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6章 直捣黄龙
荒坂塔所在的地方，可以说是夜之城最繁华最中心的地带，距离它不远的地方就是市政厅，而周围都是高楼林立，仿佛是一圈圈高墙。
计划很简单，就是从荒坂塔的正门杀进去，然后在塔的中间层安放核弹，接着大家前往顶楼，到荒坂三郎那个老登的办公室里捞点值钱的东西之后，搭乘罗格约好的飞车从天台离开。
但离开只是障眼法，接下来众人会杀个回马枪，伪装成救火的消防队员二度潜入爆炸后荒坂塔的废墟，接着前往地下深处神舆的所在地。
一般情况下来说，计划是越简单越好，因为执行计划的人水平不同，搞得太复杂了，反而容易出纰漏。
其实要是真的出于务实的目的，炸荒坂塔简直是多余的行为，丧钟一个人潜入地下，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他。
但人不是机器，考虑问题不能只从投入和产出比来思考，苏明想要炸个荒坂塔来弥补一下前世在游戏中的遗憾，就算是找点乐子，带来的好心情也会比所谓的效率更有意义。
他一直都在战斗，和各种敌人斗智斗勇，获取力量是为了更好地执行任务或者服务社会么？
才不是呢，他为的是让自己能活下去，活得开心，让身边的朋友亲人也能活得好。
所以帮罗格恢复青春这件事，也就是举手之劳，苏明还想看她以后和奥特争夺强尼的宫斗大戏呢，图个乐罢了。
倒不一定会盯着看，而是随手布个局而已，也许未来某一天再次回到这个宇宙来，想起来‘啊，我还留了个舞台在这里，正好无聊，去看看改变后的后续剧情，嘻嘻’！
差不多就是这个程度。
不过他的随手而为，却给其他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灵冲击，当众人在荒坂塔门前的马路对面下车的时候，哪怕夜色深沉，只有霓虹灯的照明，除了希里之外的其他人还是被罗格的新面孔给震惊到了。
“Ay，Diosmío!”杰克刚下车还没有站稳，看到罗格就开始狂揉自己的眼睛，嘴里也用西语呼喊起了上帝之名：“你你.”
他连话都说不通顺了，就算他的脑袋是在场所有人里最大的，可显然大头不一定有大智慧，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只是开了一段时间的车，罗格就变成了年轻妹子。
中间人女王可是名副其实的奶奶辈，现在呢？她一眼看上去就不到二十岁！
“怎么样？我刚满十八岁。”罗格的声音都变了，不是那种沉稳的女低音了，反而有了些夹子的味道。
她显得很高兴，哪怕今天冲进荒坂塔里回不来，至少死的时候也是年轻的模样，这不挺好？
“太怪了，太奇怪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V都觉得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摩挲着自己的手臂：“明明上车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看到这一幕，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时间倒流，也许当年的强尼银手，就是这样和罗格以及朋友们一起冲进荒坂塔的？
历史重现一般的感觉，让V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做传奇。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你们看看老子。”冒牌的强尼迈步下车，潇洒地戴上了墨镜，掏出手枪：“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罗格看到了我，她一高兴就变年轻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这一开口，刚刚有点‘顿悟’感觉的V就被拉回到现实来了，因为这解释也太敷衍了，一听就是假的，让人都没有吐槽的欲望啊。
至于人群最后的希里，她倒是见怪不怪了，因为她早就知道，什么事情发生在丧钟身边都是有可能的，他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手段，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事能难住他。
说起来，还真的像是神呢。
“好了，我们准备冲进去。”罗格原地摆了几个姿势给大家看看，但也没有沉迷于自己的青春美貌，她走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提出了装有战术核弹的箱子：“都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吧？现在对表，检查武器和防弹衣，如果有人掉队，我们是没有时间回头救伱的。”
“放心，罗格大姐。”想不通的事情就干脆不想了，憨憨杰克从车里抽出一把大号的霰弹枪来，往里面装填独头弹：“既然来了，我们都有心理准备。”
雇佣兵这一行，被人抛弃简直再常见不过了，指望常规军队里的那种战友情？那是想都别想，大家都是出来赚钱的，有谁会为别人玩命？
当然，知道归知道，但他还是会救自己队友的，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淳朴的男人啊，瓦伦迪诺帮里长大的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讲兄弟义气，这是拉丁帮派作为外来者在夜之城的立足之本。
“行，那强尼？”罗格的目光看向每一个人，除了作为远程支援的百灵鸟又钻回车里待命之外，大家都已经把枪都掏出来了。
现在荒坂大厦门口的保安已经注意到几人了，巡逻的机兵也调转了炮口，隐蔽的哨戒炮也已经纷纷从建筑的外墙或者地面下方升起。
“走着，你们躲我身后。”
假冒他人的苏明还说着话就已经动手了，尽管还隔着马路和庭院，他已经抬手开火，隔着数百米就打翻了门口那些荒坂保安。
而当机甲和炮台想要开始扫射大家的时候，他又展现出了更加恐怖的枪法，他把子弹打进了对方的枪口里，从而引发了炸膛。
一旁默默跟着他冲锋的希里偷偷翻了个白眼，这枪法也太离谱了，丧钟即便不用他的超能力，也依旧是世界顶尖的战士啊。
隔着三百多米用手枪打进敌人的每一个枪口，这是人能做到的事？
不过队伍里的其他人看不到那么多东西，肉眼追上子弹轨迹超出他们能力范围了，他们能够看到的就是强尼在跑动中不断开火，然后荒坂的机兵和炮台就挨个爆炸，就像是被命中了弱点。
至于弱点在哪里，强尼的枪为什么威力这么大，这些就不是他们该管的事情了。
确切来说，当肾上腺素高速分泌，人专注于做一件和敌人搏命的事情时，他们也思考不了太多东西了。
就这样，一行人排出了一字长蛇阵，直直地冲进了荒坂塔的一层大厅之中，而此时脚下的地毯已经吸饱了血液，踩上去会发出噗叽噗叽的搞笑声音
第5727章 血洗高塔
百灵鸟的黑客技术是真的强，她虽然本人还在马路对面的车里躺着，并没有和大家一起进入建筑内部，可她提供的辅助能力可一点都不少。
原本要关起来的大门，要鸣响的警报，都被她断了电，就连荒坂士兵中有黑客躲在花盆后面想要偷袭，也都被她更快一步烧掉了对方的脑子。
杰克和V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因为冲进荒坂塔意味着必然面临枪林弹雨，光是常年摆放在大厅中的两台双足机兵都不是好对付的。
尽管这不像是军用科技‘奇美拉’那种多足战争机甲那么强得夸张，但这玩意也搭载了双联速射机炮和火箭弹发射系统，只要零点几秒就能把一辆车扫射到爆炸，就更别说那种炮弹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效果了。
但事情的发展比他们想得顺利得多，强尼银手的小手枪总能搞定这些玩意，就算突然从天花板上跳下来一台机兵，百灵鸟也没有等它落地就在半空中黑掉了它，这让两人觉得自己似乎是来混的。
想到这里，他们赶紧朝着大厅中还能动弹的荒坂士兵开了几枪，要不然一直没有战绩，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叮！”
电梯从高层抵达了一楼，也不知道荒坂集团的这些人是不是有印度血统，明明电梯间就没有多大，可是一趟电梯就下来了两个手持大盾牌的重甲兵，一队有着超快速度的忍者，足有三十来号人。
而且一旁的几个应急楼梯处，也在不断地冒出支援部队来。
这要是再拖延下去，也许要不了多久，大家身后还会冒出一大群警察来，夜之城的警察是被公司们饲养的，普通百姓遇到事他们往往不出现，要是公司出事，他们来得那叫一个快。
出道没有多久，经验比较缺乏的杰克和V有点紧张了，他们俩躲在大厅的柜台后面，呼呼地喘气。
罗格倒是表情很轻松，似乎重获青春之后，她那年轻时的劲头又回来了，两把手枪疯狂开火，硬是打出了机枪般的压制力。
“差不多了，烧掉他们，百灵鸟。”
苏明则没有找掩体的意思，即便面临枪林弹雨，他依旧站在大厅中央，仿佛子弹都会绕着他走一样轻松，还有时间分神去下命令。
接着大家都看到了壮观的一幕，原本大厅里涌入了近百号荒坂的士兵，他们原本还气势汹汹地想要镇压大家，但下一秒，他们脑袋的不同位置同时喷出了火花，烟雾从七窍冒了出来，眼珠不受控制地向后翻去。
他们瞬间就被全部秒杀了，原理也很简单，百灵鸟接入了他们内部小队的通讯频道，然后把这个频道连到黑墙上去了。
作为人类最强的防火墙，它可不管想要翻墙的是游荡AI还是人类本身，它运行的规则就是不能让任何数字信号越过雷池一步。
因此当通讯频道接上黑墙，自然就触发了‘杀毒’程序，这些倒霉蛋就瞬间全部被烧了大脑，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之前也说过了，现在这个时代啊，人人脑子里都有芯片，像这些专业士兵，还有电子眼啊，电子手啊，电子耳朵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平时是好用，可是一旦被黑客盯上，就是最大的弱点。
所谓的ICE和个人防护程序，往往连DDOS攻击都挡不住太久，更何况是黑墙的直接攻击呢？
因此随着噼里啪啦一阵武器掉落和人体跌倒的声音后，大厅中又弥漫着一股臭味，这是敌人们的头发起火的味道，所谓的烧掉脑子，很多时候指的就是物理意义上的烧毁，芯片过载释放了太多了热量，还会引起明火。
“厉害，她真是一把好手。”罗格从掩体垃圾桶后面站起了身，向着强尼走来，顺便在地上捡了一把长枪和部分子弹：“我合作过的黑客没有一千也有九百，恐怕我的老朋友蜘蛛墨菲都只能排第二了。”
手提箱里的核弹刚才没有在混战中被打中，运气不错。
“这不是废话么，蜘蛛怎么能和鸟比？鸟类可是能吃虫子的啊。”苏明装作换子弹的样子，尽管他手里的枪也可以是无限子弹：“走吧，看着点时间，我们去65楼的荒坂情报科装炸弹。”
在天台上接应大家撤离的飞车，那是约好了时间的，超时太多人家可不会等你，本来干的都是掉脑袋的活儿了。
要知道荒坂的天台上可是驻扎着兵力的，还有很多防空导弹的发射器，就算罗格卖了面子找人来接应，也不好让人太过冒险。
“为什么是情报科？”希里其实也是划水的一员，她算是有战斗力的，但今天好像用不上她砍人。
她倒是不会觉得内疚什么的，可谓是光明正大地划水。
“随便挑的，荒坂塔有一百多层，我就挑了个中间数。”丧钟踢开挡路的重甲士兵尸体，在百灵鸟的帮助下打开了电梯门：“而且荒坂集团最早就是做信息服务的生意，毁掉他们的情报也算是图个吉利。”
大家走进了电梯，电梯关门开始上行，狭小的空间中依旧充斥着血腥味，哪怕这里并没有尸体。
“你们抵达之后就可以直接去装炸弹了，我已经骇入了荒坂塔地上部分的所有监控探头，也杀掉了可能阻碍你们的人。”
百灵鸟的声音在作战频道里响起，她听起来语气还挺轻松的，毕竟过去也是上过战场的：
“不过伱们最好快点，夜之城警局已经出警了，暴恐机动队也出发了，我尽量制造一些交通事故拖延，但就算再慢，他们也会在三分钟内赶到荒坂塔。”
主要是距离太近了，警察局距离市中心并不远，如果坐地铁的话，也就是两站路的样子。
“没事，那都是小问题。”看着仪表盘上的楼层数字跳动，苏明平静地点了一根烟，缓缓吐出：“要是暴恐机动队来了，我就给你们表演一下什么叫手撕人蝎子。”
“什么是人蝎子？”杰克听到了一个不太懂的名词，这个壮汉傻乎乎地就问了，也是在电梯里没话找话的表现。
强尼银手看了看杰克那壮实的胳膊，微笑道：“就是脊椎骨，我把敌人脊椎骨扯出来的过程，就叫手撕人蝎子，你想学的话，我教你啊？”
第5728章 安放核弹
杰克不说话了，他一脸惊悚的表情，像是觉得传奇人物的世界太黑暗了，他有点承受不起。
电梯运行很平稳，大企业的硬件质量就是好。
一般情况下来说，进攻建筑物的时候要尽量避免搭乘电梯，容易被对方断电关在里面，到时来来个瓮中捉鳖。
但现在有百灵鸟这样的黑客帮忙，就不用担心这种小问题，就算荒坂安保部的黑客一起上，都没办法把电梯控制权抢回去的。
副官自然也能更轻松地做到这些事，但那就太碾压敌人了，怎么说也得让百灵鸟有点参与感吧？
在过去，她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新美国的指令，是来自总统和军方领导的命令。
现在呢？来进攻荒坂塔，完全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是一个交易，这会让她真正地体会到作为独立个体，负担责任的同时，也能体会到自由的感觉。
自由从来都不是独立出现的，它往往也伴随着责任，一个人无法负担责任，他就永远不会自由。
所以让她参与攻楼这件事，也是苏明早就算好的，尽管她就算不出手，大家也不会遇到什么困难就是了。
电梯很快就到了，轿厢的门无声地打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个全副武装到的士兵。
但V刚把枪抬起准备开火，这人就软软地倒进了电梯里，可以看到他钢盔下面的后脑勺位置还喷着火花。
这就是个倒在电梯门上的死人，位置恰好挡路了而已。
“早知道我就好好学习，当个黑客了。”大嘴巴杰克因为紧张就显得话多，看到这一幕他又有点羡慕，跟着大家走出电梯：“我们根本没有看到这个敌人，他就已经死了，黑客真是太棒了，妹子，以后咱们也找个黑客组队吧。”
V没有吭声，她一边警戒地在走廊中前进，一边思考着什么，大概是打算自学黑客？
“呵，你们这就是只看到人家吃肉，没看到人家挨打。”
罗格发出了轻快的笑声，她提着装有核弹的箱子，抬手擦擦额角的汗水：
“每年夜之城被烧干脑浆的黑客都有几千个，有时候程序里面一个符号出错，都会要了黑客的命，想要成为顶尖黑客，辛苦和天赋一样都少不了。”
“哎呀，那就算了，我不是那块料。”杰克立刻就放弃了，他憨憨地一笑，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像是百灵鸟小姐这样的天才，才能玩转网络这种东西吧？”
“过奖了，呵呵。”作战频道里传来百灵鸟的笑声，她还是很轻松，还能和大家聊天呢。
“别走了，核弹就装这里。”苏明随便推开了走廊旁边的一扇门，探头进去看了看：“情报部门的员工看来是已经疏散了，这里没有人，这个秘密会议室也没有监控。”
“没问题，倒计时定多久？”罗格跟进去，很干脆地把箱子在办公桌上打开，露出里面那仿佛大号铁萝卜一样的核弹头来，它连着一个定时引爆装置，后者是用精妙的工艺组装上去的。
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原装货，但也能看出干这活儿的人手艺很不错。
“唔，十分钟？”强尼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不过他的意思是大家还要去顶层：“老子料想亚当重锤会留守老B登的办公室，我要和他玩一会，你们也可以趁机捞点值钱的东西。”
“杰克，我们拿字画。”V立刻就有了目标，荒坂三郎的办公室她没有进去过，但好多大人物都有收藏字画的习惯，那种东西重量不大，却很值钱，出手可能会慢一些，可是一旦卖出去一件，吃一年恐怕都不是问题。
至于销赃的路子，也简单，找老船长就行，人家不光是中间人，还是车贩子，认识的有钱人不少呢。
“好，虽然我不太懂，不过到时候你挑就行了。”杰克已经在想发大财的事情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妹子，我们以后就要成为大人物了！”
“伱确定要和亚当单挑啊？”罗格设置好了定时器，重新合上箱子，把它藏在会议桌的下面，还用椅子遮掩一下，扭头看向丧钟：“我不是担心你，主要是不想要意外。”
因为这个男人虽然不是强尼银手，但也帮自己恢复了青春，罗格觉得欠了他的情，所以才再次询问。
如果他现在改口，那大家再制定一个围殴的计划，也还来得及。
别人先不说，光一个百灵鸟的存在，亚当重锤那种全身都是义体的怪物，就被克制得死死的。
“确定，夜之城道上都说我打不过那家伙，老子今天TM就要证明一下，我强尼银手能把亚当重锤轰杀至渣口牙！”
晚上依旧戴着墨镜的装逼男这么回答道，他的嘴角还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行，那我也就去捞点东西做纪念。”罗格笑了一声，她伸了个懒腰，就像是身体变年轻了，心态也变年轻了：“我一直想搞一把好点的武士刀来着，想必荒坂三郎的收藏不会让我失望。”
荒坂集团虽然也算是国际化的大公司了，但毕竟他的本质依旧是个家族企业，公司高层也全是小日本，武士刀精神深入他们的骨髓。
像是武士刀啊，战国时代的武士盔甲啊，忍者相关的一些道具啊，都是他们喜欢收藏的玩意儿。
“行，你看上啥就拿，千万别和我客气。”假冒的强尼银手仿佛成了这座高塔的主人一般，他笑眯眯地看向希里：“你呢？希里，你想唠点啥？”
刚才倒在电梯里的尸体，正好卡住了门，此时电梯一开一合地卡在了这层，倒是省去了等电梯的时间。
“到时候再看呗，我先找保险箱，里面不管有啥，肯定都值钱。”
白发的猎魔人少女这么回答道，她就比较随意了，毕竟账户上的钱已经是这辈子都花不完的了，不如收集一些资料和情报，为以后打算。
“百灵鸟，你有想要的东西吗？”苏明让大家都进电梯，然后把挡门的尸体踢出去，感受着轿厢再度上行的轻微过载感觉。
“没什么想要的，不，如果他那里有灵魂杀手的离线文件或者程序储存介质，就帮我拿上，我对这个还有点兴趣。”
黑客想要的东西，自然只会是程序，毕竟以她的能力来说，钱也根本不是问题。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苏明活动了一下脖子，示意大家在电梯里躲开门口，提高警惕：“亚当·大棒槌交给我，你们准备好捞钱就行了。”
第5729章 亚当大棒槌
可以说是话音刚落，大家面前的电梯门就猛地扭曲变形了，一只巨大的黑色机械手穿透了厚实的金属门板，直直地朝着强尼的脸上轰来。
一切仿佛都进入了慢镜头一般，那如同花朵绽放般扭曲的门扉，那飞溅在空中的碎片和火花，那瞬间刺耳的摩擦声也变成了绵延的高频率轰鸣。
电梯还没有抵达顶层房间时，亚当重锤就在电梯门外等着了，他想得很好，撕开电梯把里面的人全部堵死在其中，就像是打开罐头吃里面的肉一样简单。
但他吃了情报的亏，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强尼银手，并不是当年的那个了。
“啪！”
一只银色的手稳稳抓住了他的黑色拳头，时间的流速也仿佛在这一刻恢复正常，接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巨大力量袭来，被称为大棒槌的人倒飞而出，像是滚地葫芦一样弹出几十米远。
按着破损的电梯门，将它掰回原状，顶着强尼脸的丧钟迈步走出那铁盒子，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
“到站了，去拿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们时间有限。”
荒坂塔顶层的空间十分宽敞，可以说是直接把一处日式庭院搬上了高空，不光周围有足够上百人居住的房间，用纸窗木板的日式门隔着，而在这中心区域还有一个很风雅的庭院，布置了鱼塘，石灯和鹿威。
庭院中稀稀拉拉地种了一些电子樱花树，反正日式庭院的风格就是树要种得稀才行。
所谓的电子樱花树，其实更像是一种灯，它的树干是是类似木头的水泥桩子，而上方的花瓣和树叶都是立体投影，这样一来就能全年每天都看到风吹樱花的景色。
核战争之后，地球上哪还有什么正经的樱花啊，要么就是辐射变异的扭曲怪木，要么就是像夜之城郊外那样的戈壁滩了。
不过怎么说呢，苏明挺喜欢这种风雅的战场呢，在花丛中把人脑袋拔掉，让血像是草坪洒水器一样转着圈地喷，一定也很美。
但还是有个问题，亚当大棒槌的情况和钢骨有点像，他全身上下也只有脑袋还算是原装的，其他身体部件全部替换成金属义体了，可谓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合成人。
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打不过他呢，这家伙自身体重就有差不多三吨重，身高两米五以上，这是普通人能打得过的人型坦克么？
就是他这个状态，腔子里面还有多少血啊？要是一会把他脑袋扯下来，结果就‘卟叽’一下冒出来一小股，像是小孩撒尿一样，那岂不是达不到视觉效果？
被打飞的亚当没有那么快站起来，全身义体话虽然好，但也让他变得有点笨重，当然这个标准是相对于钢骨来说的，所以他被埋在瓦砾之中，苏明也不追击，就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V和罗格有点拿不准主意，到底要不要群殴这个大块头，但希里知道这家伙被丧钟盯上肯定就死翘翘了，现在大家应该要做的是趁着核弹还没有爆炸，去捞值钱的东西。
所以她提醒了一下大家，赶紧去搜刮，同时要提高警惕，她的狼徽章在震动，这些房间中可能还潜伏着一些敌人。
是，她现在不缺钱，但假如你手里有十个亿，走在路边上发现了一千万，你捡么？
道理就是这样的，钱这种东西又不嫌多，而且她可是猎魔人啊。
那是过去打死一个食尸鬼都要把人指甲拔光，牙齿全掰下来，皮剥掉，骨头剔出来，然后拿到城里炼金店去卖钱的猎魔人。
艰苦朴素也许谈不上，但希里绝对不会错过能捡的好处，要不然就会犯强迫症，浑身难受。
也就是她后来没有再回到《巫师》的世界去，要不然她怕不是开车在路上都要时不时地停下来，去采小花和蘑菇一类的草药，因为她从小就是这么被教育出来的。
得到了她的提醒和拉扯，V和杰克也不犹豫了，毕竟刚才已经看到银手一巴掌就把亚当打飞，这应该很容易就能赢吧？那么自己只要按计划去捞钱就好。
倒是罗格和亚当有仇，她想要亲自参与一下，还是站在冒牌强尼身后不动，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不是，你不是要去找武士刀收藏吗？赶紧去，别给我这里添乱。”
尽管她变年轻了，看起来也漂亮了，可丧钟对她也没有多温柔，只是嫌弃地把她往一旁推了一把：
“你不会以为就你这两下子，就能和这棒槌对打吧？他一只手就能把你的头捏爆。”
“你说话可真难听。”罗格叹了一口气，尽管也知道这人是为了自己好，但对女人就不能说得稍微婉转点吗？扮演强尼也不要这么入戏啊，把他的混蛋劲都学上了。
但事实就是这样，她叹了一口气，朝着正在爬起来的重锤瞪了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庭院，去追V他们几个了，大家就算是要搜刮物资，也是一起行动比较安全。
“银手！”亚当十分生气，也有些难以置信，尽管荒坂的‘大鬼’系统改造几乎抹除了他作为人类的所有情感，但那并不是全部。
至少他对于敌人的残忍和恨意，是被作为战斗有利因素保存下来了。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冒牌货强尼用银手的小拇指掏掏耳朵，一副不爽的模样：“你声音大你就有理啊？你找物业去啊！”
亚当重锤显然不太喜欢聊天，他充满怒气地用电子音喊了强尼一声之后，就发动了自己的斯安威斯坦义体，化作一道黑光朝着这边撞了过来。
斯安威斯坦是一种附加在脊椎上的植入体，主要效果是能加速神经的信号传输速度，让大脑在更短时间内处理更多的外界信息，让身体也变得更敏捷，从而根据‘我加速就相当于敌人减速’的游戏相对论，实现《黑客帝国》中子弹时间一样的效果。
不，比那个还要更好用一些，因为自身的速度也提高了，只有外界变慢了，这应该算是快动作躲子弹？
过去的强尼银手，就曾经吃过这种义体的亏，因为开启了斯安威斯坦之后的亚当大棒槌实在太快了，眨眼就是冲锋几十米，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对于来自DC宇宙的丧钟来说嘛，速度都不进超光速，这也能叫跑步？
第5730章 猫玩老鼠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人变得有些喜欢怀旧了。
看着大棒槌杀气腾腾地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架势，苏明不由地想起了当初的红死魔，也就是黑暗骑士团里当初和自己玩碰碰车的那位。
他原本也是一个黑暗蝙蝠侠，只不过是看上了他那个宇宙里的神速力，就制定了一个计划来对付巴里，方便他捕捉闪电侠，然后进行能力的掠夺。
简单来说就是用寒冷队长的急冻枪偷袭，冻住闪电侠的腿。
人啊，想要跑步就是要用到腿呢，好吧，这就是一句废话，要是用两瓣屁股在地上移动，那就应该叫滑行了。
所以面对冲锋的大棒槌，苏明朝着他的移动路径上看了一眼，那块地面上就莫名地出现了一块香蕉皮。
这路线太好预判了，本来亚当的速度就不快，300米每秒不到的样子，距离光速的三十万公里每秒差太多了，他也不做什么假动作，就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这直挺挺地冲锋过来，要是放在DC宇宙的话，他根本活不过一刊漫画。
原本蝙蝠侠和那个老头丧钟，即便不用任何超能力都能对付极速者，讲究的就是一手预判的功夫，这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亚当那巨大的机械化脚掌，稳稳地踩中了那块香蕉皮，然后他高速奔行的身体就失去了控制。
这不是一块普通的香蕉皮，而是苏明用量子概念偷偷制造出来的香蕉皮，没有别的效果，就是它朝上的一面超级黏，能够稳稳地粘在别人脚底，另一面则是摩擦力为零，踩上它比起在冰面上踩上冰刀还要丝滑。
这是在现实中本不该存在的东西，但它就是出现了。
苏明向着侧方轻轻地迈出一步。
然后踩着香蕉皮，双手乱舞想要抓到什么东西的亚当大棒槌，就这样‘嗖’地一下和他擦肩而过，‘轰隆’一声撞进了丧钟身后的墙壁里。
接下来又是叮铃哐啷地一阵乱响，大概他还冲出去挺远的，这是把客房都撞穿了啊？
苏明摸摸自己的下巴，掏出烟来点上，等着那家伙从大洞里面爬出来，他还没玩够呢。
倒是刚刚离开的希里从不远处的房间里探出个小脑袋来，她扒在木质格子门上，打量了一下那个大洞，又看看站在电子樱花树下抽烟的丧钟，抱怨道：
“你能不能让他安静点啊？我这边撬保险箱呢，他那哐啷一声差点把我吓死，还以为箱子里有炸弹呢。”
“撬保险箱？你该不是刚从天际省回来吧？”苏明无语地摆摆手，让女孩听自己的建议：“都什么时代了还撬保险箱，直接上定向炸药啊，要是没带炸药就让百灵鸟帮你远程开锁，你怎么还活在中世纪？”
“哦，对哦。”希里呲牙，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挠挠头就缩回了房间里，她都忘了这是到处都充斥着科技手段的世界了，和艾欧泽亚以及怪物猎人那边都不一样。
打发了事多的小姑娘之后，苏明朝着一旁的假树弹弹烟灰，转身朝着墙壁上的人型大洞走去，探头往里面看了看，正好看到撞穿了七八个房间，卡在厕所马桶里的亚当。
冒牌强尼银手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咳，亚当棒槌呀，咱们几十年没有见，你怎么这么拉了？啊？”他在洞口甩了一下长发，又抽上一口烟，远远地朝着重锤吐出烟圈：“赶紧TM过来打我呀，你不会只有大喊大叫的本事吧，太傻X了，连走路都会踩到香蕉皮啊？！呵呵！”
听到他这么说，亚当重锤就开始发疯了，他猛地摘下自己脑袋上的马桶，还有脚底的香蕉皮，怒吼着跑过一个个房间，再次冲了回来。
斯安威斯坦发动，一边跑，他还一边喊，声音其实没有他跑得快：“我要再杀你一次！”
然后呢？他冲出了大洞，又踩到了第二个香蕉皮，再次和强尼银手擦肩而过，直直地滑过庭院，撞到百米开外的那个办公室里去了。
“.居然蠢到同一个坑连着掉进去两次，他跑步的时候不看路，光看我干什么？”尽管就是自己干的好事，苏明也被大棒槌的脑残给干无语了：“这种货色，当海王的对手都显得有点低智了啊。”
“嘤。”
此时化作皮肤和运动背心的绞杀偷笑，这个亚当就是逊啦！虽然他和亚瑟都是亚字辈儿的。
“如果他只会这一招‘蛮牛冲撞’的话，那就不太好玩了，最好赶紧换点新花样，这样我还能有点游戏的体验感。”
苏明一边和自己的共生体聊天，一边几步迈过上百米的距离，来到办公室门口，笑眯眯地从破开的大门裂缝中露出半张脸，朝着正在房子里取脚底香蕉皮的亚当说：
“Here'sJohnny！”
好久没有玩闪灵梗了，苏明自问这一幕表演得还不错，表情也挺到位，可惜对方演技不行，失去了情感的亚当棒槌，似乎感觉不到恐惧呢。
这可不好，人怎么能感觉不到恐惧呢？这是病，苏明必须得治好他，让他健健康康地去死呀！
两秒之后，亚当重锤爬起来了，他这次似乎是学乖了，没有再用他那斯安威斯坦义体的能力，而是将一只手变成了炮筒，向门口的强尼发射了火箭弹。
这也是一种义体，能够把一种非制导的弹头集成在手臂里，把胳膊当做发射筒使用，威力足够打爆坦克，应该算是‘火箭飞拳’的前置科技？
不过他的战斗思路有点混乱啊，是不是脑子里的程序不太对？
已知，开了斯安威斯坦时间加速系统，他自己进了子弹时间都撞不到强尼，那么飞行速度更慢的火箭弹，还有使用的必要么？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
“唉，这个不行，你再换一个。”
说话的同时，强尼银手伸出一根手指，在飞过来的火箭弹上点了一下，那东西就顿时调了个头，按照原路飞了回去，撞在大棒槌身上，把他炸了个跟头。
这爆炸的动静更大一些了，也不知道他刚才听到吩咐没有。
但不得不说，亚当身上的装甲质量还是挺不错的，被自己的飞弹命中，也就胸甲稍微凹陷了一些，不太影响战斗力，只是让烈焰包围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第5731章 残躯化烈火
“只有强者才配活着！银手！你不可能这么强！你肯定有弱点！”
大棒槌冲出了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办公室，他的语言功能似乎不太好，这是在否认现实了。
不过也确实没说错，要是真的强尼银手，还真不一定干得过他，倒是成长起来的V还差不多。
“啊，对对对。”苏明抽了一口烟，靠在办公室门上，一副无聊的模样：“你说啥都对好吧？赶紧拿出点新花样来，就凭你现在这几下子，可干不掉我呢。”
亚当重锤其实就那几招，他过去凭借高速撞击和发射飞弹就能解决99%的敌人，又何必用上其他的招式？
也许是在夜之城的顶点站得太久了，没有对手让他也失去了上进心，攻击手段的匮乏让他面对强者的时候，其实是很乏力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还有一招被称为‘大跳’的招数，就是发动腿部的义体，将自己那数吨的体重发挥出优势，跳到高空然后落下砸人。
这是一招算是大范围的格斗技，相对而言，有个十几米的杀伤范围，体重大，有时候就是有好处。
想到这里，苏明伸手在腰包里摸了一下，取出一块常见的立牌来。
那是一块黄色的塑料牌子，上面画着一个黑色的小人，正在用拖把擦地，下方则用英语和中文都写着——‘小心地滑’。
他把这牌子放在自己身前，还用手指了指，让亚当棒槌看清楚。
对方刚准备起跳呢，看到这个牌子，动作就停止了，那满是伤疤的脸上，一对目光阴森的小眼睛开始检查地面。
是的，连着吃了两次亏，他现在知道香蕉皮的厉害了，跳得那么高，要是落在香蕉皮上，那怕不是要撞穿荒坂塔的外墙，直接飞出去啊？
要知道这可是一百多层楼，就算跳下去摔不死，那到时候银手也有足够的时间带着他的人溜走了。
所以棒槌陷入了纠结，自己是跳呢？还是不跳呢？
如果不用大跳砸地攻击这一招，自己还有什么招式可用？拳击吗？
“唉，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苏明摇了摇头，他在棒槌身上找不到太多乐子了，这个家伙的各种反应太机械了，不好玩。
说起来，在日本那边的电视综艺节目里，经常出现一些搞笑艺人，其中就有一类，专门是靠‘做反应’来当做笑点的。
一般来说一个梗就能吃好几年的，讲究的就是颜艺和感叹词的搭配，实现搞笑的效果。
可惜了，亚当重锤不是日本人啊，他跟着荒坂三郎那个老登也没有学到幽默感，这家伙就是个劣质的杀人兵器，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
“你该死！银手！”
到了现在，棒槌还认为和自己对打的人是强尼银手呢，这就足以证明他脑子有缺陷了。
大踏步地走出火场，是的，他不敢跑了，只能是走，他朝着丧钟走来，然后抬手挥拳，看来是只剩这些攻击手段了。
他身上其实还集成了重机枪，电击枪，EMP等等武器，但显然他已经知道这些对银手不构成威胁了。
到了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拳头，多少是有点可悲啊。
为了活命和追求力量，他进行了全身的义体化改造，集成了无数高科技的武器在身上。
结果呢，最后还只有拳头最可信，高科技全都用不上。
“接，化，发！”
嘴上说着让人不明所以的小词，丧钟用手接住了对方的拳头，然后顺着发力方向一卸，就再次把棒槌甩飞几十米，摔入开满电子樱花的庭院之中。
他也跟着跳了过去，落在亚当面前，等着他再次爬起来。
自己也玩了有几分钟了，希里他们也不知道捞够了没有，不过也就这样吧，这个亚当棒槌自己有点玩腻了。
好弱，还不如奥创经打，也没有关于网络的能力，太简单的玩具就是不耐玩。
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是益智玩具里的那种铁圈连环锁？解开一次之后，就不想玩第二次了，因为再多的重复都没有意义。
“这就是你全部的能力了吧，唉，我强尼银手赢了。”
苏明还试着说了这么一句，看看亚当有没有啥底牌，能不能拿出来乐一乐。
“啊！！！死！！！”
事实证明，没有，这个大块的金属疙瘩只是发出了疯狂的叫声，然后爬起来毫无章法地挥拳，踢腿，顶肩。
他浑身上下的义体已经超负载了，此时都在冒着淡淡的烟气，显然是真的出了全力。
“算了，就到这里吧，我是来给自己报仇的，不和你多玩了。”见到他没有新招数了，苏明也失去了玩耍的乐趣，他一拳就把棒槌打倒在地，让其全身上下都冒出了火花。
只是轻轻一拳就让他全身装甲爆碎，义体受到冲击集体短路。
亚当棒槌也因此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跪在原地，这就是传说中和‘轰杀至渣’所对应的‘跪地在街’口牙！
“.滋.滋.”
被一拳打成报废状态，看起来有点像是残破的终结者机器人，亚当棒槌张了几次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有电流的嘈杂声。
他的身上开始起火，一股塑料燃烧的味道也同时蔓延开来，电器就是这样的。
对此，苏明微微一笑，弯下腰在对方仅存的一只耳朵旁边轻声说道：
“是在求饶么？还是在咒骂我？过去的你连妇女儿童都不放过，现在风水轮流转，感受到无力和绝望了么？汗流浃背了吧？”
大概率是没有汗的，人家全身都是义体啊，但漏机油是有的，还着起火来了。
“滋滋.”亚当的脑袋抬不起来了，只能说出这个，鬼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身上的火焰让他看起来像地狱里的恶魔一样。
“赛扬哪啦，碧池，强尼银手向你问好。”
说完《教父》同款的告别语，苏明也没有再多废话，直接就从腰包里取出一桶汽油来浇在了棒槌的身上。
火势顿时变大了，而火焰中的亚当重锤也仿佛断电般瘫倒，一双电子眼黯淡下来，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他如果没有在神舆里备份自己人格的话，那么就应该彻底死翘翘了。
但遗产和神舆这些东西，荒坂三郎怎么可能给棒槌用？在资本的眼里，他这个夜之城第一打手，也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狗死了，买新的就是。
亚当的价值在于他这全身改造后的超强合成身体，没有了这具躯壳，他什么都不是。
掐了嘴里的烟头，苏明重新给自己续上一根，弯下腰歪着脑袋在火焰中点上烟，深吸了一口：
“呋~~~这用棒槌尸体点的烟，味道是有点不一样哈，一股塑料味，哈哈！”
“嘤嘤嘤！”
共生体绞杀也发出了笑声，它说这确实是‘残躯化烈火’了，亚当的残躯，也是残躯不是么？
第5732章 赛博骚客
噼里啪啦
不知道亚当身上这几百种义体都是什么材料，但浇上汽油以后烧得是真旺，就是味道不太好闻，一股那种特别便宜的塑料拖鞋味。
但是有死侍作为表弟经常熏陶，苏明对于臭味的抵抗能力非常强，他不光能像是没事人一样站在火堆边抽烟，还有心情观赏一旁缓缓飘落的投影樱花呢。
喝酒抽烟赏樱花，也是能让人诗兴大发的啊，赏樱花怎么能不来句诗呢？自己可是至尊法师啊，是文化人呢。
“荒坂塔顶楼，亚当棒槌配汽油，小味真上头。”
念完俳句之后，他又咂摸品味了一番，觉得出乎意料地不错，所以立刻来了一大口酒，算是奖励一下自己。
“嘤！”
绞杀表示确实有笑到，俳句原本的定位就是幽默诗，虽然严格来说不该这么押韵，而且荒坂塔作为‘季语"也有点不合格，但宿主喜欢就好。
正常俳句的格式都是按十七音来算的，要押韵也不是这么押尾韵，常见的季语往往是风花雪月等景色，这季语就像是麻将中想要胡牌所必须的‘将"一样。
原本它算是平安时代公卿们喝酒玩乐时接龙的句子，其实是小日子把天朝这边作诗饮宴的风俗学过去的，但俳句发展到后来，有文化的人都能来上几句之后，季语的选材就比较宽泛了。
比如说荞麦面，压岁钱，木屐和腹痛这些，都能拿来做‘季"了。
“呋~凑合听听，我又不是小日本，俳句偶尔玩一下也就好了，我还是更喜欢七言绝句的。”
吐出一口烟雾，苏明顶着强尼银手的脸回答共生体，他很有闲情逸致地看着火苗舔舐着焦黑的残躯，就差手里拿根棍子拨拉几下：
“话说回来，俳句的格式是五-七-五，它这个里面也有七呢。”
“嘤。”
绞杀表示没错，7777777
“距离核弹爆炸还有五分钟，你说我们要不要拿点纪念品回去？”苏明用手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随后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些电子樱花树我觉得有点创意，你说呢？”
顶层的一些房间中还有些荒坂集团的小卡拉米，但现在看到亚当都被银手***了，这些原本潜伏着想要偷袭的人，如今已经吓破了胆，只顾着躲藏了。
人家躲起来了，杀他们也没啥特别的意义，苏明就懒得动手了，不如抽空弄些收藏品摆件回去，也不枉来这边走一遭。
要不然等一会这边被核弹炸了，就没有东西可拿了，佣兵出任务有跑空趟的么？
“嘤。”绞杀觉得这个没啥必要，反正副官已经看到这些玩意了，想要的话，让她直接在家里投影就行，连这水泥树桩都不需要。
看上去新奇的东西，但投影花瓣又不能吃。
“那就没啥我能看得上的东西了。”苏明的目光又回到火堆上，看着亚当棒槌的电子眼被烈焰烧爆，从眼眶里喷出来，有点像是爆米花的过程：“要不我拿亚当的头骨回去做个夜壶？”
卡玛泰姬位于喜马拉雅山上，山脉两边一面是青藏，一面是尼泊尔，这都是擅长搞‘人体艺术"的地区。
什么人皮鼓啊，人骨念珠啊，头骨墙啊这些的，那边的佛教似乎和战锤宇宙的帝国国教差不多，觉得骷髅代表的是纯洁的神性？
反正以卡玛泰姬的面子，在附近找个老艺术家，做个漂亮精致的头骨夜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嘤。”
共生体的意思很简单，可以倒是可以，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还用夜壶啊？半夜起床撒尿之后把夜壶放床底下，不觉得卧室里会变得很骚气么？那和直接睡到羊圈里有什么区别？
“唉，你说的也对啊。”苏明摸了摸鼻子，似乎是已经闻到羊膻味了，在冲水马桶早就普及的现代，也确实没有人用夜壶了：“那我寻摸点啥回去呢？啧啧，真难抉择啊。”
“嘤。”
绞杀突然有了个主意，它的意思是说，干脆晚一点的时候，宿主把神舆服务器机组用完之后直接搬走吧？
那玩意的算力，放在副官面前是九牛一毛，根本用不上，但摆在办公室里，当个摆件也可以啊。
黑色的机箱，红色的氛围灯，男人不都是喜欢电子硬件的么？回头给神舆搞个显卡，拿来玩游戏也可以，就算宿主自己不想玩，那就送给彼得帕克或者韦德呗？
“嗯，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等到用完了神舆，就把它格式化，拿回去装点一下办公室吧。”
神舆是一个服务器机组，像是保安岗亭那么大的机箱都有几十个，肯定是不能放家里面的，但放到自己的公司或者学校里去也不错。
至少看起来还挺酷炫的，尽管它的算力放在漫威宇宙，只能说是落后。
“嘤。”绞杀笑了起来，它终于给宿主出了一个主意，高兴。
“兄弟姐妹们，快点啊，还有四分钟！”苏明继续给残躯上加料，他掏出几个白磷弹来，拉开引线丢在棒槌身上，同时高声催促自己的队友们，别光顾着捞东西了，也看着点时间。
最先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的是罗格，她背上背着三把武士刀，手里还提着一把，看起来收获不错。
武士刀这种东西在荒坂集团中很常见，但能被她看上的好刀，其实并不多。
可惜苏明是‘门板巨剑"派的，只有死侍喜欢武士刀这种脆弱的武器，所以某人根本就没有收集武士刀的打算。
罗格看到亚当棒槌跪倒在神秘男人面前，身上燃烧着熊熊烈火，她的眼睛仿佛也被火光给点亮了，加快脚步就跑了过来。
跑动过程中已经拔刀在手，冲过来就是对着火中的残躯一阵猛烈劈砍，搞得场面火花四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在打铁呢。
棒槌虽然是死了，但他的机械身体可是很结实的，至少不是武士刀这种东西能够伤到，所以罗格的行为更像是鞭尸发泄。
当年强尼就是被这个家伙害死的，虽然没有完全死透吧，可也是让人家和罗格分别了几十年啊，这仇自然不小。
就是可惜了女人手里这把刀了，没有章法地一阵胡砍之后，剑刃上全是坑坑洼洼的凹陷，像是被狗啃过一样。
第5733章 快乐收获
对于罗格的行为，苏明没有干涉，只是抽着烟静静旁观。
都说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是一瞬间，这夜之城的中间人女王，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啊，看到自己的仇人死掉，她也会被情绪所操纵呢。
但她虽然是变年轻了，如今却也只是个普通人，体力是有限的，更别说她为了不吸入那烧塑料的有害气体，一直憋着气，这样进行高速劈砍，根本支持不了太久。
她发疯一样砍了三十秒之后，就摇摇晃晃地退后，丢下武器，呼哧呼哧地喘起了粗气。
“呋~发泄完了？”苏明吐了一口烟雾，随手弹弹烟灰：“可别让真正的强尼看到你这发疯的一面，要不然他肯定会更爱你的，呵呵。”
“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替我们报了仇。”罗格揉了一下自己的脸，她看着男人那熟悉的面孔：“来生酒吧等我回去以后就转给你的那个白毛姑娘，我们说好了的。”
专业，她说话给人的感觉就很专业，也许是她从假扮成强尼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佣兵的味道？所以开口就是报酬，根本不提其他有的没的。
“这个不急，回头希里会跟你谈，我不会留在夜之城太久。”苏明无所谓地摆摆手，他自己有个酒吧呢，和平饭店就在地球40K，到今天还照常营业来着，根本不需要第二家酒吧。
“我们还有三分钟，该撤了，我确认一下飞车到了没有。”罗格点点头，她走向一旁的樱花树，离开燃烧着的刺鼻废料，去联系她布置的人手了。
接下来回到庭院中的是杰克和V，这两人具体拿了什么也不清楚，反正是一人背了一个大包，脸都笑烂了，一看就知道收获很满意。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给公司干活一个月能赚几个钱？怎么可能比抢劫来得快？
还是做佣兵好啊，敌人尸体上的东西，看上什么拿什么，不费一点力气。
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出力吧，他们俩路上还是打死了两三个小鬼子的，只是因为强尼太强了，他们没机会出手而已。
“捞上了？”苏明笑着问他们。
“嗯。”杰克还在看燃烧中的亚当重锤，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上一次我看到亚当重锤还是在电视上，他那时候好风光，结果也就这样，他不是你的对手，你才是夜之城的真正传奇。”
“呵呵，少拍马屁了，你们俩拿到的东西都归你们，我不要，不用跟我耍这种心眼。”丧钟笑了一声，缓缓地摇头，杰克还真是穷怕了，他太想发财了：“你拿的这些东西卖了钱，也别乱花去买什么摩托车，先给你妈妈租个好点的大房子，然后给你女朋友买个戒指什么的。”
“嘿嘿，我会的，我当雇佣兵赚钱，就是为了家人嘛。”杰克就是这么打算的，至于强尼为什么像是全知一样，他也不想那么复杂的问题。
“V，你呢？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苏明看向一旁的金发女人，此时她正在和刚刚回到庭院中的希里眉目传情：“今天过后，你也就成为夜之城TD传奇人物了，炸荒坂塔这件事不可能瞒住所有人，现在我们头上就有军用科技的卫星看着呢。”
“我？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军用科技又如何？这里可是夜之城。”女人耸了一下肩膀，把背着的包往上挪挪：“而且他们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给荒坂集团报仇的道理，他们估计更希望我去日本炸荒坂总部，或者是荒坂家族的祖坟？”
今天她算是开了眼界了，胆子仿佛一下变大了不少，说话也显得很有底气，一夜成熟大概就是这样。
“百灵鸟要的东西我没找到，让她快点撤离。”希里两手空空地说道，不是她什么都没拿，而是她也有空间腰包：“我自己拿了一些文件和财务资料，也许可以利用，不过还是等我们离开这里再说，现在可是倒计时了。”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向楼梯方向走去，从那里撬开几道门之后，就能抵达天台了。
“那就走，至少要给飞车留点时间离开爆炸范围。”苏明又踢了一脚燃烧的棒槌，让他断开的脑袋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出去一截，像是个小风火轮一般。
罗格的人手还是挺可靠的，让他们炸荒坂塔，是有些力有未逮。可开着飞行车来天台顶上接应，对付一些荒坂士兵和炮台，这没有什么大问题。
众人来到天台上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倒地的尸体和冒烟的破烂炮塔了，罗格的人正拿着枪守在飞车旁边，就等大家上车呢。
只不过这些人看到如今罗格的模样后，一个个都像是看到了圣母玛利亚一般，突然变成青春美少女的大姐头，实在是突破了他们的认知极限。
罗格也懒得和他们解释，只是拍拍领队佣兵的肩膀，然后就招呼着大家赶紧上车。
车辆起飞，向着城外而去，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但在半路上，众人身后的高塔就发生了爆炸，那微型战术核弹让满是霓虹灯的城市中央，升起了一轮新的太阳。
地面和城市开始颤抖，冲击波让周围街上的人们纷纷惊慌失措，轰隆隆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仿佛是万马奔腾的声响。
紧接着是一股热浪从身后袭来，如同滚烫的火焰般炙热。几乎是一瞬间，荒坂塔那漆黑的楼宇，它附近的花草树木和马路，都在毁灭性的力量下被彻底照亮。
高塔断裂，然后在空中炸为碎片四散，伴随着烈火将一切破坏，强光和烟雾中是一片混乱，仿佛夜之城都在那瞬间裂了开来。
这颗核弹的威力不大，但炸塌荒坂塔也绰绰有余，苏明坐在车里隔着玻璃向身后看，感受着车辆在空中的激烈气流中左右摇晃，觉得很舒服。
40K宇宙的核武器使用的霍华德的新元素进行聚变反应，要是用这种核弹，怕不是整个夜之城就没了，还是小当量核弹好啊，相当于定向爆破，现在就看楼炸得如何，后续烧得干不干净。
等到半小时后，大家就会二次潜入，前往那废墟的地下，搞定神舆的事情。
第5734章 灵魂附体
核爆引发了短时间的电磁干扰，飞车也趁机躲开了各方的雷达和眼线，在夜色中前往了城外的废土。
城外基本上全是戈壁滩，但也有些战前留下的废弃厂房，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中遮风挡雨，给流浪者或者匪帮提供一些容身之所。
罗格选中的就是这么一个厂房，大家先在这里休息半小时，她会想办法打听一下城里的情况，看看荒坂集团对于老家被炸有什么反应。
她的人被撒出去了，去附近警戒，至少大家聊天的内容，不适合太多人听见。
至于还是很兴奋的V和杰克，都没啥事做，可以在破旧厂房里烤个火，或者看会儿星星？
在夜之城中想要看到夜空是很难的，就像是在荒野中很难看到文明的痕迹一样。
“怎么样，罗格，打听到荒坂三郎那老登在哪了么？”苏明看到女人的眼睛黯淡下来，说明她的通讯已经结束，就这么问了一句。
“他正在赶往绀碧大厦，大概是去找荒坂赖宣。”罗格在道上很有面子，她认识的朋友里有不少能人，自然消息也很灵通：“大概是荒坂塔被毁，又听说你出现了，他感觉摸不着头脑，所以要去看看那个遗产芯片吧？”
罗格之前已经听神秘人说过关于神舆和遗产的事情了，她是这么想的。
荒坂老登之前把强尼的印记转移进了遗产二代原型芯片里，然后故意让赖宣把芯片偷走，好布置他的永生计划。
而现在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强尼银手，还去炸了荒坂塔，他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肯定是要去找赖宣摊牌，去检查那个芯片啊。
为什么强尼突然复活了？是不是儿子有别的路？那自己是不是也能用这条路永生，不用等那么久？
别人恐慌的时候，他依旧贪婪，这就是合格的资本家。
“好事。”苏明笑了一声，他看向一旁正在寻找东西生火的白发少女：“希里，你跑一趟吧，去绀碧大厦的顶楼公寓，把荒坂老登干掉，然后把藏在地板下面的箱子给我拿回来，那是个低温的小冰箱，你可以用猎魔人视觉看到温度差异。”
猎魔人的视觉原本是用来抓怪物的，但也可以用来当热感应装备使用，毕竟很多体型庞大的怪物都有较高的体温。
希里的能力去对付一些普通人，足够了，荒坂三郎是个没有多少战斗义体在身上的老头，传送到他身后一剑就能捅死。
“行，我知道了。”希里把捡到的一些纸壳和塑料丢在地上，拍拍自己手上的灰：“老登的保镖要杀吗？还有荒坂赖宣是要活着的对吧？”
她知道荒坂三郎是什么样的坏家伙，本来就没啥好感，再加上丧钟说要杀，自己听指挥就行了。
谁叫事前就拿了丧钟的钱，还买了豪车，租了豪宅呢？
猎魔人也是佣兵的一种啊，拿钱就是要做事的，这是规矩。
过去还在老家那边的时候，就算明知道可能要面对非常强大的怪物，冒着生命危险也都要去工作，更何况如今这任务其实没有危险。
“竹村五郎不用杀，那家伙并不坏，只是愚忠的武士。”苏明给出了详细的安排，他丢给希里一盒巧克力蛙，算是杀人后调节心情的道具：“赖宣其实可以算是自己人，不要杀他，打晕就行，等他醒来看到老登的尸体，他会开始自己的计划。”
“好，我明白了，那我离开一下。”希里朝着其他人点点头，转身离开，消失在废弃厂房的黑暗角落中。
她有传送能力，但不想在别人面前使用，她想要用普通人的身份和朋友们相处。
“她一个人可以吗？”罗格看着女孩走掉，不由地问了一句：“看起来她和你很像，都有着一种奇怪的自信心。”
“当然可以，等着吧，最多三分钟就能回来。”苏明捡起地上的那些小垃圾，又从自己‘衣服兜"里掏出些木柴来，找了个破油桶在里面升火：“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有些时候，知道太多并不好，你还是继续装糊涂吧，呵呵。”
“你说的没错。”罗格又摸摸自己的脸，凑过来帮丧钟一起玩火：“我现在有点紧张，你说，遗产真的能实现我的愿望么？”
“放心，一会希里回来，你不就知道了么？”丧钟用烟头和汽油点燃了破桶里的垃圾，给夜晚的废弃厂房带来了光。
就像是他说的一样，希里做事非常利索，她也就是成了猎魔人，要不然的话，她的能力去当刺客简直是老天爷喂饭。
时间也和丧钟预料得差不多，不到三分钟，女孩就扛着一个大箱子，从工厂的黑暗角落走了出来，她嘴里还叼着一条巧克力蛙的腿，身上有些血迹，这是办完事了。
回到围着篝火的几人身边，她把箱子轻轻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自己本来就很苗条的腰肢：
“搞定了，是这个吧？我找它还花了点时间。”
一切都很顺利，杀荒坂三郎比杀一只水鬼还容易，敲晕荒坂赖宣和竹村五郎也差不多，他们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更没看到希里的脸。
浪费的那两分钟，都是在找箱子，找那个秘密隔间的开关，期间还多亏百灵鸟提供了一下远程的专业协助。
“就是这个。”苏明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搭在冰凉的箱子上：“副官，之前订制生化改造人准备好了吧，开始第二步吧。”
蓝光一闪，一个穿着打扮都和如今丧钟一模一样的强尼银手就出现在了篝火旁，只不过他还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也不是完全一样，还是存在差异的，这个新的身体脑袋侧面有个芯片的插口，而丧钟本人是没有的。
看到这一幕的杰克和V，脑子是明显转不过来了，但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或者神迹一样。
这毕竟是‘造人"啊，在人类的常识中，这可是神的领域。
苏明也懒得管他们怎么看，其实炸完荒坂塔就差不多没他们的事了，自己这露出来的一小手，只不过是帮他们涨涨见识，同时也让他们意识到天外有天，不要因为成为了传奇就骄傲。
打开箱子，取出芯片，然后***生化人的芯片插口里。
之后数据逆向传输的事情，处理程序漏洞的事情，都是副官接手了，丧钟只需要负责吃现成的。
大家新年快乐，哈哈，假期愉快
第5735章 手术成功
人的意识和人格形成了‘印记"，被困在神舆之中的时候，对于外界是没有任何感知的，就像是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毕竟没有身体就没有一切感知器官，既然没有感觉，也就没有了认知世界的手段，所谓的时间和空间从主观来说也就不存在了，至少是没有意义了。
对于强尼银手来说，他的记忆还停留在2023年，被按在一张手术台上，然后被灵魂杀手抹杀的时候。
一片黑暗中，一个小小的亮点出现了，有点像是漆黑深海中的浮游生物，根本没有自主行动的能力，只是随波逐流。
但这时似乎有无形的大手搅动了一下海水，这个亮点移动的速度就变得更快了，也变得更加无序了，仿佛是赌场里面那轮盘中高速跳动的小钢球。
它自身的光芒也渐渐浓密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要破壁而出。
而这就是强尼·银手的意识，或者说是名为意识的人格印记，至于他到底是什么暂且不论，可此时的强尼感觉到了有风，有温度，有了心痛和恐惧。
他挣扎起来，就像是要从噩梦中醒来一样，用尽意志力睁开双眼，发出了属于自己的怒吼，也就是当年临死时没有说出的那句话。
“CN荒坂三郎！”
身体也猛地从地板上坐起，诈尸一般来说都是这个动作。
然后他就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正抽着烟，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嘴巴一张就冒出来很动听的词汇：
“恭喜你个B，手术很TD成功，你现在是女孩子了！”
“？？？”
强尼银手刚刚‘复活"过来，还没有闹明白情况呢，听到这话他下意识地就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这惹得那双胞胎的自己顿时哈哈大笑。
“我QN的！”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但同时也意识到另一个自己没有什么恶意，强尼颓然地慢慢站起身来：“你T是谁？这T是哪？！”
他说话间还犹如弱柳扶风般原地摇晃着，这也是正常现象，毕竟这新身体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原本向一具身体里插入二代遗产芯片，能不能真的顺利到处印记，还要看运气，期间还需要有专人照顾和看管，使用一大堆各种药物来避免排斥。
但这些问题都被副官优化了，因为电子设备，如果达不到即插即用的效果，那就没有意义。
“罗格，你来和他解释。”既然真正的强尼回来了，苏明也放弃了伪装扮演，他的身体和衣服都蠕动了起来，很快变成了黄黑装甲，他露出了自己的脸来：“我说起来就太麻烦了，你也不一定信得过我，但罗格你总该相信吧？”
此时一旁的罗格已经眼泪汪汪的了，哪怕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霜，可是强尼真的回归，对于她来说无疑也是直接撞破了心理准备的防线。
以前她就是个精神小妹，强尼既是她的偶像，又是她的男友，她对于这家伙的感情那是不用多说的。
那可是一起闯荒坂塔啊，是真的命都可以不要的程度。
复生后的强尼一直都在盯着另一个自己看，他还真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此时听到丧钟说话，才发现不远处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罗格，他愣了一下，说：
“法克，罗格你T怎么变嫩了？”
然而罗格现在根本就不像是夜之城的中间人女王了，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女生，面对这个疑问她没有回答，而是如同偶像剧一般跑向了强尼，然后跳到了他怀里，接着双腿就用出了老树盘根这一招，缠住前男友的腰间，然后就开始猛抽强尼耳光。
“法克！法克鱿！你TD疯子！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吗？”
如果真的是一般的言情剧，此时的男主角就应该抓住女主角的手，然后深情地说一些动人的话，比如说‘我好想你"之类的台词，接下来两人再痛吻一番，达成历史性的大和解与大和谐。
可强尼·银手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疯子，对于罗格这样的反应，他一把就将女人从身上扯了下来，像丢垃圾一样到一边，揉着脸就开始骂街：
“你T有病吧？！艹！跟老子发N什么疯呢？碧池！”
一旁的V和杰克都看得连连摇头，其实他们俩脑子里都是一片混乱，原本认为是强尼的人不是强尼，而现在又冒出来另一个强尼，看罗格的反应似乎这个才是真的强尼，但强尼好像不怎么喜欢罗格？
这绕口令出现在两人的脑子里，把他们的大脑内置芯片都要烧了。
希里倒是无所谓，她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在不远处蹲下了，手里还攥了一把瓜子开始嗑起。
而被推开差点跌倒的罗格，则抹着眼泪笑了，她朝丧钟点点头说：
“没错，这个是真的，强尼就一直都是这种***劲头。”
“验货结束了是吧？放心，我一个卖瓜的，还能卖你生瓜蛋子？”苏明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她的多疑，毕竟一个人身体里的灵魂是什么样，当然需要检验，那不是肉眼就能辨识的东西：“我答应你的事都已经做完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不会忘的，我罗格说话算话。”她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伸手去拉强尼，说：“走，我们到那边聊聊，我告诉你都发生了什么事，而且现在是2077年。”
“2077年.法克！”强尼的脑子里稍微过了一下这个信息，嘴里就是一句粗***出，他的问题顿时就变得更多了。
但就像丧钟预料的一样，他相信罗格，所以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地嘀咕个没完，但身体却很老实，被女人拉着去一边叙旧了。
希里继续偷听，可以看到她的耳朵动了动。
“好了，V，杰克，戏也看完了，你们该离开了。”
苏明转向一旁还是满脸懵逼的两人，笑着递给他们一些零食和酒：
“去把战利品出手，把钱洗干净，要租房子要买东西就抓紧，天亮之前，你们最好先准备好足够一个月吃的食物，找个下水道或者什么地方先躲躲风头，明天看新闻吧。”
“你到底是谁啊？”杰克挠头，他背起放在一旁的大包，里面是他的战利品，男人不说他也不会忘记：“你既能够变成别人，还那么能打，头脑又厉害，肯定不是无名之辈吧？”
“呵呵，其实名声对我来说没啥用，你们叫我靓仔就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不要参与了，我会和强尼一起搞定荒坂公司。”
丧钟并没有打算在这个世界里闯什么名头，他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以后要是再见到这两人那再说吧。
第5736章 观察与思考
其实看到靓仔复活强尼银手，又当场变形成另一个人的时候，V就知道如今的情况自己和杰克确实不适合继续跟下去了。
接下来这些人无论要去做什么事，肯定都牵扯到一些核心机密之类的东西，而在夜之城这种地方，有时候知道的东西越多，死得越快。
倒不是她担心靓仔会对她怎么样，不说她和希里有着特殊关系，就是他之前的态度也都是真心地很友好，带着大家去炸荒坂塔，那也是一路照顾有加。
她担心的，是其他企业要是知道自己和这个神秘人有关系，会不会来抓自己拷问呢？会不会送到实验室里切片呢？
答案是非常有可能，在信息时代，很多事情都不是秘密，如果跟着强尼银手去炸荒坂塔还好说，毕竟强尼人尽皆知，这不是秘密。
要是自己继续跟着变回原形的男人，去做一些超出各大企业预料的事情，让他们看到这些事里出现什么新的技术，或者钱景，那自己和杰克下半辈子都别想安宁了。
炸荒坂塔，只是和荒坂集团作对，别的企业可不会管这闲事，反而有可能会来拉拢自己为他们办事。
而要是暴露出了仿佛无尽油田般的利用价值，那就意味着会被所有公司盯上，哪怕它们自己得不到也要毁掉不让别人得到，这就是公司战争的导火索。
她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心里有点数的，绝对不能成为众矢之的，所以现在就离开，找个地方待着，看看明天的风向再说。
“行，那我们先走一步，有事就联系我。”V十分干脆地接受了安排，然后就走到一旁去和希里亲亲抱抱，显然是另外有约。
也没多一会，她和杰克就离开了这个破旧厂房，至于怎么从荒郊野外回到夜之城，也很简单，购买曼德拉出租车服务套餐就是了，这里毕竟距离城区也不太远，最多就是加点钱的事。
那两人走了，罗格的手下在厂房外面巡逻站岗，希里继续充当吃瓜群众，苏明自己倒是短时间内没啥事做了。
他回到了篝火旁边，伸手拨拉了一下柴火，搞了些棉花糖出来，放在火苗上烤着，啤酒也准备好了。
夏天的夜晚还在荒郊野外，就和野营差不多，适合烤棉花糖吃。
同时，他也在观察不远处的强尼和罗格，看着两人进行交流，以及其中男人不断发疯砸东西的模样。
说起来人格复制技术一直都存在一个哲学方面的问题，或者说从植入体发明并广泛应用以来，都存在这么一个问题，这被称为‘船只悖论"。
它也被称为忒修斯之船悖论，是一个经典的哲学问题，主要探讨的是认知、存在以及变化的问题。
这个悖论的主要描述是：在海上飘着一艘木船，由于翻修和木板的不断替换，这艘船历经几百年都没有沉没。
每当有一块木板腐烂，就会用一块新木板替换掉，如此持续下去，直到所有的木板都被替换。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艘经过不断替换木板的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如果是，那应该给出合理的解释。如果不是，那么在什么时候它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船呢？如果用特修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这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呢？
这个问题的提出，不光是关于船只，而是关于物体、甚至个体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只有物质形态才是其存在的证明？
如果引入时间概念，那还会有另一个悖论出现，就是所谓的黄河问题，即：今天的黄河还是昨天的黄河吗？
船的问题，揭示了感知规定性与自我意识的奥秘。
因为在人类的传统观念中，这船是一个固定不变的存在概念，也就是说，认知中的忒修斯之船才是真实的忒修斯之船，而这个理念的忒修斯之船必须是绝对静止的，完美不变的。
但是，如果这个船只在现实中一天一天地发生着各种变化，那它浑身上下都换完了，它就不应该是忒修斯之船，也就无法成为“它自己”。
这个悖论之所以有趣，大概是它涉及到哲学的本体论，物质与意识，部分与整体，纯粹与复合，存在与永恒。
所以自己复活的这个强尼·银手，他真的是强尼·银手吗？还是一个具有强尼印记的另一个人？
如果复制一个人的全部记忆于一个新的躯体，这个新的躯体是否还是原来那个人，这涉及到身份认知、意识和记忆的复杂问题。
首先，拥有一个人的记忆，并不能使你和这个人变成同一个人，作为共生体宿主，苏明很清楚这一点。
即使被害人的记忆、思维习惯、生活习惯都被复制到苏明脑子里，他的身体也无法感受到原本的被害者，无法感同身受。更不会成为一个被害人的复本，自然不会是原本的那人了。
他可以替代被害人，去代替其生活而不被任何人察觉，因为从旁观者看来，那个复制人根本就是被害人自己；可是让被害人自己看呢？他会觉得拥有自己全部记忆的丧钟，是他自己吗？
那么，如果一个人失忆了，或者丧失原本的意识被替换了新的人格，那么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身体是，但灵魂不是，这谁知道他变了呢？
旁观和主观，看到的东西完全不同，而从植入体以及人格复制技术引申出的一些哲学问题，倒是对苏明来说有点价值。
所谓的思，识，以及灵和显化，也许当它们都完全统一起来的时候，就会成为真正的神？
苏明只是获得了一点点灵感，有了些猜想，但他不想成神，只是需要一个更好的‘角度"来观测所谓的神，或者说是去观察CAAT。
因为对于人类来说，那家伙毫无疑问是个高层级的神灵，可是如果没有办法完全观测它，就更别说寻找它的弱点，和它对抗了。
之前在TOAA那里看到的那些景象，苏明发现自己看到的CAAT出现在不同世界时，它有着不同的外貌。
那.它是它吗？还是说它的存在并不唯一呢？亦或是有些自己暂时还没有理解的东西？
“啧，看来还需要一些别的启发啊”
把火苗上烤着的棉花糖收回，苏明自己撕了一小块品尝，剩下的还是塞进了绞杀嘴里，它是挺喜欢吃甜食的。
第5737章 鸡毛蒜皮
思考的这些问题，别人帮不上忙，因为都是些形而上的哲学问题了，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去悟，而不是找谁来教。
TOAA能说的情报都说了，它还把颜料都给了一桶，相当于是给了一些相当高级的权限。
但接下来呢？观察点还是得自己找啊。
目前情报不足，也没有更多灵感了，苏明也不会逼着自己去一直想这个事。
和大多数科学家不同，人家是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就不吃饭不睡觉，天天耗在实验室里用功，以求找到突破。
可苏明是另一种风格，他宁愿先放下心里的事，出门到处逛逛，看看能不能让生活给自己启发，找到触类旁通的路径。
对于之前看到CAAT的那些存在形式，八成应该是显化，那它的灵到底会是什么样呢？
不行，脑子又不自觉地思考起这个问题了，苏明赶紧摇摇头，来上一口啤酒，在噼噼啪啪的篝火旁边，变出铁板和鱿鱼来，准备烧烤些夜宵来吃。
烤鱿鱼大概是他为数不多吃不腻的烧烤种类的，因为这玩意不怎么腻，没有大块的肥肉，还挺有嚼头。
顺便可以看看戏，几十米外的强尼和罗格聊着聊着，这会儿又开始撕扯起来了，明明只是一件关于强尼吉他的小事，这人真是小气啊。
简单来说，就是强尼以前不是玩乐队嘛，他有一把电吉他，在他死后，罗格急着用钱，毕竟要去刺杀荒坂敬给强尼报仇，她就把那吉他卖掉换军火了。
刚才她说了这事，强尼就不高兴了，他质问罗格有什么资格卖他的东西，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是，两人曾经是男女朋友，但那也是前女友啦，就算是夜之城那些专门有利于公司的离谱法律，也不支持前女友处理遗物的。
罗格说她也不想管这事，可谁叫你强尼死了呢？在夜之城，利用死人的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游戏规则嘛？
出门遛弯，捡到一具尸体，你把他开膛破肚，把尸体上的义体全部摘走，压根不会有人来说你做得不对，大家只会羡慕你运气好，他们怎么就没有这种出门捡钱的好手气。
所以罗格的意思是，那吉他以前是强尼的，但强尼和奥特当时都被认为是死了，她近水楼台先得月，拿了去卖钱做事，也没错啊。
于是两人就关于这破事吵起来了，那把吉他其实也没有多少钱，几千欧元的样子。
“喂，你们两个别吵这鸡毛事了，回头拿钱再把那破玩意买回来就是了啊！”苏明实在不想听他们俩吵架，关键是该解释的事情罗格还没有和强尼说完呢，就跑偏了可不行：“强尼你到底是不是爷们？一把吉他还要为难自己的女人？”
罗格投来了欣赏的目光，觉得丧钟这个态度才像话，大家生活的就是这么一个环境，自己只是做了普通人都会做的事情而已。
强尼也被搞无语了，他倒是想争辩几句，但他已经知道了是这人复活了自己，还搞死了亚当重锤，于情于理他都欠人家的。
不过实际上，苏明其实理解他。
他只是刚刚复活，有点接受不了自己死了五十多年这件事，所以想要寻找过去自己存在过的痕迹，也就是从物品上寻找心理寄托而已。
简单来说，这事就像是一个人长时间在国外求学没有回家，几年之后回家一次，发现父母已经把自己当年读书用的书桌卖掉了，心里当然会觉得有点难受，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这个家的外人一样。
现在强尼就是觉得自己成了夜之城的外人，所以不适应，没事找事，这就是中年男人撒娇的方式。
但这都是艺术家的矫情病，带他出去喝点酒，杀几个街头杂碎，或者吹捧他几句，聊聊以前的事情证明大家都没有忘记他，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苏明还是从哈莉那里学到一些心理疗法的，也就是话疗。
有了丧钟说话，强尼偃旗息鼓了，找了个破烂机器一屁股坐下，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示意罗格可以继续说正事了。
于是罗格就继续讲了下去，关于强尼死后的一些事情，关于灵魂杀手的事情，包括如今神舆和遗产以及印记的事情，丧钟告诉她的那些情报，她全都说了，一点保留都没有。
她还说了一些强尼死后她自己的生活，这些倒是一笔带过，然后就是刚才强尼复活的过程了。
时间就在这些故事的讲述中一分一秒流过，偶尔强尼不爽时还会骂两句，但他大多数时候还是听着呢。
他只是有点疯，但却并不傻，该怎么做还是知道的。
于是在听完了整个故事后，他又问了罗格一些事情，然后主动走过来，隔着篝火在丧钟对面蹲下，开口说道：
“我该怎么称呼你？”
“斯莱德·威尔逊，或者你可以叫我的代号丧钟，我是个雇佣兵。”苏明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因为罗格在他面前有点太实心眼了，把奥特的事情也说了个遍。
所以现在强尼知道奥特的印记变成了游荡AI，而火堆旁边神秘的男人有把握能够救她的时候，他自然会来求丧钟救自己的女朋友。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帮我救奥特，我再欠你个人情。”这个摇滚歌手倒也光棍得很，明明要欠账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脸皮很厚。
怎么说呢，他的外貌和康斯坦丁有那么一点像，但性格完全不同，至少强尼不会赖账。
“我救她本来就是原定的计划，而且这个报酬也需要她来支付，为我做一件事。”苏明把手里的酒瓶递给强尼，平静地陈述道：“不过你别抱太高的期望，你大概不知道游荡AI是什么东西吧？让罗格给你解释一下。”
罗格很有眼色地凑过来，对强尼说明了游荡AI和黑墙的事情，还有什么赛博空间一类的东西，都是当年2023年没有的新玩意，对一个死了五十多年的人来说。
“没事，有希望就行。”强尼听完了，就像是没听一样，他根本不在乎：“你们已经炸了荒坂塔，不是要趁火灾的混乱混进地下深处么？什么时候出发？”
说完他喝了一口酒，脸上的表情变得舒缓多了，可惜这新身体还不适应酒精，所以一大口呛进了肺管子，这家伙又咳嗽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动身。”苏明把之前扮演角色时的道具，也就是那把手枪丢给强尼：“你需要做的事，就是说服奥特相信我，没问题吧？”
第5738章 自由主义
说起去救奥特这件事，强尼表现得很主动，就是等着罗格的手下给浮空车换涂装的这点功夫，他都急得走来走去还一直搓手。
尤其是他看到自己身边的丧钟，一手里拿着一把鱿鱼烤串，另一只手则在用奇怪的姿势给串上撒盐的动作，他就更急了。
那大颗粒的盐顺着胳膊，经过肘子，一粒一粒地滑落在食物上，丧钟本人还带着十分骄傲的表情，像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强尼根本看不懂。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明显，暴露了他的想法，苏明一边把手里的鱿鱼串分给希里吃，一边对银手说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咱们现在四个人里，一个黑客都没有，就算杀到神舆面前，也不是得干等着？所以现在还是等我那个黑客准备好了再说。”
神舆那个玩意根本没有联外网，想要读取局域网里面的数据，还是得亲自下去一趟，所以这事副官也帮不上忙。
再说搞定了奥特之后，还有关于调查黑墙的事情呢，这需要百灵鸟当导游，那干脆这些活全都交给她好了。
“妈的。”强尼听了这话，也没有办法，他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在原地转了一圈：“你应该把荒坂三郎那个家伙留给我，我会把他的场子扯出来绞死他，不会让他死得这么轻松，也能给自己找点事做。”
希里刺杀荒坂老登的事情，刚才罗格也给他说了，他还有点遗憾呢。
也确实，能亲手报仇那当然是最好的，仇人被别人杀了虽然也挺爽，可却没有那么爽。
“瞧你，是不是醒来以后没有吃东西，有点低血糖，所以才这么暴躁啊？喏，给你一串。”苏明递给他一串轰炸大鱿鱼，示意他尝尝味道：“你憎恨的是各个为富不仁，欺压人民的公司，死了一个荒坂三郎算什么？这不只是个开始么？”
说起来苏明自己也是个资本家来着，只不过他做事更加公平罢了。
尽管发给员工多少钱，最后大多会通过他们消费自家的产品回到自己手里，相当于是内循环了，但工作条件和薪酬那些东西，威尔逊集团都向来是拉满的啊。
教育，住房，医疗乃至殡葬，员工们都能享受到内部价不说，工资比斯塔克工业还要更高，每年该放的假也一天不少，还从来都不用加班调休，这已经是做慈善的级别了。
再加上如今宇宙大航海开始了，内部职工有个更加广阔的晋升通道，连内卷的焦虑都没有，这还不够好么？
“对，斯莱德说得对。”希里在一旁吃着鱿鱼，酱汁让她变成了一只花脸猫，但她还是吃得香喷喷的样子，说话都有点含糊：“反正你现在活过来了，以后有机会，去推翻新美国政府，实现人人平等的理想社会呗，那个肯定更刺激。”…
猎魔人少女也看出来了，强尼是个自由主义者，他脑子里似乎有个向往的精神乌托邦。
“呵，你们是真拿我当***啊？”强尼翻了个白眼，发出了一声苦笑，拿着鱿鱼吃了一口说：“我虽然讨厌那些家伙，想要改变世界，但人们根本没有觉醒的意识，我T拿什么去和一个国家对抗？”
看来他也不是完全疯狂，多少还是有些理智在的，要是等奥特救出来了，他到底是会继续跟大公司作对，还是更想要和两个女朋友去隐居？这还说不准呢。
“慢慢来嘛，在天朝有句老话，叫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苏明拍拍强尼的金属胳膊，感受了一番副官的制造工艺，笑道：
“我原本是计划给你们找个隐居的地方，让你们以后过安稳日子，但看来你不是什么安稳的人啊，那也有另一个办法解决，我回头开辟一条贸易路线，搞点夜之城没有的好东西来，让你和罗格独家代理出售，等完成了资本积累之后，你就竞选新美国总统去吧。”
强尼想要闹革命，他在2023年就搞过，只不过当时组织的人手，都是他的粉丝，就是摇滚音乐迷们。
那些人在荒坂塔门前焚烧轮胎，发射自制的烟雾弹，吸引了荒坂士兵们的注意力，强尼他们才有机会乘坐浮空车，从高塔天台发动了突袭。
但事后那些粉丝们的结果都不怎么好，除了个别的幸存之外，大多数人都被机枪扫射击毙，还有被坦克碾死。
那时候的荒坂集团已经是夜之城的一方霸主了，轻松就给那些示威人群套上了恐怖主义的帽子，而根据夜之城的法律来说，任何人杀掉***不犯法，还会得到奖励。
夜之城的各大公司每年都有些指定***的名额，简单来说，他们说谁是***，那谁就是。
“新美国总统？狗都TD不当。”强尼朝着一旁吐痰，满脸都是嫌弃：“政治家和资本家都是一丘之貉，我宁愿从军用科技大厦顶楼上跳下去，当场摔死，都不会去竞选美国总统！”
“啊，对对对。”听到银手嘴里面冒出来真香定律的‘前置咒语"，苏明翻了个白眼：“我原本是打算给你们弄些粮食过来，让你们收买人心的，是真正的植物粮食，不是蟑螂淀粉塑形的那种玩意。”
前世的时候，苏明云过一些竹村五郎的剧情，他作为荒坂三郎的保镖，在日本吃的都是真正的粮食，而到了夜之城之后，路边摊的东西他尝一下就要吐了。
但即便如此，他活了几十年也只吃过一次真正的鱼，一小条秋刀鱼，他就一直念念不忘，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所以要在这个世界搞贸易，什么高精尖的科技产品都用不上，直接卖土豆和玉米过来，都能让任何代理商成为世界首富。
“你能搞到真正的粮食？”车子已经完成了喷漆，现在它和原本逃离荒坂塔的那辆飞行车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了，罗格从厂房外面回来，正好听到丧钟这么说：“你别听强尼的，我很有兴趣，跟我说说吧。”
在这个地球上，核战争消灭了几乎99%的可食用动植物，真正的粮食不能说没有，但往往只有大公司的高管级别才能偶尔吃上一次。
如果手里有真正的粮食，那这就是真正的利益，罗格可以用它们轻松拉起一支军队，或者去墨西哥建国都有的是公司支持。
找几家公司合伙，干掉另外几家，然后再内部斗争，直到把除了自己之外的公司全部干掉。39314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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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9章 回马枪
车子的涂装换了，但是内饰没有改变，还是那辆车，计划是先回到夜之城，然后去搞点消防队的衣服，混进爆炸后的废墟里去，到时候再找通往地下的路。
至于消防队的衣服上哪找，这都是罗格的事，在夜之城只要有钱，人体器官都随便买，还有什么衣服买不到？
无非是事情要做得更干净些，注意保密罢了。
上了车的罗格还想要和丧钟聊聊那食物的事情，但苏明哪懂那些啊，他向来都是个撒手掌柜，生意方面的事情都是琴酒在处理，他自己连自家超市里的土豆卖多少钱一公斤都不知道。
这就没什么可以谈的了，只能告诉罗格，让她今晚过后也去避避风头，等以后确定要做这门生意的话，会有人来和她谈合作细节的。
一旁吃着鱿鱼的希里有点无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丧钟出名的‘自由贸易"怎么又做到这个世界来了，他好像走到哪里，都是刀剑开路，紧接着就是商队入驻，仿佛是一种套路。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高价值资源吧？石油么？放在40K可是落后的能源了，现在矿石燃料根本不值钱，威尔逊集团卖的那些民用飞船，都装上了反物质引擎啊。
难道他是看中了这里的人力？或者是这里的特产——赛博精神病？
想了半天，希里依旧猜不到，她干脆放弃了，继续对付手里的鱿鱼，主打一个不想动脑子。
事情非常顺利，罗格在道上的面子很广，搞定一些小事都很容易。
大家到城中的一个无人巷子里下了车，就有人把秘密渠道弄来的消防员制服送来了，还送来一辆消防车，以便一会几位可以开车去往事发现场。
这还不是全部，罗格还准备了化妆师，给除了丧钟以外的人伪装了一番，展现了一下东洋邪术的威力。
夜之城有很多日本裔的移民，要说化妆，这些人里面是真的有能人，苏明觉得吧，都说日本人擅长化妆，天朝人擅长P图，这是真事儿。
“百灵鸟，你准备好了么？”
在登上消防车之后，在呜哇呜哇的警笛声中，苏明通过聊天频道问了一下提供场外援助的黑客。
“准备好了，我回到你家了，在浴缸里面放满了冰，一会就用它来当做冷却介质。”百灵鸟那边传来她吐气的声音，同时说明了自己的要求：“等一会你找到了神舆，就用数据线联结它和强尼的大脑芯片，我会通过他的通讯功能来骇入服务器，让神舆能够连上互联网，吸引奥特过来。”
“很好的计划。”苏明点头认可，尽管不是很懂黑客，但百灵鸟把过程说得小白都能听懂。
“不过这个计划只是理想状态下的。”百灵鸟那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她应该是在换衣服，进入冰水散热槽之前黑客会换上类似于高达驾驶员一样的负荷服：“你确定奥特会被强尼吸引来吗？万一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呢？”
“不会的，你以为我今天下午为什么要坐出租车？”
苏明平静地靠在车厢内壁上，伸手摸摸自己背着的消防氧气罐：
“我把今天要炸荒坂塔的事告诉给曼德拉了，它是一个人格分裂的AI，其内部有着类似于游荡AI的人格，而奥特在游荡AI中也是个大人物，她是鬼域的女王，夜之城中活动的AI信息记录，她必然会看到。”
“所以你早有计划？”百灵鸟更加佩服了，作为一个特工，她就佩服这种智谋强大的人。
“可以这么说，所以你放心吧，强尼·银手可是奥特的心头好，哪怕她变成了游荡AI，这一点也不会改变多少，我们的鱼饵先生还是很臭的。”
丧钟笑着回答了黑客的问题，他还瞪了希里一眼，让她赶紧吃东西，别竖着耳朵听人说话就嘴巴不动。
鱼饵这种东西，和人类的食物不太一样，越是腥臭或者发酸的玩意，鱼越是喜欢，或者用高情商的说法，可以说这鱼饵是‘有异香"。
“噗！”
听到强尼被说成是臭鱼饵，罗格就忍不住笑了，她刚才同样也得到了一串鱿鱼作为未来的商品样品，但她吃得很快，已经在斯文地擦嘴了。
“笑，有什么好笑的？！”强尼则不怎么高兴，他抱着胳膊看向窗外，似乎是在看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别让我找到机会，老子以后也要拿你钓鱼，到时候我也叫你臭三八。”
“我好歹是救了你的命，强尼，你居然骂我？CN！”开车的罗格空出只手来，抡起拳头就打副驾驶位置上的前男友，还去扯强尼的头发。
但在后排抱着氧气罐的苏明看来，这两人就是在打情骂俏了，五十多年没见的双方还能相处得这么自然，这大概就是爱吧？
越是靠近中央行政区，交通越是不顺畅，很多路口上都有着警察的关卡，雨中的道路被红蓝灯光照得闪闪发亮。
有的人想要出城逃难，以为是新的公司战争又爆发了；有的人则是想要进入附近街区，因为混乱意味着机遇，他们想趁机捞点什么。
这人一多，路上就堵，加上夜之城的NCPD还要检查过往车辆，就导致一辆辆车在路上的速度都像是乌龟爬。
不过好消息是，消防车他们不检查，还会帮忙开路呢，毕竟夜之城警局是公司们养的，消防队也是公司们养的，大家是自己人啊。
所以一路上还算没耽误太多时间，抵达荒坂塔废墟的时候，这里的火依旧没有熄灭，这种便携式战术核弹的杀伤力主要就来自于冲击波和爆炸，任何建筑之中都存在可燃物，高温环境会让它们不断地阴燃，随时可能转变为明火。
这一辆消防车，混入了周围的几十辆消防车之中，顿时就不显眼了。
四人拎起自己的装备，戴上能遮掩脸孔的防毒面具，小跑着进入了火场。
而此时苏明看到了原本正在火场附近调查的警察们正在急急忙忙地离开，看来是荒坂三郎的死亡被人发现了，那么犯罪现场中先醒来的人是荒坂赖宣，还是竹村五郎呢？
早知道就和大家玩玩竞猜了。
不过也就这么想想罢了，时间和自己预计得差不多，现在的任务，还是找到通往地下的路在哪里，不知道电梯还好着没有。
第5740章 地下室
虽然是来寻找灵感的游玩之旅，但苏明也不是那种有超能力非不用的死脑筋，这一大片废墟就像是在地上出现了一座火山，这种时候想要找个地下通路，还要带人进去，最好还是让绞杀来做这件事。
探地雷达的原理懂的都懂，绞杀对于震动也非常敏感，所以苏明只是随便跺了一下脚，绞杀就根据回波锁定了地下空洞的位置，并且在脑海中构建出了立体的图像来。
将一切看到的东西都在脑中立体复现，这是每个丧钟都有的看家本领，就凭这一手，使用枪械的时候都不用瞄准，光靠计算弹道都能保证百发百中。
也许超远距离狙击可能比不上死亡射手，但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嘛，那家伙要是巷战和肉搏的话，也肯定打不过老头丧钟的啊。
“这边，跟我来。”苏明走在了最前面，用废墟中的一面巨大断壁作为掩护，招呼大家跟他一起深入火场。
现在警方的注意力都被荒坂三郎的死亡牵扯走了，接下来只要进入荒坂塔地下深处的机房，就算遇到抵抗，让保安们发出了警报，警察都不可能立刻赶回来了。
说起来苏明还有点想和暴恐机动队交手一番，看看他们是什么斤两，听说那些人都曾经是赛博精神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就确定了方向吗？”强尼有些感慨，防毒面具让他的声音有些失真：“你可真T牛啤，老子我就什么都看不见，就光看到烟和火了。”
就像是他说的一样，深入火场之后，简直就像是钻进了一个熏肉炉子，那烟雾浓密得让人看清道路都困难，就更别说身边动不动就有什么东西垮塌，又溅起一大片灰尘和碎片。
荒坂塔附近没有什么居民区，这还算是好事，周围的道路和建筑同样被爆炸牵连，但基本上都是荒坂的产业。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以前的视力也没有如今这么好。”苏明一边带着大家在火场里穿行，走在相对安全的道路上，一边和强尼闲聊道：“但自从我开始大量地吃胡萝卜之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强尼挑挑眉毛。
“嘿，一口气上十八楼，不费劲，牙口倍好，吃嘛嘛香。”丧钟说出了笑话的下半段，还扭头朝银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扯淡的本领也强得很。”银手摇头，他已经感觉到热得不行了，倒是听些笑话，反而让人不那么难受。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处秘密的通风井，那里没有垮塌，一会就到，到时候我清理掉压住入口的废墟，大家准备索降吧，机房距离地面有四百米深。”
玩笑也说完了，大家状态也还行，至少没有神经绷太紧，苏明就说起了正事。
那个深度的话，加上一些防御手段，核弹肯定影响不到下面。
“艹！荒坂的老鼠洞还真T的深，那个神舆，真N是个棺材，就差盖上土了。”强尼只是点头，他急着要见奥特，至于路上有什么艰难险阻，他根本不在乎，只是顺便骂一句罢了。
也许是因为丧钟救了他的命，这人现在说话文雅了不少，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吐出多少脏字来呢。
“你们有个大概的概念就好，地下可能存在荒坂士兵，但不要担心，我来对付就好。”苏明给他们讲着自己的安排，同时在废墟间拐了一个弯，开始清理那里的碎水泥块和各种垃圾。
几张写字台此时正在燃烧，他把它们一脚踢飞，接着又把被压成垃圾铁饼的巨型换气扇扒开，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圆形大洞来。
显然，这下面就是地下服务器中心的中央空调系统了，只要跳下去，再走一段路，就能抵达神舆的位置。
那能通往地下的秘密电梯是没法坐了，那条路太远，而且压在上面的废墟垃圾更多，不如这里通畅。
“你有这么长的绳索吗？”强尼探头往下看了看，深渊发出了‘空空"的风声，有些凉气从地下涌出：“直接跳下去我们就死定了。”
“有，绳子我总是随身携带。”苏明这么说着，他的手掌中就流出一些黑色的液体，它们很快变成了绳索的模样，连保险绳都准备了。
“哇哦，这是什么？纳米科技的可变型义体吗？”罗格有点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她表现出了有限的好奇：“上一次我看到类似的东西，还是那种可变型的撬锁器。”
“小玩意，不要在意。”苏明把黑色绳索的一端丢进空洞中，笑着糊弄道：“希里你第一个下去，强尼和罗格随后，我给你们殿后。”
这种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人耽误时间，大家立刻依言而行，很快就消失在洞口处，只留下衣服摩擦通道内壁发出的簌簌声。
苏明自己就没有必要用绞杀变成的绳索了，他直接跳进深洞，让自己缓缓地飘落下去。
地下四百米的深度，索降的话也花了几分钟，很快下方就传来了希里的声音，她表示周围安全，自己已经在中央空调的内部了。
罗格和强尼也陆续抵达，丧钟几乎是和他们同时钻出了洞口。
周围黑漆漆的，还有一些电机运行时的噪音，但这都是小问题，接下来只要找到主服务器的机房就好了。
荒坂集团是依靠信息和情报起家，它这办公楼地下深处的信息储存媒介，自然也不少。
用电多了，自然也需要更好的散热，地下建筑群也需要换气通风，所以必然有破绽。
“先出去。”苏明在中央空调的金属管道上随手撕了个洞，示意大家从这里走：“看看我们能不能找到舌头，那样就更方便些。”
要是抓到活口就可以直接问了，节约时间。
说什么来什么，四人刚才离开换气的泵站，来到地下那亮着红色灯光的走廊上，就正好遇到了一个慌慌张张的日本人，他似乎是来调查空调机读数问题的。
不用苏明动手，罗格就抓住了这个家伙，可是刚想要问些问题，这小鬼子嘴里就喷出一口血来：
“荒坂家族！板载！”
然后脑袋一歪，就这么断了气，死因是服毒自杀，就这么干脆。
“啧，看来地下看守机房的都是荒坂家的死忠武士啊。”罗格嫌弃地把尸体丢掉，在身上擦擦自己的手：“我还以为他会问问我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呢。”
“外人出现，被俘后就直接自杀么？”苏明点点头，暗中发动绞杀，同时对罗格和银手说：“你们去前面等我一下，我要审讯一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