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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千弱水     若爱若宠txt下载     若爱若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三章

    偏偏都隔了差不多两个月了,少爷不去见她,小姐也不回来。

    今天真是走运了,老管家忙拉着她尽量拖住时间,打算通知少爷立刻赶回来:“少爷出了有一会儿了,上公司处理点事情,说是很快就能回来的,小姐您进去等等?”

    只看老管家一脸着急,文浣浣就知道他老人家打什么主意,本来就是打算撞进来看看的,如今他不在,她失落之余又松了一口气,忙摆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只是路过,现在就走,你不用通知他。”

    不等老管家说话,文浣浣拢了拢丝巾,沿着另外一条下山的山路走下去。

    老管家着急地汗都流出来了,偏偏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郑宅远离人烟,一入山方圆百里没有其他人居,说是路过未免也太蹩脚了。

    老管家打了个电话给郑凛叙,谁知道一直占线,正踱步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时候,一辆雪白的迈巴赫便驶进了郑家大宅。

    老管家看了车牌号忙迎上去,还没走近,郑凛叙已经下车。一身手工西装裹住健壮的上身,修长的双腿迈出车门,一如既往的沉静的姿态。

    他看也不看地往屋内走,见到老管家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脚步顿了顿,缓住,挑眉等老管家说话。

    “少爷,文小姐刚走……说是路过的,但是我看她是来找您的,您看……”

    管家有些为难地道,又不好说太多,怕少爷嫌他多事。

    谁知道郑凛叙脚步猛然一停,身体僵住,正在扯领带的手顿住,“什么时候的事情?”

    “才刚走十多分钟……”

    郑凛叙脸色一沉,猛地回身掀开刚想为他停车的司机坐进迈巴赫中,只听一声刺耳的“吱呀”声后,白色迈巴赫快速驶出了郑宅。

    该死的!

    郑凛叙黑着脸加快油门,只是心中那加速的心跳正在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望着一路稍稍变黄的树叶,整条林荫道上,地面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金黄,美得似乎不像人间。

    文浣浣蹲坐在街道的一旁,树干的后面,她有些懊恼。

    不过是见他一面,她便已经胆怯后退,这一点也不像她。

    果然,离了郑凛叙,她又会恢复成之前那个自己,什么事都不说,即便底子里有多不安,也只会采取保护自己的形式倔强着。

    心底有一抹不甘,起初很淡,但是到现在已经慢慢发酵扩大,像是要淹满她整颗心。

    满满的寂寞。

    吱呀——

    一声极度刺耳的刹车声,皮鞋落地的声音沉重有力,然后略显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就在文浣浣想要探出头去的那一瞬间,一抹高大的身影便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手臂一痛,她被凌空抽起,落目的是一副剧烈起伏的胸膛,精致的纽扣在她眼前,晃得她眼睛涩涩的。

    “为什么来了又要走?!”

    头顶上,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喝响彻耳边。

    文浣浣不抬头,怕见到他的脸会让自己更加动摇,同时,却又因为他能够发现自己而感到内心涨的满满的。

    “我只是路过,”文浣浣扯了扯自己的手臂,渐渐涌上来的不安和委屈在他那道熟悉的力道上释放出来,“你放开我,疼……”

    闻言,他似乎被烫到似的手腕一松。

    却在下一秒又紧上,但是这一次却是霸道不容抗拒地,失了粗鲁,带上了一丝温柔。

    这是她所熟悉的他的气味和感觉。

    “抬头看着我说话。”

    郑凛叙的声音低哑。

    他是快要认输了,妥协了。

    大掌摸上她的脸,碰到一手的湿润,才发现一直只是钝痛着的心,此刻如此尖锐的疼起来,像是有无数锯齿啃咬着自己的心脏,紧缩到不能呼吸。

    手坚定不移地捧起她的脸,她起初不肯,倔强地和他斗力,于是他咬牙,略一使劲,那张让自己心心挂念的脸顿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沾满了冷泪,真真切切地,一双带水的眸正痛苦地看着自己。

    那一缕痛,扯痛了郑凛叙的心,让他连带身上都痛了起来。

    再也不需要忍耐,也忍耐不住,他一把扯过她带进自己的怀里,空了两个月的心口此刻似乎被什么填满,即便痛也带着暖意。

    “你真狠。”

    郑凛叙的声音低迷,隐忍,却又仿佛带着叹息。

    真狠,伤了他,伤了自己至体无完肤。

    真狠,这两个多月竟然一直没有来见他。

    真狠,他让她选择,她真的选了,然后便真能做到两不相见。

    她的头方才狠狠撞在他的左肩上,他眉头微蹙,但随即把她抱得愈发紧了,似乎要借以把她融入血肉,再无分离。

    “是谁狠呢?”文浣浣不停地掉眼泪,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少哭的,但是见了这个男人之后眼里的泪水就像是排洪一样,止都止不住。

    听出了她声音里绽放的委屈,郑凛叙闭眼,止住那一阵窒息的痛意,低头吻着她的发顶,最终还是抖着嘴唇说:“对不起。”

    她的身体重重一颤。

    他感觉到了,于是抓起她的手,卷起袖子,清楚地看见手腕上还有些发红的印记,那是旧伤又被粗绳辗磨的痕迹,一时半会儿消不掉,仿佛还留着当初对他的控诉。

    他抬起她的手腕吻下,又道:“对不起。”

    “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

    他是想要宠着她的,谁知他的暴怒,竟让她受伤。

    几乎是在事后,他就后悔的。

    回想那一晚对她的折磨,她眼底的挣扎和控诉,都如同一把把带盐的鞭子甩在他身上,带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疼。

    文浣浣哭得不能自已,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能够让自己动摇甚至震撼到这样的地步。

    本来打定绝对不理他的,但是当他说出那三个字,她便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了。

    “如果……那个时候我死在了俄罗斯……你会怎么办?”

    她颤抖着,最终,断断续续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想知道。

    那个答案,一直埋在自己心底,只不过要他亲口证明。

    “傻瓜……不会死,”郑凛叙低叹一声。

    撕拉——

    他猛地一扯,白色衬衣因为强力的撕扯而被拽掉了三颗纽扣,大秋天的日子林荫道上带着寒意,但是他却毫不在意。

    而文浣浣,在接触到他左肩上缠着的一圈圈白色绷带上的一点红后,终于痛哭出声。

    “那一天,我一直在。”

    短短七个字,他说得苦涩,她听得难受。

    “真的是你……”她语无伦次地呢喃。

    他因为抱紧她,还有刚才猛烈的撞击,伤口又裂开了,但是他却浑然不觉,一手按住她的头,让她贴紧自己的伤口。

    他裸着一半的上身,把她容纳在怀里,她的嘴唇尝到了满满的苦涩味道,不由自主地双手环过他的颈,朝着那刺目的一点吻上去。

    他承受着,她的悲伤和一切。

    “还不要我吗?”他的肌肉不知为何紧绷着,嘴唇贴近她颈后嫩肉,低问出声。

    “郑凛叙,你还记得那一个晚上我是怎样对你说的吗?”文浣浣吸着鼻子离了开来,他不允许,只让她退后到能够看见他眼睛的距离,双手牢牢占据着她的腰,闻言,不语。

    “我说,我要你,无论是你今后是怎样作恶多端,为非作歹,我都愿意是你的人,但是这次……是你不要我……我从来没有不要你…….”

    “别说了,”郑凛叙吻上她的眼睛,“是我的错……”

    他是习惯了,要把一切揽上自己的身,也不愿她再因为这一场错误而难过哪怕一点。

    “我们都有错……”文浣浣摇头,“郑凛叙,不是你不重要,而是你和师兄,根本就不能比较。我们彼此认识,就注定了我们能拥有的只有彼此的现在和以后,而师兄是我这二十年来待我最好的人,就算你不甘愿,但是在这之前,他保护我,呵护我,宠我,在我受委屈的时候都是他陪在我身边。我无法衡量你们孰轻孰重,但是,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即便我知道那一天我会收获一场最浪漫的求婚典礼,我也会走……因为,我只愿意和你一起走到老……”

    “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在C市或许无所不能,但是我就是我,我有我的想法,有我的意识,我会撒娇不代表我不会生气,而且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可能会用错方法,然后在很多地方都不能做到顺从你……”她察觉到腰间的力道渐渐收紧,便抱着他的腰,像他一样圈紧他,“我就是这样任性的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后悔,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们就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永远不会……”

    “不会什么?”他止住了她之后说的话,那样的假设,他连想都不想,她若真的敢说出来,他保不准不会在这条路上要她,狠狠惩罚她,“把接下来的话都吞进肚子里去,不准再说离开,也不会有分离,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你走。”

    “我爱你的任性和撒娇,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再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也没人能宠得起你了。”

    他俯首吻上她的唇。

    太久没有触碰,他一吻上喉间便溢出几丝低吼,然后深深地衔住。

    “这次就当我们都有错,以后,我顺着你,宠着你,让着你,只要你不再离开,就什么都好,好不好?”他粗喘着放开她,额头抵着额头,“真是受够了没有你的日子,或许,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了,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们避免它发生……我保证不再胡乱吃醋,就算再生气也会和你说清楚,当然……前提是你不能离开,永远都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色水最近开了一个古言坑,女帝和将军的,有亲爱不?

    现代开多了也想换个口味啊(?﹃?)口水

    是开A:萧桓VS魏忻(破镜重圆)B:梓童VS离侯开哪一本好呢?来吧来吧,色水如今征集各方意见了啊喂~可以上Q提建议或者在群里提,当然也可以发回复~不知道扣扣和扣群的望下面。

    扣扣:474745691

    群:84738268(身份验证写色水所有作品中的一位主角名!)

第三十五章

    他抱住她的臀把她压下在浴缸的那一刻,她舒服而满足的喟叹一声,热水浸满她快要被拆散的身子,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这个男人的体力不是一般的GT,应该说除了萧桓那家伙不知道持久力如何之外,他们几个兄弟看起来都很种马,郑凛叙是那群种庐中的大哥,他的体力再好,也不足为奇。

    “想什么?嗯?”他的身子悬在水波的上面,安乐眸色观察她身上开始浮现的一片片青紫,忍不住清浅地动了起来。

    文浣浣也很配合地动腰,抬眸用爪子拍了拍此时自己头上英俊非凡的脸蛋,嘟了嘟嘴唇:“我在想,我是不是捡到宝了?你的战斗力难道真的是你们五兄弟中……唔,最强大的?”

    他眼底含笑,这只小辣椒啊。

    他深深顶了一下,她立马满足地嘤了一声:“我是不是最厉害的,你问你小妹妹就知道了。”

    说罢,他暗示性地用手抚摸两人连接处,十分温柔地按着揉着,快感积累,她长着嘴唇干呼吸,待想明白他说的话时哀叫一声捂住自己的眼,大吼:“流氓!”

    他哈哈大笑,那笑容,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是发自肺腑里的。

    做完的时候她是昏睡的,在昏黄色灯光的房间,唯一的大床上躺着的他唯一爱的女人,郑凛叙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半响,微笑着吻上去。

    濡湿的吻,抚平她皱着的眉头,她嘀咕一声,却没力气动,只能埋怨地呢喃:“禽兽……我不……要……”

    他差点就笑出声。

    手指抚上嘴角,那里的弧度陌生,却又不陌生,陌生是因为他的大半辈子都未曾试过这样笑,那样不陌生,却是因为有她的时候,他便会情不自禁。

    看看自己身上背上的挠伤,还有已经崩开的子弹伤口,郑凛叙的手摸上去,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受伤,却是第一次,为了除了自己以外的他人。

    悄然关上门下楼,早就准备好的医生见状忙站起身招呼郑凛叙坐下。

    赵医生是郑凛叙从意大利抽过来的人,对于枪伤不陌生,见到郑凛叙穿着睡袍下来的时候他便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郑凛叙向他点点头,然后十分自然地扯开了肩膀的位置。

    赵医生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就盯着他肩膀上那些暧昧不已的痕迹笑了起来。

    忍着笑为他处理崩开的伤口,郑凛叙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想笑就笑。”

    “噗,”赵医生乐了,他比郑凛叙大十岁,也算是郑凛叙的自家人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郑凛叙在这种状况下还能柔着嘴角,不禁想,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会让这个本来以为冷漠无情的男人变得终于像一个普通人。赵医生眯起眼睛,金丝镜下的双眸像只狐狸,隐约带着笑意,“你也不知道悠着点?我在楼下听得直想回家冲冷水澡去。”

    郑凛叙难得地没有不屑一顾,反而挑眉戳他痛处:“你老婆还没回来?”

    “是啊,回娘家一个多月了电话也没一个,也不顾他老公我听现场直播听得一身火气……”赵医生故意用力用药用棉花按住郑凛叙的伤口,郑凛叙倒吸一口气,忽然想起刚才在楼上确实激烈了点,不由轻笑出声。

    在赵医生的哀怨眼神中,郑凛叙靠在沙发椅背上,笑得餍足无比。

    【第九章现在都是拼自家男人】

    在家里躺了一天,因为某人的不知节制文浣浣终是一天都没得来下床,只能一脸幽怨的瞪着某个罪魁祸首干发脾气。

    而郑凛叙也自知理亏,便不去公司在家里伺候着,把屎把尿的,真的是把屎把尿,文浣浣脸红脖子粗地在厕所里吼:“你出去啦!”

    “你不是站不了吗?”郑凛叙横抱着她站在坐厕前,好脾气地道。

    文浣浣崩溃。

    最终还是郑凛叙忍着笑意看着文浣浣解决完,然后抱着她下去解决肚子问题。

    管家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少爷把小姐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口一口给喂吃的,偶尔惹得小姐炸毛然后好脾气地顺毛的恶劣模样,不禁感叹一句——他活了那么久,照顾了少爷那么久,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这才是少爷的真面目。

    只怕在外界那些对郑凛叙又敬又怕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大跌眼镜吧。

    铁汉柔情,往往只针对自己认为对的那个。

    因为做地太过,所以郑凛叙被罚当晚取消一切福利,十分无奈地过了一个晚上,文浣浣就被郑凛叙哄了起来,说晚上要和老五言厉吃饭,顺便感谢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女的?”文浣浣抬手让他给自己脱衣服,再换上量身定做的休闲服,自己也是一身整洁不失仪态的便装,两人同样穿着浅灰色毛衣,看起来就像一对甜蜜的情侣。

    捏了捏文浣浣的脸蛋,郑凛叙笑着道:“是道上的一个朋友,那个时候我能知道恐怖分子的犯罪部署多亏了他。”

    文浣浣抿唇。

    与他一起那么久,当然知道那些道上的是指些什么朋友。

    也不能算是朋友,顶多算个利益共同者。

    为了那次去俄罗斯的事情,郑凛叙是用了关系的,而那些是用什么代价换回来的,郑凛叙不说,文浣浣也猜得出来。

    “别想那么多,”他凑过去吻她,看出来她的想法,“那个时候纵然要我整个郑氏我都毫不犹豫,能换回你,我不论代价。”

    她摇摇头,搂住他。

    这个男人,是那么地爱自己,她知道。

    只怪当时不懂事,倘若当时的他们都懂得向对方妥协商议,只怕也不会是两个月的分离。

    幸好,他还是他。

    她也还是他的她。

    出发去定好的酒店,下车的时候郑凛叙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门口就朝着她那诱人的小嘴吻上去,吮住调戏她。

    她唔唔地直挣扎,瞪大一双眼推开他。

    “郑凛叙!”

    文浣浣低斥。

    这只色狼,不分场合时间地发情!

    她本来在出门口的时候已经很生气了,因为直到出了家门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还有一些隐隐能辨别出来的吻痕,但是自己连围着脖子的布都没有多一块!

    这不,周围经过的人都往自己的脖子看,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他倒好,还在这个时候来调戏自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奸夫淫妇是不是?!

    丢下郑凛叙,文浣浣朝着经理吼道:“不用管他!我们走!”

    酒店的老总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再转眼看了看那个传说中喜怒无常的C市第一大鳄,此刻笑颜盈盈,虽然嘴角的笑淡了,但是却不难看出眼底的纵容。直到郑凛叙悄无声息地比了一个“按她说的去做”的手势,老总才战战兢兢地带着这位无法无天的姑奶奶进了包间。

    身后的经理马上应变过来,朝着郑凛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郑总,这边请。”

    郑凛叙点头,跟了上去。

    被酒店老总带到包厢的时候老二老三老四都在了,望向主位,一个身穿暗黑色大衣的男人正用深沉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文浣浣皱眉,想着应该就是他了,便礼貌地向他点头。

    态度不卑不亢,那男人似乎觉得很有趣,眉一挑,还没说什么,詹遇宸就笑着道:“嫂子,坐。”

    一句嫂子,暗藏警告。

    男人眼底兴味更浓。

    不知为何文浣浣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野兽的气息。

    是一种沉敛的动物,像狮子和豹的融合体,只看外表便可窥探出他不一样的能力。

    “嫂子?”男人唇舌吞吐,慢而咬字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文浣浣刚瞪了詹遇宸一眼,腰间便多了一只大手,头顶响起一抹清淡却带着重量的笑语:“我们来迟了。”

    文浣浣扭着身子刚想挣扎,就被腰间的手掐了掐,她抬头瞪他,他便偏下头来对她笑,完全不在意包厢内有别的什么人。

    郑凛叙半抱半拖地带着自家小辣椒在男人身边坐下,他落了在主位,便把文浣浣放在自己身边。

    “好久不见了,凛叙。”男人的声音低沉地像是年代最远的美酒,带着些危险的醉意。

    郑凛叙眯眼笑了:“的确很久了。”

    他转身朝文浣浣道:“他就是我的那个朋友,薛皇玄。”

    “这位就是你的那个……宝贝?”

    薛皇玄舌尖一转,眼神放沉,看着坐在隔着自己一个位置的文浣浣。

    文浣浣不躲不闪地迎上去,伸出了手:“不敢当。”

    薛皇玄眼底一闪而过情绪,随即笑了,这次再无之前的危险:“不必谦虚,他很少有机会求我,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你。”

    他们这边两个强大的男人在聊着,旁边被晾在一边的三个男人都没怎么说话。

    纪若白有些恍惚,一向冰山的面容此刻有着断裂的迹象,文浣浣也听郑凛叙说过好像是为了什么……女人?

    文浣浣摇头,冰山也会为女人烦心?应该不可能,恰巧回头,便看到詹遇宸眨着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自己。

    不由扑哧一笑。

    顿时回他一个挑衅的笑。

    因为昨天郑凛叙突然请假,萧桓又被郑凛叙那么巧地发配到了S市那边的分公司主持大局,所以昨天一整天的大事小事都是詹遇宸处理的,一贯懒散的他昨天一天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四那家伙也是个没人性的,昨个儿一整天手机关机,他求助无门,只能认命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到后来累得连动动脚趾都没力,更别提去混女人堆了。

    对于文浣浣这种小气搞报复的行为,詹遇宸是鄙视的,但是却敢怒不敢言了。

    明明他是为大哥抱不平,人家不领情倒算了,还帮着那个女人去欺负他,他无话可说,心灰意冷……

    这时包厢的门被再一次打开。

    终于,那个文浣浣想见却因为多次意外而不能见面的郑家老五露面了,怀中还带着一个妖艳动人的女人。

    说是妖艳不为过,一头波浪卷配着那张不施粉黛便能倾城倾国的脸,在她面前文浣浣顿时觉得自己平庸了,路人了,风中凌乱了……

    老五言厉是个特种兵上校,负责C市特种军区训练,职位只低于军区最高指挥官,他一身坚毅和常年征战沙场的戾气让文浣浣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就是不知道他功夫怎么样……

    文浣浣果然还在为那天谁的战斗力最强的问题纠结着。

    郑凛叙叫他们坐下,在看到自己的小女人看着自家五弟发呆,便微笑着抚着她的脸问她怎么了。

    文浣浣囧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小气巴拉的男人!

    老五带来的女人据说是言厉一直爱了五年多等了五年多的女人,C市政治大家叶青华的私生女,当年叶青华不惜被处分也要与叶辛越相认,曾经轰动一时,她自然也听说过。

    但是文浣浣频频观察,叶辛越的面容有些僵,她直直地看着与自己隔了一个位置的薛皇玄,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在言厉和叶辛越的加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

    直到吃完了饭,文浣浣还是觉得吃得不痛快。

    郑凛叙正和言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算了,还是压缩成两章吧,敲定周一周三更了,字数会比平常多一点=V=。

    薛BOSS跑了一章龙套,嘛,不过也是一个强大的龙套~老二很护短嘛其实!~

第三十六章

    他们都故意支开了自己的小女人,见到五弟一脸阴沉隐忍不发作的表情,郑凛叙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情问清楚,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言厉撇头,看着一旁逐渐驶远的银灰色跑车,眼底透着一股厚厚的阴霾。他忽而勾起唇道:“你是有感而发?”

    “你就嚣张吧,”郑凛叙低笑,看着不远处正踢着石子一脸纠结的某个小女人,眼神里有着一种恬然的宁静,是因为那个女人而变得浑然天成的,“总以为只有自己会受伤,但是到最后,还是因为伤了她而后悔,我只是不想你也步我的后尘,那五年分离有多么不容易,这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是你罢了,”言厉摇摇头,忽然对郑凛叙又生出了一股钦佩,“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一直等下去,但你却可以,可以一直默不作声等她十四年,就这点而言我不如你。”

    郑凛叙走了。

    其实有什么不如呢?

    只要你愿意一直走下去,纵然世界上所有的灾难都挡在你面前,都无济于事。

    他们都一样,能够一直等下去的原因不是执着,而是因为还有爱。

    近日C市最轰动的莫过于两件事——郑凛叙的订婚礼跑了女主角,还有就是……郑凛叙把自家宝贝哄回家,两人近日如胶似漆地出现在各大报纸上,看着前后主角都是同一对人,有人不禁唏嘘不已。

    秦阳走进妹妹的房间,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和煦的阳光,相比较起外面的风平浪静,在这里则是阴沉地有些可怕了。

    地毯上,秦敏垂着头看着手中已经被捏地变形的报纸,上面被作为主封的大照片上的两个人是要刺瞎她的双眼。

    “敏敏……”秦阳看了于心不忍,但是他并不能去安慰什么。

    早在当初秦敏被郑凛叙派人送回秦家大宅那一天,秦敏已经被外公下了禁足令,不仅不允许她进入有关于郑家相关产业半步,更是连连一个多月都不允许他的兄弟去看望她。

    并且早在那一天,秦敏在名媛里面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高干圈子里的从来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物,秦敏当众被郑凛叙拒绝,无疑不是明目张胆地在说——她秦敏得罪了他郑凛叙的人,自此之后,秦敏更是无法在名媛会上立足。

    她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阳光,因为她讨厌接触到任何一丝和他们两个人有关的事物。

    秦阳的一声呼唤,秦敏顿时落下泪来。

    她嘶鸣着,犹如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秦阳上前抱住她,死死地圈住她声嘶力竭的身子,拼命箍住:“敏敏!敏敏……冷静点……”

    秦阳知道,秦敏这次是动了真心的。

    不过这么些时日,她一再地消瘦,即便吃再多的东西也不见面色红润,相反青紫地就像一个生病了许久的人。

    秦阳能够怎么安慰呢?他和郑凛叙虽然认识,但其实并不算是同一个圈子里相处的,但是即便如此,如今放眼C市,有谁不知他郑凛叙把那个文家的女孩是真正的捧在自己的手心里,他虽然对黑道的事情少有涉足,但是也旁敲侧击过郑凛叙为了保护她而一批批地把那些动歪脑筋的势力都铲了个干净。

    如此雷厉风行,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任所有人见了都要心惊胆战,但是郑凛叙却是在外眼也不眨地杀人,在内为自己的女人圈出了一块与世无争,无忧无虑的世界。

    一个男人保护一个女人至此,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敏是一开始就输了。

    她也做错了。

    错在不该在他的面前口不择言,只不过为了一句“她是什么东西”,郑凛叙就让她再无脸出现在名媛界,也等于断了秦家的一条交际路。

    错在不该说出那些威胁的话,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所以他不动声色地打压秦家,表面风平浪静,但是秦阳最近已经因为公司的事情而奔走地快要垮下,郑凛叙的手段,要杀他们不见血,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哥……我恨他!我更恨那个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够被他那么好的爱着护着?!她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她连我的一根手指都不如!哥!我不服!”

    秦敏捂着脸痛哭出声。

    “敏敏……”秦阳沉下声,他已经察觉到妹妹的情绪有点太过于激动了,于是沉吟片刻,道,“你出国吧。”

    闻言,秦敏身体一震。

    “连你也要赶我走……”

    秦敏哭得哽咽住。

    她不敢置信,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远走国外,是最糟糕的结果。

    但是,却是她如今唯一的活路吗?

    她不是笨蛋,也知道最近大哥早出晚归,每日疲容,都是因为她当初的一些口不择言。但是他一直没有告诉她,所以她认为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但是现在大哥说了,那么就是……大哥也撑不下去了吗?

    “哥……我不要出国……不要……”她死死扯住大哥的衣裳,哭着求道。

    出国就是输了,从此以后,她便是再无赢的可能,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秦家最尊贵的小姐竟然输给了那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女人,她……不要输!

    秦阳的嘴唇蠕动了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看着妹妹那脆弱的眼神,终是没有说出口:“哥只是个提议,你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你要乖乖的……”

    秦阳离开了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秦敏心中苦苦绷紧的最后一根弦蹦的一下断了。

    她木然地看着地毯上散落的报纸碎片,目光落在一张令她感到刺眼的笑容上,缓慢地,疯狂地攥紧了手掌。

    “真好啊!”徐颜夕看着对面春风满面的女人,埋怨道,“真好啊!”

    文浣浣鄙视地瞪了一眼这个无聊而幼稚的女人。

    “你老婆在抱怨你!”文浣浣转身对着吧台前靠着的詹遇宸道。

    詹遇宸挑眉,在触及到老婆哀怨的目光时果断举双手投降:“暧暧!你别用离间法,对我不管用,我的心坚定着呢!”

    徐颜夕递给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目光。

    詹遇宸笑得十足的狗腿。

    文浣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对面一脸得意的女人,挑了挑眉:“你们……嗯?好上了?”

    徐颜夕埋汰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鄙视她说话没艺术:“狗嘴里能吐出个象牙不?”

    “狗嘴里吐出象牙的不是狗嘴,是种马的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能把你说出个象牙来,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连狗嘴都不是。”文浣浣十分老实诚恳地解释。

    眼看着徐颜夕的脸黑了,詹遇宸低声骂了一句粗口,这位姑奶奶怎么就不能赶快走?不知道他最近最怕的就是他家这个女人了吗?

    “不是,其实我那时候是情愿的,这不还是怄着一口气所以才表现的那么不情愿赖着,其实我内心可乐着呢!”詹遇宸跑到徐颜夕身边果断给了她一个吻,桃花眼抛了一个妖孽的媚眼过去,然后又向文浣浣递了一个求饶的眼神,“小夕,我是真心的。”

    他的认真让一旁的文浣浣忍不住抖了抖。

    徐颜夕看了看他,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嗯,乖,我信你。”

    詹遇宸顿时大叹家养的这只就是和对面那只不解人意的不一样,顿时泪眼汪汪地搂着家养的挤在宽大的咖啡椅上,如胶似漆起来。

    “对了,等下你要去哪里?留在店里帮忙?我要去进货。”徐颜夕从詹遇宸的撒娇中挣扎开来问。

    文浣浣摇头:“等下要去城东道观,我爸答应他们今天找个人过去和他们授武,没空。”

    C城就两间大型武馆,城东城西各一间,义武就是在城西的,作为每年特定一日的授武日子,规定好是由两间武馆的大弟子往对方武馆中教授自己武馆的拳法。

    往年都是师兄去,偶尔师兄忙也是她去,如今师兄还没回来,自然而然就是她顶上的。

    徐颜夕也不为难,想了想对抱着自己的詹遇宸说:“那你看店,我自己去。”

    “不行!”詹遇宸语气不善,果断拒绝。

    “那我留下来看店?”她妥协道。

    “不要,”詹遇宸是死活不要和她分开的,“你忘了你……”

    他似乎刚想说什么,徐颜夕忙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暴露自己的秘密。

    文浣浣狐疑的看着他们,有猫腻!

    徐颜夕被看得心虚,一个恼怒就锤了詹遇宸一拳:“那你说怎么办!”

    詹遇宸笑得可得意了,只见他用两根手指从裤袋中抽出手机,轻巧拨下一个号码:“下午来看店!”

    说罢便挂了,见自家老婆狐疑地看着自己,詹遇宸凑上前啄了一口她的唇,终于报了那天大哥当着他们的面秀恩爱之仇:“你老公我神通广大,自然能找人替我亲亲老婆看店!”

    “别说的那么恶心!”徐颜夕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那忍不住勾起的嘴角已经暴露了她的暗喜。

    “我再恶心你都见过,你都喜欢。”詹遇宸回答地一点都不害臊。

    “你!我什么时候都喜欢了!”

    “不是吗?昨晚是谁求我……”剩下的话他是对着她耳朵说的。

    “你!色狼!”

    徐颜夕顿时红了脸。

    “还敢说不喜欢我?小样儿。”詹遇宸拍了下她的臀,没脸没皮地。

    文浣浣受不了了,抓起挎包就跑了。

    不禁泪流满面啊!

    种马男秀专一——栽了!

    想不到他们的詹二少也有被栽的一天,而且还栽地挺心甘情愿的那种。

    真可怕!

    徐颜夕和詹遇宸又坐在店里腻了十多分钟。

    这时,詹遇宸喊的人来了。

    是一个面无表情身穿黑衣的男人。

    “小勋?!”徐颜夕惊喜了。

    陈明勋抿唇,点头:“小姐。”

    说起来真的是缘分,陈明勋原先是徐颜夕大院里面负责担任她大哥的保镖,从小和徐颜夕和徐清骁就关系近,但是因为前几年似乎家里出了点事,他因为要处理家里的事情所以才离开了徐家大院。

    想不到是在詹遇宸手下做事了。

    “当时是我看中的明勋,想不到倒是缘分了。”詹遇宸笑得一脸狐狸样。

    “二少,”陈明勋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他看了看徐颜夕,詹遇宸便会意一笑,搂着徐颜夕道:“乖,帮我进去泡杯咖啡。”

    徐颜夕懂事地点头,走了进去。

    “说吧。”徐颜夕离开,詹遇宸便伸展长腿坐在那儿,一个简单的姿势,强大的气场便不经意中散发出来。

    “秦家出动了一批打手,正赶往东区。”

    陈明勋如实禀报。

    这样的异状很少有,詹遇宸负责整个C市地下的运作,这些看起来不大不小的事情其实都会经过他的手,闻言,詹遇宸眉心一蹙,忽然想起刚才离开的某人说过的话,他顿时揉揉眉心,立时拨了一个电话:“带上一批人到城东各街道拦住秦家那群家伙,然后分出一批人到城东武馆保护小姐。”

    做好一系列准备,他拨了据说今日有重要跨国会议的大哥的电话,虽然是很重要的会议,但是他想他大哥绝对不会怪他。

    会议室上,郑凛叙正主持着一个年度跨国总结会议,调了静音震动的手机忽然闪烁起来,因为特殊原因他的手机只调了几个重要的电话可以此刻拨入,拿起手机一看,眉目不改,他示意会议暂停,按通了电话。

    老二虽然平常不靠谱,但是关键的时候都不会掉链子。

    后来他才想,还好他这样想了。

    “秦家一伙儿带着家伙去截嫂子了,打听清楚了,是秦家那宝贝幺女儿带的人,我已经派人去拦了,但是估计拦不住。”

    詹遇宸的话仿佛是一个定时炸弹。

    郑凛叙刷地一下站起来,完全不顾周围许多大股东甚至海外合伙人在场,一身戾气让所有人都噤声不语:“你先过去,保护好你嫂子,在我之前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

    他并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在场的人无人敢想象那之后的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秦家小小姐要彻底炮灰了我只能这样说=33=

    是个人都知道这本书的男人都是宠自家女人到骨子里去的,谁那么眼瞎谁倒霉我只能这样说

    噗,看到大哥这样子我也只有两个字——快哉!

第三十七章

    连远在之外的詹遇宸都感觉到了手机那端的怒意。

    他朝着在后室露出脸的小妻子,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徐颜夕表示无所谓,让他快点走。

    眼底柔和了一片,詹遇宸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电话那头传来郑凛叙隐忍杀气的“会议取消”的字眼,然后就是凳子被粗鲁地掀开的声音,他上了跑车副座,陈明勋已经绷紧下颔启动了汽车。

    詹遇宸算了算时间,正巧有电话接进来,他听了一会儿转过去郑凛叙那儿:“截不到人,大概是早就过去了。”

    “……”

    那头传来急促而尖锐的汽车发动的声音。

    “不论你用什么方法,都给我保护好你嫂子!”

    詹遇宸心里乐啊,这个一向淡定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快哉!

    “如果死人了怎么办?”詹遇宸难得有时间打趣。

    对方寒气愈加旺盛,只听他咬牙,沉静的嗓音透着手机传来,带着无法言语的杀意:“一切我负责。”

    这下子詹遇宸可算是乐坏了。

    秦家是要倒霉了。

    好惹不惹,偏要惹得他大哥的掌心肉,心头宝。

    文浣浣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喜事不断,坏事不绝。

    从出了城东武馆后,她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似乎来者不善的样子,文浣浣对想要害自己的人都挺感兴趣的,但是狼告诉她这次来的应该不是一般的角色。

    因为她能察觉到不止一边有人跟着,从自己身后的一堆,还有不远处自己右上角的胡同……真的是有计划有预谋啊。

    文浣浣从心底感叹了一声,随即脚步忽然加快,身后的人似乎一愣,但是很快追了上去。

    看来那些人不是专业的杀手,这下子文浣浣的心松了点,只要不是专业的杀手集团,她自己还有些信心的。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文浣浣就有了主意了,她转入了一条的胡同。

    这里似乎是通向旧工厂的方向,所以除了一些肮脏的垃圾之外,没有什么走过的人。

    文浣浣隐身在黑暗中。

    她眯眼,看清楚了领头的男人,随即眼神一狠,身体迅捷地朝着明显是领头的那个男人的后颈袭过去。

    她的身手十分敏捷,并且拳拳都能打在人的脆弱关节处,她姿态柔然动作强硬,消灭了一个人的行动能力之后毫不恋战,她知道这次她是以少对多,那么速战速决才是好的方法。

    但是想不到的是人竟然越来越多。

    文浣浣冷下了眸子。

    因为她看到了站在打手最后方出现的人。

    秦敏。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那娇蛮的眼神还是很让她记忆深刻。

    “因爱成恨?”文浣浣歪头,忽然吐出一句。

    只消这四个字,秦敏的眼底就闪出了一簇愤怒的光芒。

    “给我打。”她冷声下着命令。

    周围的人纷纷涌上去。

    文浣浣一开始还能沉着应对,但是到了后来就慢慢觉得吃力了,她不知道秦敏到底带来了多少人,把窄小的巷子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身后一个人用绳索打算透过前面的人把她套住,她纤腰一转,手敏捷地接过绳索。

    那个打手似乎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熊臂一用力,绳索便套住了文浣浣的一双手,打算借力把她甩到自己脚下去。

    但是文浣浣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只见文浣浣低喝一声,扎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马步,那个男人用尽了全力竟然也撼动不了她分毫。

    文浣浣的手心刺痛着,但是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狭路相逢勇者胜,她若是如今露出了自己一丝破绽,那就是必败无疑。

    秦敏捂住了胸口难以置信地后退半步。

    她不相信这个女人竟然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你们都是废物吗?!她只是一个女人!”秦敏嘶吼着。

    她的双目赤红,显然已经受了不少的刺激。

    正当其他打手回过神来打算涌上去解决了文浣浣的时候,在巷子的后方出现了一阵阵的骚动。

    有一群人来了。

    显然不是来帮忙绑人的。

    文浣浣眯眼看着带头的男人,一张严肃刚正的脸,他下手犀利,拳拳脚脚都带着凌冽的风,经过的地方秦家的打手都倒了一片。

    文浣浣笑了,知道是郑氏的人来了,顿时来了精神,她忽然跑了起来,拴着绳子的男人顿时一怔,搞不清楚她的来意,戒备地却又习惯性地用手护住自己要紧的部位。

    就是这一刻!

    文浣浣眯眼,忽然一个强劲的横扫,出其不意地攻击向男人的下盘,男人一个踉跄,还未来得及倒地,他的手下意识地松开往下一撑,就被文浣浣一掌劈晕在地。

    秦敏快要气疯了。

    “开枪!”

    一声怒吼,不大不小,却让文浣浣听得清清楚楚。

    不禁诧异地回头,见到的是秦敏一张扭曲的面容。

    为了爱,竟然变得如此丑陋。

    接到命令,一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紧绷着脸从腰间掏出黑色手枪,文浣浣死死站着盯着枪口,刚想要有所动作,那名黑衣人已经抬起手。

    他们的距离不近不远,要像上次那样扑过去已经是不可能,文浣浣想着自己躲过子弹的可能性,就在他们都快要动作的时候,一声响亮的手枪率先响彻在幽深的巷子里。

    所有的人都怔住。

    拿着枪的黑衣人右手硬生生被穿了一个洞孔。

    他们都愣着看着刚刚才出现在巷口的男人。

    那个黑衣人和文浣浣的位置大概是在巷子中后部分,离巷口男人的距离大约有三百米。

    这样的距离,简单地一瞥,竟然正中黑衣人的手腕。

    文浣浣看着詹遇宸欠扁的小脸,不禁想——这丫的男人真的给自己搞深藏不露这套!

    詹遇宸笑过之后那眉眼便沉了下来,无言之中带了一种肃杀之气,如果不是那嘴角噙着的笑,他们甚至会怀疑眼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都解决了。”

    八分钟后,战斗结束。

    秦家的打手对詹遇宸黑道上专业训练的暗部,结果不言而喻。

    詹遇宸把一身狼狈的秦家小小姐扔在一边,把那个刚才用绳索攻击的男人单独捆住扔了出来,收拾了那群喽啰,便应着文浣浣的要求打了110。

    城东的警察来得很快。

    詹遇宸说了这件事还是要等大哥来,他们郑家的暗部不能暴露,文浣浣大方地挥手让他们走了,自己跟着警察去了警察局。

    郑凛叙是要挎着一个半的城市过来这边,自然是要等的,也是一到了警察局秦敏就要求松绑。

    警察应她的要求给她松绑,她忽然眉目一转,犀利地朝着他们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秦敏!是秦司令的幺孙女!你们最好给我办清楚了,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文浣浣自然也是听到了,也看到了那群警察皆是一愣,随即打电话通知了他们局长。

    心底一哂,她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

    局长很快就赶过来,看着这位果然是秦家大司令那宝贝地什么儿似的孙女,顿时哈腰摆尾起来,一瞬间,明明是文浣浣抱得警,但是从秦敏的狼狈和她的淡静做文章,文浣浣的处境却开始难了起来。

    但是文浣浣并没有说什么。

    秦敏唤来的律师已经在和警方交涉,她整理了下自己,又恢复成那个傲气凌然的秦家小姐,她看着文浣浣不说话的模样,以为她是怕了,顿时哼了一口气:“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打算赖在郑凛叙身边一辈子?就你,你也配?!”

    她逐渐激动,眼底迸发火光。

    文浣浣忽然觉得她很可悲。

    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竟然丧失了自己原有的骄傲和风骨,在这之前她的直率跋扈她不讨厌,但是如今,她竟然连枪械这样的危险用品都用上了,她不可能再当这是小事。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秦敏冷哼一声。

    “这件事,的确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抹沉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声音不大,却让整座警局的人闻言都安静了下来。

    警察局的门口被一位身穿银灰色外套的男人打开,郑凛叙就在四名特助的簇拥下走进来。

    只见他面沉如水,眼带凌冽的杀意,虽然嘴角噙着一抹笑,但是见此的人都纷纷不寒而栗。

    秦敏的脸色一白,有种始料未及的失措。

    他竟然来得那么快。

    郑凛叙直直地走进来,那一刻,他不消言语,身上便散发出一种让人无以依仗的气场,似乎这世上不会有人亦没人敢站在与他对立的立场,因为没有人配。

    他看也不看苍白着脸的秦敏,脚步不停,径直走向一旁坐着的小女人。

    局长在见到郑凛叙单膝朝着文浣浣蹲下的那一刻,彻底风中凌乱了。

    他只听说过郑凛叙独宠着一个女人,却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除了眼神坚毅之外便无其他特点的女人竟然就是!

    如今一看,她抬起的眉眼在灯光下竟然是带着一股无法言语的骄傲的美的。

    顿时,警察局局长被碉堡了。

    郑凛叙完全不顾周围的吸气声,他蹲□子微微仰视着她,不言语,只是牵过她的手摊开来看,在看到上面清晰的已经磨损的勒痕时,双眸一凌,杀气毕露。

    “额……你生气啦?”文浣浣问。

    “哦?你竟然能看出来?”

    他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噎得文浣浣说不出话来。

    半响,她扯住他的衣袖一角摇了起来:“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生气……本来就是一张不讨人喜欢的脸,还总爱生气。”

    郑凛叙哭笑不得,他起身坐在文浣浣的一边,硬是把她半搂在自己怀里,那一直惶急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傻丫头,”他捏了捏她的腰,“其他部位没受伤吧?”

    她老实摇头。

    “这还差不多,”他瞄了她一眼,“瞒着我去不计后果地干架,我回家再和你好好算,嗯?”

    他危险的尾音,让文浣浣想起了之前他所谓的那些惩罚,那些让她回想起就脸红心跳的夜晚,经他的口说出来,其中暗藏的暧昧让她顿时红了脸。

    局长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迅速想回刚才自己所做的判断,在确定还没有什么重大错误之前立刻取消了那份还没递交上去的诉讼,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秦阳便气喘吁吁得赶来。

    在知道自家妹妹竟然抽走了秦家的护卫来拦截文浣浣的消息后,他几乎是立刻飞车赶过来,一身白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着别样的儒雅气质,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文质彬彬的学者而非一个商人。

    一打开警察局门口,他就见到了站在一旁脸色灰败的秦敏。

    于心不忍,但是这个时候他知道如果一步做错,秦家的大难就来了,所以只能狠下心来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一对璧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BOSS发飙了喵呜~~

    喜欢*OSS发怒的时候~~有安全感啊有木有!!

第三十八章

    四名特助恭敬得把他们护在一个圈子里,也或许碍于郑凛叙的气场,周围的人根本不敢靠近,而那个近日经常和郑凛叙一起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女孩,正肆无忌惮地坐在郑凛叙的腿上抠着他的领带玩。

    秦阳绷紧了下颔,率先走过去:“郑总……”

    “来了?”郑凛叙摸摸文浣浣的头,看着一脸凝重的秦阳,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淡笑。

    “舍妹糊涂了,我代秦家向郑总赔个不是。”

    语毕,秦阳郑重地向郑凛叙鞠了一个躬。

    秦敏紧缩住心脏,她跑上来拽住大哥的手哽咽道:“哥!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向那个女人认错!”

    “你闭嘴!”秦阳难得怒声斥责。

    在这个时候,他无论多心疼自家小妹,也不能冒险再刺激郑凛叙一分一毫。

    “秦阳,你们秦家真的是……”郑凛叙懒懒倚在凳背上,双眼眯起,手指卷着身上小女人的发在把玩,“好大的胆子。”最后五个字,他说的很慢,带着些迫人的凌厉。

    “郑总……”

    “秦阳,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当初才放你们秦家一条生路,但是你把我的大方当做什么?打手?持枪绑架?还有私相授受?里面有哪一条你们秦家背得起?”郑凛叙说话懒懒地,但是一条一条列出来的,对于秦家而言都是致命的死穴。

    秦阳脸色一白,背部倏地僵硬。

    秦家的二少爷最近竞选是整个C市都知道的,他们秦家把秦淮捧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属不易,而秦家现在也只出了秦淮这么一个入仕的,倘若这些事情被中央知道的话,秦家不仅要背处分,就连秦老爷子也要面上无光。

    秦敏哆嗦着嘴唇,终于流下泪来。

    她想不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会牵连整个秦家,当初只是愤恨到了极点,想着如果不为自己讨回公道她一定会承受不下去,所以才趁着被关禁闭的这一段时间,等大哥离开再私自带上秦家的打手出来截人。

    感受到小妹身体的颤抖,秦阳抿唇:“我们秦家……会严肃处理这件事。”

    秦阳说的每一个字都十足地艰难。

    郑凛叙看着秦阳:“这次是秦家惹了我的人,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找秦家要一个说法。令妹的骄横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平常纵然她杀人放火都有你们老秦家的人帮着收拾烂摊子,但是这次,她碰了不该碰的人,秦阳,宠这个字,不是谁都能用的。”郑凛叙安抚着正拽着自己袖子的女人,眼神触碰到她手上的伤口时暗了暗,“说句难听的,连我都不舍得欺负的人你们秦家也敢碰?如果这次你们不能好好解决……那么就休怪郑家为你们秦家教育后辈了。”

    秦阳苍白着脸,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我懂了。”

    没有砍下那双用来欺负他女人的手,已经是郑凛叙最大的让步。

    郑凛叙这句话一出,就说明从此以后,郑家再无与秦家为伙伴的可能,秦家失去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这是对秦家最大也是最可怕的惩罚。

    “文小姐的伤口还是先包扎的好,如果不嫌弃的话……”

    秦阳缓过神来,便懂得要顺这个男人的意,要先奉承谁,所以他转而看着文浣浣的手,小心翼翼地道。

    “不必了。”郑凛叙勾唇,一把横抱起文浣浣,在她十足地抗议下离去。

    “哥……”秦敏捂着脸哭了。

    秦阳看着郑凛叙和四名特助踏出警察局,才低叹一口气,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从今以后,秦敏自己的路,怕是不由得他们了。

    郑凛叙从一出警察局的脸就是绷着的,文浣浣心底直骂詹遇宸并且顺便问候了他族谱,他丫的丢下自己倒是轻松,怎么就不会留下来悠着点呢?

    人前给足面子,就说明到了人后她就惨了。

    把她抱上车,郑凛叙也坐了进去,眼也不抬地擒住她乱动的手腕,避免触碰到她手心的伤口,声音极冷:“把隔板升上去。”

    司机冷得一噤,忙抬手升起黑色隔板。

    昏暗的灯光中,郑凛叙的眼眸深深的,似乎缀满了某种隐忍的情愫。

    但是她在他深沉的凝视中险些要透不过气的时候,他却把头一偏,一只手捉住她的手,然后空出一只手拿出车上常备的医用箱,熟练地为她上药。

    在药用棉触碰到她的伤口时,文浣浣倒吸了一口气,郑凛叙的手一颤,随即更是不发一语,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凝结,但是他的力道比刚才更轻了。

    他沉稳的呼吸间或吹在湿润的手心,痒痒的,文浣浣揪了他一眼,他却不理她,缠好绷带后爪子也不拿开,两只大手把她的一双小手捧在手心里,随即在她快要抑郁而死的时候,他才抬头看向她,那一刻,他的眼底竟然藏了些许颤抖。

    文浣浣愣住,他那么一个强大的男人,如今眼底竟然会出现一种叫做“后怕”的东西。

    “浣浣,”他忽而开口,掌心力道不增,但是眼底的力道却沉了下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文浣浣一晚上的惴惴不安,终于在他此时接近哀拗的眼神中,沉了下去。

    她低下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下巴被他抬起,第一次,他没有就这样算了。

    “你那样不顾后果地冲过去,可曾有想过我?你知不知道,倘若今天你是死了倒还好,我可以杀尽天下人陪葬然后自己再去陪你,但如果不是呢?他们手上有枪,而且不止一个人,如果你的后果是半生不死,浣浣,你有没有想过届时的我有多痛苦?”

    因为你的半死不活,所以我便要死着活下去。

    这比和你一起死,更为艰难,更为绝望。

    他的声音很柔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比重锤还要用力地砸在自己胸口。

    文浣浣似乎快要醉在他的眸里。

    只因为他眼底盛满的只有自己的身影。

    “凛叙……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没那么严重的……”她伸臂抱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蹭,他不为所动,她的声音就闷闷地在耳后传来,“我下次不敢了……”

    其实在那些人掏枪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后悔没有听郑凛叙的话,没有像他教的那样冷静狼地保全自己,为了他保全自己。

    “我发誓,下一次一定第一个打电话给你。”文浣浣柔声应允。

    把话说出来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自己是一个多么倔强高傲的人,要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除亲人以外的人而妥协,正如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从不需要被介入,她就是她,就是该我行我素的。

    但是如今有这么一个男人,他可以为了你抛下他手头上所有的一切,只为换你平安如意,一个叫做郑凛叙的男人,他以那么温柔而又不容拒绝的姿态把自己嵌进她的生命里,让她习惯他,让她接受这样一个……可以左右自己的存在。

    真是……奇妙的人生际遇。

    遇上了彼此,才晓得,当初的笃定,不过是因为对的人还没有出现。

    郑凛叙舔上她的后颈,这才作罢。

    但是所谓的惩罚还是少不了。

    她的双手被他用柔软的毛巾绑在床头柱子上,这是为了防止她的手乱挠乱动弄到手,她在他身下细密地吟,被他狠狠撞击后紧紧地缩着,忍受过一阵蚀骨的快意,浑身粉红色地泄了过去。

    郑凛叙搂着她的美背,一只手重重地在下面揉,便搓漠间把自己送的更深,变着节奏要她,见她眯着眼睛哼哼地叫,他便吮住她的嘴,拖住她的舌头在空气中交换津液,乐此不疲,爱死了她要叫却叫不出的样子。

    文浣浣双手被越过头顶束住,身体便自然拱起把一捧软雪送上他的口,下面被他狠狠占着,雪峰上的红梅被他啃咬厮磨地肿胀不已,偏偏他又十分坏心眼地由重重地进入变为清浅的试探,一时之间她空虚地咬住自己下唇,苦苦地哀求着。

    他挑眉,吃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臀,见她动起小屁屁自发地与自己的节奏融合,便更加恶趣味地画圈着磨她。

    她哭了出来,眼泪挂在眼睫毛上勾出一片漂亮的剪影。郑凛叙吻住那些晶莹剔透,然后含住她的眼珠子隔着眼皮啄她,趁着她嗯哼着喘息的时候抬高她的臀,让她斜往上露着自己,然后重重地打斜着往右侧下方戳进去,狠狠地对着那个点送了起来。

    她失神的尖叫,收缩的频率一下子又快又紧,他便愈发捣弄地更重,看她睁着一双大眼没有焦距地享受着,便解开她手的毛巾,一手擒住压在一侧,她半侧过身体,他便扣起她一条大腿开始了勇猛的进攻。

    他不要命似的快而且重,重重捣鼓了几十下,然后在她又一声嘶哑的尖叫中,背脊一片发麻,尾椎骨一阵强烈的快感传来,他便扣住她的臀狠狠抵进去。

    他才不过一次,她却好像是从水里被捞起来,浑身上下都透着湿气。

    郑凛叙亲了她一小会儿,那儿在她体内的又开始复燃了,他在她累得不行的呼吸中吻过去,直到她挣扎着快要窒息才微微挪开一点,低声笑道:“还不够呢,今晚,说好了不放过你。”

    她白眼一翻,呜咽一声把自己埋进被窝。

    一整晚,她在他刻意的逗弄下求生不得求死无门,恨不得天马上亮起来,但是每一次白光晕眩过后的窗外仍然是星辰一片。

    他们在漫天的星光下行最旖旎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更,现在才盖被子睡觉的作者难道还不值得你们喜爱吗?~

    嗷呜~勤奋的孩纸有肉吃~

    本文于11月19日入V,虽然迟了点但还是要公告,喜爱本文的亲们请继续支持,要分离的亲色水哀伤挽留无果也只能含泪相送,希望色水下一本书能见到各位的身影。

    因为入V的缘故本文评论25字以上送分,加更的话按色水时间分配来定,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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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点击。

第三十九章

    第二天当然起不来。

    郑凛叙一大早晨练完回来,越过一地的衣物坐在床上,用手指拂开挡住她眼睛的一缕发,眼底带着温文的笑意:“今天起床吗?”

    文浣浣半梦半醒以为他还要来折腾她,皱皱鼻子一脸崩溃状地把头埋在枕头上片刻,然后就开始发疯似的对着身侧的人拳打脚踢起来:“你走开!快滚!滚啊!!”

    郑凛叙笑着搂住她:“好了,是我不好,我不好,你小心点手,又弄到了看我睬不睬你。”

    “你最好别管我!”文浣浣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不够,但是脸上却带着一脸餍足般的红晕,看得某人心痒痒的,“郑凛叙!你完蛋了!你别想再碰我!”

    说罢她被他安抚地抱住,他眉眼之间全都是隐忍的笑意:“好,我不碰你……但是也难保你不来强我吧……”见她真的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郑凛叙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庞还是心疼了,亲了亲她还没洗脸的小鼻子,“你吃完早餐就休息,今天不去徐颜夕那里了,好不好?”

    他昨天因为她丢下了一大群股东,今天故意起的早一些打算回总部把剩下的事务都处理完,谁知道文浣浣见他开始自顾自穿衣服,心底不知为何有种空空落落的感觉,明明昨晚他还那么热情地抱着自己左一句宝贝右一句宝宝,但是一大早就要丢下自己离开,明明觉得不应该这样想,但是委屈的情绪却忍也忍不住。

    文浣浣厌恶这样不坚强的自己,仿佛离了他郑凛叙,她就会了无依靠,然后摔倒在地。

    她吸了吸鼻子窜回被窝,把被子蒙在头上盖住,不发一语。郑凛叙穿好了白衬衣和长裤,系着领带往门口走去,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便皱眉回头:“浣浣?”

    “你先走吧,我等下自己下去吃。”

    被子里,她的声音传过来。

    文浣浣强忍住让他留下来的冲动,死死咬住牙关,眼泪在被窝里流了一枕头都是。

    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寂寞?

    刚想要把被子掀开,一只大手已经抢先一步,阳光重新盈满怀抱,她一脸冷泪还没来得及擦,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拦住了阳光,她只能愣愣地在一片朦胧中,无比清晰地看着皱着眉看着自己的男人。

    郑凛叙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声音明明听起来很正常,但是打领带的手还是慢了下来,最终走到床边,把床褥拿开,却想不到,会见到如此让自己心疼的一幕。

    “怎么回事?”他的嗓音一紧,人已经坐在床上,把她搂在怀里,心底因为见到刚才那一幕而惹起的撕痛,在拥紧她的时候愈发清晰,“宝贝乖,告诉我怎么了?手疼吗?”

    他语气里的心疼让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脆弱。

    她摇摇头,对着他的小腹躺下,拥紧了他壁垒分明的腰部,不肯说出那么丢脸而又毫不重要的理由。

    他似乎是低叹一声,然后吻上去,一点一点把她的泪吮干。

    “不要顾虑,在我面前,你只要说你想说的,做你想做的,”郑凛叙凑在她耳边,稳重的声线是给她最好的抚慰,他柔声地,给她一辈子只属于她的承诺,“宝贝,只要你说,我一定给你。”

    不需要她隐忍,更不要看到她再像刚才一样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地委屈地在被窝里哭泣。

    只要一想到她有什么委屈憋在心里偷偷地掉眼泪,他的一颗心就仿佛被腌渍般的疼。

    他不晓得女人家的什么心思,但是却都知道,她的这些反常一定是关于他的。

    他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事,所以他要听她亲口说出来,然后终此一生,永不再犯。

    “我……觉得自己最近奇怪极了……”隔了良久,他还是很有耐心地等,她才拽着他的衣服下摆哽咽着说出来,“你刚才那么着急地离开,我明知道不应该的……但还是觉得……好伤心……”

    她不愿把话说得那么白,因为那让她觉得难堪,因为她竟然会怀疑这个男人给她的爱。

    郑凛叙一下子就明白了,暗暗斥骂自己怎么那么不细心,然后从兜里掏出电话拨给老三:“今天的股东会议你去主持……嗯,不去了,今天在家。”

    说罢,他不顾电话那头萧桓大喊大叫的抗议,挂电话然后关了机。

    “宝贝不哭……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好……”他哄着她,“我今天在家陪你,不出去了。”

    “但是……”

    她扯着他衣服,不安地问。

    股东大会一年一次的,他作为郑氏最最核心人物,竟然避不出席,在外难免会受到影响。

    郑凛叙笑着扯开刚才绑到一半的领带,拥住她钻进被窝。温暖的绒毛被下,他用鼻翼轻蹭她,一手扶住她的腰,那里露出的一小截白润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她眯着眼睛笑,随即不要命地扑在他的胸口上啊呜一声咬了他一口。

    “你真好!”

    他受着她的赞美,拥地她更紧,原本因为刚才而兴起的一丝*,突然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还不如两人搂着,继续补眠。

    傻瓜,不对你好,还对谁好?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值得承受他的好,而此刻正躺在自己的怀中安睡,足矣。

    两人没心没肺的当真睡到日上三竿,郑凛叙从来浅眠的人,在怀中的小家伙的依偎中,竟也真的熟睡了了过去。

    整座郑宅寂静无声,谁都没有发出大的动静。

    中午纪若白拖着自家的小白兔来找郑凛叙签一些已经拖了几天的重要文件,刚巧两人起床,刚亲亲密密地洗完澡,郑凛叙一身灰白色毛衣神清气爽地搂着文浣浣出来,见到楼下正忍无可忍地和小白兔抢电视看的小四,顿时笑了。

    文浣浣也乐了,被搂着下楼去的时候纪若白已经收起了刚才一副恨恨的嘴脸,文浣浣笑着道:“小四,傲娇了?”

    “就是就是!”小白兔叫袁宝婷,看起来清清秀秀的,但是当她看着你的时候双眼却灵动地仿佛会说话一般。袁宝婷恨恨得瞥了某位小白一眼,哼唧哼唧地道,“可恨!一个大男人偏要和我一个小女生抢电视看!”

    见到郑凛叙挑眉,小白兔立马双眼闪着绿光地定住,小嘴张开,标准一副花痴样。

    最终还是在文浣浣的哈哈大笑和C市纪四公子忍无可忍的冷光下,袁宝婷才擦了擦自己的口水回过神来。郑凛叙和纪若白去了书房,留下自家两个小女人在大厅里吃水果。

    文浣浣眯着眼睛让下人找来一大堆不健康零食,小白兔果然嗷呜一声扑到零食上,还不忘吧唧吧唧着嘴感恩涕零:“呜呜!我爱死你了浣浣!你都不知道纪小白那家伙断我自由不说还断我零食!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文浣浣顿时觉得这个女孩有趣极了。

    在这样一个社会,人与人的相处都蒙着一层面纱,每个人都知道有,但是偏偏每一个人都不去戳破,所以只能隔着一层布去做着平常的人际交往。多难地有这么一个人,她人生里面的每一片天空都是好的,即使是对着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她都能对着你毫无隔阂地笑,而且那么灿烂。

    纪若白那家伙替一个戴着这样一层面纱的自己选了一个这样的女子,也不知是他的福气还是她的。

    “纪若白整天都限制你吗?”文浣浣抽起一包薯片拆开,坐在沙发上搭着长腿和袁宝婷聊起来。

    袁宝婷胜利地哼一声关了电视:“哼!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恶!”

    文浣浣这才发现袁宝婷根本就不是想看电视,而是因为想要看着某人咬牙切齿的表情,才抢地那么带劲,顿时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真真是新颖,让她看了都有些羡慕。

    “哦?”

    “哎呀!还不是那些——抢你的电脑玩,抢你的浴室,抢你的工资,有时候连床都要抢一份才带劲!明明知道我穷但买东西却还是要我付钱……你说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求包养就算了,为什么我是做包养的那个却还要被他警醒这个不许干那个不许干的?如果不是看在他就坐在我不远处的办公室里老娘早甩他一巴掌了!”

    “抢你的浴室,抢你的……床?”

    咬着最后一个字,文浣浣笑得乐极了。

    而袁宝婷还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无意间暴露了自家闺房秘史,顿时红了一张脸,娇俏娇俏地,像苹果一样。

    两个女人在大厅里聊着自家男人的可恶行径,两个男人在楼上自然也听到,郑凛叙坐在主位上挑眉看着正在扶额看起来十分头疼的老四,顿时轻笑出声。

    在他看来,老四看起来是十足的不耐烦的模样,但是那双眼里浸满的满足,却骗不了其他人。

    也只有楼下那只小白兔看不出来,咱们C市以冰山冷酷的纪家纪大少爷、郑氏最铁血无情的冷面四公子,何曾对着任何一个人露出过那些表情。

    “名媛会上的女人如果看到你这样铁定会气愤死的。”郑凛叙头也不抬地签着文件,顺便调侃几句。

    纪若白皱眉,听着楼下那厮没心没肺的笑声,无奈地转向郑凛叙的方向:“女人都这么累人的么?”

    奇异于一向寡情少语的四弟会问出这么没有智商的话,郑凛叙从文件中抬头:“你的智商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老四终于出场了(别砸我——

    不要酱嘛!其实这里面我最喜欢就是小四了,我是标准的小四党啊有木有!

    精华都是堆积后的产物,如今小四的文在我缓慢的“堆积”中逐渐成形了,打算放在系列最后一本,大家就忍忍吧,顶多我把龙套的戏份多给小白咯~

    大哥为红颜还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已经习惯了,觉得太甜的童鞋自行找虐去,恕不接待,这里是甜品屋!

第四十章

    纪若白这么一个常春藤名校商学院状元,IQ200公认的天才人物,只和那只小白兔“交流”了不过半年,智商就被拖低了?

    “啧!”

    “你和除袁宝婷以外的女人都觉得累么?”

    郑凛叙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是在嘲笑他家老四也栽了。

    纪若白哪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一向冷情,和郑凛叙的处处疏离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冰山,而且还是会冻碎人的那种。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感情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种激素遇上另一种激素的产物,他连亲情都淡漠,除了在18岁的时候跟了郑凛叙,才有了相对而言重要的兄弟。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重感情的人,哪怕是在郑氏,他有信心即便离开也不会对他有太大的感情影响。

    像二哥说的,他这种人叫做典型的三无:无口无心无表情。

    他也以为是的,也这样活了二十多年,但是命运和课本似乎没有告诉纪若白,他有生之年会遇见一个袁宝婷。

    倘若他是冷酷无情,那么袁宝婷也可称得上是没心没肺了。

    一再地逗弄,他却发现自己似乎对她和对其他的人有着太大的不同,他防止自己陷进去,但是却在她的笑容里……后退不得。

    或许上辈子加这辈子,他都没有那么费心过。

    “因果报应啊,”郑凛叙看着纪若白纠结的脸庞,感叹了一句,然后在他黑下脸来的时候把一大叠签好的文件甩到一边,一手撑住下巴笑,“但是,也挺好的。”

    两人同时想起了楼下的小女人。

    顿时都觉得赞同。

    是啊,这也挺好的。

    人的一生,总要遇上那么一两个意外,才算是不枉此生。

    又聊了一下已经到了中午,纪若白下楼去逮着小白兔,眼神在她油汪汪的嘴上顿住,双眼顿时危险地眯了起来。

    袁宝婷打了一个寒噤,顿时泪汪汪地举手认错,原以为纪若白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谁知道他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洗手,吃饭”后就进了饭厅。

    顿时就飘飘乎了,又怎么会想到纪若白心底是打着“回家再罚”这个念头呢?

    郑凛叙也不满文浣浣吃那么多油腻腻的不健康食品,让管家把垃圾请走,他走到厨房刚想说什么,却被她懒洋洋地做饭的身影弄得最后一丝脾气也散了。

    有一个女人洗手为你做羹汤,为你,为你的家人,顿时,她偷吃零食的罪过似乎也可以赦免了。

    郑凛叙靠在门框边,眼神柔柔的,眼底心底,都只装着那么一个人。

    老四家的小白兔啊……呵,怕老四是没有像他这么一个福分了。

    午餐的时候袁宝婷还是一副不得安生的模样,一会儿称赞一下菜色,然后又在纪小白的碗里夺食吃,郑凛叙笑看着那个平常筷子被人碰过都会换一盏的老四隐忍到了极点终于从袁宝婷的爪子里夺走了最后一块鸡翅的模样,有种想要拍下来给其他人看的冲动。

    袁宝婷泪眼汪汪地看着纪若白淡定地咬着鸡翅,捂脸认输,继续扒着手中的饭。

    过了几秒,一只鸡腿被丢进了她的碗里。

    郑凛叙也笑着夹了一只鸡腿在文浣浣的碗里。

    文浣浣看着愈发透着寒气的纪若白的脸,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纪若白赶着回家收拾某个从早上开始就拼命招惹他的某人,所以早早得就寒气冲天的告辞了,送走了他们,文浣浣提议要出去走走。

    说是出去,也不过是在山上小道上逛逛罢了,郑凛叙手上没什么事情做,便欣然点头。

    两人手牵手,如一对最普通不过的夫妻,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但是谁也没有想过放开。

    走到一棵树前,文浣浣见郑凛叙脚步一顿,抬头的时候见他正用一种调侃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想起曾经也是在这里,他们曾经吃过一次“野味”。

    暗骂他不正不经,这样的事也记得一清二楚。

    郑凛叙被拽着继续向前走。

    文浣浣这才想起,那个失去了的订婚宴,似乎他从未再提起过,还有那场求婚,在那之后,他似乎已经忘记这件事,她也以为自己忘了,但原来却是还记得。

    有的事情不提起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想要保存在心里,所以懒得翻出来看。

    但是此刻,那种懒已经不在了。

    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是她先放弃的那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盛大典礼,郑凛叙没有说什么,她却一直……耿耿于怀。

    “警队那边,我辞职了。”

    文浣浣忽然紧了一下郑凛叙的手,抬头时见他静静地看着自己,便忽然来了勇气一般,种种犹豫都烟消云散:“辞职信函队长已经收了,虽然有些迟,但是,我觉得不算最晚。”

    她愿意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一个信仰,只因为她在两者之间选择了他。

    他们两个,一定得有一方先妥协,郑凛叙是办不到的,那么,就由她来。

    这是真心的回馈,所以文浣浣觉得,还不算太迟。

    郑凛叙为她此刻坚定的目光而动容。

    他又何尝不懂得她为了自己做了一个怎样的退让?“其实你不必那么做,像之前那件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郑凛叙抚着她的脸颊,每一个指关节都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眷恋,“你有你自己的坚持,以后,我会支持你做的每一个决定。”

    他不想她以后会后悔。

    孰料文浣浣只是轻轻摇头,双手把他的一只手逮到怀里,眨了眨眼睛:“所以你要支持我的这个决定。”

    郑凛叙笑了,最终点了点头。

    两人往前走了走,好半响文浣浣才听见他说:“后天我去一趟意大利,”郑凛叙牵紧她的手,状似无意地道,“不会很久,到时候陪你去接凌君炎。”

    文浣浣好奇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听她担忧的疑问,郑凛叙微笑摇头,俯身给了她一个吻:“就你脑子多事。”

    他没有说“没事”。

    聪明的男人。

    有时候“没关系”比“我有事”更能令人担忧。

    郑凛叙临走之前那一晚极尽温柔,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开大合,就那样细腻地温柔似水已经折腾地她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

    陪着她睡到九点多,特助不止一次地提醒,郑凛叙才吻着她的额头离开。

    “GOSS,小姐已经醒了,正打算去徐小姐的咖啡屋,袁小姐也会去。”

    官圣奚尽职地拿着I-PAD报告着。

    “嗯,让影卫小心地跟着,要去哪里让她去,但是不要让其他人近身。”

    郑凛叙边走边道。

    官圣奚点头,这样犀利霸气的郑凛叙,他好似已经很久没见到了,如果不是美国那群人最近又开始作乱,官圣奚以为这样平静的生活会这样一直过下去。

    但是怎么可能,从沾上这个男人开始,官圣奚就知道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平静。

    最近因为郑凛叙上任家主而消停了一段时间的美国又开始乱了起来,以旧金山、洛杉矶的顾家、秦家和郑氏的一些旧部开始就着股盘走势蠢蠢欲动,这半个多月来美国股市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连带了郑家本家的贸易都有了巨大的损失。

    长老们都在唧唧歪歪等着郑凛叙出面,谁知道郑凛叙眼观七路耳听八方地一边在和自己的媳妇腻歪,一头采取拖延政策硬是让那群年过半百两鬓发白的长老们急的失了分寸,才慢悠悠地踩着他们轻松取得话事权。

    不得不说在领导方面郑凛叙是当之无愧的能手。

    官圣奚自打毕业后跟着身为学长的郑凛叙开始打拼,就从未见这个男人输过。惊险的、平淡的,他都一笑置之,他想,如果不是因为中国的那位,这场战斗应该会打得更精彩些。

    到达意大利本家的时候詹遇宸和萧桓都在了,郑凛叙脚步未停:“进去再说。”

    本家周围都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偏偏带来的两个都是没心没肺的货儿,詹遇宸看着郑凛叙拨电话,不由咂咂嘴:“美国那边的人都疯了吧,就现在这么个太平盛世也要搞独立?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要过,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啧!”萧桓玩着手机,不置可否。

    “美国大使馆那边已经把状况都汇报了,我派了本家的一些人过去,估计能挡住一段时间。”萧桓等郑凛叙打完电话就道。

    郑凛叙压低眉梢,一贯柔和的眉眼中泄露出一丝慵懒的气息:“是TIC那边的人在作怪,让老四去。”

    “他肯吗?”詹遇宸一脸嫌弃的样子,“咱们家小白佳人有约,他要是走了他家小白兔准保回来的时候就蹦跶了!”

    这都什么事?!“宠女人也不能这样宠,”郑凛叙似乎是低叹一声。

    萧桓用一种“您老最没资格说别人”的眼神默默地鄙视了他们家老大。

    “让他今晚就过来,顾淮隼交给老四去对付,可是拖住他们百分之六十的战斗力,三天内我要看到美国市场全部跌停。”

    詹遇宸吹了一记口哨:“胃口真大。”

    郑凛叙好笑地看着他:“还有更大的——你过去加州那边帮我把那些人稳定好,带上你的人,我不介意用武力,只要不惊动本家这边的人。”

    詹遇宸高兴地欢呼。

    “嫂子那边没事吧?”萧桓可是知道美国那群人为了要打击郑家下了多大的血本,“老五去军演了,中国那边现在可没多少人照应着。”

    “没事,我派了影卫去保护她,而且老五的人也留下来了,我们只要快刀斩乱麻,那边的老鼠就来不及过去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傲娇了OTZ不要抽我~!我从来没说过冰山男不许傲娇的啊!!

    袁宝婷兴致勃勃扯了扯小白衣袖:小白!她说你傲娇了!

    色水:我!我没有!!

    小白默不作声坐在一旁,闻言,“哦?”了一声,随即冷光嗖嗖地向着某位亲妈射来——

    嗷呜!捶地啊!你们究竟不是亲儿子!

    好吧,以上为脑部小剧场,算是亲的福利啦~啦啦啦~勤奋的亲妈值得你们爱~~

第四十一章

    看来这次大哥真的要速战速决了,那群人也真是不会选时间,换做平常大哥一定温火煮青蛙慢慢烹,但是如今他们私下筹备的事情在即,大哥只怕没有那么多耐心陪着那群人周旋。

    “无论如何也要小心,这次顾家也掺手了,摆明了就要看好戏的,顾家那位老奶奶我想起来都慎得慌,这次她不出面还好,如果出面了我们怕是要放不开。”萧桓揉揉额头,想不通最近怎么都那么多事,以前都是排着队地上,现在就是一窝蜂地来。

    顾家在美国加州曾经拥有私下领地附属权,如今在美国只要是涉及军火贸易和地下市场,都必定要经过顾家的手,顾家新任家主和郑凛叙差不多的年纪,也是一个能干事的,一干铁腕是维持了整个美国地上大小家族的平衡稳定。

    一向以来,顾家和郑家共掌美国一边,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眼见这一次郑家从内部开始闹分化,只要是聪明的也自然会想要参一脚过来分杯羹,反正钱和兵力都无需自己出,只要打正旗号稍稍倾向于一边,渔翁之利就到手,这样简单的差事何乐而不为?

    郑家老一辈的和顾家老一辈曾经是故交,但是后来长辈们都把权力下放给自家子孙,所以久而久之地双方关系就没有当初那么密切了,甚至会像现在这样是不是弄出些试探性的交涉,如今郑凛叙的父亲退了下来,但是顾家现任当家顾淮隼的祖母顾老太太却还没完全退任,她犬马一生与死去的顾老一起打下的天下自然不会在那些骄纵的子孙手上败落,因此一手掌着自己的权力用来限制小的们的行动,所以说这次顾淮隼有所动静,顾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就是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不干涉;第二,是要试探并且接近。

    “只可惜,我两个都不需要。”郑凛叙低叹一声。

    其实郑凛叙知道顾老太在打什么算盘。

    顾家本出有四位——大哥顾淮隼,二姐顾淮桑,三哥顾淮明,还有一个最小的妹妹,听说从小待在顾老太身边鲜少外出,是个早产儿,所以顾家上下都把小女儿当做珍珠养,碍于顾家身份特殊,所以从未有外界接触过这位小幺。

    那个幺女暂且不提,二姐顾淮桑郑凛叙是认识的,后来经过几个长辈才知道顾老太是有心要把他们两个凑,如今想来顾老太按兵不动大概也是听说了些什么,急了才由着自家孙子胡来。

    这些个老人家,就爱操心那些后辈们的婚姻大事。

    “你最近动静大了。”

    意大利与美国此刻无声的战火纷飞,但是此刻在一间中世纪咖啡馆内,却有人悠闲地似乎什么都与他们无关。

    坐在郑凛叙对面的女人,一头垂直至腰部的长直发,褐色的发色撩人地微束,一双风情万种的双眸带着少许难掩的精干。

    郑凛叙喝了一口咖啡。

    “多亏你们家了。”

    他淡淡地回答,惹来顾淮桑的轻笑。

    “不是都找纪若白来交涉了吗?你还约我出来?怎么?是想把我们的婚期提上日子了?”

    “恰恰相反。”

    “哦?”

    顾淮桑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微微躬身,可以放低眸色,眼中带着调侃的光芒。

    “我以为,我们很合适。”顾淮桑拢了拢头发,对他的淡然不置可否,“毕竟这些年你都很乖,不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在为我们的婚礼做好准备。”

    “我虽然一直不说,但是从没想过这些,你还不知道吗?”

    郑凛叙放下精致的咖啡杯,此刻他散漫的姿态,精致的指关节轻轻敲击桌面,但偏偏看上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霸气。

    顾淮桑的眼底涌上几分笑意。

    她知道他那些没有说出的是什么话,这些年他暧昧不清地和顾家保持着不明不暗的亦敌亦友的关系,其中周旋而来的利益足以建立一个微型的王国。

    但是不说,也仅此而已。

    也因为他的不拒绝不同意,她的那位老奶奶才会有意把他们撮合,她觉得无所谓,倘若他们结婚,她会更自由,她也不会在意他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他们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师兄,我真的对你的小宝贝感兴趣了,”玩够了就收手,在这个男人失去耐性前做他想要做的事情,是顾淮桑认识了郑凛叙这么多年得出来的活命秘籍,“听圣奚说你吓得秦家把人都送到千里迢迢的国外去了,终此一生不再踏入C市,我听说后才真的开始惊讶起来,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也能动心,那么那个人也一定不简单。”

    从那时候在大学里第一次看见他,她就知道他是和自己同一类型的人——一样对事物冷漠,什么都不在意,只因为这个世上能让他们为之动容的,实在太少。

    那个时候在他们系,华人只占了最零丁的百分之五,他们多多少少受着歧视,但是她不同,她身上有着一半的美国人血统,而郑凛叙,是她所知道的在那所大学里面唯一一位全华裔学生,也是当时风靡整座大学的经济金融双修状元。

    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的公告栏上,照片里他独自一人站在阳光下,人群中,稍稍的侧脸,淡漠的嘴角却诡异噙着一抹淡笑,是让人想要靠近却触目惊心的疏离。

    那个时候顾淮桑就知道,这个比自己早一届的学长,是和自己相同的人类。

    所以她认识了他,久而久之,她成为他在大学里唯一一个绯闻女友,他利用自己为他挡掉多余的桃花运,她利用与他暧昧不清的关系来骗过家里,自己在外边逍遥自在,胡作非为。

    她原以为他们这样会一直持续到他们结婚,利益婚姻,在这个圈子里是最常有的事。

    但是现在不行,出现了一个女人,进驻了这个男人的心,他大概是不想要拖太久,才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约出来的吧。

    呵,男人,就算多么强大,终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耐性。

    看出了顾淮桑嘴里的一抹嘲弄,郑凛叙笑了。

    看着他的那抹笑,顾淮桑只觉得当初那个让她一见便起了崇敬之心的男人已经变得那么不同,他眉间的冷冽疏离仿佛散了许多,带了人气。

    “婚礼请柬,我会发给你。”

    郑凛叙只说了这么一句。

    “啧!再说吧,我可不保证老太婆愿不愿意听我说,你也知道,她最在意的是大哥和小妹的话,可不是我。”一想想要和自家那位固执的老太交流打交道,顾淮桑就觉得一阵头疼,真真想不通怎么就那么麻烦,“要不我们就结婚吧,我不在意婚后她睡主卧我睡客卧,吵架的时候脑细胞消耗太迅速,我最怕麻烦,你知道的。”

    “不行,”郑凛叙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我的妻,只能是她一人。你还不配。”

    即便习惯了他的偶尔直接,顾淮桑也还是忍不住噎了噎,拍拍胸口顿时用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郑凛叙在她咬牙切齿的表情中喝咖啡喝的悠然自在。

    但貌似某人的信誉和行动能力十分得不到保障。

    在还没等到顾老太下令干涉的时候,纪若白和顾淮隼的交涉就出了问题。

    郑凛叙知道纪若白中枪的消息时是坐在会客室里的,电话那边的声音略带急切却不失条理地把事情大概都说了个遍。

    那头的助理说了,交涉那天他们都是被搁在门外的,纪若白孤身上阵,只是在众人都预料不及中,会议室里打斗声和枪声混杂着响起,特助硬着头皮冲进去,见到的就是已经发怒到眼都红了的顾淮隼还有捂着腹部枪伤脸色苍白的自家GOSS。

    来不及说什么,纪若白在晕倒前冷冷地看了顾淮隼一眼,那眼神冷到让特助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就是救护车,他们在满身杀气的顾淮隼眼底把纪若白送到了医院。

    郑凛叙的脸沉了下来。

    他不知道顾淮隼为什么开枪,但是既然已经伤了郑家的人,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詹遇宸已经赶往医院了,郑凛叙挂了电话也招呼了萧桓赶过去,萧桓知道了事情经过后低声爆了一句粗,率先走到门口。

    郑凛叙黑着脸向官圣奚道:“通知老五。”

    官圣奚点头。

    顾家这次是彻底把郑家得罪了。

    中国这边风调雨顺,一切都归功于郑凛叙,当言厉接到电话的时候,立刻医院也不住了,撑着一身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冷着一张脸出院。

    他先打电话安排好一并过去的人,随即犹豫片刻还是到了郑宅看看文浣浣的安全。

    只可惜他来的很不是时候,文浣浣冷着一张不爽的脸站在门口哼哼地看着言厉,直看得他头皮发麻。

    “郑凛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文浣浣眯着眼睛一副“抗拒从严”的模样。

    言厉汗如雨下,刚想捂着伤口逃走,却被文浣浣一招不慎,手机便落到了文浣浣手里。

    不好!言厉绷着嘴角斟酌着道:“嫂子,大哥没事……”

    文浣浣甩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

    言厉忙祈祷大哥这次自求多福,他家的小辣椒看起来火气很充足啊……

    文浣浣自然没有打郑凛叙的电话,而是拨到了詹遇宸的手机。

    电话接通了,却不等文浣浣说话,电话那头詹遇宸的话却让文浣浣白了一张脸:“已经进了急救室了,听说枪伤就在肋骨下两公分,草!他妈的好险……”

    “嗳?老五!……”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发现詹遇宸其实就是个二货啊~~啦啦啦~~

    其实我挺喜欢顾淮桑的~美人一枚,宜家宜室,娶回家暖床啊可惜大BOSS已经有浣浣了啊呜!

    小白在这集光荣负伤了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本分解啦~~记得给分撒花哦亲!

第四十三章

    萧桓抖了抖,离纪若白最近的他察觉到了那股可怕的杀气,熟悉纪若白的人都知道,这次他恐怕是真的生气了,“额……小白啊,你想做啥?”

    若是真的只是还顾淮隼一枪就算了,但是看样子,小白好像是不止这个程度。

    “他是要去找小白兔吧?”

    文浣浣翻翻白眼。

    早在中国的时候听徐颜夕说过,叶辛越离开前把小白兔秘密送走了,纪若白为了找她差点没翻了整个C市,后来是因为美国这边出了事,他才被郑凛叙派的人硬是拖过来的,既然知道了小白兔的家世,那么从顾家入手知道小白兔的行踪就容易了。

    言厉不由自主地一僵。

    他沉下脸捂着自己还未痊愈的伤口,神情略带恍惚。

    郑凛叙此刻终于开口了:“现在我们应该找的,不是顾淮隼,而是顾淮明。”见其他人看着自己,他笑,“而且,我自己亲自去。”

    纪若白皱眉,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不同意的气息。

    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顾淮隼是头狮子,那么顾淮明就是一只狐狸,我相信他会比较顾淮隼来说狼些,而且……”他看了纪若白一眼,“老四的伤还没好,我先拖着顾家,浣浣,去打个电话给姥爷,怕是要劳烦他老人家一次了。”

    文浣浣不解,郑凛叙点上她的额头,解释道:“只要姥爷来了,我们才能有机会见到顾家老太太。”

    文浣浣似乎明白了,却又不是完全明白,但还是很听他的话,出去打电话了。

    她一出门,郑凛叙嘴角的温柔淡了许多:“美国那边尚且稳定后派一批新的人过去,那边也是时候要换换人了,不然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们看的,是谁家的天。”

    他说话的语气不重,但是却隐含着迫人的戾气,那边的事情一向是交给詹遇宸的,在美国姚豫那边也可以帮托一下,所以郑凛叙并没有多担心,如今似乎是自家兄弟的姻缘要紧,郑凛叙正想着是不是应该要帮兄弟一把。

    熟料纪若白眸里冷光一闪而过,拳头攥紧:“顾家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他躺回去,疲惫地闭上眼睛,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我自己女人的事情,我自己负责。”

    萧桓满脸不可置否,却被纪若白用床头的勺子丢中,骂了一声粗口,纪若白不冷不热地道:“帮我去查法国到美国的班机资料,一天时间,如果我没有要到我要的结果……”

    听到那声森寒的磨牙嚯嚯声,常年饱受纪小白压迫算计的萧桓猛地点头。

    笑话,平常的纪小白已经阴险毒辣比大哥还甚,如今暴怒开挂阶段,估计残暴程度就是一个大哥加一个暴力小五加变态老二!他惹不起啊嘤嘤嘤!!

    文浣浣打电话的结果,说实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电话那头很沉默,在听文浣浣说完事件前后并听到要他来美国见顾老太太的时候,姥爷才哼了一声:“那老婆子怕是不愿意见我!”

    文浣浣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有转机,她连忙道:“怎么会!”

    “哼!”姥爷又幼稚地哼了一声,随即哼唧哼唧地就道,“怎么不会?女人家的最小心眼了!那个时候我把顾老打趴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怀恨在心了!”

    一听,果然姥爷和顾老一家是熟悉的,这下子心安定了些,文浣浣沉默片刻,终还是认真而坚定地请求:“姥爷,求您,就这么一次。”

    她需要为郑凛叙做点什么。

    只为了房内那个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的男人,文浣浣便想为了他,努力尝试去做自己以前没有做过的事。

    姥爷低笑,是满足的笑。

    “傻丫头,”文浣浣耳朵一热,听出了姥爷的宠爱和无奈,便又低低唤了一声,姥爷满意地道,“咱们是一家人,不谈求不求的,我明个儿就过去,也是时候找顾老婆子叙叙旧了,这都三十多年了。”

    挂了电话,文浣浣回头,便怔住。

    郑凛叙倚在墙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她,见她瞪着自己,便忍俊不禁地走上前把她环在怀里:“宝贝,辛苦了。”

    他啄了她的额头一下,知道她平生最敬畏的就是姥爷,方才的那番话,他听得出来她有多紧张。

    也正因如此,他更加觉得……心暖。

    一想起等事情都完成后他所做的一切准备,便忍不住低叹一声:“时间过得真慢。”

    “嗯?”文浣浣不解,斜着眼睛询问他,却被他过于温柔缱绻的吻害的忘记了自己的疑惑。

    文浣浣被他拖着舌头吻着,一样的吻,这次却是带着……希冀的深情。

    双眼迷蒙,她的左手按在墙壁上,被他一只手覆盖住,十指交缠,才惊叹,原来每个男人的掌心里都会有一个与爱人无比契合的位置,十指相扣,是连空气也进入不了的紧致,甚至连彼此的掌纹也会被深深牢记。

    瞧,她多么幸运。

    终此一生,能够找到这么一个能容纳她全部的人。

    【第十一章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文浣浣是和郑凛叙一起去的顾宅。

    顾淮隼出去了,三弟顾淮明是一个看起来温润无害的男人,见到的第一眼,他身穿米白色V领毛衣,一身米黄色的西裤温文尔雅,笑得如沐春风。

    “好久不见。”

    顾淮明看着进来的他们,有礼地笑。

    她坐在书架的前面,尽量不叨扰他们的讲话,反正他们明枪暗箭的对话她根本就听不明白,不要看顾淮明一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模样,但是和郑凛叙说话的时候,那种从底子里散发出来的淡定和沉静,就已经能让文浣浣刮目相看了。

    郑凛叙斜睐了一旁偷看的女人一眼,微微眯起眼睛:“不介意我出去接一个人?”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顾淮明无框眼镜下的双眸微微一闪,笑着点头。

    文浣浣被郑凛叙牵着出去。

    “喂……”她弱弱地低吟一声。

    “嗯?”他并未回头,只是紧抿的嘴唇稍稍透着一股别扭。

    “嘻嘻……”文浣浣戳了戳他的嘴角,对着他媚笑,不一会儿他便装不下去,斜着眼睛看她,但是却没有了刚才的故作严肃,“你吃醋了?”

    郑凛叙笑了:“小辣椒……”

    他故意压低嘶哑的声线让她想起不知道多少晚那些让她战栗不已的低吼,身子颤了颤,在出门前,她听见他说:“我吃醋,可是会死人的……”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郑凛叙就出了顾家主楼的门,一辆高调的黑色加长车停在门口,郑凛叙便站定,看着随行的司机小跑到后座,恭敬地开门。

    姥爷穿着一尚山装,神清气爽地看了看,抚着下巴笑道:“果然这个老婆子还真懂得享受,这里着实不错!”

    “姥爷!”文浣浣向姥爷走去,挽着姥爷的手臂,笑嘻嘻地走。

    “死丫头,”姥爷嘴上斥骂着,但还是心情颇好地走进去,郑凛叙走在文浣浣身边,被她一瞪,嘴角微微勾起。

    姥爷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最厉害的就是那双眼睛,见到自家孙女和未来女婿的“互动”,权当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心底直乐地连眉毛都抖啊抖。

    “姥爷,”顾淮明自然也是认识姥爷的,也知道这位老人家和自家老太太一样地位极高,也放下了姿态问好。

    姥爷笑着就是一掌拍在顾淮明的肩膀上,大笑:“老顾家的老三!哈哈!是壮了不少!那个时候你老爹把你抱过来的时候你都还在喝奶呢!怎么一眨眼就可以迷倒女孩子的年纪了!不错不错!美利坚水土的确养人!”

    只可怜顾淮明没有武技功底,被姥爷这么带劲的一拍,差点没有被拍岔气过去,也只能苦笑着挨下这么一掌,又不敢去揉,一张白脸更加白了,惹得文浣浣差点忍不住破功。

    “顾小子啊,你家老太婆呢?!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是千山万水跋涉而来,她还躲着掖着是不是不敢见我老头子啊?”

    那句不敢姥爷尤其大声,中气足地几乎整座宅子都能听见。

    “你这个死老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此刻,一位穿着轻便又不是大体的唐装老太太出来了,她站在偌大的二楼挑着眉头就往楼下吼,老态龙钟的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和姥爷差不多的年纪,中气和姥爷一样,足地吓人。

    “奶奶,是不是要准备茶房?”顾淮明笑着问。

    “不用了!要什么茶房!这老头子就是喝一小点茶叶冲一整壶的料!”顾老太脸色不佳地扫过郑凛叙和文浣浣,在扫过文浣浣的时候还多停了几秒,顾淮明甚至能听到顾老太小声地嘀咕,“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啊,比咱家老二差的去了,怎么就选上这么一个……”在防止老太太更直接地讲话之前,顾淮明已经派人随着姥爷上楼了。

    文浣浣和郑凛叙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文浣浣一个警告兼“等下再盘问你”的眼神甩过去,郑凛叙的心情顿时阴转晴,搂过她就是一阵厮磨。

    “咳咳!”顾淮明还真的想不过这位叱咤黑白两道的龙头大哥竟然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做这些举动,顿时轻咳两声,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笑意的,“那啥,老人家都去叙旧了,那么我们就谈正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喜爱这集的男配啊,顾淮明这种笑面虎类型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捂脸~小白你情路多坎坷啊,你要了人家心肝宝贝啊~顾家男人都是妹控啊有木有!!

    真的想直接把小白写了啊捶地!这里也剧透太多了不是!!我嘞个去!

第四十四章

    郑凛叙被怀中的人儿恼羞成怒地锤了一拳,随即便忍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也不多说了,大概从你踏进顾家的那个时候,我们TIC的盘都在被你操纵了吧?”顾淮明看着随身经理从电脑上调出来的今日的股盘走势,忍不住托着眼睛苦笑,“还真狠,看这手法,纪若白是不弄死我们不罢休了?”

    “你们给他一枪,他弄垮你们,很公平。”

    郑凛叙笑着道。

    “还是那一句,大哥的做法我们几兄妹都表示没意见,不要说咱家小妹被纪若白吃了,就是你们纪若白碰了她一根毫毛,都足以让我们兄弟宰他个遍,但是既然是小妹的意思,我们也不好插手,大哥的事情是你们有错在先,”顾淮明抚着下巴,但是说到纪若白吃了袁宝婷的那会儿文浣浣是感觉到他压下的气息的,心想果然整个顾家都是一妹控啊妹控,“你们也让纪若白看着点,TIC赔了是小事,但是如果真想进我们顾家的门,他这做法可是有欠考虑了。”

    “哦?按你这说法,要怎样才能进你们顾家的门?”

    门口,冰冷彻骨的男声响起。

    一身黑色正装衬衫的纪若白站在门口,傲然的脸庞直直看着顾淮明,眼神中散发出的冷傲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顾淮明似乎也有些诧异,看刚才的股盘走势绝对是有人暗箱操作,那么漂亮又不显锋露水的手法他还以为绝对是纪若白在后面操作,想不到他竟然只是开好了一个漂亮的头,就让美国的股市都震荡了,“即便你收购TIC,这样的聘礼对我们来说和没有差不了多少。”

    “哼,聘礼?”纪若白嗤笑,却不想再和他们废话,“要娶,我自然娶得,哪用得着你们和我说话?”

    文浣浣为纪若白少有的狂妄激动极了,就差没有拍掌称快。

    “剩下的事情是我和顾家的事,”纪若白坐在顾淮明对面,一身傲然的黑衣,对上顾淮明一身清澈的白,顿生一种奇异的杀气。

    郑凛叙点头,拍拍文浣浣的背,搂着她走了出去。

    他一点也不好奇结果,真的,只要是你见过像刚才纪若白眼中的神情的时候,就能够知道,他绝对会赢。

    因为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眼神。

    路经花房,郑凛叙搂着文浣浣走进去,里面漫天的红与白仿佛能够溢出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般令人窒息的颜色竟然是两种花的交映。

    “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郑凛叙看着满地的这两种花,眼底闪过一丝深究。

    最鲜艳似血的红,最纯净似雪的白,两种花随意散落,却又互相交缠,每一朵皆是怒放着,沉静而等待的姿态。文浣浣只觉得这座花房里充满了窒息和绝望,一瞬间,悲伤逆流成河水,眼眶竟也忍不住湿润。

    是太过于绝望的感情,才汇聚成那么肆无忌惮的惨淡盛况。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惊诧回头,文浣浣见到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出去。”

    那人皱起眉头,眼底似乎涌起无数疏离,说出口的话让人不由自主打起寒战。

    肩膀上搭上一只手,文浣浣心神一定,抬头,郑凛叙安然的笑脸在红与白之中显得尤为突兀,却驱散了她心中一室的窒息感。

    他带着她离开,在经过男人时,文浣浣见到那个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

    郑凛叙似是没有地低叹一声。

    似乎在感叹:孽情。

    “那个是谁啊?”她问。

    “顾淮隼。”

    啊?他就是顾家的当家?

    不是说出去了吗?

    “没关系,老四进得来,就一定出的去。”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郑凛叙笑着回答。

    郑凛叙找来一个仆人,问清楚了姥爷所在的位置,就往那里走。

    “你不是想要我解释吗?现在就去。”郑凛叙捏捏她的小鼻子,嘲笑她乱吃醋。

    哼!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乱吃醋:“哼!我吃醋,不会死人,但我会咬死你。”她皱着鼻子捏他。

    两人一路打情骂俏到了后花园,这里和刚才的温室感觉实在相差太多,风景正好,繁花清芳,两个老人家坐在竹藤椅子上泡着一壶茶,你一句我一句地边斗着嘴边饮茶,情景还是十分和乐融融的,带着久违的温馨,文浣浣这才惊觉,自从姥姥走了之后,姥爷就再也没有那种回忆往昔的快乐了,大概是遇到故人,所以情感才这样自然显露出来。

    文浣浣笑着喊了姥爷一声,他转过头来笑着朝他们招手,顾老太太看见了,别着脸哼了一声。

    郑凛叙淡定地走过去:“顾老太太,好久不见了。”

    “是很久,久到我都差点忘了你了。”顾老太太一说话就唇枪舌剑,但是郑凛叙权当没有听出来,从一旁的茶具中抽出两个上好的紫砂茶杯,为自己和文浣浣斟了两杯,只抿饮一口,就赞叹道,“秋冬露水配以的特级白毫银针,在这个季节喝,也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文浣浣一看顾老太的脸色因为郑凛叙的这句话而缓和不少,心底渐渐松了下来,不由得赞叹郑凛叙果然是狼和狐狸的混合体,知道对症下药,直切要害。

    “凛叙懂得品茶?”姥爷笑眯眯地看着自家未来女婿,道。

    “味甘清冽,入口不涩,用的是秋冬特有的寒凉大白茶树上的露水,所以茶味保持其原有精华,而且火候恰好,小盏煮至七分熟,再配上微量菜茶,香毫显现,茶味才能够鲜醇。”郑凛叙再饮一口,随即放下示意文浣浣也喝,“不愧是顾家,如今在世界上,能够泡出如此精致正宗的太白茶的,绝占不了多数。”

    这样隐秘的赞美让顾老太的眉毛扬了扬:“我家淮桑也是个赏茶的能手,你们如果能在一起研究,一定会相谈甚欢。”

    文浣浣挑眉,喝茶的速度慢了下来。

    郑凛叙摸摸她的头发,终于笑出声:“我只知淮桑学妹是赏酒的能手,任何美酒在她嘴里都得以被评赏一番,什么时候她开始喝茶了?我还真得向她讨教讨教。”

    这下子文浣浣可算是明白了,不由得瞪向某个一脸无辜的人,好样的!别人为你做媒都做到家来了!

    姥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在顾老太黑着脸的时候一口把茶饮尽,笑得像只餍足的老狐狸:“老太婆啊,你这算盘真是打得精,只可惜被我孙女抢先一步了!”

    “你这个死老头!”顾老太瞪了姥爷一眼,随即才没好气地看向文浣浣,“你就是文启雄的女儿?”

    文浣浣乖乖点头,这个老太太硬朗到强悍的地步,怕是脾气也不太好。

    “哼,果然有几分他的英气,上次在电视上看了,我就琢磨着是哪家的女儿那么胆大妄为呢,早段时间才知道是你们文家的,文启雄不是把自己的女儿当宝吗?这也舍得?”

    虽然顾老太的语气不太好,但是文浣浣却不难在她的眼里看出几分赞赏,不由又是尴尬又是得意,一时之间反倒是不知道该接受还是该谦虚些,这些上流社会的交道她是真的不会。

    “也不是特别危险,那个时候我跟着,叔叔自然就肯了。”郑凛叙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添茶,却状似无意中透露着对文浣浣的看重,顾老太这才哼一声作罢,不再为难。

    其实也不是不开心,只是想起以前年少轻狂的时候在文家的老头手上栽了不少跟头,如今自己选定的女婿也被文家的女儿给抢走了,难免心生不忿,但是看到对象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眉目中又透着一股熟悉的倔强和英气,所以再不忿也只能接受。

    其实自己的孙女和郑凛叙这种暧昧关系她看在眼里,也知道他们无心相处,但是时间是感情的冲淡剂,也能是爱情的调和时间,他们相对久了总会生出感情的……似乎想起了一些烦恼的事情,顾老太太揉着额角问郑凛叙:“你们的事尚且不说,那婷婷又是怎么一回事?”

    郑凛叙似笑非笑地看着妥协的老太太:“这就不劳我们跟您解释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您。”

    顾老太太眯了眯眼,没有回头,却是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淮隼,你听到了吗?”

    在花圃中站出来一个黑衣的男人。

    冰冷的气息,环顾众人之间有一种仰望众生的睥睨感,最终定格在郑凛叙身上:“奶奶,这件事请交给我处理。”

    他的态度冷硬,似乎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十分坚决。

    顾老太太冷哼一声:“我可什么都没说,之前你做的事情我有插手吗?”

    “抱歉,我只是给自己打一个包票。”顾淮隼并没有进来,他似是而非地看着郑凛叙,眉宇中带着冷漠与警告,“婷婷和纪若白之间的事是我们顾家和纪家的事,与郑氏无关,既然纪家想要娶我们顾家的人,就得看他有没有本事了。”

    顾淮隼话中的寒气和凌厉让文浣浣不由自主皱眉,这个人身上的戾气太重,让人靠近就觉得不舒服,望向身边的男人,却又觉得他们似乎又是有什么是相同的,只不过郑凛叙是以微笑与别人隔绝,而顾淮隼就是明目张胆地给自己装上一身的刺,警告别人以免靠近。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如果纪若白不是靠自己的本事夺的人,那么这场亲,不提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威武!

    BOSS这章气度不凡,我被迷倒了,其实喝白茶真的对身体有好处,色水最近也在喝,只是没那么高级的,天气冷了,偶尔泡杯热茶在教室或者在房间里边做自己的事,也是一种享受。

第四十五章

    郑凛叙本就无心帮太多,何况老四的态度也表示地很明显了,他懂得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置之度外。

    他忽然想起那个种满红与白的玻璃花圃,不易察觉地,若有所思起来。

    出了顾家,姥爷直叹“后生可畏”,郑凛叙搂着文浣浣停住,向姥爷笑着道:“谢谢您愿意抽空来一趟。”

    “哈哈,没事,反正我也有点想来见见老朋友了,人老了,就容易想起往事,”姥爷看着顾家的大门,“你们年轻的事情我虽然不懂,但是我从来都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如今顾家和郑家的关系能缓和些,我也乐见其成,虽然老婆子没说,但是我看出来她挺喜欢你们的,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明白的。”

    送姥爷上了车,郑凛叙则和文浣浣坐下一辆。

    “累了?”

    郑凛叙温柔地托住文浣浣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接触到温软舒适的布料,文浣浣喟叹一声闭上眼睛,感觉出来这么一趟,小心翼翼,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步步斟酌,即便是他在身边也已经那么累了,那么他呢?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她不知道到底是多少次的这种应对,才能培养出他如今这般的处变不惊,左手抬起盖住他的大手,他似乎也明白,反过来覆住她,用手指轻轻摩挲。

    “我是不是很没用?本来是想站在你旁边的,但是关键时候什么都做不好。”她难得地自嘲,从小到大,文浣浣就是傲气的,就算是那一次只身去俄罗斯,她都有足以全身而退的把握,但是今天,看着他言笑晏晏,无言中散发的稳定全局的气场,相比之下,她倒显得多余了。

    郑凛叙从来不会失手,而他之所以会让她参与这件事,不过是为了让她少一分担心罢了。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嘲弄,郑凛叙微蹙眉头,但又很快平展,他搂着她,让人安心的呼吸在她头顶上,她略带疲倦地睁开眼,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会这些,我也不是,但是你的勇敢却让我引以为傲,今天顾老太太的表情还让我很愉悦,我当时就想——看啊,这就是我郑凛叙选择的女人,勇敢、坚强,她配站在我身边,世界上仅有她有这个资格。”郑凛叙微微勾起的唇角在视线中有些迷蒙,文浣浣侧头,不由自主地用空下来的手抚上去,直到真正触碰到他的唇,却被郑凛叙抓住安置在他的下巴上,俯下头亲吻,“但是我又总是在告诉自己,你根本就不用那么坚强,只要我还没离开,你可以当一个任性妄为的公主,就像——你看,我都在前方为你遮风挡雨了,你还要撑雨伞干吗?”

    文浣浣被他逗笑了,笑完后心底涨的满满的,酸涩,却又带着甜味。

    他总能那么恰到好处地安慰自己。知道如果他说“没关系”自己只能更难受,所以笑着说她是他的骄傲;不想让她因为那些事劳心伤神,所以说她是他的公主。

    “那你干脆把我供着算了!”文浣浣笑着道。

    “可以啊,”郑凛叙难得有这样的兴味低下头咬她的耳朵,声音喑哑,“在床上……”

    剩下的话他可以放小了声音,文浣浣猛地捂住耳朵扭过头瞪他,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一副正派地说出那些没脸没皮的话来,顿时斥骂了一声“流氓”,然后在他的笑容中一直到家。

    今天文浣浣从出门的时候就开始觉得不舒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劲,还以为是有点感冒就没说,回到家才觉得比出门的时候更沉了,整个人身体重重的,腹部有种难受的感觉。

    不愿意吃饭,文浣浣上楼睡觉,郑凛叙看着没有动过的碗筷,略皱起了眉,思索片刻好像这段时间她是真的有点不对劲,所以派人煮了一些清淡的文浣浣又爱吃的饭菜端着送上去。

    打开门,温暖的房间,她睡在大床的一边,另一边习惯性地留给他。

    心底一暖,郑凛叙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走进去把饭菜都放在一旁的床头柜子上,去拨开她脸上的发,语气小心诱哄:“小辣椒,起床吃饭?”

    “……不吃……”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被窝里传来。

    “吃一点,等下医生会来,怎么生病也不说?”他拨开她的被子,她又揽回去,一来二去地她生出了几分火气,索性拨开被子瞪着他发脾气:“都说不吃了你怎么那么讨厌啊!还说要宠着我还说要宠着我!你骗人!”

    兴许是她发脾气的样子实在太可爱,郑凛叙笑了笑,被她一瞪又忍住,才一本正经地说:“那刚才又是谁说要站在我身边的?连饭都不吃怎么会有力气站在我身边?”

    没想到刚才的话被他噎了回来,文浣浣顿时蔫了,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也知道不吃饭是不行的,便艰难地爬起来,郑凛叙见她终于妥协了,心底松了松,便拿起饭喂她。

    但是当那块文浣浣最爱的红烧肉凑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肚子里涌上一口酸味,便立刻捂住嘴,跌跌撞撞地推开郑凛叙的手跑去了洗手间。

    “怎么了?”他吃了一惊,立刻放下碗筷跑过去洗手间门口,见她难受地伏在洗手台上吐着,心底一怔,随即有一种预感快要涌出来似的,他忙跑过去帮她拍背,随即用毛巾为她擦嘴。

    “我也不知道……最近老感觉昏昏沉沉的,不太对劲……”看着郑凛叙的眼神,他的目光太过于炽热,有种快要把她灼烧的刺目,文浣浣顿时怔住,看着自己的肚子。

    郑凛叙心底狂跳,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平静,想起似乎一个多月前那次她莫名其妙地因为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哭,然后悲喜交替不定常,立刻觉得心头紧了起来,连忙一把横抱起她,连气息都带着小心翼翼。

    文浣浣似乎也吓到了,她勾住郑凛叙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到床上,却没有完全把她松开,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郑凛叙用一只手圈住她,一只手打电话:“让医生立刻过来!”

    挂了电话,文浣浣摸着自己的肚子皱起了眉,才反应过来郑凛叙一声不吭。

    文浣浣偏头看他,他似乎很震惊,只有那双过于明亮的双眼昭告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想起之前每次他都有做措施,除了安全期,不过她的安全期也不知道准不准,顿时心虚起来:“喂……”

    “别怕……”他勾住她的脖子压在自己胸口,那里的充盈让他惊喜,无措……他连忙回想之前她是否有异样和做过一些激烈的动作,顿时怔住,回想起自己最近似乎有点不克制……顿时身子僵住。

    文浣浣当然不知道他想什么,见他僵住,便以为他是不准备那么年轻就让她怀孕,但那是她的孩子,所以他应该会开心,但却不一定能够那么快接受。

    “我可能怀孕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文浣浣的下巴被抬起来。

    郑凛叙认真的脸,和略带笑意的眸,让文浣浣看得一怔一怔的:“我知道,我会负责。”

    “你不喜欢小孩?”

    “不是。”

    “那你为什么……”

    “我只是在自责,自己怎么不能敏感些,如果你真的有了孩子……那我会小心点,但是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会很喜欢。而且我其实并没打算让你那么早怀孕,你还太小了……”

    文浣浣靠在他怀里,终于明白最近自己的悲喜交加从何而来。

    不一会儿下人们就领着家庭医生匆匆而至了,医生向郑凛叙打了招呼,然后立刻蹲□来为文浣浣诊断。

    郑凛叙收起刚才的表情,对医生说:“她最近经常昏昏沉沉的,而且刚才闻到肉味还吐了。”

    明白郑凛叙表达给自己的一丝,医生点头,更加小心,而且还为文浣浣把了脉。

    文浣浣盯着医生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半响,医生有些尴尬地抽回手,看了看郑凛叙。

    不用他回答,郑凛叙已经知道结果,文浣浣不懂医生为什么不说话,却在看到郑凛叙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后也明白了,但是却又有点不能接受。

    似乎早在刚才医生来之前,她就接受了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他和她的孩子,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望着自己的肚子,倔强地抿唇。

    郑凛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虽然心底也有些闷,但还是要问清楚她的身体状况。

    医生专业地回答:“现在很多人饮食不规律,三餐不稳定或者内心有积虑都很容易让夫人这样年纪的女孩假性怀孕,之所以会吐也是因为饮食搭配不均衡和休息不好的缘故,至于身体经常昏昏沉沉,我想大概是和季节有关,花粉纷飞的季节本来就容易引人瞌睡,女生的防御能力不比男人,只要温补就好,如果郑先生还是担心的话我可以带夫人去做个检验。”

    郑凛叙点头表示知道,又问了他调养身子的一些菜谱和药房,随即吩咐下人记下来送到厨房,就让人请医生离开了。

    郑凛叙好笑地看着怀中有些羞愤,却更多的是失望的女人。

    “夫人,失望了?”他明知故问。

    作者有话要说:大乌龙啊~~看《相贱成欢》里面剧透第一对生宝宝的绝对不是大哥,那么会是谁呢?在这里可以剧透小越的BB是排第二的,那么第一是谁了?看若宠找答案啊喂!(难道所有人都不知道?!猜中送某水一个狼吻哦!

第四十七章

    他这个闷骚!她似乎在斥责他的说话不算话,这可大条了,郑凛叙皱眉思索片刻,便刻意停住,柔柔地磨,她舒坦了一会儿松了一口气,发现他正笑着看着自己,便不自然地挺了挺腰,“喂!你怎么不动?”

    “是你让我轻点的啊?”他笑得一脸无辜,一派温和。

    文浣浣真想掐死这个男人!她掐住他紧绷的肌肉怒了:“郑凛叙!”

    他这才又重重顶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分明让她更饥渴了,扭着腰说不出的空虚。

    “宝贝……想让我怎么做?告诉我……”他暧昧地呵气,两道汗湿的身体纠缠,他左脸贴住她光滑的大腿一侧,不轻不重地碎吻。

    “……不知道……你动啊……”她难耐地口干舌燥,见他的动作越来越慢,便自发地挺腰去凑他。

    他挑眉,索性双手撑在她的腰两边悬着,由她自己动作。

    无奈文浣浣被他撩弄出一身火气,全身似乎有火在烧,两人并连的地方热热麻麻的,似乎有蚂蚁在噬咬,让她全身哆嗦不已却又渴望更多。

    皱着眉,文浣浣几乎是无意识地挺腰,每当她不经意地撞到自己敏感的点时,眉便会愈发皱的紧,郑凛叙享受着她的主动,时不时闷哼一声。

    这个倔强的丫头,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不愿意求他。

    他按着她的小腹不顾她嘤咛抽出来,文浣浣全身一软,迷迷糊糊看见头顶的一大片月色,凉风渗进来,冷热交替,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郑凛叙察觉到了,一把掀起被子盖住她,自己也钻进去,紧密的被窝使得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耳闻,文浣浣只感觉腰间被掐住,她被翻转过来,背贴住他汗湿紧绷的胸廓曲线,嘤咛一声,他那还生机昂然的某物又贴了上来,耳垂一暖,他含住耳珠温柔地吸吮。

    他故意使坏,炽热的一根贴在她两腿之间,轻轻浅浅地蹭却不进去,有好几次划过那美妙的地方却又故意挪开,文浣浣恼怒,一咬牙手悄无声息地向下探去,当握住他的时候,郑凛叙低笑,舌头*着耳后一处嫩肉,喑哑的声线带着无尽的得意:“你想怎么样都行哦……”

    耳朵一热,他的痞气她差点要受不住,臀部往上挪开一点,对准了慢慢坐下来。充实的小天地间,他们像是偷欢的情侣,在这制造出的一处行鱼水之欢。

    他急促地动了一段时间,稍稍解了馋,随即才又恢复成绵长的旋律,怎么喜欢怎么弄她,文浣浣的手往后一攀擒住他的脖子,稍稍缓了一口气,才想起来自己被假怀孕的事情转移了注意而忘了去问的一件事:“老实交代吧?顾家的大女儿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才来兴师问罪会不会太晚了?郑凛叙心底暗笑,稳住这个适宜的速度,他边揉捏她胸前一捧软雪,肆意推搡,边把头靠在她的颈窝处老实交代,“顾淮桑,我大学的师妹,当年和我各取所需玩过一段时间的暧昧,被顾老太太发现了,本来想让我们假戏真做的,谁知道姥爷太给力了,硬是指挥自家孙女把她的宝贝孙女婿给撬走了,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不管顾淮隼的事情,打算让我改变主意。”

    文浣浣一听果然如此,和心中的猜测撞中了几分,便顿时红着脸抓住胸前的狼爪啊呜一口咬下去,口齿不清地嗯哼:“嗯哼?玩暧昧?”

    郑凛叙眸色愈深,他不退反进,两根手指在口腔内轻轻按压她的舌头,再夹住,随即模仿着某种动作快速深入浅出地动,同时腰部发力,以和手指一样的速度动了起来。

    文浣浣两边被夹攻,顿时呜呜咽咽全身都蜷了起来,偏偏口中的呻吟又不愿出口,一时之间被他攻地意乱情迷,只听见他粗喘着在自己耳边温声细语:“我行情好,更何况那个时候已经喜欢上你了,自然不想被人招惹,淮桑也是,她有自己爱的人,可惜那个人无情,她只能拖,我们都是把心给自己爱的人,除了你,我不会再等别的女人。”

    就是在这一腔温情中,文浣浣脑中闪过一丝白光,然后身体僵住,连连抽搐。

    郑凛叙把手指抽出来,安抚地抚摸着她的背脊,两人躺在被窝里,一时之间,静谧无声。

    “别以为这样我就算了!”文浣浣累到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用嘴说了。

    怀中的呼吸逐渐平稳。

    她真是被他折腾够了,竟然连澡都不洗就睡去。

    郑凛叙摸摸鼻子,用手撑着头,目光温柔而缱绻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想想她大学那个时候,自己那不成熟的举动,如今真是引人发笑。

    其实那个时候她正式升上大学的那一天,他是在的。

    文启雄为她包下一间大的KTV房,殊不知那座全城最大的娱乐KTV其实是他旗下的一间附属公司,那一天她宴请了所有高中同班同学在大房里嗨歌大闹,他就在他们隔壁的一间大房里,独酌侧耳。

    每次当她唱歌的时候,那带着愉悦的笑的歌声透过门缝传来,他侧耳认真凝听,把她每一寸快乐都收进心里。

    有人询问他,他愉悦地用手撑在软皮座上,手支撑着下颔,微微一笑:“她要什么,都给她。”

    所以那晚,他们通宵之后尽兴而归,他就坐在包厢内,等着他们都离去,然后开车尾随着她,直到看到她进了义武馆,那一夜,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那样美好的年华,他却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守在她身边,想来都可笑,他第一次拥有女人是十七岁,比同龄混道上的男人都要晚,如果那一次不是兵行险著,他根本无意去要。

    只可惜,他那时所继承的是黑道,而那些人之中,驾驭女人,是他们最基本的功课。

    本以为,那些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于他而言是再简单不过,只是每每碰到有关于她的,他就只剩下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了。

    大一的时候他收到手下送过来的那封放在文浣浣鞋柜的情书,他满目森然,强压住要崩掉信的主人的冲动,只一下,那封信就在自己手中化作了灰烬。

    那个男人被他以校董的身份赶出了学校,无声无息地,每次都是这样,所以久而久之,情书少了,连那些心存爱慕的男人们都以为文浣浣是无心爱情的人,久而久之都淡了。

    郑凛叙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他所要的,不准任何人觊觎。

    次日早晨郑凛叙整理了自己,吻了吻床上熟睡的小美人,就出门去了。

    文浣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下人们看着时间把热好的中药端给她,文浣浣爽快地喝了,然后让下人们扶着自己去浴室,躺在偌大的浴缸里拍了一个热水澡,身上的酸疼才算缓和了些。

    看着满身的暧昧斑驳,文浣浣皱起眉头,刚穿好衣服,文浣浣的手机就响了,翻开一看是陌生的号码,微微思索便接了。

    没想到是顾淮明的电话,文浣浣面不改色地听着电话那头温和的声线,挂了电话后慢条斯理地吹了吹头发,才让司机载自己过去刚才听到的地址里。

    司机唯唯诺诺一脸为难,文浣浣撇嘴:“郑凛叙那边我和他说。”

    司机这才小心翼翼地服侍这位姑奶奶上车,现在郑家上下都知道郑凛叙对她是到了极宠的地步,他们可不敢逆她的意。

    十五分钟的车程,文浣浣看着车子驶出了环视郊区,到了一处风景较好的草场,司机替文浣浣开车门,文浣浣让他先回去。

    “回去吧,到时候郑凛叙如果找不到我的话,我也救不了你。”

    文浣浣都这么说了,而且司机也真怕郑凛叙发难,记住了这个地方,司机才离开。

    草场看起来很金贵的样子,草地又青又翠地闪着光,围栏圈住的里面隐约是马场。

    文浣浣走进去,立刻有人为她带路,文浣浣很快就看见了正坐在一屋阳光下轻酌细品茶香的男子,走过去坐下,顾淮明抬起头:“真准时。”

    文浣浣心底其实有些不安,不明白顾淮明怎么会知道她的电话,而且故意绕着郑凛叙来找她,其实她没有把握。

    “别那么紧张,”顾淮明笑了,粉色的薄唇带给人轻风的气息,他为文浣浣斟了一杯茶,“你真忘记我了?”

    他朝她眨眼,一脸真的很失望的样子。

    文浣浣闻言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

    顾淮明“哎”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特制玻璃杯外沿的纹路:“我们以前见过,在义武馆。”

    文浣浣这才咦了一声,觉得这样绝色的美男子自己应该不会忘记。

    “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带着我来拜访姥爷,我们就见过的,只不过昨天我和郑凛叙有公事谈,我不想说,免得那个醋坛火上浇油,和纪若白一起对付大哥。”顾淮明眼底盛着笑意,“那个时候你才那么小,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正赖在文叔的腿边,一副等着给糖吃的表情。”

    顾淮明用手比划了下,文浣浣僵住,因为自己竟然一丝印象也没有。

    “我就在想啊,文家的小公主,姥爷的乖孙女,未来文家的继承人,如果不是因为时机未到,说不定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就是我了,”顾淮明眨眨眼,“真是不服气,明明郑凛叙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怎么就偏偏不是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更得晚了点,下午有点事所以发布也晚了,TAT~

    喜欢的照旧2分评论~色水可是每一次都有回复的啊~

第四十八章

    文浣浣哼哼道:“你不行。”

    “嗯?”

    “你永远做不到像郑凛叙对我一样对待我,你做不到。”文浣浣信誓旦旦地道。

    顾淮明略怔。

    随即轻笑。

    “真是……固执。”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反正你也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吧,说吧,想要我怎么做?”文浣浣知道,以顾淮明这样性格的人,是不会浪费一个下午和自己谈一些没有建设性的事情的,如果说刚才文浣浣还是有所动摇,但如今却是完全放心下来,她能感觉到顾淮明对她和郑家都没恶意,所以她才愿意冒险过来,“如果是能够让这件事平息下来,各人得偿所愿,我倒愿意配合你。”

    顾淮明的眸里闪过一丝赞赏。

    “聪明的女孩,”他也不拐弯抹角,“明晚顾家举办的年度晚会,我需要一个女伴。”

    “我不行,凛叙不会肯的。”文浣浣摇头。

    “他不会知道的,最起码在晚宴之前,他不会知道。”顾淮明笑得像只狐狸,“因为他今晚都不会回家了,淮桑今天中午就出去了,估计晚上也不会回来,明天他们会一起去会场。”

    顾淮明一番话说得暧昧不明。

    文浣浣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桌面。

    之后,她在顾淮明笃定的目光中,点头。

    【第十二章我的男人我相信】

    果然,在晚宴之前,郑凛叙都没有回家。

    文浣浣谢绝了顾淮明送来的礼服,自己在衣柜前打量着,最后翻出一件纯白色镶银丝绣花的前V长裙。

    文浣浣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在洁白的曳地长裙下显得有些种牛奶般健康的嫩白,V领开叉十分夸张,从锁骨开始沿着美丽的曲线蜿蜒而下,直至下腹以一个漂亮的收紧作尾,身后玫瑰摆尾繁杂又不失简约,文浣浣托着下巴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成为这种能够让人顿觉惊艳的女人。

    在认识郑凛叙之前,她不过是连外出的衣服都要自己攒钱买的淳朴小女人,她讨厌一切繁杂的服装,更讨厌暴露。但如今,她给自己亲手换上这一身华服,没有丝毫手忙脚乱,竟已经习惯。

    习惯,多么可怕的词语。

    她呆在他的身边,他教会了她怎样做一个女人,怎样做一个被宠的女人,教会了她如何嚣张跋扈,任性妄为;教会了她如何为了他保护自己;教会了她如何使自己变的美丽危险,足以和他并肩。

    都说爱是让自己爱的人保持她原有的模样,但是文浣浣不以为意。

    都说爱有千万种样子,而文浣浣认为,爱就是应该像郑凛叙那样的,能让自己的女人找到自己喜欢的生活模式,教会她更多,让她在外不必忌惮,在内依赖他。

    文浣浣用手抹了一点唇膏,细细涂在自己的唇上。

    下楼出门,一直倚在门口等待的一身白色西装的顾淮明站直身子,眼中有惊艳的感觉。

    那是一种怎样的蜕变?

    让那颗青涩的小果实长成如此成熟诱人,又危险的毒花。

    顾淮明眼眸深了深。

    所以当文浣浣挽着顾淮明的手臂下车的时候,周围的闪光灯足以照亮美国的天空,一瞬间,亮如白昼,竟似流星般璀璨。

    文浣浣就这样迎面对着镜头,完美地四十五度抬头,高傲而矜贵。

    她雪白的面容,雪白的长裙,在一片让人不能直视的白色中,唯独殷红的唇是独一无二的风景。

    诸位记者都是打算打听郑顾两家从里到外相斗的最新消息才刚过来蹲点的,本来美国风起云涌,都传闻郑家和顾家不顾长辈之间的微妙关系,相斗到决裂,连中国的纪家也参了一脚,看起来似乎要把顾家往死里压,因此以顾家为大股东的TIC股票连日狂跌,使得一时之间顾家资金运转陷入危机,整个加州人心惶惶。

    怎无奈一向神秘的顾淮隼一直不出面,郑凛叙更是了,这个风靡意大利和美国的领头,只要他一挥手,就是几百间娱乐周刊的收购,没有人敢私自发表关于他的消息。

    怎么料到,那个已经在中国被称为“驯服东方巨龙的女子”竟然挽着郑家的死对头,顾家三少爷出现在顾家的年度晚会上。

    顾淮明笑着回答着记者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有记者提出犀利的字眼时,他只是看着身旁的文浣浣,笑着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回答:“无妄之谈,清者自清。”

    面对着人面狐心的顾淮明模糊不清的回答,记者们更是不敢小觑,更加小心翼翼地提问题。

    文浣浣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作用。

    不得不说,能够把她的身份价值提升到这种高度,顾淮明真的是一个工于心计的男人。

    文浣浣抿唇不语,等顾淮明满足了几乎所有记者的问题,才一脸春风地带着文浣浣入会场。

    “你真是一只狐狸,”文浣浣低声嘀咕。

    “谬赞了。”顾淮明紧了紧她的手,在进电梯的时候忽然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文浣浣捏住他的手,略带警告地瞪他:“顾淮明,你适可而止。”

    竟然知道警告他?顾淮明眯起眼睛笑了,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半分,等电梯打开,他才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会看到我说的都是实话。”

    文浣浣顿住,学着他的样子眯眼,只可惜那双大眼就算眯着也依旧圆碌碌的,妩媚动人。

    进入大厅,张灯结彩,文浣浣几乎一眼就看见了一直在场内和一个男人说话的某人。

    他的身边站着一身性感裸色短礼服的女人,女人身材高挑,几乎完□||露的背部露出人鱼般几乎透明的曲线,直至没入那引人遐思的沟谷之中。

    郑凛叙一身黑色西装,袖口那高贵的标志愈发显得他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感觉,只见他微微侧目,和那女人说了什么,女人作势锤他一拳,两人的笑竟然带着默契。

    顾淮明勾起唇:“昨晚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文浣浣低声哼了一声,本打算就此转头,却不料她的一身白衣太过刺眼,郑凛叙无意间转头,顿时两人的视线就碰了个正着。

    文浣浣清晰地看见郑凛叙眼底一一闪过的——惊艳、危险、压迫……最终什么都没有,只是化为最浓重墨一般的黑,是他动怒的征兆。

    文浣浣甩甩头发,顾淮明见此以为目的达到了,便笑着对郑凛叙点头,牵着文浣浣到主客区。

    众人见状,纷纷猜测纷纭,在场有许多中立派和偏向郑家的集团和家族代表,本以为郑家以绝对优势压倒顾家,怎料今晚顾淮明一个回马枪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顾淮明笑着同那些人握手,交谈,又适时对着文浣浣笑一笑,免去了她插不上话的尴尬。

    直到顾淮明差不到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便牵着文浣浣到自选餐区,文浣浣小口地抿着香槟,完全没有胃口的样子,顾淮明笑了,听着舞曲音乐响起,正想着该怎样才能让她和自己共舞一曲:“失望了?还是生气了?”

    文浣浣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余光却瞥见一男一女正向自己这边走来,便勾起笑容正脸看着郑凛叙,见他越来越近,她大方抬眸,注意到周围安静了许多。

    郑凛叙看着顾淮明放在文浣浣腰上的手,脸色晦暗不明。

    文浣浣的笑容越来越艳丽,顾淮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臂不知为何僵了僵。

    在众人的注目中,只见郑凛叙旁若无人地伸出右手,指间的那一端,是艳极了他全部时间的女子,璀璨星光下,一身曳地长裙如百合一般盛开在他的眼中,从此不离。

    “过来。”

    他磁性的嗓音沉稳,笃定。

    文浣浣眯眸看着他身旁的女人,不做声。

    “我记得我说过,我吃醋,可是会死人的,”郑凛叙沉声道,但是眼中的温柔却每个人都能看出来,“再不过来,他就会被我废了。”郑凛叙冷哼。

    微怔,顾淮明此刻终于明白,文浣浣昨天和自己说的那句话的含义了。

    她说,他永远不能像郑凛叙那样对她。

    他本来不信,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不得不信了。

    那个男人,在人前疏离而有礼地活着,很少会有让人真正了解洞悉的时候,但是却能为了她,露出那样的表情,毫不在意地告诉世人——他在意她。

    同样身居高位,顾淮明明白这有多难得。

    在意,于他这样的人,纵然真的有,又怎会让它光明正大地暴露?他顾淮明是一个狼的人,远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冒险至此,他以为郑凛叙也是的。

    文浣浣似乎在隐忍,最终还是憋不住笑了,她不动声色地掰开顾淮明的手,脸上光彩万分,声音却被压得只有他们能听得见:“我的男人,我相信。”

    然后,在顾淮明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莲步轻移,满目皎然,如最高贵的公主来到郑凛叙的身前,纤纤玉手放在了那足以承托她一生的男人的手上。

    是的,她的男人,她相信。

    七个字,震憾了顾淮明,也震动了郑凛叙。

    顾家的人脸色暗下来,可是对于他们自己公开拆台,郑凛叙丝毫不在意,他牵住她的手到唇间一吻:“MYLOVE。”

    作者有话要说:浣浣霸气外露啊小心肝抖啊抖

    忍不住给顾老三戏份了,因为真的挺喜欢他这种类型的,色水喜欢深沉型的男人啊神马的我会说吗哈哈哈!

第四十九章

    此时灯光下,郑凛叙完美的侧脸经过俯视的角度映在文浣浣的眼底,是她所见过的最让人安心的距离。

    这件事无疑不把宴会推向了高||潮,而顾淮明在回过神后无声地看着那对佳人,最终走上台去,当即澄清了所有郑顾两家不和的传闻,还表示他们愿意与之合作,建立长远的合作关系。

    这下子众人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文浣浣靠在郑凛叙的怀里,笑得一脸满足。

    离开的时候顾淮桑和顾淮明站在门口送他们,顾淮桑歪头笑着打量丝毫不比她逊色的浣浣,一口赞扬的流利中文脱口而出:“难怪师兄愿意为了你做那么多,你很勇敢。”

    他们都是知道其中计划的,在这点上顾淮明承认自己有点投机取巧,便伸出右手作歉意状:“抱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郑凛叙慵懒地笑,被文浣浣掐了一下,才伸出手握住:“没关系。”

    听出他丝毫没有“没关系”的感觉,顾淮明玩玩眼睛笑得十分无害:“不是你说只要事情圆满解决,就什么都交给我吗?”

    “哦?所以就活该你欺负我家的人?”郑凛叙的嘴角愈发勾地厉害,“那我懂了。”他尾音维扬,似乎在暗示什么,顾淮明这才想起自己小妹现在是和他们的人在一起,顿时哭笑不得,这个男人在关于占有权的问题上真是霸道地变态。

    最后看着文浣浣被郑凛叙拥着离去,顾淮明背对着方才映照着他们的璀璨灯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了下去。

    顾淮桑啧啧有声,她看着已经化为小点的两人,妖媚的大眼勾起:“后悔了?”

    “多事。”

    顾淮明浅笑着转身离去,只是那笑,并没有化进眼里。

    他释然了,执着了那么多年的那一抹倔强,如今,他不得不说,他输了。

    输给了另一个男人对于她的执着。

    并不是他的爱比不得他,而是他郑凛叙能爱得肆无忌惮,拥抱阳光,但是他不行,他的爱,注定要长在黑暗潮湿的角落里溃烂,所以他输了。

    那个人,应该在阳光下自由地呼吸。

    把文浣浣甩进车里,郑凛叙此时的脸是完全沉了下来,他吩咐前面升起隔板,自己坐了进去,看着随意坐在一侧的小女人,她的长裙散落在地上,让他不禁想起她第一次穿着自己送的礼服,海蓝色地像刚出海的美人鱼,惹人垂怜的模样。

    文浣浣心情特别好,在后面翻出酒杯和红酒,为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的葡萄酒流连在舌尖中,刺激着味蕾,让人欲醉不醉的样子。

    郑凛叙沉默不下去了,他一手捞过她,抢了她的酒杯随意一放,就把她压在身下,文浣浣的眉眼弯弯的,眼底似乎盛满水光,艳丽水亮的,让本来还有的几分郁闷和不满都消失无踪。

    “MYLOVE,”文浣浣吃吃地笑着,捧着他的脸笑得潋滟,绝色倾城,“YOUAREMYLOVETOO。”

    她语速很慢,似乎是借着酒气把这句话说出来,郑凛叙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一片白雪,她的唇是她整个身子最艳的地方,他忍不住吻下去,是高级唇膏的味道,涩涩的,却又喷发着浓重香气。

    他啃着她的唇又压又舔,不一会儿退开时她的唇就已经又红又肿,比刚才还要摄人心魄。

    “你这只小辣椒,竟然敢气我……”他间断地亲,被她难受地推开,他此刻心底被刚才的话弄得柔情似水,因此把她揽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枕着,他则透过特制车窗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一时之间,车厢内只能听见她清浅的呼吸。

    “浣浣,起来,陪我说话,”他低头便见她弯着眉对着自己闭上眼睛,似乎在小憩,就忍不住拍拍她的脸蛋,没有化过妆也是水嫩嫩的,顿时掐住了不放手。文浣浣不满,她的头此刻很胀,不舒服极了,便索性两手抓住他的手带向自己的额头揉着,郑凛叙等她松开手自发性地揉着她的太阳穴,低低地骂了一声“小坏蛋”。

    文浣浣是带着甜蜜的笑入睡的。

    回到家,郑凛叙抱她上床,她的晚礼服还没换下来,此刻裙摆拖曳了一床,他没有坐在床上,紧紧地,目光炽热地凝视着怀中的小女人。

    其实文浣浣并没有睡熟,可是当她感觉自己的手指一凉的时候,她蓦地睁开眼。

    右手无名指上,一个漂亮的以各种碎钻环环相扣的指环此刻不大不小地套在那儿,文浣浣酒意全散,一瞬间只懂得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直至她被郑凛叙带进怀里。

    “本来打算再正式一点的,但是我发现自己等不到了,”郑凛叙挫败地用下巴摩擦文浣浣的发顶,他执起她的手,看着上面他对她的承诺,“这颗戒指叫‘星光’,寓意希望和永恒,世上仅此一枚,是我对你所有的感情聚集而成的世上唯一一颗。”

    文浣浣的眼眶瞬时红了。

    那种世上万千星光都在指间的感觉是什么模样的?

    文浣浣只能回答,是满满的,涨涨的,有点不敢置信,却又早已预料。

    他真的做到了,一如她被他招惹,他向她做第一次承诺——他不敢保证世界上的各种意外,但是他能给她全部,只要她要,他愿意给,哪怕是一个郑凛叙。

    这个强大的男人,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她,用他全心全意的等待,换与她携手余生。

    “真不浪漫。”

    文浣浣哽咽着抱怨。

    “是啊,因为,这是真实的。”郑凛叙的声音轻柔至极,带着莫名的踏实。

    是啊,因为是真实的,所以不浪漫,所以才难能可贵。

    “原谅我不问你愿不愿意,因为此生,我只会娶你一个人,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都会把你绑在我身边,做我郑凛叙的妻子。”郑凛叙仿佛是对着所有见证此刻的事物发誓,虔诚而坚定,“这枚戒指,你一旦戴上,永生不可除下,我给你的,你都要好好保管,懂吗?”

    给你我最完整而珍贵的爱,还有对你此生的承诺,你全都要谨慎保管,知道吗?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有资格能让我与她纠缠共度,因为深爱,所以宠溺。

    “好。”文浣浣哆嗦着嘴唇,因为默默地流泪而颤抖的身子此刻虾米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他字字铿锵都带着胸膛的震动,也因此那些震动都像会传染一样震响在她的心窝里,“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妻子,今生,若你不弃,我便不离。”

    她早就把自己交给了他,一直信任他,依赖他,她明白,情根深种,是她对这个男人的爱的最好表达。

    因为没有人会愿意守住自己十多年,却一话不说;

    没有人会如他一般,无条件地宠着她一切只为她能平安如意;

    也没有人会像他一样懂得保护和珍惜自己;

    那手指上的星光,里面有一份分量最重,是他。

    他把自己送给了她,她只觉得满心沉甸甸的,是生命被充实的感觉,只觉得如果今生连他都不配是与她相拥的人,那么她便再无所爱,再无所求。

    婚礼分两天,第一天是沿着中国传统的礼节一步步到娘家接人,拜天地拜高堂;第二天采取西式,早已暗中布置好的C市中央最顶级商业厅,全世界二十多个国家传媒转播,见证这轰动C市的经典一刻。

    身穿一身红色霞冠的文浣浣安静地坐在房中,屋外炮仗声响彻了整座义武馆,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而他会在这里把她接走,从今以后,她会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家庭。

    文启雄也是一身威严的唐装,他一手背在身后,看着妆容极盛的女儿,紧攥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情绪。

    “爸爸,”文浣浣唤他一声。

    文启雄嗯了一声,随即走到她面前,静静端详。她有着和她母亲一样的面容,有着和他一样的性格,她是他们最骄傲的延续,即便是这么大了,他也从未为她是一个女儿而觉得失望半分。

    “你……要乖乖的。”

    文浣浣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抱住父亲的腰,把脸贴在父亲的肚子上,文启雄忍了忍,终是没忍住,手颤抖着覆在她的头上,又不敢太用力揉散了做好的发型,苦涩地低声道:“让你只有爸爸陪着出嫁……委屈你了……”

    文浣浣闻言,攥紧拳头强忍住眼泪才不至于失态,她哽咽着,红着眼睛柔声道:“爸爸,我不委屈,也不难过,我只是……舍不得……对不起,爸爸,你那么辛苦地养大我,身兼数职,却很少和我说,我一有事,最担心我的人就是你,我难过,你比谁都要心疼……但是这样的我却要嫁人了,对不起……女儿不孝,要让你寂寞了,不能一直陪着你……对不起……爸爸…….但是……是真的很爱你……”

    有什么委不委屈的呢?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两种爱,虽少了一份,但是眼前这个她称之为“爸爸”的男人,却是一丝一毫地把两份爱都给了自己。

    她只恨,她终有离开的一天,从此和别人组成家庭,他便不能是唯一。

    原来,看着自己离开父母的心,是那么酸涩的,以至于文浣浣想起以前许多事,如今想想,当初父母的严厉,不过是他们最无声最不懂得表达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结婚咯结婚咯撒花撒花~~

    没有浪漫的求婚,平淡似水。

    以万千星光为聘,是世上最奢侈的求婚。

    色水觉得若爱是最符合系列名璀璨的,那样的爱,绚烂,毫不掩饰,霸道,充满她的生命,所以大BOSS圆满了,色水圆满了,亲们也该圆满了!

    婚后生活会写多点,不会像相贱成欢那样生完孩子就没了(喂!好吧总而言之也是快要完结了,近期会出新坑,亲们究竟想要看古言还是萧嘤嘤的那本啊!!两本都是虐,好吧第二本虐一点!快快买定离手,亲们的选择帮助我抉择啊!

第五十章

    见女儿哽咽着语无伦次地说话,文启雄终是没能忍住,抬手覆在她的眼上,自己却已经流了泪。

    他养的女儿,坚强倔强,又孝顺懂事,明白世间所有美好与邪恶的事物,懂得分辨好与坏,舍与得,他把她教的那么好,连带着妻子的那份,都总觉愧对了她。

    但是如今她哽咽着缩在自己怀里,那般懂事地让他心疼。

    当年还是那么小的一只,当时家里没有女人,是他一手一脚从手忙脚乱到熟练地照顾的这么一个小女婴,还记得当初他抱着怕弄断她脖子的时候,到如今,对镜贴花黄,人比红妆,终是到了要嫁人的年纪。

    屋外袁宝婷,徐颜夕一干女眷和义武的师弟们组成的亲友团识相地把房间留给了相依为命的一对父女,对围上来的一干男人们百般刁难,特别是徐颜夕,一个孕妇挺着已经大起来的肚子优哉游哉地挡在门前,众人忌惮着那肚子里面的小太子,都不敢乱动,生怕詹太子找他们拼命。

    詹遇宸载着郑凛叙急匆匆赶来,一头冷汗看着被一大群人围住的自家小女人,顿时冲过去不由分说地临阵倒戈,还发话说今天每个人都要有分寸些,要是他家女人皱皱眉头他直接把人踹到非洲去。

    萧桓大骂他龟孙子,不过身侧的魏忻眼角一扫,他便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凌君炎微笑着握着长镜头站在一旁,默默地记录下这些温馨的一幕幕。

    他的小师妹,终于要为人妻,或许很快就要为人母,而他,希望她能永远快乐,无忧无虑。

    佘回一身得体的长裙站在他的身后,懂得他此刻心底的复杂和释然,莫名地,湿了眼眶。

    郑凛叙穿着一身俊朗的的暗红长袍来到门口,身后官圣奚手里捧着一件又一件有价无市的珍宝当做不要钱似的给,姐妹们一下乱翻了,师弟们乱哄哄地一拥而上,被几个保镖们护着,郑凛叙淡定地走进去。

    来到门口,他便见到自己的小新娘红着眼睛靠在岳父身上,她一身名家设计的红冠霞披,美得不似真人。

    静静地看着,文启雄最先发现他,微微退开一步,然后抚平女儿刚才弄得乱了些的发,然后亲手,郑重地把重重的霞冠戴在文浣浣的头上。

    他牵起女儿的手,郑凛叙满目柔情地走上前,伸出手,接过她的手。

    文启雄按着他们两人的手,泪已经擦干,他依然又是一个严肃却爱着自己女儿的父亲:“凛叙,记住你的承诺。”他的话里似有托付,似有提醒。

    “爸,我会的。”郑凛叙握紧掌中小手,“只要有我一天,我保她幸福快乐,无忧无虑,一生如意……替您,照顾她一生一世,爱她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他给的诺,他必定遵守。

    文家的前厅,到处红绸满布,听说是文浣浣的母亲当初最期盼见到的场面,就是女儿的夫婿,明媒正娶,在天与地的见证中接替他们守护女儿的重任。

    一对新人,站在天地间,新郎俊朗沉稳,满目柔情;新娘红衣似火,娇唇半掩。

    在媒人的吆喝声中,盛世荣烟,在彼此之间都比不上这点头一瞬,他们两人面对而立,嘴唇皆带着微笑,衣袂纷飞中,承诺对彼此的相守。

    郑凛叙掀开霞冠上的流珠,两手轻柔地拨开,把流珠挂在那精美的凤纹上,一颗白色的东珠米色圆润,一如他最美的新娘子娇怯地红着眼睛看着自己,双目微垂,让他禁不住喉头微动,深吻下去。

    周围的起哄,尖叫,他们都置若无闻。

    姥爷难得地红了眼睛,心愿已了,她的女儿最想要见的,如今终于见得。

    萧桓吹了一记口哨:“想不到大哥穿这一身红也那么帅!”

    当时郑凛叙从文家回来后,告诉他们要举办中式婚礼的时候,吓得詹遇宸和萧桓差点从办公椅上摔下来。

    那么风骚的一片红,大哥他这么一贯喜爱白色素色的,能成吗?

    事实证明,当时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

    你看,还有什么样的颜色能比得上如此炽烈的爱呢?

    萧桓默默地握住了身旁魏忻的手,手中的柔滑犹豫着似乎想要挣脱,被他更坚定地握住;詹遇宸被徐颜夕锤了一下,然后把红着眼已经泣不成声的妻子拥在怀里;言厉站在最角落的一旁,黯淡的眸中虚空地看着那对新人,心疼至难以附加……

    有什么比相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当他们经过相恋、误解、分离……而且最终还是在一起,那么就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们拆散。

    晚上是中式的酒席,这场名震C市的世纪婚礼接连两天,是C市那个最强大的男人给予一个叫文浣浣的女子的爱意。

    婚房内,文浣浣正在为自己着一身红色旗袍。

    十三位世界顶级刺绣师连续赶了一个月制作出来的独一无二,暗金绣丝盘桓而上勾起一朵朵千姿百态的牡丹和海棠,祥云环腰,衬托得她愈发纤细。

    文浣浣瘦,却不弱,常年练武的身段比任何女子都要柔韧,肤若凝脂,露出一小段藕似的手臂,一米七的高挑身材撑得这一身红色硬是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郑凛叙推门进来时文浣浣正在一个人向着身后的拉链战斗着,高叉的旗袍下摆若隐若现一对白花花的大腿,郑凛叙勾起唇走过去,一手扶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代替了她手的位置,轻松一拉,文浣浣只觉得胸围一紧,腰部跟着一窒,松了一口气。

    腰间的某只爪子炽热地磨着腰部旗袍滑腻的布料,即便隔着也能察觉到那愈发的热度,文浣浣隐忍微笑,终是忍不住对着全身镜露出一个露齿的笑。

    这一笑,驱散了所有的紧张,郑凛叙忽然觉得自己在没有她陪伴的那些血腥杀戮仿佛都不在了,仿佛这世间,只余美好。

    眼底的深沉慢慢变淡,最终平静下来,*奇异地平息,快得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老婆……叫老公。”他埋首于她颈侧,少有地撒娇。

    文浣浣被他精短的发挠地痒,低笑又不敢太用力,怕撑破了礼服,所以只能在他怀里笑得娇躯直颤,最后,在他哀怨的不依不挠里,她的声音格外柔情似水:“老公。”

    郑凛叙只觉得满心悸动。

    他终于等来这一天,她能够站在他身边,温声细语地叫着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也唯有他能够听到的称呼,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两个字,盖过了所有的等待,扑面而来。

    原来,真的能等到,等到她终于成为他的妻,然后成为他这一生唯一合法地对她宠爱无边的人。

    只恨时间太快,若是能锁住这么一刻,他愿意倾尽所有。

    ……

    若诸位要用四个字来形容这场中式婚宴,大家只能想到四个字——尽兴而归。

    郑凛叙搂着人比花娇的新娘子,对敬酒来者不拒。

    许多明明暗暗这么多年来被郑凛叙打压惯了的*,更是不遗余力地上前和他练酒力,声称是为了明晚更大的一场婚宴培训。

    郑凛叙摇头笑笑,按住新娘子的手,一口干杯。

    这么快乐的日子,不过被灌酒而已,又有何妨?

    文浣浣只看他喝,而自己的酒也被他夺了去,急的不行。

    徐清骁难得褪下军装,一身悠闲便装得体又不失礼地站在人群最前面,纽扣被开了三颗,露出一大片小麦色胸膛,因为酒气而更亮的双眼此时促狭地看着隔壁明显着急的新娘子,笑道:“新郎官都没有吱声!不用怕他醉!要是今晚真醉了,我徐清骁让人抬着他入洞房!”

    古帼卫和一干特警队的人都来捧场,闻言哈哈大笑,直说他队伍里的女将军选个女婿肯定是个酒罐子,还扬言说要是郑凛叙倒了他们一群人就直接抢新娘,乐得其成。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可惜文浣浣被自己老公锻炼地脸皮愈发见厚,闻言双眼一白,一手拽住含笑看着自己的丈夫,咬牙切齿:“你再逞强下去,洞房也找人代替得了!”

    声音不大,但是周围那些狼崽子何等耳力,闻言又是暧昧促狭地笑,纷纷看着郑凛叙。

    只见郑凛叙的眸底已经略有醉意,但是双目清澈还是十分清醒的模样,他在众人玩味的眼神中把美娇娘搂在怀里,俯首在她的耳垂上吻了一口:“为夫……必定撑到洞房完毕。”

    文浣浣恼羞成怒地锤他,但是在触碰到他满怀笑意的眸子时就蔫了,这个男人自从刚才她喊了那声“老公”起那眼底的笑意和喜悦就没有消下来过,想到他那么一个淡漠镇定的人如今这个样子,文浣浣笑了出来,一手夺过郑凛叙的酒向着一群爷儿们一饮而尽,豪爽地笑道:“敬酒就敬酒!我们夫妻以一敌百!”

    算了。文浣浣在男人们的哄笑中自己也笑得灿烂无比。

    新婚燕尔,什么事都是快乐的。

    所以,由得他,也由得自己。

    郑凛叙抱着怀中的新娘,在一群人的吆喝中进了酒店房间。

    隔绝了一切人的视线,郑凛叙把她放在床上,单手扯开太过于紧的领口,才舒了一口气。那群小子仗着他今天没脾气就拼命地灌,徐清骁带来的那些热气方刚的小子一个劲儿地灌他,饶是他这样的酒量也醉了五六分,只觉得肚子里满是水,走起路来都感觉肚子里的东西在晃。

    倒是她……开始疯起来就没了一个度,他特意准备的伴娘伴郎就是为了替她挡酒,她倒好,把伴娘伴郎晾在一边,自己一个劲地拼。

    文浣浣头痛中只感觉有一根温润的手指附在自己的额头,温热的,带着香槟和白酒特有的浓郁清淡,混杂在一起,是她陌生而熟悉的味道。

    忍不住抓住,枕在脑下,继续闭着眼睛打盹。

    忽然身体凌空,她嘤咛一声,感觉一只大手从背后拉开了拉链,火热的手掌探进去,惹得本就发热的肌肤更加滚烫。

    “嗯……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好高兴的婚礼啊,大BOSS都乐傻了这傻样儿啊~~

    徐清骁带着一群小的们来闹婚礼啊~你们问徐清骁是干什么的?~吼吼~能脱了军装的肯定就是军人咯!关于他的要等詹太子那本才细细道来啦~

    给力撒花~世界末日咱们都撑过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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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9141/ 第一时间欣赏若爱若宠最新章节! 作者:三千弱水所写的《若爱若宠》为转载作品,若爱若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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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河蟹期,出书版覆盖原版,内容有大改动。 怎样的爱情,经得起两地分离? 怎样的坚持,抵得上十年不见始终如一? 她在无忧无虑活着的时候,一个男人正为了见她在地狱杀出一片光明。 要怎样报答你给我的宠爱? 只能保持自己最好的模样,直到你归来。 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换你今生无边无际的宠溺。 本文男主强大,系列文大> 看一个男人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去宠一个女人? 逆天地宠,宠到逆天。 里面夹杂着一点微酸苦的调味剂,就像你吃方便面。 不喜欢吃甜食的童鞋默默点击右上角叉叉,喜欢的童鞋高调收藏,高调刷屏。 文章入文从11月19日开始入V,这次又是迟了一个星期才写这些的我实在太有罪了是那样子,喜欢本文喜欢大哥喜欢男配的童鞋请继续默默或者高调地支持,然后色水在此处和分道扬镳的童鞋们含泪分别了希望我们能够在下一本书里再见。感谢那些愿意陪我一起走下去的亲,爱你们,三个字足矣。 本系列文第一本 ←←←为新完结文欢迎点击。 ←←←为新文欢迎点击。若爱若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若爱若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若爱若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