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再战黑鹰岭
“敌军的布置，有些令人深思！”
西凉联军驻足黑鹰岭外两里，韩遂向众人说道。
“黑鹰岭上布满敌军，其余汉军继续退守谷中。是强攻黑鹰岭，还是无视其向前进攻。”
李向众人问道。
“黑鹰岭本无罪，但已经被大量敌军占据，已成吾等的眼中钉。必须拔之，否则黑鹰岭上的敌军找到机会，一定会对吾军造成创伤。”
马腾果决的说道。
“郭帅的失败，大家都知晓，黑鹰岭上雷石滚木，乃是人力无法抵挡的。这一点，该如何应对？”
韩遂面色忧愁的道。
“郭帅之失，在于众将士蜂拥而上，雷石滚木冲下，相互挤踏，无法闪避，因之大败。吾军挑选少量敢死之士，敌军将雷石滚木放尽，然后大举进攻。”
李开口说道。
“可行！”
韩遂赞同，然后将宝刀出鞘，扬声道:“谁愿意接下此刀，进攻黑鹰岭，事成之后，大赏金银！”
胡人民风彪悍，出兵击刘凡多为利益。
韩遂的话刚刚落下，立刻就有许多羌、氐队伍前来接战。
一眼望去，竟有千人。
韩遂将刀交给领头者，鼓励其前进。
胡人首领带领着胡兵，挺矛立盾，排成数十纵，组成稀散的阵型攻向黑鹰岭的高坡。
渐渐的，胡人士兵来到高坡之中。
黑鹰岭上，只有严阵以待的汉军，并没有雷石滚木落下。
“将军为何不将雷石滚木落？”
李乐向胡轸问道。
“杀鸡焉用牛刀！”
胡轸手握弓箭，淡淡的道。
雷石滚木是有数量的，一旦用完，将失去守高坡的利器。
“吾等刚入军中，毫无建树，使诸将看不起。希望在这一役跟着将军立功勋。一切听将军之命，不敢不效死！”
李乐拱手说道。
他和韩暹刚入刘凡军中，都是有职无权，没有任何势力，就算是想要投敌，也是有心无力。
不论是李乐、韩暹，还是郭太，胡才等，都清楚想要出人头地，必须在胸前配上军功。这样才能挺起腰板和诸将对话。
“诸将士，逆贼之血，昨日刚流，今还未干。其尸骨还在山沟里放着。其还敢再攻黑鹰岭。攻克陇关，吾军之功也。人人得以挂上铁叶。今日，吾等要挂更多的铁叶，甚至挂上铜叶，银叶，金叶。给我放箭！”
胡轸一声令下。
此时胡人已经推进至百步。
守在这一沿线的两千汉军弓箭手开始居高临下交替放箭。
“嗖嗖嗖……”
箭如雨下，一千士兵弯弓搭箭后，另外一千弓箭手和前面一千弓箭手错了一个位置，将搭在弓弦上的箭矢射出去。
当胡人冲至五十步时，已经只剩下七成。
这种抛射的箭矢，即便是举着大盾也挡不住。
胡人悍不畏死，自然不会畏惧这些死伤，面对箭雨，他们悍然而冲。
他们只想着冲上去，获得大把大把的金银钱财。
离得越近，汉军的弓箭对胡人的杀伤力越来越大。
胡轸也开始指挥弓箭手退下，让后面准备好的大盾、长矛士兵向坡边靠。
胡人士兵现在要面对的是盾墙。
许多胡人士兵见此，将身子贴在盾牌之上，对汉军的长矛盾牌进行撞击。
十步……
五步……
两步……
“嘭……”
一声巨响，将近四百胡人士兵撞上上千人组成的盾墙。
胡人在坡下。
汉军在坡上。
汉军力气不及，也是往后仰倒。
胡人力气不及，很可能倒地滚落山坡。
优势尽在汉军，结果显而易见。
剩下的四百胡人，有将近一半被汉军撞得滚下山坡。
汉军以众击寡，胡人首领也被李乐刺死。
仅仅一刻，胡人尽倒于坡前。
“敌军部署严密，始终不放雷石滚木，徒之奈何？”
韩遂单手抚脸，扼腕说道。
若用人山人海进攻黑山领，这么陡峭的山坡，必铩羽而归。
然后看着羌族、氐族诸首领。
氐族、羌族各部首领连忙摇了摇头，不想再让自己族人去送死。
刚才的情形他们都看在眼中。敌军挡住一千勇士不费吹灰之力。
“黑鹰岭战略要地，必须拿下。不然吾军就会被此地掣肘。自古攻坚陷阵，最忌讳的就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诸位不想想之战，晋军是怎么失败的。如果吾军齐心协力，荀林父、晋景公就是吾等结局。刘凡可是楚庄王啊！”
成公英语颇为讽刺的说道:“如果想以一千死伤，攻下黑鹰岭，太异想天开了。如果不用命，吾建议诸位解散兵马，逃入人烟绝迹之地养老吧！否则刘凡一定会杀了诸位！”
“吾二十万大军，被区区数万人挡于此，说出去真是羞愧。吾请令进攻黑鹰岭。”
马超请令道。
“吾建议同发两军，一面进攻黑鹰岭，一面进攻前面大路上布防的汉军。吾军兵多将广，完全可以实施。”
马腾狠狠的瞪了马超一眼，向西凉众将说道。
庞德赶紧示意马超退回去，进攻黑鹰岭，不比阵前斗将。斗将劣势还能救。若上了黑鹰岭，武力再高，也要饮恨。
“可不可以，对黑鹰岭围而不攻。派遣主力继续南进。”
李陡然说道。
“不可。这黑鹰岭接着大道，吾等直往南进，遇塞而停，必然将腰部和尾部暴露在黑鹰岭下。腰部伤，腿部折。直接可能导致吾军慌乱。敌军的统帅，非常的有谋略。这也是必拿下黑鹰岭的原因。”
成公英开口向李、郭汜、韩遂、马腾等人解释道。
“能造成陇山之围，皆在于公。公不言明，吾等实在不悟。听公的，吾等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又怎么能够背道而驰？”
李抓住成公英的手说道。
许多人都认为这主臣二人在演戏，惺惺作态。
但是成公英所言非常有道理。
进攻一个小小的黑鹰岭就瞻前顾后，顾此失彼。
又怎么能和刘凡决战？
这时，西凉诸势力并不是怕黑鹰岭，而是怕自己的势力折损过多。
“吾出兵五千，全力进攻黑鹰岭。”
不得已之下，韩遂只能带头说道。
第六百三十二章 强攻
“既然有韩帅带头，吾等各选骁士。不停的进攻黑鹰岭。”
马腾接话说道。
一众西凉豪强、羌、氐首领一致认可。
“派遣弓箭手在半坡的射程内射击黑鹰岭上的汉军。为吾军勇士冲击制造机会。”
韩遂部署道。
“每一次进攻黑鹰岭的士兵不要太稠密，要随时能分散开。敌军落雷石滚木，尽可能的撤退。”
郭汜向进攻黑鹰岭的将士提醒道，吃一堑，长一智。
这一次，西凉士兵紧密部署。
共派遣两千五百人进攻黑鹰岭。
其中，有一千人为停留在半坡上的弓箭手。
除了这两千五百人之外，还有十余个这样的梯队，排列在黑鹰岭不远处。
一但这一队士兵败退，其余队伍会迅速的补充上来。
黑鹰岭的山坡倾斜面很大，从远处望，就像一个硕大的黑鹰背对而立，两旁连着如剑一样的小峰，好似黑鹰有力的翅膀。
从山脚之下，到高坡。有三百五十步左右，就算没有抵抗，登上山顶，也得气喘吁吁。
由于居下攻上，西凉联军的弓箭手至少离坡上的汉军有一二十百步，才能将弓箭抛射向汉军。
而汉军居高临下，射他们要省力多了。
“嗖嗖嗖……”
汉军弓箭手以静制动，当西凉弓箭手还在一百二十步外，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汉军的箭矢就已经呼啸而下。
大片大片的西凉联军士兵被射死。
另外一千西凉联军士兵伺机而动，快速的向高坡上奔袭。
但汉军的弓箭手毕竟更有优势。
一部分汉军弓箭手在胡轸的指挥下，向西凉士兵挥洒箭雨。
虽然挡住了一部分西凉士兵，阻止他们前进的速度。
到还是有一部分西凉士兵奔至汉军面前。
而汉军则用长矛、大盾抵挡。
西凉汉军费了大力攀爬高坡，与按兵不动、养精蓄锐的汉军精甲相差甚远。
不停的有西凉联军被刺下高坡，而西凉联军弓箭手的阵型也是昂汉军弓箭手射得大溃。
“敌军坚持不了多久了，继续进攻！”
韩遂一声令下，再次下令两千五百名士兵进攻黑鹰岭。
“诺！”
再两千五百名士兵领命，开始攀爬黑鹰岭。
望着又漫山遍野的士兵往黑鹰岭上爬，韩遂心想，汉军想要守住黑鹰岭，必须将雷石滚木推下。
没有雷石滚木，他们用人海战术就能将汉军压垮。
黑鹰岭上的汉军还没有将第一波两千五百西凉联军士兵彻底击败，又一波两千五百西凉联军士兵又奔袭而上。使胡轸感觉到了压力。
雷石滚木是大杀器，难道现在就要滚下去？
不能放！
因为他们要坚守十天，若第一日就将雷石滚木放下去，那他们日后拿什么去守？
“来人，准备火箭！”
胡人一身大吼，准备将寻常弓箭换成火箭。
火箭他没有用过，但军中流传，火箭比普通弓箭，以倍胜。
甚至在某些时候释放火箭，能发挥出与众不同的效果。
一捆一捆的火箭，被搬到弓箭手身旁。
一队士兵准备负责点燃火箭，弓箭手将点燃后的火箭搭在弓弦之上，然后抛射出去。
天空之中，顿时飞火呼啸。
望着漫天火雨从天而降，正在进攻黑鹰岭的数千名西凉将军士兵大乱。
他们实在想不通，火为什么能与箭雨一齐落下。
西凉联军士兵敢冒着箭雨进，但是却不敢冒着火雨冲。
火箭射在西凉联军身上，致命的倒也痛快。
没有射死的，在地上打滚，痛苦哀嚎。
有的西凉士兵全身都被火箭点燃。
有的火箭落在枯草之中，在地面引发大火。炽热了山坡之上的温度。
火箭雨发，使两队西凉士兵连滚带爬的狼狈逃窜。
汉军士兵再次追逐到半坡掩射。
韩遂连忙使士兵去接应，汉军退回！
细点一下，五千士兵溃大半！
此战之后，不论是马腾、韩遂，亦或者是李、郭汜、西凉土豪等人，都沉默不语。
是的，他们畏惧火箭了！
“箭矢之上，点燃了一点火焰，就将汝等吓到了？”
成公英对李、韩遂、马腾等人反问。
“非是将吾等吓住，乃是火箭使吾军军心涣散，不能再有效的组织士兵进攻。士兵以为天怒，不敢再战。”
韩遂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汉军火箭用完，就要用雷石滚木，总会无计可施。但是吾等不去试探，敌军黔驴技穷了，吾等也不知道。等着敌军援军过来杀我们吗？”
成公英大声的对众人说道。现在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兵马连众，有好处，也有坏处。
“先生所言在理。火势一停，吾等再去进攻！”
韩遂听到成公英的话，眼神格外慎重。
然后，韩遂、李等人向大军之中宣传汉军的火箭，并不是什么“山神”之怒。
当火势逐渐熄灭，西凉联军士兵再次对黑鹰岭发动进攻。
这一次，李、韩遂直接派遣五千士兵。气势一次比一次凶猛。
好似不攻下黑鹰岭誓不罢休。
“不论是敌军的步兵，还是敌军的弓箭手，一旦靠近一百二十步，皆抛射火箭！”
胡轸开口下令道。
“诺！”
士兵们齐声应道。
然后汉军拿出牛角弓，站在山顶边缘，盯着逐渐攀登而上西凉联军士兵。
他们身后一捆一捆的火箭被排开。
有拿着火把的士兵站在他们后面。
不一会，拿火把的士兵连忙拿起火箭，递给弓箭手。
汉军弓箭手搭箭，拿火把士兵将箭矢前端的麻布点燃。
当全部点着之后，汉军弓箭手拉弓。
西凉联军士兵一百二十步至！
这一次，西凉士兵不论是前面，还是头顶上都顶着大盾。
火箭落在盾上，杀伤力与先前那一次相比，天壤之别！
“弓箭手退！强弩手上！”
见此，胡轸毫不犹豫的下另一道命令。
他不能让西凉联军的弓箭手站稳脚跟。
几个呼吸后，一千士兵抱着强弩替换了弓箭手的位置。
“放箭！”
胡轸一声令下。
三石强弩，已经被引满力。
胡轸话落，弩发。
“嗖嗖嗖……”
强弩雷发，与西凉士兵盾牌相撞。
“嘭……”
盾破，所中必倒！
第六百三十三章 败退
一轮弩箭之后，将西凉士兵的防御破了一半。
给西凉士兵造成三百人的死伤。
但是漫山遍野的西凉士兵，不会因为这一点死伤就偃旗息鼓。
谁都明白，引弩的间隙时间，比弓箭要长的多。
西凉士兵踏着自己同伴的尸体，继续进攻。
胡轸指挥弓弩手退后，又令弓箭手上前射箭。
“嗖嗖嗖……”
弓箭手已经将弓上弦，替换弓弩手的位置之后，立刻对西凉联军士兵进行抛射。
西凉联军士兵少了很大一部分盾牌的掩护。
中箭者，不计其数。
西凉将领在后方不断吆喝，一队一队的西凉联军士兵冒箭雨冲突。
有一部分弓箭手在半坡站稳脚跟，奋力张弓，将箭矢扬上高坡。对站在山顶外围的汉军士兵造成一定死伤。
当西凉联军士兵爬到距离山顶还有二十步时，强弩又被填满。
强弩手替换弓箭手，对着即将登临顶峰的西凉联军士兵进行射击。
两者相距太近，西凉士兵所布军阵又太密集。
这一波弩箭对他们造成了大量的死伤。几乎每一支弩都能杀人。
即便是如此，也不足以让西凉联军士兵惧退。
因为他们离高坡只剩下一步之遥。
西凉间军士兵一个个圆瞪着眼睛，开始不顾一切的向上冲。
汉军一支支长矛抵在山顶边缘，辅以大盾，对登顶的西凉联军士兵突刺。
巍巍青山，黑石染血。
在这一片地域，青山不在，连鸟雁都不敢从天上飞过，宛如人间地狱。
凄厉的喊声，随着山谷愈飞愈远……
“将军，黑鹰岭上的将士在决死，吾等无动于衷吗？”
黑鹰岭上的血战，传到徐晃所驻的壶口，于禁听闻，不禁向徐晃问道。
“吾等所守壶口，不比黑鹰岭。若没有黑鹰岭，吾等直接驻守此地，一定比黑鹰岭难守。兵多需要排开，依靠山河之势而变化，此乃兵家之道。吾正在找机会。”
徐晃眉头紧锁，目视远方，口回于禁。
“末将不才，也在寻思机会反击，虽山河困住逆贼联军，令他们举步维艰。但也困住吾等，通往前方，只有一条路，使吾等很难有机会反击。在兵力方面，吾军比之逆贼联军远远不如。如抱着着鱼死网破，拼尽四万多将士，也只能徒叹！”
于禁向徐晃阐述自己的观点。
“吾让胡轸守十天黑鹰岭，是因为十天之内，吾军从朔方而下的精骑必从北至。入关的援军也必从南来。吾倾尽全力，为胡轸部配置大量军需，就是希望他能坚持十天。下令击鼓力士，将所有战鼓敲响，以应正在大战的将士们。再选精锐勇士一千，今晚跟吾骚扰敌军营寨，顺则击之，不顺则退。”
徐晃阐述了一句之后，又对大军下令道。
一时，属于汉军的鼓声大作，传遍山野。
正在黑鹰岭上激战的汉军将士听到南来的鼓声，他们不需要援军，也知道援军不回来。不过听到这鼓声，还是振奋人心。
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背后还有千千万万人。
黑鹰岭上堆积的雷石滚木胡轸始终没有放下。
他排成一道散兵线，坚守在山顶的边缘。
一旦前沿的士兵倒下，后队士兵立刻补上。
大军之后，乃是强弩手、弓箭手。
他们找机会，将飞矢射出。始终没有使汹涌的西凉士兵跃上黑鹰岭一步。
作为黑鹰岭主将的胡轸，一直立在第一线，一手持矛，一手拿盾。
他不是顶级的猛将，在武力上只是二流，但是其猛气咆哮，左右辅以镇守高坡，顶级猛将也进攻不上。
盾牌是用来防备弓箭的，长矛是用来直刺的。
不断的有西凉士兵在胡轸的矛刃之下，滚下高坡。
胡车儿一身蛮力，手握一柄又长又大的铁戟。
每一次挥击，都有数人滚落山坡。
若不遇到武力一流的武将，此时的胡车儿是无敌的。
这黑鹰岭的前沿的尸体填成西凉士兵的门槛。
西凉联军士兵想要跃过这最后一步，也是最难跃的一步。却发现他们无论怎么努力，踏着同伴的尸体，始终不得前进。
当西凉士兵死伤越来越大，五千士兵已经有三千士兵横七竖八的倒下战场。
西凉士兵抬头一看，依旧有密密麻麻的汉军士兵站在黑鹰岭上将，还有不断落下的箭矢，他们知道，想要登上黑鹰岭，已经不可能了。
那种先锋陷阵之心也已经化为乌有，西凉士兵不再存在冲锋之势。
取而代之的是逃命之心，西凉士兵如潮水一样退去。
“杀！”
胡轸将盾牌扔掉，奋矛长呼，率先冲下战场，准备痛打落水狗。
一众汉军将士相随冲下。
当追至半坡，汉军又斩杀一大部分西凉士兵。
至此，逃回去的西凉士兵仅仅千余人。
“快将半坡尸体清除。”
战罢，胡轸下达一道命令。
高坡上尸体堆积如山，非常影响汉军投放雷石滚木，毕竟下一批西凉士兵随时都有可能进攻。
对于战场上的尸体，自己人的，都摆在山坡之上，敌军的尸体，皆投放背面的深谷之中。
黑鹰岭上的空间实在不大，驻守八千士兵已经临近极限。
黑鹰岭下面，望着退回的一千西凉残兵败将，韩遂勃然大怒，道:“来人，将临阵退缩者，全部斩首！以儆效尤，今后谁再退缩，皆如此，绝不姑息！”
若不攻下黑鹰岭，长驱直入，那死的便是他们。
时间至今日，他们再也没有十天前的从容。
“韩帅所言有些过了！将士们殊死搏斗，进攻黑鹰岭无望，因之而退。难道韩帅要让将士们都战死在黑鹰岭，才开心吗？”
李反驳韩遂的话道。
“就是，你韩遂厉害，有种汝率领士兵进攻黑鹰岭，我看汝后不后退！”
郭汜继李的话后，也反唇相讥。
“汝等……”
韩遂面色一变，准备怒斥二人，但被马腾拉住，并对他耳语道:“大事还没有进展一步，怎么能滥杀呢，今天你这么做了，就算将刘凡打败，西州联军下一个指向的，一定是你！”
第六百三十四章 羌族、氐族的优势
马腾的指点迷津，使韩遂心惊肉跳。
往更深层次上讲，他那样做，确实有些鲁莽了。
于是斩杀残兵的命令被收回，现在又回到了一个最初的问题，怎么进攻黑鹰岭？
有人向成公英询问。
“唯有强攻！”
对此，成公英还是这一句话。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南面的精锐骑兵大败刘凡麾下铁骑。如此，黑鹰岭以及前方驻守的汉军不攻自破。”
李开口向众人说道。
“刘凡善骑，也以勇猛闻名于世，南面的战线一定是刘凡亲自主持，无吾军配合，南面的精骑能胜刘凡吗？”
有人发出疑问。
“可惜重山阻隔，否则吾军再派遣兵马前去南面战线，一定可以击败刘凡。南面如胜，北面可期。”
成公英叹息的说道。
“高山险峻，又有猛兽、毒蛇、毒虫。如果是猎人，还可以翻山越岭。军中是有猎人，可是翻过几个猎人去偷袭有什么用！”
马腾继成公英的话，也有些遗憾。
“哈哈……”
就在这时，一道大笑声响起。
众人望之，乃是氐帅雷定。
“黑鹰岭固若金汤，吾军屡攻不克，皆忧愁，汝为何独自发笑，乃笑吾等乎？”
韩遂本来就不高兴，在听到雷定的话之后，更加不悦。
“羌氐健儿，常出没高山峻岭而猎，经常一至月余，故而能登山如履平地。陇山之道虽绝，但吾派人探查过，只要轻装，选羌氐健儿中的矫健者，一定能至百里外的那一方旷野。”
雷定信心满满的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刘凡对战的时候，其后方突然战线突然出现精兵。那他就算是兵圣再世，也不会胜吧！”
成公英面色大喜，这对于如今僵住的形式，无异于雪中送炭。
“正解！”
众人皆点头应是。
“吾等羌族可以选攀登高山的健儿，但是韩帅和马帅必须派遣猛将一起。事后还要以财物大赏。”
羌族首领也同意。
“吾等有言在先，杀了刘凡，攻取关中，关中的财物归汝等，百姓归我们。”
韩遂向羌族首领回道。
羌族、氐族首领都非常满意。
“黄忠老儿的武力都那么厉害，那号称天下第一的刘凡得强悍到什么程度。吾建议以猛将马超、阎行、庞德随行，合力对付刘凡。”
成公英若有所思的向马腾和韩遂说道。
马腾和韩遂面面相觑，成公英和羌族首领同时要求他们派遣猛将，理由如此充沛，让他们无法拒绝。
“好！吾派遣大将阎行，率汝等攀登陇山。”
韩遂对阎行密语几句之后，开口向羌族、氐族首领说道。
“马超，汝随令明一起完成这件大事。”
马腾也向马超说道。
“诺！”
庞德和马超二人领命。
当即，羌族、氐族从麾下七万步兵选择矫健者。
精挑细选，从两军之**得兵一万。
皆精，号称“以一敌十”。
这些人都穿梭过高山峻岭，懂得爬山的技巧，躲避深山老林中的危险源。
而后，这些羌族、氐族精兵除了拿武器弓箭外，只携带粮食和水，佩绳索，着轻装。在阎行、庞德、马超的率领之下，悄悄退出西凉主力军。
有了杀手锏之后，韩遂、马腾、李、郭汜、宋扬等人并没有放弃进攻黑鹰岭。
他们更渴望攻下黑鹰岭，全面赢得这场胜利。
韩遂、李等人知道汉军的雷石滚木还没有投掷。
他们顾及，依旧派遣五千士兵进攻黑鹰岭。
日落，不克。
五千西凉联军士兵战死三千，在落日的余晖下，退去。
夜半子时，西凉联军又攻黑鹰岭。还是派遣五千士兵。
汉军早有准备，以火箭击之，西凉士兵又退走。
攻坚之战，讲究一鼓作气。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这个道理。
历史上许多名将攻城拔关，经常会出现连克数城，甚至十数城的情形，势不可挡！如孙武攻楚，廉颇攻魏，乐毅攻齐，田单反攻燕，白起西进等。
也会出现如晋阳之战一样一围就是一两年的战役。
还有如长勺之战，华阳之战这种因为轻疾而反败为胜的战役。
西凉联军虽然派出进攻黑鹰岭的士兵每一次都差不多。但是气势一次不如一次。
从刚开始的猛攻猛冲，变成后来的不成则退。
当子时西凉士兵的攻势落幕之后，胡轸点战损。
仅第一日，汉军战死一千五百，轻重伤上千人。
消耗箭矢占所携箭矢的三分之一。
与西凉联军死伤对比，这是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但是，还有九天！
离黑鹰岭数里外的壶口，一千身披重甲的汉军骁勇，从壶口走出。
在离壶口的两里之外，驻扎着上万的西凉士兵。
这上万西凉士兵负责隔断壶口处汉军与黑鹰岭上汉军的联系。
这里虽然只有一万西凉兵，但是在一刻钟内，就能得到西凉联军主力的支援。
“冲敌营寨。敌营扰乱，必有支援。敌军支援至，吾军退。此疲兵之计，间接应吾军黑鹰岭之上的将士。”
身披重甲，扛着开山大斧的徐晃对一千骁勇汉军叮嘱道:“记得，出入皆组成阵列，不得各自而战。吾等皆披重甲，不宜久战，身疲则退！”
“诺！”
士兵领命。
一千重甲士兵奔行出发，踏向西凉大军营寨。
不到半个时辰，徐晃率领着汉军就到达西凉营寨外面。
西凉早在一刻钟，就发现这一部疾行的汉军。
守卫这个营寨的西凉将领名为程银。
他得知汉军只有千人，不以为然。
认为只要叫醒士兵，组成防御，汉军一定寸步难入。
当徐晃率领大军来到营寨南门之后，不假思索，向寨门攻去。
程银本能的下令士兵放箭。
但汉军裹着铁甲，只露出一双眼睛，寻常箭矢很难伤到他们。
汉军无视箭矢，在徐晃的率领下，众齐推进。
临寨门，徐晃率先率领摧毁。
破门而入，有大量西凉士兵挺矛拦来。
徐晃手持开山大斧，与众搏战。
方战一刻，西凉士兵被汉军重甲步兵击的溃不成军。
程银在这一面整整布防了三千士兵，但是抵不住重甲步兵的强悍。
这时，程银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下令士兵击打锣鼓，请求支援！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一字长蛇阵
程银也没有想到这一千重甲骑兵这么厉害，自己麾下士兵七零八落，四处遁逃，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他在远处观望，根本不敢靠近战场。
程银事先无面对重甲步兵的准备，使得汉军能纵横其营寨。
徐晃率领士兵用西凉营寨之中的篝火，去焚烧西凉营寨。
一时间浓烟飞起，火光映天。
一刻钟之后，徐晃感觉敌军援军即将到来，不宜久留，遂下令士兵逐渐后退。
程银也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徐晃率领重甲步兵隐入黑夜。
当李、马腾率领援军赶来之时，已经追赶不及。
“汝等是干什么吃的？吾听说偷袭者只有千人！营寨之中足有万军。若敌军都如此，吾西凉大军也不必和刘凡交战了！”
韩遂到达战场之后，直接对程银破口大骂。
“非末将无能，敌军步兵皆覆重甲，刀枪不入。其列阵横冲而砍杀，吾军毫无防备，因而败北！”
程银低着头向韩遂说道。
“哼！借口，重甲步兵笨重，对付重甲步兵，方法多的是。大军劳累一天，到深夜了，也无法消停，这都是你的责任。”
郭汜抓到机会，数落程银。
“汝不要……”
程银刚咬牙反驳，就被成公英打断:“这是敌军的疲兵之计，都不要上当了。”
“若敌军一直骚扰，吾军该如何去做。”
李向成公英问道。
“重甲步兵好对付，在营寨门口设置陷阱，准备长矛。下次再来，必将其留下。”
成公英开口向李回道。
“刘凡的败亡之势，不可逆转，吾看刘凡还有什么伎俩。”
韩遂开口说道。
程银的罪责他只是嘴上说说，不会去追究。他越来越觉得李、郭汜有什么阴谋。
梁兴死、阎行离开，现程银就是他手下左膀右臂，头号大将。
“行百步者半九十，一切还是小心为好！驻守此地敌军守将是一个有能耐的人。他虚虚实实，布置严密，非常的难以对付。吾猜不出他要做什么，诸位小心！”
成公英向李、韩遂、马腾、郭汜等人提醒道。
“何必言之？还是先想想如何攻破黑鹰岭吧！这才是挡住吾等的路。”
李开口向众人说道。
“黑鹰岭经今日之战，一定死伤过半。吾看明日就能将黑鹰岭攻下。”
有人大放厥词道。
马腾打了个哈欠，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准备回归自己的营寨，不知是何意思？
尽管马超、阎行、庞德率领精兵翻山越岭去偷袭刘凡。
但是，拿不下黑鹰岭，突破不了徐晃驻守的壶口。
即便是偷袭成功，也会被包围。等于花费心思，白走了一步好棋。
各位西凉大帅离开之后，西凉士兵又坚固了一下壁垒。
并且挖掘沟壑和陷阱防备汉军的铁甲步兵。
翌日，清晨。
西凉士兵吃饱喝足之后，再一次对黑鹰岭汉军发动进攻。
进攻黑鹰岭的西凉联军士兵依旧是五千，又一场殊死搏斗，就此展开……
……
安定郡与天水郡边境，陇山之中的一片旷野之上。
这里不似徐晃所在的战场那样群山相连。山与山之间隔得很开。
给了刘凡大规模野战的机会。
随着羌族、氐族一次次的观察和试探，扎马钉对羌、氐骑兵的威胁减小许多。
原因是刘凡所携带的扎马钉大部分都被胡人骑兵破坏。再没有机会铸造大量的扎马钉。
羌族、氐族骑兵有五万，刘凡麾下有骑步兵两万，还有两万山东新兵。
山东新兵都是步兵，让他们独自面对羌族和氐族的精骑，和找死没有区别。
所以两万骑步，两千亲卫是刘凡对付五万胡骑的主力。
若是两万骑步，换成关羽、黄忠的部下，刘凡则很有信心。
但是汉军骑步，在之前都是当做步兵来用的。虽然都懂得骑战，骑射，但是实战经验很少。
面对半生都坐在马背上的胡人，刘凡还是非常慎重的。
刘凡所驻的这一带，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没有险要可守，随时都可能受到千军万马的攻击。
辰时一过！
经过多次试探的羌族、氐族骑兵终于对汉军进行攻击。
刘凡得到万骑踏着灰尘，向他奔来的消息时，没有选择龟缩在营寨之中防守。
而是放弃营寨，让步兵与骑兵一起摆成一个“一字”长蛇阵。
由于刘凡刚指挥这一支军队，对这一支军队没有磨合度。也无法布置困难的阵法。
一字长蛇阵，在所有阵法之中比较简单，在这种情况下作战也比较有效。刘凡打算布来此阵，以守代攻。
在刘凡的命令之下，很快就有一条如长蛇一样的队伍形成。
一字长蛇阵分三个部分，蛇首，蛇身，蛇尾。
刘凡布置两万汉军步兵为蛇身。蛇首和蛇尾分别是一万骑兵，充当蛇身的两翼。
一字长蛇阵的两翼，用骑兵也是最合适的。
而刘凡则设立中军在一字长蛇阵蛇身的后面，由两千名龙雀卫护卫者。
刘凡不断的将令旗传向诸部，使诸部士兵加固阵型。
四万多兵马，就这样被摆开，从这边的山头，绵延到那边的山头，非常的壮观。
羌族、氐族骑兵到达汉军布阵之地后，相互探讨一下，准备对汉军的步兵发动进攻。
相比于两翼地汉军骑兵，充当蛇腹的汉军，好似很容易欺负。
五万胡人骑兵，踏着地动山摇的步伐，冲向汉军步兵。
两万兵马，虽然都是新兵。但是他们的司马、校尉却是老兵。
敌骑来，一面面盾牌竖在他们面前。
一支支过丈的长矛，抵在盾牌之上。
盾牌之后是强弩手，然后千万人张弓搭箭，盯着远处漫天飞舞的尘土。
就在此时，刘凡开始指挥士兵运作了。
一字长蛇阵有三种变化。
击蛇首，尾动。以强劲的蟒蛇去卷动。
击蛇尾，首动。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去撕咬。
蛇身横撞，首尾一起至，绞！
现在羌族、氐族士兵要进攻蛇身，而刘凡正要命令两翼骑兵合围上去。
刘凡知道长蛇阵不一定能胜，但是只要先胜一筹，拖延时间，自己一定能胜。
第六百三十六章 大战
一字长蛇阵，两翼骑兵的机动能力最为重要。
想要破解一字长蛇阵，就要限制两翼的机动能力，以使蟒蛇首尾不能相顾。
所以，最佳的方法就是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
但是羌族、氐族骑兵的将领，不懂阵法，根本不知该如何去做。
他们主攻蛇腹，便是放弃了进攻两翼的机会。也是忽略了破阵的机会。
“轰隆隆……”
滚滚马蹄声响起，震天动地。
若谁能登高一望，就能发现西凉骑兵到处都是。
“儿郎们，打败汉军，活捉刘凡，金银满屋，牛马成群。”
羌族首领一声大喝，联军就开始向汉军进行最后的冲刺。
“金银满屋，牛马成群。”
胡人士兵皆回声道，莫大的诱惑。
金银满屋，牛马成群，这是每一个胡人心中的希望。
他们的眼中皆是数百步外布防的汉军。他们要将汉军攻破，获得巨大的战利品。
当胡人骑兵离汉军只有一百五十步的时候。
酝酿已久的强弩手和弓箭手，一起放箭了。
强弩直射，弓箭抛射。
箭矢飞向空中，遮天蔽日。当箭矢落下来的时候，射伤了很大一部分胡人骑兵。
但仅仅如此，根本止不住胡人的攻势。
当汉军步兵释放三轮箭雨之后。胡人骑兵冲击到了汉军面前。
他们也将弓箭挥撒在汉军的军阵之中，然后全速开始冲击。
一面一面的盾墙竖立旷野之上。
盾牌与盾牌的缝隙之间，都是丈几长的长矛。
汉军步兵由许褚指挥，他们躲在盾牌之后，等待时机。
突然间，胡人骑兵杀来。
汉军连忙用长矛将胡人骑兵冲击之势止住。
“噗嗤……”
“噗嗤……”
一道道鲜血喷溅的声音，许多胡人的战马都被汉军隐藏起来的长矛刺伤。
战马倒下之后，胡人士兵也接连到地。
一部分战线上的冲击之势，从缓慢到停止。
一些被冲出缺口的汉军，立刻补上缺口，防止被其余胡人骑兵钻了空子。
汉军两万步兵、西凉联军五万胡人骑兵，陡一交手，汉军便处于劣势。
一方只是刚组织起来的新兵，一方是擅长骑射的精锐胡骑。
更何况一方是骑兵，一方是步兵。一方五万，一方两万。
即便是徐晃为他们配备了大量的弓箭，面对汹汹铁骑，也无济于事。
半刻钟，仅仅半刻钟。
这一支新兵便已经溃败，胡人骑兵似乎要长驱直入，直奔刘凡。
刘凡麾下龙雀卫也做好准备。
“不要再偷生于旦夕之间了，再这样下去，都得死啊！听吾号令，结成方阵，以应敌军骑兵！”
许褚手持大号陌刀，一刀将一人一马劈碎，大声的喊道。他还在试图挽回。
他挺身陷阵，独舞动陌刀。
数十胡人骑并见许褚骁勇无敌，皆策马前来围攻。
许褚一声大吼，无畏无惧！
“噗嗤……”
一刀挥下，数人下马。
其余人皆以长矛刺向许褚。
许褚双手紧握陌刀，咬紧钢牙，左劈右砍，当许褚刀者，人马俱碎！
片刻之间，这数十骑皆死于许褚刀下。
而汉军步兵收到许褚的命令之后，不再盲目的抵挡。
每数百士兵聚集在一起，组成一个个的小型方阵。
每一部军司马位于阵形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防，弓箭在内，长矛大盾兵在外。
组成一个个四面都无破绽的方阵。浑身就如刺猬一样，让胡人骑兵无从下手。
方阵队形密集，防御力强，但是因队形密集限制了机动，缺少变化，敌军败退亦难以追击，几乎没有主动攻击的能力。
布出方阵是刘凡计划最坏的打算，已经违背了刘凡的初衷。对下一步进攻有很大的影响，但这已是不得已之举。
一个个方阵形成，但是许褚被胡人骑兵拖着根本入不了方阵。
汉军上百精锐步兵前去支援到许褚的身旁，与许褚并肩作战。
就在这时，汉军蛇首和蛇尾的骑兵到来。
两翼的骑兵衔接的很美好，但是蛇身已坏掉。无法按照原计划一样，将五万胡人大军包围。
在旷野上，四万多士兵想包围五万人，确实有些痴心妄想了。
“本王亲自上阵！本王今日要看一下，军中哪一位将士更加勇猛！”
刘凡身披重甲，高举霸王戟，骑着墨麒麟冲下战场，后面典韦等五十龙牙卫、两千龙雀卫相随。
他准备去弥补步兵的空缺。
“吾先杀一敌将祭旗！”
刘凡将龙雀卫分四队，分布战场。
他自己率领龙牙卫大呼驰下。
墨麒麟依旧矫健，带着他的主人穿梭于万军之中，轻捷如飞。
刘凡手持霸王戟，奔一里，斩杀数十人，凡当其路者，皆下马。
无一人是其一合之敌。
有红衣黑甲的龙牙卫相护，胡人骑兵若是不组织阵型，零散而攻，绝不是对手。
顺着一坡地，墨麒麟飞驰而下，胡人皆披靡。
一胡将搭弓射向刘凡。
箭出！
刘凡挥戟将飞矢击碎，他一夹马腹，墨麒麟化作一道黑影，冲向西凉那名胡将。
胡将还没有奔跑几步，就被刘凡追上，一戟砸死。
羌、氐骑兵将领见刘凡和典韦勇猛，立刻下令三路骑兵从三面一起围向刘凡。
刘凡立刻聚集龙牙卫，左右五十人与他一起冲击。
三面围来的胡人骑兵共有上千人。
刘凡率领龙牙卫复驰，与围来的胡人骑兵周旋。
刘凡的威望就如天子一样，他亲自披甲上阵，陷阵冲锋，使汉军步兵开始散开方阵反扑。
使用长矛者，刺战马之上胡儿，使用短兵者，蹲下砍马腿。
汉军渐渐的将胡人骑兵围了起来。
不过这个包围圈看起来非常脆弱。
羌族骑兵首领和氐族骑兵首领也想通过这场战斗赢得胜利，所以并没有突围。他们现在还坚信他们不会败。
因为两翼迂回而来的汉军骑兵没有将胡人骑兵压制，反而因为人数不如胡骑，而被压制。
一字长蛇阵理应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但是此时此刻，却不尽如人意。
刘凡在打杀时，扫视战场，觉得长蛇阵不能打败胡人的原因有二。
一是胡人都是骑兵。
二是兵马之数皆不如胡人。
第六百三十七章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羌胡之兵，常年羌斗，皆好勇斗狠。吾军之包围，不足以乱其阵脚。其骁勇冲杀，造成了与吾军一比一的伤亡，照这样下去，吾军一定会比敌军先覆没。”
刘凡和典韦将围攻他们的胡人士兵冲杀之后，谓左右说道。
“黄忠将军即将率领两千精骑支援而来。届时出其不意，看能不能去取胜。”
许永向刘凡说道。
“胡儿皆骑，脱身已经是不可能了，今天只有和胡儿死战到底。尽可能的将胡儿击退！狭路相逢勇者胜！”
刘凡眼神坚定的说道。
在这种情况之下，只有死战，不能后退。
若是他们骑兵后退了，步兵一定会被敌军追上，全部杀死。
更何况，徐晃还在北线战斗，哪里还有退路！
“如果真的兵败，吾等誓死掩护丞相撤退。”
麾下龙牙卫齐声开口说道。
“放肆！吾还没有倒下，谁敢言败？”
刘凡目光一瞪，呵斥一声。
众人不畏，皆热血沸腾！
刘凡霸王戟一指，一众亲卫冲入敌阵。
刘凡跃马挺戟，对凶悍的胡骑展开追击。
汉军凡步兵皆结战陈，共同御敌。
胡人骑兵成群结队冲来，汉军以长矛共同刺，绝不会有孤军奋战者。
汉军骑步虽然擅长步兵布阵御敌，但是胡人骑兵在比汉军步兵多的情况之下，步兵方阵根本没有骑兵战斗有优势。
他们徘徊在外围，配合着骑射，与胡人骑兵拼搏。
汉军猛将和百战的精兵虽多，但羌胡一点也不虚汉军。
他们都能看出，在战场上，许多地方都存在大优势。
将汉军全军覆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刘凡望见敌军有大量的旗帜，飘展在高坡之上，遂选骑而上。
一路上有许多敌军抵挡刘凡，但是皆被刘凡以及其左右挥砍而下马。
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敌军主帅，敌军一定会乱。
但是羌族、氐族主帅身边护卫数千骑，皆张弓搭箭，刘凡准备冲击高坡。
上面顿时万箭齐发，刘凡知道将不能敌，急忙下令后退。
再看周围，数以千计的骑兵向他聚集。
刘凡知晓此计不可取，遂率领士兵准备去进攻别处。
一处上千胡人骑兵正和上千名汉军步兵交战。
刘凡横戟冲去，奋不顾身的先锋鏖战，只要不面对敌军的箭阵，刘凡就在万军之中如蹈无人知地。
自从战胜了吕布之后，刘凡对自己的武力颇为自负。
墨麒麟飞踏，纵横战场，但凡砍杀向刘凡的士兵，皆被刘凡搠下马。
刘凡如此勇猛，自然会有许多人向他放冷箭，这也是刘凡逢战，必披重甲的原因。
面对向他放冷箭的胡人士兵，刘凡皆不放过，必将策马将其刺死在万军之中。
当刘凡率领龙雀卫亲卫与胡人千余骑交战后，仅仅片刻，就将敌军冲的大散而逃。
而后，刘凡又率所部策马而前，左右突驰，当者无不辟易。
是以羌族、氐族骑兵畏惧，远见而大呼“神将”，墨麒麟载刘凡而过，皆退步避让。刘凡在战场上往往能独驱百人。
典韦不甘示弱，一直护卫在刘凡右翼。
双手挥动狂歌戟，每砸住一人，敌军皆下马死。
但凡有弓箭手隐藏在人群之中放冷箭，典韦都取出挂在腰间的手戟掷之。
投掷手戟是典韦的绝技，百无一失。
许褚不骑战马，身披重甲，持陌刀。
胡人骑兵多围攻许褚，数骑一起上。
许褚奋长刀仰斫杀数人，步履直进。长而锋利的陌刀摄人心魄，他始终的汉军步兵最重要的屏障。
他的存在，使汉军步兵将军凝炼在一起。
或许，他也是汉军步兵最后的屏障。
但是在这方圆十几里的战场之上，个人的武勇并不能决定大势。
因为刘凡、典韦、许褚，始终活动在方圆一里之内。
万骑壁垒，使他们很难冲破。
两军就这样相胶着，从午到仄，互有胜互。
羌族、氐族将好勇斗狠的性格发挥的淋漓尽致，始终纠缠着汉军不放。
战场之上，各自都有万人的死伤。
汉军则是靠着龙雀卫，典韦、许褚、刘凡的武勇维持，不然早就败了。
龙雀卫精兵散而聚合，又合而聚散。支援各处，马弓矛箭皆精，无不以一当十。
特别是刘凡亲自披甲上阵，立下死志，振奋人心。
有一处劣势非常大，汉军的步兵被胡人切割成好几块。各部已经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北面一阵尘土飞扬。
两千骑兵从山谷之中飞奔而来。
旌旗飘飞，杀气沸腾。
“将士们，陇山之中，吾等失去战友八千。今丞相与逆贼鏖战，吾既支援丞相，也报仇雪恨。”
身披明光甲，手握凤嘴刀的黄忠一声大吼。
紫火宝马好似也迫不及待，跃众而出，直冲前往。
因为那一场战斗，黄忠被指派运送粮草。
以身经百战的精锐骑兵运粮，黄忠感觉到了极大的耻辱。
心中的闷气和痛楚无处发泄，使他非常渴望再临战场，显示五虎之威。
如今，机会来了！
黄忠麾下两千骑兵的心情，皆和黄忠一样。
他们拿出挂在马侧的长矛，奋马直追黄忠。
他们冲击的方向，正是胡人骑兵冲击汉军步兵的方向。
“汉升终于来了！”
在五六里之外的一个土坡之上，刚挥杀数名西凉骑兵的刘凡，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欣慰的自言自语道。
“将士们，黄忠将军已至，援兵到来，小虏败矣！为国而战，虽有战死，然战死其家必抚恤。立战功而不死者，衣锦还乡，也可以做王侯将相！”
刘凡扬声大喊，从高坡之上，冲击而下。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当刘凡墨麒麟者，直接撞飞。
一羌将从刘凡侧面冲出，想偷袭刘凡。
刘凡反手一戟，将此羌将手中长矛打飞。
那羌将反应过来时，刘凡已经将霸王戟放在羌将的胸膛之上。
“喝！”
刘凡一声暴喝，一戟刺穿羌将的胸膛。
然后将其高高跳起一丈多，用力扔向两名胡人骑兵。
那两名骑兵直接被砸倒，却是没有了一点生息。
第六百三十八章 危险逼近
四面之敌，杀伤甚众，胆略气魄无双。
两面之敌俱退，刘凡立马，再次掉头冲击。
同时，刘凡开始让许永挥动令旗，去召集散布在各处的龙雀卫。
一刻钟之后，有一千龙雀卫聚集在刘凡身边。
“吾军有援而来，士气正盛。敌虏站在土丘之上，以骑兵自卫。如果这个时候攻破土丘，斩杀虏将。那么这一战，吾军就胜了！”
刘凡向龙雀卫大喊道。
“杀！大汉威武，大汉无敌！”
“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龙雀将士齐呼。
龙雀是凤凰的一种，凤凰是汉代最尊贵的异兽，凌驾于龙之上。
龙雀代表着凤凰的杀戮，是凤凰中最凶猛的一种。
它展开铺天盖地的黑翼，能将日月星辰都遮蔽。
龙雀蟠蜿，天马半汉。它一飞起，就再也不会落下。
这就是龙雀精神！
龙雀卫，继承龙雀的精神，他们对主公赤城忠心。
他们一上战场，一往无前。
死亡，就像回家一样。
刘凡率领龙雀卫，组成铁甲的洪流，涌向羌族、氐族首领所在的高坡。
“那汉人中最勇猛者，应该就是刘凡。简直就是万人敌。他现在率领铁甲精骑向吾等攻来，是否要避让。敌军援军到了，是否先行撤退，再做打算！”
氐王强瑞向先零羌的贵族将领洪山说道。
“吾军与刘凡相战多时，刘凡并没有将吾军压制。现在敌军援军虽然到来，但吾看最多两三千骑，并不能决定战场的胜负。而刘凡率领向吾等攻来的骑兵，仅仅千人，吾等周围有五千人守护，中军立在此，指挥各部。现在突然转移，让儿郎们以为你我畏敌如虎，影响士气。”
洪山向强瑞说道，并不打算撤离、离开。
“可这些盔甲上带着光亮的汉人士兵，人人都有骁勇，他们穿梭在战场之上，你我看在眼中。我站在这里，对自己并不自信。”
强瑞开口说道。
“此言差矣，敌军连战多时，你看他们盔甲之上沾满血迹，不再光亮。而吾等周身这五千骑兵，都是部落的健儿，羌斗之技，在部落之中，出类拔萃。以逸待劳，五千还敌不过一千疲惫之师？”
洪山向强瑞反问道。
“但愿如此吧！这一次吾等精锐尽出。如果不能将刘凡杀死，那吾等在这偌大的西州，不会再有容身之地。”
强瑞开口说道，语气中不免有些担忧。
李、郭汜、韩遂、马腾以及西凉豪强、军阀毕其功于一役。
一旦他们围拢刘凡失败，或者让刘凡逃出陇山。
那他们的结局，很可能是死！
因为刘凡逃出的话，一定还会卷土重来。下一次，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据关中、汉中、河洛、山西、河间、广袤草原的刘凡，很快就能将实力恢复过来。
没有人敢忽视刘凡的能力。
而羌族、氐族、秦胡何尝不是毕其功于一役？一旦刘凡卷土，夺得凉州，一定会以凉州为跳板，四面出击。
刘凡与段比起来如何？从功绩上看，肯定是强的。
此时，刘凡已经准备对土坡发动进攻。
强瑞和洪山已经不能再去召集大战已久的骑兵，只能凭借五千骑兵驻守。
临近之时，刘凡并没有急着进攻，马匹在一百多步外徘徊。
龙雀卫人人手中都拿着一张硬弓。
“射箭！”
刘凡一声令下，龙雀卫靠着硬弓极远的射程，对土丘上的胡人骑兵射箭。
胡人骑兵不防之下，边缘的上百人倒地落马。
洪山也下令反击。
但是距离太远，即便是他们以居高临下之势，也抛射不到汉军。
毕竟弓有最大射程和有效射程。
达不到有效射程，对人没有一点杀伤力。
硬弓是需要很大劲力才能拉起的弓，非寻常的牛角弓、传统弓相比。
“丞相，末将观察此处地形，认为此刻不宜强攻。敌军五千之众，人人控弦。吾等顺高坡上攻，有阻力。龙雀将士披明光甲，戴面甲，弓箭不会对将士造成太大伤害。但是战马一定会被射成刺猬！”
许永奔来拦住刘凡，向刘凡谏道。
“将军担任过羽林左监，是先帝的亲信，若是不主动攻击，你有什么高见？”
刘凡扭头向许永问道。
“或许以龙雀精骑徘徊在敌军中军的周围，攻杀其周围的胡人骑兵。并且不让胡人的命令传达胡人诸步。胡人主将见此，若下来攻，这正合丞相之意，胡人主将若还是不攻，那他们必败无疑！”
许永向刘凡建议道。
“这真是一个好计策！”
刘凡闻之大喜，立刻率领骑兵将分调而击周边的胡人诸部。
不一会，刘凡与一部千人的胡人骑兵相遇。
同样是一千兵马，不到一刻钟，一千胡人骑兵就被刘凡率领的龙雀卫全军覆没。
战斗如狂风卷落叶，干净利落。
继而又四向狂奔，寻找大部敌军剿灭。
而且刘凡专门让典韦率领着龙牙卫，追捕从胡人中军奔下的斥候。
凡抓住，全部杀掉。
使洪山和强瑞传达羌族诸部和氐族诸部的命令，无法流出。
而强瑞和洪万站在土丘之上，干瞪着眼，气冲斗牛。
但是让他们派遣精兵去战刘凡，他们又不敢。
他们发现，一旦在平地之上，他们没有任何优势。
再看北方数里之外的战况，因为黄忠的出现，已经逐渐稳住阵脚。
黄忠麾下两千精骑，奋不顾身的冲击胡人骑兵。
大开大合的刀法用来斩杀胡人，犹如砍瓜切菜。
但是他心中没有一点怜悯和愧疚。他不是那种残暴不仁的将领，战场上杀人，刀下没有冤魂。
当一个将军不要命之时，麾下也是如此。皆是一往无前的向前冲，前无坚对。
胡人骑兵在这一刻，心怯胆寒。
胜利的天平，好似已经开始向汉军逆转！
与此同时，在黄忠后方十余里，是高山密林。
随着一名身穿羌衣的人从高山密林之中露头。
渐渐的，又出现无数人。
他们一个个，从山坡之上攀下，宛如灵活的猿猴。
穿梭山林一天多，他们终于来到了安定郡和天水郡边境的这片旷野……
第六百三十九章 选择下策
这一伙人，正是翻越陇山，支援而来的马超、庞德、阎行，以及九千名羌族、氐族勇士。
翻越高山，穿梭密林。说如履平地只是雷定夸下的海口。
毕竟这一条路，对刘凡来说，是绝路。
一千人的死亡，使马超、庞德、阎行等人来到这里。
“将军，我等来的正是时候，敌军正在前方和吾部骑兵鏖战！”
一名羌兵前去探查之后，回来向马超、阎行说道。
“敌军不察，吾军胜矣！”
马超大喜过望，然后率领士兵，向南疾驰。
正在大战的黄忠，以及汉军步兵丝毫不知危险已经来临。
他将胡兵击的节节败退，率领这一方的骑兵和步兵反扑。
刘凡采用许永的计策，战斗也空前的顺利。洪山和强瑞难以进退，正合计着撤兵。
就在这突然之间，北面一阵人流涌动，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向此奔驰而来。
每一个人，都奔走如风。卷起尘土。可见他们的战力和对功劳的渴望。
刘凡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扭头一望。
一瞬间脸色大变，又有一种五味陈杂涌向心头。
他本能的认为徐晃所守卫的北方战线被攻破了。
那种本以为要胜利的喜悦，变为心碎。
毕竟他与徐晃之间只有一条道路，徐晃守卫着这一条道路，西凉兵马就过不来。除非他们翻过千重大山。
刘凡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徐晃是他的老部下，他对徐晃寄予厚望，一直认为徐晃能将兵十万，为他征战沙场，成为他麾下最闪耀的将星之一。
他没有想到，徐晃连一天都没有坚持下去。
这可是他麾下最擅长防守的将领，身边更是有能临危应变的于禁辅助。
“丞相，这一部兵马从山头之上奔下，吾猜测他们是从山林之中穿梭而来。徐晃将军用兵谨慎，以四万多兵马，坚守黑鹰岭。不可能连一天都守不住！今天清晨，还有信件传来说黑鹰岭固若金汤，徐晃将军报出战果和战略，就算是失守，也要等到十天后，请丞相不要被情绪影响，思之，慎之！”
就在这时，身披明光甲的荀攸骑马奔来，向刘凡说道。
荀攸刚才一直立在战场的一角，观察战况。
战场上的变化和形式，他比谁都清楚。
他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明确的推算。
“但愿如此吧！”
刘凡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敌军气盛，一旦与吾军纠缠在一起，一定是致命一击。届时吾军士气大降，敌军士气大涨。”
荀攸向刘凡说道。
“左军师有何良策？”
刘凡向荀攸问道。
“有上下两策。”
荀攸细细想了一下，向刘凡说道。
“上策是什么？”
刘凡急忙向荀攸问道。
“此时丞相逃出重围，易如反掌！因为在外围，丞相骑兵已经将敌军反包围。丞相在此，也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如果丞相能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抛弃步兵，率领骑兵离开。……他日卷土重来，报仇雪恨！此为上策！”
荀攸看着刘凡，向他说道。
这个上策能立即让刘凡逃生，但刘凡略微沉吟一下，却说道:“请军师告诉吾下策！”
这一刻，荀攸若有所思的看了刘凡一眼。他可以断定，刘凡一定会选择下策。
这就是“天将军”，他还是当初的“骠骑大将军”。即便是成为了赵王、丞相、大将军，也是如此！
刘凡有情有义，这是对的，但是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会更难。
荀攸久久的看着刘凡，最终缓缓的说道:“敌军援军士气虽盛，但全为步兵。丞相逐渐将南面骑兵收缩，重新入围，全力歼灭敌军步兵，然后或是决死，或是携众后退而守，此是下策。”
“军师所言下策，实为上策！”
刘凡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若苟且逃生，但是徐晃必定会因此而全军覆没。
甚至现在与逆贼缠在一起的黄忠，也可能会战死。
因为黄忠离他有数里之远，中间隔着大将的胡人骑兵。
一旦失去龙雀卫和汉军主力骑兵的牵扯，想突出重围，难如登天。
尽管，刘凡自己会受到性命之危。
但正如他开战之前所说的一样。
他还没有倒下，谁敢说此战败了？
“传吾调令，下令外围骑兵向北冲击。”
刘凡向麾下下令道。
说完，他下令亲卫保护好荀攸。然后率兵策马南冲，准备掩护骑兵打开一条通道。
此时，一字长蛇阵对敌军形成的包围圈，已经全部崩溃。
汉军骑兵在胡人骑兵以南，刘凡很快就能杀到。
一步，就可以逃生。
但刘凡没有那么选择！
在龙雀卫的辅助之下，刘凡率领一万多汉军骑兵杀入胡人骑兵的阵型。
胡人骑兵望见如此庞大的骑兵队伍聚合，立刻散至两旁。
“汉军这是要干嘛？”
强瑞看见这种情况，疑惑万分。
“吾军援军已到，此时正是大败汉军的好机会。汉军的目的，不外乎回援南面的汉军步兵。派遣勇士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洪万开口对左右下令道。
然后又下令土坡上的士兵，出三千，以去攻汉军骑兵的后方。
刘凡与黄忠鏖战的地方，仅仅相隔数里。却被胡人骑兵阻隔。一时无法冲破。
而黄忠那一边，面对马超、庞德、阎行的偷袭，变得支离破碎。
本来就不精的山东兵，面对一万胡人精兵的偷袭，战阵大乱。
连带黄忠麾下的骑兵也转攻为守，节节败退。
马超、庞德、阎行三人从汉军骑兵身上夺得战马。
开始纵马冲击汉军军阵。
九千胡人步兵异常凶狠，这些郡兵、白波贼出身的山东兵，无法面对其攻势。
“那是黄忠！这老儿果然没有死，令明兄，吾等一起去杀他！”
马超看到黄忠在策马斩杀胡人步兵，骁勇依旧，遂对庞德说道。
“这时候必须加上我，刘凡也在战场之上，只有迅速杀掉黄忠，才能面对刘凡。要知道刘凡身边有典韦和许褚两大万人敌的虎将。”
阎行虽然与马超不和，但是他能审时度势。
这个战场上存在的猛将可能比他们还多。
第六百四十章 猛将之殇
黄忠对于后方来援大量西凉兵马，也很吃惊。
但是黄忠勇猛有傲气，根本不惧怕这些步兵。
他一边下令稳住阵型，一边率领兵马冲杀。
他左手挟弓，右手挥刀，横冲其阵。
胡人步兵应弦者倒地，刀光加身，身首异处。
黄忠一连砍断胡人步兵十几面大纛，才堪堪稳住阵脚。
这时，黄忠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扑来。
他眺目去望，只见马超、庞德、阎行三人从不同角度杀向他。
马超手持虎头湛金枪。
庞德手持截头大刀。
阎行手持精钢长矛。
这三人都是他的老对手了，特别是马超，与他相战多次。
黄忠不敢大意，面对两个还好，但是同时面对三个，黄忠知道自己不敌。它的将弓箭收起来，双手持凤嘴刀，策马向离他最近的马超冲去。
一出手就是全力，黄忠并不会因为马超还年幼而留情。
一个侧斩，直杀马超的脖颈，这一刀异常**。
马超双目猛得瞪大，双手持重达七十斤的虎头金枪。赶紧架在自己面前，双手紧握。
他对待黄忠，早已没有傲气。
黄忠的一招一式，他都要用百分之二百的精力。
“当……”
一声巨响。
横在马超面前的长枪被黄忠一下砸在马超脸上。
险些让他重伤。
就在这时，庞德杀到，一刀斩向黄忠头颅。
黄忠有些失望，收刀来应对庞德。
“可恶！”
马超回过劲来，摸了摸生疼的脸，也持虎头湛金枪向黄忠刺去。
而就在这一瞬间，阎行也杀到，直黄忠胸膛。
兵戈相撞，刀光剑影。
黄忠又开始以一敌三。
毕竟三人都是猛将，还不下三招，黄忠就被压制。
只能靠着强大的武力和刀法去防备。
黄忠还发现马超和庞德的武力都有进步，这对黄忠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
一刻钟后，黄忠已经大汗淋漓，身上的明光甲已经被划碎一片，就连头盔也不知踪影。
黄忠麾下骑将打算来救援黄忠，但是人数稀少，上来也无济于事。
黄忠麾下武力最强者，还是黄叙和葛轩，但是二人负责配合杨定守备粮草，没有过来。在这一刻，没有人能帮到黄忠。
“吾可以死，但这不是结局！主公，主公，主公！”
黄忠仰天咆哮。
这时，庞德一刀斩向黄忠脖子。
黄忠置若罔闻，他出刀，杀向马超。
因为刚才已经碰撞一刀，将马超撞的一个趔趄。
现在，黄忠只想以命搏命，杀了马超。
他知道自己必死，临死前换下马超，也是值得的。
看着一名名部下因救自己而倒下，黄忠心如刀绞。
这一刀从天而降……
眼看就要砍在马超身上……
这电光火石之间，马超也无法抵挡。
瞳孔之中的刀光逐渐放大……
但是，旁边还有一个阎行，他怎么会让黄忠轻易得逞。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阎行不会因小失大，也不会见死不救。
他已经看出来，这是黄忠最后一击，拼命的一击。
阎行再去刺黄忠，也不可能起到围魏救赵的战果，遂一矛拦在马超面前。
“当……”
又一声巨响，黄忠的凤嘴刀，一下将精钢长矛砸到一旁。
凤嘴刀继续往马超身上落。
阎行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黄忠还能爆发出这种勇力。
再去支援马超时，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经过那一拦截，使马超有一丝反应时间。
这一丝的时间，也足够马超逃生了。
马超无法出枪，身子向马背上后仰。
“刺啦……”
马超身上的盔甲、腰带无法幸免，直接被凤嘴刀割成两半。
凤嘴刀的刀尖，几乎贴着马超皮肤落下。
与此同时，即将到黄忠脖颈上的截头大刀，突然转向黄忠背上的圆护。
坚硬的圆护直接被击碎，黄忠的背后被砍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庞德敬佩黄忠，不想杀他，想要活捉他。
见自己没死，黄忠没有多想，不顾身上的伤口，回身就是一刀。
这一刀，不再是那么快。
牵动伤口，鲜血直流。黄忠的脸狰狞在一起。
庞德轻而易举的将这一刀挡住。
三人遂退，将黄忠围在中间。望着伏在马上挣扎的黄忠。
“黄老将军，今日汝等败局已定。不若归降，从新开始！”
庞德不忍的看着黄忠。
巅峰时的黄忠，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一人大战两大猛将，毫无压力。
经过一番大战，本就耗费力气。又一战三大猛将，猛悍一矣！
“五虎上将，黄忠在此！”
黄忠虎目通红，瞪着诸贼。
他没有表示，但语气和动作表示一切。
宁死不降！
“执迷不悟！”
马超冷哼一声，一枪刺向黄忠。
黄忠投靠马腾，这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二百步外，刘凡一人一骑，跃马冲来。
同时，一张大黄弩被刘凡从马侧拿出，装箭，一下被引满八石。
他毫不犹豫的射向马超。
飞矢划破长空，包含着巨大劲力。
“少主小心！”
庞德连忙大喊，但是他离马超七八步远，已经不能为马超挡住这一弩。
马超还不待将枪刺向黄忠，就意识到不对。
回望一矢飞来，他连忙横枪挡住弩箭。
“当……”
“啊……”
随着一声金铁之音和马超一声尖叫。
马超直接从马上飞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双臂就如脱臼一般，手掌不能合拢，掌心皆是鲜血。
他一脸疼痛，身边的虎头湛金枪，他想去抓，却抓不起来。
另一边，刘凡迅速再次装填一弩，又引八石！
一手提弩，一手持霸王戟。
身边许多胡人士兵拦截刘凡，皆死在刘凡霸王戟下。
他就如风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在战场上，卷起来的是残云。
得知黄忠有难，他一人一骑前来营救。
典韦被刘凡派出去断后了。
龙雀卫在各处支援。
龙牙卫和一部分龙雀卫本来紧紧的跟着刘凡身边。
但是敌人围堵，万骑挡路。
刘凡只能令他们掩护自己，一人一骑率先冲出。
在这种关键时刻，士兵皆效死报国，刘凡也能奋不顾身，身先士卒。
战了半天，刘凡累了，但他胆魄还在，那种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还在。
第六百四十一章 神勇
汉军步兵遇敌，本来已经溃败，军中大惧，众寡不敌！
但是刘凡的到来，让汉军骑步想到了誓师出征时的一句话。
“西凉不平，天下难安！吾今日亲征，就是要亲眼目睹何人能退兵建功？何人能杀敌建功？何人能为吾大汉建功？”
汉军士兵遂如回光返照一般，跃马扬刀，挺矛突刺！
步骑集结而军，向刘凡身边靠拢，杀死拦路的一切敌人。
刘凡慷慨，神色愈烈！
左手提弩不发，右手持霸王戟左右挥击砍杀。
汉军步、骑士兵为虏所冲突，但是复而聚散，且战且行！
胡人步兵涌动的人流，四方而冲刘凡匹马。
蚁多咬死象，在刘凡单人陷阵的时候，并不是让胡人很畏惧。
他们坚信，这么多人，一定能杀死刘凡。
刘凡人马皆铁甲，握戟。跃马径前，所向披靡。
他在胡人人流之中，横冲直撞，以一戟而克万敌。
神兵霸王戟，碰到就伤，磕到就死，没有一合之敌。
有一名自恃骁勇的羌族勇士，骑马舞大刀至，并用粗暴的汉族呐喊:“汉将竟屠杀吾儿郎，去死！”
“吾将汝的头砍了，扔在万军之中，胡贼才会慑服！”
刘凡眼神一眯，斩杀数人之后，霸王戟倒向来者。
但是眼神的余光一直瞥向黄忠之处，但凡阎行有所动，立刻用强弩将其射倒。
胡将乃是胡人之中最勇悍之人，常常耀武扬威而自夸。武力虽不及马超，但也有一流，胡人之中威望颇高。
面对刘凡倒来的一戟，他舞动长刀，欲要挡住。
“当……”
一声金铁之音，胡将手中长刀险些脱手而出。
他趔趄一下身子，从马上稳住。
但刘凡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戟刺向他胸口空挡。
“噗嗤！”
霸王戟最顶端的尖刃，刺入胡将的胸膛。
刘凡不想看见他的表情，直接将其从马上挑起，腾空于头顶。
然后刘凡迅速抽戟，用霸王戟上的月牙小支，砍在胡将的脖颈上。
“噗嗤……”
鲜血四溅，人头落。但并没有落地，被刘凡用戟完美挑住。
他瞅准胡兵最密集的地方，抛了过去。
战马疾驰，众敌惊呼。
没想到心中的猛将战死如此之快，难道这又是和老黄忠一样的万人敌？
杀一敌将，刘凡继续冲杀，兵至者，无不摧其锋。
当者，无不辟易。
那是一种千军万马，舍我其谁的霸气。
又是一种有我无敌，敢于争锋天下的厚浑。
胡人并列而又冲杀。没有如刘凡预料的一样，死了一个胡将，让其他人不敢上前。
反之，他们冲的更加凶猛。
各个羌、氐部落酋长、豪帅躲在大军后面，指挥着部落勇士冲杀刘凡。
刘凡的战马再也无法组成冲击之势，举步难行。
他只能舞动霸王戟，挥杀围在他周围的胡人士兵。
他的重甲已经被胡人的长矛多次撞击，开始破碎。
又有精刺者，使刘凡身受三创。
所幸都为轻伤。
“主公！”
黄忠老泪纵横。
黄忠背部重创，伏在马上，难以直身。
看见刘凡，他咬牙将腰板挺直。将手中凤嘴刀握紧。
昔日的五虎上将威风凛凛，过大街小巷，令人追逐。
他现在以五虎上将的姿态，去面对刘凡。
都说将军的背是直的，血流干，不流泪！
但是一个有血性的人，更容易流泪。
战争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是止战！
黄忠好似回到了起点，人生最绝望的时刻，遇到了他生命中的伯乐。
七年了，从一介布衣，成为了两千石的征西将军。
这不是最尊贵的，有时候他忘了自己的官职，只记得自己是五虎上将！
今日他好似回到了终点，好似又来到了起点。
此时的庞德下马问候马超，根本没有时间去顾黄忠。
黄忠也不顾身边的阎行，一夹马腹，向百步外的刘凡冲去。
“汝已半死，竟然视吾为蔑如！”
阎行见黄忠无视自己，大怒。
挺矛刺向黄忠。
“嗖！”
万军之中，刘凡扣动弩机，破空之音响起。
刚才射马超时，为二百步。
现在，刘凡射此弩，仅百步。
这种威力有多大？
古之善射者，能穿七重札。这只是射箭。
两石以上，就算强弩了。而刘凡引的是八石弩！需要普通士兵，合力才能引起的弩。
阎行不敢再去刺黄忠，有马超的前车之鉴，他甚至不敢用矛去接。
他本能的从马上滚落，以避开飞矢。
在他落马的一瞬间，飞矢从马鞍上方两尺的地方飞过。
后方有一胡人骑兵，避闪不及，弩矢穿过他的身体，不知去向！
阎行起身之后，异常狼狈，心中大恨。
他挺矛追向黄忠。可此时黄忠已经甩开他数十步。
由于胡人士兵没有防备黄忠，加上此地的胡兵基本上都是步兵，瞬间被黄忠跃过。
他不顾伤痛，拿出养由基弓，张弓射杀围攻刘凡的士兵。
一支支箭矢从黄忠手中发出。
他射的更加快了，也更加猛了。
矢无虚发，手无射捍。
一支一支，频率太快。
手碰弦，指裂，血流。
胡人感觉黄忠的威胁，调转矛头，指向黄忠。
黄忠持刀挥击。
而刘凡已经将大黄弩扔掉，双手持戟，拼杀在千军之中。
这一刻，刘凡将他的武勇发挥的更为全面。
又长又重的霸王戟，宛若游龙，他舞动龙戟，倒在他身旁的尸体有厚厚的一层。
经常能看撞飞者，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刘凡的盔甲破损，有一半的护肩都掉了。披风也不在，绑背大开，露出内甲，身受三处创伤。
伤痛和疲劳严重的影响刘凡的战力，但刘凡还是英勇的尽力而冲杀。
刘凡放目直视，看到黄忠正奋力而战。
昔日五虎上将最强者，勇冠三军的黄忠，已经没有以前在万军之中的从容。
他每挥舞一刀，好似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刘凡横戟立马，迅速冲过去。凡阻者，将其扫飞。
当刘凡冲到黄忠面前之时，阎行也冲来，欲以一矛刺向黄忠后背。
刘凡错过黄忠，一戟打在袭来的长矛之上……
第六百四十二章 无敌
“当……”
一声巨响。
阎行的长矛被击退。
刘凡的霸王戟也收回，不过他的眉头一皱。
这人是……
“吾乃金城人阎行，汝是何人？”
阎行被刘凡弹开之后，矛指刘凡。
此人神勇，他看在眼中。仅发强弩，就能制万人敌！
以独人击众，如此者，这是他从军以来，第一次见到。
这人与黄忠相比，只强不弱。疑似刘凡。
但好像又不是，刘凡身份尊贵，即便是负万人勇，也不会在这万军之中冲突。
“汉升，先退，与吾大军汇合，再冲击！”
刘凡不回阎行的话，提防着阎行，然后向黄忠说道。
“主公，此人乃西凉猛将，能和潘凤相比。”
黄忠泪流满面，向刘凡说道。心中除了激动，还有担忧。
心中感触，恨不能为刘凡而死！
“汝伤重，快离开这里！”
刘凡说完，与黄忠一起向南冲去。
此时，汉军步骑离刘凡还有二百多步，中间被重重西凉士兵挡住。
虽然一点一点的向刘凡移动，但是战力有限，移动速度非常慢。
阎行肯定是不甘心的，他已经确定了这是刘凡。
这可是名震天下的传奇人物，这是封邑十万户的赵王，是丞相，是大将军。
这是天下权势最大的男人。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谁能擒他，谁可以傲天下！
他喝令胡兵对刘凡阻拦，并且策马迎上。
黄忠身受重伤，刘凡也受了伤，且都力战多时。正是拿下他们的大好机会。
“这滔天之功，归我阎行了！”
阎行在心中狂呼，因为刘凡与黄忠被围堵，行进困难。
阎行很轻易就追了上去。
此时的黄忠因为失血过多，头晕目眩，勉强能拿动凤嘴刀，只能乱挥乱砍。
若阎行来袭，此时的黄忠根本没有抵抗阎行的能力。
而刘凡手中攻势不停，但是心中大急。
阎行再次从黄忠背后挺矛。
“锵……”
刘凡将青玄宝剑抽出，与长矛对战。
一手持霸王戟，挥击冲向他的胡人步兵。
但是这样做，空挡太多。
突然有一名胡人骑兵，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准备砍墨麒麟的腿。
刘凡只能插回宝剑，拉动缰绳，使马立起。
阎行已经看出来黄忠对他没有了威胁，遂把握这次机会，刺向刘凡后背。
刘凡右手持霸王戟正在挥杀近他身的胡人步兵，根本没有机会去反击这一矛。
他只能凭借战斗经验，侧身躲避。
阎行用的是钢矛，这要是刺到人，即便是隔着铁甲，也能刺穿。
命悬一线之际，刘凡的决定是对的。
这一矛落空，从他腋下穿过。
刘凡左臂反手夹住精钢长矛，将牙咬的紧紧。
阎行要抽出，但是刘凡不给他机会。
矛头被刘凡抓在手里，刘凡的臂膀将矛杆夹在怀中。
阎行双手抓住矛柄，奋力收矛。
使刘凡的身子在马上摇晃，但是就是抽不出。
刘凡的右手持霸王戟在击胡人，始终腾不出手给阎行一戟，不然阎行必死无疑。
步伐停滞，无法走奔。刘凡心急如焚。
顿时，刘凡眼神沉重。
他左手握紧矛头，肩臂将矛杆夹的更紧。
“啊……”
刘凡仰天长呼，面色狰狞无比。
这一刻，刘凡回到八年前，他在西秦亭侯府门口举鼎的时候，他用尽了全力。
这一刻，刘凡回到驰骋草原，扬威阴山，那种与鲜卑生死决战时的激勇，他用尽了全力。
这一刻，刘凡回到与吕布虎牢关前决战时，双戟碰撞，他用尽了全力。
这一刻，他想起了远在北方的最爱，虞谧。仿佛看到她站在水河畔，望眼欲穿。
一声大吼，声震云天。
刘凡腰部、手臂、肩部一起用力。
“喀嚓……”
矛断！
这是钢矛，这是精钢长矛，竟然被刘凡生生折断。
无人不为之震惊，更多的却是惊慌。
面色通红的刘凡拿着断矛砸向阎行。
阎行此时方醒，连忙拿起断矛抵挡。
“当……”
阎行挡住了这一击，但是刘凡猿臂一探，趁机抓起阎行的肩膀，将其从马上揪起，然后就如掷沙包一样，将阎行掷到前方数十名胡人士兵。
这些胡人士兵被阎行庞大的身躯砸住，倒地一片。
刘凡和黄忠趁机驰马踏过去，而刘凡的墨麒麟所踏之人正是阎行。
自刘凡徒手将他的精钢长矛折断之后，就已经不知所措。
现在刘凡策马冲来，他翻身连打十几个滚，躲过刘凡的攻击范围。
刘凡和黄忠的战马直接踏着胡人的人体而过。
但这并不足以让黄总和刘凡冲出！
就在这时，南面数十骑驰马奋槊而来。
黑甲红衣，胄上红羽。
他们皆拿着长槊，他们是刘凡的龙牙卫。
他们心系主公，奋命冲出胡人骑兵的堵截。
“王上有难，冲杀！”
马匹奔的飞快。
数十名视死如归悍勇之士，在护主心切之下，发挥的战力不可想象。
数百名胡人步兵欲拦。
只一合，便被冲的四分五裂。
那又长又尖的马槊，靠着马匹的冲击力，有时候能一击刺死两人。
一次次出槊，练习了千千万万次。
号称“以一敌十”的羌氐健儿，在龙牙卫面前，就如乌合之众，面对百战精兵一样，不堪一击。
骑兵在杀阵型散乱的步兵时，优势太大了。
只是片刻，龙牙卫就冲到刘凡面前，击杀刘凡身边的胡人步兵，并将刘凡和黄忠围护起来。
“谁敢伤我主公？”
在战场的西面，只着绛衲两当衫的许褚手持陌刀，率领一队步兵横冲而来。
原本胡人步兵还能将支援向刘凡的汉军步骑拦住。
当许褚带着这队步兵加入之后，胡人阵型被许褚一陌刀劈开。
战场上敢这么穿着的，估计也只有许褚一人了，很率性！
脱下重甲，他能放开手脚，使出全力，更能让敌人因为胆气畏惧。
在南面，汉军骑兵的旌旗，终于飘荡在刘凡的视野之中。
刘凡、黄忠和汉军步兵挺过去了胡人步兵的攻击，待汉军骑兵杀来，很可能使胡人步兵覆灭。
当庞德安置好马超，持刀而来时，刘凡向北撤，已经不是他所能阻挡。
第六百四十三 高顺进攻陇关
陇关。
此刻陇关也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攻坚战。
高顺率领骑步兵一万，步兵一万，一千陷阵营士兵，驰援至陇关之下。
苏澈率领两万精骑也出函谷关，奔袭至陇关之下，与高顺汇成一军。
但是陇关也因为李、韩遂、马腾等多次布防，成为壁垒。
卢水胡骑兵五千，步兵一万。
支援而来的西凉兵马一万五千。
到达陇关之下时为昨天下午，高顺二话不说，下令攻城。
陇关城墙之上布满守军，一个战死，另一个补上。
导致高顺进攻至夜，也未攻下。
第二日，拂晓。
高顺站在山头观察陇关，觉得事急不能一丝懈怠。
丞相安危大于天！
拂晓刚过，高顺就开始下令进攻陇关，尽管，昨日已经有许多将士阵亡在陇关之下。
但是敌军布防严谨，无奈，再次不克而退。
身披盔甲的高顺，站在城下不远处来回踱步。
“那胡轸只是降将，却只用一天，就攻下了陇关。吾用精锐而麾兵，却被挡在陇关之下，丞相之危近在咫尺，就一座小小的关隘，却挡住了吾军前进的路。吾枉为人臣啊！”
高顺叹了一口气。
“现在什么计策都不能用，只能昼夜不停的猛攻。不计死伤的猛攻。您若是怕士兵死伤，吾让麾下骑兵精锐下马，进攻陇关。吾麾下精骑群情激奋，一连数十次向我请命愿舍命效死。吾不明白，您为什么又停下进攻？”
就在这时，苏澈披甲而来，身后又数十名身披明光甲的将领。
“吾何尝不明白？攻城在于一鼓作气，一鼓而攻不下，便会成为胶着状态，去多少也是无用之功。吾只是下令士兵暂且撤下来，然后整军之后，再次攻城！”
高顺向苏澈郑重的说道:“将军所率都是关公麾下的漠北精骑，用来攻城大材小用。等入凉之后，铁骑是支援丞相的主力。将军放心，攻破陇关的任务，交给我！”
“您是镇西将军，我只是微末小将，我并不是为难将军。将军跟我等一样，都是布衣出身，我只是感激丞相让我等能佩戴银叶，官至两千石，名誉千军。”
苏澈说完之后，对高顺一拜。
“陷阵营！”
高顺脸红脖子粗，一声大吼。
高顺话音刚落，一道道身影从军阵之中涌出。
人人背负大黄弩，遮面重甲，手持长矛，腰跨环首刀。
“陷阵营在此！”
一千陷阵营士兵齐声大呼，声震云天。
“陈礼，汝率领弓弩手在城池之下掩护。”
高顺又向麾下部将命令道。
“诺！”
陈礼领命。
紧接着，高顺又下令一部将率领五千士兵，抬着攻城器械进攻陇关。
陷阵营被排在两翼，随时准备进攻陇关。
“将军，此乃青州勇士太史慈，有李广的射术，又有贾复的勇猛。他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苏澈带着太史慈来到高顺面前，指着太史慈向高顺举荐道。
“汝来吾军做什么？”
高顺问太史慈。
“先登立功。”
太史慈不假思索的说道。
“好！”
高顺点头说道:“随吾攻城！”
而后，高顺向陇关而去，太史慈持枪紧随。
“擂鼓，进攻……”
高顺一声令下。
“咚咚咚……”
战鼓之声伴随着喊杀之音，弓弩手，一齐向陇关抛射箭矢。
汉军五千士兵先行将云梯钩在城墙之上。
在弓箭的掩护之下，向城墙上攀爬。
引来的却是庞大的雷石滚木和不断探头射击的西凉士兵、胡人士兵。
汉军的弓箭、强弩对胡人造成不少的死伤，但是胡人倒地又补上，兵源极广。
当汉军开始进攻陇关之时，汉军的弓弩手才停了下来。
先前胡轸一天就将马超、庞德驻守的陇关攻下，主要是因为陇关驻守的士兵仅仅有五千人。
刘凡以十万之兵，亲临陇关之下，足够让守城的士兵胆寒。
加之庞德、马超守城之前经历过大败，故而仅仅一天，就被胡轸率领一万兵马取下陇关。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陇关之上共有三万守军，他们都明白汉军的主将刘凡已经陷入包围之中。他们也一致认为刘凡会败亡。
所以他们驻守在此，没有一丝后顾之忧，只得拼力守住陇关，获得这一份天大的功劳。
正在进攻陇关的汉军，面对矢石，依旧冲锋，前方的士兵战死，另有士兵举盾而上。
双方在消耗着各自的兵力，你来我往。
高顺就站在陇关城门二百步外，指挥士兵进攻。
陷阵营在一旁伺机而动，就等高顺的一声令下。
面对西凉士兵的回击，汉军还没有能爬上城墙一半者。
看得高顺大为着急，他非常明白陷阵营，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让陷阵营冲上去，也无济于事。
“将军，卑职以为，只要将城墙之上逆贼的将领射杀，使逆贼乱阵脚，才有机会攻上城墙。”
太史慈向高顺建议道。
“现在若是放箭，会伤一大部分自己人。敌军主将也一定会躲在大盾之后，不敢露头。汝之言，不是一个好计策！”
高顺望着二百步外的城头之上，正在指挥麾下士兵反击汉军攻城者的西凉将领。
这名西凉将领叫做成宜，是韩遂的心腹大将。
成宜旁边所站着为卢水胡首领独千。
就在这时，高顺陡然间想到了什么，对太史慈说道:“谁要是有在一百五十步内，箭无虚发之术，才能在逆贼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其射死。可惜，据我所知，天下间只有征西将军黄忠，才有此神箭！”
“末将不才，愿意一试！”
太史慈向高顺一拱手。
“那汝试一试。如果汝射死一名逆贼首领，吾一定上奏丞相，表汝的功勋。”
高顺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就算是信口开河也好，对高顺也无所谓。死马当活马医。
“谢将军，末将一定不负将军所望。”
太史慈说完，取背弓，悄悄的向陇关城墙走去，渐渐的，已有一百五十步。
这个距离，已经不能向前，高顺怕打草惊蛇。
第六百四十四章 太史慈先登
此时，成宜身披铠甲，他并不是没有防备，时时有两面大盾，举在他的身前。
这样，即便是城墙之下的汉军不顾一切的向陇关之上抛射箭矢，他也不会因此而伤。
但是，成宜要指挥士兵，东奔西走。难免有空挡漏出。
不论是从盔甲上看，还是从排场上看，太史慈都能确定成宜是陇关之中数一数二的大将。
杀了他，陇关之上必有骚动。
可尽全力，一鼓作气进攻陇关。
太史慈在等，等一个机会，等成宜露出破绽的机会。
成宜走哪里，盾牌跟在哪里，偶尔露出一些小破绽，但是瞬间就错过了，不给太史慈下手的机会。
太史慈躲在汉军弓弩手后面，张弓搭箭，一直瞄准成宜。
这是考验太史慈箭术的时候。
凡练箭者，必先练心。
瞄准靶子，就是瞄准修身之道。
发量不中，求之诛己，士量其弓，弓量其力。
太史慈射雁时从容，但此时却非常紧张，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一箭没有射到，便再无机会。
吕布辕门射戟，射的是固定靶子，不论是难度，还是紧张程度，远远没有太史慈高。
陇关之下，一波汉军士兵攀爬云梯至一大半。
成宜一个身位错出，指着那一波汉军大喊道:“快，快将这云梯推……”
“嗖……”
与此同时，一矢飞来，正中成宜额头。
太史慈使用一石五斗强弓，力道大，整个箭镞都没入成宜的额头之中。
果然，城墙之上，顿时一片骚动。
独千更是连忙退后，不再出现在女墙旁边，免得步入成宜的后尘。
成宜的死亡迅速传染到这一道城墙上。
成宜是韩遂派来主守陇关的，是韩遂心腹大将。
卢水胡还好，毕竟有独千约束，成宜的死，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但是成宜之死，使西凉士兵成为无头苍蝇，不知道改怎么办？连守卫的气势都变弱许多。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放任汉军上来，只是抵挡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陷阵营！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冲锋之势，有进无退！”
高顺知道机不容失，下令陷阵营进攻。
高顺将兵权交给苏澈指挥，本人亲自披和陷阵将士如出一辙。
陷阵高顺，每一战必身先士卒。
陷阵营出，他高顺也出，并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没有高顺的陷阵营，便不是陷阵营。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营齐声一喝，两翼分别奔袭向陇关城墙。
陷阵营的加入，使正在进攻陇关的汉军步兵松了一口气，进攻之时，更加猛烈。
陷阵营是什么？
不死不休！
一旦进攻一座城池、一个关隘。要么攻下这个关隘，要么全军覆没。
他们从来不会退缩，不管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
及黄昏不克，皆死！
这便是逆流而上的陷阵营。天下最精锐的步兵之一，与陌刀军齐名。
卢水胡首领独千在陇关之上大吼大叫。其意思不外乎让西凉士兵挡住陷阵营那汹涌的攻势。
这些事情西凉士兵和西凉将领都知晓。他岂能放任汉军轻易攻上城墙。
弓箭射向汉军，但是射在陷阵营的盔甲之上，只能发出嗒嗒的声响，对汉军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西凉士兵抬起雷石滚木，砸向陷阵士兵，对陷阵士兵造成不小的危害。
高顺攀登在城楼西面一百三十丈外的一段城墙。
西凉士兵向汉军投放雷石滚木，高顺被从云梯的一半击了下去。
击到他的并非弓箭，而是滚木。
所幸高顺体魄结实，又身披重甲，没有受到伤害。
倒地之后的高顺又重新站起，继续攀爬云梯，准备再临陇关。
其余陷阵营也个个奋命，死亡对他们来说，就如回家一般。
由于成宜的战死，西凉士兵骚乱，调度不完全，使陷阵营一度摸到女墙，后因为各种原因，被西凉士兵击下去。
“咚咚咚……”
苏澈亲自擂响战鼓，为正在拼命攻陇关的汉军将士助战。
“汉军威武！汉军必胜！”
正在观看进攻的汉军骑兵，也开始呐喊助威，声朝一浪高过一浪。
此时，陇关之下，不仅是悍不畏死陷阵营用尽全力进攻陇关，汉军步兵也一改之前，越冲越猛。
甚至在女墙下方，发生过不少鏖战。
“这是汉军的铁甲，不要让汉军的铁甲上来。全力阻止这些汉军铁甲突进。”
独千借机向全军说道。
此时他接手成宜的军队，目的为带领成宜麾下，将高顺、苏澈等人阻挡在陇山之外。
卢水胡只是生活在安定郡的小部落。这一次率领全部的兵马起兵反刘凡。
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已经做出选择的卢水胡，要尽全力去对待。
独千的话音刚落，西凉士兵、秦胡士兵开始主要照顾陷阵士兵，对普通的汉军的士兵放宽许多。
在城楼的东面，太史将长枪负在背上，拿着大盾，登上云梯。
他步履飞快，一阶一阶的向上攀登。
手中的大盾，将飞来的箭矢挡住，速度不仅不慢，反而更加快了。
所有西凉士兵的注意力都在身披重甲的陷阵营身上。
他们认为，陷阵营是最大的威胁。
当太史慈登到云梯顶时，西凉士兵皆发现了太史慈的身影。
许多人挺矛刺向太史慈，想要将太史慈刺下陇关。
太史慈不甘示弱，扔下大盾，从背后抽出长枪，一手扒住女墙，之后使长枪刺向向他袭来的西凉士兵。
太史慈不仅箭术精湛，枪法也是炉火纯青。
他单手持枪，直突直刺，手臂连抖了几下，数名西凉士兵便被刺死在城头之上。
太史慈以女墙借力，一下子跳到女墙之上。双手持枪，藐视诸西凉士兵。
数十名胡人士兵和西凉士兵持兵器刺再次向太史慈。
“吾太史子义为先登者，谁都阻挡不了。”
太史慈一声大吼，从女墙上跳下，与数十名西凉士兵和胡人士兵战在一起。
而太史慈身后的那一条路，汉军正源源不断的向陇关之上攀爬。
第六百四十五章 援军在路上
太史慈目光如刀，面色如铁。
身上的盔甲沾满血迹，长枪捣入敌军之中。
其骁勇有力，持枪冲坚陷阵，奋不顾身。
周边无数西凉士兵向此地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何况这么大一个缺口？
但是太史慈毕竟是一个横扫千军的猛将，短时间内，西凉士兵根本无法将他拿下。
太史慈舞动掌中数十斤重的铁枪，所向无前。
后方渐渐有汉军士兵登上城墙，与太史慈一起并肩作战。
另一边，高顺率领陷阵营还在猛冲猛攻。
太史慈成功的吸引了敌军的注意力，使陷阵营轻缓许多。
他们坚定了眼神，冒石矢冲突。
城墙之下的弩手开始对城墙露头的西凉士兵进攻。
此更有助于陷阵营攀登城墙。
终于，有一队陷阵士兵，率先登上城墙。
上了城墙的陷阵士兵，犹如猛虎出笼，他们解矛持刀，准备占领城墙。
城墙沿线虽然多，但是城墙之上，并不能站多少士兵。
一旦守城者被攻城者占据，守城者就需要奋力将攻城者赶下城。
前提是守城者的意志比攻城者强。在这一方面，守城者还占一些优势。
与此同时，高顺趴在女墙之下，用长矛刺死几名西凉士兵之后，也登上城墙。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怀着必死的信念去进攻，直到战至最后一人。
西凉士兵和羌胡的意志，远远不能和陷阵营比。
陷阵之士登上城墙之际，西凉士兵的胜算已经变得很小。
常游于山林之间的卢水胡和李、韩遂派来的西凉士兵，远远无法的和陷阵营相比。
陷阵营骁锐，使西凉士兵节节败退。
卢水胡首领独千欲以部族勇士压上来。
但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在这城墙之上，有高顺的陷阵营和其麾下，也有卢水胡和西凉士兵。
当卢水胡和西凉士兵气势不及陷阵营之时，除了败退，没有别的路可走。
陷阵营个个争先，人人奋命。城墙上的西凉士兵和卢水胡士兵多殒命在陷阵营的长矛之下。
即便是西凉士兵和卢水胡士兵源源不断的向城墙上攀登。
但是有陷阵营挡在城墙边缘，汉军士兵也是源源不断的向城墙上攀登。
“吾族尽力了！只能靠韩遂、李他们了。”
望着势不可挡的汉军。卢水胡首领独千喃喃自语道。
若韩遂、李在这期间能攻杀刘凡，他们卢水胡就能当初一样，甚至活动空间更大。
人都是自私的，独千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将部族儿郎全部损耗在这陇关。
他维护自己的利益，那也是在利益的前提下。
独千暗令部下，准备退出陇关。
步兵在前，骑兵在后。他们靠着陇山余脉，向陇山而去。
卢水胡逃出陇关，使西凉士兵感觉天塌了。
主将成宜战死，卢水胡撤退，让他们更没有抵抗能力。
大势已去之下，西凉士兵只能向高顺投降。
高顺接受投降，同时下令汉军士兵将陇关关门打开。
“将军，守城者不仅有西凉贼兵，还有安定卢水胡。现卢水胡贼首率领麾下步骑逃出陇关。请将军率领精骑逐之。”
高顺麾下部将陈礼向高顺禀告道。
“他们走的方向是哪里？是否是阿阳方向？”
高顺向陈礼问道。
“非是西方的阿阳方向，乃是北方的秦亭方向。”
陈礼向高顺回禀道。
“秦胡小虏，翻手可灭！现在事急，不要去管他们。传令下去，不论是骑步，还是精骑，皆驰向阿阳一带，支援丞相。”
高顺向陈礼下令道。
北部秦亭虽多山，派骑追逐，最起码能将敌军步兵留下。但是高顺要将精锐骑兵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正如他所言，秦胡小虏，翻手可灭。卢水胡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只要丞相平安，大军回师，剿灭卢水胡如肃清贼寇。
攻克陇关之后，战场都来不及打扫，两万一人双马的精骑，一万骑步，还有陷阵营，迅速的驰援阿阳。
而剩下的数千步兵则留下守卫陇关。
……
在高顺、苏澈率领骑兵驰援陇山之时。
赵云率领五千龙骧骑、两万步兵，也出了汉中。
赵云知道事急，所以率领龙骧骑先行。
龙骧骑一人双马，速度比步兵行军快上数倍。
他知道刘凡需要他，所以铤而走险，从武都郡，进入天水郡。
在赵云看来，武都郡处于益州和关中的边境郡，山岭交错，汉胡杂居。现又官制混乱。
他率领天下精骑从这里过，有信心快速穿过那些地头蛇的势力。
而两万步兵，赵云令他们通过斜谷，至关中，从陇关进入西凉。
在赵云率领兵马过武都郡时，许多势力看到赵云所率领龙骧骑鲜衣怒马，心思蠢蠢欲动。
有一部氐族埋伏赵云，被赵云所派探子识破，龙骧骑绕道包围，将这一部氐族全部击杀，人头悬在马鞍上。
这才让各路势力收起蠢蠢欲动之心。
在这武都郡，即便是各方势力联合起来，组成十万兵马，也无法挡住赵云的五千龙骧骑。除非天时和地利都被他们占据。
经过数日的疾驰，赵云的兵马已经来到天水郡冀县。日夜不停的疾驰，只要一天，就能到阿阳县。
……
陇山。
“阎兄，这么多人都没有将刘凡留下，反而让将士们看见了刘凡的英勇，这仗还怎么打？”
庞德找到一脸狼狈的阎行，向阎行说道。
此时的阎行头不戴头盔，发披散。手中拿着一半的断矛，另一半，已经找不到了。
“刘凡想要北退，吾等只要将他挡住，羌族骑兵和氐族骑兵从南攻击刘凡后方，那就还有胜算。”
阎行咬牙切齿的向庞德回答道。
“近万的精锐勇士，现在不到五千。吾现在最怕的是敌军的猛将，阎兄和少主都受伤了，敌军的猛将怕是没人能挡得住了。”
庞德担忧的说道。
“若非吾亲自经历，吾根本不相信刘凡这么厉害，吾精炼的钢矛，竟然被他单手折断。吾伤的不重，还能战斗，只是现在你我二人联手，也一定不是刘凡的对手。”
阎行想到刘凡将他的钢矛折断，将他从马上扔飞后，就一脸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