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6章 发现尸体
“好了，蝙蝠侠，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喵？”
千猫之梦对于人类的遗物没啥兴趣，哪怕这地下室里堆满了大箱子，箱子里估计都是这些衣服裤子假发套之类的玩意，它也完全没有跳进去扑腾的冲动。
更多的东西连它都明白了，克里斯托弗白天是要去工地上班的人，他的妻子才是家庭主妇，之前也看到了，她很爱干净，家里的一切都显得非常整洁，而这个属性多少和男主人的建筑工人属性有点不符。
不是说在工地上搬砖搅合水泥的人就一定不讲卫生，主要是干了一整天重体力工作，回家之后还有精力做家务么？那他杀人的爱好哪还有时间去做？
所以，这些箱子到底是谁收拾的，心里有点数了吧？
但具体是男人负责杀人，女人负责毁尸灭迹呢？还是两人像是在厨房做菜一样，手牵着手，说着甜言蜜语秀恩爱的同时一起杀人分尸？那就不知道了，至少这个噩梦中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要说到梦，千猫之梦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首先这里是一座位于森林中空地上唯一的房子，这说明在克里斯托弗的潜意识中，这个家是很有份量的存在，甚至他对于这个家所在的社区，所处的街道，自己的邻居那些，全都没有印象，也根本不在乎。
其次，就是如今的克里斯托弗对于自己的这个噩梦还存在掌控力，其他的梦魇都被限制在了森林里，没法靠近这片空地，就算是获得了许可能来参与节目的梦魇，也不能冒充这个家中的任何人，只能扮演蛋糕这种东西，这应该也意味着什么。
最后，就是在起火的时候，克里斯托弗应该在二楼卫生间里，所以他潜意识构成的梦境中，才会有那房间中的水管细节，被丧钟看到。
猫咪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它知道这两个人类能够想到的东西肯定更多，所以它也就不多嘴了，反正都要看蝙蝠侠下一步怎么走，自己和丧钟如今只是旁观者啊。
说起来，作为睡魔，99%的时间里都是旁观者的角色呢。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破案了，只需要去车库里看一眼。”苏明笑着摇了摇头，他伸了个懒腰，失眠还没有出现，但他通过调查这个案子，又获得了一些关于CAAT的灵感，也不错。
丢下血衣的蝙蝠侠没有说话，他用行动代替了语言，转身向着地下室外走去。
回到一楼的走廊中，可以看到克里斯托弗一家又一次坐在了餐桌旁，人人都带着幸福的笑容，正在切蛋糕呢。
那蓝莓馅饼也上了桌，烤炉中的高温和火焰让它的饼皮裂开了，其中流出大量紫色的香甜黏液。
不过蝙蝠经过餐厅门口时，看到这一幕的众人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在看了血衣以后再看这家人时，目光依旧是那么平静。
千猫之梦是无所谓，对于猫来说，人根本就不分什么好坏，动物也不存在什么伦理观念和道德底线，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对它们来说是就是平常的生活规范。
人类之间自相残杀，只要其中没有养猫的人，那就和它们没关系啊。
而蝙蝠侠呢，在他眼里哥谭人都是罪犯，只有已经发病的和暂时没有发病的这两种区别，所以就算找到了克里斯托弗的罪证又能怎样？不还是个罪犯么？
现实中这个人还在阿卡姆塔里躺着呢，就意味着已经进了蝙蝠侠的碗，自然也不会对其有什么歧视。
而丧钟的脸上还是那种讽刺的微笑，就像是过去他无数次嫌弃那种不成事的小反派时的表情，潜台词大概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这家伙自己做的不够好，怪得了谁？家人都死了也该看开点，就当给那些被他杀掉的人偿命了呗，世间万物早在一开始就标好了暗中的价格啊。
已经通过杀人获得了大量的愉悦，那这一天大概就是该他支付代价的时候了。
即便被踢开的地下室门再也关不上了，只能这样敞开着，可是房子里也只能闻到蛋糕和其他食物的香甜气息，倒是挺温馨的。
车库通往主屋的门，就在客厅的另一端，同样也是锁得很严实，蝙蝠侠又一次祭出了他的大脚。
门哐当一声撞在墙壁上，传来了一阵回音，随后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一条漆黑的走廊。
这里看来被二次加盖过，短短的通道中还另外砌了一层砖，因为是为了保密考虑，但随着他穿过这条通道，蝙蝠带着一人一猫的视角进入了车库，同时也把他在梦中能感受到的阴冷，呼吸到的空气粘稠感，也分享过去了。
空气不怎么流通，这个车库所有的窗户都从内部涂上了油漆，卷帘门上方的气窗也被木板全部钉死，而房间中央也没有什么修车用的地沟或者起重机，而是摆着一张不锈钢的冰冷长桌。
这种桌子不是专业的法医工作台，倒是有些像中央厨房里淘汰下来的橱柜，它的上方也不存在无影灯这种工具，只有一盏野营用的充电照明灯放在一旁。
台面上全是血迹，附近地面上也有深色的斑块，像是浸入了脚下的水泥一样。
除此之外，这个台子上正放着一具尸体呢，这就是为什么克里斯托弗回家没有把车停进车库的原因了，因为这地方有人占了。
这是一个看起来犹如小山般的中年女性，大约四十岁的样子，肥胖，浓妆，皮肤黝黑，能看到明显的色素斑块。
这种晒斑往往出现在户外工作者的身上，比如拾荒者或者清洁工，或者没办法在夜里和年轻姑娘们抢生意，只能白天站街的大姐们身上。
苏明比较倾向于后者，因为她的衣服就丢在一旁的简易脚手架上，比起她的庞大体型来说，说那是一块毛巾，也许都说大了。
除此之外她的个人物品还有一个坤包，一双高度夸张的高跟鞋，再没有其他。
这个大姐浑身赤果，静静地躺在金属台面上，胸前有密密麻麻的泛白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干涸。
不过她是闭着眼睛的，似乎死得没有多么痛苦，至少不是死不瞑目的那种情况。
见到这一幕，不用丧钟说什么，蝙蝠侠第一时间走上去验尸，先是伸手摸了下女人的脖子，那肥厚的脂肪在他手指间变了个形状，随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些伤口，随后就去翻那个女士小包。
他显然是有了发现，可不管猫咪再怎么好奇，蝙蝠侠也不解释，他就是这样。
第5817章 猎手和猎物
“这个女人的块头比克里斯托弗还要大好几圈喵，也难为他能捕捉到这么大体型的猎物喵。”
看着蝙蝠侠在那里翻女人的包，猫咪又和丧钟聊了起来，它看了一眼女人的尸体，舔了舔嘴唇。
对于猫科动物来说，肥硕的猎物当然更好，动物过冬就是要储备脂肪啊，但现在地球上体普遍脂率最高的动物族群，恐怕就是人类了吧？
“像这样的肥婆，往往有些口味较重的特殊客户，妓女属于弱势群体，是非常容易遇害的。”苏明不太习惯美国这种喜欢超大屁股的审美观，他甚至都不想看那尸体：“不过现在案子已经破了，放火的就是这个女人，我们可以收工了。”
事情八成就是这样，尽管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一具尸体，但这只是克里斯托弗潜意识中认为她死了而已。
在现实中，这个女人很大概率并没有死，只是短暂地失血休克。
肥厚的脂肪，还有胸部植入的人工丰胸假体，把螺丝刀这种凶器能够造成的伤害降到了最低。
尽管只是大概扫了一眼，苏明也确定她身上根本就没有致命伤，出血也只是看起来量比较大而已，脖颈处的伤口也根本不在动脉上。
事情的真相大概可以拼凑出来了。
克里斯托弗于前一天晚上，出去狩猎了一番，弄来了这个女人，玩弄并‘杀害’之后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晚，第二天还要去买蛋糕，所以暂时把她放在了车库里。
但失血性休克并不意味着情况会持续恶化，在战争年代的战场上，有很多士兵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就是昏迷一到两天后醒来的代表。
于是到了生日这一天，克里斯托弗本以为死掉的胖女人突然醒来了，很可能就在这家人午餐还没有吃完的时候。
接下来的可能性就比较多了，她拿上了车库里的工具作为武器，找机会偷袭了这家人？比如说把厨房的煤气打开？或者是给这家人下了她包里携带的药物？
哥谭的妓女也不是好惹的啊，在黑帮时代的这些姐们多少都是有帮派背景的，让她们去街头火拼可能不行，但搞阴招，那是一套又一套。
总之她放倒了这家人之后，可能是出于报复的目的，想要让克里斯托弗活着感受自己全家死光的痛苦，于是在天黑之后，把他丢到了相对安全的二楼卫生间里，然后又给地下室里放了一把火。
她很懂行，知道连环杀手收集猎物们的遗物算是一种收藏，就像是小孩子收集棒球明星卡一样，毁掉那些纪念品，往往会重创连环杀手的精神。
顺带着把这家的女主人，连带三个小女孩全部烧死，而恰好此时克里斯托弗在二楼卫生间里醒来，他看着火焰席卷一切，却找不到被妓女藏起来的家人们，只能跳窗逃出屋子在外面痛哭
这么一来，中间缺失十个小时记忆的事情就解释清楚了，克里斯托弗知道二楼卫生间内细节的事情也能解释。
细节上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但苏明觉得这样蝙蝠侠就能交差了，有个答案就行，还真打算给一个连环杀手的家人们主持公道么？
反正丧钟觉得，那场大火也许才是正义的另一种体现呢。
“喵，我觉得你说得对。”
千猫之梦听完了丧钟的分析，它点点头，伸了个懒腰，这侦探游戏终于可以结束了：
“就是克里斯托弗以为这个猎物死了，但她其实没死，然后跳起来又蹬了捕猎者一脚的故事，就像是非洲草原上豹子抓羚羊的梦喵。”
猎豹这种动物和狮子不同，它们没办法直接咬断大型猎物的气管，咬合力不够只能是咬住大猎物的脖子，将其慢慢‘扼杀’。
但有时候觉得猎物死了，不动弹了，刚一松嘴，猎物就蹭地一下跳起来跑掉了，根本就追不上，运气不好还会被蹄子踹一脚，大自然就是这么有趣。
地球是个圆的球体，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喵。
而这个时候，蝙蝠侠正好从女人的包包里找到了白粉和打火机，很经典的老式煤油打火机，不是一次性的便宜货。
他也听到了丧钟的分析和推理，也许在细节方面他有些不同的看法，但大体上，他得承认这个男人说得没错。
克里斯托弗并没有梦游，也不是里人格跳出来杀了自己的家人，这更不是一场意外火灾，而是来自一个猎物的报复。
这个躺在桌面上，看起来死了的女人，就是答案。
但他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从包包里面翻出了女人的机动车驾驶证，展示给丧钟看，什么都不说，就是盯着眼前的证件：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苏明叹了口气，蝙蝠侠还是这么谨慎，就像是怕社会欺骗他一样：“副官，骇入哥谭警局的资料库，查一下这个胖女人的死亡日期。”
副官的办事效率很高，她立刻给出了答案，而且根本不用劳烦戈登局长去翻资料库，纳米机器人可以代劳。
至于丧钟为什么判断这个女人还是死了，她不清楚，但按照命令调查死亡记录就是了。
果然找到了。
“她死于这场火灾后的一年。”尸检报告和死亡照片找到了，副官投影给丧钟看：“死因写的是车祸。”
苏明只是看了一眼照片中的现场就笑了：
“这可不是车祸，脑袋撞方向盘的角度对不上，挡风玻璃破碎的纹路也不对，正常车祸还能导致尸体的舌头失踪.算了，我操心这个干嘛？吃饱了撑的？来，给你看看，蝙蝠侠，这个女人确实没有死在这栋房子里，而是又多活了一年，现在可以宣告破案了吧？”
为什么苏明可以判断她必然是死了？
答案很简单，因为到了后来，蝙蝠侠推翻了八大家族，哥谭正式迎来了精神病患者们当家做主的时代，像这位大姐一样旧时代的残党，如果不疯魔，注定登不上新时代的大船啊。
而如果她真的聪明到能够改变，那也不至于成了站街女。
她这一行，在未来的哥谭可是真正的高危职业，日历人和格斯等等一大堆新时代的变态杀人狂最喜欢捕猎晚上不回家，背后还没人罩着的坏女人了。
作为有名有姓的超级恶棍，他们杀人的手法可比克里斯托弗高明得多，也不会失手。
第5818章 致命惊吓
终于认可了，某人潜意识中的死者，在这场火灾之后又多活了一年，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其实蝙蝠侠是想让丧钟用《起源法典》，查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诈尸’起来做了反杀的事情，但现在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了，证据已经充足。
细节方面的事情，他大概都想到了，至少是有了合理的解释，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找克里斯托弗，把这个答案告诉对方，完成交易。
蝙蝠侠离开了黑漆漆的车库，大步走向了餐厅，那一家人还在其乐融融地享受着生日宴呢，他就不解风情地站在了桌子旁，用沙哑的变声器声音说道：
“案子破了。”
下一秒，整座房子连带其中的人全都抖动了起来，接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海边的沙堡，被一阵狂风吹散，飘荡着飞上了天空。
林间空地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这里的地面是紫色的血管编织成的地毯，还带有生命的脉动感，各式各样的毒蛇和毒蜘蛛都在四处爬行着，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而在空地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病床，黑暗笼罩着整片森林，唯独那里有点光亮，床上躺着一个消瘦的男人，他的胡子和头发都纠缠在了一起，被汗水打湿紧贴在皮肤上，显得非常痛苦。
尽管瘦脱了相，但依旧可以依稀看出克里斯托弗的容貌，这就是他本人现实中的样子，投影到了噩梦中来。
各种毒虫爬上了他的床，构成了他的被褥，一旁竖着的点滴吊瓶里是紫色的黏液，就这么注入了他的血管。
但他还是没有醒，至少在梦里是没有醒的状态。
蝙蝠侠走了过去，他把刚才从车库里得到的妓女驾照丢在了克里斯托弗的脸上，开口道：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但她已经死了。”
床上的病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两个眼球完全是通红充血的，就像是两个红色的大灯泡，要从眼眶里跳出来那么突出。
“不！你骗我！你骗我！她被我杀了！被我杀了！不可能是她！”
“就是她。”蝙蝠侠没有动摇，哪怕那些毒蛇和毒虫已经顺着他的鞋面开始往上爬行：“我没必要骗你。”
“.”克里斯托弗抓住了那张驾照卡片，紧紧地握着，盯着上面的照片，陷入了沉默。
显然，他也初步接受了事实，而且正在脑海中构建那可能存在的场景，还原整件事的经过。
但这不是什么好事，可能是因为刺激有点强，这片林中空地又开始闪烁了起来，那房子的轮廓再次隐约地出现，随后消失，接着又出现。
他似乎是想要在梦中挽回那一切，让家人身上的遭遇不要发生。
但他没有那个能力，就更别说修改现实或者让时间倒流了，他只是个得了失眠症的疯子，一个普通人。
蝙蝠侠没有阻止他，而是又向着病床上丢了一件东西，是随着生日蛋糕附赠的纸质王冠，在梦中的时候，这个东西就戴在小女孩的头上。
刚才离开梦境的那一秒，他顺手抓下来的，还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带到了这里。
这就是蝙蝠侠治疗精神病的方式，对方被刺激到了，那就再来点更强烈的刺激，这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反而会让人冷静下来。
也不能算是冷静吧？很多人在遇到一连串的精神刺激之后，大脑会变得一片空白，这是人类躯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可以利用。
果然，看到这个纸质小王冠，克里斯托弗联想到了自己三岁的女儿，死在她自己生日上的女儿，尤其是这王冠上还沾着一些馅饼中的蓝莓酱，此时在黄颜料底色的映衬下，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
刚刚准备发疯的他愣住了，梦境的闪回也停止了，周围的一切，天与地，森林，毒虫，林中的梦魇们，都在同一时间仿佛镜子碎片般碎裂崩塌。
他被蝙蝠侠从噩梦之中给吓醒了
下一秒，当蝙蝠侠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站在干净又整洁的阿卡姆塔十四层走廊里，窗外只有呼呼的风声，以及远处哥谭城中的蝙蝠灯影。
“喵呼呼~”猫咪笑了起来，克里斯托弗醒来了，它和丧钟的视角自然也被从梦中弹了出来，它倒是乐得不行：“不愧是蝙蝠侠，不愧是最擅长利用恐惧的黑暗骑士，他居然能把一个植物人吓醒，喵呼呼呼~~~”
人类真是有意思啊，陷入永眠的人居然能这样唤醒？长见识了喵。
“这就是话疗的一种吧？蝙蝠侠能做到我是一点都不意外。”
事情已了，点上一根烟的苏明朝着一旁的副官投影点头，让她切换一下信号，之前在梦里监控蝙蝠侠用的是图腾，回到现实之后就可以用纳米机器人了：
“忙活了这么半天，克里斯托弗那个老小子最好能给我们帮上点忙，否则的话呵呵。”
“否则的话？”猫咪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它就想听听另一种可能。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有趣，丧钟在人类中都是最有趣的。
“否则我就捏几个和他妻女一模一样的躯壳出来，再赋予她们荡妇般的灵魂，然后把她们卖给路西法，让她们去来生夜总会接客，还是地狱来的恶魔客户和我的表弟韦德，然后让副官把接客过程都拍摄下来，在克里斯托弗的脑海里全天二十四小时播放”
丧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比蝙蝠侠更黑暗的另一种恐怖。
“起源造人的权柄不是让你这样用的啊喂！这也太黑暗了，即便对于噩梦来说都算是黑的啦喵！”
提到死侍，连千猫之梦都有点受不了，本能地有些想吐。
不过嘛，看到猫咪果然学会吐槽了，尽管功力还不如波波，做不到吐槽三连，但至少有点那个意思了。
“这只是个备用计划，花生酱。”
欣慰的丧钟摸了一下猫头，又捏捏它的耳朵：
“如果克里斯托弗能够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无论是情报还是直接帮助，这种刺激的备用计划自然是用不上。但如果他是骗蝙蝠侠的，也许超级英雄没有收获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可我没那么容易糊弄。”
第5819章 读取人心
丧钟和猫咪的对话，除了蝙蝠侠别人也听不见，床上躺着的克里斯托弗自然也是一样。
从梦中惊醒之后，他就睁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床边上的身体状态监控设备不时地发出一声电子音，倒是还能证明他没有再次睡死过去。
他所在的病房没有噩梦中那么恐怖，也不存在什么毒蛇和蜘蛛，一切都是阿卡姆疗养院的标准配备，鉴于他是植物人的缘故，甚至都没有穿上橙色的囚服，穿的是斑马条纹的病号装。
房间里面同样没有点灯，毕竟植物人的病房里点灯也没用，所以当蝙蝠侠在黑暗中再次走到他床头边上的时候，这个家伙都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胸腔在疯狂起伏。
“他可能说不出什么来，蝙蝠侠。”丧钟观察了一下现实中这病人的状态，对着黑暗骑士建议道：“把他从阿卡姆带出来，带到纽约的哈莉家里，让绞杀来读取他的大脑。”
二十多年的植物人，别的不说，身体的运动机能应该都退化得差不多了。
而人之所以能说话，本质上也是声带、口腔、脸颊等一系列肌肉群进行的物理运动，从而改变了气流的摩擦频率。
像克里斯托弗这样的情况，想要说话咋也得缓几天，不如直接读记忆方便。
至于说使用‘万能药"或者那些魔法药剂？那不要成本的啊？就算成本不高，那也是自己掌握的资源，肯定不如无消耗的方法。
“不用，我有设备。”蝙蝠侠说着就用被子和床单把病人卷了起来，扯断一旁连接的那些仪器线缆，像是扛着个大春卷一样将人扛在肩头。
他还是不走正门，而是来到走廊窗口向天上射出了蝙蝠钩锁枪，带着累赘进入了天上待命的蝙蝠飞行器，接着就往自己的蝙蝠洞赶去。
是的，他也有读取别人记忆的设备，当初是用来读取星侠来着，只不过使用过程中就被超人阻止了，说什么这样对待一个超级英雄不公平云云。
还不是荣恩和梅甘都不够黑暗，要是他们足够服从的话，蝙蝠侠其实都用不着做这台设备。
好在后来有了罐罗这个绝对听话的罗宾，读取记忆这种事倒是方便了不少，只不过现在人家海星正在忙着呢，读联合之力小幽灵的记忆，恐怕没办法腾出手来读取一个连环杀人狂的记忆。
所以当时没有用上的机器，这个花了几亿美元的大家伙，今天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等会回到蝙蝠洞，只需要用手术掀开克里斯托弗的头盖骨，把电极贴在他大脑的几个位置上，就能完成电信号刺激到破解反馈回波的操作，从而实现科技读心。
好吧，不愿意去纽约找正在使用丧钟身体的绞杀，大概率还是因为蝙蝠侠信不过它，倒不是非要把自己家里的设备利用上。
蝙蝠侠不缺那几亿美元，有很多道具他都是花了大价钱做出来，结果就用一次，然后就丢在蝙蝠洞里吃灰了，也没见他心疼过。
因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些玩意全都是一个个备用计划。
“唉，你呀，你就算信不过我，至少能信得过睡魔吧？”丧钟叹了一口气，尽管蝙蝠侠回到了自己的飞行器中，副官的纳米机器人还是跟了上来，保持监控和通讯的稳定：“你直接去纽约，完事了还能到哈莉的梦里来，我们一起等鱼上钩，不是美滋滋？”
“.”蝙蝠侠什么都不说，只是专心驾驶，像是那种非常专业的司机，两个嘴角还向下撇去。
这就是怀疑。
狂笑之蝠入侵时他就被丹尼尔那谜语人一样的托梦给坑过一次了，现在让他相信睡魔？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阿卡姆位于哥谭河上的一座岛屿，这里距离城北的蝙蝠洞距离本来就不远，开车五分钟就到，更别说是开屁股冒蓝火的飞行器了。
如果它有油门的话，这就是真正的一脚油就到了，蝙蝠侠应该连驾驶座的皮椅子都没有坐热，就该准备降落了。
在大宅旁边有个人工湖，湖水分开后露出了起降平台，他降落后自然这个平台会带着他和飞行器一起下降到蝙蝠洞里去。
而阿尔弗雷德已经准备好了夜宵，正在平台不远处等着呢。
“你回来了，布鲁斯少爷，我今天晚上做了巧克力曲奇作为夜宵，现在正是口感最好的温度。”
管家微微点头，笑着接过了那个大号‘春卷"，不得不说，作为一个老人，阿尔弗雷德的身体素质是真不错，就算这个植物人枯瘦得厉害，但他单手能像是接西装外套一样把人捧起来，也挺厉害了。
“夜宵送到蝙蝠洞来吧，你先帮我把他放在最终机器上，我去做点准备。”对于老管家，蝙蝠侠说话向来都是轻声细语的：“他的情况比我预料中的更糟一些，我原本以为他能保留语言能力的。”
这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误判，因为他用新时代的眼光，去看待了一个旧时代的残党。
新时代的连环杀人狂都是疯子，他们就算四肢全废，嘴巴都不会停下来，不管身体机能再差，都不用担心他们说不了话。
因为精神病人们向来都非常精神，处于一种非自然的亢奋之中。
而克里斯托弗这种旧时代的连环杀手不同，他还不够‘精神"，或者说在噩梦中孵化出失眠这件事掏空了他，以至于现在都没有说话的力气。
所以蝙蝠侠需要给他用点药，比如一些不是那么合法的***，刺激病人的大脑皮层活性，方便设备读取脑电波。
“我也想吃巧克力曲奇。”猫咪有点羡慕，它看着投影画面中的这一幕，用爪子推推丧钟的脖子。
“好，尽管普通的猫不能吃巧克力，但谁叫你是睡魔呢。”苏明反手就从腰包里取出一大包巧克力饼干来，这是威尔逊企业的产品：“你肚子里面都是梦，没有肾脏，也就不用担心肾衰竭了。”
蝙蝠侠有的东西，自己想要有也很容易，只是平时没必要罢了，接下来就看克里斯托弗脑子里都有啥情报吧，他现在到底和失眠存在哪些关联呢？
第5820章 计算和感觉
全是由一个个蓝色方块堆砌而成的天地间，一个留着西瓜皮发型的男孩正坐在地上，手里摆弄着一个更大一号的蓝色方块。
他看起来有点苦恼，就是那种学生遇到了难题，但找不到正确解法时的表情。
一般只有好学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差生是不会为此苦恼的，换言之，如今知道CAAT存在的人并不多，更多人的人此时依旧沉浸在宇宙大航海带来的美好愿景之中。
男孩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女孩，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可爱，可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眼神透露出不解的神色来。
“不对，还是算不出来”男孩放下了手里的方块，那蓝色立方体上的光芒随之黯淡，他用小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如果将7这个数字代入公式，确实能算出一个极值的阈，但这是个包含无数可能性的集合，我没办法锁定CAAT的位置。”
“我们所处的层级不够高，富兰克林，你可以通过运算来摆脱噩梦，只是因为梦相对超越领域来说只是个低级维度。”
身旁的小女孩说话了，她穿着白色的紧身皮衣，就像是个瓷娃娃一般，金色的柔软头发顺滑地搭在肩膀上。
“你说的也有道理，小家伙。”男孩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心里默默计算着什么：“升维对我来说很容易，可是要达成层级的跃升则很难，我目前的极限只到全能宇宙，而CAAT显然是高于那个的。”
他相信自己设计的算法没有问题，就是现在面临着‘工具"不够给力的问题，哪怕有了名为小家伙的宇宙立方以及超越领域的能量帮助，他都感觉自己是在用算盘计算黑洞的直径。
这不单纯是算力不足的问题了，而是自己所处的空间不够高级，超越领域依旧不够，还需要更高才行
“我建议你还是去找主人帮忙哦。”女孩伸手摸摸富兰克林的脑袋，但她也只是一段能量投影，没有实体，她的本体就是地上的蓝色立方：“副官共享的情报里，不是提到了‘点子屋"的存在么？如果你能去那里的话。”
“没用的，你不懂TOAA，只要他在那里，是不可能让我算到任何东西的。”
睁开眼睛的男孩打断了女孩的话，他小大人一般地叹了口气，西瓜皮发型左右甩动了几下：
“因为一旦我算出东西来，那可能威胁到的就不止是CAAT了.我们依旧不知道‘奥秘"之中存在多少强大的生灵，要是去计算奥秘，反而可能引来更多黑暗森林中的猎食者。”
小富对于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真要对上‘奥秘"层级的东西，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光是一个CAAT就让无数世界灰飞烟灭，要是再来多几个它同级别的玩意，那斯莱德叔叔就该带着大家收拾家当准备跑路了。
没给人家帮上忙也就算了，要是再乱来，搞来更多敌人，那他可没脸见人。
“那你就休息一下吧，如今你的运算都是徒劳，CAAT很可能是数字和图形无法代表的东西。”小家伙也蹲了下来，她伸手摸摸自己的立方体，蓝色的能量波纹像是海浪一样在立方体表面泛起：“也许在你放弃用数学来计算它的时候，才会有别的思路。”
“哲学么？”小富笑了，他捡起地上的立方体，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或者说神学？这些东西我都有点研究。”
“谁知道呢，也许可以都试试。”小家伙耸肩，她从人类那里学到了很多小动作，可以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个人：“也许所有的一切知识汇总起来，会形成什么新学科哦。”
“.我会考虑的，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休息一下，之前在噩梦之中似乎获得了什么灵感，但醒来反而忘掉了，也许放松一下大脑会让我回想起来。”
男孩抱着立方体，转身离开这片蓝色天地，一步迈出就回到了看似平凡的社区街道中：
“你想吃冰淇淋吗？给自己创造一具血肉身体吧，我带你去地球买冰淇淋吃。”
“好啊，不过要偷偷的哦，不能让主人知道了，要不然我现在的状况就不算是惊喜了。”女孩二话没说，立刻从立方体变形为血肉之躯，还原地蹦跳了几下。
“我怀疑斯莱德叔叔早就知道了，这世间能瞒住他的事少之又少，呵呵，也许就等着我主动和他说呢。”
小富挠了一下脑袋，不过很快放下了手，他现在不想动脑筋了，反而是需要大脑放空，去享受冰淇淋套餐：
“走吧，我来个传送门，去纽约，外星殖民地虽然好，但冰淇淋还是地球最正宗啊。”
“吸”
洁白的茶杯边缘是一只娇嫩的小嘴，只不过喝茶时还发出吸溜的声音，显得不那么文雅。
但这是她的国，她是上帝，那她爱怎么喝自己的下午茶，别人都无权指手画脚，也许要是让一些狂信徒看到，他们还会对这样的行为奉若真理呢。
“我刚才派人去看了看，一切都步入正轨了。”
野餐布上坐着的另一个人放下了手机，露出美丽无比的笑容：
“一切都变了，所有圣经中的情节，都与那个老头无关了。每个教堂中的十字架上，也不再有那过时的偶像，他已经被丧钟用起源之力从所有时间线上抹去，人们当然还崇拜上帝，但上帝是你。”
“唉，总感觉还是欠了他人情的样子，苦恼”
伊莲放下茶杯，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翻身趴在野餐布上，说话间还左右滚动了几圈：
“这种感觉就像是欠了别人的债，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以什么形式，讨要什么东西来抵债.”
“呵呵，你的比喻挺可爱的，我的女孩。”
路西法笑了，他缓缓摇头，翘着兰花指的手秀气地捏起一块草莓蛋糕，送进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中，同时吐字清晰地说道：
“你其实不了解丧钟，他崇尚的是等价交换，我们有实力，那这交换就只会是公平的，你不需要担心他会有什么无理的要求，因为只要他找上你，那件事就必然在你的能力范围内。”
作为撒旦，路西对这种事情看得很清楚，丧钟的交易逻辑和恶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比如CAAT？”已经蛄蛹到一旁草地上趴着的上帝抬起头来，吐掉嘴里的草屑：“我的叔叔啊，你和那个玩意交过手，你觉得它到底是什么？”
“一个概念集合，一个千变万化的庞大大物，一大堆尸体，一个超级宇宙，一顶王冠等等，它似乎什么都可以是，但我觉得它其实什么都不是”
再次提到了那个存在，路西法也收敛了笑容，说的话认真了很多：
“我还想和它继续较量下去，也许能发现点什么，不过隔空交手的意义其实不大，我必须得亲眼看到真正的它才能做判断，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呢。”
第5821章 获得钓饵
蝙蝠侠的超级蝙蝠记忆读取仪，其实并不完全是他发明的东西。
这台仪器最早是莱克斯·卢瑟的发明，是一种先进的脑波测谎仪，后来被正义联盟缴获之后，蝙蝠侠拆解了它，摸清了里面的原理，之后又更进一步在它基础上，搞出来一台更加强大的新版本来。
怎么说呢，就像是有人入手了一辆夏利，拆解研究后自己徒手打造了一辆超跑的感觉。
都是汽车不假，要说后者和前者有什么直接关系，那只是‘如有"，反正这台记忆读取仪是蝙蝠侠的，卢瑟休想拿走知识产权。
在看到蝙蝠侠给克里斯托弗进行颅骨手术，而且还没有打麻药的时候，丧钟和千猫之梦应景地喝上了豆腐脑，一人一猫这会儿正在哈莉的梦境中，一起吸溜吸溜地顺着碗边嘬呢。
一般的猫猫，都是把脑袋伸到碗里去舔，所以千猫之梦这样两只前爪捧着大碗直接对嘴喝的模样，倒是显得很可爱。
“人类的大脑，还真像是这碗豆腐脑啊。”此时蝙蝠侠正在掀开病人的脑硬膜，用真空吸管抽走流出来的血液，猫咪看了就叫唤道：“斯莱德，再给我来一碗喵，这次我要吃甜豆腐脑。”
刚才吃了巧克力饼干，它嫌干得很，这就配上豆腐脑了。
“呵呵，好，给你来碗甜的。”苏明揉了一下猫咪的耳朵，宠溺地又给它变了一碗新的出来，尽管是个北方人，吃惯了咸豆腐脑，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千猫之梦的尝试算是异端：“实际上是豆腐脑像大脑，你说反了因果关系。”
“喵，没啥差啦，呼噜噜.”猫咪端起碗就是一大口，满意地发出呼噜声：“我发现蝙蝠侠的黑暗程度似乎也上升了，他居然没给这个人打麻醉，只是把他的嘴堵住了，你们两个不会是在隔空比赛吧？”
千猫之梦还有点惊奇呢，之前蝙蝠侠帮这个人查案，那么尽心尽力的样子，还以为他会很珍惜这个情报源呢。
结果现在一看，珍惜也许是有吧，只不过是屠夫对于年猪的那种珍惜，而不是小男孩对于手办的珍惜。
如今克里斯托弗被绑在椅子上都翻白眼了，却偏偏被最终机器吊着命，就是死不掉，也昏不过去，就硬扛着，那脑门上青筋暴起的模样，让人都不由地怀疑蝙蝠侠给他打的麻醉针是不是过期产品。
最终机器看来不光是万能手术机，还是一种很新式的超级刑具啊，就是不知道小丑享受过这个玩意没有。
“实际上大多数的医疗器械都可以立刻转变为刑具。”苏明平静地看着蝙蝠侠操作，他给克里斯托弗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脑皮层贴上一个个连着各色线缆的电极片：“比如说二战时期，集中营里的德国人就喜欢使用牙医钻，犹太人怕死那玩意了。”
“所以美国的牙科诊所后来才变得贵了？免得更多人发现犹太人的弱点？”猫咪还学会接梗了，它十分可爱地说出了有关联的段子。
“哈哈，不错的笑话，牛奶。”丧钟高兴地吸了一口猫咪，他一个响指把自己的空碗打成量子态：“不过那些东西和现在的工作没啥直接关系，还是看蝙蝠侠的发挥吧，侦探游戏结束了，他对待手办的态度就不是太好了。”
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从玩具箱里取出玩具的时候，总是兴高采烈的。
可是玩够了之后准备睡觉的时候，就不乐意收拾了，而是直接就丢在地上，不理不睬，仿佛之前抱着玩具不舍得放手的人被性格相反的邪恶双胞胎置换了。
别说是克里斯托弗了，就是小丑在蝙蝠手里也是一个待遇。
每次游戏开始都是最好玩的，谜底还没有揭开的时候，蝙蝠侠总是特别配合地和他一起玩，一起闹。
等到戏演完了，谜底公布了，小丑这次没新活儿了，那蝙蝠上去就是拳打脚踢，大耳刮子猛抽，几下就把小丑打倒，还送回阿卡姆关起来，对小丑的哭闹或者大笑都置之不理。
就是这么无情。
但不得不说，看到蝙蝠侠折磨克里斯托弗的场面还是挺有趣的，苏明喜欢看这个，毕竟他是个偏爱在敌人痛苦中找乐子的佣兵嘛。
克里斯托弗当然是敌人了，要不是他做那什么破噩梦，哪会孵化出失眠来？
意志力不行就不要学别人杀人啊，看看丧钟，不管杀多少外星人，从来都不做噩梦好吧？
至于这记忆读取机的效果，暂时还不清楚，只能看到蝙蝠侠给自己弄了个VR眼镜一样的东西戴在了头上，把他自己和偷出来的病人通过那台设备彼此相连。
当然，那眼镜看起来也是蝙蝠展翅的形象，所以苏明暂时叫它蝙蝠眼镜好了。
“这机器还挺有劲的，你看，蝙蝠侠流鼻血了。”猫咪放下手里捧着的大碗，看了一眼如今的现场转播，随后提出了一个发现。
那蝙蝠眼镜刚戴上不到三十秒，就能看到蝙蝠侠面具下的鼻子位置，唰地流下两道红痕来，都要流进嘴里了。
“应该是血压升高，所以鼻腔中的毛细血管爆裂了，不是颅脑损伤，没问题的。”苏明让猫咪放心，顺手给它捋捋背上的毛发：“你想吃红枣补血吗？我这里有红枣牛奶的。”
“红枣和补血有什么关系？”猫咪听不懂，所以它又好奇了，每次丧钟总能说出些让它好奇的事情来，这让猫猫对这个人类欲罢不能。
不过就在苏明准备给它讲点东方的传统医学时，蝙蝠侠那边都完事了，他把眼镜摘了下来，猛地呼吸了几下，随后把要‘过河"的鼻血反手就擦干净了，让旁观的人有点失望。
但这么一来，闲话就回头再聊，苏明松开怀里喝豆腐脑的猫咪，转而询问黑暗骑士：
“如何？有什么发现？”
“我找到一个引诱失眠的办法。”
蝙蝠侠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抬起头就直接给出了答案，这时阿尔弗雷德也才刚刚推着装有曲奇的小推车从电梯中走出来，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还没搞清楚自家少爷怎么在对着空气说话。
不过那都是次要的，主要是现在已经到了夜宵时间了，他作为韦恩家族的管家，要负责任地监督自家主人好好吃饭才行。
第5822章 弱点所在
他在克里斯托弗的梦里到底看到了什么，分析那些记忆从而获得情报的具体过程是什么，孵化失眠的人和失眠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些都不用问了，蝙蝠侠做事就没有解释的习惯，苏明也懒得问，因为不想听那句标准答案。
他只是叼上一根烟，低头点燃，做事的时候嘴里没根烟，就是缺点感觉。
“说说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介意重新打窝。”
打窝是个钓鱼相关的术语，简单来说就是先往水里投放大量的饵料，吸引鱼群过来，然后再下钩钓鱼。
要不然江河湖海那么大，鱼还真闻不到你鱼钩上的那一点点饵。
“克里斯托弗是多重人格，构成失眠的主要成分是那失踪的十小时记忆。”蝙蝠侠给出了一个简单的说法，具体是什么因素让他产生了如此判断，反倒是根本不解释。
“我以为那十小时里他是昏迷的。”丧钟挑起了盲眼一侧的眉毛，青烟缭绕之间，看起来还是那么放松。
之前苏明就知道，这个连环杀人犯大概率是人格分裂，他在潜意识中对自己在家庭中的表现，和他杀害别人的狂暴手段上，存在着明显的割裂。
在工地上工作，可以拿来杀人的道具可以说是随处可见，为什么他选择螺丝刀呢？答案可能是这种武器比较‘钝’，方便他在频繁捅刺被害人胸腔这种相对坚硬的区域时，能感受到令人着迷的特殊迟滞感。
作为早先曾经被嗜血欲望驱动过的人，丧钟很清楚那种武器进入目标身体的顿挫感，确实会让人上瘾。
说实话，就算是摆脱了嗜血欲望的负面效果之后，他偶尔会砍一些什么鬼魂啊，元素生物之类没有实体的玩意，就缺少重要的反馈感，依旧会让人不爽。
“主人格和身体昏迷，但副人格清醒着，却无法控制身体。”蝙蝠摘掉手套，走到一边去享受作为夜宵的饼干和红茶，至于收拾仪器设备，还有给克里斯托弗关颅这些小事，管家会负责处理。
管家侠是真的什么都会，比起绿箭的司机侠要强不止一筹，看他那给病人熟练缝合的动作，就知道他没少给蝙蝠侠做手术。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他的第二人格被困在不能动的身体里，然后见证了家人惨死的全过程，是么？”
又抽了一口烟，苏明继续着和蝙蝠侠的对话，双方的黑暗脑回路倒是一下就对上了，有很多东西确实不用说那么明白。
“目前还不确定那是第几人格，但这大概率就是它名为‘失眠’的原因了。”
稍微用了一些茶点，那点食物明显不够给一具强壮的成年男性身体提供足够的能量，但蝙蝠侠依旧是浅尝辄止，他必须避免过多的血液进入胃部去消化食物，他现在需要集中注意力用在动脑方面。
“呵呵，只有醒着的人，才能阻止悲剧发生么？”
伸出手撸猫的苏明发出了笑声，他认可蝙蝠侠关于失眠这个名字来由的猜测，但对于动机却不太赞成：
“也许是他想要醒着，方便自己参与亲手杀死主人格家人的盛宴呢？蝙蝠侠，你内心的小丑人格有没有想过杀死自己身边的人？比如，亲戚朋友，正义联盟的同伴，哥谭城里的熟人，有过么？”
“.”蝙蝠侠没有回答，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
可实际上，转过身躲避丧钟目光的他显然表现得比之前更严肃了，因为这件事被说中了。
在感染了狂笑病毒的那段时间里，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控感，除了抑制不住的笑意之外，还有内心的杀戮欲望也如野火般弥漫不休。
那时的他确实想过要杀死一些人，带给自己烦恼或者纠缠不休的一些人。
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动手。
因为宇宙本身就是黑暗的，在哥谭杀死那些恶棍们不会改善什么，就像是在癌变的肿瘤上吸取脓液，是永远也吸不完的。
腐败的土壤开出腐败的花，除非真正地改天换地，要不然危机之力就会永远存在，但有时候改变带来的风险巴里是最有发言权的，他只是改动了一下时间线，就引发了闪点事件，那如果要改动更多的东西呢？
怕不是多元1会直接爆炸，就像是创造之手们之前想做的那样。
“好了，都怪你，每次一和你说话，话题就不知不觉跑偏。”苏明甩出了黑锅，他重新翘起二郎腿：“说吧，失眠的弱点究竟是什么？我知道那肯定是个心理漏洞，难道是他恐惧肥胖的妓女么？”
蝙蝠侠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向下撇的嘴角都已经抚平：“他想要成为一个活在现实的人。”
听到这句话，苏明闭上了眼睛，下一秒轻轻点头：“原来如此。”
今天从蝙蝠侠手里获得情报的过程还算顺利，没有怎么出力，也没有搞什么交易。
至于蝙蝠会不会撒谎？这个可以不用考虑，毕竟搞定失眠救下整个世界才是首要任务，他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来报复丧钟每次对他说的那些风凉话。
“噩梦中诞生的梦魇，在追求着成为一个人类的路？”通讯切断后，猫咪放下了捧着的大碗，小舌头绕着嘴巴转了一圈：“所以这也是超越之道？”
“不，它的手段，它使用的力量，毫无疑问都是来自于危机，这是妥妥的毁灭之道。”
叼着烟的丧钟纠正了猫咪一下，判断路线问题的时候还是要着眼更大的层面上：
“他的行动明显是想要让所有生物都陷入噩梦，这么一来，所有人都变成了梦中人，变成和它一样的存在，这么一来原先‘人’的定义就被改变了，他就成为人了。”
这种手法让苏明想起了一个笑话，关于天下乌鸦一般黑的，假如天底下只有乌鸦这一种鸟，或者鸟类的羽毛全部都是黑色的，那么这个‘一般黑’的俗语大概也就不存在了。
失眠可能没有掌握概念的武器，但它还知道对着‘定义’这个弱点猛攻，还是挺聪明的呢。
第5823章 教做人
“那么，你有计划了喵？”
丧钟说了很多，也说得没错，但猫咪不想听，它只想看到血流成河
倒也不是那样啦，毕竟失眠是个梦魇，它从梦之国跑出来，千猫之梦大概也有一根毫毛的责任在这里吧，毕竟它是个睡魔嘛。
所以它现在就盼着丧钟早点把那梦魇消灭掉，这么一来，它也就可以回家睡觉了，吃饱了就是容易犯困呢。
好吧，睡魔其实是睡不着的，只能睁着眼睛躺在那里，因为无尽家族的成员都具有相互矛盾的双重概念，比如死亡也是生命，绝望也是希望，命运也是自由。
梦的另一面则就是现实。
“有了，只不过原本的计划需要稍微改动一些，失眠想要的与其说是成为人，不如说是想要原本克里斯托弗主人格那平静祥和的生活，而我会把那些变成一个笑话，让它明白真正的黑暗是什么颜色。”
“哇哦，听起来就很黑暗呢喵。”千猫之梦期待地竖起了尾巴，尾巴尖上的小火苗也燃烧了起来，它是真正意义上地燃起来了。
“首先，我需要一个剧本。”
苏明反手从腰包里掏出了《起源法典》，翻开一页后看了看，确定没找错人之后就开始乱涂乱画：
“失眠和克里斯托弗在书中的存在被不可知的力量屏蔽了，但问题不大，我可以改他家人的，他的妻子和孩子们。”
“等等，你该不是要用那个把人卖给路西法的计划，然后把录像拿去钓失眠吧？”猫咪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它发现人类似乎对于繁殖行为都有着特殊的偏爱，就像是觉得很好玩一样。
“不是那个，那样改变对于克里斯托弗是必杀，但对于失眠来说只是小菜。”丧钟纠正了它一下，继续快速地写着剧本：“我只是要给失眠展现一个它的家，喜剧之家。”
“哦，好吧，需要我帮忙么？”千猫之梦似懂非懂，但更加好奇了。
“当然，不光需要你的力量塑造一个梦中梦，还需要哈莉对于自己梦境的控制力，让这里的诱饵变得香甜，但猎物吃下去后才渐渐发现自己吃了屎呢。”
丧钟露出了坏笑的表情，他刚刚用超光速给那个红发妻子写完了剧本，接下来就是改那三个孩子们的了。
“行，现在这边钓鱼也没啥动静，那我就先叫哈莉一声，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玩。”千猫之梦晃动爪子，遮掩它和丧钟的梦中梦就消散了，他们落入了哈莉的噩梦之中，并且第一时间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主要是哈莉实在是太无聊了，漫画也看完了，电视节目里的惨剧也不怎么好看，等了好久都没有新的梦魇来陪她玩过家家，她感觉自己都要在梦中睡着了。
不过看到一人一猫的出现，她立刻露出了笑容：
“哦？这是什么新玩法？是你们的王牌吗？假扮我的小蜜蜂？哇靠，那你们死定了，哈哈哈哈.”
“别激动，亲爱的小糖豆，我可不是假的。”丧钟一手捧着起源法典，用原力控制着笔在上面涂抹，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黑烟从他身体上以龙蛇般的形态汩汩涌出，开始拆除这个‘监控室’，然后又在猫咪的帮助下开始盖房子。
盖的是克里斯托弗的家，不过也有存在差异的地方，那就是他这次直接复刻了以前克里斯托弗生活的社区，把原本梦境中缺失的那些邻居啊，建筑啊，花草树木啊，都给填补上了。
这些在警局资料中都是可以查到的，再让副官从网络上找点老照片，旧地图之类的玩意，等比例复刻并不难。
“唔，黑暗的力量么？但这里是个梦啊，梦里什么力量啊，惊天动地的动静那些都可能是假的幻象，也许你就是假扮的。”
哈莉还是不怎么相信，但依旧是扛着大锤走了过来：
“不过我倒是觉得千猫之梦会更容易证明自己的身份，如果它是真的，那么亲爱的你也就大概率是真的了，所以我要猫猫证明身份给我看！”
“别闹了，糖豆，你嘴上说着不信，但实际上就是想看猫咪表演节目而已。”
苏明直接就识破了她的动机，主要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那笑得太欢了：
“还有，既然你知道这只是在梦里，就别伸手在背后摸手机了，梦中的睡魔就算钻火圈给你看，你也拍不下来的，就算拍下来的，它也不会让你能把照片带出去。”
此时回过味来的千猫之梦露出了人性化的嫌弃表情，猫嘴一张：“所以我只是你们之间PLAY的一环么？”
可惜它的抗议没人在乎，这对男女只看着彼此，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唔！可惜！我以为你会和我一边呢。”
见到丧钟现在不想玩，她多少有点失落，不过很快调整好了心情，走到男人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踮起脚来亲了一口后才说：
“好吧，不逗猫咪玩了，我只是在这里等了好久，都没有新的梦魇来陪我玩，有些无聊了。所以赶紧给我说点有趣的事情，不如说说你们是怎么进入我的梦里来的？尽管梦魇宣传这是个噩梦，但我感觉还不如这几天我玩过的密室逃脱有趣，这里一点都不吓人，嘻嘻嘻！”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新鲜感的缘故，还觉得体验一下外科医生的生活，有那么一点意思，人家梦魇给的番茄酱也挺足的。
但它们真的是缺乏创意，会用的把戏都是一套把人骗到陷阱里吓唬的原始恐怖片套路，她见得太多了，就很快觉得没劲了。
这就像是一个人，刚连着刷完《咒怨》《午夜凶铃》《山村老尸》等等恐怖电影之后，接着就去看《行尸走肉》一样。
原本一些连续剧中可以算是恐怖的情节，在对比下来就没啥恐怖的感觉了，反而会觉得像是常见的家庭伦理剧，就连剧里的丧尸都显得眉清目秀，不够恶心。
“你让副官传了口信，在那之后我就赶到了你的房子，当时我摸了一下床单，你身子下面都是凉的，说明你刚躺下没多久。”
苏明抬手搂住她的肩膀，摸着她的马尾辫，平静地看着黑暗概念的建筑工程：
“其实入梦过程没啥好说的，只要千猫之梦在身边，有手的人都能做到，不怎么惊心动魄的。不过接下来的节目你应该喜欢，你想要当导演吗？我刚写了个新剧本。”
“什么剧本？这个？”
她用手指指起源法典，但却没有打算窥视里面的文字，因为这本书的页面之间在梦中都散发着不祥的绿光，显然不是普通人可以看的东西：
“那我可看不了，不过你打算拍电影的话，我可以当制片人，帮你在片场把关，让常务没办法偷你的钱。”
掐了烟头收好，苏明吐着烟雾摸摸她的脑袋：“别这么说，亲，这里可是你的梦，有些事只有你能做到呢。”
第5824章 时机已到
“话说，丧钟告诉我，说时机到来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那么我每天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我又怎么分辨哪个时机才是时机啊？”
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哥谭城今天安静得要命，没有霓虹灯的光影，只有按时自动亮起的昏暗路灯。
穿着粉白相间紧身衣的女孩，正大大咧咧地蹲在一个路灯下，伸出舌头快速地舔着一个冰淇淋，同时在和第四面墙外的观众们对话。
也许有人不知道，格温其实是做冰淇淋的一把好手，在她老家宇宙那边，她曾经在快餐店打工过一段日子，其特殊的手法能够让蛋筒里面装下更多的冰淇淋，让圆锥形最下方的那个尖里面也装满。
今天的人们不是陷入噩梦就是在歌颂黑暗，所以她大大方方地走进了一家快餐店零元购，亲手给自己做了炸鸡和薯条之后，吃完了临走还打包了一个冰淇淋。
原本她以为所谓的时机会很快到来，结果都等到晚上了，走累了的她就在路边蹲下，一边欣赏着根本没有人的街景，一边吃冰打发时间。
说起来今天这样的哥谭她是没有见过的，太安静了，就像是整座城市都围绕着蝙蝠灯的光柱在膜拜，场面太过于严肃。
她不喜欢严肃，而且还是觉得漫威的轻松风格比较好，至少给人喘口气的时间嘛。
观众们似乎说了什么，让女孩连连点头。
“这样啊，我知道了，说起来这一刊的作画会比较难吧？用画来描绘一个梦，我觉得只有尼尔盖曼做得最好。”格温侍三两下把蛋筒塞进了嘴里，喉咙鼓起一个包，咕咚一声将其送进胃袋：“每次贱人死侍都说我们生活在一个电影里，可我才是对的，我们生活在一本漫画里啊。”
“.”不存在的旁观者们似乎又发表了一些观点。
“呵呵，我不信，人家这样的美少女是不可能错的啦，就算是错了，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那我也是对的。”
格温侍骄傲地挺了小胸脯，尽管她的前胸和后背差不多一样平整，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好啦，不说别的，我知道时机到了，现在我该动起来了，先找个传话的人。”
说罢，她从马路牙子上站起来，脑袋左右转了转，要不怎么说是时机到了呢，她正好看到一个蜡融妖般的梦魇从不远处的小巷里钻出来。
那是一个通体紫色，看起来像是巨大蜈蚣直立行走的家伙，多少有点恶心。
但格温侍是什么人？她可是常年高强度上网冲浪的新时代青少年啊，什么恶心东西没见过？她眼睛都不眨地就能看完《人体蜈蚣》全集，面对死侍的烂脸都还敢打嗝，又怎么会被这种梦魇吓到？
所以她对于这个家伙的第一印象，反倒是联想到了《生化危机4》，那里面村民的脖子上爆出寄生体时，就差不多是这样。
只不过这蜈蚣的部分更大，更宽，而且蜈蚣身上长满了人的手脚，显得稍微有点猎奇而已。
“咻~咻！”
眼珠一转，格温侍把手指塞进嘴巴里，朝着不远处的梦魇吹了个口哨，在对方转过来蜈蚣身体看她的时候，她露出了高兴的笑容，朝着对方快速招手。
这反倒是把无眠骑士给搞不会了，首先是在城里第一次看到醒着的活人，其次是这个活人居然还主动招呼自己过去？
难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不可怕么？不能让人感觉到恐惧么？那自己作为梦魇是不是很失败？
梦魇就是要让见到自己的生物害怕的啊！
它愣了一眼，随后用身上的几十条胳膊同时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蜈蚣躯体般的脑袋，像是在求证女孩是不是真的在叫自己。
“对，别怀疑，就是你，快过来呀，伙计。”格温侍不光是招呼人家无眠骑士过去，她还主动向着敌人走去，一脸兴奋的神色：“可算是让我找到一个活的了，呼，好累呀，你干嘛不理我啊？我有好事要告诉你啊。”
“嗷！！！”梦魇似乎感觉到了一种羞辱，它朝着格温侍发出了怒吼的声音，同时那些手臂也挥舞了起来，由紫色蜡油构成的武器在这些手中渐渐凝实。
大概是欧美传统的十八般兵器吧，什么刀枪剑戟，链锯晨星之类的玩意。
“就这？你就靠这些东西吓唬人？”格温侍脑袋一歪，尽管眼前的梦魇顶她四个高，可她的语气仿佛自己才是巨人：“时代变了，老兄，你诞生的时候是不是人类的中世纪啊？现在谁还用这些家伙啊？你看好了，我给你看看我的大宝贝。”
说着，格温侍伸手进了自己的裤兜，从那里变魔术一般掏出门M202型号的四联装火箭筒来，掀开发射盖，朝着一旁的快餐店就是猛扣扳机。
四枚拖着长长焰尾的火箭弹鱼贯而出，撞破漂亮的落地窗冲进了店铺后厨之内，把之前格温偷偷炸鸡腿和薯条的证据彻底销毁了。
强烈的爆炸带着各种杂物和烟尘冲出了店面，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只是眨眼间，格温侍就完成了梦魇手中刀剑很难完成的伟业。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当啷.”蜈蚣梦魇手里的兵器掉地了，它看看自己的武器，又看看不远处浓烟滚滚的店铺，似乎是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梦魇生。
“呵呵，看到了吧？这才叫吓人的武器，你现在的装扮就等于是每只手里拿着一根牙签，说要出去杀人，别人看到你只会发笑啊，老兄。”
丢掉用完的火箭筒，格温侍拍拍自己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高高地仰着脑袋走到了梦魇身旁，伸手勾住对方人体部分的肩膀，和它一起看燃烧中的餐厅：
“现在我问你，人们要是同时看到我和你，是会怕你，还是怕我？”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无眠骑士发出了梦呓一般的提问，它的身体微微有些融化，可能是被动摇了信念：“我出生的梦里，人们都是很怕蜈蚣的，看到我就会尖叫，为什么你不怕我？”
“因为我也是个梦魇啊，小傻瓜。”格温侍哈哈一笑，谎言十分自然地就冒出来了，她指指自己的制服：“都给你说了，现在时代变了啊，你看我，是不是像人类，连你都分辨不出来？”
“嗯？啊！对，你确实像人类呢，原来你也是无眠骑士的一员吗？怪不得呢”鉴于梦魇全都能变形，很多进入现实层面的骑士也改变了自己的外形，所以在街上遇到自己不认识的其他梦魇，很正常的。
说实话，这个蜈蚣无眠骑士还松了口气呢，原来是自己魇啊，那就没事了。
“对，我变得很像吧？唉，我对于人类可是很有研究的，看看我的皮肤，这就是最流行的‘穿得越粉，打人越狠’，人类现在最怕的就是这种粉色了，别说我可没有教给你啊。”
格温侍又开始循循善诱，尽管她说的话和丧钟布置给她的任务没啥直接关系，但这样会好玩。
身体是人型，而脖子以上是十多米高的巨大蜈蚣取代的无眠骑士，听了她的说法后信以为真，居然真的把自己变成粉色了，就很骚气
第5825章 胡言乱语
如今格温侍的行为，基本上都是在按照丧钟的指导思想在做事，毕竟这里是dc宇宙，对于大环境不太了解的她，也不敢完全随心所欲地乱搞。
小丫头在漫威的时候很跳，表现得疯疯癫癫的，那是因为她对于漫威的各方面情报了解得很全面，就像自家花园一样。
也许会有一些野草野花不认识，但她能确信不会有太危险的东西盯上她，那自然就可以稍微玩得放松些，从而赚取人气。
到了dc这边可不行了，她虽然有点烦死侍那个***，但不得不说***有件事说的没错——dc真是太黑暗了。
在这边当搞笑角色是没啥大用的，世界的大环境就摆在那里，表现得太过于特立独行，反而容易被世界排斥，还不如听丧钟的安排，反正肯定不吃亏就是了。
从丧钟那里获得了指示，对于无眠骑士们，主要还是分化为主。
他观察了哈莉噩梦中的无眠骑士们，发现它们的表现该怎么说呢......不谙世事？还是脑子不够？
总之是梦魇们似乎和现实严重脱节，属于那种十分好糊弄的对象，甚至都不用展现太多武力，光靠嘴都能让它们产生动摇。
诞生于噩梦的它们来自于各种生物的潜意识，但归根结底也属于‘思想的结晶"，这就导致它们容易被其他的思想左右。
尽管它们的主要攻击方式是给人们带去恐惧，可是真正面对意志力超强，信念无比坚定的人，它们反而也会变得动摇，开始怀疑自己。
再加上有些梦魇诞生的时间太早了，很可能是远古时代或者中世纪，代表着原始的恐惧不假，可相较于现在数字化的社会来说，一直被困在噩梦领域里的它们见识太少，也显得格外淳朴。
无眠骑士是失眠组织起来的新队伍，这就意味着它们的‘组织度"并不高，梦本来就是相对独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噩梦和其中诞生的梦魇也是同理。
比如有人看到鼻涕虫蛄蛹着爬行，会觉得很可怕，但有的人看到相同的场面，会去想这玩意的蛋白质含量是牛肉的多少倍。
不同的梦魇之间是很难做到彼此理解的，它们以个体形式存在，就必然会出现和人类一样心隔肚皮的状况。
失眠想要让所有人都陷入噩梦，也许其他的无眠骑士阵营的梦魇也有这么想的，但肯定不是每一只梦魇都这么想，毕竟要是所有生物都陷入了名为‘清醒"的梦，大家都成了梦中的生物，那它们吓唬谁去？
情感的能量是好东西，大家都想要，凭什么要让给失眠呢？
要知道还有很多梦魇可是忠诚派，是跟着睡魔混的，别管它们是因为威胁度低，还是脾气好，但当顺民生活在梦之国里，好歹也饿不死它们啊。
从辈分上来说，失眠不是四大梦魇之一；从谋略上说，它是个疯子不存在多少理智；大家一起从睡魔那里逃走的时候还好说，但现在获得自由了，按照梯度理论来说，其他更高级的欲望就必然会开始出现。
有的梦魇想要变得更强，那它们就会想要去别人梦里做客，吓唬别的生物，榨取能量。
有的梦魇可能会想要躺平，进入现实之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别被睡魔抓回去。
说白了，失眠想要搞一个名为‘清醒现实"的盗版梦之国罢了，其他的无眠骑士们，与其说是和它有着相同理想的起义军，不如说是被裹挟进来的越狱犯。
这么一来，就可以尝试着用语言来动摇它们，把它们拐到偏离失眠计划的方向上去了。
心思淳朴外加有自己的欲望，这就相当于是在头顶上举了个牌子，标明了可以利用。
“很好，你变得也很好看啊。”打量了一下全身都是淡粉色的梦魇，格温侍笑眯眯地给对方比出了一个大拇指：“不过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要改变你的蜈蚣形体，那个已经落后版本了呀。”
“可是我诞生于一个人他恐惧蜈蚣所产生的噩梦，蜈蚣可以说是我施加恐惧最核心的手段......”
无眠骑士真的以为格温是自己的同类，它推心置腹地跟女孩讲起了自己的顾虑，还不知不觉间被她拖着，两人一起到马路牙子上蹲着，就像是在货场或者广场公交站附近蹲活儿的墨西哥非法移民一样。
两人身后的快餐店还在熊熊燃烧，火光在夜色中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轻轻地落在马路上。
只不过一个人影算是人型的，另一个则是怪物，那些密密麻麻的手脚还在乱动，影子看起来有点好玩。
“现在一百个人里，你都找不到一个怕蜈蚣的啦。”格温侍一副老前辈的语气，还拍拍梦魇的肩膀：“你知道现在人们害怕什么吗？”
“害怕什么？”梦魇都是些负面情绪产物，它们对于吓唬人这种事是存在执念的。
现在有个同胞愿意说出自己的新发现，这无眠骑士当然要听一听啊。
“你认识人类的文字吧？英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格温侍点点头，她从自己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点亮屏幕后按了几下，调出一个网络论坛的页面给梦魇看：“那你自己看看吧，现在的人们都在害怕什么。”
说罢，她勾着无眠骑士的肩膀，将手机凑到对方，大概是眼睛下面吧，说不太好，这玩意本该是脑袋的位置是一只巨大蜈蚣，而蜈蚣的另一端则是一朵食人花模样的肉瘤，到底这玩意的视力是怎么来的，她也不知道。
但只要知道对方有视觉就行，你还管母鸡怎么下蛋啊？
梦魇低头看向了发出荧光的屏幕，并且通过不同的用户头像，意识到了这些是来自不同人类的说法。
“公司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可是我还有六个月的工资没有发，上帝呀，我的账单注定无法结清，也许很快就要破产了，这一切太可怕了！”
第一眼它就看到了这个，虽然它有些不明白什么是账单，什么是破产，但这个人说太可怕了，一定是真的吧？字里行间都仿佛能看出他的恐惧呢！
第5826章 恐惧不同
“别急，别看我，你接着往下看，这个叫做网络论坛的神器没有那么简单，是可以看到人们内心的想法的，这些都是真的。”
见到无眠骑士准备说什么，格温侍立刻阻止了它，毕竟洗脑的过程才刚开始，还需要巩固一下疗效才行。
别回头这家伙回过味来了，到时候还会横生波澜，不如此时狠狠给它加料，让它对自己的说法深信不疑，愿意听自己安排呀。
失眠那样的区区一只梦魇，都能组织起无眠骑士这个团伙，格温侍自认为比那家伙强得多，那自己就不能从无眠骑士中挖人，再成立一个狂眠骑士么？
当然可以啦，领袖这种位置，在黑暗残酷的世界里，向来都是有德者居之呢。
什么是有德者？拳头足够大且活得久的人就是。
听到她这么说，通体变成粉色的梦魇点了一下它的蜈蚣部分，应该算是点头吧，随后继续看了下去。
只见另一个用户在原本的楼下面跟帖，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的女朋友偷走了我的钱，然后跟着她的闺蜜跑到希腊结婚去了，我倒是不介意她闺蜜其实是个体重三百公斤性别是沃尔玛塑料袋还坐轮椅的残疾变性人，可是我卖白粉赚来的钱被偷了，这太可怕了，我应该报警吗？”
粉色骑士大概看懂了，这两个人都是因为没有了钱，所以感觉害怕的，这些人的心声里果然都没有提到蜈蚣啊。
它接着往下看，下一个跟帖抱怨的人说了另一个故事，也许是受到了楼上的启发，说的也是他女朋友。
“我的女朋友总是家暴我，还非常变态，喜欢在床上拉屎，这些我倒是还能接受，可前些天，她的狗踩到一只蜜蜂后被蜇伤了，她却说是我安排的蜜蜂杀手，非要让我赔钱，可我没有钱了，这该怎么办啊？她还把我告上了法院，我好怕呀！”
又是一个因为没钱而产生恐惧的，梦魇点点头。
它完全不知道格温侍给它看的，原本就是这个社交网站上‘贫穷恐惧症"的话题群组啊。
别说是才看了三层楼，就是它看一百层，一千层的帖子，这里面的人也全是恐惧自己没钱的呀，不符合版面要求的帖子和发言，那早就被版主删掉了嘛......
这就是见识层面不同所造成的效果，当年欧洲的殖民者就用玻璃珠骗非洲土着手里的象牙和兽皮，现在格温侍做的事情，还是换汤不换药。
梦魇不知道这些，它的视线还是跟着格温的手指滑动，一点点地看着下面的发言，不同的头像语言习惯都不太一样，但他们通通都是在发表对于自己没钱的恐惧。
心声，这肯定就是这些人类的心声，要不然人类这种嘴硬的种族，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害怕什么？
粉色骑士现在心中还多出了一些对于自己身边这个同类的感激来，真是个好梦魇啊，发现了神器，还能和自己分享情报，她真是一个好家伙。
不过看着看着，它又有些担忧了起来，因为它发现人们如今恐惧的事情都是没有钱，而不是自己代表的‘蜈蚣"，也不是失眠代表的‘不眠".......
以前梦魇维度之中，代表着缺钱的梦魇是谁？好像没有这么个存在，那大概就是在睡魔手下的‘忠诚派"之中了。
太强了，如果所有人类都恐惧它，它还效忠梦之君主的话，那简直太可怕了，其他的所有梦魇加起来都不一定是它的对手啊，毕竟人类才是宇宙中想象力最丰富的种族，其他动植物或者外星人的噩梦根本和人类的没法比。
梦魇就是这样的，害怕其代表着的恐惧具象的梦越多，做对应噩梦的人越多，那这个梦魇就越强。
就比如说代表着‘拔牙挖眼"的科斯林人，代表着‘饥饿"的一大团，这些大梦魇都是很多人害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唯独提琴手之绿是个例外。
但例外也只有它一个，如今这么说来，最强的梦魇应该是‘贫穷"，而它还大概率是效忠睡魔的，那失眠岂不是必败无疑？自己是不是该找个退路了？
蜈蚣人不说话了，它默默思考了起来。
大家之所以跟着失眠混，无非是它当时能帮大家逃出梦魇领域那个大囚笼，但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这船快要沉了，自己真要跟着它一头走到黑，直到陪葬么？
没必要啊，就算再想要自由和力量，相比起‘活着"，都不那么重要了。
而且说实话，失眠对大家并不好，常常都是非打即骂，就仿佛它已经成了睡魔一样，把其他无眠骑士都视作它的奴隶，有很多梦魇早就不爽了。
要不是它手里有‘梦魇石"的话......
看到它的反应，尤其是那身体僵硬的模样，还搂着梦魇肩膀的格温自然是感觉到了，她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个傻子已经产生了恐惧，而且陷入了迷茫状态。
说实话，这种敌人真是太容易对付了，她就怕那种说什么都不听，上来抄家伙就开片的对手，毕竟美少女的长处可不在纸面战斗力上，而是靠脑子和嘴皮子的啊。
“咳咳，怎么样？看完了这些人类的心声，你有什么想法？”她收回自己的思绪，开始下一步的工作，还尽力表现出诚恳的目光，看着对方的蜈蚣脑袋。
“你说得对我的同胞，失眠要完蛋了，人类其实根本不怕他，我们需要想办法自保。”
粉色的骑士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变化自己的形体，取代脑袋的蜈蚣躯体不要了，那些不断在半空中舞动的手脚也不动了，它给自己重新变了个人头出来，看起来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大概是这个人做了当初诞生它的那个噩梦：
“我也选择和你一样，变成人类，这样也许可以混在人群中不被发现，躲开梦之王的追捕，希望可以吧......”
它似乎想得有点多，也不知道睡魔此时还在城堡里走来走去，等着人类的好消息呢，只是派出了手下的三大梦魇来找人而已。
那三位梦魇，要是只单挑的话，恐怕如今还真不一定是持有红宝石的失眠对手。
听了粉色梦魇说的话，格温侍大概也明白这家伙到底脑补了一些啥，不得不说，梦魇没有大脑这个器官，但正常的逻辑思维还是有的，这不错。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伪装成人类，只要不露出马脚，睡魔肯定找不到我们，就算看到了也认不出，反正我们也不需要睡觉，它能拿我们怎么样？”
女孩立刻露出了那种属于反派的歪嘴笑容，她美滋滋地收起手机，拍打着如今看起来和人类无异，只不过全身衣服都是骚粉色的梦魇：
“而且我还知道一个好地方，是睡魔绝对找不到的，我可以带你去那里藏起来，只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可以，我愿意听你差遣，同胞，你救了我的命。”
粉色骑士几乎是想都没想，蹲在马路牙子上的身体就动了起来，朝着格温侍单膝跪地，就像是打算认她当义父那般......
第5827章 梦魇绝镇
“请起，嘻嘻！快快请起呀~”
格温侍的表情管理都失控了，她不由地笑出了声，好在影响也不大，她立刻扶起面前的梦魇，尽管扶不动，但至少意思一下：
“我要你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我对你说的这些事情，去告诉更多已经进入现实的同胞们。”
这话一出，粉色骑士更感动了，要知道在梦魇领域中的时候，大家之间的关系差不多就是你吃我，我吃你，彼此狩猎又彼此制衡的状态。
梦魇之间不存在什么朋友，只有赤果果的弱肉强食，也幸亏自己的实力还算不错，而且还擅长躲藏，要不然早就死了，变成某个强者体内的一股能量了。
可没想到进入现实层面之后，自己居然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好魇，她居然还想要救下更多的同族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
难道她就是梦魇中的超级英雄吗？人类中是有这样的特殊个体的，现实层面果然是高级维度啊，让梦魇都变得心胸开阔。
“好，我会去寻找更多的同族，把你的话转告它们。”已经不是蜈蚣头外形的梦魇站了起来，他感动地看了格温侍一眼，就准备转身离开。
“别急，我先带你去看看我给大家准备的好地方。”
格温侍的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随后就发动了她的特殊能力。
根据剧情连续性的力量，她进入了自己想要进入的下一格‘漫画"之中，也就是刚刚完成建设工作，还没有人入住的社区。
就是克里斯托弗以前生活的那个社区，在哈莉的噩梦中等比例复制的具现体，现在正在招租呢。
不得不说，由黑暗概念塑造而成的社区，属性上十分契合梦魇们，粉色梦魇来到这里，就像是回到家一样舒服。
“虽然不知道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但这是个噩梦，梦之王肯定猜不到进入物质界的我们还会调头回来，这么一来，我们确实可以藏在这儿。”
梦魇十分高兴地参观了一下周围，并且很快选中了自己想要居住的屋子，它可以在这里扮演着一个人类的身份，只要扮演得够好，就不用担心引起搜捕者的注意。
“是的，这就是我给大家找的新家，我叫它‘梦魇绝镇"来着。”
格温侍嘴巴一张就说出玩梗的话来，她继续陪着梦魇参观它的新房子，还递给后者一根很特殊的蜘蛛图腾：
“拿着这个，相当于是这个梦境的钥匙，你可以用它触碰别的梦魇，把它们送进来，你也可以用它自由出入。”
“这......这是何等的荣幸，感谢你如此信任我。”粉色梦魇以前可没有感受过任何温暖，诞生后不久就因为长相恶心而被丢进梦魇领域的它，过去见到的都是黑暗面，现在这同胞的正向情绪深深地打动了它，连接过图腾的手都抖个不停。
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为格温侍工作了！
殊不知就在距离他们俩不远的地方，一个梦中梦形成的屏障下面，丧钟一行人正在旁观着一切。
“第一个住户搞来了，但要形成你所预想的‘情景喜剧"，这社区还需要更多的演员。”哈莉很高兴地看着那个穿一身粉色衣服的梦魇，她对于接下来的喜剧有些期待：“就是不知道失眠会不会来？”
“所有平行世界里，进入现实的梦魇都在被我逐步清理，唯独地球0的哥谭是个放开的口子，格温侍的任务是把它们骗到这里来，进入这《楚门的世界》当演员，等我们把失眠的手下都挖空了，它肯定要跟来看看情况的，到时候就给他安排上全新剧本。”
苏明点上一根新的香烟，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无眠骑士们确实是失眠的助力，但反过来，也可以成为牵制它的工具。
就像是战争中的一个将军，正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呢，结果回头一看，自己身后的士兵全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凌乱的脚印和丢弃的旗子。
换成任何人做这个将军，大概率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立刻撤离战场找地方躲起来，当个缩头乌龟，避避风头。
要么就是去寻找自己失踪的士兵们，重新拉起队伍，继续战斗。
根据对于失眠的心理侧写以及对于克里斯托弗的了解，这个家伙选择后一种的概率更大，所以钓鱼计划现在变成叉鱼了，多了些主动性。
至于它要是选第一种，找地方缩壳，那也无所谓，没有了无眠骑士们，它一个梦魇能造成的破坏很有限，早晚会被睡魔和三大梦魇们刮地皮刮出来。
“有道理，嘻嘻，不过你把它们存放在我的梦中，那以后万一我和你亲热的时候，一个梦魇突然跑出来旁观，你不会觉得尴尬吗？哈哈！”
小糖豆提出了另一个疑问，她对于自己脑子里多点什么，并不介意，反正就当这些梦魇是在梦里陪自己玩的，唯独是要是给它们随意出入的权限，可能会有问题。
这件事，丧钟当然也考虑过了，但回答问题的是猫咪。
它伸了一个懒腰，眯着眼睛在丧钟两侧肩膀上走来走去，这是饭后消食的运动：
“给它们自由出入的权限只是暂时的，等到演员招满了，外出权限我就会帮你锁掉喵。这里是你的梦，哈莉，你可以让它们以为自己出去了，但实际上是进入了你构筑的另一层梦境，和现实相仿的梦境，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你催眠自己肯定不难吧喵？”
梦是分层的，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在这里，未来只需要给这个噩梦外再套上一层‘梦"，而且施加催眠的力量，让那些梦魇无法分辨这里是梦还是现实，它们就会以为自己真的获得了自由。
是有点黑暗，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无眠骑士团里这么多的梦魇，实力还普遍不差，全杀掉有点可惜，不如让给丧钟使用。
不管将来控制它们的是格温侍还是哈莉，本质上还是丧钟在遥控，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将来要是还有调皮鬼出现，也可以拖到哈莉的梦中来，让众多投诚的无眠骑士们伺候它，这不是挺好的么，连未来的计划都省了，直接套编剧模板就完事喵。
第5828章 蠕行之影
穿着一身粉色的叛变骑士很快就再次离开，昂首挺胸地和格温分头行动，在某一瞬间，这种属性黑暗的生物身上，似乎还冒出了那种名为‘希望"的味道。
对此，一旁隐身的丧钟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接下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梦魇来到这里，就像是进了传销组织一样，一个上线发展两个，两个又会发展四个，这棋盘摆米的故事苏明都不知道听过多少个版本了，此时拿出来用也正好。
无眠骑士肯定不能全部消灭，否则的话，未来谁来告诉新生的梦魇们不能走上邪路呢？
只要生物们还会做噩梦，梦魇就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其中不服睡魔的当然也多得是，只不过这一次失眠叛乱的规模更大罢了。
以前睡魔还是有点手软，不听话的梦魇都没有消灭，而是丢到梦魇领域里让它们自生自灭，但这次苏明介入了这件事，就不可能那么仁慈，杀鸡儆猴也要来一次了。
消灭99%就行，留下1%当‘警示牌"，省得以后再出不懂事的新梦魇，没完没了。
“喵~以后哈莉你的梦里可以算是很危险了，不过只要不进入这一层就好。”猫咪在丧钟肩头上站定，用脑袋蹭蹭丧钟的脸，小耳朵快速抖动几下说道：“我会教给你怎么给梦主动分层。”
其实猫咪的动机一猜就知道，它是看上这个‘梦魇绝镇"了，想要以后经常来这里看‘连续剧"，那肯定要教会哈莉怎么长期维持一个梦。
睡魔是梦之国的君主，他们本身作为梦，却清醒地维持着更多的梦，这需要一些技巧。
“不用了，么么么！啊哈！”
可是根本不听那些废话的哈莉伸手就把猫抱住了，捧着在自己面前一阵猛吸：
“我可是心理医生，对于弗洛伊德的潜意识理论没人比我更熟，梦的层级我自己也能把握，上下楼梯的事情罢了，不过我很想和它们在梦里玩呢，我喜欢热闹，嘻嘻！”
没错，要是换成别人，梦境里面存在一群危险的变色龙确实不怎么好，可是对于哈莉来说，越是未知和刺激的东西，她越是喜欢，人多了热闹对她来说也不是一句空话，她多少有些‘人来疯"的习惯。
再加上一大堆乌合之众般的梦魇凑在一起，反而威胁程度会降低。
因为每只怪物都想展示属于自己的恐惧之物时，你给梦里塞点私货，他给梦里塞点私货，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大堆私货堆在一起，只会让场面变成猴山里的垃圾堆，显得得更好笑。
更何况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进入这个镇子的那些梦魇可不敢搞事，最多弄点恶作剧罢了。
“喵呜！不要啊！要窒息了喵！你用太多化妆品了，在梦里怎么也这么刺鼻啊喵？！”千猫之梦表现得十分抗拒，它不断用小爪子推搡哈莉的脸，显然并不喜欢女人的香水味。
流浪猫们的梦啊，它还是更喜欢一些黑暗干燥处的垃圾味呢。
“想跑？没门！么么么么么！啊哈哈哈哈！”
“喵——！”
不得不说，哈莉太喜欢猫了，而千猫之梦还是非常少见的那种会说话的猫，这一吸上就根本停不下来。
好在现在是在梦里，时间有的是，演员就位之前，还有大把时光呢。
.........................................
就在丧钟一行人玩闹等待大鱼上钩的同时。
在无边无垠的漆黑虚空中，一团深邃且混沌的黑影正在静静蔓延，它如同夜幕中最深沉的一缕黑色光线，既无形却又有实体。
它看似行动缓慢，实则快得超出所有人的认知，它以不可抵挡的势头吞噬着一个多元宇宙，或者说是对这个多元世界进行了一种看似是吞噬的行为。
但这件事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并不恐怖，反倒是显得宏伟壮阔，透出一种超脱尘世般的庄严，仿佛这一幕是宇宙的终极交响曲，在无声中奏响最震撼人心的乐章。
众所周知，多元宇宙是由多个平行宇宙组成的复杂概念结构，在无尽的全能宇宙中也犹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故事大多数都局限于多元的层面上，再往上层，事情就会变得异常抽象。
人类，作为最敏感最有创造力的一种生物，生活在单体宇宙层面上，放在多元宇宙中讲，就是生活在一个个相似的平行世界里。
即便相似之处有很多，但每一个平行世界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物理定律，生命形态和历史轨迹，具有自己特殊的光芒闪耀。
这就是故事的光芒，它们或平行或交错，共同编织了一个多彩多姿的多元宇宙，一个单体世界中的风景就足够绚丽多彩了，至少大多数人类都不可能看遍一个宇宙中的一切。
那么无数平行世界共同组建而成的多元宇宙，该有多么异彩纷呈？可以说是人们不可思议的程度。
然而在这不可思议的多元宇宙面前，那团黑影依旧是更加高级的神秘，它不受任何多元宇宙法则的束缚，不在任何已知物质和能量的定义之内，更像是超越了所有一切概念的存在。
就在它的触摸下，这个多元宇宙内的时间和空间开始失去原有的意义，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这一幕体现在单体宇宙中的时候，就仿佛辽阔的星系被黑影轻轻一卷，便如被风吹散的烟云，无声消散。
光明在其中闪耀，却如同流星般短暂，绽放后即是永恒的黑暗。星辰大海、生命奇迹、文明的兴衰，所有的一切都在黑影面前显得那么脆弱，仿佛是细沙上的画作，一触即散。
宇宙的每一个角落都释放出最后的光辉，星系在灭亡前燃烧成最耀眼的烟花，生命在终结前绽放出最绚烂的生机。
越是临终的挣扎，越是竭尽全力，则越是代表着生命和故事的绚烂。
这大概是一场宇宙级别的盛宴，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美丽和力量，就连时间本身都在这一刻失效，为这最后的华彩留下见证。
在黑影之中似乎存在着什么，对，是一顶非常模糊的王冠，它正在无声地旋转，带着黑影覆盖一切，仿佛是一个无底洞。
在这宏大的画面面前，一切语言和形容都显得苍白，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真正感受到那种震撼灵魂的宏伟。
周围的星系和星域在黑影的力量面前纷纷陨落，这是一场创造与毁灭的交响曲，是生命和存在的终极探索，
黑影扭动着，王冠变得更加清晰了，它仿佛是由无数的钢铁补丁焊接在一起的，又在金属上开满了花朵。
作为猎物的这个多元宇宙呢，它错综复杂的结构逐渐被简化，仿佛是什么房子达到了受力的临界点那样瞬间坍塌。
这不仅仅是物质的吞噬，更像是概念和物质都凭空消失了。
在这个过程中，无数生命的轨迹和宇宙的秘密被交织在一起，这个多元宇宙的边界开始模糊，直到它们完全和外界的一片漆黑融合在一起，不再有任何分隔。
这一刻，宇宙的本质被重新定义，所有存在的意义被重构。在这场宇宙的盛宴中，每一个观测者都将成为见证者，见证一个多元宇宙的结束。
最终，王冠渐渐隐去，黑影将最后一丝光亮吞噬，让死寂成为这场宇宙盛宴的终章。
这是毁灭还是创生？暂时不可知，但，这似乎只是‘奥秘"中投来的一瞥......
第5829章 渴望陪伴
看着一个梦中的人吐出大量紫色的蜡油，这个场面比起挤牙膏来说要惊悚得多。
孵化一个梦魇，会对于人在梦中的精神体造成很大的创伤，表现在现实里，则会让这个人突然减肥成功。
原本是个胖子，但瞬间会被梦魇带走大部分生命力，这个过程直接反应在身体上，就是失去大量脂肪和蛋白质，转化成能量。
这个损害的个过程几乎是不可逆的，但只要人还活着，慢慢疗养的话，倒也不至于短命。
前提是他不要再孵化下一个梦魇了，不要变成梦中怪物们的苗床。
按照道理来说，看到己方获得了新生力量，这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才对，可失眠看着这一幕，却高兴不起来。
它走到了一处梦中的沙发旁坐下，当前所处的这个噩梦讲述的是一个人对于自己性无能产生恐惧的故事，所以基本上都是室内场景。
从刚才开始，它已经感觉到越来越多的无眠骑士失去了联系，从梦的层次上不见了，消失了，甚至有的梦魇在不久前还好好的。
它知道自己最大的对手是谁，是那个在梦中也有着赫赫威名的异世界丧钟，可是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也正在寻找能够牵制他的方法，却依旧远远不够。
无穷无尽且不会做梦的仿生人军队正在不同的单体宇宙中歼灭着进入现实的梦魇们，就像是打捞上岸后无力的鱼，而唯一现在还算安全的‘登陆点"，只有地球0的哥谭和地球负11的一些地方。
它现在手里的猎物，就是一个地球负11的男人，这个世界由女人统治着，因此失去性能力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个非常可怕的事情，这就像是很多极端男权社会中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遭遇一样。
在这里，噩梦大有可为，但地球负11这个世界......只是黑暗宇宙之一，无论是故事或梦，都比主世界地球0差远了，而且不管怎么看，这里都透露着一种陷阱的味道。
其他黑暗宇宙都被严防死守着，即便短暂陷入噩梦的人也都基本上被唤醒了，丧钟的手段和军队让失眠头皮发麻，不得不来到地球负11寻找突破口。
毕竟在这里还算有点发展的土壤，别的地方，敌人是连地皮都铲走了。
但那只是之前，从刚才开始，自己损失无眠骑士的速度，就开始远远大于新梦魇诞生的速度了，再加上这新诞生的梦魇十分弱小，想要形成战斗力，恐怕需要一定的时间。
每一秒都有无眠骑士失联，可是那些消失的骑士并不是***掉了。
失眠抚摸着自己胸口镶嵌的红色宝石，石块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有了这件神器，它能感觉到很多东西，既然那些骑士是自己借助梦魇石的力量帮它们进入现实的，那当它们死去的时候，那份力量应该自动回归才是。
但现在没有，那些家伙带着那一部分能量不见了，所以它们肯定还活着，也许是被抓住了。
被谁抓走了呢？丧钟？蝙蝠侠？睡魔？
可能性太多了，这就是失眠有些困惑的事情，它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就算梦中没有实体，都能感觉自己的头要想爆了。
尽管失眠自信如今睡魔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可是......
就在它思考的时候，刚刚孵化出来的梦魇像是蛆虫一样在地板上爬向了它，并且在它腿上蹭了起来，鉴于这玩意诞生于这种噩梦里，所以它看起来像是个无力的‘那个啥"。
“不要烦我！”失眠一脚把那条‘软虫"踢开，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我要让所有生灵都变得和我一样，你赶紧给我做事去！”
不管新生梦魇有没有那个能力了，失眠只是想发泄一下。
“大，大人。”新生的梦魇发出了怯懦的声音，尽管它并没有嘴，在柔软的顶端上只有一个小洞：“也许它们背叛了您？那些家伙可是十分贪婪的，和我一样，也和您一样。”
“.......背叛么？”
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被新生儿提醒的一天，失眠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它有着和克里斯托弗一样的相貌，但却面色苍白得犹如皱缩的卫生纸，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这让他显得更加狰狞。
“是的，是的，大人。”软体鼻涕虫流出了一些白色的黏液，只有一点点，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些湿滑痕迹，它随后显得更加萎靡皱缩了：“我不会背叛您，您是我的父亲，但其他的梦魇，却必然有着不臣之心。”
不得不说，这个新生的梦魇虽然看起来没啥战斗力，倒是挺有脑子呢，至少是能提醒失眠关注一些它之前没有关注的东西。
失眠本以为梦魇石在手，无眠骑士就会像恐惧睡魔一样恐惧自己，因为这可是王者的神器啊。
但显然事情没有朝它想象中那样发展，它承认鼻涕虫说得没错，那些家伙除了被捕这种可能性之外，更有可能是叛逃了，主动切断了和自己的联系。
“你说得有道理......”失眠从沙发上站起身，嘴里说着赞誉的话，却突然又踢了新生儿一脚：“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你是不是觉得我想不到？你胆敢嘲笑我？！”
也不知道它从哪里看到人家笑了，但自认为是王者的它，相信自己掌握着生杀大权，那么它说谁笑了，对方就肯定是笑了！
“不！大人！我没有！父亲！”鼻涕虫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但却渐渐有了些膨胀的迹象。
“呼......”缓缓吐出一口气，失眠按下了心中的杀意，它抚摸着自己胸前的宝石，身影渐渐变淡：“继续工作，我自己去看一看，我会把那些家伙找回来，假如真的如你所说，我会让它们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说完，它甚至都没有多看‘鼻涕虫"一眼就径直离开了，通过噩梦的共通之处和梦魇石的力量，抵达地球0某位哥谭市民的梦里。
在这个梦里，可以看到一个男人正梦见自己被同事们追杀，这个做梦的人，正是小丑。
他在梦中梦到了蝙蝠侠的死亡，从那以后，他就成了一个在韦恩集团工作的普通文员，而他的同事们都很好，是最淳朴的那种哥谭人，脸上带着笑容，但心里总想偷偷肢解他，还要自己独霸所有肉块的那种。
一个疯狂的梦，即便小丑现在梦中的人格叫做杰罗姆，而且之前曾经被蝙蝠侠救醒过一次。
可是他想要蝙蝠侠更多陪伴他，而不是去和别人玩，因此他再次于现实中摘掉了自己脑袋后面的蝙蝠贴片，从而再次变成了一条梦魇们的通路。
这个逻辑很简单，自己要挂了，蝙蝠来救了自己，那么如果自己再次陷入危险，蝙蝠就还会来啊，这来来回回地折腾，不就相当于是玩起游戏来了么？
连失眠都觉得小丑有点变态，为什么非要蝙蝠侠陪他啊？人类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
第5830章 传销现场
小丑有着很强的生命力，酒神因子流淌在他的身体里，而且混沌也在关注着他，他基本上是不可能被杀死的，至少失眠做不到。
按理来说，遇到这样的噩梦持有者，对于梦魇来说是件好事，但小丑依旧是个例外，因为他恐惧的事情太单一了，他恐惧的是‘失去蝙蝠侠"。
失去，就是‘无"，就是‘没有"，所以他的噩梦里根本孵化不出梦魇来，反倒像是他一个人用来囚禁自己的牢笼。
失眠拿他也没有办法，甚至不能过于接近，因为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就隐藏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公司职员身体里，稍微遇到些触动，就可能爆发开来。
作为一个还需要保持神智清醒，需要和睡魔对抗的梦魇来说，被传染上疯狂可不一定是好事。
好在这一次它也不打算对小丑做什么，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大呼小叫，哈哈笑着和疯子同事们躲猫猫的笑面人之后，它转身融入了噩梦的墙壁。
下一秒，它进入了现实层面，来到了地球0的哥谭市，不远处就是小丑位于现实中的身体，这个家伙正在他自己的藏身处里，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个画着蝙蝠图案的靠枕。
失眠摇摇头，走向了房间的窗户，犹如鬼魂般地穿过玻璃，轻飘飘地向着街道落下。
今天的哥谭城十分安静，对于梦魇们来说是很好的环境，因为噩梦也是一种梦，太吵闹的环境对于做梦的人来说可不够稳定。
它准备找一个在城中活动的无眠骑士，然后观察一番，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大量的骑士失踪事件。
胸前的红宝石闪了几下，它就找到了一个目标，并且快速地贴着地面飞往那里，就犹如黑夜中的一道紫色鬼影。
哥谭城不大不小，八百万人口的城市，飞行也算是一种很高效的移动手段，它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站在街边上的无眠骑士。
这个梦魇看起来像是一个亡灵骑士，骑着一匹骷髅马，但实际上马和骷髅都是它变化而来的，是一个整体。
但此时这梦魇不是一个人在街头驻足，在它身边还有一个奇怪的人类，那个穿着粉红色紧身衣的女孩一点都不怕梦魇，反而和那高大的骑士勾肩搭背，嘿嘿笑着说出了怪话：
“朋友，你听说过狂眠骑士团吗？包吃包住不说，而且还有个只要不搞出大动静，就不会被睡魔发现的好地方哦~”
女孩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力，甚至她自己都深信不疑，馋得流出了口水。
一旁的骷髅梦魇显然是心动了，从对方手里接过了手绘的宣传单，一边看还一边说：
“你给我说的那些事，我认为没有错，不过你的势力为什么叫狂眠骑士团啊？感觉好奇怪。”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你快看这个，关于梦魇绝镇的介绍。”
宣传单是格温侍自己画好后，找了个没人的广告店复印的，所以上面画着的小镇显得十分幼稚，是儿童水彩笔作画的风格：
“只要加入我的狂眠骑士团，你就能立刻入驻高档小区，享受各种原本人类才能享受的美好生活，节假日的时候还能回家探亲，如果你有亲人的话。”
“你可真幽默，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梦魇。”
骷髅骑士对身边的‘同族"很有好感，它认真地看着幼稚的宣传单，显得非常心动，只是嘴上说着别的：
“我们都没有所谓的亲属，你知道的，这种明知故问的笑话手法是你从人类那里学来的吧？你演人类可真像啊，我以后也需要伪装成人类吗？”
“当然啊，梦魇绝镇虽然位于一个噩梦里，但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有睡魔路过呢？我说是万一，所以住进去必须时时刻刻扮演好人类的角色啊，要不被睡魔看到了，他不一定打死你，其他被你连累的梦魇们都会撕碎你啊。”
格温侍张嘴就来，她都把这些瞎话编好了，就为了让叛变的骑士们能够完成演员的职责。
“明白了，我不一定能变得像你这么好......”说话间，骷髅骑士开始化作紫色的蜡油进行变形，它很快也变成了一个美貌少女的模样，一撩自己的金色长发，还朝着同胞抛了个媚眼：“......但也不会比别的梦魇差，呵呵，你看这个形象怎么样？要是不合适，我还可以再变别的。”
“挺好，挺好的，现在社区里面人挺多的，但大家都不喜欢演女性人类，你这个妹子变得正好。”格温侍笑呵呵地伸出胳膊来，和新出现的美女勾肩搭背：“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那我带你过去。”
说罢，也不等对方点头，两人瞬间化作一道亮光，就像是书页之间缝隙发出的光，然后就消失了。
这一切都被藏在街角黑暗处的失眠看在眼里。
“梦魇绝镇......”它低下头思考了一下，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地方，而且对方究竟给自己的无眠骑士说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手下那么容易就叛变，还跟着对方走了，甚至还放弃了自己的恐怖具现，变成了脆弱无力的人类？
一大堆的问题落在了它的脑袋上，让它根本摸不着头脑。
于是它尽力思考了一番后，决定再找一个无眠骑士，这一次尽量要听到全部的谈话内容，然后再做决定。
是的，它始终记得自己必须要谨慎，要不然被丧钟或者睡魔堵上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低头再次求助于梦魇之石，红宝石再次用自己的力量为它指出了一条路，失眠也同样朝着新的目的地飞去，并且很快就抵达了。
只不过这一次它看到的，不是那个之前的粉色紧身衣女孩了，而是一个穿着同款粉色紧身衣的男人。
稍微辨认了一下，失眠认出来这是一个和自己断了联系的无眠骑士，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屏蔽梦魇石的探查，而且现在还打扮成这个鬼样子。
但那些不重要，还是要听听他在朝着另一个无眠骑士说啥。
似乎话术都是一样的，这个粉嘟嘟的男人连笑容都和之前的人类少女差不多，张嘴就是：“朋友，你听说过狂眠骑士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