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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爱若宠全文阅读

作者:三千弱水     若爱若宠txt下载     若爱若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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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走在大街上,烈日炎炎,可她身上却不见一丝汗。

    今天文浣浣赶着要去搭公车,队长昨天明令禁止她再次迟到,所以她今天特地比平常早了半个小时起床。

    训练时间是下午,但是上午文浣浣需要去做兼职,所以一大早就马不停蹄地向前冲。

    虽然说还早,但是上班族们已经纷纷打好领带一副要往车上冲的样子,文浣浣百无聊赖地站在公交站边等着十二路,眼尾却瞥见了一个鬼鬼祟祟在打量着路人的男人。

    看也没看他一眼,文浣浣转而看向自己的手表。

    很好,今天应该不会迟到。

    以往受过许多教训,今天她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辙。

    上车,给钱,拿票。

    余光扫件刚才那个男人也跟着上车了,他身穿灰色大衣挡住自己瘦弱的身躯,眼睛却精灵地转达着,文浣浣一天要在这个大城市里见无数位像这种的小贼,看都看腻了。

    她握着扶手站好,抬眼便看到那小贼的手正不干净地往一位老妇人的菜篮里深去,便忍不住打了一个疲倦的哈欠,然后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擒住了那男人的手。

    男人一开始十分地慌张,却在看到文浣浣一张看似邋遢的脸时一愣,随即似乎想要壮大胆子吼过去,但是可惜在他发声之前,文浣浣已经单手巧劲一扭,那男人立刻嚎叫一声,疼的直冒冷汗。

    “说吧,是我叫警察过来,还是你自己叫警察过来?”抬手看了看手表,很好,离到站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在十分钟后的那条路边就有警察局,今天她真的不要再迟到。

    男人哭丧着脸喊道:“姑奶奶,求您放过我吧,我……”

    “你上有老母下有小,还有兄弟姐妹等着你要偷人家养妻儿的钱来照顾,你的孩子现在是七岁还是十三岁赶着用钱交学费……拜托,你们贼都换句可不可以?我都听得耳朵都长茧了。”车上的人见一位女英雄擒住了小偷,纷纷都事不关己地把他们两人空出一个圈来,生怕他们一个干架殃及池鱼。

    见状,文浣浣也只是撇撇嘴,并没有说什么。

    小贼真的快哭了:“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求您……”

    “放心吧,今个儿你还没下手呢,不会关很久的,你看还有不一会儿就到警察局了,我可不想浪费几块钱陪你下去走一趟,你是要我打电话还是你自己打?”文浣浣的手又使了一会儿劲,小贼立马脸都白了,哆嗦着抽出手机:“我打,我打,姑奶奶你轻点啊……”

    看见小偷哭丧着脸打电话:“喂,警察同志……我上车偷东西被抓了……对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打这个电话,不过这里这位女英雄快要把我的手折断了,您看能不能顺便帮我喊一辆救护车……”

    车上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文浣浣也觉得这男人挺搞笑的,早上的起床气也快要消没了,也就大发慈悲地放松了点儿手劲。

    一直到警察局门口,司机很好心地故意在警察局门口正中央停车,已经有同志等在那儿了,见到小偷拽着手哭丧着脸下车,警察同志们乐了,忍不住向车内对着他们微笑的文浣浣敬了个礼。

    文浣浣点头,司机关上车门,继续开车。

    很好!今天终于不再因为那些误入歧途的人儿迟到了!

    想文浣浣一身十八武艺样样精通,而且一年前还众望所归地通过了万里挑一的特警选拔,如今担任C市特警大队G小队闪闪亮警花一枚,可是她老爹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这社会最缺的是什么?人才!

    这世界上最不缺的是什么?坏人!

    所以想当然的,一向盲目崇拜正义的文浣浣理所当然地就对社会恶势力没好脸色过,如果公安局要给制服坏人的良好市民颁奖,那么文浣浣家的武道馆恐怕也装不下了。

    文浣浣的老爹和姥爷都是国际著名格斗家,从上上上辈就开了一间名叫“义武”的武术馆,掌管武术馆的几代男人都担任过世界知名人士的老师,所以虽然武馆规模不大,但是名声却是极响。

    或许是基于从小对于武术的耳濡目染,看似小小一枚的文浣浣可是颇有武术造诣的,当年在特警选拔赛中脱颖而出的重要原因,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她那不输给男子的身手。

    至于为什么还要去打工?

    这个文浣浣就不得不挠头了。

    文浣浣用在奢侈方面的消费不多,应该说要少得可怜,对于她来说,几件衣服和几条裤子还不如她眼中的瑞士军刀上面的一颗硬钻来得宝贝。虽然家里人对她这方面是百般的纵容,但是文浣浣却很硬气地表示自己想要的东西得自己去赚,无奈当特警工资不高不低,除却给家里的,剩下的还不够文浣浣一个月买小半把军刀,无奈文浣浣只能向队长多方请求,才得来一份这样的兼职工作。

    下了公交,文浣浣慢慢走去店里。

    望着天,心情颇好,今天说不定会遇见什么好事情。文浣浣这样想。

    吱呀!

    尖锐的刹车声回荡耳边,文浣浣的身子柔韧地一侧,险险躲过了一辆银灰色路虎的车身。良好性能的路虎只滑了一小段距离就停下,文浣浣心有余悸之后才想着自己才是受害者,忙看向那辆停住了的路虎。

    如果它敢继续往前开一步,她一定追上去敲它个稀巴烂!

    文浣浣恶狠狠地想。

    因为社会上肇事逃逸的太多,所以害的文浣浣这种良好市民也不禁心有抵触。可惜车子的主人并不是电视上的那样,静默片刻,文浣浣见到一双手工精制男士皮鞋踏了下来。

    什么人啊?文浣浣被这一脚好像踩在红地毯上的气质轰晕了。

    于是郑凛叙下车的时候,就见到了文浣浣晕乎乎的样子。

    文浣浣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看了个遍,好半响才在男色面前回过神来,却又是继续出神。

    连文浣浣这样看着自己同门帅师兄弟出身的也看呆了。

    眼前这个男人,一身银灰色手工西装金线绣边,无尽奢华中隐隐透着某种低调的沉稳;犀利而慵懒的五官,霸气隐露,斜向上的眉眼更是藏尽了无边的散漫。他的唇形十分美好,薄,而不利,隐隐透着股邪肆,细看却能感觉到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而且精英男她也见得多了,但是如此这般能把西装撑得像穿龙袍似的还真没见过。文浣浣也不知道该说这个男人骚包,还是真的有范儿好。

    “抱歉,没有伤着你吧?”郑凛叙低沉的嗓音响起,他的眼紧紧地看着眼前这个迷迷糊糊却躲过了车子的女人,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眼底慢慢透露出一丝笑意。

    “我没事,你这样的车速撞不到我。”文浣浣真诚地回答。

    郑凛叙低笑,她根本不知道这样子说话如果让别人听去了会以为是挑衅。他松了松袖扣,翠绿色的宝石袖扣映衬着他修长有力的指节,泛出某种不可言喻的气度。

    “如果没事的话,那么可否介意留下你的名片?”郑凛叙笑着道。

    或许是因为郑凛叙的表情太过于不怀好意,文浣浣的右脚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是一个习武之人习惯了防守的姿态:“你想干什么?”耍流氓?难怪师兄让她没事少出门,现在的禽兽怎么都那么衣冠楚楚?

    郑凛叙自然是没有漏掉这个小动作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味,随即又变成了促狭。他的手指一抬,道:“是小姐你没有走斑马线过马路,而我是合法的转弯,理应责任在你。”

    文浣浣回头一看,晕,还真是,自己怎么发呆着就跑到路中央了?

    幸好C市的早晨这条路上的人并不多,不然就算她身手再好躲过了所有的车,也避不过一番谩骂。

    挠挠头,自知理亏,文浣浣自认是一个敢于承认错误的女孩子:“我没名片。”

    “没关系,留下你的手机号码,和你的名字就成。”郑凛叙说罢拿出手机。

    文浣浣看到郑凛叙手上那款低调却又难掩奢华的手机。

    晕!连手机都那么骚包!

    文浣浣不爽地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郑凛叙笑:“你刚才这样从马路上冲出来,我哪知道这条路上有没有装监视器?如果到时候警察查到我这儿我也好联系你。”

    这会儿文浣浣没话说了,只能认命地报上手机和自己的大名。

    “文浣浣?”郑凛叙字正腔圆地读着这三个字,似乎趣味十足。

    文浣浣寒了一下,怎么她的名字由他读出来,就这么……性感呢?

    真不公平。

    她看着他上车,在关上车门之前,她听见他说:“我叫郑凛叙,好好记住了哦。”

    怔愣片刻,见他熟练地倒车准备离开,文浣浣才猛地想起今天是兼职上班的第一天啊!被他这么一耽搁她就要迟到了!于是她忙奔到车子旁,在郑凛叙诧异的目光下径直打开车门上车,然后双眼恳求语气却十分急切地道:“耽误你一点时间麻烦XX路二号谢谢!”

    早上郑氏大楼,五十七楼会议室上,郑凛叙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PPT图,慵懒的神情却让在座的人都不禁汗流浃背。

    今天是怎么了?他们说了接近大半个小时的报告,大GOSS竟然一声不吭……

    萧桓无奈地抬头,小声地提醒他:“大哥,你这已经是第十七次走神了。”也不看看底下的员工吓得脸都白了。

第二章

    郑凛叙若无其事地点头,终于大发慈悲地朝这群尽忠职守的员工道:“细目表今天下午结束前要放在我的桌面上,刚才的汇报,小陈,百分之三十个点那里似乎还有待调整,你回去做一份详细的市场调查再上报给我。”

    众人纷纷舒了一口气。

    还以为大GOSS走神了绝对会延长会议时间,想不到一个人竟然能一心二用到这个程度。

    “老三,让股东大会那边做好年度总结,明天我要见到初稿。”郑凛叙说罢便起身,高大的身子走出会议室的那会儿,整个会议室的人才终于敢大声呼吸。

    今天GOSS不在状态,实在可怕!

    萧桓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哥离开的方向,绞尽了脑汁也实在想不出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因为毕竟,能让大哥在会议室也能出神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实在,屈指可数。

    郑凛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沉思了半响,才向秘书道:“今天下午的行程都推到晚上,下午不用跟了。”

    秘书推推眼镜,随即退了下去。

    看向窗外,郑凛叙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

    因为今天的意外而差点迟到的某位浣浣同学今天很高兴,因为差点迟到最终就是安全抵达的意思,虽然可能算是欠了一个人的债,但还是能拿工资最实际。

    蛋糕店的店主是队长的小姨,也正因如此,店长也十分理解文浣浣工作的性质,体贴地表明要是有任务的话文浣浣随时都能离开。

    对此文浣浣表示十分激动,埋头苦干了一个下午就辞别了店长,转车来到了中央警局。

    时间被文浣浣掐地刚刚好,一进特警室,队长古帼卫就从地图上抬起头,大概扫了文浣浣一眼:“那边定下来了?”

    文浣浣给队长敬了一个礼,但是嘴上的笑容却异常地灿烂:“报告队长!一切满意!”

    “傻样儿。”古帼卫见状嗤笑一声,随即又把目光落在装备地图上,不过下一秒薄唇维扬,便让文浣浣大惊失色起来,“离训练时间还有五分钟,庄毅他们已经在下面待命了,迟了一秒,你就跑过去吧。”

    文浣浣几乎是从队长残酷的笑容中落荒而逃。

    当四分四十八秒后文浣浣流着热汗跑上军用赛普,庄毅等人都笑了。

    “浣浣,你是刚从野战区跑出来的呀?哎呀,快下车,我们这里可是反路呢!”

    庄毅哈哈大笑,穿着一身特警作训服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文浣浣瞪了他一眼,随即自顾自地低头穿好刚才因为太匆忙而穿反了的作训靴,利落地绑好鞋带,忽的,文浣浣抬头一笑,庄毅暗叫不好,却躲不过文浣浣随之而来对准了小腹的一拳。

    “喂喂!队长!她打自己人啊!”

    庄毅因为车身狭窄躲不过,受了几拳于是啊啊大叫起来。

    其他人都笑骂着他们又在发疯,只有随之坐上驾驶座的古帼卫淡淡地瞄了后视镜一眼,悠悠地说了几个字:“谁打不过一个女人谁窝囊。”

    “卧槽!谁说我打不过!谁说谁说…….”

    古帼卫摇摇头,没再计较身后这些人的幼稚举动,油门一踩,向着训练基地驶去。

    不得不说,能坐上特警部队大队长的古帼卫真不是一般的变态,不过半天的训练,回来的时候一群活蹦乱跳的猴子已经被摧残地像只落魄的狗趴在座位上直喘气,就连一向体力较好的文浣浣也是沾了一身的泥水,倒在位置上呼呼大睡。

    回到警局附带的卫生间洗了一个战斗澡,文浣浣告别了队友们坐公车回家。

    但是当走进门,文浣浣就奇了,每天她只要一回家那群师弟都会围着自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怎么今天人影儿都没一只?

    耸耸肩,她按例往茶房走去,给老爹请安。

    “老爹,我回来……啊?!”推开门,文浣浣呆住。

    今天早上那个拿走自己电话号码的男人,此时正正襟危坐在父亲对面,连一向简居不爱外出的姥爷都出来了,正端着最爱的紫砂茶壶坐在男人的对面,见到她进来,一脸皱纹便纠结了起来,慈祥地笑道:“浣浣回来了?来,先坐下喝杯茶,最近天气热,喝茶有利于消暑。”姥爷难得多话,让文浣浣立刻受宠若惊起来。

    从小她最敬佩的人就是姥爷,当年姥爷在C市可谓是未逢敌手,十七岁就在家乡赛打到全国赛,最后在万人的诧异中,实拳实脚地打下了国家武术总冠军。每次一想起姥爷的光辉历史,文浣浣就一个热血澎湃到抽起全部师弟来操练,还扬言要当世界上第一位雌性全国武打冠军。

    文浣浣乖乖地坐下,别看她这样,其实底子里还是十足的叛逆,只是看看对待什么样的人。

    文启雄见到女儿回来了,有心想要关心几句,他知道文浣浣今天是去了郊外进行密训的,一想起自家女儿那说一不二的个性,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头疼。但是面前还有郑凛叙在这儿,文启雄也不好说什么,便只能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放在文浣浣面前。

    文浣浣两手端起上好的紫砂杯,忍不住手心冒汗。

    旁边的男人气场太过于强大,他只不过是懒洋洋地笑着,但是周边的空气都似乎流动地奇怪起来,文浣浣如今只保佑他不是来告状的,但是怎么可能?!

    见到文浣浣明显有些不安的神态,姥爷忍不住问:“浣浣,你们两认识?”

    “不认识!”

    “刚认识。”

    两道一高一低的声线,瞬间碰撞在一起。

    喂喂喂!你是不是来搞陷害的啊!文浣浣欲哭无泪,忙解释道:“额,我们的意思是,本来不认识的,现在刚认识了……”

    姥爷笑笑点头:“其实你们认识也不奇怪,凛叙是我为数不多的关门弟子之一,在武学上的造诣也是我所见过的最深的,比他老爸还要厉害。”一说起面前这个男人,姥爷的脸上就不禁满是赞赏,让文浣浣看了不禁感到一阵吃味。

    据她所知,姥爷的关门弟子不超过五个,但是每一个都是万中挑一的好手,因为姥姥曾经说过,不能让姥爷再过多操心武学上的事情,所以对于收徒这件事,姥爷不止看该人的底子好不好,更重要的是要看缘分。

    如今想来,文浣浣倒有些记忆了。

    旁边的男人姓郑,而他父亲又是姥爷的关门弟子……文浣浣恍然:“他是……郑叔叔的儿子?!”

    见到姥爷点头,文浣浣晕了。

    郑叔叔她是记得,小时候经常来拜访姥爷,听说大忙人一个,却还是能够空出时间来孝敬姥爷,是姥爷甚为骄傲的弟子之一。

    但是她完全不知道郑叔叔的儿子也是姥爷的徒弟啊?!

    见文浣浣一脸错愕,姥爷笑道:“你不记得也不奇怪,你们虽然很小的时候见过几次,但是因为凛叙的身份,所以我一直都安排他在密林训练,知道的人不多,他在武馆露面的机会也很少。”

    不是吧?!

    “那么今天他来……”文浣浣问道。

    郑凛叙这时终于说话了,他微微侧过脸迎着她不安的目光,一脸正经地道:“我是来拜访一下师傅,顺便……”他满意地看到她僵住,随即抽出一封信,递给姥爷,“父亲远在英国,才托我来说,凛叙的婚龄已到,所以想姥爷帮忙物色一下人选,家父说一切都相信姥爷的眼光。”

    姥爷若有所思地打量郑凛叙,他也不躲不闪地迎上去。

    姥爷何其聪明,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个从小就让自己骄傲的徒弟是目的何在,忙笑得胡子都颤抖:“可以是可以,凛叙啊,如果不急你可以多多来武馆看看,看上了谁就来告诉姥爷,姥爷给你做主!”姥爷顿了顿,随即还不忘促狭地对郑凛叙眨眼,“不管是谁。”

    郑凛叙轻轻地勾起嘴角,笑道:“谢谢姥爷。”

    文浣浣彻底风中凌乱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很冷,有种被人算计着的感觉。

    最终她打着刚回家出了一身汗要洗澡的理由提早离开茶房,见到郑凛叙兴味的眼神伴随着自己,无来由地,文浣浣就觉得心尖颤抖。

    “呵!怎么这个表情?”刚关上门,身侧便传来一声轻笑。

    “大师兄!”文浣浣苦着脸转身,看着倚在木柱子旁的男人,一半哀嚎一半埋怨地喊。

    男人大概也是刚回来,今天早上穿出去的灰白色毛衣还没有换下去,从领口中透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漂亮的锁骨。高挑健硕的身材也仿佛接近黄金比例,那俊美如春风般的脸庞,唇角挂着的是文浣浣最爱的弧度。

    这个人就是文浣浣父亲的第一位弟子,也是文浣浣唯一一位师兄,从小在武馆长大,因为从小就是孤儿,所以也从小把武馆当家一般看待。

    文浣浣出生的时候,凌君炎才六岁,那个时候是他刚被领养回来的第二年,文浣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妹妹。

    虽然后来的师弟师妹很多,但是整个义武的人都知道,只有他们两人的关系是不同的,不同于情侣,却不比情侣差那么一丝半点。从小文浣浣就皮,经常和别人打架吵架,吃亏了跑回家也不敢跟严肃的爸爸说,每一次都是带着一身伤哭着跑去找凌君炎,然后凌君炎就会背着受了委屈的她,到那群人的家门口一个个地揍回来。

    从小时候文浣浣单方面的挨打,和凌君炎的单方面“报复”,到后来两人再也不怕任何人,打遍C市大大小小的小流氓帮派,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他们两人始终都在一块儿,彼此背靠背,把空隙和脆弱留给对方。

第三章

    换句话说,他们就是彼此的毫无顾忌。

    扑到凌君炎的怀里,他的怀抱永远都是最让人舒心的青草香味,健康温和的,犹如他的人。

    “好讨厌,今天差点迟到,那个险些撞到我的男人竟然还是姥爷的入门弟子,我不服!”文浣浣扯着声音抱怨着。

    凌君炎闻言几不可测地蹙起眉头:“真是的,撞着没有?”他把她拉开一段距离,然后迅速地由上而下扫了一遍,确认她没有暗伤才舒展眉心。

    “我铜皮铁骨地不怕那些车壳子啦,就是气不顺!”姥爷可是她的家人,但是他始终没有收自己做入室弟子,不像师兄,天纵奇才,当初带回来的那会儿姥爷看了二话不说把他拉进练功场,亲授武学,如今虽然师兄从警队转业当了专业摄影师,但是一身的武学造诣足以让她眼巴巴地羡慕着。

    “小气鬼。”揉揉她的头发,凌君炎的眼底是谁也看不出来的宠溺,从斜背包里掏出一本画集,他递给她,“来,这个星期的份。”

    “吼!”文浣浣顿时气都没了,忙伸手拿过画册,最便宜的素描本,打开,一如既往,都是画的她。

    有练功时候的,吼人的,午后直接躺在草坪上睡觉的,撇嘴的,被老爹教训完臭着一张脸出来了……每一个神态,寥寥几笔都能完美地表现出形与神,一整本素描本都是她。

    凌君炎以前在大学时修的是双学位,那个时候他为了不让武馆多花一份钱,还是瞒着武馆里报的艺术系,自己隐瞒着武馆里的人半工半读,主修的摄影是文启雄付的学费,至于艺术系的学费都是靠着凌君炎自己打工攒下来的,虽然后来大三的时候师兄凭借一身能力转到了警校,但其实艺术和摄影才是凌君炎最初的选择。

    后来事情还是给文浣浣知道了,她知道后又气又心疼,气的是自己,竟然看不出来师兄每天晚上都很晚回来,精神一直不好,还是过了一个学期后她跟踪凌君炎到了他打工的地方,才知道一切。

    后来在凌君炎的大力不赞成下,她每天下课后就陪着凌君炎打工,两个人出两份工资,虽然大多时候凌君炎会帮着文浣浣做事,但是期末考试的时候还是把她给累倒了,事情败露,看着师兄被父亲责骂,文浣浣躺在床上十分歉疚。

    凌君炎来看她的时候她就忍不住道:“师兄,对不起……我不该硬着来的……”还害他被老爹骂。

    谁知道凌君炎只是微微一笑:“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而且师傅说了,我艺术系的学费他会帮我付一半,我以后的压力又减轻了,这还是多亏了你。”

    文启雄是一个很顾家的人,特别是对自己的女儿和凌君炎,一向是以自己的儿女一般来看待,知道凌君炎宁愿出去打工也不想要武馆给他付,文启雄虽然心疼却无疑不是赞叹有加的。

    那一次的因祸得福,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了,随即凌君炎从大学开始就每个星期以文浣浣为模特练手,久而久之,文浣浣如今房间里有一个专门的书架用来装凌君炎的素描本,险些放满了一整个大书架。

    “我收下了!”得意地翻完,文浣浣拿着本子调皮地挥一挥。

    “傻样儿。”凌君炎也笑了,伸手无比自然地抚摸上她柔顺的发,像小狗似地揉着。

    “喂!别啊,弄乱我的发型了都……”

    “没见过泼皮狗也有造型啊?”

    “哼!”

    彼此嬉笑间,不远处的门被推开,郑凛叙就这样毫无预警地看着夕阳下,那对男女在毫无防备地嬉戏。

    眉头几不可闻地一皱,文浣浣被开门的声音引起注意,忘我地转过头去,俏丽的脸蛋上还带着刚才玩耍时候的红晕,带着别样的妩媚。

    似乎是错觉,文浣浣好似看到郑凛叙那黑如子夜的眸略深了深,但是再仔细看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成那样懒散的模样。

    但是凌君炎并未忽略这一小细节。

    早在郑凛叙推门而出的那一刻他已经察觉到了,碍于外人,他也不再逗浣浣,不过此刻他不经意一瞥,却见到郑凛叙眼底微妙的变化。

    不动声色地移步,凌君炎侧挡住郑凛叙的目光,两个男人彼此四目相接,无声地交流。

    微微勾起唇,凌君炎大方地上前一步,伸出手:“凛叙,好久不见。”

    郑凛叙玩味地挑眉,目光越过凌君炎的肩膀竟然落在了皱着眉的文浣浣身上,眼一扫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素描本,微微敛眸。

    “的确,好久不见。”

    彼此虽然同在C市,但是相见的次数的确不多。

    郑凛叙伸出手,有力地和他相握。

    他因为身份原因,即使两人同在一个老师底下学习,但是相见的机会却屈指可数。郑凛叙和所有人的学术风格都不相同,特殊原因特殊对待,所以他一直都是被分开单独训练的。

    但是两人毕竟有过一次交手的机会,彼此惺惺相惜是在所难免,而且当年在年度格斗赛中,凌君炎是唯一一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

    不相上下……吗?

    唇角隐晦地勾起,他松开手,直接道:“能让我和她单独说说话吗?”

    他毫不隐瞒自己的意向,伸手一指。

    没有错过他咬重的单独两个字,凌君炎眉头微蹙:“如果说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浣浣。”

    郑凛叙忽然开口,维扬的薄唇中吐出字正腔圆的两个字,用一种充满了独占欲的叫法。

    郑凛叙侧脸微微一笑,文浣浣还没被他叫的名字漩涡中抽身,瞬间又被拉进别的漩涡。

    “你是要单、独、解、决,还是要姥爷给我们主持公道?”

    他笑得人畜无害。

    文浣浣顿时大汗。

    忙叫唤道:“单独解决!单独解决!”她忙跑过去,朝师兄挤眉弄眼,“师兄,你先去洗澡吧,这事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凌君炎沉下眸子看了看两人,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抿唇点头,稳步离去。

    深呼了一口气,文浣浣瞬间拉住郑凛叙的衣角,把他拖到假山后。

    郑凛叙挑眉,眼睛深深地看着她白嫩青葱的手指拽住自己衣服的一角,笑容更深,竟没有挣脱。

    当初的小辣椒,如今变成大辣椒了。

    “喂!你!”直到没人看见了,文浣浣才停下,叉腰十分彪悍地吼道,“你是不是男人啊!不过是差那么一点撞到你的车,而且你的车又没刮花又没缺胳膊少腿,你也敢拿姥爷来威胁我!”

    “但是我的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我今天会议走了十七次神,你懂得这是什么概念吗?”似乎十分享受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秀丽隐隐透着妖娆的脸蛋被她不自知地显示出来,从上往下看,她纯白的衬衣微微往下了一点,虽然遮地算是严实,但还是被他“自外而内”地打量了个遍。

    “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文浣浣微微皱眉。

    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伸手用拇指抚平她眉间的皱褶,他竟不喜欢她皱眉,烦恼不适合她:“郑氏一个会议决定好几个近千万元的利润,一个走神失去的一个小数点就可能会使公司造成巨大的亏损,而我今天走神的次数是我在接管郑氏以来走神次数的和乘以3.1倍,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不要跟我说就因为我吓你那么一下下你就给我走神弄丢了几个小数点……”

    文浣浣忍不住嘴抽了下,丝毫没有在意他的一点小动作。

    郑凛叙似乎十分满意她不反抗的姿态,于是微微俯下身,刻意放沉声线,到达与她平视的高度:“小辣椒,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欠我的,你慢慢还,总能还够的。”他一语双关地道,看见她隐隐有些后退的倾向,便伸手按住她的腰,不准她后退,“而且,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你……做好准备。”

    在她愣住的片刻,他已经绅士般抽出手,抚抚微皱的西装,仿佛刚才不过是一个礼貌性的举动。

    见她石化的模样,他心情大好地笑,随即走出了假山,在几名特助的簇拥下,坐上了车子。

    一上车,笑脸便淡了,郑凛叙的眼角不自觉地微沉,带着些被威胁到的压迫感。

    小辣椒,你也终于长大了。

    很好……

    此刻,文浣浣还没从刚才那声“小辣椒”中回过神来。

    如此陌生而熟悉的名称,童年中,那唯一一个会叫自己这个烂名字的人……

    不会那么凑巧吧?!坑妹啊!

    文浣浣想起了小学三年级的那一年,她在家里遇见的一个眉目冷峻的男孩,比她略高大,但是清冷的气质已经让当时的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特别是知道了他竟然是在后院竹林中训练,一向被规定不许进入禁地的小丫头顿时怒了,丢了书包就朝对方撒泼似的挥拳。

    男孩稳稳地接下,在她一拳一拳稍显稚嫩却又不失爆发力的拳头中躲过,然后一个反擒拿手把她束缚在身下,声音出乎意外的冰冷:“小辣椒,你想干什么?”

    小辣椒?!

第四章

    只有三年级的文浣浣同学懵了,恼了,怒了。

    你才辣椒!你全家都辣椒!一个个都是辣椒山里堆出来的!

    狠狠地挣扎,男孩似乎也愣了,不由一恼,手腕一紧,文浣浣吃痛却硬是咬着牙关不喊出来。

    男孩眉目一沉,十二岁的男孩五官已经天生具有威慑力,见她不服输,他愈加用力,直到她疼的脸色发白,终于忍不住“啊呜”一口,无耻地咬上他的手腕。

    九岁的文浣浣当时不知道什么是个度,只觉得手疼得麻木,便越咬越紧,要他和她一起痛。

    “你这只小辣椒!”愤恨地松手,看了看手腕的牙齿印,竟然微微透着血丝。

    舔舔唇,文浣浣得意地轻哼:“你活该!”

    男孩见到她不经意的动作,似乎思考了片刻,随即走上前一步掐住她的小腰骨板儿,往自己怀里狠狠一压,牙齿便啃上她有些微肿的唇。

    “唔!!”

    在下一秒,男孩被狠狠地推开。

    踉跄了几步勉强站稳,男孩缓缓站直,眼神从一开始的冷漠变为灼热,一字一句,他似是认真地道:“这个牙印,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

    小辣椒……

    叫过她小辣椒的男孩……

    竹林、牙印、男……

    文浣浣风中凌乱了。

    还记得当年男孩撂下狠话离开后,从不知哭泣为何物的自己错愕地张嘴,之后还羞愧地因为被夺吻而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两天不出来,差点急坏了一群师兄弟。

    如今想来,她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这段狗血的遭遇。

    孽缘。

    【第二章那个扮猪吃老虎的男人】

    C市的夜晚,才是整个城市活动的真正开始。

    作为掌握C市流动资金链的男人,郑凛叙自然是不会那么早就把自己摔在大床上的。

    詹遇宸依然在老地方,郑凛叙来到的时候只见到萧桓一个人,稍稍侧脸,便见到舞台上的一只妖孽正甩着衣服和一群美女们贴面热舞。

    郑氏二少魅力风靡C市,一时间,场面high爆,舞台音乐糜乱,带着只属于夜生活的气息。

    “小五是不是回来了?”

    萧桓毫不在意地坐在软沙发上,透过特制玻璃看着包厢外的场景。

    这座包厢是为他们量身而设计的,玻璃内外所见场景丝毫不同,他们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疯狂,可是外面的人却丝毫看不见里面。

    郑凛叙坐下,立刻有女人穿着各异地被献上来,郑凛叙却眼都没动,跟随的特助就已经把她们打发下去了,然后在包厢门口守着。

    松了松领带透气,郑凛叙慵懒地舒展长腿坐着,懒懒地应了声:“嗯,七点的飞机,刚才才在欢迎会上回来。”

    “哟!是那个五年的艳遇啊?!”萧桓对于言厉的事情可是知道个大概。

    “是偏执。”

    郑凛叙撸起袖口,露出健壮的小臂,抽出细烟径直点燃,姿态优雅,连夹着烟的手指都修长分明地过分。

    萧桓啧啧有声,一脸鄙视地看着大哥:“外面的人怎么都不觉得咱大哥也是个倾国的祸害呢?一个个狗眼都瞎了吧?”

    “怎么?欠攻了?”郑凛叙利眸一扫,语气淡淡。

    倏地缩紧菊花,萧桓受瘪,万分憋屈地道:“今个儿思春呢?语气这么酸?”

    还没等郑凛叙回答,舞地出了一身薄汗的詹遇宸便风情万种地迈了进来,还不忘长着他那张攻极的妖孽脸来个一笑媚百生:“大哥不是禁欲的美吗?哪儿来的春啊?”

    “这难说。”萧桓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顿时贼兮兮地爆料,“今个儿下午大哥无故旷工半天,而且开会的时候走神十七次,这不是思春难道还是思受吗?”他顿时了悟般,转向一直默默抽烟的郑凛叙,“大哥你不会真的看上了一受吧?!”

    接受不了萧桓一口一口的攻和受,郑凛叙手指一转,烟在他手里来了一个漂亮的甩花:“你很欠?”

    “他打从一出生就是个欠练的货儿。”詹遇宸耸耸肩,然后凑到郑凛叙身边十分好奇地问道,“真的?”

    “不是受……”郑凛叙顿了顿,忽然笑得意味深长,“……是个小辣椒。”

    萧桓抖了抖。

    “老二啊,为毛我总觉得咱大哥刚才笑得那么……”他说不出那个词。

    “淫荡!”詹遇宸为他补上。

    “等老四回来之后你们三个先看好,老五的事情我会另做安排。我最近有事,公司的事情直接汇报到家里。”郑凛叙道。

    “不是要给我们拐个嫂子吧?乖乖……”

    “这才好呢,不然大哥老是这么挑,我还以为他看上我了都……”

    “……”

    郑凛叙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忽明忽暗。

    他想起了那个午后。

    想起了今天的重逢。

    默默勾起唇。

    是命运安排他们提早重遇的,这下可是真的由不得她了。

    “送去郑氏?”文浣浣看着面前的蛋糕,面容稍稍扭曲。

    “对啊,听说是上头的人要求的,说要直接送去63楼,酬劳还是三倍。”店主明显觉得很兴奋,“郑氏这些大公司根本就很少机会来我们这些小店叫外卖蛋糕,让你去你也能多长些见识啊,你想想那可是郑氏啊,进去也要预约的呢……”

    文浣浣从店主滔滔不绝的讲话中纠结了。

    因为早些天那场突如其来的回忆,文浣浣是打从心里不想要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了,只是店主死磨烂泡地要她亲自送去,她总不能把蛋糕甩在她脸上吧?

    开着小绵羊来到郑氏楼下,一头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见状,忙小跑过来,模样毕恭毕敬:“是文小姐吧?您好,我是63楼的特助小张,郑总让我来接您。”

    文浣浣哽住了。

    敢情这是布好了局等她跳啊?

    “第一,我不是小姐;第二……”她把蛋糕凑过去,“既然你都下来了就给你们老板拿过去吧,我店里有事先走了。”

    特助似乎早有预料,非但不接还微笑着道:“文小姐,这是Goss的吩咐,还是请您上去一趟吧。老板说了,蛋糕要您亲手送到他手上。”

    “哎呀真烦!”挠挠头,文浣浣扯了扯自己一身滑稽的粉红色工作服,认命地跟了特助上去,毕竟人家也是照规矩办事,她做不出让人受罪的举动。

    唔,还是改把蛋糕扔在那家伙的头上吧。

    进了专属电梯,文浣浣望了望装修地富丽不已的电梯,不禁摇摇头。

    资本家啊资本家,果然是民脂民膏惯了的人。

    特助很安静,自打进了公司门口就垂眸不语,只是默默带路,清俊的五官让文浣浣想到的只有五个字——暴君的男宠!

    电梯直到63楼,这里是整座楼层最高的位置,一出电梯,文浣浣就被那满眼的落地玻璃窗闪瞎了双眼。酒红色奢糜的细毛地毯,外嵌大理石的地板,让63楼整层都变得不可亵渎起来,文浣浣顿生一种似乎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直觉。

    “文小姐,请。”特助带文浣浣来到这层楼唯一一间办公室前,“老板等候多时了。”

    见特助摆明了是不进去了,文浣浣也只能硬着头皮推开门。

    宽敞的房间,除了落地窗前的一大张办公桌和前面的小型客厅,就没有了其他的装饰物,显得整间房空旷简洁。

    而那个置身于其中的男人,一身白衬衣,从领口处解开了两颗纽扣,微微显现出诱人的肌肉轮廓。他坐在办公桌上微微侧目,神态就像一个俯瞰众生的神。

    文浣浣暗骂自己花痴,他不是神,而是一个恶魔,内心更是。

    郑凛叙好笑的看着文浣浣自言自语的模样,不禁默默打量起她今日的装扮。

    “从小辣椒改行做小蛋糕了?”他看着她胸口大大的蛋糕图案,眸色略深,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调侃。

    “你!”文浣浣炸毛了,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店里的客人,客人是上帝,文浣浣紧捏着拳头逼着自己千万不要把这么美味的蛋糕拍在他道貌岸然的脸上……唔,世界如此美好,我却那么XX地暴躁,不好,不好……“蛋糕我送到了,一共三十七元,给散钱,没得找!”

    郑凛叙闻言挑眉,伸出手示意她把蛋糕拿过来。

    骚包!文浣浣腹诽,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吃蛋糕!

    不满地嘀咕着走过去,她刚伸手把蛋糕交给他,却见他眼神一变,暗骂不好,却来不及躲闪,就被他的大手擒住,一个巧劲她就摔到他的怀里。

    顿时男人的剃须水的味道充斥鼻间,温厚的感觉让文浣浣心跳一窒。他的味道很好闻,是成熟男人的荷尔蒙味道,和文浣浣从小接触过的男人都不相同。

    因为手里还拿着蛋糕,所以文浣浣并不敢太大力挣扎,只能扑腾在她怀里骂道:“你这混蛋耍流氓啊!放开我!”

    郑凛叙轻松的用腿夹住她乱蹬的身子,她香气满盈的身子在他怀里,柔软的手感,微甜的气息,让他情不自禁,要一再收紧双臂。

    察觉到她僵住,郑凛叙勾起唇,用手指挑过她手里的一盒蛋糕,轻轻打开,草莓味慕斯看起来精巧可口,像怀中的小女人一样,让他不由自主地呼吸一顿。

    “你要干什么?”文浣浣皱着眉头看着郑凛叙就着这个姿势把蛋糕用叉子挖出来一点凑到她的唇边,便忍不住把脸撇开,问道。

    郑凛叙的眼底涌起几分笑意:“喂你吃。”

    “你耍我!”文浣浣羞愤地脸都红了,看起来愈发可口。

    “乖,不然我不给钱。”

第五章

    要是让下面楼层的人看到自家喜怒不动于色的GOSS也有这样温柔诱哄女人的一面,估计整座郑氏的人都会集体抽风加下巴脱臼。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耍我?!我就不吃!”文浣浣忍无可忍,腿被钳制住,她便抬手欲要格开他的手,谁知道这个男人竟然反手一拿,她的右手就被他抓在左手上,她的身体更加紧贴他轻薄的白衬衣,柔软也蹭到他健壮的胸肌。

    “唔……”郑凛叙为这美妙的姿势喟叹了一声,“你轻薄我?”

    “我没有!”文浣浣真想不到一个男人怎么会厚脸皮到这个地步。

    “好吧,既然你不吃……”郑凛叙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喂你。”

    电光火石间,郑凛叙一口咬住蛋糕,趁着她不能退开,头俯下去,一口衔住她柔嫩的唇。

    文浣浣只感觉他用舌头顶开自己的两片唇,不一会儿,有力灵巧的舌头带着酸甜的蛋糕进入口腔,草莓的芬香溢满两人的嘴,香喷喷地,莫名的,有些醉意。

    文浣浣已经惊呆了,毫无自知地任由男人在自己唇舌间攻城略池,他狂放而恣意地绞缠,然后带着逗弄般用舌头轻顶她的上颚,带来一股麻,随即拖着她的舌头像吃糖一般吮起来。

    “唔唔……”文浣浣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无意识地回应了,碰到郑凛叙眼底深深的笑意,她眼一凛,伸手抄起放在桌边的半盘蛋糕,一股脑儿地把它盖在郑凛叙的身上。

    这下子可是真乱了,文浣浣原以为郑凛叙应该会松手了,可是他非但没有,而且还更加肆无忌惮地把她搂在怀中,彼此的挤压使蛋糕变形,再沾到两人的衣服上,奇妙的感觉使得郑凛叙喉头一动,终于喘息着放开她。

    再看文浣浣,一身醉人的红晕,唇上已经被他□□地肿起,一看就知道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下腹一紧,郑凛叙把头贴近她的额,细碎的发微微挡住眼睛,他的眼神灼灼,似乎可以把她烧穿。

    “你……流氓……”文浣浣气息不稳,连骂人的话都没有丝毫威慑力,媚眼如带着棉丝,柔柔落在看的人的心底。

    胸前的粘稠物让文浣浣觉得羞耻,她竟然被一个男人吻得险些失去了狼,都怪这个男人太有魅力。

    “不是早就亲过了吗?”郑凛叙低笑。

    “你果然是那天下午欺负我的那人!”文浣浣怒了,被提醒了一段难堪的过去,顿时炸毛。

    “我哪有欺负你啊?”郑凛叙笑得胸膛都在震动,手一抚,手指勾起胸前一点奶油,诱惑地伸出舌头舔过,眼神却炽热地看着她,似乎在舔的不是蛋糕而是她,“我是在……疼你。”

    这个男人!

    文浣浣顿觉口干舌燥。

    太不正常了,照常理说她打小在一堆男人中长大,长大后更是在全警局最多帅哥的特警队混得风生水起,见过的美男子虽说不上天下第一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为什么总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没了狼。

    “别这样控诉地看着我,就算你装的很不乐意,但我还是很享受的。”郑凛叙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唇,调侃意味浓烈。

    文浣浣忽然眸光一闪,一扬手把剩下的蛋糕全都盖在了郑凛叙的肩膀上,趁着他一个轻巧的躲闪,化手为刃,一把劈向他的小腹。

    郑凛叙暗暗吃下这一记,本能躲开的拙劣招数到最后也只能闷闷地吞下,要不是见她真的被惹急了,他是万不会这样轻易让她逃脱。

    “郑凛叙!就算你用美男计也还是不会成功的!我可不是周幽王!”文浣浣高傲地抬起小脸,一个甩头离开。

    郑凛叙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在她离开后慢慢直起身子,仿佛刚才吃痛弓腰都是错觉,看了看身上狼狈的蛋糕痕迹,不知为何地心情大好:“但你是……褒姒啊。”

    若她是褒姒,那他还真的就愿意为换她红颜一笑,相伴在侧而来一个烽火戏诸侯。

    但可惜,这个褒姒似乎很容易炸毛。

    所以,是徐而图之,还是趁胜追击?

    郑凛叙那平常动都懒得动的头脑,此刻就为了这一个无聊的问题而运转起来。

    特助官圣奚走进来的时候,正好见到郑凛叙一脸自得的模样,忍不住蹙眉,因为郑凛叙虽然没有洁癖,但是对于脏东西还是敬而远之的,现在身上到处都是滑腻腻的蛋糕,竟然毫不在意。

    但是想到刚才气呼呼出去的文浣浣,他暗自垂眸,不再多语。

    “总裁,要准备浴室吗?”官圣奚恢复成一副冷然的模样,一字一句问道。

    郑凛叙这时已经恢复成原本慵懒的模样,只是嘴角那抹笑实在是有点刺眼,官圣奚见他含笑点头,才走进了内间为他拿出崭新的换洗的衣服。

    气死她了!

    文浣浣一身脏兮兮地回到蛋糕店门口,才悲催的发现,自己虽然被吃了无尽的豆腐,但是最重要的蛋糕钱还是没有收回来。

    在心底把郑凛叙骂了一千一万遍,文浣浣才一脸颓丧地走进去,殊不知一进入就见到店主笑得贼兮兮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心寒。

    “店长……我……”文浣浣有些怯怯地道。

    “我知道了,你干的很好。”店主大人豪气地拍了拍文浣浣的肩膀,笑眯眯地道。

    “啊?”

    “钱我收到了,听说对方大老板称赞你服务态度很好,所以还很大方地给了这个数字!”店主大人很夸张地用手指比了一个数字,文浣浣见后忙倒吸一口气。

    这数目,够她去高级料理店吃一星期的贵价甜点了!

    想起刚才的亲吻,那个男人残留在嘴唇上的温度,和他微微沾着蛋糕渍的嘴唇噙着的那抹笑意,文浣浣就觉得脸上有些热。

    那个男人到底是想干什么?文浣浣不傻,她清楚一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一个女人的意思,但是又不敢置信,那个男人可是掌握着C市整个经济命脉生杀大权的人,她不仅一次在警局和队友的口中听说过他的名字,只是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就是当初给自己的童年埋下一段不堪记忆的人。

    那是文浣浣生平头一次,败在一个人的手中。

    第一次,所以很难忘,因为在那之前,文浣浣从未输过。

    就是连大师兄,也不舍得动她,比武切磋的时候也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让着自己。

    店主大人唧唧歪歪说了一通,见到文浣浣怔愣住的模样,不禁自己脑补了许多情节,顿时笑得十分意味深长:“浣浣,话说你身上的蛋糕,嗯?”嗷!蛋糕浴神马的有爱啊有木有!

    文浣浣一看店长就知道她想歪了,又解释不得,只好苦笑,回更衣室去换衣服了。

    她不能想太多。

    生长在一个正气而凛然的武道家庭,文浣浣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能有灰姑娘的故事发生,最起码,她不信。

    她知道郑凛叙是那个王子,但是她并没有水晶鞋。

    虽然如此,但是之后的每一天,她都会见到郑凛叙,当然是他以买蛋糕的名义要求她送过去的。

    那天之后他似乎安分了许多,总是在她一脸戒备下安然地微笑,然后坦然地坐下来吃他的蛋糕。

    如果文浣浣知道郑凛叙天生不喜欢吃甜食,那么她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郑凛叙从一上初中开始,就没有碰过太过于甜腻的东西。

    两个月后的一天,文浣浣觉得十分郁闷。

    因为今天没有外卖电话。

    以往下午三点准时会响起来的电话,一直到现在五点多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店主有些好奇地看着一如既往认真工作的文浣浣,问道:“你们吵架了?”

    虽然文浣浣多次试图澄清,但是两个多月的外卖电话让店主大人认定了他们之间是情侣吵架,男方用这种方式哄女友的狗血情节,文浣浣多次解释未果,也只能由得她去了。

    “没有。”文浣浣眼也不抬地打着包装,边回答道。

    店主不置可否:“那怎么今天没电话?”

    “不知道,没兴趣。”

    “啧!”店主大人一副“信你我就是狗”的表情,伸出手指一戳文浣浣的眉心,毫不客气地拆穿,“但是你的样子分明写着‘今天没电话,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几个大字!”

    文浣浣轻微地蹙眉。

    她心底是不以为然的,他们本来就就没有什么关系,按照她所想的,他果然是因为一时兴起,两个多月了,也是时候腻了,更何况这两个多月里他们不是拌嘴就是沉默以对,要不就是她看着他吃蛋糕,要不就是他喊两份然后两个人一起坐着吃,除此之外,她的拒绝表现地很明显。

    但是心底那些微的闷痛,让她觉得不妙。

    说到底,文浣浣是一个很执着的人,认定的事情就会一直坚持到底,包括爱情。

    不敢碰的东西,她不会去碰。

    那些东西里,就包括一个郑凛叙。

    “这样很好。”文浣浣微笑着送走一个客人,呢喃出声,不知是要告诉店长大人,还是要告诉自己。

    在那之后一个星期了,文浣浣还是没有见到郑凛叙,每天文浣浣在蛋糕店和警局中游走,最近太平地可怜,让文浣浣心里头的某种感觉被无限放大,让她不得不面对。

    他好像失踪了一般,每天下午三点,文浣浣不自觉地看着座机,然后在它良久没有动静之后再默默地转移视线。

第六章

    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的。

    今天大师兄就要从英国回来了,他被学校选中派去英国作美术交换生两个月,今天她要早下班去机场接人。

    看了看钟表,还有半个小时,她继续弯下腰收拾包装纸。

    忽然,一个黑影笼罩住她的上方,敏锐地感觉到周围似乎寂静了许多,她抬起头,却撞进了一双熟悉的黑眸之中。

    “郑凛叙!”文浣浣吓了一跳。

    他似乎有些憔悴,一米八几的身高配上结实完美的身材,就那样斜斜地靠在柜台上看着自己,一身黑色西装带着些剃须水的味道,隐隐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见她吃了一惊,郑凛叙低笑。

    她果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周围的人被保镖们客气地请走,官圣奚在店主面前放下一张支票,蛋糕店的这半小时就被包了下来。

    揉揉额角,郑凛叙凑近那张让他记挂了一个多星期的小脸,笑得儒雅:“想我了吗?”

    “走开。”闻言,文浣浣没好气地道。

    继续弯腰收拾包装。

    虽然心底刚才因为见到她而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一口闷气又让她觉得别扭起来。

    她为什么要庆幸?

    郑凛叙看着黑乎乎的小脑袋,好脾气地摸了摸鼻翼,忽然越过柜台,一把捞起她的腰,在文浣浣还没来得及惊呼之前,他一用力把她抱上柜台,然后欺身而上。

    “我好累,你等等再打我。”郑凛叙低叹一声把头埋进她的脖颈,文浣浣闻言僵住,不知为何有些委屈,声音闷闷地道:“我管你累不累!”

    “生气了?”郑凛叙蹭了蹭她,“我一个星期前去了一趟美国,我的生意在那边出了一点纰漏,所以来不及告诉你。这一个星期我只睡了十几个小时,本来打算休息一下的,但是怕你出什么别扭,又坐飞机赶回来了。”

    他的解释让文浣浣再度别扭了。

    他的语气就像是男朋友跟女朋友解释行踪。

    “与我……无关。”文浣浣推搡他,他厚重的身体压得她心跳不稳,她怕被他听见,“你走开,压得我胸口难受。”

    “唔……我帮你搓搓?”郑凛叙闭着眼,但是嘴角的笑意却十分地刺眼。

    “你滚!”

    “不滚。”

    “你……”

    “好了,安静一会儿,我就来看看你。”郑凛叙收紧手臂,感觉到文浣浣的身体有些僵硬,便用手轻抚着她的背脊,感觉到她慢慢变得顺从,才暗暗收起了眼底那过分满溢的笑意。

    “过几天郑家有一个宴会,是内部的人办的,师傅也会去。”冷不丁地,郑凛叙掐住她的纤腰道。

    文浣浣眯眼,他说的郑家应该就是在意大利那边的郑姓大家族,郑凛叙的父亲当年在意大利发迹,然而郑凛叙却在华尔街风靡过后选择了远在天边的中国作为新的根基,自己一手创建了郑氏企业,招揽了一大群精英人才作为企业的梁柱,使得如今在C市能够掌控几乎所有企业的生杀大权。

    在送蛋糕的时候她就见过郑氏的二少爷,也是最开始和郑凛叙结成兄弟的詹二少詹遇宸。

    真是一看就知道是个倾城祸水的货儿,但是出于职业的敏锐性,让她能感觉到詹遇宸身上那淡淡的,强大的气场。

    这绝对不是一个纨绔子弟会有的气场。

    斜斜看了郑凛叙一眼:“你想说什么?”

    郑凛叙轻点她的鼻头,又忍不住捏捏:“和师傅一起去?”

    “不要!”果然一听这个文浣浣的鼻子就小小地皱了起来,看得郑凛叙一阵心痒。

    真是……怎么疼爱也不够的样子。

    低头夺过她的唇,却没有深入,只是像吃果冻般含吮两片诱人的唇瓣,辗转着吸着,惹来一大阵抗议的“唔唔”声。

    在见到文浣浣眼底一丝迷离的神色后,郑凛叙微微退开一点,彼此呼吸交替,他又刻意放沉声音,眼神勾人魂魄般的深,似乎要把她卷进这漩涡里:“为什么不去?”

    轻喘着气,文浣浣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忙撇过头:“我和你不熟!”和你家的人更不熟!

    微挑起眉,郑凛叙一把把她的头扭过来,又低下头封住,吮含之间呢喃细语,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这样也是不熟?嗯?”

    他可恶的尾音,让她心底重重一颤。

    心底自我提醒般的抗拒,在他面前,弱不堪击。

    “你……别逼我,郑凛叙……”被他一下一下地吻,文浣浣只能紧紧抓住他胸前的高级手工西装,艰难地逼出这几个字。

    略停了一下,随即又轻啄片刻,郑凛叙眸色略深:“你在怕什么?”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的眼神犹如子夜。

    一切一切,都能让文浣浣退却一百万次。

    “你到底……把我看做什么?”

    似乎想不到她会这么问,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郑凛叙忽然宽心一笑,低头啄了啄她的额头,吻去她因为刚才热烈的吻而渗出的一丝汗,有种想要把她吞下肚子的冲动,可惜不能。

    “这个答案,你若跟我去舞会,我便告诉你。”

    “……”

    “送我去机场。”

    郑凛叙闻言,眼睛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愫,知道她是妥协了,便伸手把她身上的工作围裙接下来,放在柜台上,领着她出门。

    凌君炎在看见黑色路虎车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眸色便沉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的郑凛叙似乎不在意地对他颔首,随即下一秒,副驾驶座的那一头,文浣浣从那上面下来,凌君炎抿紧了嘴唇。

    “师兄!”文浣浣兴奋地冲上前扑进凌君炎怀里,随即锤了他的肩膀一拳,“有没有带礼物回来?!有没有?!”

    凌君炎刚才还有些紧绷的脸颊因为她的一个拥抱而柔和了下来,像之前很多年一样用两指夹住她的小鼻子揉捏,他笑得温柔:“我给你买了一套伦敦奥运会纪念章……”忽然,他的眼神凝住。

    手指忍不住顿住,他强忍住用手抚上她的唇的冲动,那些微肿让他眼神一凛,随即微微抬头,在文浣浣察觉不了的角度,犀利地看向倚在车身边淡淡地看着他们重逢的男人。

    他当然没有错过郑凛叙注视着文浣浣时候的眼神,那样炽烈……带着那么强烈的独占欲。

    “讨厌!我才不要那些外国人的东西呢!”赌气地嘟起嘴,这次大师兄去伦敦虽然赶得上伦敦奥运会,但是作为一枚中国人,对待这次英国伦敦奥运会可谓是十分不钟爱,哪像家里的一大群纯爷儿们那会儿每天围着电视机转,老三还说什么“反正我们是不去什么伦敦的,不给我们现场帮中国人加油还不许我们隔着电视机加油了?”让她噎得难受。

    “哦?那还要不要我在伦敦画的奥运会画册?”凌君炎收回视线,佯装很失望地摆摆头,就被文浣浣掐住脖子狠狠地摇:“就你没个正经!!”

    “咳咳,好了,掐死了师兄你就偷偷哭去吧,怎么说师兄这世界上可是只有一个啊。”凌君炎好脾气地笑笑,声音不大,郑凛叙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敛眸,微微挑起唇。

    和凌君炎嬉笑了一会儿,文浣浣才转过头去,见郑凛叙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也好脾气地不说话,不由心底一松。

    但是嘴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情愿:“你怎么还不回去?”

    见美人终于愿意看自己了,郑凛叙才略微舒展眉头,一脸无奈地道:“你们兄妹情深我发现自己插不进去,所以只能等你发现我了。”他押了押领口,然后伸手示意他们上车,“顺便要去见师傅,我送你们回去。”

    文浣浣这才想起他似乎是在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看他略微疲惫的样子,文浣浣也不好再矫情,只能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凌君炎跟在后面,见到郑凛叙揉揉文浣浣的头顶后坐上驾驶座,而文浣浣也自觉地上了副驾驶位,眼底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提着行李坐上了后座。

    想不到不过两个多月,他的行动那么迅捷。

    看着倒退的车外风景,凌君炎少有地沉默着。

    他清楚文浣浣,就像他清楚自己一样,她虽然好相处,但是对人对事总有一定的戒备和距离,所以她身上总会散发着一直极淡的疏离的气质,若非太熟的人是不会发现。

    但是见到刚才一系列的举动,显然,郑凛叙已经被排在了熟人之内的范畴了。

    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凌君炎忍不住揉揉鼻梁骨,感到有些头疼。

    二十分钟的路程,三人在沉默中回到武馆,郑凛叙下车,走到文浣浣身边道:“礼服不用准备,宴会那天我派人来接你和师傅,你……”见她一脸踌躇的模样,郑凛叙忍不住地心情一阵舒畅,微微躬下腰,脸颊贴近,十足亲密的模样,“乖乖地等我。”

    咒骂一声,文浣浣掌风骤至,郑凛叙轻笑着一手擒住她的小拳头,随即以掌罩住轻轻摩挲。

    “浣浣,我们进去吧。”凌君炎在一旁沉静地开口。

    文浣浣忙挣脱了他,小跑进去,可是两个男人都没忽略她已经涨红的脸颊。

    凌君炎迟迟没有动。

    半响,郑凛叙越过他走进武馆。

    “不要对她打什么主意,若是你敢玩弄她……”凌君炎点到即止,云淡风云的话语中隐藏的是绝对的袒护和犀利。

    然而郑凛叙连一个侧脸都吝啬于给他。

    直到郑凛叙的身影走过转角,凌君炎才开始紧握拳头。

    久久的,高大的身影满是落寞。

    毫无意外的,文浣浣第二天就被姥爷叫了去,让她一起陪同去参加郑氏的私人宴会。

    这期间,文浣浣辞了蛋糕店的工作,转去了一间私人咖啡馆当服务生。

    原因很简单,在这期间文浣浣跟着队长出了一次任务,却在缴获对方的途中“不小心”把那位穷凶恶极却又极其装逼的劫匪头子的后脑勺给打出了一个洞,偏偏这时正是审查那位劫匪头子的重要时期,警局相关人员也在紧密搜罗那位的犯罪证据。所以文浣浣这么一打,不仅是违背了命令,而且还给那位狡猾的狐狸倒打一耙,反告特警队执法不公,队长为了保住她,所以才休了她的长假,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归队……

    文浣浣没办法了,面对队长压抑的怒气也不好意思继续待在蛋糕店里,只能默默地转了工作,顺带也希望能够躲躲某个声称会把她绑到宴会的男人……

    咖啡馆的主人是一个长得十分美艳的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是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却精致地犹如DIY娃娃,让咖啡馆里面的男性顾客占了百分之七八十。

    文浣浣对这个美人十分感兴趣,她总是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才从休息间里出来,然后自己给自己泡一杯上好的蓝山,准备一些泡芙之类的小点心,一个人在特制的竹篮椅中自叹自饮。

    “臭男人。”美女店主说话了,一笑百媚生。

    文浣浣托着下巴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应付式地嗯了一声。

    “你说怎么现在的男人都那么喜欢喜新厌旧,都认为女人活该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吗?”美人店主不满地嘟囔一声,随即小声地埋怨道,“吃了人家还打算不负责,臭男人!”

    文浣浣成功被噎到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对这个美人店主的内外不兼修已经认清楚到了极点。

    徐颜夕把盆中已经面目全非的曲奇饼戳成了碎末,见到文浣浣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又啧了一声:“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好!”

    文浣浣对于她口中那个渣男实在不多感兴趣。

    有时候真的觉得缘分这些东西很奇妙,文浣浣和徐颜夕虽然素未谋面,但是一交谈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文浣浣自小和男人一起长大,对于女人们之间的小气吧啦和装腔作势是十分反感的,偏偏徐颜夕长得倾国倾城,但是内在却是一个花季年华少女,天真烂漫又爱耍小聪明,两人一拍即合,就差没有来个义结金兰。

    徐颜夕口中的吃干抹净不负责的貌似是一个很厉害的男人,可惜太种马,耍过的女人可以用车来算。可怜徐颜夕小时候被他一个桃花眼勾走了魂后,开始没天没地地开始学做他喜欢的女人,早些时候好不容易把渣男拐上床,可惜却被人家赖了个彻底账。

    若不是徐颜夕死活不告诉她那个渣男的名字,文浣浣都打算给万千女同胞除害了。

    “这个世界上再渣的男人,只要你喜欢,他还是一道蓝筹股。”文浣浣不禁想起今天就是郑氏家族宴会了,想起昨停凛叙告诉她让她乖乖待在家里,她不由心虚地偏头,边说边往外看。

第七章

    徐颜夕不置可否:“就算我不喜欢他,他也还是一件蓝筹股。”耸耸肩,徐颜夕见文浣浣眼神略有变动,便咬着汤勺向外看去,咔嚓一声,胶质的勺子崩断在她口中。

    文浣浣看见郑凛叙慢条斯理地从车上走下来,双手猛地用力,那木制的桌面发出一声可怜的脆响,她刚想起身却又定住,想了想还是不要那么没骨气。

    郑凛叙打开店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文浣浣,随即视线转移到那个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身上,略微想了想,心底暗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那个烦了老二半个多月的“罪魁祸首”,竟然躲在这里?

    但是郑凛叙没有说什么。走到文浣浣面前,他先朝徐颜夕点点头,再伸手拿起文浣浣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眼中笑意十足:“走吧?”

    文浣浣皱着眉看着徐颜夕。

    而徐颜夕此刻已经成化石状了。

    不会……吧?

    文浣浣看向郑凛叙。

    等上了车后,文浣浣还在纠结着。

    忽然,眉间触上一指,温厚的触感,让文浣浣不禁一躲:“你干嘛?”

    “你有事问我?”郑凛叙坐在车厢内,换了个姿势坐着,身子微微向她前倾。

    “……”文浣浣再度纠结了。

    “嗯?”郑凛叙用眼神示意她说。

    “唔。”

    “嗯。”

    “呃……没什……”文浣浣挥手。

    “浣浣。”他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不易察觉地带上了强势,眼眸略深,他伸手拂起她耳畔的发,再把它勾在耳后,“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都不用考虑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就好,懂吗?我来解决。”

    被他亲密的称呼弄乱了心跳,文浣浣轻咳了一声:“那我说了……你不生气?”

    “嗯。”

    “唔……就是刚才……徐颜夕,你认识?”文浣浣问。

    “嗯。”

    “颜夕告诉我,说她被一个……种马吃干抹净不负责,那个人……”

    “不是我。”郑凛叙这才知道她才犹豫些什么,顿时觉得好笑。

    “徐颜夕的父母是G市的大家族长老,我和她的认识也仅限于家族利益,但是她所谓的种马我倒熟悉。”

    “唔?!”

    “是老二,你见过的。”郑凛叙一把搂过她的腰,在她一片错愕之中吻上她小巧的耳垂,“而且,说到种马我是怎么也轮不上的,禁欲美是我为数不多的称赞词之一。”

    见到文浣浣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自己,郑凛叙索性伸展手臂让她看个够。

    不得不承认,在第一眼见到郑凛叙的时候,文浣浣已经觉得了。

    郑凛叙的气质略偏清冷疏淡,虽然长相极好却不艳媚,在C市也没有听见过关于他的什么花边新闻,而且他的气质太过于清高,反而让人觉得是那种不近女色的男人。

    当然,后来“以身试法”的某人对自己当初这样愚蠢的认识是十分之悔不当初的!

    【第三章星光见证下的承诺】

    车子绕过市中心,缓缓而行。

    文浣浣只能看见窗外的景象从开始的繁华归于寂静。

    他住的地方,真的很有他的感觉。

    黑色加长车驶进一条长长的林荫道,周围没有一处人家,环山绕水的,文浣浣不禁回头问:“你家,在上面?”

    郑凛叙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嗯了声。

    见文浣浣一身不自在地在动来动去,郑凛叙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不喜欢这里?”

    文浣浣摇头:“不会啊,这里很漂亮,就是安静了点。”

    “因为这里全部都是郑家的产业。”郑凛叙用拇指轻蹭她的下巴,慵懒地犹如在逗弄自己喜爱的宠物猫,“从刚才进入林荫道开始,就是我的家。”

    某只贵族猫惊呆了。

    随即心底更加深了“资本家都是很民脂民膏”这个想法。

    开了一段路,贵族黑的大门自动打开,车子驶进一个宽敞的大宅里,一停下,司机便踩着小踏步为郑凛叙开门。

    郑凛叙含笑着牵起文浣浣的手下车,随即十分意味深长地道:“不要诧异了,你总会习惯的。”

    一旁穿着统一工作服的工人们静静立在一旁,看见郑凛叙带着一个女人回家,眼底沉静地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早被吩咐叮嘱过千遍万遍。

    “少爷,衣服在下午三点运到,我送到您房间里了。”一旁一位穿着灰黑色套装的管家垂眸,边跟在两人身后边道。

    郑凛叙嗯了一声,抬手示意他们先退下,牵着文浣浣的手来到二楼的主卧。

    不可否认这间房间带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冷清而不寡淡的格调,到处充满着儒雅知性的气息,就连床边那看起来就让人很有睡欲的躺椅也在显示着这里主人的生活习惯。

    但是房间内,一件被立起来的海洋绿色的礼服,却瞬间让整间房黯然失色。

    文浣浣已经看呆了,根本就不在意郑凛叙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以及他缓缓牵过她,去接近这房间里面唯一的艳色。

    “喜欢吗?”

    郑凛叙松开她,任由她赞叹一般抚上那丝滑的布料。

    “很美。”这是文浣浣衷心的赞叹。

    “今晚,穿着它,”郑凛叙悄无声息地从身后凑近,在她此刻最无防备下欺身而上,危险的距离,他以手顺着她的发,俏丽而柔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离开,“你会是今晚最美的女人。”

    “我看这衣服才是真的美。”文浣浣微微抬头,入目的一双深邃地,却在凝视着自己的双眸。

    嘴角顿住,文浣浣笑不出来了。

    如此近的距离。

    危险,如他。

    但是竟然逃不开他给的温柔桎梏。

    “那是在其他人眼里,”郑凛叙没有移开目光,他声音低醇如最好的美酒,正试图浸醉此刻正安然在他怀中的女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如你。”

    无论这条裙子有多美,无论它有多么的巧夺天工,在他心里眼底,始终不过她一个笑容。

    文浣浣的心一颤,随即迅速别开视线。

    他快要逼疯了她!

    郑凛叙沉默着看着她留给自己的后颈,见她始终没有转过头来,便伸手摸摸她的头,退了出去。

    随即进来一位女佣人,穿着整齐的装扮,恭敬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为文浣浣换上那一套传说中在法国时尚之都,找名家私人创作的为期三个月才完全手工制成的绝世礼服。

    只有在真正地穿上身,文浣浣才知道这条裙子的美好犹如是上天赐予的。

    仿佛是为她而独身剪裁,流苏的裙摆犹如一道道波浪从腰间开始缠绕,高贵奢糜,却又不失她本身的俏皮娇意。

    待郑凛叙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抬头,看见站在二楼上略施粉黛,倾国倾城的女子,纵然是阅人无数,也不由呼吸一滞。

    她就像是那个童话中从海洋上走上来的公主,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心底,但不同的是,他纵然是那王子,也不舍她为了走近他而疼痛哪怕一点。

    他坐着不动,直到她从楼梯上走下才起身,走过去一把横抱起她。

    她虽然练武,又经过了几年警校的高强度锻炼,但是身上的骨头很纤细,腰肢盈盈可握,充盈的不止有他的怀抱。

    一步一步,他抱着她来到沙发前,文浣浣似乎害怕弄脏裙摆,自他抱起她后不敢随意挣脱,又要拉着裙摆以免被他一个大意弄脏,见他的神情不如以往,认真的让她直视不得。

    郑凛叙丝毫不在意那条裙子,把她放在沙发上,不顾礼服皱着散落在雪白沙发上,只顾看着她在一片茫茫之中更显冰肌玉肤,绝代佳华。

    管家托着软垫走过来,郑凛叙笑着捏捏她的小鼻子,然后从软垫上拿起手工定制的酒红色高跟鞋,十分自然地单膝一跪,大掌轻轻托起她的脚掌,微微使力便成功把鞋为她穿上。

    直到两只鞋子都穿好,他的目光还是不离她。

    “喂……”文浣浣觉得别扭极了。

    “你真美,”郑凛叙凑近她的颈边,炽热的呼吸伴随着喑哑的低吟喷洒在她敏感的地方,“不如,今天就不去了吧……”他的眼神慢慢游移而上,捕捉到她,就像是在期盼偷偷做坏事的模样。

    “你,你混蛋!”文浣浣顿时恼怒了,“敢情你是骗我来的?!”

    “不敢。”郑凛叙忍不住笑了,这个丫头是不是真的看不懂他的眼神?“只是觉得小辣椒突然间长大了,我有些感叹,有些伤感。”

    “你伤感个啥?”文浣浣啐他一口。

    郑凛叙只笑不语。

    到最后,还是郑凛叙抱着文浣浣上车的,虽然文浣浣对此感到十分不齿,但却被郑凛叙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给挡了回来,想想也是,总不能来个旋风踢再把裙子弄脏,所以文浣浣还是咬牙忍了。

    郑家的私人宴会是郑凛叙做东,地址选在郑氏旗下最大的酒店,隔绝了一切的娱乐群体,黑色房车低调地驶进酒店,但是最后两个人却因为该怎样下车而行了争执。

    郑凛叙难得地固执,文浣浣憋得脸都红了,他还是这样不冷不热地堵在车门口,又不让司机开车锁,存心让她妥协。

    “你走开!”文浣浣瞪着他!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刚才在家里就算了,现在大庭广众地他也不怕被人拿去浸猪笼!

    郑凛叙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用害羞,这只是我们家的私人宴会,姥爷也在,你不用害怕失礼。”

    文浣浣闻言羞愤了!

    他也知道姥爷在!要是被他老人家看见了她还要不要脸了!

    “你不给我下车我就在这里敲碎你们的车窗然后自己跑路!”文浣浣撂下狠话。

    “这车的玻璃是特殊订做的,放子弹防震防水防重创,就连我也打不破。”郑凛叙示意司机打开他一边的车门,他款款下车,然后伸出双臂,轻挑起眉,似笑非笑地道,“你还是乖乖下车吧,不然我们迟到了,你想低调点都难了。”

    文浣浣捶胸顿足!

第八章

    这个男人到底把她当什么啊当什么!她从小还没学走就开始学跑现在他倒好,抱她抱得上瘾了,她难道需要回炉重铸再重新呱呱学走?!

    “到了地毯后就放我下来!”咬牙切齿地伸出手,文浣浣感觉全身一轻,他愉悦的笑带动胸膛的震动,让她竟然埋怨不起来。

    “真乖。”他不顾周围门口侍应一脸惊呆的表情,把她抱上台阶,然后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才弯腰把她放下来。

    周围的人已经嘴巴抽风似的抖了,也有一些郑家的同辈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后纷纷露出惊诧的表情,看着文浣浣的眼神也变得充满探究意味。

    抓抓头发,文浣浣哼了一声,见郑凛叙嘴角含笑地伸出手臂,她无奈,只能羞愤地环住,一步一步踩得极重,可惜这地毯质量上乘,纵然她多用力,还是没有多少声音。

    于是郑凛叙心情大好地挽着美人进入会场,徒留下身后一大群人一脸难以言明的复杂。

    宴会从整体格调到一杯一碗都精致地恰到好处。

    整个三十八层全部包下,灯火通明宛如白昼,酒红色华贵地毯一望无际地铺满整个大厅,咋一眼望去就有种打开方式错误的感觉。

    两人一出现,周围的人统统安静了不少,文浣浣刚才被他消除的紧张似乎又回来了,但是见身旁的男人一脸自若地行走,才又安心了些。

    在场的人都是郑家在世界各地网罗的关系网,基本全属于郑家工作内部高层人员,见到郑凛叙的出现,统统都是扬起笑脸相迎,也对文浣浣的存在而大感诧异。

    内部宴会换言之就是只有郑家人来的宴会,除非是身份尊贵的人特意邀请而来的大人物,不然不会有外人出现,更何况,文浣浣是郑凛叙带过来的,这对于一直看着郑凛叙的郑家高层们可谓是前所未有。

    郑家黑道起家,其家主郑博扬只身一人在意大利闯荡出一个郑姓大家族,已经成为欧洲风云人物之一,而在那之后,他的夫人生子后隐居,郑博扬权力下放,让一群别有异心的干部们趁机掌权,这种乌烟瘴气的家族内斗一直到他的独子上位后正式终结。

    没有人胆敢怀疑郑凛叙的手段,他杀伐果决,上位后二话不说开始从内部整顿,仅仅一个月收回所有下放权力,重夺家族主事权,在懒懒的一个抬眸间,掌握的,是多少条人命。

    有不少人潜心交好,可惜郑凛叙一不好烟酒,二不好女色,众人无从下手,只能含恨咬牙却又不得不乖乖听从命令。

    以往的家族私人宴会,郑凛叙都是只身带着特助出席,从无例外。然而今年,身旁那夺人眼球的绝代佳人,安然而立,五官犀利,精干短发使得她柔美中更显七分英气,让人不禁大跌眼镜。

    且不说这是郑凛叙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地把女人带在自己的身侧,更重要的是,从郑凛叙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来,文浣浣的存在绝对是具有威慑力的,而郑凛叙在这种场合中带着她高调进场,意思不言而喻。

    谢绝了一些不必要的应酬,郑凛叙低头看着身旁脊背一直保持挺直的文浣浣,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姥爷在那边。”

    文浣浣随着他的手指一看,可不是嘛,姥爷一身灰色的中山装,虽然苍老却不失硬朗的站在不远处和一个男人交谈着,时不时哈哈大笑几句,完全不当这种场面是一回事。

    文浣浣当即想要走过去,可是看着那个和姥爷说话的大叔有些眼熟,不由脚步顿了顿。

    可惜郑凛叙看见了,也不多说一句,带着她就往那边走,越走近文浣浣越感不妙,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上有着某种熟悉的气场,让文浣浣一再眼角狂跳。

    “爸。姥爷。”半拖半拽间,他们两人已经来到姥爷面前,只见郑凛叙有力而不谦恭地向两人道,文浣浣顿时一把收紧手臂。

    爸?!!

    文浣浣风中凌乱了。

    这个就是郑凛叙他爸?!

    郑凛叙!不带你这样坑人的啊!

    文浣浣在心底狂叫,顿时有种被人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郑博扬隔着老远就见到自家儿子牵着美人高调出场,前一秒还在因为刚才有人说起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两人高调张扬的举动而在谈着两个孩子的事情,然后在听见郑凛叙的招呼后十分自然地止住了话题,看着化妆过后冷艳无比的文浣浣,郑博扬对这个老师的孙女心底有着十足的欣赏:“你们来了。”

    郑凛叙似乎完全不把手上的力道当做一回事,任凭文浣浣如何私下用力掐揉捏捻,就是不动声色:“浣浣,这是我的父亲。”

    文浣浣顿时哭笑不得,这样被压着见家长的她或许是世上奇葩了,更何况她现在和郑凛叙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会弄得像是要谈婚论嫁似的:“郑伯伯好。”即使再怎么不满,文浣浣还是很乖地叫人。

    姥爷眼睛都笑得眯没了,看着面前的一对佳人,一个是自己最钟爱的徒弟,一个是自己最喜欢的乖孙女,顿觉喜事将近,笑意也愈发深。

    “小两口磨蹭了那么长时间,你爸还说要上你家逮你们呢,要不是我拦着,你们可没时间玩亲热。”姥爷年纪虽大,但是思想开放,对于现下情人们之间的各种亲密是完全持不反对心态,说出来的话也特别地老没正经。

    文浣浣心底暗骂惨了,这下真的是被人误会了!

    被谁误会不好!偏偏是姥爷!

    谁不知道无论是在家还是武馆,姥爷才是真正的话事人,当年文浣浣执意考警校,其他人都十分反对,但是却被姥爷一锤定音,纵然连身为馆主的文浣浣她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欢天喜地地迈入警校大门。

    看着文浣浣暗自纠结着一张俏脸,郑凛叙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胳膊在魔爪中“解放”出来,随即改为牵着她的手道:“爸,姥爷,您们随意。”

    见父亲点头,郑凛叙才牵着文浣浣来到舞池。

    文浣浣根本不清楚自己正一点一点被带到舞池中央,此刻只想对着眼前这张一本正经的脸挠他个遍:“你阴我!”

    郑凛叙抿唇:“没有。”

    “才怪!”某女握拳咬牙切齿。

    “跳舞。”话音刚落,舞池音乐变换,慢拍的舞曲配合灯光给他们划出一个圈,文浣浣腰身一紧,她便被他带动慢慢移动脚步。

    她有些拘谨,在学校那会学的交谊舞此刻显得有些生疏,郑凛叙察觉到,暗自带她又跳慢了半拍,完全不顾音乐。

    “我算是明白了,你根本就不姓郑!”文浣浣勉强跟上他的脚步,察觉到舞池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进入,她才知道自己是又无辜地做了领舞了,“你姓阴的!阴人的阴!”

    如果不是他说过会给她答案,她怎么会鬼使神差地答应来到这个她根本不熟悉的世界。

    偏偏,真的做了一晚仙度瑞拉。

    虽然不是水晶鞋,虽然他也不是王子,但是她却感到那么不可思议。

    郑凛叙手臂轻轻用力,看她如一朵美丽的花儿一般旋出去,海洋般在自己眼前绽放着异彩,她的脸上还带着某种难以驯服的倔,让他按耐不住手臂一收,把她再次纳进怀里。

    “小辣椒。”

    郑凛叙笑着低语。

    犹如那是他们两人专属的昵称。

    文浣浣被他按在胸膛,隔着有些硬实的西装布料,触碰到他稳健的心跳声。

    忍不住地,抓紧他的衣摆。

    她欺骗不了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感觉,兴许是悸动,兴许是喜欢,也兴许……虽然不清楚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是二十六年的生涯里,却只有他带给她这样的……眷恋。

    文浣浣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少了一个女人,所以大家都索性把她当成男孩子一样养育到大,从小,文浣浣就是在女孩子中最不受保护的人,即使被欺负了,也只会一拳一脚给自己讨回来,而非懦弱地哭泣。

    不是不会像别的女孩一样哭,而是不想。

    无论是父亲,还是师兄师弟,甚至是姥爷,都潜意识地,把她当做一个很坚强的人,不忍辜负爱的人的期待,所以文浣浣从不依赖任何人。

    但是郑凛叙,只是那么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偶尔那么强势地为她做决定,却能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当做一个需要被呵护的人存在。

    不可能不沉溺。

    他的温柔,和那温柔下的强势霸道、偶尔的坏心眼。

    感觉到她的放松,郑凛叙收紧了双臂,若不是考虑到她穿着高跟鞋,他想就这么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把自己的全部交托给他。

    他不要她是人鱼公主,即便是,他也不会让她如踩在刀尖上与他共舞,只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一夜。

    他要此时此刻是真实的,真实地让她不能逃避。

    “小辣椒,我们回家。”

    灯光,璀璨。

    夜色,低迷。

    他低头凝视,呢喃如最甜美的呓语。

    她抬头羞怯而又大胆地相迎,手环住他的腰,眼底坠满流光。

    这是最初的心动。

    多少年后,他们迎风曼舞,想起的都是这幕最初也是最美的画面。

    汽车在彼此的沉默中停下。

    郑凛叙带她回的,是郑家大宅,此刻林荫道上有点凉,带动清冷的风,渗进车内卷走肌肤刚才残余的热度。

第九章

    郑凛叙用手撑在方向盘上,眼神放低,看着文浣浣。

    她低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不理会他眼神中的幽暗。

    “浣浣,”他忽而低语,“我们在一起吧。”

    她的魂魄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勾回来,不由自主转过头,正撞进他那双如子夜一般的眸里,不知为何有种“终于”的感觉。

    “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我喜欢你?”郑凛叙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扯进自己的怀里,呼吸顿时停顿半拍,她的气息喷洒在胸口,有种满足的充盈感,“之前我不说,不过是想多给你一些时间,但是我发现我忍不住了。”

    “为什么……是我?”

    文浣浣低问。

    她清楚自己,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和家世,个人除了一身武艺和冲劲外别无长处。

    而他不同,他是郑家的家主,郑氏的绝对掌权者,他是所有女人心中的梦。

    “不是凑巧,”郑凛叙沉默半响,忽然道,“是命中注定,浣浣。”

    车厢内,他的声音竟然十分温柔。

    “知道概率吗?小时候能够相遇的几率,加上一见钟情,然后从心底记住一个人,十六年的等待,然后再次遇见,相爱。我算过,几率为0.00000175%。”他吻着她的发,手臂开始收紧,“浣浣,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0.00000175%?”

    文浣浣已经因为诧异而紧抓住他的衣服。

    那么说,他从一开始,就喜欢她?

    那样一个人,在那样的时光,爱上?她?

    “那个时候我还不是郑家家主,也还没有郑氏,但是却还是爱上你,还是对你一见钟情。浣浣,不要低估你在我心中种下的存在,然后,接受我,也让我拥有你。”

    郑凛叙用大拇指磨蹭她上了一层唇彩的唇,从今天她化好妆出来,他最想做的,就是把她的唇彩弄得惨不忍睹,“做我的女人,虽然我不能保证未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但是我会以我最大的能力来避免这些,会宠你护你爱你,我敢保证我未来的生命里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我郑凛叙够资格让你成为C市最幸福的女人,然后包括我在内,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会给你。”

    他握住她的双手,让她的纤葱玉指在他的脸上轻划而过,这种因为肌肤带来的颤动,是他今生唯一承认的拥有:“浣浣,这样,你愿意要我吗?”

    从一开始,她就存在于他的生命中,以那样坚强的姿态,盛放。

    她是那一个午后,上天赠予他的礼物,他谨慎收藏,只为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拆开。

    如果,一个强大的可以叱咤黑白两道的男人,用这样性感的声音对你说,他可以给你一切,只需你要。

    文浣浣震撼了。

    并且,有那么一点,一点点甜蜜的心动。

    “你这个臭男人…….”文浣浣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上却没有停下来感受他的五官,手指抚上他的双眼,就是这双眼,迷了她,让她愿意为他勇敢,“如果你中途退货,我就杀人灭口。”

    被挡住了双眼,他却还能想象出她红着双颊,勇敢而坚决地看着自己模样,大手附上,他擒住她的手,“无限欢迎。”

    “郑凛叙,好,我答应你,除非有一天你不爱我,否则无论你郑凛叙如何为非作歹,我都愿意是你的人。”文浣浣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往下,他的双眼装满了无限认真,却又异常闪亮,犹如装下了所有的星辰闪烁,“你说会宠着我,我就当真了,也别想我会放开,你知道的,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如果你敢负我……”

    他趁着她还没说完吻上去。

    最后一丝的喟叹是发自他们的吻里。

    “求之不得……”

    纠缠,封闭,然后席卷。

    他一手扣住她的头,一手掌控她柔软的腰部,海洋绿的礼服披散在车座,有的垂下至车毯,可是他们却毫不在意,以吻封缄,强夺豪取。

    这是一场宠爱与被宠的游戏,比谁更真情实意,谁更认真沉溺。

    他狂放的卷着她的甜蜜,她似乎受惊于他不同以往的强烈霸道,可是他却不给她机会退缩,手臂用力,她被他卷住腰身放在大腿,形成奇妙的女上男下姿势。

    手炽热的抚摸她的脸颊,因为热吻而带着几许诱人的晕红,她那抗议的眼神实在太没说服力,春水涟涟,是动情的象征。郑凛叙的唇改而往她的耳廓吻去,舌头描着她精美的耳朵*一圈,看着她仰着脖子战栗的模样,再也忍不住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慢条斯理地用牙齿厮磨。

    “喂……”她轻吟一声,可疑的尾音带着颤抖,听到自己的声音文浣浣差点没羞得把自己的舌头咬去。

    “嗯?”他应和她,然后坏心眼地用自己的喉结贴住她纤嫩的脖颈,轻轻吞了一口,让她感受。她的柔软嵌合自己的胸膛,隔着水蓝色抹胸揉揉蹭蹭,他眼神似乎快要冒火,手不安分地从裙摆钻进去,然后惩罚性地掐住她的大腿。

    文浣浣嘤咛一声。

    这样太过于激烈的亲热,让她不能适应,却不抵触,因为对象是他,她竟然觉得可以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

    多么奇妙。

    他对她的一见钟情,她对他的甘愿托付,这一切是否都是命?

    她的声音让他难以自控,可是这样的时间场合,他如果再不坚定,她肯定会被他欺负了去。

    粗喘着把她按在怀里,她把下巴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低喘,郑凛叙极力隐忍下腹的骚动,要他一时半会儿消下去大概是不可能的,他本来就不爱碰那些不干净的女人,刚刚开始涉及黑道的时候是迫不得已,生意场上有些事情并非他能控制;后来他慢慢变得强大,再无需诸多顾忌,也是在那时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非她不可,自此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女人。因此此时此刻良辰美景,就这么个绝色放在自己身上,相信就算是ED也会雄起。

    文浣浣的脸顿时红了。

    因为把身子坐下,她清晰地感觉到那顶在自己大腿根部的硬物正在蠢蠢欲动。

    大学时期的生理课是没有白上,男朋友她也交过,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曾提起那方面的需求,只是她对他们仅限于喜欢,也不愿把自己交出去。

    所以当然知道那件顶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不由得,她羞得更觉得热,有些尴尬地看着他俊美的侧脸:“你……还好?”她不懂他为何中途停下,却也因为自己刚才的迎合而羞红了张脸。

    “我说不好,你就给我?”郑凛叙好笑地看着她,恶劣地挺了挺腰,让她更加清晰地感受自己。

    这样真实的触感让她快要羞愤欲死,她喂了一声,随即恼怒地一拳捶上他,但是那力道对他不轻不痒,未免擦枪走火,他也不再动了,安静地等着消火。

    “根本不必这样做,你是我打算用来疼惜一辈子的,这样的事,下次不要再有了。”郑凛叙细细碎碎地亲吻她的脸,然后卷住她的舌尖拖出来含住,乐此不疲,直到他玩够了松开,“即使你愿意,我也不愿委屈了你。浣浣,即便我不说爱你可能不了解,但是我不介意陪你一辈子直到你明白。”

    文浣浣靠在他的怀里。

    心底有着一种甜蜜的宁静。

    这个男人,那么轻描淡写,写明白对她所有的爱。

    让她怎样装作看不见,看不懂?

    “我明白了。”夜色下,她难得温顺地笑。

    原来真的有一种缘分,是此生一经遇见,便允诺永远相守的。

    郑凛叙,我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但是我相信你;我不相信命中注定,但是却相信你能够给予我最想要的呵护与爱情。

    爱上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一秒、一刻钟、一天、一年?文浣浣爱上郑凛叙,只需要三个月。

    那之后郑凛叙商量着让文浣浣把特警的工作辞掉,说要把她安排在自己身边,给她安插一个就近岗位好拿来让彼此“增进感情”,当然这也是郑凛叙的私心,毕竟立场不同,若是她在出任务的时候出了什么事,他做起事情来也会被处境处处压制。但是文浣浣在这点上是完全不退步的,当特警是她拼搏来的警界巅峰,她为此自豪着,所以说什么也不愿意。

    郑凛叙用沉默默默地抗议片刻,文浣浣才无奈地上前亲了他下巴一口,他才松动着嘴,然后把她拖在怀里来了个十多分钟热吻,才放了她。

    安抚这只强大地又爱玩撒娇的巨婴,文浣浣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心得了。

    走进郑氏大楼,门口的接待员连忙恭敬地站起来四十五度鞠躬:“文小姐。”

    见怪不怪地搭总裁专属电梯上楼,自从那一晚他们确认了关系后,整座郑氏大厦一夜之间对她可谓是恭维有加,点头哈腰就差没有吐舌头摆尾巴,让她看见后十分郁闷。

    偏偏这都是某人的恶趣味和独占欲,她反抗不得,只能逆来顺受。

    笑话,郑氏未来老板娘第一号人选,估计也是唯一一个,哪能不好好巴结?郑氏的员工有几时见过大GOSS这样宠人了?平常女色都很少近的大GOSS忽然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这样的风光事迹可是让许多人又惊又妒。

    像上一次,不过是文浣浣在门口被一辆路过的自行车擦伤,那伤口被擦地红了一块,看起来有点吓人。文浣浣眉头都还没皱起来呢,大GOSS就亲自下楼了,二话不说皱着眉把她横抱起来,召唤了郑家的私人医生,大阵仗地似乎是她得了绝症。

第十章

    之后文浣浣十分抗议,说不必搞这些特殊化,谁知道却被郑凛叙一句话给堵了回来“我郑凛叙的女人当然特殊”这样一语双关的话让文浣浣彻底栽倒了,也就不多说什么。

    电梯缓缓升起,文浣浣心情大好地看着手上的甜点,这是从咖啡店里自己学着受制的,虽然她的厨艺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太差,难得下厨烤了曲奇,不要浪费,理所当然要找白老鼠。

    本来应该直接上顶楼的电梯却在60层停下,门一开,文浣浣不自觉地顿了顿。

    按下电梯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穿着黑色V领衬衫,显眼的身材在面料极好的衣物下隐隐可现,可惜就是气质太过于冰冷,不同于郑凛叙的清傲,这个男人是真正的冰冷,凤眼一扫,见到电梯里出现的文浣浣不仅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还镇定自若地走进来,没有再说话。

    纵然是文浣浣这样刀枪不入的人,也被他冰冻了下。

    电梯自打出现了这个男人,气氛就变得很压抑,文浣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男人,后者似乎没什么自觉,却在快要到63楼时候,悠悠而冷清地开口:“嫂子,你再看下去我也不会长出花来。”

    瞬间,文浣浣似乎被雷轰了下。

    嫂子?!难道他是郑氏五少之一?

    但是在五人里,除了郑凛叙和詹遇宸,文浣浣就没见过其他三个人。

    还没等文浣浣提问,男人已经回答了:“你不用觉得太奇怪,在郑氏,最瞒不了人的,就是奸情。”

    电梯打开,黑衣男默默走出去,徒留下文浣浣独子一人在电梯里风中凌乱。

    “大哥。”黑衣男似乎没有在意身后的文浣浣,打开63层唯一的大门便若无旁人般走进去,文浣浣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郑凛叙轻应的声音。

    “老四,老五的事情怎么样了?”办公室内,偶尔传来一些纸张翻动的声音,文浣浣暗咒了一声,踌躇着挪到门口,翻动声便立刻停止了。

    郑凛叙眼眸深深地看着门口正踌躇不前的女人,不禁觉得一阵好笑,便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纪若白,就是刚才的那位黑衣男,见状不禁冷笑一声,随即低下头,翻着文件。

    “呃……打扰到你们?那我先撤了!你们先谈!”文浣浣说完拔腿就跑,可是郑凛叙却在此刻站起来。“站住。”郑凛叙理了理西装,大步走过去,逮住了某个容易害羞的小人儿,“在我的地盘,想逃?”

    被抓住,文浣浣垂头丧气地把手中的曲奇饼递起来,献给某位资本家。

    “用这些就想收买我?”资本家表里不一,嘴上这么说,但是手指却轻轻一挑,拿走了贡品。

    纪若白鄙视地摇摇头,看也不看他们这对狗男女,淡定地继续翻文件。

    “那你想怎么样?”

    文浣浣有些气恼。

    自打那一晚,他就好像吃定了她似的,外人都传闻他宠着她,是这样没错,但是往往都是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牵着鼻子走。

    想想更气恼,打又打不过他,论心计更不是一个档次的。看着办公室里面的黑衣男,文浣浣眼神一转,本想挣脱的手改为搂住他精壮的腰身,隔着手工高级西装,大着胆挨过去磨蹭他,还不忘像那些电视剧里面某些女人一样在他的脖子间低语:“要不要以身相许?”

    文浣浣料定了郑凛叙会在人前人模人样,但是显然,资本家不是一般人。

    只见资本家揉揉下巴,似乎在考虑什么,就在文浣浣一脸得意地笑着的时候,他一把勾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勾住她的右边大腿,把她就这样压在了门框上。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他头也未转地对纪若白道:“老四,你先下去。老五的事情都给我先搁置着,三个小时后再上来。”

    万万想不到他会无耻到这种境界竟然就这样把她压倒,这时候文浣浣真是恨极了自己的好眼神,因为她清楚地在不远处合上文件踱步走过来的纪若白的眼中,看见了名为“奸夫淫妇”四个字!

    就在纪若白经过他们的时候,他很是淡定地说了一句话:“如果你真的以为大哥是正人君子的话,那么你会被吞的骨头都不剩。”

    然后,文浣浣就十分绝望地看着纪若白纯黑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

    “呵呵……你不吃曲奇了?我亲手做的哦。”文浣浣转过头来,打算安抚一下这只已经开始发情的巨婴。

    “我比较想吃你。”巨婴不买账,眼神渐渐深下去,熟知他性子的文浣浣清楚地明白这是意味着她已经逃不掉的眼神。

    “但是我为了做这些已经很累了……我们,改天?”文浣浣指了指郑凛叙用手指勾住的曲奇。

    郑凛叙索性不说话了,身体紧逼而上,健壮的身子炽热而带有十足侵略性的凑近,让文浣浣不禁又来了个心跳加速。

    “不管,先吃你……”他用唇逼上,耐心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辗磨吸吮,直到她眼神迷离地开始放软身子,他便用手把她的大腿更抄近一些,让自己已经偾起的一端顶弄着她的柔软。

    奇妙的触感让两人都忍不住低吟一声,文浣浣低喘着从他的热吻中寻到空隙道:“喂……你别用那个顶着我……”他的硬度和热度都似乎能灼伤了她。

    “什么那个?”郑凛叙夺回她的唇,这次已经不能满足于浅尝辄止,他探舌进入,寻找到她欲要逃窜的丁香,勾缠住然后来回放肆地扫荡。他装作听不懂她的话,腰部微微用力,西装裤的布料便热热地磨着她敏感的小点,越来越重,直到他听见她难受而兴奋的浅吟,才收住力道,改为轻撞,“嗯?还要不要?”

    文浣浣已经习惯了他的恶趣味,虽然不情愿,但是身体被他点了火,十分难受:“唔……你真的不吃曲奇?”

    “吃,是你的,我都吃。”郑凛叙咬着她的脖颈,随即一手撑住门框以免压到她,一手扣住她的臀部让她清晰地感受着自己,随即腰部略使劲用力,这次却不是只逗弄而不深入,直到他感受到前端的一点湿意,他便找准了那个点开始有频率地撞击轻捻,“宝贝,我都给你。”

    他们两人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都是以他的狼变为始,以她的一塌糊涂为终。明明大家都是成年人,可是文浣浣却对这样羞涩的情事,而感到有一丝偷吃一般的愉悦。

    每次文浣浣都做好了把自己交出去的准备,但是每当这时,郑凛叙就会表现出他惊人的狼,正如现在。

    “呜……”文浣浣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脸上红潮滚滚,一副正在被人狠狠疼爱的模样。她忍住不让自己叫出那些羞人的声音,但是却忍不住要一只脚勾住他的腰,随着他的动作而与他愈发亲密。

    郑凛叙喘着笑出来,她太可爱的反应让他底子里的暴虐因子蠢蠢欲动,一手掌控住她的柔软,细细地用拇指隔着布料揉捻着,他腰部动作越用力,她便抖得越厉害,此刻他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泛滥的湿意,透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微微沾湿他的西装裤前端。

    “宝贝,你说等下如果有人上来见到我们这样,他们会怎么想?”郑凛叙低沉的嗓音夹带着浓重的隐忍与*,手上力道愈重,他满意地感受到她因为紧张而更加敏感颤栗的身子,手一托,他把她更牢地夹在墙上,这样一来她的身体便悬在了半空。

    “唔……你……变态……”文浣浣其实一直担心有人上来,所以当听见他刻意说出来的话时更加地不安,偏偏这个男人似乎玩上瘾了,她只能颤着嘴唇感觉自己越来越一塌糊涂,一*情潮翻涌而至,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她吞没。

    最后几下,文浣浣僵直了背脊,随即身体开始伴有小幅度的抽搐,郑凛叙感觉到了,不退反进,辗磨地愈加用力,甚至用舌头隔着胸前布料吻上敏感的蓓蕾,隔着胸衣撕咬。过不了一会儿,她便咬住了他的肩膀,让那声*的尖叫淹没在她的唇齿间。

    文浣浣丢脸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郑凛叙默默地加快速度,然后草草地就着她的腿间解决,两人都没有开口,都是静静地享受着这偷欢后的余韵,只是文浣浣是羞得不敢动。

    无奈地揉揉她的发,裤子内的一塌糊涂又是他压抑不住的象征,她总是能够轻易让自己失控,不分场合时间地要她。

    郑凛叙的眼此刻似乎被洗涤过那般的湿亮,见她也是双眼氤氲的模样,就趁着她恼羞成怒之前,把她一把抱起,顺势进入一旁的休息室,那里有他的私人浴室。

    “能自己站着吗?”郑凛叙低头,走进浴室后对她说。

    “废话!”文浣浣嗔骂。

    “小辣椒,”郑凛叙吻了吻她的头,颇为无奈,“我真想就这么吃了你,就这样半吊着我都快出问题了,所以别再这样……无意识地诱惑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腰部被她的手狠狠一掐,郑凛叙嘶嘶地倒吸一口气,忙小心把她放下,然后还想说什么,却被红透了脸的文浣浣一把推了出去,顺道还关上了浴室门:“郑凛叙!你这个骗子!”

    文浣浣气愤地抵住门,难为情地低咒一声。

    这头随处发情的色狼!还说自己是什么禁欲型男人相信他的她实在是太笨了!

    郑凛叙看着紧闭的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了笑,看看自己此刻的状况也是糟糕透顶,也罢了由得她抱怨。

第十一章

    官圣奚一听郑凛叙的声音就能猜到他们两人刚才在做什么,虽然不懂郑凛叙的用意,但是他却能知道,郑凛叙对文浣浣,是十分上心的。

    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官圣奚挂了电话后就高效率地开始办事,十五分钟后,官圣奚带着一群人上了63楼,先把换洗的衣物递给了郑凛叙,然后他们一群人就被关在了门外,等了一会儿,文浣浣便带着一身热气开了办公室的门。

    官圣奚恭敬地向文浣浣点头,他身后的设计师们见到文浣浣都是先一脸诧异,然后便转为毕恭毕敬的模样,郑凛叙似乎在浴室里面轻唤了一声,官圣奚便让设计师们稍等,随即走进去。五分钟后,他依旧面无表情地出来,对着剪裁师和设计师们道:“为文小姐设计一系列的不同款服装,要求是一定要舒服合身,不会妨碍正常行动,裙子这些的先不用准备,包括睡衣在内,三天后要见到成品。”

    说完官圣奚便退开到一边,量身的师傅们领命,忙上前为这位传说中被大GOSS宠着的贵妃娘娘量尺寸,文浣浣任由他们摆布,不久郑凛叙洗完澡出来,她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但是这哪里是瞪?看起来十分诱人的某女完全不觉自己此刻有多危险,郑凛叙走上去,在师傅们稍稍退开一点的时候捏住文浣浣的下巴,啄了一口,随即道:“如果不是现在有这些人在,你就危险了。”

    “你少发情!”文浣浣自然知道郑凛叙让设计师们来为自己做衣服的用意,暗骂他不分时间场合地索求,然后还为了更这样方便地索取而做这些准备工作,“你以后再这样我就揍你!”

    正在默默装做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的剪裁师们此刻凌乱了,他们为大GOSS做衣服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大GOSS对一个女人纵容到这种地步,看看此刻郑凛叙不怒反笑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看地诡异。

    思及此,众人的手脚更是不敢怠慢,在上来之前官特助已经吩咐过了,他们要服侍的女人是大GOSS看得很重的人,要好好照顾,不能出一丝差错。

    “好了,别让老师傅们看笑话了,有什么私事我们可以回家再商量。”郑凛叙笑看着文浣浣被噎住的模样,不由露出了几分宠溺的笑容,随即转向一群老师傅的时候表情已经淡了许多,“以后你们每隔半个月制作我的衣服的时候,就加上她的这份,衣服统一分两批,一批放在我办公室,一批放家里,记住,她的衣服首先是要舒服,至于礼服我们有宴会的时候会提前一个月通知你们。她整天动来动去,你们看着情况办事。”

    设计师们点头应道:“我们明白了。”

    这样一来一回的尺寸很快就量好了,差遣了众人,郑凛叙才安抚着抱着一脸不依的文浣浣来到办公椅上,宽大的办公椅可以容纳一个半的郑凛叙,于是郑凛叙便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坐下去。

    因为刚才的事情文浣浣还在恼羞成怒呢,不听话地乱动,却被郑凛叙拍了拍她的臀部上方,不客气地道:“还动?还要洗一次澡?”

    这下文浣浣倒还真不敢动了,郑凛叙挑眉,拿起一旁刚刚被他放置在桌上的曲奇饼,打开纸盒,有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味扑鼻而来,他笑着拿起一块,送到文浣浣的嘴里:“看起来还不错,比之前的泡芙要好多了。”

    文浣浣皱着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咬住,郑凛叙却没有去拿第二块,趁着她还没吞完,张嘴就从她嘴里夺走了半块,然后吃的有滋有味。

    就这样一来一回,一整盒手工曲奇饼就被消灭完了,郑凛叙凑过头去舔干净文浣浣嘴边的一些碎屑,才道:“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叔叔?”

    他说的是文浣浣的父亲,文浣浣听懂了,又哼了一声:“什么叔叔啊?哪家的?”

    “文家的。”郑凛叙笑说她小气,气得文浣浣张牙舞爪地又要来挠他的脸,不得以只能一把擒住,两人就在椅子上大战了起来。

    但是郑凛叙不仅力气大,更是师出名门,手法稳重,纵然是文浣浣这种经历过真枪实弹的也比不上,三两下被化解了招式后就被郑凛叙用手臂锁在怀里,挣脱不得:“你说要让我藏着匿着到什么时候?吃都快要吃遍了,还不准我见光了?”郑凛叙咬着她的耳朵道。

    “呸!谁吃谁啊!”文浣浣愤恨地握拳,“我让大师兄揍死你!”

    郑凛叙挑眉:“大师兄?”

    文浣浣心觉不妙,看了看郑凛叙,只见后者嘴角咬着大师兄三个字玩味地勾起,然后还没来得及逃开,她便被他凑过来的脸吓住了。

    “让大师兄揍我?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嗯?”

    “啊!禽兽……”

    办公室里顿时尖叫一片,两人逗了很久,文浣浣气喘吁吁地被郑凛叙压制住,好半响才听见他说:“浣浣,这个星期六,我们去见你父亲。”

    郑凛叙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头抵着她的额头,见她因为玩耍而变得微红的脸颊,忍不住的,双眼柔情四溢。

    “……”文浣浣看着他,随即轻笑,忍不住在他的唇上快速印下一吻,“好……”

    【第四章为你横扫一切黑暗】

    “不是吧?这才多长时间就去见家长了?”詹遇宸用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家大哥,后者拿着酒杯,酒色殷红,郑凛叙酌饮一口,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这层高级会所位于整个C市最高点,足以俯瞰这个城市的全景。由郑氏设计和制作的高楼,这C市仅此一幢,绝无仅有。

    郑氏五兄弟分坐在房间内各个角落,言厉是在早段时间已经回来了,但是因为他家那位难搞的女人和部队的任务,所以至今还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大嫂,只听说是个很能打的、最主要的还是混白道的。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詹遇宸因为那个叫徐颜夕的女人而被家里的那位天天拿着拐杖敲着说要他给那位姑娘家负责,而萧桓……的前妻最近貌似风头正劲,和G市一位大家族的私生子的花边新闻传得连C市都知道了,萧桓正因为此时憋屈着。

    而言厉也被那个姓叶的女人而烦躁地见人就想揍,只能躲在部队里给那群臭小子加餐。

    郑氏五兄弟,大哥郑凛叙在加拿大出身,随即单身出来历练的时候便遇上了詹遇宸和萧桓,两人从黑到白一直都是叱咤两道的存在,后来相继从洗白的过程中结识了纪若白和言厉,五人皆是习惯了掌握生杀大权的人,实力深藏不露,虽然是异性兄弟,但是却都待彼此如同亲生手足。

    对于詹遇宸他们四人来说,郑凛叙是他们生命中唯一信服的男人,他的强大,不仅表现在他所拥有的背景,还有他在每一次的较量中表现出的可怕的实力。

    于郑家,他到底握有多少实权,无人可知,却也能明白,在C市,惹了郑凛叙而不消失的人,几乎没有。

    如今倒出了一朵奇葩,那个叫做文浣浣的女人,高调进驻郑凛叙的心,如今在整个C市,无人不知文浣浣这个人,对郑氏的大GOSS影响力有多大。

    那些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叛逆分子,有的是以前郑氏的暗部,有的是仇视郑氏而一直不敢明目张胆对抗的势力,通通都在想要对文浣浣动歪脑筋之前,就被灭了一个干净。

    这些黑道势力的被灭,消息已经被传得极广,几乎就是在第一家被灭后,黑道里面所有的势力都清楚了一件事——文浣浣是郑凛叙的人,谁若敢动坏心思,那么谁就等着瞧。

    詹遇宸对郑凛叙这样的做法颇不以为意:“嫂子好说歹说也算是祖国重金培育出来的女警花,你也不用太宠着她吧。”

    郑凛叙斜睐了詹遇宸一眼,酒杯的颜色映照着郑凛叙的瞳仁有种更为幽深的错觉,他勾起唇轻描淡写地道:“我不护着她,难道还护着你么?”

    詹遇宸闻言心灵受了严重的创伤,捂着胸口大骂大哥重色轻弟。

    萧桓鄙视地不去看他,揉揉额心,随即又想起那个擅自离开了自己的女人,脸色阴晴不定。半响他似是有所思量,转头看向同样陷入沉思的大哥,道:“但我还是觉得把嫂子留在警界不太好,虽然我们上头有人,但是毕竟立场不同,到时候总是要为难的。”

    郑凛叙看了萧桓一眼,没有说话。

    “我明白。”

    言厉无奈地看着他们这五个一个个地为了那些个女人烦成个什么样,骂了一句脏话后一举饮掉手上的一杯伏加特,拿起军装外套就离开了。

    郑凛叙看着窗外,漫漫长夜,离开她才不过几个小时,竟然已经开始想念。

    若不是还有没解决好的事情,如斯良辰,当伴佳人。

    沉吟片刻,他饮尽了最后一口酒。

    晚上吃饱了饭,文浣浣就躲回房间去了,打开电脑就和徐颜夕聊QQ。

    ……

    【浣熊不乖罚踢腿:今天我见到那个郑氏四少了,叫纪若白的,人长得挺帅,就是气质冷了些。

    夕夕讨厌花心男:纪若白?你最好不要接近他!他人很腹黑的,我和他见过几次差点没被他冰冻了!

    浣熊不乖罚踢腿:……同感,今天被他噎了几下,差点没得内伤。

    夕夕讨厌花心男:……你放心吧,你现在可是他们大嫂,谁敢动你?我听说因为你,郑凛叙都给黑道那边的人洗过几次牌了!……浣浣,我真羡慕你。

    浣熊不乖罚踢腿:……】

第十二章

    文浣浣沉默了。

    知道郑凛叙私下在处理黑道的交易,也是最近的事情。

    只是无意间听见他讲电话,而且颜夕的家族和郑家也有来往,从颜夕的嘴里也听说过一些,但是郑凛叙没有说,她就没有问。

    正如那一晚她说的,既然答应了做他的人,被他宠爱着,那么即便他如何作恶多端,她都不会过问。

    虽然很纠结,但是文浣浣相信自己会习惯的。

    其实文浣浣骨子里一直都是正气凛然的,从小生长在黑白分明的家庭,对于社会上的犯罪分子和不法行为,她从小就是抵触的,会加入警队这也是主要原因。但是自从认识了他,文浣浣竟然发现自己以往的立场再也坚定不起来。

    郑凛叙和她不同,他现在的所有,有一大半是靠着黑道的来往而建立起来的,而他所做的事情,照理来说,绝对是违法甚至可能带上人命关系的。

    若是以前,文浣浣不仅会反对,而且会不惜以身犯险地去阻止这些不法交易的发生。

    但是偏偏那个人是他,是郑凛叙。

    她没有办法反对那些支撑着他半边天的背景,和家族。

    连姥爷,对于这些事情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文浣浣,姥爷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但是他不说也不过问,只能说明姥爷不反对。

    如此的矛盾,但是文浣浣还是选择了跟着自己的直觉走,因为在此之前,这些一闪而过的直觉,帮助文浣浣夺了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这或许也是习武之人的天性。

    【夕夕讨厌花心男:……浣浣,不是每一个女人,生命之中都会有这么一个郑凛叙来宠着你,护着你的,就像我,如果我遇到的是郑凛叙,那么无论他有多么坏,我也一定赖着他不放手,可惜,我遇到的是詹遇宸。

    浣熊不乖罚踢腿: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夕夕讨厌花心男:他或许是不完美,但是浣浣,人的一生要求一个人真心对自己,有多难又有多容易呢?别想太多了,好好跟着他过吧。

    浣熊不乖罚踢腿:那你呢?你也就打算这么跟他耗下去?

    夕夕讨厌花心男:……耗不了多长了,我大哥过不了多久就会杀过来,到时候我恐怕也会回到G市去吧。

    浣熊不乖罚踢腿:那……詹遇宸怎么办?

    夕夕讨厌花心男:该干嘛干嘛去!……我真想这么说。

    浣熊不乖罚踢腿:颜夕……

    夕夕讨厌花心男:你放心啦,我不会伤心的,如果真的每一次都要伤一次心,那么我早就千疮百孔了,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的。这个周末你不用来了,专心带着郑凛叙去见家长吧,姥爷一定很高兴。

    浣熊不乖罚踢腿:是啊……】

    徐颜夕自从和她熟悉后就来过武馆几次,因为她率真的性格让姥爷很喜欢她,每次都让文浣浣带着徐颜夕多来武馆玩,一来二去地顺带也和家里的关系好了不少,师弟们都很喜欢她。

    此时房门被轻轻敲了敲,文浣浣回过神来忙在回复栏里打了句“有人找我明天再聊!”就果断下线了。

    开门的是大师兄。

    “丫头,在干什么呢?”凌君炎笑得温和。

    文浣浣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头,最近被郑凛叙那个缠人精烦住,想想自己好像有些冷落大师兄了,便觉得自己有些没心没肺:“师兄,你找我?”

    “没事不能找你了?”挑眉,凌君炎的眼神默默地打量着文浣浣,那个从小缠着自己的小师妹,现在满脸春风,一副正沉浸在爱河之间的模样。

    有些刺眼,因为在凌君炎陪伴文浣浣的十多年来,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容。

    见文浣浣撒着娇般的吐舌,凌君炎找了个位置坐下,没有多犹豫,便开口问:“你和他在一起了吗?和郑凛叙?”

    文浣浣想着可能又是姥爷那个老顽童说的,便点点头。

    凌君炎沉默了。

    “你喜欢他?”

    文浣浣有些意外,因为以前即使自己在大学和其他男人交往,师兄都没有过问过自己什么。

    “嗯……他对我很好。”文浣浣点头,虽然缓慢,但是却依然十分坚定地道。

    “傻瓜,对你好,就是爱了吗……”凌君炎苦笑着揉揉她的头,“既然喜欢,那就在一起吧,好好相处,不用太着急断定什么,毕竟……人的一生,真的很长。”

    “搞什么嘛,明明嫂子都不给我找一个,却说得自己很懂似的……”文浣浣嘟囔着抗议。

    凌君炎的手顿了顿,随即拍了下她的头。

    他哪是不要,而是不想要。

    他不愿,把自己的爱,再分给除了她之外的他人,哪怕是一丁点。

    “笨丫头,就你会说。”凌君炎像以前小时候一样把她抱在怀里,两人坐在温馨窄小的单人床上,文浣浣忽然想起以前,他们也是这样快乐地在一起,凌君炎就像她的哥哥,或许,比亲生哥哥还好,他总是宠着自己,给予她所需,但是长大了,这种机会就少了。

    其实人的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不是亲人,不是好友,更不是恋人,却是比那之间更为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存在,但是这种人,却永远不可能成为陪着彼此老去的人。

    凌君炎对于文浣浣来说,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浣浣,我要去俄罗斯,半年。”冷不丁的,凌君炎道。

    文浣浣诧异地抬起头,撞见的却是凌君炎一张失去了些许表情的脸。

    “为什么?”文浣浣疑惑地问。

    凌君炎并没有拉住她,他静静地看着她,习惯性地用那种沉静而守护的姿态看着她,不靠近,也不离开:“公司下发的调任,后天启程。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其实这只是一部分。

    那张调任书,此时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裤袋里,但是先前的犹豫却在刚才听到她的答案后就果断地消失了。

    “不可以不去吗?”文浣浣有些着急,她从来未曾想过会和师兄分别那么久。

    “我会回来的,只是半年罢了……俄罗斯那边有更多的交流机会,我在想……或许,我该去面对更大的世界了。”凌君炎微敛眸,低垂的眉角遮住了他眸中的一丝荡漾和溃散,“师傅已经知道了,行李我今晚准备……浣浣,你会怪我吗?”

    文浣浣沉默了。

    她,或许是最后知道的,他一直没有告诉她。

    “师兄,你知道的,我怎么会怪你……”半响,文浣浣咬着唇道,“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你明明都要走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傻瓜,又不是不回来。半年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凌君炎低笑,他温润的褐色瞳仁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温柔似水,“好好照顾自己,不论我在哪里,只要你一个电话,我立刻飞回你身边,师兄说到做到。”

    “好啊,那你别走了……”文浣浣鼓起腮帮道。

    凌君炎似乎被触动了心底的某一处,手竟然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把她抱在怀里,她盈盈的香气像小时候一样,充盈着他,使他一而再地想就这样永远下去。

    “浣浣……你喜欢师兄吗?”他的喉头微颤,却忍不住地想要问出口。

    “当然喜欢啊,”文浣浣没有挣扎一丁半点,师兄的怀抱永远都有种让她安心的感觉,从小到大,他给她的,都是她想要的,不是最好,却是令她最为珍惜的,“师兄就像我的哥哥一样,没有妹妹会不喜欢自己的哥哥的吧?”

    一句喜欢,一句哥哥,一句无意,让凌君炎的心从天堂活生生坠入地狱。

    却偏偏无从反驳,只得苦笑。

    “我也喜欢你,浣浣,师兄永远都不会不喜欢你,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背弃你的人,那么那个肯定不是我,因为你是师兄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也是最想要守护,想要而不得的。

    文浣浣默默地点头嗯了一声,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为口中一句,“哥哥,保重。”

    凌君炎可悲地想,浣浣,如果你知道你的一声哥哥足以让我万劫不复,你还会这样看我吗?

    爱,是太奢侈的东西,他已经从她这里得到了太多,又怎么忍心,看见她因为自己而左右为难。

    因为凌君炎永远无法带给文浣浣像现在的笑容,所以只能放手。不是因为不够爱她,而是因为……除了那个男人,她不会对其他任何人这样地笑,所以他忍痛,把对她的感情从血肉中剔除,改为刻在心脏里。

    这是一场悲伤的分离。

    但愿,在这半年里,他能够学会安静地守护。

    凌君炎上飞机的那一天,文浣浣自己一个人呆了很久。

    她和父亲一起把他送到机场的时候,阳光正好,偌大的机场盛满了阳光,那个总会对着她温柔地笑的男人,提着便捷的手提包,在登机口处看着他们微笑。

    相信,这不是最后的别离。

    但是寂寞却又抑制不住。

    出门之前,姥爷召了师兄进房间谈话,半个小时的内容,只有他们师徒二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会有怎样的道别和交托,连文浣浣也不知道。

    “回去吧。”文启雄拍拍女儿的肩膀,道。

    他是清楚的,凌君炎,那个被自己视为己出的男孩,他的成长的一切,文启雄都默默地看在眼底。所以当他发现凌君炎对浣浣的眼神起了改变的时候,他便知道,凌君炎是注定要失去的。

    因为他是那么在意她,有时候甚至比自己还要疼惜他家的那颗掌上明珠。

    因为在意,所以失去不起。

    两人开车回到武馆,门口停了辆熟悉的路虎,高大沉重的车身泛着幽黑,文启雄下车的时候看向一脸心虚的文浣浣,然后面不改色地进门。

    “师傅!”

第十三章

    经过庭院,不停地有师弟们向文启雄打招呼,见到了文浣浣,便换了一张不正经的嘴脸,“师姐,不赖嘛?师兄刚走就带未来姐夫上门了,看过了,一表人才啊。”

    “臭贫!”文浣浣作势打了他一下,师弟有模有样地招架,还没到一会儿两人就差点切磋起来。

    正当文浣浣打算一记飞踢收拾那个欠练的师弟时,文启雄似乎轻唤了她一声,文浣浣忙收住架势,却被师弟趁机一个横扫踢倒在地。

    “师姐,承让啦。”师弟作势拱手,但是笑得一脸得意。

    文浣浣瞪了她一眼,刚想起身再战,腰部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她整个身子提起,不用回头,文浣浣就能从味道中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傻样儿。”文浣浣的后颈一阵温热,反应过来才惊觉那是郑凛叙趁势在自己脖子上吹气。她气呼呼地转过头,撞进了一双带有笑意的深邃眼眸里。

    “啊啊啊,姐夫,我可不是故意的,兵不厌诈嘛哈哈。”师弟看着郑凛叙,笑着道。

    “哦?没关系。”郑凛叙无害地微笑。

    但是很快,师弟就华丽丽地悲催了。

    坑弟啊坑弟!!

    什么叫做没关系?!

    练武场上,一声声沉重的摔倒声夹带着汗水充斥着这个以武为尊的地方,师弟在第十三次被结实地摔出去后心地泪流满面。

    纯白色的道服已经变成灰黑色了,但是乍看一下只穿着一身白衬衣的郑凛叙,除了那撸上去的袖管之外,连气息都没有一丝的凌乱。

    “师弟,没事吧?”郑凛叙眯着眼睛微笑,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却没有给师弟一个回答的机会,伸出手借势把他拉起,让他站稳后又是一个利落的出手,这次却没有让他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而是以手为爪,掌风袭向他的喉骨,师弟只觉得喉咙一股强劲的风吹来,还没来得及吓出一身冷汗,郑凛叙却中途转势,改为抓住他的道服前襟,以手肘格住他的肩膀。

    师弟闷哼一声,郑凛叙看起来小力地一击,却让师弟的整个肩膀都震麻了,郑凛叙没有再动作,一旁的姥爷已经喊停了:“够了够了,不过就是摔了浣浣那么一下下,你就别那么小心眼儿了。”

    郑凛叙这才笑着松开手。

    文浣浣咬着唇,看着郑凛叙不语。

    他真的很强。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确,每一次她出手攻击,他都能游刃有余,把自己逗着玩。

    郑凛叙的格斗术了有着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的特点,就是狠戾。

    慵懒的微笑间,眼睛里的一丝狠戾如何都掩饰不了。

    那是只有在战场上沾满腥风血雨才能有的犀利的眼神,以及那种堪称不可能的反应速度,都让文浣浣的内心一阵颤动。

    似乎从他出手的那一霎起,对他的喜欢,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师弟泪眼汪汪地被周围的师兄弟们抬下台,文启雄却站了起来,看着姥爷道:“爸。”

    姥爷依旧是眯着眼,不说话,只点点头。

    文启雄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上了比武台。

    文浣浣屏住了呼吸,她万万想不到父亲会以这么直接的方式迫得郑凛叙面对自己。

    郑凛叙却似乎没有多大的诧异,他静静地看着文启雄走到他面前,两个男人之间似乎在无声地交流,却各自有一种气场在无形地散发出来。

    动作,是一触即发的。

    让人眼花缭乱的对抗。

    略带杀气和凌厉的手法。

    文启雄步步稳健,进退有度,一招一式都带着不可招架的攻击力;郑凛叙以守为攻,巧若蛟龙。

    当郑凛叙的肩头挨了一拳时,文浣浣握紧了拳头。

    事实上虽说是比试,但却更像是一种无声地试探,郑凛叙只守,却步步不甘于落下风,透着坚定。文启雄似乎也注意到了,更是招招都下重了手,在探究着他的底线。

    多招下来,郑凛叙少说也挨了十几下,倒是文启雄,脸色开始愈沉,身上却一点伤口都没有。

    最后文启雄一个伪攻击夺得主控,郑凛叙却眼神一眯,手刀在极为快速的动作中硬生生转过势来,格住了文启雄欲要攻向他面门的拳头。

    众人倒吸一口气。

    姥爷一直看得津津有味,到了此刻,才终于一脸尽性的模样。

    “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文启雄边说着,边和郑凛叙一起收了手。

    “伯父,承让。”郑凛叙淡淡地收起手,那语气,仿佛丝毫没把身上的伤口看在眼里。

    文启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走下台去,拿过徒弟的汗巾,给自己擦了擦。

    郑凛叙从场内高台上缓缓走下,没有带一丝刻意的动作,看起来有着那么一丝淡漠和疏远。

    只有那一双始终看着场下一处的眸,渗着只因为那个人而发的温柔。

    文浣浣忙跑过去,十分无措地看着他手上的青紫。

    姥爷哈哈大笑。

    摸着白花花的胡子,他笑得直颤。招手让郑凛叙和文浣浣过来,姥爷眯着眼睛牵过文浣浣的手来到他身边,眼神虽是看着文浣浣,但是声音却能够传及整个练武场:“浣浣啊,你觉得他厉害不?”

    文浣浣抿着嘴,有些不甘愿地点头。

    郑凛叙的笑意更深了些。

    傻样。姥爷心底暗笑:“凛叙是我的徒弟,修为不会差到哪里,而且最要紧的是,凛叙在商场上和他爹是一个样,都是天生应该干这行的主儿,你认识他,也可以接触到很多好男人,那些人里没有一个是能比他差的。”

    郑凛叙对姥爷略带深意的目光打量着,敛眸不语。

    文浣浣也听出来了姥爷的话中有话,只能咬着唇不出声。

    姥爷坐在木椅上,拍着文浣浣的手慈祥而温和:“我知道你妈去得早,你性子倔,有苦从来都不愿开口,这点还是随了你妈。但无论如何,虽然我不说你爸不说,你也是我们文家的掌上明珠,我们文家不兴重男轻女这一套,所以即便是要把你交给那些什么人,我也要替你妈选一个最好的。”姥爷看着文浣浣使劲隐忍的已经开始泛红的双眼,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凛叙啊,这点你要给姥爷我留意着点,有什么好的都别藏着掖着,姥爷我这个孙女我是不能委屈的,你懂吗?”

    文启雄沉默着坐在姥爷身边,看着郑凛叙的眼里有着一丝锐利。

    郑凛叙看着姥爷,目光从一开始的散漫逐渐凝聚,最终化成了墨一般的黑:“姥爷,我今天,就是为了浣浣的事情来的。”

    “哦?”

    “我和浣浣已经交往了三个月,之前没有告诉你们,也是考虑到你所说的那样,”郑凛叙的视线移向了文浣浣,他向她伸出右手,嘴角噙笑,带着某种狂放,却又让人不自觉地听服,“不是因为不确定能不能给她幸福,我从一开始就确定她是我要的人,只是还不确定她的,我说过,只要她要,我愿意给,即便是一个郑凛叙。”

    文浣浣的眼前,只剩下那个男人。

    她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松开。

    只要她要,他便愿意给。

    这是他给她的诺言。

    抹了抹眼睛,文浣浣抬脚,毫不迟疑并且坚定地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与他并肩而立。

    “郑凛叙,我愿意信你。”文浣浣紧抓住他的手,轻声道。

    郑凛叙没有说话。

    脸上的势在必得,在触碰到她的眼睛后,光芒更盛。

    “我知道了。”姥爷笑着开口,“既然是浣浣的选择,那么我就拭目以待吧,凛叙,记住你今天的话。”姥爷又转过头看向一直沉默的文启雄,“启雄,你怎么说?”

    “……”文启雄并没有看向郑凛叙,只是默默地看着文浣浣,“是真的非他不可,不再改变了?”

    文浣浣知道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她迎向父亲的双眼:“是。非他不可,不再改变了。”

    文启雄沉吟片刻。

    “那么,就不要放手。”文启雄略带深沉的眼看向了郑凛叙,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谁说,“你们都不小了,错过就是失去这个道理你们都明白,今后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但是凛叙,别让我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而你不在。”

    一个男人,天生就有一个使命,就是站在你所爱的女人身后。

    无关责任,只因为有爱。

    若是连自己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便没资格去爱人,更别谈给女人一生。

    文启雄就是这样过来的,只是他不同,他发誓要保护一生的女人,在留下了他们唯一的宝物后,就撒手离去了。

    那是一个男人一生最痛的时刻,没有唯一。

    “我知道。”郑凛叙的手慢慢收紧。

    他掌心的纹路与她是无比的契合。

    相信时光冉冉,她与他能在一起慢慢变老。之后回望种种,最依稀记得的幸福,就是此刻——她的心有他护着,然后她便能无所负担地只爱他;他亦是。

    他舍不得让她的心,受那么一小点的委屈和难过。

    如果真的有,那么势必都是他的错。

    走在绿色的庭院里,文浣浣正在给郑凛叙上跌打药酒。

    郑凛叙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忍不住用手掐了掐:“心疼了?”

    “你废话!”文浣浣一个气愤,忍不住下手重了些,疼地郑凛叙倒吸了一口气,“你怎么个二傻愣子一样都不会躲啊?防守有个屁用!被我老爸打得就差没有滚地了,丢脸!”

第十四章

    知道她是心疼自己才这么说,郑凛叙的眼底染上了丝暖意:“没事,抢了人家的闺女儿还不让人家打了?要是我闺女被别的男人拐走了,我绝对比伯父还要狠上几分。”

    “哼,”文浣浣再搓了几下,确定所有伤口都涂匀了之后才扭上瓶盖,看着郑凛叙把白衬衣扣好,才撇过头,“别得意,到时候我不要你了或者你甩我了,说不定你还白挨一顿打呢。”

    郑凛叙听后略略皱眉,用手掌扭过她的头:“你不信我?”

    文浣浣给了他一个鬼脸:“没有!”

    “口是心非。”郑凛叙嘟囔一声,随即吻上了那一直絮絮不止惹人犯罪的唇,含住,厮磨,玩得连身上的伤口都不顾,偏偏文浣浣还记得他受了伤,又不敢挣脱,白白被他偷吻了去。

    “喂!你手机……”文浣浣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忙扯了扯他的衣裳,可是郑凛叙却似乎不满意她的不专心,大有要吻到她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架势。

    直到他的肩膀被推搡得厉害,他睁开眼,看见文浣浣气极的眼神,才松开口。随即有些气恼地按下接听键,却什么都没说,直到挂了电话,文浣浣才揉着自己红肿的嘴唇问:“谁啊?”

    郑凛叙拿过一旁的外套,牵着她就走。

    文浣浣不明所以:“怎么了?”

    “徐颜夕的求救,说是老二和她大哥打起来了。”郑凛叙虽然十分愤懑老二家的那档儿事饶了他的好事,但是想想,人都拐走了,还怕没时间吃吗?便很乐意地走这一趟了,顺便在亲友的心里加加分什么的……

    文浣浣一听,大呼不好,倒过头走得比郑凛叙还快。郑凛叙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着急地冲上车,无可奈何地笑。

    他家的小辣椒啊……是不是忘记了他还受伤着呢?

    郑凛叙右手驾车来到咖啡店的时候,隔着玻璃窗,文浣浣已经见到店内的“惨不忍睹”了,忙要冲过去,却被郑凛叙眼明手快地拉住:“你悠着点,死不了人的。”

    真是看不惯他的慢悠悠!文浣浣抗议地咬了他的手指一口,郑凛叙“嗯?”一声,手指不退反进,暧昧地在她嘴里勾弄着。

    这个色胚!文浣浣翻了个白眼,随即再也不鸟他,拉着他快步走进店里。

    万万想不到,徐颜夕的哥哥还是个大美男。

    只见两个男人站在一地的碎玻璃前,店里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再看看有的桌上还有一些没有吃完的甜点,估计是他们打起来了吓走了的客人吃都不敢吃了,不结账就赶忙离开。

    詹遇宸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美丽的桃花眼瞪得老大,徐颜夕正死死地揽着自家大哥,不让他们再打起来。

    “徐颜夕!你最好给我松手!我先收拾完他再来收拾你!”徐清骁低吼着。

    “啊……你好大声!我的耳朵都要聋了!……浣浣!救命啊!”徐颜夕抱着徐清骁的劲腰,迟迟不敢松手,见到文浣浣和郑凛叙进来,立马好像看到救星一般大吼大叫。

    “徐颜夕,你给我松手,我他妈的今天不收拾他一顿我他妈跟你们徐家姓!”詹遇宸邪肆地勾起唇,但是说出来的话火药味儿十足,眼神都带着火光的。

    趁着徐颜夕因为文浣浣的出现而松懈,徐清骁一把挣脱了她,上前又和詹遇宸扭打起来。

    文浣浣看着看着,忽然没话说了。

    还以为实力悬殊她才那么心急火燎地赶过来的,起初以为詹遇宸那样的吊儿郎当会被人收拾得很惨,原来种马男除了会让女人舒服之外,拳脚功夫还真的很不错。

    两个实力相当的男人打起来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但是见徐颜夕狼狈地踩着一地玻璃求救一般看着她时,她便无可奈何了。

    刚走了两步,郑凛叙擒住了她的手,随即摇摇头:“由他们去。”

    皱着眉,文浣浣刚想说什么,玻璃破碎的响声却响起了,很恐怖的声音,文浣浣身子一颤,便看到了徐清骁打破了一个大酒瓶的玻璃,顿时玻璃的碎片就往四个方向散去。

    郑凛叙眼明手快地把文浣浣裹在怀里,碎片打在了郑凛叙扬起的西装外套上,但是徐颜夕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离打斗本来就近,那碎片顿时朝她的面门扑去,徐颜夕尖叫一声,忙捂住了脸。

    两个男人都是眼神一凌,詹遇宸离徐颜夕最近,顿时想也不想地扑过去,手臂便被碎片划了一道口子。

    “啊!宸哥哥!!”徐颜夕一看他受伤了,顿时尖叫出声。

    “闭嘴!”还不都是因为她!詹遇宸瞪了她一眼,却因此露出了背部,那么大个空门,徐清骁眼神一眯,顿时朝他攻击过来。

    一来一回,文浣浣在一旁竟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顿时明白为什么郑凛叙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了。

    他的眼睛还真是出乎意料地毒。

    “大哥!别打了!我跟你回去!”徐颜夕终于忍无可忍,正当詹遇宸要攻击到徐清骁受伤的手臂时,她尖叫,“詹遇宸!如果你再敢打我哥我就跟你没完!”

    或许是尖叫太过于声嘶力竭,两个男人都收回了手。

    徐清骁脸色晦暗地看着詹遇宸,而反观詹遇宸,脸色因为刚才徐颜夕的话而变得极度不好。

    “你他妈丢下一堆烂摊子给我就想自己滚回去?!没门!”詹遇宸咬牙一把擒住徐颜夕的手臂,却被徐清骁一手格开:“你再动她,我废了你!”

    徐颜夕站在徐清骁身后。

    她看着詹遇宸,冷静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道:“我不会丢下一堆烂摊子给你,这件事我来处理,但是我不会放开你,詹遇宸,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

    说完,她看向一直黑着脸看着他们的哥哥,拉着他的衣袖道:“哥,我们走吧。”

    徐清骁冷冷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就直接穿着带血的衣裳往外走。

    徐颜夕看着站在门口不说话的两个人,好笑地道:“你们赶来那么慢就算了,竟然还撒手在一旁看着,真是服了你们了。”

    文浣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算了,反正架是打完了,浣浣,这段时间我回一下G市,你帮我看着店里,我还会回来的,工资我算你双倍。”徐颜夕看了看站在原地隐忍不发的某人,最终一切都化作唇边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渐渐走远。

    郑凛叙看着徐清骁的车子驶远,才转头叫了那个动也不动的人一声:“老二!”

    就这么一唤,刚才还在COS雕石的詹遇宸一把踢翻了一旁的桌子,嘴上大骂道:“他妈的!大的小的都是变态!”

    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焦躁的詹遇宸,文浣浣托着下巴,挑眉看着他。

    好半响詹遇宸才慢慢缓过劲来,他转过头来挠了挠头发,随即见到一身白衬衣的郑凛叙时有些诧异地挑眉:“哟?奇了?谁伤我大哥了?”

    见詹遇宸狐疑的眼神看向自己,文浣浣瞪了郑凛叙一眼,后者一本正经地指了指手上的青紫:“泰山赠予。”

    这样一说詹遇宸硬是有一时半会儿听不明白,待明白后又啧啧有声起来:“什么事儿啊?见个家长都被揍成这样……大嫂家……门风严谨啊。”

    郑凛叙无视了他的幸灾乐祸,瞄了瞄詹遇宸嘴角的伤口,勾起唇角:“还好,比某人家长都没着就被揍了一顿要好太多。”

    文浣浣扑哧一声笑出来,詹遇宸脸色变得难看极了,咬牙切齿地看着一地的碎玻璃,脚狠狠辗在上面,不知道是把脚下的玻璃当成徐清骁还是当做徐颜夕,“我那是让着他!有胆一对一来PK!我他妈不就是当他比我大让着他,他妈的那徐清骁还真给我倚老卖老起来了!”

    文浣浣捂着嘴好不容易忍住笑,咳了一声,从内间里拿出了急救箱递给了詹遇宸:“别嚷嚷了,打不过还要吠的狗最没用。”见詹遇宸幽怨地接过急救箱,文浣浣挑眉,用手撑着下巴靠在厨台上,幽幽地开口,“这不,女人都被抢了,要不就这么着算了吧。”

    詹遇宸本来还在给自己上消毒药酒,闻言瞪着眼就差没蹦起来:“我靠!他徐清骁抢我的女人让我就这么算了?!”

    说完,詹遇宸在触及到文浣浣幸灾乐祸的眼神后才惊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低咒一声然后不自觉地又坐回原位,挽起短袖露出手臂的肌肉,这一看伤得还真不轻。

    徐清骁自小在G市都是那横行霸道的主儿,不要说以后徐家都是由他继承的,就他那一身格斗术在G市也算未有敌手。天生严肃孤傲的徐清骁,这次为了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妹妹,竟然跑来和C市同样嚣张跋扈的詹二少打起来,也算是稀奇。

    见詹遇宸默不作声地动作,看出了他的阴晴不定,郑凛叙略略思索片刻,内心已经有了个底,但是这毕竟是詹遇宸的私事,虽然他是做大哥的也不方便插手太多:“你想怎么做?”

    詹遇宸听见郑凛叙开口,抿着唇不语。

第十五章

    低叹一声,郑凛叙招手让文浣浣过来:“那你慢慢想,好好想,这店你明个儿派人来收拾,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想要丢下那么一堆烂摊子给你嫂子收拾。”

    文浣浣喜滋滋地扑到郑凛叙怀里,心情大好的她连走路都是轻的,詹遇宸捂脸实在看不过眼,挥挥手让他们快走:“就知道你这个昏君有了嫂子不要弟兄!走吧走吧!都走吧!”

    文浣浣抛给詹遇宸一串钥匙,忽然计上心来,朝他喊道:“内间里有一间是颜夕的休息间,有空去那里看看,准保你有收获!”

    说完便拉着郑凛叙走了。

    这里离郑氏不近不远,但是两人都纷纷心有灵犀地走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侧过头看着郑凛叙的侧脸,即便受了伤,但是他的气质仍然在,眼神也是,一样的深沉淡定,了无波澜。

    想起那些日夜,他看着她时那么充满*的眼神,那埋在颈边的低吼,是只有对着她时才能见到的郑凛叙,文浣浣不禁脸红红地微笑起来。

    “还满意否?”郑凛叙冷不丁地开口,文浣浣一愣,随即见到他带有笑意的嘴唇,一恼,便扑上去咬他的耳朵。

    郑凛叙护着她的腰,边走还要边维持两人的平衡,文浣浣踩上他的鞋子让自己能够够得着他,咬过耳朵后又转移去咬耳朵下的一小块肉,便尝到一阵汗水的味道。

    “好吃吗?”郑凛叙的声音有些低哑,他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她因为俯首而露出的一小片后颈,眼神低迷。

    “呸!一大股酸味。”文浣浣敲了他一记。

    两人如同最普通不过的情侣,在大街上嬉戏打闹,甜蜜如漆,丝毫不顾街道上因为他们的快乐和般配而一次次回望的人们,平凡而幸福。

    等他们一直走到郑氏大楼下,是半个小时候。官圣奚早早等在门口,见他们出现后便跟在两人后面上了专属电梯。

    “乖,等下去房间里洗个澡,我让圣奚去拿你的衣服,洗好后我们出去吃饭。”抱着文浣浣,郑凛叙低下头用下巴去磨蹭她的发顶。

    官圣奚闻言低下头,电梯打开后,他便转去了63楼的衣物间拿衣服。

    文浣浣进了浴室后,郑凛叙换了干净的白衬衣和裤子,用毛巾微微擦了擦头发,坐下来翻了翻文件,还没过十五分钟,官圣奚就进来了,手上拿着一套看起来十分质地柔软的休闲服:“GOSS,秦家的小姐在两个小时前来过一次,见你不在就离开了,说是会五点半再来一次。”官圣奚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离五点半还有五分钟。”

    郑凛叙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走过去拿过衣服亲自送到房间里,等文浣浣换好衣服后,他拿着毛巾给她擦头,两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一个懒洋洋地靠着身后的人,一个表情无恙眼神却温柔似水。

    见官圣奚还在等候自己的安排,郑凛叙眼也不抬地道:“让她等我十五分钟。”

    “什么人啊?”看到官圣奚领命出去,文浣浣扯了扯他的袖子。

    “秦家的小女儿。”郑凛叙对此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最近郑氏和秦家有一桩投资巨大的合作案,因为郑凛叙和秦家的大儿子秦阳有些交情,所以自然这件事就由郑凛叙管。

    秦家的小女儿叫秦敏,好听点说就是名媛会上的领头羊,风华正茂,但是实际来说不过是一个被家族和兄长溺爱的骄横公主。秦家一向多子多孙,女儿却是市里出了名的少之又少,秦敏便是那含着金汤勺在秦家一堆男孩子中出生的最小一位女儿,上头的姐姐出了国,剩下的她便自然而然地得到了上至秦家二老,下至哥哥们的宠爱。

    那一日和秦阳在秦家的私人会所里谈关于合作案的事情,秦敏突然来访,一眼就相中了当时坐在正中间的郑凛叙,自此一有时间,秦敏就会上郑氏来碰碰运气,只可惜郑凛叙太过于冷漠,几乎每一次都是以工作为借口推掉和她的见面,即使有那么一两次,也不过是秦敏在吱吱歪歪地说话,郑凛叙安静地听。

    若不是给秦阳面子,秦敏怕是连郑凛叙一眼都见不着,偏偏最近她在名媛会上听说那日郑凛叙带着一个女人高调出现在郑家私人宴会的事,心底坐立不安,还是决定上来一探究竟。

    郑凛叙面不改色,文浣浣想要凑近一看,却被他用毛巾按住头而只能闷闷地靠在他的怀里。

    “嗯哼?红粉知己?”文浣浣的声音带着质问在毛巾下传来。

    “红粉不就在我怀里么?”郑凛叙手不停地擦着,无视某人佯装吃醋的模样。

    “那外面那个是什么?”某人不领情,来劲地抓住他的手,刚刚洗完而变得湿漉漉的眸子水亮水亮的,十分诱人。

    郑凛叙眼神一暗,刚想要低下头:“外面那个是甜食,可惜……我爱吃辣的……”

    唇还未覆上,门被有些粗暴的力道打开,郑凛叙一顿,眼睛一眯,空气顿时因为被打搅而变得十分低冷。

    “凛叙,我好不容易才碰见你在……啊!”秦敏等了五分多钟实在等不过去,绕过官圣奚打开门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郑凛叙怀里抱着个女人,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自己,顿时瞪大眼睛,指着文浣浣尖声道,“她是什么东西?”

    官圣奚随后赶来,闻言眉头一凌,抿唇不再说话。

    有人刻意找死,他阻止不了。

    更别说是“那个东西”,在郑凛叙的心里是什么地位了。

    果然,郑凛叙眼神闪过一丝寒色,他转而对秦敏身后的官圣奚道:“扣你三个月的假期。”

    官圣奚低叹一声,聪明地没有在这个时候为自己求情。

    “你说我?”文浣浣见到一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女人指着自己,心底觉得好笑,想不到看肥皂剧里面大房抓小三的情节会真人重现,只可惜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大房,她也不是小三。

    “凛叙!你……我约了你那么久,你都和这个女人鬼混!”秦敏简直不相信自己所见到的,眼前那个熟悉的冷漠的男人,竟然会容许那个平凡的女人坐在自己身上,脸上还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宠爱。

    秦敏不知道文浣浣身上的衣服是什么牌子的,衣服上连一个名牌标签都没有,她的头发已经干了半成,此时正坐在郑凛叙的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只是秦敏不知道,文浣浣身上的衣服,看似普通,但是和郑凛叙的每一套衣服一样,都市由国际知名设计师独身订做,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有市无价。

    “秦小姐,你失礼了。”郑凛叙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些许冷意,他并没有让文浣浣下来,而且怀中的女人似乎觉得挺好玩的,他便也随她去,只是对秦敏再无之前的宽容,“我现在正在忙,如果秦小姐等不及的话可以先行离开,我可以让圣奚送你。”

    “你……你就不怕我跟哥哥说要对郑氏撤资!这样的话郑秦两家的合作案就吹了!”秦敏的眼底蓄满了泪意,她不敢相信郑凛叙竟然会因为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做到这个地步,“我可是秦家小姐!我有什么比不上这个女人!”

    “秦小姐,”郑凛叙状似无意地一撇,语气却显示已经丧失了对她的耐性,他用手指缠绕住文浣浣的发尾,一字一句都带着孤冷,“试问我郑凛叙的女人,和你有什么可比性?”

    他的女人,根本不需和人比,拥有他,便等于拥有他的全部,试问谁敢,又有谁能够和她比?

    文浣浣闻言也是愣住,她略略抬头,只能见到他干净而线条俊美的下巴,忍不住窃笑,然后凑上前吻了一口。

    郑凛叙挑眉,这只小辣椒,真的是能让他不分时间场合地想要她。

    秦敏的眼泪哗啦一声流下来。

    从小到大,她得到的有什么不是最好的?有谁忍心给她脸色瞧?即使是男人,她也认定了只有郑凛叙这样的男人才配得起自己。

    家里的人对于她如此明目张胆地对郑凛叙表示好感都是没有意见的,毕竟郑凛叙不仅手拥郑氏,连意大利那边的郑家也听说已经被他完全纳进掌中,有这样一个男人作为支撑家族的后盾,没有人会持反对意见,只有大哥秦阳,一直以来都不赞成。秦阳说过,郑凛叙不是一个能够轻易被驾驭的男人,除非他真的看上,否则即便是十个秦家,对于他来说也抵不过他在意的人的一根手指头。

    秦敏不信,她在第一眼见到郑凛叙就想要得到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相信郑凛叙一定明白怎样选择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但是如今,他使她这般难堪,难过。

    真的如大哥所说,在他眼底,她即便流下再多的泪,也抵不过那个女人亲他一口来得重要。

    “圣奚,送客。”郑凛叙一手抱住怀中的女人,说出来的话微冷,但是眼神却不一样,有种璀璨的光辉在里面闪耀,“一定要送秦小姐到秦家门口为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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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河蟹期,出书版覆盖原版,内容有大改动。 怎样的爱情,经得起两地分离? 怎样的坚持,抵得上十年不见始终如一? 她在无忧无虑活着的时候,一个男人正为了见她在地狱杀出一片光明。 要怎样报答你给我的宠爱? 只能保持自己最好的模样,直到你归来。 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换你今生无边无际的宠溺。 本文男主强大,系列文大> 看一个男人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去宠一个女人? 逆天地宠,宠到逆天。 里面夹杂着一点微酸苦的调味剂,就像你吃方便面。 不喜欢吃甜食的童鞋默默点击右上角叉叉,喜欢的童鞋高调收藏,高调刷屏。 文章入文从11月19日开始入V,这次又是迟了一个星期才写这些的我实在太有罪了是那样子,喜欢本文喜欢大哥喜欢男配的童鞋请继续默默或者高调地支持,然后色水在此处和分道扬镳的童鞋们含泪分别了希望我们能够在下一本书里再见。感谢那些愿意陪我一起走下去的亲,爱你们,三个字足矣。 本系列文第一本 ←←←为新完结文欢迎点击。 ←←←为新文欢迎点击。若爱若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若爱若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若爱若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