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许褚战庞德
“只是吾等翻山越岭而来，又翻山越岭而归。恐人嘲笑。”
庞德轻轻摇了摇头，道:“刘凡聚集骑兵、步兵回来，很明显是要将吾援军击灭，然后再对峙骑兵。吾军勇士此时已经没有刚开始那种士气。刘凡数万兵马冲来时，若抵挡不了一刻，必是全军覆没。”
“现在就算是登山而逃，最起码要付出一大半勇士的代价。这些羌、氐勇士都是吾等借羌氐诸部的，如果损失惨重，无法向羌氐诸部交代。”
阎行向马超说道。
“唯有一战试之，不行，就立刻原路返回。”
庞德点头，下定决心道。
庞德和马腾定好计划，开始召集战场的羌族、氐族勇士。准备抵挡汉军骑兵的进攻。
而刘凡带着黄忠离开羌胡的包围之后，立刻让行军医士为黄忠包扎伤口。
神医华佗现在在长安，所以只能使普通的军医为他包扎伤口。
“军医，汉升伤势如何？”
一片空地上，龙牙卫将刘凡和黄忠围在中间。
“黄将军背部被重刀所创，又驰马相战，导致失血过多而昏迷。现在背部敷了神医华佗研制的金疮药，让伤口稳定。现在黄将军必须静养。”
军医向刘凡说道。
“分军士十人，保护黄忠将军离开，莫与敌战，免得颠簸。”
刘凡向龙牙卫令道。
“诺！”
十名龙牙卫出列，小心翼翼的将黄忠抬上马。
众相拱卫，等待刘凡的指示。
“丞相，敌军的步兵，有聚拢的趋势。可趁机将其攻破。让大军冲过此地！”
荀攸向刘凡建议道。
“许褚，汝率领步兵正中而冲。龙雀卫冲击胡贼步兵左翼，黄忠将军所带精骑冲击胡贼步兵右翼。”
刘凡听到荀攸的话后，立刻对大军下令道。
“诺！”
许褚等人拱手领命。
大军调动，许褚率领上万步兵，直冲羌族、氐族步兵。
龙雀卫和黄忠麾下精骑也跟着冲击。势不可挡！
在整个汉军骑步后方，氐族骑兵首领强瑞和羌族骑兵首领洪山正对汉军骑步紧追不舍。
此时汉军骑步约有一万两千骑，羌族、氐族骑兵还有三万余骑。
为了保证后军骑兵不被羌族、氐族骑兵追上，黏住。
刘凡让麾下猛将典韦到后方断后。
本来汉军骑步被羌族、氐族骑兵追击，已经有溃败之势。
毕竟后军是一支军队对薄弱的地方。特别是在此情此景之下。
典韦到达后军之后，数百骑胡兵将汉军百骑从后军咬下，正准备吞掉。
典韦手持双戟，跃马大呼冲入。
一番激战，手杀数十人，引汉军百骑归队。
一名羌将再次率领骑兵大举追来。与汉军后军战在一起。
典韦奔行鹰扬飚卷，于千军之中，用手戟杀死胡将，又杀了胡人数十骑，才稳住阵脚。
因为典韦的勇猛，使胡人骑兵心有顾及，不敢大举冲锋。
但是胡人骑兵还是对汉军骑兵紧追不舍。
他们有援军在北，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战局，他们也在找机会。
另一面，许褚手持陌刀，又与羌族、氐族步兵战在一起。
陌刀用来步战，亦非常有震慑力。
几乎裸着上身的许褚目横刀，四向奋击，左右皆辟易不能当，杀伤不可胜数，于是众军并鼓噪俱前，士皆殊死战。
这种强大的战力不仅来源于两翼不断对西凉步兵抛射的汉军骑兵，还有刘凡就站在他们身后。
刘凡刚才单骑冲阵，对他们是莫大的鼓舞。
丞相尊贵，又有王位，尚且冲锋陷阵，不畏惧死！
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为国捐躯？
步兵齐步并前，骑兵一直游射。羌族、氐族步兵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阎行、庞德奋力指挥，本以为能挡住汉军一刻钟，但是没有想到两兵相交，一触即溃。
此时马超咬牙切齿，他们率领奇兵出汉军后，以为是必胜之局。
没想到，逆转如此之快。
他刚才被刘凡的一箭射蒙了，直到刚才才缓过来。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双面血迹斑斑，原本结痂的伤口，现在又裂开了。
整个双臂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是马超天赋秉异，若换做其他人，早就被震死了。
虽然受伤，但是马超性子倔，他认为自己还能战。
他忍着手裂之痛，握住虎头湛金枪。来到战场的前线，欲要再战。
许褚裸衣挥刀，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马超看见之后，挺枪刺向许褚。
“哼！还有一个骑马的！”
许褚酣战正热，身上分不清血和汗，他望见马超骑马而来，冷哼一声。
他一连数刀，将身边的羌族、氐族步兵砍杀干净，然后大步迎向马超，准备给马超也来一个人马俱碎。
长达一丈多的陌刀，出刀势大力沉。
虽是步兵，但许褚却占据了先手，一刀从天而降。
本来准备挺刺许褚的马超，见许褚如此出招，不得不变换招式，横枪去对许褚这一刀。
“当……”
一声金铁之音，马超手掌和臂膀一痛，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脱手而出。
疼痛，不能掩盖马超的心惊。
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许褚再次出刀，又是一个竖劈。
马超灵敏，立刻从马上滚下。
“噗嗤……”
马超摔倒在地后，胯下战马来不及哀嚎，直接被许褚手中陌刀砍成两半。
浓烫的鲜血，溅了马超一身。
“少主，快离开！”
自马超挺枪杀向许褚之时，庞德就赶紧策马接应。
许褚在战场上的表现，他也有注意。庞德怀疑许褚很有可能是五虎上将之一。
现在看来，一定是了！
自从战了黄忠之后，庞德对“五虎上将”非常敏感，或者说是潜在在心底的敬畏。
许褚对庞德置若罔闻，继续挥刀斩向马超。
庞德快速的张弓搭箭，射向许褚。
许褚只能收回陌刀，将这一支箭挡去。
而庞德也趁机杀向许褚面前。
“又一个骑马的，箭术不错，但是挡我许褚的人，都得死！”
许褚虎目一瞪，砍向庞德。
庞德手提截头大刀应战，并对地上的马超说道:“少主先撤离此地！”
第六百四十七章 庞德、马超遁逃
马超心中暗恨，用胳膊肘撑地爬起，趁着汉军还没有包围过来的时候，向北而奔。
庞德和许褚的战斗就此展开。
许褚虽然没有战马，但是在金铁交鸣，乱箭横飞的战场上裸衣而战。绝对是一个狠人。
许褚，可不就是五虎上将之一？
骁勇绝伦，号称“当许褚刀者，人马俱碎”的陌刀将？
马超虽然有伤在身，但是在其麾下一合都挡不住，让庞德非常的慎重。
庞德率先出手，利用战马的力量，截头大刀砍向许褚。
许褚一声咆喝，挥舞陌刀，如法炮制的使出刚才对付马超的那一击。
陌刀从天而降，凌厉而迅速。飞来无敌，与截头大刀碰撞在一起。
“当……”
一声巨响，传向四周。
不论是汉军士兵，还是羌族、氐族士兵。凡周边十丈者，都感觉到震耳欲聋的声响。
再近一点的，感觉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许褚的陌刀和庞德的截头大刀都是重型武器，这是力与力的角逐。
庞德与许褚相比，很明显，能倒拽壮牛的许褚力气更大。
但是许褚鏖战半日，比庞德耗力更多。
所以，这一击的结果是势均力敌。
这一次对招，没有结果，并不是结果。
两人兵器分开之后，再次战在一起。
庞德出截头大刀，每一刀都非常厚实有力，居高临下，更加助长他的攻势。
许褚双臂奋力，每一刀都带着他的呼和之声，涨着自己的气势。
两名猛将决斗，周边敌我都不敢上前。
但是有一点更加明显，那就是汉军将羌族、氐族步兵压制的更加溃退。
汉军猛将层出不穷，他们西凉阵营打来打去就马超、阎行、庞德拿出手。
马超被汉军猛将来回收拾了好几次。阎行在刘凡面前不堪一击。
现在汉军一名步将就能差点杀了马超，而且和庞德势均力敌，他们很难提起信心再去抵抗。
庞德与许褚往来搏击，连战数十回合。
许褚多次想奋命斩杀庞德，但是庞德异常难缠，刀法防御中包涵着进攻，滴水不漏。
但是庞德心中越来越急，因为周围的羌族、氐族步兵越来越少。再被纠缠下去，他必死无疑。
不能再恋战了！
庞德在与许褚对碰一击之后，虚晃一刀。
许褚挺刀防御，而庞德趁机调马撤退。
“有种别走，和吾一战！”
见庞德逃跑，许褚想追。
但是庞德一刀之后，已经和许褚拉开了距离，相差两个马位。
庞德哪有时间回复许褚，使许褚气闷，持着陌刀突入羌族、氐族的残兵阵型，如猛虎下山，撕咬群羊。
“庞兄，大势已去，不能再战了！”
一身狼狈的阎行找到庞德，向庞德说道。
“出师一万，一千人死于山林沟壑，其余大都亡于冲战。风华绝代，刘凡果然名不虚传啊！”
庞德心中感触非常大。
虽然刘凡现在还没有突出重围，但是庞德心中开始担忧了。
西凉联盟还没有败，但是庞德的心已经败了。
“退吧！敌军骑兵马上就要包上来了。”
阎行再次向庞德说道。
此时，一脸落魄马超手持短兵与庞德汇合。
这一次，他再一次丢了他的神兵利器，虎头湛金枪！
身为一名武将，这是奇耻大辱。
但是那**的一刀，更令他记忆犹新。
一连月余，他都不知道自己第几次死里逃生了。大多数都是被庞德所救。
骄傲的内心，接连被挫败，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低落。
庞德看了马超一眼，然后从战马上翻身而下，说道:“少主上马离开，吾等原路返回。”
“大军出奇，翻山越岭，劳而无果，吾窃耻之！”
马超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没有去上庞德的马。
他都不知道回去如何给他父亲交代？如何给羌族、氐族诸部豪帅、酋长交代。
“羌、氐勇士快挡不住了。快点离开！”
阎行目视战场，原本不足五千羌族、氐族士兵，现在更是连一半都没有。
“少主，快上马啊！”
庞德拉着马超准备上马，阎行连忙制止道:“不能上马，现在这一方战场骑马者只剩下你我二人，若骑马离开，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敌军突骑追击的对象。吾等一起步行至登山之处，登山逃离。”
“阎兄所言甚是。”
庞德一拍脑门，心有余悸的说道，遂与马超一起，向北而去。
汉军骑兵和龙雀卫从原本的游射，变为冲突。
因为现在羌族、氐族骑兵的阵型已经散乱，几乎不存在对汉军骑兵有威胁。
只有包围分割，不让敌军逃走，才能调头更安心的对付羌族、氐族骑兵。
“将士们，先剿胡贼步兵，再破胡贼骑兵。今日，为国而战！”
刘凡身上的创伤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然后亲自率领龙雀卫向西凉步兵包去。
他知道，这一伙西凉步兵里面，有几条大鱼。
此时，大部分的羌族、氐族溃兵都在向北逃跑，刘凡下令对他们追杀。
刘凡手持三尺青玄剑，凡墨麒麟奔过，必将其斩杀。
对于这种羌胡杂军，刘凡没有丝毫的手软。
留着，是巨大的威胁。
在追杀溃兵之路上，龙雀卫一共击杀一千名羌族、氐族步兵，绵延十里都是尸体。
当到达一座山头时，羌族、氐族士兵只剩下不足五百人。
这丢盔卸甲五百人向这一处山头攀爬。刘凡也终于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来到了他的身后。
此时，已经有上百人爬上山头，没入山上的密林之中。
刘凡下令士兵张弓搭箭，想要留下更多的人。
千箭齐发，氐族、羌族步兵不断的有人从山头之上滚下。
直到没有羌、氐士兵攀爬山头，刘凡才下令停止放箭。
追杀之路，至此结束，虽然杀伤胡贼无数，但却没有刘凡想杀的人。刘凡知道阎行、庞德等人一定是逃走了，颇为惋惜！
在这山头之下，刘凡只停顿一刻钟，就下令所有士兵调头，开始应对“追杀”他们的人。
至于此地，刘凡下令一千步兵上山头布防，作为“亡羊补牢”。
第六百七十八章 反包围
原本，刘凡本欲让士兵继续向北撤，寻找险地驻防。
但现在刘凡不打算这么做，他准备剑指南方，再次摆开阵势与羌族、氐族骑兵决战。
自己一方疲惫，羌族、氐族骑兵何尝不疲惫？
更何况在羌族、氐族骑兵穷追不舍之下，想要脱离他们，羌族、氐族步兵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在勇气方面，刘凡不怯任何人。
这一战能赢，他就赢了！
又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刘凡亲自将所剩下的八千汉军步兵布置了一个战阵。
这个战阵名为鱼鳞阵，此阵非常适合当今的形势。
刘凡派遣荀攸位于阵形中后，指挥这一支步兵方阵。
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属于进攻阵形。
刘凡把兵团分成五段。组成一层压一层的阵形。
这种阵型，即便是羌族、氐族骑兵冲破一段，还有另外几段。来回也可以支援。
更何况汉军的骑兵也不是吃素的。
刘凡整合黄忠麾下所剩余的一千骑兵和龙雀卫一齐向南。
南面的汉军骑兵已经收到刘凡的命令，上万骑兵不再是且战且退，而是调转马头，对羌族、氐族骑兵展开反击。
并且汉军骑兵以典韦为中心，分成两翼。在中间空出一大片空地。
组成鱼鳞阵的汉军步兵，挺矛持盾，大步流星的进入这一片空地。
队形整整齐齐，旌旗飘展，一点也不像刚才的残兵。
与此同时，刘凡率领龙雀卫从左翼向羌族、氐族而去，随时准备找机会进攻。
“形势不对啊！汉军怎么又突然整军布阵而来，难道……”
氐族骑兵首领强瑞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援军一定是全军覆没了，不然汉军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重新向吾军宣战！”
羌族骑兵首领洪山咬牙切齿的说道。
在他看来，汉军摆这种阵势，就是向他们宣战。
只是心中大为不甘，来援的兵马很明显是他们羌氐勇士，现在连面都没有碰上，确实令人心寒。
他们此时心有怀疑，怀疑还能不能胜？
“战还是不战？”
强瑞向洪山问道。
“吾粗略的统计了一下，相战这么久，你我兵马死伤一半，汉军的兵马也差不多死伤一半！吾想再战，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有援军突袭汉军的后方。如果没有，那是不是吾军这两万多骑兵，先行倒下！”
洪山好似在扪心自问，好似又在问他，又好似在疑问上苍。
“我明白兄长的意思，但是我等一退，那位得可生还。届时谁放过我们？”
强瑞心有顾及的说道。
强瑞属于白马氐、洪山属于先零羌。
都是羌、氐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他们不是部落的最高酋长，他们带着酋长的命令，消除“刘凡之患”。
一旦没有将刘凡除掉，那回去后的结局为何？显而易见！
“现在羌、氐之中的精锐骑兵都掌握在二位大人手中，既然二位大人不好决断！那就请各部的首领前来商量，他们是想死，还是想生？”
这时，一名羌人向洪山和强瑞建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洪山问这名羌人。
“如果您让他们送死，他们一定会怨恨您。如果您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会感激您，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当今之势，我军有获胜的可能，但即便是胜了，也是两败俱伤。汉军的厉害，都见识过。吾军的援军突袭其后方，也无济于事。怕的是汉军援军来，突袭吾军后方。现在的形势好似不论如何，都难活命。存亡放在他人手上，难道不觉得悲哀吗？大人等有大智，应该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名羌人长篇大论，向洪山回答道。
“进退两难，确实悲哀！只是吾不知道强兄是什么意思？”
洪山瞥了强瑞一眼。
“我也不想死啊！”
强瑞用一句话表明他的心意。然后向洪山问道:“兄长这名麾下，倒是挺机智的！”
“他是湟水羌酋长十七斤，精通汉人之语，所有颇懂汉人的谋略。”
洪山指着十七斤向强瑞说道。
“幸亏有他啊！”
强瑞多看了十七斤一眼，点了点头。
强瑞和洪山都下定决心之后，皆吹响退兵的号角，下令骑兵不要再与汉军交战，慢慢退出此方战场。
刘凡这边磨刀霍霍，重整旗鼓后，准备再次和胡人骑兵决一死战。
“敌军是什么算计？难道想要引诱吾等？”
见胡人骑兵不进反退，刘凡将宝剑放回剑鞘，此时荀攸刚好过来，刘凡遂对荀攸说道。
“派遣斥候紧跟着敌军退兵的线路，探探便知。”
荀攸向刘凡说道。
刘凡毫不犹豫的下令快马斥候前去探查，一有踪迹，立刻回报。
至于率领骑兵前去追击，刘凡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打消。
士兵战斗了半天，皆已疲惫不堪。
当头上悬着一把刀时，还能强行提起精神，握紧兵器，瞪大自己的眼睛。
一旦刀从头顶挪开，一种无力感便会席卷心头。除非那一柄刀再回来。
这是面对“生”与“死”时最常见的心理，也是士气。
一名将领，要合理的应用士兵的士气，不能盲目。
“他们知不知道一旦吾出了陇山，后果是什么？”
刘凡握紧拳头，盯着南方说道。
“此刻他们更在乎生，不会在乎后果！这在兵法变化之外，也是天佑丞相！”
荀攸向刘凡回答道。
“如果他们老实的回羌氐之地，吾暂且放过他们。如果他们一路上烧杀劫掠回去，吾一定将他们杀干杀净。”
刘凡狠狠的说道。
“胡人的心性，很难让人理解。如果丞相能派遣自己的亲卫精骑跟在他们后面，敲山震虎，他们一定会灰溜溜的逃回羌、氐之地。”
荀攸向刘凡建议道。
“典韦，率领一千龙雀卫，跟紧胡骑。”
刘凡当即向典韦下令道。
“诺！”
典韦领命而去。
“许褚，率领五千骑兵，奔袭陇关，将驻守陇关的西凉之兵剿灭，让吾援军入关。吾要在这陇山之中，对逆贼反包围！”
此时，刘凡不知道陇关已经被高顺攻破。
也不知道，赵云率领龙骧骑从冀县方向而来，很可能和洪山、强瑞相遇！
第六百四十九章 去者有万，回者只百
此时，刘凡打算引骑、步兵绕过陇山，至安定郡，以庞大的骑兵队伍，对陇山之中的韩遂、马腾、李、郭汜进行反包围。
此地的危机已经解除，刘凡开始向北进发。
欲与驻扎在好壶口的徐晃汇合，共同商量胜策。
……
同时，黑鹰岭的汉军又在黑鹰岭上死守一日。
西凉士兵交替进攻，但黑鹰岭上的将士如同钢浇铁铸，丝毫不为之动摇。
徐晃为他们下达的军令为坚守十日。
但是汉军将士流血拼命，大败南面战线，使西凉士兵成为一支庞大的孤军。
是的，是孤军！
本来他们对刘凡形成“陇山之围”。刘凡入瓮中，李、韩遂、马腾、成公英等利用陇山，对刘凡南北夹击。
他们以最精锐的五万羌、氐精骑围攻刘凡南面，以为必得。
但是他们低估了刘凡麾下的战力。又没有料到挫战产生变故。
五万精骑败退，只留下十几万兵马，还胶着在北面战线，企图攻破黑鹰岭。
至此，李、郭汜、韩遂、马腾等人想要战胜刘凡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刘凡最多再拖延十日，就能对陇山形成包围。
而西凉势力，也会由此而落幕！
这是李、韩遂进攻黑鹰岭的第三日。
黑鹰岭之上，刀光剑影，箭矢漫天。
随着进攻黑鹰岭的西凉士兵越来越多。
胡轸一声令下，下令部下将早已准备好的雷石滚木滚下高坡。
雷石滚木，不论是守城，还是守高地，都是必备的杀器。
令人防不胜防，进攻者只能依靠生命去试探防御者的雷石滚木。
胡轸之所以在第三日使用雷石滚木，是因为连战两日，日夜不安。守卫黑鹰岭的汉军士兵可谓是师老兵疲。
投放雷石滚木组织西凉士兵的进攻，是想让黑鹰岭上的汉军喘息一口气。
西凉士兵以数千人漫山遍野的进攻。
当行至半山腰之时，本来在山顶边缘站一排的持矛汉军突然散开后退。
然后一名名滚着雷石滚木汉军士兵漏出身影。
西凉士兵以为汉军还和往常一样以长矛、弓弩防御，根本没有防备。
或者说，他们知道汉军有可能投放雷石滚木，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轰隆隆……”
胡轸一声令下，震耳欲聋的声响传遍附近山谷。
汉军士兵三五成群，一起奋力将雷石滚木推了下去。
“不好，快下山……”
西凉将领看到山顶之势，急得跳起。
此时，西凉士兵已经没有了第一天到来时的锐气，想让他们冒雷石滚木冲突，显然有些不太可能。
不待西凉将领的提醒，西凉士兵皆调头就跑，恨不得自己多生一条腿。
但是滚木之势，总比西凉士兵跑得快。
已经冲上黑鹰岭大半的西凉士兵，也首先被雷石滚木撞击道。
无数人吐血倒地，被巨大的石头和长木碾压过去。
有的雷石滚木被绊在半坡之上，有的则冲势不减，继续撞击其后的士兵。
先冲的西凉士兵肯定是大部分都死了在山坡之上。
也有推搡挤踏而死，这一次进攻迅速的被瓦解。
当雷石滚木投放一半的时候，胡轸制止士兵再去投放雷石滚木。
此对决已胜，没必要再浪费雷石滚木。
胡轸知道，下一次攻势将会更加猛烈。
韩遂望着再次大举而退的西凉士兵，怒形于色。
就在他准备斥责西凉将领的时候，一件更另他惊恐的事情传来。
马超、阎行、庞德回来了！
去者有万，回者只百！
皆负伤。
更可怕的是阎行、庞德带回来的消息。
让本来信誓旦旦的成公英、韩遂、马腾、雷万、宋杨、李、郭汜等人，变得心中惶恐。
战局，变得扑朔迷离！
“来回好像也才两日多，是何等变故，让汝等如此一般！这关系到吾联盟大军的安危，还望汝等如实道来。”
马腾看着神色憔悴的马超和垂头丧气的庞德，向他们质问道。
羌、氐，各部落首领也召回自己部落儿郎，准备向他们探明情况。
“计策很好，又成功偷袭到刘凡军后方。逢刘凡正在大战，本应必胜。但是刘凡毫不犹豫的将矛头调转，不顾前方的攻击，全力进攻吾军。刘凡骁勇无敌，尽夺吾军锐气，精兵勇士难撄一人，加之士兵勇气也不如敌军，故而大败！”
庞德深缓一口气，看着马腾、韩遂、李、郭汜，对他们如实说道。
他见识了黄忠的老当益壮，也试探了许褚的势大力沉，但没有和刘凡战斗过。
庞德知道，自己的武力，与阎行在伯仲之间。
刘凡能在与群勇战斗时，独臂折断阎行的精钢长矛，又独臂抓阎行下马，投掷数丈。
仅看过那一瞬间的画面，让庞德明白，自己远远不敌刘凡。
“汝等败了，吾军的精骑可败？”
所有人都望着庞德，尤为关心这一点。
若精骑将刘凡军大败，当然是息了。
若反被刘凡败，那则是忧！
西凉联军的羌族、氐族、凉州豪强、凉州世家都可能因此而作鸟兽散。
“战场被分割，实不相瞒，吾等连己方士兵的优劣都没有弄明白！只知道双方在安定与汉阳边境惨烈的大战，而且看样子还相战多时。吾等走了之后，欲打探情报，但汉军将吾等出口堵住，汉军甚至派遣兵马到山中清缴吾等撤退的兵马。”
庞德还没有说话，阎行便争先说道。
“吾临走前在山头上看了战场上一眼。发现吾军多于汉军，步步紧逼汉军。汉军连战疲惫，如果不出意外，吾军能胜，但是意外太多了。”
在众人考虑阎行的意见之时，庞德向李、郭汜、韩遂、马腾等人说道。
就在李、郭汜、韩遂、马腾等西凉将领议论纷纷的时候。
雷万率领麾下诸部和羌族部落前来向韩遂、马腾问道:“吾羌、氐二族，挑选部族勇士之时，尽心尽力，一心为了大义。而这一次，儿郎入山，却少有生还。只是有一点，吾等很不明白，为何这三位安然无恙的归来，吾等部族儿郎却尽皆战死！”
第六百五十章 刘凡到达徐晃军营
雷万口中的“这三位”，很明显就是指马超、阎行、庞德。
一万羌族、氐族勇士，都是他们从各自部落遴选而来。
为的就是在这一次突袭战斗中捞点好处。
现在好处没有捞到，部落儿郎还悉数战死，真是心中滴泪。
所以，他们将矛头指向庞德、阎行、马超，让他们给个说法。
凭什么部落儿郎皆战死，你们三人却安然无恙，你们可是主将啊！
一时间，空气中泛着浓浓的火药味。
刚才锣鼓喧天，喊杀冲天的战场变得格外寂静。
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各有心思，又各个不同。
马超、阎行、庞德这三人则哑口无言。
他们能说羌胡之兵技不如人，无法逃脱吗？
他们不能！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这句话用在被俘的将军上面合适，用在庞德、阎行、马超等人身上也合适！
“我等和刘凡本无冤无仇。因看不惯刘凡的残暴无端，才出兵助诸公。现在几乎倾族而动，将士损失两万多，与刘凡结下了死仇。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公等？可今日的事，太让我等寒心。如果诸公不给我等一个交代，我等不能保证两族儿郎为诸公卖命。”
雷万见许多人不说话，所以用一用近乎逼迫的方式向李和马腾说道。
“吾……”
韩遂看了看阎行，欲言又止，最终他对着李身后的成公英说道:“诸事因汝而起，汝说现在该怎么办？”
成公英心中咯噔一跳，冷汗直流。
自古成败的因素不单单的是贸定的一个计策。战场瞬息万变，就算考虑到方方面面，还有方方面面。
成公英显然也没有料到，如此，胜利就已向他走远。
“隔着山岭数十重，胜负还不见分晓。庞德、马超、阎行等将一万勇士，翻山越岭，虽然失败了，但出其不意，对敌军造成重创是必然。现如今时局不明朗，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请诸位珍惜时势，莫要让胜的结局，作为败的定论。这样只会失败。”
成公英一时也想不到好计策，只能硬着头皮向李、郭汜、诸胡首领、韩遂、马腾说道。
但是成公英此时的话，并不能得到韩遂、马腾的认可。
特别是韩遂，直接冷哼一声，贬低成公英，道:“吾听到的是老生常谈！”
此时，成公英的话，不再能让韩遂信服。
“我的谋略无错，怎么能说是老生常谈呢？”
成公英也反驳道:“不过不论诸位如何想，吾等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无选择！吾敢肯定，如果诸位再吞吞吐吐，各自选择，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成公英说得不错。
不论刘凡是否战胜南面的羌族骑兵和氐族骑兵。
他们都得选择和刘凡一战。
这是他们选择的路，含着泪也得走完。
刘凡的清算能力可是很强的。
整合整个西州的势力，方能和刘凡一整长短。
任何一个势力独自去面对刘凡。除了败亡，看不到别的可能。
一个理智的强者，不会给弱者一点机会，这是定律！
“庞德、阎行等固然有错，但是他们战斗的方式，并没有半点失误。他们的勇猛，有目共睹，纵观三十万大军，再也找不出第四个。汝等问问自己的部下，如果换做其他一人，他们能否活着回来。恐怕会是全军覆没。”
马腾来到雷万等羌族、氐族首领面前，对他们说道:“吾羌族是姻亲，韩帅有大恩于羌族，现在这关键时刻，吾等都在一条战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刘凡入凉州，损害的是整个凉州的利益，这谁都清楚。诸位请放心，只要击败刘凡，所有部落凡有战死者，都会给大量抚恤，我马腾担保，绝对不会食言！”
他的话可谓是苦口婆心，语气也有些央求。
马超是他的儿子，庞德是他的部将，他不能坐视不理。
“诸位息怒，马帅说得不错，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反而埋怨同僚，一定会使刘凡笑掉大牙。”
李在适当的时候出来打圆场。
在马腾和李的相继劝说一下，雷万等羌、氐首领这才作罢。
不过心中却惦记着马腾所说承诺。
“如今，黑鹰岭敌军负隅顽抗，使吾军不得南下。现在又出现了这种情况。使吾军进退两难！但是吾认为，自吾等埋伏在这陇起，就如黄河之水东流，再不能复返。退是无路可退，刘凡和吾等之间，只能有一方生存。”
李又说道。语气非常的坚定。
马腾和韩遂面面相觑，最终，总结成一句话，黑鹰岭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拿下，然后大军迎战徐晃，进入安定郡与天水郡的战场，一探究竟！
主意以下，接下来，就是不可避免的猛攻黑鹰岭。
这一次，韩遂、马腾、李亲自勉励西凉士兵，并亲自来到山脚之下督战。
西凉士兵畏惧汉军的雷石滚木，不敢上前进攻。
毕竟一个时辰前西凉士兵就被雷石滚木打的落花流水，现在黑鹰岭的坡上，尸体横七竖八，血迹还未干！
“据说汉军对待叛军，是全部杀死！刘凡视吾等为叛军，诸位说吾等该怎么办？”
李为了激起士兵对汉军的愤懑，在即将冲击黑鹰岭的西凉士兵面前胡说八道。
西凉士兵听后义愤填膺！
说完之后，又对士兵赏赐，金银丝绸。
恩威并施，换来的是尤为尽力，奋力效死！
但是李、韩遂等人还是没有能如愿，攻克黑鹰岭！
就在李、郭汜再次进攻黑鹰岭的时候。
刘凡率领亲卫骑兵从南面来到徐晃所布置的营垒。
徐晃赶紧出去迎接！
到达营寨附近时，刘凡按辔徐行，脸上看不出任何悲喜，但心中却莫名的躁动不安！
他是大汉最年轻的丞相，最杰出的军事统帅！
他有一张坚毅而英俊的脸庞，而且身上还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凛凛霸气。即便隔着一段距离，许多人还是能感受到那种无以名状却又摄人心魄的非凡力量。
与此同时，远隔千里的雁门马邑，却发生了一件对刘凡来说最刻骨铭心的事情……
第六百五十一章 生子
相比于陇山之内连日的血战，处于边境的雁门郡却一片祥和。
这里有保家卫国、镇守边陲的猛将，也有勤奋节俭、一心为民的长吏。
击壤鼓腹，饮水啄食，使得雁门成为人人向往的王道乐土。
由于国内动荡多年，百姓朝不保夕，无数百姓举家北迁。
加上刘凡对内施展王道，对外施展霸道。
摧毁豪强，禁止世家大族私自处罚奴婢，兴修水利，交钱租徭役。开拓荒地，劝课农桑。
特别是鼓励强阴以北的数县百姓家家户户饲牛养马，以作为军用。
他精简官员，提拔能干之吏，防止十羊九牧、尸位素餐者。
以数年之大治，使成一个以雁门阴馆、马邑为中心，辐射河套的繁华区域。
随着刘凡平定山西，将太行山以西，全部据为己有。
雁门南面的北方大郡太原郡和雁门互补长短。
新任太原太守郑泰，是一个学识渊博之人，又能秉承王道之政，愿以太原如雁门一样。做出一番可以为公卿的政绩。
他多次派遣府吏前往雁门联系羊续，希望两郡合力，将入雁门至太原的所有路段全部打通，并且大举修路。
又请天下学宫中的有学之士为太原郡的县长。
虽然仅仅月余的交涉，使雁门至太原的人络绎不绝。
因为雁门有天下最大的皮毛市场、牛市、马市、粮市。
更有人因为崇拜刘凡，不远万里、千里迢迢，来观看这“秦时明月汉时关”。
这也是许多人对雁门趋之若鹜的原因。
这一日，天空碧波如洗，万里无云。
阴馆城的城楼之上，一个美貌的女子站在城楼伫倚眺望。
她的眼光抑郁而迷茫。
这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百姓商人望见，无一不露出惊艳的目光，多看一眼。
许多认识她的雁门百姓，都会对她尊敬的一礼。
这是赵王的王妃，
而她，则会看着由远至近的行旅商队，从期望，到失望！
即便，他知道那“凯旋之音”需要很久才能响起。
正如她前不久收到刘凡的那一封信。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令虞谧心驰神往，又令虞谧感到宽心。
巴山离雁门有多远？虞谧特意去看了一下地图。
相隔数千里远！
秋风微冷，卷过城楼。微微掀起虞谧的衣袍。
“王妃，稳婆说您临盆就在这几天，天色转凉，请王妃早点入室休息！”
虞谧随行的侍女扶着虞谧，关切的向虞谧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虞谧幽幽一叹，抚摸了一下已经怀胎十月的小腹。
“听府中的官吏说王上平定关中的叛贼，我们都想，王上平定关中之后，应该就回来了。”
侍女向虞谧回答道，以宽慰。
“妾为小家，国为大家。只希望他平安就好。”
虞谧祈祷道。
就在这时，两只落单白头翁从阴馆城楼上低低掠过。
它们扔下两声孤独而凄婉的鸣叫之后，随后扑扇着翅膀，向太行山方向飞去。
忽然间，虞谧秀眉一蹙，伸出洁白的手弯腰扶在女墙上。脸色也是变得有些苍白。
她感觉腹中的胎儿就要掉下来了，极为不舒服。
“王妃……王妃……”
周围侍女连忙前来搀扶，并焦急的望着虞谧。
随行的女医者和稳婆立刻上前来到虞谧面前。
“是要生了，快扶王妃入阁中。”
稳婆观察了虞谧的情形之后，连忙大呼。
守卫虞谧的铁甲士兵立刻阴馆城南门关闭，又向守城士兵下令周围行人不得喧哗。
并且去雁门太守府中通知羊续等雁门长吏。
王妃生孩子并不是小事。
不为别的，王妃虞谧是刘凡最宠爱的妻子。
刘凡年已二十四岁，却无儿女子嗣。
这令刘凡麾下许多文臣、武将的心都悬着。
时至今日，上到刘凡麾下的文臣武将、权贵世家，下到普通士兵、黎民百姓。
都认为刘凡能登上那最后一步。
前者是笃定，后者希望。
但是自古以来，哪有如刘凡这种手握政治、军师大权的亲王膝下无子？
这很令刘凡麾下文臣武将担心。
索性王妃在刘凡进入洛阳，事业最关键的时候怀有身孕。
让许多人心中安稳，也让许多权贵世家向刘凡这里靠拢。
十八路诸侯讨董卓，获利者仅刘凡一人。
本来天下两强并力，现在刘凡即将将董卓的势力全部收编。
刘凡形成气吞山河之势，真正的将天下占据三分之一。
并且民心所向。麾下精兵数十万，皆乐于致死。
虞谧即将要生，整个阴馆戒备森严。
即便是虞谧照常来到阴馆南门，身边依旧有三百铁甲士兵保护。
侍女、医者、稳婆一应俱全。
身在河套驻守的张辽，在最近两个月，一连七次出阴山，率领铁骑巡视鲜卑各部。
就是防止在这一段时间出现变故。
这城楼之下，有专门准备好的房间。
就这样，虞谧被众人扶下城楼，留有侍女和稳婆在房间内接生。
当稳婆将虞谧扶上床的时候，面色大变。
因为她发现虞谧裙下沾满血迹。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难产。
这是稳婆在接生过程之中，最不愿意遇见的。
稳婆是晋阳人，是整个并州之地数一数二的稳婆，在她手上接生的孩子成活率非常高，由是远近驰名，所以刘遇才会请来悉心照顾虞谧，并且随时关心虞谧的动向，以便接生。
稳婆心中焦急，如果寻常人，她大可一式。道床上这女子是赵王的妃子。
传闻赵王对其一生挚爱，为她不立妾，大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架势。因此也是千古佳话。
如果王妃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铁甲卫士还不将她撕成碎片。
她无措的看着整个房间内的数十名侍女和女医者。
“大娘为何还不用妙手，我等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小公主小王子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虞谧的贴身侍女看着稳婆说道。
“王妃，生孩子是女人一辈子最费力气，最痛苦的时候，您忍住！”
第六百五十二章 虞谧的选择
稳婆蹲到虞谧面前，向虞谧轻生安慰说道。
她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或许只是普通的出血，不是大出血。王子公主还可以顺产。
不然她名声毁于一旦不说，他一定会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请大娘放心，我向人妇请教过生孩子的经验，他的孩子，一定会顺利出生的。”
虞谧柔和的回道。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露珠，一颤一颤的抖动，好似在经受某种痛苦。
“好！”
稳婆只是说了一声，便开始行动。
事先准备了接生时必备的热水和高粱杆等。
这个时代，生孩子时对一个女子最大的考验，往往是九死一生。
由于这个时代没有b超，不知道腹中孩子的胎位，全凭接生婆的经验。
这时，一个经验丰富的稳婆尤为重要。
这名稳婆被称为张氏，很有心得，她一边让人安抚虞谧，一边亲自为虞谧接生。
在确认了腹中胎儿不是横胎的时候，稳婆心稍稍稳一点，然后全心全力的为虞谧接生。
房间之内，不断的传来虞谧的凄零的惨叫。
诸如“用力”的词不断的从稳婆口中吐出。
门外百步，现任雁门郡丞的刘遇不断的踱步，他让妻子也进入房间帮忙。
在得知虞谧即将临盆的消息之后，刘遇马不停蹄的从府衙赶来。
已知天命之年的刘遇已经两鬓斑白，作为刘凡最亲信的长者，刘遇无疑将刘凡看得最重。
他看着刘凡长大，自然希望主人的儿子妻子能母女平安。
不一会，就连现任雁门太守的羊续，长史蔡邕等人都赶到了。
他们并不是为了逢场作戏和趋炎附势，是真心的希望虞谧能母子平安。
主公有后，天下则安，汉室则兴。
“都已经进入房间一个时辰了，为何还没有动静，真是急死人了。”
刘遇握拳对着一个大树猛锤，好似即将降生的是他的孙儿一样。
见此，羊续和蔡邕连忙来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不必太过担心，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他们也是在心中保佑。
他们都是过来人，知道女人生孩子一般都是在四刻钟到五刻钟。
但是现在远远超过了五刻钟。
不论是卫士，还是侍女，还是蔡邕、刘遇、羊续等官吏，亦或者听说王妃临盆，等待母子平安的百姓。
他们都在等待那一道清亮的儿童哭声……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开了。
双手全是血迹的张氏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羊续、刘遇、蔡邕、王威等皆在慌忙上前。
“怎么回事？王妃王子平安否？”
刘遇一个箭步上前，向稳婆张氏问道。
“非老身无能，王妃难产啊……”
稳婆张氏哭丧着脸说道。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后，如雷轰顶。
“你就说该怎么办？”
刘遇加重声音向稳婆说道。
“整整一个时辰，王妃用尽了所有力气，都没有将孩子生出来，现在王妃已经昏迷了，如果不用办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张氏小心翼翼的对这些大人说道。
“我听说晋阳的权贵，都请你来接生，无一失手。今如此，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遇不敢相信，向稳婆斥责道。
“这是天命，不是老身无能啊！一个时辰内如果……”
张氏眼泪都流出来了，他还要说，却被羊续打断:“您要用什么措施才能让母子平安？”
“只能保一个，请诸位大人一刻钟内回复，不然，母子全无！”
张氏断然的说道。
“你……”
刘遇指着张氏，一个鲜血喷出，急火攻心，昏了过去，士人马上搀扶。
众雁门官员官员也是目瞪口呆。
这种事情？
丞相不在，谁敢决定？
但是，形势逼人。必须有人站出来，为刘凡选择！
“保住王妃！”
这时，蔡邕开口说道，极为消极。
“不错，只要王妃还在，将来丞相就还有子嗣。若是保孩子，不仅违背道德。而且丞相回来，一定不会饶恕我等！”
阴馆令苏威向众人说道。
“稳婆，汝赶紧去将王妃救下。”
羊续向稳婆下令道。
羊续也极为赞同王威和蔡邕的想法。
王上对王妃有至情，谁都明白？
刘凡的本性许多人也能猜出，他不会被这种思想束缚。
“唉！”
张氏得到许可之后，连忙将跑回房中。
所有的官员不再翘首以盼，而是莫名悲痛。
丞相正在西凉征战，而且听说征战很不顺利。
若王妃生一子，绝对是对丞相治下百姓的鼓舞，让文成武将更加忠诚。
现在，成为泡影……
难产时这个时代女人生子时很常见的事情。就连后世的科技社会有经常出现难产。
不过难产有一个普遍的解决办法，那就是剖腹产。
这个时代没有剖腹产，难产就意味着危险。
一旦女人难产，临盆之际，孩子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来，孕妇的力气就会因为生孩子而用尽，导致昏迷。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
“取剪刀！”
回到房间之后，张氏令人取来剪刀。
保大时有个极端的做法，就把孩子剪碎拿出来，而且也危险。这是一个别无选择的办法。
保小，就是强行把孩子拿出来，但是此时孕妇一定会因为大出血而死。
无论如何，都很残酷！
可现实就是如此，不得不面临选择。
张氏也有过保小的经验，不过此时，他也是拿着剪刀在颤抖。
她走到昏迷的虞谧面前，在医者的配合下，准备实施保小的行动。
恰在此时，虞谧轻颤了一下双眼，悠悠醒了过来。
“我的孩子呢？”
此时的虞谧无一点力气，经过九死一生后，她以为孩子已经降生了。
“孩子还在腹中，如不取出，王妃就有生命危险！”
张氏向虞谧说道。
虞谧一瞬间惊，他也联想到刚才发生的情况，也想到城中妇人们所说过的话。
环视周围垂头丧气的侍女和婶娘。
泪水从眼角低落，有些莫名。
“保小的！”
有气无力，她说出了三个字。
她很爱他，爱到不可自拔，爱到刻骨铭心！
孩儿已生，就是她的孩子。
她知道，他现在需要一个孩子！
而她，只能做到这些！
她从未变过，也从未老过！
第六百五十三章 执着的虞谧
随着虞谧柔柔的一句话语，屋内变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纵然出于母性的光辉，那种不忍自己孩儿还没有降临这个世界，便无辜的死去。
虞谧这一句，让人读懂的，还有太多。
所有人眼睛很酸，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而虞谧躺在床上，秀发披散，满脸都是汗水。她目光直视着屋梁，好似在打量，好似在回想。
他想起六年之前，与母亲分别时的场面。
从江南离别，再也没有回去过。
那一纸告谕，将她从江南召入宫中。
也是那个时候，一行清泪从眼眶中夺泪而出。
不舍，伤感。
父亲认为这是命中注定的福分，母亲却一直挥泪送别。
一入宫门深似海，一旦踏上飞去皇宫的车辇，就代表今生很可能与父母不相见。
高墙大院，不知福祸。
她看到无数白头宫女，她以为自己要和他们一样，在百花绽放的皇宫之中独自枯萎，在无人注目的深宫一隅中直至老去！
也是那个秋天，他刚平定了黄巾之乱，一个还未及冠，便名满天下的少年跨着了帝国政治大舞台，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
她进入他的视线，成为了他的人。
直到现在，他是天下的无冕之王，而她成为最让人尊敬的女人。
她有很多遗憾，但更多的遗憾是没有再见到他一面。
最后，虞谧呆呆的望着上方，好似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是稳婆张氏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外面那些大人交代好要保住大人，现在王妃要求保小的。
她该怎么做？
于是张氏急忙回身走出，来到羊续、蔡邕等人面前。
“王妃吩咐我等保小的！大人们说老身该怎么做啊？”
短短的百步路，却让张氏上气不接下气。
“这……”
一群雁门官吏听后大惊，面面相觑，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羊续和蔡邕身上。
刘凡离开安邑，放了两个人的权利。
一个是羊续，一个是田丰！
蔡邕虽然已经退下颐养天年，毕竟是海内名士，威望深厚，他的话对刘凡来说，分量很重。
而田丰远涉五原、朔方，帮助刘凡征集胡兵，支援陇山。现雁门只有羊续。
“不能啊！”
蔡邕一口回绝，如此，他真的无法向刘凡交代了。
“虽弃世子，但王妃安然无恙，一两年之后，又有世子降生。请王妃三思，请王妃慎重！”
羊续更是上前数十步，大声的向房间内虞谧喊道，以为劝说。
话语之间，老泪纵横！
作为一名君子，贤臣。羊续深懂民间疾苦，对男女一视同仁。
一直听说王妃德才兼备，慧心、贤淑。从来没有一丝不好的传闻。
羊续也打心底的敬佩。她的贤淑，可以表天下！
瘗玉埋香，心中泣血滴累。
但是房间内没有声音传出，也不可能有声音传出。
片刻之后，一名侍女出房快步来到羊续面前，唯唯诺诺的对羊续说道:“王妃说如果不保小的，她也不会去活的！”
羊续一听，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过了好久，羊续才叹了一口气，道:“命也！”
既然是王妃的选择，他也没有办法。羊续知道，他根本无法改变虞谧的意志。
或许能改变虞谧意志的只有丞相了，可丞相远在千里，此时不可能回来。
“羊公，该怎么办？”
蔡邕来到羊续身边，悲哀的说道。
“生死有命！希望母子平安。”
羊续仰天祈祷道。
“稳婆，不到紧要关头，不要决断。如果非要选择，那汝就谨遵王妃意愿！”
紧接着，蔡邕下令张氏一定要尽力而为。
“大王贤德，王妃贤淑，老身一定慎之又慎！”
张氏怀着沉重的心情进入房屋之内。
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无论如何也要再试一试！
尽管，机会渺茫！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稳婆张氏又进入房间之内。
先前，若王子公主呱呱坠地，他们一定会很高兴。但现在若是听到这道声音，一定会很悲伤！
秋风萧瑟，城中街道两旁的大树开始掉落。
枯叶被秋风卷起，如成千上万只折翼的枯蝶。在整个街道上飞舞和盘旋。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天空散淡而高远，纯洁的就如初生婴儿的脸庞一样，一尘不染。
虞谧难产传出之后，一名刚到场的女子来到场中之后，深色一变，立刻离开。
同时，和她一起离开的，还有驻扎在阴馆的陌刀将，成廉！
就在稳婆张氏重新回到房屋之时。
一队骑兵从南方奔来……
这一队骑兵有三千，个个鲜衣怒马，人高马大。
来到阴馆城南门三里外之后，他们不再是疾驰的狂奔，而是不快不慢的行走。
没有一点杀气流露，自然也惊不了来往的行人。
因为这一支军队，怎么看都像一支载誉而归的凯旋之师。
战马前方，是一名劲装女子。
成廉手持一面大旗与女子并行。
女子双眸如秋水，长发在风中飘逸。她面色没有表情，有担忧，更多的是落寞。
她感觉她才是一人开花，一人自赏，直到枯萎，无人问津。
成廉面色刚毅，浓郁的担忧写在脸上，他希望主母平安。
最前方的战马之上，放着一面面大鼓，紧接着，是号角和锣、钲。
此时，他们将这些军乐敲响……
那中间夹杂着战马的嘶吼声。
风吹，旌旗猎猎作响……
而后中间的士兵们手持的是不是陌刀，而是斧头形状的仪仗兵器。
仪仗兵器之上，挂着小刀、小剑。
行走摇晃，小刀、小剑碰撞斧柄，铃铃作响……
两旁的行人、商贾驻望，鼓掌高喝！
许多都是外地人，他们哪里见过这么雄壮的战马？这么威武的士兵？
陌刀军很少一起出动，即便是当地百姓都很难见过三千陌刀军一起出动。
他们以快走的方式，渐渐逼近阴馆城的南门……
产房之内，张氏尽了最后的努力。
虞谧一丝力气也没有了，根本不可能将孩子生出来。
是的，最后的选择到了。
“王妃？”
张氏眼巴巴的望着虞谧。望着虞谧那令人沉醉，有令人心碎的脸。
第六百五十四章 凯旋之音
虞谧昏昏欲睡，每一次她都忍不住要睡去。
她坚持着，自己不入睡。刘遇的妻子王氏握住虞谧的手，鼓励着她。
即便是自己的儿媳也没有让王氏如此疼痛。不仅是因为身份，更多的是虞谧一视同仁，让人发自内心的尊重。
王氏很想留下虞谧，但是虞谧的执着，让人无法选择。
“孩儿！”
有气无力的话，听在众人眼中却异常的坚定。
这是虞谧的意志，就算王氏和张氏暗地里背离虞谧的意志，也不可能让虞谧死心。
正如虞谧所说:如果放弃了我的孩子，那我也不会活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不敢试，虞谧的坚定，让他们害怕一尸两命。
在这过程中，虞谧随便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让她们前功尽弃。
张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开始了。
虞谧感觉时间从她的指缝、眉间、发梢悄悄溜走。
她从来没有帮助过他，今日，她帮他一次，最后的一次！
虞谧蕙质兰心，自然有一点政治眼光。如果她能产下一名男孩，对刘凡政治上太重要了。
就在张氏准备动手的时候……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击钲、敲鼓、打锣、吹号角、马蹄声、马鸣声、风吹大纛声、欢呼声、盔甲碰撞声、还有那铃铃的脆音……
这是！
凯旋之音！
虞谧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名身披重甲，胯坐墨麒麟的男子。
他在对着迎接他的百姓挥手！
坚毅而英俊的脸庞，不怒自威的凛凛霸气。又有着让人异常亲近的目光。
身边的百战精兵收敛着杀气，载着荣誉而归，他们沐浴在他的光辉之下，享受着百姓对他们的崇拜和肯定。
一切，是多么的真实。因为这种情形在这五年里，出现过很多次了！
每一次胜利，刘凡就会以这种姿态，大张旗鼓的入阴馆着。
这种情形，没有人的复制。
虞谧恍然惊醒，她以为这是梦。
她的眼神从迷离变得清晰，这种情形不再存在于脑海，更响在她的耳边。
一次一次的试探。
这不是梦！
虞谧回光返照般的用手支撑着床，活动一下，眼神寻找光明，向外眺望。
“王妃，这是，大王回来了！”
王氏喜极而泣，她紧紧的握住虞谧的手。
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她想，有大王在，一定能劝说王妃。
屋子内的侍女一个个的激动，她们打开窗子，让这种声音。更响！
“当你听到凯旋之音之时，便是我归来之日！”
这一刻，刘凡离开雁门时对虞谧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也萦绕在虞谧耳边。
“啊……脚出来了！”
张氏一声大叫，喜极而泣。
如此，就代表着很有可能母子平安。
先前一直难产，是张氏确认虞谧一定不是头位。
所幸的时，是倒位生产。
双腿出，很有可能成功。
所谓头位，就是胎儿在母亲子宫中，是头部朝下的。这是最佳的胎位。临盆时，头部先出来。由于头部总是呈浑圆形，出生时容易把子宫口慢慢地撑开，使得整个身子顺利滑出来。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顺产”。
倒位，就是胎儿在子宫中，是双脚朝下的。临盆时双脚先出来
除了倒位和头位之外，还有横位、臀位之说。
横位是胎儿在子宫中，是横躺着的，临盆时手先出来。
臀位是胎儿在子宫中，是臀部朝下的，临盆时臀部先出来。
横位和臀位是最危险的，遇到这种情况，最少会亡一命。
张氏的惊呼，惊醒了放间之中的所有人。
一个个心情无以复加。
“王妃……，孩儿已经出来一小半了，请您用力。用力……，有机会的，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张氏断断续续的向虞谧说道，说话时小心翼翼，语气中满是鼓励。
“王妃，大王回来了，大王那么钟情于你，一定不想看到您这样。”
王氏握紧虞谧的手，也在不停的鼓励虞谧。
“他回来了，真好！”
虞谧因疼痛紧蹙柳叶眉，但她的声音，却无限美好。
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殷切的盼望，终于如愿。
这一刻，虞谧很想哭，但是她又哭不出来。
刘凡的“回来”，为虞谧注入力量。
那一瞬间，发生了奇迹。
凯旋的声音，离城楼越来越近……
虞谧心中燃起的希望，越来越高。
君归，不仅仅的妻子对丈夫的爱，还有母亲对未出世儿女的爱。
侍女们忙忙碌碌，配合张氏接生。
王氏一握住虞谧的手，为虞谧加油打气，为虞谧擦汗。
虞谧使劲全身力气，一手在王氏手中握拳。
一手抓紧被褥。
汗水越来越多，秀发遮住她的脸，遇见汗水，沾成一团。
……
房屋外面，羊续、蔡邕、王威等人早已被这“凯旋之音”给惊到了。
这种声音，他们也很熟悉，这明明和丞相出师归来时的场景如出一辙。
难道？
丞相回来了？
羊续虽然仅仅是雁门太守，但是羊续能节制朔方、五原、定襄、云中、上郡等郡，有些可比公卿的地位。
陇山战场的形势，他一直在关注。调集粮草的事情，他也一直在做。
他太清楚丞相现在的处境了。凯旋之音，又让羊续不好笃定。只能派遣左右去城楼上打探。
羊续也非常希望是丞相凯旋回来，如此的话，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大人，非丞相归来，是陌刀军向城楼而来！”
一小吏登上城楼观察后，快速奔回来，向羊续禀告道。
“成廉呢？”
羊续本能的喊了一声，他记得陌刀军的将领成廉刚才还在这里。
“禀大人，成廉将军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和蔡琰小娘离开了。”
有人回应道。
“难道……”
羊续心急之后，立刻镇定下来，想到了一个可能。
“哇哇哇……”
就在这时，一道婴儿的哭声打断羊续的想法。
清脆、响亮……
这是呱呱落地的婴儿，这是嗷嗷待哺的哭声。
这本来是令人极为喜悦，不能自已的声音。
但是这一刻，在屋外的所有人，都感觉悲痛。
第六百五十五章 西凉联军穷途
“生了……生了……是个王子！”
一名侍女欢呼雀跃的从房间中飞出，向房外的众人禀告道。
羊续、蔡邕等人悲从心来，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只是面色稍微宽慰，算不上喜悦。
王子降生，刘凡后继有人，如果有一天，刘凡出现意外，忠臣们还可以全力辅佐王子。
不然的话，刘凡若走到黄昏，霸业也会终结。
“王妃可平安？”
羊续沉痛的向侍女问道，这是满怀期望，不经意的一问。
“诸位大人放心，母子安好！”
没有想到，侍女会做出这样的回答。
一瞬间的沉定之后，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天佑王妃，天佑王上！”
苏醒过来的刘遇直接跪地谢天，心中喜悦之情难以抑制。
羊续举袖用布衣擦拭眼泪，作为一个忠心为民的廉吏，也不知不觉的融入刘凡的思想。
“蔡兄，令千金真乃女中豪杰啊！”
羊续目光投降自己这位亲家，对蔡琰这种行径，十分赞赏。
“有苦难言！”
蔡邕也想到了蔡琰的目的，欣喜的同时，还有些失落。
大女儿早已嫁给羊续长子，就只这小女儿让他不放心。
蔡琰能诗会赋，她的才华名震北方。又有国色天香之貌，求婚的人都快将他们蔡府的门槛踏破了。奈何女儿没有心意。
桃李年华，女子绽放最艳丽的时刻。
待嫁闺中，却迟迟不嫁。常常纵马驰骋塞外，风言风语不断。
蔡邕常常呵斥蔡琰，而蔡琰却扬言非英雄不嫁。
英雄？刘凡北地王霸，天下哪里还有英雄？
最终，蔡邕明白，女儿心中有人！
之所以不告诉他，那个人是他都无法左右的人。
谁？
唯有刘凡！
蔡邕也只能无奈叹息，只能随女儿意愿！
此时，蔡琰、成廉率领兵马，奏响“凯旋之音”，来到了阴馆城楼下。
蔡琰下马登城，怀着希望的心情进入城门。
她与虞谧相交多年，姐妹情深。
她非常了解虞谧，让虞谧二选一，虞谧一定会选择保小的。
她也知道虞谧一直站在城墙上聆听那凯旋之音。
刘凡归来，是虞谧最希望的。
因为每一次刘凡凯旋，她都会站在城头上。
很少有人知道，每一次刘凡凯旋，她也会站在城中一隅，静静观望。
“凯旋之音”，是她主导的善意的谎言。人在最希望的时候，也是最坚韧的时候。蔡琰深知这一点。
蔡琰向陌刀将成廉提出可能让王妃母女平安的时候，成廉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当蔡琰进入房间，虞谧因为劳累而睡去。
女眷正抱着已经停止大哭的王子，摇摇晃晃。
她凑上前，望着他水灵灵的小眼睛，摸着他一截一截如莲藕一样的小手臂。
小王子虽然刚刚出生，但他的小眼睛像极了刘凡。
蔡琰非常的羡慕。
这一日，王子在雁门出生，雁门百姓手舞足蹈的欢呼。
关于虞谧难产的事情也传了出去。百姓们庆幸上天保佑，母女两全。
更有传闻，有人看见阴馆南面的句注山上，有一只飞过，身披紫色火焰，艳丽无边。
……
陇山。
李、郭汜、韩遂、马腾又对黑鹰岭进行一番猛烈的进攻之后，发现还拿不下黑鹰岭，皆大急。
由于马超、庞德、阎行落荒而归的消息传出，西凉士兵又人人自危。
这一日，汉军彻底粉碎了西凉士兵占领黑鹰岭的希望。
刘凡亲自率领典韦、徐晃直接扑黑鹰岭下面驻扎的西凉士兵。
一共三万大军，以重甲步兵为前驱，气势汹汹。
驻扎在黑鹰岭下的西凉步兵经过一战后，不敌汉军的猛烈，很快就被击退。
刘凡步步紧逼，直向马腾、韩遂主力营寨。
马腾、韩遂、李、郭汜等人摸不清刘凡的目的，以近二十万大军，在黑鹰岭北面道路上重兵布防。
由于西凉士兵人数众多，组成防线。
刘凡试探的发动一番进攻之后，发现攻不破，变不再进攻。
至此，黑鹰岭上的胡轸部与刘凡、徐晃汇合，合兵与李、郭汜、韩遂、马腾对峙。
在这一带，刘凡汇集六万人马，料定马腾、韩遂等人会军心不稳，所以向他们主动亮出宝剑。
更何况这一方最多使数千人战斗，全靠双方兵马的勇气。
在刘凡眼中，此方狭小，根本不适合数十万兵马大会战。
他要让马腾、韩遂等人明白，他们的骑兵已经被他击溃，后方千里，他来去自如。援兵也可以长驱直入。
这样，他们才会后退。
刘凡心中清楚，他的援军，大部分都是骑兵。
骑兵可不适合这种作战。
此地北面的瓦亭是一个好地方。
刘凡要将陇山之围，化为瓦亭之围。
利用南北支援而来的骑兵，锁住瓦亭。将西州联军一网打尽。
刘凡从俘虏口中得知此次包围他的势力以韩遂、马腾、李、郭汜四人为主导，联合羌胡、豪强，共三十万人。
刘凡知道，只要灭掉这些人，他平定西凉其他地方和西凉的羌胡则不费吹灰之力。
西凉大军主力大营之中。
西凉诸豪强、羌胡首领、李、郭汜、韩遂、马腾等人齐聚一堂。
“短短十几日，形势如此，该当奈何啊？”
凉州豪强宋扬向营中豪强说道。
“南面的骑兵一定是败了，不然汉军不敢反攻的。”
马腾焦心的说道。
“是汝等惹下的恩怨，吾等前来相帮！现在部族损失惨重，怕是十年也恢复不过来。现如今吾等已然无能为力，明日吾军便撤出陇山，从北面绕回各部。”
雷万忍不住向李、韩遂等人说道。
这一战越打士气越低，到目前为止，雷万发现就自己羌族、氐族之部损失惨重，他都没脸回部落了。
现在汉军开始反击，要是再不离开，儿郎们一定会死伤殆尽。
“现在这个时候，吾等联盟诸部一起，还能和刘凡一战，一旦分散，落荒而逃，一定会被刘凡逐个击破。请诸公慎重。”
成公英起身向浮躁的众人劝说道。
“你给我闭嘴，都是因为你，才落得如此穷途！”
韩遂恶狠狠的瞪着成公英，气恼极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拔营起寨
“大势如此，也不能怨我啊！”
成公英反驳道。
现在不论如何也要推卸责任。成公英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些纸上谈兵了。
汉军的强悍，让所有人意想不到。
“看来吾等也要退出了。”
宋扬也幽幽一叹。
这一战，对他们凉州豪强势力来说，赔了夫人又折兵。
宋扬的话说完，众人一阵沉默。
刘凡兵锋愈来愈近。时至今日，西凉士兵已经没有再和刘凡决斗的气势了。
“西州虽大，可还有吾等容身之处？”
马腾此时站出来发问。
马腾的话，就如同尖锐的锥子一样，刺入众人心中。
一旦刘凡大军入主凉州，西凉再大，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因为以刘凡的强势，不会让西凉出现异样的声音。
而对于挑衅过刘凡的人，会一个一个的清除。
集凉州之力，不敌刘凡。
一旦分散，就再也没有机会和刘凡角逐。
“马帅勇猛而富有谋略。现在吾等都依靠您了，请您谋一条生路。”
宋扬向马腾拱手道。
“如果吾所料不错，刘凡一定会从北地调集骑兵南下。具体多少，不得而知！关中一带的汉军援军，随时都可能支援而来。届时吾军将没有兵力的优势！”
马腾沉思一下，向众人说道:“现兵无战心，驻守这里已不可能，吾等此时共同进退。再寻找一地，抵御刘凡。”
“何地才能挡住刘凡的攻势？”
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金城一带。”
马腾不假思索的回道:“金城可以驻守湟水，且有山地阻挡。若是不敌，可以退出大汉境内，驻扎西海。吾不相信刘凡一直会将精力放在凉州。”
马腾的话毕之后，一众势力若有所思。
其中李看了看成公英。
成公英循着目光，向李点了点头。
“马兄所言不错！吾等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现在危急关头，吾等齐心协力，必能化险为夷。刘凡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其虽然占据河洛，但周围强敌环伺，都不服他的霸道，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推翻。”
韩遂开口说道，支持马腾的建议。
“吾等没有意见！就依马帅之言。”
雷万等人开口说道。
撤兵正合他意，因为马腾要撤退到金城，他们随时可以回到自己的部落，他当然没有意见。
只是宋扬等豪强左右为难。
他们是凉州豪强，依坞堡壁垒而守。
他们在凉州，不是郡望，就是乡绅。每一家都有良田千顷，可以说凉州就是他们的根。
马腾、韩遂、李、郭汜是军阀，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让他们放弃家业，太难了。
“吾观刘凡，不仅有刘秀的雄武。而且还有王莽之风。诸位若不想撤向金城，吾等不勉强。只是不知道汝等仆人反过来欺压汝等时，是什么感想。”
韩遂眼神一眯，盯着宋扬等豪强说道。
王莽篡夺汉室天下，称帝之后，大刀阔斧的改革。其中就有禁止土地兼并，逼迫豪强地主还地于民，禁止奴隶买卖。可以说是“力摧豪强”。
而刘凡在雁门所做行径，和王莽是何等相像。
韩遂用此举例，想要威逼宋扬等人。
最主要的是宋扬等人麾下的兵马，对他们非常关键。
“吾等追随诸公，希望还有胜算。使凉州不落入逆贼之手。”
无奈之下，宋扬等人只能迎合韩遂、马腾等人。
“事不宜迟，下令全军，后军变前军，准备退出陇山。”
韩遂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下令道。
“如果吾军撤退的时候，汉军偷袭该如何？”
有人发问。
此时撤退，难免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士兵迫切想离开，军心一定不稳。
“庞德、阎行、马超，汝三人率领精兵一万殿后，将功折罪。”
韩遂听后，直接向庞德、阎行、马超下令道。
此时让谁殿后都不合适，只有马超三人。
三人有勇，可以暂时抵抗刘凡一时。
“主公要做好准备！”
在西凉大军准备动身撤离的时候，成公英向李附耳道。
“先生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李疑问。
虽然成公英陇山之围失败，但是成公英依旧深得李信任。
随着李兵马越来越少，能用的人，也越来越少。他知道陇山之围失败并非只怪成公英。
“刘凡必会追击。他若派骑兵追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抛弃。或者前方可能已经有埋伏了。”
成公英向李说道。
“那马腾扬言撤退，你为何不阻止。”
李急问成公英。
“被困在陇山一样会败亡。”
成公英说道。
“可有能让我等逃生的计策。”
李求计。
“我不敢再下定论，要看刘凡到底布置多少围歼吾军的力量。届时随机应变。”
成公英慎重的回道。
“吾将身家性命托付于先生，有劳了。”
李拱手说道。
……
汉军中军大营之中。
“禀丞相，吾援军两万骑兵，一万骑步，已经按照丞相的吩咐，绕向安定郡。准备截住所有路段，将敌军逼至瓦亭。”
一名小校向刘凡禀告道。
“嗯！周边十几县，一定要严布斥候。不仅要盯紧西凉逆贼主力的风吹草动，还要注意周边的动向。”
刘点了点头，向王越吩咐道。
“诺！”
王越领命。
“朔方的三万鲜卑骑兵和上郡一万精骑现在到哪里了？何时能到达安定？”
刘凡又向王越问道。
“一日前，三万鲜卑骑兵和一万精骑，在北洛水河畔会师，准备渡过北洛水。预计两日之内，必能到达安定。”
王越向刘凡回禀道。
这就是骑兵的机动的能力，此时从汉中来援的两万步兵还没有到达陇关，骑兵就已经就位。使整个战局能在刘凡的掌控之中。
“报……，禀告丞相，逆贼拔营起寨，似乎要撤退！”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奔入营帐，向刘凡禀告道。
“正合我意！”
刘凡猛然从主座上站起，对麾下下令道:“拔营起寨，追击逆贼。没有吾的军令，不得与逆贼交战！拖住逆贼，等待吾军援军。”
第六百五十七张 赵云赶到
“诺！”
诸将领命。
“行百步者半九十。此战胜利，虽尽在咫尺。但在贼首没有擒到之前，莫要骄横。西州的鼠辈都聚集在陇山之间，如果计策没有纰漏，必能一网打尽。”
刘凡目视诸将，道:“违抗军令者，斩！杀敌建功者，侯！”
刘凡对士兵做出最后的警告之后，将士们齐道:“王上万岁，丞相万岁。”
……
天水郡，成纪县。
洪山、强瑞率领最后两万羌族、抵御逃回此地。
二人约定，从这里过陇西郡，回到岷山。
岷山以南，正是白马氐的驻地。
凭借二人的兵马，足矣掌握白马氐。
先零羌诸部，还有不少勇士留守，洪山和强瑞怕两人的兵马不足以掌握先零羌。
“汉军一直跟着吾军，太可恶了。”
强瑞看见身后不远处的一千龙雀卫后，恼怒的说道。
“汉军这部骑兵都是骁勇的精骑，又配置双马。若派少量骑兵去驱赶，瞬间就会被歼灭。若派大量骑兵围堵，敌军则会跃马而逃。着实难办。”
洪山叹气说道。
本来还想归途之时，趁机劫掠汉人郡县，掠其子女锦帛。
不然出兵一趟，儿郎怨气很重，不得一点好处，很难使他们效死命。
现在后面跟着一条大尾巴，让他们难以行动。
“管不了那么多了，前方有一个乡里，劫掠一番。派遣一部分骑兵拦住这部讨厌的汉贼。”
强瑞得知前方有一个汉人乡落之后，十分眼馋，遂向洪山说道。
“用五千骑兵挡住追击的汉军，其余士兵前去乡里搜索粮食和财锦。”
洪山点头，对麾下一名将领叮嘱道。
可那名羌将扭扭捏捏，显然有些不情愿。
凭什么你们去劫掠粮食金银，吾等就得去流血流汗。更何况汉军还那么厉害，一不留神，小命不保。
“汝等放心，所得财锦，尽皆平分，不会忘了汝等的。”
洪山见此，赶紧向这名羌将承诺道。
那名羌将听后，这才率兵掉头，去挡住龙雀卫。
“儿郎们，此入岷山，长达千里，皆为汉人郡县，足够吾等劫掠。酋长昏庸，使吾等亲人丧生无数。今日吾等尽掠汉人之地，汉人的粮草供吾等饱食，汉人的金珠，供吾等装饰，汉人的妇女，皆做吾等妾。儿郎们，冲啊！”
强瑞一声大喝，一马当先，冲向十里外的汉人乡里。
本来还疲惫不堪的羌族、氐族骑兵，立刻如打鸡血了一般，近两万骑兵，散的没有阵型。跟随强瑞、洪山冲锋。
“胡儿找死！”
许褚大怒，跃马扬刀，率领龙雀卫直冲。
本来许褚率领五千骑兵去陇关接应高顺，但是走到一半，便得知高顺已经突破陇关。
刘凡便下令许褚率领五千骑兵来此，换下典韦。
此时的五千骑兵在后方十几里处，许褚并没有暴露。
刘凡觉得逃跑这一支胡人骑兵是怨军，心中积攒着许多怨气。仅仅一千龙雀卫，不足以让他们投鼠忌器。
遂再出五千骑兵，以防万一。
六千骑兵，对阵两万多胡人骑兵，许褚并不虚他们。
同样疲惫、同样乏困。
但汉军比之胡人骑兵，更具有勇气。一旦胡人骑兵劣势，胡人骑兵立刻就会再次溃逃。
这是汉地，不是他们的家。
而羌将也率领五千骑兵迎上许褚。
毕竟人数占据大优，自认为能和许褚一战。
由于连番大战，双方箭矢都所剩无几。对垒不放箭，皆紧紧盯着对方。
持刀挺矛，冲在一块。
许褚身先士卒，与羌将相对。
“噗嗤……”
长刀一挥，羌将直接被许褚斩成两截。
许褚面色淡然，就如同杀了一个小角色一样。横刀直冲阵中。
许褚不仅步战厉害，骑战也很厉害。
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龙雀卫骁锐，无不以一当十。一千骑兵冲击五千骑兵。
以二百人为一队，组成五把尖刀，或前，或左右翼。
许褚和龙雀卫的勇力让胡人骑兵心惊胆战。羌将一开始就被许褚斩杀，整个骑兵队伍无人指挥。变得更加散乱。
战不至一刻，胡人骑兵就丢下一千多具尸体，节节败退。
而此时，北方滚滚烟尘，许褚布置的五千骑兵也已经支援而来。
“不好！汉军有诈！”
洪山等人还不急劫掠，就观察到北方的动静，并且极为郁闷。
“吩咐儿郎，先离开此地再说！”
不得已，强瑞下令道。
羌族、氐族骑兵收到命令之后，不甘心的绕过乡里，继续南逃。
但是，这一次命运并不眷顾羌族、氐族骑兵。
他们的南面，也烟尘滚滚。那“轰隆隆”之音先闻。
一队配备一人双马的骑兵也从南而上，杀气腾腾。
人人都披着明光甲，战马的头部的胸部都有马具保护。
这是赵云的龙骧精骑。
数日奔袭，终于到来此地。
赵云探查到这一部胡人的动向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准备向这一支胡人骑兵发动突袭。
他一声令下，人人阵中易骑。人人换上状态良好的战马，挎着弓箭，组成一个雁形阵，快速的冲来，轻捷如飞。
“将军，这是龙骧精骑的旗帜。”
一名龙雀卫向许褚说道。
“天将灾难于胡儿也。功劳至此，给我杀！”
许褚大喜，下令士兵继续追击。
还是那句话，两军对战，最怕的是被两面夹击。
一旦遇到这种情况，除非有名将指挥素质过硬的士兵。不然的话，兵马即便是再多，也会难免失败。
如果说刚才羌族、氐族骑兵是心惊胆战的话，现在则是如临深渊。
莫名其妙，北方突然冒出五千骑兵。
南方也出现五千盔甲鲜艳的骑兵。
羌族、氐族骑兵和汉军交战多时，明白凡穿戴这种盔甲的汉军，皆为精锐。
现在一出现就是五千，使他们拿着兵器的手都有些发软。
“北方出现汉军骑兵，吾能理解。可为何南方还有这么多精锐啊，吾实在想不通。”
强瑞心惊肉跳的说道。
现在许多西凉骑兵已经停下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第六百五十八章 羌族、氐族骑兵溃败
“莫不是刘凡留守在冀县一带的士兵。”
洪山思虑道。
“陇山战事那么急，刘凡都没有派兵过去。真是阴险。”
强瑞恨恨的说道。
“不一定！现在应该考虑如何撤离。”
洪山紧皱眉头。
“儿郎们频繁交战，师老兵疲。现在被两面夹击，不容乐观。想要离开，就要冲破眼前这一部汉骑精锐。”
强瑞向洪山说道:“下令士兵展开冲击之势。强行突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告诉儿郎们，今日能不能回到岷山，全靠儿郎们用命。如果害怕怯战，估计头颅都会掉在汉境之上。只有奋不顾身，冲破前方一部汉军，才能生还。”
洪山抽出宝刀，手中扯着缰绳，将马立起，一声大吼。
羌族、氐族士兵听闻，顿时爆发一个戾气，想要一鼓作气突出汉军重围。
“将士们，凡入境胡骑者，不标汉旗，皆为敌军。将其击灭，直蹈陇山。”
赵云手持弓背后，回头一喝。
龙骧骑兵皆正色禀容，拿出弓箭，保持着雁形阵，如大雁倾斜一样，袭向羌族、氐族骑兵阵型。
华丽的明光甲，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明光闪闪。
龙骧骑，如龙马一样抬起头，如老虎一样注视着猎物。整个军队都有一种威武的气概。
为国效劳，他们更加荣幸。
秋风萧瑟，掠过这片战场，形成气势磅礴的战斗场面。
随着双方士兵越来越近，到达弓箭的射程之内后。赵云下令放箭。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从龙骧骑背后飞出，组成箭雨，射向就近的羌族、氐族骑兵。
一波箭雨射完，张弓搭箭，又是一波箭雨。他们的骑射的技艺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羌族、氐族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被射倒一大片。
羌族、氐族骑兵带弓箭者，零星反击。
但是明光甲几乎将龙骧骑兵防御的密不透风。连战马的马首和马腹都配备有马甲。
渐近……
骑着照夜玉狮子的赵云持枪携剑，一骑当先，挺枪直刺。
数名羌族骑兵与赵云对，赵云用龙胆亮银枪连点几下，数名西凉骑兵下马。
而后左右呼应，战阵往前。
极具攻击阵型的雁形阵，猛煽动翅膀，尽掠向西凉骑兵。
龙骧骑士有的手持弓箭，在雁形阵的掩护之下，左右驰射。
有的士兵仗马持剑，三五成群而搏杀。
有的士兵排矛冲突刺击，直冲西凉骑兵阵型。
人人骁勇，个个争先。
刀光剑影，鲜血四溅，残肢断臂，人喊马嘶。
面前五千龙骧骑的冲击，攒足气势的羌族、氐族骑兵，不足两刻，便已经全线崩溃。
人困马乏的羌族、氐族骑兵，如何是龙骧精兵的对手。
另一边，许褚率领龙雀卫和五千骑兵猛攻羌族、氐族骑兵后面。
羌族、氐族骑兵首尾不能相顾，这也是西凉迅速溃败的原因。
“大人，汉军攻势太猛，吾等挡不住了！”
十七斤一脸捉急，率领数十骑兵向将洪山和强瑞奔来。
“汉军虽勇，但骑兵人数不如吾军，不如吾等绕道分散突围吧！”
强瑞万念俱灰，向洪山建议道。
“要是吾军状态巅峰，还可一战。现在如今只能徒叹。分兵突围，敌军不可能全线追击吾军。听天由命了！”
此时此刻，洪山赞同强瑞的建议。
“你我二人，约定岷山再见，然后共谋大事！”
强瑞苦涩的向洪山说道。
他知道，这一次即便是突围出去，兵马不知还剩有几。
大事？已经成了空谈。
“再见了！”
洪山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向全军下了一道命令，带着自己的亲信，向西南而去。
不错，他要先入陇西，从陇西入诸羌之地。
强瑞反其道而行之，从东南方向而突围。
十七斤见二人各有各的，觉得哪一条路都不容易走脱。他带着左右就徘徊在还没有完全溃散的战场之上，并且派遣亲卫放出消息，羌族大将逃往西南，氐族大将逃往西北。
十七斤准备让强瑞和洪山吸引汉军的注意力，而自己等待突围的时机。
在羌族骑兵首领洪山和氐族骑兵首领强瑞的军令下达战场之后。
整个战场更加乱了。
羌族骑兵和氐族骑兵都不再权利抵挡龙骧骑和汉军骑兵，纷纷避汉军锋芒，作鸟兽散。
北方肯定不是羌族、氐族骑兵逃跑的方向，所有胡骑都选择南面、西南、东南。
汉军骑兵散阵，往来追杀！
赵云也和许褚会面，骑在马上相互拱手行礼。
“陇山战势如何？丞相可身在安全之地！”
赵云向许褚问道。
“战势已稳住，丞相安然无恙，只待反击，子龙来的正是时候！”
许褚向赵云回道。
“甚好！”
赵云点头，心中放心。
就在这时，一名骑兵来向赵云、许褚禀告道:“禀将军，羌、氐两部骑兵贼首，分别向西南、东南方向突围。”
“羌族、氐族竟敢越过昆仑山，犯我汉境，置丞相于险地。今日定要将胡贼之首砍下来，挂在诸羌部落的巨纛之上，让他们知道，‘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赵云俊俏的面部上，有些让人想象不到的刚毅。
铁与血的洗礼，六年从军。早已今非昔比，他变得更加勇猛，对大汉的忠诚越来越高。
一身是胆的赵子龙，更向名将成长。
“吾逐东南，子龙击西南将军。则令部下由中而击。”
赵云的话，正合许褚心意。
两人相约，各率领一部骑兵奔东西。
战场之上，还有数千骑兵，在汉军部将的率领下，追击残军。
赵云率领龙骧精骑一千，直奔向西南。
由于麾下所骑兵皆是优等战马，很快就追上一部百人规模的羌骑。
赵云一声令下，龙骧精骑奔马而上，迅速将这一部羌族骑兵包围。
“杀！”
一个冲击，一百余名羌族骑兵仅仅剩下数人。
“汝等首领何人？现在何处？”
赵云枪指一名羌兵，向他问道。
羌兵听不懂汉语，但是看到赵云的动作和眼神，会其意。指向西南……
第六百五十九章 进攻
赵云目视西南，继续策马追击。
路上遇到不少落荒而逃的羌族、氐族骑兵。
赵云率部，每击破，必问羌族首领的踪影。
铁骑冲过广阔，杀伤无计。
那是一片开阔地，赵云率领麾下冲到比，周边多有四散而逃的残兵，却有如入无人之境。
洪山的狼头大纛已冲到此，他左顾右盼，四处张望。想寻找方向，也想为自己谋得出路。
忽然间，后方一阵沉沉的马蹄声。
洪山本来不以为然，以为又是哪一队溃兵，因为这种情况在这一段路上已经屡见不鲜。
羌族、氐族骑兵慌不择路的逃跑。有的比他们跑的都块，尽管他想喝令逃跑的士兵，但是那些士兵根本不听他的。
“大人，汉军追上来了！”
这时，洪山有一名手下慌忙的向洪山说道。
洪山身体一颤，慌忙的回头瞥了一眼。
“该死，快离开这里！”
洪山暗骂一声。一扬马鞭，撒腿就跑。
他麾下虽然也有千余骑，但是现在士气全无，只顾逃命，想要战胜赵云麾下这一万龙骧骑，无异于痴人说梦。
洪山的亲卫也不敢逗留，紧紧跟着洪山逃命。
“前方有狼头大纛，一定是胡贼的主帅，夏侯兰，吾率领一部精骑去截住他们。汝率领余下精骑在后方策应。”
赵云向部将夏侯兰下令道，然后跃马向前。
夏侯兰是赵云同乡，由于赵云身为五虎上将，名满天下，特来投拜。
赵云也因为夏侯兰有勇武，作战不怕死，提拔为军司马。
洪山鞭马狂奔，赵云骑着照夜玉狮子，紧追不舍。
赵云完全可以凭借胯下千里马迅速赶超洪山。
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他要和部下一起，将洪山彻底围住。
北地马有天下战马无与伦比的耐力，并且速度也不慢，这是赵云的优势。
随着奔袭的时间越来越长，战马的优势完全显现出来。
此消彼长，从原本相隔数里变得只剩下一里。
又从一里，拉近至只有三百步。
赵云率领龙骧精骑排成一纵，隐隐有从羌族、氐族骑兵侧翼而击的架势，并且离洪山越来越近。
“放箭！”
当拉近一百步时，赵云下令放箭。
赵云率领的数百龙骧精骑已经全部至羌族、氐族骑兵侧翼。
龙骧骑士游而骑射，不再以抛射。
数百人分散，每一名士兵都尽显引弧之能。
其中以赵云带头为先。
照夜玉狮子轻捷如飞，尽情驰骋。
赵云弯弓搭箭，所射者无不应弦而倒。
龙骧士兵随着赵云一起，长策冲锋。
在射箭的同时，汉军在隐隐的超越洪山。
羌氐骑兵后方的夏侯兰也慢慢追上来，他们在羌氐骑兵后面攒射。一路上，落马的羌族人、氐族人无数。
洪山悲哀的心情已经无以复加。
他发现同样是战马，他们羌族、氐族的战马要与汉军慢上一截。
主要是连战之下，又连续奔波，甚至已经出现战马累死的现象。
就连飘飞的狼头大纛，也因为羌族士兵被射死，而遗弃在地。
“左右一死，儿郎们，和他们拼了。”
洪山在挣扎了一会后，发现逃跑无路，遂向左右麾下说道，打算和赵云决一死战。
洪山举刀，直接杀向赵云。
赵云策马挺枪迎上。
“当……”
一声兵戈之音。
赵云这一枪犹如蛟龙出海，洪山砍来的刀，直接被赵云打飞。
然后枪势不减，刺到洪山的胸膛，将其扎下马。
洪山死后，赵云扬枪入阵，左冲右突，枪杀数十人。
麾下龙骧精骑一拥而上，很快就将这一队骑兵包围全歼。
得名洪山的身份之后，赵云下令枭其首级，然后方圆去围歼其他羌族、氐族骑兵。
从午至夜，龙雀卫、龙骧骑、汉军骑兵马不停蹄，一场追击围剿，终于停歇。
这一战，战斗范围不仅仅是成纪。
战斗范围伸展到成纪以西的平襄，以东的略阳，以南的显亲。
皆有羌族、氐族骑兵逃跑的踪迹，也有汉军骑兵追击的足迹。
羌族、氐族骑兵原本约有两万五千骑。
汉军一共斩首两万骑。其中赵云斩杀羌帅洪山。许褚斩杀氐帅强瑞。可谓是大获全胜。
湟水羌酋长十几斤蒙混过关，得以率领残部逃脱。
对于赵云和许褚来说，十七斤，只是一个羌胡的小人物而已，并没有对他穷追不舍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刘凡曾经和十七斤有一段恩怨。刘凡的坐骑墨麒麟，也出自湟水羌。
……
两日之后，瓦亭。
这一日，天色晦暗，初冬的景象弥漫。仿佛一场大雪即将到来。
韩遂、马腾、李、郭汜、宋扬、雷万、独千等人身陷此地。
原因为何？
因为汉军的援军到来。
从陇山之中退出，瓦亭是必经之路，汉军就在这里设伏，对先头西凉联军迎头痛击。
西凉骑兵被汉军骑兵打了一通之后，纷纷报团退后，在瓦亭一带，布置了一个庞大的阵营，以做权宜之计。
因为汉军围堵他们的骑兵整整有七万骑。
七万骑兵，这是什么概念？
起初他们三十万大军组成的时候，才堪堪有七万骑兵。
更何况在瓦亭的南面，也就是他们的后面，刘凡率领数万步兵，一万多骑兵紧紧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若非马腾、韩遂二人整军迅速，又连忙调遣一万骑兵地方，他们这近二十万大军就要被汉军这七万骑兵割开了。
见识了汉军骑兵之多，又见识了汉军骑兵之强。
马腾、韩遂、李、郭汜、宋扬等断绝逃跑的念想。
因为跟骑兵比跑路，那是找死。
他们只希望临时布置的这个阵型，勉强能抵挡住汉军。
这日清晨，当薄雾散去之后，汉军开始对西凉联军展开进攻。
庞大的军容阵营，刘凡用鼓声和令旗指挥士兵。
刘凡站在一座山峰上俯瞰整个战场，他发现西凉联军临时布置的这个营寨漏洞百出。
刘凡要趁着西凉联军还没有完善这个营寨，发动进攻。
“轰隆隆……”
战鼓敲响，一面面令旗传出去。诸将已经就位……
第六百六十章 白袍士兵
昨天之时，赵云和许褚就已经率领兵马到来。
昨天夜晚，刘凡召集荀攸、徐晃、高顺、赵云、许褚、典韦、于禁、胡轸、杨定、段煨、张绣、苏澈等将，连夜召开了军事会议，抓住战机，进行军事部署。
很遗憾，黄忠由于伤势过重，不能再将这次战斗进行下去。被刘凡派人送往长安养伤。
总共以八万五千骑兵，六万步兵，将西凉联军一万骑兵，十六万步兵包围。
汉军的骑兵，决定了此战胜利的天平已经向汉军倾斜。
刘凡没有采用包围的战术，使西凉联军粮尽援绝。
他知道所有援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而来，不论汉军，还是附属的鲜卑骑兵，都怀着建功立业的心思，士气高昂，心情澎湃。
特别是附属的鲜卑骑兵，他们也见识过立功族人的风光，甚至能得到天将军的赏赐。
西凉联军内部怨声载道，斗志根本无法和汉军相比。
刘凡下令三万鲜卑骑兵占据西面高坡。
将西凉联军的退路完全阻断。
高顺麾下一万布置在东面，随时准备对西凉联军发动进攻。
苏澈麾下两万铁骑为汉军十几万的大军最精锐的大兵团。
从北而击，作为进攻西凉联军的主力。其中两千人为一部，作为尖刀部队，分割战场。
在正南面，组成步骑混成部队需五万人，在徐晃的率领下，正面出击。
龙骧骑蓄势待命。寻找大破绽，直插中军。
令旗在山坡之上摇晃，鼓声越击越响。
这是刘凡下达的进攻指令。
《孙子兵法》言：“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故夜战多金鼓，昼战多旌旗。”
但是战场庞大，绵延数十里。
只靠着旌旗，远方的汉军一定看不到，所以百架战鼓一起敲击，用来发号施令。
《吴子》也曾说：“将之所麾，莫不从移；将之所指，莫不前死。”
中军主帅会通过不同颜色的令旗指示进攻方位。
南方举赤旗，东方举青旗，西方举白旗，北方举黑旗。
烟尘滚滚，人喊马嘶！
刹那间，汉军各部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各个方向，向西凉联军各部发动进攻。
西凉联军也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必须推选出一位主帅，来调动十七万步骑，抵御汉军。
在西凉素有威望的韩遂被推举为西凉主帅。各部羌胡汉人首领，暂时听从韩遂号令。
韩遂临危受命，他还是第一次指挥十几万大军，与另外十几万大军混战。
和围堵黄忠、进攻黑鹰岭不同，这一次要顾及方方面面，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昨日布置一天，韩遂不想看到这一刻，也在等待这一刻。
原本不明白汉军的意图，现在，他明白了。
他试图分兵来抵御从各方进攻来的汉军。
但是身为统帅的他，忽略了一点。
他是被围者，无法后发先至。
这片战场，方圆有三十多里，战场又毫无准备。韩遂高估了自己，根本无法对十几万大军发出不同的指令。
由于之前毫无准备，在这一刻，韩遂发现指挥十几万大军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十支如尖刀一样汉军精锐铁骑，猛然插向西凉大军各军。
西凉联军临时驻扎在瓦亭，根本没有地方供他们安营扎寨。
所以他们只能长矛大盾布防。
甚至长矛大盾都不能覆盖着十里放线。
徐晃齐布阵型，步步为营的从南面向前冲杀，稳扎稳打。
李、马腾、郭汜、宋扬等人得不到韩遂的调令，或者韩遂的调令姗姗来迟。只能硬着头皮各自为战。
十几万西凉士兵，顿时如十几万只无头苍蝇，一群一群的在战场之上乱飞乱撞。
这一次，刘凡因为身上的伤势没有痊愈，所以没有参战。
他站在南山之上，一直望着战场。
远不的战斗他看不尽切，不时有传令兵登山山坡，向刘凡禀告其他的方位的战况。
可能是诸军知道刘凡正在官网，作战异常勇猛，一路高歌猛进。
西凉联军的士兵为了活命，也拼命的反抗。但是始终都缺少一种气势。
他们一直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天上的乌云越来厚重，天色越来越晦暗。
忽然间，一片片雪花透过云层落下，纷纷扬扬。
这是大西北入冬以来第一场雪。雪不大，却让战场之上变得更加惨烈，也有诡异和壮观。
“子龙，东南方向有缺口，率领龙骧骑突入。”
刘凡目视东南，眼神一定，向赵云令道。
“诺！”
站在刘凡身后的赵云领命离去。
“祁连、昆仑，已入丞相瓮中。”
见到这壮观的一幕，荀攸由是叹道。
“战斗刚开始，还没有定论呢！”
刘凡目光紧紧的盯着战场。
“将士们勇猛，逆贼多败退。可吾军还有一部分骑兵、步兵还未参战。已经没有悬念了。”
荀攸信誓旦旦的说道。
作为一名战术大师，他分析方方面面，发现没有失败的理由。所以才敢夸下海口。
“吾心中的胜利，是将李、郭汜、韩遂、马腾父子、庞德这些贼首全部擒获。将宋扬、羌族、氐族、秦胡这些胡人，全部斩首。这才是大胜。不为我损失如此多的兵马，调集如此多的士兵。如果跑出一条大鱼，我认为这不是大获全胜。”
刘凡慎重的向荀攸说道。
“那就徐徐克之，三万鲜卑骑兵和高顺将军部下不动，不给西凉贼首任何机会！”
荀攸点头。
刘凡站在山顶，一阵秋风吹过。
刘凡不认为这是寒风，因为刘凡感觉不到风的寒冷。
他伸出手，一片只有小拇指夹盖大小的雪花落在他的手上，一触即化。
刘凡感觉手上某处微微有些冰凉，他这才发现，他的手是热的。
刘凡在战场上俯瞰着相厮杀的一幕，心中有些悸动。
刘凡眼睛继续扫视战场，忽然间，在千军万马之中，有一袭白袍映入刘凡的眼帘。
由于相隔比较远，刘凡看不清他的年岁。
但是汉军所有人都披甲戴盔，只有他是一袭白袍。
只见他骑着一匹黑马，手持长枪，腰挎弓箭，在万军之中驰骋，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