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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离羽琴     剑泣震三界txt下载     剑泣震三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八十五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东方日出之处,有大地神州,孕育灵长,生上古之国;国中多名山大川,山中藏奇人异士,闻说:“杖朝老翁尤还少,期颐无双是早夭,鲐背得基随处见,年满八百才称老。”

    国之南疆有海岛,岛上有一湖,每逢月圆,总能见其中现出洞府,因见月借水才现,故得名“水月门”,为修道者之大隐,卫道者之先锋。

    这一日,南疆海盗突有异动,不知何故,但见‘飞禽哀鸣,走兽长啸’!

    入夜,洞府内燃气幽灵鬼火,闪闪绿光下,一老翁柱仗行来,只见他面色如石,双目幽蓝,手脚如柴,也不知有没有血肉,动作僵硬如人偶,也不知扯线的人站在那里。

    走到一宽敞的地方,面向正北,对着黑漆漆的地方作揖:“掌教人,我夜观天象,见七星西行,紫薇离宫,又看洞前阴阳潭,阴盛阳衰,此大乱之象,须早做应对之策。”

    洞府内忽有数百盏幽冥灯点燃,正北之地有九十六阶梯,尽头一张雕龙画凤椅,上座以老翁,不知年岁几何,但见他‘红发散披如疯汉,赤须凌乱比鹧鸪巢,丹砂面色,碧玉眼睛,衣衫上可见苔藓,手脚上已现青斑。’

    顿了半刻钟,起身来看向身后,墙壁上画的竟是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极九曜十都,正中有一牌匾,题书“天地正气”。

    又看了有两刻钟的时间,转过身来:“鲁老,正如你说,本门至宝《奇门易经》失窃,乃风傲所为,此等不肖之徒,正待与各长老商定决策。”

    从怀中取出几枚铜板扔在地上:“方才占卜一卦,为明夷卦,又问前途,乃需卦。”

    他眼睛紧紧盯住那副“天地正气”,口中传出“邪崇出世,正道衰落,前途未明,将如何是好?”

    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问鲁老!

    鲁老顿了顿,轻轻叹气:“今,老夫一千两百二十三岁,手脚都已经僵了,这舞刀弄枪,上阵杀敌的事情,你们年轻人去罢,道乾,这么些年,回来的不论是尸体还是人,我都看惯了。”

    言罢转身要走,道乾叫住他:“鲁老,您……。”

    “莫要说了,天道有败,人道有成,走该走的路,莫看吉凶,做该走之事,休论成败。”

    目送他远去,口中喃喃自语:“是福是祸,就看天意罢!”

    远处,鲁老行至九幽之地,抬头看看那‘九幽冠冢’的牌匾,口中喃喃道“此处不丢,尚有卷土重来之本。”

    踏步进去,身影一点点消失,最后完全不见了。

    这九幽乃水月门禁地,鲁老之外,再无人知道其中内幕。

    西北大漠,夜色如墨,十二匹快马全然不顾天色,疾驰在沙漠之中,跑了不知道多少路程,已是子夜时分,此时,天空已挂出许多星星。

    急行中,领头一人突勒马止步,沉声问道“何人当我去路。”

    夜色下,不知道何处传来以女子声音“奉主上之命,请几位在此歇息几日。”

    闻言,十二人都长剑出鞘。

    对方也从沙地里冒出来,夜黑看不清面貌,但见手中弯刀闪着银光。

    不知对方来头,也不敢贸然出手,只抱拳问道“姑娘,你家主上与我等有冤仇?”

    “无,只想请托几位带一件礼物给故人。”

    听她这么说,几个人都收起兵器,策马向前“转告她,行程急切,恐见不着。”

    十二人远去,夜空下亮起百十支火把,一十六七岁妙龄女孩在人群簇拥之下走来。

    这姑娘生得一副好面容,柳叶眉轻描淡写便活了,好似在生长一般;碧色的眼眸,像是天山上最美的翠玉;丹凤眼一闭一张,硬是裹住了决堤的泪珠儿;眉间的几条痕迹,更添加幽怨的美。

    看着远去之人叹息:“十年了,何时再来!”

    拦路的女子俯叩拜:“属下无能,请公主治罪。”

    摇头叹气,将她扶起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事我无数次请求皆无果,又怎么能将失败归结于你。”

    “是啊,说不定你天天念叨的那个帅哥哥已经跟别的美丽姑娘洞房花烛。”

    说话的,乃是以十一二岁小姑娘,与她又**分相像,只是幼稚的脸庞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没有理会她,自顾上马奔向另一个方向。

    那十二人远了,再有人开口:“师兄,真的不插手吗,她也挺可伶的。”

    领头一人再次催马,另一人回答她“感情的事情最难搞,何况是他们之间这种分不清是什么的的感情,何况这次师傅召我等,也不知是什么大事,师兄心里烦着呢!”

    话音刚落,另一人立刻到“是啊,听闻师门天火令已有六百年不曾用过,今日师傅用了,可见事情非同小可,故我们必须天亮之前赶到市里,坐最早一班飞机。”

    水月门山下,十二人被困住,以黑面汉子对开口“水月十三子,总算赶上你们了,今天,你们是回不去了。”

    听见一声“布阵”,十二人拉开阵势,各自守住一方,为首的皱眉问道:“阁下是谁,我们有何冤仇?”

    那人哈哈大笑,将手中修罗刀立在胸前:“阐名,你作为水月大弟子,竟然不认识我,告诉你罢,我乃水天师门下第一护法天祭,今日奉天师之命,不让你回家。”

    水天师本是水月门长老,数百年前投靠魔道,看样子师傅召集他们,必与魔道有关。

    明白来人身份,自知此事不易,安全起见,阵法不能撤,对其余人说道“各司其职,往山上走。”

    才移了一步,就见那人挥刀过来。

    阐名吼了一句‘守’,脱离阵法与他交手。

    十余回合之后,天祭渐渐不敌。

    见他将要落败,另外又有两人加入,以一敌三,显然不是对手。

    其余师弟师妹准备帮手,阐名严声道:“不可,敌人势众,无取胜把握。”

    此时,三人将他牢牢缠住,不能退回阵中,只得疲于应对。

    正在生死关头,忽听见一声音吼道:“何许人也,敢在镜山脚下闹事。”

    说话间,已经在三步之外。

    见来人,天祭等人退在一旁,阐名十二个兄弟拱手作揖:“风傲师叔。”

    他看向天祭,天祭竟然双腿颤抖,嘴上打呵呵道:“不敢,只是跟晚辈后生开个玩笑。”

    风傲冷哼一声,嘴角挂起邪魅笑容“那便好,阴曹地府,阎罗王处,记得是谁送你们去的,要是忘了,来生可找不到寻仇的地方。”

    天祭脸上连假装的笑容也不见了,修罗刀紧紧握在手里:“风傲,便是你天下第一,要想赶尽杀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轻轻一垫脚跃起,半空中做个雄鹰展翅,不等天祭反应,两颗眼珠子就被挖走了。

    他疼的在地上大喊大叫,风傲落地之时,将眼珠扔还给他:“瞎了你的狗眼,便是水天师来了,也不敢像你这般轻狂。”

    见此情景,其余的人都吓得走不动路。

    双手负在背上,冷漠的声音:“你们是自裁,还是我动手。”

    对方二十余人,个个左顾右盼,他们很清楚,这边没有什么区别,风傲要杀他们,不需要一分钟,自裁好歹能死的好看一点。

    都把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风傲狂笑道:“好在识趣。”

    话声未落,只见一阵寒光,这些人手筋都被挑断了。

    在他们大叫之时,风傲又开口“求死,是最舒服的,可我偏偏不是个有良心的人,我要你们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我要让天下人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

    这怒吼,伴随阴邪笑声回荡在山野,就连阐名师兄弟也忍不住颤抖。

    半年不见,师叔的武功戾气增长的惊人。

    天祭等人知道风傲绝非说笑,与其让他折磨致死,还不如自己了短,都拿出匕首准备再次自裁。

    然,风傲早就料到,还没等他们把匕首插进身体,另一只手也被断了手筋。

    最后,只剩下跳崖。

    他们的运气真的不好,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脚筋也被挑断了。

    阐名不忍心这样的场面,又知道劝不住师叔,唯有眼不见为净,就打个幌子:“师叔,师傅急召我等,想必是久候了,师叔出手相助之恩,日后再报。”

    对阐名的反应很不满意,挥挥手让他滚蛋。

    没什么好玩的,继续折磨这一群人:“你们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就成全他,把他从这里扔下去。”

    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人,天祭艰难的站起来,大声吼道:“风傲,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玩味的表情看着他,很想知道这个不自量力的人是从哪来的自信。

    他跑了几步,突然倒在地上,风傲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水天师手下第一护发有什么本领,我要让乌鸦吃你的人,让蚂蟥吸你的血,但我会保护好你的脑袋和心脏,让你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点被啄食,最后只剩下僧僧白骨。”

    天祭没有反应,好像是死了。

    过去踢他几脚,气息已经很微弱。

第两百八十六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拍拍他的脸,非常得意的说道:“你想死,我偏不成全,我偏要你生不如死。”

    天祭只感觉一股气劲霸道的侵袭进来,然后脑子开始一点点清醒。

    等他脑子完全能够思考,风傲将他扔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丹药喂给他:“阎王要人三更死,我偏要留他三五天,这丹药可以保你三天性命,你就好好享受血肉被吞噬的快感吧。”

    这么说好像不太过瘾,转过身看着另外的人:“那些看得见的,都帮他看着点,记得告诉他还剩下多少。”

    又有几个人咬舌自尽,风傲只把剩下的封了穴道,那些已经死了的,只得叹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你们足够吵得这山上热热闹闹的了。”

    左右看看,找个坑洼的地方,把这些人都给扔了进去,防止有人滚下山崖摔死。

    一切妥当,仰头看着正神奇的朝阳:“好美的日出,久违了,中原武林的英雄,是时候让天下人看到你们颤抖的样子了。”

    说罢,纵身一跃上了树枝,施展法术飘扬离去。

    十二人回去洞府,大门处守门童子作揖迎接:“师叔,你们回来了,为何不见十三师叔?”

    听他说临渊还没有到,不禁有些担忧,对门童说道:“是十三叔路程比我们要近许多,应该早到了才是,会不会是你漏了,没看见?”

    门童摇头,很肯定的回答他:“我二人早十天便等在此,断不能漏了。”

    天祭的人就守在山脚,要是他早一步到,一个人恐怕早已糟了毒手。

    旁边一人看出他心事,安慰道:“方才天祭所少了一人,看见十三弟还未到,不必担心,或许是路上有什么别的事情耽搁了。”

    想来也是,何况山下还有个师叔,有他在,应该不会有问题,便对门童说道:“既如此,我陪你们在这里等等。”

    门童拱手:“师祖正等在藏书阁,师叔还是早些过去。”

    这次急召,事情必然不简单,听门童口气,师傅应该已经在藏书阁呆了好几天,也就不敢怠慢,急急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中,十二人叩拜行礼:“弟子等拜见师傅,不知师傅急召,所为何事?”

    道乾被对几人,指着一处书架:“你们看看这地方,少了两本经书。”

    十二人抬头看去,只见往日放《奇门异经》和《十方妖魔录》的地方空了出来,这两本经书是水月门至宝,平时弟子们翻看打扫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现在失窃,难怪师傅会急召几人。

    但又很疑惑:“水月门中外人是进不来的,会不会是门中弟子拿去修炼忘记还回来?”

    道乾叹气,语气中沉重忧郁,没有往日精神霸气:“这《奇门异经》是你师叔借去了,说是半年后还回来,《十方妖魔录》消失已是半年之前的事情,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里面的一些东西。”

    《十方妖魔录》收录了天下妖魔的资料,这么说来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要出世,十二人心中大惊,典籍有载的这类事情,已经是南北时期的事情。

    深知事态严重,都俯首而拜:“弟子等修为尚浅未能洞悉天机,恳请师傅赐教。”

    道乾伸手从书架上取来一本经书递给斗天:“此事究竟如何,为师也未能窥探其中,召你们师兄弟回来,就是要你们去找出真相。”

    这件事,可真的是为难了十二个人,这些年在江湖上也只是对付一些初具灵气的小东西,三五百年修为就已经是运气,这个不知道修炼了几千年的妖物,连师门中这些长老师傅都不能察觉的东西,要找到它谈何容易,除非它自己出来。

    可话又说回来,要真的它自己出来了,遭殃的应该就是自己。

    没什么信心,只得跟师傅跪拜直言:“师傅,弟子并无信心,此物厉害,还是请师傅派出十大长老。”

    道乾将他扶起来,手搭在他肩膀上:“斗天啊,这个东西,就算是倾巢而出也未必能讨到半点便宜。”

    水月门倾巢而出都讨不到便宜吗,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算来上一次水月门倾巢而出,已经是为秦始皇寻长生不老药的时候的事情。

    可是师傅既然这么说了,就说明这东西绝不是良善之辈,绝不是好对付的。

    疑虑颇多,越想越乱:“弟子不明白,师傅何出此言?”

    让他坐下,对几人言明道:“藏书阁乃是本门禁地,本门弟子进入尚需掌教签令,外人是进不来的,这东西能从藏经阁偷走《十方妖魔录》,可见法术已经在连我在内的二十六位尊者之上。”

    二十六位尊者包括了守在九渊的鲁老,他已经一千多岁,大大小小的战场经历上百次,这个东西连他都超越了的话,能从藏书阁盗走《十方妖魔录》也就不足为奇。

    但这无疑是他们的灾难,因为一个这么厉害的人,很轻易的就能撕碎他们是三个人。

    危机感渐渐起来,深呼吸平定心境才开口问:“难道连二十六位尊者联手也没有取胜把握?”

    “未可知,经书失窃半年之久,这盗贼仍未现身,但我想,等他现身的时候,就算二十六位尊者联手,也未必就能胜。”

    这么说来,师傅的意思就很明确了:“师傅是想让我师兄弟联手,把这个妖魔给找出来?”

    道乾无奈摇头:“他敢明目张胆的盗书,就不怕我们去找,或者是肯定我们找不到!”

    事情越发迷离,怎么也猜不透师傅的心思,心乱如麻,只得开口道:“那师傅召我等回来究竟所为何事?”

    说到这点,道乾脸上竟有了不自然的笑容,似乎有些尴尬,又似乎有些害怕,三分之一刻的时间才回答:“有两件事叮嘱,其一是《奇门异经》,这本经书千年来少能参悟,这次或许你师叔知道一些什么,我要你们暗中注意,必要之时助他一臂之力,但明里,你们是师门派去捉拿叛徒的,第二就是你们师兄弟,要闭关修炼,突破妙关,以求大成。”

    十二人齐齐点头,斗天问:“小师弟将如何?”

    说起这个最小的弟子,道乾有些为难,他就好像和氏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和氏寻走。

    仔细思索,门中虽然有大变,然一切应是不变:“他还有未了的情缘,就让他自己去了结吧,得之,失之,全在天意。”

    “弟子等谨遵师命。”

    “嗯,下去吧,等你小师弟回来,让他来见我,我会跟他交代清楚。”

    水月门是黑暗的世界,这里万年没有光,也点不燃任何人间烛火。

    而给人指路的,是一代又一代卫道士带回来的山精灵怪,那些作恶人间的,在这里被抽筋剥皮,一世的修为被炼成灯油。

    是的,水月门的灯都是邪恶的,幽蓝色跳动的火焰,燃尽的正是它们的宿主生前所做之恶,而灯枯油尽之时,也就是宿主往生之时。

    东方初动,水月门外阴阳潭边,斗天将一柄精钢软剑递给临渊:“小师弟,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你自己保重。”

    临渊接过宝剑,都来不及看就缠在腰上,给十二个师兄师姐鞠躬:“匆匆又要离别,各自安好。”

    语罢,几个纵跃下山去了。

    一路走得急切,红尘中呆的太久,竟害怕多看一眼那幽蓝色的火焰。

    八月末,临渊立在大学校门外,抬头看一眼,有看看自己的背包,如释重负般模样:“我们到了,开心吗?”

    路过的人当神经病一样看他。

    已经习惯别人异样的目光,懒得去理会,拉起行李箱过去。

    一切弄妥,找宿管拿了钥匙就去宿舍。

    六人间的宿舍,其余的人都已经早早到来。

    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一号床,孔建武。”

    “二号床,秦胜。”

    “三号床,*。”

    “四号床,谢少鳞。”

    “五号床,南宫胜龙。”

    “六号床,单临渊。”临渊只是礼貌性的应着,没有任何的感*彩。

    大家也都不打扰他,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胡乱把行李仍在床上,就离开宿舍。

    文学院后面有片竹林,林子里隐藏了一小个池塘。

    临渊进了竹林,顺着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向前,看来有很长时间没人来这个地方,大概是因为竹林里有很多坟墓的关系。

    穿梭在竹林里坟墓间,不禁惊讶,这里的坟墓看起来都有些年代了,但好些坟墓上并没有长上竹子,甚至它周围的竹林都有避开的趋势。

    走近了看,并没有人为清理的痕迹,看样子里面的先辈,已经有了相当的能力。

    这所学校并没有传出什么诡异事件,说明都是正当修炼。

    他们不做乱,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临渊继续往前。

    走到一处池塘边,这里的视野开阔很多。

    池塘边上的凉亭和走廊都已经有些破旧,落了厚厚的灰尘,地上也堆积很多树叶,看样子是有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

    到凉亭里坐下来,拿出深邃携带的玉箫吹奏,这是他的习惯,从她离开之后才有的这个习惯。

    还记得他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听他吹奏,只是那时的临渊,很少吹奏。

第两百八十七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三个人下意识的看过去,有影子的,就是说他不是鬼,既然是人,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刘婷莉这时候犯了花痴,不再管两个人,冲过去临渊身边,质问的语气:“你刚刚干嘛吓我们。”

    虽然临渊刚刚是因为他们跟踪,不高兴才这么做的,但是现在被质问,立刻就不高兴了:“路,是给人走的,我走我的路,与你何干?”

    被气得脸都红了,但总不能说三个人是跟踪他来的,又被吓个半死吧。

    在她措辞的瞬间,临渊已经走开。

    看到临渊这个态度,刘婷莉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这个男生,就想倒贴上去。

    看他已经在三十步之外,也赶紧跟上去。

    她的两个姐妹无奈摇头,小跑跟上。

    然而不论三个人怎么努力,都跟不上临渊的脚步,似乎三个人和临渊之间存在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的距离,就是三十步左右。

    在将要出林子的地方,临渊的衣服被树枝挂住,腰间的玉箫露出来,闪光晃了三个人的眼睛。

    当三个人再次睁开眼睛,临渊已经消失不见。

    这时候,三个人都有些害怕了。

    林欢咽口水,开口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十几分钟的路程,咱们几乎是用跑的,竟然追不上他慢悠悠的散步,而且两次都是一转眼就不见了。”

    夏凝冰拉上两个人:“不要说了,先出去再说。”

    快步走出竹林,恰巧遇见保安。

    三个人被拦下来,保安叔叔很不高兴的指责:“你们这些姑娘都是怎么回事,这种事去外面开个宾馆不行吗,非要来玷污这书香圣地。”

    这时候三个人才看清了,旁边有三个男生,身上的种种迹象表明了他们也刚刚从里面出来。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跟保安叫板:“你觉得我们眼瞎吗,会看上这样的货色,还有,我们……。”

    这么说来,三个男生就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小妹妹,说话客气点。”

    确实有点不对,毕竟三个男生没有惹她们,而且说真的,这三个男生长得不差,只是身上种种透露‘渣男’两个字。

    没有跟他们争下去,林欢转而问道:“你们在这里,有看见一个男生在我们先出来吗?”

    这时候,所有人都一个想法,尤其是那三个男生,更加是咽口水都来不及。

    也是,这三个姑娘都是国色天香,放在谁面前能不咽口水呢!

    看样子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三个人对保安说道:“保安叔叔,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走了。”

    没有证据证明这三个姑娘在里面跟人幽会,何况没有任何一条校规说这里不准幽会。

    让六个人都滚蛋,只在私下感叹:“现在的这些姑娘,怎么都这么开放。”

    “还不是让那什么西式教育给弄得,屁大点孩子,好的不学,就知道那些五迷三道的东西。”

    晚上班会,临渊几乎是掐好时间进去教室,寝室另外的同学已经给他占好位置,靠角落的地方,到是很适合他的性格。

    而他一进来,就有好多女生窃窃私语。

    帅气的脸庞,身上独有的那种习武之人的强势气场,还有不凡的穿着,都是女孩为之着迷的东西。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从办公室过来。

    八厘米的高跟鞋踩得整栋楼的地板都是哒哒的声音。

    推开门进来,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成熟女人,五官长得可以说精致,连衣裙就像是量身定做的,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

    有这样的美女当班主任兼专业老师,绝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来到讲台上:“先自我介绍”

    从手提包里拿出名单:“单临渊,今年本校文科生第一名,高中时曾担任学生会会长,现在暂时担任班长,想要竞争的同学,军训之后我们会重新选一次。”

    说完,也不管别人是不是有疑问,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又离开了。

    上古异族有名无姓,这个姓是师傅给他的,单,也是禅,也是单,这是师傅的期望,记得拜师的时候,师傅曾对他说:“临渊,希望你记住这个字,人生之道,不在久远,而在忍受和禅悟,得之,失之,全在自己而已。”

    而单临渊是谁,班上的人都不知道,都在猜测。

    十几分钟过去,已经有人准备要走了,但是还没有到门口,就被一个十分具有威慑力的声音叫住:“现在还没有放学,请你回去坐下。”

    那个同学四处寻找声音来源,看表情应该是想要怼回去。

    临渊从位置上起来,走上讲台:“单临渊,现任班长,各位,今晚应该是班会课,大家的活动范围限定在教室,就当是认识新同学。”

    他身上露出来的霸道和凌厉,加上班主任指派的‘代理人’位置,让那个同学不敢反抗,乖乖回去自己的位置。

    得知这个男生就是单临渊,很多女生都过去跟他说话,只是这个男生似乎有交流恐惧,把自己包裹的很坚实。

    不论别人用什么样的方式,他的反应永远是那么冷淡。

    终于听到下课铃,临渊没有任何犹豫,拿起书包走在最前面离开。

    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竹林。

    走到坟场的位置,从书包里拿出罗盘黄纸。

    罗盘很不稳定,没有规律的不停转动。

    将罗盘放在地上,两张黄纸捻在手上,口中念几句咒语,约十秒钟的时间,两张黄纸上出现‘鬼画桃符’,罗盘闪烁耀眼金光。

    将黄纸扔出去,两张黄纸瞬间成了两面旗帜,分挂在东西方向。

    眉头微微皱起:“山精林怪,道鬼妖魔,速速来见。”

    话音刚落,从各个方向赶来百余黑影,都俯首叩拜:“未知大仙在此,迎接来晚,望请恕罪。”

    临渊负手在背,居高临下之势:“免了,我乃水月弟子,今日来此拜山,一来日后若是有得罪之处,望请见谅,二来此地正邪交叉生长,提醒心术不正者,若犯了事,莫要怪在下不留情。”

    这一群山精林怪,道妖鬼魔个个吓得面色如墨,大气也不敢出。

    水月门上古异族的传说,对修仙之辈来说也算是必须经历的一堂课,或许它们没有见过,但肯定是听过的,尤其是那以邪道精油点燃的幽灵灯,谁都害怕成为其中一盏。

    不回答,也算是一种回答,临渊继续道:“各位,希望这是我们唯一一次见面。”

    看他 就要收了阵法,一巨蟒化作人身,俯首三跪九拜:“小妖有事禀奏,此地向西有一山,名为五连峰,山峰之上有一修炼成精的花豹,名作青钟,法力高强,自封为青钟大神,要这方圆百里凡修炼者皆听命于它,有不从命的,轻则一顿毒打,重则家破人亡。”

    临渊目露凶光,怒声吼道:“一个小小的豹子成精,也敢这般猖狂,藐视天道,该死。”

    听他这么说,百余精怪都化作人形,俯首而拜:“恳请大仙为我等拔出祸患。”

    水月剑客,凡所到之处均是清邪道,保正义,既然遇上了,自然就要管。

    应下这个差事,对巨蟒精说道:“既如此,那便由你引路,带我去找到那豹子精。”

    巨蟒连忙俯首,连连叩拜:“禀奏大仙,我等修为尚浅,白日里不能化作人形,夜晚又是那豹子精最厉害的时候。”

    从兜里拿出一个锦囊,倒一粒丹药给它:“这丹药可保你化作人形,免遭烈日灼烧。”

    巨蟒精受宠若惊,三个响头叩在地上:“多谢上仙恩赐,愿为上仙鞍前马后。”

    没有跟他瞎侃,收了阵法纵身一跃没了身影。

    巨蟒精得到如此恩赐,其余等都是看在眼里羡慕不已。

    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回到宿舍落下已经是子夜时分,宿舍楼大门已经关闭,走正道进去时不太可能的了。

    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这里上去正好是宿舍阳台。

    抬头看看:“七楼,应该不会很难。”

    两张符纸在手里一撮,不知道念了个什么咒语,手里竟然长处细绒触角来,这些触角上长满了倒刺,贴在墙上就可以像壁虎一样往上攀爬。

    为了不吓死人,尽量避开视线好的地方,一路上弯弯曲曲,总算到了宿舍。

    好在宿舍的人都已经睡了,没有人知道这个壁虎一样的人是怎么进来的,明天醒来,如果问起就说走进来的就好了。

    早上,大家都忙着赶去军训开幕,只有临渊捂在被窝里,同宿舍的人叫他,他只是懒洋洋的回答:“我跟班主任说过了,不参加。”

    几个人也不难为他,自己赶过去。

    出去宿舍门,就开始议论,南宫胜龙非常不解的语气:“我记得昨晚上熄灯了他都还没有回来的。”

    “没错,我睡得时候都已经十二点几分了,他的床都还没有铺。”

    *很肯定的回答他,他喜欢探索,喜欢侦探,所以对身边发生的事情特别敏感,睡意一向也都是非常浅的,可是昨晚,临渊回来他不知道,铺床也不知道。

第两百八十八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不由得怀疑,难道昨晚这家伙回来之前先放了迷烟。

    想想而已,这又不是武侠小说,哪来的这事情,可能是昨天太兴奋,太累,所以睡的比较死。

    等宿舍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走了,临渊才从床上爬起来,过去把门反锁,拿出自己的背包。

    背包里,装的不是衣服,乃是黄旗,黄纸,罗盘,香蜡纸烛一类的东西。

    当然,随便扔在宿舍里,完全不担心别人会打开看,因为一般人是打不开的,就算打开了,里面还有幻术,他们看到的也不过就是普通衣物而已。

    将黄旗铺在地上,坐在正中的位置,口里念几句咒语,房间的阴气一下子散开,瞬间明朗许多。

    这是修道者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总要将小范围的邪气请走,一来宣示主权,防止另外得修道者来打扰,二来也是避免不经意间沾染邪气。

    操场上,开幕仪式之后,文学院语言文学班的教官生生气,应为应到四十八人,实到四十七人。

    清点人数不够,就大声质问:“谁能告诉我,这个叫单临渊的为什么没有来。”

    跟临渊同一宿舍的几个人同时喊‘报告’,教官示意孔建武说:“报告教官,他说她已经跟班主任说过了,不用参加军训。”

    教官很不高兴,阴沉着脸:“但是你们班主任没有通知我这件事,既然这样,那么,在你们班主任通知我这件事之前,你们就得为这件事负责,现在,所有人都有,立定。”

    开始还在想他们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但是二十分钟不到,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就是最残酷的惩罚。

    一个早上的军姿立定可不是开玩笑的,班上晕倒三个男生,十一个女生,其余的人也有大部分处于崩溃的边缘,勉强坚持而已。

    这一下,班上同学都对这个可恶的单临渊有了不满,还有那个不负责任的班主任。

    下午,太阳火辣辣的顶在头上,能来到操场的,都是拿命在拼。

    但是教官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你们班主任已经跟我说了这件事,但是我很不爽,这口气要你们来受,全体都有,立定。”

    这时候,所有人都想开骂了,可是没有人敢。

    应学校要求,军训结束之后所有人还必须回去班上。

    已经累了一天,所有人都不情愿,又找不到从哪里下手反对。

    上课铃响起,楼道上又听见嗒嗒嗒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班主任来了。

    气呼呼的推门进来,站在讲台上大吼:“单临渊,为什么不参加军训?”

    单临渊眉头紧皱,很不理解的样子:“来之前我就已经问过你,你说可以不参加军训,但是要跟别人一块入学。”

    她好像才想起这件事,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转身离开教室,嗒嗒嗒的声音静静远去,教室里又陷入新生的喧闹之中。

    临渊合起书本,走到讲台上说了句‘放学,以后不用来教室’带头离开教室。

    累了一天,本来就已经精疲力尽,现在可以回去,谁都不想待在教室。

    奇迹般的,另外的人回来的时候临渊坐在座子上看书。

    好像没什么奇怪的,虽然认识才不到两天,可是这家伙似乎只喜欢看书,在宿舍除了睡觉就是看书,桌子上的电脑连线都没有接上。

    另外的几个人在玩游戏,大家刚刚认识,有个共同的爱好,也算是增进友谊的方法。

    休息时间,南宫胜龙看向临渊,过来他身边问:“你要是不用电脑可以借给我用吗,感觉你这个打游戏肯定很爽。”

    连带椅子从旁边移动半米,眼睛都没有离开书本:“你自己拿。”

    南宫胜龙还想说什么,可是看他一脸专注的模样,也就闭嘴了。

    这个人是个自来熟,在街上拉个买菜的大妈都能聊半天,现在竟然不知道怎么跟临渊聊下去,可见临渊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凌晨四点,整个城市都还在沉睡,临渊睁开眼睛,从床上下来,拿上背包去到阳台上,简单洗漱。

    纵身一跃到了楼下,直奔竹林去。

    池塘边上,巨蟒已经等在那里,大概是为了迎接临渊,这里已经打扫干净。

    见了面,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话,巨蟒带头走在前面。

    这条路它很熟悉,七拐八拐就到了学校外面。

    一脸豪华越野车等在那里,临渊跟着巨蟒上车,一路疾驰去了五连峰。

    五连峰距离城市大概八十公里的路程,两个小时的车程也不算太远,公路只通到山下五六公里的地方,剩下的路程必须步行。

    这五连峰在当地还有另一个名称,叫黑山,在当地语言里是死亡的意思,据说到了晚上,不论外面月光多好,这山中都是漆黑如墨,加上山中有许多虫蚁鸟兽,很多人丧命在山里,就显得更加黑暗。

    大概是这些人都是意外死亡,尸体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所以也没有人怀疑是妖邪所为。

    下车之后,临渊抬头看一眼山顶:“妖气冲天,四野之内寂静无声,若再有百年,这妖物便要分身成魔了。”

    这呈现成魔的见多了,分身成魔还是第一次听说:“敢问大仙,何谓分身成魔。”

    临渊不屑哼一声:“凡修道者,均有黑暗一面,一般之士扬明抑暗,也有仙魔双休者,最后若是能逃过众神之眼,则可往来仙魔人三界不受约束,享三界正果地位。”

    巨蟒精一时动了欲念,追问道:“仙魔双休之道,传于何处?”

    临渊看着它,哼一声:“你最好不要有这个想法,不然,大道未成身先陨。”

    心事被看穿,也担心临渊对它下手,连忙转移话题:“大仙,上五连峰第一关乃是蛇阵,方圆百里蛇类以我为长,就让小妖送你过去。”

    将背包背起:“区区几条蛇而已,岂能拦我。”

    大大方方进去,这些蛇年长的已有两百年修为,可是见了临渊,都避之不及。

    而原因,大概是临渊身上露出的杀气,这种杀气就连跟他同道,有六百年修为的巨蟒也想要盾而逃亡;何况是这些还没有化身能力的小妖。

    蛇阵尽头处,见一手腕粗细金色灵蛇盘鬼柳树下,这颗鬼柳足有两米大小,身上缠绕许多藤蔓,像是一个被囚禁的犯人。

    见到临渊,竟呜呜的哭了起来:“大仙,小妖身不自由,不能行礼,望请恕罪。”

    它还没有说完,金蛇一口咬过去。

    凄惨的叫声传入耳,临渊有了十分怒气,这小妖好大胆子,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放肆。

    刚想开口训斥,只听见金蛇不屑的声音:“孩儿们怕你,我可不怕,这些年也不知有多少叛及徒卫道士之流死在我手里,想要见我家主人,先拿命来。”

    最后一句‘拿命来’,是欺凌霸道的吼声,听了让人头晕目眩,头皮发麻。

    巨蟒抵挡不住,被震得后退两三步才站稳,可见这金蛇能力非同一般。

    临渊没有什么反应,玩味的眼神看着它。

    这个样子,金蛇有些胆怯了,但不甘示弱,也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临渊。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临渊面无表情,突然大吼:“还不伏诛,更待何时。”

    短短八个字出口,那金蛇就在地上不停翻滚。

    几次聚力要飞身逃离,都被临渊强大的气场压住。

    惨叫声震动山野,凄厉的惨叫声在山林间回荡,那些一个个有点修为的,听了都竖起汗毛,胆战心惊。

    两分钟之后,金蛇身体被撑到极限,‘嘭’一声,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距离太近,巨蟒身上沾染了许多血肉,吓得它连连惊叫。

    而那些飞向临渊的,被他身上气场都给拦住,化作一缕青烟飘散。

    这才开始,巨蟒见识了临渊的本事,只觉得深不可测,心中一万个庆幸不是他的敌人。

    金蛇一死,那些缠在鬼柳身上的藤蔓都散开,鬼柳瞬间坍塌,奄奄一息的声音:“多谢大仙解救,只是小妖命数将近,已无力行礼了。”

    语罢,天降五雷,鬼柳瞬间四分五裂,一缕精元有幸投胎去了人间界,开始它新的修行。

    惊雷就在半米之外,临渊巍然不动,巨蟒却吓得‘魂不附体’,险些散了精元。

    临渊心情放松下来,对巨蟒说道:“这第一关就算过了,阴差阳错还渡了鬼柳精,也算你功德一件。”

    听说这鬼柳精的功劳归自己,巨蟒对临渊千恩万谢。

    这样的功德,如果自己去做,恐怕要再修五百年才有这个本事。

    再向前三里路程,忽听见一男子叫道:“两位,留步。”

    临渊目光向左边看去,三米之外的大理石上上魏然坐了一只白猿,拱手而道:“客人,下山去吧,我家主人今天不待客。”

    这豹子精休仙魔二道,手下的妖精也都有善恶之分,这白猿身上并无妖魔之气,临渊也不想为难它,只是径直向前走。

    这么被忽视,它也不生气,化作人形一个纵跃到了临渊跟前,伸手拦路:“客人,我家主人今日不待客。”

第两百八十九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好不容易走到客运站,梦梨雨看了一眼卖苹果的三轮车,挣脱蓝古晴跑到你的身边,跟你撒娇说:师父,你最可爱的徒弟已经快要饿死了,我们吃苹果好不好。

    你看着梦梨雨,摇了摇头说:你想吃苹果需要得到你姐姐的同意,因为你现在是天兽部族在押的犯人,天兽部族的法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所以这段时间就忘了我这个师父吧,刑满之日,才是你回归之时。

    身为姐姐,也不能真的不给她吃喝,回答道:你的处罚延后,到了京都再说,所以你现在还是天兽部族的公主,可以享受公主的待遇。

    梦梨雨真是见杆就爬的主,看着蓝古晴,一字一顿的说:我要求,到了京都给我减刑,因为你说了我的惩罚延后,而你刚刚限制了我的自由,这是对天兽部族公主的不尊重,不尊重公主就是不尊重王权,所以你必须补偿给我。

    蓝古晴抢过梦梨雨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说:既然你觉得我做的不对,要求减刑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哥哥或者父亲做主,既然他们都没有在,就让你师父做主。

    梦梨雨看向余亦生,希望可以帮她说情,余亦生学着蓝古晴的样子,开口道:天兽的法律我不知道,但是根据师门规矩,你应该受罚面壁三年,禅坐千日,既然你要求减刑,那就免除禅坐,面壁三年就好了。

    蓝古晴一口苹果喷出,哈哈大笑,拍了拍梦梨雨的肩膀说:丫头,放弃挣扎吧,你现在受到的惩罚已经很轻,如果连这种象征性的惩罚你都不能接受,那么,很显然,你会的生活将会惨不忍睹。

    不甘心就这样失败,跑过去抱着余亦生大腿:师父,可不可以看在你徒弟这么乖,而且执法弟子没有在场的情况下饶了我一次,我保证不会再犯,要是再犯你就把这次的也给算上一起惩罚。

    摇了摇头惋惜说:唉!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你师父师伯就是执法弟子,你现在也是,所以按照师门规矩,执法弟子以身试法,罪加一等。

    露出惊恐的眼神,锤头叹气放开余亦生,乖乖回到蓝古晴身边,听从蓝古晴所有不合理的安排。

    坐上将要驶往远方的客车,蓝古晴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那个方向应该是千巫镇的方向,人都是这样,在故里的时候总想离开,去看更加精彩的世界,可真的要离开的时候,却又思念的不行,曾经毫不在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从脑海深处渐渐的走了出来,说是送别,其实是想你不要离开。

    因为没有心情管她,挣脱束缚的梦梨雨就像是走出囚笼的野兽,客车上不停的来回窜跃,问这问那。

    一群人都很好奇,这么颠簸的客车,坐着都几次差点摔倒,她是怎么做到保持平衡行走的!

    在车上玩了一会,没有人愿意继续搭理她,梦梨雨过去拍了拍正在熟睡的谢少鳞的肩膀,叫醒他说:到了城里你带我去买相机好不好?

    谢少鳞揉了朦胧睡眼,指了余亦生的位置说:这件事需要你师父同意,如果他不同意,我们没有人敢带你去买任何东西。

    梦梨雨失望的看着谢少鳞,谢少鳞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梦梨雨过去余亦生的身边坐下,余亦生依靠在座位上假装睡着不理她,观察了一会说:师父,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到城市你可以给我买一个相机吗?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信用卡给她,对她说:这个叫做信用卡,别的哥哥姐姐都知道怎么用,到了城市之后我和你姐姐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你就跟着他们,想要买什么告诉他们,记得要自己付钱,就是用这个卡。

    告诉了梦梨雨信用卡的密码,叮嘱她一定要记住,就继续依靠在座位上睡觉。

    **得到满足,学着余亦生的样子依靠在座位上,不一会就沉沉的睡去,看到梦梨雨在睡梦中左右摇晃,余亦生就将她抱在怀里,让她能够睡得舒服一些。

    看到余亦生对梦梨雨这么好,刘婷莉轻轻的将头扭向窗外,假装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经过沙漠中的这一场战役,见识到了余亦生的恐怖和无情,余亦生也看清了我们的懦弱和无知。当生活不在一个轨道上,感情也就很难向从前一样深厚。

    但真的减弱了吗,还是更加厚了呢?

    他们不知道,别人也没有答案。

    车子行驶了很长时间,太阳已经偏向西边而去。

    睡了半天的时间,大部分人都已经醒来,只有刘婷莉还不愿意调过头来,眼睛里是失落而悲伤的神色,紧紧的盯住从眼前飞过的每一粒沙子,希望可以快些跳过这个悲伤的时间,却又担心下一个时刻是最不愿见到的场景。

    梦梨雨从梦中醒来,身体蜷缩,头依靠在你的腿上,双手紧紧抱住你,没有了公主的威严气势,没有了沙漠里驰骋纵横的霸道凌厉,嫣然是一个娇贵的小女孩,需要保护,需要安慰。

    看到梦梨雨的样子,蓝古晴过去蹲在旁边溺爱的问:怎么了,想家了还是刚刚出来不适应?

    梦梨雨对蓝古晴摇了摇头,把你抱得更紧了,看到蓝古晴担心的样子,*开口:你不用担心,梦梨雨没事,现在是午后,很多人在这个时候醒来都会莫名的心情不好,而且梦梨雨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车上的生活也会有很多不适应,所以才会很难过,等过几个时辰就会好的。

    蓝古晴将信将疑的回到座位,依靠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大家都已经很烦恼在车上的生活,*过去递给司机一颗烟问:师傅,我睡了一觉醒来,有点懵,这是到了哪里了,还有多长时间才到市里?

    司机师傅把烟点上,用生硬的国语回答我说:年轻人,不要着急,我们已经走了三百多公里,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到达城市。

    和司机师傅随便聊了几句,就回到座位上继续等待时间跳动,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我又昏昏沉睡过去。

    还没有等他完全睡着,就听见梦梨雨惊奇的叫声,不用说:肯定是看到了城市的高楼大厦。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概三十层高的大厦。

    大厦在钢筋水泥柱子的基础之上采用合金跟玻璃镶嵌,顶层用数个三角形构成,三角形的倾斜坡度控制的很好,让进城的人在距离大概一公里至三公里的范围内可看到顶层三角反射的太阳光,像是一个距离地面几十米高的太阳,在特殊的时候还能够看到折射出来的彩虹,给这座城市增添了许多光芒和色彩。

    梦梨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睁大眼睛盯住从身边飘过的每一处风景;不舍得有一点点的遗落,生怕有一点点的错过!

    在城市的街道上行驶了十几分钟,客车终于进到站里,结束了这一场精彩刺激的旅行,完成了历史上伟大的创举,虽然没有创造神话,但是将要被神化。

    下车之后拿上各自的行礼,看了看时间,余亦生对谢少鳞说:那边有网吧,你去定市里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间,然后让酒店派车过来接我们,我们几个去餐馆点菜,你尽快弄好过来,现在双方一定都还在寻找我们的下落,保密工作你比我在行,就不多说了。

    谢少鳞已经很久没有摸电脑,早就手痒痒了,立正敬礼:我知道了,会处理好。

    选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饭店,余亦生在门口等谢少鳞,也观察这个地方的环境,确保万无一失。

    其余的人像正常旅客一样,进去点了几样当地的特色菜和自己爱吃的,坐下来慢慢等候。

    还没有上菜,余亦生和谢少鳞就进来饭店,对众人说:待会大家都听着点,如果听到三下汽车鸣笛的声音,应该就是来接我们的车。

    刚刚开始吃饭,就听到汽车鸣笛,谢少鳞出去把司机师傅接进来,让他跟着一起吃饭,两个司机师傅很拘谨的说:你们是客人,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和你们同桌用餐不符合酒店规定,我们去车里等你们。

    几个人有自己的考虑,余亦生让出位置给两个师傅坐下:没事的,两个师傅肯定也都饿了,就坐下来吃一点,吃饭的事情你们老板不会知道的。

    两个师傅双手交叉在胸前对几个人做了感谢,才坐下来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间,几个人装作好奇,有心无心的问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

    到达酒店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多,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进到酒店里面,虽然预定的都是最好的房间,可是因为几人穿的迷彩服,而且实在是有些脏了,其中还有两个穿着上个世界的民族服饰,引来了不少的怪异目光。

    在这个花花世界,这样的穿着只能让人看成跑龙套的。

    跟前台小姐说了订的房间,她惊讶的看着众人,递给他们放房卡,又问是不是需要换洗身上的衣服。

第两百九十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余亦生回答她说:现在暂时不需要,另外我需要一脸越野车,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性能好一点的。

    前台小姐回答说:好的先生,我们酒店对外出租的越野车价格是两百六个小时,事先交一天的费用,具体的费用等你回来再算。

    为了照顾梦梨雨要住进一百米高的房子,不得不把房间订在顶楼,上楼的电梯里余亦生对一众人们说:我和蓝古晴有点事要办,晚上十点之前会回来,你们休息一下带梦梨雨去附近的服装店买一套合适的衣服。

    出去走走也是大家的愿望,毕竟这么多天在沙漠,女生的各种用品早都已经消耗殆尽。

    这家酒店的房间格局和酒店周围的环境都很不错,巨大的落地窗更是可以将周围的美景尽收眼底,大圆床更是软硬适中,躺在上面特别的舒服,卫生间的淋浴设备也很完备。

    *洗完澡躺在床上,不多一会就听见敲门的声音,不用说,肯定是梦梨雨叫陪她出去买衣服;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孔建武带领留在酒店的兄弟姐妹站在外面,没有看见梦梨雨的影子,看到这样的情形我自然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让他们进到屋里,不等他开口问,谢少鳞说:今天是我们离开京都的第六十三天,刚刚去网吧的时候我看了学校论坛,发现特别的安静,关于这件事的帖子一张都没有,太不符合常理。

    确实反常,这几个人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凭空消失六十三天,没有人讨论是不可能的。

    听他说完,*皱眉问“这件事大哥知道吗?”

    谢少鳞点头:嗯,大哥让我告诉你们,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保持镇定,以不变应万变,另外一定要看好梦梨雨,不要让她惹出事端。

    看样子这件事不那么简单,远远超出之前的预想,林欢问道:梦梨雨惹出事端?这句话好像不是普通的交代,大哥应该知道梦梨雨的武功在我们之上,如果她真的想做什么我们是拦不住的。

    大家都在思考,牧兮语开口道:应该不会有事,现在我们去跟梦梨雨打一声招呼,出门之前约定好不许惹事,她应该会知道克制自己和守信用。

    现在,牧兮语是这群人中经验最丰富的,听她的应该不会有错。

    刘婷莉转头看了门外,对众人说:按照梦梨雨的性格,现在应该是抓住我们带她去逛街的,可是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很不合常理。

    “刚刚我去了她的房间,教她会用电脑搜索东西,现在玩的正高兴,所以我才过来跟你们说这件事。”谢少鳞回答。

    担心真的搞出什么事情,孔建武说道“安全起见,是不是不要出去的好。”

    牧兮语摇头回答:恐怕不行,我们身上的衣服太显眼,不论走到哪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既然她这么说,想必已经有了对策,孔建武说道“直接告诉我们你的计划。”

    “在前台问清楚商业街的位置,出门之后尽量打车,不要在人少的地方逗留,这样一来可以避免成为焦点,二来人多的地方,即便真有人心怀不轨,也不至于动手。”

    等他们不说了,*开口说:没什么问题就叫上梦梨雨赶紧出发,现在她还在兴头上,出去了也想着玩电脑,只要给她买了衣服和相机,应该就会回来了,不然如果等她自己想起来找我们,出去想要回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敲门进去梦梨雨的房间,孔建武双手交叉,鞠躬行礼对梦梨雨说:公主陛下,因为现在已经进入城市,你的衣服穿出去不太合适,所以微臣等决定为你换一身装扮,包括给你买相机,不过出去之前我们得约法三章;第一,你不可以离开我们单独行动,第二,想要买的东西得征求我们的意见,我们同意你才能买,第三,在街上遇到事情不可以明着插手,第四,如果我们叫你走,你不能不走。

    梦梨雨露出不满,回答道:我这个公主就是个摆设,你就直接说不论干什么都需要几位哥哥姐姐同意就好了呗。

    孔建武很满意的点头:嗯,就是这样,你同意我们就带你去,不然我们就自己去,你只能在酒店等大哥和你姐姐回来。

    “好,本公主同意了,但是除了买衣服和相机,我还要一个电,万一相机没电了咋办。”

    “电不是摆在商店里卖的,而是用电线拉到家里,但是可以给你多买一个电池,你可以换着用。”

    “那万一两个电池都没有了呢?”

    “这个问题先不要讨论,以后我们会慢慢告诉你的,现在只要你给我保证做到我刚刚说的,我们立刻就出发去买东西。”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很是不满意,但现在不是自己的地盘,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好,我保证做到。

    只要不给几个人出难题,她还是充分享受公主待遇。

    从踏出大门,就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真有种黑老大出街的感觉。

    酒店大堂,刘婷莉过去询问前台市里主要大型商场,前台看了我们一样,眼色很不对劲,如果不是梦梨雨安静的不反抗,而他们对她特别的好,肯定会被认为是拐卖儿童的。

    在酒店门口打了出租车,直接到了前台告诉我们的地址,这家商场很醒目,刚下出租车诺大的商标和广告牌就映入眼帘。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梦梨雨看到闪烁的霓虹灯,兴奋的惊叫起来,孔建武指着商场对她说:更好玩的在里面,你想要的里面都有,走吧。

    刚想给梦梨雨解释交通规则,就看到她已经爬上道路围栏,牧兮语赶紧把她拉下来“不可以,你既然以后要在城市生活,就要遵守城市的规则,过马路需要等红绿灯,红灯的时候是车走,绿灯的时候是人走,黄灯的时候人和汽车都不可以走。”

    梦梨雨看了正在跳动的红灯,似乎对这个规则不是很明白,牧兮语对她说:如果你分的不是很清楚,那你就跟着别人走,面向你要去的方向,别人什么时候走你就什么时候走。

    梦梨雨点了点头,跟别人一起安静的等待绿灯出现!

    绿灯出现,梦梨雨在左右周全的护卫之下过马路。

    百密一疏,这个阵势立刻引起路人好奇,只是当局者,浑然不知。

    见到里面形形*的商品,梦梨雨不停的问这个能不能买,那个能不能买,孔建武在一旁当奶妈,负责阻止她购买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

    经过一段漫长的路程,好吧,这段路程并不漫长,只是对几个人来说,绝对是难熬的。

    总算到了卖衣服的地方,梦梨雨挑选了十几件衣服,牧兮语过去从她挑选出来的一堆衣服中选一套连衣裙给她,让她换上。

    听到牧兮语让她换衣服,梦梨雨呆呆的愣在原地,小脸像是熟透了的樱桃,轻轻对牧兮语说:这里人好多,怎么可以换衣服。

    好吧,这件事是几个人的疏忽,神经太紧张,忘了她不曾逛现代商场。

    把梦梨雨带去试衣间,当侍女给她换衣服。

    梦梨雨换好衣服出来,对一群人命令道:从现在起,刚刚的事情谁都不准再提,不然我会哭给你们看的。

    都明白她说的事情,没想到这个姑娘还真要面子。

    牧兮语告诉她:很好看,跟你的身份很配,就穿这一套了。

    梦梨雨在镜子面前赚了一圈,自己也很满意,鼓起腮帮子说:确实很好看,可是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刘婷莉过去半蹲在她身边“是你的发型,换个发型应该就不怪了。”

    似懂非懂的点头,看到牧兮语拿出银行卡付钱,梦梨雨拒绝让牧兮语付账,掏出你给的信用卡说:师父给了我这个,让我自己买的东西自己付账。

    牧兮语让梦梨雨收起信用卡,对她说:这件衣服是姐姐要送给你的,待会买别的东西你在自己付钱吧。

    梦梨雨很坚持,摇头说:师父知道了会怪罪我的,而且按辈分你是师叔,所以叫你姐姐也是不对的。

    对于这个时而认真,时而调皮的姑娘,几个人都很喜欢,牧兮语回答:就不要纠结这个了,你师父不会怪你,而且你姐姐不是叫你师父也叫哥哥吗,还有你哥哥跟你师父也是好兄弟,所以你跟你师父的关系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矛盾。

    梦梨雨想了一下,没有绕出牧兮语这个圈子,很坚定的回答说:不行,师父说了让我自己给钱,我不能让你给。

    牧兮语从服务员的手里接过银行卡对梦梨雨说:不要纠结了,钱我已经给了,我们继续买别的东西。

    服务员过来给梦梨雨拆除磁扣的时候说:需要做头发的话出了超市向右走两百米就是发廊街,里面有很多可以选择。

    她走在前面,从后面看确实很奇怪。

    把她带去旁边的理发店,弄一个清爽的头型,现在的她,有一群身着迷彩服的人左拥右护,像极某集团总裁的女儿。

第两百九十一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带着梦梨雨走到电子产品区,谢少鳞选了几款性能较好的拍立得让老板拿出来让梦梨雨挑选。

    左挑右选,梦梨雨选中了一款蓝色的相机,价格是两千九,这次不论别人怎么说她都一定要自己付款。

    梦梨雨的观察力和聪明才智真的很不一般,刚刚看了一遍牧兮语付款,现在自己付款也算是得心应手,没有任何波折就把相机买到手。

    拿到相机,像灰姑娘拿到水晶鞋,高兴的无以言表。

    谢少鳞给她装满相纸,让她拍一张试试,拍了之后又教她打印和保存照片,还没有走出超市,梦梨雨就已经把拍立得的基本使用方法掌握,至于拍照技术,就需要她自己慢慢学习了。

    走出超市,林欢指着旁边的女装店说:我们去里面看看,如果再不换下身上的衣服,我们就可能上明天的新闻头条。

    是啊,从刚刚在酒店开始,我们就一直受到关注,甚至有很多人拿出手机相机拍照,如果不换了身上的这一生绿军装,估计明天的新闻就会是“豪门公主出行,十五个男女保镖前呼后拥,保镖统一迷彩服,疑似军队出身”。

    *深深叹气:这样一来陆爷和教导主任也不用花费心思把我们挖出来,热心的网友会把我们的照片放到两个大佬的办公桌上,并且随时报道我们的行踪,“聚光灯下的生活,不好过啊”!

    孔建武笑笑:这周围是城市最繁华的街道,安保工作应该也是最好的,不会存在罪犯袭击的情况,而陆爷和教导主任两伙人,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团体利益,一定不会选择在大街上跟我们动手,而且他们的目标是大哥,大哥不在,不会轻易出手为难我们,大家都放轻松。

    分析得出这应该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几个人商量之后决定让梦梨雨跟去女装店,几个男生也去男装店买一身衣服换上,一群人穿绿军装在大街上,实在是太显眼,一不小心就是明天的头条。

    男装店外面,孔建武看了一眼周围,把信用卡递给秦胜说:帮我买一套,我在这里以防万一。

    *故意走在最后,等他们进去店里我又折回来问孔建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要不要告诉大哥或者跟梦梨雨打招呼?

    孔建武苦笑回答:没有,可能是下午的时候大哥特别叮嘱要看好梦梨雨,现在太平静,所以反而有些不适应。

    *酸涩的笑笑缓解尴尬,经过这一段路才发现从前的自己是一个厚颜无耻的自负鼠辈,一直以为自己的综合能力只在余亦生之下,可是真的到了实践才知道,人群中,比小孩还要柔弱,生活上,比女生还要啰嗦无能。

    只能心底叹气,大概,人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安慰自己,不论生活处境多么糟糕,总能找到一个理由肮脏无能的活下去,然后心安理得的说“至少我还活着,脸没了,总会有机会找回来,命没了,就一切都没了”。

    几个人进去也没什么心情挑选,随便拿了一件差不多的衣服换上,尽量拖延换衣服的时间和结账的时间,掩饰惶恐不安的小心脏,好让自己像是一个镇定自若、宠辱不惊的大人物。

    *心底暗暗感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乐于在别人的世界里做客人,却把自己的小家弄得凌乱不堪。

    男生没有女生的挑剔选择和精美耐心,一群人甚至都懒得问别人的看法,选一件自己觉得不难看的衣服套上,伸手拔下后面的吊牌放到收银台,简单粗暴,方便快捷。

    *第一个从店里出来,没有看到孔建武的身影,知道事情肯定有变故,拿出电话拨打给他,在兜里乱摸一通才想起我们已经没有电话。

    事出无常必有妖,右手很自然的握紧藏在腰间的匕首,在最近几个可能藏身的角落寻找无果,赶在其他人出来之前回到店外。

    听到我说孔建武“失踪”,一致的反应是“按剑而忌”,真可笑,人害怕受伤,却只有在大潮中才能磨练出刃口,经历了生死的考验,才知道“死生大矣”,接受战争的洗礼,才会拿起反抗的屠刀。

    秦胜的眼光像是一匹从草原上奔腾而来的狼王,杀气、锐气、精气散落在百米范围之内,化作无数身姿矫健的公狼,搜寻它们遗失的伙伴!当强大的气场慢慢收起,秦胜并没有告诉别人他得到怎样的结果,只是似笑非笑的摇摇头,带头去了女装店外,开始安静而漫长的等待。

    几次开口问,秦胜都以孔建武知道事情轻重为由搪塞,众兄弟都有一些委屈,觉得秦胜实在托大。

    南宫胜龙已经忍不住要发作,一直未开口的谢少鳞拦住他,阴阳怪气的说:“自己蠢就不要说话,未知的领域要么探索,要么远离”。

    谢少鳞在这一群人中是比较特别的,他的话很少,对事情也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这个时候突然说一句这样不客气的话,在给泼一盆冷水的同时也从侧面道出事情的不平常之处,顷刻之间,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险些犯下大错,咬紧牙关退下,为自己的蠢点个赞。

    等待的时光滴滴答答,烦杂而且漫长,看着对面跳动的时钟,数着每一秒从生命中流过,原来,人生有这么多的时间,有那么多的事情。

    经历十六分钟~漫长的等待,女孩子们终于从女装店出来,意料之中的一样,第一个问题是“三哥呢?还在卖衣服吗“?

    对于女生的提问,尤其是美女的提问,一般都能得到满意的答案,秦胜笑着回答:建武突然身体不舒服,先回酒店了,接下来逛哪?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向梦梨雨,她是主角,梦梨雨回答:我们也回去吧,我有相机了,我要回去拍照。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几个人以为自己听错了,都盯着梦梨雨看,梦梨雨扯了扯裙角,羞涩的红了脸说:这个裙子不好穿,我要换衣服和裤子。

    好吧,他们没有听错,是做错了。

    梦梨雨天性活泼,不喜欢受约束,而且刚刚来到现代城市,勉不了要疯狂玩乐,给她套上“小公主”的着装,严重约束了她想要飞翔的心,怎么能舒服。

    带梦梨雨走进距离我们最近的著名运动装*店,这里的衣服更加适合期待飞翔的“公主”,也配合她一代宗师的身份,还可以保证她疯玩的时候不会拘束。

    换了一身新衣服,梦梨雨没有了之前拘谨的样子,奔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凭借身上与生俱来的凌厉和气场,赢得路人的目光。

    加上自幼学武,身姿比一般人挺拔矫健,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成熟之后必定是人群中最亮的新星。

    换了新装,梦梨雨对回去的事情只字不提。

    边走边拍,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也不需要目标和方向,对她来说,现在按下快门的动作完全是因为一时的新鲜感。

    拍了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许,谢少鳞过去从梦梨雨的手里拿过相机看了照片说:拍的有点感觉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去买一点别的东西,然后回去酒店,可以吗?。

    梦梨雨很懂事,知道自己已经玩的差不多,要适可而止,同意了谢少鳞的提议。

    找了一家很大的电子商城,谢少鳞去了他最喜欢的牌子前面,让店员给他拿了最喜欢的手机和平板,当店员问是不是需要办理通信卡,谢少鳞愣了一下说:不用了,我用之前的就好,换来换去挺麻烦的。

    其实大家都想买手机和平板,只是身份证还不能用,住酒店就已经是极大的风险,不能有第二次。

    这个时候不能使用身份证办任何东西,都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也都只买了手机,回到京都之后把之前的通信卡补出来就好了。

    至于迫不及待要买手机嘛,主要是玩游戏打发时间。

    梦梨雨买了一个手机,从包里拿出户口本递给店员说:我没有身份证,姐姐告诉我可以用户口本。

    店员接过户口本看过梦梨雨的信息说:对不起,你的年龄太小,不可以办理通信卡,如果一定要办理,需要你的监护人带你过来。

    梦梨雨对店员说:用我哥哥的办理,他是我的监护人,如果你有疑问可以借给我一个电话,我打给哥哥他会跟你说清情况的。

    从踏进这家店的第一秒,几个跟班对梦梨雨就表现得毕恭毕敬,标准的保镖随从身份,这些店员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面对梦梨雨提出的“难题”,一时间手足无措,看到这边的情况,店里另外一个级别相对高的人过来说:几位,我是这间店的店长,你们的情况比较特殊,我的意见是我把卡给你,但是现在还没有激活,你回去等你哥哥有时间让他给我打电话,我立刻给你激活账号,你看可以吗?

    谢少鳞过来拦住梦梨雨说:刚刚我跟京都通过话了,你哥哥的意思是让你回京都去补办之前的。

第两百九十三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看到她不舍的表情,谢少鳞说:手机可以买,回去之后连上无线玩游戏是可以的,而且回到京都你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禁足,有手机陪伴你,不会那么闷,还有,这段时间的表现,回到京都之后,你哥哥恐怕不会给你买手机的时间。

    梦梨雨听了恍然大悟,拿出信用卡递给店长说:你们店里都有什么适合我玩的,这卡里的钱花光为止。

    店长看了梦梨雨手里的信用卡,有些惊讶的语气说:这是银行顶级会员卡,里面的钱买下整个商城都不是问题,另外这个手机我送给你,跟你换一样东西,就是你哥哥的联系方式?

    刘婷莉从梦梨雨手里拿过信用卡递给店长说:抱歉,我们素不相识,不好接受你的礼物,另外,我大哥不喜欢被打扰,好意,心领了!

    在店长看来,刘婷莉只是跟班的,直接忽略她,眼睛看着梦梨雨等待回答,梦梨雨把信用卡递给店长说:卡是一定要刷的,至于这件事,你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我回去会跟哥哥说,怎么决定,那就是他的事情。

    店长把信用卡推过来说:刚刚的话收回,现在这个手机不是送你,你们买的东西已经超过两万,这是对本店的绝对信任,这个手机我代表老板赠送给你,感谢信任我们的商城。

    好像没什么问题,反正白捡一个手机,梦梨雨收起信用卡,拿起柜台上的手机对店长晃了晃说:礼物我就收下了,但是我不作为说客存在。

    店长笑笑对梦梨雨说:当然,手机是赠品,不是交换的条件,况且你的身份,一个手机也不能作为交换的条件。

    离开手机商城,刘婷莉对梦梨雨说:你不能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大哥,因为大哥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不会有时间听她的勾搭。

    梦梨雨回答刘婷莉:既然这样,为什么刚刚你不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现在既然答应了,还收了别人的礼物,话就一定要带到。

    刘婷莉一时语塞,她的想法很简单,这个女人能够做到店长,就一定有她不一般的能力,即使梦梨雨拒绝了她,她也能够得到你的电话,而如果梦梨雨答应了她,而不告诉你这件事,那么就等于告诉她你拒绝与她联系。

    是爱情让她失去了理智,忘记了梦梨雨是天兽的公主,忘记了在百里谷的经历,忘记了梦梨雨宁愿赴死也要留住天兽公主的称号,宁愿赴死也不愿让天兽部族蒙上污点,现在,又怎么能因为她的一句话放下做出的承诺。

    刘婷莉的表情很不好,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牧兮语过去问梦梨雨:什么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并没有答应店长带话。

    梦梨雨对牧兮语挥了挥手中的东西说:但是我确实收下了别人的礼物,不论口头同意没有,她希望我帮她做这件事,而我潜在的也是答应了她。

    牧兮语刚要开口反驳梦梨雨,*拦住她说:事情肯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个店长的年纪,不可能是捞女,退一万步,就算她是,大哥是那种人吗!

    梦梨雨听不懂她们说的,也不想去了解,在她看来,相机就是整个世界。

    走在街道上似是争吵,似是讨论的说了一会,秦胜开口说:你们要是不准备再买别的东西,我们就回去吧。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一群人已经在这条街上逛了有两个多小时,是到了应该回去的时候!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夜市兴隆的时间,这里又是最繁华的街道,路边停了很多出租车,找了几辆最近的钻进去,让师傅慢一些,绕一些,要认真看看,认真看看不一样的城市夜景。

    原本十几分钟的车程,绕路走了四十几分钟。

    在酒店外与孔建武相遇,他身上穿的破破烂烂,像是从垃圾堆钻出来的,第一个认出他的吴欣惊叫问“你遭遇了什么?”

    做个禁声的手势,夹在几人中间进去,因为被包围,并没有引起注意。

    酒店大堂的时钟指向十点六分,这是一座位于沙漠中的旅游城市,来这里玩的大部分是喜欢刺激的年轻人,年轻人不习惯早睡,喜欢在夜幕掩饰下做一些越轨的事情。

    余亦生和蓝古晴早已经回来,正在屋里商量什么。

    蓝古晴穿一套纯白长裙,看起来贵气十足,余亦生身上则是轻松的运动服,给人一种阳光男孩的感觉,但两人看起来真是般配。

    看见蓝古晴身上的衣服,梦梨雨跑过去不满的说道“偏心,把我扔给别人,带姐姐去买衣服。”

    虽然她是跳到窗前说的,但显然这句话是说给余亦生听的。

    而这显然也是其余几个女孩的想法,都盯住余亦生想要一个解释。

    有些无奈把她叫过来,递过去一张新的信用卡“这个是你哥哥给你的,我的还给我。”

    接过属于她的卡片“你们去见哥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蓝古晴一巴掌打在她后脑门“小屁孩事情真多,回去睡觉。”

    姐妹二人走后,孔建武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进来“看样子我们是低估了对手,刚刚出沙漠就被跟踪监视。”

    一群人不是很明白,都在等他的解释,*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跟踪了一路,而我们没有发现?”

    “不错,包括去接我们的酒店伺机,都是对方的眼线。”

    实在太不可思议,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势力!

    几个人都不敢再说,对方的势力显然比他们想的更加强大,不知道那句话就会露出破绽,不知则不言,这是混下去的根本。

    余亦生拿出一叠机票放在几人面前“明天八点的机票,有什么事回去见了陆爷再说,晚上都警醒一点,发现不速之客,杀。”

    这句话是给自己同伴的命令,也是给对方的警告,余亦生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比如他不知道监视他们的,是陆明生还是教导主任。

    各自拿了一张机票,默默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了,南宫胜龙在房间里翻天覆地。

    “不用找了,这房间没有监控。”

    看着余亦生,很是疑惑“你怎么知道?”

    “我已经检查过。”

    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大哥是何等精明,怎么可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过去余亦生身边坐下,好半天才开口“大哥,其实沙漠里的事情我们都知道错了,只是很多情况来的太突然,一时间没有反应的机会,本能往往就是这样。”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况且在余亦生心里,他们的反应已经很好。

    轻轻笑笑“我知道,过去的就过去了吧,回去之后一定还有很多麻烦,休息好,准备面对各种危机。”

    肯定余亦生没有生气,南宫胜龙也松了口气,心中的一块悬石放下,顿觉轻松不少。

    这一夜,连日奔波的人没有一个安睡,都把耳朵竖起,听窗外的声音。

    早上六点不到,一行人离开酒店。

    看着留在身后的美景,梦梨雨拿起相机拍下留恋。

    沙漠是她的家,但这一走,再见如此壮阔的场景不知将是何年何月,虽只是豆蔻年华,却也知道故乡情,难再临。

    诸多不舍都放下,全力朝一个方向奔去。

    机场,蓝古晴用余光看来几个‘送行的人’问“他们会一直跟着吗。”

    余亦生好像并不在意,平和的声音回答“应该不会,他们不知道我们是那一班机,应该只是想要确定班次。”

    梦梨雨听到飞机,过来问“师父,我们要坐飞机去京都吗?那种可以在天上飞的大鸟?”

    对她点点头“嗯,高不高兴?”

    使劲点头,兴奋的表情已经写在脸上“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向着可以在天上飞。”

    一群人都忍不住笑了,蓝古晴回答她“你现在也很小,根据京都的法律,没有自己单独行动的权利。”

    很不满意这件事,对蓝古晴大吼反驳“你有没有去过京都,怎么知道的,不要当我是小孩好骗。”

    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刑法扔给梦梨雨“自己看,这是我昨天买的,京都的法律。”

    立刻就败下阵来,失落的语气说“这么说去了那边还是没有自由!”

    把目光转向余亦生,希望师父可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余亦生火上浇油“这是真的,京都没有千巫镇自由,你还必须去学校。”

    好像感觉已经没有希望,抱着相机说“可以不上学吗?”

    看她的样子,真让人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但很多时候,余亦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没有被梦梨雨的委屈样子触动,告诉她说“不可以,而且还告诉你,京都要学的东西比千巫镇多,可以让你玩的时间会很少。”

    撅起嘴反抗,独自走在前面,排队去过安检。

    学习能力真是超强,只看别人怎么做就能够学会。

    此刻,蓝古晴真想把这个妹妹抛弃,每次她说什么,总会被她打断,然后再也接不起来。

    飞机起飞,梦梨雨从余亦生手中挣脱,像是出笼的小鸟,哪儿有路就奔哪儿去。

第两百九十四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这样的回答,大大超出他原来的预想,顷刻间左右为难,不停的把酒往肚子里灌。

    最为难的事情不是这个姑娘的执着,而是这个姑娘的身份和善良,如果她不是南蛮第一巫师的孙女,大可一走了之,如果她不是个善良的姑娘,大可一巴掌拍死,可偏偏她这个身份和她的善良,让哪吒哪处都无法着手。

    深呼吸再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也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神仙,对吉娃说道:“我活了四百年,往返三界四百年,见识了多少山盟海誓的爱情,最后也逃不过茶米油盐的生活,所以我自断七情六欲,这跟一般的修炼断了七情六欲不同,我的七情六欲,就想着杯中酒,倒入口中之后成了口腹之物,再也找不回来,你明白吗?”

    吉娃将双手放在哪吒跟前,非常认真的对他说:“看着我的双手,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哪吒的眼睛才转到她手上,就看到吉娃的手上端着他的酒杯,而酒杯非常干净,连一点酒渍都看不到。

    吉娃放下酒杯,又拿一坛酒放在哪吒跟前。

    不,不是又拿一坛,就是刚刚那坛,她告诉哪吒说:“这就是若木元帅传授我的法术,他说这个天道有一个很重要的规矩,就是平衡,天地之中,任何一种东西都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不过是转化了一个形态而已,就像人死为鬼鬼死落尘,成了滋养阴间奇花异果的养料,最后新的魂魄又要从阴间的奇花异果中产生。”

    这是一个什么说法,哪吒完全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是看着吉娃的做法,不像是复生了这坛酒,更像是一个障眼法。

    可奇怪的是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并非障眼法,那么问题究竟在哪里呢,难道这个法术能使时间倒流,到他还没有到打开这坛酒的时候,然后改变历史。

    历史能被改变吗,天道上好像是不能的,因为整个三界就是一个整体,任何一点改变都会引起整个三界的改变,所以历史是不允许改变的,对于过去的错误,只能选择弥补或者从中寻求到经验教训,在未来不要出现这个错误。

    过去不能改变,未来也不能被预知,那些所谓的测算,不过是一种推测,准确性很高,却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

    既然过去不能改变,未来也不能完全预知,那么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最后的解释就是她说的都是真的,可这种事前太匪夷所思,哪吒不敢相信。

    当然,相信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姑娘不会放过他的,轻轻叹口气,从她手上拿过来酒坛,打开全部倒进肚子,告诉她说:“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但我的七情六欲是我亲手埋葬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让自己受到牵绊,所以我不会动情,更准确的说是不愿意动情。”

    她说的这么明白,吉娃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心里一酸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哭泣是弱者的武器,女人的保护甲,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哭泣,一般男人都是会心软的,若是放在平时,哪吒或许不会理会这姑娘,可她是他的情劫,又是因为他才这么伤心的,要想放任不管就没那么容易了,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如果不把她哄乖了,自己就欠下了什么还不清的孽债。

    但是要怎么哄女孩,九天大罗金仙怎么会知道,看着她哭,立即就手足无措。

    但是眼下的情形,她哭不要紧,只是一旦让别人看见她坐在哪吒的对面哭,指不定以为是哪吒对她做了什么呢,为防止误会进一步加深,施展全力在房间布下一个幻想结界,别人从外面看,两个人就是呆呆傻傻的坐着,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任何动作。

    布下结界,不忘了告诉她一声:“那个,我不是要打扰你哭,就是想告诉你,放心的哭吧,我已经设了结界,别人不会看见的。”

    他才说了,吉娃真的就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那模样,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没想到她真的会在自己面前放声大哭,这么大的声音,如果不是有这个结界在,外面的人肯定会立刻冲上来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吉娃。

    她哭的真么伤心,哪吒也不敢从旁阻挠,就静静的看着她哭。

    等她哭的声音小一点了,心情似乎没那么难过了,哪吒才试探性的问道:“我想问你下,虽然这件事是有点伤心,但也不能说是我对你怎么着了,你为什么哭?”

    恶狠狠的看他一眼,这种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却又舍不得的样子。

    只是这样的眼神,哪吒并没有看懂,以为是吉娃真的因爱生恨,跟他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要说跟南蛮第一巫师的孙女为敌,他绝对不想,但是现在既然没有回旋余地,那也是无可奈何,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误会,让吉娃心里的仇恨少一点,对他少一点纠缠,少一点憎恨。

    递给她一杯酒,有些尴尬地声音告诉她说:“解忧有杜康,你心情不好就喝一点,喝醉了万事不知,会好很多。”

    不友好的推开他的酒杯,抱起坛子一股脑都倒进肚子里,两手一抹嘴质问他:“然后呢,我喝了一坛,忧愁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忧愁了,你告诉我怎么办?”

    她明显是有意为难,哪吒也不敢贸然开口,不知道什么什么,只能把自己的酒葫芦拿出来递给她:“我这里还有一壶,要不然你也喝了,或许能好受点。”

    这个反应,让吉娃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十个手指头因为用力而发出咔咔的声音,关节处泛白的颜色,跟她心里一样无助。

    见她双拳紧握,以为是要找发泄的东西,哪吒连忙凑上去:“如果你想出气,可以动手打我,我保证不还手,你出了气咱们就算两清了,以后这件事谁都不准提起,你看好不好?”

    前一句让人感动,后一句却令人沉入谷底,吉娃真的生气了,松开拳头,盯着他问道:“哪吒,你是不是从来不跟女生接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说过好话?”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既然她问了,就如实回答她说:“不是,你该听过应龙帝君,也该听说过若木坐下有一个剑奴,她两都是女人,我跟她两也算有些交情,对她两就说过好话。”

    这个答案,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生气,吉娃更是气得肺都快炸了,怒声质问他:“既然对别的女人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你为什么愿意哄别的女人,就不愿意哄我?”

    这个架势,似乎不是生气,哪吒初步理解了他的意思,有些尴尬的样子回答她说:“因为我不敢得罪她两,现在整个三界都是若木的,应龙做了三界之主,狐妖则是唯一传达若木命令的人,如果不跟她两说好话的话,我还有我的家人都不会好过。”

    如果她对别的女人说好话是因为权衡利弊的话,那心里就没那么难过了,但想到他对别的女人都能说好听的,却偏偏连哄她一句都不愿意,立刻又伤心起来。

    抬起头看着哪吒,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溢出泪水,脸庞上只能用梨花带雨来形容,可伶又不失可爱的模样问他:“那你能哄我吗,把我哄乖了,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连忙问她:“真的吗,只要我把你哄开心了你就会找别人做你的如意郎君,让后当做从来没有见过我。”

    原本的意思是说如果哪吒能把她哄好,就当做刚刚没有哭过,但没想到哪吒会这么理解,看来这个九天大罗金仙金仙,对这份情缘的抗拒真的不小。

    可是既然抗拒,为什么又还要留在南疆呢,吉娃猜到了,如果是昔日,哪吒转身就走,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是九天凌霄殿上的中坛元帅哪吒三太子,他的家人和他自己都是若木的在押囚犯,为了处理好这层关系,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真的喜欢他的话,又怎么能成为束缚他的枷锁,苦涩的一笑,轻轻‘嗯’一声:“好啊,如果你能让我笑的话就如你所愿。”

    这个交易对哪吒来说似乎很不错,至少就目前的形式来说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伸出手掌:“击掌为誓,如果我让你笑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你不准再拿若木的预言说事,而且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应该找的神仙肯定不是我。”

    吉娃没有说话,神情复杂的看他一眼,小手跟他轻轻拍了一下,然后期待的抬起头问:“那你打算怎么哄我?”

    吉娃知道,倾心九天大罗金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现在,他愿意哄她,这是她唯一能得到的东西,满怀期待。

    但似乎她理解偏差了,哪吒说的是让她笑,而不是让她开心,如果只是想让一个人笑的话其实是很容易的。

第两百九十五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哪吒轻轻抬起手,用法术将她身上的一些穴位冲开,吉娃立即的哈哈哈大笑起来,根本停不下来的那种。

    随即自己用法术封住穴位,泪眼婆娑看了哪吒:“我很守约的,解开你的结界,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就算要上天去玩,也会躲开元帅府的。”

    解开结界,看着吉娃起身要走,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做法其实很过分,还是拿出大罗金仙的风度,开口道:“那个,如果你到天宫玩,元帅府随时欢迎,如果你不嫌弃囚牢之地的话。”

    其实人会伤心,只是因为事情没有达到所期望的效果,就像此刻,刚刚还很不好的吉娃突然觉得其实自己的选择没有那么差劲,至于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那大概是因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错误的人,一切都是错误的,又怎么能期望有一个正确的答案呢!

    可是她的运气已经很好了,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绝不会与她携手遨游三界,却也愿意跟她做个朋友,他那么的高傲,却愿意为他稍微降低自己的高傲,还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呢。

    但是真的就很难过,即便这件事值得高兴,她也依旧难过,轻轻的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匆匆离开。

    等吉娃走了,囚焰从外面进来:“啧啧啧啧啧,三太子,不得不说你们这些九天大罗金仙真是够绝情够无耻,人家姑娘倾心于你,九天之下,多大的勇气才能对大罗金仙开口,就算她无知者无惧,但她的泪水可是真的。”

    哪吒知道,囚焰不是来看他笑话的,而她的语气,已经说明她站在吉娃一边,这个时候,这种事情,让他多少有些觉得囚焰不够朋友,冷冷的看她一眼,冷冷的声音问道:“你想说什么?”

    囚焰过去她对面坐下,到了一杯酒送进肚子,耸耸肩,无奈的样子说:“从咱两认识道现在,按人间界的时间算有几年了把吧,这些日子一直被你说教,不得不承认八臂哪吒虽然看不起不大,但是知道的东西却不少,可是哪吒,纵使你天纵奇才又能如何,你能看穿天下事,却看不穿女人的心思,我敢肯定此刻吉娃定然是在一个没人角落哭,无声的哭。”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哪吒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一种被点破的压抑。

    囚焰递给他一杯酒,哈哈的笑两声,无所谓的态度回答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可是哪吒,如果你真的就是语言中的人,你真的觉得事情会就这么结束了么,三界之中,九天之下,最难解的缘分就是情缘,而你跟她,不仅是情缘,更是情劫,九天陨落唯独你可以列外,你应该知道,其实你的劫难,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劫难。”

    虽然一切他都是知道的,可真的被点破,感觉是那么的难过,他能骗吉娃,凭什么,其实是倚仗别人的倾心,倚仗吉娃爱着他,虽然不想承认,可以切都是事实。

    心底的那种难过的感觉前所未有,这种痛,比当初割肉还母剔骨还父还要痛。

    将一杯酒送进肚子,拿起筷箸轻轻敲打陶碗,跟随这个节奏,口中吟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是周国歌谣,唱的是男女爱情故事,哪吒这时候唱出来,足以见得他的矛盾,在他的心底,情缘就如猛虎毒药是会要命的东西,可他也很清楚,他这个九天大罗金仙断了七情六欲,不等于就断了情劫。

    九天仙家都会有自己的劫难,就连三清大神和玉皇帝君都不例外,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罗金仙。

    早就准备好应劫,可没想到他的劫难是最怕的情缘,或许对于别的仙剑来说这是很容易渡过的劫难,因为不论接受或者不接受,他们都任然是一方神仙,区别不过是坐在九重天上还是云游三界而已。

    可对哪吒,这是一个渡不过去的劫难,说不出为什么,总之就是害怕遇上,但害怕什么就来什么,真的就叫他遇上了。

    何其可笑的事情,大罗金仙,在自己的缘分跟前是这副窘态,用这么低下的手段骗过对方,就算渡过此劫,此后,三界之中,他还敢说自己是天都敢捅个窟窿的哪吒吗?

    可不如此又能怎么样,这个该死的缘分,对他来说就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如果是别的东西,或者换个方法,哪怕转身也好,可是就让他这个四百年的身躯直视情缘,对方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十指一握,手中的杯子就被成了粉末,腾云驾雾直上九天。

    见哪吒走得这么急,囚焰轻轻叹口气,也跟着上了九天。

    南天门外,见到哪吒怒气冲冲的过来,守门的星君连忙退让开来;虽然这仙家是前朝遗臣在押囚犯,可能够在今朝自由放肆的前朝遗臣在押囚犯,可不是好惹的。

    但是此刻的哪吒已经失去理智,本来就是要上来给若木找麻烦的,现在当然不能放过他们,一把抓住那个星君,恶狠狠的问道:“你什么意思,看见我很可怕吗,那怎么不向若木进言,将我押在哀牢山下,去啊,快去啊。”

    他这个样子,让这个守门的星君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点做的不对,满脸狐疑,使劲挣脱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三太子,你这是怎么了?”说话间,还示意其余的人将照妖镜对准哪吒,看看眼前的这位,是不是真的哪吒。

    既然他要这么做,哪吒也不怕他,自己站到照妖镜下:“看清了吗,老子我就是玉皇帝君属臣,九重天凌霄殿前中坛元帅李天王第三子哪吒,老子我今天就在这里放出话,老子我跟若木势不两立。”

    虽然哪吒跟青龙横渡等一干人素有交情,甚至跟三界之主的应龙羽舞也是好友,但他这么大声的叫嚷,就让这些星官只能动手了。

    百余银甲卫士将他围了起来,为首的恶狠狠的说:“哪吒,我家元帅好心留你在天宫,留你家人在天宫,可你不要太猖狂,知恩不报,果然是一派大仙的做法。”

    说起这事,哪吒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那星君大吼道:“放屁,若木有那么好心吗,他留下老子,是要看老子的笑话,现在,老子让他看个够,看够了,给老子个痛快。”

    此刻的哪吒已经失控,完全不要九天大罗金仙的颜面。

    那个星官也真是为难,这个形式,要说不动手,凌霄殿那边交代不过去,要说动手,哪吒也不是好惹的。

    好在有人赶来给她解围了,囚焰的脚程还是比不上哪吒,赶到的时候南天门的星官已经跟哪吒动手,好在还没有死伤,连忙阻止。

    南天门守门星官秉退银甲卫,看一眼哪吒小声问囚焰说:“这家伙怎么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不到两刻钟时间,怎么就翻脸不认人,非要求死不可。”

    这件事,还真不能告诉他,叹口气,无奈的说:“受到一点刺激,没事。”

    转过头,哪吒已经没了踪影。

    连忙跟过去,寻着踪迹一直上三十三重天宫。

    哪吒一路奔跑之上三十三重天宫,到了兜率宫遍寻不得若木踪迹,恰好囚焰赶来,就抓住她问道:“若木在哪?”

    “天外世界。”囚焰也被吓了一跳,不过既然哪吒非要找到若木不可,那就告诉他好了,反正这种自讨苦吃的事情,他愿意做别人也拦不住。

    听到若木去了天外世界,哪吒咬咬牙,纵身一跃飞离天道。在飞离天道的过程中解开了囚焰给他施加的禁咒。

    哪吒刚走,羽舞酒店爱着凌霄殿的那些仙家过来,没有见到哪吒,不由得好奇问囚焰说:“哪吒去哪了,另外你们这次去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他刺激成这样。”

    囚焰看一眼另外的那些仙家,这么多人,要是让这些神仙都知道,哪吒在人间犯了桃花劫的消息,估计会在一天之内传遍三界,那样的话哪吒非要跟她拼命不可。

    羽舞也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转过身,拿出三界之主的威严强势秉退众仙。

    青龙跟横渡没有走,囚焰看着他两,有些不悦的声音说:“两位将军,你们也想八卦。”

    横渡轻轻转头看一眼囚焰,不屑的说:“不就是九天大罗金仙无法面对自己的劫难吗,这样的事情,本将军跟在元帅身边已有千年,岂能不知。”

    横渡早就知道,青龙肯定也是早就知道的,这么说来他两留下来,是另有目的,不管目的是什么,总之他两不会泄露这件事,也就懒得管。

第两百九十六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听到哪吒是因为不能直面劫难才大发雷霆,羽舞立即就好奇起来,按理说九天诸神这遭下狱,哪吒还能在天宫自由出入,他应该感到非常高兴的。

    也不对,哪吒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变成这样,难道说实在人间听了什么。

    自己想不通,使劲摇摇头,问囚焰道:“你们在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哪吒怎么被刺激成这样,上次在凌霄殿他就说了元帅是能够杀死他的,虽然元帅不会杀了他,可是这种自讨苦吃的事情,我不懂。”

    囚焰叹口气,有些无奈的回答羽舞:“陛下,可能你不相信,此刻的哪吒真希望元帅大发雷霆将他扔下去哀牢山,或者将他杀了也可以。”

    哪吒会这样,肯定是在人间遇到什么是人或者什么事,而这件事羽舞很好奇,有些兴奋又有些疑惑,催促囚焰:“你快说,不要吊我胃口,哪吒在人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囚焰看一眼四周,凑过去小声告诉她道:“情劫,哪吒遇上了自己的劫难,桃花劫。”

    立即明白过来,难怪哪吒会大发雷霆,原来是这样。

    羽舞哈哈哈大笑,看着三十三重天宫之上,对着天外世界大吼道:“哪吒,恭喜你。”

    囚焰连忙捂住她的嘴:“你看见了,这件事对哪吒来说简直就是一把尖刀,你要说出去,他会跟你拼命的。”

    这些日子,羽舞在凌霄殿可以说是无聊透顶,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有趣的事情,还不让她嚷嚷两句,真的憋得慌。

    不过就像囚焰说的,如果这件事被宣扬出去,哪吒真的会跟她拼命。

    收起激动的心情,把囚焰拉到一边坐下来:“快跟我说说,事情的始末究竟是怎样的?”

    对于哪吒的情劫这是,羽舞的好奇可是很重的,只后悔自己当初干嘛要做什么三界之主,错过了这么好玩的事情。

    把在人间发生的事情大致跟羽舞说了一遍,然后叹口气有些无奈的说:“哪吒这次,是真的遇上麻烦了,这件事对他应该挺难的,不然也不会发这么大火气。”

    羽舞哈哈哈的笑两声,看一眼天外世界,不知道哪吒见到若木,会是什么样的遭遇。

    不过这件事,她们也只剩下看戏的心情,因为不论两人如何,都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想起哪吒的情劫,不由觉得好笑,就吟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虽然她唱的调子跟哪吒唱的不一样,语气也是天壤之别,可囚焰听得出来,好奇问羽舞说:“你唱的是什么,在人间的时候哪吒就是长了这个,然后就一路奔上天宫,去了天外世界。”

    惊讶的看着囚焰,两眼放光说道:“你是说哪吒在失控之前还吟唱这首歌谣?”

    点点头,非常的肯定,虽然当时的情况跟现在不同,哪吒的调子跟羽舞也不同,甚至两人的神情都是天差地别,但囚焰深信自己绝不会听错:“嗯,不会错的,里面每一个字都一样。”

    “这么说来哪吒对他的那个劫难并不是完全抗拒的,至少还是有一些可冷在里面的,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会失控呢?青龙叔,你知道为什么吗?”

    留在兜率宫的四个人里面,只有青龙经历过那种钻心的痛,如果有人知道为什么,也肯定是他。

    但是这时,青龙还真不好解释,尤其是对自己的侄女。

    尴尬的笑一笑,告诉羽舞说:“等你有一天遇上自己的情劫就会知道,不过这一天可能永远不会来,你是三界之主,一万年也未必会离开凌霄殿,就算偶尔离开视察三界,也是车乘数万,前呼后拥,那些凡人是没机会靠近你的,在天宫,这些仙子仙官也都是剥落七情六欲的,所以这种感觉,你应该是没机会懂了。”

    羽舞懵了,她要问的不是这个啊,青龙说了这么一大堆,跟她想知道的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张了张嘴又闭上,再次张嘴问道:“青龙叔,我是想问你哪吒当时是个什么心情,这个歌谣,跟他现在的反应完全是两个面。”

    其实青龙当然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只是要对自己的侄女将情爱的心情,还真的开不了口。

    苦涩的笑笑,摇摇头告诉羽舞:“不知道,如果他能活着回来,或许你能问他。”

    横渡看一眼青龙,他的表情很不好,担心羽舞继续追问,就岔开话题:“囚焰,哪吒的这个未来是什么身份,什么东西?”

    说起哪吒的这个未来,羽舞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哪吒失控!

    既然他们好奇,就满足他们的好奇,告诉羽舞说道:“南蛮巫师的孙女,长得很是可爱。”

    脑子里使劲搜索,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那个姑娘,干脆抓来几朵云彩,做出一个跟南蛮巫师的孙女一模一样的模型来。

    羽舞看了点点头:“很好看嘛,这么好看的姑娘,又是南蛮巫师的孙女,哪吒有福气了。”

    这话才落,天外就坠下来一个东西,羽舞被吓了一跳,定住神才看清是哪吒,他被若木从天外扔回来了。

    施展法术想要再次飞身,被青龙快一步拦下来:“再来一次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还不如想想怎么渡过你的劫难。”

    两只眼睛紧紧的盯住天外,牙齿咬得咔咔作响,这副表情,恨不得将若木吃了。

    好一会才冷静下来,紧握的拳头松开。

    才一瞬间,又恢复失控的状态,一拳落在青龙肚子上。

    这一拳是用尽全力的,青龙冷不防被他挨了他一拳,飞出去五六仗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羽舞跟囚焰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横渡就已经将哪吒擒住,押在羽舞跟前:“陛下,如何处置。”

    青龙倒在地上没有反应,羽舞担心叔叔,也暂时没心情惩治哪吒,急急忙忙的跑过去看青龙。

    到了青龙身边,才知道虽然他倒在地上,但是呼吸均匀,双目炯炯有神,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

    不太放心,小声问他:“叔叔,你没事吧。”

    青龙笑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回答她:“没事,就是挨了一拳,在想这家伙干嘛非要选我下手。”

    他没事,就该是找哪吒讨要说法的时候了,羽舞气呼呼的过来,抓住哪吒给他一拳,恶狠狠的问道:“哪吒,我叔叔惹你了,你干嘛要偷袭他?”

    看她一眼,挑衅的样子说:“我就乐意打他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把我扔下去哀牢山还是有本事杀了我,应龙帝君,想要为你叔叔讨公道,小爷我偏不鸟你。”

    羽舞被气得不行,手上化出兵器就要对哪吒动手,青龙过来阻止道:“羽舞,放开他,三太子就是要你生气,然后将他扔下去哀牢山,这样他就可以避开那个谁,哦,南蛮的公主。”

    刚刚他给青龙一拳,现在青龙故意拿南蛮巫师的岁女来刺激他,也算是报仇了。

    青龙这么一说,羽舞也觉得这就是哪吒的目的,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成全他呢,他想要避开,羽舞偏偏就不成全,松开哪吒,给他整理衣服,对青龙和横渡说:“两位将军,南蛮巫师是大功臣,他孙女看上的东西,本尊应该成群,与李天王结个亲家,你们以为如何。”

    这个提议,显然是好主意,青龙点点头:“嗯,可行,天宫人手不足,南蛮巫师若能归顺,于我天宫而言可谓如虎添翼,三太子,你若是没有意见,我就做个保媒,向令尊大人开口了。”

    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推开青龙横渡,纵身一跃架云离开兜率宫,径直回去元帅府。

    回到元帅府中,怒吼一声,他的法器就悉数飞来。

    哪吒在南天门的事情以及他飞出天外天找若木麻烦的事情杨戬三人均已知晓,这下有见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担忧,上前问他:“哪吒兄弟,你此次下界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火尖枪乾坤圈混天绫斩妖剑等都一同扔了出去,元帅府内乒乒乓乓的乱响,怒嚎一声又将法器都收回来,气呼呼的进去回去房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哪吒的反应可以肯定这事不小,杨戬三人也坐不住了,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若木的禁咒不是他们能冲开的,只能对着外面的守卫叫道:“几个兄弟,烦请通报应龙帝君,杨戬求见。”

    这些守卫虽然是应龙的属臣,却是接到命令,天王府的一切都必须第一时间报告给羽舞的,对于杨戬要见应龙帝君这事自然不敢耽搁,立即就报了上去。

    这边的消息才传出去,羽舞一行四人就到了元帅府。

第两百九十七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见到羽舞等人,杨戬虽然不愿意附和,但奈何人在屋檐下,何况现在哪吒的状况,他想不低头都不行。

    迎接上来,行礼后问道:“杨戬斗胆敢问陛下,我兄弟哪吒此次下界,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虽然他的态度很不好,但是羽舞今天特别的高兴,也就懒得跟他计较。

    刚想张嘴,又觉得这这事还是囚焰来说比较有说服力,毕竟她是跟着哪吒一起见证的,目睹事情的整个经过:“囚焰,你来告诉清源妙道仙君哪吒在人间遇到了什么。”

    囚焰张了嘴又闭上,在张嘴告诉杨戬说:“这事我说了你未必信,我去吧那个让哪吒失控的原因带来,你一看便知。”说完又看向羽舞,征询道:“陛下,可否让南蛮公主登临九天。”

    对于这事,羽舞是非常乐意的,凌霄殿的生活太乏味,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欢乐,立即同意:“快去,以本尊名义请她上天来。”

    “是,我这就去。”

    囚焰刚刚转身,就被哪吒拦住,恶狠狠的说:“不准去,此事到此作罢,谁都不准再提起。”

    他这么做,让杨戬几人更加不解,虽然哪吒现在状态非常不好,但也不能放任他胡来,还是追问道:“哪吒,你在人间到底见到了什么?咱们兄弟同享福共患难,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

    羽舞立即应和,催促哪吒说:“清源妙道仙君说得甚是,哪吒,快说吧,把你在人间的经历告诉你的哥哥和师兄,这里都是你的老熟人,不用害羞。”

    犀利的目光看一眼羽舞,冷冷的声音说道:“元帅府今日不待客,几位请吧。”

    他要赶人,羽舞就偏偏不成全,抱起双手,高傲的告诉他说:“本尊既是三界之主,三界中又有什么地方是本尊不能在的。”

    哪吒也不理她,转身就走。

    思来想去,这件事必须让这几个人知道,必须让李天王知道,那老头把自己关在玲珑塔里面不肯出来,这遭有南蛮公主做中介,或许就能服软,毕竟那可是他儿媳妇,不论他承不承认,这个难题都是他李家必须要解开的,除非他连儿子都不要了,而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从戒魔关的情况来看,这老头是非常在意他这三个儿子的,绝不会让哪吒独自面临这劫难。

    既然他不愿说,那就由羽舞这个三界之主亲自替他说好了:“李天王,有朋自远方来,不见尚可,然贵公子哪吒三太子今朝良缘当前,你不出来主持大局吗?”

    羽舞还未说完,哪吒杀人的目光就已经落在她身上,手里的火尖枪紧紧握住,那眼神,随时有可能一下挑了她。

    担心哪吒真的失控,青龙横渡囚焰三人也虎视眈眈的看着哪吒,就连杨戬跟金吒木吒,也随时准备拦住哪吒。

    正堂之内,玲珑塔中李天王听得糊里糊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哪吒遇到难题了,而这个难题他可能跨不过,如果他不出来,哪吒很危险。

    没有选择,轻轻叹口气从玲珑塔中现身,出来正堂拱手道:“应龙帝君,老夫失礼了,请上座。”

    这件事弄到惊扰父亲,哪吒知道如果继续坚持不说,只会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而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怨恨的眼神看了四人,再次下逐客令:“你们的目的达到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应龙帝君,舍下贫寒恕不招待了。”

    既然他已经准备把事情告诉其余的人,那么羽舞几个人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逼他,这时候离开是好的,让他们兄弟几个自己来商议对策。

    对着李天王拱手还礼,笑嘻嘻的说:“李天王客气了,本尊在此,三太子恐不适应,就此告辞。”

    羽舞四人离开后,杨戬三人立即凑过来问:“哪吒,究竟怎么回事,应龙说的良缘,莫不是?”

    杨戬跟哪吒是四百年的兄弟,他知道哪吒最怕什么,这遭让哪吒失控,有听到羽舞说良缘当前,立即就想到了情劫。

    这不仅是哪吒最怕的东西,也是他最担心的,哪吒在成仙了道之前首先就将自己的七情六欲埋葬,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可这一天真的来了,哪吒竟然失控,那么这份缘,就不是缘,而是劫难了。至少对哪吒来说是个劫难。

    得到肯定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想,大呼一口气,问哪吒说:“那姑娘何许人也,你把她怎么了?”

    杨戬这么问,是因为以哪吒的性格,如果遇上自己的缘分,他很可能将这缘分泯灭,或者给对方灌下去一晚孟婆汤,一了百了。

    可这样做,实则是有违天道的,天道给各路神仙安排劫难,就是要他们直面自己内心的阴暗恐惧一面,而这些阴暗恐惧的东西,只有被自身正式之后才能消除,杀了她或者让他忘了,都是断绝的做法,能助他们度过劫难,却也留下抹不去的遗憾,甚至是要以修为填补漏洞的。

    哪吒收敛一些,看一眼李天王,回答杨戬道:“南蛮第一巫师的孙女,就是那个打败弥勒佛的巫师,杀不得,也伤不得,故而才有无可奈何之觉,我本想让若木将我押在哀牢山去,但那厮早有准备,天外天设了结界,我的法力不足以破除结界,见不到若木,羽舞又有心让我应劫,这一遭,怕是逃不了了。”

    听见哪吒说对方是南蛮第一巫师的孙女,杨戬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真怕哪吒不顾一切将她杀了,那样的话李家跟南蛮巫师就算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南蛮巫师有仇必报,他们未必有本事挡住。

    不过经过若木攻天,哪吒稳重不少,没有杀了南蛮公主,事情就还有回旋余地,劫难嘛,就是要渡才能过去。

    当然,这件事还取决于哪吒的态度,杨戬看一眼李天王,他双手背在背上,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天王不开口,杨戬还是自己开口问哪吒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转头看一眼外面,轻轻叹口气回答杨戬:“九天陨落,只有我是个列外,我还以为是我的福缘来了,却未曾想我的劫难并非牢狱之灾,万物不禁,何谓灾劫,自今日后,我只潜心悟道,她不死,我不出。”

    哪吒这是在跟他的劫难比时间,看谁活的更久。

    但这样的做法真的有用吗,两个神仙,几万年几亿年都未必会死,这样耗下去,完全就是相互伤害。

    当然,他想耗下去也没那么容易,李天王叹口气,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哪吒,堂堂男儿怕什么,你将自己关起来,这门一旦闭上就打不开了,诸神之劫难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你说她不死你不出,可你是否知道,她是你的缘分,这缘分不了结,即便她死了转世投胎还是你的缘分,即便她魂飞魄散,这份缘分也会转接给别人,只要你不去了结,缘分就永远都在。”

    此刻,李天王也很矛盾,站在一个臣子的角度,他不希望哪吒跟南蛮公主有什么牵扯,站在一个神仙的角度,他不希望哪吒去应劫,这劫难太可怕,情劫是最容易过去的,也是最难过去的,一旦动了凡心,他这个儿子就永不能踏足九天,虽然哪吒的本领在下界也可以做一方神主,可身为父亲,他如何能承受三个儿子都不在身边的孤寂。

    但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他希望哪吒跟南蛮公主结下善缘,九天陨落,李家能够住在元帅府,这是多大的恩德,但凡事都有两面,现在的待遇,是哪吒跟青龙要来的,有朝一日青龙不在九天了,那九天的那些神仙是不是还会允许元帅府存在,或者说,哪吒在九天拥有太多令人羡慕的东西,可这些东西都是悬在空中的,没有一个依托,早晚有一天,九天上这些大臣会动李家动手,那时候,李家能不能抗住,很难说,但是如果哪吒跟南蛮公主车上关系,那就不一样了。

    李天王虽然一直在塔中,但天界为官三百年,有什么能逃过他的耳朵,若木跟南蛮的关系,南蛮巫师的能力有多大他是知道的,眼下的李家,跟南蛮扯上关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就算有一天九天诸神复还九天,跟南蛮叫好对李家来说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这件事很难办,毕竟哪吒是大罗金仙,七情六欲早已断绝,要她跟南蛮公主有点什么可不容易,况且情之一字最是误人,如果处理不当,哪吒很可能要轮回再修;这样的结果,做父亲的怎能忍心。

    听了父亲说的,哪吒知道这缘分他是逃不了了,去面对吗,也不行,揪扯不清,脑子里十分混乱,踉踉跄跄的回去房间,关上房门面壁思过。

    见到哪吒这个模样,身为同门师兄兼好友,杨戬着实替哪吒担心,有些不解的问李天王:“天王,哪吒兄弟的这孽缘,真的就没办法躲开了吗?”

第两百九十八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李天王看着哪吒的房间,叹口气告诉杨戬:“九天诸神悉数下狱,本以为哪吒可以列外,可眼下看来,若木给他自由,是因为有更大的劫难等着他,度的过去,万寿无疆,渡不过去,后果难料啊。”

    度不过会怎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要说出来,还真的没有这个勇气。

    杨戬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阴冷的声音说:“何不让哪吒兄弟动手杀了她,她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南蛮巫师本事再大,也没有本事能对哪吒兄弟做什么,就算若木醒来,顶多也就是斥责一番,将哪吒兄弟押在哀牢山去,这小小的惩罚不算什么,等鸿钧老祖醒来,我等仍旧是自由之身,这天宫,住与不住又有什么关系。”

    杨戬这是断臂求生之法,是万不得已之策,眼下更是一个险之又险的计策,李天王摇摇头,回答他说:“南蛮与若木素来交好,这遭更是功不可没,若是平时这么做,或可行,但眼下,万万不可,况且说了,哪吒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绝不会为了自己去杀一个无辜的人。”

    “难道酒真的没办法了吗?”

    “哎!天道自有道理,如此也未必就是坏事,眼下九天诸神均在狱中,只有哪吒还能自由往来,若能跟南蛮结个亲缘,我鸿钧仙家或能得到解脱,各归洞府。”

    “这,天王,如此做法,岂非陷哪吒兄弟于绝境之中。”

    此事,李天王如何不知,只是眼下,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告诉杨戬说道:“三清大神说九天诸神不过是应劫而已,可此劫难谁来解除,都说等鸿钧老祖醒来,可鸿钧老祖何时醒来,十万年,万万年,谁都说不准,众仙家能不能撑得住,又有谁知道,杨戬啊,九天陨落,我等还能住在元帅府享福,本是不幸中的大幸,可眼下的福分能有几天你我都说不准。”

    这么说来,杨戬也无话可说,他十分清楚,若木的本事,鸿钧老祖要想从他手里要回三界并不容易,除非他愿意拱手相让,若不然,就是一场毁灭之战,而两个超出天道的大仙的战斗,就算是他们这些大罗金仙也难以幸免,那样的惨状,是他害怕见到的。

    但要让哪吒因此而屈服,也实在有**份,左右为难,只能叹气说道:“如此说来,我等,是走到绝路了。”

    李天王没有回答,叹口气回去房中,杨戬三人在院中站了一会,也各自回去了。

    他们的谈话哪吒都听在耳朵里,知道这些都是事实,要想避免更大的战争,他的这场孽缘不失为一个上好中介。

    八臂哪吒猖狂了四百年,任性了四百年,父亲,师傅,师祖还有师兄哥哥给他解决了不少的麻烦,现在,是该他来为他们谋取福利的时候了。

    收了法术封闭气息,化作一缕清气悄悄离开元帅府。

    哪吒才走,四人就从各自屋里出来,杨戬看着哪吒离开的地方,轻轻叹口气:“如此做法,真的行得通吗?”

    这个问题,李天王也在想,他这么做,对哪吒,对三界,对鸿钧仙人是好是坏。但不论好坏,这件事都已经这样,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哪吒推出去,至于将要面临怎样的困难,能不能渡过这劫难,全在他自己。

    哪吒离开后,元帅府外面的守卫立即告诉了羽舞。

    凌霄殿上,听说哪吒离开了元帅府,直下九天而去,青龙横渡即哈哈大笑,横渡点点头,老谋深算的样子开口道:“天界第一战神八臂哪吒终于还是选择为鸿钧仙人舍弃自己了,应龙帝君,你有何看法?”

    “我想用眼睛看。”

    羽舞端坐在三界之主的位置上,双手杵着下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此时的她心里可以说是百感交集,连哪吒这个天宫在押的犯人都能自由来往三界,而她,三界之主应龙帝君羽舞女皇圣母却只能呆在凌霄殿上,看着眼前的一大堆折子发呆,听着那些大臣说着那些她完全听不懂的东西,然后征询青龙横渡的意见,说是征询意见,但实际上就是青龙横渡告诉她应该怎么做,让后她脑子里过滤一下去告诉那些大臣。

    囚焰似乎是有意要跟她最对,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陛下,小妖愿意做你的眼睛,下界去盯着哪吒,及时将事情进展汇报给您。”

    在凌霄殿已经够无聊的了,要是再让囚焰离开,她就又成了傻子:“不可,此事还是让别的仙官去好了,囚焰仙子你才从下界返回,阎王还不差使饿鬼呢,本尊身为三界之主,怎能一再劳累你,况且你并非本尊坐下属臣,让你去难免引起闲言流语,仙子还是在天宫安享清福吧。”

    经过这几天的时间,羽舞已经学的有模有样,说话做事都有了三界之主的派头,只是时间越是延长,她心底的抵触就越是强烈。

    天宫严肃的生活并不适合羽舞,凌霄殿上*肃穆,一切都是规规矩矩的,就连那些芝麻绿豆大的仙官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更不用说那些大臣,每天上朝都是一个模样,除了讨论一些天地大事的时候会失态,不然都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她要是稍微有点松懈,执事官、礼仪官等等各种负责她生活起居的仙官就会在退朝之后喋喋不休,吵得梦里都是他们说个不停的样子。

    回到寝宫想要放松一下,想要跟几个仙子打闹嬉戏,可是高兴的只是她自己,那些仙子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虽然在笑,可那种笑容,比地府中哭泣的女鬼还要难看,要是她一不小心摔倒,那些仙子立刻就要跪在地上求饶恕,而还不等她开口,几个银甲卫士就要上来将那些仙子拉出去责罚,轻则一顿仗刑,重则贬下凡间,如果她稍微擦破一点皮,那些可伶的仙子就会被推上斩妖台。

    开始的两天她还会拉着几个仙子玩,但是每天都有几个仙子受到责罚,她就不敢了,上朝的时间乖乖坐在那张金灿灿的椅子上听汇报,等那些大臣退下之后,跟青龙一切批阅他们送上来的折子,做完所有的工作回到寝宫,就把一众仙子秉退,吐出从南海带上来的珍珠数着玩,左手跟右手打赌她吐出来的珍珠是单数还是双数。

    这是她在天涯不归阁的时候经常玩的游戏,一个人打发时间,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起来她也是自己作死,在天涯不归阁的时候曾告诉自己,有朝一日离开,一定要遨游三界,不做什么南海公主,要不要所有的名利财权,只做一个水元下界的散仙,只做一条不受任何东西约束的妖龙。

    可是刚刚登临九天就被华丽的天宫迷了眼,蒙了心境,把天涯不归阁的孤寂忘得一干二净,竟然要做什么三界之主,这下好了,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凌霄宝殿,跟天涯不归阁的区别就是这里要繁华一些。

    留在凌霄殿陪伴羽舞吗,囚焰一万个不乐意,虽然两人的关系很好,但是她不喜欢凌霄殿这规规矩矩的地方,她是狐妖,在哀牢山的时候若木给她自由,离开哀牢山若木也给她自由,登临九天,若木仍然给她选择自由的权利,而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由,不仅是因为自由的一面有主人在,更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没有自由。

    既然不愿意,那就找理由推辞,拱手作揖,恭恭敬敬的说道:“禀奏应龙帝君羽舞女皇圣母陛下,小妖并非天宫仙人,留在凌霄殿多有不便,主人又在天外天安睡,趁此机会,小妖下去人间,一来替陛下看住哪吒,二来也是个历练的机会,往陛下成全。”

    九天之上的这些神仙都只把她当做三界之主,一个个都是毕恭毕敬的,稍微有个不对头就吓得他们惊慌失措,囚焰是唯一能够陪她度过漫漫长夜的仙家,决不能放走。

    可是要留下囚焰可不容易,态度强硬的话未免不够朋友,软磨硬泡就算能成功,时候肯定少不了青龙横渡的一顿训斥。

    想来想去,还是先把这两个辅政大臣支开,没有他们,跟囚焰就很好说话:“青龙叔横渡将军,天庭诸事繁忙,还仰仗你们打理,如果没有别的事,趁此闲暇之际睡个好觉,不必在此陪我。”

    听见她这么官方的说辞,青龙横渡甚感欣慰,终于,三界之主应龙帝君有一点帝君的模样了。

    想来这么多天对她来说也确实难熬,现在囚焰来了,给她放个假,让两人叙叙旧情,让三界主宰休息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就同意了默许了她这个托词,轻轻拱手作揖:“臣告退。”

    看着青龙横渡离开凌霄殿,羽舞立即就像是出笼的鸟儿,双手轻轻再桌案上撑一下跃到囚焰跟前,双手环在囚焰脖子上撒娇道:“好姐姐,你就陪我玩几天吧,你是不知道,自从登上这三界之主的宝座,才几天的时间,我已经被那些规矩差不多闷死了。”

第两百九十九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囚焰幻化摆脱她,摇头拒绝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在这里陪你几天,人间就已经是数个春秋之后,谁知道这数个春秋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好玩的东西,所以帝君陛下,你呢就乖乖坐在凌霄殿,等我回来给你说人间的种种。”

    说着就要往外走,羽舞赶紧过去拦住她,恳求的声音说:“囚焰,好姐姐,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是神仙,千秋万代都不会变,人间那些事情稍后再看也是来得及的,你就在天宫陪我,等若木睡醒了我就跟他辞去三界之主的位子,咱两去人间玩个痛快。”

    囚焰摇头拒绝了她,非常认真的告诉她说:“首先我必须告诉你,主人这一觉要睡多久很难说,你看鸿钧老祖,已经睡了五百多天,那在人间就是五百多年啊,知道五百年对人间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那是朝代更迭,天翻地覆的变化,再看人王伏羲,已经沉睡三千多年还没有醒来,万一主人这一睡就是千百年的,你还要我在天宫陪你千百年啊,另外啊,主人醒来之后我得在身边伺候着,哪有时间陪你去人间玩。”

    嘿嘿的笑着,就是拦住不给她让路,嘴里非常甜的声音说道:“谁让你是我姐姐呢,你就吃亏一点,等大元帅醒了,我保证给他上书,让咱两一起去玩。”

    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略有惋惜的声音告诉她:“看在你叫姐姐叫的这么甜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悲惨的事情,据我所知,三界之主的位置很难坐,从盘古开天,这把椅子算上你一共坐了四代帝君,可从没有一个帝君是自己要辞官不干的,所以,我想说的是这件事主人不会同意的,你就乖乖的做三界之主,除非有人像当年玉皇帝君打败天皇帝君一样打败你或者天地之间再出一个悟透天道的大仙,并且他也有打败先天道人的想法。”

    虽然这事她早有准备,可是被囚焰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非常的难过,做个苦涩的样子,装可怜说道:“那你就不能看在我叫姐姐教的这么甜的份上,看在我可能要永远关在凌霄殿的份上陪我几天吗,你知道,孤寂会吞噬灵魂的,说不定你这一去,再见到我已经不再是我,而是一个邪恶可怕的三界之主。”

    囚焰耸耸肩,做个无奈的样子:“那也是没办法的,另外三界之主必须有坚决果断,你变得邪恶一些,正好就能像之前的几个帝君一样君临三界,我在此先对你说一句恭贺应龙帝君。”

    “姐姐。”羽舞处处可伶的模样,眼中的泪珠儿说来就来,如果不是囚焰知道龙族的眼泪其实很容易就出来,只要她们愿意,随时能像决堤的洪水,还真就让她骗了。

    但即便明知这是卖惨的招数,囚焰还是伸手给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说:“虽然你很会撒娇,态度也很好,但是很抱歉了,说真的我不喜欢凌霄殿,尤其是那些大臣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所以呢你就好好做你的三界之主,我呢,做我的剑奴,偶尔有时间会来看你的。”

    “喂,我都叫你姐姐了,你还不陪我两天,是不是太没有姐姐的样子了。”

    软的不行,羽舞就换个方式,跟她耍起无奈来。

    囚焰看着羽舞,哼哼两声回答道:“这么说我才想起来,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姐姐吧,想着你叫我姐姐竟然是为了让我留下来陪你,我心里就很难过。”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非常强势的对囚焰说:“圣天道人囚焰,本尊以三界之主的名义要你留在凌霄殿协助本君处理政务,不可推辞。”

    看她的模样,真有点三界之主的派头和威严,用三界之主的口气跟囚焰说话,还是第一次,虽然她也是刚刚做了三界之主,两人总共也就见过那么几次,但还是让囚焰哑然失笑,啧啧两声问她道:“圣天道人,我何时做了这么大的官,还有,这个官职之前怎么从未听过,应龙帝君羽舞女皇圣母陛下,敢问圣天道人住哪一处天宫,管那方世界?”

    “三十三重天宫随便你挑,三千世界随便你管,至于这官职嘛,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三界之中除了那些先天的家伙你都可以管,包括我,只要你想管我,随时可以把我带在身边使唤。”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可是囚焰偏偏就不愿意成全她,对她摇摇头:“陛下,小妖是主人坐下剑奴,万世只做主人坐下剑奴,陛下封受的官职万不敢受,请陛下收回成命,将小妖逐出凌霄殿。”

    “你要是不留下来陪我,我就飞过去撞那根柱子。”羽舞实在没辙了,只能用这个拙劣的手段威胁囚焰。

    顺着她的手指之处看过去,点点头对她说:“那你撞吧,不过我提醒你,你的金身肯定比那根柱子硬,然后嘛,各种仙官的各种询问,会烦死你的。”

    没想到囚焰竟然不受她的威胁,羽舞感觉真的绝望了,干脆就地坐下来,失落的声音说:“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陪我啊,凌霄殿好闷的,上次的事情得罪了哪吒,他也不理我,想要去元帅府,想着跟那几个神仙化解恩怨,可是一出去就会有无数的仙官仙子涌上来,车乘数百随性,回来还要听那些大臣说个没完没了,我真的不想做这个三界之主了,好几次向逃走,可是青龙叔跟横渡将军早就料到,在凌霄殿设下了结界,只要我离开凌霄殿,他们立刻就会跟上来,然后对我一顿训斥。”

    她这副模样,让囚焰也有些心软了,跟她旁边蹲下来问道:“可是做三界之主是你的选择,你当初为什么都不想想。”

    抬起头看囚焰,无奈的回答她说:“我以为做三界之主很威风,可以对一大帮神仙呼来喝去,三界之内我最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这都怪那些写书的混蛋,在书上之说三界之主君临三界,天道之内的三界生灵都得俯首,可他们没说三界之主其实是要守规矩,而且是必须守规矩,一般神仙还可以偶尔做点出轨的事情,可是三界之主,就连一个不雅的动作都会有执事官提点一遍一遍又一遍。”

    囚焰转头看一眼三界之主的宝座,这张椅子无数人想做上去,曾经她也想坐上去,可是现在,她庆幸自己没有坐上去,不然她的样子,一定不会比羽舞好。

    羽舞是她最好的朋友,这个时候帮她一把很有必要,四下见不到那些仙子仙官,就告诉羽舞道:“其实要离开凌霄殿不是不可以,偷偷去房间走一趟,赶在明天早朝之前回来,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听见囚焰这么说,羽舞两眼立即烁烁有神,兴奋的问她道:“你有办法带我离开凌霄殿?我保证,只要你带我去玩,我什么都听你的。”

    囚焰点点头,告诉她说:“现在已经是黄昏之后,据我所知如果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大臣们是不会再黄昏之后来打扰你的,既然这样,你可以回寝宫,幻化一个假的三界之主入寝,真身离开凌霄殿去下界玩,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就算在人间玩上一两个月回来,应该也不会错过早朝。”

    “啊,还要回来啊。”凌霄殿,羽舞是不想再回来了,囚焰见她这样,立刻就否定了刚才的建议,站起身说道:“看样子给你这个建议绝对是错误,你还是乖乖的呆在凌霄殿上吧。”

    蹭一下站起来,拉住囚焰跟她再三保证道:“别走,就听你的,我保证一切都听你的。”

    虽然她是这么说了,但是囚焰可不敢就这么相信她,告诉她说道:“好,我能带你避开青龙的结界,但是离开凌霄殿之前我要禁制你的全部法力,还有交出你的千机弓和天蚕仙衣,还有那两根域外天的棍子。”

    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问囚焰说:“可以不这样吗,没有法力,万一在人间遇上什么危险怎么办?”

    囚焰摇头,非常强硬的告诉她:“不行,如果不这样我是不会带你离开凌霄殿的,并且我告诉你,我会禁制你全部的法力,让你连架云的本领都诶有,只能乖乖的听话,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你装在乾坤袋里带回来。”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想到如果不同意就得留在凌霄殿,还是同意了,轻轻叹气说:“我好歹是三界之主,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好吧,帝君陛下,小妖尊重你的威严,拥护你的权力,小妖告退。”

    真害怕囚焰真的走了,赶紧拉住她:“我没说不同意,你是姐姐,你说什么我都听。”

    “那我说你乖乖坐镇凌霄殿你听不听?”

    “你真的忍心啊?”

    看样子是不带走不行了,封闭羽舞的奇经八脉,收了她的法器,就将她的法器幻化出羽舞的替身,施法操控替身回去寝宫。

第三百章过往不堪言,大罗金仙苦

    看着那些下官伺候羽舞睡下,各自退出之后才对羽舞说:“好了,你叔叔的结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要想不被他知道,就你就得委屈一下藏到净玉瓶里面,不过放心,距我所知净玉瓶虽然厉害但是还没有本事伤害黄龙,你是黄龙脊护体的金身应龙,在里面呆上三五载应该都不会有事,所以我会在离开南天门之后再放你出来,如果在里面受不了,就使劲撞瓶子。”

    囚焰的净玉瓶是瑶池仙境天道法器,羽舞也是天道圣人,跟它顶多就是半斤八两,想来在里面呆一会不会有事,就自己爬了进去。

    囚焰把瓶子挂在腰间,装作没事人一样离开了凌霄殿,一路腾云驾雾下了九天。

    囚焰跟羽舞离开天宫,青龙横渡从南天门旁边钻出来,看着下凡去的两个,青龙嘴角挂起邪笑:“横渡将军果然料事如神,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清楚幕后的黑手,助三太子一臂之力。”

    横渡哈哈大笑:“青龙将军也是够狠,自己的侄女都能骗。不过那厮不好对付,还要青龙将军随我一道去,一面有什么意外。”

    开过玩笑,两人就去了天牢,将那只已经关了三千多年的妖精带了出来。

    天牢刑房,妖精见到青龙横渡,不屑说道:“又是哪来的毛神,爷爷我关了一千年,连你们的祖爷爷三清都不能奈我何,你们两个不成气候的家伙能将我怎么样。”

    横渡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气,不知好歹的妖精,你可知天地之变,如今的天宫已不是三界为尊,天皇帝君陨落,玉皇帝君也陨落了,现在主宰三界的是应龙,执掌天道的也不是先天五道君而是我家元帅若木。”

    妖精不相信,嘲讽横渡:“你要骗人也编个好点的理由,先天五道君与天道三界息息相关,他们死了,三界也就没了,三界生灵会先他们而死。”

    如果是别人告诉他的,横渡也不会相信,就跟他打赌说:“知道你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天道如我说的一般,你就为我做一件事,并且从今往后要听我的,若非如此,我就给你填饱肚子怎样。”

    不由得半信不疑,问横渡:“你说的是真的?若真是这样,不管你是谁,我都愿意追随你,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不喜欢三清,不喜欢鸿钧老祖,当初老子差点死了,要不是轩辕说我跟昆仑地脉有些关系,就死了。”

    “当然是真的,你跟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跟着青龙横渡离开了天牢,见到天宫里面的守卫大多是水元下界和东方神殿的仙家,他不信也不行,他是个守信用的妖精,立即就答应跟着横渡做个奴隶,当然,横渡可不会让这么好的人才做个奴隶,而是当即承诺他军中副手,闲时兄弟。

    既然这样,他很想要拜见这个叫若木的大仙,戒魔关他是知道的,那时先天道君陆压的法阵,能破陆压法阵的必定也是先天之人。

    可是很不巧,若木已经去了天外,他见不到了,既然暂时见不到,他也不捉急,还是安安心心的跟着横渡,毕竟只要不再是天牢的囚犯,总有见到这个大仙的时候。

    云端之上,两人盯着哪吒已经有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哪吒就一直是端坐在那张椅子上,不曾变化一个动作,甚至不曾轻轻晃动一下身子。

    半个月过去,哪吒没有一丝要做点什么的样子,羽舞都替他着急。

    更让人着急的是这个天空,已经半个月了,天气始终是那么晴朗,一滴雨都不曾见到,不对,准确的来说是一朵乌云都不曾见到。

    如果天上突然降下漂泊大雨的话,或许事情会有不一样的变化,至少哪吒肯定不会就坐在椅子上被雨淋的,羽舞心里这么想着,就跟囚焰商量道:“要不你去给东海龙君下达旨意,让他来这里降一场大雨,我就不信哪吒能就这么坐着不躲。他要躲雨,肯定不会回天上,那就只能下去寨子,去寨里就一定会见到南蛮公主,这样的话故事就有了开始。”

    这十五天的时间,囚焰的心思都在哪吒身上,这下听见羽舞这么说了,才发现已经十五天没有下雨,现在是盛夏时节,南疆又是多雨天气,不可能十五天不下雨,四海龙君身为司雨龙神,眼下三界之主又是应龙羽舞南海公主,按理说他们应该更加用心辅佐才是,怎么就会忘了这边。

    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四下张望,不看还好,这一看,立即就发现了问题,长长的叹口气,有些无奈的告诉羽舞:“只要你在这里,别说十五天,就是十五年,这个地方也不会有雨。”

    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解的问她说:“可是四海龙君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的法术都被你禁了,就算他们本事再大,也没理由知道我的存在的吧。”

    囚焰指指脚下,告诉羽舞说:“看见没有,虽然你的法术被禁,可你三界之主应龙帝君的身份可没人能禁,你在的地方祥云是紧紧相随的,各方仙家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这里,但是这么大的一朵祥云,天宫中也找不出几个来,身份这么高的神仙在,谁敢行云布雨。”

    这么说来,羽舞才发现确实是这样,虽然她法术被禁无法架云,囚焰也用法术将两人藏在云朵之中,可是这十五天来,她身边的祥云越来越大,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普通仙子仙官的祥云大小,可是经过十五天,她脚下的祥云已经在大罗金仙之上。

    看样子天上的祥云是能识别神仙身份的,虽然她没有法术,可是这些祥云却认得她,经过她脚下的时候发现三界之主的祥云不够,就自己来填补了空缺,如此一来越聚越多,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聚满,那时候,就该有神仙过来参拜了。

    好在这十五天时间哪吒一直没有抬头,否则以哪吒的修为和三人的关系,一眼就能看出在他头顶的是谁,然后肯定就要来兴师问罪了。

    看着脚下的祥云,囚焰无奈叹口气,告诉羽舞说:“应龙帝君,小妖必须请你移驾回宫了。”

    下面的事情还没有结果,要她这个时候回去,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跟囚焰打商量说:“咱们换个地方摆脱这些祥云再看几天,万一哪吒突然想通了,我现在回去岂不是要错过好戏。”

    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由她选择,一把把她抓在手里,腾云驾雾返回天宫,回去的路上,囚焰非常严肃的告诉羽舞:“你是三界之主,三界中那么多大事等着你去做,哪吒这件小事就先放下吧,等你把三界中那些大事理顺了,再来看这边的状况,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应该赶得上的,赶不上也没有关系,我会用法术把我看到的都分给你看,那样的话也就等于你也看到了。”

    堂堂的三界之主应龙帝君,被人像雏鹰一样的抓在手里,可谓是非常的不高兴了,而不高兴还是其次的,想到要被送回去凌霄宝殿,要回去那个连笑都不敢大声的地方,心里的抵触就像是海啸一样的涌起来。

    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囚焰,非常委屈的声音恳求道:“姐姐,咱们再看两天好不好,这个时候回去顶多到半夜,不上不下的,睡觉太晚起床太早,让我多纠结。”

    囚焰停下来,很无奈的叹口气,很认真的告诉羽舞:“你能不能像一个君王一样,你是应龙帝君,整个三界都在你的手里,你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数不清的生灵要灭绝,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吗?那些生灵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惊讶的看着囚焰,非常委屈的声音回答她说:“又不是我要做的,是你主人硬要让我做,我还没说你呢,你是我姐姐,咱两都是被若木带到这个世界上,应该同甘共苦的,可是你一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去凌霄殿给我帮忙,陪陪我也好啊,你知道的,我跟凌霄殿的那些神仙又不熟,跟他们一起处理政务,不自在。”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真的是没谁了,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敢把所有的罪责推在若木身上,还顺便抱怨囚焰不去陪她,真是让人很难过,很无奈,气愤的指责她说:“你说话可得讲点良心,这个时候我本来可以去人间吃喝玩乐的,要不是有你在,我能在云端之上傻坐十五天吗。还有啊,当初是你自己要做三界之主的,不是我主人硬要你做的,你这话要是让他知道,估计会很生气。”

    “生气才好呢,他生气了,让我赶紧从三界之主的位置上滚下来,我感谢他。”

    才这么几天,羽舞的反抗情绪越来越强烈,尤其是从那天凌霄殿上众仙要她斩了哪吒之后,他就彻底不愿意做什么三界之主了,她是金身应龙,应龙的天性就是自由,加上天涯不归阁的日子,让她更加觉得应龙帝君其实没有羽舞好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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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泣震三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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