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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离羽琴     剑泣震三界txt下载     剑泣震三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六章灵蛊长成巫,南蛮需守护

    也正因为这种本领,所以他们对中原来的人总是做两手准备,既要把这些人当客人,也要时刻防着,不论他们的动向如何都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这就是南蛮巫师对中原人,以及对待大部分外来人的态度。

    准备好之后就去酒肆,首先是主人欢迎客人,脸上笑呵呵的进去,学着中原人的礼仪,抱拳行礼说道:“远方来客,欢迎欢迎,不知二位远来,是修道历练还是走马观花只为赏景。”

    他这么问,是要确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来来客,哪吒很清楚这点,但他并不是很在意南疆人将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因为不管他们的态度如何,对哪吒跟囚焰来说都是徒劳的。

    当然,对方既然礼数周到,他也当换之一相应的礼数,抱拳行礼回答那巫师说:“我兄弟二人觉得九天乏闷就来人间走走,却又听说南疆巫术天下无双,故而前来,只为见识神奇妙法,若是巫师方便,自然大饱眼福,若是不方便,我兄弟游玩两日即离去。”

    他是九天下来的?如果哪吒所说是真,那么他们就必须以礼相待,恭恭敬敬的,毕竟,虽然天庭对南疆一直是放任的态度,但是南疆毕竟也是天庭的辖地,惹恼了这些九天仙家,寨子指不定要遭什么样的劫难。

    换做平时,听闻九天仙家就该大礼迎接,只是不巧,他刚好知道另一件事,九天仙家都已经陨落,现在天上做主的,是一个叫做若木的大仙。

    知道了这事,虽然对二仙仍旧是恭恭敬敬,但却没有往常对九天仙家的那般奉承,而是斗胆问道:“敢问二位,现在天上,玉皇帝君可还安好?”

    他这话是在试探,虽然听说若木已经攻破戒魔关入了南天门,可是谁知道凌霄殿上的战斗会是什么样,毕竟玉皇帝君和如来佛祖都不是好惹的。

    听出他话中之意,哪吒也不隐瞒,直言告诉他道:“九天陨落,新的规矩尚未出世,玉皇帝君嘛,跟随九天诸神一同归在哀牢山去了。”

    玉皇帝君跟九天诸神都被押在哀牢山,那眼前的这两位就是若木的部属了,听闻若木是参透天道的圣人,而若木跟南疆又是盟约关系,就不敢轻易得罪,换一个相对恭敬的态度问道:“敢问二位是那方仙家,眼下天宫正是忙碌之际,怎会有时间来小地方游玩。”

    这个巫师真是聪明的让人讨厌,好在哪吒耐心不错,就给他说道:“我这兄弟乃是若木坐下剑奴,九天之上无我她席位,那忙碌的声音又让人多有不适,故而就来人间走走。”

    是听闻若木坐下有一剑奴,是跟他一同从哀牢山出来的,若木对那个剑奴可谓是至亲一般。

    若哪吒所说不假,那眼前的这位绝对是他得罪不起的,虽然真假难辨,可还是拿出最尊敬的态度:“二位说是来看巫术的,不知是想看什么?”

    “戒魔关前,有幸见识了大巫师与弥勒佛一战,看不出巫术与法术有何区别,来此地,一来是游山玩水,履历人间,二来是想向巫师求教何谓巫术。”哪吒知道,虽然对方表面是毕恭毕敬,但是如果他的问题涉及核心,还是不可能得到答案,所以就只说了这浅薄东西。

    而那些隐秘的东西,他虽然好奇,却也只是好奇而已,知道与否其实都没有关系,因为不论怎么说,他两都不是会修炼巫术之辈。

    他的问题这么简单,也让巫师悬着的心落下来,巫术?法术?到底有什么区别呢?这个问题他之前没想过,但是想来也没什么区别。

    脑中简单过滤一些,回答哪吒说道:“巫术法术,都不过是人修道之法,本质上并无区别,不过是在天地之中取灵气炼化以为己用的手段而已,至于称呼的不同,在下认为那是运用的关键不同,法术以练气为主,清浊之气都是气,都可以用,而巫术以众生之灵为载体,在遭遇之时,以破坏对方防御为手段。”

    巫师说的,基本就是法术和巫术的基本差别,跟哪吒之前的想法差不多,眼下有机会跟巫师探讨,就也不客气,直言问道:“世人以为巫术乃是邪道之法害人之术,闻之如同鬼魅,这却是为何?”

    巫师轻轻一笑,并不在意的样子回答他说:“如此有何不好,南疆之境素来被视为未开化之地,然也正因如此,南疆之民自耕自食,不受种种压迫,反观九州文明之地,耕种只得四分之三,何其可惜,强制百姓供养神仙贵族,本就是不公道的事情,允许如此不公道的事情存在,修道意义何在?”

    他这一问,难倒了哪吒,历来人供奉神仙都被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若木是第一个公然反对并且成功的大仙,然而世界上只有一个若木,他成功了,但三界中规矩还没有改变,天道要变,并不容易。

    当然,这至少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神仙高高在上,要求凡人供奉他是不合理的。

    这种自由的思想,大概也就是南疆和若木成为盟友的关键了。

    既然南疆跟若木是盟友,那这场谈话囚焰就应该是主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开口。

    但是究竟该说点什么,囚焰还真的没有想好,思来想去,她来南疆是跟着哪吒来的,虽然对南疆巫术也很感兴趣,但是从刚刚的谈话中大概有了结论,那就是巫术的秘密巫师不可能告诉他们。

    既然这样,那么最后的可能就是参观一下巫师修炼的地方,听说南疆巫师大多饲养蛊虫,这是他们修炼的灵体之一,就像是中源之地修道士的精元一样,如果有幸见上一见,那也算是不枉此行。

    这件事可能性很大,毕竟蛊虫不算绝密的东西,如果巫师愿意,会给他们看的:“大巫师,我兄弟原来,对巫术甚是好奇,不敢祈求得知其中奥秘,只是听闻巫师多以蛊虫为灵根载体,不知是否能容我兄弟二人一饱眼福。”

    说了这么多只为看一眼蛊虫,没什么不可以的,爽快答应了:“自然可以,所谓蛊虫,其实就是一般蛇虫鼠蚁养成的灵物或毒物,二位早已见过,方才进来之时的路上见到许多毒物,凡是与平常之物不同的,或者有了灵根的,大多是巫师饲养的蛊虫。”

    南疆的蛇虫鼠蚁大多是巫师饲养的蛊虫,原来是这样,在天上看了一天还觉得疑惑,为什么南疆之境或有那么多灵气强大的野物妖精,这些妖精没有修炼成形,却有了许些灵智。

    之前还以为是因为南疆清气旺盛,使得这些野物都有了修炼成仙的灵根;却原来是得到巫师的点化,让他们都有了灵性。

    想来刚刚还有一条黑蛇盘旋在屋顶,这个时候应该也还在屋里,哪吒施用鸿钧法术找到它,把它抓过来问大巫师说:“以南疆蛊虫来说,这条黑蛇算是个什么级别的存在?”

    巫师看一眼桌子上的黑蛇,大概有五六年的样子,通体没有一丝杂色,也不怕人,即便被抓到桌子上,还是懒懒的趴着睡觉,没有一丝该有的警惕和精神。

    “这条蛇天性很好,但并不是蛊虫,而是寨子里小孩养的玩物,它具有一些灵根,不过是跟人相处太久,沾染了人的气息而已。”

    听见巫师的回答,哪吒更加好奇一个一流的蛊虫会是什么样的,这条黑蛇,如果放在山野修仙,应该也算是不错的苗子,可巫师竟然说他不在蛊虫之列,那么就是说他们的蛊虫,尤其是一流的蛊虫,其实都要经过精挑细选的。

    这与他之前说的相矛盾,他之前说苗疆的蛇虫鼠蚁,凡是有灵根的大多是巫师饲养的蛊虫,现在又说这条黑蛇不过是因为跟人相处久了,才有了灵根,这让哪吒和囚焰十分不解,巫师饲养蛊虫的灵根和这些野物的灵根,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依大巫师的意思,饲养蛊虫的灵根跟一般野物的灵根是不同的,不知道二者之间区别何在?是生就有的还是强加给他们的?”

    囚焰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看着被哪吒抓在手里的黑蛇,心底其实很害怕的,说起来蛇跟狐狸也算是天敌,加上这条黑蛇的色泽,如果不是因为它的修为完全对她构不成威胁,她真没有勇气离她这么近。

    但是有没有危险是一回事,怕不怕是另一回事,这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感觉,最真实自然的反应,母性胆子原本就小,加上她的修炼可以说完全是一步登天,这种面对天敌的自然反应就会比一般修炼成形的妖精更加明显。

    他们问的问题都在常理之内,大巫师也不隐瞒,对二人做个请的手势:“其中差别也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二位不妨跟在下去舍下一看究竟,见到我的蛊虫,和这条黑蛇做个对比,自然就能知道其中差别。”

第三百零七章远垂边疆地,远离帝王君

    这是最直接的办法,没什么比亲眼所见,亲自感受来的更真实,而以他两的修为,只要看一眼就能分别出一般野物的灵性差别。

    多巫师道了句‘多谢’,就跟着他去了寨子里的圣地,巫师们平日里修炼的地方。

    虽说是圣地,但位置很偏僻,在寨子最北的地方,一个很大的山洞里,从寨子里的酒肆出来,要走一个多时辰的山路才能到。

    这个地方,除了他远离寨子,山洞很大之外,就是比寨子要破落荒凉许多,充满一种奇怪的气息,似乎是死亡,却又没有死亡的恐惧,要说是阴邪,却又感觉不到阴邪之气的黑暗。

    给人的感觉也是说不清道不明,好像是压抑,又好像是兴奋,让每一寸血管都沸腾的那种兴奋。

    如果不是巫师说这是饲养蛊虫的地方,二仙会把这里某个邪道之士的祭坛,它实在太怪,奇怪的让人就迷失在心灵感觉里。

    在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引导下向前,越是靠近里面,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走到山洞最里面的地方,这种感觉也到了顶端,而这里的感觉,就连哪吒这个大罗金仙也险些把持不住,囚焰依靠若木赐给的法器才能面前维持心境不损。

    巫师过去,轻轻蹲下身子,伸手进去大概四角大小的酒坛里面,在里面摸索一些拿出一个东西来。

    把这东西放在两人眼前,两人都瞬间瞪大眼睛;这是一只冰蚕,少说有几百年修为,但就是这几百年的冰蚕,被他拿在手上把玩,更重要的是这分明是一只冰蚕,身上也有几分冰冷的气息,但冰蚕应该是像冰一样的,可这只冰蚕,黑的像墨汁一样。

    但是这个奇怪的变化,若是放在平时,哪吒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杀了他,可是此刻,它给哪吒的感觉并不是阴邪,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这种兴奋是从心底被勾起来的,说不出道不明,却真真切切的存在。

    它只有几百年道行,就算让它咬一口也没什么大碍,想要知道这冰蚕究竟哪里特别,怀揣我有本事我自豪的心态,哪吒大胆的伸手摸了一下。

    轻轻触碰,立刻就感觉这只冰蚕跟别的冰蚕不一样,一般来说冰蚕这种东西灵性很高,它们虽然是最下等的灵物,但是却比一般灵物修炼要快,只需要十几年就能修炼出仙根,满二十四年就有可能修炼出幻化本领,但是眼前的这一只,灵性很强,已经到了一般下仙的级别,却似乎没有修炼幻化的本事。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只冰蚕颜色,刚刚分明还是漆黑如墨,转眼间,却发生了变化,它的颜色在减淡,慢慢的似乎是要恢复本来的颜色,这样的变化,让哪吒这个大罗金仙也忍不住咽口水。因为妖精在他跟前这样肆无忌惮,还是第一次。

    当然,这一切究竟如何,还需要巫师来做个解说才能作数。

    深呼吸平定心境,问巫师说:“这冰蚕如此奇怪,也是养蛊虫才有的变化?”

    巫师点点头,他大概猜到哪吒要问什么,就告诉他两说:“不错,这只冰蚕已经三百年了,是我师傅传给我的宝贝,平常而言,冰蚕该是形如冰雪般的明亮,但蛊虫不一样,这只冰蚕大多数时间都是黑色,这是吸食毒液的原因,养蛊虫,很重要的一个过程是让蛊虫吸食毒液,开始的时候是选择一些灵性体格都相对好的灵虫喂食毒液,然后慢慢的让他们互相残杀,最后一只独大,就是选出来饲养的蛊虫,这个洞穴里面一共有六百多只蛊虫,都是挑选出来的,每年要为他们提供一万多只食物,至少五百只有相当能力的对手,那些在饲养中被对手杀死的蛊虫,就会把它的对手当做新的饲养目标,而在固定的时间,还会让这些蛊虫相互残杀,最后选出来一只称王,这只蛊虫就是蛊王,它不仅能领导蛊虫,还能获得寨子里人民的尊重,而它的职责,就是保护寨子,南疆异族之所以被中原人成为域外妖族,大底也是这个原因,被蛊虫保护的寨子,周围大多充满毒气,南疆族人不会有什么感觉,但若是侵入的敌人,这些毒往往是致命的。”

    南疆的传说也听过不少,巫师说的事情她们都听过,但是他们一直以为这些蛊虫是人控制的,没想到,原来是有一只蛊虫称王,控制所有的蛊虫统一行动,而巫师,只要跟蛊王处理好关系,控制住蛊王就好了。

    他说了这么多,毫无疑问,他手上的这只就是蛊虫中最优秀的存在,蛊王。

    在他面前的是一方霸主,哪吒就忍不住想要看个究竟,在他们谈话的这短短时间,冰蚕已经恢复它该有的颜色,身上甚至发出微微光芒来,看样子修为确实不低。

    而这个变化,让哪吒也看清楚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只冰蚕之所以不能幻化成形,一方面是人为的结果,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它体内的毒液,经过几百年的厮杀,它能称王称霸,事实上已经是一方山神土地的存在,而面对这样的存在,它必须有绝对的力量自保然后才是保护寨子,这个力量,来源是毒液,所以蛊王绝对不能放弃吸食毒液,这也就致使蛊虫虽然修为很高,但是却不能幻化成形,加之以人为干扰,成了这般模样。

    这地方充满肃杀和权利,亦正亦邪,非正非邪,虽然还在天宫的统治之下,但实际上已经创造出另外的生存法则,这大概就是他们那种奇怪感觉的来源。

    想明白这点,哪吒就问巫师说:“以你所说,其实这山洞跟寨子是一个相互依存相互统治的关系,而这种微妙的关系其实是超出天庭规矩的存在,并不受神仙妖魔之道影响。”

    巫师点点头,事实确实如此,若木还在人间界做官的时候就曾到过南疆,见到南疆蛊虫的第一时间,就说出了‘天道新规’四个字,也正是受到南疆蛊虫的启发,才开启了今日攻天的序幕。

    而今日,哪吒有幸见到了这个东西,心里想的跟若木当日想的差不多,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而是把这种感觉藏在心里。

    很显然,天道之下,在森严的天道规矩束缚之下南疆能生出蛊虫这种东西,足以证明天道天规不是不能更改的,只不过是由谁来改,怎么改的问题。

    那么现在,若木已经登临九天,天道天规所依赖执行的九天诸神都已经下狱,那么改变已经是必然的了,眼下还没有改变,可能只是若木还没有想到要怎么改变而已,或者他在等,哀牢山能等一千年,现在再等一千年也是可能的。

    悟透天道的大仙,一定知道什么,能攻破戒魔关陆压道人的法阵,吓唬九重天娲皇圣母的阵势,如此种种,绝不会只是为了去天外世界睡觉才有的行为。

    理清这些关系,哪吒就暂时放下天宫的事情,专心在蛊虫之上,再次伸手认真感受巫师手中的冰蚕。

    冰蚕本身就是一种毒物,加上这只有三百年的修为,经过巫师的精心饲养,吸收了大量的毒液和别的蛊虫的修为,这只冰蚕的本领不小,如果能幻化成形,应该是可以渡过雷劫登临九天为仙的。

    当然,这只是哪吒的想法,就眼前的状况来说,这只冰蚕能在不化形的情况下生存三百年,那么在地府应该是消了死籍的,既然是地府无名之辈,不是妖精就是仙,而它的种种表现,无不说明这是一只成仙了道的的外门蛊虫。

    但是跟成仙了道又有不同,天机阁没有它的名字,它也不受天庭的管辖,在南疆之地,在这山洞之中,可比登临九天要舒服多了,在这里它是至高无上的,享受一切最好的待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它在南疆的地位,不比玉皇帝君在中原的地位差,山洞就是它的天宫,寨子就是它下辖之地,里面的这些蛊虫,就是它的臣属。有这样的地方,有这样的待遇,放着谁也不会自己的王不做跑去给别人当下属。

    感觉到冰蚕的法力,不由得好奇驾驭这只冰蚕的巫师又有多少本事,号称南蛮第一的巫师在戒魔关打败了弥勒佛,足以见得其本事不小,要知道,弥勒佛在三界中也算是有头有脸有名号的人物,与天道同存亡的存在,能打败他的,必然也是与天道同存亡的存在。

    虽然眼前的巫师称不上是南疆第一,但是这个宅子规模不小,这个巫师能领导这个寨子,想必能力自然也不小。

    少年意气,哪吒又忍不住心动起来,跟巫师挑衅说道:“戒魔关前,有幸见识南蛮第一巫师大败弥勒佛,下官不才,虽也知道不是南蛮第一巫师敌手,却也好奇南蛮巫术究竟有多厉害,今日得见巫师,更有跃跃越试之想法,不知是否能够成全,指点一二。”

第三百零八章大仙杯满酒,姑娘付芳心

    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让几个巫师瞬间就有了怒气,如果不是因为若木的关系,估计会当场将他撕碎。

    但是哪吒并不在意,虽然他也知道这几个巫师本领不小,但是要撕碎金身莲花金身的哪吒,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巫师挥挥手,哈哈的笑两声说道:“说笑了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一寨之主,何以敢挑衅九天尊神,几个师弟不懂礼数,勿怪勿怪。”

    他说的好听,但其实已经施法将哪吒定住,这巫师本事不小,虽然哪吒被禁了七成法力,但是就算只有三成法力的哪吒,在九天上也是将军级别的人物,他能如此轻易就定住哪吒,可见他的法力不低。

    囚焰轻轻动了手指解开巫师施加在哪吒身上的禁术,插在中间打和说道:“莫要见怪,我这兄长天生好战,但并非凶恶之辈。”

    巫师也能感到他能禁住哪吒,是因为有人之前就给哪吒施加了禁咒,而就是有这个禁咒,哪吒应该也是能挣脱他的禁咒的,刚刚的那个禁咒,他用了七成功力,看来眼前的这位,不是善茬。

    各自都已经大概知道对方的本领,那么继续比下去就没有意思了,伤感情的事情,谁都不想干。

    相互哈哈笑两声,哪吒开口给自己的狂妄圆场说道:“巫师,小子得罪了,还是继续说蛊虫的事情吧。”

    巫师点点头,把刚刚的短暂不愉快抛开,继续对两人说道:“南疆之境的蛊虫之所以会是这个样子,是战神蚩尤之后才有的事情,炎黄与蚩尤之战,两位应该不陌生,之前南疆是没有蛊虫的,那一站之后南疆能力大不如前,所以才有巫师寻求自保,然后开始研究饲养灵虫做武器的方法,慢慢的就成了今日的巫术。”

    原来巫术的起源是这样的,这根天道还算附和,一切因需要而降生。

    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会有那种兴奋的感觉,那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才有的感觉,兴奋,紧张,恐惧等种种交织,最后成了一种力量,迫不及待的想要咬断对方的喉咙,却又清楚的知道要么先发制人,要么寻求机会,一切都因为双方实力对比而做出选择。而选择是否正确,只有活着的一方知道。

    蛊虫的饲养是为了自保,而自保也是战争的一部分,所以南疆的巫术,其实是杀人的技巧。这跟鸿钧法术有本质上的区别,鸿钧法术虽然有很多克敌制胜的技巧,但大多还是成仙了道之法,超凡脱俗之术。

    当然,而这也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比如对于器物的运用,只不过鸿钧法术里面的器物以死物为主,大多是修炼而成的东西,比如刀剑一类,而南疆巫术中的器物大多是活物饲养成的蛊虫。

    不论形态如何,不论两种器物之间如何千差万别,但有一天是不变的,那就是都是帮助修炼者的宝贝,关键时候能够制敌获胜的东西。

    这是天下法器的通性,一个东西在人类的世界存在,唯一的理由就是这个东西对人类有非同一般的价值,如果没有价值,人类不会允许它分享有限的粮食,占据有限的地方。

    而这些东西,哪吒脑子里一闪而过,之后都懒得去想起,因为他是九天大罗金仙,虽然眼下已经是阶下之囚,但是他的修为已经很高,不用再寻求新的法术。

    更能令他有兴趣的,是这山洞中的蛊虫有多少是百年以上的,不为别的,就是好奇而已。

    要知道,人类的受命不过百年,要饲养一只百年以上的蛊虫至少需要两代人才能完成,而哪吒看得出来,山洞中的十几个巫师里面,只有两个是超脱生死的,其余的都还是阴曹地府生死簿上的鬼魂。

    “这山洞中饲养的蛊,可都是百年修为的?”

    这么问巫师的时候,哪吒眼光一直瞄准他手中的冰蚕,想来蛊王都只有三百年修为,其余的应该没有多少是百年以上的才对。

    “正是,这里最古老的一只蛊虫已经是第一代蛊虫了,记得那还是蚩尤刚刚战败时的事情,大巫师为保住寨子饲养第一批蛊虫,后来将那批蛊虫分送给各个寨子,我们的寨子也得到几只,如今就只有一只还活着了。”

    “既然第一批蛊虫中还有存活的,为何它不是蛊王,而是这只三百年的冰蚕?”

    按理说,第一批蛊虫修为应该最高,也最有资格成为蛊王,现在的情况,让哪吒不是很能理解。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明显感到了冰蚕对他的敌意,显然是对他所问非常不满。

    巫师十指轻轻的握了起来,一方面是安抚蛊虫,另一方面是防止蛊虫向哪吒发起攻击。

    等蛊王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回答哪吒说:“第一代蛊虫虽然厉害,但他们大多没有超脱轮回的命运,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死去,现存的一只,也还在轮回之列,只是此地已经成了鬼差禁地,所以才能存活。”

    这么说来,第一批蛊虫虽然厉害,但其实只是对凡人而言,或者说掌握了对付修道士的一些技巧,但是对于超脱生死轮回的办法并没有学会,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承认新的蛊虫称王。

    看样子这些初具灵根灵智的蛊虫也是知道弱肉强食之道,对轮回之苦也是畏惧的。

    真有意思,虫子跟人一样具有非凡的智慧,而这些虫子并非成仙了道的修道者,而只是虫子。

    南疆巫术的神奇处,大概就在于此了。

    对巫术蛊虫的事情已经知道大概,至于精细的东西,巫师不会告诉他们,也不是他们打发时间的东西,就不做多问。

    最后看一眼冰蚕,这只成为蛊王的虫子,看起来并不出色,但是它身上展露的肃杀之气,确实非同一般。

    跟巫师离开山洞,就像是获得重生一样,没有了那种紧张和激动,而是非常轻松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初脱**得道升仙的时候一样。

    当然,这只是哪吒的感觉,对囚焰来说,这种感觉更像是从地狱出来。

    在山洞里她一直沉默,因为里面的肃杀感觉让她非常不适应,加上这些蛇虫鼠蚁有不少是她的天敌还有对于虫子的天生恐惧,所以她心底其实是非常虚的。

    回到寨子里,热情好客的南疆人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盛大的筵席,几个年轻的姑娘上来举杯敬酒,漆黑如墨的牛角杯递到两人手中,姑娘们露出羞涩的笑容。口中哼起不知道什么的小曲,大概是欢迎远方客人的方式。

    等他两把酒喝了,巫师才用南疆语言对姑娘们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那些姑娘一脸失落的走了。

    这样的反差,让二仙家好生不解,就算这巫师不欢迎,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那几个才走,又有几个姑娘端着牛角杯过来,这一次,巫师没有阻止,看样子事情远比他们想的复杂。

    其中缘由究竟如何,哪吒是非要知道不可的,开口问巫师道:“大巫师,可是我兄弟二人不懂规矩,犯了贵地什么禁忌?”

    他这么一问,巫师立刻就哈哈哈大笑,笑完了才回答他说:“可以这么说,南疆之地与中原不同,在南疆,姑娘是可以追求男子的,方才的几个姑娘为二位献上美酒,是在表达爱意,二位喝了她们的酒,就表示对姑娘也有爱意,按照南疆的规矩,今晚就该为你们举行典礼,共结良缘。”

    这一下,看着眼前的美酒两人都不敢再喝,哪吒连忙解释说:“巫师恕罪,我兄弟并不知道这规矩,只是有美酒就喝了,这良缘佳偶之事,万万使不得。”

    巫师点头表示理解,告诉两人说道:“我已经与她们说了,二位都是天上的神仙,九天金仙断情绝欲,这几位都是寨子里的酒肆店家,二位只管喝酒吃肉,不会要你们娶了她们的。”

    真是捏了一把汗,好在巫师是个明事理的人,不然他两可就惹大事了;可新过来的几个所谓酒肆店家,也都是貌美姑娘,那她们这个酒肆店家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哪吒一时间拿捏不准,对她们递过来的美酒也不敢贸然进口。

    见他为难,巫师哈哈笑两声,告诉他说:“不必在意,她们都是酒肆的姑娘,为你斟酒,只是想换一些财帛,九天仙家,不会在意她们要的小钱的。”

    如果是因为钱财的话,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法器不在身上,可是一点小钱还是难不倒哪吒的,何况还有囚焰在,她身上可是有不少的宝贝,随便拿出一样就足够买下整个寨子里的美酒的。

    没有了担忧,就敞开肚子灌酒,南疆的美酒跟中原之地差别很大,入口能够品尝出来都是粮食或者果子酿造,但是手法上应该有很大的差别,所以味道有点怪怪的,也没有中原之地的美酒那种辛辣,却很上脑,才喝了没几杯就感觉头晕晕的。

第三百零九章和音三界闻,狐妖名第一

    哪吒很喜欢这种感觉,喝醉的感觉,一醉方休,万事不管。

    酒过三巡,饭饱七分,囚焰深知再喝下去就会被人抬回去,果断放下杯子,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把珍珠放在桌子上:“多谢招待,叨扰寨子也没有什么招待的,身上只有几枚北海龙宫的珍珠,万望不要嫌弃。”

    她拿出来的珍珠个大貌圆,如果不是假的那就是稀世珍宝,而这个九天神仙的身份是巫师确认过的,自然就不会是假的,那么这些珍珠,可就是稀世珍宝了,对于几个爱美的姑娘,更是宝贝中的宝贝,连忙端起酒杯过去,伸手拿走珍珠的同时也给她灌下去几杯好酒,希望把他最糊涂了,把袋子里的珍珠都拿出来。

    但是囚焰的防备心理还没有放下,尤其是担心那几个来相亲的姑娘,就施法把她们的美酒都给倒进去罐子,留着以后再天宫无聊的时候自己买醉。

    坛子里的酒已经见底,却还不见囚焰有丝毫醉意,也知道如果不是他施了法术,就是凡间的佳酿醉不倒天宫的神仙,不管是那种情况,继续给她灌酒都是没有用的,只能放弃。

    巫师早就看穿囚焰的把戏,等寨子里的姑娘都停下来才出来对哪吒囚焰发出邀请:“天色已晚,二位若是不急着回去,不妨就在酒肆安息,游玩几日再走如何。”

    盛情难却,正巧他两也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儿,就接受了巫师的邀请,囚焰拱手作揖道:“多谢巫师招待,我兄弟二人感激不尽,正好也无去处,就在寨子里打扰几日。”

    他们要在寨子暂住,对几个酒肆的姑娘也是个好消息,她们可是都瞄准囚焰兜里的珍珠的,只要她留下来,就不愁不能抠出来放进自己的腰包。

    热情的把囚焰跟哪吒夹在中间推进去酒肆,花枝招展风情万种的问道:“两位公子,可有什么要求吗?”

    “能有个清雅房间自然好,若是没有,也无妨。”囚焰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晕晕的,这时候,她想找个清雅的地方美美的睡一觉。

    一个胆大的姑娘靠上来,纤纤玉指轻轻放在囚焰胸膛,娇声说道:“公子,良辰美景,夜月挂天,值此曼妙时光怎好辜负,缺了佳人,如何度过漫漫长夜。”

    轻轻向旁边移动一些给她让出位置,同时在肢体上远离这个姑娘,似笑非笑的回答她说:“你可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人间一日,于我不过是眨眼一瞬,顷刻之间的事情,谈不上辜负不辜负。”

    大概是她拒绝的不够直白,那个姑娘没有听懂,继续向他靠近:“九天上规矩森严,哪有人间自在,公子,值此动乱之秋不如就舍弃那诸多规矩,与奴家共结良缘共度**如何。”

    这一下,想不直接都不行了,轻轻推开这姑娘,起身来远离她,告诉她说:“九天的规矩刻在在下心里,值此动乱之秋,更要严于律己,姑娘托付之心思,小生恐要辜负了。”

    被她一再拒绝,那姑娘实在没辙了,失落的起身离开了。

    在酒肆中,她算是长得最好看的一个,连她都不能让这两神仙动凡心,其余的也就放弃了尝试的想法。

    酒肆老板使个眼色让她们退下,上来给两人引路说道:“二位客人,小店楼上清雅房间甚多,自去选一间安睡。”

    在酒肆老板娘的引领下上来楼上,果然都是风雅布置,她很耐心的带着两个人一间间的看,其实第一间两人就很满意,只是在南疆见到如此风雅的布置,就想下一间房肯定更好。

    推开第三间房门,正对大门的地方放了一把古琴,囚焰不自觉的走了进去,十指轻轻抚摸在琴弦上,喃喃开口道:“好美的琴,多谢店家招待,我就住这间房吧。”

    “我随便那间都行。”哪吒好奇囚焰这只断了仙根的狐狸怎么会钟情于古琴,怀揣好奇,加上喝了不少酒,也就没什么心情继续挑选房间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再继续带着他们挑,打开旁边一间房的门说道:“那公子就住这间房好了,不知两位公子可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没有,你不必管我们。”虽然不知道哪吒会不会有什么需要,但是囚焰现在只想让老板娘快些离开,然后自己关上门做什么都是自己的事情。

    本来还想送个宵夜什么的换一个珍珠,但是被囚焰如此果断的拒绝,只能满怀不甘的放弃。

    大概知道老板娘做这么多的目的,就从乾坤袋里拿出两颗珍珠递给她说道:“今夜我有些醉了,不想再见旁人,有劳了。”

    也知道囚焰此刻不想再见旁人说废话,接过珍珠道声谢谢,笑呵呵的下楼去了。

    店家离开之后,囚焰对哪吒做个请的手势:“三太子,俗话说男女有别,眼下天已经黑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请你离开。”

    她虽然下了逐客令,可哪吒还没有打算离开,反而是踏步进屋,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有些嘲笑又有些不解的问她道:“是不是狐妖都天生就精通琴棋书画,你见到古琴,就跟见到若木一样亲,但是我肯定古琴跟你并没有牵扯,因为这把古琴看起来有些老了,可实际上我断定它出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

    就像哪吒说的,她一眼就看上这把古琴不是因为古琴跟她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她喜欢古琴。而从出生到现在,眼前的这把是她唯一能够近距离接触的古琴,所以特别想要上手弹奏。

    白眼看一眼哪吒,不太欢迎的语气再次下逐客令:“三太子,你的身份这么晚了强行闯入小女子房间,是不是有失尊贵风度,九天大罗金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要没有别的事,请你离开。”

    他这么说,哪吒索性就耍起流氓,大大方方的坐下来,装大爷开口说道:“说起来我有些年月不曾听琴了,上一次听琴还是在蟠桃会上,素闻狐妖琴音三界难得,今朝有幸,可否为在下和音。”

    他的动作跟他的言谈十分不搭,言谈分明是翩翩公子,可行为却那么的强势,一副我是老大我做主的样子。

    但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她的法力七成被禁,手上也没有法器,囚焰很轻松就能将他扔出去。

    能动手的事情尽量别动口,囚焰也不跟他客气,伸出右手对准哪吒,然后狠狠的捏下去,这一下几乎用尽全力,哪吒虽然有不死之身,但是疼痛总是有的,龇牙咧嘴却不服软,脸上强行拉出一抹笑容,跟囚焰打趣说道:“怎么,恼羞成怒吗?是不是从来没有弹过,担心和音吓到众生,没关系,本尊肉身成圣三百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不会被你一曲琴音吓到的。”

    他这个样子,让囚焰暂时也没了主意,只能放开他,然后嘲笑的说:“谁都不曾想到,天庭第一战将哪吒三太子会被一只断了仙根的狐妖抓在手里毫无反抗之力。”

    哪吒也不在意她说什么,仍旧是吊儿郎当的,使劲甩甩脑袋,调侃说道:“无妨无妨,败给修为不亚于先天道人的若木坐下剑奴,没什么丢脸的,排起辈分来,你是我师祖辈,谁会笑话小子我败给师祖,到是囚焰你,狐族和音三界第一,可不要在徒孙跟前失了前蹄。”

    哪吒这招以进为退真是高明,囚焰喜欢古琴,可活了三百年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碰到古琴,要让她上手弹奏,连最基本的乐章她都找不到音符在哪。

    她迟迟不肯动手,让哪吒想不笑话她都不行,挑衅的看她一眼,然后过去坐在古琴之后,十指轻轻放在琴弦上拨动,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就传了出来。

    哪吒的曲子像是战场上的名曲,虽然囚焰不知道他弹得曲子叫什么,但是能够让人热血沸腾,这种感觉,是战场特有的感觉,哪吒是天界第一战神,他的曲子是这个味道一点不奇怪。

    一曲音落,得意的看着囚焰:“想学吗,拜我为师我就教你。”

    既然他非要调侃,那就也不跟他客气,冷冷得嘲讽他说道:“我以为钢筋铁骨哪吒三太子该是君王气度,却不想也会女儿家的东西。”

    转过头看她一眼,有些鄙夷的语气说道:“妖精就是妖精,我成仙之前乃是周王属臣,周国君子精通六艺,音律乃是其一,本尊在凡间求学之时样样第一,音律更是曾得著名琴师指点,方才的曲子名为沙场素情,乃是我师叔大周丞相姜子牙逐鹿大战前所作,送给武王的贺礼,音律简洁,弹奏容易,你却连最简单的律理都听不出来,身为和音第一的狐妖,居然还有脸笑我。”

    被哪吒这么一说,真的是无地自容了,狐妖天生就有音律情怀,和音更是被称作三界第一,而她,,连基本的古琴都不知道怎么弹,应该是狐妖中一个特别的存在了吧。

第三百一十章古琴传佳音,公主起轻舞

    当然,囚焰也在心底暗自决定,等这次回去,一定要在天庭寻求最好的琴师学琴。

    是的,这件事对她打击确实不小,不是因为哪吒会弹琴而她这根和音第一的狐族妖精不会,而是她竟然连周国贵族子弟,君子六艺都不知道。

    还是太年轻,成仙才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她去学习做人,更别说学做神仙了。

    要是羽舞在,她一定知道,天涯不归阁藏书万卷,其中肯定有相关典籍,而羽舞一定看过,只不过羽舞的性格,这时候真不一定能想起来。

    哎,内办法,跟哪吒斗嘴,继续下去也只有被他调侃的份,揍他呢这家伙有不死之身,先天金莲铸造的身子,疼一阵就过去了,对这些九天大罗金仙来说,偶尔的疼痛也可以说是一种享受,所以只能放弃种种,然后倒杯茶拿在手上,懒得管这个不讨人喜欢的三太子。

    哪吒又过去古琴旁边,轻轻拨弄几下,琴音异常轻快,对囚焰说道:“狐族能歌善舞和音第一,这是三界中广为人知的事情,你父母是青丘狐族,也是著名的歌舞仙子,俊朗萧郎,你不通音律,歌舞总该知道一二,多年前游访青丘,曾听闻一支曲子,配以舞蹈至今难忘。”

    哪吒说完,十指走动,优美的乐声就传入耳朵,虽然曲子很优美,但是囚焰却不曾起舞,因为这首曲子她是第一次听,哪吒所说的歌舞更是丝毫不知。

    曲音过半,囚焰就尴尬的坐着,任由优美的声音滑过耳畔。

    门外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在屋里挥动衣袖偏偏起舞。

    透过灯管,在她旋转的旋律中能认出来这姑娘乃是白天去给她们斟酒,有意要嫁如意郎君中的一个,这时候再次出现在这里,恐怕不是献歌舞来的。

    心底立刻就有不好的感觉,私自下界已经是不小的罪名,要是还沾带一点情缘回去,那主人估计得大发雷霆。

    但眼下的形式,如何去留已经由不得她选择,还是静下心来欣赏歌舞,至于其它的事情,一切都是定数,而且她记得这姑娘白天是给哪吒斟酒的,晚上也是寻着哪吒的琴音过来,想来不是找她来的。

    既然是哪吒的劫难来了,而不是她的,那就搬个小板凳坐在一边看戏,这是最好的态度。

    此刻的哪吒与南疆女子,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抚琴的音律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起舞的衣袂飘飘婀娜多姿,真可谓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如果不是因为哪吒乃是九重天大罗金仙,情爱之**早就锁在岁月流尘之中,那就是人间美事了。

    一曲音落,姑娘的舞姿也跟着停了下来,过去古琴跟前,学着中原女子的样子轻轻躬身道了个“小女子有礼了”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哪吒,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出来的相思,只待君郎与之意会。

    哪吒从古琴后面起身,不太友好的声音问她道:“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那姑娘从腰上取下来一个木雕一类的东西递给哪吒,羞涩的模样娇声说道:“有心会佳偶,求遇少年郎,公子远从九州来,今朝相遇,缘分天定。”

    虽然说得委婉,但是论谁也都听得出言下之意,看样子这个姑娘是非要跟哪吒结出果来不可了。

    哪吒把呢东西还给她,冷冷的声音回答她说道:“我不是从九州来,我是从九重天宫来,你家巫师该对你说过,九天仙家绝情绝欲,姑娘芳心所托非人了。”

    他会如此直接了当的拒绝,到是真的有些超出囚焰意料,在囚焰看来,像哪吒这种登临九天的仙家,面对自己的情劫的时候应该是求中庸之道的。

    但更让她吃惊的是那个南疆的姑娘,被哪吒这么直接的拒绝之后没有丝毫失落,也没有尴尬的样子,而是仍旧眉眼饱含相思豆,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调皮可爱的声音对他说道:“九天金仙哪吒三太子,玉皇帝君已经陨落,应龙帝君也不是你想要辅佐的人,元帅府中住的尴尬吧,何不从了奴家,南疆千里地,还怕没有你一方净土吗,况且话说回来,你父亲不愿意出来,是因为天庭没有他一席之地,你又不愿意让他归在哀牢山去,但南疆呢,你我共结良缘,南疆千里地对你父亲也不失为一个居所,我爷爷与若木元帅多有交情,爷爷开口,他不会拒绝的。”

    这么说来,这姑娘的身份不一般,而且她能认出哪吒来,必然也能认出囚焰,那么她爷爷是谁呢?南疆之地,九天之上,跟若木能说有交情的还真找不出几个,这么看来这姑娘的爷爷,想必就是南蛮第一巫师,那个在戒魔关败了弥勒佛的家伙。

    现在的事情可难办了,对方若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挥挥手打发走就是了,但对方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可真的就给哪吒出难题了,囚焰心下无比担忧,真害怕这关系处理不好,那主人跟南蛮还有哪吒这三方的关系可就尴尬了。

    但是她似乎想多了,哪吒只是淡淡的看那姑娘一眼,然后不悦说道:“原来是南蛮第一巫师的孙女,难怪这么不懂规矩,你自有南疆千里地,我自有心中骄傲事,我父既是天庭兵马大元帅,他所作所为又岂是你这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能够理解的。”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吗?不太可能吧,南蛮巫师有两千多岁了,就是这姑娘只是他的孙女,那至少也都有上千岁的吧,可是哪吒说这姑娘只有十五六岁,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被哪吒就这样干脆果断的拒绝,然后还带着鄙夷的语气,那姑娘也有些不高兴了,但爱情来临,高傲的姑娘也会放下骄傲,还是笑盈盈的,问哪吒道:“难道我不好看吗,你不喜欢?”

    这姑娘的直白,让哪吒也差点吐血,故作镇定告诉她说:“你好看或不好看,跟我有什么关系,本尊敢称是得到仙家,岂会因为你容貌如何就做出决断。”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可好?”南蛮的姑娘很有勇气,面对爱情也没有中原女子那种纠结,她们敢于大声说出来,敢于对心爱的人表明心迹。

    这样的姑娘,在爱情上看得比较开,如果心爱的人不爱她,立刻就会转身看向另外的君郎,可在这些姑娘中,偶尔也会出一两个特别固执的存在,她们就像是冬天的梅花,在最艰苦的条件中开放,只为让那人看到她惊艳的一面。

    而眼前的这个姑娘无疑就是最好的列子,虽然明知她爱上的是一个九天大罗金仙,虽然明知哪吒三太子是不可能对她动情的,虽然明知不论她付出多少在哪吒看来都一文不名,但她还是来了,义无反顾的扑到过来,坚决而肯定的告诉哪吒:“我喜欢你,我要跟你生娃娃。”

    这话出口,在她看来可能是对爱情的执着,但是发生在不合适的人身上,就变得很怪了,好在哪吒并不是古板的人,也知道南疆的姑娘胆大,不然估计会当场对她说“不知廉耻。”

    哪吒没有这么说,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

    从古琴后面起身,绕开这南蛮美女向门外走去。

    这姑娘的执着,比他想象的要强大的多,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了上去,一直跟他到房里,小手不安分的环在他腰上。

    幻化摆脱她的双手,在这有限的地方跟她保持最远的距离,警告的声音说道:“出去,否则休怪本尊翻脸无情。”

    那姑娘没有丝毫畏惧,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哪吒身边,双手环在他脖子上,笑嘻嘻的说道:“我跟爷爷修炼巫术,也学会了一些本领,若木元帅还指点我法术,我知道你身上有他的禁咒,你现在只有三成的法力,奈何我不得。”

    看样子这姑娘确实有些本事,能看出这些东西,在三界中也算是一个比较厉害的角色了。

    但是她似乎小看哪吒了,哪吒既然能号称天界第一战神,自然有他厉害的本领,如果连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都搞不定,那早就被剁碎吃了。

    手上掐出手决,口中念了个什么咒语,一朵金莲就将他罩起来,将那个姑娘与他隔离开来,警告的声音告诉她道:“此物乃是先天金莲,别说是你,就算你爷爷来了也奈何我不得,三界之中,只有若木及先天五道人才有本事破了它,劝你不要自讨苦吃。”

    虽然能明显感觉这东西力量强大,但南疆的姑娘执着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丝毫不管他的说辞,使出吃奶得劲要往里面挤。

    这个样子,让哪吒也不高兴了,轻轻挥一下手,她接触到莲花金光的地方立刻就会有针刺的感觉,不是普通的刺痛,而是刺入骨髓的感觉。

    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弄得大叫一声,然后不解的看着哪吒,或许她不明白,她究竟哪里不好,为什么他会这么抗拒她。

第三百一十一章大罗金仙缘,劫难天地间

    就这么直溜溜的看着哪吒,眼里饱含对心仪郎君的情愫,想要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顺着脸颊流淌,滴落在地上,滴答一声,诉说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最伤心的地方。

    她突然哭了,让哪吒也感觉自己做的有些过分,收了金莲,对她做个请的手势开口道:“坐,你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缠着我?”

    南疆的姑娘在他对面坐下来,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溢出来,她也不去擦,就任由泪水滑过脸庞,哽咽的声音说道:“昨天我就发现你了,你在云端的样子很可爱,若木爷爷说我会遇上一个男子,他是从天上下来的大仙,我会爱上他,但是他不会爱我,如果我能令他动心,天地的规矩就会因此改变,如果不能,我就只能相思一世,最后归在九幽也不得安宁,见到你的时候,我知道你就是我要嫁的郎君,你爱或者不爱,我今生的命运都是嫁给你,你娶或者不娶,我今生的命就是等着你心动,来娶我。”

    这事是若木说的,那这事十有**是真的,只是这个男子是不是他还说不定,况且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来,这段孽缘的结果,就连若木也没有测算出来结果。

    或许不是没有测算出来,而是没有测算,跟若木打交道,哪吒算是九天诸神中比较多的,他知道若木的行事风格,他知道若木跟先天五道君不同,他知道若木不喜欢把未来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既然这样,是别人就管不了了,但如果是哪吒,那他的态度非常明显,那就是这狗屁缘分谁爱要谁拿走,但是我没兴趣,宁可踩在脚底下,也不接受。

    虽然答案有些残酷,但面对这样的事情,必须让她知道这事的残酷,才是对她最负责的态度:“九天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仙剑,这次来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九天仙家,南疆千里地,更不是只有我一个九天仙家会来,若木言下之意,你要等的人可能是九天上的任何一个仙家,我劝你,乖乖的等着,不要烦我。如果我真是你要等的人,那不妨明着告诉你,本尊不会对你生出情愫。”

    如此决绝,让南疆的姑娘脸上也挂不住,但是他认定眼前的就是她要等的人,情郎跟前,没有了昔日骄傲,眼角落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嬉笑着说:“但是我真的觉得你很好呢,你不抱抱我,怎么知道我不好。或许你抱着我,就不舍得放开了呢。”

    这姑娘的风格,在哪吒眼里简直是越来越接近不知廉耻四个字,没有好感,也不想在继续给她颜面,冷冷的开口道:“若无事,请离开。”

    他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知道即便她再努力也不可能在这短时间让他有所改变,嘴角挂起一抹惨淡的笑容,从怀里拿出一小坛子好酒放在桌子上。

    站起身来,想要说点是什么,却听到哪吒冰冷的声音:“你的东西,一并带走。”

    姑娘虽然开朗,但是被他这么一连串的打击,也实在有些受不了,抓起桌子上的酒坛子摔了,哭泣着跑出去。

    酒坛子摔碎的一瞬间,浓烈的酒香顷刻间将整个房间充斥,那种香味,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

    虽然不喜欢这个姑娘,但是这坛子美酒的味道却印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抹去。

    被她这么一闹,哪吒也没心情继续在南疆呆下去,迫切的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过去敲开囚焰的房门,不太好的声音说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走吧。”

    囚焰虽然刚刚入世,但对于男女情爱也懂得一些,她知道对于哪吒而言一个姑娘的爱意味着什么,或许爱情是美好的,但如果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人不对,那就是人间惨剧,悲惨的哀鸣十里。

    但真的就这样离开吗?不妥,人间三千事,事事有源头,这一遭南疆之行看似无意,但能在无意中遇见这个南疆的姑娘,是哪吒命中该有这劫难,逃避,只会让事情更加难堪。

    虽然她不能替哪吒决定什么,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给出个意见总是必要的。

    看一眼楼下,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还能听见几个姑娘安慰那个姑娘的声音,同为女子,在心理上她是站在南疆姑娘一边的。

    怀揣一点点的私心,也带着许些同情,用一个调侃的语气对哪吒说道:“怎么,九天大罗金仙哪吒三太子殿下遇上自己的情劫,只剩下逃跑的份了,不过恕我直言,她爷爷是南蛮第一巫师,九天之上有很高的席位,你这样逃避是没用的,万一这事闹上天庭,毫不怀疑,应龙帝君陛下肯定站在她一边,元帅也肯定站在她一边,你的父亲哥哥和师兄考虑大局,也肯定站在她一边,所以三太子,我觉得如果你想要此事圆满,最好是解决了再走。”

    囚焰这是一个求中的办法,其实她根本不觉得这件事会被提上九天议案,之所以抬出这么大的阵势,就是希望哪吒能够不要逃避,面对这份孽缘,至于结果如何,那是两个人的事情。

    而她的说辞对哪吒很有效果,哪吒并不怀疑她说的事情会发生,而这绝对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看来这一趟南疆之行,是他的劫难,九天诸神陨落,唯独他例外,还以为是若木有心放他一马,却原来,他的劫难在这个地方。

    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名震三界的哪吒三太子,有一天会被自己的缘分困在囚笼之中。

    既然难以抉择,最好的选择就是坦然面对,大大方方的下楼,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冰冷的声音对酒肆老板说道:“店家,烦劳给我换一个房间。”

    酒肆老板看他一眼,没有了之前的敬重,继续安慰那个姑娘,也不理会哪吒。

    他这个态度让哪吒非常不爽,将一袋子钱币放在柜台上:“店家,烦劳你换一个房间。”

    “没房间了,你去别处吧。”那店家头都没抬,一边给南疆姑娘擦拭眼泪,不耐烦的声音告诉他道。

    看样子是他对南疆女孩的态度使得这个店家对她有了仇视,既然这样,哪吒三太子在哪还不能睡觉,收起钱袋就往外面走。

    南疆女孩见他往外走,立刻跑出来拉住,随即又松开,转过身背对他说:“楼上有房间,你自己去选,爱住哪间就住那间。”

    店老板也有些无奈,起身把女孩拉了坐下,整个过程没有看哪吒一眼。

    九天大罗金仙,这么被人藐视还是第一次,就算如今天道已经不再是玉皇帝君做主,就算他是玉皇帝君属臣,但是大罗金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也不是由得凡人这么藐视的吧。

    等等,他此时的想法,跟那些归在哀牢山的神仙有什么两样,他是九天大罗金仙,但更多的是他是三太子哪吒,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变成了这样。

    这时候,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件事来,他这趟南疆之行是命中注定的,修道之始他打死东海太子,最后割肉剔骨以还之,剥落了**凡胎,莲花重铸金身,万劫不灭,看似是他渡过劫难,实则是天地为他开一线恩德,他这一路走的太顺利,所以这遭九天诸神应劫下狱,他看似例外,实则是有更大的劫难在前面等着。

    或许囚焰是对的,这是他的情劫,不论他如何逃避,最后都必须自己来解决。

    既然是避不开的劫难,那坦然面对就是最好的办法,轻轻叹口气,转过身上楼,上到一半的地方停下来,转过身将一个小瓶子扔给南疆姑娘说道:“我的金莲圣光在仙家宝器中也是很厉害的东西,你的修为承受不住,这里面的金丹乃我师祖太上老君所练,疗伤治病的良药。”

    说到这里,虽然觉得还应该说点什么,却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尴尬一下转身上楼。

    收下这个礼物,立即就破涕为笑,举起手上的小瓶子高兴的对他说:“谢谢,我叫吉娃。”、

    没有理她,进去第一间房,在房间布下结界,躺在床上,用法术封闭六识,让自己远离这个世界,远离三界中一切的东西。

    吉娃小心的把瓶子抱在怀里,另外的几个姑娘立即凑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从她们的脸上可以看出来,是在为吉娃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哪吒虽然封闭了六识,隐约中,似乎觉得自己又犯下什么大事,一个无法弥补的过错。

    清晨,东方的一缕阳光落在这个寨子,囚焰被琴声吵醒。

    这琴声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南疆荒蛮之地,大概也只有哪吒才会弹古琴。

    可是他应该在第一间房,而隔壁是第四间,这就说不通了。

    算了,不管弹琴的是谁,反正琴声很好听,就安静的听着。

    跟琴声相伴的,还有不知名的歌谣,之听得出唱歌的女子声音柔美。

第三百一十二章不速九州客,侵扰南蛮地。

    不应该说不知名的歌谣,只是囚焰见识浅薄,不知道这歌谣是何人所做,歌颂者何。

    哪吒在意识中被惊醒,六识在顷刻间复苏,听出琴声里面被注入了强大的法力,就是这股法力破了他的法术,使得他六识复苏醒来。

    这感觉很熟悉,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来的肯定是熟人。

    他乡遇故知,何其美哉,起身稍微整理仪容,然后过去传出琴声的地方。

    刚好囚焰也从房间出来,见到哪吒往第四间房过去,有些疑惑的问:“你也感觉出来了?”

    鄙视的看她一眼,非常不爽的声音回答:“连你这不通音律的狐妖都听出来了,本尊岂能听不出来。”

    他把狐妖两个字说的很重,是在嘲笑囚焰,狐族和音三界第一,她却不同音律,狐族歌舞名动九天,她却连青丘名瑶都不知道。

    囚焰也不在意,移步到了第四间房门外面,刚要伸手敲门就被哪吒拦下来,对着里面沉声道:“大胆季徇立,九州太宰不思君王,南疆之境来扰我的清梦,居心何其恶,用心何其毒。”

    听见哪吒的声音,琴声截然而止,季徇立从房里出来,见到眼前的两个人,疑惑问道:“二位高人何方神圣,在下不知二位在此,清晨见这地方风雅,就忍不住拨弄琴弦,不曾想扰了二位清梦,恕罪恕罪。”

    说话间,对二人的防备很高,右手不自觉的按在腰间佩剑上,显然是稍有不对就要取了二人性命的。

    他这小把戏如何骗得过囚焰哪吒这两个大罗金仙级别的存在,囚焰收起幻化法术,冷冷的说道:“大胆季徇立,我主人赐你一柄仙剑,可不是让你仗剑凌弱来的。”

    这一下,季徇立才看清了囚焰的本来面目,连忙拱手作揖道:“是大仙你在此,小道不敢,得罪得罪。那这位一定是应龙帝君陛下了。”

    虽然这家伙算不上讨厌,可是连只剩下三成功力的八臂哪吒都认不出来,可谓是不怎么样了,而且他竟敢说三成功力的哪吒是应龙帝君,可见这家伙真的没水准。

    冷冷的笑两声,露出三头八臂:“季徇立,九天之事你知道不少,我如今不是大罗金仙,是不是就不够资格让你敬重的了。”

    九天陨落,唯独哪吒例外,而更有传言说八臂哪吒在天道圣人之列,就连悟透天道的若木也不能奈何他,用计才捉住此仙,而即便九天陨落,哪吒不降服若木,不归顺应龙,却能够在天宫自由往来,可见其本事之大,季徇立不过是人间一个小小的修道士,虽然有些本领,但是连架云登天的本事也还没有,就算给他五个胆子,也不敢对哪吒有丝毫不敬,连忙赔笑道:“大仙说笑了,只是眼下之势,见到伏羲剑主在此,以为旁边必然是应龙帝君,眼拙识错了人,恕罪恕罪。”

    他一副献媚的样子,让哪吒很不喜欢,在往房里看一眼,之间随行的还有一个貌美娇娘,大概这厮是在游历天下,猜测这厮是在游历天下,有成仙了道之心,却无静心修道的静怡,如此凡俗之辈,跟他待在一起简直就是有辱名声。

    看着房里的女子,冷冷的笑两声,告诉季徇立说:“修道之人最忌欲念,你倒是懂得享受,季徇立,直言对你说了吧,这一世,你修不成正果。”

    要说修为,季徇立在各家修道士之中也不算低,甚至九州太宰季徇立之名想来被各方提及,如今又有超越天道的若木赐予一柄仙剑,说他修不成正果,实在难以令人相信。

    如果说一切都是因为里面的这个女人,那也说不通,修道之人,不乏夫妻,甚至全家得道升仙的也不是没有,那么究竟哪里不对呢,看样子还得请教眼前的这两位才行,拱手作揖问道:“两位大仙,在下何处不得法,可否点拨一二。”

    眼下哪吒的情劫就在眼前,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尽快把季徇立打发走才是上上之策。

    既然他问何处不得法,那就告诉他好了,犀利的目光看向房间里的女人,冷哼一声说道:“此女就是你不得法之处,她活着,你就不能成仙。”

    季徇立听了心中大惊,对哪吒说的深信不疑,此女虽然貌美无比,但自从跟她相遇之后,总感觉力不从心。

    他成仙的路上,决不允许有绊脚石,如果有,那么季徇立跟她只能有一个留在世间,宝剑毫不客气就刺了过去。

    这样的果断和坚决,十分具有政客模样,可惜,他没能杀了那女子,哪吒早知道季徇立会这么做,在他出剑之时比他更快的到了女子跟前,拦下季徇立,嘲笑说道:“你慌什么,听我说完,你不得法之处正是此女,但此女非是此女,而是天下女子,季徇立,你心中藏着的私欲太重,这一世犯下的罪孽太多,要想成仙,来世再修。”

    哪吒之前话说一半,就是要逼他出手,然后毫不客气的将他隐藏在最深处的欲念拉出来羞辱,看样子,效果很好,季徇立的老脸十分难看,嘴角抽动几下,轻轻拱手作揖抱起古琴纵身一跃从窗户走了。

    刚刚季徇立的举动把那女子也吓得不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九州太宰季徇立,这个她托付终身的男人,会因为眼前男子的一句戏言就毫不犹豫的要杀了她。

    惊恐的目光看着哪吒,颤抖的声音问他说:“你是何人?”

    “你该听过天宫中坛元帅三坛海会大神三太子八臂哪吒。”

    这些名号在各个地方的称呼都不一样,沿海居民只管他叫做三坛海会大神,镐京一带则是只叫做李天王三太子,那些妖精更多是称呼他做中坛元帅八臂哪吒,一股脑都说出来,不管这女子是哪里来的,总该听过一个才是。

    听哪吒报了自家名号,那女子惊讶的张大嘴巴,连忙跪拜叩首:“民女参拜大仙。”

    “免了吧,我且问你,季徇立来南疆所为何事?”

    哪吒可不相信季徇立这个老滑头不远万里来南疆只是游历这么简单,他虽然跟季徇立算不上有交情,但从这个老滑头的眼中看到了对权力的**和对长生的追求,尤其是他能在毫无查证的情况下就对自己的女人出剑,更让哪吒肯定此人来此目的并不单纯。

    跪在地上使劲摇头,惊恐的声音回答哪吒说:“小女子不知。”

    “他就什么都没对你说吗,或者季徇立来南疆,做过什么奇怪的事,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那女子认真的想了想,不太肯定的语气告诉哪吒说道:“来的路上他对南疆种种侃侃而谈,似乎了解不少,我们五六日前就到了南疆,起初他试图进去一个山洞,但是几次都失败了,随行十余卫士皆数死在里面。后来才决定要大大方方的进来寨子拜谒巫师。”

    季徇立有一些修为,加上若木赐给他的一柄仙剑,能让他损兵折将无可奈何的山洞,里面的东西必然不简单:“季徇立要进去的山洞,可是此地向北约一个时辰的路,山洞周围满布蛇虫鼠蚁。”

    “正是,我好奇问他里面有什么宝贝,要搭上这么多人命去取,他说里面的东西是无价之宝,如果能得到就能跟我做一对神仙眷侣,携手三界。”

    果然,季徇立来南疆是冲着南疆巫术来的,而他的目标,就是寨子北边山洞里面的蛊王,蛊王已有三百年寿命,修为更是同级中很高的存在,如果他能得到,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得到蛊王的修为,那就有了消除死籍的本领。

    只是他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为了,蛊王有三百年寿命,修为也是相当的高,加上那些蛇虫鼠蚁挡路,季徇立自己都未必有本事进去半分,何况是他手下的那些个酒囊饭袋。

    并且他运气不怎么好,有囚焰跟哪吒在,他是不可能拿到蛊王炼化为己所用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侥幸成功了,那么囚焰跟哪吒会毫不客气的把他当做妖精,到那时,只怕还来不及去地府消除死籍,就先丧命在哪吒的金莲之下。

    不过话说会来,季徇立私心如此之重,为人又自私自利,若木究竟看中了他什么,竟然要将一柄仙剑赐给这样一个家伙,难道就因为他是九州太宰,就因为季徇立三个字在九州之上具有相当的威慑?

    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若木是悟透天道的大神,如果这么简单就将一柄仙剑赐给他,那这天道估计就要成为死亡之道了。

    哪吒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虽然是敌人,但他对若木的尊敬,不亚于对师傅太乙真人。

    当然,一码归一码,就算季徇立有若木赐给的仙剑,但是如果他犯了事,哪吒照样不会给面子。

    担心季徇立会有更大的阴谋,继续盘问那女子道:“季徇立还跟你说过什么?你不会就因为这么一句空口白话就跟她不远万里来者荒蛮之地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千里寻巫术,欲登九州主

    哪吒这么说不是贬低她,也不是有心吓唬她,而是他观察到这女人虽然对他毕恭毕敬,但是回答他问题的时候目光闪烁,显然是在思考利弊择优而行。

    这种女人一般不是善茬,不拿到实际的东西是不会跟他狼狈为奸的。

    这女人很聪明,听见哪吒这么问的时候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坦白,把说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或许哪吒会良心发现救她一命,不然这南疆蛮荒之地,就算寨子里的人不追究,她只身一人也不可能走出去,最后的结果,要么是留下来找个寨子里的汉子嫁了,最后跟泥土打一辈子交道,要么硬着头皮离开,最后死在路上,成为豺狼虎豹的口腹之物。

    利弊很清楚,她绝不愿意留下来,也不想死,那就只剩下坦白一切,让哪吒可伶她而出手。

    这并不难她只需要告诉哪吒想知道的,然后把关于自己的部分说的悲惨绝伦,相信这个九天大罗金仙不会袖手旁观。

    计从心生,哽咽着回答哪吒说道:“季徇立除了来南疆之外,还在九州上召集旧部,将很多名人高士收在门下,打着幽王的旗号收买人心。”

    狼子之心何其可怕,这九州太宰季徇立不是个简单的人,得到若木恩赐的仙剑之后更加胖胀,他想要的,不是成仙了道,而是永生,在人间永生,做人间帝王,原因很简单,不管他修为多高,成仙之后都是臣,是被玉皇帝君及无数仙家押着的一个小官,而如果他超脱轮回在人间为君,那么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眼下的形式,一旦若木赐予人间自由,那他就是跟三界之主平起平坐的人间帝王。所以才要不辞辛劳亲自来南疆寻求蛊王,寻求巫蛊之术。

    这个寨子不是南疆最有名的寨子,也不是蛊术的源地,甚至他们的蛊王在各寨蛊王中也算不上最好,必然不会是季徇立的第一选择。

    那么,这个女人肯定就在说谎了,哪吒质问道:“季徇立在来此之前,还去过什么地方?”

    听见哪吒的问题,那女子明显颤抖的更厉害,她做梦都不敢想,自以为完美的计策没有骗过哪吒,眼前这个陨落的金仙,竟然一眼就看穿季徇立的抉择,一眼就看穿她的把戏。

    看样子不说实话是不行了,可即便要说实话,怎么说也是一门学问,尤其是面对的是两个大仙,言语艺术就显得更加重要。

    思考片刻,用一个更加惊恐的样子回答:“大仙恕罪,小女子不是有意欺瞒,只是季徇立此人手段毒辣,我怕…….”

    这女人真是聪明的让人讨厌,任何时候都不忘为自己争取优势,不过话回来,她这个样子跟季徇立到是绝配,都是奸诈之辈,男盗女娼凑在一堆,再合适不过。

    她想要个好处,哪吒却偏偏不想给她,冷冷的回答她说:“既然你这么害怕季徇立,那就留在雷寨吧,我跟巫师素有交情,有他照应,你该会安然无恙。”

    哪吒这是在从她的痛处下手,这女人这么聪明,又跟季徇立混在一堆,肯定也是私欲极强,追求名利财权之辈,让她留在南疆,绝对是最大的惩罚,如果能改过自新,那也算是为人间结下一桩善缘。

    而留在南疆在女人的选择中是最下等的计策,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这么做,或者说她宁愿死也不愿留在寨子,想到自己的余生要跟一个不解风情的南疆汉子睡在一起,已经是生不如死。

    真担心哪吒真的就把她扔在南疆,连忙三叩九首恳求:“大仙,小女子中原之地还有父母,你怎么能忍心躺上两鬓白发终日泪,思念骨肉亲人。”

    这女人果然厉害,搬出两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老父母来说,让哪吒压根就没有多少选择,如果真的把她留在南疆,二仙就真的成了冷血无情的代称。

    既然她已经把大道理都占据了,那就成全她,回答她说:“既如此,本尊就成全你,不过季徇立南疆之行目的不单纯,南疆之事未落幕,我二人是不会离开南疆的,也不会费力送你回去。”

    这是一个交易,她想尽快离开南疆,就必须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只有眼前的两个人知道一切,才能在最短时间粉碎季徇立的计划,让后带着她回去九州之地。当然,她可以不说,反正这两都是不死不灭的大仙,几百年几千年也就是眨眼一瞬,可她,就只能老死在南疆。

    形式由不得她选择,只能对哪吒说了实话:“季徇立本不打算来这个寨子,他的目标是南蛮雷寨,南蛮巫术的源地,传说雷寨有一个巫师,乃是南蛮第一,季徇立本想向他寻求巫蛊之术,可谁知这巫师竟被一个叫若木的大仙叫上天去跟玉帝打仗了,最后还打赢了,这一来一往,肯定就要不少时间,说不定人间几百年就过去了。”

    说到这里抬头看一眼二人,见他们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才继续说道:“季徇立知道自己不能等,所以决定朝雷寨的暂时当家人,第一巫师的师弟下手,可谁知道这家伙是个暴脾气,听见季徇立道雷寨是为了学习巫术,立即火冒三丈将我们赶出雷寨,并且下令说雷寨子弟见到我们一行人,必驱逐之。”

    女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想必是觉得雷寨的那些个巫师不识抬举,竟然拒绝九州未来君王的要求,将来有一天季徇立做了九州君王,定然要发兵雷寨,将雷寨子弟收在帐下做一杆锋利的兵器。

    可惜,季徇立的私心太重,不论是原先的九天诸神,还是今日的应龙若木,都不会协助他做九州君王。如果没有遇上哪吒囚焰,还有三分机会,今日不幸相遇。她的这个愿望,是注定要落空了,至于这个女人,她想做九州王母,只能等来世了。

    事情肯定还没有结束,见她停下来,哪吒不悦催促道:“怎么,后面的精彩部分不准备给我说说的吗?”

    哪吒这话意味深重,显然实在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前因后果,至于还在这里听他胡诌,只是想看看这女人究竟有多能扭曲是非。

    有了哪吒这么不轻不重的一句,女子也不敢扭曲事情本来面目,只是将原本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这个女人很聪明,也分得清轻重,她知道这个时候只能实话实话,她知道她的谎言是没办法骗过去的。

    女人告诉哪吒说道:“离开雷寨之后季徇立就周边的寨子寻找几个有相当能力的寻求合作,一来是求教巫蛊之术,二来雷寨的那些巫师竟敢如此对他,自然是要找回颜面的,再者嘛,幽王死后九州大地混乱不堪,这时候谁能出来收拾残局,就能够在九州大地一呼万应,有机会成为九州主宰,季徇立雄心勃勃,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可是他手下一无兵马二无钱财,可谓是寸步难行,所以他才会把目光瞄准南疆,南疆儿郎健壮善战,如果有他们在帐下效力,他就有了收拾旧山河的本领。可谁曾想这些寨子都是以雷寨马首是瞻,根部不理会季徇立的游说,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把注意打在蛊王身上,季徇立说如果能得到蛊王,他就有办法让南疆儿郎效命于他,可雷寨附近的寨子蛊王都太厉害,无奈之下才选择了雷寨势力之外的这个寨子,在雷寨势力之外,他算是最强大的了,对季徇立来说,是个很好的选择。”

    哪吒神秘的笑笑,似是嘲笑似是威胁的语气开口道:“恐怕你们选择这个寨子不是仓促决定的吧,从雷寨来这边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这个神情动作,让女子很是惊恐,从雷寨出来的路上发生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在想起,一方面是因为那件事实在太惊恐,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另一方面是她们的处理手段太过残忍,一旦外泄,不说做不成九州正主,恐怕还要被天下人唾弃。

    决不能让眼前的两个大仙知道,就算他两已经知道,那件事她也决不能承认,这就是女子此时的想法。

    使劲把头叩在地上,坚决的声音告诉两仙家道:“没有发生什么,一路上还算是顺风顺水,一直到了这个寨子,季徇立才动心打起蛊王的主意,几番失败之后决定进来寨子暂住,寻找机会接近蛊王,只有与蛊王处在丈把远的距离,他就有十足把握拿下蛊王。”

    这个时候她还不承认,真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哪吒有点没有耐心了,冷哼两声,略带怒气的声音告诉她说:“你是欺负本尊不曾亲眼所见吗,实话告诉你吧,本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敢肯定你们遇到了不好对付的东西若非有仙剑在手,尔等恐早就入了轮回道了,不承认,看看你身上,还沾满它们的鲜血呢。”

第三百一十四章蛇守山野民,道坏风水地

    虽然已经能够肯定哪吒是知道了什么,可这女人还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打死不承认,咬紧牙关回答道:“小女子真不知道大仙所说之事,雷寨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可雷寨之后,并无遭遇什么,一路到了此地,遇见了二位大仙。”

    还不悔悟,实在无可救药,哪吒拍案而起,怒声呵斥道:“大胆,你这不知死活的罗刹妖精,胆敢欺辱本尊,你当本尊八臂哪吒是叫着玩的吗,你可知道那大蛇的鬼魂还盘在你头顶呢。若不说了实话,本尊不施法救你,只待至阴之日到来,救要占了你的身子,将你这肮脏魂魄赶在黄泉路上,遭受它那些子子孙孙的啃噬,最后归为尘土。”

    被他这么一吼,女子立刻瘫倒在地,虽然她看不见哪吒说的蛇精魂魄,但却对哪所说深信不疑,一来回程路上确实遭遇了蛇精,二来自从那件事之后她一直心绪不宁,想来是被那妖精缠上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不说,不停的叩头求救:“大仙慈悲,大仙慈悲请高抬贵手救我一命。”

    哪吒端坐在凳子上,冷冷的声音对她说道:“要想活命,从实招来。”

    有那蛇精在,她哪还敢说半句假话,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告诉哪吒说道:“回程途中经过天水河畔,九拐之地有一南蛮寨子,光是健壮男儿就有五六千人,在南蛮,这样的寨子不小了,而这个寨子跟别的寨子不同,他们虽然有巫术,却大多只记载在丹青之上,整个寨子只有两个巫师,他们也只懂得一些祭祀之法……。”

    想起寨子里发生的事情,她背脊都在冒冷汗,越是往下讲,就越是觉得那条大蛇的嘴巴已经张的大大的,只待至阴之日到来,就会一口咬下去,将她连皮带骨都吃了。

    她这副窘态实在可伶,但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哪吒并不同情她,催促道:“继续说,本尊可没有耐心跟你做无谓的事情。”

    本来还想提点保命的条件,可是眼下情形,不论她说什么样的条件,也不论她能用什么样的信息交换,眼前的两人都不会答应,与其让他们增加厌恶,还不如一股脑都说了,或许这两个大仙念在对方是妖精,而动手的并不是她的份上会出手相救。

    深呼吸,让自己尽量镇定,继续开口道:“季徇立得知此事之后就动了邪念,想要将这些关于巫师巫术的记载带走,就去跟寨子的几个当家人商议,他们没有立刻同意,说是要跟山神商量之后才能决定。”

    说到这里,那女人回头看了看身后,从哪吒说那条蛇的魂魄盘在她头顶,她就觉得那些蛇子蛇孙正在争先恐后的爬过来,一点点啃噬她的身子。要将她每一寸肌肤都吞噬才算完。

    这一次哪吒没有催她,就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等她自己受不了,让后说出真相。

    果然,没有被催促女子感觉更加惊恐,连忙又叩几个头之后颤颤巍巍的说道:“季徇立猜测这山神必然是一方妖精,有了一些法力,保佑寨子平安,寨子里的供奉可以协助它修炼,最后成为一方地仙,他说要对付这样的半仙之躯不难,所以就生出计策,要控制这个山神,让整个寨子为他效力。”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更加害怕,跪行前进一些,尽量拉近跟两个大仙的距离,才又继续道:“当天晚上季徇立就带着十余名卫士暗中尾随寨子的几个当家人去了山神居住的山洞,等山神现身之后,季徇立先是倚仗宝剑对它发号施令,想要凭借若木赐予的仙剑令大蛇主动臣服,可没想到那妖精不识好歹,反而说季徇立狐假虎威,说参悟天道的若木岂会对他这宵小之辈委以重任,季徇立恼羞成怒,就跟山神动了手,没想到这山神本事不小,几个回合下来竟然跟季徇立难分高低,如果不是有仙剑在手,季徇立早就被打死了。”

    说到这里,明显能感觉女子颤抖的更加厉害,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想来是接下来就是剧情反转,季徇立杀死了山神,要说寨子里的人对山神如此敬重,山神的本领绝非季徇立能够匹敌的,那么他凭什么能够杀死山神呢,哪吒也好奇,冷冷的看她一眼,有看她后面一眼,告诉她说:“有本尊在,你可无忧,继续说吧。”

    有了这个保证,她才感觉好受一些,感觉身上那种被啃噬的感觉顿时减轻不少,继续对两位大仙说道:“原本季徇立远远不敌山神,但是他早有准备,如果山神不识好歹,他就要用霹雳弹对付之,这是他为南疆之行特别准备的东西,花费了不少心思。”

    霹雳弹是什么,那是鸿钧一脉的仙家炼丹留下的残渣,这些残渣经过特殊配比就会发出爆炸,其威力之大不亚于雷部星君的雷电,别说是一般的妖精,就算是大罗金仙遭受了也难以挡住。

    没想到,季徇立还真是有点本事,霹雳弹被发现之后太上老君命令鸿钧弟子能使用,这东西杀伤范围太大,一不小心就会伤及无辜,因为太上老君明令禁止,所以霹雳弹就算在鸿钧仙家中也是神秘的存在,季徇立能得到,看来是有那个仙家泄漏了,这件事必须彻查,虽然三清往生,鸿钧还在沉睡,可鸿钧弟子还有一个在,这件事就不能放任之。

    心中种种难堪都有,实在不喜欢这个季徇立,这家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真不知道若木看上他什么,要把一柄仙剑赠送给他。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沉下心来,继续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现在已经不敢撒谎,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季徇立知道自己不是山神的敌手,要想控制山神无异于痴人说梦,于是决定除掉山神,当夜赶回酒肆带上全部人马和所有的霹雳弹过去,山神见他去而复返,也知道来者不善,就让寨子里几个当家人先走,但是季徇立要控制寨子,怎么能允许这些反对他的人活着,就命令部下一个都不要放过。”

    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叹一句:“好歹毒的季徇立,你继续说。”

    他的声音很不好,显然对季徇立的做法十分不满,女子也知道自己这次必然难以善了,结果如何,还要看眼前的两位的大仙是不是可伶她。

    要想得到这两个大仙的可伶,最好就是先让别人觉得她应该被可伶,过去的事情已成定局,她能做的就是说实话,然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季徇立身上,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所做的一切都是无奈行为,都是出于恐惧和自保才有的行为。

    那么如何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呢,很简单,讲述的时候尽量放大季徇立的罪过,所有的东西都是有限的,罪过也不例外,在过去的一件事里面,一个人的罪过被放大,另一个人的罪过自然就缩小了,甚至可以被掩盖。

    怀揣侥幸,怀揣她可以骗过眼前两个大仙的想法,继续开口道:“与山神交手,若是只是各凭本事,季徇立断然不是山神对手,可这边人手多,又有霹雳弹这种超出九天的东西,就算山神法力高强也挡不住,所以……。”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所以山神见到季徇立等人拿出霹雳弹之后,立刻就没了气势,一边施法结出结界,一边让寨子里的几个当家人撤走,通知寨子里的其他人退出寨子,找有水的地方躲起来。”

    她刚刚的停顿,显然是有意漏掉什么重要信息,不过哪吒不是很在意,说真的,他还在这里耐心的听故事,压根就不是要惩罚季徇立,或者有心要救这女人,而是闲得慌,找个打发时间的东西,既然这女人有心要藏掉自己的罪恶,那就让她自己自导自演自娱乐好了!

    见哪吒没有追究,以为是没有发现她的小伎俩,或者是原谅了她的罪过,深呼一口气,相对轻松一些的语气继续说道:“但是季徇立并没有给他们机会,立即就亲手掷出第一枚霹雳弹,一声巨响之后,山神的阵法立即就土崩瓦解,山神也被打成重伤,但还没有倒下,化出本体张大嘴巴就朝季徇立咬了过来。”

    说起那大蛇咬向季徇立的场景,不由得有想起大蛇的魂魄还盘旋在她的头顶,那场面,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吧。

    惊恐之余,强行压住心中的恐惧,继续给两位大仙讲道:“但即便这个时候,季徇立顶多也只有跟大蛇打成平手的本领,凭借手里的仙剑勉强压制大蛇,却无法在短时间将她斩杀,而时间一旦拖延下去,等寨子里的那些援手过来,自然是不敌的,生死存亡之际,季徇立下令让部下投出所有的霹雳弹,在一波强大的爆炸声中,山神跟几个寨子里的当家人都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丝毫反抗之力都没有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诛杀一方神,食肉寝皮过

    女子咽一下口水,那个场面太血腥,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见死人,甚至亲手杀过不少人,但是那样的场面,她见一次,终身都难以忘记。

    “原本只以为这个地方是山神修炼的地方,他的老巢在这里,但没想到,山神的族群也在,一阵爆炸之后,地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小蛇来,这些蛇围成一圈将山神和几个寨子里的当家人保护起来,季徇立也是修道之人,认得这是在给山神争取时间等他恢复法力,到那时,遭殃的就是这边了,他当机立断,命令部下取火把,用桐油焚烧这些小蛇。”

    女子再次咽了口水,给两人讲述这些事,就等于自己再一次将这件事彻头彻尾细致的回想一遍,再想着那些大大小小的蛇都在等着啃噬她的身子,这种恐惧是无法言表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桐油倒下去的那一刻,蛇群没有逃散,而是昂首看着她们。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桐油被点燃的那一刻,蛇群没有逃散,而是昂首看着她们;那种视死如归的壮烈,那种怨毒的眼神,清晰的印在她的闹海,每一个夜晚都会在梦里出现。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火海淹没蛇群的那一刻,蛇群没有逃散,只是嘤嘤的叫嚷,那种哭泣的声音,每个夜晚都会把她叫醒,在她耳边挥之不去,仿佛是再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一路走过,参加那场屠杀的死伤殆尽,就剩下她跟季徇立两个人,现在季徇立弃她而去,她自己肯定是没有保命本领的,所以只能祈盼眼前的两个大仙大发慈悲救她一命。

    她在讲述这些的时候,忍不住又要想起当火海吞没社群的那一刻,那种身体炸裂的声音,第一声,第二声,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响起,有几段尸体被弹到她的身上,还带着炙热的火焰,她的肩膀现在还有烧伤,当时放声狂笑的她,这一刻却只能嘤嘤哭泣,这声音,跟那时那些蛇的声音何其相似。

    想着想着,自己被吓得大叫一声。

    她这一声惊叫,让哪吒不由得鄙视起来,同时冷冷的调侃恐吓道:“挥之不去的梦魇不好受吧,那种心灵被吞噬的感觉是不是特别难过。”

    再次重重的叩头行礼:“大仙救我。”

    “故事还没有完,你继续讲。”哪吒的声音很冷,冰冷的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毫不在意故事有怎么样的曲折迂回,也毫不在意故事的结尾是怎样的,只是因为无聊,才要继续听下去。

    女子像是得到命令一般,继续给他两讲述道:“先是霹雳弹,山神已经重伤不起,接着用桐油焚烧,那些小蛇根本没有多少修为,霹雳弹参与的气味就够它们受的了,再用桐油焚烧,就是要斩草除根,而他们宁愿死也要守护重伤昏迷的山神,这恰恰是季徇立要的,他把几大桶桐油倒在地上,熊熊烈火瞬间就吞噬了蛇群。”

    虽然已经在心里尝试很多次,但是当时的那种感觉,过后想起来实在后怕,不管多少次,这种恐惧都是有增无减。

    深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才又继续说道:“小蛇虽然被烧死了,但是这些蛇群还真有点本事,它们聚少成多裹成一个球将山神裹在中间,有了这层保护,山神逃过了烈火的焚烧,存活了下来。火势退去,见到山神还活着,季徇立高兴的手舞足蹈,他正愁山神和几个当家的都死了找不到控制寨子的办法,现在山神还活着,对他的整个计划来说生了不少的麻烦。”

    季徇立高兴的手舞足蹈吗,不像,哪吒不是第一次见到季徇立,此人虽然不是端庄君子,却也是稳重之人,不会再手下面前失了风度,到是这女人,一个聪明又有很强权力**的女人,那样的情况应该是值得高兴的,而女人高兴的手舞足蹈,那可是战场上男人们的动力。

    当然,这个不重要,心里知道真相就行,至于这女人的自辩,就让她在自己的小世界假装骗到了全世界。反正她的死活两人完全不关心,甚至如果她死了会觉得是死有余辜。

    对于不关心的事情,就懒得细细询问,轻轻动了一下身子,对那女人说道:“继续讲,后来此事如何收场的?”

    女子心底暗自高兴,以为她就这么骗过这两个大仙,不过她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而这糊涂的一刻钟,就是要她命的一刻钟。

    以为自己真的做的滴水不漏,心底暗暗得意因为如果这两有心救他,那么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凡间半仙山神,就算是九天大罗金仙来了,她也能活命,深知眼前两人的能耐,对那事的恐惧减弱不少。

    恐惧少了一些,声音也就好一些,抬头看一眼两仙,秋波暗送,如果她在求存之际还能得到其中谁青睐,那可真的是赚翻了,他两的身份,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她位列仙班。

    不过她是真的下错注了,眼前的这两个,哪吒是万年金身不灭之躯,早已脱落七情六欲,加上身躯停留在五六岁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对她这样的女人有感觉,而囚焰的真身是女子,更加不可能被她诱惑。

    没能让两个仙家多看她一眼,也不在意这事,反正现在对她来说保命才是头等大事,继续对两人说道:“季徇立为了让山神听话,用一根叫做捆仙索的绳子将山神捆绑吊在山洞中,手里拿出一根黑色九节乌金鞭抽打他,每一鞭子落下去,山神的身上就会有一道灼烧的痕迹,最后山神受不住,自断经脉死了,季徇立说这条蛇有五百年修为,蛇胆是稀世珍宝,吃一块肉也能增加三五年寿命,所以自己取了蛇胆泡酒,蛇肉分给手下的人吃了。”,

    听到这里,哪吒拍案而起,怒声呵斥道:“季徇立好生歹毒。”

    囚焰也感觉季徇立做的确实过分,三界生灵相互攻杀不足为奇,人宰杀其它动物更是天道上规定的事情,但对于同为修道之士的蛇精,季徇立可以将它杀死,却不该吃了他的肉,第一蛇精既然被供奉为山神,就说明他是保佑一方的地仙,不曾为祸一方,就是善道,修善道之辈,即便是渡劫失败死在雷劫之下,九天雷部星君也会将他的灵魂送往地府,嘱咐轮回功曹依据生前功德给他投生好人家,来世若有缘便可再修仙缘。

    第二季徇立打败山神的手段并不光明,山神并不在万妖之列,用这样的手段打败他,实在是下流中的下流,而打败他之后还将它捆绑鞭打,更是为天道所不容,若是九天诸神还在,季徇立的种种足够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第三季徇立跟山神的战争中,山神在保护南疆之人,而季徇立则是表现出嗜杀的阴邪一面,相比较之下,季徇立更像是妖精,为人如此狠毒,便是哪吒这个九天的大罗金仙,也恨不能将他打下十八层地狱受刑。

    第四就是关于季徇立身份来说,他是九州太宰,即便眼下周王陨落,他也还是九州太宰,何等身份之人,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远行南疆寻求巫蛊之术,屠灭一方山神,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有辱修道之名。

    如此种种,让人如何能不发怒。

    哪吒面色十分难看,沉沉的声音命令女子道:“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尔等,真就吃了蛇肉?”

    见到哪吒这副模样,女子才稍微松懈的心情立刻又紧张起来,眼前的这两个神仙是她的保命符,可是这两可不是善茬,弄不好治她一个助纣为虐之罪,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严格措辞之后才开口道:“没有了山神这个中介,要控制寨子里的那些村民并不容易,季徇立又深知没有南疆相助他一时半会难以成事,有人……,我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把所有的过错推在山神身上,就说是山神向村民索要供奉,几个长老跟山神协商不妥被山神吃了,我们恰巧路过看见就跟山神动了手,用霹雳弹炸死了山神祭祀族群,这样一来,就算寨子里的村民不愿意出兵中原,我们日后也能有个退路,另外这么说对我们一行人可谓合情合理,季徇立手上有若木赐予的宝剑,而若木是南疆的神,在南疆人心中有很高的地位,二来我们一行人的装扮就是修道士,修道士灭妖,合情合理。”

    她避重就轻,不敢说出吃了蛇肉的事情来,毕竟,那也是守护一方的山神,虽然在九天仙家的眼中还是妖精,但是没有再作恶的妖精,是不允许被食肉寝皮的。

    终于,这女人还是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开,大概是哪吒刚刚的反应让她意识到,一味地推脱太假,也很难令两人相信,毕竟,要说季徇立会带一个毫无作用的女人在身边,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季徇立这样的人,绝不会为了一时之乐犯这样的错误。

第三百一十六章事与愿违时,落难太宰公

    她承认自己的献计献策,一方面是想坦然承认让两仙原谅,另一方面是她觉得自己虽然参与,但是献计献策都是为了弥补季徇立犯下的过错,如此一来,她虽然有错,但却不是不能原谅的大过错。

    可是两位仙家可不这么想,在她们看来,这女人不论承不承认,都是一个聪明的令人讨厌的女人,对她是发自心底的厌恶。

    原因很简单,第一是这女人太高看自己,她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那些把戏其实漏洞百出;第二是她现在所做所说的一切,显然都是无可奈何的选择,换句话说,但凡有第二个选择,她绝不会跟两个仙家在这里浪费时间;第三是这女人连最基本的忠诚都不懂,她跟季徇立并没有区别,都是自私自利的肮脏之辈;如果她咬紧牙关只字不说,囚焰跟哪吒一定觉得她是受了季徇立蛊惑才做出这些事的,相反的,现在她什么都说了,还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那么事情的真相,显然就是另一个状态。

    这样的事情都不用想就知道,如果她没有做亏心事,听到哪吒说那条黑蛇盘在她头顶的时候就该惊讶的问为什么,又不是她杀死它,它为什么要找她复仇,这是人的基本反应,而她没有,这就说明山神的死,跟她有直接的关系。

    当然,杀死山神她还没有这个本事,但是蛇精跟狐妖一样,都是天生的情种,见到这女人貌美,肯定就动了凡心,在思凡之心的驱使下,指不定干了什么肮脏事,这么想的话,山神也是死有余辜。

    另外这个女人自以为是的聪明暴露太多,她肯定太怕蛇精复仇,所以都忘了八臂哪吒是鸿钧弟子,而霹雳弹是太上老君练出来的,如果正面交锋,季徇立是不可能对蛇精使用霹雳弹的,因为霹雳弹的爆炸有一个过程,那就是点火,时间太长山神会腾升远离,时间太短可能伤到自己。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女人把霹雳弹带到蛇精身边,蛇精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美人的赠礼又不能不收,所以就将霹雳弹放在一边,等这女人走后再慢慢研究,季徇立带着人暗中埋伏,趁其不备点燃霹雳弹,如此一来,一窝蛇都难逃脱,再准备桐油的话,就能收拾干净。

    虽然对事情的经过有了大致猜测,但是哪吒并不想拆穿她的把戏,收敛一些戾气,坐下来对女人说道:“你继续讲。后来你们又是为什么没能控制住那个寨子?”

    见到哪吒只是责怪季徇立,而没有丝毫将事情引咎到她身上的意思,女子心底真为自己高兴。

    没有那么紧张,就继续给两个大仙讲道:“是有个村民来求山神赐福,藏在暗处无意中看到了整个过程,这才使得整个计划失败。”

    果然,上天不会给恶人一直作恶的机会,哪吒不由得暗自嘲笑他们“自食恶果”,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冷冷的说道:“详细的说,过程是怎样的?”

    既然大仙有兴趣,她自然就要细致讲述,回答道:“山神死后季徇立听从了我的意见,命令手下的人伪造现场,使得整个战场看起来就是蛇精跟几个长老谈判失败,最后怒而杀人的场面,而我们只是过路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灭了蛇精;一切布置妥当之后一行人就回去村子……。”

    “咳咳咳~”

    讲了这么多,加上心情紧张,她已经口干舌燥嗓子冒烟。

    听见她咳嗽,哪吒动手到了一杯茶递过去,然后又顺手将她扶起来,柔声说道:“是我疏忽,忘记你娇嫩的身子怎么经得住这样折腾,坐下说。”

    这一下,女子心底几乎要呐喊出来,难道经过这么一会,她成功让八臂哪吒动了凡心,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是上天有心偏袒她了。

    心底高兴的不行,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假装受宠若惊,三跪九拜说道:“三太子使不得,奴家不过是下界的民女,怎敢劳烦三太子恩德。”

    “无妨无妨,姑娘这般美貌,是在下方才急于探案失了风度,起来说话。”

    哪吒态度的转变,是他察觉到门外的人,虽然不知道门外偷听的人是谁,但是不管是谁,他这个转变都是一个让对方不爽的事情。

    女子千恩万谢之后起身,跟哪吒一同坐下来,二人挨得不近却也不远,是个适合**又能避免被说闲话的距离,而这个小小的举动,恰恰显示了这女子城府之深;可惜的是用错了地方,哪吒三太子何许人也,岂会受她的魅惑。

    当然,对于这个距离刚好适合**却又不尴尬的事情,只有那女子自己知道,哪吒虽然睿智,却也不是无所不通,囚焰更是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对于此,有感觉的也就是那女子自导自演的戏码,还有门外那家伙不爽的表情。

    至于为什么不爽,里面的人只知道他肯定不爽,理由是肃杀之气明显变强,原因嘛,很难说,只有知道门外何人,才能知道原因,很不巧的是里面的两个大仙都想听这女子讲故事,对于门外何许人并不关心。

    人呐,总是那么的自以为是,眼前的女子是这样,门外偷听的人也是这样,总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好,能够把天下都玩弄于鼓掌之中,殊不知她的把戏早已被人看穿,只是不说,就这么看着他表演而已。

    当然,这便不是坏事,至少对此时的两位仙家来说不是,他们现在听女子讲故事打发时间,可故事总有讲完的时候,那时候又将要用什么来打发时间呢,就是门外的人了,如果她不知道及时离开,等这边的故事讲完就该拿她来打发时间了,或是度她轮回,或是继续听故事。

    女子坐下来,等她把一杯茶水倒入口中,哪吒才开口道:“你继续,你们在村子里面跟村民是那般遭遇?”

    此刻的哪吒,像极了好色小人。

    那女子显然是对自己的姿色十分自信的,毫不怀疑哪吒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继续给两人讲道:“回寨子的路上季徇立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是准备收编寨子里那些具有战斗力和长相貌美的姑娘,另一方面则做好武力征服寨子的准备,让他手下的随从埋伏在广场附近,准备好弓箭,一旦寨子里的人反抗,就毫不客气的将带头的杀了。”

    虽然她从一开始就强调这件事是季徇立主导的,自己只不过是从旁协助,而且都是在事情发生之后出来收拾残局,但是哪吒跟囚焰对她的话只有三分相信,在二人看来,这两手准备也该是这女人献策,至少是两个人协商的结果,如此罪大恶极,却要将所有的过错推给别人,这女人,真让人讨厌。

    不过讨厌归讨厌,她的故事讲的确实好,可以说绘声绘色,听在耳朵里情节感很强,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听故事的感觉真不错,可不能就这么就结束了,哪吒让她继续。

    女人点点头,继续给两仙家讲道:“季徇立安排妥当之后才回到寨子,命令左右随从将寨子里的村名悉数叫到广场上,按照我之前的建议告诉他们,但是没想到有人目睹整个过程,并且在我们先一步回到寨子将整件事的前后因果都给寨子里几个头人说了,他们将计就计,把季徇立埋伏在广场周围的部下都解决了,换成他们的人。”

    看样子这就是季徇立不得不把目光瞄准这个寨子的原因了,这个寨子的实力虽然很强,但是蛊王养在北山,距离寨子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那边发生什么事,寨子里很难发现,如果他速度够快做的够好,就能够降服蛊王之后反过来假装好心人,蛊惑寨子里的这些守卫替他效命,可惜他打错了算盘,蛊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何况他还在之前的寨子里损兵折将,实力大减。

    幸亏如此,不然的话惨剧肯定会接连上演。

    果真是恶有恶报,这两人南疆之行简直就是作恶多端之路,到了这里遭遇哪吒囚焰二人,也该是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不过故事还没有完,哪吒可不愿意就这么结束好听的故事,对女子说道:“这么说来季徇立也算为他的作恶多端付出了代价,你继续讲吧,寨子里的那些凶恶村民肯定恨不得将你们剥皮抽筋,食肉寝皮,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在跟她搭话的时候,提到那个寨子的村名,哪吒故意用了一个词“凶恶”,目的是让这女人以为自己真的征服了大罗金仙哪吒三太子,然后洋洋自得。

    哪吒在收妖之时,对着那些伪善的妖精,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经过三百年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要杀死一个聪明的人,只打败它是不够的,必须一次又一次的击败他,将他的整个心灵击垮。”

第三百一十七章洞穿三界中,若木无我时

    而这个言论,今天用来对付眼前的女人和季徇立这两狼狈为奸的货色再合适不过,原本哪吒只是想听个故事,然后将她扔出寨子,可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点,竟敢明目张胆的引诱他,还想利用他大罗金仙的身份谋取自身利益,简直就是对神仙这两个字的不尊重,简直就是对哪吒的侮辱,三太子享誉三界,岂能容许她这般轻视,不教训她,不足以证明哪吒三太子的手段。

    果然,听到哪吒用‘凶恶’来形容那些村民,女子心情大好,不由得喜上眉梢,以为自己就此攀上九天的一棵大树,能够登堂入室坐天宫李家的人。

    而脸上还是毕恭毕敬,轻声回答哪吒说道:“当季徇立把那些村民集合到广场,发现来的都是健壮青少年,并且都带了武器,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做最坏的打算,硬着头皮把之前商议的事情说给村民听,那些村民没有什么反应,两眼凶狠的看着他,一个长得十分高大威猛的男子上前来质问道“你说几个长老跟山神大人谈判失败被他吃了,你们恰好路过见了这桩案子,就出手杀了山神,那我问你,进寨子之时就对你们说过后山不准外人进入,大晚上的你们去后山干嘛?”原来是想村民听说几个长老被山神杀害之后失去理智,我们乘机控制寨子的,只要控制了寨子的主动权,就算他们最后知道真相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们这么理智,显然是没有上当,一时间我们就失去了主动权,情节之下只得启用下策,立即招呼伏兵动手。”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大概是精心策划的计策就这么被人破坏觉得十分不舒服,当然,她这个模样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女人娇滴滴的模样最能唤起男人的保护**,她这么做,就是在刺激哪吒,让这个九天大罗金仙卸下最后的装甲,跟她一起共渡良宵,然后利用李家在天界的影响为她谋取利益,至少消除死籍是没有问题的。

    哪吒刚刚跟她柔软的态度,已经让自己都觉得恶心,现在要想让他在跟她有点什么,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会让自己吐,眼睛看向别处,淡淡的催促她说:“继续讲,我听着呢。”

    这个模样,原本是对她的厌恶,可这个时候看在那女人的眼里,却成了他不好意思的表现,在她看来,哪吒享誉三界,又是自幼修道,肯定没有接触过女人,这遭遇上了她,红鸾星动,肯定是不好意思直面这突如其来的情愫的。

    对付这种青涩的少年郎,她很有经验,那就是一定要主动,既要让他感到母亲一般的温暖,又让让他尝到情窦初开,禁果初试的快乐。

    当两个人完全融合之后,只要稍微施加一些手段,就能将他迷得神魂颠倒,找不着东西南北,最后沦为自己利用的工具。

    九天大罗金仙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这个规则就是有用的,而不同的是如果是一般贵族公子,能够给她的也无非就是名利财权,而眼前的这个,只要她能够勾搭上,九天下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她了,说不定她还能登临九天住在那传说中的天王元帅府。

    这是个好的开始,不由得暗暗得意。

    但是她的得意,可不能让人看出来,她很清楚,男人不喜欢被女人征服,而是喜欢征服女人,尤其是哪吒这样的少年英雄,更是不能被征服的,在面对女人的时候,不管他多喜欢,如果这个女人想要征服他,那他一定会远离这个女人。

    她根据自己的经验,把心中的得意压制住,然后继续装作惊恐的样子,这样的她,足够勾起任何一个男人的保护**,她相信眼前的这个,传说中的天界第一战神哪吒三太子也不会列外。

    不过显然是她太自以为是,哪吒注定要是个列外,在大部分事情上都是这样。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上,男神仙跟男人是有很大区别的,而哪吒即便在男神仙中,也是很优秀很例外的存在,所以她的这些东西,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既然她这么得意,就让她得意一些时间,没有去拆穿她,还轻微的配合一些。

    得意容易忘形,眼前的女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抓住了九天大罗金仙的心思,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紧张,言语可以用侃侃而谈来形容:“因为伏兵早就被对方干掉,所以这时候其实我们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事先约定好的是以季徇立的宝剑为信号,季徇立拔出宝剑伏兵就会对寨子里的人动手,可当季徇立拔出宝剑之后,却看到对方的人从原来伏兵的位置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这样的情况,都知道事情已经泄露,当时的情况又容不得选择,所以……。”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下来,然后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这哪吒,那样子,好像是别人毁了她的家园,好像是遭受灾难的是她,好像寨子里的那些人才是罪大恶极一样。

    她装的这么无辜,囚焰真想一巴掌拍死她,让后亲自将她送去十八层地狱,告诉地府的鬼差严加拷问,把事情的真相一点点挖出来,然后把这女人的魂魄驱散,让她为幽冥圣都阴间天子的宫殿外面那些奇花异果提供养分,等到奇花异果长成的时候,囚焰一定要亲自摘下来尝尝,这女人如此歹毒,生活却也算是美好,她的魂魄养成的奇花异果,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味道。

    但是哪吒似乎有另外的想法,暗中施法拦住囚焰,迷离的眼神看着女人,柔声开口道:“想来那场面,你被吓得不轻吧,后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有没有受伤?”

    被哪吒这么关心的问候,女人连见到李天王要说些什么都想好了,也想好到天宫之后都要吃什么玩什么,正在思考消除死籍之后,万万年不灭之躯要怎么渡过那些枯燥乏味的岁月。

    做一个羞涩的表情,嘤嘤的声音回答道:“虽然伏兵被解决了,但是季徇立此次南疆之行准备充足,身边还有三十多个卫士,这些都是他亲自训练的高手,每一个都可以以一敌十,对他的忠诚也是绝对的,而季徇立自己又有仙剑在手,跟这些凡人交手还是占了很大的优势。”

    至于是什么样的优势,用什么样的方法打败了对方,她不想说,大概不是什么光明的手段,旁门左道之术,这时候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拿住哪吒,可不能在他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是她不愿说,哪吒就偏偏要刨根问底:“寨子里有五六千儿郎,个个都是好手,季徇立有什么本事,既然能从如此庞大的阵势之中安然脱身。”

    她们脱身的方法,能不说就不说,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把大部分不好的东西都推给季徇立,自己做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等着被保护。对付男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手段,因为每个男人都有保护弱小的**,能力越是强大,这种保护弱小的**就越强大,如果这个女人再长得好看,那简直就是要被当做宝贝装在锦盒里,生怕她受到风吹雨打。

    她太了解男人,所以对付男人也最有手段。

    抓住哪吒情窦初开的弱点,假装害怕那蛇精的魂魄向他靠近,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告诉他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寨子里的那些凶恶之徒冲上来的时候,开始是几个侍卫拦住他们,可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冲破侍卫的防线,刀兵到了眼前,季徇立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法术,先冲上来的几个竟然就这么晕倒了。”

    她说的是晕倒了,而不是被杀了,也就是说那些人没有死,可是以季徇立的性格,怎么可能容许敌人活着,如此,哪吒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问她说道:“那些人晕倒之时可都是冲向季徇立的,而季徇立不曾出手,对方好像中邪一样,就这么晕倒下去,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

    听哪吒说出当时的情景,就像是他亲身经历的一样,而如果哪吒当时在场,她们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这么说来哪吒肯定知道季徇立使得什么法术。

    点点头,告诉哪吒说:“正是这样,我也问他这是什么法术,可他推搪说他什么都没做,这些人的倒下跟他没有关系。”

    这女人不傻,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但她也确实看到季徇立确实什么都没有做,所以就想成是季徇立还有什么保命的后招。

    她说完,两只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哪吒,想知道季徇立使得究竟是什么法术。

    哪吒点点头,自言自语:“嗯,原来是这样,难怪若木会赐给他一柄仙剑。”

    他这个样子,让囚焰也很不解,好奇问道:“季徇立使得是什么法术,这跟我主人赐给他仙剑有什么关系?”

第三百一十八章鸿钧门下客,世间风云起

    虽然不想回答那女人,但是囚焰开口了,他就不得不说,告诉囚焰说道:“那些人晕倒不是季徇立施了法术,而是因为季徇立在人间还有很大的事情要完成,他体内有一道仙气保护着,如果他的命途不曾改变,此事不曾落幕,季徇立就不会轻易被杀死。”

    说了这么多,只说了一半,那么这道仙气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保护季徇立呢?囚焰刚刚登临九天,对这个天道的事情知之甚少,还是开口问哪吒:“所以季徇立究竟是什么人,体内为什么有仙气保护?”

    她问出这话,哪吒真恨不能一把将她掐死,他已经说道这份上,连那个凡间的女人都猜到季徇立将要成为什么人,她竟然还不知道。

    不过既然她不知道,那就告诉她好了:“人间受仙气保护的,都是非富即贵之辈,只有天命之人才能得到仙气保护,所谓天命之人,就是指那些受命于天要为人间做一件事的人,不管此事是好是坏,但他都必须完成。当然,也会有例外出现,比如有仙家替他篡改命运,或者这件事被别人做了,总之只要他不需要再做这件事,仙气就不会再保护他,而受命于天之人,以神仙转世和命生主宰最为强大,季徇立体内的仙气很强,却又不是神仙转世,所以此人一定是将为人间帝王之命,这就是若木赐他一柄仙剑的原因,或者说若木的这柄仙剑,不是赐给他的,是赐给人间未来的一方侯王,赐给自由斗士的宝剑。”

    他这么说来,囚焰可谓恍然大悟,难怪那天在镐京城见到季徇立就觉得此人身上有一些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现在想来,这种东西叫做帝王之气,是人间帝王侯王才有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够拿得起元始天尊的桃木剑,才有本事做九州太宰,如果不是宫湦无道惨死,周室陨落,那季徇立应该是要被封为一方诸侯,子子孙孙永享恩德的。

    可他的运气真的不好,努力了半辈子,眼看就要享清福了,却被若木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所有的生活,不得不出来自己拼搏,然后又遇上了囚焰跟哪吒,原本的计划悉数落空,这遭逃亡,不知道又要经历怎样的苦难才能完成天命。

    这也就是若木赐他一柄仙剑的原因,若木闯入镐京致使周室陨落,他的命途也受到影响,没有周王室,封侯拜相成了空谈,若木赐给他一柄仙剑,在今后的命途中助他渡过难关,这算是弥补了他。

    得知主人赐给季徇立仙剑还有这一层原因,囚焰不得不在心底暗暗感叹一句“主人看到的事实,已经是我不能理解的。”

    但是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那女人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而她很有兴趣继续听下去,就问她道:“所以你们就是依仗季徇立受天道保护,然后有恃无恐的走出了寨子?”

    囚焰对她的态度很冷淡,完全不像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态度,本来不想回答,但是考虑到她还没有让哪吒完全沦陷,此仙跟哪吒又有不浅的关系不能得罪。

    看一眼哪吒,魅惑的语气继续说道:“没那么容易,季徇立虽然有异术傍身,有仙气保护,可是面对几千个南疆儿郎,仙气也有耗尽的时候,法术也会耗尽精气,为了保存实力,众人被迫退到一处山丘固守,那地方位置在寨子的西边,一面陡峭一面临河一面是深山野林,那林子在寨里可以说是禁地,平常时候寨子里的人是不敢进去的,我们就守着一面,对方一时间也不能攻上来,趁这个喘息的机会,集思广益得出一个逃离的办法。”

    说到这里,女人下意识看了哪吒一眼,这个反应,说明了她很心虚,她在逃离计策中肯定起到关键作用,这个计策肯定是狠毒的计策。

    见不到哪吒有什么不对劲的变化,她才继续说道:“征询众人意见之后,我跟季徇立商议,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眼下唯有断臂才能求生,这条臂就是季徇立的左膀右臂中的右,他是季徇立的亲信,也是季徇立忠实的卫士,虽然很不舍得,但是当时并没有选择,季徇立把他找来,跟他说了计划。”

    她说了这么多,却没有说计划的内容,两仙家虽然不知道内容究竟是什么,却也能够肯定必定是惨绝人寰的。

    她虽然不愿说,但两仙家却没有要随她意的意思,齐声问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两人一齐问出来,她想不回答都不行,埋下头使得自己看起来更加可伶,柔弱的声音回答道:“既然是断臂求生,那么这条手臂就必须有赴死之心,为了无后顾之忧,季徇立将一粒能够瞬间提升体力的丹药给他吃了,并且给他下达命令要杀破敌人的胆。”

    她顿了顿,整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这种丹药虽然能在最短的时间最大程度提升人的体力,但是药效过后人也就会被耗尽精力而死。”

    这个计策实在太过歹毒,所以她尽量做一些前奏铺垫,让两位仙家有个心理准备。

    而事实是怎么样的呢,听到季徇立竟然对自己的部属做这样的事情,哪吒就恨不能将他驱散魂魄,挫骨扬灰。

    不过这只是心里的想法,脸上可没有丝毫表露出来,仍旧是淡定从容的样子。

    这副面容,让女人误以为哪吒并不为这件事生气,并没有同情南疆的那些儿郎,并没有同情那个被喂了丹药去送死的家伙。

    有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看法,就继续给他们讲道:“那厮也真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明知是一条死路,还义无反顾的踏上去。”

    她这么说的时候,脸上也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让两仙家以为她真的疼惜那卫士的生命。

    可她真的在意吗,当然不会,她这种女人,别说一个卫士,如果有必要,就算是父母子女也可以抛弃。

    没有得到两仙家的回应,只能继续讲道:“计划大概就是以季徇立的一个亲信为首,带领十一个卫士吃了那种丹药,然后冲下去跟南疆的那些人展开厮杀,只要他们能拖住对方两个时辰,我们就能逃离寨子的势力范围。当然,他们一定可以,因为季徇立给他们吃的丹药,不仅有提升功力的效果,更能够把他们变成不知疼痛的木头人,就算要死,也会像霹雳弹一样爆炸,十尺之内的人都很难活命。”

    这保命的计策无可厚非,必要的时候断臂求生,这也是战场上常用的办法,可他们的手段未免太歹毒了,这样的做法,那些卫士的结果就是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这样的手段,让哪吒真恨不能把这两个狗男女送回去那个寨子,让那些村民将她们踩踏而死。

    只是很可惜,这件事他只能想想,却不能去做,如果真的那样做了,他就跟季徇立和这个女人没什么区别了。

    囚焰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些时间,沉声问哪吒道:“季徇立所用的丹药,是什么丹药,是何人如此歹毒,炼制出这种害人的丹药。”

    对于这件事,真的有些尴尬,哪吒苦笑一声回答她说:“说来惭愧,练就这丹药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师傅,两百年前,我师傅云游途中得到一株仙草,能解百毒延年益寿,就像用它来炼制丹药,炼制中产生的残渣就有这作用,这方子传到人间,就有心术不正之辈为了那残渣炼丹。只是那仙草要在海外仙山蓬莱才有,季徇立这微末修为,他是怎么得到的。”

    白眼看一眼哪吒,鄙视的声音说道:“又是你鸿钧仙人,你们功德无量,作孽也可以说三界第一,三界中那些害人的把戏,十有**出自鸿钧仙家。生灵涂炭之处,十有**是修炼红军法术的道人。”

    她这么说,让哪吒非常的不爽,想要狠狠的揍他,却又知道自己七成法术被禁,绝不是她的对手,何况今时不同往日,此刻的囚焰,就算哪吒法器在手,法力不被禁制要打败她也不容易。

    不过要让哪吒就这么被骂了不还口,也是不可能的,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语气:“三界之中十个神仙九个修炼鸿钧法术,人头第一,自然什么都是第一,像你跟你主人这种屁大的流派,想做个第一出来也没这个本事。”

    他竟敢说若木所悟出来的法术流派是屁大的流派,决不能容忍,凌厉的目光看他一眼:“别忘了,此时此刻,你还是在押囚犯,说话之前,想想自己是不是能承担后果。”

    这直白的威胁,让哪吒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两人发生矛盾,对她来说绝对不是好事,连忙拦在中间:“两位大仙,何必为了这小事……。”

    囚焰一巴掌将她打开,冰冷的语气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闲事。”

第三百一十九章仙尊杀机露,金仙解危亡

    这一巴掌虽然没有用法力,但是囚焰的本事,虽然只用半点力,也能要了她半条命。

    倒在地上吐口血,两只眼睛怨恨的盯着囚焰,咬牙切齿:“你……”换一个软弱的声音,嘤嘤哭泣道:“三太子,你看他嘛,奴家这娇弱的身子,哪里经得住她这一巴掌。”

    她没有本事,也不敢跟囚焰做对,但又不甘心被打了就算了,于是只能魅惑哪吒,让哪吒替她出头。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哪吒对她根本只有厌恶,故事都已经听完了,怎么还会管她,冷冷的看一眼,淡淡的声音说道:“经不住吗,那你怎么还没死,你也真是的囚焰,连一个凡人都打不死,若木得脸都被你丢尽了。”

    没想到哪吒翻脸比翻书还快,而翻脸无情会这么无情。

    大概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刚刚的那些,都是她自以为是的错觉。

    两只眼睛紧紧的盯住两人,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恶狠狠的目光让两个大仙也感觉不舒服,囚焰轻轻抬手,问哪吒说:“天规上,杀了她需要承担什么后果。”

    “脏手。”哪吒的声音十分冰冷,说话间还阻止囚焰杀她,理由就是杀她脏了手。

    既然这样,不管哪吒的理由是真是假,都没有必要杀了这个女人,对她冷冷的低吼道:“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不然,驱散魂魄挫骨扬灰。”

    囚焰的声音恶狠狠的,如果这女人不知趣,她会毫不犹豫的驱散她的魂魄,然后使个法术将她的躯体散为灰烬,让她连走上黄泉路的机会都没有。

    女人也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连滚带爬出了房间,几个踉跄下楼,一路小跑离开了寨子。

    她的运气真的很不好,刚刚从寨子里跑出来就被几只野豹盯上,若果没有人救她,必然要成为这几只野豹的口腹之物,可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救她!

    那讨厌的女人走了,囚焰心情好了不少,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往嘴里倒下去,啧啧两声说道:“南疆的美酒,味美甘甜,醉人于不知觉间,沁入心田,就像……。”

    “就像是苗疆的姑娘,醉人在不知觉间,温婉风情妩媚,多看一眼就会陷入她深邃的眸子,再也舍不得离开。”哪吒接囚焰的话,像是一个情场浪子,说出这句不该九天大罗金仙说的话。

    囚焰听了,浅浅的笑笑,对着门外叫道:“你偷听了这么长时间,不走也不进来,为了什么。”

    “栾歌一曲,为君风雅,琴音和律,唱尽冬夏,我不走,是因为我不能走,不舍得走,我不进来,是你不该在房里。”进来的人是吉娃,她是南蛮巫师的孙女,有资格这么跟两人说话。

    她是对的,如果进来的是她,那囚焰确实不该在屋里。

    很识趣的走了,顺手给她们带上门,两个人的情缘该是个什么结局,那是她两的选择,旁的人只能看着。

    哪吒就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继续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她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又将一坛子酒放在哪吒跟前,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

    这坛美酒诱惑着哪吒,尤其是此刻的哪吒,烦心事一大堆,急需有个解脱的东西,砸了一下嘴唇,昂首问她:“这坛酒,有什么讲究?”

    她轻轻摇头,有些局促的样子回答说:“没有,这是我爷爷酿造的,平日里他都舍不得喝,我偷偷带出来五六坛,昨天看你喝酒,知道你也是董酒的人,就给你喝。”

    既然没什么讲究,那不喝白不喝,要说喝了就等于结下缘分,那没什么关系,因为不喝这个缘分也逃不开了。

    倒一杯凑到鼻子跟前,深吸一口才将美酒倒入口中,感受它入腹的过程,闭上眼睛认真的享受,等美酒下肚,才喃喃说道:“果然是好酒,劫难未必是劫难,九天劫难,我尝到龙宫寒潭,这一遭,能有南疆蛊酒,也算是上天对我不薄。”

    感叹一句,轻轻叹口气,看着那个南疆姑娘:“吉娃是吧,坐,跟我说说你的事,顺便告诉我若木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点点头,很乖巧的在他对面坐下来,告诉他说:“我是爷爷从海边捡来的,爷爷说我是上天的孩子。”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姑娘不是南蛮巫师的亲孙女,而是被南蛮巫师捡回来的孩子,但是这些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就成了自己的缘分,成仙了道三百年,凡间还有一段未曾了却的孽缘,真是笑破苍穹。

    倒一杯酒给她,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来对她示意一下,喝了才问她说:“那你是怎么见到若木的,他又是怎跟你说的?”

    吉娃咧开嘴笑着,回想起若木到雷寨的那日:“那天,天上飞来一个人,一般仙家都是在寨子外面降下云头,经寨墙上的人引领才能进入寨子,要见到爷爷,那是要有本事的才能见到的,可是这个神仙很不一样,他没有在寨子外面落下云头,而是直接到了祭坛,叫着爷爷的名字。”

    那天的事情,吉娃记得很清楚,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架云到祭坛上面,一方面是因为祭坛的邪气很重,一般仙家承受不住,另一方面祭坛是雷寨最神圣的地方,外人登上去,就是在向南蛮巫师挑战。

    可是眼前的这个大仙,不仅稳稳当当的降落在祭坛上,还直呼爷爷的名字,这样的事情,在雷寨有记载的史料中是从来没有的。

    而更加让她不理解的是爷爷的态度,听到这个声音,十几年没有离开山洞的爷爷立刻飞了出来,带着她飞到祭坛上,对着那个神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的说道:“大仙,你终于拨开云雾,南疆千里之地,奉你为尊为神。”

    他摆摆手,笑呵呵的对南蛮第一巫师说道:“巫师,算起来你比我还要年长八百岁,在你跟前,我是晚辈。”

    虽然这是事实,可今时不同往日,南蛮巫师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恭恭敬敬的说道:“在下眼拙,识不得大仙修为,但三清大神的封印,三界中就算先天道人要破除恐怕也要花费不少功夫,大仙既然出来了,足以证明一切,老叟虽老,却不敢在大仙跟前托大。”

    他并不在意南蛮巫师的态度,转身面对南蛮巫师:“今日来,是请你相助来的,巫师,登临九天,意下如何?”

    听见登临九天四个字,南蛮巫师吓得面色铁青,好一会才缓过来,喃喃问道:“大仙,你要登临九天,何其容易,只是在下不明白,你要我相助,助你什么?”

    其实南蛮巫师早就猜到了,只是这个答案他不敢说出来,不论愿意与否,都不敢说。

    若木也不在意,昂首看了一眼天上,转过身指着那只剩下一个木桩的神树,告诉南蛮巫师说:“你的神树被做成弥勒佛的雕像,这个仇,是到了该报的时候了,南去弥勒佛庙宇跟前有一棵金刚菩提,那是他得道之处,也是他门下弟子灵根所在,做与不做,你自己决定吧。”

    南蛮巫师看着那颗只剩下一个木桩的神树,心口疼痛的感觉立刻就涌上来,当初弥勒佛的弟子来南疆传道,见到神树灵气鼎盛,就将它砍了做成弥勒佛的雕像,南蛮巫师派人去讨要公道,弥勒佛反而倚仗本事强词夺理,说什么这颗神树跟他有缘,做成他的模样是这神树的造化。

    自那以后,南蛮巫师跟那些和尚就是势不两立,只是碍于和尚势大,弥勒佛又在天道圣人之列,在他之上还有一个无法无边的如来佛,而南蛮巫师的力量,只够对付弥勒佛,断然对付不了如来佛,所以才忍气吞声,现在既然有机会报仇,当然没有放弃的道理,立刻就答应若木:“多谢大仙指点迷津,戒魔关前,在下必然要将弥勒佛收押在囚车之中以雪我南疆几百年的耻辱。”

    这个反应,若木很满意,不是因为他的仇恨,而是因为佛门确实欺人太甚,不给他们一点厉害,还以为谁都可以欺负。

    若木点点头,把目光移到吉娃身上,颇有兴致的问南蛮巫师:“巫师,这孩子不是南疆的吧?”

    巫师点点头,把吉娃的来历一五一十都给若木说了,若木脸上露出一个灿烂好看的笑容,移步到吉娃身边,蹲下身子,右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柔和的慈祥的声音告诉她说:“我传你玄妙法术,助你有朝一日修成正果可好?”

    吉娃非常高兴的点头,又贪心的问他:“为什么是有朝一日,而不是现在,我现在不能修成正果吗?”

    这个小孩子的问题,逗得若木笑起来,很认真的给她解释说:“因为吉娃在凡间还有一个缘分,过几年会有一个大罗金仙从天上下来,吉娃会爱上他,如果他也爱上吉娃,那天的规矩就要改了,如果他没有爱上吉娃,那吉娃会很伤心,然后了断尘缘才能修成正果。”

第三百二十章缘生缘灭处,缘来缘去时

    那时候的吉娃,还听不懂若木说的,只知道有一天,天上会下来一个神仙,而她会跟着这个神仙的脚步走,或许是短短的几步,或许是永远。

    其实之前的日子她一直没有太在意,反正爷爷不在家,她就是南疆的公主,到了那儿都会受到公主的待遇,就各个寨子乱窜,直到昨天,在广场上见到哪吒,那种感觉,是心动,她知道此仙就是若木元帅说的那个神仙,她的命运就是要爱上这个神仙,至于结果,就看她是不是足够让这个神仙动心。

    这么说了,若木说的那个神仙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哪吒觉得吉娃一时间的决定太过仓促,安慰她说:“九天上有几十万仙家大罗金仙之列也有十余万,未曾下狱的也不止我一个,你这么决定,如果认错人,后果很严重,天道还等你去改变呢,还是再找找。”

    他这套说辞,对付刚刚那个女人或许管用,但是吉娃不吃这套,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哪吒,非常认真的告诉他说:“就是你,我根本不在意元帅说的是谁,我在意的是,我看上的是你,如果不是你,改变天的事情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是你,能不能改变天道又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回答,大大超出他原来的预想,顷刻间左右为难,不停的把酒往肚子里灌。

    最为难的事情不是这个姑娘的执着,而是这个姑娘的身份和善良,如果她不是南蛮第一巫师的孙女,大可一走了之,如果她不是个善良的姑娘,大可一巴掌拍死,可偏偏她这个身份和她的善良,让哪吒哪处都无法着手。

    深呼吸再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也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神仙,对吉娃说道:“我活了四百年,往返三界四百年,见识了多少山盟海誓的爱情,最后也逃不过茶米油盐的生活,所以我自断七情六欲,这跟一般的修炼断了七情六欲不同,我的七情六欲,就向这杯中酒,倒入口中之后成了口腹之物,再也找不回来,你明白吗?”

    吉娃将双手放在哪吒跟前,非常认真的对他说:“看着我的双手,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哪吒的眼睛才转到她手上,就看到吉娃的手上端着他的酒杯,而酒杯非常干净,连一点酒渍都看不到。

    吉娃放下酒杯,又拿一坛酒放在哪吒跟前。

    不,不是又拿一坛,就是刚刚那坛,她告诉哪吒说:“这就是若木元帅传授我的法术,他说这个天道有一个很重要的规矩,就是平衡,天地之中,任何一种东西都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不过是转化了一个形态而已,就像人死为鬼鬼死落尘,成了滋养阴间奇花异果的养料,最后新的魂魄又要从阴间的奇花异果中产生。”

    这是一个什么说法,哪吒完全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是看着吉娃的做法,不像是复生了这坛酒,更像是一个障眼法。

    可奇怪的是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并非障眼法,那么问题究竟在哪里呢,难道这个法术能使时间倒流,到他还没有到打开这坛酒的时候,然后改变历史。

    历史能被改变吗,天道上好像是不能的,因为整个三界就是一个整体,任何一点改变都会引起整个三界的改变,所以历史是不允许改变的,对于过去的错误,只能选择弥补或者从中寻求到经验教训,在未来不要出现这个错误。

    过去不能改变,未来也不能被预知,那些所谓的测算,不过是一种推测,准确性很高,却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

    既然过去不能改变,未来也不能完全预知,那么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最后的解释就是她说的都是真的,可这种事太匪夷所思,哪吒不敢相信。

    当然,相信不相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姑娘不会放过他的,轻轻叹口气,从她手上拿过来酒坛,打开全部倒进肚子,告诉她说:“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但我的七情六欲是我亲手埋葬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让自己受到牵绊,所以我不会动情,更准确的说是不愿意动情。”

    她说的这么明白,吉娃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心里一酸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哭泣是弱者的武器,女人的保护甲,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哭泣,一般男人都是会心软的,若是放在平时,哪吒或许不会理会这姑娘,可她是他的情劫,又是因为他才这么伤心的,要想放任不管就没那么容易了,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如果不把她哄乖了,自己就欠下了什么还不清的孽债。

    但是要怎么哄女孩,九天大罗金仙怎么会知道,看着她哭,立即就手足无措。

    但是眼下的情形,她哭不要紧,只是一旦让别人看见她坐在哪吒的对面哭,指不定以为是哪吒对她做了什么呢,为防止误会进一步加深,施展全力在房间布下一个幻想结界,别人从外面看,两个人就是呆呆傻傻的坐着,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任何动作。

    布下结界,不忘了告诉她一声:“那个,我不是要打扰你哭,就是想告诉你,放心的哭吧,我已经设了结界,别人不会看见的。”

    他才说了,吉娃真的就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那模样,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没想到她真的会在自己面前放声大哭,这么大的声音,如果不是有这个结界在,外面的人肯定会立刻冲上来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吉娃。

    她哭的这么伤心,哪吒也不敢从旁阻挠,就静静的看着她哭。

    等她哭的声音小一点了,心情似乎没那么难过了,哪吒才试探性的问道:“我想问你下,虽然这件事是有点伤心,但也不能说是我对你怎么着了,你为什么哭?”

    恶狠狠的看他一眼,这种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却又舍不得的样子。

    只是这样的眼神,哪吒并没有看懂,以为是吉娃真的因爱生恨,跟他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要说跟南蛮第一巫师的孙女为敌,他绝对不想,但是现在既然没有回旋余地,那也是无可奈何,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误会,让吉娃心里的仇恨少一点,对他少一点纠缠,少一点憎恨。

    递给她一杯酒,有些尴尬地声音告诉她说:“解忧有杜康,你心情不好就喝一点,喝醉了万事不知,会好很多。”

    不友好的推开他的酒杯,抱起坛子一股脑都倒进肚子里,两手一抹嘴质问他:“然后呢,我喝了一坛,忧愁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忧愁了,你告诉我怎么办?”

    她明显是有意为难,哪吒也不敢贸然开口,只能把自己的酒葫芦拿出来递给她:“我这里还有一壶,要不然你也喝了,或许能好受点。”

    这个反应,让吉娃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十个手指头因为用力而发出咔咔的声音,关节处泛白的颜色,跟她心里一样无助。

    见她双拳紧握,以为是要找发泄的东西,哪吒连忙凑上去:“如果你想出气,可以动手打我,我保证不还手,你出了气咱们就算两清了,以后这件事谁都不准提起,你看好不好?”

    前一句让人感动,后一句却令人沉入谷底,吉娃真的生气了,松开拳头,盯着他问道:“哪吒,你是不是从来不跟女生接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说过好话?”吉娃是真的生气了,这个九天大罗金仙,真的不讨人喜欢。

    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既然她问了,就如实回答她说:“不是,你该听过应龙帝君,也该听说过若木坐下有一个剑奴,她两都是女人,我跟她两也算有些交情,对她两就说过好话。”

    这个答案,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生气,吉娃更是气得肺都快炸了,怒声质问他:“既然对别的女人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你为什么愿意哄别的女人,就不愿意哄我?”

    这个架势,似乎不是生气,哪吒初步理解了她的意思,有些尴尬的样子回答她说:“因为我不敢得罪她两,现在整个三界都是若木的,应龙做了三界之主,狐妖则是唯一传达若木命令的人,如果不跟她两说好话的话,我还有我的家人都不会好过。”

    如果她对别的女人说好话是因为权衡利弊的话,那心里就没那么难过了,但想到他对别的女人都能说好听的,却偏偏连哄她一句都不愿意,立刻又伤心起来。

    抬起头看着哪吒,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溢出泪水,脸庞上只能用梨花带雨来形容,可伶又不失可爱的模样问他:“那你能哄我吗,把我哄乖了,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连忙问她:“真的吗,只要我把你哄开心了你就会找别人做你的如意郎君,让后当做从来没有见过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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