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7章 投其所好
母夜泡在池水里，就像是一座蓝色的冰山，她发光的双眼看着丧钟，多少有些感兴趣的意思。
虽然身为虚无，可以说是万物之母，但她无法了解眼前人类的心中所想，这让她也难免有点好奇。
不是每个人类都值得好奇，大多数人的一生，如果变成故事，也只有一句话。
这就是墓碑上的刻字，生于XX年，死于XX年，这就算是有头有尾的故事了，至于他这一生中做了什么，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人们在失去对自己有意义的东西时，都会难过和悲伤；鉴于一般情况下，没人会爬到陌生人坟前爆哭，这就说明一般人的生死，真的对别人来说没啥意义。
当然，也有些人类在一生中做出了功绩，他们的事迹能在某本书中能写满一页，被全体人类铭记。
可如果把视线放远，这些功绩也只是对人类来说有意义，偏偏人类在宇宙之中，只是亿万个智慧种族中不起眼的一员而已。
上帝和无尽家族中的多数都偏爱人类，但至于原因，这对母夜来说还是没有意义。
不过丧钟是不同的，他是宇宙诞生以来第一个抵达夜之乐园的人类，母夜因此对他格外多了一些耐心，想要听听他口中是否能说出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来。
如果可以，那么就证明他说对了一件事，意味着人类也可以对母夜有意义，那出于保护自己利益的目的，母夜会选择出手。
至于普罗拉亚是自己姐妹这样的说法，听听也就行了，在足够的意义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背叛的。
“这个人类很有意思，梦，他比你看得要清楚。”母夜在水池中笑了，她肥胖臃肿的躯体旁泛起涟漪，黑水下的脂肪也抖动起来：“交易是起源制定的规则，有因即有果，于是即便是我，也无法说它没有意义。”
水池边的猫咪伸了个懒腰，它的尾巴竖起来晃了晃，那火苗在黑水上的倒影也晃动起来。
“丧钟是比墨菲斯聪明，试图说服母亲你的是他，他是人类之梦，可不关我的事喵，我只是个单纯的小动物而已。”
说完，它又把两只小爪子交叠起来，小脑袋往上一摆，变成小乖乖的模样了，圆溜溜的大眼睛还眨巴呢。
看到它这样，母夜也只能好笑地摇头，睡魔是梦之君王，但人的梦和猫的梦确实是不一样的，千猫之梦可以是睡魔，也可以是睡魔的梦，它就钻了这个空子，才能把丧钟带到这里来。
对于这家人的情况，苏明早有计划，虽然以前没有见过母夜，前世在漫画中也对这个背景板一样的存在没有太多描述，可她生下的无尽家族，那可有着足够的情报。
之前也说过，无尽家族都是概念具现体，他们所代表的概念都具有两面性。
什么命运也代表着自由，死亡也代表着生命，绝望代表着希望，等等这些都是基础知识了，就不再多说。
那么和他们存在真正血缘关系的母亲，也就是母夜，作为一个概念具现体，必然也具有这样的双面特性，这就是遗传。而且用脚指头想想就能猜到，她八成代表着的是‘虚无’的反义词，也就是‘现实’。
目前通过短暂的接触观察可以看出来，母夜的性格中也确实存在矛盾的点，总结归纳一下就可以分析出，她嘴上说着什么什么都没有意义，可她内心中一直在期盼着有意义的事情出现。
如果没有这份期盼的话，她就不会具有好奇心了，更不会留下苏明在浴池旁边，怕不是早就打发走了。
所以再根据自己已知的情报，母夜做过的那些事情里，有什么是特殊的，对她来说有意义的事吗？
有，那就是她和‘时间’交媾，生下了无尽家族的这件事情。
从丧钟到了这里一直到现在，她都是频繁地在和子女说话，尤其是想要逗猫猫玩，这就说明子女的存在对她来说有意义。
那么之前制定的备用计划现在就可以用上了，情况符合猜想。
“那么，人类丧钟，你给出的条件是什么？”母夜又盯着猫咪看了一会，似乎是很艰难地忍住了撸猫的冲动，她下巴的赘肉哆嗦了几下，面孔转向了男人。
“我要给伱介绍一个新的丈夫。”苏明抽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他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像是十分坚信这是一个母夜无法拒绝的条件。
“！”
还趴在那里的小猫咪顿时就变得龇牙咧嘴，它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那就是丧钟该不会打算把死侍介绍给大家的母亲吧？那个贱人确实能说会道，而且似乎对于女人真的很有办法，但如果事成了，他变成继父的话，那真的会是一个噩梦
“？”
搂着丧钟胳膊的死亡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但她的小脸上也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显然是没有料到丧钟会拿出这种条件来。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相信丧钟不会随便说说，自己看不懂这是什么路数，但肯定有用。
母夜沉默了，蓝色的夫人张了一下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是真的无法说这是没意义的事情。
道理很简单，她自己以前做过这样的事啊，她无法否认无尽家族的存在，更没有办法否认时间的力量。
虽然双方没有相好多久就闹翻了，但孩子们的存在就是事实，谁能说自己的孩子没有意义呢？
哪怕是她也不行。
“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类。”肥胖的妇女沉默了好一会，才笑着夸奖了丧钟一句，但又摇摇头：“只是，我并不需要丈夫了，你给出的条件不合我的心意。”
“别急，我还没说男方的条件呢，既然敢开口，就保证你看得上。”苏明掐了烟头收好，他抬手使用量子概念，蓝光在半空中构成了一个头像。
那看起来是个壮年男子，皮肤是淡淡的橘红色，表情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一样狂炫酷拽，而且还是个大光头。
镜头向下移动，赤果人像的外形展露得越来越多，他还有着发达的胸肌，漂亮的八块腹肌，人鱼线和公狗腰，甚至是还有某方面特长。
就是特别长。
第5248章 茶言茶语
“呼~~~”
吐出嘴里的烟雾，苏明看着母夜盯着投影的模样，微微一笑：
“想必母夜你也了解我的情况，我经常会离开当前的超时间流体系，前往更外界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全能宇宙体系，而这位就住在那里。”
“他也是个概念？”猫咪打量着光头，觉得这人似乎还不错，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真人，但就是这形象，一看就不弱。
道理也很简单啊，这拽得像二五八万的表情，要是手上没点真本事，早就被人打死了吧？
尤其是他还认识丧钟，斯莱德这人猫咪是了解的，如果没本事的人给他撂脸子，他早想办法把人玩死了。
“唔，维度魔神。”苏明蹲在黑色池水旁边，伸手摸摸猫咪的脑袋：“并不是你们这样的概念实体，但他确实可以调动概念的力量就是了，他也被称为‘全见之眼’，‘时光之神’，不过你们不用那么客气，我和他挺熟的，叫他死光头也可以的。”
听到这个笑话，死亡的嘴角都抽动了一下：“这已经不是不客气的程度了吧？”
“嗨，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人类对于神不需要恭敬，关键是看能不能互惠互利。”
笑着苏明朝母夜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凑近一点看个仔细，也顺便尝尝池水边上的卤猪耳朵：
“女士，伱别害羞，虽然你有七个孩子了，哦，现在只剩五个，但没关系，等再婚了，想生多少都可以生啊。而且，DC宇宙也许你也看腻了，但外界的广袤未知之处呢？就算你没有野心，只想等着万物归虚，可你也想看看新的花样吧？”
“呵呵，我可不会产生人类那样的情绪。”母夜肥大的肉体游了过来，她来到了这一侧的池边，比丧钟脑袋还大的两只‘粮袋’就耷拉在身前：“所以，他是另一个体系中的‘时间’？”
“我知道您的配偶只能是‘时间’，只有这样才会产生后代，所以我专门为您选了他，是另一个庞大体系中的‘时间’.的一部分。”
充当婚介的苏明摊摊手，他把猪耳朵往母夜面前推推，边吃边聊是天朝传统不能丢：
“漫威的全能宇宙体系非常宏大，能够代表时间的存在太多了，但那些家伙要么岁数太大，要么实力太差，要么有精神病，要么就是孩子太多。不像阿戈摩托啊，他最合适，您不喜欢小奶狗这款的话，我还可以介绍永恒给你认识。”
永恒确实比阿戈摩托强多了，但那是外人，眼前的母夜可是真正的肥水。
这么说，母夜也应该可以理解，毕竟她和普罗拉亚同为虚无概念，那么遇到一群人分享时间概念这件事，也很好懂吧？
“听起来，还不错。”
母夜用肥大的手掌抓了一块猪耳朵，她趴在池边，真的开始考虑起来了。
“是吧？就算不考虑去外面开眼界的事情，光是生孩子也值了啊。”
见到似乎有戏，苏明立刻开始推销，他又拿了一瓶酒出来，尽管这对于母夜没有意义，也得给人家喝点：
“墨菲斯死了之后，丹尼尔继位，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睡魔可不是你的儿子咯，他和你的关系，还不如咪咪和你更亲近吧？”
说这话的时候，丧钟还压低了声音，像是做贼一样，同时还抖抖眉毛，似乎在暗示什么。
这话显然也生效了，母夜吃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
“人类，你有话可以直说，这里是绝对安全的，不会有知识被人窃走。”
“那我就直说了，先是睡魔暴毙，最近又是命运死去，这样下去，无尽家族一个个挂掉，怕不是最后全员都要换成人类哦？”
丧钟盘腿坐下，把猫咪抱在怀里撸了起来，他一脸诚恳地说道：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不过要是你的子女全死光，会不会有人来对你下手啊？嗨，我也不懂你们概念实体的这些事，就胡说的，您还是继续考虑一下我介绍的这位男神吧，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对吧？”
“你是在暗示什么？”母夜认真起来了，虽然希望等到万物归虚不假，可她不想自己先于宇宙回归太虚了，到时候怕不是被普罗拉亚捡了便宜。
两人都是虚无概念的具现，怎么可能没有竞争关系啊
“没有什么，真没有。”苏明连连摇头，撸猫的手也停下了，抓着猫咪的两只爪子，让它站起来：“对了，咪咪呀，我今天都忙得忘了问你，路西法是怎么赶在我之前进入命运花园的？他又是怎么召集你们姐弟们开会的？”
话说到这里，猫咪说什么其实都不重要了，因为丧钟的言外之意非常明显，矛头是直接朝着上帝去了。
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这句话可谓是人尽皆知，而如今命运死去的情况，更是让上帝的嫌疑无限扩大。
苏明当然知道，路西法出现在命运花园里，是因为他想要帮助人类，这是出于好意的。
但这究竟是不是上帝的安排，恐怕金毛恶魔自己都不敢说肯定不是，他也会怀疑。
再说了，苏明拿他出来说确实是当枪使，那也是为了人类啊，手段重要吗？结果好不就行了？
反正如今只要有一点点嫌疑就行，路西法背负的恶名那多了去了，也不差这点，总之这事上帝就脱不开关系，黄泥巴掉裤裆就是这样的。
母夜确实十分消极，也是个咸鱼到极点的女神，但如果知道自己可能被盯上的话，恐怕也不能继续安心洗澡了吧？
因此丧钟提出的条件，也就是找对象结婚的事，反而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因为让人类去接手‘命运’的位置，明显是对母夜不利的事情，要知道那可是‘命运’，是无尽家族中的大哥，这样的位置还是自己人坐着最稳妥。
所以母夜现在就需要促成这次婚姻，赶紧生一个大胖小子，让他去接任命运。
不管路西法出现在命运花园中是巧合还是上帝的安排，先把自己的围墙漏洞堵上，不给上帝插手的机会，这是肯定没错的。
第5249章 疑罪从有
“路西法是怎么出现在花园里的？”
之前丧钟的问题反而把猫咪都问傻了，它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一旁的死亡姐姐。
可是二姐转动了一下阳伞，她也摇摇头：“我到场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至于他是怎么通知我们开会的，我想大概是通过命运宫殿里的油画？”
命运宫殿里有所有家人们的油画，在过去想要开会的时候，敲一敲画框就行，大家都会过去集合，这就是兄弟姐妹们的行事规律。
“可是谁告诉他那些画的作用啊？是疯狂？”大猫也眯起了眼睛，它知道丧钟可能是在用话术挑事，可路西法的出现，现在回想起来确实不对劲。
“不会是小妹，路西法即便堕落成了撒旦，他也代表着地狱的某种‘秩序’，疯狂是最讨厌秩序的了。”
黑裙在星光下闪闪发亮，死亡摇头否定了猫咪的猜想。
于是小猫在思考了一下之后，最后还是摇摇头，对母亲说：“抱歉，妈妈，我们不知道路西法是怎么进入命运花园的，这里面有些事瞒过了我们的眼睛和认知。”
说完，咪咪还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也让丧钟算准了，真是厉害呀。
“没关系，孩子们，我大概明白了，这和你们无关。”
母夜吃掉了猪耳朵，双手在黑池里搓洗了几下，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嫌疑人，但没有说出来，只是看向一旁的人类：
“他是叫阿戈摩托？那么就他了，只要他同意和我进行繁衍，我就接受你的条件，帮你对付普罗拉亚。”
她也不说什么意义的问题了，显然，作为虚无，她反而认为自己的存在很有意义。
简单来说是还有点怕死。
这也正常，上帝毕竟比她高一级，长一辈，当这样的存在可能心怀叵测的时候，无论是拉援军，还是准备逃往超时间流之外的后路，丧钟的建议都是最好的选择。
是，她也考虑过丧钟可能是在胡说，但她不敢赌，因为上帝不是太虚，也不是主监视者，那三位一体中的这一位，可从来都没有什么好名声。
真正的好人，会造成大儿子背叛这种事吗？不会的，路西法当初可是被上帝逼得别无选择，才发动了叛逆啊。
“没问题，女士，我有十足的把握。”
见到事情办成了，不枉自己浪费口舌到处泼脏水，苏明站起身来，笑着从腰包里取出合同，尽管用处不大也得走个流程，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
“伱也看到了，我和咪咪还有死亡的关系摆在这里呢，他们冒着被你责罚的风险都要带着我来这里，我们就是伐木累。”
“呵呵，你呀，也是很可爱的人类，要不然你接命运的位置，真的来当我的孩子吧？”母夜湿漉漉的大手抓起了笔，在合同上画了个圈，这就是她的签名，其实也就是配合着丧钟玩玩。
没有意义，但人类的小游戏和小规矩确实好玩又可爱。
“好意我心领了，但还是免了，之前说过，被困在一个地方的生活不适合我。”
苏明也签字画押，合同一式三份，递给母夜一份让她保管：
“那么我现在得离开一趟，普罗拉亚切断了我的通讯和传送手段，您能先预付点报酬吗？我要去见阿戈摩托，帮你说说这门亲事。”
“她用虚无弃绝了你，但虚无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胖乎乎的母夜没有看合同，而是招呼远处候着的侍女来把它收起，接着又泡回了水池里，享用着猪耳朵和酒水：
“我比她更强，因为我的子女更强，我确实不想争，但争了，我就不会输。”
说罢，她拍了一下手，随后朝苏明点点头，示意已经开通了他的权限，现在这个人类短时间内在浴场中来去自由了。
“呼啦兽的眼柄.奇比拉狗的膀胱.太空史莱姆.飞天水螅猪血”
丧钟回到忠嗣学院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小王正对着药膳食谱尝试新菜呢，他一边拿着魔法书念念有词地把对应材料丢进锅里，一边手里挥舞着巨型三头连枷，把准备逃出大锅的食材打回去。
“这是晚饭还没吃？”苏明拍拍他的肩膀，探头往锅里看了一眼，立刻摇了摇头：“噫！又是新菜？你确定不是在煮屎？”
“大师你回来了啊？您辛苦了，要尝一尝我新学的菜吗？”
头上还戴着厨师高帽小王抚胸鞠躬，他知道至尊法师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魔法药膳，但还是解释说：
“尽管这道菜看起来像屎，闻起来像屎，尝起来也像屎，但它真的不是屎，而是一种非常厉害的补药，甚至可以修复施法代价带来的大脑损伤。”
对此，至尊法师只是微笑，因为一般来说，魔法的代价之中，肠穿肚烂，缺胳膊少腿是比较常见的，真的会伤到脑子的代价却不多。
因为要是法师的脑子坏了，接下来还怎么借贷力量？维度魔神们可没有那么傻，他们确实会把人吃干抹净，但往往都会绕开大脑，方便持续不断地噶韭菜。
也就是说，小王的这锅药膳，基本上没有啥应用场景。
不过人家小王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做个饭，苏明还不至于要挫伤他的积极性，所以只是拍拍他的后背说：
“饭就不吃了，我吃过了回来的，一会还要走，忠嗣学院搬迁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宇宙大航海时代开始了，收养来的孤儿们也不能留在地球上坐井观天啊，他们也需要跟上时代，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把学校搬到太空里去，再把吸纳孤儿的范围扩展到外星人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家的教育行业终于可以发展到有教无类的程度，苏明觉得自己都要成圣人了。
“明天就执行，我和杜姆博士商量过了，他会帮忙。”
小王抄起一旁巨大的锅盖来，猛地扣在锅上，插上手腕粗细的金属栓防止食材越狱：
“那么大师，你这次回学院来是需要我做什么事吗？”
“懂事，呵呵，还是A套餐，我要联系那几位。”
往天台走去的丧钟点点头，让小王去准备所谓的A套餐，就是黄纸香烛，猪头烧鸡，纸人纸马的祭祀大礼包，这也是老规矩了。
第5250章 喜欢闪闪亮
小王的忠诚无需多言，他们‘守护一族’和卡玛泰姬的其他法师们不同，更像是至尊法师的私人管家，宣誓效忠的对象也是历代大师本人，而非卡玛泰姬这个势力。
就像是卡玛泰姬地下的‘无名之辈’们，这些狂热崇拜维山帝，渴望分摊施法代价并因此‘升天’的僧侣们，也是至尊法师的私仆。
其实如果不是有副官的存在，也许苏明也会更加倚重小王，让他参与和负责更多方面的事情，充分体现一个管家的价值。
但事情就没有如果，因为比起副官来说，他的优势几乎不存在，光是同时监控数个多元体系这一点，就是王做不到的。
他毕竟还是一个人类，就算是学着丧钟一样抽烟喝酒烫头，那也成不了维度魔神。
王的优势在于他心地善良，富有人情味，这也是为什么至尊法师让他来负责忠嗣学院的理由。
这里培养的是捡来的孤儿，是真正的忠诚死士，但苏明还是希望学员们不要成为无情的血肉机器，而是能有一个相对温馨的童年。
说起来人性本来也就挺矛盾的，因为丧钟明知道黑暗的世界中根本不需要感情，他还是坚持保留这一点。
校长室里太臭了，苏明先溜了，上天台等着材料备齐的同时，也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不过苏明还是愿意称呼他为‘厨之魔神’的，什么东西都往锅里塞，什么东西都敢煮来吃，他们一族老家是不是广东的啊？
不，至少在锅里发现福建人之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一点。
心里想着这些好玩的事，苏明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滑稽起来，校园行政楼天台上有固定的通讯魔法阵，此时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只需要等待祭品到位就可以开工了。
长岛的晚风向来比较大，海水的气味也比较重，苏明看了一下宿舍楼那边的情况，看到学生们都按时睡觉了，并没有因为宇宙大航海的事情而失眠，这让他很满意。
没有第一时间安排他们上宇宙，学生们也没有胡思乱想，依旧能安心等待命令，这很好。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的海岸线，无意中看到有人在夜色中的树林边挖坑埋尸体，死者看打扮应该是站街女，凶手则是戴着眼镜的斯文禽兽，很有连环杀手的气质。
按照常理来说，苏明看到别人杀人也不会管那个闲事，但这位的埋尸地距离学校有点近啊，难免不会坏了风水。
学校是打算搬迁到太空去了，但在地球上收养孤儿的工作可不会停，这个校区未来还是有用的。
所以他抬手搓了个响指，几秒后就有一个背着狙击枪，穿着紧身黑皮衣的女孩翻上了天台来。
“老板，我是负责校园安保的灰玫瑰。”毛妹见到他很高兴，伸出手抱住他的胳膊：“有什么事吩咐吗？我虽然不如黑寡妇技能那么全面，但布置陷阱配合狙击枪杀人是我的特长。”
和红房子出来的其他姐妹们一样，她同样也是以一种蜘蛛来作为代号。
“你看海岸线那边。”苏明摸摸毛妹的脑袋，随后给她指了那个忙碌中的人：“这人经常来这埋尸体吗？”
端起狙击枪透过瞄具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明明七十多岁但看起来像是十七岁的女孩点点头：
“是的，他是个连环杀手，在那片区域埋尸断断续续地大概有十年了吧？因为距离校园围墙至少还有三公里远，我就没有理会他。”
丧钟点点头，确实就是这个距离，毛妹们也不讲什么迷信和风水，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会选择冷眼旁观，所以他说：
“做掉那个人，我这边还要和维山帝开会呢，不能让他看到魔神投影降临。”
“明白。”
女孩点了点头，她抬腿翻出了天台，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正好这时小王拖着一辆小板车，带着祭品上来了，他熟练地布置着仪式场景，还问道：
“大师，我刚才看到安保特工下去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一点小插曲而已。”苏明走到了法阵旁边，从他手中接过黄纸来，又打量了一下其他的东西，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般的表情：“扎纸匠换人了吗？这俩童男怎么是穿黑衬衣和白色背带裤的？还是中分发型？”
小王也很无奈，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没办好事，所以羞愧地搓搓手：
“过去跟我们合作的老人去世了，最近是他孙子接了班，手艺没问题，但听说他是什么.小黑子？我不太懂那些，大师你要是不满意他的手艺，那需要我联系别的工匠吗？”
这些有传承本领的扎纸匠也算神秘侧的人，自然也受至尊法师的管辖，毕竟想做阴阳两界的生意，也是需要有人罩着的。
“不用了，年轻人有创意是好事，再说，万一霍格斯就好这一口呢？开工吧。”
新款小纸人是有点怪，但只要多看一眼不会爆炸，那就能用。
听了大师的吩咐，小王拖来了铜盆，又掏出打火机来帮忙把黄纸点燃，然后就退到后面去了，用打火机显然比用魔法点火更安全。
“霍格斯亲，在家吗？在不？”苏明像是挥舞着荧光棒一样给大脑斧打Call，他亲切地询问着对方能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来吃点东西，咱们聊一聊。”
随着‘噗’的一声，天台上炸开了一团紫色的卡通烟雾，一直躺在软垫上的大青虫出现了，他嘬了一口烟，抬手就吸走了贡品，笑道：
“怎么了？你之前通知我们要小心一些入侵活动，这是有了什么变化？”
“嗯，是有点事，想找奥淑图见面商量一下，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喜欢的礼物，就想问问你。”既然是说亲，那媒人肯定是要上门的啊，为了增加一些成功率，带点礼物也是好的。
“你可是她最爱的至尊法师，是她的心肝宝贝，怎么可能要你的礼物啊？”
青虫伸出短短的触手到一旁的虚空中，抓了一只烧鸡出来，啊呜一下就咬掉了半截身子，看到丧钟那坚定的神色后，他还是小声说：
“奥淑图她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物品价值无所谓，只要够亮。”
丧钟点点头，明白了，说白了还是某些鸟类的习惯作祟呗，喜欢闪亮的小东西，这就好办了。
“懂了，稍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摘个纯天然的恒星给她。”
第5251章 见家长
传送进太空，找了个没有智慧生物存在的行星系，发动量子概念把那里的恒星摘下，接着将其压缩成玻璃弹珠的大小。
用量子概念当然可以直接捏一颗恒星出来，但珠宝嘛，肯定是天然的好，人造的没意思啊。
也许是因为原本的庞大体积被缩小了，其中能量却没有变少，因此它散发出来的光也更亮了，这是能量以光波的形式在散逸。
不过这都是小事，作为恒星它至少还能亮三十亿年，这就足够了。
用量子概念从太空小行星带里提取一些铂金，塑形成一条精美的锁链，固定在这个发光小球上，再从威尔逊企业的仓库里找个漂亮的首饰盒，改变一下它的物质属性，把项链放进去。
黑色的绒布上，放着璀璨夺目的蓝色宝石，真的很漂亮。
满意地盖上盒盖，返回学院天台，时间才过去了三秒，大青虫刚把鸡屁股塞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
“我准备好了，你们现在都在萨菲罗斯之城对吧？”苏明拍拍手里的盒子，笑着对霍格斯说道：“你接我一下呗，我不认识那座城里的路。”
之前也说过，萨菲罗斯之城是一个维度，由维山帝创造，原本是用来防范西索恩和赛特的要塞。
所谓的天使之城面积大到夸张，一整个维度，苏明可不想自己过去后，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维山帝的人在哪。
“行，那我就接你过来，我也挺好奇的，你这神神秘秘的要做什么呀？有趣。”霍格斯笑了，他在软垫上滚了一下，就从青虫变成了巨大的老虎头，那双猫眼猛地一亮。
就是这一瞬间，丧钟就已经跨越了分裂领域的盘桓之路，抵达了一座宏伟神殿之外。
周围的道路上有很多翼人族的存在，这些穿着床单的俊男美女们忙忙碌碌的走动着，也不知道是在忙活什么。
在看到丧钟之后他们纷纷屈身行礼，因为作为主维度的至尊法师，丧钟可是三神的代言人，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眷族能比的。
即便是翼人大祭司，她也是退休后的至尊法师，但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丧钟对于翼人们来说，才是三圣之下第一人。
“不用客气，平身吧。”苏明不习惯别人跪拜自己，尤其是这些人的目光还狂热得不行：“谁能告诉我，三圣现在在哪里？”
“大师，母神他们如今正在神坛中休憩，请沿着台阶上楼，最大的那扇门后就是了。”
有个鸟人用标准的伦敦英语给出了回答，语气也恭敬得要命，甚至还带着激动的颤音。
苏明多少有点奇怪，上一次遇到翼人，他们还没有对自己这么尊敬呢，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许是自己做掉西索恩和赛特的消息传开了？这么一想倒也合理。
“行了，那我自己过去。”人家给指了路，那就是付出了劳动，苏明从腰包里取出一根煮玉米来，递给这个鸟人当做报酬。
翼人族长着鸟翅膀，那就是鸟，是鸟就不会拒绝苞米，没问题。
送出了食物，再朝外星迷弟笑了笑，丧钟迈步离开，踩着柔软精细的白色地毯，登上高高的台阶。
整座神殿都是白色的，或者说这座城市都是白色的，它像是在发光一样，十分美丽。
翼人一族有着非常高的艺术造诣，毕竟奥淑图也是代表着美的女神，她的眷族显然也不会拉胯，至少这座神殿就不是人间能见到的东西。
可不是么，正常的神殿哪有门前设计四百多级楼梯的？精神病啊？搞得像是平地上堆了座山，又在山上修城堡一样复杂。
一般情况下来说，走上楼梯才显得有诚意，可苏明用不着这个来证明，他直接飞上台阶，推开了面前足有三十多米高的金色大门。
门后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看起来像是个阳光明媚的花园，有点建筑还是法国式的巴洛克风格，格外华丽和奢靡。
但暂时只能看到霍格斯坐在白色的小亭子朝他招手，奥淑图和阿戈摩托似乎不在的样子。
“来这边坐，丧钟。”虎头人身的壮汉十分热情，但不要忘记他的本体可是外神，说话的声音太大，连空间都在震动：“你这次光给我准备了烧鸡，烟呢？就是你们人类抽的卷烟。”
他似乎一直都很喜欢人类的造物。
“烟有的是。”苏明一闪身，就跨过上千米的距离，来到了霍格斯身边，从腰包里取出一条华子来，递给对方：“我的女神在哪里？今天时间有点紧呢。”
“没事，你别忘了自己现在在哪？这里可是赛菲罗斯之城，我们维山帝的地盘，对应的时间流速我帮你暂停就是了。”
大咧咧的霍格斯随手拆了香烟的包装，把自己的水烟管子丢到一边，点上一根香烟，拉着丧钟让他坐在身边：
“稍等一会吧，奥淑图正在沐浴，她特别喜欢干净，每天要洗好多次羽毛，你先陪我喝几杯，哈哈。”
行吧，苏明和霍格斯的关系向来最好，陪着喝几杯也没事，于是一人一虎就开始了推杯换盏，喝的自然是丧钟从人间带来的酒水。
喝着喝着，大脑斧还打开丧钟准备的礼盒看了看，比了个大拇指，说奥淑图肯定喜欢这个礼物。
另外，他也对丧钟现在的能力又夸奖了一番，能摘下恒星捏扁搓圆的存在有的是，但能将其塑形压缩，还不破坏恒星的运转，这一手可很是稀罕。
没有让苏明久等，三杯酒下肚之后，就觉得面前一阵香风飘过，美丽又典雅的女神就出现了面前。
她也在凉亭的石桌旁就坐，看了看桌面上的酒菜，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濡湿的气息，微笑着开口道：
“听说你有事找我？我的代言人，是遇到了霍格斯也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是我们的宇宙之外，又出现了什么变故？”
奥淑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就像是清澈的泉水在山间流淌。
“请先看看我送你的礼物，我的女神。”苏明把桌上的礼盒推到了奥淑图面前，一脸怀念的样子：“说起来，我成为至尊法师都快一百年了，还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呢，真是惭愧。”
女神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她似笑非笑地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目光一闪：
“你还是第一个知道送我礼物的至尊法师，这让我更加确定当年没有选错人，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还是直说吧，该不是打算从我这里辞职，去跟某只非洲的黑色大猫混啊？你身上有猫的味道”
花园之中阳光明媚，女神的目光却像是吃醋了一样，有点埋怨，还有点紧张。
不排除是演技，但她愿意演，就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真没有，没那么夸张，豹神虽然不差，可他也只是个洛阿神灵，我离开你们维山帝去跟他混，那不是越混越回去了么？”
苏明感觉到了奥淑图对自己的重视，心中大定，此行的成功率已经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了：
“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点头同意，但不是坏事，而是喜事来着。”
第5252章 又一个假想敌
接下来，苏明就把自己这段时间在DC宇宙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和‘虚无’以及‘太虚’相关的那些概念实体的存在，都介绍了一遍。
然后又拍了拍奥淑图的鸟屁，最后才说，自己给阿戈摩托寻摸了一件婚事。
“惨啊，伟大又美丽的女神，我知道你非常疼爱自己的儿子，可是阿戈摩托今年都一千五百万岁了吧？他居然还是个处男，这实在太惨了，作为人类的我都不忍心看，不忍心听，简直是宇宙间最凄惨的事了。”
说完了基本情况，苏明就开始了操作，先站在死光头的角度上，说明单身数上千万年实在是不正常。
“奥淑图，人家小苏说的有道理。”一旁的霍格斯充分表现了什么叫吃人嘴短，吃了丧钟上贡的烧鸡，又享受了人间的烟酒，他也不白享受，这会儿就开始帮丧钟说话了：“阿戈摩托还年轻，他也许是时候找个配偶，繁衍后代了。”
“唔”
也不知道奥淑图有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发出了一声哼哼，反正在知道丧钟不是要跳槽之后，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新的项链上。
一会把那个发光小球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又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变了个镜子出来，不断改变光线角度，对着镜子照个没完，笑眯眯的样子，连大眼睛都笑得没有了。
“女神，我们人类有句老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如今赛特和西索恩已死，可这不代表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域外邪魔在其他的宇宙体系中依旧存在，我们随时都可能会面对新的挑战。”
看到她那小女人般的模样，苏明还是换了个角度劝说：
“维山帝虽然强大，还有八魔神可以借力，但那些畸形的家伙毕竟是外人，肯定没有自己神来得可靠，您的儿子具有时间的权柄，还有聪明的头脑，你就不想要同样优秀的孙子吗？”
“嘻嘻.”
美丽的奥淑图笑出了声，但原因是她拿着项链吊坠往里面看呢，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一旁的霍格斯摇摇头，他往身后的沙发软垫上一靠，朝丧钟使眼色并摊手，表示自己帮不上忙了。
只能怪丧钟制作的礼物太漂亮了，也太符合奥淑图的心意了，她对其爱不释手，显然是短时间内什么也听不进去啦。
不过他也能理解，丧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给奥淑图送礼物的至尊法师，又何尝不是第一个给自己送贡品烧纸钱的人呢？
当年自己第一次吃到丧钟献祭的猪头，别提多感动了。
因为过去向来都是维山帝扶持至尊法师，没有想过索要除了地球稳定之外的其他回报，所以在收到礼物后，才更觉得有价值啊。
和大脑斧不同，苏明说到这里倒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奥淑图其实听进去了，她现在只是在装傻而已。
她不表态，就说明这事有戏，只不过她没有听到更加切合实际的好处，光是大道理，她可不会上钩。
要不然维山帝怎么以她为首呢，霍格斯虽然强，但论心眼子，怕不是十个外神都比不上奥淑图一个，不愧是上古神战的最终胜利者。
想清楚了这些关节，苏明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话术：
“有家人还是挺必要的，女神你看，永恒就有七个孩子，五子两女，别看现在永恒七子都像街溜子一样，天天在彼界里面无所事事地看电视，可如果宇宙未来产生变化，出现了什么空出来的‘位置’，他们立刻就能填上去。他们这些概念神一脉变强，等于是苍穹变强，这对我们这些地球生物来说，可不是好事啊。”
把玩项链的奥淑图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个理由确实够分量了，作为地球诞生的生灵，鸟类对于自己的窝可是无比看重的。
丧钟说到了关键，创世五神中就永恒最爱管闲事，他们五神和苍穹的关系也摆在那里。
如果说苍穹是宇宙的起源，是秩序和规则的制定者，那从地球走出的维度魔神们，其实就是在走一条逆天的路。
当然，现在地球古神和创世五神之间的关系都不错，至少表面上不错，可是奥淑图还记着古一的事情呢。
永恒曾经试图带走上一任至尊法师的灵魂这件事幸亏被丧钟阻止了，要不然的话，维山帝的面子以后往哪里搁？
创世五神中有三个都是和平人士，包括吞星在内；湮灭虽然不怎么好，但人家不出来搞事。
唯独是永恒，他还想要继任新生命法庭呢。
所以维山帝其实从来没有放松警惕，奥淑图一直在筹划着什么时候要让永恒丢个大脸，比如弄死永恒七子中的一个，然后将其灵魂拐来当个念经的童子？
对方敢拐自己的至尊法师，那自己就敢拿对方儿子下手，过去有着生命法庭这个监督者，还需要给它背后的TOAA面子，但现在嘛，自己有丧钟
看到女神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苏明也知道提到永恒这家伙的名字，是起作用了。
果然，还是要找人背锅当假想敌啊，在DC是拿路西法，回漫威是拿永恒，这些家伙的名头还真好用。
地球对于奥淑图来说，是排在第一位的，是她的魔法之源，也是她的起源所在。
“我是这样想的，母夜条件也挺好的，她是‘虚无’概念的化身，还是个‘外国人’，但她只能和具有‘时间’概念的神产生子嗣，所以我听说她想要找新丈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咱家的摩托哥。”
苏明点上了一根烟，抽了一大口，十分忧郁地吐着烟气说：
“不同宇宙体系之间的壁垒是越发薄弱了，要是阿戈摩托不上，回头要是永恒知道了另一个宇宙体系中的事，他也有‘时间’概念，再勾搭上母夜的话唉，我们人类的日子就难过了，到时候我怕不是得靠死侍和死亡的关系，寄人篱下，委屈求活呀。”
“你说的这确实是个问题，所谓的创世神们，对于生命根本没有任何尊重。”奥淑图终于说话了，从她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她的决心，原本柔媚的脸庞此时也满是英气：“这件婚事我做主同意了，不过，他们有了孩子以后怎么分配？”
“这个好说，母夜现在就只想要一个孩子，顶替她死去大儿子的位置。”苏明一拍双手，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香槟：“要是生下来有多的，我保证咱们家分到大部分。”
这说的，像是给宠物猫狗配种一样，先得说好小崽子怎么分
东星女神也不是磨叽的性格，她一点头就朝霍格斯说：“去把阿戈摩托抓回来，让他别只顾着和眷族们念经，现在该他出力了。”
第5253章 听妈妈的话
去掉了维度魔神这个身份之后，阿戈摩托还有个身份，那就是初代至尊法师，他是化身人类去地球对抗过天神组和虫族的。
不过这说的也是当年了。
在重新回到母亲身边之后，阿戈摩托就变回了妈宝男，反正事情都是奥淑图做主，需要动手时都是霍格斯上，光头本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充当气氛组。
所以他的时间规划就变得很单调了。
要么就是一个人在实验室里搞点魔法研究，让维山帝一系的法术能跟上时代。要么就是和翼人们混在一起，反反复复地念经传教。
《奥淑图经》改编成《维山帝之书》的工作就是他搞的。
别看阿戈摩托长得五大三粗，脖子和脑袋都一样粗，满身腱子肉，脾气又拽得很，每次投影出现一个大光头，就像复活节岛上的石像一样。
可他实际上不是武斗派，而是搞研究和动脑子的。
霍格斯抓人去了，花园的凉亭下面，只剩下丧钟和奥淑图面对面坐着，女神命令小鸟们带来了水果，放在桌子上，让丧钟尝尝这里的葡萄和地球上的有什么不同，又问：
“能给我看看母夜的样子吗？”
这当然没有问题，人家女神想看看自己的儿媳妇，很合理。
抓了一小串葡萄塞给绞杀，苏明放出宇宙能量构成投影，展示了夜之母的形象，当然，也只有她沐浴时的样子。
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奥淑图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虽然这样看感受不到她的概念和力量，可是爱洗澡的女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呵呵。”
“你满意就好，她在人类眼中虽然是个胖子，光是下巴就有五层，但那也只是概念具现体以人类可以理解的形式呈现罢了。”
继续吃葡萄的丧钟连连点头赞同，尽管按理来说，应该要阿戈摩托本人满意才对，但奥淑图点了头，这个妈宝男的意见就无关紧要了。
“人类比较在意外貌，因为重度依赖单一的视觉，我们不会。”
奥淑图摆摆手，她也在一阵霞光中变化了外形，展现出犹如蓝色凤凰般的本体，随后又变成了一个白毛小萝莉，接着又变成了盖亚女神满身藤蔓的样子：
“关键还是在于概念的融合和衍生，我已经开始期待孩子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了，呵呵呵”
“果然还是女神你有眼光，以前我还想要帮你们和颠倒人达成合作呢，没想到那家伙脑后有反骨啊，唉。”既然现在事情办成了，苏明也不会避讳以前的事情，拿出来当做谈资，也许可以听到一些古神的智慧。
奥淑图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她笑着摇摇头，也捏起了葡萄吃着：
“它敢背叛伱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毕竟它根本没有那个实力我们拒绝与它合作的主要原因也不是提前察觉了他的叛逆之心，而是他的层次太低。掌握‘巫术’概念的神，无非也就是另一个维度魔神罢了，不能提供足够的价值。”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维山帝并不依赖魔法放贷这门生意，所以即便和颠倒人合作能扩大市场范围，可对维山帝来说可有可无。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因素，那就是颠倒人的样子一点也不讨喜，它总像是白鳞大蛇一样黏糊糊地在空中倒滑而出，恰巧，奥淑图无论是作为一只鸟，还是过去的那些经历，都让她最讨厌蛇了。
“也对，反正它现在已经被我封印，永生永世只能作为电池供我使用了，谁叫它主动撕毁协议呢？”丧钟又拎起一串葡萄，给自己嘴里塞一粒，给绞杀嘴里塞一粒，轮流吃着说：“不过，请女神帮忙看一下这个，我对它有点拿不准。”
说完，他空出一只手来，使用了量子概念，在桌上凭空塑造了一个小小的玩具房子。
小玩具本身很普通，就是塑料，关键是让奥淑图看看这个创造的过程。
她也确实看明白了，并且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伸手抓起丧钟的手和玩具感觉了一下之后，她点点头：
“非常陌生的概念力量，但是很强大，有‘造物主’的级别，在我们的宇宙之中更没有对应的概念实体，丧钟，你想要成为创世神吗？这种力量.放弃肉身以身合道，它会让你更强，到时候我可以让你加入维山帝哦。”
看来她是真的挺看好，居然开出了这样的条件。
“还是免了，我也知道量子概念很强，但过度使用它会让人头秃。”苏明摸摸自己的头毛，表示自己连头发都不愿意放弃，又怎么可能放弃肉身，变成无血无泪，没有感情的概念具现体？
曼哈顿博士的经历已经证明过，那条路是错的，他最终还是逼死了自己。
就算不看辣个蓝人的经历，就拿苏明自己前世看过的那么多来讲，在修仙和武侠题材里，修无情道的人有几个能吃上好果子的？
“好吧，虽然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格外执着于人类的身份，但我们向来都会支持自己的至尊法师。”奥淑图笑了一下，她把那个小玩具房子拿了过去，拿在手里摆弄。
不知怎么的，就越看越觉得这是个鸟窝，就是人类用薄木板打造，固定在后院或者电线杆上，给小鸟居住的地方。
丧钟实在是太能整活了，连她都觉得防不胜防。
也在这时，霍格斯拉着光膀子的橙色壮汉回来了，尽管阿戈摩托也挺强壮的，但在某外神的爪子里，就像是小鸡仔一样。
“事情都知道了吗？”
东星女神收起了笑容，她严肃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我不想去，我都不认识那个母夜，那是个陌生的宇宙”
看来路上霍格斯是说了些基本情况的。
死光头看了一眼丧钟，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一代的至尊法师还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可恶，居然这人类还在笑，他还在吃葡萄？！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孩子。”
重新恢复冷清气质的奥淑图站起身来，带着强大的气势开口，尽管她比阿戈摩托要矮半个头，但在丧钟的视角里，她才是真正的巨人：
“你必须去，配合丧钟的行动，这是我的命令。”
妈宝男没办法反抗妈妈，他低下了头：
“好的，母亲。”
第5254章 所谓智慧
“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告别那两位神灵后，两人离开了小凉亭，丧钟勾着阿戈摩托的脖子走在花园中，边走还边笑眯眯地问他，并且在光头的脸上动手动脚，像是检查牲畜牙口一样捏开他的嘴，摆成歪嘴龙王的笑容：
“你要结婚了哎，这是好事情，笑一笑，为什么这么严肃呢？嘻嘻，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做媒成功了，当然值得高兴啊，反正苏明就是想笑。
“你等着，丧钟，看我以后怎么和伱算账，我可是维山帝的一员，是你应该尊敬的神！你居然给我安排婚事，倒反天罡啊！”
他还会成语呢，并不开心的阿戈摩托想要甩掉丧钟的手，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可是他在愕然中发现根本甩不开，丧钟光是依靠肉体力量，就已经压倒性地胜过了自己。
这还是人类吗？就算加上共生体，也不该是这样啊。
一时间，他有点愣住了，不知道该说啥好。
而对于他这样的叫嚣，苏明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为阿戈摩托只是说话和表情的风格狂炫酷拽了一些，其本质还是个善神，甚至可以说是维山帝三圣中最淳朴的。
但这也不是惯着他，让他大放厥词的理由，苏明又不是他的爹。
这么说不对，阿戈摩托其实没有爹，他和噬神者有点相像，前者是奥淑图凭借自身概念捏出来的造物，后者是奥淑图与盖亚合力捏造的而已。
“女神！阿戈摩托恐吓我，他还说要事后报复我，我害怕！”
所以丧钟扭头就朝小亭子的方向喊叫了起来，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
“啪！”
话音未落，面如寒霜的奥淑图就出现在了身边，没人看到她是怎么出现的，只能看到她一巴掌糊在光头的后脑勺上，把橙色猛男打了个踉跄。
“你还敢恐吓我的至尊法师？妈妈可不记得把你教育成了这样的孩子！报复对你有恩的人，你是想要我多丢脸？！”
“就是，丢人，不像话。”
嘴里还叼着半只烧鸡的霍格斯也跟上来了，一脸赞同地点头。
“母亲.”
死光头非常委屈，他看着生气的妈妈，发出了杜鹃啼血般的声音，明明是这个人类仗着被妈妈喜爱就来欺负自己的
可是奥淑图却不看他了，这个儿子确实太糊涂，一点大局观都没有，她对丧钟说：
“不要管他说什么，他终究会明白你是为他好的，如果他还不配合，你就放噬神者咬他，维山帝我说了算。”
说完，女神抖抖自己雪白肩头上的羽毛披肩，又用警告的眼神瞪了阿戈摩托一眼，快步走掉了。
“呵呵。”看热闹的大老虎拍拍丧钟的肩膀，一点头也走人了，他还要回小亭子里继续吃喝呢。
这两位一走，苏明就又勾着光头上路了，他的手又回到了阿戈摩托脸上，把橙色的脸皮捏来捏去：
“听到了吧？我可是为你好，你觉得以你母亲的智慧，我能骗得过她吗？她都同意了你还怀疑什么？人们还都说你是‘全知之眼’，‘智慧之神’，我看呀，你就是个糊涂蛋。偷偷告诉我一下，以前你的那些功绩，是不是奥淑图在背后偷偷给你支招了？”
死光头又羞又气，因为确实被丧钟说中了，那都是母亲的布置。
可他是不会承认的，只是偏过头躲避人类的黑手，纠正道：“我其实很聪明，只是你作为一个凡人，无法理解我的智慧而已。”
“呦，还嘴硬呢，那我考考你，你敢吗？”苏明见到光头入套，立刻端上了备用计划，同时无声地通过绞杀联系副官，让她准备好两人离开神殿后就传送。
“怎么不敢？说出来怕吓你一跳，斯芬克斯这种怪物，以前都是我的宠物。”阿戈摩托抬起了下巴，他又露出了那种别人欠他钱的骄傲表情。
“好，那我这个普通人类就提个小小的问题，听听伟大的神明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这么说着，苏明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脚步，而竖起耳朵等着听清问题的阿戈摩托，自然也无意中就加快了脚步跟上，两人像是竞走一样在花园中穿过，只听人类说：
“如果你一拳把自己打死了，你觉得自己是牛啤还是辣鸡？”
“这是什么问题啊？正常人类会想到这种问题吗？”
光头皱起了眉毛，他有点纠结了。
维度魔神一拳打死另一个魔神，当然算是牛啤，在破碎领域中那数不清的魔神战斗中都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可一个魔神被另一个魔神一拳打死，那不管怎么说，表现确实也真是破天荒级别的辣鸡了。
但如果问题中提到的魔神主体都是自己的话，那这算是什么？
于是他越是思考越是茫然，被矛与盾的问题变种给缠住了，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像是气球一样，被丧钟拖出了神殿大门。
等到阿戈摩托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和维山帝那充满光芒的神域相比，这里的星星都显得异常黯淡。
四周的环境不是黑色就是蓝色，尤其是那些孔雀尾羽一样的植物，它们晃动之时，就像是有无数只眼睛盯着自己看。
确实有人在盯着他看，不过是一只大大的灰猫，还有一个打着阳伞的少女。
“不错，蛮结实的喵。”猫咪抬起爪子，拍拍光头的大腿，像是十分满意这个肉质：“斯莱德你动作很快啊，这就把人都带回来了，母亲还没准备好呢。”
死亡也微笑着点点头，只不过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阿戈摩托的光头上，像是想要找出丧钟叫他死光头的原因。
她没有从这个壮汉身上看到任何能和死亡扯上关系的地方，这个橙色的人型生物是典型的概念造物，他有着蓬勃的生机，还有时间流动的味道。
不过，就像是丧钟说的那样，这就是最适合母亲的配偶。
一旁的黑水池里没人了，水面如同黑色镜子般平静，母夜不知去向。
看来她对丧钟很有信心啊，是认定了他能说成这门亲事，所以就在男人离开的时候，去布置新房了吗？
第5255章 大功告成
“这是哪里？丧钟，你都做了什么？”
这些话脱口而出之后，死光头反应过来了，因为在思考那个自己打死自己的问题时走神了，可恶的丧钟就以勾肩搭背的方式偷偷提着自己到了这里，这也太卑鄙了。
自己在地球上当至尊法师的时候，人们还是穿着兽皮，手拿大棒的朴实种族啊，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这样？
黑暗，太黑暗了。
“这是夜之花园，也可以叫大浴场，黑夜领域，或者等你和母夜结婚以后，再给它起个别的名字也行，我想她也不会反对”
松开了勾着阿戈摩托脖子的手，苏明活动一下肩膀，让绞杀给自己点了根烟，轻松地吐出一口烟雾，笑着回答说：
“至于我做了什么，呵呵怎么样？凡人的智慧味道如何？”
人家阿戈摩托其实说的没错，神的智慧，有时候人类确实看不懂。
但这话反过来也是成立的，有时候人类在想什么，神明们也搞不懂啊。
也就是今天要办喜事，苏明留手了，要不然问一个尼克弗瑞什么时候死，死光头估计也找不到答案，今晚洞房花烛夜会惦记这问题以至于不举啊。
“你伱行，我”显然被丧钟嘲讽，他又有些上头了，毕竟被障眼法骗了的他不久前还说自己聪明呢，只觉得脸丢大了。
原本的橙色皮肤，现在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红。
“怎么？吓唬我啊？你忘了奥淑图刚说什么了？”苏明转身就作势要喊，他把双手在嘴边上围了个喇叭状：“噬神.”
“别喊它！”
话没有喊完，阿戈摩托就一头冷汗地伸手把人类嘴巴捂住了，紧张地看看周围，确定没有看到那似狗非狗的身影后，才松了一口气。
噬神者那是什么玩意？是奥淑图和盖亚制造出来专门猎杀古神的怪兽，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吞噬法集大成者，尽管说起来还和自己沾点亲戚，可现在的维度魔神里，还有谁能受得了被它追猎啊？
分别时母亲说的话还仿佛在耳边回荡，有了她的授权，丧钟这样的黑心鬼是真的会放狗咬自己的。
这一代至尊法师有个显著的特点，就是胆子特别大，当年继承至尊法师之位没多久，就挑起了维度魔神混战，他还在里面浑水摸鱼。
历代至尊法师里就没这样敢干的。
“呵呵，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苏明掰开了捂嘴的手，又抬手嘬了一口香烟：“女神可是让你听我安排的，你就说，现在服了没？”
“.我听你的。”
满脸灰败之色的阿戈摩托投降了，主要是母亲的命令摆在那里，就算丧钟是拿鸟毛当令箭，不听也不行。
“这就对了嘛，给你。”丧钟满意地点点头，打量着光头，从腰包里取出一套高档的衬衫和西服来：“穿上试试，和女方第一次见面，你一直光着屁股也不像样子。”
光头倒是有说话算话的优点，他默默接受了丧钟的安排，把衣服拿上就往身上套。
稍微有点紧，不过阿戈摩托的体型也是可以变化的，人可以适应衣服，这很方便。
原本看起来充满狂野力量的他，穿上高档手工定制西装后，还真有点人模狗样的，至少斯文了很多。
“这是我的西装，就送给你当新婚礼物了。”
苏明又取了一条领带出来，帮光头系上，像是家长一样说着：
“结婚以后你多努努力，奥淑图还等着抱孙子呢，别让她失望算了，我也不说废话了，你应该最清楚自己妈妈生气时会有多恐怖吧？”
“.嗯，谢谢你。”
阿戈摩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他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语气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这也在预料之内，谁叫丧钟是第一个送给他衣服穿的至尊法师呢？
光头是爱憎分明的，受人恩惠，他是会道谢的，其实他非常亲近人类，只是不会表达。
“不错喵。”猫咪绕着新郎官转了一圈，随后坐在水池边上：“穿上衣服就像是变了个人喵，真有趣，我觉得他比较适合戴眼镜。”
“嗯。”死亡也是这么想的。
苏明从善如流，又用量子概念变了一副金丝眼镜出来，给阿戈摩托戴上，想了想之后，顺手又变了一顶假发，扣在光头上。
这下，以人类的审美观来看，阿戈摩托就像是橙色皮肤的彭于晏一样。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奥淑图本身就很漂亮，她儿子的五官轮廓自然也是最美的那一档次，仅仅比路西法差一点，以往是被秃头拖累了而已。
现在打扮一下就看出帅气来了，还不是金毛恶魔那种阴柔美，他是标准的古典雕塑风格脸。
“很不错，至少比我表弟帅气一些。”苏明拍拍阿戈摩托的后背，笑着赞许道：“等会吧，母夜应该也去打扮了，一会你们就能见面，至于是先洞房，还是先跟我去做事，看母夜怎么说。”
“死侍那个烂样子，是个人形生物就比他长得好看吧？尽管物质层面的外貌对于我们魔神来说没有意义。”
看来阿戈摩托已经接受了现实，而且也想通了一些事情，现在他甚至还有心情吐槽了。
“对，就是这个味，记住了，你越是说‘没意义’，那母夜就会越喜欢你，维山帝走出国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也许是歪打正着吧，阿戈摩托说‘没意义’这台词的时候，这种落寞的情绪很到位，苏明立刻比出大拇指，这就对味了，人家女方就好这一口啊
气氛渐渐好转了，在猫咪的帮助下，三人一猫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再给阿戈摩托灌了两瓶酒，他仿佛也接受了自己不如丧钟的这个事实。
没一会功夫，不远处的花园中传来了动静，地面上的雕像和植物让出了一条路来，随之出现的是已经穿上了华丽长裙的母夜，以及簇拥着她的几百号侍女们。
果然，就像是预料中一样，母夜的形象也变化了，之前看她还是个死肥婆呢，结果现在变成了苗条的小腰精。
之前她是有着孩子且年龄很大的离婚妇女，所以她在人类看来就是那丑样子；如今概念产生了变化，变成了美丽的新娘子，因此落在苏明眼中，自然外形也不同了。
当然，说美丽其实有点牵强了，只能算是普通姿色吧，是相比之前她那肥婆模样而言的美丽。
但如今至少不会让人看到就觉得油腻了，还不错。
“你好。”阿戈摩托在丧钟充满威胁的眼神中，表情僵硬地主动和人家打招呼。
母夜轻轻捂住了嘴，笑了，她点点头：“你也好。”
良家少男就是这样不会说话，不过苏明觉得应该没问题，等他登dua郎之后就会成长了。
第5256章 正事为先
即便是人类，婚姻也不可能是百分百双方都满意的，毕竟有个成语就叫同床异梦，有很多人都是凑合着过而已。
而到了概念实体这个层面上，他们其实不存在什么常规意义上的婚姻关系，无非就是在一起完成概念融合，创造一些子嗣罢了。
所谓的婚姻关系是人类认知中的规矩，甚至可以说是反自然的一种限制。
神明们就没有这种限制，双方合得来，那相处的时间就长一些；合不来，那事情就会变得像多夜情一样，到实现了繁衍目标后，双方就会分开。
但母夜和她的前夫‘时间’，其实原本感情还是不错的，那段关系持续了至少上万年，但DC宇宙的时间太倒霉了。
编辑们今天来个重启，明天来个英雄起源重置，后天再来个时间倒流，大后天又上演神速力造成的种种影响。
于是‘时间’疯掉了，他被黑暗的故事本就折磨得很脆弱，在经历了这一次次身不由己的折腾后，造成了失忆，自我怀疑，意识恍惚等等情况，终究是疯了。
据说他似乎没有死，但变得四分五裂了，现在的情况和死了也差不多。
不过阿戈摩托就没有那些困扰，他能使用时间概念，但不多，而且他原本就不是那种喜欢做主的人，没有太多主见，反而不会因为充大头而去扛雷。
所以他的安全很有保障。
再说人家母夜也不需要自己的配偶有多强，她可是母亲来着，无尽家族都得听她的话，虽然倦怠了一些，可实际上内心可比奥淑图还要更强硬，是真正的大家长做派。
有时候东星女神还会问问儿子的意见，某件事你打算怎么做？阿戈摩托说了自己的办法，母亲点头同意的话，那他就可以去按自己的想法做了。
母夜则不同，她说一不二，也不会询问孩子的意见，她说啥就是啥，子女们唯有执行这一条路可以选。
也因此，她是不可能被说服的，一件事只要拿定了主意，那别人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
这也是为什么苏明避免和她讲道理，而是要交易的原因。
也正因为如此，苏明觉得这两人挺合适的，阿戈摩托是个妈宝男，于是自己给他找了个‘妈’，以后他就有两个妈妈管着他了，多幸福啊。
别看他现在不怎么乐意的样子，但丧钟敢打赌，没人逃得过真香定律，死光头也不会是例外
“你们要不要办个婚礼之类的？”
想到这里，脸上出现莫名笑容的苏明热心地询问母夜，她变苗条之后，至少算是显得口味清淡了一些：
“我不认识什么好的司仪和乐队，但我和一支名为‘亡下七舞海’的抬棺小队有深度合作，他们都是音乐家，也许可以凑合一下。”
这话说得让死亡有了点兴趣，她眨巴着眼睛，想要看看抬棺舞。
背对着众人，正在仔细观察阿戈摩托的母夜扭过头来，笑着摇摇头：
“孩子们会准备好一切，不需要你担心了，我们的交易正式成立，普罗拉亚从现在起就是我的敌人。”
“好耶，等你帮我弄死普罗拉亚，然后吞噬了她，到时候虚无概念就归你一个人了。”
苏明立刻搓搓手，给出了黑暗的建议，他挑起眉毛给猫咪使眼色的同时，又问：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不过你要是想要先洞房也可以，我和梦多等一会就好，一般来说，童子鸡的第一次都挺快的。”
“不必，这就出发，解决了问题之后，回来再慢慢享用。”母夜伸手摸了摸光头的腹肌，又拍了对方的大腿一下，显得很满意，对阿戈摩托说道：“你回房等着我，先洗洗干净，吸溜.”
她光说了这个，对于丧钟让她吞噬普罗拉亚的建议却没有否定，显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我”死光头看向丧钟，似乎是在求救，在这里他就只有丧钟一个熟人。
这大概也算是婚前恐惧症的一种吧，很正常，但大家要去对付普罗拉亚，可不能带上他。
别忘了那位也是虚无概念，要是普罗拉亚把阿戈摩托抓走，再来个霸王硬上弓，妻の目前犯什么的
到时候敌方那边说不好还会冒出多少小概念具现体来呢。
因此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光头留在母夜的地盘里，乖乖等着大家搞定事情，回来吃他喜酒就好。
死亡因为现在是凡人之躯，没有什么战斗力，也留在这里，配合侍女们一起盯着光头，免得他逃婚。
“嗯？还不快去？！”见到光头傻站着不动，母夜的眉头就竖起来了，向来霸道惯了的她，可从来没有人敢违抗她的意思，于是直接就在未婚夫脑袋上拍了一掌：“洗干净一些，老实在家等我，我回来再疼你。”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母夜还算是收敛了一些，后半句话的语气就温和多了。
真正的悍妇就是这样的，可死光头呢，却恰好就吃这一套，毕竟妈宝男对于强势的年上女人，向来就没有什么办法。
原本手足无措的他，也不管是谁的命令了，乖乖地跟着侍女们洗澡去了，旁边的黑水池不是他能用的东西，这池中全是黑暗能量，阿戈摩托则没有那么黑暗
尽管在地球上历练的那几百年间，他经历过很多事，可远古时期也没能学到太多东西，他的脑回路还是挺淳朴的。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
看着阿戈摩托那被侍女们簇拥着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蓝相间的花园小路中，苏明莫名地就想起了这首诗，这个橙色的神明，为人类付出了太多。
好吧，其实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也不算什么付出，交易的三方都有好处，就算是当做筹码的阿戈摩托也不吃亏。
什么都没做，就白捡一个胖媳妇，同时还捡了五个岁数比他还大，实力比他要强的孩子，这不是血赚吗？
母夜确实可能会比较强势，但母亲的爱就是这样的啊，小光头会很快习惯的
第5257章 地图报点
安排好了人员分配，母夜带着猫猫和丧钟出了大浴场，和来时的麻烦步骤不同，她只是大概问了一下几人之前的路线，就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情况。
她发动了某种能力，下一秒两人一猫就出现在了亨特先生的阁楼里，此时这个戴着眼镜的法师还捧着那本厚厚的魔法书，维持着传送门的运转呢。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康斯坦丁也算是他的老师之一，但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学到师傅的狡猾奸诈，依旧是个老实人，这也足以证明他没有和渣康睡过，因为没学会嘛。
这也没说错，因为这里是英国，两个男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懂的都懂。
“《魔法之书》啊，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你这么年轻就将它控制得很好，有天赋。”
变苗条的母夜看了一眼法师，和蔼地笑了笑，她对于小小的巫士并不怎么放在眼里，就像是她会对着花朵和风微笑是一样的。
这一笑，她脖子上的三层肥肉就有点显眼了，没办法，相比之前的形象确实是瘦了，但现在依旧是丰满型。
亨特也是个人精，他也许很年轻，但见识一点也不少，看到猫咪都缩在女人身后半步的位置上时，他立刻收起书本弯腰行礼：
“人类巫士提摩斯·亨特，见过夜之女士。”
“嗯。”母夜看了一眼丧钟，干脆地移开目光，随后对法师说：“我说几个地方，都可能是普罗拉亚的藏身地，你先用魔法探查一下。”
夜之母很谨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甚至都没有用虚无概念去摸自己姐妹所在的位置，而是打算借人类之手。
巫士们经常使用魔法去探寻起源，那是大多数施法者毕生的追求，因此要是某些探测法术用错地方了，也可以理解吧？
让人类做这种事，反而不会让普罗拉亚警觉，至少在察觉到母夜出手之前，她什么都不会发现。
而这对于苏明来说也是一种比较新的体验，因为这个队伍中不需要自己拿主意了，母夜显然是要做主的，这让他也感觉到了一种被母亲照顾的温暖。
哦，他是孤儿，对于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能靠想象，那就没事了。
不过偶尔躺一下，被人带着过关也很好，之前劳心劳力，这就是自己的劳动果实啊。
显然，母夜虽然夸奖了亨特先生，但一码归一码，现在她要法师为她做事，而且不是商量，也不是交易，而是直接命令。
过去一直非常消极的她，一旦主动起来，颇有些精神病的味道，雷厉风行得让人害怕，而且异常霸道。
但人家有这个实力，只要太虚、起源、主监视者不出现，她完全可以横着走，至少在她自己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其实在苏明的情报分析中，少女上帝伊莲比她强，如今被升级的路西法应该也略强她一线，还有就是多重人格分裂的疯狂简，都不需要最变态的万众合一简出现，还有好几个人格都比母夜要强一截。
比如那个人格，女，女，还是女，三位一体的‘三圣女’，使用的力量就是第四面墙外的‘女拳之力’，这种外部力量的持有者发起疯来，可比千猫之梦恐怖多了。
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一些太虚的造物也大概和母夜五五开，比如思维超人，比如屁事不管的录事神。
如果不是因为母夜最了解普罗拉亚，是这次行动的最佳助力人选，苏明其实可以利用的对象还是挺多的。
但要是邀请其他人帮忙，过程估计会更复杂，付出的代价更多，而且还要面临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很难找到代表着‘虚无’的普罗拉亚。
虚无顾名思义，就是什么都没有，想要找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恐怕就算上帝复生都要挠头。
也只有用虚无来对付虚无，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没看现在母夜一开口，就报出了自己姐妹最喜欢躲藏的一堆点位吗？跟报菜名一样轻松。
玩过战略游戏的人都知道，战争迷雾是个麻烦，尤其是当前迷雾还充斥于超时间流层面上的每个角落时，这地图太大了。
有人能偷偷‘报点’，这是很重要的。
懂事的亨特苦笑了一声，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乖乖配合的话，以后母夜和无尽家族都会照顾自己，而要是不听话，估计就没有什么以后了
所以他把自己想要一个隐蔽的、跨时空的、能搜索虚无概念体的要求，提给了魔法之书，这本书也一点也不含糊，立刻给了他新的绝版咒语。
推了一下眼镜，快速地看了一遍咒语，心中又默念一遍，亨特先生就学会了这个新咒法。
也不敢耽搁，他立刻开始工作，对母夜提供的第一个点位，开始远距离侦查，十分小心的那种。
“等着就行了，我的姐妹过去一直不安分，比起我来，她喜欢到处惹事，到处乱窜，所以藏身处是比较多的。”
母夜笑呵呵地抬手，具现了一些华丽的家具出来，让抱着猫咪的丧钟坐下，和蔼地解释道：
“需要探查的不光是空间，还有一些特殊的时间点，所以需要耐心。”
“我明白的。”苏明给猫嘴里塞了一条小鱼干，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的后背毛发：“那母夜你休息吧，我带咪咪去楼下看会电视。”
“去吧。”见到丧钟这么懂自己，母夜很高兴，并且立刻在变出来的沙发上躺倒了。
她就是这样，能坐着，就绝对不站着，能躺下，那就绝对不坐着。
这倒不能说是懒，只能说是个人的生活偏好，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积极的人，对于她来说，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等待了。
苏明也没有打算留在这里看她假寐，点点头之后，就扛着猫猫去了一楼，和亨特那残废老爹一起，看起了电视节目。
天就快要亮了，现在电视台也没有什么好节目，屏幕上播放着一点意思都没有的风景纪录片，而残疾酒鬼的呼噜声，完全掩盖了节目中的音乐。
猫咪用胡子蹭蹭丧钟的脸，示意他去厨房弄点夜宵吃，因为亨特给大家帮了忙，他还没有要求什么报酬，那给他准备一下早饭，也算是礼尚往来。
“这算是什么报答啊？”苏明揉了一下猫头，他拒绝了这么浅薄的礼物，人又不是猫，谁会在意一顿饭：“我看啊，不如我帮亨特把他父亲的胳膊接上吧，来一条麒麟臂？”
第5258章 活尸围城
眼镜男孩亨特依靠魔法之书施法，但代价也一点都不少，只不过不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而是报应在他身边的人身上。
他原本在学校有两个好朋友来着，一个小黑妹，一个熊孩子，这两人在他成为巫士后不久就消失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了今天还被认定是失踪。
之后施法代价又落在了亨特的家人身上，他父亲和母亲开车去超市购物，结果就在路上发生了车祸，车撞到了路边电线杆上。
他母亲当场炸裂，父亲丢了一条胳膊，已经算是命大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在自己魔法老师死了一个之后，洗掉自己记忆，决定退休的主要原因，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接连死亡，其实是他的过错。
可即便是这样，这男人也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变成了只会喝酒看电视的废人，猫猫怀疑丧钟就算把这人的胳膊接回去了，他也不会振作起来了。
人的心死了，就这样。
“我又不是圣母病，复活他妻子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死亡也不会同意啊。”
苏明点了一下猫咪的小鼻子，凉冰冰的手感让他想笑：
“但你想啊，老婆死了，作为一个右撇子又丢了右臂，这不是太惨了吗？我现在把他的右手弄回来，让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安慰一下自己，总比把事情都憋着强吧？”
“你说的最好是‘事情’喵”千猫之梦变成了死鱼眼，它看着丧钟那上下移动的手势，摇了摇猫头：“也罢，帮这个颓废中年重新变得健全，我们也算是和亨特扯平了，这样更心安一些。”
无尽家族不喜欢欠人情，尽管现在亨特已经恢复了施法能力，他这父亲还能活多久也是个疑问了
苏明抬手使用量子概念，加速其体内细胞分裂和复制，给醉酒的男人重塑手臂，同时说：
“回头我再教亨特一招自我催眠，我是看出来了，《魔法之书》会读取他的思维，他记忆中最亲密的人会最先死，一个又一个，早晚死光光；这种时候就需要催眠自己，让他认为自己最亲近的人是街头混混黑鬼或者网络通缉犯一类的渣滓，这样一来，他身边的人就安全了。”
这一套是从摩纳克那里学来的，他就催眠自己把兔子当成子女，虽然这么一来还是痛苦，但要是没有这一手，以他那个抬手就是强大黑魔法的施法习惯，怕不是早就疯掉或者挂了。
是，至尊法师不会施法，可他懂心理学啊，催眠这种手法并不难，给亨特点上一根巫毒蘑菇雪茄就能搞定。
至于别人死不死的，那就不是丧钟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帮亨特保住身边仅存的亲友，已经是对他今天提供帮助的充分报答了。
一人一猫说话间，临时的超强自愈能力起效果了，在睡梦之中，男人胳膊的断口处，各种人体组织就像是蠕动着的蛆虫一样长了出来。
先是构成骨骼和肌肉，然后是神经与血管，最后是皮肤和毛发。
等到什么时候这家伙酒醒了，应该就会发现这个好消息，希望他好好使用自己的右手尽早抚平丧妻之痛，走出这片心理阴霾。
亨特虽然施法能力不差，可他依旧是个青少年，完全靠自己生活还是太难了，没看这家里，连个完整的家具都找不到，地面上的积灰都能拿来盖房子糊墙了。
“你还真是一个好人喵。”猫咪鼓起了脸蛋和丧钟贴贴，还用尾巴搓搓他的脖子：“就是思维逻辑黑暗了一点，不过还挺现实的。”
说完，它跳下丧钟的肩头，去检查了一下男人新生的胳膊，除了皮肤颜色浅得多之外，再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血管通畅，神经反射速度也正常，于是它用猫爪子对丧钟比出了毛茸茸的大拇指。
“算不上好人，只是公平交易罢了。”丧钟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电视里的无聊节目，同时让绞杀去找找遥控器：“人家亨特给我帮了忙，我就不会亏待他，佣兵的规矩。”
“那我呢？”猫咪用爪子指指自己，尾巴翘了起来：“我这次也出力了喵，你打算给我点啥好处？”
“猫薄荷怎么样？你不是特别喜欢吗？”苏明从腰包里摸出一盒来打开，放在猫咪的小鼻子下面：“这可是上等货色，给你来十盒。”
“喵，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是一只猫都懂这个道理。”猫咪抱住了罐头，把脑袋埋进去猛吸：“你教我怎么种猫薄荷吧，我准备在梦之国里开一片地，专门种它。”
“恐怕不行。”苏明摸摸猫咪的耳朵，遗憾地说：“你光是闻到它的味道都会上头，又怎么搞种植嘛，怕不是刚发芽的种子都会被你吃光啊。”
听了这个说法，猫咪也有点无奈，它正准备说什么，却突然把话咽了回去，竖起的耳朵动了动。
“丧钟，似乎我们被包围了。”
“感觉到了，不是冲我们来的，放心。”
微笑着的苏明一挥手，原力就拉上了房间所有的窗帘，绞杀也找到了亨特父亲屁股下面坐着的遥控器，调低了电视机的声音和亮度，这样一来，借着街道上并不算明亮的路灯，可以看到窗外的马路另一端，正在缓缓走来一支沉默的军队。
它们都没有头，甚至没有什么像样的武装，应该是平民转化而来的，但活尸的不死性，对于普通人来说依旧很有威胁。
关键是数量太多了，黑压压一片，虽然它们没有进攻路边的建筑物，似乎是在朝着某个目的地行军，但这样的场面很容易惊动其他活人，并且让情况变得不受控。
“普罗拉亚制造的活尸喵。”大猫也压低了声音，它贴着窗帘的缝隙向外偷窥：“真是的，英国的超级英雄都到哪去了？他们怎么能放这种玩意进伦敦城？”
“今晚可能是有足球比赛吧？也许赛后庆祝那些人喝多了。”苏明把猫咪拖了回来，抱在怀里，把猫薄荷罐头继续拿给它：“不要理会这些东西，我们没有暴露，让它们再快活一阵。”
第5259章 准备就绪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段，无声的军队正在城市内行军，可惜算不上军容齐整，因为这些尸体连头都没有，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像是难民一样。
同样破烂的还有亨特先生的家，这种连墙角都有老鼠洞的房子，根本起不到什么隔音效果，沙发上男人打呼噜的声音像是电锯一样，很多无头活尸在走过这门口的时候，都会放慢脚步，似乎在寻找声源。
不过这个问题也好解决，苏明让绞杀帮忙把男人的嘴巴闭合上，这样一来打呼噜的声音骤减。
门外的活尸们也没有再停留了，它们像是潮水一样，向着市中心的方向前进着。
抱着猫薄荷罐头的咪咪抬起头来，它舔舔自己的小鼻子，用眼神询问丧钟。
不需要说话，苏明知道它的意思，于是伸出指头在满是灰尘的桌面上快速写字：
“确实有点不对劲，它们的头呢？”
是的，问题就在这里，苏明自己也是玩丧尸军队的，这种炮灰成本超级低，但用起来杀伤力却不小，更何况作为亡灵部队，还无需后勤，同时能散播恐惧和负能量。
可是众所周知，丧尸攻击的手段比较单一，要么是抓挠，要么是啃咬，在出现高级变异体之前，普通的小丧尸就这么两招，它们甚至连老树盘根都不会用。
所以现在苏明有点想不通，这些活尸应该和丧尸的攻击方式很像，但普罗拉亚弄出来的活尸们都没有头，这不是相当于两种攻击手段中报废了一种？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普罗拉亚如此故意为之，就是用它们的脑袋做了更有价值的事情，这个价值要远高于它们的物理攻击力所能提供的价值。
丧钟大概有了点想法
看到丧钟用灰尘写字，小猫咪也放下了罐头，一边从窗帘的缝隙中偷窥外面路过的军团，一边用爪子同样书写道：
“确实有点怪，没有脑袋，可它们能听到声音，甚至做出环顾四周的动作来，就像是它们的脑袋变成了虚无一样。”
“或者它们上了网。”苏明写下了这么一句，就摇摇头离开了窗台边，现在没有足够线索，再多猜测也要留在心里。
针对几种可能性准备一下备用计划，以后再说。
窗外依旧传来簌簌的脚步声，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左右，无头活尸们终于走远了。
它们没有对路边的建筑物发起主动袭击，但这也不是说它们对所有人都秋毫无犯，现在的时间已经是黎明前了，也有些可怜的打工人会早起出门。
他们的结局苏明没有亲眼看到，但听到了惨叫声和血液喷溅的声音，超级战士都有超级听力。
“什么时候先死的总是穷人啊。”苏明摸摸猫头，把猫咪吃完了的空罐头拿开，又给它喂了鱼干：“有钱人不会这么早起床，自然也不会在路上遇到活尸。”
“这都是命。”猫咪把鱼干吸入嘴里，带倒刺的小舌头十分灵活：“人和猫有时候挺像的，都是生活在城市里，随时都可能遭遇各种意外，运气差一点，就死了。”
它显然对此很有经验，因为流浪猫的生活确实十分艰难，尤其是和野狗们的战争，简直就像是地狱与天堂之战一样，根本看不到尽头。
至于人类嘛，最多的是内卷和内斗，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算了，不管那些倒霉蛋了，死就死吧。”苏明从绞杀的触手里拿过遥控器，坐在沙发扶手上，抱着猫猫问：“你想看什么节目？我给你调，我发现亨特家里还装了有线电视，看来他家以前是包年的用户，应该没有欠费。”
“嚯？看来再破烂的地方也有可取之处啊。”猫咪来了兴趣，它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给我调个钓鱼节目，我想学钓鱼。”
是了，这大概就是千猫之梦的限制，猫咪们都不会钓鱼，所以作为集体潜意识的它也自然是不会的。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了，苏明拿着遥控器辨认了一下按钮，很快就在有线收费频道中找到了钓鱼节目，运气还不错呢，现在正好在播放海钓的基础课程。
咪咪看着屏幕上的大海，还有那主持人手里鲜美的海鱼，舔了一下嘴角。
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猫咪大概看了半小时节目之后，伴随着如同坦克碾压般的脚步声，母夜从楼上走了下来，女人整理了一下裙子上的褶皱，对他们说：
“找到了，我姐妹的藏身地，如果没别的问题，我们就出发。”
苏明抬手示意稍等，朝母夜身后的眼镜巫士点点头，示意对方借一步说话，随后在厨房里面，告诉了他自己对于施法代价的那套解决办法，又掏出一些腰包里现成的食物给他。
可怜的男孩忙活了一晚上，再有两个小时就该去上学了，补觉是基本没戏了，但至少别让他为早饭发愁。
“谢谢你，丧钟，你和我知道的那个丧钟，完全不一样。”
抱着丧钟送他的烤骆驼腿，嘴里叼着燃烧的蘑菇大雪茄，亨特十分感动，他抬起眼镜来，用小拇指擦擦自己的湿润眼角：
“自从我母亲去世后，就再没有人给我烤过肉了.”
“人是不一样的，尽管我和那老头都是丧钟，也有不同之处，这在平行宇宙中很常见。”
最懂烤肉的苏明拍拍男巫的胳膊，欧美这边往往流行肢体接触来表示亲切，所以他经常在和别人交流时‘动手动脚’，以增强自己的可信度：
“你自己加油吧，记住我的话，把施法代价转移出去，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死亲友了，你今年16岁，在英国已经是合法结婚的年龄，找个妻子吧，以后你想吃多少烤肉都会有的。”
“我说，斯莱德，你该不是给人做媒上瘾了吧？”肩头上的坏猫咪捂着嘴笑了，它觉得这很有趣。
因为年轻的亨特看上去还是一个大孩子，丧钟的话让他涨红了脸，哪个年轻人没有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呢？但小巫士还是太害羞了，看起来脸红得像火柴头。
第5260章 步步惊心
两人一猫离开了亨特的家，和送出门外的小巫士告别之后，于朦胧的晨光中，走在湿漉漉的小路上。
伦敦就是这样，几乎每天早上都是大雾天气，这导致微弱的阳光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四处都灰蒙蒙的，反而不如夜里的时候看得更远。
母夜有点嫌弃地用一块手帕捂着鼻子，她想要离开这条街，只是说：
“普罗拉亚的造物没有一点美感，闻起来也糟糕透了。”
显然这是在说那些无头活尸们的味道，尽管已经散去得差不多了，可她还是不喜欢。
“哦，您也看到它们了吗？”苏明低头点了一根烟，他眯着眼睛吹出烟雾，等待母夜带路。
现在自己不知道普罗拉亚在哪里，只有母夜知道，怎么去，也得等她安排，自己需要做的事，就是陪聊。
“不需要看，我能感觉到那些劣质品的存在。”
并不依赖视觉的母夜带着他走向了另一条小路，准备换一条街道，她的手掌不断在面前拿着手绢扇动，充满了贵族妇女下基层的风范：
“无头的尸体，原本是人类，但我那毛躁的姐妹太粗鄙了，它们本该能和我的侍女们一样。”
说是姐妹，但她的言外之意，还是有些看不上普罗拉亚的。
“原来如此，那么女士，你觉得它们的脑袋去哪里了？”
就等着这机会苏明立刻提出准备好的问题，想看看人家更有经验的说法。
之前也说过了，最了解普罗拉亚的人，除了她自己以外必然就是母夜了，这就是能走动的情报源。
胖脸上露出调皮之色，母夜看了丧钟一眼，微笑着闭上眼睛，但依旧大踏步地走在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上：
“她偷走了《命运之书》，又抢走了一只特殊的海星，现在她复生的尸体还都没有头脑，你觉得她会怎么做，那就坚持你的猜想。”
她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我确实有想法，就是心里没底。”苏明也笑了起来，走出了小巷，来到另一条街上，这里就没有什么尸体的气味了：“如果女士你能给兜底的话，我会比较放心。”
客气一下总是没错的，其实母夜也好打交道，顺着她吹捧就完事了。
苏明自信可以对付接下来的任何问题，但如果动动嘴皮子就让母夜出力，自己休息，岂不更好？
“放心，我保你无恙。”母夜点头应下，她给出了承诺，又看了舔爪子的猫咪一眼：“就算我一时疏忽，可不是还有我的猫儿子吗？”
现在还存活的子女之中，她显然还是最喜欢猫了，尽管咪咪严格来说并不是她的儿子。
可是她似乎能够从千猫之梦身上，看到墨菲斯的影子。
“喵？母亲，你要是出手的话，应该轮不到我去咬人了吧？”猫咪的尾巴卷了起来，它一副摆烂的懈怠模样：“一会你和阿姨好好较量，我和丧钟负责给你加油助威如何喵？”
对于猫咪这种消极态度，正是讨好母夜的最好方式，她就喜欢这种懈怠又慵懒的孩子。
伸手摸摸猫头，她温柔地说：
“希望能这么顺利吧，说实话，我有时候真的不太理解我的姐妹，她很可能做出超乎我想象的事情，在这方面，她更像是人类，总有各种的奇思妙想，不说了，我们去和我的姐妹做个了断。”
来到另一条街上，空气变好了，母夜的心情也变好了，她准备发动能力传送大家前往战场。
她就是这样的人，做事情是要看心情的，也算是生活中的仪式感吧。
这一次传送的距离恐怕非常远，因为就连苏明都出现一些天旋地转的感觉，至少从夜之花园传送回小阁楼的过程中没有这么难受。
像是被毛巾包裹住了全身，然后有看不见的大手在不断拧紧毛巾，似乎是要把人体内的水都挤出来一样。
不过以苏明的身体强度来说，这只是小问题，对于猫来说也是一样，它变成了薄薄的挂毯状，贴在丧钟肩头，可那平面上的小嘴巴还一张一合，还在喵喵叫呢。
视野之中只有一片黑暗，不过蓝色的母夜此时正在闪闪发亮，她的皮肤上星光流转，整个人昂首挺胸，反而在传送过程中，整个人的气势越来越强。
如果说一开始，苏明看到母夜的时候，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泡在澡堂子里的居委会大妈，还是那种体重超标，得了糖尿病和高血脂的。
可现在，她无意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名副其实的女神，给人的感觉非常类似于上帝，只不过更加缥缈一些，不那么真实而已。
再看她那还是有点胖乎乎的脸，给人的感觉似乎都美得很了。
不过苏明也知道，这是人类的潜意识作祟，对于宏伟壮丽的自然景象，人都会觉得很美，具有无限可能的虚无也是如此。
“你的身体素质一点都不像人类，很好。”母夜夸赞了丧钟，突然又改变了话题：“你身上也有时间概念留下的痕迹，原本我是想，如果你请不来合适的‘时间’神，那就让你来和我繁衍后代，我同样愿意帮你。”
“噗！”扁平的猫咪发出了笑声，它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该笑的时候肯定忍不住。
它早就看出来了，丧钟就是最传统的那种人类，简单来说就是视觉动物，他可能会尊重母亲拥有的强大力量，但肯定不会把母亲当做合适的配偶来看待的。
不过作为当事人，苏明听了母夜的这话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就算他愿意像贱表弟那样和一个概念实体上床，那也肯定不会选择肥婆。
是，他知道那肥胖丑陋的形象只是表象，可他接受不了虚无这个概念，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宇宙永远不要走到终点。
双方之间是存在矛盾的，母夜期待着万物归虚，而苏明希望看到的是永存恒在，双方的理念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自己为了换取母夜帮忙，特意没有提到这些分歧点，可自己脑子还是要清醒的，别真的以为母夜就是自己的同志了。
至少现在肯定不是，未来是不是，还得看阿戈摩托的表现，他的任务很重啊。
想到‘重’这个词，苏明又因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双关笑话而喜悦，他客气地朝母夜点点头，笑着回答说：
“能被女士你看上，是我的荣幸，但我只是个普通人类，使用时间概念也是借助了外物的力量，我完全配不上你的。”
“原来是外物。”母夜露出了然之色，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要到了，你们躲到我身后。”
第5261章 姐妹相见
空间静止，犹如虫洞般的通道敞开，母夜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她黑色的长裙在星光下流动着别样的光彩。
这是一片完全充斥着混沌的空间，没有天地的区别，只有浓重的黑色。
和单纯的黑暗不同，这里的黑，是那种空无一物的黑，透着让人内心发慌的一股空虚感。
而就在两人面前不远处，则是一团旋转着的星云状物质，也有点像是水中的旋涡，把许许多多的亮点卷入其中心的黑洞处，消失不见。
这就是万物归虚的一种体现，当然，只是概念层面上人类能看到并理解的部分。
而实际上，这就是普罗拉亚。
“我的姐妹。”
旋涡之中发出了咏叹调般的长音，它从平面上翻转了过来，一个灰色皮肤的美丽女子骤然出现在面前，和母夜隔空对立，她笑着朝蓝皮肤的胖女人点点头：
“看来你是反悔了？”
说是亲姐妹，可她们俩长得一点都不像，普罗拉亚全身是泛着青色的一种灰，看上去死气沉沉，但她有着惊人的美貌。
不光是容貌完全符合人类的审美观，就连身材都非常火爆，前凸后翘且全身赤果不说，就连发型都是好看的大波浪。
她笑起来的时候更是令人动容，充满了母亲般的温柔气质，目光中也充满了爱意，完全不是预想中那种大反派的邪恶面容。
实际上要是不知情的人见到她，也许会觉得她比圣母玛利亚还要更像慈母。
但这些，也全是表象
“是的，姐妹，我们都希望一切归于虚无，但我认为，还是让时间推动这个过程吧，这不是我们该主动推进的事情。”
抬起一只手来，母夜发动了自己的权柄，开始接管这片空间，进行概念层面上的争夺，她嘴上说着温和的话，可动手是一点都不含糊。
在她身后的苏明已经开始抽着烟看戏了，他肩头的猫咪则在‘砰’的一声中重新恢复了立体的状态，同样开了一包小鱼干充当吃瓜群众。
母夜和普罗拉亚，两个虚无概念具现体的直接对抗，它也没见过啊
刺激。
而对面的灰色女神见状，也抬起一只手来，双方进行着看不见的对抗，场面似乎陷入了僵持，同时她说：
“为什么不呢？如果一件事情可以尽快完成，那么就代表着其过程没有意义。”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她确实也同样了解自己的姐妹，双方都是虚无，她们都觉得很多事没有意义。
“咳！我插一句啊。”听到这里，苏明为了避免母夜和对方取得共识，他只能站出来说话了：“有时候一件事代表的意义确实可以是无限小，但无限小也是存在的，这叫客观事实。”
“人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普罗拉亚顿时翻脸，她的慈祥面容瞬间就变成了般若鬼面一样的丑脸，还真的上下颠倒了过来，那位于额头上的嘴巴里吐出了愤怒的言语：
“就是你，你为什么不能乖乖听我的话？我是万物之母，你为什么忤逆自己的母亲？！”
对于她的尖叫和歇斯底里，苏明只是抬手拿起猫咪的尾巴，当做棉签一样掏掏耳朵眼，舒服地打了个冷颤，淡然道：
“我是孤儿，我妈死了，你想当我妈，那你自杀吧。”
说完，他还吐了个烟圈，同时掏出光剑来，一副等着要给女神介错的模样。
“胡搅蛮缠！我早该知道你会是最大的变数，先前我就不该对你仁慈。”普罗拉亚把怒火从姐妹身上，转移到了人类身上，开始了经典的小仙女行为——翻旧账。
“哈，少来了，你觉得我会信吗？”
发笑的苏明拎着光剑耍了个剑花，又躲到母夜身后了，只是声音还是清楚地传出来：
“你只不过是想要骗我一次次使用黑暗概念罢了，母夜有个充满黑暗的浴池，而你没有，你只能依赖于外物，以前达克赛德掌控黑暗，我不知道你和他有着什么交易，但现如今我才是黑暗，我可比达叔要务实多了。”
黑暗对于虚无概念来说，应该是红花需要的绿叶吧？具体什么作用还不清楚，但之前普罗拉亚的那些计划和圈套，苏明是看清了的。
显然，普罗拉亚也不是那种擅长嘴皮子的神，她是母亲，和母夜一样没有经历过孩子们顶嘴的阶段。
丧钟的说法到底是不是是她心中所想，已经无关紧要了，她现在只是单纯生气地想要撕了这个人类的嘴。
想做就做，她抬起了另一只手。
可是母夜横移了一步，彻底挡在了丧钟面前，她笑着摇摇头：“姐妹，你的对手是我，而不是这个人类。”
“人类的存在毫无意义，他们是根本没有价值的生物，就像是这宇宙中的灰尘一样，终将回到我们姐妹的子宫之中。”
面孔再度颠倒回来，普罗拉亚叹了一口气，对待自己的姐妹时，她一直表现得很收敛，也许是确实讲情分，也许是她也知道自己打不过母夜，究竟是怎么想的外人是不可能知道了，只能听到她说：
“你确定要为了人类和我作对吗？我们之前不是都商量好了，一人一半，就等着重新诞下一切吗？”
“因为我突然发现，人类之中还有丧钟这样有存在意义的个体。”
母夜看着自己的姐妹，目光中也泛起了一丝回忆和愧疚，可转瞬即逝，只剩下严肃和认真：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必须阻止你加速归虚的进程，投降吧，放弃你的计划，姐妹，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好吗？”
“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普罗拉亚双手高举，她呼唤着虚无回应她，无尽的能量正在向她体内灌输：“居然让你选择背叛我们的情谊？”
而胖乎乎的女士也没有隐瞒，她回答说：
“丧钟给我介绍了一个新的丈夫，我很喜欢，毕竟‘时间’对我，对你，都是有意义的，不是么？”
听到这里，丧钟肩头上猫咪的耳朵‘嗖’地竖起来了，它似乎模糊地感觉到了什么，也许这是什么不得了的秘辛。
时间和母夜的关系，大家都知道的，可难道他还和普罗拉亚也有一段？
更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