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无故蒸发
据周成海介绍，第一批第五科的成员也是有五个人组成，并且能力结构相似。m.www.uu234.net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成员里有个叫边厉的人，曾经是一名军人，拥有着超高的反侦察能力和战斗技巧，他是第一个被老江招募的人，个子高高的，很壮硕，一身正气，但脾气火爆，老江很看重他，所以在蝰蛇组织一开始进入到警方视线的时候，经过讨论，组织在老江的建议下派出了边厉去做卧底。”
邹恋雅说自己听说过这个名字，不是在工作交集中，而是在之前体制内的一些比赛中，他的名次都很不错，好多人都曾经议论过这个名字。
“边厉一开始是能够正常回传信息的，前两次都准确无误，但第三次的时候，信息开始出现问题，导致损失了一批警力，后来又陆续的出现了几次失误，老江对上边的解释是说可能是边厉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需要尽快召回，否则边厉可能会有人身危险，可那之后，边厉就断联了……”周成海回忆说道。
邹恋雅皱着眉，“有没有可能是已经遇害了……”
“这个问题没有定论，没有发现边厉的尸体，而且蝰蛇组织还能够提前洞悉警方的行动，种种迹象都显示边厉被策反的可能性大大攀升。”周成海缓了缓，“郭叛之前带队行动，也被人破坏了，导致了人员伤亡，对方对军事行动有所了解，边厉也是具备这种侦查能力的人，所以大多数人相信边厉并没有被害，而是背叛了……”
“我觉得不可能。”邹恋雅一口否认，“边厉是一名老刑警，人性归人性，作为一名警察，他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吴道深深的看了一眼邹恋雅，他此刻能够感受到她对警察这份职业的敬意，这份职业是她的信仰，她不容许有污点亵渎这份信仰。
但，在面临死亡的威胁和巨大的恐惧的时候，精神力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呢？
一切都没有定依据。
周成海叹了口气，他拍了拍邹恋雅的肩膀，“我也相信我们的人都是好样儿的，但结果没出来之前，任何怀疑都是被允许的，想要不被怀疑，只能查明真相。”
接下来，他说了第二个成员，徐达。
描述中，徐达有点儿像吴道，一派书生气息，属于智慧型的能力结构。
他本来是江流最为满意的一个成员，可也最让江流失望。
在边厉失联之后，蝰蛇变得更加隐秘了，几乎销声匿迹，所以想要寻找到边厉的线索难上加难，不伦江流用了多少侦查手段，都是石沉大海。
渐渐的，边厉背叛警方的事情几乎已经盖棺定论了。
徐达第五科的成员在一次刑事案件中，遭遇了蝰蛇组织的一名成员，说来凑巧，那人就像鬼使神差一样撞进了徐达的视线。
徐达没有和江流汇报，单独行动去抓捕那名蝰蛇的成员，情急之下开枪击中了对方的小腿。
江流带领徐达一起去医院审讯了那名成员，可没有任何收获，对方极其不配合。
第二天一早，徐达申请单独审讯，原本一切都十分正常……
“徐达进入病房半小时之后，被挟持了。”周成海摘掉眼镜，擦拭了一下。
吴道一脸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大家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可能……当时那名成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匕首，明晃晃的架在了徐达的脖子上，江流和在场的警员没办法，只能劝他先冷静，假装安抚他，答应他的一切条件。”
邹恋雅皱眉，“那后来呢？”
周成海重新戴上眼镜，“后来？后来那名成员误入了警方事先设好的圈套，因为拘捕从医院的楼上跳了下去，坠楼身亡了。”
“那徐达呢？”吴道追问道。
周成海摇摇头，“徐达的脖子受了些轻伤，被狠狠的批评了一通，因为安全防范意识太差，更使得唯一的重要犯人死亡，就算老江想保住他都很难，他被革职，回家写检讨，唉……老江也很失望，他没想到徐达居然这么大意，这一下子就折了两名成员，第五科开始一蹶不振。”
再后来，徐达失踪了……
周成海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好久。
吴道和邹恋雅都感到很吃惊。
“他是被人绑架了？”邹恋雅看着周成海说道。
周成海微微怔住，“他的家里没有遭受暴力破坏的痕迹，小区包括沿途的摄像头也没有拍摄下他的身影，他就像进入了黑洞一样，消失了……”
“我想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些什么，自主选择隐匿的，要知道像他这种具备反侦察能力的人，很了解自己怎样才能不被拍下来。”吴道分析道。
“也许吧，总之，他和边厉一样，人间蒸发了。”周成海指了指纸上的第三个名字，“周友娜，这个名字恋雅应该不陌生吧。”
邹恋雅重重的点头，“我的师姐，没想到她也是第五科的成员。”
周成海的表情非常的难过，给吴道解释说，“小娜和恋雅一样，都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得意门生，小娜比恋雅大一届，本来我是反对她加入第五科的，自己的孩子要从事那么危险的工作，我这个公安大学的教授，觉悟就没那么高 了，但老江觉得小娜可以胜任，劝说了我好久，我才答应了。”
邹恋雅诧异，“周老……这些没听你提起过，我一直以为师姐只是调派到什么保密部门了，没想到……”
周成海打开了手机的屏保，上面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孩站在一棵树下，脸上满是青春的气息。
他凝视着照片许久，眼眶有点儿红。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位父亲可以忍受得了失去女儿的痛楚。
“周老，您别难过了……”邹恋雅看的心里不是滋味儿。
周成海擦了下泪水，做了个深深的呼吸，“其实，小娜找到了。”
吴道隐约中感受到了事情的结局，有些不忍听下去，可周成海咬着牙说出了真相。
就在他脱口而出的那一刻，邹恋雅的泪水顷刻而出。
第221章 内讧
“小娜牺牲了。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m.www.uu234.net”周成海平静了一会儿情绪。
他说周友娜是被杀害的，她在回家路上遭遇了袭击，那天刚好是她27岁的生日，家人为了她准备了生日蛋糕，想不到再也没有机会点燃蜡烛了，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7岁。
周友娜的尸体是在郊外的臭水沟被发现的，周成海说他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好像被车碾过都比那滋味儿好受。
“小娜死的时候身中五刀，都在背上，法医说是她是被人按在地上刺杀的……”周成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和老江动了手，我忍不了，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如果没有进入第五科，就不会这么年轻就去世了。”
邹恋雅拿出纸巾擦了擦泪水，“周老，您也别太难过了，注意身体，我们一定会把蝰蛇绳之以法的！”
吴道有些不忍心再问下去了，但周成海非常敬业，忍着巨大的悲痛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周友娜的尸检报告，她生前曾与人激烈的搏斗过，所以指甲里残留了对方的皮屑，尽管杀人者想毁掉尸体可能留下的证据，把她丢在了臭水沟，但苍天有眼，她指甲中的皮屑可以成功提取出完整的dna。
但，那时候，技术远没有现在成熟，数据库也不完善，所以迟迟无法比对出凶手。
“老江觉得自己对不住我，那段时间几乎天天登门赔罪，我脾气也倔，一开始我不开门，他就在门口蹲着，等我出门的时候和我说上两句话，小娜的妈妈病倒了，我那段时间根本就不想看见老江，也没好气，可他觉得对不住我，天天给我买饭送饭，后来他出事儿了，我也就释然了，小娜是我的女儿，也是好警察，身为警察哪有怕牺牲的……这事儿也不能怪老江。”
“周老，不好意思，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吴道感觉很抱歉。
周成海摆摆手，“我知道，蝰蛇那个组织一天不被绳之以法，这件事儿就不会告一段落的，我心里有准备，只是顾忌老江的面子，不好说。”
邹恋雅看了看剩下的两个名字，刘志民和李贝，一个是法医，一个是痕迹学专业的高材生。
简直就和根号和秦冉冉的配置一模一样。
“这两个人也失踪了？”吴道好奇的问道。
周成海摇摇头，“他们没有失踪，他们明确的背叛了警方。”
“怎么会？”吴道非常吃惊。
“老江因为一直咬住蝰蛇组织不放，在一次查找线索的时候遇到了袭击，失去了一只眼睛，这件事儿你们都知道吧？”周成海看向吴道和邹恋雅。
他们一起点点头。
周成海接着说，“他们在那之后觉得第五科已经没希望了，而且还不断被人诟病，于是就提出了辞职，再后来，有线人说看见过他们参与毒品和人体器官的交易。”
“老天。”吴道惊叹。
假设说边厉和徐达都没死，那也就是说蝰蛇现在的结构与警方的用人结构是相似的，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流在查找蝰蛇的事情上毫无进展。
吴道和邹恋雅感到了空前的压力，仿佛知道有另一个自己，正在阴暗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老江应该是怕再出现意外，所以不太和我们提起蝰蛇的事情，稍微有些线索，都是独来独往，消失一阵子再回来，我问过他蝰蛇的事情，他的回答很有限。”邹恋雅回忆道。
周成海说，“这符合老江的性格，他宁可自己涉险也不想把身边的人卷进来，他遭受过一次那样的打击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吴道起身与周成海握握手，“感谢你周老，我们这次，一定会争取一网打尽蝰蛇组织的，以后有需要了解的还免不了您的帮忙。”
周成海也站起身，“不要客气，为了小娜，我愿意配合你们。”
邹恋雅又和周成海寒暄了几句，待他情绪缓和了之后， 才和吴道一起离开。
回到第五科，他们的心事有些沉重，召集了秦冉冉、郭叛和根号一起开了小会。
“按照现在的情形，我们除了查尸体以外，还应该查下这几名成员之前的行动轨迹。”秦冉冉说道。
郭叛一脸凝重，想不到江流和他的遭遇如此相似，都背负着同事的血债想要偿还。
“我有一个问题。”根号突然开口。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他，“难得啊，根号同学有想法？”
“之前的成员都是与江流无缝衔接的，为什么有异常江流没能第一时间察觉？这部符合逻辑。”
他的一席话，让大家变得鸦雀无声。
吴道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他也搜索不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江流倒地是选择性忽略了那些异常，还是根本没有察觉呢？
这两种性质的答案，导致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估计是没察觉吧。”
许久，邹恋雅才说了一句，随即反问根号，“你什么意思？你也和凌海他们一样怀疑老江？”
秦冉冉帮根号说话，“甜姐，你多心了，根号是直肠子说话不会拐歪儿的，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再说这确实不符合逻辑啊，按照老江的侦查推理能力，他会想不到头绪？我也觉得有些牵强。”
“要我说，与其我们在这里像是缩头乌龟一样想东想西的，倒还不如直接去找老江问问呢。”郭叛是绝对的行动派，话刚落地，转身就踹门走了出去。
江流的办公室门前，吴道试图拦下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邹恋雅叹了口气，“这个满脑子肌肉的家伙，做什么事儿不能先动动脑子吗？”
“没办法，果盘儿的兄弟也被蝰蛇害死了，他来第五科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谁阻碍他报仇，他就拆谁的台，今儿这些信息量太大了，他那脑子肯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的，不疯才怪！”
办公室里，江流正在思索案件，看见郭叛怒气冲冲的冲过来，他放下手里的资料。
“怎么了？郭叛。”
郭叛拍了他的桌子，“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江流感到莫名其妙。
郭叛捏紧了拳头，“我的兄弟不能白死，我要知道那些人的详细信息……”
第222章 当面质疑
“郭叛，你冷静点儿。www.uu234.net”吴道推门走进来，一把抱住郭叛。
可他的力气根本比不上郭叛，被轻易的甩开了。
“你们理解不了我的心情，都别管老子的事儿！”郭叛指着吴道吼道，情绪变得更加暴躁，“老江，我拿你当自己人，你知道我兄弟的死对了打击有多大，我来到第五科就是为了给他们报仇，既然之前第五科的队伍里出现了叛徒，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把老子耍的团团转！”
“郭叛你不能这么和老江说话！”邹恋雅挡在江流面前。
郭叛红了眼，“甜姐，你闪开，我今天谁面子都不给！老江，你把那些叛徒的信息给我，咱俩才算完！”
江流面色阴沉，“恋雅，你别管。”
说完，他走出办公桌。
“郭叛，我只说一次，那些成员不是叛徒！我相信我的成员不会做一丝一毫损害警察形象的事情。”
江流的话掷地有声，一改往日谦谦君子的斯文状态，似乎酝酿着一股怒火随时等待爆发！
邹恋雅低下了头，小声道，“老江，我们去找了周老……”
江流扭头看向她，“周成海和你们说的？”
邹恋雅点点头，“事情的经过我们大致都知道了，之前的成员的情况也了解了一下，周老没有妄加臆断，可我们作为案件的参与者，我们有权利知道全部真相。”
吴道接着邹恋雅的话，“老江，你越是躲闪，大家越是好奇，好奇心的驱使下就会去猜忌，这样一来，整个团队就毁了，这不是你所希望见到的吧……”
江流定定的看着他，艰难的开口，“周成海都说了，你们都知道了，还需要了解什么？”
“我们有一点想不明白，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察觉到那些成员的异样？”
吴道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凌海带着刘长荣走了进来，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凌海挑了挑眉。
“你们是想造反还是怎么的？有没有上下级观念！”凌海厉声呵斥。
郭叛走上前与他对视，“上下级？那得看那个人够不够格做老子的上级！今天不管谁，话说不清楚都别想走！”
凌海不甘示弱，“想练练？”
“郭叛，我告诉你，你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的！”刘长荣横在他们中间，大声嚷嚷道。
“不闪开连你一块儿打！”郭叛咬牙切齿道。
邹恋雅给秦冉冉他们使了一个眼色，大家各自拦住双方的胳膊，把他们暂时分开了。
吴道劝说道，“老江，你看，事情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和大家说说吧，也好过所有人都误解你要好！”
江流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他们都是好样儿的，他们没有背叛……”
不得已，江流说出了这些年的调查结果。
蝰蛇组织最开始活动是出现在z市，因为海滨城市独特的进出口贸易链条，方便他们做些走私毒品的勾当，但他们不仅仅满足于此。
蝰蛇组织的特点在于新型毒品的研究上颇有建树，他们的核心人物之一，曾经是一名高等院校的化学系教授，名叫张帆。
张帆几次晋升都被驳回了，他的爱人得了慢性病，总需要出入医院，久而久之，无法从事工作办了病退，全家的只靠张帆一个人赚钱，但他的工资无法支撑开销，晋升是唯一的可以获得更多薪酬的途径，他在几次失败之后，走上了犯罪道路。
江流说，张帆觉得自己学的东西不能改变生活，只是用来教学很苦恼，于是在有人找上门的时候，他痛快的答应了去参与制毒。
张帆在制毒方面可谓很有‘天赋’，他可以对毒品进行高浓度提纯，大大提升了利润，所以短期内就积攒了一大笔财富，他的爱人因为需要长期入院治疗，所以对他的事情并不清楚，张帆直到东窗事发之后，给爱人留下了一大笔钱才逃走的，他的爱人在知道真相后受不了打击，救治无效死亡。
“这么说张帆就是蝰蛇组织的头目？”秦冉冉追问道。
江流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算是组织里的技术‘骨干’，也算是半个‘创始人’吧，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老钱。”
老钱？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吴道细细回忆着，最终思索到了一起案件。
“这个老钱曾经出现在陈阳的拿起案件里，他唆使陈阳的第二人格，利用他杀了地产商人裴月。”
“是。”江流缓缓答道。
“老江你可真够能藏的，这么久了，你都不动声色。”郭叛埋怨道。
“老钱并不姓钱，他的本命叫张重光，文化程度不高，少年时期因为家境不好，靠一些插科打诨的骗术行走江湖，为人非常的圆滑机敏，他因为穷怕了，所以十分爱钱，给自己的花名取为老钱，大家都这么称呼他。”江流补充道。
凌海结果话茬儿，“我们猜测，最开始就是这个老钱盯上了张帆，两个人一拍即合创立了蝰蛇组织，张帆主内，老钱主外，两个人配合之下通过非法手段获取了不少钱财，但很少有人见过老钱的真实样貌，他善于乔装，更是会定期出入医美场所改变容貌，所以抓捕起来有一定困难。”
刘长荣横了凌海一眼，“你和他们说这么多没用，江流身上的疑点没有洗清，不能单独行动。”
他的话引来了大家的怒火。
“老小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郭叛揪起了刘长荣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
“怎么的！你给我放手！我可是副队长！”刘长荣试图去掰郭叛的手，可惜力量悬殊，“我告诉你，你这是袭警！你不是也不相信江流么，我们是统一战线的！”
郭叛把他甩回沙发上，“老子不拉帮结伙，我眼里也不容沙子，老江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心里明白，我只想听他说句实话！跟你这个老小子拿着鸡毛当令箭可不一样！”
刘长荣被气得满脸涨红，“你——你说谁拿着鸡毛当令箭！”
凌海拍了拍刘长荣，“刘副队，你先消停会儿，这儿不是菜市场，我们也只是负责监管老江的工作边界，但不能设立边界。”
第223章 制定方向
刘长荣被凌海这么一说，没有再放声，只能一个人气哼哼的喘着粗气。www.uu234.netUU小说
凌海拍了拍郭叛，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郭子，没人怀疑老江，我和老江虽然不那么熟，但也是老同事了，他的为人我看在眼里，但有疑点需要自证清白没错，从案件的本身来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的可能性，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们承受不起太多毫无意义的牺牲了……”
凌海的话后，大家都沉默了。
牺牲这一词太过沉重了，郭叛和江流都深得其中的痛苦。
江流常常的叹了口气，他从一个干劲儿十足、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变成了一个中年，头上也添了白发，他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与犯罪分子的斗争中，甚至错过了美好的爱情，至今孑然一身，只为了给死去的同事一个说法。
郭叛比江流年轻，可他也发下重誓，在没有能帮战友报仇之前，他的生活根本不属于自己。
“回归到案件本身，老江，那些成员在出事之前有过什么异常行为吗？”吴道抛出了新的问题。
江流细细回想，“边厉曾经和我申请想终止卧底行动，但那时候眼看胜利在望了，我没有批准。”
江流说，这是他最后悔的决定，现在想想或许是边厉遭遇了什么威胁，强大如他也觉得力不从心，所以才会打退堂鼓，要是他当时能够多问几句，要是当时没有硬压着他去执行任务或许一切的结局都会有所不同。
可很多事情，根本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
边厉的失踪让江流一句不振了好久，更多的是自责，他说当时自己很年轻，心理建设能力远不如现在，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都会梦见边厉浑身是血的向他求助，但他无能为力。
他至今记得当时批评边厉时候的情形，他告诉边厉这是上面的信任，要克服一切困难去完成任务，不能有小情绪和太多的心理杂念，要相信自己。
讲述到这里，江流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长叹后悔。
吴道从没见过这样的江流，印象里，他是睿智、冷静、温和的，从来没有脆弱的一面，只有为了自己的成员，才会如此的情感外露。
“这么说来，边厉应该是暴露了。”凌海根据经验说道。
吴道默默的看向他，与他得出了一样的结论。
“我当时年轻气盛，因为上面一直在考虑第五科存在的意义，我需要证明自己，证明每一个成员都是非常优秀的，所以才想尽快的侦破一些大案要案，让上面认可我们，如果不是在这种心理的作用下，也不会忽略边厉的感受。”江流的眼眶泛红。
边厉从那次见面之后失踪了，再也没有与江流联络过，他的家人也被忽略了。
江流顺着之前边厉给过的路线带人突袭，可结果普乐一场空，那里早已经没了蝰蛇组织的影子，只有一地的废料、杂物。
上面据此判断边厉给对方通风报信了，所以对方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了地点。
江流很烦躁，他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查到新线索。
“时间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徐达在侦破一起刑事案件的时候遭遇了蝰蛇组织的成员……”
那是一家夜总会。
那名成员就王大民。
他因乘风吃醋找人砍了酒吧的熟客徐保国，致使徐保国当场死亡。
案件不大，但当时的第五科比较整体气势比较低迷，许多案件裹在一起，大家开始没有头绪，只能送上门的案件都去跟一下，没成想还真的被徐达给装上了。
王大民存有侥幸心理，所以在案发现场停留的时间比较久，徐达在观察现场的时候觉得围观群众有个人行为举止很怪异，所以跟踪了他，但想不到被王大民半路察觉了。
徐达与王大民陷入交战之中，王大民的衣服被扯坏了，凑巧了露出了蝰蛇的标志。
在无法制服王大民的情况下，徐达选择了开枪。
王大民的小腿受伤，被随后赶来的刑警当场抓获。
在救治王大民的医院病房内，徐达和江流一起审问了他，但审讯进行的并不顺利。
“王大民闭口不提蝰蛇的事儿，不论怎么开导都没有，他甚至还用绝食抗争。”江流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是蝰蛇唯一被抓获的成员，所以我们对他进行了严加看管，除了我和徐达以外，别人都不能与他接触，可想不到还是出事儿了。”
徐达想提审王大民，就独自去了病房。
可想不到，王大民挟持了徐达，一切变得不可收拾。
当时值班的同事回忆道，病房内很安静，徐达和王大民既没有爆发争吵也没有肢体冲突，他们还时不时的向病房内看一眼，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到一声巨响……
那是东西倒地的声音，等到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王大民已经用刀架在徐达的脖子上了。
“奇怪，按照惯例，王大民这种在入院的时候会被搜身，怎么可能会有匕首？”邹恋雅很费解。
任何嫌疑人在被警方收押的时候都会做最基础的完全检查的，排除一切可能成为隐患的器具，匕首这么明显的凶器是不可能会被漏掉的。
真的追究起来，那么匕首只可能是徐达带进去的。
吴道和江流e对了一个眼神，江流明白了他想到的答案，他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徐达确实带了匕首进去。”江流给出了肯定的说法，“他在检讨的时候也有说，带了匕首是因为自己觉得边厉被杀了，想给自己的同事报仇，但这个说法非常牵强。”
“确实很牵强，报仇的话，只是铲除王大民是没用的，罪恶还在进行，根源还在，他得不到任何他想要的结果。”吴道说道。
他猜测，徐达很可能和王大民在江流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什么手段交换了信息，两个人很可能达成了某种行动共识，才会出现徐达被挟持的一幕。
“这个事情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