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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玉晚楼     乱宋txt下载     乱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觐见徽宗

    看李成吃惊的样子,他又皱眉道:“如今师父已经不是王府的人了,恐怕要尽早迁出王府,不知师父可有落脚之处?”

    李成忙笑道:“已经在内城买下一所房舍,原本是要禀明王爷后就搬出去的。”

    赵构闻言,点头笑道:“如此正好,孤王先命下面的奴才替师父收拾东西,待师父从宫里出来正好可以直接前往新宅了。”

    李成觉得赵构似乎有些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感觉,不由淡淡笑道:“李成如今虽然离开王府,却是因为王爷的大恩才能有今天的功名,如此大恩,今生都不敢忘记。”

    听李成这样说,赵构才含笑摇头道:“师父哪里如此客气,赵构也是师父的妙计才有今日被父皇看重。”

    说完这番话,他含笑望着李成,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他那明朗的笑容,李成却感到了一阵隐隐地寒意。赵构在完全没有告诉自己的情况下忽然向宋徽宗举荐自己,明显的用意只有两个,自己能有今天的功名是他康王一手提拔的,虽然李成之前帮了他,却永远改变不了出身康王府的事实。

    心中明白,也不去点破,只是笑道:“李成日后还要仰仗王爷,还望王爷莫要忘记李成。”

    这么说,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李成没有忘记赵构的提携之恩,今后还会继续替赵构卖力。二是也请告诉赵构多担待,朝中有事也要相互扶持。

    赵构闻言,笑了笑,点头道:“师父同赵构即为师徒,那么便是难以改变的事情了,除非师父哪天不想要弟子,把弟子赶出坐下,哈哈哈哈……”

    李成看着眼前的赵构,心中苦笑不已,面上却欣然笑道:“王爷莫要取笑,李成这便进宫前去谢恩。”

    赵构指了指身边的一名年亲内侍,点头道:“这是宫里的张公公,他是特意前来传旨的,你随他进宫就行。一切事宜,听他指点便是。”

    李成忙谢了赵构,向那张公公笑道:“李成初见圣驾,还请公公提点一二。”

    张公公看到李成和赵构关系不同寻常,早已心中有数,这时忙笑道:“官人不必客气,咱家只是奴才,一切奉旨行事,指点官人宫中礼仪原是分内之事。”

    他虽然这样说的客气,李成还是不敢怠慢,这些人若是在小节上怠慢了他们铁定会让自己吃个大亏,不能不防。

    告辞了赵构,跟着张公公向王府外走去,李成看四下无人,从怀中取出一小锭二两重的黄金,双手捧给张公公,笑道:“这点心意,算是李成的一点感谢。望公公务必收下。”

    张公公看到是黄金,立刻满脸堆笑地摆手道:“这个……这个,官人何必客气?”

    说着,却将黄金小心地收了,跟在李成身后准备向皇宫赶去。

    李成因为要搬家,加上赵构的意思,也就不好拖到明天再搬,只好又向锦儿和孙园仔细吩咐清楚,命他们收拾东西,搬出王府。

    匆匆吩咐了孙园之后,换了四品公服准备进宫谢恩。宋代公服基本承袭唐制,圆领大袖,下裾加横襕,腰间束以革带,头上戴幞头,脚登靴或革履。宋初时公服以唐制,三品以上用紫,五品以上用朱,七品以上绿色,九品以上青色。但是,北宋神宗元丰年间改为四品以上紫色,六品以上绯色,九品以上绿色。凡绯紫服色者都加佩鱼袋。这时颁下的官服亦是紫色,头上则是电视里时常可以看到的平角幞头,长长的帽翅两边合起来足有三尺长,戴在头上很是不习惯。

    穿戴整齐之后。跟在张公公身后骑马向皇宫赶去。王府虽然本来就在皇城之内,李成却还是得饶过七八里长的御街来到皇宫的东华门外,由此进宫。下了马,由张公公领着,穿过崇文院,来到院后的一座小殿内等候旨意。

    张公公吩咐李成耐心等候,便带着两名内侍向宫内而去,李成从前在二十一世纪也游览过明清皇宫紫禁城,这北宋的皇宫,从格局上看,倒是基本相同,就连皇宫的东门也同样叫做东华门,与北京的故宫一模一样。除此之外,两者相差还是十分明显。这北宋的皇宫最大的不同就是皇宫的所有殿顶、屋顶,都装饰着绿色的琉璃瓦,宫墙虽然阿也是朱红色,同后世的紫禁城那些金碧辉煌的黄色琉璃瓦和朱红色的宫墙相比,气派上就逊色不少。

    北宋的皇宫是在汴梁旧有宫苑上建立起来的,规模远不如后世的紫禁城,在整体风格上也显得纤细秀丽一些。而在宫内的装饰上,却比后世的紫禁城更加奢华。虽然没有看到这北宋皇宫的主殿,却可以不时看到殿宇间描金的彩绘,以及丹陛下,一件件装饰华美的玉树、珊瑚,等奇珍闪耀生辉。

    大约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半个时辰。这才看到一名青衣内侍匆匆自崇文殿内出来,向他连连挥手。

    李成忙跟上前去,正要说话。那内侍却转身向崇文殿走去。李成不敢怠慢,也跟着向大殿走去。

    待到了崇文殿外外,那内侍才低声笑道:“请大人在此稍候,奴婢这就进宫禀明。”

    李成忙躬身道:“劳烦公公了。”

    那内侍转身进殿,大约十几分钟后,才见刚刚那内侍急急跑来道:“请大人随奴婢进殿。”

    李成急忙整理好官服,正了正头上左右两边大约一尺长的耳翅的直角幞头。这才小心翼翼地跟在那内侍身后向大殿走去。

    进了殿内,便觉一阵淡淡的香气迎面而来。殿内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人,李成这时也不敢东张西望,进了殿内,便学着电视里的模样,口中高呼万岁,脚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却还是没听到什么动静,只是没有指示他也不敢轻易乱动只好乖乖跪在地上,耐心等候。

    大约五六分钟后,这才听到一个标准的男中音淡淡地道:“你便是李卿家?”

    李成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这殿里并没有人,却没想到会忽然有人问。大约是因为李成这一吓,那人轻轻笑道:“朕听构儿说,卿远自西域而回,胸中见识异于常人,前日构儿举荐童贯,今日便传来捷报,朕知构儿举荐童贯,乃是卿意,此乃大功于朝政。是以今日相召。”

    李成小心地拱手道:“微臣不过是做了分内的事情,倒是童大人为国征战,微臣如何敢比呢?”

    宋徽宗这时笑道:“难得你如此谦逊,看来构儿所言果然不虚,朕授你四品舍人之职,也好随时为朕说说西域的一些见闻,诸如西夏等部国内的状况,朕都希望有所了解。”

    李成忙谨慎地道:“微臣虽然自西域而回,却一直混迹于草原部落中,对北方草原民族略有了解,对于西夏却知之不多。”

    宋徽宗沉默了一下,叹道:“你能抛开成见,举荐童贯便是令人感叹,如今举荐之功也不能不赏,所以无须顾忌太多。日后随驾,朕还要仔细询问,你也无须紧张。今日就如此吧,你先去中书省任职罢。”

第三十一章 中书舍人

    中书省原为三国时魏国曹丕设立。沿至隋唐,遂成为全国政务中枢。至宋代中书省一般设有:中书令二人,正二品。掌佐天子执大政,而总判省事。

    侍郎二人,正三品。掌2令之职,朝廷大政参议焉。舍人六人,正五品上。掌侍进奏,参议表章。徽宗时,蔡京任宰相,自称“太师”,总领门下、中书、尚书三省之事,改尚书左、右仆射为“太宰”、“少宰”,由太宰兼门下侍郎,少宰兼中书侍郎。三省共议使得中书省的权限大大不如前。门下省却因此而权势陡增。这时的门下省已经有了越中书省之势。

    中书省由于是最高行政机构,相当于后世的国务院。它所在的办公地位于皇城之内,北宋前期沿唐制,以政事堂为宰相、参知政事议事办公处。政事堂囊括门下省、中书省和尚书省的大部或主要职权,是最高行政机构。政事堂下设舍人院,有知制诰或直舍人院,负责撰拟诏旨。还设孔目、吏、户、兵礼和刑等五房,分曹处理事务。元丰改制,中书所辖职事,分属门下、中书、尚书三省。宰相、执政的议事办公处,仍设在原政事堂正厅,改称三省都堂,通常只称为都堂。此后宰、执的办公处设于尚书省的都堂,有时也称之为中书或政事堂。

    李成由于是由徽宗钦点的四品舍人,相当于后世直接进了中央,一下子惹来无数瞩目。私下里的议论,李成并不知道。只是这时前来中书省报道,看到眼前情况自知自己在这时代若以文论实在没办法同这时的任何人相比。更不论蔡京的文采,他更是难以相论。

    所以,索性前去政事堂后面的舍人院挂了名,正要以身体不适为由暂时请假,一名指引登录的中年官员笑道:“在下乃是中书舍人之一,孙傅,字伯野。大人若是身体不适自然可以告病。只是却应当留下花押,这样也好签阅文书,也算是大人的职责。”

    李成看他气质儒雅,语气亲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在下李成,自西域返回大宋,很多事情不大明白,还请众位大人多多指正。”

    孙傅闻言,打量着李成,捻须笑道:“李中书得天子钦点,自然是十分荣宠,下官如何敢当指正二字?”

    李成真挚地摇头叹道:“李成自西域回来,对大宋诸多不熟,本来就无意于官场,只是难得陛下忽然委以重任,康王殿下看重,这才无法推脱。”

    孙傅看着李成,微微笑道:“中书舍人虽然位高,却并没有什么实差,虽然本为六人,却因事情不多,倒是清闲。舍人却不必担心。”

    李成苦笑着摆手道:“若是这样我便放心了!多谢孙大人指点。”

    孙傅摇头道:“舍人不必如此客气,下官不过只是分内之事。”

    李成笑了笑,问清楚花押的具体情况,这时他才知道所谓花押就是个人的私人签名,为了便于防伪,这些花押往往形态万千,不拘形式。李成见状索性用自己名字的英文缩写连在一起弄好了花押。

    小心地把李成的花押样式登记在案,孙傅这才笑道:“天色不早,若是舍人不愿留在这里等候蔡大人,也可待见过了下面其他官员后,明日再来。”

    李成没办法,只好随着孙傅来到中书省的大堂左侧的一间偏殿,这时时间不早,理应正是上班的忙碌时间,偌大的房间里却只有两三人坐着批阅卷宗,看到李成身穿公服进来,这才迎上来拱手见礼。

    李成见状忙笑道:“下官李成,新任中书舍人,因远自西域回归中原,诸多不懂之处还请众位大人指点。”

    一名脸色蜡黄的中年官员,穿着一领紫色公服,向李成笑道:“原来大人就是新任的中书舍人,听说乃是远自西域而回,实在令人感叹!”

    旁边另外一名头花白,身穿一领大红色公服,体态肥胖的官员笑道:“想不到李大人如此年轻,真是叫人羡慕,少年人正是为朝廷出力的时候。”

    这些表面上的应酬话,李成实在不想听,还是耐着性子笑道:“李成初回大宋,对于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日后还要仰仗各位!”

    那两人急忙忙同时笑道:“这个自然好说!”

    说到这里,孙傅小心地笑道:“下官听说李大人托于康王门下,如今生活上可还适应?”

    李成小心地笑道:“皇上和蒙王爷看重,李成有心推辞,又恐天子和王爷失望,这才惶恐应旨,就怕能力不济误了大事。”

    孙傅闻言微微笑道:“既然能得天子看中,那就是命该如此,大人不必客气了。只是李大人既然初回大宋,安家置业恐怕也飞去不少精力。下官这里倒是有两名小厮,使唤起来倒还灵便,想赠与大人,还望不要推辞。”

    李成从前看过一些书籍,知道古人都有相互推荐赠送奴婢的习惯,这时闻言却还是有些不大习惯。毕竟人不是物体,这样互相赠送,让习惯了接受人权意识的李成真的有些不适应。

    看到李成猛地一怔,孙傅尴尬地笑道:“想不到李大人如此见外,是下官唐突了。”

    李成有心拒绝,可是想起自己家里的确很缺人手,不由点头叹道:“下官谢过孙大人,只是下官家中贫寒,恐贵仆一时难以适应。”

    孙傅立刻摆手笑道:“这算什么?他们哪有挑剔这些的?大人放心便是。”

    说毕,转身向身后侍立的一名小厮吩咐了几句,这才看了一眼跟在李成身后的孙园笑道:“大人的这名小厮倒是清秀!”

    李成看他说的暧昧,心中猛地一颤,干笑道:“不过是个小厮,我这里人手不够便时常带着他了。”

    此言一出,惹来其他三人低低的笑声,让李成更是一身冷汗。倒是孙园坦然自若,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让李成十分意外。

    这时孙傅先前的小厮带进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来。一名略高些,身材消瘦。另一名中等身材,看起来倒还结实。

    两人进来,显然已经知道被赠给李成,同时上前跪下行礼道:“小人孙安(孙全)见过官人!”

    李成干咳一声,连忙摆手道:“好了,你们先起来,给孙大人行礼,他终究都是你们的……旧主……等下随我回去便是。”这些话说得李成格外费力,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挤。

    倒是孙园,待他们行了礼,这才从容上前,拉着两人退到李成身后,垂侍立。

    孙傅笑道:“他两人的身契我随后命人送到府上,贵仆如此恭谨倒是令人感叹。”

    这时那名体态微胖的老年官员笑道:“下官起居舍人,周桓,字子奉,家中倒是有一员老成持重的旧仆,正是管理内宅的帮手,在我这里已经二十余年,若是不嫌,就让他过去整顿家务。”

    李成可以勉强接受别人赠送的奴仆,但是对于管家这个人选还是不想使用外人,他本来就是准备让乔老爹找一个熟悉根底的人来用。家里的事情,尤其的自己身上还有这种秘密的人,更不好在管家人选上使用不了解的人。

    想到这里,不觉歉意地拱手道:“虽然下官很多事情刚刚开始筹措,只是已经有了他人荐来的一名管家,所以……还是谢过张大人了。”

    张恒闻言摇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罢了,李大人无需客气。”

第三十二章 行贿之道

    李成怕他再说什么恐怖的话出来,拉着他三人乱说一些游牧民族的习俗,又闲聊了一会,眼看时间不早。这才告辞出来,返回家中。有了在舍人院中的那一幕,李成便有些不自在,一路上想问问孙园怎么想,又怕他误会,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带着那两名孙傅赠送的十七八岁的小厮回到自己新买的宅院,刚进门就听到一阵隐隐的呵斥声从院子里传来,不觉快步向后宅走去。

    刚进了内宅的院门就看到锦儿挽着衣袖,指点着一群仆役往房间里搬东西。旁边鸢儿叉着腰,瞪着一双杏眼,指着已经收拾整齐的院子,向童贯推荐过来的两名仆役娇叱道:“快些把东西搬进去,等下官人回府再这样,如何让官人歇息?”

    李成叹了一口气,扬声笑道:“怎么样?这里虽然寒酸些,比不得王府精致,但是终究都是自己家了,你们还习惯吧?”

    锦儿和鸢儿这才看到了李成,同时笑着跑过来,锦儿抢着笑道:“奴婢们倒是喜欢这里,能随着官人一心一意过日子,那也是修来的福气!”

    李成扭头望着含笑垂的鸢儿,点头道:“能习惯就好,这里终究没办法和王府相比,恐怕你们会有些不适应。”

    鸢儿瞥了一眼静儿,笑着点头道:“眼看天气就凉了,官人也该添置衣裳了,奴婢吩咐他们去买些上好的丝缎回来。”

    李成点头道:“家里的事情,暂时有你们看着办,我都不懂的。只是那个池塘和小窑都不能耽误了,要在上冻之前完工。”

    鸢儿点头道:“池子修的似乎浅了些,若是日后官人要请其他大人在家里来,恐怕要惹人笑话了。”

    李成摇头笑道:“这个我自有主意,你们先帮我盯着工人,不要延误时间就成。”

    鸢儿见李成向她交代这样重要的事情,俏脸兴奋的仿佛红透的苹果。这时小心地看了一眼李成,继续笑道:“官人快些进屋歇息,奴婢已经备好了午膳。”

    这时,锦儿在旁边淡淡地笑道:“婚书奴婢早已收好,至于官人大婚的东西,奴婢都预备齐了,只等着新娘子进门,只是帐幔等物要待吉日前一天女家来铺床才可。”

    李成一边大步来到屋内,一边打量着装饰一新的房间。这时闻言,惊讶地道:“什么是铺床?这个到没有听说过。”

    锦儿微微一笑,点头道:“我大宋的风俗,凡迎娶前一日,女家先来挂帐,铺设房卧,便叫做铺床。”

    看到李成眉头微皱,又继续点头道:“这些都是我大宋的风俗,按照如此,男家添置床榻、荐席、桌椅等物,女家添置毯褥、帐幔、衾枕之类。”

    李成闻言登时想起乔氏父女哪有能力置办这些东西,不觉点头道:“女家需要添置的东西,你们帮我备下送到乔家去,免得到时候众人来看,失了他们的体面。”

    锦儿惊讶地点头道:“若是官人这样想,奴婢立刻找人去办。”

    李成忙摇头道:“算了,这件事还是让孙园去办吧,你们和她家不熟。”

    这时鸢儿带着两名十一二岁的小厮拎着食盒进来,冲着锦儿微微一笑,抢着将食盒打开,这才福了一礼,轻轻笑道:“今日总是官人乔迁之喜,家里杂乱,置办不及,只能做些粗茶淡饭,官人千万原谅则个。”

    李成看她从食盒中端出五六道菜,房中只有李成和两个小丫头,已经十分丰盛了,何况刚刚搬过来,一团忙乱,还可以吃到这样的饭菜。

    李成不觉点头道:“今日难免匆忙一些,做的简单些就可以了,用不着这样费心。”

    锦儿笑着给李成递来湿巾,笑道:“官人可要饮酒?奴婢命人去温一壶来。”

    这时代的酒,还没有后世的蒸馏酒,纯度不高,李成毫不在意地笑道:“不用温酒了,直接拿来就可以。”

    有两位美人服侍着,又没有王府中的那些令人难受的规矩,让李成大感难得的自在,一时间酒足饭饱,正觉微微有些醉意,只听孙园进来,躬身道:“官人,今日几位大人送来的那些东西,奴婢已经整理清楚,里面而三张地契,,三个田庄,六十五顷地,虽然都是小庄子,奴婢不敢隐瞒,所以把地契呈上来给官人。”

    李成大感疑惑:“竟然有人送了田庄?这未免太……”他对于田地并没有太强的概念,当地主似乎还是让他还有难以接受。

    孙园小心地笑道:“地方上的开封少尹,送来一套《孟子集注》里面带着两份地契,中书门下右散骑常侍杨大人送来的一卷他亲笔画的《山雀图》里夹着一份地契。他们不过是看在康王和童大人的权势上,来和官人走动的。若是官人不收,退回去也不露痕迹,大家不伤情面。”

    李成闻言暗自佩服古人的送礼技巧,送来的东西,都是不值钱的书画,里面却夹带着行贿的地契。只要假意是忘记了放在里面的,即使李成不收,也可以派人送回去,还可以落一个拾金不昧的美名,表面上也都不伤和气。

    尤其是开封知府乃是重要的职位,一般来说入阁的宰相在晋身之前都会被安排做开封府知府,官虽不大也算兼职,却是十分重要所以是不会轻易前来结交自己这样资历太浅的人。而开封少尹这两份地契,显然是看在童贯和赵构的面子上送来的。这也就是说,其他官员和普通人都开始觉得李成是童贯的势力。

    可是,如果不是知道童贯最终的下场,李成也许还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更何况,童贯虽然是历史上少见的有所作为的宦官,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他无法得到士大夫的承认,这些人掌握着舆论喉舌,自己就算没有看不起童贯的意思,也只能私下往来,如果走得太近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李成忍不住皱眉道:“这些田庄我想送给康王,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觉得怎么样?”

    孙园在王府虽然只是低等级的内侍,却也心思灵敏,这时闻言立刻笑道:“官人对王爷的心意自然不错,可是怕童大人知道了,岂非拂了他的好意?若是将来童大人知道了,官人也不好说话吧?何况只是个田庄,官人对童大人又有举荐之情,这个恐怕汴梁中的庶民都知道了,倒也不怕再被议论了。”

    李成闻言,十分意外,想不到自己举荐童贯的事情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看来一定是赵构庵中把这件事透露出来的了,他也是想把联络宦官的恶名推到自己身上了!

    用了午膳,看天色尚早,李成便带着孙园前往位于皇城之内的蔡府,他这时才知道,蔡京已经由楚国公改封为鲁国公,除了本身担任着的宰相一职,又加太子少师衔,完完全全的势倾朝野!

    赶到蔡府门外,便看到鲁国公府,朱红大门紧闭,门前的街道熙熙攘攘地挤满了车马,,来往的人大多都是身穿大紫色公服的高级官员加上仆役随从等人,整条街道车马的喧嚣,颇为壮丽。

    看到眼前的一幕,李成眉头直皱,看样子自己想要见到蔡京恐怕不会十分容易,与其这样,倒不如日后当差时再见。

    想到这里,便吩咐孙园道:“这里的人这么多,我们还是回去吧。”

    孙园闻言,有些为难地道:“舍人如今正是蔡相的下差,若是不来相见总是不好。不过若是官人不愿在此等候,也可留下拜帖,稍等片刻,这样见与不见都有蔡相定夺,舍人也就不会失礼了。”

    李成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去把名帖递进去,我们稍等一刻便是。”

第三十三章 奸臣蔡京

    李成虽然穿着大红色的公服,却只坐了一辆普通马车,也没多带随从,那几名别人送来的小厮他总结的别扭,便只带了孙园一人,使得中书舍人应有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混在众多的官员中就显得非常不起眼了。

    耐着性子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只见蔡府侧门上几个穿着黑色皂衫的大汉一个个肥头大耳,大声地呵斥着靠近门口的一些身穿青色和绿色公服的官员,旁边进出的官员却视若无睹。这一幕让李成看得暗自皱眉,蔡京的权势由此可见一般!

    正要吩咐孙园赶车离开,便看到一名年轻的年轻小厮大步跑出府门,冲围在门口等着蔡京接见的官员大声喊道:“新人任中书舍人,李大人可在?”

    孙园不待李成吩咐,立刻扬声道:“我家官人在此!”

    那小厮这才看到混在人群中的李成主仆,不觉大步跑过来单膝跪地,双手把李成的名贴捧过头顶,小心地道:“请大人立刻随小人进府,丞相在书房等候。”

    此言一出,围在李成身边的众人,立刻纷纷上前寒暄,弄的他手忙脚乱。那小厮却脸色一沉,冷冷地皱眉道:“丞相要见李大人,众位大人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就请前去都堂稍候。”说毕,向李成笑了笑,转身快步而去。

    李成带着孙园,小心地跟在那小厮身后,进了财富是侧门,又过了三四重院子,走了大约是十分钟,才总算进了一个不算太大,却十分清净的小院,院子一溜围墙白壁灰瓦,里面数不清的翠竹掩映,虽然天气已凉,翠竹粉墙相映之下,便顿时感到一种儒雅的气息扑面而来。

    迎面是一座曲折游廊,脚下一条石子路直通竹林深处。转过竹林,才看到三间小巧玲珑的房子静静地藏在翠竹从中。进入房中才觉房内四壁放满了书架,正中的地上是紫檀大理石大书案,鞍山摆着各种名人字帖,十几方砚台,几十个各种形制的笔筒,里面插满了输不起ingd各种不同粗细的毛笔。

    书案旁边是一个极其精致的官窑大瓷缸,里面插着一卷卷合住的卷轴,却不知是画还是字了。

    临窗的花梨条案上摆着一只羊脂玉香炉,炉内青烟袅袅,一阵淡淡的檀香充满屋内,东边小几旁边则摆着两把花梨椅子。

    李成进来时,正好看到一名年龄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头戴一顶黑色软脚幞巾,面色白皙,稍微稀疏的花白双眉下,双目炯炯,颌下三缕长髯气,随风微拂。这人应当就是威震朝野的鲁国公,兼太师令太子少师,掌揽三省的蔡京了!

    陡见之下,只觉度雍容儒雅,若不是知道蔡京在历史上的赫赫大名,李成真的很难把眼前风度儒雅的老人和千古权奸联系在一起。

    看到李成,蔡京仔细地打量了一眼,这才淡淡地笑道:“果然是康王举荐的,真是少年有为,令老朽这些暮年之人倍感欣慰啊!”

    李成虽然是按照后辈之礼前来拜见的,这时一点都不敢大意,忙恭谨地笑道:“晚辈本前来请安,丞相百忙之中却宣召见面,令晚辈十分感激。”

    李成差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说的太文自己不会,说正常的白话吧,又担心蔡京嫌弃,只好勉强应付,却弄得满头大汗。

    蔡京似乎看出了什么,淡淡地捻须笑道:“李大人说话文雅,到让老夫十分意外,老夫听说你是从西域回归大宋的,想不到说话倒是如此出人意料。”

    李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过是勉强这样说,若是丞相再问下去,恐怕就要露出马脚了!”

    蔡京微微一笑,指着下的位置点头道:“先坐下说话吧。难得你说话这样坦诚,如今并不多见了!”

    李成没想到蔡京说话如此平和,不觉惊讶地道:“丞相如此平和,晚辈待业没有料到。可见传言并不可信。”

    对于蔡京的功过是非,历史都已经有了极为公正的断言,李成自然心中有数。蔡京如此儒雅随和的确大出李成的想象,这话便说的十分诚恳。

    蔡京闻言不觉摇头叹道:“你的才华,老夫也是从旁人口中知道的。你能帮助康王重获圣宠,又能一言而说服康王出面举荐童大人,的确私人侧目。只是,如今调入中书省,更是身为中书舍人,有奏事直言之权,朝堂之上,更要小心谨慎!”

    李成自然知道将来需要明确立场,才能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官场中混下去。不过他的野心倒也不大,既然知道了后面即将生的事情,就不怕站错的立场。可是现在蔡京为的这**臣正是鼎盛时期,同他们作对,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眼下最需要的其实还是稳固自身,有了这个中书舍人的身份很多事情便好办了许多,只要自己不去抢夺关键的权势,低调一些,就不会同蔡京一伙生冲突。这样才能坚持到五年之后,金兵南下的时候。只要等到赵构登基为宋高宗,自己就至少可以混个富贵安逸了。

    想到这里,不觉笑道:“丞相的提点李成一定铭记于心,只是李成初回大宋,很多地方都不大明白,恐怕能力有限,如今能得到皇上看重,钦命为中书舍人,已经是诚惶诚恐,不敢再有其他想法了。”

    蔡京笑了笑,点头道:“皇上一向慧眼识人,既然对李舍人如此看重,便高尽心竭力才是。”

    李成正色道:“李成能力有限,这次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官职,已经是十分幸运了。自然是要尽心尽力,不敢有一丝懈怠。”

    蔡京点头道:“时间不早,我还有要事,你先回去吧。”

    说毕,向守在门外的小厮吩咐道:“替老夫,送李舍人出去吧。”

    李成急忙小心地告辞出来,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次来见蔡京的目的主要是示弱,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和康王、童贯扯上了密切的关系,如果引起蔡京的猜忌就不好了。

    看到李成大大地轻松起来,孙园在旁边不解地道:“想不到蔡大人如此随和,官人这次若能和蔡大人亲近一些,如后必定好处不少。”

    李成知道他的想法,不觉笑着摇头道:“我们还是回家再说吧,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谈论这种事情的地方。”

    说到这里,跃上马车,便准备向内城赶去。刚进了内城,李成看天色还早,便想去看看乔氏父女,可是由于婚期临近自己已经不方便去见他们,不觉犹豫起来。

    想了想,还是吩咐孙园道:“我们去乔家看看,若是有事也好照应。”

    孙园却犹豫地看着李成,小心地道:“官人现在去,并不合礼数。若是被人知道恐怕要惹来非议。奴婢今日已经派人过去照应过了,官人还是耐心等等,不过就是几日罢了。”

    李成无奈,只好点头道:“既然你去看过,他们境况可好?”

    孙园笑道:“如今乔家结了官人这门亲事,寻常人如何敢去招惹呢?地方上的小吏如今正要想办法巴结他们父女呢。”

    听他这样说,李成知道自己在结婚之前是无法见到乔素娥了,只是好在只剩下三几天了,到时候,把他们父女都接到自己家里来住,照顾起来就方便很多了。想到这些,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暂时返回家中。

第三十四章 古代婚礼

    五天后,吉期已到,李成这处院子早已收拾整齐,到处悬灯结彩,喜气洋洋。李成在这时代认识的人不多,更没有亲戚。便精心置办了五桌上好的酒席,招待康王赵构府中亲自前来贺喜的起居舍人,另外又有童贯府中的管家前来送了贺礼。加上中书省下面舍人院的几名官员,也就是三十几人。

    李成本来就不想办得太令人注目,这时便着重弄些精致的酒菜,只要开怀便好。下午四点点左右,申时正,太阳开始渐渐向向西方偏移。早已准备好的迎亲队伍带着花轿出了内城,向南城的乔家而去。李成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前向孙园打听了一下,迎亲队伍大约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正好赶在天黑的时候入洞房,便回去招呼那不多的几位客人。客人虽然不多,却也忙于应酬,弄得十分忙乱。

    正忙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只听外面隐隐地传来一阵鼓乐声,便知道是花轿到了。这时从花轿落地的前院一直到洞房所在的内宅铺了一条青色毡毯,并非后世的大红色,这让李成有些分外吃惊。新娘下了花轿不能占地,只能在这青色毡毯或者青色锦褥花席上行走。

    这时听到门外鼓乐声,看热闹的一众街坊中年轻的小厮、前来帮忙递送茶酒的小二,纷纷拦在门口准备抢红包利市,好不热闹!

    只听鼓乐齐鸣这中,花轿在门口停下。旁边拦门的乐官挡在门前笑道:“仙娥飘渺下人寰,咫尺荣归洞府间。今日门阑多喜色,花香利市不须嫌!”

    不容李成有所反应,旁边的孙园已经扬声笑道:“从来君子不怀金,此意追寻意转深。**诸亲聊阔略,勿烦介绍久劳心!”唱毕。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红布包扔给乐官。众人这才哄笑一声让开了拦着的大门。

    看着眼前热闹透顶的一幕,李成不觉莞尔,想不到千百年来,汉民族的婚俗都是如此热闹喜庆。

    这时,乔素娥身穿大红礼服,头上盖着大红锦帕,在两名喜娘的搀扶下走下花轿,负责选看吉凶的阴阳人手拿一个小小的花斗,斗中装着谷、豆、铜钱、彩果等物,立刻口中一边念着听不懂的咒语,一边把斗中的那些谷豆铜钱洒向门口,围观的小孩子立刻上前哄抢嬉闹。

    旁边的孙园看到李成满脸惊愕的样子,孙远在旁边笑道:“这是我汴梁的习俗,是避三煞,就是青羊神、青牛神和乌鸡神,它们都是凶神,会拦在门口,如果新人不不铺青毡,不洒豆避煞,就很不吉利的。”

    李成很自然地想起了后世有些地方新娘入门前同样抛洒谷物的习俗,不觉笑道:“看来天下汉人,即便千年流转也依然会保持自己的习俗,这大概就是我们的根吧!”

    说到这里,谷物已经撒完,新娘在喜娘的搀扶下向洞房走去,房门前摆着一只马鞍,新娘在喜娘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迈过马鞍,被众喜娘拥入房内,在一间悬着帐子的坐榻上坐下。稍事休息。

    这时,孙园笑道:“官人要拜天地了,还请官人前去堂中准备。”

    来到礼堂中,李成这才在孙园的指点下用红绿相间的彩缎绾成的同心结,同休息完毕的新娘相向走到一起。这时孙园递上秤杆示意李成掀开盖头,李成有些疑惑,想不到宋代竟然不入洞房就掀盖头,不过也不容他多想,在众人的鼓噪声中只好轻轻挑开那大红的丝帕。

    头戴花冠的素娥满面娇羞地避开李成的目光,在浑身华丽的大红嫁衣的映衬下,更是满脸春色,说不出的楚楚动人,,惹来众人一阵齐声的惊叹!

    这时孙园才指点着李成同素娥一起跪拜先人,礼成之后,再拜高堂,由于李成并无父母亲人,便再次拜了先人神位,这才算礼成。这时两喜娘上来扶着素娥,孙园则上来扶着李成,互相行礼。由新娘先拜,新郎还礼,行礼三拜,新娘则是四拜,这是为分尊卑之序。

    好不容易拜了天地,两人仍有喜娘扶着进入内室。众人同时笑道:“送入洞房!”

    笑声中,李成和素娥两人被众喜娘扶入房内,在床上坐下,有孙傅担任礼官上前再次抛洒寓意同心的花果和钱币。李成低头看时才觉这种钱币上刻着“长命富贵”的字样,原来竟是特制的。

    接下来就要饮合卺酒了,李成刚在床上坐下,坐帐里还没完。孙园忽然慌张失措地跑进来,门外看热闹的邻居也骚动起来。

    李成知道孙园总是王府的内侍,见过不少显贵,普通官员他是不会这样惊慌的,不觉皱眉道:“什么事情这样慌张?”

    孙园紧张地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兴奋地道:“官人,宫里的张公公前来传旨!官人快些准备迎接!”

    在场的人顿时乱作一团,家里的仆役本来就不多,这下更是慌乱。不过幸好有了孙傅送来的那两名小厮,加上临时找来邻居帮忙,才算没有出乱子。

    刚布置好香烛书案,便听到门外一阵快马疾驰而来,李成亲自出门去看时,果然看到一名青衣内侍在两名殿前亲军司内殿直的亲兵护卫下大步走进门来。

    看到李成,为的那名内侍正是上次进宫时见到的。拱手笑道:“老奴恭喜大人了,皇上知道大人今日娶亲,特地名老奴前来传旨,大人先预备香案吧。”

    李成连忙把那内侍迎入内院,安了上座,这才拱手笑道:“李成今日结亲,本是小事,想不到竟然惊动圣驾,着实……没有料到,一时筹备不及,望公公莫怪。”

    旁边席上的孙傅这时也笑道:“李大人如此深得圣眷,实在令人羡慕!”

    李成笑道:“李成没有尺寸之功,却得此圣恩,实在惶恐。众位大人莫要取笑才好。”

    说毕,香案已经备好,那内侍神色一整,肃容站在香案后,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绢,朗声道:“中书舍人李成为人中直机敏,忠心为国,今赐御酒一壶,贺彼新婚之喜,准假九日,无需进宫谢恩了。钦此!”

    李成闻言暗自皱眉:不就一壶酒嘛?这么罗嗦!自己就够忙了,这样一来更是人仰马翻,四脚朝天!

    心里虽然这样想,脚下还是依照礼节行了大礼,嘴上恭恭敬敬地谢恩道:“微臣李成谢皇上隆恩!”

    看他谢了恩,张公公这才上前扶着李成,指着有一名殿前亲兵捧着的御酒笑道:“时间不早,此酒皇上钦命大人用于合卺之礼。大人诸事繁忙,老奴不敢耽搁,免得误了吉时,这边告辞了。”

    李成忙顺手拿了一块金饼,塞入张公公手中,这才躬身笑道:“区区心意,公公莫要嫌弃,改日李成再亲自拜谢!”

    这些宦官,大多很是有些权势。今天他没有拖延时间,其实就是帮了李成很大一个忙了。要知道误了吉时,在这时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时也是没料到宫里会有人出来,只好匆忙拿了一块金饼。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只好先许下这个诺言,后面再说了。

    张公公接过金饼,笑了笑这才转身告辞,进宫复命去了。

    【本文中的结婚场景参考自《宋辽西夏金社会生活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第三十五章 洞房花烛

    摇曳的红烛将房间内大红色的锦帐映照的愈加鲜红,看着含羞坐在对面的素娥,李成还真是有一种置身梦境,又或者是在看古装片的荒诞感觉。

    这时,在旁边服侍的孙园低低地提醒道:“官人,须先行过结礼,便可行合卺礼了。”抛开脑中那挥之不去的念头,李成这才想起,婚礼尚未结束。

    随着孙园的话音,锦儿端着一个小小的朱漆托盘和含笑进来,冲着李成轻轻福了一礼。举目望去,他这才看到托盘里面放着木梳、绸缎、带等物。这时乔家陪嫁过来的喜娘也端出同样的东西,将两人的头解开一缕相互梳在一起。这个,就是这时代的结之礼了。

    李成来到这时代已经将近五个月,头长了不少。和这时的其他人比起来,却还是短了些,只能勉强结好头,却有些古怪,弄得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纷纷嬉笑不已。

    面对这样的状况,李成不觉十分无奈而郁闷。早知道能穿越,自己就提前留好长,多带点打火机、手提电脑,太阳能电池什么的。如果弄几把步枪,不用什么高科技武器。就是56冲锋枪,八一杠就可以踏平这时代任意一个国家了!到时候,那才叫一个爽啊!可惜现在,别说冲锋枪,就是头也是半长不短,不伦不类。

    不过,这倒让李成深刻体验了一次结夫妻的含义。古人一向看重头,看做的父母留给子女出身体外最重要的东西。这结之礼表示夫妻从此白头偕老,命运与共。

    勉强结好了头,喜娘将用彩色丝线系在两只酒杯上,李成和素娥互相对饮并交换酒杯,将里面的御酒饮尽。这才算完成了整个婚礼。饮过交杯酒,喜娘带着众人退出房间,李成则出来出来招呼前来道贺的宾客。

    这时,孙园忽然进来禀报道:“官人,康王府送来贺礼,奴婢已经迎入院中。”

    李成闻言,急忙赶去看时,才觉果然是两名身穿绿衣的王府内侍,抬着一架紫檀珊瑚桌屏,恭敬地站在院中。旁边围着不少宾客和看热闹的邻居。看到李成出来,都羡慕地向他望来。

    李成急忙命两名小厮接过桌屏,这才向两名内侍笑道:“公公一路辛苦,里面备有一些淡酒,还请吃过再走。”

    两名内侍中一名年纪略大些的,上前谢道:“奴婢们乃是奉了王爷之命前来恭贺大人,还请大人不要客气。”

    李成寒暄道:“请公公代下官谢过王爷,待明日便前去王府拜谢。”说毕,又吩咐孙园打赏。

    那公公知道李成和赵构的关系,也不敢托大,急忙小心地笑道:“奴婢向王爷禀奏大人的一番心意,乃是分内之事。怎么敢当大人的赏钱?奴婢领过喜酒便可回去复命。”

    李成闻言,忙命人带他们前去安席。一番忙碌,这才算告一段落。

    眼看已经晚上十点多钟,酒席已经总算6续散去,李成带着七分醉意回到房间时,看热闹的众人早已散去。房间内只剩下素娥身穿大红嫁衣,头戴花冠,不安地坐在床上纤细白皙的手指紧张地揉搓着手里的丝帕。

    看到李成进来,正在房内服侍的鸢儿和锦儿,急忙上前同时行礼道:“奴婢锦儿(鸢儿)恭喜官人,恭喜大娘子,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李成笑道:“你们都下去歇息吧,时间不早,大家都累了。”

    鸢儿小心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素娥,笑道:“官人,奴婢们告退了。”

    素娥起身笑道:“今日起就是自家人了,既然来见礼,自然该有些心意。只是你们,从今后尽心服侍便好!”

    说毕,从手上退下两个翠玉戒指交给锦儿和鸢儿,两个丫头慌忙跪在地上行了礼,这才退出屋外,关好房门。

    房间里总算平静了下来,李成带着醉意向素娥望去,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正自犹豫,素娥笑了笑,起身上前扶着李成在床上坐下。这才转身在妆台前卸下花冠,又把饮交杯酒的酒杯和花冠全部放在床下。

    这才轻轻笑道:“妾身见过郎君,天色不早,妾身服侍郎君歇息吧。”

    李成虽然已经渐渐熟悉了这时代人们说话的方式,却还是忍不住笑道:“娘子不用管我,我自己脱衣服好了!”

    素娥俏脸一红,疑惑地道:“莫非是妾身说错了什么?”

    李成忙摆手笑道:“没什么,是我觉得现在的一幕,有些难以想象,几个月前我想都没有想到会有现在的奇遇,真是匪夷所思啊!”

    听李成说话古怪,素娥也忍不住莞尔道:“官人说哪里话,这些怎麽会难以想象呢?乃是理所当然的啊!”

    李成笑了笑,伸手握住素娥那冰凉的玉手,凝望着烛光中那清秀的玉容,借着醉意将那动人的娇躯揽在怀中,这才俯身向那娇嫩的红唇上吻去。素娥被李成有力的臂膀紧紧搂在怀中被他那夹杂着酒气的男性体味羞得双目紧闭。待那火热的双唇吻下来,轻呼一声,便软倒在李成怀中。

    看着怀中古香古色的美人,李成再次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二十一世纪去了。虽然他心中还有一个想法,将来总要再次返回神农架,寻找那个山洞。即便真的能够回去,望着怀中,满面娇羞的素娥,他有些不敢想象怎么抛弃现在的一切。若是真的回不去,自己究竟该如何改变?

    想到这里,忍不住暗自苦笑起来。一双大手却温柔地褪去素娥身上那大红的贴身小衣,将那凝脂一般的雪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素娥被这忽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向李成怀中钻了钻,颤声低呼道:“官人还是把灯熄了吧!”

    李成这才想起双外恐怕还有不少听众,忍不住低笑一声,点头道:“今日太累,我们还是睡吧!”

    说毕,起身熄了灯,钻进被窝,搂着那滚烫的娇躯,假睡起来。十几分钟后,果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窗外传来,李成暗自失笑。

    这时,按耐不住的素娥失望地低声道:“官人,官人,你可是睡着了?可用喝些醒酒汤?”说到这里,就要翻身坐起。

    李成将她按在床上重新躺下,这才无声地笑着,贴在那诱人的小耳上低低地笑道:“窗外听众不少,我们要等他们离开才好啊!”

    素娥闻言,羞得嘤咛一声,软软地伏在李成胸前,轻轻低声道:“官人如此体贴素娥,妾身真是幸福呢!”

    李成轻轻吸允着那动人的耳珠,低低笑道:“他们走了,我们……就应当开始了……

    说毕,无声地笑了笑,伸手在那光滑如丝缎一般的肌肤上轻轻抚摩着。随着他大手的游走,细腻的肌肤随即变得灼热起来。怀中的玉人那低低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黑暗中,李成的大手轻轻抚上那敏感的**,用力揉捏起来。

    随着他的挑逗,怀中的娇躯不安地扭动起来。诱人的低吟,轻轻在耳边颤声道:“官人……素娥是官人的人了……”

    李成早已压抑的**终于可以不再控制,滚烫的大手一边向那炙热的私密处游走,一边翻身将怀中娇躯压在身下,深深地痛吻起来。缠绵的深吻让怀中的玉人彻底放弃了矜持,热烈地痴缠起来。

第三十六章 娘子持家

    当李成从一夜的**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金色而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房间。透过大红色的丝缎帘帐,可以看到房间里空荡荡的空无人,身边的玉人早已不知去向,空留下衾枕间的淡淡余香。

    李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枕间那熟悉的清香,想到昨晚的一夜缠绵,忍不住满足地笑了起来。难怪古人有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虽然婚礼的热闹让人头昏脑胀,其实更多的还是一种温馨的充实令人感动。

    或许自己本来就属于这个时代,也许从前的一切才是错误?李成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看着洒在地上的阳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或许在这个时代,自己要肩负的责任更重一些。二十一世纪的父母没了自己还有退休金。这个时代的这些家人如果没了自己,他很难想像会生什么。尤其是昨晚缠绵了一夜的玉人,如今已经正式成为自己的妻子,在这个时代,恐怕直接和他荣辱相关了。

    正要起身,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举目望去时才看到素娥端着热水进来。她早已换下了昨晚的嫁衣,只穿着簇新的淡粉色宫锻夹袄,长整齐地用一枝金簪绾成高髻,点缀着两枝赤金珠钗,一副已婚妇人的打扮。同先前青涩的少女装比起来,更觉喜气洋洋,令人眼前一亮。

    看到李成冲着自己傻傻地微笑,素娥那清秀的玉容上闪过一丝动人的春色,摇头笑道:“天气不早,官人昨晚宿醉,起来洗了脸早些进宫谢恩才是。”

    “谢恩?”李成的大脑还有些转不回来,不觉纳闷的向素娥望去。

    素娥不满地披了一眼李成,嗔笑道:“昨晚郎君饮得御酒,今日难道忘记了不成?正该进宫谢恩才是!”

    李成这才想起昨晚宋徽宗钦赐御酒的事情来,不觉笑道:“昨晚的御酒,娘子觉得味道如何?”

    素娥难言兴奋地点头道:“妾身真是托了郎君,才有这样大的福气!真是几世修来的!若是爹爹知道,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汴梁这么大,喝过皇上御酒的新娘可没有几个,便是那些朝廷贵妇有几人能喝过皇上的御酒呢?!”

    她似乎还沉浸昨晚那令人终身难忘的一刻,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看着素娥那兴奋的通红的小脸,听着她那不受控制地渐渐高亢起来的嗓音,看着那满脸的骄傲。李成心中格外温暖,忍不住笑道:“我是说御酒的味道怎么样?看你罗嗦了这么多!”

    素娥这才觉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笑道:“郎君莫怪,妾身真是该死,竟然忘记服侍郎君更衣了!”

    说毕,向门外扬声道:“锦娘,端东西进来吧,秀娘把早上做好的粳米粥端进来吧!”

    看到李成眼中疑惑的目光,素娥贴在李成耳边低低地笑道:“这两个丫头都是王府出来的,妾身怕日后难以管教,所以才给她们改了名字,让她们不再去想王府的过去。夫君莫要见怪!”

    李成闻言,忙点头道:“日后家里的这些仆役丫头,都有娘子说了算,我不会过问的!”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作为将来要掌管治家大权的女主人来说,使当地维护权威还是很必要的。

    素娥闻言,冲李成笑了笑,甜蜜地望了一眼,这才接过锦娘递上来的热巾服侍李成洗漱。李成本来就是军人,独立惯了,平时起居也几乎不用人服侍。虽然很不习惯,还是勉强忍耐着由素娥服侍了洗漱,这时,孙园进来小心地躬身道:“官人,李安、李全在外面侯着呢。”

    李成转身看了一眼素娥,疑惑地道:“你把他们的名字也改了?这时候叫他们进来,莫非是有什么事?”

    素娥笑着点头道:“改了名字才是自家的人呢,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正想吩咐他们服侍官人进宫谢恩的事情。”

    李成不由失笑道:“傻丫头,难道你忘记了昨天皇上的手谕特地吩咐我不用进宫谢恩,你这样忙乱,何苦来着!”

    素娥闻言猛地一震,失声道:“哎呀,我忘记这件事了。尽想着怎么谢恩呢!这……累郎君不能好好休息。我……”

    李成无奈地摇头道:“这倒没什么,我反正已经醒来了。只是娘子早上平白忙乱,小心不要累坏了身体,你昨晚可累得不轻!”

    此言一出,素娥羞得俏脸通红,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成,转身接过兰儿端进来的早饭,摆在桌子上,板着小脸不再理会李成。旁边的锦娘和兰儿听到李成的话,同时向素娥望来,四只眼睛里满是羡慕和复杂的神情,看得李成暗自窃笑,却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在锦娘和秀娘的服侍下夫妻两人一言不地用完了早膳,李成看到锦娘小心翼翼的样子,无奈地笑道:“你们也下去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吧。”

    改名为秀娘的鸢儿瞥了一眼神色平静还在吃饭的素娥,小心地道:“官人要喝什么茶?”

    李成想了想,点头道:“随便吧。我是无所谓的!”

    这时,素娥放下筷子,向秀娘道:“去给官人端碗粥来吧,昨天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下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吧。”

    李成忙苦笑着摆手道:“算了,我已经吃饱了,你们还是不用端粥了。给我一杯白水吧!”李成并不喜欢饮茶,倒是白开水他十分喜欢。锦娘和秀娘见怪不怪,早已习惯了。

    倒是素娥惊讶地点头道:“郎君竟然爱喝白水?白水是什么?”

    李成看她已经消了气,急忙笑道:“就是什么差都不放,煮开了的水。我习惯这样喝,倒是不习惯天天喝茶。”

    听李成这样说,素娥点头道:“既然郎君不习惯喝茶,那白水有太过没有味道,还是两样都喝一点吧。”

    李成早上说错了话,这时不过是没话找话。这时看到他已经完全没了脾气。这才笑道:“我们既然已经成亲,把岳父一人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这里房子又多,还是搬回来住。我们照应起来也方便一些。”

    素娥感激地看着李成,却摇头道:“郎君的心意妾身感激都来不及。只是爹爹终究是外人,素娥乃是嫁出来的,只要不是招赘,住到一起总要找来一些闲言。咱家乃是四品中书舍人的府邸,这样的话于此总是有些不妥,我担心……”

    李成没料到素娥竟然会这样想,不觉皱眉道:“若是岳父还是接来住吧,你就不要担心那些了。我在大宋并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你们父女两人,这样住在一起,也算是全家团聚了。”

    素娥闻言,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反正父亲不能干涉内宅的事情也就是了。这样碗面的人知道了也就不会再非议乱言了,妾身代父亲谢过郎君了!”

    说到这里,竟起身向李成含泪行礼,李成哪容她这样客气,不觉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娘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日后不许再这样客气。”

    素娥被他揽在怀中,早已惊得怔住了,这时闻言,竟不知该说什么了。一缕热气哽咽在胸,眼前泪眼模糊。

    (1):明代已婚妇女必戴髻,一般称为鬏髻,就是一种用头或银丝,或者是金丝编结成的网帽。已婚妇女必须用冠或这样的网,把头包罩起来。

第三十七章 狎妓之乐

    新婚蜜月总是过的飞快,转眼九天的新婚假期就匆匆结束了。眨眼已经到了十月中,借着新婚又推了几天病重,终于再也没有理由不去上班的时候,这天一大早,李成叹着气,想念着温柔古典的素娥,赶到中书省上班。刚走进舍人院,便看到孙傅和几人正兴高采烈地议论着。

    看到李成进来,孙傅忙笑道:“实在太好了,刚到的军报,童大人已经重挫方腊乱匪,将这伙贼寇的元气大伤,皇上正要拟旨嘉奖呢!”

    李成知道方腊的农民起义在十月才真正形成了极大的影响,这时的一点点胜利不过是方腊准备不足才导致的,等宋军反应过来,镇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事情了。看来童贯的精兵还得两个月才能找到方腊的主力,到那时候才算得上童贯的巅峰时刻。这时的报捷,恐怕还是担心朝中其他官员,对他进行攻讦。这才虚报战功好堵住朝中众人的嘴,为下面的进剿争取时间。也可以从里面捞些好处,中饱私囊。

    想到这里,李成微微笑道:“如此好事,想必皇上一定龙颜大悦了。”

    孙傅笑道:“还是李大人慧眼识才,为我大宋举荐良臣,令我等这些人惭愧啊!”

    李成谦虚地摆手道:“我不过只是说了一点看到的实情,对于朝廷里的事情什么都不懂彩绘不顾身份胡言乱语,让大家见笑了。”

    另外两名舍人这时上前笑道:“李大人可有空闲?近日瓦肆行院新来了一名花娘,色艺双绝,正该前去小酌几杯,李大人何不一同前往啊?”

    李成忙拱手笑道:“下官家里诸事正多,若是堂上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先回去处置家事。”

    孙傅在旁边笑道:“李大人新婚燕尔,自然不会去这些地方的,众位大人若是有意,倒不妨前去一醉。”

    那名官员笑道:“正是,李大人新婚,我等正该恭贺,下官做东,前去一醉。李大人想必不会拒绝吧!”

    看他们说的这样兴趣浓烈,加上狎妓玩乐乃是这时代文人的一大传统,若是不去,反到叫人觉得没有品味。而这种汉族只是士族的狎妓,其实并不注重肉欲,而是更加看中精神上的娱乐。后世的满清政府却不懂这种文化上的习惯,加上到了后来狎妓的色情成分增加,使得满清政府强冷官员不得狎妓。有宋徽宗幽会名妓李师师,便可以想见这时代狎妓之风的盛行。

    面对这种提议,李成不好拒绝,只好带着孙园,跟着孙傅一众官员换了便服前往朱家桥瓦肆而去。朱家桥瓦肆就是当初李成穿越过来的第一个地方。也就是李家行院的所在地。

    看着眼前的李家行院,李成脑海中李师师那动人的音容就挥之不去。不过李师师的宋徽宗的情人,他可不想因为一点好奇心而得罪了这时代最高统治者。加上后世的声色泛滥,娱乐圈里的美女们越穿越少。打开娱乐新闻各种琴瑟信息总不可避免地进入视线之中,看的多了反而没有了什么感觉。

    想起上次在李家行院中见到宋江的一幕,李成便有些莞尔,不知今天会有什么奇遇呢?

    这时虽然时间很早,瓦肆还没有迎来客流高峰,很多行院还没有开门营业。但是这些李成一行却受到了特殊礼遇。

    行院的鸨母忙着将众人迎入花厅,这才笑道:“难得众位大人如此百忙之中前来赏光,今日院中新来了一位娘子,歌舞双绝,颜色惊人。却是不知哪位大人能赢得芳心呢?”说到这里,一双媚眼直往李成身上飘。

    那鸨母也不过三十岁左右,戴着银丝鬏髻(1),髻上插着两枝枝鎏金的八宝银簪,两朵银制的牡丹花钿点缀在鬓边。白皙的玉容上只有一些细小的皱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闪着惊喜的目光,纤瘦的身上,面穿着妃红色丝缎抹胸,外面罩着一件橘红色丝缎夹纱宫装长褂,下面是湖碧宁绸百褶长裙,倒也体态轻盈风流妩媚。

    这时孙傅指着李成笑道:“果然是鸨儿也爱少年!我等老朽了,看来只能借酒消愁,难得美人青睐了!”

    鸨儿莞尔一笑,拉着孙傅在榻上坐下,轻轻笑道:“奴家是看这位大人颇为眼生,多看两眼,孙大人莫怪啊!”

    孙傅伸手在那鸨儿的雪白的酥胸上抹了一把,嘿嘿笑道:“你这里可有新人?快些给本大人请出来。若是师师姑娘方便,也请过来请教一曲。”

    鸨儿掩口笑道:“看来孙大人又有新曲了?只是师师未必看在眼里!”

    孙傅面上一热,摆手干笑道:“这个……下官虽然没有大才,可是小填几曲却也可以勉为其难。鸨儿莫要乱笑。”

    鸨儿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成,轻轻笑道:“几位大人稍候,奴家去叫女儿们出来见客!”说毕,吩咐侍女端上茶水果品,这才转身离开。

    李成看着那鸨儿袅袅而去的背影,忍不住点头道:“想不到鸨母竟然也如此出众,看来这里的确是……”

    孙傅看着鸨母的背影,向李成笑道:“大人可曾见过师师姑娘?那才是天姿国色,一只金嗓由擅嘌唱宫调。”

    说到这里,他神秘地笑道:“师师姑娘如今可是陛下的红颜知己,我等若能的赏光一见,已经十分幸运,一定不可对她无礼。”

    李成自然知道李师师和宋徽宗赵构的秘密,自己这次能升官绝对不是因为举荐了童贯,毕竟童贯还没有完全扑灭方腊的起义,究竟能有多大功劳,还很难说。很大程度上应该是给赵构出主意让他为宋徽宗和李师师见面修建密道的原因。

    这是不觉故作惊讶地笑道:“孙大人如何知道这样秘密的事情?皇上难道不怕被人知道?”

    孙傅端起酒杯,浅浅地尝了一口,这才嘿嘿笑道:“这个就难怪李大人不知道其中缘由,当初师师十六岁豆蔻一出惊艳勾栏,不久便艳名远播,等闲的风流士子无不为一近芳泽而相互争斗。”

    李成看着孙傅满脸的得意笑容,心知这个家伙看样子也没少去捧场了。只是这时的师师已经是名花有主,成为皇帝的专属,别人再不能随意亲近。只是不知道竟然对这些官员有什么危险,竟让他们似乎很刺激的感觉。

    看到李成不解,孙傅压低声音道:“师师已经服侍了陛下,自然不能再随意接客,可是偏有武功员外郎贾奕以前与李师师交情深厚,一日偶遇李师师,便去她家中留宿,酒后不免醋意大,竟然还填了一词,暗讽圣驾。天子听闻龙颜震怒,差点杀了他,最后还是贬到琼州做了个参军。”

    李成没想到是其实还是徽宗怒贬周邦彦,对于朝廷里的官员触动最大。当时的社会不乏名士才子。其中李师师最中意的就是大才子周邦彦。

    有一次宋徽宗生病,周邦彦趁着这个空儿前来看望李师师。二人正在叙阔之际,忽报圣驾前来,周邦彦躲避不及,藏在床下。宋徽宗送给李师师一个新鲜的橙子,聊了一会儿就要回宫,李师师假意挽留道:“现已三更,马滑霜浓,龙体要紧。”而宋徽宗正因为身体没全好,才不敢留宿,急急走了。

    徽宗走后,周邦彦酸溜溜地添了一词送给师师。岂知徽宗痊愈后来李师师这里宴饮,李师师一时忘情把这词唱了出来。宋徽宗问是谁做的,李师师随口说出是周邦彦,话一出口就后悔莫及。宋徽宗立刻明白那天周邦彦也一定在屋内。脸色骤变,过了几天找借口把周邦彦贬出汴京。

第三十八章 玉人幽幽

    听孙傅说到这里,李成忍不住皱眉道:“周邦彦乃是有名的才子,他和师师其实还是相互仰慕。若说私情,倒是不大可能,这样的处罚算是无妄之灾了!”

    孙傅神色一黯,惋惜地点头道:“师师这样的奇女子,哪个能不喜爱?这都是人之常情。不过师师后来送周大人离开京师时,曾经得到周大人一《兰陵王》相赠。后来唱给皇上听,陛下这才觉得太过严厉了,便将周大人招了回来,其中种种真是令人感叹!”

    李成闻言,这才知道当初想借李师师去见宋徽宗的想法是多么危险而愚蠢的了。好在当初先遇到了赵构,才让自己没有做出那种傻事来。

    想到这些,也忍不住摇头叹气,无论眼下生活多么丰富,士子官员享受于声色犬马的繁华之中又有谁会想到这些美好的生活即将成为永远的会议,等到金兵南下,尚不知道会有多少繁华成为铁蹄下的尘土。

    这时,鸨儿带着三名姿容秀丽的少女进来。孙傅见状,忙笑道:“难得姑娘们肯来,我们这些人今日来得早了。即然这样,便没人相赠一曲如何?”

    鸨儿看了一眼李成,掩口笑道:“孙大人的字倒是不错,却难及当今大家。所填小令也只是自家取乐,若是唱出去,恐怕又惹来一番取笑,就怕大人介意!”

    孙傅老脸一红,嘿嘿笑道:“笑便笑罢,若是来此还要听别人的曲子,那岂非太没趣了吗?”

    旁边的一名中年官员笑道:“大人独好自道,只是一时没有填出惊世之作。说不定哪日梦笔生花,写出绝妙佳句也是未知之数,鸨儿不许轻看!”

    鸨儿笑道:“今日有生客,难得机缘巧合,既然孙大人有心,只是不知哪位姑娘愿意演唱呢?”

    旁边身穿淡紫色衣裙的一个花娘笑道:“大人快些填好了,奴家来唱!”

    旁边众人立刻鼓噪起来,孙傅老脸通红,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写好了字的帖子交给那花娘,笑道:“桂娘,还是再唱一次这词,我最喜欢听你唱这个!”

    桂娘含笑瞥了一眼那只贴,顿时板起面孔,不满地嗔怨道:“又是这《十六字令》这么短,没什么好听的!”

    孙傅也不理会李成等人含笑的目光,拉着桂娘的玉手,将她顺势扯入怀中坐下,这才笑道:“桂娘快些高歌一曲,让李大人见识一下本大人的文采是何等出众!”

    桂娘软软地靠在孙傅的身上,娇笑道:“老爷就不怕李官人笑话?”

    李成忙拱手笑道:“在下远自西域而回,对这些填词作曲并不懂的,姑娘无需担心。”

    这时,一名侍立在众人身后的花娘上前轻轻在李成身边坐下,笑道:“官人竟然是从西域回来的?西域万里迢迢,官人一定吃了不少苦楚吧?”

    李成看着花娘大约只有十五六岁,一双凤目神采飞扬地盯着自己,秀气的鼻子下面,温软的双唇很是让人心动。这时浅浅低笑起来,更叫人体味到一种难以言表的旖旎暧昧。比起这时代的普通女子的确诱人。

    桂娘在旁边掩口笑道:“玉娘今日可是第一次出来见客,官人可要疼惜一些啊。”

    玉娘娇羞地望着李成,轻轻笑道:“官人是从西域回来,可否为玉娘讲讲大漠孤烟深处的风光呢?”

    李成听她谈吐有些不同于想象中的青楼女子,不觉摇头苦笑道:“在下自幼在西域长大,中原的这些诗词并不擅长。只能简单说故事了。”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穿越之前十分流行的《鬼吹灯》恐怖小说。顺便把时间和人物顺口改了一下,便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刚讲完一小段,现场便已经鸦雀无声了。连守在外面的侍女,跑腿的小厮都守挤在门口凝神细听。在坐的几位更是聚精会神,深恐漏掉一个字。

    看到李成停下来,玉娘出神地盯着李成,失声道:“官人快接着讲啊,后面会怎么样?那只僵尸是要出来了吗,那个蜡烛怎么会忽然灭掉呢?”

    连孙傅都忘记了抱在怀里的桂娘,端着酒杯放在唇边也听得忘了送入口中。这时李成忽然停下来,他这才皱眉道:“这是李大人在西域听来的故事?”

    李成笑道:“是西域里的一个小部落,这个故事流传了很多年,当然原本是用他们的语言来讲的,我是给大家换成汉语来讲。”

    孙傅闻言点头道:“这个故事还有没有下文?真的很有意思,这种盗墓的事情的确是太伤天合,令人不齿啊!”

    玉娘紧紧拉着李成的手,紧张地道:“后面还有很多故事吗?如果有,官人再讲一些出来啊!”

    李成笑了笑,正要再继续往下讲,鸨母袅袅地走进来,向李成笑道:“既然玉娘如此想要官人陪伴,官人何不今晚留在院中?玉娘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官人正好疼惜!”

    李成怔了怔,忽然想起刚刚结婚的素娥,便觉得这样蜜月里自己就做这种事,实在很难回去面对新婚才十天不到的妻子。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拒绝这次诱惑。反正这种机会很多,也不在乎这一次,至少也得过了蜜月,自己在道德上的心里负担才会减少一些。

    看着玉娘那羞涩的笑容,李成尴尬地笑道:“在下新婚不久,恐怕今晚不能留下,还是改日再说吧。”

    在场的几人都诧异地笑了起来,孙傅摇头道:“想不到大人夫妻如此情深,到叫人佩服!少年夫妻,又是新婚燕尔,的确令人羡慕。”

    玉娘失望地看了一眼鸨母,幽幽地摇头道:“能做的官人妻子,真是幸事。只是官人莫要忘记玉娘啊。”

    鸨儿看了一眼李成,叹气道:“想不到李大人如此重情,真是叫人感叹,也难怪玉娘对李大人如此动情了!”

    孙傅搂着桂娘笑道:“鸨儿,依我说你就让玉娘等几天,待过了李大人的新婚,自然可以好事成双,玉娘就可以一场夙愿了。”

    听孙傅这样说,玉娘秀眸一亮,望着李成含情笑道:“官人,玉娘在此日夜等候,莫要忘记啊!”

    鸨儿在旁边笑道:“奴家也听坊间说起,李大人洞房时竟然得蒙圣上钦赐御酒行合卺之礼,乃是近来难得的奇闻,如今见面果然如此情深意重,可见传说未必不是真的。”

    李成闻言,苦笑着点头道:“李成不过是侥幸罢了,还请玉娘不要放在心上。来日若是有空,一定会再次前来。只是今天的确不能留在这里过夜。”

    说毕,匆匆饮了身前的酒,便起身向孙傅等人以醉酒为由告辞回家。从行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带着孙园,驾车向内城驰去,脑中却反复出现玉娘那含情脉脉的秀眸,心中不觉好笑起来。

    看到李成表情古怪,孙园小心地笑道:“官人为何不留下玩玩?奴婢不说,大娘子不会知道的,官人放心便是。而况那花娘对官人很是有心呢。”

    李成正为这个心烦,听他这样说,反而笑道:“浑说!我何时这样龌龊?何况娘子还在家里,行院原本就不该去。”

    说到这里,前面隐隐地围了一大群人,堵在路上,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这里地处内城和外城的交界处,车来人往极是热闹,这样一来整条路便被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李成看了一眼后面渐渐堵上来的车马,正要吩咐孙园去找人维持秩序,却看到一群仆役打扮的人带着棍棒等物气势汹汹地冲进人群。随即人群中又传来一阵起哄的叫好。同时,一个冷冷的男声低沉地道:“今日教训你等这些奴才,是我岳飞一人多为,今日你们认好了,免得将来冤枉了旁人!”

第三十九章 少年岳飞

    岳飞?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让李成大吃一惊,难道这时候的岳飞竟然也在汴梁城中?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是要见一见这为名震千古的一代名将了!

    想到这里,李成立刻跳下马车,向人群中挤去。孙园见状也着急地大叫道:“官人,前面人太多了,不要过去!”

    李成急着想看看岳飞究竟是什么模样,根本没有理会孙园的劝阻。好在他虽然穿着便装,但是旁边的人看他穿着士人才能穿的襕衫,那些普通百姓便不自觉地让开了一些,李成没费多大力气便挤了进去。

    钻进人群,果然看到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怒视着三名躺在地上的豪奴模样的大汉。看样子一通拳脚下来,几个家伙吃了不少苦头。

    这时,少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豪奴,向旁边的一名卖水果的老人亲切地道:“老爹,您不用担心,几个奴才不算什么!”

    那老人颤抖着就要跪在地上,被少年用力搀起来,口中这才感激地道:“小官人,你得罪不起他们啊!他们是高太尉府上的家奴,平日里常来这里索要鲜果,老朽这些寻常小民哪个敢说半句?如今恐怕小官人要惹上是非了。”

    少年双眉一挑,淡淡笑道:“高太尉?难怪这些豪奴如此嚣张了。”

    看到他毫不在意的样子,老人有些着急,忙不停地劝道:“小官人,你快些走吧,等下那些人找来就坏事了!

    那少年微微一笑,点头道:“老爹保重,我叫岳飞,是汤阴武举,这次乃是进京赴考。有事便到城南的高升客栈找我。”

    听他这样说,李成便更加断定,眼前的少年就是后来让金兵闻风丧胆的一代民族英雄岳飞了!看着眼前还是满脸稚气的少年岳飞,再想到那激昂慷慨的《满江红》,当真是万分激动,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到岳飞还是那副从容的样子,那老人连连点头,催促着他快些离开。岳飞看了一眼那几名躺在地上呻吟的豪奴,笑了笑,便要转身离开。

    李成这时急忙低声向孙园吩咐道:“回家去拿壶酒来,要装御酒的那个酒壶。”

    孙园神色一变,虽然不知道李成想干什么,却还是没有多问,急忙匆匆挤出人群,回家去取壶酒来。

    这时,又有几名奴仆打扮的大汉,手持棍棒,在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带领下怒冲冲地走了进来。那人,李成倒不认识。却略约猜到了一点感觉,尤其是的读过《水浒》的话,这高太尉家奴簇拥而来的少年,想想也就知道一些了。

    这时,孙园也挤了进来,看到李成眉头紧锁地盯着那少年,忙上前低声道:“此人乃是高太尉的幼子,因为一向欺男霸女,所以汴梁城中人称……”

    他还没有说完,李成便冷冷地接口道:“是不是叫做‘花花太岁’?他不是高俅的义子吗。怎么变成幼子了?”

    孙园吃惊地看了一眼李成,低声道:“高太尉本来是三个儿子,前两个年幼夭折,只剩这个幼子,因此极是溺爱。加上高太尉权高势大,汴梁百姓都管这衙内做太岁一般避之不及。加上这少年好色成性,尤其喜欢勾搭良家女子,所以市井间又称其为花花太岁了。官人还是莫要轻易插手,这高衙内,任何人都不放在眼内的。”

    李成想起从前看《水浒》时里面提到高俅的儿子乃是堂兄过继过来的,因为自矮一辈,所以高俅十分愧疚,对他的儿子百般溺爱。想不到这里的情况却是这样。看来似乎是《水浒》的作者故意这样丑化高俅父子了。可见千百年后,高俅父子依然被百姓痛恨。既然见到了高衙内,那林冲会不会真有其人呢?

    就在李成胡思乱想之际,那少年已经带着五六名手持棍棒的豪奴冲进人群。围观的百姓和一些官员看到那少年立刻纷纷散去,同时都不约而同地向少年岳飞投来同情和无奈的目光。

    看到高衙内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岳飞淡淡一笑,抱拳道:“小官人是前来教训这些豪奴的?”

    那高衙内身穿紫色织金牡丹宫锻常跑,头上带着用黑纱紧贴着头顶和前额的帽子,这种东西常在年轻的贵族中流行,叫做“额子”。是一种私下的家居服饰,并不轻易穿戴出门。这时看高衙内的打扮,就知道他是临时跑出来的了、

    高衙内头一扬,腆肚叉腰,横了岳飞一眼,不屑地指着岳飞骂道:“你他妈哪钻出来的野小子,敢管本少爷的事?!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随着他的话音,身后的那群豪奴棍棒齐下,向岳飞迎面砸下!

    岳飞冷笑一声,脚下一错,腰身轻晃,闪电般避开对方凌空而来的棍棒,一声低喝中,那些豪奴已经被岳飞踢翻在地一个个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呻吟,显然岳飞也知道这高衙内的背景,下手虽然不轻,也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只是那高衙内却不理会岳飞的手下留情,怒哼一声,猛地冲上去拦在岳飞身前怒冲冲地揪住岳飞的领口怒道:“小子,跟我回去见官!居然敢打我的奴才,你狗胆包天了!”

    说到这里,拉着岳飞就要前去见官。岳飞虽然教训了那些豪奴,对这衙内却不敢得罪,毕竟是太尉的公子,他一个武举,正是要来参加武进士考试的。若是得罪了高太尉,那一辈子的前程都要大受影响。

    李成看到岳飞被高衙内拖着去见官,便知道不好,若是真的去见官,有高球的势力在后面,岳飞今年的武举考试恐怕绝对要泡汤,而且说不定还要影响今后一生的武举生涯。

    想到这些,不觉上前笑着去拉岳飞道:“哎,岳贤弟这是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如此狼狈?这位小官人是什么人?我们今天难道遇到,今日我这里正好有一壶好酒,乃是新婚时特意留给贤弟,怎么今天进城不来看望为兄呢?”

    说到这里,拉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岳飞就向自己的马车走去。高衙内虽然看到李成穿着士子才能穿的襕衫,却哪把他放在眼里啊?只要不是王爷一类的,他才不会放在眼里。

    不由一边冷笑,一边打量着李成,点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挡着本衙内?”

    李成急忙顺手要来孙园手中的酒壶,小心地笑道:“在下乃是中书舍人,今天路过这里,看到结拜的义弟,一时忘情,怠慢了公子。这是陛下钦赐的御酒,如今敬上三杯也算是在下替义弟道歉了。”

    说毕,端着御酒,望着高衙内含笑不语。听说李成端着的是皇帝钦赐的御酒,围观的人更加来了兴奋,有人甚至鼓噪起哄起来。

    看着手里的酒,李成暗自冷笑,是不是真的御酒只有自己和素娥知道,反正酒壶是当初装着御酒的酒壶,若是这高衙内不喝酒,那就是嫌弃御酒了,自己怎么说也能给他安个罪名,两下抵消,还落个不伤情面的结局。

    若是高衙内喝了酒,那就是多少是接收了自己的道歉,若是再胡乱纠缠,到了高球那里也能据理力争,若是闹到了宋徽宗面前,大不了两下扯平,自己却得到了千古名将岳飞,这样买卖还是十分划算的。虽然岳飞的结局令人愤怒,但是既然自己来到这时代,总会想到挽回的办法。毕竟还有二十年的时间。

    看到李成手里的御酒,高衙内不屑地摇头道:“你是什么官儿?你有什么资格能喝到御酒?我看也就是一个弄臣,陪着皇上玩的吧!给我滚一边去!”

    李成正色道:“公子可以侮辱在下,却不可以侮辱陛下!你的话,我可以向皇上奏明,即便你的父亲是太尉大人也不能这样辱及圣上!”

    这话登时把高衙内顶的脸上一白,旁边的豪奴也没了刚才的神气。旁边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叫好鼓掌,场面极是热闹。

第四十章 御酒解围

    看到这样的场面,高衙内身后的一名似乎有些身份的豪奴上前低声说了两句,那高衙内这才冷冷地点头道:“好吧,这酒我就喝了,不过,你想带走这小子可没那么容易!我家人都被那小子打伤了,这笔帐怎么算?”

    李成笑了笑,拱手道:“难得公子如此明理,在下这里有二十两银子,算是压惊了!”

    高衙内嘴一撇,不屑地嗤笑道:“二十两银子!你以为本公子没见过银子?今天这事,你自己看着办,不然我就送他去见官!”

    李成冷冷一笑,扬声道:“见官?高公子辱及圣上,见官的话,未必有什么好处!何况在下终究都是四品的中书舍人,若是见官,那肯定是要惊动圣上的。即便此事不会连累令尊翁,对于阁下恐怕到时候也没有好处。今日的事情,就请看在这杯御酒的份上,就此了结,若是觉得今日的这点钱少,那就不妨和在下一起去见令尊高大人,看他如何解决。”

    这时,人群中忽然挤出十几名王府家将,簇拥着一名王府内侍打扮的年轻人,推开人群涌了进来。这下人群中更加热闹起来,看热闹的人们都兴冲冲地看着被打翻在地的高府豪奴,兴奋地低声议论着。这些人的王府打扮,围观的众人都十分清楚他们的身份。

    那内侍看到李成,吃惊地躬身行礼道:“李官人为何在此?王爷正等着官人去饮酒,前日官人大婚,皇上赐下御酒,王爷正要恭喜官人呢!”

    李成看那内侍十分眼熟,便知道是康王府中的近身内侍。心中虽然惊异于他的恰巧出现的时机,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笑道:“没什么,下官正要去见王爷,令王爷久等,实在得罪了!”

    那内侍笑了笑,看到已经心虚下来的高衙内,不耐烦地点头道:“这是什么人?王爷正等着官人进府,光天化日之下,何来此人纠缠跋扈?若是官人需要我便让王府的侍卫将这些人拿下!此人刚才的辱及圣上的话,奴婢也会一一回给王爷听。这里耳目众多,王爷自然知道谁说了什么!”

    随着他的话音,那内侍身后的十几名王府侍卫同时散开,将高衙内和他的那班豪奴围了起来。只要李成略微点点头,他们便会同时扑上前去将这些豪奴拿下!

    李成看了一眼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的高衙内,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便冷冷地笑道:“康王召唤,衙内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在下便先走了!”

    说毕,冲着那内侍笑了笑,拉着还在愣神的岳飞,在一群王府侍卫的簇拥下登上马车,向王府驰去。

    上了车,岳飞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感激地抱拳道:“小人谢过大人援手之恩!”说毕,跪倒在地重重地叩起头来。

    李成正想把他拉起来,可是车厢里本来就矮小,他用尽全力也只能扶住岳飞的肩头,不让他再拜下去,口中急忙低声道:“岳贤弟,快些起来,不要这样,若你再这样行礼,我便从车上跳下去!”

    说到这里,转身就向车窗扑去。岳飞见状大吃一惊,急忙一把拉住李成,失声道:“大人如此情义,让岳飞如何报答?!”

    李成看他不再行礼,这才转身重新坐好,整理好自己的语言,郑重地点头道:“岳贤弟以一己白衣之身尚能拔刀相助,我一个四品官员若是也畏惧了高太尉的权势,岂非有负皇上的期望了呢?那样的话,还有什么面目立足于朝廷之上?”

    岳飞闻言脸色通红地望着李成,好半晌,重重地点头道:“李大人如此忠义,真是岳飞之幸!岳飞情愿追随大人,义结金兰,不知李大人是否嫌弃?”

    李成竟惊喜地盯着岳飞,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颤声道:“你要和我结拜兄弟?”

    岳飞紧张地看着李成,失望地道:“莫非大人嫌弃岳飞乃是一名小小的武举?”

    李成激动地握住岳飞的手,连声道:“好!好!岳贤弟若是不嫌弃李成,这自然是上天安排缘分!”

    看到李成的反应如此激动,岳飞也控制不住感动跪倒在地,含泪抱拳道:“小弟见过大哥!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李成含笑受了一礼,这才笑道:“贤弟在汴梁可有容身之处?若是不嫌,便请搬来同为兄一同居住,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岳飞孤身从汤阴赶到汴梁赴考,他出自农家,盘缠不多,只能眼巴巴地盼着武举早点开始,也好早些离京回家。而且,在京中更没有什么关系可以相托,只能凭着自身武艺和胸中韬略前来赴考。今天忽然遇到李成,早已是难得的奇遇了。现在听到李成的这个建议,更是感激不尽。

    李成看着眼前的少年岳飞,心中早已飞到了那金戈铁马的抗金战场上去了。不知道二十年后的那番腥风血雨中,岳飞能不能避开那遗恨千古的悲剧呢?

    看到李成深思不语,岳飞不安地皱眉道:“大哥这些得罪了高太尉,恐怕要被小弟连累了!”

    李成笑了笑,摆手道:“这到没什么,就算高俅因为这件事情结下一些恩怨,朝中还有其他人可以让我们想办法的。”

    说到这里,向跟在马车外的孙园道:“怎么会忽然有康王府的公公过来替我们解围?”

    孙园笑了笑,点头道:“奴婢回府去取御酒,刚好遇到从前在王府的义弟,就把今天的事情和义弟说了,而且他也知道官人和王爷的关系。奴婢也不知道也竟然禀明了王爷,带着王府的侍卫赶来了。”

    李成闻言,忙向这在车旁的那内侍抱拳笑道:“今天的事多亏了公公,还请公公受再下一礼!”

    说毕,向那年轻内侍拱手作揖。那内侍忙躬身还礼,笑道:“大人,今天的事是奴婢应作的,奴婢总是王爷的人,官人和王爷外人不知,奴婢是还是知道一些的,那衙内辱及官人,就是不给康王府面子!何况,他一个小小衙内竟然连御酒都不放在眼里。”

    李成闻言,忙笑道:“今日李成能情义脱身,还是公公及时赶到所致,公公不必客气了。”

    那内侍笑了笑,点头道:“前面就是王府,王爷正等着大人呢!”

    李成这才觉,车子竟然已经到了皇城内的康王府前,李成下了车,向孙园吩咐道:“你把岳贤弟带回府中,向娘子说明一切便可。等下我会自行恢复,你们不要担心!”

    说毕,跟着那内侍向赵构的书房走去。

    这时的书房里,正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九哥哥,小妹来看你,你拿什么来谢我啊?”

    赵构似乎心情非常不错,望着站在屋里,身穿水碧色宫装的绝美少女,点头笑道:“环环,你来看望九嫂也就罢了,还来书房,若是被宫里知道,又要惹来是非了。这次哥哥送你一只波斯蓝眼猫儿可好?”

    那绝美的少女甜甜一笑,调皮地扮了一个鬼脸:“蓝眼波斯?那好啊!可是九哥哥,你已经答应过一次了,这次我要别的东西。”

    赵构笑道:“要什么,你说出来,九哥一定给你做到!”

    那柔儿笑道:“也没什么,上次环环的猫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跑到草丛里呕吐起来,幸好那人告诉柔儿,猫儿是病了,吃些蔬菜打了虫子便好。如今猫儿没事了,环环正该谢谢那人才是!”

    赵构吃惊地咦了一声,不满地道:“堂堂大宋帝姬,竟然私会外人?若是传到他人耳中,你又要被父皇训斥了!”

    柔儿低低地娇声道:“九哥哥,你帮我谢了他,我会把父皇说的话都告诉你!”

第四十一章 危机将临

    看到李成走来,守在书房院门外的两名内侍急忙上前低声道:“请大人先到外院等候,奴婢进去禀奏。”

    李成点了点头,也知道既然赵构派人守在外面,那就是赵构有什么秘密的事情不愿被人知道了,忙跟着那内侍在书房院外耐心等候。

    这时,李成忽然从婆娑的树影之间,看到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飞快地消失在院子深处。正当李成整理身上的衣服准备去见赵构的时候,便看到赵构笑着从院内出来,看到李成,他笑嘻嘻地点头道:“师傅新婚燕尔,还这样辛苦,实在叫赵构感动。”

    李成忙笑着行礼道:“天气渐渐凉了,王爷这样匆匆出来应当小心不要受了风寒!”

    赵构拉着他向屋内走去,旁边的几个丫头上前打起帘子,拥着赵构来到书房内。李成知道他要见自己,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觉郑重地望着赵构,点头道:“莫非朝中生了什么事情?在下在中书省倒没听到什么消息。难道是王爷的消息?”

    赵构脸色阴沉地叹了一口气。一点都看不到先前的笑容:“今天童贯正在合围贼寇的消息,你恐怕都知道了吧?”

    李成心中一动,点头道:“早上在中书省已经知道了!王爷的意思……”

    赵构叹了一口气,皱眉道:“我刚收到禁军都指挥使的消息,十月以来,贼兵已经在歙州聚众谋反,已经攻下十几个州县,形势非常不妙。童贯这时的接报若是被人参上一本,就十分不妙了,而且师傅乃是举荐童贯的人,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你我恐怕要受牵连……”

    李成知道赵构的意思,他是担心童贯一旦打不赢这仗,自己受牵连,不觉点头道:“童大人带兵二十多年,虽然身为宦官,却很有实战经验,比那些将领不差多少。这种剿匪的琐碎事,童大人本身也深得皇上信任,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赵构不满地摇头道:“若是有人真的要把童贯掀翻,恐怕就是他再得父皇信任也没有办法挽回!”

    李成自然知道历史上的童贯最后是被晋封为郡王的,他创造了数个宦官里的历史第一。眼下童贯的权势还没有达到顶峰,而自己为了继续拥有越这个时代的能力,就要尽力维护历史不要提前生变化,至少也要在自己的权势达到一定程度之前。

    所以,无论如何,童贯能顺利平息方腊起义,才能被晋封为郡王,而自己才能保持历史轨迹的稳定,积累下足够的资本,为将来的金兵南下做好准备。

    虽然接近童贯会给自己的形象带来负面的影响,但是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在明知道历史会生什么事的时候,这样的选择就会十分自然了。

    其实自己选择把赵构这个最没有进取心的人来做皇帝,造成了千古遗憾的历史悲剧,何尝不是迫不得已呢?从前看小说总是想穿越过去改变历史,可惜现在只能看着历史的展而无可奈何。看来,自己还是应该继续努力积累力量,免得哪天自己一不小心改变了历史,还有个自保的能力。

    看到李成皱眉苦思,赵构不耐烦地摇头道:“如今,师傅可有良策应对?”

    李成叹了一口气,拱手道:“若是皇上想要临阵换帅,李成只能用身家性命来担保童大人一定可以剿灭乱匪了!”

    听李成这样说,赵构恼怒地道:“你不是说童贯一定可以打赢乱匪的吗?现在倒要本王用去替他担保,若是他真的输了,本王怎么去见父皇?现在刚刚报了捷报,这时候出了这种事,本王很可能要被父皇斥责!”

    看他如此沉不住气,虽然也知道他还是小孩子,但是自幼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没有冷静思考的习惯,还这样不敢承担责任,李成总算知道这个宋高宗果然不是当皇帝的料。可惜,自己却要依附在这样的人身上,的确非常危险。

    忍着心里的不耐,李成还是淡淡地笑道:“王爷放心,童大人一定会顺利剿灭乱匪的,若是王爷不相信,那就让李成独自担保童大人便是。”

    赵构怔了怔,这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不觉有些尴尬地笑道:“师傅放心,本王一定会替师傅争取的。”

    李成看着赵构那不自然的笑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二十年后的这个少年决定杀掉岳飞的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到那时,自己或许能够挽回岳飞的悲剧,以及大宋的屈辱。

    想到这里,不觉有些冷淡地低声道:“李成一定会帮助王爷成就大业,但是王爷必须相信李成看人的眼光,童大人绝对不会失败的,李成会用自己的人头向陛下担保!”

    赵构脸色一僵,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点头道:“高太尉的衙内,的确很不像话,只是本王虽然是皇子,权势却连受宠的公主都不如。所以这件事师傅还是就此结束,不要再弄大了。”

    李成笑了笑,点头道:“不算什么,只是高太尉恐怕会拿住方腊谋反的事情,在童大人的身上做文章而攻击李成。只要童大人能扫灭方腊,一切就不攻自破!”

    听李成这样说,赵构神色一变,点头道:“高俅不敢对本王怎么样,但是他公报私仇的手段,还是十分擅长的,师傅能提前想到,果真令人佩服!”

    李成叹气道:“所以,我会仔细想想应对之法。童大人的胜负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皇上相信。”

    赵构闻言,眼前一亮,点头道:“我明白了,等下我进宫去见父皇,师傅不妨也前去蔡京那里走走门路,看看这老贼的意思。”

    李成点头道:“这个自然,晚些时候,待蔡京回府,我便亲自前去。这段时间托病太久,理应前去拜访。”

    赵构点了点头,似乎放心不少。李成这才告辞出来,上了马车向家中驰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缮,池塘终于赶在冬天之前修好了,已经放了水,而李成找人买来的珍珠贝也已经全部挑选出来,放在池塘里养了起来。珍珠的养殖是一个十分讲究技巧的好哦,珍珠贝死亡的概率也很高。眼下天气已经不适合进行值核的手术了。

    看着眼前水波荡漾的池塘,李成却为怎么去见蔡京而皱眉。如果带些奇珍异宝。一来自己也负担不起,二来蔡京也未必看在眼里,送的好不如送的巧,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蔡京感兴趣呢?

    这时,素娥看到李成站在池塘边呆,忍不住上前笑道:“官人回来为何不回房歇息?这里风大,小心着凉。官人叫妾身在房内养鸡的办法果然是好,平日里喂些谷糠陈粮掺杂而成的方法,那些母鸡长的果然十分肥大,而且还省出了人手和时间。”

    说到这里,素娥又有些小心地笑道:“只是厨房那边有一个坛子,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今天不小心被踢翻了,里面的汁液洒出来竟然把厨房的新铺的青砖烧的损坏不少,幸好没有伤到人。妾身听说是官人把坛子放在那里的,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听她说到这里,李成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当初刚买下这房子的时候,自己曾经尝试着去做皮蛋,只是自己一时忙乱,竟然忘记了这件事,如果不是素娥这时提起,早就被自己忘在九霄云外了!

第四十二章 制作皮蛋

    皮蛋的做法其实十分简单,只是李成平时也仅仅吃过,至于制作方法,还是上小学的时候母亲做过几次,有一点点印象。因为不是很熟悉。也就只是做了一小坛。二十几个鸭蛋,权当尝试。这段时间,筹备婚礼,加上新婚蜜月,也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到这里,急忙一边拉着素娥向厨房跑去,一边笑道:“给你弄点好吃的东西,快点跟我来尝尝,你一定想不到的!哈哈!”

    素娥吃惊地跟着李成来到厨房,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着被放在厨房角落里一个被踢翻的坛子,里面正流出一些药汤似的浓汁,将青砖铺着的地面也腐蚀出斑斑驳驳的坑洼来。

    李成见状,挽起袖子,小心地把躺倒的坛子扶起来,在素娥轻轻的低呼声中,取了一个竹子编的笊篱。将里面的鸭蛋小心地捞了两个出来。

    这时,听到消息的众仆役也都围进来看热闹,看到李成竟然从坛子里面取出鸭蛋来,都纷纷议论起来,大家都不知道那坛子里竟然放着的是鸭蛋!

    素娥看到李成亲自动手,急忙小心地拿了一个瓷碗接过鸭蛋,皱眉道:“官人好好的鸭蛋竟然被这样糟蹋了,是哪个奴才干的?真是该罚!”这番话把围观的众人吓得顿时没了声音,原本低声议论的众人立刻鸦雀无声了。

    李成却顾不上理会这些,只是小心地把鸭蛋冲洗干净,笑道:“这是本大人的实验品,先看看效果怎么样了。”

    “实验品?”素娥奇怪地重复了一句李成的话,皱眉看着李成手里的鸭蛋一点点被剥开,露出里面黑黑的已经凝固的鸭蛋。

    看到李成拿着鸭蛋就要往嘴里放,她闪电般拉住李成的手失声道:“夫君,那东西还是妾身先尝……”

    李成看着素娥,觉那动人的秀眸中,流露出来的竟然是说不出的坚定和决然。这让他十分的感动,急忙轻轻握住那纤细的玉手,低声道:“傻丫头,放心吧,这没有毒,是很好吃的皮蛋!你尝尝!”

    看到素娥秀眉紧皱的样子,李成笑着咬了一口皮蛋,在众人的惊呼下把剩下的半个皮蛋递给素娥,笑道:“真的很好吃,快尝尝,没骗你!”

    看着李成含笑的目光,素娥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皮蛋,眉头深锁地细细咀嚼起来。片刻,那紧皱的眉头渐渐被惊喜取代。

    李成笑着点头道:“怎么样?很好吃吧?”

    素娥不好意思点了点头,仔细看着手里的皮蛋笑道:“味道果然特别,而且很鲜美。这真是鸭蛋吗?鸡蛋也能做吗?吃下去不会有毒吧?夫君是从哪里学来这样的新奇方法?

    李成笑着点头道:“这叫皮蛋,是……我在……西域无意中学到,因为这段时间太忙了,所以放在这里竟然忘记了。如果不是你说起养鸡的事情,我还真想不起来它们了!”

    说到这里,素娥已经亲自把坛子里余下的皮蛋一颗颗取出来,小心地擦拭干净,放在青瓷罐子里。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道:“这个东西,可没人见过。真正是个稀罕。妾身想送些给王府,官人看可好?”

    李成点头道:“就怕王爷看到这皮蛋的样子心中怀疑,倒不妨切好了。用香油和醋加些蒜末浇汁,然后放在碟子里送过去,若是吃得好,自然回来索取,那是就不用担心看到皮蛋的样子猜忌咱们了。”

    素娥闻言,立刻取了一个皮蛋,切成小瓣,按照李成说的浇了汁,尝了一口,立刻惊叹道:“这样果然更加别有风味,说不出的鲜美!”

    说毕,看到围观的众人眼中的惊奇和期盼,又取了两只交给管理厨房的王嫂,笑道:“这两只皮蛋大家也都尝尝,余下的还要送出去,等日后官人再做出来,大家再一饱口福吧!

    说着,把盘子里剩下的皮蛋交给锦娘,抱着那一罐皮蛋小心翼翼地回到屋内。这才命人又取了香油、醋和蒜末。拉了一根丝线,小心地把皮蛋切好,整齐地码在官窑的青瓷盘内,又找来一只精致的食盒,摆放整齐。

    这才命人把孙园叫来。笑道:“孙园,你去把这皮蛋送到王府,说是西域的稀罕东西,官人才弄了出来特地给王爷尝鲜。”

    孙园刚在厨房跟着大家尝了一口,只觉满口余香,正自回味,这时忙由衷地赞道:“官人这皮蛋真是好吃,王爷岁尝尽了天下佳肴,这个恐怕也是十分新鲜呢。奴婢这就给王爷送去。”

    说毕,小心地捧着食盒,带着两名小厮前往康王府送皮蛋去了。

    看到孙园离开,李成终于想到了给蔡京最合适的礼物,既便宜又落人情,还没有行贿的污名。不过要是送的话,还得过几天,等皮蛋的名气出来了再送不迟。只是不知道,方腊大败官兵的消息能瞒多久,这就要看童贯的能力了!

    这时,素娥轻轻夹了一块皮蛋送到李成嘴边,轻轻笑道:“官人也尝尝吧,这东西可是大宋从来没有过的东西,若是拿到酒楼饭庄,一定名声大噪!”

    李成连吃了几口,这才笑道:“这东西其实一点都不难,我……”

    素娥急忙摆手笑道:“官人,皮蛋的制作,还是由您亲自来做,这东西若是流传出去,咱家就不能拿着这份稀罕了!”

    李成闻言,忽然想到,如果等皮蛋的名声出来,多做一些,拿出去卖掉虽然不一定可以大财,但是也一定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加上如果养殖珍珠的计划顺利,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资本积累就总算有了办法。

    想到这些,不禁点头道:“娘子说的没错,这皮蛋的腌制方法,暂时还是不公开,明天你就去多买些鸭蛋回来,我多多做些,先送给有名的王公权臣,待皮蛋出了名,我们就开家专卖店,专卖皮蛋!”

    话音刚落,素娥却忽然生气地道:“官人乃是堂堂的四品中书舍人,怎去做生意?若是被人知道,岂非被人笑话?夫君想去卖皮蛋,妾身绝不答应!”

    李成一点都没想到素娥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觉怔了怔,疑惑地道:“做官难道就不能卖东西?这个……”

    素娥板着脸,郑重地点头道:“若是官人买卖田地那自然没什么,可是公然贩卖行商的话,恐怕言官会参你一个行为不检,到那时不但遭人唾弃,还要影响前程!这皮蛋虽然是好东西,只是做些送人罢了,如何能拿去贩卖呢?”

    李成这才明白商人在封建社会的地位了,只是官员经商的也很多,只是换个方法罢了,记得以前看到一些记载,说是清朝的大奸臣和珅的产业几乎全是商业。这也是他家里能抄出一亿两白银的原因。不然就是再贪,也难以搜刮到比国库还多的多的银子。

    思忖片刻,李成笑道:“这好办,皮蛋如果不卖出去就太可惜了。而且我们用钱的地方也不少,现在只有三个田庄,实在周转不了。如果有岳父出面开店,我们暗中经营是否可行呢?”

    听李成这样说,素娥思忖良久才皱眉叹道:“妾身去找爹爹说说,若他答应自然可以。只是不知道爹爹能否答应。不过妾身会好身劝他的。”

    李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道:“如果你爹爹不答应,你也不要勉强,我再另外想办法好了。如果能想办法拉着康王府做后台,以后卖珍珠和玻璃就不怕被人抢夺了……”

第一章 创造商机

    把制作松花蛋必备的汤料需要的东西告诉了素娥,让她去准备后,李成便一头钻到书房苦练了一下午书法,却还是失败地现自己的字真是异常地难看,勉勉强强也只能算是普通,若是放在这个书法家盛行的时代就太拿不出手了。唉!没办法,继续练吧,正所谓临阵磨抢,不快也亮!

    正练得手臂酸麻,停下来休息,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开门看时,却看到孙园笑嘻嘻地站在门外,看到李成,躬身笑道:“皮蛋果然是个稀罕的东西,王爷说让官人再送一些过去,另外还送了一幅米大人的字回赠给官人。”

    说毕,小心地把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捧给李成,难掩兴奋地道:“皮蛋的确是个稀罕东西,王爷尝了一口连说好吃。还叫府里的王妃和女眷们都出来品尝,王妃都连连赞叹。只是王爷还问起咱家这皮蛋还有多少,奴婢不敢说的太多,只说这是西域秘法,每次十斤鸭蛋只出四五个,一月下来也就二十个,只是官人这是第一次尝试,只出了这几个,自己舍不得吃,都送到王府了。”

    李成笑了笑,看着孙园,点头道:“没想到你这么机敏,真是多亏你能应付得来,我还担心你夸下海口,我就添了许多麻烦了!”

    孙园笑道:“这里的道理,做奴婢的最清楚的了。无论什么好东西,拿到王爷这样的主子面前都不敢说的太多,免得要得多了拿不出来,反而获罪。”

    李成拍着孙园的肩膀,点头叹道:“让你做内侍,真是委屈了!唉!”

    孙园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望着李成,苦笑着点头道:“在官人面前,孙园有时候竟然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这种家人的感觉,奴婢今生都报答不了!”

    李成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无论外人眼中大家是什么样的身份,在我眼里,大家都是一家人!”

    李成含笑望着孙园,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家保护完整。或许会有回到二一世纪的那一天,那样的话更需要自己积攒一个厚实的家底,免得自己走了,这个家会垮掉。可是,假如真的能够回去,自己还能选择离开吗?李成看着手里的锦盒,自失地摇头苦笑起来。

    看到天色不早,李成收拾好纸笔,带着孙园回到上房。一进门,就看到素娥身前的地上摆了一筐生石灰和谷糠、草灰,另外还有几支松枝。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大罐碱面,旁边的地上放着熬制好的一大缸汤料。

    看到李成进来,素娥迎上来,指着那些东西,不解地道:“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官人叫人送进来,我还以为是做皮蛋的配料呢!这些都是妾身亲自准备的,出了生石灰和谷糠,因为弄进来不少,家里的下人都知道,其它的材料就只有妾身一人知道”

    李成狡黠地笑了笑,指着那些东西低声道:“生石灰的事情也不要让人知道,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家里的谷仓返潮。用来垫谷仓的。至于这些东西,的确是做皮蛋的材料,我不是说过,其实皮蛋很好做的吗?”

    素娥吃惊地望着李成,秀眸中竟然渐渐闪过一丝钦佩。李成指着花椒、大茴香、松柏枝熬成的汤汁,顺手把盐倒进去,又低声道:“这些东西,我先搬到里面去,你去叫锦娘和鸢儿把今天下午买回来的鸭蛋拿进来,另外再让李全把准备好的瓦缸拿进来。”

    素娥点了点头,秀气的小脸上闪着一抹红晕,转身飞快地去了。李成则立刻动手把生石灰和碱面、草木灰加倒进汤汁里,搅拌成糊状。

    这时,锦娘和鸢儿把五百枚鸭蛋搬了进来,李全则将五个瓦缸扛了进来。素娥待他们出去后,迫不及待地关好房门,期待地盯着李成。低声道:“夫君,这东西若是素娥能学会就好了,那样妾身在家里没事,就可以多做一些了。”

    李成冲着她笑了笑,迎着那好奇的目光,将选好的鲜鸭蛋,在已经搅拌好的石灰糊浆中浸蘸一下,使其粘满料浆,再滚上备好的谷糠,轻轻放进备好的瓦缸里。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点头道:“好了,照着我的样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做完这五百个鸭蛋了。只是需要四十天才能吃。时间不等人啊。早知道上次就多做些了。唉!”

    素娥尝试着做了几个,渐渐熟练起来,索性不要李成在旁边,一个人全权包揽了余下的几百枚鸭蛋催着李成离开。

    看着素娥的样子,李成笑道:“我们两个一起做,快点做完也就是了。何况我反正也是闲着。”

    素娥板着脸,紧绷绷地摇头道:“夫君只要把这皮蛋的制作方法告诉妾身,妾身自己来做便是,如何能让夫君亲自动手呢?这样的话,夫君堂堂的四品大人,怎么也要被人笑话了。妾身也要被人唾弃为不守妇道了!”

    听着素娥的话,李成觉得眼前一阵阵地黑,满头都是黑线。这时代的人真是难以理解,看来自己即便学会了这时代的说话语气和行为习惯,思想上却还是难以融入这个时代。毕竟,自己是现代文明熏陶下的成年人,很多想法已经不会轻易改变。

    在素娥反复催促下,李成被赶出了正房,只好回到书房继续练字,只是五百多枚鸭蛋,想要弄完也不轻松。李成本来想让锦娘和鸢儿去帮忙,想到素娥紧闭房门如临大敌的样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以后如果开设作坊进行专卖的话,就要考虑增加人手,自己还得继续再做素娥的思想工作。呃,真晕!

    无奈地盯着书桌上满满的一大堆宣纸,李成反复回忆后世既简单而这时代又没有的小玩意。自行车?没钢材,至少做不出自行车最重要的链条。葡萄酒?这时代已经有了。蒸馏酒?或许可以试试,还有什么呢?香水?做出蒸馏酒之后或许可以试试。炸药?没有需要的催化剂也只能是空想,而催化剂又需要化学方法才能得到。而具体的方法自己也基本掌握的不多,这东西又太危险,一旦试验过程中出现意外就是人命伤残。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只好先一步步把皮蛋做起来,再想办法改进酿酒技术,然后再尝试香水的制作。加上自己的珍珠养殖,都是高端商品。到时候再想办法改进炼钢技术。记得穿越之前,曾经看过一集有关中国古代冶炼技术的专题科教节目,这才知道其实中国的冶炼,在唐代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唐刀,唐甲的水平已经接近了现代钢铁的标准,只是后来的五代十国战乱纷杂将这凡的锻造技术完全湮没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郁闷地想到:难怪那些穿越小说的主角都喜欢烧玻璃,这东西的确既没有技术含量,也没有条件上的限制,而且成本奇低,产量受到的限制也比皮蛋小。

    虽然回到古代烧玻璃,的确没什么创意,可是从现有的技术看来,实在是应该立刻试试烧制玻璃!

第二章 危机隐显

    人们对于皮蛋的反应有点大出李成的预料,第二天,当他带着坛子里余下的十枚皮蛋,由素娥亲自将二十枚皮蛋分别装两个在朱漆匣中由他捧着,赶到王府的时候,赵构竟然早已等在书房。

    看到李成手里的朱漆匣子,赵构笑道:“昨天师傅送来的那个皮蛋,真是别有风味,孤王留下一碟亲自送入宫中,父皇尝后也大加赞赏,孤王正要去找师傅讨要呢!”

    李成双手将朱漆匣子捧给赵构,这才笑道:“皮蛋乃是李成从前在西域学来的秘法,在西域也是绝少人知道的。只是因为初次尝试,没有做的太多,费了数十斤鸡蛋也不过只做了这十几颗。如今全部送来王府,正是想让王爷呈给皇上和宫中的贵人们。”

    赵构命人把皮蛋收好,这才笑道:“这东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味道却是异常鲜美。而且大宋对这种皮蛋还从未听说过,更没有人吃到过了。”

    说着,打开朱漆匣子,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完整皮蛋,这才惊讶地点头赞道:“果然不是寻常的东西,这十粒皮蛋正好可以进给父皇,也让父皇和幕后尝尝新鲜。”

    李成笑着点头道:“这东西还是王爷亲自送去,否则御厨没有见过,做不好的话,反而糟蹋了好东西。如今微臣已经加紧赶制了一些,只是要到下个月才能有新的皮蛋腌制出来。若是王爷准备送进宫中还请说明这一点,否则,皇上索要,微臣就没有办法去弄来了。”

    赵构连连点头笑道:“这是自然,孤王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下个月恐怕你要多多准备一些。如是父皇喜欢,你便要多送一些进宫去。”

    李成指着其中一个朱漆匣子,点头道:“这每个匣子里是十粒,王爷留下一匣品尝。另外的匣子里十粒,是预备给王爷送进宫里的。”

    赵构满意地点点头,向身后的一名内侍吩咐道:“拿五粒做好了,送进宫中给母妃尝尝,另外余下的送到王妃那里,有她看着办,孤王晚饭要吃这个。”

    说毕,这才看着李成笑道:“这东西实在稀罕,师傅自己都不舍的留下,全部送来,倒叫孤王不好意思了。昨天托了师傅那一碟皮蛋,父皇又赏了本王一匣明珠,反正留在王府也没有什么用处,就送给师傅,全当是制作皮蛋的费用吧。”

    李成忙推辞道:“这皮蛋乃是微臣送给王爷的,怎能再要王爷的财物?”

    口中推辞着赵构的那匣明珠,李成却暗自苦笑,只要能有王府和皇宫,巨大的广告效应,自然要比去取明珠重要许多了。有了皇宫这个活生生的威力巨大的广告宣传,加上皮蛋的物以稀为贵,自己的收入在不远的将来,绝对是十分可观的。只是,开专卖店想要皇帝拉下水,还要大费一番口舌了。

    思忖之间,赵构已经点头叹道:“以孤王看,若是凭借这皮蛋能让父皇再看重一些恐怕还是十分艰难啊!”

    李成知道他的想法,不觉安慰加鼓励地道:“皮蛋只是拉近王爷和皇上的关系,使得王爷和皇上能多点亲情,这样一来,若是童大人那里果然惹怒了皇上也不至于会祸及王爷了!”

    赵构感激地看着李成,用力点头道:“师傅如此为赵构尽心,日后若能果真成就大业,必定不忘师傅今日之情!”

    李成看着赵构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真挚感情,心中也是万分感慨。其实赵构的这些话已经说了不少了,而前天得知童贯冒功而方腊又连续进攻官兵的消息时,那埋怨焦躁的情绪,便已经注定了今后的历史。

    他忽然感到有些说不出的荒谬,如果自己不出现,赵构还会是现在的样子?还会不会生这么许多的事情?童贯又会有谁来举荐呢?胡思乱想之下更加烦乱起来,自己的人生究竟要走向哪里?

    带着孙园从王府告辞出来,李成便向中书省赶去。刚绕过中书省都堂的侧门。来到舍人院内,便看到同样是中书舍人的孙傅正和几名舍人低声议论着什么。不觉心中一跳,担心是方腊的事情已经传到,急忙走进屋内勉强笑道:“生了什么事情?莫非又有大事生?”

    孙傅忙拿了几份公文递给李成签了花押,李成这才看到那些公文的内容大多是地方进献奇珍异宝,上奏祥瑞的公文,并没有一件关系到民生利益的事情。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反而更加沉重了几分。看着那些专为赵佶提供享乐的公文,再想到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被迫揭竿而起的事情,更是说不出的压抑。

    这时,只听孙傅故作神秘地向李成低声道:“我听说最近地方的盗匪似乎很难压制,童大人刚刚受到皇上的嘉奖,如果这时候出这种事,恐怕皇上会震怒,到时候李大人也难免被牵连啊!”

    李成不动神色地摇头道:“这消息大人是从哪里知道的?恐怕是误会吧?”

    孙傅摇头道:“消息是哪来的你就别问了,这事你得早作准备啊!”

    李成摆手道:“这事应该不会的,童大人刚得了嘉奖,一些人也许是嫉妒童大人谣言中伤也是难免。”

    孙傅看李成不信,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笑道:“罢了,这些事不说也罢!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正说着话,一名四十岁上下,身穿青色公服的七品主书,抱着一摞文书进来,看到李成和孙傅忙行礼道:“下官见过两位大人。”

    孙傅笑着点头道:“皇上的文书蔡大人那边可都签过花押了?”

    那主书忙笑着躬身道:“蔡大人已经签了花押,名下官送过来整理。”

    孙傅看着李成,向那主书笑道:“蔡大人那里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那主书看着了一眼孙傅和李成,笑道:“也没什么朝政上的事,只是下官过来的时候,皇上从宫里特意赏给蔡大人一碟皮蛋,那边的几位大人正在议论这件事呢!”

    李成闻言没想到赵构父子的读都不慢!正要询问,只听孙傅吃惊地道:“皮蛋?这是什么东西?倒是从未听说过。是哪里来的?”

    那主书也忍不住摇头叹道:“这皮蛋听说是康王进呈给皇上的,皇上品尝后赞不绝口,居然将仅有的十枚皮蛋取了两枚,配了调味的汤汁制成一碟赏给了蔡大人,可见大人荣宠之盛!”

    孙傅正要继续再问,旁边的几名官员闻讯也都好奇地追问起来,大家都对这第一次听说的皮蛋大为好奇。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成暗自高兴,只要皮蛋名气由上而下流传出去,皮蛋的身价那就不用愁了,眼下是该给皮蛋定个价格,好好抓住这次致富的机会。因为,将来自己养殖珍珠还要投进大笔的资金,也算是资本积累吧。

    这时众人仔细地问了皮蛋的样子,都十分地惊奇。皮蛋的名字在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官员中飞快地传播了出来。

    这时,三名宫中内侍在五名殿前亲军司内殿直的亲兵护卫下忽然大步跑进中书省后面的舍人院的大堂上,昂然道:“请中书舍人李成,李大人跪接圣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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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宋介绍:
退役后重返大学的李成在野外旅游时突遇意外,神奇地穿越千年时光,回到了北宋末年的汴梁。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悲情乱世,既要铁马冰河一展男儿壮志,还要懒起画蛾眉,与红颜知己畅游江湖,实在是件难以两全的事。乱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乱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乱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