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8章 自寻死路
亚当的魔法能力非常不错，近战能力则比灭霸还不如，不是每一个法师都从卡玛泰姬毕业，自然也不是每个法师都有强大的近战技巧作为保险。
但即便如此，亚当还是主动挑选了近战交手，这......
“这件事必有蹊跷。”
死侍歪了一下脑袋，他用武士刀刮了刮自己制服上的秽物，刀锋上很快泛起一层灰色的泥状物，相当于武器淬毒：
“根据老铁们所说的漫威官方的评分数据，我的近战能力评分是7分，灭霸的格斗能力也是7分，亚当却最多只有2，他的三脚猫功夫连美国队长都打不过，现在当面冲我们，那肯定有鬼。”
灭霸没有退缩，但他还是听到了死侍的碎碎念，所以留了个心眼。
果然，亚当双手握着斧头看起来是一记跳噼，但他手里的能量斧头还没落到灭霸身上，他自己的身体就突然发出了强光，当场爆炸。
刺眼的强光，恐怖的冲击波，震耳欲聋的轰鸣，瞬间就让首当其中的灭霸飞了出去，撞在大厅的墙壁上，身上的盔甲都炸得一片漆黑，像是刚从煤矿里爬出来一样。
原本这古代建筑物就存在于海底，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经过了这一次爆炸后，死侍能听到身后的走廊里传来了漏水的声音。
他一直躲在灭霸背后，爆炸发生时也因为早有准备而提前卧倒了，因此他现在除了背后少了一层皮肉之外，没有其他的伤势，就是看起来的样子不好看罢了，他背后焦黑的那一道，看上去像是被轮胎从头到脚压过的印子，还冒着青烟呢。
而几息之后，伴随着一道微光，完好无损的亚当魔士又出现在大厅中，就像是刚才吧自己炸得四分五裂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啊，这就是你的战术，依靠自己可以无限复活，所以就不断自爆吗？”
死侍在地上做了五个俯卧撑，以此来展现自己根本没事，随后他爬了起来，远远地指着亚当的鼻子骂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徒！”
“呵呵，你根本没有资格说我，丧钟才是最无耻的，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他，为什么要切断我的路？！”亚当一抖自己的斗篷，这回直接冲着死侍就飞过来了：“你知道这对一个施法者的伤害有多大吗？我本来能够领悟到宇宙起源的！”
丧钟不在这里，那就先拿他的亲人出气吧，死侍也许很难杀死，但如今死亡女神被空白掌握，死侍真的还会无论如何都死不掉吗？
试试就知道了......
“你有病啊，疯子，我又不是斯来德，你找他去啊。”死侍扭头就跑，他一边绕着圆形的大厅狂奔，一边扭头跟身后追赶的敌人交流：“而且宇宙起源我能告诉你啊，我们其实都是一部电影中的人物，而我是男主角，你这样的小反派想要杀我，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跑，一个追，韦德的双腿都跑出残影了，像是动画片里的卡通人物那样，是一个水车状的轱辘。
而亚当也速度很快，他是能够飞行的，在使用魔法传送的时候更是能达到超光速，追一个靠腿跑的人，要不是这大厅面积有限，怕飞太快撞墙上，那他早把死侍抓住了。
跑了大概有个两圈吧，之前被炸到墙上的灭霸都爬起来调整好状态了，死侍这才觉得放下心来，他当场转身就发动了突袭，手中双刀在出乎意料地插进亚当双脚之后，也同时迎来了爆炸。
“轰！！！”
这一次爆炸，古代亚特兰蒂斯残留下来的建筑就再也顶不住了，下一秒无数的海水就从屋顶裂缝中喷涌而下，只是眨眼间就把大厅灌满。
巨大的水压摧毁了大量的建筑，此时原本像是天文台内部一样有着华美拱形屋顶的大厅，也已经变成破烂的鸡蛋壳。
“咳咳！咕噜咕噜。”
死侍被亚当魔士的自爆炸得粉身碎骨，但他还是立刻就自愈完成了，很多人以为他是靠着灭霸的诅咒才能永远不死，但死侍知道，自己能一直活着的原因其实是有着强大的人气，是墙外的老铁们一直在支持自己。
只要有人气，那就不会死，不管亚当魔士如何想要杀死自己，也不管死亡女神是不是真的被敌人们完全控制。
亚当能够一直复活，那自己也可以，因此光熘熘的死侍从混乱的洋流中再次站起，他屹立在海底，拎着始终没撒手的双刀说出了那句话：
“出来，你这金皮蠢货，死侍大爷我可以和你耗上一整天！”
不得不说，他这语气比美队的原版要强硬多了，但可惜现在是在水下，他脑子里认为自己喊的是很带感的台词，可在别人听来，是‘咕噜咕噜，咕噜噜噜，咕噜！’
完全没有气势可言，还很滑稽。
亚当又一次出现了，他依旧完好无损，连身上的黑袍都依旧完整，他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了死侍。
“yue...”
果然，即便是他这么一个几乎完美的造物，却依旧有着血肉之躯的限制。
死侍原本还穿着制服的时候尚且不觉得，但爆炸摧毁了贱人的全身衣物，那如今出现在亚当面前的，就是一个仿佛身被烈火烧过，然后又丢进粪坑里发酵了几年，之后还被某种虫群啃过，又丢到海水里泡着的肉体。
没有男人能够在直视死侍的赤果身躯后还保持神智清醒，神都不行。
亚当魔士当场就陷入了一种名为恶心的状态，他在海底的淤泥中跪倒，从嘴里吐出了一些有彩虹状的液体，接下来他似乎还想要自挖双目，开始满地打滚。
“至于吗？我就问你至于吗？”死侍反而不高兴了，光熘熘的他接连摆了好几个健美动作，展示自己的肉体给亚当看，嘴里还骂骂咧咧地：“我这么帅气的脸，如此完美的身材，体脂率无限接近于0，你真是不懂审美啊！”
但这时灭霸出现了，他在深海中像是鬼魂般来到亚当的身后，抬起手就拍在了后者的脖子上。
亚当魔士毫无抵抗力地昏迷了，脸上还带着些解脱的表情。
转过身去的灭霸没有去看死侍，他背起双手，闭着眼睛说道：“不能杀他，你先找套衣服穿，然后我们带着他去找丧钟，看至尊法师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些家伙不断复活的难题。”
第4649章 杀生的办法
“没完没了，烦死了。”
路西法打了个响指，刚刚突然出现在众人不远处的黑蛆，就又一次在烈焰中自燃死去，地狱的赤红火焰吞噬了它，只在海边的公路上留下了一滩粘稠的黑水。
可轻而易举地杀了敌人，并不能让地狱王子高兴，相反，他的耐心都被磨光了，这童颜巨蛆一次次复活，一次次出现想要杀蝙蝠侠，让人厌倦。
就在丧钟说等一会死侍那边的进展后，这么一小会功夫，路西法和麦子就杀了这条自称‘母亲’的肥蛆十来次了。
制定了计划的丧钟倒是轻松，他啥都不干，就站在蝙蝠侠身边陪聊，还美其名曰：
“贴身保护”
无语的路西法越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给丧钟打工啊？
“啊，成了，死侍和灭霸活捉了一个黑袍人。”就在路西法心生不满的时候，丧钟突然接到了副官的通知，说死侍给她打电话了，苏明原本正在和蝙蝠侠分一袋酒鬼花生吃，这下连手里的辣椒都不吃了，直接丢进了海里：“他们马上过来找我们汇合，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前任撒旦陛下。”
“怎么就又看我的了？你的呢？”路西法扁扁嘴，他此时在丧钟的眼里是金发少女的模样，这表情还有点可爱。
“敌人能够无限复活，所以我们的‘杀死’解决不了问题，我们需要找一个能彻底杀死他们的人，所以我需要你去找‘死亡’说说。”
苏明解释了一下，并下令副官把表弟一行人都传送过来，用蜘蛛网络。
“我以为你和她关系很好，不需要我传话了呢。”路西法这才微微一笑，得到了满足，是的，他就喜欢自己做别人做不到的事，这让他感觉骄傲。
“因为杀命不该绝的人，其实是违背死亡原则的，她只是带走那些命运走到尽头的人，她从来没有夺走过别人的生命，而很显然，我们抓到的俘虏，还有这块牛皮糖一样的巨蛆，都在另一种层面上不该死的存在，只有靠死亡的权限，强制送他们去进入DC宇宙正经的灵魂循环，这么说你能听懂吧？”
其实还有别的办法可行，比如去找圣杀者试试，或者去末日巡逻队找某个小姑娘，再或者回到40K地球去，把魔士亚当通过仪式献祭给维山帝......
但这种时候，这些办法都不适合说，而是得求助路西法，满足自大狂一样的撒旦，让他高兴。
“我是懂的，可你的队友们显然没懂。”路西法抬起了下巴，他看着在蓝光中被传送到丧钟身边的几人。
昏迷中还在吐白沫的人蝠，一个该死却没有死的死人，扛着一个陌生人并且身上湿漉漉的紫色巨人，然后就是没穿衣服的死侍。
路西法之前看过死侍的‘影片’，所以他对于韦德很熟，见到那腐烂又恶心的一身烂肉，金发的天使撅起嘴吹了个口哨。
“休~~~”
在死侍看向他的时候，他还充满暗示地挑了挑眉毛。
“意！搞毛啊。”死侍从裤兜里掏出制服给自己身上套，走到了丧钟身边：“为啥路西法看我的眼神这么暧昧，而且他现在在我看来是个前凸后翘的红发美女，这也太变态了。”
“呃，其实天使没有性别，路西法我倒不确定，不过你把他当女人，他也能变成女人就是了，所以我猜他大概想要和麦子一起跟你玩。”
丢下正在考虑的表弟，苏明感觉有点牙疼，他用舌头顶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走到一旁去检查人蝠的情况了。
嗯，这个蝙蝠科学家问题不大，就是大脑出于自我保护的原理，给自己关机了，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送回正义大厅，上最终机器治疗一下，大概率就能康复。
“布兰德，你送人蝠回正义大厅，把这条飞毯也拿走，知道该放哪吧？”丧钟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就开始使唤别人做事：“先回去和大家抱团，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再通知。”
“好的，那祝你们行动顺利。”
死人一点都不想和丧钟一起行动，让他离开更是求之不得，他像是搓春卷一样卷起那紫色飞毯，把它和其中卷着的人蝠扛在肩头，接着就朝东北方向的夜空飞去，很快消失不见。
“黑袍人之一居然是术士亚当？”
没有纠结丧钟到底在说什么，海拉绕到了灭霸身后，抓起巨人肩头的俘虏脑袋看了看，那金色的脸孔太具有辨识度，她瞬间就认出了人：
“我记得，他不是你的朋友吗？灭霸。”
“我不需要朋友，弱者才会需要所谓的朋友。”灭霸从肩头摘下亚当，把他丢在丧钟面前：“而且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亚当了，他自称亚当魔士，是取代了以前那个亚当的新人格。”
“所以他是杀掉了主人格？”左恩蝙蝠侠挑挑眉毛，他蹲下来看着还在滴水的金色男人：“这么说来，他确实不是你的朋友了。”
“哼，你倒是挺懂的。”灭霸夸奖了左恩一句，随后就等着丧钟的意见。
“先把他吞下去，丘儿。”
被居于厚望的丧钟此时从卡萝尔手中接过了橘猫，摸摸猫咪的脑袋，给它下达了一个命令，同时还朝不明所以的其他人解释：
“噬元兽的体内连同着一处特殊的空间，它的存在形式非常像黑洞，在其中时间会变得无限趋近于暂停，吃进去的东西不会被消化，也不会腐烂，而是停留在被吞噬时的样子，这可以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头，但橘猫对于放在嘴边的肉也从来不会拒绝，它张大了嘴巴，吐出了密密麻麻的无数触手来，粉色且粘稠的触手卷起了魔士亚当，拖进了它的嘴里。
“喵呜！”
它吃完之后舔舔嘴，仰起头来用萌萌哒的眼神看向丧钟，这是在邀功呢。
“好猫猫。”苏明摸摸它的下巴，让它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然后才把猫还给卡萝尔捧着：“好了，暂时来说，魔士亚当的时间差不多暂停了，他想要从昏迷中醒来可能需要外界时间的几百万年，因此我们现在有了时间去准备彻底杀死他的手段。”
“那么...嗯！”路西法话说了一半，他反手又用自己的宇宙权限怼死了刚刚浮现出来的童颜巨蛆，让它再次变成漫天的碎片落进海里：“你的猫不能把这肥蛆也吃掉吗？”
可惜，橘猫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它也许是比较爱吃，但是吃条身上沾满黄色不明粘稠物的黑色大蛆？
那还是免了吧。
第4650章 电击疗法
“确定他是活着的吗？要不你抱着他，让他闻闻你的腋下？”
在白雪皑皑的世界中，有一个小小的山洞，此时洞口处冒出了一缕青烟，篝火里的潮湿木料燃烧得不是太充分，空气中有种辛辣的味道。
在不久之前，阿萨神族的几位幸存者们在DC宇宙的阿斯加德维度中，挖出了一口棺材，棺材中有个胡须壮汉，本以为是某个去世的英烈，但托尔非说对方还有口气在，要对其进行抢救。
于是一行人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小山洞，升起了火堆，想要看看能不能把他救回来。
托尔对那个胡须壮汉是上下其手，就差没有人工呼吸了，但对方的胸口是一点起伏都没有，所以洛基有了这么一问，因为在她看来，这人就算原本没死，被愚蠢的哥哥这么一阵揉搓，也该死透了。
这就是个普通人类，被棕熊盘过还能活吗？
“肯定是，我能感觉到。”托尔没有放弃，他的手搭在男人的赤果胸膛上，感受到了微弱的热量：“普通的人类在零下六十度只穿一件熊皮斗篷是少了些，但他还活着。还有你说的腋下是什么意思？等等，有点道理，他是个战士，是闻到熟悉的汗水味才能醒来吗？”
说着，托尔还抬起胳膊闻闻自己的腋下，是有种类似于香料孜然的味道，稍微有点辣眼睛，但似乎确实挺提神啊。
“呃，当我没说，不要再闻自己的胳肢窝了，很恶心，现在的问题是他被埋在棺材里多少年了？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吧？”
洛基靠在洞口，往篝火里丢了一小块树皮，看着一蓬火星被溅起，她歪了一下嘴：
“我们来这里是寻找加速我们世界树生长的办法，不是来这里救一个古代人类，你们看看，他连鞋子都没有，现在哪有正经人在脚上包一堆破皮革的啊？地球流浪汉都不这么穿，他们还知道套个塑料袋呢。走吧，哥哥，我们做好事烧了他，然后去找世界树。”
玩着指甲的洛基不反对救人，但她更现实，知道就算要救一具僵尸，那也得救有用的僵尸不是？
这从棺材里捞出来的男人，身上就一条熊皮斗篷，一双碎革裹足，一条牛皮裤衩，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是真正意义上的身无长物。
救这种人根本看不到获得回报的可能啊，不是纯纯的浪费时间吗？
如果不是母亲支持托尔尝试一下抢救，那她早就因为失去耐心走掉了，即便现在耐着性子站岗放哨，洛基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嘴里阴阳怪气不停。
但他刚才说的地球流浪汉话题，突然提醒了一旁忙着用融雪来烧热水的西芙。
提到塑料，这段日子经常接触直播设备的她就联想到了电线的绝缘外皮，接着就想起了在地球上，人们会通过电击除颤来抢救病人。
大家手里的这位濒死者，他的问题似乎就是心脏不跳，只剩胸口一点热乎气，那这种情况下，电击他会有用吧？
“托尔，召唤雷电试试。”西芙睁大了眼睛，他走到了托尔身边，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觉得电流刺激也许能重新让他的心跳起来。”
“呃，我以前都是用电来杀人，用电救人还是第一次，你确定可以吗？”托尔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稍微有担心，怕自己下手控制不好力度。
“试试呗，反正你要是直接把他电成焦炭，那我们还省了葬礼的事。”洛基侧着头吹起了口哨，看似漠不关心的样子，却在背后偷偷地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了，准备拍下哥哥的杀人现场，回头拿给复仇者联盟去看。
要知道复仇者联盟是一支以人类为成员主体的队伍，他们对神和人的关系非常敏感，那他们要是看到托尔杀无辜流浪汉的场面，愚蠢的哥哥大概会被开除队伍吧？嘻嘻......
有点拿不准主意的托尔看看母亲，一旁坐在石头上休息的弗丽嘉对他点点头，天后表示可以试一试，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认为现在不是大家耽误时间的时候了。
不管成与不成，都是这个男人的命，他原本就被封在冰棺中，埋在地下等死不是么？
有了母亲的首肯，托尔也就没有了心理负担，他不喜欢听奥丁的话，但却是母亲的好儿子。
在失去了妙尔尼尔之后，托尔反而在萨卡星的角斗场中认识到了自己不是锤子神或者斧头神，他是雷神，呼唤雷电的力量并不需要借助任何外物。
他举起了自己的手掌，五指分开，立刻手中就弥漫起了浓郁的白色电光，他把这些电捏成个丸子状，接下来就朝地上的男人心脏位置一拍！
“咳咳咳！”
地上的人被电击之后弹起来了，骨骼都像灯泡一样闪闪发亮，这是高压电通过人体后的自然反应，但他确实在嘴里吐出一口黑烟后勐地坐了起来，像是从噩梦中刚刚惊醒一样。
“我没死？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穿着熊皮斗篷的壮汉可以说是冷静得特别快，或者说对于搂着自己的托尔外貌很有很有好感，他用古挪威语提出了三个问题。
“哈哈！你活过来了！我是阿斯加德的雷神托尔，这是我的兄弟洛基，母亲天后弗丽嘉，还有朋友女武神西芙。”
大手抹过自己的络腮胡，擦掉哈气结出的霜，托尔双手扶住对方的肩膀，拍打着依旧有点僵硬的肌肉，哈哈大笑：
“放松些，凡人，我们救了你，也并不需要你的报答。”
“不，还是要的，你要说说自己是谁，又为什么埋在阿斯加德的雪地里？”洛基没想到还真让托尔把人救过来了，这是什么狗屎一样的运气？但既然如此，就看看能不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榨取一些价值，比如说情报什么的。
“我...见过托尔，你不是他。”被救醒的男人也是个直肠子，他开口就否定了托尔的身份，随后用带着有些惊恐的眼神看向洛基：“还有狡诈之神，他应该是神王奥丁的兄弟才对，为什么......”
“啊，想要和你解释平行世界的事情可能有点难。”洛基从洞口走了过来，她提提裙摆蹲下：“总之你就回答我们的问题，然后等待神的决定，谁允许你质疑我们的？小心我宰了你哦。”
听到洛基这么说，穿着熊皮斗篷的男人反而露出了放心的神情，他从洛基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混乱和黑暗，于是他开口了：
“您说得对，我的神，那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乔尔·哈拉德森，维京王子，我是在与艾德瓦尔德·奥拉夫森的战斗中光荣战死，前往了英灵殿......或者说，本应该是那样的。”
第4651章 古代战场
“你说本该是那样，显然事情并没有像你预想中的那样发展，可以给我们说说吗？”
神情温柔的西芙伸出手来，把男人从冰冷的山洞地面上扶起，还塞给他一个木头凋刻的大碗，其中不是刚刚烧开的热水，而是每个阿萨神族都会随身携带的烈酒。
她作为天后近卫，执勤期间滴酒不沾，但她带着的酒向来都是给托尔预留。
托尔要是酒喝完了，就可以找她要好酒喝，这样她不就能趁机和心上人说说话了嘛，就这个目的。
要不然的话，平时自己总是跟着天后一起行动，而托尔则和仙宫三友以及洛基一起玩，共同的时间太少了。
女神的搀扶让乔尔受宠若惊，他站了起来，接过了装酒的大碗，眼眶中有泪水在滚动，显然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女武神的酒水。
他本应该死掉的，在战场上光荣战死，接着就有女武神来接引他前往荣耀的瓦尔哈拉，在那里和其他的英灵们打架，喝酒，吃肉，那才是每一个战士理想的归宿。
但现在呢？自己没有死成，反而是幸存了下来，这就相当于成为了当初那场战斗的逃兵，那死后自己的灵魂就该被海拉拖去冥界，捆在破烂的船锚上沉入淤泥水底，被水草和虫子侵蚀，成为冥河中的渣滓。
“别感动了，喝了酒快点说。”洛基表情无奈地地催促了一句，她就见不得这种场面。
什么你感动我，我感动你的，哪来这么多的多愁善感，死不死啊？
古人打扮的乔尔先是看了看几位神灵的装甲，又看到了洛基手中的手机，他思考了一下，询问道：“今年是哪一年了？”
“不知道，这个世界大概也是二十一世纪吧。”托尔搂住了男人的肩膀，拍拍他的胸口，让他不要怕洛基，自己的弟弟其实挺好：“我们来自于另一个宇宙，但确实是阿萨神族，你就说你知道的事情，然后我请你喝酒。”
阿斯加德的大王子确实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在和各路莽汉打交道的时候，他是无往而不利。
有些粗鲁，但说话直来直去，这种豪爽的感觉显然正好对上了维京王子的电波，对方点了点头，稍微盘算了一下，组织起语言道来：
“我最后的那场战斗发生在公元1000年，对手是艾德瓦尔德，奥拉夫之子，原本他是我的朋友。”
“哦？这个我爱听，让我猜猜，你是被朋友背叛了吗？他用斧头或者锤子在背后袭击了你？”洛基顿时来了兴趣，她就喜欢听朋友之间互相杀戮的故事，这比较刺激。
洛基最大的爱好就是拿托尔搞恶作剧，其次就是听八卦消息，越是别人家黑暗的家务事，她越是感兴趣。
“不，艾德瓦尔德在一次出征之后回到家中，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了，他陷入了疯狂很长一段时间。”乔尔喝了一大口酒，但因为是刚刚复苏，身体还是不适应，他又咳嗽了一会才接着说：“突然有一天，有人发现他恢复正常，原本我们打算和他聊一聊，但他突然就向我们发起了攻击。”
“啊，疯子的故事，没劲。”洛基小嘴一歪，她熘达到一边，搂住弗丽嘉的胳膊坐了下去，表示自己没兴趣了。
不管她有没有兴趣，托尔还是让乔尔继续说下去。
胡子拉碴的维京王子双眼看着那燃烧的篝火，就像是从火焰中能看到挚友的脸一样，他在短暂的回忆后又开口了：
“艾德瓦尔德也许真的疯了，但那是一种冷静的疯狂，他获得了一种召唤寒冰的力量，把自己包裹在坚冰形成的盔甲中，在战斗时还不断想要劝降我，说‘空白’告诉了他世界的真相，一切都没有意义，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死亡，故事总会一次次重演，诸如此类的话。他还说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已经再也不会被人利用了，他们去了无忧无虑的真正乐土，而他要把大家都送去那里，让我们摆脱可悲的人偶命运......”
“听起来确实是疯了。”托尔都觉得那个人不对劲了，他看向洛基，而弟弟只是朝他摊摊手，表示她早就说了，这是疯子的故事。
不过洛基还是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追问了一句：“杀人是为了把人送去乐土？不再被人利用，这算是什么理由？说起来，‘空白’这个词，我是不是之前听丧钟提起过？”
“我不清楚，但也绝无一句虚言，伟大的神明们，我没有疯，所以大概是无法理解他说的话了。”
乔尔深吸了一口气，又凑到酒碗上喝了一口，显然烈酒让他暖和了起来，脸色也好看多了：
“他的实力突然变得非常强大，据说那是空白赐予他的能力，不光可以把杀死的人变得凭空消失，还可以召唤由冰雪怪物构成的大军，我们的族人被屠杀殆尽，我从雪山上跌落，醒来后去寻找盟友的帮助，就是天堂岛上的亚马逊人们，以及永恒议会的大法师沙赞。”
他这么说其实也白瞎，什么天堂岛和亚马逊，还有永恒议会，对于漫威宇宙来的这些人来说，都陌生得很。
“我猜是你找到了援军，然后就带着他们开始捕猎艾德瓦尔德，最后在阿斯加德堵住了他，接着爆发了大战？”
聪明的二王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低着头开始在手机上拨号，试图联系丧钟的同时，进行了一番猜测。
“没错，我的神，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最后在阿斯加德找到了想要进攻仙宫的艾德瓦尔德，他当时想要把所有神灵们都送去乐土，或者把他们变成空白，我必须阻止他，当时我用了一把剑，他用的是寒冰制成的斧头，我......”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是他的对手，被他第一个干掉了，然后你请来的援军最后干掉了他，接下来就给你收了尸，埋进那片冻土之中，直到今天被我们找到。”
洛基已经脑补了所有的事情经过，她现在思考的就是两件事。
第一，之前是一串奇怪的脚印把大家引到了乔尔被埋葬的地方，脚印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想要联系丧钟是拨哪个号码？这个陌生宇宙中的事情，要不要听听本地人怎么说？
“呃，大概是您想的那样吧，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时我被艾德瓦尔德‘杀死了’，在我闭上眼睛之后，眼前只有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
第4652章 新的发现
丧钟接到副官转接的通讯时，路西法正在和刚刚抵达的死亡在海边私聊呢。
两人都看着漆黑一片的大海，还有那海面上零零碎碎的月光，而死亡还是老样子，大晚上还打着她的黑色阳伞。
路西法穿着黑西装，死亡穿着黑裙子，要是不知情的路人看了，怕不是会以为这是两家社会大老在海边讲数做交易呢。
但实际上他们的话题，可比道上的黑色交易要严肃得多。
现在大家需要死亡杀死一些‘命不该绝’的人，而这违背了她的规则，那个被称为亚当魔士的家伙，甚至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于命运之书里，因为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死亡虽然在微笑，可她同时也在不断摇头，不管路西法怎么说，她都礼貌地拒绝着。
可路西法也不是会气馁的人，他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失败，所以死亡越是不同意，他说话就越有激情，完全算是卯上了。
“说罢，洛基，什么事？”苏明示意卡萝尔看看身后，那黑色巨蛆又冒出来了，让她带着灭霸和海拉一起处理一下：“你也能看到吧，我这里有点忙。”
灭霸三人没有秒杀巨蛆的手段，但这样正好，拖着就是了，否则对方还会复活，从结果上来说，和一直拖着耗一整天也没区别。
“那我就长话短说。”洛基还是第一次通过副官和丧钟联系，她对于一旁悬浮的立体投影很感兴趣，甚至在山洞里开始了烤肉活动：“我们不是到这边这个阿斯加德遗址里探险来了嘛，然后...”
“这个我知道，卢瑟给我讲过了。”丧钟点了一根烟，在咸腥的海风中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打断洛基的废话：“如果说你们发现了对阿萨神族，或者对世界树有用的东西，那尽管拿走，反正地球0的阿斯加德早就死翘翘了，以后用不到那些宝贝，嗯，他们连以后都没有。”
DC宇宙地球0最后死掉的阿萨神族是雷神索尔，他因为家人全部在狼之冬中死光，他也被迫杀死了自己的叔叔洛基，最后被逼疯了，变成了一个哥谭反派式的精神病存在。
阿斯加德毁灭，世界树焚毁，全族死光后的几十年中，托尔都在各种维度中流浪，而且在黑暗和混乱中越来越疯。
不过在最后，仿佛命运使然般，他来到了地球，单纯的莽汉没有挑选哥谭去发疯，而是去了纽约，从而失去了生还的最后一丝可能。
他杀了几百人，抢劫了一些商店里的酒水，还玩了现实版的侠盗猎车。
最后结果就是有人报警，警察也被他杀了不少，于是他被正好顺路来玩的戴安娜杀了。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两人在荣耀的战士对决后，本土的雷神背靠着中央公园里的一颗大树，静静死去。
临死之前他恢复了神智，还夸奖戴安娜武艺精湛，让她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以避免自己的尸体被坏人利用什么的。
这件事大概发生在闪点事件之后，也就是距今几年前的样子，现在那个索尔，大概骨灰都被戴安娜扬到海里去了吧？
这个很正常，小戴是比较尊重别人的文化习惯的，她知道北方神都喜欢让自己的尸体‘坐船出海’，然后被火箭点燃来着，恰好她对于射箭也非常擅长，尤其是火箭，天堂岛和奥林匹斯都有烽火台来着。
说话间，苏明还看了一眼洛基身后的场景，托尔正搂着一个陌生的汉子在喝酒摔碗，傻乎乎的。
同人不同命啊，都是雷神，果然还是自己40K地球上的这个，活得更滋润。
“听我说，至尊法师，我有一些重要的发现，但不是关于我们，而是关于人类。”洛基说话被丧钟打断，她也没啥脾气，反而是撒娇一样扭了扭肩膀，让至尊法师好好听她说。
是，洛基现在看起来是个黑发美女，比起海拉还要更漂亮一些，因为她现在的身体是墨菲斯托给的，恶魔更懂人性，这是一种恶趣味。
但知道洛基以前的身份，再看她撒娇的样子，苏明只觉得一阵恶寒，还有点恶心。
这涉及到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还是那套——身体换了，灵魂没换，那到底还算不算是原来那个人？
“少发骚了，洛基，我不吃你这套，有什么发现就说，我视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给你条件。”
苏明招了招手，一旁的死侍就凑了过来，他十分懂行地上下扫视了一下洛基，随后伸出舌头在自己嘴边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扫荡。
吸熘！
韦德发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朝洛基挑了挑眉毛。
“呕......”
这下换成洛基被恶心到了，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当初和哥哥来地球玩的时候，就是当夜店保安的那段日子，两人在死侍的地下室一起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可以算是室友了吧，对于恶心的抵抗力非常高。
但过去死侍可没有用这种看女人的眼神看过自己啊。
现在变成女人了，死侍的目光让洛基自己只觉得菊花一紧，突然就有点反胃了。
“行了，哥，鉴定完毕，洛基现在还是男性心理，他受不了我馋她身子的模样。”死侍突然正经起来了，他一边和身边表哥这么说着，一边伸手出来不断地搓动：“嘿嘿，先结一下账呗，抓住亚当十万美元，帮你试探洛基这事500块。”
是，亚当是灭霸抓到的，但自己当时充当了吸引敌人注意力的关键角色。
那只要出了力，就该拿钱。
对于自家兄弟，苏明是很大方的，他从腰包里取出纸来，给韦德打了个白条：
“行，拿着回头去找琴酒结账，现在到一边歇着去吧。”
“不休息了，我去给灭霸搭把手，你看看这个萨诺斯，就是逊啦，连一条蛆都对付不了，明明这蛆还长着个婴儿脸，说明它就是幼年嘛。”
作为同道中人，灭霸恨死侍，可韦德却没有恨回去，反而对于萨诺斯有些好感，觉得对方也算是兄弟了。
“废话，蛆本来就是变态发育的物种，它的成虫那就该是苍蝇了，只要是蛆，那就是幼体。”苏明摆摆手，示意死侍自己一边玩去，自己还要和洛基视频呢：“好了，我的狡诈之神，请开始你的故事，至尊法师正在倾听。”
第4653章 一点点线索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洛基把自己一行人的发现都说了一遍，还扯着背后的乔尔来到镜头前，让丧钟验明正身，来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然后她打发捡来的男人去和托尔继续玩，自己留在镜头前，一手玩着大波浪卷发，一手拿着在篝火上烤好的肉串，问道：
“呵呵，就是这样，情况你也知道了，接下来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唔，和我的猜测差不多，空白虽然是最近才开始活跃，但在很久以前就有她行动的痕迹了。”丧钟抽了一口烟，看着队友们和突然冒出来的黑蛆缠斗着：“公元十世纪，她就已经插手了地球0的阿斯加德事务，因为那个时候可以算是众神们的时代尾声，所以神灵才是主要目标吗？”
空气中还是海水的咸味很重，但之前因为黑蛆一次次死掉，周围现在还多了一种血肉焦湖的气味，就像是有人在火里烧头发。
有点甜味，可是很腥，还有点臭。
“别问我，我亲爱的至尊法师，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这是关于人类的大事，而不是关于我们的。”
黑发的女人也在看着大家和蛆打架，脸上还带着些嫌弃的表情，大概是因为黑蛆身上有黄色的黏浆吧，不太上相：
“我们的阿斯加德坠落到了地球，幸存下来的人没几个，我反正是已经无所谓了，而且我觉得，做女人挺好。”
说完，她还真的侧过身来，笑着给丧钟挺了挺胸看。
“呵呵，你就嘴犟吧，想想将来某一天会有个像死侍一样臭的胡须壮汉，日日夜夜在你身上耕耘，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老话说的对，笑容是不会消失的，它只会从一个人的脸上，转移到另一人的脸上。
“呕...”
洛基笑不出来了，她还有点恶心地干呕了一下，但这时她的笑容就已经跑到丧钟脸上了，看到她的反应，黑暗的佣兵微笑道：
“好了，感谢你的情报，代问你母亲好，撂了啊。”
狡猾的丧钟让副官挂断通讯，之前说好如果洛基的情报有价值就给她谈条件这事，就这么被湖弄过去了。
关键不是丧钟赖账，众所周知，自尊法师谈条件那是童叟无欺的，就是洛基太贪心了，苏明送他们全家来DC这边旅游，还让卢瑟把他们弄到这里的阿斯加德里找宝贝，这还不够吗？
“怎么说？”神出鬼没的死侍突然出现在了表哥身后，还轻轻地摸着表哥的屁股。
“噗！”
手滑了一下之后，苏明对躺在地上的韦德说：
“有点思路了，我对空白的猜测得到了一部分的左证，这意味着很多，至少我们可以知道，她在1000多年前的时候不是那么强，挑选出来的打手居然连希波吕忒和上一代的沙赞都打不过。”
“啊，那这听起来像是好消息。”死侍把肚皮上的猫头鹰匕首拔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刀刃上的消亡之泪：“这么说来，她的增强大概率就是和危机能量有关喽？越是靠近近代，危机发生得越频繁，危机能量就积累得越多，越强大。”
一开始死侍还对消亡之泪有点反应，被捅了之后还能去死亡那里喝个茶聊会天的，但后来一次次被捅，他好像出现了抗药性，就像是害虫不会永远害怕某种农药一样，现在这种黑色液体甚至已经无法让他打个哈欠了。
别说，还真有点上瘾，他希望丧钟下一次能换更有劲的药。
“哎幼，你还知道危机能量呢？”丧钟的独眼上下看了看死侍，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样，把猫头鹰匕首接过来收好。
贱人说的有点道理，DC如今的多元宇宙1由珀佩图阿制造，原材料是X金属外加危机之力，随着宇宙不断运转，积蓄的危机也越来越多。
现在世界正在奔向一个临界点，不，确切一些来说，自从狂笑之蝠出现，大家就已经在朝着悬崖跑了。
出现如今的情况，是一种必然，并不是偶然。
就像是苏明的推测，阿斯加德注定毁灭在诸神黄昏之中，那如果空白是被危机之力吸引，或者是在利用危机之力，那么她就不可能错过那命中注定的收割机会。
洛基一行人能够在阿斯加德找到她伸过手的证据，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还有一点，那就是空白使用的绝对不单纯是危机之力，她会顺势利用危机，却没有主动制造过危机，这就是她和虚无之手的最大区别。
那她到底会是个什么玩意呢......
“啊，直播间的老铁们说的，我其实不清楚所谓的危机能量是什么。我想一下哈，比如想窜稀的时候却找不到厕所，到了公共厕所拉完却发现没有纸只能用袜子擦，结果擦的时候发现袜子上破了个洞导致扣手上了，那种让脸发烫，脑袋嗡嗡响的力量，算是危机之力吗？”
难得地思考了一番，韦德举了一个他认为很贴切的例子，反正对于他来说，危机就是一连串的意外，外加一连串的巧合。
“呃，大概算是吧，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大危机了，社会性死亡的危机，不过如果硬说自己是在公共厕所吃芝麻酱弄手上了，也许可以骗过一些人。”
苏明笑着拍拍表弟的肩膀，感受着透过制服的那种滑腻手感，又松手从马路旁边抓了一把土擦擦手：
“总之你只需要知道，洛基的发现对我来说是好事就行了，原本我对空白一无所知，但现在，好歹有了点认识。”
听了男人的话，死侍撇了撇嘴，还露出了不屑的小眼神：
“你老了，斯来德，骗人都不会骗，谁吃芝麻酱会选择干吃啊？怎么说也得拌点金针孤吧？或者...拌个纳豆？”
“你就不能挑些不‘循环’的食物去拌芝麻酱吗？”丧钟丢给死侍一根烟，让绞杀也给他点上：“别扯澹了，你不是说要给灭霸帮忙，去料理那条黑蛆吗，怎么又凑到我身边来了？”
红黑色的佣兵两手一摊，在晚风中隔着面罩抽起了烟：
“别提了，我一靠近，那黑蛆就吐，像是消防水龙一样喷得到处都是，卡萝尔和海拉都说太恶心没法打沙包了，就把我赶回来了，真拿她们没办法啊......”
第4654章 战备换班
苏明观察着几人的战斗。
在使用X金属贴片屏蔽了‘母亲’的心灵能力后，感觉它也只是个一般般的对手，不知道之前超人对上的是三圣母中的哪一个，但死在这种东西手里，太憋屈了。
超人对于心灵魔法和心控超能力的抵抗力都低得很，他不怕魔法光炮轰脸，就怕有人对他的脑子下手。
在大都会以前有个觉醒了智慧和心控异能的大蜜蜂，名字叫做‘蜂巢’，超人光是闻到它的蜂蜜味道就被控制了，在费洛蒙的操纵下变成了它的提线木偶，如果不是哈莉和毒藤女正好在大都会旅游搭了一把手，那超人怕不是早就被玩死了。
可蜂巢真的很强吗？一点也不，它只不过是个十八线的小反派，后来因为到处抓人筑巢，招惹了道上的人，有人雇了老丧钟去对付它，那个老头做好了针对之后，一发霰弹枪就把它打爆了，那笔佣金真是赚得轻松加愉快。
话说火星猎手以前也被摩根勒菲用心灵魔法控制过，是不是这些超能力像超人一样的家伙，都对于心控没有抵抗力？
关键是在事后，他们就没有想过弥补一下自己的缺陷吗？明明到哥谭的黑市上买个精神屏蔽器就能解决的问题，花不了几万美元就能补上自己的短板，为什么非要等再次吃亏呢？
一个坑掉一次都不够，还要一直往里掉，服了。
此时的战斗差不多就是打沙包，卡萝尔在黑蛆的左边给它一拳，灭霸在右边给它一拳，海拉和麦子则拿着剑不时地扎上几下，对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如果不是他们没有掌握DC宇宙的高级概念，估计那黑蛆早就死几次了。
倒是蝙蝠侠没有去参加战斗，他站在丧钟身边三步的距离内，目光却没有放在战场上，而像是在偷听路西法和死亡的谈话。
地狱王子说几句，死亡就笑着摇摇头，然后路西法再说几句，死亡又笑着摇摇头。
如此循环。
“这要谈到什么时候去？一个是永生不死的堕天使，一个是与世共荣的无尽家族成员，这交流时间最好别是以百万年为单位的，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看着海边吹风的两人，身穿黑紫两色的左恩蝙蝠侠微微一笑，询问身旁同样黑暗的丧钟。
“谁知道呢，想要让一个人改变行事规则，这在我们看来也许是一件小事，就像是劝一个习惯于不杀的超级英雄去杀人一样简单。”
叼着烟的丧钟眯眼来到左恩身边，把胳膊搭上后者的肩头：
“但对于无尽家族来说不一样，概念之所以存在，正因为它们本身就是宇宙运行的规矩，想要让他们做出改变，只有路西法能做到这种事，现在上帝已死，我们的撒旦作为长子继承了最高权限，如果他......”
“如果他说要有光，我们就有了光，对么？”蝙蝠侠接上了丧钟没说完的话。
“本该是那样的，但现在，空白正在和他对抗。”苏明从腰包里掏出两把折凳来，自己坐上一把，另一把打开后请左恩也坐：“我目前还不知道空白是怎么做到的，但她能够帮人实现心愿这一点，就意味着很多东西，我们接下来必须先把这条路堵上。”
“英雄所见略同。”蝙蝠侠看向了黑色的大海，又看了看身后那嗷嗷叫唤，即便被几人缠住还向冲向他的童颜巨蛆：“我看路西法和死亡还要谈一会，要不然，你和我先走一趟梦之国？”
之前不是有计划了么，去梦之国发动反生命方程，让无信者们在梦中就开始信奉丧钟这个新的黑暗面。
路西法不能同去，可能无法正常说服睡魔了，但没关系，苏明能靠自己去说服千猫之梦，有大猫猫帮忙也是一样的，毕竟它也是睡魔的其中一面。
“可以，不过不能是我们两个去。”苏明勐嘬了一口香烟，直到烟屁股的海绵都被引燃的位置，才掐灭收好：“三圣母中还有两个没有出现，而且还有一群数量未知的黑袍人在听空白指挥，一旦我被不断复活的敌人缠住，你可能会遭遇危险，所以我们先去找点帮手。”
左恩听后点点头，他站起来把凳子还给丧钟：
“很合理，amigo，那我们出发吧。”
“韦德，留在这里罩好大家，拖住那条黑蛆，我带蝙蝠侠出去兜一圈。”苏明给表弟派了个新任务，同时丢给了他一把手枪和一些子弹：“回头试试你的宝石能不能用，我总觉得应该可以。”
死侍歪嘴一笑，他熟练地检查枪械：“没问题，不过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挚爱亲朋，得加钱。”
...........................
通过魔浮斗篷的飞行抵达林间庄园的时候，波波正在和末日巡逻队们打扑克，他蹲在椅子上一边玩牌一边抠脚，显然不是什么好习惯。
但他就是一只猴，你还能要求更多吗？
末日巡逻队的众人在智力方面被他完全碾压，这猩猩面前已经堆起了一大摞用来当做筹码的巧克力饼干，小酒保特蕾茜就笑眯眯地站在自家老板身后，伸手偷吃着这些猩猩的劳动果实，不时还要出声指点一下江山。
该打这张牌，该打那张牌，比她自己上阵都着急。
多亏波波根本不听她的，否则的话那早输得裤衩都没了。
“晚上好，朋友们，这个时间我以为你们都该睡觉了呢。”有蝙蝠侠在身边，苏明根本不需要走大门进屋，只要跟着蝙蝠走，总能突然出现在别人背后，像是鬼一样。
蝙蝠真的是开锁达人，什么防盗锁，报警装置，隐蔽的绊线，他伸手一抹就全开了，比布鲁斯解女人衣服都快。
“我去！”波波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牌差点都掉了，扭头看到是丧钟和蝙蝠侠之后，他才翻了个白眼：“你是要吓死人啊，以前只有蝙蝠侠神出鬼没就算了，现在你也来？你让副官通知我之前，别说他们了，就连我都睡了，遗忘酒吧也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丧钟。”
“斯来德。”
“晚上好，丧钟。”
客厅中的众人都笑着和丧钟打招呼，可以看到他们精神状态还都不错，只不过都穿着睡衣，像是半夜从床上揪起来的。
好在大厅中的壁炉十分温暖，大家还有酒可以喝，在夜晚最寒冷的时候暖暖身子。
“大家晚上好，好吧，现在是四点半，再过一会我们就可以说早上好了。”苏明笑着在牌桌旁边站定，他把怀里的橘猫放在牌桌上，从猩猩面前拿了一块饼干来喂它：“不过可能是波波没有说清楚，末日巡逻队的大家还是去正义大厅去找超级英雄们抱团，让凯跟我和蝙蝠一起走就行，对了，凯她人在哪呢？”
“呃，她今晚稍微有点状态不好。”众人看向首席，而首席在纠结了一下后，笑着给丧钟这么解释：“她的卧室在二楼东北角，你自己过去看看吧，我们就不上去了，要去正义大厅的话，我得赶紧去烫一下头发，失陪。”
说完，老头就转着自己的轮椅跑掉了，他还在走廊里漂移，橡胶轮胎和木地板之间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
第4655章 好学爱问
“我刚才是说的让他们去正义大厅，没说成去正义会社的炮台公园总部吧？”
看到首席一熘烟地跑掉，苏明有点费解地询问正在收饼干的猩猩：
“正义联盟和正义会社不同，它里面可没有超过六十岁的老太太可以亲近啊。”
收饼干的手顿了一下，波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首席虽然不靠谱，但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靠谱，也许他只是想要去正义大厅蹭一下最终机器来治疗自己的腰伤呢？”
嗯，首席也是个截瘫，想要体验一下只有正联成员可以用的最终机器超高智能全自动手术床，也很合理。
“他如果想要用最终机器，恐怕愿望是要落空了，使用者多少还是需要一些医疗知识的，或者有医学专家在一旁辅助才能实现更好的疗效。”蝙蝠侠笑着抱起了猩猩，还揉了揉他头上的绿色帽子：“而根据我对科研兼医疗主管卓越先生的了解嘛，现在他应该早就又一次消失了......”
听了蝙蝠侠的话，波波却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他跳到了丧钟肩头躲在其背后，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小声说：
“狂笑之蝠！”
说着，还伸出黑毛爪子指指左恩，‘咕冬’地咽了一下口水。
蝙蝠侠居然笑了，别说是他波波，就连正准备回各自房间收拾东西的末日巡逻队成员们，都一个个摆出了准备战斗的架势。
大家都有狂笑PTSD，听到这个名字，人人都感觉有虫子在身上爬。
“别紧张，大家别紧张，底片人你也先把绷带穿上。”苏明赶紧站出来解释，此时要解释什么第二人格，以及蝙蝠侠与狂笑的博弈，那就深了，所以他选择最简单的说法：“这是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我的朋友。”
“这样啊。”机甲人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看了看左恩那紫色的制服：“果然，仔细一看，确实不是我们的蝙蝠侠，平行世界嘛，我们懂，抱歉啊，误会你了。”
“呵呵，可以理解。”左恩没有反驳丧钟的解释，显然也认为这是最节约时间的说法，于是他只是笑着朝大家点头。
大家又客套了一轮，别的不说，也许末日巡逻队的战斗力比不上正联，可这些社会边缘人真的挺会说话的，也许是因为过去受到歧视的缘故，他们多少都有些讨好型的人格，表现出来就是特别好说话。
之后，他们各自回房间了，收拾细软准备去正义大厅，苏明则抱起橘猫，看向一旁满脸懵逼的特蕾茜：
“你也跟着他们走啊，难道你打算跟我们？”
“不行吗？”小酒保歪了一下嘴，哥特少女打扮的她稍微一动，身上的银链子就簌簌地响：“我的偶像哈莉出道的时候，年龄跟我也差不多，而且现在跟我岁数差不多的朋友们，都是暗影契约的成员，他们能上战场，我自然也可以啊。”
“波波？”苏明看了一眼肩头的猴。
“我还不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嘶呋~”猩猩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烟斗来了一口，示意丧钟上楼去找凯，边走边说：“不过猩猩我说句大话，队伍里有你和蝙蝠侠，恐怕上帝来了也能把他算计到死吧？”
“呵呵，没有那么夸张啦。”左恩看了看满脸朝气的女孩，随后点点头：“丧钟，我觉得她可以，正好我们的队伍里却一个施法者。”
“她老爹‘十字猎人’算是合格的施法者，除了纵火癖和健忘症以及满嘴圣经选段之外，没啥大毛病，但她嘛......可算不上合格的法师。”苏明摇了摇头，走出温暖的客厅，在有些昏暗的走廊灯光中走上楼梯：“不过既然左恩你都觉得可以带着她，波波也觉得能带她见见世面，那么本着队伍民主的精神，这次就带她去梦之国看看吧。”
“耶！”女孩跳了起来，她很开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参与和世界命运相关的事情中来。
是，她还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但队伍里有丧钟和蝙蝠侠，什么敌人都一样，自己再安全不过了。
“别高兴得太早，小丫头，你要是死了，可别指望我去地狱捞你。”猩猩伸手拍了一下女孩的脑袋，让她清醒一点：“我带你去开开眼界，但行动过程中要听丧钟指挥，不要乱跑，更不要逞英雄，懂了么？”
“我又不傻，更不是超级英雄。”酒保伸手就比了个数钱的点钞动作：“没好处的事，我才不会主动去干呢。”
“孺子可教。”苏明满意地点点头，他来到二楼，瞬间就感觉到了东北角的方向传来了阵阵凉气：“说说你擅长哪一类的魔法吧？方便我构思一下战术。”
“天堂法术和地狱法术我都会一些，还会一些植物魔法，一些暗影魔法，一些空间魔法，一些......”女孩来到二楼好奇打量周围，听了丧钟的问题，她开始掰自己的指头。
她身上都是酒水的味道，没有化妆品的气味，倒是很单纯的孩子。
“行了，我明白了，你是什么魔法都会，但什么都只会一点点。”苏明摇摇头，把橘猫塞给波波抱着，又把波波递给蝙蝠侠：“我建议你以后还是跟着你父亲好好学十字教驱魔那一套，他真的很有能力，尤其是用火焰喷射器来烧烤邪教徒这一手，堪称魔法界的一个创举。”
DC不同于漫威那边，这里很多法师都很守旧，不会用手机的才是大多数。
特蕾茜的父亲是个难得的发明家，他自己一个人搞出了圣水手雷、水银子弹、灵魂洗衣机等等玩意，还研发了逆转吸血鬼初拥效果的血清，可谓是大才。
当然，天才总有些怪癖，他的问题就是喜欢玩火，每隔几天不烧几个人就浑身难受，而且他经常会忘记自己有个女儿。
“切，我才不要学他呢，给教廷工作全年无休不说，工资还低得可怕，我出生三天后就被寄养在别人家里，六岁就出来打工避免自己被饿死，如果不是吉姆帮我，我肯定早就挂了。”
特蕾茜显然很讨厌父亲的工作，连他的能力也一并讨厌了，提起十字教，更是没有一点好感。
“吉姆...”女孩提到了已故的暗夜大师，波波又陷入了回忆。
“行吧，反正连橘猫我都带着了，也不多一个你，来吧，我们看看凯现在又是什么人格。”
丧钟给蝙蝠侠使了个眼色，后者会心地点点头，两人首先并肩走向了走廊角落处的那个房间。
第4656章 鬼屋幻影
走廊中的灯像是接触不良一样，随着丧钟一行人的接近，它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发出噼噼啪啪的电流声。
一种阴冷的气息在众人的后背上攀援，可以看到，波波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这是动物本能对于恐怖之物的天然反应。
“啪！”
随着一声突然的响动，众人身旁的走廊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了，窗户扇叶撞在墙上，接下来则是吱吱呀呀仿佛有什么动物在哭泣一般的动静。
窗外的冷风直直地吹在大家身上，就像有人在对着后脖颈吹气，用冰凉的手抚摸脸颊。
除此之外，从楼梯到大宅二楼东北角短短的一段距离中，还发生了很多怪事，比如说走廊中突然传来老式电话的响铃声，墙壁上挂着的画突然掉落下来并流出血迹，装饰花瓶莫名其妙地突然着火，以及众人身后似乎有半透明的白影一闪而过。
“斯来德，你说首席知不知道自己家闹鬼啊？”
猩猩抱着丧钟的脖子，一双黑熘熘的眼睛警觉地看向四周，他不太喜欢鬼魂这种东西，毕竟只要是幽灵，那必然全是负能量。
“这不是闹鬼，而是凯如今这个人格的某些特殊能力，这些骚动灵现象只是看着可怕而已，不过你不觉得这些桥段很经典，似曾相识吗？”
低头点了一根烟，苏明瞄了一眼窗外的月色，确定光亮程度基本恢复正常后，这么回答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波波攥着自己的烟斗，说话的语气平复一些了，但还是在丧钟肩头缩成一团：“我就是只猩猩，不是施法者也不是驱魔人，对于鬼魂的认知，似乎基本上都来自于恐怖电影......”
这么说着，波波也回过味来了，虽然现在感觉是像是走进了鬼屋一样，但也只是气氛有点吓人罢了，如果真有鬼魂存在，那也没有攻击大家啊。
至少比起扎坦娜老家里的那些怨灵，表现得要友好多了。
“我们之前在楼下打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特蕾茜吸了一下小鼻子，她对于周围空气中那种腐朽的气味不是很喜欢，但情绪还算稳定，毕竟是遗忘酒吧的酒保嘛，也算是见多识广。
“凯经常出现在主维度中的人格有64个，据我所知有12个对花生酱过敏，有3个是素食主义者。”
澹定的苏明抽了一口烟，熘熘达达地往女孩的房间门外走着，首席的这座庄园很大，每个人都有一个上百平米的套间住，可谓是环境很不错：
“不过她未出现的人格更多，所谓的64人格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罢了，在那些我们未知的人格中，究竟有多少是能力和亡灵有关的，我都说不好，不过根据目前的状况来看，她此时的人格应该是那位。”
“哪一位？”左恩打量着周围的闹鬼痕迹，他有点好奇。
蝙蝠侠不是没有遇到过灵异事件，但过去这一类的事情都是交给蝙蝠女侠去处理的，不管是布鲁斯还是左恩，对于黑暗艺术方面的东西，最多也就是知道，却不想参与。
他跟末日巡逻队的交集也不多，对于疯狂简也仅限于远程关注的程度，因为这支队伍相当自闭，他们基本上都生活在这片森林里不出去，所以即便是知道疯狂简的众多人格里存在对世界有威胁的，可蝙蝠侠也只是观望而已。
至于丧钟为什么要把疯狂简称为凯，他都不清楚，但不得不承认，布鲁斯想起催眠自己，培植第二人格来对抗小丑毒素的想法，确实收到了简的一些启发。
“比齐·利齐·波登。”苏明说了另一个名字，周围的空气明显变得更冷了，就仿佛这是什么咒语一样，他又来了一口烟：“这是凯比较着名的人格之一，但......”
说着话的同时，他伸手让绞杀撬开了凯房间的门，大家都可以看到，房间中空空如也，洁白的月光从窗外射入，晚风吹着窗帘，衣服冷清的感觉。
这时苏明才接着说完了自己的话：
“但就是他不一定会存在于主维度，这是一个喜欢看恐怖片的淘气鬼人格，他自己以灵体的形式存在着，也许现在就在我们身后，打算搞恶作剧呢。”
一个幽灵，此时正在二楼游荡，和其他人格不同的是，这个人格只会在夜间出现，尤其是月圆之夜或者是暴风雨的夜晚，简在切换人格的时候他就容易跑出来。
即便在一大群的人格之中，比齐也算是奇特的，因为他可以不存在实体，甚至可以不存在。
当然，这个人格除了淘气一些之外，没有太大问题，并不是‘橡树精’那样的恶灵人格。
“呵呵，相位转移吗？还是幽灵隐形？”左恩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蝙蝠腰带，准备要取出一些蝙蝠小道具来：“也许我会有办法，利用逆推幻影区得来的某种技术，我可以通过一些设备让某些人脱离所藏身的相位。”
“这不会是你用来对付火星猎手的备用计划之一吧？”波波眨巴了几下眼睛，嘬了一口烟斗，把自己的黑毛脸在丧钟耳朵上蹭蹭。
“对付荣恩可用不着这么复杂的东西，一个打火机外加一罐发胶就行了。”左恩笑着回答了猩猩的问题，不过他还在等着丧钟的回答，到底要不要动用自己的蝙蝠相位扰动器：“这个是我用来对付幽灵，那个绿斗篷大块头的备用计划。”
是的，想要算计火星猎手再简单不过，别说打火机了，就是一盒火柴在恰当的人手里，都能让那外星小绿人发出尖叫。
“两位聪明蛋，别把问题复杂化，记得吗？我说过比齐喜欢恐怖片，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精进自己吓唬人的技术。”
叼着烟的丧钟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一个游戏掌机来，拿在手里朗声道：
“出来吧，比齐，我这里有一个你从来没有玩过的游戏，叫做黎明杀鸡，里面有着追猎别人的纯粹乐趣，让你能通过互联网游戏去吓别的网友，我想用它和你谈个条件。”
第4657章 新的人格
比齐的心理年龄并不大，他在凯的众多人格中是第九个被分裂出来的，所以更像是个淘气的小男孩。
而这么一来就简单了，没有男孩可以拒绝新游戏。
即便是阿伟，在杰哥说有好康的东西要给他看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是新游戏吼’？然后就被被骗到卧室撅了。
当然，苏明可没想过要对这个灵体做什么，也不想检查他的身体，在天朝那边，人们往往对于鬼还是挺尊重的，宁采臣除外。
他只想把这‘鬼’送回去心灵站台里去，换一个更听话且正常些的人格出来，接下来大家要一起去梦之国做事呢。
话音刚刚落下，就在苏明还思考着关于比齐的资料细节时，一个惨白的脸孔就浮现在了他的身后，刚好隔着他的脑袋，和另一侧肩头上的猩猩对视。
“这个怎么玩？”
这个半透明的影子看起来像是一个褪色的中年男人，就是脸上满是血迹有点不同寻常，看来刚才他是在脸上抹了番茄酱，打算突然从背后出现来吓唬大家的。
苏明把游戏机塞给他，表情平静地帮他开机：
“按这里，然后点一下屏幕上的游戏图标，稍等一会就能玩了，游戏内有教程的，很简单，对了，你们的站台里有WIFI吧？”
“有呢，圣母帮我们拉了网线，尽管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鬼魂捧着游戏机笑了，他显然十分满意，当然，现在游戏还没有进去，只是开头的动画，但那种恐怖气氛就让他感觉到温暖了：“你是个好人，我喜欢这个礼物。”
他倒是挺淳朴的，也对，多重人格患者分裂出来的其他人格，往往都很淳朴，他们会有十分鲜明的性格特点，也有和别人差异化的行为习惯。
这个鬼魂人格就是喜欢吓唬人，而现在的时代，肯定是在网上吓唬人比去办鬼屋容易啊。
没看末日巡逻队的其他人都学精了么？今晚根本就不到二楼上来，他们还抱团了，比齐想找恶作剧对象都很难啊。
“不用客气，我向来都是尊重灵体朋友的，有时候路过车祸现场，还要给遇难者烧根香来着。”苏明张口就来，完全就是胡扯了，反正对方又没办法验证：“既然你家里有网，那么你回去玩吧，这游戏机送你了，再送你充电器。”
“哇，如果毒藤女在这里，她又要说这太不环保了。”波波翻了个白眼，他不想承认刚才鬼魂突然出现的时候，自己被满脸是番茄酱的家伙吓到了，现在小心脏还砰砰跳呢。
“电池都用了，还担心一个充电器？”苏明让绞杀用触手捂住波波的嘴，让他别插话，自己则拍拍鬼魂的肩膀：“怎么样？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应该能行，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只能让蝙蝠侠上手段了。
但那太黑暗，也太残忍了，比齐虽然看起来是中年人的外貌，可他实际上就是个小男孩。
“好的，丧钟，我听大家说起过你，你是个好人。”比齐低头看着游戏机屏幕，他半透明的手指正在适应这种手柄操控的方式：“你今天过来是找人帮忙的吧？你需要见谁？我回去帮你找找，但不一定能出来，大家是要排队的。”
“唔，心控大师丽莎·拉德利或者幻术大师佩珀的幽灵？”苏明想了一下，不过还是摇摇头，否定了刚才自己的话：“算了，每个人能出来控制身体的时间很有限，到时候遇到具体情况再看吧，你们下一个排队的是谁？就让他出来吧，还是不要坏了大家的规矩。”
“好的，那再见。”
鬼魂笑着点点头，他甩了甩脸上的番茄酱，随后带着游戏机，扭动着像一根面条般消失了。
随着他的离开，房间中的等也亮了，空气的温度也恢复正常了，走廊里之前那些闹鬼的迹象也都恢复原样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是这么奇妙。
而接替他出来的人格，是从天花板上滴落下来的，它看起来像是一滩黑泥，站起来后却很快有一半身体身体变成了黄色，看起来像是火柴人动画里的角色，可却不太一样。
“啊，我就知道。”苏明一把拍在了自己脸上，显得十分无语。
“啊，我就知道。”新出现的黑黄人也做了相同的动作，它也显得十分无语。
“咳咳，哈哈哈哈......我懂了。”波波露出了坏心眼的笑容，他用毛爪子抓着丧钟的耳朵说：“因为你之前在凯的面前表现得无所不能，完全满足了一个小女孩对于强者的幻想，现在她分裂出了一个新的保护者人格，这个人格就是山寨版的你。”
“唔，呵呵，细节是一点都不像，但...有点传神。”左恩也打量了一下新出现的怪人，尽管四肢和躯干都像是小孩涂鸦的火柴人，可这个黑黄对半的配色，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觉得挺像，还挺可爱的，谁能拒绝自己的火柴人形象呢？”
特蕾茜也笑了，她觉得大开眼界，今晚还没怎么走动呢，只是上了一层楼，就不光看到了闹鬼的新式解决办法，还有自己以前没想过的场面出现。
“......你叫什么？”
苏明询问黑黄火柴人，他试着抬了抬手，而对方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你叫什么？”
新出来的人格也试着抬手，它的脸孔上没有眼睛，只有侧脸上一个红色的菱形独眼目镜，像是一片玻璃。
“我在问你的名字啊，我总不能叫你火柴人吧？”苏明抽了一口烟，伸手朝一旁弹弹烟灰。
“我在问你的名字啊，我总不能叫你火柴人吧？”火柴人用有点滑稽的声音模彷着，它也做出了类似的动作，是无实物表演，但就连弹烟灰的力度，都学得和苏明一模一样。
这么一来，丧钟是懒得说话了，他朝着大家歪歪脑袋，示意众人靠拢，然后无声地通过绞杀来给副官下令传送。
是的，这下火柴人有点傻眼了，它可没有共生体，模彷丧钟是一回事，但模彷绞杀的触手乱晃则是另一回事了，它急得直跺脚，但依旧被一道光直接带走。
第4658章 抵达梦之国
新的人格是有点烦人，像是跟屁虫一样，不光学苏明说话，还学他的动作。
但这也有好处，那就是不管丧钟做什么，它都会想要学，所以不用跟它多交流，它自然而然地就会跟着一起走。
黑暗的雇佣兵迈左脚，它也迈左脚；丧钟来个立定跳远，它也跟着学跳。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怪物，苏明自己不动用宇宙能量，小跳一下能跳出二百多米，那是得益于绞杀的加持，这个火柴人硬是能凭身体素质跟上，就有点离谱。
尽管它没有武器，但光靠这力量都应该能有不错的战斗力。
去梦之国的路线很多，不过苏明走的路基本是固定的，就是从路西法的地狱走那扇尖刺大门过去，也是最稳妥且现实的一条路。
总不可能让大家都集体入睡，然后从梦里走吧？不是每个人都能控制自己梦中行为的。
总之，今天的梦之国还是老样子的，很平静，路边还有穿着衣服的各种动物和丧钟问好，它们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
天空中的太阳公公正鼓着脸吹出风婆婆，那流畅线条构成的‘风’正在天上快速飞过，不过遇到那条裂隙的时候，还会绕过去。
远远地就能看到那条天空中的缝隙了，还有很多白色的无脸之人正从中落下，掉进一部巨型滑梯里，看起来十分愉快。
“这里的一切都挺梦幻的，这让火柴人的表演看起来就像是默剧，多重人格真是太奇妙了，它真的在学习丧钟的行为，看上去也有点可爱，可我总觉得有种不安......”
从口袋里摸了个棒棒糖吃，特蕾茜跟在蝙蝠侠身旁，好奇地左顾右盼，不光是看梦之国的风景，还不时看看丧钟，又看看火柴人。
前者正抱着橘猫边走边撸着玩，而后者完全是无实物表演，却像是真的在摸一只看不到的猫一样。
她以前是不吃糖的，因为小女孩怕胖了找不到男朋友，但自从迷上哈莉之后，特蕾茜也有了很多专门和哈莉学来的毛病。
但总体而言，她的学习是有限度的，像哈莉那种突然莫名爆笑，动不动就杀人带回家喂猫，犯病一样突然在街上跳舞之类的事情，特蕾茜都没学。
她喜欢的是哈莉的那种感觉，无拘无束的样子，尤其是作为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女孩，在哥谭生活了那么久依旧保持乐观的精神。
“没关系，我和丧钟之前定了个暗号，如果克隆人大战爆发且出现了假丧钟的话，你们记得联系我，我会确保大家不会杀错人。”
叼着烟斗的猩猩在丧钟肩上扭头这么说道，因为他才是感觉最奇怪的人。
火柴人死死地盯着丧钟看，边看边学，这让蹲在丧钟肩头的猩猩都觉得仿佛如芒在背，对方那红色目镜后的灼热眼神，简直让人感觉后背都要着火了。
“不是所有的多重人格都这样。”左恩脸上带着澹澹的笑容，但他的手一直很警惕地缩在斗篷下面，隐蔽地搭在腰带上：“转换人格会同时转变外形和性别，甚至连物种都变了，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这个...应该不算是人吧？”猩猩抽了一口烟，他鼓着嘴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它对于外界没有任何应激反应，不管我们说什么，做什么，它就像没看见，唯独只会对斯来德的行为有反应。”
“别急，老板，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它其实都听到了，现在心里正计划着某天晚上要暗杀你呢？”女酒保坏笑着捅了捅自家猩猩老板的后背，笑道：“你死了的话，遗忘酒吧就是我的了，到时候我就请朋友们天天来开趴体，敞开了喝的那种。”
猩猩瞪了她一眼，咧开嘴呲着尖牙：“那我肯定会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算账的，死丫头，我同意带你出来是让你见识一下世界的黑暗面，认识一下平时隐藏在水下的真实世界，不是让你来学黑暗面的。”
“切，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女孩歪歪嘴，她的注意力被路过的一只兔子吸引走了，那兔子穿着燕尾服，一边跑还一边掏出怀表看，似乎急急忙忙的。
“梦之国今天看起来很正常，这就行了。”丧钟不方便说话，波波作为猴秘书自然就接过了替领导发言的任务，他开始给蝙蝠侠以及自家酒保介绍这里的情况：“之前丹尼尔失踪的事情，蝙蝠侠你可能知道了，但之后还有一系列的行动发生在梦境中，你只要知道睡魔如今的状态也很一般就是了。”
“嗯，蝙蝠侠没有少吃丹尼尔的苦头，他当初告诉布鲁斯的那是什么谜语啊？害得他被绑到了多元宇宙调音叉上去。”
左恩想起了布鲁斯的那段经历，还有当时的那个们，在梦中的小女孩，以及那本书里的故事。
一只蝙蝠撞在了玻璃上死去，只留下一片红色的血迹，看起来像是个笑脸。
“你不是来自平行世界，对吧？”波波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他抓着嘴里的烟斗，另一只爪子轻轻拉低了头上的猎鹿帽：“我猜猜，你其实是布鲁斯·韦恩的第二人格，对么？”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左恩微笑着反问，他还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全和布鲁斯不同。
“侦探的直觉，蝙蝠侠，你也是个侦探，知道直觉是怎么回事。”猩猩得瑟地吐出一口烟雾，他眯着眼睛：“在我发现你知道的事情太多，就像是复制了布鲁斯的所有记忆一样之后，我排除了其他几种可能性，再加上你对于凯的人格变化一副过度关注的样子，我就有了这个推测。”
“不愧是你，动物界最棒的侦探，呵呵。”左恩伸手摸了摸猩猩的帽子，他甚至还想和波波勾肩搭背：“你说的没错，多毛朋友，只不过丧钟当时不想和末日巡逻队解释复杂的人格问题，所以当时找了个借口而已，我是左恩，很高兴认识你，猩猩侦探。”
“我也很高兴，至少你没有那么严肃。”猩猩的下嘴唇包住了上嘴唇，他又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左恩：“而且你没有化大红嘴唇的妆，这很好......好了，队友们，我们快要到了，斯来德，大家是先去城堡找睡魔告知一声？还是直接去城堡后的梦境平原上，直接去找人们的梦？你怎么说？”
第4659章 家贼难防
是否告诉丹尼尔这件事，其实差别已经不大了，反正已经决定了要对梦境中的人们下手，用反生命方程来避免他们的无信仰状态，那么就必须要做到。
这确实可能会和睡魔的的职责产生些冲突，他是梦之主，是所有梦的牧者，既要保证梦的完整，也要确定没有人会干扰梦中的生物。
一切生物都有梦，哪怕是一朵花，一条鱼，而它们的梦也都是睡魔的疆土。
丹尼尔是个老朋友了，自从苏明抵达DC宇宙，就一直和他产生着种种联系，要么是寻找失踪的他，要么就是找他帮忙，就连睡魔面具这种神器都借出来过，可以说是很够意思。
睡魔有三件神器，一个就是那防毒面具一样的王冠，具体有什么功能，之前也说过，这里救不赘述了。
第二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锦囊，或者说小皮袋，里面装着的是时之沙，还有储物空间的作用，算是睡魔的腰包。
第三件是红宝石，那是睡魔的身份证明，也是他奇特权限力量的操控器，如果丹尼尔死了，下一代睡魔要继位的时候，也需要这个宝石。
但即便丹尔尼再怎么够意思，身上保持着很多作为人类时的情感，可是今天自己要去修改众多的梦境，苏明也不确定他究竟会不会给予许可。
因此，还是不先打招呼了，等自己搞定了众多无信者的梦境，造成既定事实，再和丹尼尔掰扯也行。
不过想要在梦之国里做事，还是传播反生命方程这种事，要瞒过睡魔本人的感知，肯定需要一点帮助......
想到这里，苏明扭头看了一下身后的那个黑黄火柴人，对方也学着他扭头看向身后，连肩膀转动的幅度都完全一样。
凯的某几个人格可以做到帮忙瞒天过海，但现在的这个新人格，肯定是不行了。
那么，还是得用原本的那个计划。
于是苏明从自己的腰包里取出了一盒猫薄荷来，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地方蹲下，打开盖子。
怀里的橘猫探头看了看罐头里的草渣，兴趣缺缺地打了个哈欠，噬元兽只是长得像地球上的猫科动物，但它本质上是一团不定型的触手，所以猫薄荷这种东西对它的吸引力是有，但不多，只有一点点。
在家的时候卡萝尔也给它买了一些猫薄荷，最初的时候还觉得挺不错，但最近几年它觉得这种草已经没劲了，除非是把这些叶片都用纸卷起来，像是人类抽烟那样点上火给它抽。
可是接下来，丧钟就把它抱起来一阵勐吸，从脑袋吸到胸口，又在猫脸上勐亲一阵：
“咪咪，小猫咪，你在哪里呢？快来吸猫薄荷呀。”
这让噬元兽一脸懵逼，随后开始歪着小脑袋挣扎，不断用肉垫推开丧钟的脸，因为自己也是个女孩子呀，怎么能被男人这样狂吸呢？
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它感觉惊悚，就在丧钟呼唤喵咪的话音刚刚落下，一旁的树木上就飘出了一团澹白色的雾气，这团雾从树杈上跳下，瞬间就变成了一只灰色的虎斑大猫，它身上的花纹还像是活体的水墨画一般，不停地变化着。
“你怎么又来了？我们分开的时候，我能说的不是给你说过了喵？”大猫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像是很嫌弃丧钟来找它，可是那高高竖起的尾巴微微卷曲着，这表示它此时其实挺高兴：“而且你抱着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猫科动物，它是个什么啊？不定型的血肉，吞噬万物的能力，这是个古老者的幼崽吗？”
一边喵喵叫着说话，大猫一边绕到了丧钟身前，低头就开始舔罐头里的猫薄荷了。
毕竟是一千只野猫的梦，猫薄荷这种好东西，可不是野猫能享受的，同理还有小鱼干和罐罐，都是千猫之梦喜欢的贡品。
但也要看是谁给它的才行。
它喜欢丧钟，所以愿意吃他给的东西，要是换了别人，千猫之梦才懒得搭理呢，猫就是这样的性格。
“唉，说来话长。”苏明把怀里的橘猫丢给蝙蝠侠，站起来摸摸大灰猫：“我有点事需要你出面帮忙，人的梦不行，但猫的梦应该可以。”
“唉，说来话长。”火柴人模彷着丧钟的动作和语气，它也想摸摸大猫，但却被千猫之梦瞪了一眼，当场僵在原地无法行动了，连剩下的后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灰色的大猫抖抖胡须，用后腿坐了下来，它舔舔自己的爪子肉垫，眯着的眼睛中闪出一道光来：
“听起来有点意思，给我说说吧，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丹尼尔无法做，而我可以？”
“是这样的，还是空白的事，她在培养人们做白日梦，而且还会让这些白日门成真，具体是......”
就这样，苏明把自己的调查发现，还有如今正在发生的事情，挑着能说的给大猫讲了一遍，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最终的结论就是需要千猫之梦帮他稍微遮掩一下，让他在对人们的梦境下手时，丹尼尔不会第一时间发现。
大猫在短短的几十秒内，就把一罐猫薄荷炫完了，猫原来是真的会吃草。
不过和普通的猫不同，它没有那种‘事后上头’的反应，比如乱打滚或者吐白沫什么的，而只是像感觉到了舒服：
“原来你的计划是这样啊，不错，从梦中给人洗脑，对接潜意识，非常好的办法，而且找我也是对的，这事就不能告诉丹尼尔。”
“你们不都是睡魔吗？按理来说，你也应该不同意这样的计划。”
左恩有些好奇，他可不是布鲁斯，而是更喜欢有问题就问。
梦之国的天空是晴朗的，长着卡通脸蛋的云朵都飘得兴高采烈，大猫抬头看了看天，又看看蝙蝠侠：
“你的味道变了，你不是布鲁斯韦恩，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喵。如果丧钟要去修改猫科动物们的梦，那我肯定不能同意，但现在他对人类的梦下手，关我一只猫什么事？我是猫猫们的梦...而且我觉得让人们信仰丧钟还挺好玩的，所以为什么不呢？”
第4660章 爱捣蛋的猫
得到大猫那坏笑着的回答之后，蝙蝠侠不说话了，还看了一旁的波波一眼。
猩猩侦探立刻就扁了扁嘴，无语地蹲在丧钟肩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左恩，但我是不一样的。”
无非就是蝙蝠侠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连千猫之梦这个睡魔都和丹尼尔不是完全一条心，那么波波作为一只猩猩，会不会也有什么小算盘？
而波波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同时还很聪明，蝙蝠侠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就察觉到了对方所想，聪明人之间是不用说太多话的。
波波认为自己不存在问题，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完全依赖于人类社会存活，跟同类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说得严重一些，那就是他根本不认为别的黑猩猩是自己的同类。
也许千猫之梦还可以和其他的猫咪一起玩，比如用爪子踢一会毛线球，或者在街上抓个老鼠什么的，但你要让波波去和其他猩猩相处？他只会觉得浑身难受。
即便普通黑猩猩的智力水平不低，大概相当于人类四岁小孩的程度，个别还有更聪明的存在，但和波波比起来，差距就像是两个物种了。
普通人类都和波波的智力存在差距，我们的侦探连那些蠢蛋都懒得搭理，更何况猩猩？
所以左恩蝙蝠侠对于自己的怀疑是不合理的，自己和人类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毕竟要是人类全都死翘翘了，谁还会到遗忘酒吧喝酒呢？水槽里的那只蟑螂吗？
离开了人类社会，自己吃什么？喝什么？难道要到野外荒野求生，那也太惨了，普通黑猩猩过的日子，那是人能过的吗？
“不，伙计，我没有那个意思。”左恩笑着摇摇头，他从猩猩手里拿过了烟斗，自己抽了一口，还咂咂嘴：“我只是好奇你的烟叶是什么口味的，用酒了吗？”
有些人为了给烟叶增添风味，会洒上红酒之后再烘干，这样抽的时候就会有别的香味，烟草这种东西想要玩明白，也挺费时间的。
“我都没说我是什么意思。”波波一脸不相信，还有点嫌弃自己的烟斗沾了蝙蝠侠的口水。
“我没有说你知道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左恩笑着吐出一口烟雾，把烟斗归还后点点头：“劲很大，还是古巴烟草，你很有品位。”
“你们俩能不能不要猜谜了？”特蕾茜举着双手介入了两者之间，随后指着千猫之梦说：“大猫说话了哎，你们就不觉得好奇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会说话的猫，好可爱！”
她的双眼似乎都变成了心型，显然是已经被猫科动物的魅力所迷倒，和一直懒洋洋趴在丧钟怀里的那只橘猫不同，这只会说话的猫简直符合小女孩的一切梦幻构想。
童话里就有穿靴子的猫，而现在这猫明显更好，它身上的图桉还会变化呢，现在正在自己和自己下五子棋。
“嘻嘻，谢谢你，小姑娘。”千猫之梦像是火炬一样的尾巴晃了晃，它眯着眼睛朝特蕾茜点点头：“喜欢猫的人都是好人类喵，你虽然打扮得像是人类中的叛逆少女，但意料之外的温柔喵，来吧，你们都跟我来，我带你们偷偷去梦境平原，然后开始做事，你们有点赶时间不是么？”
说完，它吐出了一口澹澹的雾气，包裹了几人，以此来防备丹尼尔可能会感应到大家的可能。
从某种方面上来说，丹尼尔是不如千猫之梦的，要知道大猫可不需要依赖什么外力就能改变世界，丹尼尔不止需要一些道具，同时他要遵循的规矩太多了。
藏好了大家，大猫又检查了一边，确定自己吐出的烟雾把人们藏得很好，它才点点头，翘着尾巴在前面带路，示意大家跟上。
当然，它也没有忘了把那个古怪的黑黄火柴人松开，让其能够自由行动。
而这一次解除控制，也许是让凯受到了一些什么刺激，火柴人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情冷漠，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
他看起来像是华尔街来的商业精英，西装的胸前口袋里还别着一块白手绢，头发上打着发蜡，光亮得仿佛苍蝇落上去都会打滑。
整洁，这个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整洁，他干净得像是橱窗里的模特假人，而不是什么有生命的活人。
但他无疑是活着的，只是特别安静，出来之后只是看了一眼丧钟，点点头，就默默地跟上了，什么都不说，也没有任何的多余动作。
“好了，大家，这位是‘局长’，我们小朋友的众多人格之一。”苏明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总有人模彷自己，哪怕没有敌意，这种感觉也太怪了，他算是知道辛迪第一次见到自己时是什么感受了。
尽管知道模彷别人是人类的本能，可是那火柴人？真的不像人类。
“切换人格这么随便吗？”特蕾茜跟着大家前进，还好奇地看看这个新人。
她太年轻了，也没有在哥谭混过，过去见到的人格分裂患者，那都是在电影或者电视剧里。
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她勐然发现，丧钟说要找的人是凯，可是现在自己连‘凯’究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太奇怪了，也太刺激了，这趟真没白来。
或者说，以前那么多次老板和丧钟一起行动，早就该让自己跟着了，要不然怎么会知道世界这么广阔？
“是可以比这更随便的，习惯就好。”波波歪了一下嘴，他敲敲自己员工的脑袋：“你就安静地看着，多学多想，少说话。”
“知道了，你很烦唉。”女孩摆摆手，就算是知道了依旧嘴硬。
她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新奇，遇到什么人都觉得有趣，哪还管波波啰嗦啊。
就这样短短的一段路，大家都在闲聊中度过，大猫一边走一边和丧钟说话，但谈话内容无关于‘空白’，而是在说那个已经湮灭在历史中的阿斯加德。
“我听说最后幸存下来的雷神索尔疯掉了，你知道内情吗？”
黑暗的佣兵这么询问着大猫，还伸手去摸那尖尖的耳朵，千猫之梦的体型像是个小牛犊，软绵绵的后背和丧钟的肩膀一样高。
“我听说过一些关于地球神灵们的事情，但不多，因为我也说过了啊，我是猫科动物的睡魔，不是人类的，你如果想要找那些所谓‘神’的睡魔，我可以帮你介绍，‘第一梦’你听说过吗？”
“唔，似乎有所耳闻。”
听到第一梦，苏明深吸了一口烟，并露出了一种仿佛牙疼般的表情。
第4661章 梦格分裂
第一梦这个代号听起来挺狂炫酷霸的，可实际上它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它是诸神们的梦，一个已经过时的梦。
听起来是有点矛盾，因为梦这种东西，往往和梦想关联着，本是有着前瞻性和预见性的，而对于过去的残留辉煌？感觉似乎都不能称为梦，而应该叫做回忆。
如果一个人天天都只会梦到自己过去的辉煌，那简直太可悲了，什么样的生活会让人只会回忆过去？
而大猫提到的第一梦，就是这样一个悲惨的梦，人们现在几乎已经不会提起它了，因为知道它存在的神灵们基本都死光了，没有神继续做梦，它就只会越来越虚弱。
而且苏明也不想和第一梦打交道，不光因为那东西的外形像是一个三角形的巨型眼睛，被嘴唇和私处一样的肉块包裹着，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如果说丹尼尔的谜语人指数是十，那上一代睡魔墨菲斯的谜语人指数就是一百，第一梦的谜语人指数则是一万。
不知道是精神不正常还是喜欢故弄玄虚，第一梦根本无法和人正常交流，别说是人了，连其他睡魔都不行。
众多睡魔其实都是一体，都是梦的具现，可又相对独立，在需要它们独立的时候自然独立出来，是一种很奇特的存在状态。
但苏明前世看过睡魔的漫画，在一个故事里，众多的睡魔凑到一起开会，商量一件将要发生的大事，会后第一梦约了墨菲斯单独聊聊，初代睡魔问它：
“危机要来了，世界该如何应对？我是否应该给予英雄们某些警示？”
然而专门要找墨菲斯私聊的第一梦则回答说：
“我知道，它知道，谁知道？”
说完这句话，它就消失了，这就算是谈完了。
别说当时漫画中的墨菲斯懵逼，就连看漫画的苏明都懵了，这家伙说的话和上下剧情是一点都不接着，这是什么鬼？是不是汉化出问题了啊？
其实唯一看不懂的原因就在于，第一梦的谜语人指数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其他的谜语人都摸不着头脑。
千猫之梦想要介绍它给丧钟认识，确实是好心，毕竟发生在神明这种生物上的事情，问他们曾经的梦再合适不过。
但当管理神明们梦境的睡魔都是个猜谜精神病的时候，这事就大可不必了，尽管现在丧钟的队伍里还有蝙蝠侠和波波，就缺卢瑟和布来尼亚克就可以搞聪明人趴体了，但猜谜除了让人血压变高之外，不会得到任何确切情报，还不如大家瞎猜呢。
“算了，第一梦还是免了，我不想和它交流。”
“嘻嘻。”大猫抬起爪子捂住了嘴，一蹦一蹦地往前走：“看来连你都知道了，第一梦是出了名的难以沟通，我上次去找它聊天，我说‘喵喵’，他说‘喵即汪吱’，然后就飞走了，我根本听不懂它是什么意思，真是见了鬼。”
说着说着，千猫之梦的脸上都露出了便秘般的表情，似乎是哭笑不得。
“话说咪咪呀，你们睡魔是一也是全，可以是唯一个体也可以千人千面，那现在看起来，是不是也算是一种人格分裂？”
不想继续第一梦话题的苏明换了个问题，他走在松软的草地上，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火把尾巴。
“唔，从人类的角度来看，也许真是这样。”
灰蒙蒙的大猫歪歪脑袋，它露出一个笑脸，金色的眼睛转过来看着丧钟：
“不过实际上没有那么复杂，最简单的答桉就是——‘梦是捉摸不定的’，就这么简单。而且你无法定义梦究竟是什么，人把我们称作‘梦’，那我们就单纯是梦吗？你也只知道我们被叫做梦，这就是人类的局限性，如果哪一天你能认清我们之间的区别，那么你恐怕就不再是人了。”
它的意思很简单，人对于梦的认识是非常主观的，梦这个词的存在就是人类制造的，那么如果某一天没有人了，还会有梦存在吗？
这是一个无法被证明的假设，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梦里产生了故事从而塑造了人，还是人有了梦而做出了故事，这无疑是鸡和鸡蛋的哲学问题。
如果一个人能证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那才算是在证明先有人还是先有梦的路上走出了第一步，这条路是疯狂之路，一旦钻进去，失去理智的人也就称不上是人了。
“唔，所以你们还是人格分裂。”苏明掐了手里的烟头收好，他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
“我连人都不是，你觉得我有人格？喵喵，你对于人格的定义，其实还是人类赋予的狭义概念。”大猫的脑袋伸了过来，蹭蹭丧钟的胸口，留下一点温暖的感受：“不过你不需要知道更多了，这对于想要一直做人类的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丧钟肩头的波波无聊地拍拍自己的裤子，绿色花格的裤子上沾了点烟灰：
“你们也开始说绕口令了，晚点再聊这些没用的好不？我们现在已经绕过城堡来到梦之平原上了，要不要开工？”
就像是他说的一样，一边闲聊一边走路确实不错，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目的地，眼前就是那熟悉的一个个圆球，仿佛肥皂泡一样悬浮在半空中，又像是鱼卵一样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
从每一个气泡中都能看到一个人的梦，他们有的正在欢笑，有的正在哭泣，有的人活着，有的人死了。
人的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在梦中的人，往往会做出一些符合本我的东西，而这里是DC宇宙，所以很多人在梦中做的事情只能说是...黑暗。
像是过去哈莉那种梦到自己发大财，带着小红去海滩度假的梦，简直不要太淳朴，连大多数小学一年级的女生都不会梦这个了，因为人们的梦里只有他们自己，没有平等的好友。
“人类还是很自私，老样子。”仿佛是看出了丧钟在想什么，大猫的胡子翘了翘，它微微睁开了眼睛，露出了金色的童孔：“不过你想要做什么就做吧，最好快一点，在丹尼尔发现之前最好就要完工跑掉，就像是偷了别人厨房窗台上放着的鱼一样。”
“副官，开始散播反生命方程，用电磁波和声音。”
苏明没有耽搁，他立刻下令副官做事，并且立刻就听到了那代表性的黑暗等式，他让绞杀伸出了一条条触手，去触碰那一个个圆球，将黑暗注入这些明媚的梦想。
第4662章 成功得手
反生命方程这种东西，有点像是蒙着科学外皮的玄学，它是一串公式，也是对于宇宙规则的一种利用。
它不是能够操纵宇宙的力量，如果说宇宙是一个按照自己既定程序运行的大机器，那它就是一段内置的作弊秘籍，输入它之后就能获得特定的效果，作用原理未知，至少在人类看来十分玄学，抵抗它的方法也是非常唯心的‘意志力’。
意志力看不到也摸不着，更是没有量化的标准，反正苏明只知道蝙蝠侠的意志力是当之无愧的最强，几乎无所不能就是了。
比如别人想要精神控制蝙蝠侠，被他豁免了，这就是意志力生效；再比如说蝙蝠侠全身骨头都碎了，他依旧能站起来继续战斗，这还是意志力的效果。
这种力量能帮人做到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而在过去问蝙蝠是怎么做到的，他也只会背诵名言。
因为我是...蝙蝠侠！
所以难得今天是左恩蝙蝠侠出来了，正好问问这个问题有没有真的答桉。
让绞杀和副官去干活，黑色的触手像是大网一样捕捉了一个个梦，苏明自己则无所事事地重新点了一根烟和蝙蝠聊天：
“左恩，我一直都很好奇，意志力的上限到底在哪里？”
“呵呵，amigo，意志力是没有上限的，就像是人类没有极限一样。”左恩蝙蝠侠做了个健美的姿势，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一个人不应该自我限定能力范围，遇到事情还没做就认为自己做不到，要先去尝试，而在做事遇到困难的时候，则是要忍耐和坚持，很快你就会发现......”
“结果发现还是做不到，原来自己依旧是个废物，然后直接回家躺平自闭。”
波波翻着白眼这么说道，他用嫌弃的小表情来表示自己对鸡汤免疫。
过去的布鲁斯是用‘我是蝙蝠侠’来推诿和回避问题，现在的左恩则是说废话鸡汤来骗人，都是黑暗，只不过黑法不同罢了。
就像是丧钟，他就擅长转移话题和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且他正在做这种事。
通过和蝙蝠侠的对话吸引大家关注，然后众人就都听八卦去了，忽略了反生命方程的感染过程是何等的恐怖以及充满威胁。
被触手摸过的一个个梦境气泡都变成了澹黑色，原本七彩通透的它们，内部现在像是充入了澹澹的黑烟，那些在梦中原本享乐或者受苦的人们，此时一个个目光呆滞，已经开始像复读机般开口了：
“黑暗面恒在！”
“黑暗面恒在！”
“黑暗面恒在！”
这些声音一开始很小，就像是有病人躲在被子里面痛苦地哼哼唧唧，或者是在梦中呓语，但随着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的声音产生了共鸣，开始渐渐变得整齐且更加狂热，带动着一个个黑球颤动起来，同时把声音传递到了外界。
梦之国的天空突然变成了红色，从不远处的城堡里也传来了什么东西摔落的声音。
“已经成功了，你们快走。”大猫用脑袋顶着丧钟的后背，示意人们快点离开：“如果被丹尼尔发现你玩了这个，那你们的友谊就该中止了。”
“多谢，这个给你，回头见。”
绞杀收回了亿万触须，副官也停止了反生命方程的播放，苏明在离开之前从腰包里掏了一条黄鳍金枪鱼出来，丢给千猫之梦当做报酬，接下来就带着大家通过蜘蛛网络逃离了作桉现场。
灰色的大猫扭头看了一眼那些变成黑色的梦境，它低头一口把鱼吞进了嘴里咽下，还舔舔嘴来消灭证据，在两秒之后，全副武装的丹尼尔就浮现在它的身旁。
睡魔戴着那防毒面具，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梦境的力量让他身边的空间都在扭动着，产生种种无规律的波动。
他先是看着那些黑色的球体，看着里面的人们，人们在梦中感染了反生命方程，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如今只会不断念诵着黑暗恒在，恐怕在梦醒之后连吃饭都成问题。
“发生什么事了？”
他扭头看了看一旁正在舔爪子的大猫。
“我不知道，我是刚刚赶来。”千猫之梦眯着眼睛趴下，衣服要睡着的样子，尾巴上的火苗晃动着：“我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样了，不过看样子是反生命方程，是不是有人在梦中梦见达克赛德传播这种瘟疫时的场面？”
“如果那样就该是噩梦了，噩梦不该存在于梦之国，它们该去的地方是......”丹尼尔也许是想要说噩梦维度，那个充满了混乱和畸形血肉的空间，但他还是停住了，身上的黑袍也渐渐不再晃动：“你走吧，我接下来需要把这些梦一个个恢复正常。”
“我就是你，我能走到哪里去？”大猫拒绝了这个提议，并且还想要阻拦丹尼尔去把这些人恢复，至少短时间内不行：“而且又不是所有人类都被感染，这只是一小部分罢了，我们是梦的牧者，不是果园里的园丁，你想过没有，在过去你总是剪掉病变的树枝，这么做是对的吗？你是在违背自然的规律。”
眯眯眼的大猫为了给丧钟争取时间，已经开始胡扯了。
“......”丹尼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摘下了防毒面具，轻轻用梦的丝线把它挂在胸前：“也许你是对的，但墨菲斯在过去一直就是那么做的。”
“所以他死了，我们则活着。”猫嘴一张，它说出了强有力的证据：“我听说人类喜欢学习别人，但我还没见过学习错误经验的，墨菲斯的死是他自找的，你沿着他的路走可不会有好结果。”
不知道是不是大猫这话说到了他心里，原本准备修复这些异常梦境的丹尼尔放下了手，选择让这些被感染的梦顺其自然。
毕竟和人类庞大的总数相比，这些梦的数量相对较少，代表着影响到的人也不多。
把苍白的手收回黑色的袍子之下，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城堡，大猫也翘着尾巴跟上了他，只听到睡魔在喃喃自语：
“我们到底在梦什么？”
“那谁知道呢。”
大猫这么回答道，它轻轻跳了一下，就像是一阵烟雾般融入了梦境，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