三个响头叩在地上:“多谢上仙恩赐,愿为上仙鞍前马后。”

    没有跟他瞎侃,收了阵法纵身一跃没了身影。

    巨蟒精得到如此恩赐,其余等都是看在眼里羡慕不已。

    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回到宿舍落下已经是子夜时分,宿舍楼大门已经关闭,走正道进去时不太可能的了。

    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这里上去正好是宿舍阳台。

    抬头看看:“七楼,应该不会很难。”

    两张符纸在手里一撮,不知道念了个什么咒语,手里竟然长处细绒触角来,这些触角上长满了倒刺,贴在墙上就可以像壁虎一样往上攀爬。

    为了不吓死人,尽量避开视线好的地方,一路上弯弯曲曲,总算到了宿舍。

    好在宿舍的人都已经睡了,没有人知道这个壁虎一样的人是怎么进来的,明天醒来,如果问起就说走进来的就好了。

    早上,大家都忙着赶去军训开幕,只有临渊捂在被窝里,同宿舍的人叫他,他只是懒洋洋的回答:“我跟班主任说过了,不参加。”

    几个人也不难为他,自己赶过去。

    出去宿舍门,就开始议论,南宫胜龙非常不解的语气:“我记得昨晚上熄灯了他都还没有回来的。”

    “没错,我睡得时候都已经十二点几分了,他的床都还没有铺。”

    *很肯定的回答他,他喜欢探索,喜欢侦探,所以对身边发生的事情特别敏感,睡意一向也都是非常浅的,可是昨晚,临渊回来他不知道,铺床也不知道。

    不由得怀疑,难道昨晚这家伙回来之前先放了迷烟。

    想想而已,这又不是武侠小说,哪来的这事情,可能是昨天太兴奋,太累,所以睡的比较死。

    等宿舍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走了,临渊才从床上爬起来,过去把门反锁,拿出自己的背包。

    背包里,装的不是衣服,乃是黄旗,黄纸,罗盘,香蜡纸烛一类的东西。

    当然,随便扔在宿舍里,完全不担心别人会打开看,因为一般人是打不开的,就算打开了,里面还有幻术,他们看到的也不过就是普通衣物而已。

    将黄旗铺在地上,坐在正中的位置,口里念几句咒语,房间的阴气一下子散开,瞬间明朗许多。

    这是修道者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总要将小范围的邪气请走,一来宣示主权,防止另外得修道者来打扰,二来也是避免不经意间沾染邪气。

    操场上,开幕仪式之后,文学院语言文学班的教官生生气,应为应到四十八人,实到四十七人。

    清点人数不够,就大声质问:“谁能告诉我,这个叫单临渊的为什么没有来。”

    跟临渊同一宿舍的几个人同时喊‘报告’,教官示意孔建武说:“报告教官,他说她已经跟班主任说过了,不用参加军训。”

    教官很不高兴,阴沉着脸:“但是你们班主任没有通知我这件事,既然这样,那么,在你们班主任通知我这件事之前,你们就得为这件事负责,现在,所有人都有,立定。”

    开始还在想他们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但是二十分钟不到,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就是最残酷的惩罚。

    一个早上的军姿立定可不是开玩笑的,班上晕倒三个男生,十一个女生,其余的人也有大部分处于崩溃的边缘,勉强坚持而已。

    这一下,班上同学都对这个可恶的单临渊有了不满,还有那个不负责任的班主任。

    下午,太阳火辣辣的顶在头上,能来到操场的,都是拿命在拼。

    但是教官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你们班主任已经跟我说了这件事,但是我很不爽,这口气要你们来受,全体都有,立定。”

    这时候,所有人都想开骂了,可是没有人敢。

    应学校要求,军训结束之后所有人还必须回去班上。

    已经累了一天,所有人都不情愿,又找不到从哪里下手反对。

    上课铃响起,楼道上又听见嗒嗒嗒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班主任来了。

    气呼呼的推门进来,站在讲台上大吼:“单临渊,为什么不参加军训?”

    单临渊眉头紧皱,很不理解的样子:“来之前我就已经问过你,你说可以不参加军训,但是要跟别人一块入学。”

    她好像才想起这件事,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转身离开教室,嗒嗒嗒的声音静静远去,教室里又陷入新生的喧闹之中。

    临渊合起书本,走到讲台上说了句‘放学,以后不用来教室’带头离开教室。

    累了一天,本来就已经精疲力尽,现在可以回去,谁都不想待在教室。

    奇迹般的,另外的人回来的时候临渊坐在座子上看书。

    好像没什么奇怪的,虽然认识才不到两天,可是这家伙似乎只喜欢看书,在宿舍除了睡觉就是看书,桌子上的电脑连线都没有接上。

    另外的几个人在玩游戏,大家刚刚认识,有个共同的爱好,也算是增进友谊的方法。

    休息时间,南宫胜龙看向临渊,过来他身边问:“你要是不用电脑可以借给我用吗,感觉你这个打游戏肯定很爽。”

    连带椅子从旁边移动半米,眼睛都没有离开书本:“你自己拿。”

    南宫胜龙还想说什么,可是看他一脸专注的模样,也就闭嘴了。

    这个人是个自来熟,在街上拉个买菜的大妈都能聊半天,现在竟然不知道怎么跟临渊聊下去,可见临渊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凌晨四点,整个城市都还在沉睡,临渊睁开眼睛,从床上下来,拿上背包去到阳台上,简单洗漱。

    纵身一跃到了楼下,直奔竹林去。

    池塘边上,巨蟒已经等在那里,大概是为了迎接临渊,这里已经打扫干净。

    见了面,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话,巨蟒带头走在前面。

    这条路它很熟悉,七拐八拐就到了学校外面。

    一脸豪华越野车等在那里,临渊跟着巨蟒上车,一路疾驰去了五连峰。

    五连峰距离城市大概八十公里的路程,两个小时的车程也不算太远,公路只通到山下五六公里的地方,剩下的路程必须步行。

    这五连峰在当地还有另一个名称,叫黑山,在当地语言里是死亡的意思,据说到了晚上,不论外面月光多好,这山中都是漆黑如墨,加上山中有许多虫蚁鸟兽,很多人丧命在山里,就显得更加黑暗。

    大概是这些人都是意外死亡,尸体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所以也没有人怀疑是妖邪所为。

    下车之后,临渊抬头看一眼山顶:“妖气冲天,四野之内寂静无声,若再有百年,这妖物便要分身成魔了。”

    这呈现成魔的见多了,分身成魔还是第一次听说:“敢问大仙,何谓分身成魔。”

    临渊不屑哼一声:“凡修道者,均有黑暗一面,一般之士扬明抑暗,也有仙魔双休者,最后若是能逃过众神之眼,则可往来仙魔人三界不受约束,享三界正果地位。”

    巨蟒精一时动了欲念,追问道:“仙魔双休之道,传于何处?”

    临渊看着它,哼一声:“你最好不要有这个想法,不然,大道未成身先陨。”

    心事被看穿,也担心临渊对它下手,连忙转移话题:“大仙,上五连峰第一关乃是蛇阵,方圆百里蛇类以我为长,就让小妖送你过去。”

    将背包背起:“区区几条蛇而已,岂能拦我。”

    大大方方进去,这些蛇年长的已有两百年修为,可是见了临渊,都避之不及。

    而原因,大概是临渊身上露出的杀气,这种杀气就连跟他同道,有六百年修为的巨蟒也想要盾而逃亡;何况是这些还没有化身能力的小妖。

    蛇阵尽头处,见一手腕粗细金色灵蛇盘鬼柳树下,这颗鬼柳足有两米大小,身上缠绕许多藤蔓,像是一个被囚禁的犯人。

    见到临渊,竟呜呜的哭了起来:“大仙,小妖身不自由,不能行礼,望请恕罪。”

    它还没有说完,金蛇一口咬过去。

    凄惨的叫声传入耳,临渊有了十分怒气,这小妖好大胆子,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放肆。

    刚想开口训斥,只听见金蛇不屑的声音:“孩儿们怕你,我可不怕,这些年也不知有多少叛及徒卫道士之流死在我手里,想要见我家主人,先拿命来。”

    最后一句‘拿命来’,是欺凌霸道的吼声,听了让人头晕目眩,头皮发麻。

    巨蟒抵挡不住,被震得后退两三步才站稳,可见这金蛇能力非同一般。

    临渊没有什么反应,玩味的眼神看着它。

    这个样子,金蛇有些胆怯了,但不甘示弱,也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临渊。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临渊面无表情,突然大吼:“还不伏诛,更待何时。”

    短短八个字出口,那金蛇就在地上不停翻滚。

第两百七十七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神车过来,羽舞也赶紧跟了上去。

    哪吒不知道怎么上去的,跟在若木旁边坐下:“好久没走动了,乘坐死对头的车子,真爽。”

    若木没有理他,手里的把剑化入身体,闭上眼睛打坐。

    毫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开口问道:“其实你能杀了我,甚至刚刚就能借机杀了我,为什么留下我?”

    等着他回答,但若木没有回答,车子已经驶入人间界,若木仍旧紧闭双眼。

    双手抱头仰靠,继续开口说:“你要的不是三十三重天宫对吧,也不是主宰三界,我猜你悟透了天道,但极其不喜欢这个天道,所以才要攻天,给这个天把筋骨拉直。”

    他一直喋喋不休,若木却完全当做没听见。

    听见前面有喊杀声,若木才睁开眼睛,问赶车的车夫:“可是到了骊山?”

    “正是,周幽王遭围困,已经是穷途末路,顶不住两三日。”

    “嗯,先去镐京看看吧,那边还有一故人。”

    神车飞升,一路到了镐京城下,只见镐京城外面尸积如山,镐京城内杀成一片。

    这还是九州之都吗!

    羽舞拿着千机弓进城,所到之处见到的都是血流成河,还有侥幸活下来的人在哭喊。

    若木方才入城,就见迎面一团黑气过来,到了神车跟前,跪拜求救:“大仙,渡了小妖。”

    羽舞认得她,她是周王宫湦的王后褒姒,很美的女人。

    “螭虬,你非龙非蛇,有蜥蜴一半的身子却不是蜥蜴,修得半妖躯体又不愿为妖,度化了你,要归在何处?”

    听见若木这么问她,褒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局促一下,才开口说:“小妖不敢有要求,一切只听大仙安排。”

    哪吒从神车飞身出来,化作一个翩翩公子,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长得一副媚像,难怪会引得宫湦灭国。”

    以为眼前就是若木化身,连忙跪拜道:“大仙容禀,小妖本无心害人,可天道命运这么安排,小妖修为跳不出去,并非小妖过错。”

    她是宫湦灭国的关键,但她也确实没有做什么,松开她,过去跟羽舞并肩的位置:“螭虬该是你水族,你不渡她?”

    看这个叫做螭虬的东西一样,有看着哪吒,不喜欢的语气说:“大仙在车上呢,你这个囚犯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什么?囚犯?

    螭虬也是懵的,她虽然看不出哪吒的本体,但也能感到这个家伙身上的清净气息,说他是囚犯,真不敢信。

    但现在她没多少心情关心哪吒,对着神车叩首:“大仙,慈悲度化了小妖。”

    若木从神车里面出来,将她扶起来:“螭虬,你是龙族仙气和人的欲念所化,九州之地没有你的位置,要想活命只能向西,能过昆仑,你就能做一方仙圣,过不去,灰飞烟灭。”

    虽然有了路,可这条路她不想走,跪拜请求:“大仙,小妖愿给你做个端茶送水的妾婢,只求你收留。”

    若木摇头:“你这妖精之躯,登不得九重天宫,也入不了幽冥地府,九州之中诸侯必然要拿你泄愤,要想活命,只能西出昆仑,既然相遇,也算是缘分,我与你说三个宝物,你若能找到,昆仑之外的域外之境,你永享香火供奉。”

    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三跪九拜才开口:“谢大仙成全,请大仙指点迷津。”

    若木缓步向前,告诉她说:“犬戎南下之时途经雁门山,唤醒了一只沉睡千年的妖精,你三更天去将他要死,剥下他的皮做件衣服,可保你走出万里黄沙,天山博格达峰有个三门洞,洞中有金银珠宝无数,其中藏着一个夜明珠,你把金银珠宝送给草原上的部落,那个夜明珠戴在身上,出了天山昼伏夜行,当个指路明灯,到了昆仑山,出了昆仑山,有一群金发碧眼的怪人拦住你,你要跟他们一夜交欢,然后吃了他们,至此,你可做一方守护神。”

    听起来似乎不会有什么危险,跟若木谢了恩典,匆匆离开了镐京城。

    螭虬走后,哪吒问若木:“我看他印堂发暗,灵根不全,能活吗?”

    “我给她指路,能不能走到头,就看她的运气了。”这妖精不是个好东西,若不是遇上了,若木才不会给她指点。

    哪吒大概猜到了,伸个懒腰,转身回去神车之上。

    没有见到囚焰的影子,不由得疑惑:“刚刚下车的时候她明明在车上的,也没有察觉的她离开,怎么会?”

    若木立在大街上,双目紧闭,似乎是在等着什么,虽然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但这个消息肯定是囚焰要带回来的。

    两炷香时间,囚焰从天而降:“主人,犬戎大军入城之后一番烧杀抢掠,两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镐京,朝中大臣大多战死,只有季徇立凭借你给的那柄仙剑逃出去,正联系各方诸侯前来勤王。”

    若木转身上车,去了王宫之中,这里是战场最激励的地方,也是尸体最多的地方,那些怨魂野鬼见到他这个悟透天道的大仙,都得到了引渡,去往阴间销了生前种种。

    在王宫正殿之前下车,向里面看了一眼,见到百官自刎殿上慷慨就义,不由得叹息:“坐江山者君王,保江山者王公,可伶这些人,没有遇到一个好的君王,有心赴国难,无力回天,落得个凄惨下场!”

    殿内出来一鬼魂,拱手作揖三跪九拜:“仙长,你又来了,我早知周室必是这个下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等臣工赴死,可能保住宫湦性命?”

    是哪个史官,他认得若木,看到若木在这个时候来王宫,以为这场战争是他发怒才有的。

    “你已经不是阳间的人,莫要再管阳间的事,往生去吧。”若木没有回答他,只是可伶这个小小的太史令,忠义没有托付给对的人。

    他叹口气,大概也能猜到宫湦的下场,既然他不愿意放他一马,就当是宫湦命该如此,自己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也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三人跟着若木进去正殿,见到正殿王座上有一年幼孩童,端端正正的坐在王座之上,此人便是周国王子伯服,比他父亲强许多,即便是死,也端端正正。

    若木过去,去他的血在锦帛上书写道“烽火台上狼烟起,八百诸侯入镐京。万里河山一骑尘,高台城楼笑声闻。英雄儿郎苦不说,江山雄主失意念。三五还成说笑柄,掩门只管芙蓉信。百里绒关马踏来,十万狼兵困王城。烽火连城不见兵,方知荒唐不能行。铁蹄寒兵入宫殿,君死姬妾胡人淫。”书写完毕,将锦帛递给囚焰:“到了骊山,你去见宫湦,亲自将这锦帛诗句交给他,宫湦看了必定嚎啕大哭,他的眼泪若是往高处落,你就用净玉瓶将泪水都收起来,若是往下落,你就剜了他的心拿来见我。”

    眼泪往上落,这是要极大的怨气才行的,只有怨气足够,才能将这些怨气托起来,让九天诸神看到,从而来引渡他。

    若木要囚焰去送信,就要咬宫湦以为这一切都是他这个神仙做的,是他让申国联合犬戎叛乱,是他让犬戎将他的王后践踏,将他的王子杀死。

    有了这些,才能生出足够大的怨气。

    可是他要这些怨气结成的泪水干嘛?三个人都想不出来;而没有泪水就要剜了宫湦的心,未免残忍了点。

    当然,囚焰跟羽舞只是这么想想也就算了,因为如果是若木的命令,别说一个宫湦的心,就算是千万人的心她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取来,而哪吒,此时他不过是阶下囚徒,没脸没皮的跟若木套近乎才来的这边。

    骊山下,申国公的大军已经叫喊咒骂了两天,申王后更是亲自出来劝降宫湦,但他身为大周天子,能死不能降。

    若木的车驾到了骊山东边一处河边停下,囚焰拿着锦帛诗句过去申国公大帐。

    她身上的着装已经说明来的不是凡间使者,申国公也不敢怠慢,赶紧就迎了出来,拱手作揖:“仙姑,四百年前三清大神就已经说了,人间攻伐,只要没有妖魔参与,九天诸神就不能插手,你这遭若是要救宫湦,小王就不敢从命了。”

    虽然他语气不好,但态度很好,就原谅他了,告诉他说:“我来此处是要见宫湦不假,但不是要救他来的,是要取他性命来的。”

    他这么说,申国公大概就猜到了,眼前的这位,就是宫湦下令要他拿住的仙家,有传闻说她是从九天上下来的,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时候都要巴结巴结:“小王多谢仙姑成全,愿为仙姑塑造金身供奉。”

    “好意心领,我不过是主人座下剑奴而已,不敢享此等正果大道之福,还请君侯叫你的军队让开路来,我上山去见了宫湦,取走我见主人要的东西,绝不干扰君侯大事。”

    什么金身供奉,那是九天上的神仙才喜欢的东西,他这个断了仙根的狐妖,就算人间有一万座庙宇,也收不到他们的诉求和供奉。

第两百七十八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这一下,再次把申国公吓得不轻,他眼睛不瞎,眼前的这个就该是金身正果的大仙,而她只是那人剑奴,而据说那人乘坐两头神牛拉的车,而且车子是琉璃覆顶,宫湦看上的就是那顶琉璃覆顶的大车。

    种种都表明了她的这个主人身份不凡,弄不好是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之列的神仙,可不敢怠慢了。

    “大仙可在附近,仙王该去拜见,以尽供养之礼。”

    申国公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能见到这个大仙,或许就有机会取代周国成为九州宗主,当年的西周就是得到玉虚掌门元始天尊庇佑,才有了今日的大周王朝,眼下周国国君无道,就是他的机会。

    可惜,他虽然有这个想法,囚焰却不喜欢这个人,他的废话太多,心眼也太多,摇摇头告诉他说:“我家主人正在忙碌,只让我来取走宫湦性命,君侯,请下令将士让开路来。”

    囚焰已经是第三次开口,事不过三,再有一次就该撕破脸了,申国公可不想得罪神仙,笑呵呵的缓解尴尬,亲自将囚焰送到阵前,给她牵来良驹:“仙姑,从此处去五六里地就是宫湦大营,那厮有紫薇之气护体,你要小心。”

    紫薇之气是什么?完全不知道,应该对她没有多少威胁,不然主人不会不嘱咐她。

    当然,小心点还是必须的。

    骊山之东,九州太宰季徇立领着百十名轻骑策马过来,这是他季徇立花了大心思才练出来的精兵,就是为了防止有这么一天。

    百十名精兵若是遇上人间兵甲,可以一敌百,所向披靡,若是遇上妖魔鬼怪,也能尽力伏诛,就算是九天上的仙家,只要不在大罗金仙之列,也能有三分胜算。

    见到了若木的车驾,立即下来叩首请罪:“大仙,我王一时糊涂冒犯了你,请你高抬贵手。”

    若木立在河边,目光远眺也不理他。

    既然他不说话,就当是他同意了,挥手让军队继续前进。

    “季徇立,在此等你就是不让你去救宫湦,再向前一步,就不要怪本尊不客气了。”

    听见车内的声音,季徇立连忙转身,见到一翩翩公子,观其形态,也不是好惹的。

    转过身来三跪九拜:“大仙,周王宫湦虽无道,却也是周国君侯,周国乃是玉虚掌门太清元始天尊四百年前亲授的九州正主,他没发话,九天诸神不能就这么灭了周国。”

    再向前一步,露出三头八臂来:“季徇立,仔细看看,可认得小爷我?”

    季徇立抬头,见了三头八臂之人,立即五体投地:“是中坛元帅哪吒三太子,这么说是三清教主发话了?”

    收了法术,轻轻抬手让他起身:“季徇立,你也是修道之人,可认得他们三仙是何身份?”

    “小道眼拙,只认得其中两位分别是龙族仙家、千年狐仙,那位大仙,去看不出来。”

    哪吒有些惊奇的看着他:“看来你能做九州太宰,并非浪得虚名,她两乃是金身应龙、不灭狐仙,那个冷冷冰冰的叫做若木,你该是听过天下剑主若木的名字,现今他已修成三界剑主,今日他的修为,不在先天五道人之下。”

    季徇立听了,手心里都是汗,金身应龙、不灭狐仙加上八臂哪吒就足以灭国,现在又来了一个修为不在先天五道之下的大仙,而宫湦得罪的,还偏偏就是这个大仙,看样子小命是保不住了。

    宫湦生存的几率几乎为零,那他也没有必要再惹恼眼前的这几个,朝着若木跪拜:“大仙,请指点迷津。”

    若木没有理他,仍旧面向河面目光远眺。

    羽舞转过身来:“上次在王宫外面就说了,你跟他没有缘分,他不想看见你,快走吧。”

    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季徇立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他作对,三跪九拜,脑袋都浸出血来,转身上马疾驰离开。

    囚焰扬鞭催马到了宫湦大营,辕门的几个御林军还记得她,这个时候也不敢拦,她就如入无人之境,直接策马到了宫湦跟前。

    宫湦被困在这地方,这个时候见到囚焰过来,自然知道她不是来救他的,抬头看一眼,冷哼一声:“领大仙失望了,本王气数未尽,还死不了。”

    就他这个态度,要真的遇上九天上的那些神仙,估计当场就得揍他一顿。

    但囚焰脾气好,不跟他生气,将锦帛扔在他面前:“宫湦,就你这几个人守得住几天,就算等到援军来勤王,还于镐京,王宫之内尸横遍野,妻子都已经不在,何其悲哀!”

    收了宝剑,一脚踏在他胸口:“你该听说夏朝末年神龙入朝之事,夏帝要将两条神龙唾沫收集起来装在盒子中才吉利,但这个盒子是永远不能打开的,你的祖父历王胡贪图享乐打开了盒子,释放出其中封印的欲念和仙气,化成一黑蜥蜴,名为螭虬,三界中没有螭虬族群,故而它转生为人,是为褒姒,她有人的躯体,却是螭虬灵魂,她不爱笑,是因为苦苦等不到点化她的人,你以为那日她笑颜逐开,是因为车驾,错了,是因为她等来了点化她的人。”

    宫湦抬起头来,双目血红,十指枯竭成爪,眼中的泪水落下。

    方才的泪水分明是向上的,这时候怎么朝下了?

    片刻之间,宫湦形体枯竭,僵硬的身躯站起来“哈哈哈哈……。”放声大笑,一步步的向囚焰逼过来:“什么神仙,舍不得一架车乘与我爱妻,还说她是妖精,本王就要你为她偿命。”嘶吼着冲了过来。

    这时候,囚焰明白了为什么若木说如果宫湦的眼泪朝下,就要剜了他的心,因为眼泪朝上,是他在向九天诸神诉说冤屈和不甘,眼泪朝下,那就是他成魔了。

    既然他选择了成魔,就替人家铲除这个魔王,伏羲剑毫不客气的穿过他的身体,将他的心剜了出来。

    漆黑的心脏拿在手上,已经脱离本体却没有停止跳动。

    将这魔心收在乾坤袋中,纵上云端回去河边;将乾坤袋和净玉瓶都递给若木,他眉头皱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接过去转身上车。

    经过一番折腾又回到戒魔关,下界过去两日时间,天庭却不到一炷香。

    让随军巫师拿来祭司用的托盘,将那个魔心放在托盘上,亲自端着进去南天门。

    走到正中的位置,将托盘放在地上,打开净玉瓶让里面的泪水出来,怒声开口:“娲皇圣母,你且睁开眼看看,你用南天门守卫九天诸神,却断了与人间界的联系,人间帝王肝肠寸断,泪水升天叫冤,九天诸神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致使他自甘成魔,若是今日不开天门,我就要破了这天门,重铸天道了。”

    被他这么一训斥,南天门原有的禁制在顷刻间被出现了松动,开了一条小路,专供那些申冤的用。

    但这样的结果,若木很不满意,十指一握,九天之上都动起来,怒吼一声,震得玉皇大帝都捂住耳朵。

    质问娲皇圣母:“难道你的天道一定要三六九等吗?”

    南天门通道还是那样没有变化,若木继续说道:“好个先天道人娲皇圣母,既然你把人放在最下面,那我这个人,就要毁了你的天道。”

    这话一出,南天门顿时洞开。

    而这一下,算是让那些神仙开了眼,没想到这道门还听得懂人话,更没想到天还能被威胁!当然,这样的事情也只有若木才有这个本事。

    凌霄殿上,斥候传来奏报:“陛下,若木领大军已过南天门。”

    南天门是最后一道屏障,过来南天门,再也没有能阻挡他的东西,九天之上就是他的游乐场。

    凌霄殿上,那些被打残的仙家还是按部排班各司其职,坚守神最后的尊严。

    若木到了凌霄殿,见到那些大仙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尤其是玉帝和如来,两人任就高高在上,都不屑于看他们一眼。

    行至殿上,踏步到了玉皇帝君跟前,转身看着殿上的众仙:“自以为是,你们现在守的是天的尊严,却也守住了天的笑话,九天诸神连承认战败的勇气都没有,有何面目执掌三界。”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可若木就要把这些神仙的所谓尊严摁在地上摩擦,言语上将他们羞辱一番,转过身看着玉皇帝君:“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已有千年,我留你三界之主最后的尊严,不要让我把你给扔下去。”

    “若木,休要猖狂,你自诩悟透天道,我这处就要向你讨教。”玉皇帝君刚要起身,就听见如来佛开口。

    打不过,‘辩’可就不一定了。

    如来佛祖右手拈花指,左手行礼道了个‘阿弥陀佛’,问若木道:“既然你悟透天道,贫僧到要问你,何谓天道?”

    这个如来真的是不讨人喜欢,不过既然他想‘辩’,就跟他说道说道:“本尊不仅悟透天道,也能创造天道,若要解释,那该告诉你说这是先天五道人为三界定下的规矩,叫做天道,若要说着规矩为何物,在我眼中,此天此道不过是众神**所居,众神用这天道去向信徒索要,也用这天道巩固自身的地位。”

第两百七十九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若不如此,他们供给残羹剩饭,我等之辈岂不都成了乞食的鸡鸭狗。”

    看他一眼,嘴角挂起鄙视的笑容:“成仙了道,不死不灭,享受了凡人不能享受的寿命,也该做凡人不能做的事情,这是你修成金身汲取他人灵气欠下的,该还。”

    “这份灵气不是他给我的,是我自己拿过来的,自然法则,有力者强,我为何就要还给他?”如来佛祖这么说,可谓是露出贪婪之心了,让听见的仙家都震惊不已。

    虽然大家都是这个想法,但是要说出来可不容易。

    “既然自己有本事拿来的东西不用还,那我今日就有本事拿了这个三界之主,也有本事进占西天,又为何要被你当着就不前进,你挡不住我,就不该怪我。”

    “我拿的灵气是自然存在的,本无主人,而你要这三十三重天宫,是先天五道人造出来,鸿钧老祖让三清大神看管的东西,西方天则是我一手早就,这其中一个是争,一个是抢,可是天壤之别。”

    “佛祖嫣知你争来的不是抢了别人的,又怎能断定此时抢的不是我该得的?你是天道圣人,我却早已超出天道,如何能用你这天道的规矩来判定我天道之外的对错?”

    如来佛顿了顿,回答若木:“即已不是天道中人,却来拿天道之内的东西,这还不是抢吗?”

    这老头还真不好对付,不过算他倒霉,遇上若木这个超出天道的大仙,他打不过,也辩不过:“我此时不是天道中人,彼时确实身在天道,佛祖能用昨日功德去享正果供奉,我何以不能用今日本事讨要昨日债务,亦或是说,既然修仙了道是为永享正果,苦练本事只为排资论辈,那我的本事比你们都大,要做这三界之主有有谁拦得住。”

    若木不仅跟他争辩对错,也用强大的武力值打击他,非常清楚的告诉他“即便你能说得过去,我也要将你关进监牢。”

    当然,对如来佛和玉皇大帝来说下狱已经是必然,现在只想辩论不要输,这是他们最后能找回颜面的地方。

    “此天此道乃是先天道人所创,凡是天道之内,该是他们最大,我等受命各主一方,守护三界安定,并非凭借拳头刀兵排资论辈。”

    “尔等不过一方之主,守护一方,而本座却能翻手为天覆手为地,他们能创造者天道,我也能毁了这天道重铸,若是论起修为,我该在先天道人之列,同他们一样有发号施令的权利。”

    “先天道人可不曾对我等发号施令。”

    “我也没有,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什么东西?”

    “玉皇帝君为了供奉与夏启狼狈为奸,夺走了我父亲该得的帝位,也夺走了我族人的性命,今日我踏足九天,拿凌霄殿来抵九州之债,销了他顶上三花胸中五气当是为我族人报仇,有何不妥?”

    “夏启建国,是人类文明该有的进程,玉皇帝君不过是顺水推舟,怎能将罪过归在他身上!况且三界无主,必然大乱,血流成河,该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我要的就是给众生灵自由,生杀予夺全凭他们自己,至于是要死还是要活,那是他们的选择。”

    如来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咬牙,反驳若木说:“众生灵是**的居所,今日你放了他们自由,明日必有千万亡族灭种之事,于心何忍?”

    “嫣知这不是他们该有的命途,嫣知这不是他们想要的命途?”若木的这个回答,还真就难倒了如来,在这个超脱天道的大仙跟前谈命运,他不配。

    双手合十道了个‘阿弥陀佛’,双手的念珠加快转动:“我等众仙的指责就是择优而行,为众生灵选一个最好的路途,创造一个大同盛世。”

    不知道这么可笑的理论他是怎么说出来的,若木都觉得尴尬,嘲笑他说:“佛祖说的有礼,但我要问佛祖了,你得道已有万年,累经多少次尝试,那一次成功了?”

    结果很明显,就是没结果,就连他的老家都还在隔三差五打仗,更不用说将整个人间带入大同社会尴尬一下回答:“我等之辈尚有欠缺,但从未放弃努力,总能成功的。”

    从未放弃努力,这样的笑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口的,若木嘴角动了动,差点就笑了出来:“那就是还没有成功,既然从未成功,佛祖如何就敢保证一定能成功?佛祖是天道中的人,而我则是超出天道之人,依我来看,五道人创造这天道是用了牵制原则,三界中的一切,都在相互牵制,狼吃羊,没有羊狼会死,羊被狼吃,没有狼羊也会死,一花一叶、一草一木都是相爱相杀的,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这才是天道。”

    如来似乎有点懵了,顿了顿,才开口跟他争辩:“纵使如你所说,我等也该度化众生,我有大乘佛法,学了大乘佛法可得道升仙,不食五谷杂粮,抛开七情六欲,何愁不能同进大同。”

    “那就要问佛祖了,佛门有多少信徒学*乘佛法。”

    “千千万。”

    “修成正果的又有多少?”

    “这……。”

    “可见你的大乘佛法不过是自欺欺人之术,并非引人渡厄之法,况且说了,纵使他能渡人升仙,三界之中非仙即神,千万年之后,神挨神、神挤神,天地之间处处摩肩接踵,这般后果又该如何?”

    “断了七情六欲,爱恨情仇,断了交欢合体,何来这诸多神仙!”

    “阴阳相合生出七情六欲,七情六欲生出爱恨情仇,要隔断七情六欲爱恨情仇,需先断了阴阳,没有阴阳,众生灵灵根也就断了,还怎么成仙了道,没有阴阳,金仙之下的神仙也都不能活,佛祖的大乘佛法,怕不是引渡生灵,是要毁灭生灵。”

    他强词夺理,若莱佛祖辩他不过,索性不说。

    玉皇大帝辩才不如如来,他都败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开口,从宝座上起身,把这个三界之主的位置让了出来。

    若木也不跟他客气,大大方方的做了上去:“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人不转我转,今日本尊登临九天,有来有往,凡随我同来的诸仙家,九天之上想要个什么职位,只管开口,九天原来的诸仙家,若有愿意留下就职者,一切不变。”

    玉皇帝君还在眼前,原来的那些仙家都在看他的脸色,毕竟,此事关系尊严颜面,弄不好就落得个骑墙小人的名声。

    凌霄宝殿这张椅子有很多人想坐,却没有多少人坐得上去,天道选择了玉皇帝君,他自然是有不同于平常仙家的能力和超出一般帝王的魅力,自行卸下战甲,脱了黄袍整整齐齐的折叠放在地上,转身面对九天诸神开口道:“九天诸神奉我为尊,我却无能保佑诸位,今日丢了凌霄殿,有负众望,如今将为阶下之囚,不敢连坐诸位,各寻出路吧。”

    此情此景着实凄凉,不要说原来的九天诸神,便是那些跟若木一起强攻九天的对手也忍不住泪眼相看,替这陨落的天道留下一滴泪珠。

    九天诸神虽也怕陨落下狱,却也都是忠肝义胆铁骨铮铮,又有他这一番华丽说辞,加上三清大神曾有谜语说九天诸神并非陨落,而是应劫下狱,虽不知真假,却也是一个希望。

    希望是可怕的,就像这时候,谁都不愿弃主投降,都三跪九叩行礼道:“我等未能守护九天,愿追随玉皇帝君共赴九幽。”

    眼下之景色,与一千年前天皇帝君战败之时何其相似,部下众仙宁死不屈,最后都归了九幽之处,不同的是:若木不是当年的玉皇帝君,他不屑于诛杀这些神仙,哪怕明知他们有一天会回来。

    高高坐在宝座上,等他们说完场面上的话,缓缓开口道:“既然九天诸神均不愿降服,那便都归在哀牢山去吧,横渡,你送他们过去。”

    横渡押着众仙家离开,单独留下了清源妙道仙君杨戬及哪吒一家人。

    若木从三界之主的宝座上下来,给哪吒解开禁制,又把他的法宝都换给了他。

    这个举动,让哪吒完全莫不着头脑,挑衅的开口问:“若木,你是感激小爷我给你解决了*烦吗?”

    这话一出,殿上众仙立即就都冒了火,恨不能将他当场撕碎。

    止住众仙,用跟他一样的语气回答:“知道你不服,你觉得在北海是我骗了你才能收走你的法宝,将你关押在地牢之中,今日就还你个公平,你若能走出凌霄宝殿,三界之中任你驰骋。”

    其实这只是哪吒之前的看法,见到若木万剑攻天之后就知道若木不是不能杀他,而是不愿为杀死一个哪吒费劲。

    深知此事,另一个疑问就在心头滋生:若木此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杀了他还是给他好处?

    显然,后者可能更大,因为九天诸神都活下来了,他没有理由非死不可。

    既然若木有心,哪吒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是凌霄殿上修为在他之上的仙家不在少数,要想离开简直是痴人说梦。

第两百八十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他是这么说,可若木并不这么想,而若木的想法才是最终的结果,回答他道:“可在我看来很公平,你们有交情,就算是知根知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另外他们跟你年龄相仿,也要取代你的神职,所以这一场,无论如何都该打。”

    “三界都是你的了,你给她们就是了,另外我本来也不喜欢这个位置,她两要,我拱手想送。”无论如何,哪吒都不愿意跟她两打,这时候更是说出拱手相让来,也有讨好这两的意思,以后有很多地方要麻烦他们。

    若木并不在意他是不是同意,给囚焰、羽舞下命令道:“胜了,就是中坛元帅,败了,九天之上就没有你们的神职。”

    他这么说,两人立刻就懵了,九天上本来也没有他们的神职,羽舞是水族至尊,不是九天的仙家,囚焰是他坐下剑奴,也没兴趣做什么中坛元帅。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哪吒的这一场,是非打不可了。

    囚焰接到主人的命令,就算要他杀了哪吒她也必须去拼命,首先亮出兵器来,对哪吒说道:“三太子,请了。”

    羽舞也没有选择,闪身到了哪吒身后,跟囚焰呈前后夹击之势。

    看样子是由不得他选择了,就算他不动手,这两人也不会跟他客气的,动手,也未必就没有机会。

    跟她两动手,一点都不能马虎,三头六臂都变出来,各种法器一齐祭出,一上来就放大招,这在哪吒的战斗生涯中还是第一次。

    首先跟囚焰交手,当两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哪吒立刻就感觉力不从心,登临九天,囚焰的法术再次攀升,已经能单独跟哪吒一较高低,加上羽舞,二人必然能轻松解决他。

    跟囚焰分开,收了法术:“我输了,你想怎么样?”

    没有回答他,移步出了凌霄殿去了天机阁。众仙紧随其后,凌霄殿只留下哪吒一家跟杨戬五人。

    既然他们不管这边,那就自己做主了,施法给几个人解开禁咒。

    但是若木的法术与鸿钧法术相抗衡,他的法力跟若木的禁咒强硬碰撞在一起,差点要了几个人的命。

    没有选择,只能也跟着去了天机阁

    这里是天庭存放卷宗的地方,三界中的一切大事在这里都有记载,包括一些不为人知的黑暗。

    若木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将原来的神职换了。

    让天机阁官员将三百六十五路正神的资料都搬过来,对着一堆卷宗告诉众仙:“三百六十五路正神主管三界中一切生死祸福,今日在场诸位,有看上那个位置的,就将原先的烧了,把自己的录上去放入其中;另外的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等神职,有谁看上了就来跟我说,若能度化,定将成全。”

    哪吒依靠在大门上,正等着看这些仙家的丑态。

    但事情远非他所想,这些仙家并没有去哄抢神位,而是在旁边小声的商量着;就凭这点,他们确实比原来的九天诸神要强许多。

    没看到想看的东西,反而使得自己遭受打击,心中顿感不快,过去拿起玉皇帝君的案卷,十指一握成了灰烬,嘲笑若木道:“诸神眼中你是凶恶之辈,你不开口封赏,谁敢动手,弄不好就要在世修炼,众仙没有你悟透天道的本事,几百年的修为可不是说来就能来的。”

    虽然知道众仙不是这个意思,但既然哪吒这么说了,也象征性的说一句:“众仙不必顾忌,本尊不在三十三重天宫之中,这些神位,你们想坐就坐,不想坐,等想坐的人来。”

    最后一句‘等想坐的人来’是说来嘲笑哪吒的,笑他在天宫呆了太久,已经被名利蒙蔽了眼睛,不知道三界中有太多东西比比‘神仙’这两个字要重要许多。

    诸仙仍旧不动,也不说要不要在九天为神,这就让哪吒很是疑惑了,就算他们对神职没有兴趣,但若木乃是现今的三界之主,也是他们的直接领导者,回个话是必须的吧!这些人可真没有礼貌!

    众仙家仍旧小声的说着什么,又过了快有两刻钟时间,那个偷师之后又以盘古幡收伏鸿钧仙家的家伙站了出来,拱手作揖开口道:“元帅,在下无心登临九天做神仙,只想回去我的仙山洞府过逍遥日子,但素闻九天繁华,却从未见过,故而想跟元帅要个恩典,许我纵览三十三重天宫后离去。”

    他开了头,又有一个老头出来,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道:“元帅,老夫今年已有三千多岁了,今日攻天登临九天,全因一千三百年前你流亡之时从我坟头踩过,你是天下剑主,那一脚踩下去是老夫不幸也是老夫的大幸,今日纵览九天,因果都已了结,我这野鬼,也该去幽冥界阴间天子跟前听差遣才是。”

    老头说的事若木还记得,虽然已经过去一千三百年,但他的记性很好,过去的恩仇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年他才六岁,趴在老牛背上流亡到了一村庄,那地方山清水秀、地肥草美,是个放牧打猎的好去处,村里人热情,见他孤苦伶仃漂泊无依就让他住了下来,谁家先做好饭就给他送来一些,想起来,幼年漂泊,那段日子是难得的温饱。

    村庄外面山花满地、绿草茵茵,天气好的时候他就把老牛拉到那里,牛吃草,人睡觉。

    可好景不长,他的踪迹很快就被一些妖精发现。

    记得那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不知道何处传来一声狼嚎,然后就是数不清的怪声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他知道是那些妖精追来了,按照惯例,已到妖精进来这个村子连一只耗子都别想活,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家的感觉,他不能让它们毁了,就慌乱的招呼村里人逃跑。

    为了保住这些村民的性命,他不得不朝他们相反的方向跑。

    村民向北,若木向南,在村南的地方找到一个隐身之所,是个不知道何年何月的坟墓,这地方连一条小路都没有,坟墓却没有一点损坏,周围也像是有人经常来打理的,不用说,里面的主人一定是有本事的。

    后面的那些妖精就要追上来,前面的这个如果说也是要他命的,那他就无处遁逃了。

    眼下也只能赌一把,致使老牛向坟墓冲过去。

    老牛到了坟墓跟前突然停住,他受到惯性的影响摔在坟头,这一摔倒,双脚稳稳的踩在坟头。

    他这一踩,里面的主人立刻就苏醒过来,见到踩在自己头上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却神采奕奕,金光罩体,就知道此人比不是良善之辈,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若木也不敢有多余的思考,立即拉上老牛逃开。

    后面的那些妖精追到这个地方,见前面仙气很盛就不敢继续追,暂时停下来过去交涉,若是这仙家不管这闲事,才有他们的机会。

    但是对方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仍旧握在里面睡觉。

    没有明白是怎么个意思,就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的这个犹豫,给了若木充足的时间逃跑,一路南下甩开了追兵。

    若木无意中踩了他的坟头,又是有他的威慑才甩开追兵,所以欠了他的恩情,一人一鬼结下这因果,今天若木登临九天,要他共享大道。这是他该得的。

    可若说要他在九天上做个挂名的仙家,他不愿意,这些年一个人做惯了孤魂野鬼,如今又是金身得道,自然是要云游三界去的。

    听到这样的话,哪吒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散仙来攻天,不是因为想要登临九天做八部正神甚至更高的位置,而只是因为跟一些必须要解决的因果。

    而更加令人费解的是他们费劲攻破戒魔关登临九天,放着眼前无上的繁华和尊荣不要,竟然只想游览一番就走,这是多无聊的人才会干的事情!不由得心里暗自说道‘果然,跟在若木身边的没有一个正常的’。

    但其实这样的事情若木早在预料之中,这些人都是他在人间界亲自挑选出来的,他们都非常优秀,是能够造福一方的仙家,但却不喜欢九天规矩的束缚,所以不会留在天界做神仙。如果让若木来选,还还真就希望他能能留在天界做神仙呢,那将是三界之福。

    当然,强扭的瓜不甜,若木也不勉强,让天官把案卷又都放了回去,对众仙家说道:“既如此,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各位,你们要做什么去做便是,九天之上我在一日,你们随意来往。”

    众仙家也不跟他客气,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离开。

    天机阁就剩下若木、青龙、囚焰、羽舞、哪吒及几天天官,若木让天官将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及各方大神的案卷拿来,对他们说道:“青龙、囚焰、羽舞,你们三个功劳最大,包括三界之主在内的神职,你们都可以坐。”

第两百八十一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汉子哈哈大笑,让马匹自己喝水,就地席坐说道:“我就是一个给沙漠中有缘人送水的车夫,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这首歌谣是前面镇子上一个行脚的道长教我唱的,他让我唱给遇到的人听,说有缘人自然会有所得,方才听这兄弟说胜天一筹,不禁就想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单临渊起身抱拳作揖:“前辈过谦了,之前匆忙,尚未请教前辈贵姓,送水如何算给报酬。”

    汉子仍旧笑盈盈的,上下打量单临渊一伙人:“我一生都在这里送水,金钱权利都没有意义,送水不为钱财,只给有缘之人,至于报酬什么的,你们觉得这水值多少并给多少,如果觉得一文不值,就从地上抓一把沙子给我。”

    听到他这么说,其余的人都被震住了,如此修为,多少人穷其一生,临死也未能参悟这个道理。

    单临渊把腰弯的更低,以晚辈的身份开口:“前辈,我等如今身镜尴尬,活命之恩实难还报,不知如何感谢,就请前辈出题,凡能力所及定不推辞。”

    汉子挥挥手拒绝了单临渊:“我看你是大汉部族的人吧,算起来我与斗天大尊者还有些缘分,他与我可是有天大的恩德。”

    听说此人认识师兄,单临渊也有些惊讶,连忙回答:“斗天是我师兄,不知他可在镇上?”

    汉子听说单临渊是斗天的师弟,立刻起身来:“啊呀呀呀,难怪觉得小哥相貌不俗,只是你来晚了,大尊者昨日才走。”

    按理说大师兄知道自己要来,没理由在这个时候离开,想来此事必不简单,又问道:“那我其他师兄可有人在?”

    摇摇头,叹口气说:“你来晚了,昨日一早十二位尊者都离开了。”

    真是个不好的消息,但是这个时候十二个师兄离开,实在有点诡异。

    从兜里拿出丹药递给他说:“如今身上只有这不值钱的丹药,若是前辈不弃,就请收下。”

    汉子跳下马车走过来,拿起丹药看了看说:“这颗颗都是上等佳品,无价之宝,既然你说我的水值钱,我就拿一颗,你吃亏些。”

    “前辈多取几粒,一粒丹药不足以表达我等感激之情。”

    汉子笑呵呵的拿出一块纯白丝巾,取了两粒放在丝巾上,小心翼翼的保存起来:“你亏大了,水是自然的赠予,药却是需要你自己炼制。”

    这汉子行事着实怪异,单临渊赔笑说:“前辈说笑了,水救了我等性命,是你把水带到了这里。”

    他仍旧是笑呵呵的:“高人说话,听不懂,听不懂。”说完就转身回到马匹一旁的水车上。

    喝过水之后,肚子传来饥饿的感觉,太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现在已经感觉到腹部收缩在一起的疼痛。

    拿出最后一点压缩饼干,一个人分一点喂进嘴里,此时,他们吃下的不仅仅是饼干,更是一个奇迹,一个很多人梦想和恐惧的奇迹。

    吃了一点东西,又休息了一些时间,体力有了很大恢复,此时,太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强壮,沙漠里吹起微微凉风,赶车的汉子拿手遮住额头看太阳一点点沉落,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的说:“我们得抓紧上路了,晚上恐怕要下雨呢!”

    这让别人有些不解,沙漠里还怕雨吗,谢少鳞好奇问:“前辈,这我就不明白了,水是沙漠的金子,在沙漠行走的人遇到雨天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面对谢少鳞的疑问,他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回答说:“小伙子,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咱们这里,雨天和沙尘暴一样可怕,这第一嘛,下雨之后会很冷,能冻死人的,这第二就是大雨过来可能有狂风,沙漠里风是很可怕的。

    听到这个消息,不得不庆幸自己之前祈祷下雨的愿望没有实现,不然此刻应该已经躺在某个沙丘之下,安静的等待很多年之后被人挖出来做成标本展示!

    单临渊走到马匹旁边,给孔建武使了一个眼神,孔建武对你微微一笑,过去把吴欣轻轻抱起,温柔的放到水车上,在一旁认真的照顾着,小心翼翼像是稀世珍宝,总担心一不小心就会破损。

    各自笑笑翻身上马,开始新一轮的征程。

    出发不到两公里,*忍不住好奇,过去跟单临渊并排走着:“大哥,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小镇所在的?”

    单临渊笑笑,有些看不懂的东西:“还记得昨天傍晚遇见的那个巫师吗?”

    那个家伙,*当然不会忘记:“当然记得,他是我们进山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正常人类,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尤其是在关键时刻给我们希望,又落井下石的不带我们去寻找小镇所在。”

    “我就是跟着他找到小镇的!”

    这么说来,就让*不明白了:“他不是不愿意带我们去吗?而且当时他的马可比你的要快很多,你不可能追的上!”

    现在,是有必要告诉他见到巫师之后,一些看不见的东西了:“他出现之后,我跟他一共有三次较量,第一次是打招呼,观察彼此的强项和弱点,;第二次是比武功,我将自己的实力展露无遗,让他认为我是一个武功高强却没有脑子的人!第三次是速度,他骑马逃跑,当时的速度应该有五十公里,我的弓箭可控射击范围应该是五十到八十米,加上地势优势的原因,我跑上沙丘,从他上马开始计算,我一共大概有十秒至十二秒的时间,加上短距离奔跑我的速度比马匹要快,时间就会有所延长。”

    好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试,单临渊这么说,不由得更加疑惑了:“可是你的箭不是被他接住了吗?没有伤到他,而你说了,短距离你的速度比马匹快,那么距离拉长之后你肯定就跑不过了啊!”

    不知道一向聪明的*怎么突然犯傻,只能直接告诉他:“因为那支箭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我在上面涂了药粉,马匹对上面的味道非常敏感,一般五六个小时任然可以追踪。”

    这么说来,另一个答案跳出*的脑袋:“所以从一开始进来你就知道这里有个小镇,每一步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这个问题,真的有点难为单临渊,叹口气回答他:“其实一开始我只有从那片森林出来的把握,从遇到野狗群开始,该怎么走我也没有方向,而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实在一千公里之外的西域大沙漠上。”

    这个消息,真的是令人惊讶另外的人也都张大嘴巴。

    “难怪会出现野狗,还有沙漠戈壁,可是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发生的啊!”秦胜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当咬在手上的时候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但这件事,说什么都不敢相信。

    一群人都看着单临渊,单临渊也有无数的谜题解不开:“这件事却是太诡异,不过我大师兄应该知道,只是他现在已经不在这里。”

    既然有人知道真相,那就是说这件事还是可以有答案的,*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那在哪可以找到大师兄,这个谜题不解开,一辈子都会有心理阴影的!”

    握起拳头尝试运用法力,却还是一点法力都使不出来。

    虽然不知道几个师兄干嘛去了,但是总要有个令人信服的说辞,回答*:“依我看,大师兄是故意要躲开我的,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这一趟,他们已经相信这个世上是存在鬼神的,这个大师兄,想必也不是凡人,那么这件事跟他有关,也不足为奇。

    这么说来,孔建武还是忍不住问了:“所以你之前说能够走出去,其实是为了骗我们不要放弃希望?”

    单临渊点点:“是,也不是,我是在赌,如果这个地方还在上神的地盘,那他不会看着我们死,如果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地盘,当时的情况我们还是可坚持三天左右,朝一个方向,三天至少可以走两百公里,有七成可能找到食物和水。”

    听完,不得不感叹单临渊是个非常好的领导:“思维清晰毫无破绽,赌注巨大惊心动魄,好在赢得彻底!”孔建武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对于能活下来,也只有这句奉承的话敬上。

    云删策马到单临渊有身边,把*挤走,抱拳行礼说:“这位兄台好智谋,好功夫,为感谢活命之恩,我将舍妹莉莉许配与你,望你能善待于她。

    这丫头自从离开千面森林就开始疯,现在又恢复了体力,又开始活跃起来,单临渊很配合的拱手还礼:“姑娘此言真是羞煞小生,今日众人何以流落至此?即因仗义助小生,才陷于危苦之中。”

    愣了愣,没想到老大会这么配合:“公子不必谦虚,你有举世惊天之才,我等有目共睹,能与公子共赴此处,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况我家小妹仰慕公子威名多时,佳人水晶心,怎好轻辜负。”

第两百八十二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刘婷莉在一旁看着,大哥也想知道单临渊的答案。

    此时的单临渊,也很为难,顿了顿摆手说:“令妹国色天姿,小生不过江湖上一无依浪子,飘零无栖息,哪敢轻言儿女情长,恐要辜负一番好意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刘婷莉放慢马匹,走到队伍最末的位置。

    云珊也没想到单临渊拒绝的如此决绝,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兄台此言差矣,人生百年,终要有个落脚之处、相伴之人,我家小妹与你情义非凡,何不就顺水推舟,随了佳人。”

    “姐姐言之有理,只是小生尚有未了心愿,还是在江湖的好。”这个回答,让云珊抓住了稻草一样,连忙回答说:“既如此,不好勉强,若有朝一日兄台想要归处,可否择舍妹为忧。”

    单临渊知道,刘婷莉在后面一定很难过,也不忍心再拒绝,停下马顿了顿,似笑非笑的说:“只怕小生去日久多,误了令妹大好青春。”

    做个胜利的姿势,把马匹赶到刘婷莉的身边:“不要难过了,我已经给你骗到了大哥的承诺,接下来你只需要等他来娶你就好,他一定会来娶你的。”

    大家都这么开心,她又怎么能扫了兴,跟云珊打闹说:“你们谁要这个疯丫头,我送给他了,还倒贴一笔钱。”

    此时,男生心里都有太多解不开的疑惑,就没有跟她们吵闹。

    刘婷莉没有得到回应,就告诉云珊:“唉,可惜了,剩下的两个单身哥哥没有一个能够看上你,估计你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恶狠狠的看着她,做个咬人的动作:“我上辈子是不是作恶太多,认识你这么一个没长心眼的丫头。”

    “可别,你不是上辈子作恶太多,而是每一个人生都无恶不作。”林欢也放慢速度,跟刘婷莉一起攻击云珊。

    几个女生加入斗嘴的行列,只有贝雪安静信马一旁,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夏凝冰策马过去拦在她前面:“贝雪,你怎么了?”

    她伸手往兜里摸,然后咯咯的笑起来:“我忘记我已经能说话了。”加入吵闹的行列,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在脑后。

    夜晚十点多,天空乌云密布,没有月光,手电在很多天之前就已经罢工,只能摸黑前进,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问师傅有没有什么办法,他却不紧不慢的说:“不担心,我们能够赶在大雨到来之前回到小镇,到了那里,就是超级风暴也不用担心。”

    他是队伍的向导,既然他这么有信心,那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真心希望可以快一点,早点到达,吃一点东西,然后找一张床美美的睡一觉,弥补这十几天所受的疾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劫后余生,单临渊今晚特别的兴奋,在兄弟姐妹之间不停的走动,不停的找话题跟他们聊天。

    凌晨两点许,终于看见了生命的希望,在前面五六公里的地方出现灯光,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忍不住催马狂奔,向着那一点希望过去!

    走近了看,这个镇子是标准的西域民族村镇,只是很奇怪,怎么会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两地相隔有一千多公里,他们又在途中还耽误了那么多日子,根本不可能走这么远;而这个答案,连单临渊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在送水的汉子把他们带进一家旅馆,这家旅馆从内而外都是几百年之前的标配,就像古装电视剧里面西域的商旅住店一样,旗帜还随风飘荡在门外。

    在店里坐下,老板过来倒茶告诉他们:“对不住几位客官,我们店里房间有限,所以得委屈你们两个人一间房,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澡堂在后院。”

    这个老板大概四十多岁,皮肤黝黑,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穿着西域民族服饰,腰间佩带弯刀,看起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听到可以洗澡,女生们都顾不上吃饭,一窝蜂的冲过去。

    太长时间没有洗澡,身上早已结了一层保护膜。

    看一眼离开的女孩子,老板对单临渊说:“尊者,若是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也请早些安睡,明天早上大祭司会来拜访。”

    说完也不给问问题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他的的视线。

    知道现在就算问什么他也不会说,单临渊也懒得去想,起身伸个懒腰:“你们不嫌弃自己吗,很脏了?”

    虽然有一箩筐问题想要求解,可现在也不是时候,还是洗个澡睡一觉才是大事。

    脱衣服洗澡,同时换一件干净的衣服,搜衣服里面的东西掉出一张白纸,捡起来看上面写道:“今晚五点,进攻东教堂,只抢占底盘,不要伤人。”是单临渊的字迹,可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事出无常,都安静的不说话。

    反正还有时间,总得让自己干干净净的。

    洗完澡出来看见几个妹妹也在澡堂外面,想必也是收到纸条,想要跟核对核对的,*给她们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她们交谈,一直回去房间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

    躺在床上却不敢入睡,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点三十分,天空早早就下起漂泊大雨,起身悄悄出门,冒雨走在去东教堂的路上遇到孔建武和秦胜,其他人不知道是还没有出发还是已经到了。

    客栈的位置在镇子的最西边,而东教堂在最东边,中间大概有五六公里的路程。

    来到东教堂,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只是不见单临渊的踪影。

    等了一些时间还不见人来,牧兮语有些担忧的说:“大哥还没有出现,会不会这张纸条不是他写的,是有人要故意把我们引过来!”

    刘婷莉再次把纸条拿出来,借助微弱的荧光看了:“不会,这肯定是大哥的字迹,我不会认错,他既然给我们这个命令,就一定会来,现在时间还不到,再等等。”

    没别的办法,只能找个隐秘的角落,大家凑在一起取暖。

    沙漠的夜晚,真冷。

    五点整,教堂西边的大门打开,单临渊从里面出来,招手让他们进去。

    等所有人都进去,在一个炉火旁边坐下来:“很不幸,我失算了,你们看外面。”

    教堂外面站了一百多个人,都是立马跨刀,众人吓得不轻,都把武器对准外面。

    单临渊轻轻摁下他们的武器:“他是来跟我们耍威风的,要是真动手,他一个人就能灭了我们,所以现在要让他耍够,举起武器慢慢走出去。”

    这么说来,不禁更加疑惑了,都忍不住问:“对方是谁?”

    “你们认识吗?”

    “我们会死吗?”

    “这是什么地方?”

    单临渊从南宫胜龙手上拿过来软剑,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不会死,至于其余的问题,出去就知道。”

    南宫胜龙取下弓弩上的箭,举过头顶慢慢走出去。

    敌军十匹快马过来接收,小队长转身大喊:“不好,临渊尊者不在其中。”

    但是已经晚了,单临渊的剑放在对方将军脖子上,而那人的宝剑也顶在单临渊的肚子上,二人僵持不下。

    单临渊低头看一眼顶在肚子上的宝剑:“怎么算,平手吧。”

    那人摇头:“不,你的人已经被俘虏了,而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输了。”

    单临渊先收了宝剑,领头的人把剑递给后面的人,张开双臂热情的拥抱在一起。

    这样的场面,还举着武器的人都懵了,也不知道应该放下来还是继续举着。

    拥抱完了好像才想起其余的人,对他们说:“不用紧张,就是二师兄想知道我又没有进步。”

    这么一说,紧扣的心弦放松下来,刚刚还不觉得,现在没有了危险,才发现气温非常的低,他们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小队长从递一个包袱给南宫胜龙:“一件大皮袄换你的弩箭,换不换。”

    说完也不管他是不是同意,把皮袄给他,拿走了弩箭。

    其余的人也是这样,交出武器,拿到一件皮袄。

    单临渊过来,给他们介绍道:“这个是我的二师兄,叫鲸变,你们以后也管他叫做二师兄就好。”

    鲸变啧啧两声,对他们竖起大拇指:“年轻就是好,这么低的温度,有衣服竟然不穿。”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手里用武器换来的衣服,赶紧披在身上。

    鲸变过去拍拍南宫胜龙的肩膀,捏捏孔建武和秦胜的胳膊,敲敲*的脑袋,拉起谢少鳞的手看看,最后手伸到牧兮语跟前,又赶紧缩回来:“姑娘?抱歉。”

    转过身往回走,到跟单临渊并立的位置:“你这几个兄弟资质都不错,不过小子,要是让师傅知道你私自替他收了这么多徒弟,估计得把你吊打三天三夜,然后让你洗一年厕所,当然,这是我非常乐意看到的。”

    跟他勾肩搭背:“废话真多,这事不劳烦你操心,其他师兄呢,带我去见,还有,我能忍受,他们可不一定,要是生病了,你得负责。”

第两百八十三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什么其他师兄,他们没来,这次就我一个来接应你,不然你们出森林的时候就应该被带过来,我是故意让你们走这一段冤枉路的,后来又担心你太笨找不到路,所以让巫师去给你指示。”

    “少来,把我们从魔鬼森林带到西域楼兰城,过程中还不能让我们有一点的察觉,这样的本领只有大师兄和六师兄联手才有。”

    露出个赞赏的眼神:“很不错嘛,竟然看穿了,我觉得这过程中我们没有一点露出破绽的。”

    实在无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二师兄好好说话,叹口气告诉他:“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让你玩得团团转的小师弟了,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说说,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我们进去的森林是不可能有沙漠的,而那座鄙夫宫显然就是传说中楼兰古国的那座,而这座城镇,显然就是咱们的老家千巫镇,虽然我离开的时候才十二岁,你也更换了很多东西,还让六师兄给我们催眠,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都是师傅的弟子,所以六师兄的催眠术对我维持不了多少时间。”

    全被说中,鲸变做个无所谓的样子:“见笑见笑,这不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得罪了两大权利集团,进山之后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为了防止有人想要对你们下手,才出此下策。”

    实在无奈,只得指责他:“二师兄,咱们兄弟一场十几年了,你怎么还这样,对我,永远没有真话。”

    一巴掌拍在后脑勺:“嘿,你个小十三,这就不够仗义了,兄弟一场就这样直白的拆穿我,在这么多的师弟师妹面前,让我如何下台。”

    其余的人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只能听着。

    “听说你见到师叔了,怎么样,有没有接下一招?”

    “没见到师叔,是他的弟子,武功很不错。”

    鲸变没有皱起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跟鲸变这边聊完,才想起其余的人:“他们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给解释解释,不然以后估计会留下心理阴影。”

    挥手让手下的人把马匹迁过来:“这事向不着急,你其他师兄都在前面客栈,过去见到他们让老六讲,肯定比我讲的清楚。”

    说完就带头向前走去,回到刚刚入住的客栈,另外十一个师兄都在里面,都穿着汉服,手里握三尺长剑。

    单临渊进去,抱拳行礼:“师兄师姐,我回来了,这些是我的弟弟妹妹,也是你们的弟弟妹妹,但是呢现在有一点事情不明白,六师兄,你给解释一下呗。”

    “十三弟,你这次把事情闹的很大啊,师傅那里,该如何回禀?”

    面对老大的质问,单临渊一下子没有表情,过去凳子上坐下来,叹口气:“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估计我下辈子都得面壁思过。”

    事情好像很严重,南宫胜龙等人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沉默了一些时间,斗天叹口气:“算了,这件事就不跟他老人家回禀了,不过善后的事情,你得自己搞定,若是被人捅上去,你真的会很惨。”

    拱手作揖,九十度鞠躬:“多谢大师兄宽宏大量。”

    奇斩把手里的杯子扔到桌子上,单临渊连忙对另外的人喊:“闭眼。”

    但是已经晚了,他们根本来不及。

    十五秒之中,听见奇斩的响指才惊叫着醒过来。

    他们的表情让奇斩非常满意,炫耀一般的说:“这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在过去的十五秒之内,你们所有人都见到了自己最不愿见到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是的,在过去的十五秒,奇斩用催眠术进入他们记忆深处,在每个人的记忆力摧毁了她们最在意的东西。

    单临渊叹口气,告诉他们说:“以后见到他任何反常的动作,一定要第一时间闭眼,有他在的地方,不要东张西望,还有,不要跟他直视。”

    这家伙的厉害刚刚他们已经见识过,听见单临渊这么说,都只敢看着自己脚下的位置。

    奇斩从凳子上起身,十五人立刻捂住眼睛。

    对这个反应很满意,嘴上笑呵呵的说:“不用怕,我就是习惯讲故事的时候站起来而已,说起故事,你们应该恨我,因为是我对你们进行催眠,把你们从千里之外的地方运过来扔进千面森林,让你们差点死在沙漠上。”

    恨他吗,别说是他救了他们的命,就算真的只是为了好玩,也没这个胆量。

    他们不说话,奇斩半身依靠在桌子上,继续说道:“你们进入森立之后,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情,两大权利集团展开全面战争,双方都拿出能要对方性命的东西,而这些,都是我这个爱管闲事的师弟惹出来的。”

    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我在你们的必经之路设计了催眠阵法,就是你们避雨的山洞和外面砍到的树木,这是一种非常高明的催眠方法,据我所知世界上只有三个人会,我是其中一个。

    催眠之后让你们沉睡,然后通过大型卡车把你们运送到千面森林外面吗,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地方。

    当然,这个过程中我对你们的记忆进行了一些篡改,临渊其实之前不知道千面森林的事情,是我给他植入的记忆,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尤其是这家伙对我的催眠术还相当的了解,花了我很多时间。”

    然后你们就在我们的监控下开始了新路程,原本打算是等你们晕倒之后再去把你们扛回来,谁知道巫师不小心着了道,让他跟了过来,识破了我们的计策。

    东教堂之前是我们的驻地,临渊已经七年没回来,他不知道其实五年前大师兄已经是大酋长。

    所以大师兄推算他要找我们,一定会给我们来个下马威,进攻东教堂。

    于是就有了你们在东教堂见到的一幕,可是二师兄轻敌了,十三弟已经不是七年前的小屁孩,现在的临渊,武功头脑都很好。:”

    鲸变拍拍桌子:“老六,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输了,我给你说,我没输。”

    单临渊不管他两,起身去斗天跟前拱手作揖问:“大师兄,你们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把我们从魔鬼森林带到这里,肯定不只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这么简单吧,师傅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斗天起身,绕过单临渊对另外的人拱手行礼:“连日奔波你们也累了,各位,吃点东西就去休息吧。”

    给他们做个无奈的动作:“听他的,现在他是老大。”说完,跟着斗天等离开了客栈。

    走到门口,荒臣回过头来,他们立刻闭上眼睛。

    等再睁开的时候,单临渊师兄弟已经没了踪影,面前放了一个瓶子,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你的伤口该上药了。”

    这十二个师兄的事情也挺单临渊说过一些,知道这瓶药是荒臣师兄留下的,那么吴欣的伤应该会好的很快了。

    老板端上来酒菜,一群人都没什么胃口,吃的漫不经心的,刘婷莉感叹:“原来我们这一场旅行不过是在别人安排之下的一场噩梦,没有鄙夫宫,没有千面森林,没有上神肥遗!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躺在森林里面等他们把我抬出来多好。”

    另外的人笑笑,叹口气没有说话,因为这种感觉太过真实,完全找不到一点破绽,他们宁愿当做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经历,所有的东西都是真的,而不单单是一场噩梦。

    吃过早饭就回房间睡觉,好几天没有认真的睡过,心情放松下来,刚刚上床就沉沉的睡过去,现在,就算发生火灾也不会醒来。

    走出客栈,太阳已经出来,单临渊握了握拳头,还是没法使用法力,问斗天:“大师兄,为什么我的法力一直被禁制,这里已经不是上神的地盘,没道理啊。”

    鲸变拍拍他的肩膀:“忘记你六师兄的法力了,为了不让你发现一切都是虚妄,大师兄禁制了你的法力,符咒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失效。”

    白他一眼,这种鬼话是用来哄人的,可他是异族,虽然生长在人间界,可身份却上天就是神,入地就是鬼,催眠术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是没用的。

    斗天没有回答,抓住他的肩膀,纵身一跃到了一个池子边上,把他推下去:“因为我在你体内下了另一个禁咒,沐浴净身之后就会好的。”

    大概也明白为什么,何况他是大师兄,要教训小师弟可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也不敢反抗。

    其余的人也不管他,又跟着斗天走了。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被一阵钟声叫醒,睁开涩涩的眼睛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升到很高的地方。

    躺在床上还没有回过神,听见敲门的声音,单临渊叫道:“赶快,这是集合的钟声,这里的规矩,只要进来了,不论是客人还是主人,听到钟声都必须过去校场,要穿的衣服给你们放在门外了。”

第两百八十四章龙君说北海,优叹帝君才

    客栈老板拱手还礼,摆摆手说:“不必客气,开门做生意的喜迎八方宾客,你们能够住进来也是我这破落地方的荣幸,何况我跟斗天是有一些交情的,你们既然是他的朋友,我自当照顾周到。”

    客栈里只有自己一伙人,单临渊也不想太麻烦,告诉老板说:“不必照顾我们,这地方我之前也来过,要怎么走都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我就不作陪了,告辞。”

    客栈老板走后,南宫胜龙立刻凑过去问:“大哥,你之前来过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显然这个问题大家都想问,坐下来回答“这里是西域沙漠的中心地带,千巫镇是八百里沙漠唯一的镇子,距离千巫镇最近的村庄也有八天左右的路程,这里也是我的故乡我的记忆力,只有在这里的时候没有漂泊流浪。”

    西域八百里沙漠的中心地带,这个消息可真够让人吃惊的,*喉结动了一下:“这个镇子不仅位置偏僻,而且名字也很奇怪,昨晚我大致看了这里的布置,东南西北四方都有供奉神灵的地方,想必居住在这里的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知道他们会问,也给他们准备了答案:“不错,你们应该知道,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后派出大批工匠开挖山脉,也就是传说的挖断各方龙脉,在这个过程中因为受到卫道士的阻挡,朱元璋就下令屠杀卫道士;内阁首辅大臣刘伯温为了减少杀戮,暗中调遣五百工匠,三千苦力在这里挖掘水井、建造房屋,作为这些人的避难所,后这里很快发展成为小镇,后来刘伯温的好友因为得罪朱元璋进入这里避难,并且渐渐成为这里的主任,开启了这个小镇的统治模式。”

    “这个传说我听过,因为收留的都是修道之人,于是这个镇子就叫做千巫镇,意思是里面有数不清的巫师,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吓唬那些想要来镇子避难的不法之徒,二来是说明这个镇子居住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在飞机发明之前,来千巫镇避难必须经过草原,所以草原上的牧民大多听过千巫镇的传说。

    千巫镇的真相究竟是怎么,单临渊最清楚,但是他不想解释:“就是建武说的这样,这个镇子在明朝末年开始接收一些被追捕的人,这条规则一直被沿用到现在,现今的政府仍然把这里划作统治禁区,只要进入这个镇子,不论你犯下什么样的大罪,都可以逃避政府的追捕。”

    这是个不好的消息,*小声说:“这么说这个镇子实际上也是一个罪犯的避难所,那么这里岂不是也是很危险的地方。”

    “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可是凡是戴罪之身想要进入这个镇子,必须经过镇上的查证,把证据公布出来之后由镇上十五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人共同投票,票数过三分之二才能进来,而且如果这个人所犯的是天理不容之罪,查证之后会直接赶出镇子。”

    听了单临渊说的,南宫胜龙两眼放光,兴奋的说:“这么说这里是一个为英雄准备的避难所!”

    这里是英雄的避难所吗,不见得,能找到这里的,大多是卫道士之流,而这些人,大多不是英雄。

    这件事不能告诉他们知道,回答他说:“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个避难所太难找,很多英雄不能得到正确的指引来到这里。”

    这么说来,*说出很现实的东西:“可是如果镇子里的人想要自保,那么就算来的人是为民请愿的大侠也没有用,因为会被公投的时候拒绝在镇子之外。”

    这种情况还真的不存在,因为能找到这里的,要真的是侠义之士,一定会被收容,这是单临渊记忆力的千巫镇。

    想了想,回答*:“这样的情况几乎不会出现,因为来这里的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而这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受到英雄主义的教育,所以他们对民间疾苦有着非常深厚的认识,明辨是非的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胆子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听了他说的,另外的人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里真是一个梦想中的地方,在今天的社会,这里真是一个另类的存在,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他们谈话的时候,店小二已经做好饭菜端了上来,又拿来一壶酒说:“几位远道而来,不妨尝一尝我们自家酿制的羊奶酒。”

    单临渊把酒递还给店小二:“好意心领了,只是我们下午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喝酒之后多有不便,就请你收回。”

    小二把酒接过去说:“也好,那几位吃好,我就不做陪了。”

    吃过饭有息了一些时间,单临渊才带头去校场,里面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人穿着不同的服饰,但毫无疑问都是能代表自己民族的服装;所有人按照衣服排成列,走到汉服人群,这是最多的一个队列。

    见到他们过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把他们送到最前面的位置。

    开始还以为是这里的人好客,见到队列最前面是几个师兄之后才明白,是因为几个师兄面子大,沾了他们的光,不然初来乍到,应该排在队列的最后面。

    在几位师兄身边坐下不久,一个穿着不知道那个民族服饰的女孩跑到队伍的前面:“斗天酋长,听说临渊来了?”

    这个姑娘,每次他来都会问关于单临渊的消息,斗天指了指后面。

    单临渊起身,抱拳问道:“你认得我?”

    女孩很美,美得让人不敢多看,多看一眼都觉得会玷污她的圣洁,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闭一张之间可真是勾人魂魄。

    她高兴的跑过来,在单临渊,面前上下打量:“临渊哥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蓝古晴啊,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你还送给我一柄牛角刀的。”她说着从腰间拿出一柄牛角匕首,在单临渊面前摇晃。

    单临渊恍然大悟,这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两个人一起长大,知道七年前他离开千巫镇,今天才回来:“是你啊,你的名字叫做蓝古晴·古再丽对不对,我这几天被六师兄催眠了,很多东西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记忆也分不清真实还是虚构,所以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那姑娘很开心的样子:“是的呢,你有七年没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呢,我爸爸在那边,我带你过去见他好不好?”

    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大会结束我再去拜访大酋长,你先带我跟他问安。”

    她嘟起嘴唇走到斗天前面,双手交叉在胸前行礼:“斗天大酋长,我可不可以在你的队伍参加大会?”

    斗天看她一眼,又掉过头来看单临渊才回答她:“这件事情我不好决定,如果你父亲跟临渊师弟同意,那就没问题。”

    蓝古晴把目光看向单临渊,单临渊也很为难,回答她说:“快回去,你是部族的公主,不在队列中你父亲会生气的。”

    “不会的,我来之前就跟父亲说过了,他允许我不在队列中。”她回答的这么坚定,由不得单临渊不信,只能同意:“那好吧,你就留下,不过我要先说明,要是你父亲怪罪下来可不关我的事,我也不会替你说情的。”

    蓝古晴兴高采烈的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胳膊问:“你都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在外面好不好玩,有没有想我?”

    她的反应似乎包含某种东西,单临渊不完全肯定,只回答她:“开始的时候挺想你的,可是慢慢的就不想了,这几年我都快忘记你了。”

    蓝古晴一脸委屈的,低下头说:“难怪你都不回来看我,前几年斗天哥哥告诉我你有妻子了我还不信,你才这么小,现在看来是真的。”

    听到这里单临渊脸上瞬间满布阴霾,没有了之前的一点高兴情绪,离羽琴是他心上的一道伤口,永远好不了的伤口。

    不明所以的蓝古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不停的跟他说对不起,鲸变把她拉过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蓝古晴很聪明,明白了鲸变的意思,当下也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和情绪。

    过去单临渊身边,头压得很低,小声的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所以不太会说话,你要是心情不好就怪我,打我也可以。”

    单临渊摇摇头,没关系的话还没有说出,前面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女孩跑过来说:“蓝古晴,爸爸叫你立刻回去,不然今晚你会受到惩罚。”

    单临渊看一眼蓝古琴,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抬起头看他:“快回去,不要惹你父亲生气。”

    挥挥手,依依不舍的跟那个女孩离开,三步一回头。

    蓝古晴走后,斗天回过头看着单临渊:“你是希望我给你办喜事还是把你押回去交给师傅,估计也就是面壁思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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