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五虎上将
在中平三年春时，部分东部鲜卑西进，他们从濡水下游，迁至濡水上游的闪电河。
游牧于渔阳郡和右北平郡北。
同时，鲜卑寇掠右北平，右北平太守刘政派人向刘凡求援。
刘凡令张辽领五千兵马为主将，许褚为副将前去支援。
攘敌出右北平，大胜，乃归。骠骑军在幽州建立威望。
四月，刘凡率领八百亲卫从雁门出塞巡视。
寻绕代郡，见三千鲜卑骑兵劫掠代郡，杀戮亭里。
刘凡当率兵击之，三千鲜卑少数逃脱。
自此东部鲜卑不敢派游骑接近代郡。
留下“骠骑一怒，千里惧之”的传闻。
八月，秋高马肥之际，素利为报刘凡夺马之仇，联合弥加及一些中小部落携四万骑威压雁门。
刘凡调集黄忠一万骑，傅燮、崔均一万骑步兵，张辽一万骑，对阵与夏湖东数十里处。
见汉军不比己方少，弥加心怯，不敢硬拼。
双方约定派遣勇士斗将，许褚、黄忠、典韦各杀数名鲜卑勇将。
鲜卑骑兵士气全无，弥加、素利大惧，骤兵疾退。不敢再与汉军决战。
同年，西部鲜卑大帅荔宴游，垂涎单于庭故地，派遣数百骑打探河套。
行军至狼山时，被间军斥候发现，关羽出阴山铁骑围攻，全军覆没，
九月，荔宴游再次派遣五千骑试探河套。
关羽亲率一万骑兵，三千阴山铁骑迎击，两军战于高阙关外。西部鲜卑寡不敌众，伤亡两千，退逃。
关羽率阴山铁骑追击，再获千首。
中平四年春，中部鲜卑残部想以北河为基，关羽绕过高阙，率部驱逐，胜还。
九月，刘凡亲自朔方，率领关羽，赵云共两万骑，自五原北，先占领头曼城，再至受降城，直抵阴山。
同年十月，将汉家旌旗插上狼山，弹汗山。于仇水旁再圈养马场，畜牧场。
十一月，刘凡派遣赵云率领入戈壁，突袭大漠狼烟，将中部鲜卑残部继续望北部赶。以保护边境百姓的安全。
十二月，赵云归。刘凡封赵云军为“龙骧骑”。举赵云为龙骧将军，秩比两千石。加官不加秩。
中平五年，三月。鲜卑寇边渔阳，渔阳太守求援刘凡。
刘凡亲率五千骑兵前去支援，大破鲜卑。
中平五年六月，西部鲜卑大帅置落罗、荔宴游联合三万骑逼鸡鹿塞。
刘凡令关羽迎击，再派赵云从五原出发，高锴、姜骏乞活军从修都出发，三面夹击置落罗、荔宴游，大胜。
置健落罗部和荔宴游部死伤一万余人。
此时，经过近三年的休养生息，汉军已经是兵强马壮。
战后，刘凡令赵云率领龙骧骑，关羽率领阴山铁骑西进，乘胜追击。
两军在浚稽山相遇置落罗、荔宴游残部，再胜。
以洗当年李陵在浚稽山之战的耻辱。
置健落罗、荔宴游狼狈逃窜。
六月，赵云、关羽率领精骑沿着龙城故道，突袭荔宴游部落连亦。
鲜卑大帅日律推演率部前来支援，关羽、赵云自知不敌，从容退还。
关羽赵云返军后，刘凡为关羽授骠骑大军第一个金叶。
奋威将军原本比两千石，刘凡举关羽功勋，加秩为两千石。
这些战役只是比较大的战役。其间鲜卑游骑骚扰边境，被汉军击退多次。汉将率领军队出塞巡视，亦常与打秋风的鲜卑骑兵相遇。
其间，汉军有五名将领令鲜卑诸部闻风丧胆，勇力之强传遍草原诸胡。
一为手持大刀的赤面长须汉将，常领军纵横于草原，与其对者，不过三刀。斩无数鲜卑英豪。麾下三千铁骑人人骁勇，冲阵所向无敌。胡人称他为“赤面刀王”。
草原之中，闻赤面刀王者，无不发颤。
二为骑紫色宝马，挎硬弓的汉将。其箭无虚发，持刀冲锋陷阵也是无人能匹敌，麾下一众也是箭法高超，过汉境者，无不死在其手上。宝马骐骥轻捷如飞，常一人追百人。
三为白马白甲银枪的汉将，能于千人之间来去纵横，枪出如龙，所向披靡。也拥有百发百中的箭术。麾下五千士兵技艺高超，能辟易万人。
四为一凶神恶煞，手持双戟的汉将，其出没之地，必有汉之骠骑大将军。对垒如有挑衅者，刘凡马鞭一指，凶将常刺人于万军之中。刀山之中，莫有挡者。
五为一手持刀形凶器的汉将，东西各地都常出现他的身影，常突入百人之中，陌刀之下，无有全尸。
鲜卑胡人崇尚武力，好狠斗勇，对派兵列阵的徐晃不感兴趣。对勇猛之士崇敬。
称关羽、黄忠、赵云、典韦、许褚为骠骑五虎将。
刘凡封他们为五虎上将。
这个封赏没有贬低徐晃、张辽、徐晃、周仓等将的意思。而是以全军武力最强的五人为长。
张辽、徐晃、高顺武力一流，但还达不到“万人敌”的程度，他们对关、黄、赵、典、许五位猛将也心服口服。
就像徐晃一样，他的官职不次于除关羽外任何一人。若选将出征，在没有关羽的情况下，徐晃定是主将。
或许以后刘凡会封以练兵统帅能力长的“五子良将”，高顺、张辽、徐晃必然在列。
在军功叶方面，关羽以卓著功勋累积至一片金叶，继续领先于诸将。
黄忠以四片银叶其次，赵云后来居上，连番强战，获得三片银叶，现也是四片银叶。
张辽从五片铜叶升至三片银叶，周仓亦三片银叶。许褚、典韦两片银叶。
姜骏、高锴二将只拔过一场大战，刘凡授他们三片铜叶。
崔钧、傅燮两人早在一年就将麾下一万士兵交给驻扎在曼柏的徐晃。
中平四年时，云中太守陈谌、五原太守陈纪的父亲陈辞世。
陈谌、陈纪两人都以孝闻名，家书送到五原、云中时，两人痛哭流涕，向刘凡请辞守孝。
人之常情，不能拒绝。为表二人这两年在云中和五原的功绩，刘凡给予重赏。
两人不受，拜谢南去。
一郡之长不能空缺，刘凡遂举傅燮为五原太守，崔钧为云中太守。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天下英雄（上）
在政治上，刘凡招贤纳士，凡来雁门做他入幕之宾的才能之士，刘凡皆给予赏赐，并入郡县为职。
刘凡在各县设馆开学，大兴教育。学而优者，入天下学宫。拜天下名师，学习各业。
各郡长官，亲力亲为，例行职责。
天下之乱，自古以来无外乎君、臣两者。
君若贤，则朝堂清明，君子多于小人，如此上行下效，自然政绩显然，天下大治。
君昏庸，而臣贤，好比一木，枝粗而杆枯，日后必有大祸。
君臣皆贤，那便是千古才有一点强横帝国，盛世繁华，百国来贺。
刘凡知人善用，加之间军在各县无孔不入，监察各官。使雁门、河套百姓得意安居，家家有余粮。
对于洛阳，刘凡一直以钱代税，不曾漏过一丝一毫。
他并没有势力庞大而膨胀。他并不像许多郡国一样，用各种理由推脱朝廷的税收。
并且每年都献出宝物，孝敬刘宏。
刘宏也时时回礼赏赐。两人还是兄弟。
功名累身，刘凡晋为赵侯，加邑阴馆，马邑。
赵侯乃一地之侯，为古侯，可不是万户侯能比拟。
没有盖世的功勋，不可受封。
在今年年初，刘凡还收到一封来自于刘宏的密诏。
刘凡对朝廷宣称麾下五郡兵马只是五万卫戍。
但实际上，刘凡麾下兵马远远不止五万。
这几年刘凡一直主张休养生息，即便是边境多有战斗，但投入的兵力也只关羽部，赵云部，黄忠部和张辽部。
所以没有大量的招募骑兵，这几年因战死空缺和各部调配招募了一些士兵对军队进行补充。
徐晃部接受崔钧的河内兵、傅燮的丹阳兵后，又补充一千士兵共两万人。
关羽麾下四千阴山铁骑，其中三千全部身着明光甲，其余一千全是甲骑具装。
关羽麾下还有两万精通骑射的骑兵和一万乞活骑兵。
张辽麾下一万骑兵，黄忠麾下一万骑射。黄忠可节制张辽。
赵云麾下五千龙骧骑。
高顺一千陷阵营。
许褚麾下有三千陌刀士兵，全部都是身披两层重甲，手持陌刀。
每一名陌刀士兵的身高都有七尺八寸以上。从全军之中选取的精锐，健壮有力。
他们适应盔甲，练习陌刀之术，陌刀阵法已经两年了，但陌刀从未染血，一直被刘凡雪藏在阴馆。
多次攻防，虽战马损失不少，但获得的战马更多。
加之养马场中有一批战马已经可以上战场了。刘凡不缺少战马。
刘凡的存在，已经成为了鲜卑最大的威胁，那种高居于中，俯视东西南北的现象以被各族胡人铭记。
矛盾也越来越激烈……
……
自黄巾起义后，曹操被举为济南相。
济南国各县长吏多依附贵势，贪赃枉法，无所顾忌。
曹操之前历任国相皆置之不问。曹操到职，大力整饬，一下奏免十分之八的长吏，济南震动，贪官污吏纷纷逃窜。
“政教大行，一郡清平”。济南在曹操的治理下，暂时安稳。
但这种刚强在大势之下不能持久。宦官、权贵开始整治曹操，幸有曹嵩上下打点，为曹操保驾护航，不然以曹操的行径早就被整死了。
朝廷徵还曹操为东郡太守，拜为议郎，曹操知道前因后果，不肯迎合权贵，遂托病回归乡里，春夏读书，秋冬弋猎，暂时隐居。
……
刘备因镇压起义军有功被封为安喜县县尉。虽官小，但好歹也是个官。还能统帅两百县兵。
没过多久，张让为了节省开支，捞一些钱财，请刘宏下令，如因军功而成为官吏的人，都要被精选淘汰。
该郡督邮因为刘备没有给他好处，要遣散刘备，刘备知道消息后，到督邮入住的驿站求见。
督邮称疾不肯见刘备，刘备怀恨在心，将督邮捆绑督起来用柳条鞭打两百下后。与张飞弃官逃亡。
后来，大将军何进派丘毅到丹阳募兵，刘备也在途中加入，到下邳时与盗贼力战立功，任为下密县丞。
不久又辞官。后来又任高唐尉、高唐令等职。
但是不久高唐县被盗贼攻破。在猛将张飞的保护下，刘备逃出。
但刘备并不气馁，充分的发挥出他坚韧不拔的性格，在他的东山再起之路上，这些只是小挫。
时值刘凡名震北方，招贤纳士。刘备听说刘凡气量极大，对于小节不计前嫌，遂带着张飞去投奔刘凡。
在阴馆城外，正好看到准备出城的刘凡，身边近千身穿戴华丽明光甲的士兵护卫，意气风发。周围百姓欢呼。所过之处，百姓皆躬身拜礼。
这一刻，刘备止住脚步，留下一句话后，带着张飞前往涿县，去投奔现在还是涿令的同窗好友公孙瓒。
“即便是要三十年，吾刘玄德也要与刘世民平起平坐。”
……
在中平二年，十一月时，董卓重新献出计策，在美阳重创韩遂、边章，汉羌军死伤无数。董卓终于一雪前耻。
但是，在韩遂、边章退走金城榆中的时候，董卓见机会难得，盲目追击西羌，又犯下“穷寇勿追”的兵家大忌，在追赶过程中，遭到数万名羌人围击。孤军深入的大军完全陷入赶来支援的西羌军队的分割包围之中，粮草殆尽。
沉着老练的董卓在如此情况下，仍不惊慌，他命令士兵在河中筑一高堤坝，截断上游的流水。羌人对此感到莫名其妙。
这时，羌骑侦察回来传出消息说东汉军队整天在坝中捕捉鱼虾。
西羌将领以为董卓军粮已尽，只得靠捕捉鱼虾充饥，于是，便放松了警惕，只围不攻，想困死董卓的军队。
可是，很久都不见动静，等羌骑探明情况时，董卓军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原来，董卓筑坝的真正目的是迷惑敌人，以此作掩护，然后伺机悄悄撤退。胡兵、羌骑听闻董卓军队逃遁，前往追击，由于河水太深，无法渡河。
因抗击边章、韩遂有功，表现突出，董卓不久便被封为台乡侯，食邑千户。
中平三年，羌胡内部发生兵变，韩遂格杀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
一代乱世豪杰韩遂崛起，他吞并边章、北宫伯玉、韩遂的军队，兵马达到十万人，势力一时无两，天下的目光都被转到西凉。
第三百三十三章 天下英雄（下）
中平四年，凉州刺使耿鄙征调六郡官兵，准备迎击在金城的韩遂大军。
他刚任凉州刺使，不得民心，朝廷也对他抱着怀疑的态度，在他之前，左昌、宋枭、杨雍三人因平叛不利，先后被罢免。因此耿鄙想以此战建立威望。
这时，有一人应召入伍，名为马腾。耿鄙见马腾身高八尺，威武雄壮，遂封马腾为军从事。
耿鄙非常宠信治中从事程球，程球为人奸诈，凉州百姓非常痛恨，连带着也不信耿鄙。
汉阳太守盖勋劝耿鄙，耿鄙不听，盖勋知耿鄙必败，辞官返乡。
耿鄙率领六郡新兵讨韩遂，这些新兵将领和士兵没有融合，又没有统一训练过，没有军纪。耿鄙的选择是一意孤行。
在耿鄙率兵翻过大陇山的险阻，到达陇西狄道后，军中发生内讧。
别驾从事和陇西郡太守李相如反叛，率军先杀程球，再杀耿鄙，军队哗然而散。
马腾及汉阳郡人王国率军投奔韩遂叛军。
韩遂奸诈，与马腾一起推出王国为叛军首领。
王国也膨胀一下，自称为合众将军，打上“清君侧”的名号，进寇三辅之地。
不久，汉阳郡被王国攻克，关中危急。
中平五年，王国叛军围攻陈仓，威逼长安。
陈仓虽小，但自古都是军事重镇，工事坚固完备。无数名将在此头破血流。王国、韩遂、马腾一时不克。
急书传往洛阳，刘宏急忙拜在陇、蜀、凉有威名董卓为前将军。拜老将皇甫嵩为右将军。
由皇甫嵩督领董卓，同解陈仓之围，两人各领军四万。
……
孙坚跟随车骑将军张温平韩遂、边章叛乱时，因董卓初败于美阳，孙坚密语列董卓三罪，请张温杀了董卓治罪。
张温爱才，不忍心执行军法。另因董卓手握重兵，遂不纳。
在反击韩遂、边章的战斗中，孙坚作战勇猛，常将生死置之度外。大败韩遂、边章后，朝廷拜孙坚为议郎。
中平四年，长沙人区星反叛，自称将军，聚众一万多人，攻围城邑。
朝廷任命孙坚为长沙太守，前往剿灭。孙坚到郡，检选循吏，使之治民。
孙坚率领将士，谋划方略，仅仅一个月，就打败区星，威震全郡。
与此同时，周朝、郭石等人也在零陵、桂阳一带起义，与区星遥相呼应。孙坚越过郡界，前往征讨。很快，三个郡都得到了平定，秩序井然。
因战功卓著，朝廷封孙坚为乌程侯。
在乱世之中，出身并不算高贵的孙坚搏得了威望，拥有一席之地。
……
太行山叛贼活动于是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等地太行山脉的诸山谷之中，“号称百万”。
其各部首领共同推荐张牛角为帅，寇掠山西、河北。
张牛角在率部进攻巨鹿郡瘿陶县时。为飞矢所中，被创且死。
临死前张牛角令部众奉褚燕，留下遗言：“必以燕为帅。”
褚燕感张牛角之恩，遂改名为张燕，因剽捍捷速过人，故军中号为“飞燕”。
张燕能力极强，其麾下小帅如杨凤、孙轻、王当，于毒等都骁勇，并且占据有利地势。
由于张燕常年率部活动在太行山南的黑山，所以其麾下叛贼被称为“黑山军”。
刘宏多次派遣将领击之，就连朱这种老将都用上了，但依旧不能破。
而张燕也想趁机洗白自己，遂派使者向朝廷乞降。
黑山军临在洛阳头上，常祸害河北、山西。是刘宏心腹大患，张燕奉官受降也合了刘宏的意。
刘宏遣使封张燕为平难中郎将，奉杨凤为黑山校尉。
太行山黑山军一时得到安稳。
……
中平五年二月，黄巾残部郭太在西河郡白波谷起事，聚众十万，寇掠太原、西河。
其麾下有韩暹，李乐，胡才等将，皆为勇猛壮士。
……
中平五年三月，太常刘焉目睹王室衰微，朝纲混乱，灾难遍地，已是天下大乱的征兆。
他心中算计躲避乱世，于是上奏天子:“刺史、太守行贿买官，盘剥百姓，招致众叛亲离。应该挑选那些清廉的朝中要员去担任地方一州长官，借以镇守安定天下。”
刘焉此意为再次设置州牧。并自请为益州牧。
州牧是古九州之长，“牧”为管理之意。
州牧不同于刺使，它位于太守之上，掌控一州军政大权。
刘宏同意刘焉的建议，以刘焉为益州牧，监军使者。
豫州刺使黄琬改为豫州牧。
刘宏本想立刘凡为并州牧，但是被群臣极力制止，刘宏只能作罢。
益州刺史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不听从天子调令，对刘焉这州牧也不放在眼中。
刘焉上任时被堵在荆州东面，进不去益州。
没多久，俭被益州反贼马相杀死。
马相自称为“黄巾”，其实他并非黄巾，这个时候大多数叛贼都自称“黄巾”，以博名声。
马相更狂妄，无法无天。杀死益州刺使之后，他竟然称帝，自称“天子”。
但马相称帝没几日，就被益州从事贾龙组织军队击败。
贾龙于是迎接刘焉入益州，治所定在绵竹。
刘焉的手腕非常高明，上任后，先予后取，逐渐掌控益州局势。
任命平乱有功的贾龙为校尉，安抚收容逃跑反叛的人，极力实行宽容恩惠的政策。
就连五斗米教首领张修、张鲁也被刘焉慑服，归顺刘焉，刘焉封张修为别部司马，张鲁为督义司马。
刘焉又以米贼作乱阻隔交通为由，从此中断与朝廷的联络。他进一步对内打击地方豪强，巩固自身势力，益州因而处于半独立的状态。刘焉提前稳定为一方诸侯。
……
在中平四年时，张温调集乌桓突骑三千，准备前往凉州平定韩遂、边章叛乱。
中山相张纯自荐为将，被张温拒绝，反而以涿县令公孙瓒为将出击。
张纯心生不愤，与同郡张举及乌桓丘力居等人叛乱。
张纯领军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聚众至十余万人，屯兵辽西郡肥如，掠夺幽州、冀州。
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为三郡乌恒元帅，不可一世。
第三百三十四章 刘宏平乐观阅兵
中平五年，八月。
何进在这几年间一直招募豪杰，在各地储备兵马。并且拉拢朝臣，极力控制洛阳军队。而且多次上书，立皇子辨为太子。
刘宏发现此事不妙，谋划着分何进为首的外戚军权。
刘辨轻佻，刘宏不为喜，他一直认为刘辨不足以君天下。
废长立幼这个想法一直存在在刘宏心中，但此事重大，需小心谋划。
于八月时，刘宏下令在西园招募一支军事组织，设置八名校尉。称西园八校。
刘宏以健壮威武，深谙武略的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统领西园八校。以此制约何进的兵权。
在这一方面，大将军何进被蹇硕节制。
虎贲中郎将袁绍，被封为中军校尉。
屯骑校尉鲍鸿被封为下军校尉。
议郎曹操被封为典军校尉。
赵融被封为助军左校尉。
冯芳被封为助军右校尉。
谏议大夫夏牟被封为左校尉。
淳于琼被封为右校尉。
蹇硕虽然在朝廷专掌兵权，但还有些害怕忌妒何进，于是与各常侍共说刘宏，要他派何进西击边章、韩遂。
刘宏听了他们的，在朝堂上赏赐何进兵车百辆，虎贲斧钺。
何进暗中知道这是阴谋。于是上奏请派袁绍东击徐、兖二州募兵，要等袁绍返回来，就出兵，借此拖延时间。
何进回到府中后，非常气愤，寻求左右为他出谋划策。
门下假司马伍宕对何进上言道：“《太公六韬》有天子将兵事，可以威镇四方。”
何进认为很有道理，于是入皇宫将此事告诉刘宏。以此增加刘宏对他的信任。
刘宏同意，诏令何进大发四方兵，讲武平乐观下。
并在平乐观盖了一大坛，上面建十二层五彩华盖，十丈高，坛的东北建小坛，再建九层华盖，九丈高，横列步兵，骑士几万人，结营为阵。
十月，刘宏在洛阳平乐观举行阅兵仪式。
此时的刘宏，一点也不像三十多岁的壮年，反而像一名风烛残年的老者。
自张角黄巾起义后，坏事连连，令他心力憔悴。
他坐在深宫之中，就能感觉到大汉的江山在晃动。
阅兵开始，刘宏驻大华盖下，何进驻小华盖下，祭天祭地。
礼毕，刘宏身披甲介马，自称“无上将军”。
刘宏手持宝剑，身披华丽的盔甲，绕阵三圈而还。诏令何进率领全军驻平乐观下。
阅兵结束之后，刘宏召见了西凉名将盖勋。
盖勋在弃官回乡之后，被刘宏征调拜为讨虏校尉。
“天下何故反乱如此？”
刘宏对盖勋询问。
“幸臣子弟扰之。”盖勋不畏惧坐在他对面的张让、赵忠、蹇硕等人。毫不犹豫的对刘宏说道。
张让、赵忠等人听后，心中咯噔一跳。
以往诸多大臣明暗上书弹劾他们。他们都不以畏惧，但在今日这种气氛下，被盖勋弹劾，心中却有些害怕。
“上军校尉，讨虏校尉之言如何解释？汝等这两年是否又有犯事？”刘宏将目光转到蹇硕身上，问其故。
蹇硕目光闪躲，畏惧，不知所对。心中大恨盖勋，今日之后，必然整治他。
再看张让、赵忠、段圭等人都是低下头。刘宏心中已然明白。
“吾以陈兵于平乐观，多出中藏财物以饵士，何如？”不想与张让、蹇硕等人计较，刘宏又向盖勋问道。
“臣闻‘先王耀德不观兵’，今寇在远，而设近陈，不足以昭果毅，穷兵黩武耳。”
盖勋放言道。此为直谏，语气中有警告刘宏的意思。
经过大起大落的刘宏已经是心平气和，若是以前，说不定会让左右羽林将盖勋拉出去砍了，现在则没有，反而抚须一笑。
“善，恨见君晚，群臣初无是言也。”
刘宏夸赞盖勋，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这么对他说话，他现在回忆那些敢于直谏的老臣，心中默默叹了一声。
当一个人在一瞬间释放了那种勇气时，刘宏才彻彻底底的看到那个人的忠君爱国之心。
可逝去的，再也追不回来了。
这时，刘宏对盖勋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就如黄巾起义后，他召见刘凡时的感觉一样。
盖勋听到刘宏的夸赞，不语，起身对刘宏一礼。
“禀陛下，骠骑大将军在北大治河间，麾下骑兵骁勇连击戎狄不敢犯。现皇甫嵩将军和董卓将军驰援陈仓，应可再复胜利。但幽州张纯贼子妄敢称王，杀害朝廷命官，目无陛下，应调令骠骑大将军攻克张纯。以解心腹大患，解救幽州百姓。”
这时，光禄勋崔烈向刘宏上请道。
崔烈原本是司徒，但因为洛阳天色发生异象，被免职了。
年前的太尉曹嵩是因为月食被免去太尉之职。
东汉的朝廷就是这样，一但上天发生什么异象，就拿三公轮流开刀。
段，杨赐，刘宽，张温等无不如此。
“吾正有此意。”刘宏点头说道:“传令皇弟，遣兵平定燕北三郡，将张纯首级送往洛阳。”
为国为民的变革失败，非人之罪，不可为之。
变法失败之后，让他感觉到天下扑朔迷离。
刘宏犹记得，刘凡与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负国负兄，世民无用”。
“咳咳咳……”
忽然，刘宏重重的咳嗽几声。
“陛下……”
张让急忙起身来到刘宏身边，为刘宏传递绢丝。
群臣慌忙起身，忧心的看着刘宏。
刘宏用绢丝捂住嘴，伸手挥了挥，示意诸臣离开。
在宫女的搀扶下，刘宏上了龙车，张让、赵忠、蹇硕等人跟随其后，向皇宫驶去。
刘宏离开后，诸臣哀叹。
何进也起身离开。
这时，袁绍来到盖勋面前与盖勋结交，宗正刘虞也被拉到一起。
“吾仍见上，上甚聪明，但拥弊于左右耳，若共并力诛奸佞，然后征拔英俊，以兴汉室，功遂身退，岂不快乎？”
盖勋对刘虞、袁绍低声说道。
袁绍、刘虞认同盖勋的话，然后结为同谋。
刘宏回到宫中后，准备下诏令盖勋入卿做延尉。
蹇硕知道后，深为忌惮，他找到司隶校尉张温，让张温奏刘宏。
张温也不敢无故弹劾盖勋，遂举荐盖勋为京兆尹。让盖勋离开洛阳。
由于盖勋离洛阳并不远，刘宏每遇军国密事，都传手诏到长安询问盖勋的意见。
数加赏赐，甚见亲信，在朝之右。
第三百三十五章 羊续悬鱼
荆州，南阳。
江夏赵慈发生了叛乱，斩杀南阳太守秦颉之后，刘凡举荐羊续南阳太守。负责平定南阳叛乱，安南阳黎民百姓。
事途中秦颉又连下南阳南面六座县城，南阳境界危急。
羊续快到南阳郡的边界时，换成便装，羸服间行，只带书童一人，到各个县城询问当地的情况，然后才到南阳郡府上任。
羊续对各第令长贪污，吏民良猾等情况，均了如指掌，提言后，下属们莫不惊讶、震慑。
建立了威望后，羊续再发兵与荆州刺使王敏共击赵慈。
不日，大军便克，羊续斩杀赵慈，斩首五千余级，其他的叛军都向羊续投降，羊续为此上书朝廷，希望宽恕这些投降的叛军。
朝廷同意羊续的上书，羊续使叛军党辈原为平民，赋与佃器，使就农业。
叛军被消灭干净后，羊续再宣布政令，为百姓排忧解难，百姓欢欣鼓舞。
南阳郡是天下大郡，郡中有很多权贵之家。
权贵过着“朱门酒肉臭”的日子，不体恤百姓，羊续非常反感，便以身作则，穿着破旧的衣服，吃着粗劣的食物，使用破旧的马车和瘦弱的马匹。
他将他每个月的俸米都给城外吃不饱饭的百姓，自己的家资只有布被，短衣，盐、麦数斛而已。
一年前，羊续的妻子带着他的二子羊秘从老家泰山郡赶来投靠身为一郡之长的羊续，想过些好日子。
来南阳的盘缠，还是宗族给凑的。
羊续闭门不内妻，只让羊秘行，他自己的东西都不够用，用什么来养他们母子？
母子在老家种种地，都比他在郡府过得好。
羊续向羊秘说了一番道理后，遂让羊秘带着他母亲回泰山老家去，自食其力。
羊续历任南阳太守多年，却从不请托受贿，以权谋私。
荆州九郡一百六十七县，在羊续治下的南阳为荆州九郡之最，南阳郡下县县为表。
在羊续刚来南阳不久时，南阳郡丞焦俭前来拜访羊续。
“明公为国操劳，夜以继日。真乃南阳百姓之福啊！”
焦俭对羊续一礼，敬佩的说道。
他揖礼时，手上挂的鲤鱼暴露出来。
“郡丞这是何意？”
羊续皱眉问道。
“大人到南阳时间不长，可能不知这就是此地有名的水‘三月望饷鲤鱼’，所以我特意买一条送给您，平时您把我当作兄弟，所以这条鱼只是小弟对兄长的一点敬意，您知道的，我绝非阿谀逢迎之辈，因此，务请公纳。”焦俭怕羊续拒收，举起大鲤鱼对羊续回道。并且又躬身一礼。
水，今白河，盛产鲤鱼，尤其是三月鲤，异常肥美，比上游黄河产的黄河大鲤鱼更甚，为北方鲤鱼之最。南方之鲤因水土问题，远远比不了北方鲤。
焦俭是羊续的得力助手，为人也很正派，与羊续关系很好，他看自己的上级生活太清苦了，他听说羊续喜欢吃鱼，就买一条鱼送给羊续。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羊续见焦俭这么说，觉得不收倒是见外了，于是笑着说道，接过鲤鱼。
见羊续卖自己面子，焦俭很高兴。认为羊续真的那自己当朋友，今后在为政方面多次与羊续探讨，尽心尽力。
焦俭认为，一条鱼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更谈不上受贿。为朋友间的小礼。
一晃，一年过去了，又是一年的三月。
焦俭再次来到羊续府中，这一次焦俭买了一条更大，更肥的三月望饷鲤鱼，而且这条鱼在他手下活蹦乱跳，心想这一年送的总该可以了吧，他知道买多了，羊续也不会要。
焦俭到了羊续府上，说明了来意之后，羊续带着焦俭来到庭外的柱子前。
柱子上挂着一条枯干的鱼，已经成鱼干了。
原来，在一年前羊续将焦俭送的三月鲤收回之后，就将这鲤鱼挂在庭前的柱子上，风吹日晒，成为鱼干。
“你上次送的鱼还挂着，已经成了鱼干。我若想吃鱼，我会到河里捕，不会不劳而获。郡丞连这鱼干也带回去吧！”
羊续指着三月望饷鲤鱼，对焦俭说道。
焦俭愣住了。
“大人不以自身贵，而以百姓贵。是吾连累了大人，也多谢大人提出的忠告，大人能遵循古人之事，这种境界不是我能达到的。”
少顷，焦俭摇头叹了叹气，也没有取下鱼干，只带着活鱼离开。
事后，焦俭更加敬佩羊续，并将此事宣传出去。
百姓听闻后，对羊续更加爱戴。
羊续“庭前悬鱼”，被当地人称之为悬鱼太守。
中平五年，九月，此时天子正准备在平乐观阅兵。
曹嵩被罢免后，太尉空缺，刘宏打算让一直享有清廉之名的宗室刘虞担任太尉。
刘虞推辞，向刘宏推荐了羊续。
刘宏便下诏令羊续入朝为三公。
官拜三公九卿、两千石的官吏，都要往西园缴纳一千万的礼钱。卖官鬻爵本被禁止，但又被宦官暗地兴起。
刘凡抄了他们数十年的积蓄，张让、赵忠等人受不了打击，想方设法的捞钱财。
由宦官担任使者负责收取，名为“左驺”。左驺前来宣布诏令，很多官员都会毕恭毕敬，并且向其行贿。
当他们来到南阳向羊续宣诏时，话语中露骨的向羊续要钱。
交不了一千万钱，就不给羊续诏书和印绶，不让他上任。
羊续请使者坐在一张席上，他拿不出好吃好喝的招待，只有一杯清茶。
“昔年骠骑大将军上奏陛下，禁止卖官鬻爵，汝向吾索要一千万钱，是何道理？”羊续淡淡的向左驺询问道。
“国库空虚，急需钱财充实，尔任三公，政要之长，不该交纳钱财乎？”左驺趾高气扬向羊续道，宦官披着盔甲，有些沐猴而冠，不伦不类。
“吾之所资，唯斯而已！”
羊续举起自己破旧的衣袍袖子示之。
他所有的资产，也只有这穿在身上的一件衣袍。
莫说一千万钱？就一百钱也拿不出来。
左驺大怒，起身说道:“汝不信吾回去一言，管你南阳太守也做不成。”
左驺可打听过，羊续在南阳不抓兵权，只治民生。没有异心。
在他眼中，这种行为就是软蛋，他正好是欺软怕硬的主。
第三百三十六章 北归
“使者请回吧！”
话不投机，见左驺不就自己上任，羊续下达了逐客令。
他做事无愧于心，国家不宁，百姓悲苦，他身为百姓父母官，怎能迎合奸佞？
“羊续，你等着！”
左驺阴阳怪气的指着羊续说了一声，冷哼离去。
左驺走后，焦俭走来担忧的对羊续说道:“宦官最是奸诈，定会回去蛊惑天子，大人危矣。”
“三公虽好，可买来的三公，有何意义？吾非嵩、陵、温之徒，不屑取之。吾为一郡父母官，可造福百姓，入朝之后，难道要造福宦官吗？”
羊续摇头说道。
“若朝廷弃大人，无故加刑，大人如何造福百姓？”焦俭反问道。
“这……若如此，唯有死谏耳！”羊续决心说道。
“大人不能如此啊！大人若是离去，岂不是辜负了天下百姓，让百姓失望啊！”焦俭紧声说道。
“吾死，若天下醒，足矣！”羊续开口说道，眼神难以释怀。
“昔吕强直谏，天下醒乎？中陵侯跪死朝堂，天下醒乎？故司徒陈汉公入狱死，天下醒乎？刘公、杨公为帝之师，德行兼备，屡屡直谏，天下醒乎？更遑论天下权贵，不及明公之羊氏十一。若有明公之十一，天下平矣；若有三分，天下安矣；若有一半，天下足矣。”
焦俭实事求是的对羊续说道。他对羊续有葵藿之心，早就拜倒辕门。
近朱者赤，只要待在羊续的身边，自然而然就会被羊续感染。试问天下，哪一个士族能如泰山羊氏一样？
“当年赵侯执政，变法革新，打压豪强权贵，抄没十常侍，提拔俊杰，遏制奸佞，赈灾洛阳周边各地，杀天子乳母，剑指董太后以证道国法。虽短短数月，可天下隐有大明。赵侯兼天地之资，用日月之明。若能执政至现在，天下早已太平。是谁挡住了赵侯的路？”
没登羊续说话，焦俭再次说道。
“大势如此！吾不愚昧，但吾必须愚昧。”
羊续扼腕叹息。
“众人都知，明公乃赵侯提拔为两千石。与庐江司马直，颍川赵温同为一批。司马直、赵温皆功绩，可见赵侯识人之明。在北方，赵侯不靠朝廷供给，抗击鲜卑，屡战屡胜。假以时日，必可将鲜卑驱逐至大漠，建立卫霍之功勋。流民涌入，赵侯能妥善处理，边境五郡百姓皆归服赵侯。雁门缺名士，明公家族累九世两千石，代代忠良，虽不比杨、袁，但可比荀、陈、郭、崔，若是去了雁门，必有重用，以施展报负。届时百姓安定，明公可劝赵侯清君侧，重铸大汉。赵侯手握重兵，也必有这种心思。一郡安定？还是国家安定？明公慎选。”
焦俭以真心话对羊续吐露，即便是这次左驺的谗言没能让羊续罢官免职，但也不能再复往初。
盗贼猖獗，贪官众多，朝廷无力，群众并起。
张角起义之前，这种情形还不是太明了。
第一次黄巾起，当何进上书允许各地权贵、士族各自募兵，抵挡黄巾起，乱世即生。
从黄巾起义起，到现在，已经四年多，豪强谴兵揽人口，互相攻伐。盗贼啸聚山林，祸害百姓。
就算是一名普通百姓都能看出这是什么征兆。
羊续能保住一郡，已经很不错了。
羊续怕走了之后，乡亲父老不得安宁。
羊续没有说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叹声离开。
没过几天，左驺再次来到南阳宛城。
他回去向上司如实禀告后，张让谗言刘宏，刘宏将信将疑，并没有治羊续之罪，改征其为太常，并严令务必要将羊续请来。
左驺不敢再向羊续索要钱财，只想请羊续前往洛阳。
可羊续去意已决，不想再去那受限制的朝堂上。
遂交出印绶，递上辞信。让左驺带往洛阳。
辞信上，羊续举荐焦俭为南阳太守。
九月，羊续只准备不到百钱，一些干粮，准备踏上前往北方的路上。
临行前，世家权贵和同僚官吏上千人到羊续府上拜访他。
那些世家权贵、官吏同僚使上千珠宝，上千黄金，赠送给羊续作为北上的盘缠。
羊续名声太好，世家权贵都乐意结交。有人听说羊续要前往北方仕骠骑大将军，提前结交。
羊续来者不拒，暗中却在赠金上作了标记。
临行之日，他把那些金银珠宝全摆出来，对送行者说道：“本来没有拒绝诸位馈赠之心，所以收受的礼品很多。想着我这次是孤零零地单人远行，本是无罪之身，但怀藏壁玉就有被杀的理由，望宾朋好友为我想一个万全计策。”
羊续凝望着众人，请求献计。
世家权贵、以及同僚官吏思来想去，都不能为羊续想出十分安全的计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各郡县盗贼猖獗，官吏肆无忌惮。
拿上如此多的金银珠宝，必定会被有心人盯上。
杀人越货之事，在乱世之中屡见不鲜。
“既然诸位想不出计策，就将礼物拿回去吧！吾不需车马，徒步足矣。不要锦衣钱财，温饱足矣！”
羊续说完，对朋友和前来送行的人施了一礼，向北行去。
众人只好收回礼物，并非常佩服羊续的品德。
当天相送羊续的离开百姓过万人。
另外还有上万人向这边赶来，想见羊续最后一面。
他高风亮节，昂首阔步的向前；正气凛然，气冲霄汉。
可是羊续已经走远了……
……
雁门，阴馆，骠骑大将军府。
已经二十出头的刘凡正坐在堂屋之上。
上位者之气，越来越盛，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现出威严。
此时的刘凡，已经开始蓄须了。让他变得更为威严。
当今之世，能安天下者，舍我其谁。刘凡身上显现的，就是这种气势。
时间在改变着天下的局势，也改变着刘凡的心。
望气积聚于身的同时，刘凡感觉负担越来越重。
按照历史的走向，不用半年的时间，天子刘宏就会离世，届时，便是大争之世。也是他实现夙愿的开始。
在这之前，刘凡要将边境一切威胁掐灭。
第三百三十七章 谋划匈奴
此时，坐在大堂之中的有贾诩、荀攸、蔡邕、王烈等文臣。
还有典韦、许褚、高顺、赵霁等将。
除了这些老人外，还有一些这三年来刘凡培养的人才。
堂屋之中坐无虚席位，济济一堂。
文臣方面，刘凡提拔颍川名士荀悦、郑玄高足赵商、公孙方、郗虑等人。
还培养了李聪、王斌等在历史上不露声名的人才。
武将方面，刘凡提拔了两位得意的将领，一位名叫成廉，负有骁勇之力，是为骁将。
一位名叫将张先，力大无穷，能与徐晃、张辽相战。
历史上的成廉为吕布部下，吕布在穷途末路之际，部下将领多叛，也只有高顺、成廉等与吕布一起战到最后。
吕布冲锋陷阵时，经常带着成廉，可见成廉的勇力。
刘先原本是鲜卑纥骨部的奴隶，少年时便被鲜卑抓住，在鲜卑部又被特殊照顾，所以打熬了一身结实的气力。
刘凡封他二人为司马，做许褚的左右陌刀将。
两人也非常感激，乐意为刘凡效死命。
“三年来，边境频频征战。全赖将士用命，得以让黎民百姓休养生息。今，百姓家家有余粮，逢年过节可宰猪杀羊。吾欲兴大义于天下，欲让天下黎民，变得如河套百姓一般。可内有匈奴，外有鲜卑，吾若调军南下清君侧，胡人必里应外合犯吾大汉领土。诸公认为吾等该如何去做？”刘凡言语明确向众人问道。
各将镇守边陲，几年都没有回过阴馆，原因就是河套新立，敌患不消。
一旦边境缺少重兵，胡人定会趁虚而入。
千年来，胡人劫掠汉境，已经成习惯了。无岁不想着侵入汉境，抢夺东西。
按照时代的趋势，河套之地，留下一帅才即可。
但是如李牧、蒙恬那样的绝世统帅，他的军中还没有出现。
谁能做他的“万里长城”？让他在南下的过程中没有后顾之忧。
这是近些时日刘凡一直想的问题。
关羽加贾诩！
但是在南下时，他两个是必不可少的猛将，谋臣。
徐晃、张辽，不足以威慑全军，更别说威慑异族。
在鲜卑、匈奴眼中，关羽是除了骠骑大将军外，最使人畏惧的汉将。
赵云、黄忠、高顺只是将才。
许褚、典韦为猛将。
现中原形势迫在眉睫，必须要开始准备了。
“男儿在世，当一刀一枪保家卫国，纵使马革裹尸也不后悔。只要大将军一声令下，吾成廉驱骑杀敌，将匈奴逐出西门，将鲜卑逐至北海。”成廉起身，拍着胸脯向刘凡说道。
他当年偷鸡，刘凡与他相善。他恨不得以死报效刘凡的恩情。
刘凡的话只不过是一个引子，众人都明白刘凡的意思。
想要南下，必定要暂时解决北方的威胁。
自古天下动乱，外族都会趁虚而入，等天下太平之时，统治者才着手防备外患。
刘凡不乐意见这种事情发生，河套是他的基业，他要保全河套。
他可不想在平定中原的时候，被鲜卑、匈奴偷了屁股。
河套的土地还在不断的开垦，现仅靠河套的税粮就能养活河套、雁门的军队官吏。
河间熟，西北足。
这不是一句夸张的话。
“吾心甚慰。陌刀军吾雪藏已久，这一战，定大放光芒。”
仓库积粮，武库陈兵。
全军上下，人人披甲，人人持弓，人人有马。
阴山铁骑全部都披有明光甲和重甲。
龙骧骑有两千套明光甲。刘凡麾下八百亲卫，全部都披明光甲。
徐晃军中有两千套重甲。
其余皆是两档甲。
将领的盔甲上都附有甲叶，防护能力更强大。
在开矿冶铁方面，没有人比刘凡更加重视。
几年来，寻找铁矿的人没有停过。
因为人力有限，有的铁矿没有人力开采，刘凡令人做上标记，封存起来。
整个雁门、河套负责开矿的男子有三万人，农时会放假让他们回去务农。
招募的铁匠和之后培养的铁匠有五千人。
铁镐、铁撬棍、大铁锤、大铁凿，这些简单的开矿物品，被刘凡做出来，发给百姓。
这些东西不仅能用到开矿上，还能用到农业上、生活上。
“正所谓兵贵神速，东西鲜卑实力强横，皆想垂涎河间之地，内有匈奴虎视眈眈。先调兵袭击南匈奴，将南匈奴灭掉。再分将击鲜卑。此乃正确的策略。”
荀攸起身向刘凡拜道。
“吾军与匈奴结盟，这么做岂不是有失信义。”刘凡摸着下巴说道，但他眼光却如刀子一样锐利。
“匈奴是中山狼，弱小时寻求保护，但它的眼睛一直放在为他施善的人身上，稍有不慎，就会发生东郭先生一样的悲剧。百年来，匈奴背信弃义屡屡发生。不过吾大汉不是戎狄，出兵，自然有出兵的理由。”
荀攸向刘凡上言道。
想要出师有名，对荀攸来说只需略施小计。
对强者来说，战争有无数借口。弱者没得选择。
“左军师有何妙计？”刘凡向荀攸问道。
“护匈奴中郎将和典军中郎将来卫戍三年，却未立寸功。这二人乃朝廷两千石重将，身份也非同一般。派他们去出使匈奴，买几匹马来……”
荀攸隐晦的说了几句，他的话没有说完，便对刘凡一礼，重新坐下。
众人迅速脑补荀攸接下来的话。得出答案后，心中微惊。
当初荀攸制止大将军杀张东，今又将张东、许凉推向绝路。
没想到这个看似忠厚老实的人还是个狠角色。
“这理由很充沛啊！张东、许凉乃吾麾下重将，哈哈！”
刘凡哈哈一笑。
“秋收己完成，冬季马上到来，吾军盔甲齐全，又有御寒之物。冬日大战，有利吾军，弊于敌军。另外，前线之兵不可调集，鲜卑才是最大的敌人。今年来，鲜卑游骑多游边塞附近，怕是有什么阴谋。”
这时，刘凡身旁的贾诩正身对他说道。
“此事吾也知晓，与鲜卑相战三年，将士们少有败绩，五虎上将之名威震草原，鲜卑与吾军已经成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驱逐匈奴必须放在第一步做，若先开战鲜卑，匈奴定会趁虚而入，腹背受敌更加难受。”刘凡慎重的说道。
鲜卑做草原霸主数十年，各部都想再次称雄，一统鲜卑。而刘凡恰恰挡住了他们的脚步。
一次一次的摩擦，积累了许多怨恨。
和连的死已经被东西两部淡忘了，两部联合起来也不无可能。
第三百三十八章 张纯贼子
“从鸡鹿塞调遣一万骑兵，加之一万乞活骑兵，两万骑步兵，四万大军，分两路并发。乞活骑兵与鸡鹿塞骑兵并为一起，联合徐晃部夹击美稷。吾军必须占得先机，这样才能十拿九稳。攻破美稷，擒获匈奴贵族之后，此战便有九成胜。”
贾诩向刘凡制定的这个战术调动了他一半的兵力。
另外刘凡还可以调动陌刀军参战，以便于快速解决战斗。
“善，稍后吾会下达信件给关羽、徐晃等将，其余事情，皆由两位军师来办。”
刘凡大赞道。
匈奴号称控弦十万，但那是军民一体，平时不可能准备那么多常备兵力。四万大军迅速机动过去，胜算巨大。
“诺！”贾诩和荀攸领命道。
“报！有人向大将军传达紧急信件。”这时，亲卫入正堂向刘凡禀报道。
“何人信件？”刘凡问道。
“来人只说来自幽州，送完便离开了。”亲卫回道。
刘江起身接过信件，呈到刘凡面前。
刘凡拆开信件，目光去触及。
“赵侯亲启，张纯拜礼。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公载德于民，天下皆服。朝廷弃公，尽失民望。雁门荆棘丛生，非鸾凤栖息之地。公为帝胄，当动于九天。当今天子昏庸，不能再君天下，吾安定王张纯愿尊公为帝，公登高一呼，四方响应，正应天下人之心。”
刘凡看完这封信后，面色一变，怒道:“张纯这贼子，想陷吾不忠不义乎？诸位请看！”
刘凡将信件交给贾诩，贾诩看完之后，不动声色的传给荀攸，众人传看。
“张纯贼子，为享一时之乐，贪一己之利，而置国家、百姓的利益而不顾。此大逆不道的行为，还想蛊惑大将军，真千古罪人也。”
蔡邕怒斥道。
张纯杀死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占领辽东、辽西、右北平三郡的消息已经传开。
杀掠吏民，所至残破，幽州、冀州都被其害。
朝廷派遣中郎将孟益，率领公孙瓒率兵平定张纯。
公孙瓒与张纯战于石门，初时公孙瓒大胜，但公孙瓒过于深入，后援无以为继，反为丘力居等围于辽西管子城。
战胜公孙瓒之后，张纯更嚣张了。谋划着更进一步，刘凡在北方威名甚重，张纯打算将刘凡拉下水。
世人没有面对皇位不动心的。但刘凡有更深的谋划，根本不将张纯当回事。
“张纯贼子，冢中枯骨，吾料定他必活不过一年。”
刘凡记得刘虞任幽州牧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悬红张纯，张纯不得人心，被部下所杀，首级被刘虞送回洛阳。
刘凡不想现在出兵攻打张纯，乌桓的实力不弱，现都听从张纯。没有几万人马难以平定。
他知道刘虞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张纯，他又何必去翻山越岭做损害各方利益的事。
时间不会等人。
……
五天之后，朔方，鸡鹿塞汉军大营。
关羽坐在主台上，眯着眼对着一本兵书细细品读。
这本书是刘凡盗窃南北朝檀道济的“三十六计”。
每一计，都细细讲解，并且举例有古之经典战例。
其中卓越的军事思想和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关羽读之，如痴如醉。
关羽觉得，完全精通这三十六计，即便是不用，也能识破敌军施展的许多计策。
这三十六策，包含了太多太多。
这时，两名将领进入营帐，可不就是三年前来这里的张东、许凉。
“拜见奋威将军！”
张东、许凉入帐后，先对关羽一拜。但不忿之绪，写在脸上。
三年来，虽吃喝不愁。但他们待在军营中，如同行尸走肉。
连一封信都需要反复核实，才能被送出。
身为中郎将，两人麾下兵马加起来还不足百人，这些人还都是他们带来的亲卫。
平时一名普通的士兵都不将他们放在眼中，打仗也没他们什么事。
有一次他们试图逃跑，但是被关羽追上。
关羽将他们视为逃兵，拉回去就是一顿毒打，险些将他们打死。
从那之后，他们再也不敢逃跑了。
“两位将军请坐。”
关羽放下书卷，对二人说道。
张东、许凉到一旁坐下，可两人显得很不自在，如坐针毡。
“二位有所不知，吾军中一批伤马不能再用，士兵不再能保持一人双马，若生战斗，不好运作。前些时日向南匈奴买了良马三千匹，大将军已经和羌渠达成协议，二位只需带着黄金到南庭将那批战马带回鸡鹿塞即可。”
关羽丹凤眼中没有色彩，好似在命令一件军务。
“这……”
张东、许凉心中一震，怎有这种好事，关羽这厮就不怕他们逃跑了？
“汝二人难道不想去？”
关羽一拍桌子。
“将军之令，怎敢不从？”
张东、许凉连忙应道。不论如何？他们都不敢违背关羽的命令，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汝二人出营吧，门外有人等候你们。”关羽挥手让他们离开。
张东、许凉带着各自亲卫出营之后，见营在有两辆装满箱子的车马车，还有数十名布衣“百姓”。
“可是张东将军和许凉将军？”王越上前，对张东和许凉问道。
“不错！汝是何人？”
以为王越是农夫，张东将头扬起来，使自己恢复一点将军的气势。
“小的王五，关将军令吾等带着黄金与两位将军一起前去交易。”王越向张东回道。
“难道就你们，没有其他人？”
许凉狐疑的说道。
“这我就不知晓了。小的只拿工钱，奉命行事。”王越谦卑的说道。
“张东，汝废什么话，赶紧去将战马领回来。别妄想当逃兵，整个河间都是大将军的兵马。”
一名胸挂三片银叶的黑脸大汉从寨门走出，开口便对张东骂到。
张东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连忙翻身上马。
他们一直被幽禁，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情况，难道河间已经被刘凡布满兵马了。怪不得敢这么大胆的让自己等人出营寨。敢情是拿自己等当苦力使唤。
与农夫一起去买马，张东、许凉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第三百三十九章 尊吾为“天将军”（上）
一天后，朔方临戎县黄河渡口。
张东、许凉与王越已经来到这里。
“许兄，红脸莽夫太小瞧吾等了，吾细细思虑，即便是吾等不能从河间逃跑，也可以从南庭之地逃走啊！栾提羌渠难道还敢派人追拿吾等？”张东凑到许凉身边，对许凉说道。
本来两人是势如水火的敌人，同病相怜下，两人不得不同仇敌忾，相互依靠。
信心满满的来到雁门，是为了拉拢雁门官吏、将领，为他们上面赢得更大的机会。谁能想到？刚来到雁门，就被刘凡解下兵权，险些小命不保。
“对！吾等直接南下到冯诩郡，回到洛阳后，定弹劾刘凡专横跋扈之罪。”许凉咬牙回应道。
“后面那些农民是累赘，等出了朔方，吾宰了他们，那两车金子也归我们了。”张东眼中泛出亮光。
一匹良马价格昂贵，三千匹良马所费的黄金无疑是巨大的。
“前面是黄河渡口，有重兵把守，小心了。”
许凉慎重的说道。
临戎黄河渡口的大营中有一千骑兵把守。
这是军用渡口，平时可以民渡，战时关闭民渡，全部用于军渡。
这里维护了大小数百船只，由于水流平稳，堤坝高筑。是河套南岸至北岸最安全的渡口。
由于关羽事先交代好了，张东、许凉一行人很顺利的渡过黄河。
两天后，西河，增山。
这里属于匈奴的势力范围，增山离南匈奴王庭只有不到一天的骑程。
张东、许凉放眼望去，茫茫旷野，无有一人。他们皆有一种迫切的感觉。
“许兄，此地真乃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啊！”
张东勒住马，桀桀笑道。
“动手！”为免夜长梦多，许凉一声大喝。
许凉麾下数十名亲卫和张东麾下数十名亲卫立刻上前将王越等人围住。
他们事先商量好了，所以动作很一致。
见王越等人被围，好似没有了反抗之力。张东迫不及待的骤马上前。
“把箱子打开！”张东对麾下命令道。
两名手下拿刀将一个箱子挑开。
张东眼神期待，他义父爱财，他也一样。
但是在一瞬间，张东眼神尬住了。
不是他所想的黄金，而是一块一块石头。
红脸莽夫何意？
张东、许凉心中都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将荒野无人。正是杀尔等的好地方。”
王越心中一声冷笑，从马侧一个破旧的剑鞘中拔出一把锋利的宝剑。
他从马上跃起，脚尖轻点马背，整个人被弹出，王越手中持剑，向张东刺去。
相隔只有五步远，王越的剑法和身法都很快，王越要是偷袭人，即便是顶级武将也可能被刺死，更何况张东的武力只有三流水平。
张东连佩剑都来不及拔出，就被王越刺中喉咙。
张东眼睛瞪大，死不瞑目。刚才还为逃出关羽的阴影心有余悸，还为即将得到黄金而沾沾自喜。
一息的变差，就让他死亡。
张东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便被杀死。使许凉心惊胆战，他没有想到这个农民这么厉害。飞掠间，根本看不到身影。
此时王越稳稳的踩在张东的马背上，目视许凉。
许凉连忙调马退往亲卫处，幸亏他离张东有十步多远，不然王越连他一起解决了。
在王越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那些看似百姓的人，都去掉伪装从马侧拿出宝剑。
他们都是王越的得意弟子，精通剑术。虽只有三十多人，但是却不将五十多名敌人放在眼中。
他们持剑骤马冲向包围他们的许凉亲卫，他们继承了王越的快剑，即便只有王越实力的一成，也能瞬间刺死敌人。
张东、许凉的亲卫远达不到刘凡亲卫的水平，还不能与王越弟子相抗。
刀光剑影，血肉翻飞。不过瞬间，便死伤一半。
王越从马上跳，提剑杀向许凉。
“汝是何人？为何要杀害吾等？”
即便身边有十余名亲卫保护，但许凉心中也很畏惧。
“大将军让死的人，不可能再活着。活着，便是吾的耻辱。”
王越奔走如雷，以步击骑，他猿臂很长。挡他的刀兵不及他的速度。
一名名骑兵被开膛破肚，从马上落下。
“吾等何错？竟惹杀身之祸！”
许凉一边说，一边勒马逃跑，心中悲凉无比。
关羽这么放心的让他们离开，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关羽会杀他们。
因为关羽想杀他们，随时都可以。
但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动用这么多剑术高手置他们于死地？这是许凉心中的疑问。
“嗖！”
一剑飞来，许凉如芒在背。来不及反应，王越手中宝剑就插入他的后心。
他带着疑惑死亡，或许阎罗王会告诉他答案。
“将箱子中石头带走，速度离开这里。”
许凉、张东麾下骑兵都被解决之后，王越对弟子命令道。
他的弟子收到命令后，迅速的将一块一块的石头从箱子中搬出，制作出杀人越货的假象，快速离开。
两个时辰之后，一队匈奴游骑路过此地。
当他们看到满地的汉军尸体和两辆废弃的车子之后，大惊失色，立刻飞奔回去禀告羌渠。
这么多汉军死在自己地盘上，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们和汉军可是有盟约在啊！
……
雁门阴馆，这一日，刘凡收到朝廷下达的诏书，朝廷令他出击张纯，取张纯首级送回洛阳。
这条命令使刘凡非常两难。
关羽那边估计已经开始调军前往修都，与乞活军汇合了。
张东、许凉肯定也已经死了。覆水难收，对匈奴的攻伐，已成必须的一战，错过之后，匈奴肯定有所防范。
虽然刘凡明白张纯不长命，但这种玄事，怎么作为推诿的理由？
“大将军，朝廷调令，不能不从。您是天子之弟，天下之望，不能失信于天下。大将军回书天子，言匈奴有异心，又得卫戍边境，防备鲜卑。不能调遣重兵离开。发五千骑，驰援辽西，已用尽全力。对付匈奴，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也可以堵住悠悠之口。”
荀攸向刘凡建议道。
“张弛有度，击败匈奴之后，再全力平定张纯。现有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可错过。”
贾诩也向刘凡说道。
第三百四十章 尊吾为“天将军”（下）
“好！就如两位军师所言。”
刘凡赞同荀攸、贾诩的话。
在谋略方面，是刘凡的短板。但他肯纳谏。
只要麾下提出合理的意见，他都肯听。
三年来，田丰多次提出他为政的弊端，写信刚他。
刘凡也不生气，回信感谢。并改正。
“见元皓畏之，不见，思之。”
这是刘凡常挂在嘴边的话，能直指他缺点的话，都是忠言。
忠言不会逆他耳。
周文王不敢以打猎为乐，《尚书》记载此事以为后人借鉴。
鲁隐公外出观鱼，《春秋》因其非礼而讥刺之。
夏桀无道，成为商朝的一面镜子，《诗经》说‘殷鉴不远’。
前人能让刘凡借鉴的，有很多。
后人能让他借鉴的，也有很多。
“大将军，可让张辽调遣五千骑兵从代郡前往辽西。黄忠部、赵云部不能动，张辽有勇而机谨，能随机应变。”贾诩向刘凡举荐道。
张辽驻守夏湖，看守在夏湖的游牧部落。
居于夏湖的鲜卑部落许多都认命了，刘凡还提拔了一名亲汉的鲜卑中郎将，麾下有三千鲜卑骑兵。
纵使张辽带领夏湖大营的一万骑兵全部离开，夏湖也不会出什么乱子。除非，刘凡不在。
“可！”
刘凡点头。
“事不宜迟，以时间计算，王越那边事已成。大将军是否亲自出征。”贾诩向刘凡问道。
“吾亲征。传令陌刀军整军，明日与吾一起前行。”关羽需守鸡鹿塞，这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刘凡必须慎重。
“禀大将军，陌刀军不能调离。留在雁门可防患于未然。”贾诩向刘凡拱手说道。
贾诩观看过陌刀军训练，陌刀的锋利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三千陌刀用的好，能让三万骑兵胆寒。
对匈奴出动四万大军已有胜算。
更何况此战对匈奴隐隐有偷袭的成分。在这种战势下，动用陌刀军是锦上添花。
既然如此，何不将陌刀留在雁门，以观四方。
说不定还能雪中送炭。
“吾与鲜卑各部之间，势必还会有一战。请右军师留守雁门，吾下令，河套、雁门所有大军右军师皆可调度。陌刀军也留在雁门吧！”
刘凡握住贾诩的手，将自己的后方完全托付给贾诩。
最近半年，他也看出鲜卑蠢蠢欲动的行为。
新仇旧恨，加之野心各自心中萌生。
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这便是刘凡和西部、东部鲜卑的处境。
鲜卑若想重新铸造鲜卑帝国，就必须将刘凡从河套挤下去。
刘凡若想安心的南下，就必须一战将东西鲜卑彻底赶出势力范围，让他们慑服。
刘凡最不希望的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被动的与鲜卑交战。
若如此，陌刀军留在雁门，就有出奇制胜的可能。
“贾诩定不辜负大将军嘱托。”贾诩被委以重任，向刘凡一拜。
贾诩、荀攸离开后，刘凡回到自己的院内。
缥缈的笛声在很远就能听到，刘凡最烦闷的时候，听到那笛声会轻松许多，那是她对他的安慰。
第二日。
拂晓刚过，刘凡就从睡梦中醒来。
望着枕边艳如桃李的面容，刘凡微微一笑，轻轻掀开被角，从床上下来。
他拿起立在房间角落的骠骑大将军盔甲，慢慢的披在自己身上。
声音很轻微，可还是吵醒了虞谧。
她看到刘凡在穿戴盔甲，就知道自己的夫君又要外出作战了。
她穿齐衣袍，走过来为刘凡系上腰带。
“我又要出征了。”刘凡捉住虞谧的手，说道。
“小心！”虞谧柔声说道。
“好！”
刘凡转身抚了一下虞谧的秀发，回应道。
说完，刘凡抱着胄离开。
“与君共婚三年，没有为君孕一子女，君却待我如初，我愧对君。”
刘凡消失了很久后，虞谧哽咽道。
她觉得她是天下最幸运、幸福的女子，人人羡慕她。但三年无子成为了她的心结。
虞谧劝刘凡纳妾，他不听。
……
三天后，刘凡带着荀攸、典韦、赵霁和八百亲卫骑兵来到曼柏徐晃大营。
同时，刘凡派遣使者前往南匈奴王庭。
仅仅隔一百多里，一马平川，使者很快就到了匈奴王庭。
“前些时日大将军派遣护匈奴中郎将许凉和典军中郎将张东带着两车黄金向贵国购买良马。已过多日，不见归还。单于可知缘由？”
汉使向栾提羌渠问道。
“哦？两位将军何时入吾境内，吾等不知啊！”栾提羌渠面不改色的说道，但心中一惊。
莫非死在增山的那批汉军中，还有两名将军级别的人物。若如此，那真是……
羌渠扭头看向须卜骨都侯，羌渠怀疑是须卜骨都侯见财起意而为。
须卜骨都侯领悟到了羌渠的眼神，不屑的哼了一声。老东西越来越没用了，对一个汉使都低声下气的，真丢他们匈奴的脸。
这几年，栾提羌渠多次提议将王庭南迁，避汉军锋芒。汉军驻扎在王庭一百多里外，栾提羌渠就感觉头上悬着一把刀。
但是须卜骨都侯一直联合国人反对，并公然嘲笑栾提羌渠懦弱，羌渠在南匈奴的威望越来越低。
须卜骨都侯也即将准备发动政变。
见须卜骨都侯这种表情，栾提羌渠觉得他越来越可疑。整个南庭，也只有他无法无天。
“单于在装糊涂吗？吾汉军两位中郎将在增山遭到匈奴骑兵袭击，只有几人逃了回来。单于如何解释？汉匈同盟，大将军现在还不知晓此事，若知道此事，定不会善罢甘休。”汉使好似撕破了脸皮，摆明了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汝尽管告诉汝等大将军。”还不待羌渠说话，须卜骨都侯便起身说道。
他知道曼柏驻扎着两万汉军，那又怎样？只是匈奴王庭，他们就驻扎了三万骑兵。一点也不惧怕汉军，他随时能调集更多骑兵，前来支援。
“汝等好自为之。”汉使挥袖离去。
汉使回到曼柏后，当天，刘凡传令修都的两万骑兵，向增山方向移动。
次日，刘凡再次派人送信到匈奴王庭。
信中大骂匈奴不讲信用，违背盟约。刘凡提出“尊吾为天将军”，遣散各部，向他臣服，否则就派兵攻打他们。
刘凡知晓匈奴一定不会尊他为“天将军”，下令夜晚时分，两路大军分别从北面和西面共同突袭匈奴王庭。
天，对游牧民族来说，至高无上！
第三百四十一章 出征
“天是至高神，天永不磨灭，天永垂不朽。他刘凡何德何能，敢自称‘天将军’。”
收到刘凡狂妄的信件之后，于夫罗拍案而起。
他们匈奴对天尊敬，不会有任何亵渎。
即便是汉人皇帝，也只是称天子。
若是称刘凡为“天将军”，那就代表着向刘凡彻底臣服，甚至南匈奴不复存在。
“昨日汉使刚离去，今日就来带来刘凡的话，这未免也太快了，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呼厨泉疑惑的说道。
汉使昨日还说刘凡不知道这件事情，今日信件已经传开，转差令人难以相信。
“那些汉军到底是谁杀的？真是误我匈奴。汉匈若相战，该如何是好？”栾提羌渠握紧拳头，锤了一下地面。
刘凡一出口就咄咄逼人，不给他们商量的余地。
若两方发生大战，难道刘凡以为他的结果会好？
安息了几年后，羌渠现在只想坐稳自己的王位。
他现在威势大不如前，一场大战很可能动摇他的王位，他更输不起。
“吾匈奴经过三年修养，战马都拥有马镫、马鞍，儿郎们精于骑射，擅长劈砍。不说以一敌二，以一敌一还是有把握的。吾匈奴联合别部羌族、羯族。可动员十万大军。汉人还得守备鲜卑，他们如何能出十万骑兵？单于大人，你老了。”须卜骨都侯狂傲的说了一句，然后将言语直指栾提羌渠。
他指责栾提羌渠胆小怕事，言外之意是栾提羌渠该退位让贤了。
一名臣下对主上这么说话，气焰如此嚣张。说明臣下势力、威望已经超过主上，主上地位岌岌可危。
“刘凡雄据河间，俯瞰南北，频击东西。岂是易于之辈。吾匈奴低于两强之间，吾身为单于，肩负南庭命运，怎能草率？”
羌渠撇了须卜骨都侯一眼，强言强语道。
他恨须卜骨都侯比恨刘凡更多，奈何势不如人。
如有机会，栾提羌渠更想除去须卜骨都侯。
“怯弱就是怯弱，强词夺理！”须卜骨都侯冷哼道。
“汝身为左贤王，不为国人做表率，竟对单于不敬。”
于夫罗看不下去了，对须卜骨都侯喝道。
就算父亲退位，也该由他继承单于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你须卜骨都侯。
“吾大人说话，汝小辈插什么嘴。”须卜骨都侯不屑的说道。
“大敌当前，诸位应该想一想如何应对汉蛮刘凡，争吵不休，成何体统。他在信件上写的明明白白，不臣服他，就得开战。”面对如此局面，老王不得不出面主持道。
“不可能尊刘凡为‘天将军’。”栾提羌渠和须卜骨都侯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一点，他们达成一致。
这关系到匈奴的存亡，关系到他们是否有立锥之地。
那就必须战了！
“单于大人，吾觉得今日就应该调遣各部、各别部兵马到王庭，以防止不测。”呼厨泉起身向羌族建议道，又对须卜骨都侯拱了拱手。
调兵之事，不是他父亲一人就能做得了主的。身为左贤王的须卜骨都侯掌握大部兵权。
呼厨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调兵拱卫王庭，一则便于防守，二则便于进攻，现在是紧要关头。
“汝说的有道理，不过调兵遣将最起码也需要三天时间，今天色已晚，不便于调兵。明日吾征调左部、羌部、羯部，前来王庭。既然汉军先和吾军宣战，那就别怪吾军不义。十万大军聚齐，先攻曼柏，再进河间。汉人恢复河间，是为吾匈奴丰收。”须卜骨都侯大言不惭的说道，他对呼厨泉的举动很满意。
同时，须卜骨都侯也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须卜骨都侯也是王族，为何做不得单于之位？
呼厨泉点头后，又坐了回去。
匈奴各部分散，最远都快到达北地郡了，征调起来，不是一时可以完成的。
呼厨泉忽然感觉后背发凉，他抬头一看，发现父亲和兄长都盯着他，那眼神之中充满了质疑。
呼厨泉低下头去，他也是为了他们南匈奴，他何尝不知道父亲和须卜骨都侯水火不相容。
……
五原，曼柏。
夜晚亥时刚至，一名名汉军士兵从曼柏汉军大营中走出。一部一部的士兵升起炊烟，开始做饭。
“禀大将军。左军师已率领增山的两万骑兵向匈奴王庭进发。”
半个时辰后，一名传令兵奔来向刘凡禀告道。
“千年恩怨，由吾结束。”
听到传令兵的话后，刘凡喃喃自语道。
“徐晃，吾年初派人送来的十万支火箭可曾损耗？”刘凡向身边徐晃问道。
“不曾损耗。”徐晃正言道。他心中跃跃欲试之情愈来愈烈。终于轮到他徐晃大施拳脚了。
“每人分五支火箭，到达匈奴王庭后，先将火箭射出去，再进行围攻。”刘凡对徐晃下令道。
这些火箭是刘凡令工匠用油脂实验多次才成功的。
火箭的箭头后部绑附浸满油脂的麻布等易燃物，只要射出去之前让易燃物和油脂完全着开，在飞射过程中就很难被熄灭。
但要把握好度，燃烧时间太长，把箭杆烧断了，那就功亏一篑。
火箭，不仅要达到纵火的目的，还要有杀伤力。
“诺！”徐晃领命。
各营之中，浓香飘出，士兵们在烹煮肉物、饭食。
这两年来，出征之前，必会犒军，谁也不能保证，一战后，能安然回去。
刘凡细细的估算时间，他的目的是两军一致攻击，让匈奴措手不及。
步兵、骑兵要合理的运用。
一个时辰后，子时。
两万骑步兵慢慢集结，等待刘凡下令出征。
天空之中一轮冷月当空，凌厉的西风吹动，空旷的草地上百草凋敝，霜重地滑。刘凡点兵出征，壮怀激烈犹如易水之寒。
一面面飘飞的战旗，猎猎作响。
一名名士兵骑在马上，手握长矛，阴风吹在他们脸上，吹寒了他们的身躯，但吹不寒他们建功立业的心。
“这一战，是吾大汉囊括寰宇的开始。立下功勋，封侯拜将。死则永立丰碑，流芳百世。杀匈奴单于者，封中郎将，赏三千金。杀匈奴左右贤王者，封校尉，赏千金。杀匈奴万骑者，皆赏百金。出征！”
第三百四十二章 火箭
刘凡一声令下，全军出击。
骠骑大将军赏罚分明，言出必践，军中无人不知。
骠骑军中有不少司马、校尉都是靠斩杀敌将上位的。
说奖赏千金，并非空头支票。一旦核实，必定奖赏。
一步可登天，一步荣华富贵。
两万骑步兵以部为单位，骤马奔出。
一部奔出后，又是一部。组成井然有序的阵型。
南方美稷匈奴王庭离曼柏大营只有一百多里。战马一口气便能跑到。
栾提羌渠多次提出迁移王庭，这就怕这一点。他心中存在怯弱心理。
若南匈奴强，有人便会把汉军驻扎在曼柏的大军，当做待宰的羔羊。
须卜骨都侯一直想着和汉军一战定乾坤，袭击曼柏的策略他早就有，只是他没有完全掌权，也没有理由。
汉军在这一方面占得先机。
歃血为盟？
战争只分强弱，攻伐之间只需要一个很小的理由，甚至不需要理由。
刚宣战，大军便至。成功就是留给有勇气和有决心的人。
当大军越过曼柏边界，到达美稷境内时。
匈奴游骑发现了汉军的动向，这在刘凡的意料之中。
即便是在深夜，王庭贵族也会在汉、匈奴势力范围边界布置大量游骑。
不然匈奴贵族不可能高枕无忧。
匈奴听到滚滚的马蹄声，立刻打起精神，停留向旷野上望去。
黑影挪动，那是看不尽切的骑兵，无边无际，从黑暗中踏出。
“汉军来袭……快回去报告大人。”
匈奴游骑声声大吼，扬鞭南去。
上百匈奴游骑撒命狂奔，他们必须将这个消息报告给族人。
否则，匈奴危矣。
上百匈奴游骑在前面跑，后面两万汉军骑步兵看似在后面追，看起来无限凄凉。
汉军不是在追他们，匈奴王庭是他们的目标。
汉军要整齐队形，所以要比匈奴骑兵慢一些。
但刘凡没有刻意提升速度，甚至懒的借助墨麒麟去追他们。附近肯定还有其他匈奴游骑，也追不尽。
就算匈奴提前一刻知道汉军来袭也无所谓。
汉军养精蓄锐而来，鲜卑还在休息。没有一个时辰，根本不能将防守力量组织起来。
这就是突袭，趁其不备，攻其薄弱。
丑时。
汉军骑兵离匈奴王庭连邑只有不到十里。
这时的马蹄声将熟睡的匈奴人惊醒。
匈奴游骑已经回归大帐，将汉军来袭的消息通告给栾提羌渠、左右贤王。
匈奴王庭震动。
栾提羌渠和须卜骨都侯立刻下令守夜士兵，守住王庭大门。
派遣“万骑”，调机守备匈奴王庭的三万骑兵。
汉军有备而来，很可能不止曼柏的两万汉军。
栾提羌渠和须卜骨都侯派遣游骑去南方寻找各部赶来增援。
“吾多次提出要迁移王庭，就是怕这种事情发生，现在果然应验。汉人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尔等竟然不明白。”栾提羌渠衣衫不整，在大帐中拍着大腿说道。
“汉军只是劫营而已，慌张作甚？就算汉军来有五万骑，吾军三万又不是不能抵挡。当下是整军抵挡，待援军到来。而不是在这里抱怨。”
须卜骨都侯比栾提羌渠有魄力多了。
从汉军驻扎在曼柏起，他就做好了被偷袭的准备和偷袭汉军的住准备。
老东西误他，让汉军占据先机。
说完，须卜骨都侯冲出大帐，我带领儿郎击退汉军，你还有什么脸面做这单于。
“你们也去！一定要挡住汉军。”栾提羌渠对两个儿子令道。
他这两个儿子都是骁勇之辈，南庭之中少有人能比，也能统帅千军。
“父亲大人放心，有吾等在，汉军别想进入王庭。等儿郎们披好甲，骑上马，定会反击汉军。”于夫罗向栾提羌渠回应道。
“吾与兄长定全力以赴。”
呼厨泉慎重的说道。他没有他哥哥那么乐观。
……
汉军至王庭两里处时，匈奴已经组织了一定兵力，持弓箭、拿弯刀，驻守着王庭大门。
“大将军。左军师还未领军至。何如？”
徐晃并骑来到刘凡身边，问道。
“机不可失！下马列阵！”刘凡向徐晃命令道。
荀攸虽然还没有领军至，但刘凡知道，也差不了多长时间了。
趁着匈奴措手不及之际，先烧了匈奴营寨，让匈奴惊乱。
“传令各部，下马列阵！”
徐晃向身边数十名传令兵下令道。
传令兵奔走大喊，一部一部汉军勒马停下，翻身下马，然后从马上取下兵器，弃马向前奔跑。
每一位士兵奔走如虎，挺拔如松。
两万大军，令行禁止。前方士兵奔行至匈奴王庭围栏百步外。
侧面不停的有汉军补上，一直向东延伸。
横纵看起来都无边无际，将匈奴王庭的一面都紧紧包围。
片刻时间，汉军阵营中无数火把被点燃。
匈奴也看清了汉军的面貌，遍地都是。
虽然匈奴已经组织了几千骑兵，但他们只能严阵以待。
这就是传说中的汉军“骑步兵”。
他们没有和汉军骑步兵对战过，但脑补一下，就能明白。
汉军既然放弃马匹的优势，必有过人之处。
是的，攻取营寨，是步兵擅长的。
“击鼓，点火箭！”
汉军已经把战鼓架起。
在夜晚，以金鼓为号令。金鼓是一个将领的耳目。
“咚咚咚……”
徐晃一声令下，战鼓击响。
汉军士兵把火把插在地上，取出火箭，把火箭箭镞下面带着油脂的麻布点燃。
然后将箭搭在弓弦上。
徐晃在先前已经下达过命令，火箭完全燃着后，各部可自行放箭。
两万名汉军士兵，在白天时，还可以以令旗为号。夜晚无法做到统一指挥。
“嗖嗖嗖！”
一部千人为号令，在司马的命令下，将第一拨火箭抛射出。
千支火箭很壮观，仿佛火雨从天而降，但这种火雨却带着死神的吼叫。
紧接着又一部士兵将火箭抛出。
一部接着一部完成第一拨火箭抛射。
漫天火雨，映在匈奴士兵瞳孔中。
恐惧蔓延在他们心头，未知是最恐惧的来源。
天降火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匈奴人慌不择路的逃跑，但哪有火箭落的快……
第三百四十三章 大汉骑步兵
慌乱，使许多人忘掉防御，失去防御。
两万支箭矢从天而降，那“嗖嗖嗖”的声音成为战场的主唱。
匈奴人感觉到头上炙热，人叫马嘶。
箭矢落在匈奴士兵身上，其杀伤力比普通攻击有过之而不及。
箭矢落在不远处的帐篷上，布做的帐篷瞬间被燃烧。
箭矢落在地上，干草被燎着，并迅速蔓延开。
到处都是浓烟和哀嚎，在这种情况下，匈奴的骑兵成为了摆设，弓箭手直接被汉军弓箭手冲散，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
一拨火箭雨刚过去，又是一波箭雨来了。
在天顶，则是一排排箭矢，好像从天上倾泻的火山一样。
须卜骨都侯、于夫罗、呼厨泉刚出来，便被漫天的火雨震慑到了。
他们躲在汉军的射程外，不敢接近。更无法有效的指挥麾下的士兵。
从四面八方支援来的匈奴骑兵，以为这是天罚，难以置信。
“这是箭，镞上带火。”呼厨泉目视之后，惊叫道。
“汉军是如何做到的？”须卜骨都侯脸色阴沉。
他活了半辈子了，火箭他又不是没有试验过，在他的认知之中，火箭上的火就算着的再大，发射出去之后，也会立刻熄灭。
“天起西风。再这样下去，吾匈奴所有营帐都会付之一炬，当让族人先转移这里。”于夫罗慎重的说道。
“希望汉军只有北方的这些，不然吾匈奴，唉。”
呼厨泉叹声道。
呼厨泉话音刚军，于夫罗正要接话，十几名匈奴游骑兵从西门冲入王庭。
“禀大人，西面……西面出现大量汉军骑兵，最少也有……两万。现离王庭只有二十余里。”
游骑冲见须卜骨都侯和于夫罗，立马下马禀告道，声音断断续续。
“此番休矣！”这时，栾提羌渠刚好从大帐中跑出，听到匈奴游骑的话后，气急，捶胸说道。
“还未战，胜负未可知，汝少在这里灰人心。”须卜骨都侯语气冰冷的说道。
“还不是你，若你不杀人越货，安有今日之殇？”栾提羌渠指着须卜骨都侯骂道。
“此话何意？”须卜骨都侯一愣神，转而便明白了老东西的意思，辩论道:“非吾之为，吾也没必要为之。”
“你还在狡辩，汝……”栾提羌渠不相信。
“父亲。”栾提羌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呼厨泉重声打断，呼厨泉向栾提羌渠解释道:“这一定是汉军贼喊捉贼，栽赃嫁祸，汉军想要与吾军开战，碍于盟约，就动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前后种种，加之今晚之事，汉军早有预谋啊。今不要再做亲痛仇快之事，当放下恩怨，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此关乎吾南庭生死存亡，左贤王、父亲，慎之啊！”
危难关头下，呼厨泉一番肺腑之言，让栾提羌渠和须卜骨都侯幡然醒悟。
匈奴若是不存在了，那权势有何意义？
“刘凡果真汉蛮，汉人皇帝能容吾南庭一百多年，他却容不下吾南庭三年。”栾提羌渠嚎啕大哭。
“右贤王，汝带领儿郎东出王庭，北绕击汉军东侧，吾带领儿郎西出王庭，北绕击汉军西侧。吾军要赶在汉军骑兵来临之前，击破汉军方阵。呼厨泉，汝带领族人南撤。”
须卜骨都侯还算镇定，他不理会栾提羌渠，对于夫罗、呼厨泉说道。
“好！”于夫罗和呼厨泉齐应道。
火箭使守卫王庭北门的匈奴士兵不断的死伤。
汉军再次前移八十步，向更远的地方抛射火箭。
此时，匈奴王庭北大门已经被完全点燃，没有一个活人驻守。
“大将军。左军师快到了。”斥候向刘凡禀告道。
“下令士兵迂回至王庭东面破寨。”刘凡点头，对徐晃下令道。
此时十万支火箭已经全部倾泻完。
刚才守卫王庭北门的那些匈奴士兵、弓箭手、骑兵少有人能活。
“慢！”刘凡前句话刚落没有多久，就再次出令。因为他看到有不少匈奴骑兵向汉军西侧而来。
片刻后，又有数千匈奴骑兵向东侧而来。
“进攻得不偿失，看样子他们得知吾军大部骑兵将要到来，他们想赶在吾骑兵到来之前，击败吾军。”刘凡看着徐晃说道。
“岂是易事？”徐晃正声道。
“不是易事，是铜墙铁壁，是天堑。”刘凡严肃的说道。
“诺！”
徐晃领命，策马离开，
“咚咚咚！”
鼓声被敲响，汉军各部收到军令后，又将阵型摆齐。
须卜骨都侯率领八千匈奴骑兵从西面袭击汉军侧面，于夫罗率领七千从东面袭击汉军侧面。
汉军阵型无边无际，盾墙、矛林，形成一股肃杀之气。
须卜骨都侯明白汉军这种阵型不容易冲破，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先将这些汉军步兵冲散，回身迎击汉军骑兵才有胜算，不然自己族人就危险了。
“放箭，杀啊！今若不打败汉人入侵，家人就危险了，自身也难保。”须卜骨都侯对部下打气道。
麾下士兵收到命令之后，纷纷拿出弓箭向汉军阵型抛射。
与此同时，更多的汉军拿出弓箭向他们射去。
每一瞬间，都有许多人丧命。匈奴骑兵穿的都是皮甲，布甲，防御力远比不上汉军的两裆甲。更何况汉军前方全部都是重甲。
面对箭雨，许多汉军立刻顶盾抵挡。而匈奴骑兵没有时间去准备盾牌。
一波箭雨后，是冲击。
骑兵不能冲击阵型整齐的步兵，这时定律。
但须卜骨都侯只能硬着头皮。
他麾下人马比汉军少，不能对汉军形成围歼。
用骑射骚扰更不行，汉军的箭阵令他们头皮发麻，成千上万的箭雨覆盖，自己能射到汉军，就要面对被射的命运。
须卜骨都侯的战术是强行撕裂汉军一个口子，让骑兵形成一队队尖刀，对汉军形成分割。
再借助东面于夫罗率领的骑兵对汉军进行剿灭。
这种战术他以前用过，并且很有成效。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面对的是大汉全新的步兵，大汉骑步兵！
面对骑兵，他们会形成固若金汤的防御，这防御中又暗藏杀机。
第三百四十四章 匈奴南逃
汉军最前方的重甲兵全部竖起大盾，组成长长的盾墙。
一支一支长矛抵在盾上，矛盾结合，骑兵撞上去定头破血流。
但汉军不想这样，在匈奴骑兵离汉军五十步的时候。汉军鼓声大作。
整个汉军防线迅速打开数十个一丈的通道。
从西到东，一直相通。
须卜骨都侯甚至能顺着通道看到一里外于夫罗打着火把的骑兵也正打算冲阵。
战马是有灵性的，肯定不会冲击那带刺的盾墙。
最前方的匈奴骑兵全部顺着通道冲入。
骑兵在冲击时斩去一名步兵的首级，不费吹灰之力，但匈奴骑兵面对的是一块一块的盾牌，盾牌由上下两块盾牌组成，合起来有一人高，汉军藏在盾牌后面，使匈奴骑兵无处施展。
通过通道的时候看似很顺利，但是匈奴骑兵的全身都在发毛。
汉军步兵方阵中，还有许多纵横的通道。
月光本就有些皎洁，但战场上汉、匈奴双方点燃无数火把，使战场上非常明亮。
当须卜骨都侯的数百名部下冲入汉军阵型后。
一支支长矛从盾牌缝隙中探出，左右两边一起攻击，匈奴骑兵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纷纷伏尸于此。
于夫罗的麾下也是如此，丧命于汉军军阵之间。
“停下！快停下！”
西面的须卜骨都侯和东面的于夫罗见到此，大声吼道。
马匹快速冲击，停下来需要缓冲时间的，有些来不及停下的匈奴骑兵还是冲入汉军阵型之中。
他们踏着族人的尸体，不过片刻，便相继步入后尘。
没有冲入汉军阵型中的骑兵，都是及时停下战马者。
金鼓作响，徐晃传令部下，汉军的北面迅速出四千士兵分两队，分别向须卜骨都侯部和于夫罗部包围过去。
汉军的南面也出四千士兵分别向两部包围。
骑兵停下，揉成一团，短时间内很难发动。
训练有素的步兵起跑亦是不慢。
肩头挎弓，夹盾持矛，整齐而迅速。
东西两面与匈奴骑兵对战的汉军趁此机会，合拢阵型挺矛冲了上去。
骑兵停了下来，优势不在。由于相距只有十几步，汉军最前方的铁甲军几个跨越间，就与匈奴骑兵战在一起。
匈奴骑兵想要走脱，已经很难了。
因为最前方的汉军主力在与匈奴骑兵交战的时候，又有两部汉军向匈奴骑兵侧面迂回。
碰壁之后，须卜骨都侯根本没有机会组织骑兵撤退。
汉军近一万步兵，将须卜骨都侯及麾下所剩的五千骑兵包围起来。
这种包围非常紧密，汉军包围后立即持矛相战，不给匈奴骑兵一丝逃离的机会。
另一边，同样是一万汉军步兵将三千多名匈奴骑兵包围，值得一提的是，于夫罗不在包围之内，他见势不妙，领着一千多骑兵后退逃跑了。
于夫罗比须卜骨都侯机灵多了，他一直待在军队的最后面，他虽狂妄，但爱惜自己的生命。
距离王庭西面五里处，荀攸率领两万骑兵而来。
长途奔袭，马匹负重劳累，在这里，他们换了战马，以最巅峰的状态，对战匈奴。
“前方火光映天，大将军已经开始动手了。姜骏，汝率领五千骑兵增援王庭北方的大将军。高锴，汝率领五千骑兵游击王庭南方。剩下一万骑兵，按计划直击匈奴王庭西门。”所有士兵完成换乘后，荀攸下达命令。
他穿戴一身明光甲，被一群铁甲护卫在中间。
荀攸虽然没有领兵作战过，但在调动方面头脑非常清晰。
匈奴驻扎在王庭的常备兵力只有三万。
大将军此举，定吸引了匈奴大部骑兵。此调配非常合理。
“诺！”姜骏、高锴及众将领命道。
两万骑兵浩浩荡荡向王庭杀来。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军功，就是在生与死，铁与火之间搏来的。
“父亲，弟，赶紧离开这里。汉军人数太多，在远有箭，在近有阵，吾军急于求成，被败。须卜骨都侯也被汉军包围了，估计凶多吉少。汉军大部骑兵将要到来，再不逃，就没有机会了。”
于夫罗狼狈逃过来，紧急的说道。
“什么！才多长时间。”栾提羌渠大惊，不敢置信的道:“一万五千人去，就千人回来吗？”
“汉军有备而来，制造动乱，兵锋甲足，士兵骁勇。吾军仓促，如何可以胜？”
于夫罗面色羞愧，但还是找借口推脱。
“先祖保佑吾南庭渡过此劫。”栾提羌渠万念俱灰，恍惚间，向天一拜。
他极恨须卜骨都侯，现须卜骨都侯在劫难逃，栾提羌渠没有心情高兴。
兔死狐悲，就是这种感觉。
“轰隆隆……”
这是万马奔腾的声音，汉军骑兵要到了，上到匈奴贵族，下到匈奴百姓，无不惊惧。
“父亲，赶紧离开这里吧！”于夫罗将栾提羌渠拉起来，急声催促道。
“吾等离开，王庭十万国人怎么办？百万牲畜怎么办？”栾提羌渠不甘心的说道。
“那也总比没命了好。须卜骨都侯一死，整个南庭都要听命吾等父子。今夜离开，明日就可重整旗鼓。只要有机会离开，就不是没有机会。征调各部、各别部骑兵，再来救回国人，抢回牲畜。”
于夫罗向栾提羌渠劝说道。
“兄长说得不错，但是吾南庭中还有不少战马，让国人骑上战马，大人带上小儿，最起码可以让五万人离开。孩弟愿领五千骑兵殿后。”呼厨泉坚定的自荐道。
“吾儿一定要平安回来。”
栾提羌渠和于夫罗听后非常感动。
紧接着南匈奴将能找到的马匹全部用上，不论是良马、劣马。
妇孺共乘一马，四万多匹马，载了六万匈奴百姓。
其余三万多匈奴百姓没有办法，只能跟在骑兵后面，扶老携幼，快步追赶南下。
栾提羌渠和于夫罗率领五千骑兵护卫逃跑。
呼厨泉率领五千骑兵，挡在王庭南。
王庭之内，连邑被燃烧，火光冲天。在黄河对面，汉人居住地，都能看到映天的火光。
王庭内牲畜乱跑，无人问津。
壮丽的火烧场面，随着大风摇曳不定。
高锴率领五千骑兵直奔王庭南，呼厨泉率领五千骑兵，横在两里外南下的路上。
不需要火把，那大火就能将这里映的通明。
没有犹豫，高锴直接下令骑兵冲了过去……
第三百四十五章 河西无王庭（上）
“居安思危！尔等是否还有三年前的骁勇无畏，坚韧坚强？”高锴放声吼道。
“昔日乞活，今日报恩。家小安乐，何畏死乎？”将士齐声说道。
想当年，他们是流民，连活着都要乞求。
现在家小借已安顿，吃饱穿暖已不是奢求。
以前凭借农具，就能与匈奴骑兵周转，今日骑着战马，身披铠甲，刀、矛、弓箭，全部具备。
“报效大将军的时刻到了，杀！”高锴眼睛通红，手持马槊，下令冲击。
“杀……”
五千骑兵看到匈奴骑兵，好似想象到往日的仇恨。
短短三年，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将仇恨忘记。
国仇家恨，使他们战斗力更上一层楼。
“乌利、去卑，一定要拦住汉军。没有战马的国人很难逃走，我们要为骑马的国人争取时间。”
呼厨泉对一名中年的匈奴骑兵和一名年轻的骑兵说道。
“事关吾匈奴存亡，汉人想要追击国人，除非吾独孤部全部战死。”
乌利没有发话，倒是去卑很硬气。
乌利、去卑是父子，属于独孤部落。去卑也叫刘去卑。
历史上汉献帝刘协东归，就是他护卫的。呼厨泉继单于之后，他管理匈奴军政。
“杀！”
呼厨泉见汉军马不停蹄的向这边奔来，不再犹豫，一马当先的向汉军冲去。
他必须要身先士卒，为大军做表率。
骑兵冲击起来，才能完全发挥出战斗力。
“此间大火，不能再藏人，攻入反而自伤，匈奴人定是向南逃跑了。”
王庭西门处，荀攸望着熊熊大火说道。
这里到处都是牛羊牲口，匈奴人最多带些贵重物品，这些牛羊牲口是万万带不走的。
“匈奴跑不远。追！”
荀攸立刻下令骑兵南下追击，接应高锴部。
五千对五千！
高锴率领的骑兵日日训练，而匈奴骑兵半个月也难得集中一次。
乞活军原本面黄肌瘦的身躯在这几年已经补的壮实。
但匈奴骑兵此刻发出一股决死之志。
不是穷途末路，看做穷途末路。
高锴正值壮年，勇力惊人，一丈长的马槊瞬间将一名匈奴骑兵洞穿。
马槊的头如剑一样，尖锐、锋利，别说是皮夹，即便是身穿重甲，也能被马槊洞穿。
乞活骑兵与匈奴骑兵相继撞击在一起。
在高速冲击下，汉军的长矛立刻占据优势。
汉军利用战马的优势将长矛刺出，刺中匈奴士兵之后，若感觉不好拔出，立刻脱手，抽出环首刀应敌。
在这种攻击下，就连身负勇力的去卑、呼厨泉也差点饮恨战场。
“挡住！挡住！”
见汉军轻易的穿过自己大军阵型，呼厨泉满脸不甘心，他竭嘶底里的大喊，警惕后方士兵拦住汉军。
去卑赶紧率领一部骑兵退马去截击。
汉军有意歼灭这部匈奴骑兵，根本不想错过。
在冲过去之后，又勒马调头，回杀过来。
呼厨泉很骁勇，不一会就拿刀砍十余名汉军下马。
高锴望见，立刻持槊迎来。
火光下，呼厨泉以为高锴拿的是长矛。当高锴顶着马槊冲过来时，呼厨泉才明白并非那么简单。
凭借精湛的骑术，呼厨泉闪了过去。
高锴调马回头，再次冲来，这次他放慢马速，不再以回合冲击。
在马上斗将，长兵器有明显的优势，呼厨泉深知这一点。
他见呼厨泉冲来，想借助自己宝刀的锋利，将高锴马槊砍断。
呼厨泉侧身躲过再次向他刺来的马槊。
他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抓住马槊槊刃的下方。
马槊太长，呼厨泉拿着弯刀够不着高锴，于是他蓄力向马槊的槊杆砍去。
“锵！”
明明是木制的马槊，却发出如金属一样的声音。
那反震的力道令他手臂一麻。
高锴双手握住马槊，用力一旋转，呼厨泉赶紧送开手，低下头去。
幸亏动作及时，要不然此头不保。
“好诡异的武器！”
呼厨泉目露震惊。
都说月棍，年刀，一生枪。
马槊比枪还难用，高锴练习马槊不到一年，远没有发挥出马槊的威力。
不敢的话，就凭刚才那手，就能让呼厨泉下马。
“胡狗去死！”
高锴欺负呼厨泉武器短，连连向呼厨泉刺去，一边刺，还一边带砍。
呼厨泉一个不慎，肩头受伤。
这时，一支箭射来，射在高锴背后的圆护上。
虽然没有对高锴造成伤害，但使高锴目有所觉。
“王子莫慌，我来助你。”
乌利率领一部骑兵赶来支援呼厨泉。
呼厨泉趁机退后，不过高锴现在不想管呼厨泉了，他只想将这个放他冷箭的家伙杀掉。
乌利手上拿的是长矛，他与部下一同出击，刺向高锴。
高锴的部下也不是吃素的，随之持刀而来。
乌利的武力不行，不过十招就被高锴刺下马。
其部下愤之，但力量始终有限，纷纷被汉军杀下马。
“轰隆隆……”
滚滚马蹄声传来，北方大部汉军骑兵南下，呈一个巨大的扇形向匈奴骑兵包来。
“不能让汉人冲过去。”呼厨泉捂着伤口，再次发出吼叫。
“怎不见吾父？”去卑率部过来问道。
“汝父已经被汉将杀死。”呼厨泉回应。
“啊！”去卑听后，睚眦欲裂，十分悲痛。
“必须拼命了，否则亲人死尽。”呼厨泉在乱战中扬声。
“报仇！”
去卑双目通红，率兵冲了上去。
呼厨泉也不留余力的组织兵马去拦着汉军士兵。
荀攸率领大部兵马将战场围起来，准备联合高锴，对呼厨泉部形成围歼。
至此，这仅剩三千多的匈奴骑兵纵然敢死，也是强弩之末。
匈奴王庭北。
汉军的两个包围圈还在继续歼灭匈奴骑兵。
徐晃率领亲卫入阵歼灭于夫罗留下的残部。
刘凡率领亲卫入阵歼灭须卜骨都侯部。
只有五千兵马的须卜都侯在刘凡的八百亲卫和近一万步兵的围攻之下，死伤惨重。
包围圈严严实实，由于汉军的兵锋直接顶着他们，让他们无法冲击。想要逃跑难上加难。
“吾须卜骨都侯大业将成，难道上天不给我一点机会吗？”须卜骨都侯呼天抢地，哀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