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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志琪     浪子江湖txt下载     浪子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章难得轻松

    重重地给了黄羽翔一肘子,迫得他不得不松开了手,赵海若嘻嘻笑道:“为什么我会是你的人呢?你又没有出钱买我!”

    黄羽翔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赵海若,哼道:“最毒妇人心!我的这条小命迟早会送在你们这几个女人手里!”他言下指得自然是于雅婷和赵海若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单钰莹立刻将柳眉皱了起来,嗔道:“小贼,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便让你送了小命!”

    “哈哈,莹儿,我可不是在说你!我的宝贝莹儿对我这么好,怎么会害我呢?”黄羽翔忙伸出左右将她搂住,右手却是抢过了赵海若手中的那两块玉佩。

    赵海若小嘴一撇,道:“臭小子,就知道坑蒙拐骗!骗了心姐姐、单姐姐、南宫姐姐……的心不算,还要偷我的玉佩,真是个大坏蛋!”

    “莹儿你看,这两块玉佩真得一模一样!小丫头,你这块玉佩是在哪买的吗?”黄羽翔将两块玉佩提放在眼前,轻轻晃动一下,两块玉佩顿时发出叮叮的声音。

    “喂,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许再叫我小丫头!单姐姐你也说说话嘛,我哪里小了!”赵海若双眼一瞪,向黄羽翔飞过一道白眼。

    “你叫我臭小子,我自然叫你小丫头了!臭小子配小丫头,不正是刚刚好好!”黄羽翔笑一笑,又道,“至于莹儿,出嫁从夫,她怎可能帮你呢?”

    被他在腰间用力一勒,单钰莹只得道:“海若,不要老是叫他臭小子什么的!他顶多也就十几天才洗一次澡,虽然确实有些臭,但也用不着挂在嘴上一直说!”

    “喂喂喂,你到底是在帮谁啊!”将单钰莹搂得更紧些,黄羽翔嘻嘻一笑,“既然我这么臭,可你还是喜欢闻,就让你闻个痛快吧!”“抱朴长生功”已然盈盈然流转,原本淡淡的体味逐渐转浓,强烈地刺激着单钰莹的神经。

    “哈哈哈,你果然是臭小子!”赵海若拍手笑道,“单姐姐,你都叫他小贼长小贼短的,我叫他臭小子正好可以凑成一对!咦,单姐姐,你的脸怎么好红啊!臭小子,你又欺负人了!”

    “是吗?”黄羽翔坏坏一笑,心中念头飞转:若是将海若这丫头骗到了床上,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不过,现在好像不适合做这些事。雅婷受了重伤,我不去救人,却在这边胡思乱想些什么!

    单钰莹俏脸晕红,美目如同一汪蜜水,甜美得快要滴出水来了,鼻翕掀动之间,已隐隐有了几分汗迹。她与黄羽翔已有了合体之缘,更容易被他的体香所盅惑,黄羽翔的真气又全部转向了先天真气,惑人心神的气息远比从前要强烈许多!

    赵海若莫名其妙地觉得浑身燥热起来,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全身爬走一般,她轻咦一下,向黄羽翔扫过一眼,凶巴巴的眼神之中竟然满是妩媚之色,道:“臭小子,你在搞什么鬼?呀,你莫不是下三滥的采花贼,呜,师父,快来救我啊!”

    右手拂出,轻轻点了两女的睡穴,黄羽翔憾然一叹,若不是于雅婷躺在这里大刹风景,自己便可以“大发淫威”了。将单钰莹与赵海若并排放在床上,看着两女如花般的俏脸,红晕的脸颊仿佛娇艳欲滴的花朵,甜美无比。

    轻轻抚了下两女的脸颊,黄羽翔低喃道:“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打了这么久,也该累了!让你们跟着我也真是委屈了你们,原本都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现在却是跟着我打打杀杀的!真希望快点将蒙古人的阴谋粉碎,我便可以和你们一块游山玩水,逍遥人间了!”

    “小贼,算你有良心!”原本该昏睡的单钰莹却是睁开了双眼,“没有枉我白白喜欢你一场!”

    黄羽翔原本就怕用力太重伤了两女,是以用上的力道极是轻微。没想到单钰莹的“红日照天下”*却也是霸道无比的功法,他又用力不大,单钰莹的护身真气已是将他的力道化于无形了。

    “你突然说话,难道不怕将我吓一跳吗?吓坏了我,倒霉的可是你自己!”黄羽翔伏低身子,将头伸到她的眼前,大嘴离她的樱唇仅有一寸的距离。

    两手搂住黄羽翔的肩膀,单钰莹将自己的上身吊起,在他的唇上轻吻一下,道:“你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吗,谁能吓得坏你!当初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要到花烛之夜才将身子交给你!你这个好色小子就是胆大包天,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黄羽翔嘻嘻一笑,将头低下,也在她的樱唇上轻啄一下,道:“那你喜不喜欢那种滋味啊?”

    “你啊!脑子里总不能想些正常点的事情!”单钰莹羞嗔地白了他一眼,左手更是伸到他的腰间轻轻拧了下,随便却是点点头,道,“好像登上了云霄一般,没有半丝着力之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黄羽翔不禁心头火起,将支撑自己身体的双手松开,单钰莹的上身顿时落回了床上,这小子却也爬了上去,合身压在她动人的身体上,道:“那要不要现在再试试!”

    单钰莹贝齿轻咬一下红润的下唇,眼光微微一扫赵海若,道:“小贼,你好重啊!快点起来!”

    “莹儿,我们可要努力一点!雅婷极可能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就这么甘心输给她吗?”黄羽翔知道她已然意动,“海若被我制住了,不会醒来的!”

    单钰莹的两眼闭了又睁,睁了又闭,只觉答应吧好像显得自己太过*,不答应吧心中却早已被黄羽翔撩起了一拨火,怎都挠得自己痒痒得!

    见她不反对,黄羽翔便只当她是同意了,右手已是开始解起了她的衣扣,热吻如雨,不停地印在单钰莹的唇上颈间。

    随着单钰莹最后一件衣物的离身,黄羽翔突然有一种不妥的感觉,仿佛正在被别人注视的一般。他意念一动,支起上身,猛然朝赵海若看去。只见她虽然一动不动,但长长的睫毛却是在轻轻抖动。

    知道她也醒着,黄羽翔暗暗摇头,心道自己是不是太过怜香惜玉了,若是用上了三成力道,那两女现在肯定睡得人事不晓,怎都不会有现在这种局面。

    黄羽翔坏坏一笑,上身倾下,向赵海若的螓首凑去。

    头才刚伸到她的身前,赵海若猛地双眼一张,双手环住了他的头颈,用力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妮子的接吻方式实在有待改进,又啃又咬,简直把他当作喜欢的点心一般,恨不得吞下了肚中。黄羽翔强忍着这种麻痒感,只是双唇用力回吸。

    赵海若终是将他松开,嗔道:“亲嘴就亲嘴,你吸我的口水干嘛!咦,恶心死了,我再也不要和你一起玩了!”

    “啊!”单钰莹正处在热情之颠,也没有注意到黄羽翔已是“红杏出墙”,待蒙蒙胧胧间听到赵海若的声音,这才醒觉过来。此时她浑身不着半缕衣物,被子等物又被赵海若压在身下,顿时又羞又急。

    将缩成一团的单钰莹抱到了赵海若的身边,黄羽翔笑道:“小丫头,你看莹儿美吗?”

    赵海若先是责恼地瞪了他一眼,道:“臭小子,单姐姐当然漂亮了!”伸手搂住她的秀肩,复道,“你这个臭小子太坏了,老是欺负大家!单姐姐,我听别人说,女人生孩子是最痛苦的事情,就好像……就好像……”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形容,顿了一下,又道:“你想想看,肚脐眼这么小,要钻个小孩子出来,痛都痛死了!我以后可不想生什么小孩子,臭小子定然要害你,所以才让你替他生小孩子的!”

    黄羽翔哈哈大笑,抽出赵海若身下的被子,裹在单钰莹的身上,右手支颊,将头竖了起来,道:“小丫头,小孩子可不是从肚脐眼里钻出来的!不过,生孩子确实很痛,但当你看到一个新的生命,你自己的骨肉从你的身上分离开来的时候,那种巨大的幸福感会让你觉得,便是再经历一次这般的痛苦,也是值得的!”

    单钰莹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中,黄羽翔掀开被子,让她将头露了出来,道:“莹儿,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都是一家人!”

    赵海若满脸的好奇之色,道:“小孩子不从肚脐眼里出来,那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难道是在肚子上开个洞,把它挖出来吗?”

    “那怎么可能!”黄羽翔摇头道,“那小孩子的母亲岂不是要死了!”

    “用线把它缝好就成了!”赵海若一副“你很白痴”的样子,道,“怪老头就曾经剖开过别人的肚子,又用针缝好,人家还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怪老头?”黄羽翔微微一想,便明白她说得应该是冬天下。只是这“不医活人”的冬天下真得有偌大的本事,可以将人的肚子切开,再用针缝起来吗?他虽然武功高明,但对医学却是一窃不通,总觉得这好像是神话一般!

    中国古代的医学就很倡明,只是古代之人迷信,多信鬼神之说,没有科学常识,将外科之术当成了异道。相传华陀曾经要替曹操开脑施术,这一代奸雄自是不信世上还有这等高明的外科之术,还道华陀想要害他,便将这一代名医给杀了。

    从华陀替关公刮骨疗伤来看,华大夫的外科水平已是远超现代西方。只是历代的迷信却是将外科这门科学给毁了,不然的话,凭着中国历代的人才,必能将祖国的医疗水平推上一个新高!

    “好了,不和你这个小丫头说这些事了!反正等你有了孩子的时候,怎么都跑不了的!”黄羽翔将两玫玉佩在眼前晃当晃当,“这两块玉佩几乎一样,只是小丫头原先的那块,佩上的九条龙都是向着左手的;而沈复言送的那块,那些龙却是向着右手的!”

    “单姐姐,小孩子是怎么会有的?他是怎么钻到肚子里去的?”赵海若满脸的好奇之色,反倒把黄羽翔要提的正事扔到了一边。

    单钰莹已度**,自是心中清楚,只是这等羞人之事让她怎能出口,想了半天才道:“当一对新人结婚后,送子娘娘便会将小孩子送到女人的肚子里。”

    “那为什么不送到男人的肚子里呢!这种罪为什么都要让女人来受!”赵海若颇有些愤愤不平起来,“难得送子娘娘是个男人,就像臭小子一般,老是围着女人转,所以没有把小孩子送到男人的肚子里?”

    “喂,这可不关我的事!”黄羽翔忙将自己的关系撇清,免得这丫头以后把他当作女人的公敌,日后真个怀孕了,自己也变成了迁怒的对象。

    “海若,菩萨是不能冒犯的!”单钰莹是官宦家里养大的女儿,倒是比赵海若远为来得信奉神灵,忙将她的嘴巴捂住。

    “好了,回到正事上来吧!”只是三个人都躺在床上,其中还有一个光溜溜的,怎都有一种异样的味道,黄羽翔将玉佩还给赵海若,道,“小丫头,你这块玉佩是从小便有的吗?”

    赵海若点点头,道:“从小开始,这块玉佩便挂在我头颈里了!师父说,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遗物!”

    赵氏王朝偏安临安一隅,终被蒙人铁骑征服,国破之时,不少王子公孙都纷纷逃住高丽、滇中。赵海若的祖上便可能是其中一个逃亡皇族,传到赵海若这一代时,却是仅有一女,终是断了香火。

    难道说,这沈复言也是赵氏一脉的后人?但他明明姓沈,子孙再怎么不肖,也不会将自己的姓氏改了!莫不是他的母亲或是祖母是逃到高丽去的赵氏皇族的后代?若是如此的话,倒也能解释此人在郑家的时候两不相助的原因。从此人的言语看来,分明对中原大有好感,这番推测倒也不无道理。

    黄羽翔从床上爬起,道:“莹儿,你现在已经是魔教的下任教主了,再过六天,便要和雨情大战一场!这倒有些麻烦,无论谁输了,都要闭关百年,这倒如何是好?”

    单钰莹“噗哧”一笑,道:“我还道你想说什么呢,原来还是放心不下任姐姐!嘻嘻,这么美丽的人儿,若是终老荒山,但真是很可怜!”

    “单姐姐,你打不打得赢任姐姐啊?”赵海若满脸的好奇之色,道,“师父说,任姐姐的禀赋不在魏前辈之下,‘问心剑法’已是修到了*两绝的境界!”

    “*两绝?”黄羽翔开始泛苦起来,若是任雨情真个*两绝了,又叫他如何下手。

    “嘻嘻,看来某人与任姐姐的赌约便要以失败收场了!小贼,若是任姐姐让你去当和尚,你会不会答应啊?”单钰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后院已经有了一个美如天仙的张梦心了,若是再添上个任雨情,自己美貌不及两女,温若不若司徒真真,纯真不比赵海若,论妩媚又远逊于雅婷,除了撒野之外,实是半分优势!虽然黄羽翔目前最是爱她,但谁知道此人会不会移情他恋!像任雨情这种超强的闺中敌人,还是越少越好!

    黄羽翔悚然一惊,若是这任雨情自己无法嫁人,心中怀怨,要他也当个孤家寡人,那可真是大大地不妙!

    赵海若嘻嘻一笑,伸手在他的头顶上轻轻摸了下,道:“不知道这臭小子剃光了头发会是什么样子?”两只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怪怪的眼光让黄羽翔浑杀冒冷汗。

    “我先警告你,若是你敢碰一下我的头发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陪你玩了!”这妮子若是对一件事情有了兴趣,恐怕可不会管对方是谁,黄羽翔忙为自己可怜的“秀发”加了一层保护罩。

    “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不会长出来!”赵海若喃喃自语,突然嘻嘻一笑,翻身从床上了爬了起来,已是往门外走去,道,“你跟单姐姐继续生孩子吧,我要先走了!”

    单钰莹脸孔一红,道:“小丫头,不学好!”

    在黄羽翔的大笑声中,赵海若已是走开了房外,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转头一看,见黄羽翔正双眼怔怔地看着自己,单钰莹的俏脸一红,道:“小贼,你看什么看,小心我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这么凶,当初我怎么会喜欢你的!”黄羽翔摇摇头,脸上也满是奇怪奈闷的表情。

    “哼,人家又美丽又温柔又大方,而且身材又好,你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单钰莹将嘴巴一嘟,道,“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想要后悔吗?已经来不及了,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既然我已经沾到你的身上,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

    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黄羽翔笑道:“便是你要离开我,我都会抱着你不放!”看了看幽闭的屋子,复道,“海若这丫头难道懂事一回,居然知道将门关上了!咦,她怎可能一下子变得如此通情达理,不好,她肯定又想干什么坏事!”

    虽然认识没多久,但黄羽翔对赵海若的脾性可说是了如指掌了,微微一想,道:“该不会她要去找那个蒙古小姑娘的麻烦了吧!”想到这里,忙急急从床上一跃而下,黄羽翔道:“莹儿,你自己着衣出来,我先去看一下这个丫头!”

    跑出屋子,直向赵海若所住之处行去。才跑到她的门口,便听到一个女子的怒喝声:“臭丫头,你若敢碰我一下的话,我怎都不会饶过你的!”

    赵海若格格格地笑了起来,道:“你都被我制住了,还怎么不饶我!我跟你说了,我把你的头发剃掉,让你当尼姑,其实是对你好!你想想看,当了尼姑就不能嫁人;不能嫁人的话,送子娘娘就不会找你;送子娘娘不来找你的话,你就不会有孩子;你没有孩子的话,就不会生孩子,也不会痛苦!啧啧啧,你看我多么体贴!”

    黄羽翔暗暗佩服她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话来,脚上却是用力踹出,将房门踢开,已经冲了进去。却见赵海若右手拿着一把剪子,左手握着赤莲香的长发,正要作势剪下去。

    见他进来,赵海若微微一怔,仿佛做了错事,却正好被大人抓住的小孩子,俏脸微微一红,道:“臭小子,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若是不来的话,你难道真得要剪掉她的头发?”黄羽翔走到赤莲香的身前,右掌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拍,深厚的内力顿时涌入了她的体内,在解开她被制穴道的同时,顺带着将她的内力封锁在了丹田之内。

    赤莲香虽然不能使用内力,但身体已可自由活动,身体站直,就是一个耳光向黄羽翔抽去。

    左手伸出,已是将她的纤手拿住,黄羽翔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要剪你头发的人又不是我,你打我做什么?”

    赤莲香用力一挣,想要将手抽回来,但她的内力全无,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哪还有几分力气剩下来,使力之下,手没有抽出来,反倒是自己的娇躯一歪,向黄羽翔的怀中倒去。

    靠在他宽广的胸膛上,闻着他强烈的男子气息,赤莲香不禁神情一阵眩晕!她虽然打扮得十分露骨,但只是她那一族的风俗,她自己倒是个规规矩矩的,虽然与龙皓天已是未婚夫妇,但两人却是连拥抱的举动也没有,最最亲腻的动作,也只是互相牵牵手而已。不过此时她穿得倒是汉人的衣服,不然的话,混到魔教,便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我怎么会这样?”感受到自己一阵阵的情动,赤莲香猛然双手一推,脱出了黄羽翔的怀里!向黄羽翔瞪过一眼,怒声道:“你卑鄙无耻,你是个混蛋!”她的汉话虽然说得很好,但汉语的博大精深,毕竟不是番邦女子所能了悟,虽然骂人之语丰富多彩,但这妮子知道的,也就几个而已,骂不出什么明堂来。

    觉得光是骂得话还不能渲泻自己的愤恨,尚未失去自由的左手也扬了起来,向黄羽翔脸上抽了过去。

    黄羽翔的目中突然闪过一道寒芒,右手轻挥,已是打在她的脸上。他虽然没有使出多少的力气,但还是势道奇大,直打得赤莲香连续转了几个圈子,这才跌倒在床上。

    看着黄羽翔向床边走去,赵海若的双目大睁,道:“臭小子,你该不会想要霸王硬上弓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黄羽翔回头对她森然一瞪,让这个顽劣的小丫头竟是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右手抓住了赤莲香的衣领,将她一把提了起来,厉声道:“你要搞清楚,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既然你参与到了战争,就要有战争的觉悟!”右手用力一甩,赤莲香的外衣已是被他扯脱。

    赤莲香复又跌回了床上,双手交叉在胸,抱住自己的双肩,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不复刚才的刁横。

    将手中的衣服丢在地上,黄羽翔冷冷地道:“战争是残酷的,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对错!这不是在玩游戏!你以为你的武功很好吗,便是你的武功好又怎么样,难道就不会遇到高手吗?你知道战场上被俘的女人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赤莲香的娇躯瑟瑟发抖,脸孔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眼神中也透着惊惧。

    黄羽翔冷哼一声,道:“现在才知道害怕!哼,好好想想,怎么保护自己!”转身向门外走去,向赵海若扫了一眼,又道,“不许你碰她,知道了吗?”

    被他赫人的威严吓得一惊一愣,赵海若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这才恍悟过来,喃喃道:“我为什么要怕他呢?”

    赤莲香却终于歪倒在了床上,失声痛哭起来。远离帮乡的怀念,独自一人的孤独,身处敌掌的害怕,作为俘虏的曲辱,终是全部暴发出来。

    黄羽翔在屋外暗暗一叹,摇了摇头。战争是残酷的,不适合这种天真的女人!虽然蒙人凶残,但毕竟只是一部分人,真正的罪魁祸首,只是那些发动战争的人!希望能够让她认识到战争的严酷,在她回到蒙古后,能够让与她一样天真的女子远离战场。希望日后沙场对垒,怜花剑所饮的鲜血,只是那些穷凶极恶之人。

第九章无心插柳

    “楚楚,你想夫君吗?”司徒真真无聊地坐在椅子,靠在窗子边上,看着窗外青翠连绵的群山。

    原本他们一行人应该取道苏州,在那里等黄羽翔三人的。但张梦心三女都是以在长沙离黄羽翔比较近为由,一定要留在此处等他。若是留在长沙的话,那么比之回到苏州,起码可以早上三四天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张华庭疼爱女儿,自是不会拂逆她的意思。刘恒和李梓新两人无论是哪方面的原因,都只能留下来陪伴左右了。李梓新杀性太重,好似一日不见血心情就不快似的,伤势还未大好,就开始在岳麓山大肆杀戮起来。满山的野兽这十余日算是倒了大霉,像狼、野猪这种大点的动物已是无处寻觅。倒是张梦心一行每天都有野味吃,受了这个好处,倒也少有人劝他放过这些可怜的动物。任雨情因为重阳百年约战将至,已是同魏雅心回转问剑心阁。

    “嗯——”南宫楚楚应了一声,突然回道,“真真,你会不会想家吗?”

    “家?夫君居无定所,有夫君的地方才是家,我当然想家了!”司徒真真回过头,看向南宫楚楚。

    “不是的!”南宫楚楚见这妮子三句话离不开黄羽翔,不禁笑道,“我指的是你原来的家!真真,你想家吗?”

    “哦”,司徒真真想了想,道,“大哥、二哥一天到晚都就知道去青楼赌场,爹爹又一天到晚忙着应酬,娘就知道拿家里的东西贴补娘家,隔三差五的就要回娘家一趟,一去就是四五天,仆人们个个见了我怕,哪有人陪我玩!在这里,还有你和张姐姐陪着我,等夫君回来了,又会多了单姐姐,海若也肯定跑不出夫君的手掌!嘻嘻,到时候就更热闹了!”

    这妮子在认识黄羽翔之前,可是个刁蛮不输单钰莹的大小姐,只是不知怎得,在追随了黄羽翔后,就变得如此温柔大方,还真是个异数。

    南宫楚楚微微一笑,道:“是啊,我们聚在一起,远远要比原来那个家要温馨快乐得多!只是,你同大哥私底下结为夫妻,难道不怕家里人责骂你吗?”

    “怕什么!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早晚要嫁人的,我只是碰巧走得快了些!况且,以后是夫君养我,关他们什么事!嘻嘻,大哥二哥是标准的势利眼,如今夫君的名声这么大,他们拼命巴结还来不及,哪会责骂我!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肯定不会为难我和夫君的!”司徒真真嘻嘻一笑,走到南宫楚楚的椅边,从背后将她搂住。

    “真真啊,家丑不可外扬!我们是一家人,那倒没什么,若是被旁人听到了,那却是不太好!”

    “怕什么,反正我现在是黄家的人了!”司徒真真一脸偷笑的神情让南宫楚楚觉得以前一直没有看透过这个妮子,她又道,“那你呢?想不想家,怕不怕被家里人知道呢?”

    南宫楚楚苦笑一下,道:“我没有兄弟,家父原本有意让我做南宫家的下一任家主,只是……唉,爹爹已经不当我是他的女儿了!我对南宫家从小就怀有一种恐惧之心,能够逃出那里,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只是我娘亲却仍留在那里,以前爹爹骗我回去的时候,就用娘亲生病为理由!但娘亲的身体真得不好,我很担心娘亲!”

    “楚楚,你放心好了!等夫君回来了,他一定会带你去将伯母接回来的!”司徒真真将双手搂得更紧些。

    “嗯,夫君现在不知怎么样了?”南宫楚楚端起茶杯,欲待喝上一口,猛地上身前倾,干呕了一下。

    “楚楚,你怎么了?”司徒真真忙转到南宫楚楚的身前,关切地道,“哪里不舒服?”

    南宫楚楚俏脸微微一红,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恶心罢了!”

    司徒真真点点头,道:“说来也怪哦,楚楚,你最近好像特别喜欢吃这里的桔子!那么酸,我和张姐姐都不敢吃,偏就你一天要吃上四五个!该不会……”右手抚上了她的小腹,轻轻摸了几下,“楚楚,你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南宫楚楚也将双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之上,道:“我这两个月那个都没有来,看来好像是有了!”

    “真的?”司徒真真猛然转到了南宫楚楚的身前,蹲了下来,将脸颊凑到她的小腹上,道,“让我听听小宝宝的声音!”

    “真真,才两个月多一些,哪里会有什么声音,我的肚子都还没有开始变大!”南宫楚楚脸上闪现着幸福的光晕,“原本我一直很害怕,一个还没有嫁人的女人就已经有了孩子!可是一想到要做母亲的时候,就感觉什么都是次要的了!这是我跟大哥的孩子,我好高兴!”

    “嘻嘻,那我也要做娘亲了!”司徒真真跳起来拍手大笑。

    “真真,难道你也有孩子了?”南宫楚楚看着她欢跳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司徒真真停了下来,道:“我没有啊!不过,楚楚生得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就是心姐姐、单姐姐的孩子!你当了娘亲,就等于我们也当了娘亲啊!”

    南宫楚楚的脸微微一红,原本她颇为得意自己第一个怀上了黄羽翔的孩子,心中不无挟此与众女别苗头的意思,岂料司徒真真最是不嫉,只是纯粹地替她高兴、替黄羽翔高兴,反倒让她颇为不好意思。

    “嗯,我们大家的孩子!”南宫楚楚的脸色转得越发得温柔。

    司徒真真拍了拍南宫楚楚的秀肩,道:“这么天大的喜事,为什么你不告诉夫君呢?”

    “以前我也没有确定是不是真得怀孕,等到我知道真得有了大哥的孩子时,大哥却已经去昆仑了!”南宫楚楚轻笑一下,道,“不过这样也好,等大哥回来的时候,就给他一个惊喜!”

    “你说夫君会不会兴奋得也像个孩子啊?”司徒真真吃吃低笑起来,“说不定夫君还会跟小宝宝吃醋起来,生怕你有了宝宝之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小丫头,就知道胡思乱想!”南宫楚楚在她的*上轻拍一下,道,“应该让大哥多宠幸宠幸你,让你当个真正的娘亲!”

    司徒真真格格格地笑了起来,道:“那好,这可是你说得!以后夫君跟我亲热的时候,可不许你们争风吃醋!”

    “小丫头,就知道想些羞人的事!看我不打死你!”南宫楚楚从椅上弹起,伸手去搔她的痒。

    司徒真真最是怕痒,立时跑到床边,缩成了一团,娇笑道:“像我这么喜欢做羞人之事的人都没有怀上小宝宝,你却已经有两个月了,看来你比我还要喜欢和夫君亲热!”

    “不是的!”南宫楚楚的娇躯压到了司徒真真的身上,“有没有怀上孩子,只是很巧的一件事情,并不是次数多了就一定会有!我好像和大哥第一次的时候就有了!”

    司徒真真笑得在床上转来转去,道:“那我真是太不巧了,天天缠着夫君亲热,都没有种玉!你却无心插柳,反倒柳树成荫了!”

    两女正嬉戏间,却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司徒真真一愣,南宫楚楚却道:“又不是在敲门我们这边的门,好像是张姐姐那里的!”随即却是眉头微皱,道,“这家客栈已被我们包了下来,没有别的客人了!难道有大哥的消息了?”

    两女齐齐向床上爬了起来,向屋外冲去。跑到门外的时候,却见张梦心正在关门,司徒真真忙问道:“张姐姐,是不是有夫君的消息了?”

    张梦心将樱唇一撇,道:“大哥啊?每次出去都是不肯捎些音讯回来,害得别人为他操心不已!”指了指大堂的方向,又道,“林绮思在外面,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了?”

    司徒真真嘻嘻一笑,道:“看来这个大明公主也对我们家的夫君念念不忘,又跑过来看夫君了!”

    张梦心摇摇头,道:“以林绮思的耳目之灵,肯定知道大哥已经离开长沙了!不知道这次来做什么?我们一块去看看吧!”

    当先领路,向客堂走去。司徒真真向南宫楚楚打了一个眼色,道:“我才不信林绮思能够抗拒得了夫君的魅力!”拉着南宫楚楚,也跟随而去。

    三女行到大堂,却见林绮思穿了一身紫色的宫装,模样真个是高雅端庄,美丽无比。她的身后却是站着梅、菊两个嬷嬷,武当三云、少林四知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见到张梦心三女出来,林绮思微微一笑,道:“各位,十数日小别,不知可还好吗?”

    张梦心微微一欠身,道:“多谢公主挂心,民女等一切都好!”

    司徒真真却是眼睛一眨一眨,道:“公主,你可知道夫……黄大哥的下落?”

    林绮思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是司徒真真吧!那臭小子竟然没有联系你们吗,哎,就知道这小子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他现在正在魔教,帮着他的新欢闭关修行呢!”

    张梦心也是一笑,道:“公主殿下,原来你在魔教也伏有探子!不过民女对黄大哥有信心,他决不会忘记我们在这里等他的!”

    林绮思露齿一笑,道:“你们也别叫我什么公主了,不如我们姐妹称呼吧!我对各位妹妹都是心有好感,各位不会嫌弃我做这个姐姐吧!”

    张梦心三女都是脸有异色。林绮思此举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她确实要想进到黄家的门来!不过,以她的公主之尊,自然不能曲居妾侍,自然要当正妻!让大家称她为姐姐,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呢?

    张梦心连忙道:“公主殿下乃是万金之躯,岂能与我们这些民女姐妹相称!”

    “那就算了!”林绮思的脸上喜怒不现,道,“三位请坐吧!我回了趟京师,伏在高丽、蒙古的探子也送回了信息,这两国确实一直在屯积军粮,军队调动频繁,看来沈复言所言倒也不假!不过,最麻烦的却是那些扶桑人,一直在沿海打劫民舍!哼,仗着船身坚硬,火炮又利,经常将渔民的船只撞沉!他们颇是狡猾,遇到小规模的水军,便会连般带人一齐轰沉;遇上大规模的部队,却是逃得飞快!”

    张梦心听黄羽翔说起过倭寇的凶残,虽是没有亲眼目睹,却已在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皱眉道:“对付蒙古与高丽的联军,只需军民一心,当可以保家卫国!但倭寇如此扰民,若是不尽快消灭他们的话,恐怕会引起民众的不满,也会影响赋税的征收!朝廷原就国库不足,若是再被这么一搅和,可真是不妙之极!”

    林绮思苦笑一下,道:“你以为我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只是这些扶桑人的船身坚硬,便是被火药炸到,也是很难炸毁!除非有两发火炮轰到同一个地方,这才能破个洞出来!他们的操船之术远在我们的水师之上,想要消灭他们,又谈何容易!”

    南宫楚楚心中一动,猛然想起了一事,问道:“公主,他们的船身比之铁杉木还要坚硬吗?”

    “那倒没有!”林绮思摇摇头,道,“只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铁杉木!便是神机营所佩的弓箭,虽然都是铁杉木所制,但也是从奴儿都司(今黑龙江)、真部山(今辽宁)那边运来的!即使是那里,也才区区几十株铁杉木而已!想用铁杉木制船的话,恐怕便是将全国的铁杉木全部加起来,也不够做一艘出来!”

    南宫楚楚笑了笑,道:“公主殿下,黄大哥可能有办法帮你,你可以找他商量一下!”

    有哪个女子不想自己的夫婿出人投地!南宫楚楚已然想到了在“钱谷”中的那片铁杉木林,以那些铁杉木的量来说,恐怕足能打造十艘以上的战船。若是黄羽翔能够乘着铁杉木所制的战船,与倭寇相抗,便不会落于下风!凭着大明水师的兵器之利,荡平倭寇应该易如反掌。此等天大的功劳,对正想博个声名,到单府提亲的黄羽翔来说,可是久盼的佳音!

    “这小子会有什么办法?”林绮思满脸的不信之色,道,“这小子除了会使蛮力打架,到处骗骗女孩子外,还有什么能耐吗?”

    南宫楚楚微微一笑,道:“公主,大哥有一次跟我提过,他曾经到过一片铁杉木的林中,若是将这些木材取出来,足能打造十余艘大型战舰!”

    林绮思显出意动之色,道:“真的吗?那我便留在此地!等他回来的话,立刻让他带我去找那片林子!一定要在年底之前消灭这帮扶桑人,否则的话,等蒙古、高丽扣关,朝廷两线作战,我们便要陷于绝对的被动了!”

    张梦心三女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林绮思会有住在这里的决定,是真得如她所说,要等黄羽翔带她去找铁杉木林,还是她原本就有这种打算!不过,看到梅菊两个嬷嬷立刻拿出两个包袱,将各种日常用品放进她选中的房间时,便全都明白了。

    ※※※※※

    于雅婷的伤势虽重,但有从林绮思那里得来的灵药中吊住性命,十天半个月倒也无事。黄羽翔犹豫了许久,终是没有用那招最有效的方法替她疗伤。直到第二天的时候,他突然恍悟过来,既然于雅婷的伤势与司徒真真一样,当可以以千年血蛤蟆、千年人参、千年玄玉这三千年替她冶伤。

    想明了此节,便立刻拉了单钰莹去找赵海若,合三人之力,再加小白的帮助,对付千年血蛤蟆时,应该有很大的把握将其擒住。只是忘云峰上的千年血蛤蟆已被捉去了两只,不知道还没有第三只老而不死的怪物剩下来。想来那座山虽然盛产血蛤蟆,但千年以上的异物,恐怕也不会多到想要就有的地步吧。

    冲进赵海若的屋里,却见这妮子正难得待在屋里,趴在地上,也不知在干什么。

    黄羽翔道:“小丫头,别玩了!赶紧跟我走,有事要你做呢!”

    “什么?”赵海若刚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一道乌光急蹿如飞,猛然向门口纵去。

    神经在千分之一息的时间内已是反应过来,黄羽翔猛然将右手兜出,向那道乌光罩落,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原来这道乌光竟是一只血蛤蟆,背上的印记已做金黄色,显然已有千年以上的火候了。

    衣袖罩落,还没等衣袖裹起,血蛤蟆却是立刻借势折了个方向,向后急跃耐而去。

    赵海若大急,道:“这是我的东西,不许你跟我抢!”右手急伸,也向血蛤蟆笼去。

    谁知那血蛤蟆竟是多变曲折之至,又在赵海若的衣袖上借得反弹之力,向旁边纵去。动物的本性让它又往门口纵去,迎向那片自由之光。

    适正此时,黄羽翔再次出手,右手奇快无比,竟还在血蛤蟆纵跃的速度之上!原来他这几下的功夫,已是臻入使用“流光之剑”的境界,速度奇快无比,血蛤蟆的纵跃路线也变得清晰可见。右手伸出,已是抢在了血蛤蟆的前头,衣袖兜落,将血蛤蟆收住。

    “还给我!还给我!”赵海若跳到黄羽翔的身边,道,“抢小孩子的东西,你羞不羞啊!”

    黄羽翔嘿嘿一笑,道:“这只血蛤蟆恐怕是你从冬前辈那里抢来的吧,现在正好物归原主!”

    司徒真真因为没有用到千年血蛤蟆便已经沉疴尽去,这血蛤蟆就被冬天下要了去。想来想去,这只血蛤蟆便应该是那只大难不死的老怪物了。只是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言未必有理。这只血蛤蟆虽然逃过了一劫,但落在赵海若的手中,恐怕是生不如死吧!再说了,重新落到了黄羽翔的手中,恐怕还是要走上断头台,真是不幸之至!

    赵海若将嘴巴嘟得老高,道:“臭小子,抢我的东西,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心姐姐……不、告诉师父,你偷偷地亲我,对我动手动脚的!”

    “事情还像弄反了吧!”黄羽翔从她的手中抢过玉盒,将血蛤蟆收在了其中,又在她的脸上轻拍一下,道,“一直偷亲我的,可是你啊!再说了,我哪有对你对手动脚,反倒是你一直对我拳打脚踢吧!”

    赵海若转过脸不去看他,生起了闷气来,道,“我生气了!再也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抚了抚好的秀发,黄羽翔道,“那丫头还安份吗?”

    “哼!”赵海若转过身体,大踏步地出门而去,“怦”地一声,重重地将门带上。

    “她好像在发呆!”单钰莹从内室中走了出来,道,“你准备怎么安置她?该不会又打算收为私房吧!”

    黄羽翔笑了笑,道:“我像是那种人吗?”看到单钰莹心中深以为然的神色,又道,“等我们从魔教离开的时候,顺便也将她送走!龙皓天倒也狡猾,丝毫不提要我们放这娘们回去!她昨天被我吓了下,回去之后应该安安份份的了!”

    牵着她的手往门外走去,道:“虽然我们不知道千年血蛤蟆应该怎么用,但魔教这么大,又专门做这种生意,总有人知道用法才对,等一下去问问他们。林绮思给的那些药倒是不输千年人参,只是千年玄玉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

    “小贼,若是有一天我也受了重伤,你会不会这么在意我啊?”单钰莹低笑着看着他。

    伸手将她搂在怀中,黄羽翔道:“小傻瓜,你是我一辈子最珍惜的人,便是赔了我的性命,我也会救你的!”脸色一转,轻笑道:“不过像你这么厉害的女人,不去惹别人已是大大的幸事了,谁还能斗得过你!”

    能够稳胜单钰莹的,天下之大,恐怕也不会超过六七人!

    单钰莹将俏脸一板,道:“那你是说我凶残野蛮了!”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难道不是吗?”

    单钰莹瞪了他一眼,道:“好,我就凶给你看看!”右掌作势在向他打去。

    黄羽翔眼疾手快,已是将她的右手握住,放到嘴边顺势吻了下,道:“晚上再凶给我看!”一脸嗳昧的笑容,眼神更是挑逗无比。

    单钰莹轻啐一口,道:“臭小子,就知道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拉着她的手再行,黄羽翔笑道:“难道你不想吗?”在单钰莹不依的笑骂声中,两人已是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因两人在魔教都算是陌生人,惜花婆婆等人可能生怕自己余毒未消,又有人来暗算他们,都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黄羽翔二人自是找不到魔教的大夫。直到第三天,五大长老所中的药力散尽,这才将他们二人请了过去。

    “莹儿,你那天的表现很好,不但赢得漂亮,更是一手平息了本教的叛乱!所以,经过我们五个长老的商议,决定推举你为圣教的继任教主,圣门的新任门主!”惜花婆婆沉声说道,眼睛瞥了瞥黄羽翔,“等你参加百年约战回来的时候,便为你举行接任大典!想来以你的武功,必可以压倒问剑心阁的传人,为圣门争一口气!”

    单钰莹嘻嘻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却也在想:任姐姐比我长得漂亮,小贼对她肯定怀有野心!若不借百年约战的机会将她狠狠地教训一顿,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恭喜师妹调教出这么一个高徒来!圣门史上虽然出过几任女性门主,但实是风毛麟角!如今单侄女功力大成,当可为圣教再创辉煌!哈哈!”重九皮笑肉不笑,仿佛只是嘴角牵动一下而已。

    楚心月扫了一眼黄羽翔,道:“雅婷呢,她可还活着吗?”语声冰冷,仿佛在问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黄羽翔冷笑一下,道:“她还有希望治好伤势,就看你帮不帮忙了!”脸上浮起鄙夷的神色,对此人的凉薄大感不满!当初于雅婷有希望接任教主的时候,就把人家当成宝一般。如今大权落到单钰莹的手中,却是连她的生死也漠然了!

第十章赶赴约战

    想到这个女人就是让于雅婷性格大变的罪魁祸首,黄羽翔打心眼里泛出强烈的杀机,只是目前身处魔教,实是不能轻举妄动!饶是如此,森冷的目光仍是让楚心月大感心寒。

    意识到无论是自己的前辈的身份,主人的优势,都不该在这个后辈面前落了下风,楚心月冷哼一声,道:“雅婷受了这么重的掌伤,除非有千年人参之类的灵药,方能将她起死回生!我纵是本事再大,又岂能给你变出一株千年人参来!”

    “楚师叔,不用这么麻烦的!”单钰莹脸上挂着笑容,但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于师姐的伤同我一个姐妹一般,只要以千年血蛤蟆续接经脉,再用千年玄玉固化,便能恢复如常!若是有千年人参的话,自然是锦上添花!”

    楚心月的脸上并无欣喜意外之色,道:“忘云峰虽然盛产血蛤蟆,但师姐也是花了三年的功夫,才凑巧找到过一只,况且那只血蛤蟆已经死了!若是还要花上三年的话,雅婷早就一命呜呼了!”

    将怀中的玉盒取出,黄羽翔微微一笑,道:“我这里正好有一只千年血蛤蟆,只是不知道用法,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至于千年人参之类的药物,于姑娘已经服过好些了,只要将她的经脉续接,药力定能散入四肢百脉,发挥作用!”

    楚心月微微有些意外,毕竟千年血蛤蟆、千年人参都是难得一遇的奇物,但听黄羽翔说来,好似在大街上随便就能拣到似的,岂能不让她生出惊异之情。

    将玉盒接过,楚心月终是露出了几分关怀之色,问道:“雅婷现在在哪里?”

    黄羽翔道,“于姑娘在我的屋子里待着!当日前辈走得快,我又寻不到前辈,只好将于姑娘带到了自己的屋里。”

    当时魔门五长老一旦脱困,立时如惊弓之鸟,在教众的护翼下隐到暗处,楚心月更是让徒弟在一边躺着,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黄羽翔深知这些人天性凉薄,纯以利益为中心,是以言下颇不留情。

    楚心月乃是媚术高手,平时就是讲究得就是修心,再加上几十年的阅历,岂会被黄羽翔激怒。她微微一笑,道:“雅婷没事我就放心了!”一脸宽慰的表情,竟是将黄羽翔的暗讽全当没听见一般。

    惜花婆婆轻哼一声,道:“百年约战,向来便在昆仑的惊天崖举行。虽然也在这座山里,但昆仑太大,走到那里的话,也需要两天的时间,今日已是九月初五,莹儿,你最迟明天就要出发!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一定要为圣门争出气!”踱步到单钰莹的身边,凑耳过去,轻声道,“这几天不要行房事!”

    男女沉溺于房事,便会大大影响功力的精进,甚至还会不进反退。在惜花婆婆看来,单钰莹乍识男女之事的滋味,必会食髓知味,乐此不疲!

    若是单钰莹以处子之身迎战任雨情,必能将功力发挥到淋漓尽致!惜花婆婆恼怒地瞪了一眼将单钰莹的完美之身破坏的大恶人,方才踱了回去,重新坐下。

    只是她却不知,黄羽翔的内功乃天下最为神妙的“抱朴长生功”,在男女*时,能够将阴阳之气互补。黄羽翔自然不会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还考虑到功力增长的事情,但“抱朴长生功”已能自动运行,让双方获益,虽然及不上黄羽翔主动施为来得好,但总也对双方极是有利,倒不会出现像惜花婆婆想得那么情形。

    单钰莹脸色大羞,立时低下头来,连头颈也是通红一片。

    惜花婆婆虽然说得极轻,但以黄羽翔先天真气修成的耳力,岂有听不到的道理,再说,惜花婆婆也没有刻意运功压低声音,估计是有意也让黄羽翔听到的。这个家伙嘻嘻一笑,脸上没有半丝不好意思,道:“那好,我们这就回去拾掇拾掇。楚前辈,请随我一行,于姑娘还需要你的照顾。”

    楚心月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黄少侠,请!”

    黄羽翔拉了单钰莹便走,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处处都是重九邪恶的气息,让人感觉极为不适。

    三人两前一后,一路行到黄羽翔所在的房间,推门而入,进到里屋,终是见到白衣似雪的于雅婷平静地躺在床上,脸色也是苍白无比,看上去极是柔弱可怜。

    楚心月毕竟与她有了近十年的师徒之情,看到她的时候,终是神情大变,现出关怀激动之色,一个箭步冲到于雅婷的身边,轻抚一下她的秀发,道:“雅婷,师父来了!”

    黄羽翔暗暗一叹,道:“前辈,请立刻为雅婷施救吧!救人之事,万万不可拖延!”

    楚心月乃是修心高手,闻言立时将激动之色收起,从怀中取出那个玉盒,道:“黄少侠,请你暂退片刻。单师侄,你帮我将雅婷的衣服脱下来!”

    黄羽翔看了单钰莹一眼,道:“莹儿,好生照看于姑娘!”转身出了屋子,轻轻带上了房门。

    在屋外无聊地等待,终是开始漫无边际的思考起来:“海若这小丫头跑哪去了,难道还在生我的气吗?嗯,等一下去看看她,顺便‘安慰’她一下!虽然亲吻之事都是由她而起,但若是说给岳父知道的话,恐怕不会相信天真纯朴的小丫头会干这种事!肯定以为是我教坏了小孩子!唉,这丫头看*历了情感上的波折,怎得还是长不大!”

    “心儿她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么些天了,她们也该到苏州了吧!唉,我确实该写封信回去!”寄信之事,也只能说说而已,他的几个大字写得连他自己都极难认得出来,若是寄回去的话,恐怕又要被张梦心几女多了个笑话他的材料。

    胡思乱想了许多,终是听到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单钰莹在背后轻声道:“小贼,要不要去看一下你的于姑娘啊?”

    黄羽翔回过头来,见她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知道她在动什么脑筋,道:“那是自然!嗯,莹儿,你最近好像越来越好看了,只要一会不见,我就觉得你好像又变美了几分!”

    “瞎说,哪可能这样!”单钰莹轻啐一口,但脸上却是浮起了喜色,毕竟得到心上人的赞许,心中总是高兴。

    楚心月也走了出来,道:“雅婷的伤势太重,不能受到惊动,就让她住在你这里吧!反正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我便搬到隔壁去住,以便照顾雅婷!只是千年玄玉这等奇物又要到哪里去找呢?”

    想不到偌大一个魔教,传承了千载的魔门,竟然没有几件宝物传下来:掌教令符已被单、张两女毁去,怜花剑又落到了黄羽翔的手中,所剩下的,只是几门武功而已。

    黄羽翔道:“前辈,这你不用担心!晚辈的朋友那里有千年玄玉,等到百年约战过后,便去寻她求取灵药!”

    千年玄玉这等宝物可不是常人能够拥有!想不到这个无行浪子还认识这么多的奇人异士,楚心月不禁暗暗奈闷起来。心中虽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你们明天就要上路,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事关圣门的荣耀前途,单师侄一定要全力以赴!”

    单钰莹偷偷向黄羽翔呶了呶嘴巴,意思是这个女人好烦!随便转过脸来,恭敬地道:“是,钰莹一定不会辜负各位师伯师叔的期待!”心中暗暗想道:等我继任了教主之后,就让你们一个个都上山采药去,免得看到就烦!

    楚心月点点头,长袖一甩,已是飘然而去。

    “莹儿,到底血蛤蟆是怎么用的?”虽然这只血蛤蟆已经被捉了很久,但黄羽翔却始终不知道用法。

    单钰莹轻轻一笑,道:“能够派上用场的是血蛤蟆的鲜血,只是此物本小,鲜血就更少了。所以只能割开它的四肢,轮流放血!每次又不能取得太多,不然的话它便要失血而死了。这样过个六七天,便重复一次。到得一个月左右,估计所取的鲜血便能涂遍全身了!”

    “照这么说,便是将雅婷的伤治好了,这只血蛤蟆也死不掉了?”黄羽翔颇有松了口气的感觉,总算可以将这只血蛤蟆再送给赵海若了。一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暗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对这个小丫头居然这么在乎起来。

    “是啊!只要每取割取鲜血的时候小心一点,血蛤蟆是不会死的!”单钰莹刚从楚心月那里知道了这些东西,立时搬过来卖弄一番。

    黄羽翔伸了个懒腰,道:“这下子总算是解决了一件事情!莹儿,值得庆祝一下,今天晚上我们……”

    “好好地睡一个安稳觉!明天要开始赶路了!”单钰莹生怕他又说些让自己脸红的话,连忙将话头接过。

    黄羽翔哈哈大笑,将她轻轻搂住,道:“莹儿,你是跑不了的,难道你还有没有这种觉悟吗?”

    单钰莹在他怀中轻轻打了他一记,道:“小贼,你什么时候才会娶我啊?”

    眼下连身子都交给他了,若是不幸或是幸运地已是蓝田种玉,那真要挺了个大肚子成婚了!单钰莹是官宦人家出身,未婚生子对她而言,实是不可想象的灾难!

    “我知道你担心的。”黄羽翔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道,“等到这里的事情一结束,我们便举行婚礼。你爹爹那里,便让林绮思先稳住了。等我做出一番事业的时候,再上门补道工续!”

    “什么补道功续!”单钰莹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是什么破烂玩意吗?”

    黄羽翔哈哈一笑,道:“若是这么美丽动人的莹儿也是破烂玩意,那我真想要去做个拣破烂的,天天拣到像你这般美丽的破烂!”

    单钰莹俏脸微微一红,随即却是大怒,嗔道:“臭小子,你天天都想换新的!就知道你们男人没心没肝没肺没脑子,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浪子!”

    “说到这个,怎得好久没有看到海若这个丫头了!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有这个小丫头在身边,虽然吵吵嚷嚷的,但却是时常带来欢笑,实是不可多得的调解气氛的高手。

    “我才没有这么小气呢!”屋顶突然掀开了一块,艳丽的阳光射过来,一个淡淡的人影探头从洞中望进房间,赵海若撇撇嘴,道,“我生什么气啊,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这女人神出鬼没,已是超脱了高手的范畴,只能用无所不在来形容了!黄羽翔轻笑一下,道:“海若,你爬在屋顶上干什么?”

    赵海若的脸上立时现出兴奋的神色,道:“我在抓老鹰!这里的老鹰飞得太高,我又够不着它,只好躺着装死,让它飞下来吃我!”

    黄羽翔与单钰莹面面相觑,再次为此女大异常人的思考方式而感到好笑,黄羽翔挠挠头,道:“那你干嘛跑到屋顶上去呢,而且还爬到我的屋子上去!”

    “你这个人好笨!”赵海若从洞中一跃而下,道,“躺在地上的话,老鹰看不到怎么办?你的屋子在这一圈又是最高的,当然要跑到你的屋顶上去了!”

    “那你有没有抓到呢?”黄羽翔笑嘻嘻地问道。

    “抓到的话,我还会躺在上面吗?”赵海若轻哼一声,道,“上面的太阳那么毒,你倒是爬上去试试!”看了自己依旧纤白的玉手一下,脸上现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喃喃道,“还好,没有把皮肤晒黑了!”

    “对了,海若!”黄羽翔向她招招手,道,“我和莹儿明天要出去,可能要过十来天才能回来。你便留在这里看着赤莲香这个蒙古人!另外,雅婷这里你也多来看看,我总怕有人会对她不利!”

    赵海若立刻跳了起来,道:“你们要到哪里去玩,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黄羽翔终是苦笑一笑,道:“难道你听不懂得我的话吗?你要留在这里,听到了没有!”

    赵海若立时将樱唇噘了起来,将单钰莹从黄羽翔的怀中拉了出来,道:“单姐姐、钰姐姐、莹姐姐,你让臭小子答应带我出去玩好不好!我要玩,我不要待在这里,闷都要闷死了!”

    单钰莹轻笑一下,道:“海若,我是主内的,管管家务事!至于其他的事情,一切都由小贼作主,我可帮不了你!”向黄羽翔眨了下眼睛,绽开了一抹浓浓的笑意。

    赵海若松开了抱着单钰莹的双手,又绕到黄羽翔的身边,抓住他的双肩便是一阵猛烈的摇动,道:“臭小子,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被她摇得连骨架也快要散了,黄羽翔忙抓住她的双手,又怕她继续做乱,索性将她搂在了怀里,道:“你想要出去玩的话,以后机会还多着呢!我和莹儿去得地方又不好玩,除了山就是雪,又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赵海若轻哼一声,虽是被他搂着,却也没有反抗,突然在他怀中转过身体,与他迎面相对,羞郝地道:“要不,你答应带我去,我就让你亲我一下!”

    将抱着她的双手紧了下,黄羽翔皱眉道:“海若,这种事情怎么能够用来讨价还价呢!”脸上泛过一抹笑意,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道,“再说了,我想吻你的时候就吻,哪需要和你做交换!”

    “哼!”赵海若使力将黄羽翔推开,转到单钰莹的身边,道,“单姐姐,臭小子欺负我!你要替我作主!不如这样,我陪你去参加百年约战,让这臭小子留在这里吧!”

    单钰莹立时现出意动之色,想道若是让黄羽翔同去的话,这小子难免要与任雨情勾勾搭搭,虽说任雨情不染世情,修习得更是*两绝的功法,但黄羽翔这小子死缠烂打的无赖功夫却是最好,怎都要提防一二。自己肯定会全力以赴,将任雨情远击败,而人在失意的时候,感情最是薄弱,若是黄羽翔乘隙而入,那任雨情倒真有可能陷落在他的魔掌中。

    “不行!”单钰莹心中暗道一声,“任姐姐长得那么漂亮,又像冰山一般,大哥二哥三哥也说,他们比较中意冷若冰霜的女子,因为这样更能让男人有征服感!小贼肯定会千方百计地讨她的欢心,岂不是要将我们都丢在一边!”

    黄羽翔向赵海若看看,脸上现出好奇的表情,道:“喂,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莹儿去参加百年约战的?”

    “你看我像个笨蛋吗?”见黄羽翔摇了摇头,赵海若格格一笑,道,“这种事情连笨蛋也猜得到,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单姐姐,这小子太笨了,不知道他是怎么骗到心姐姐、楚楚姐姐、真真姐姐的!”

    “我笨吗?”黄羽翔喃喃自语,不过在赵海若的面前,自己是好像变得格外的笨拙。究竟是这个丫头太过聪明,还是自己被她搞得头晕脑涨,连平常的判断力也没有了。

    “不要胡闹了!”黄羽翔倒确实打下了这个主意,要与任雨情好好叙叙,怎都不能让赵海若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当下双手抓住她的衣服,已是将她扔了出去,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安安份份地待在这里!”双眼向她一瞪,“怦”地一声将门关了起来。

    转过身来,却是迎上了单钰莹一脸古怪的表情,黄羽翔道:“莹儿,你怎么了,干嘛用这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单钰莹轻哼一声,道:“小贼,你究竟是陪我去,还是想要找人家任姐姐叙叙旧情?”

    “哪有什么旧情!”黄羽翔忙将双手连摇,道,“旧情没有,不过我倒是希望借这个机会,与她生出些情意出来!”知道以单钰莹的聪明,自己的心思必然瞒不过她,还不如老实交待,想来她虽是刁横,但当时订下赌约的时候,可是她一手促成的。

    单钰莹轻哼一声,道:“就知道你这个小子没有安什么好心!好在你老实坦白,不然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黄羽翔暗捏了把冷汗,将单钰莹抱住,道:“莹儿,我知道对不起你,见一个爱一个!有时候,连我都管不住自己的感情,看见漂亮的女子,就想上去搭讪!不过,日后我一定会收敛的!”

    “哼,明明自己花心好色,却要找这么多的借口!你们男人真是……”单钰莹跺了跺脚,道,“好了!这次我不和你算账了!你现在已经有我、张妹妹、楚楚、真真、海若、雅婷六个姐妹了,顶多再加上一个任姐姐,若是你娶上一个,我就剪了你一根手指,手指剪完就剪脚趾,等到脚趾也剪完了,你就等着去当太监吧!”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莹儿,我若是成了太监,那你可怎么办呢?”

    见单钰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连忙改口道:“好了,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走!”

    第二天的时候,惜花婆婆只丢给他们两人一张地图便不负责任地走了,说什么历来的百年约战,双方都是只有一人可以参加。黄羽翔因为不是魔门的人,自然不受这个限制。

    两人躲着赵海若,偷偷地离开了魔教。直到下了坐忘峰,这才按图索骥,一路向惊天崖行去。按两人卓绝的轻功而言,到惊天崖只需要一天多的时间。但两人都是不识山路,走了好多的冤枉路。况且单钰莹初尝**滋味,与黄羽翔正是如胶似漆,好不容易甩开众人,能够与黄羽翔单独相处,自是要怜惜这难道的机会,一路上自是与黄羽翔百般缠绵。

    越是往西行,山势越是陡峭,气温也越是低下。到达惊天崖的时候,只见处处都是常年不化的积雪,四下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好在两人都修成了先天真气,已是寒暑不侵,倒也无甚大碍。

    这惊天崖实是一座陡峭无比的孤峰,直插云霄,比周围的群峰要高上许多,“惊天”之名,倒也取得颇为合宜。

    黄羽翔在峰下寻了个山洞,生了一堆火,与单钰莹相拥坐在洞内。他们一路担搁,到得这里的时候,正好是九月初八的晚上。

    单钰莹缩在黄羽翔的怀里,怔怔地看了一会篝火,道:“小贼,你希望我们两个谁能获胜?”

    黄羽翔倒是从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想道:若是任雨情输了的话,她肯定要回转问剑心阁,自己岂不是再难与她见上一面;可若是单钰莹输了,魔教便又要蜇居百年,抵抗异族的时候,这股势力便派不上用场了。不对,百年约战只是魔门与问剑心阁的约定,魔门正是因为这个,才创立了魔教,借着这个触角,插手江湖!便是单钰莹输了,受约束的也只是魔门的那些长老和雷冬邪、于雅婷等人,魔教的教众可是不受此约束!

    虽然心中的天平已有倾斜,但当着单钰莹的面,他可不敢说希望她输的话,忙道:“我自然希望你赢了!况且,雨情自承她的修为及不上你,这场比武,你是稳操生券!”

    单钰莹打了个呵欠,在他的怀中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躺得更加舒服,喃喃道:“小贼,就知道讨我开心,不肯说实话,你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吗?”双眼微微合上,已是进了了梦乡。

    黄羽翔微微一笑,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秀发,看着她在睡梦中平和的脸蛋,心中充满着感激之意。

    若是没有遇上单钰莹,恐怕自己怎都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每一次凶险的背后,都有她傲然的身影!虽然她喜欢吃醋,但又哪个女人不是呢?况且,纵使她心中不满,但还是默许他风流花心,此等佳人,真个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蒙蒙胧胧间,只觉一股极为平和清淡的气息传来,黄羽翔猛然睁开了双眼,双目之中神光大射。

    任雨情来了!

第十一章约战前夜

    清冷如月,仿佛天山的雪莲,纯洁无匹,清丽得不沾人间一点烟火。淡淡的气息越来越是浓烈,向黄羽翔所在的山洞正迅速接近。

    “她的功力又有长足进步了!”黄羽翔暗自说了一声,正如赵海若所说,任雨情的修为已达到了问剑心阁“*两绝”的地步,清冷的气息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虽然柔和,却是没有半分热切之意。

    突然之间,清冷的气息一窒,随后便显出一股欣欣然的味道,仿佛遇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正发着殷殷之意。

    黄羽翔一怔之间,这股气息立时又回复了平常的清冷,仿佛一汪清水,虽然闪过一丝涟漪,但却立刻恢复了平静。他微微一怔,便明白了过来。

    任雨情的修为虽深,但却比不上他以先天真气修成的神识,却是比他晚些才发现了对方。感觉到黄羽翔也在此处,任雨情心情微荡,连带着功意也出现了一丝波动,随即却被她强行克制住了。

    将单钰莹的娇躯轻轻地放在地上,黄羽翔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

    明月高挂,洒下万道银芒,被积雪反射,整个山头都是一片银色的瑰丽景象。

    适正此时,一道姣美的身影突然窜入夜空,直跃起了七八丈高,这才以一种极美的身姿落了下来。在积雪上轻轻一点,立刻又弹了起来,向黄羽翔所在之处迅速纵跃而去。

    转眼之间,那道身影已是从山下迅速跃至,一身白衣飘飘,仿佛凌波仙子,正在洛河之上翩翩起舞。明明她的速度十分的迅速,但黄羽翔却是感觉不到她有半分急迫的样子。三四个起落之后,黄羽翔已是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长相,冰肌玉骨,仿如秋水,不是任雨情还是何人!

    百来丈的距离转眼即过,最后一跃之时,任雨情的身形猛然跃到了黄羽翔的上空。

    黄羽翔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明月高挂在身后,她仿佛折桂下凡的月宫仙子,飘飘然带着无尽的潇洒和暇想,衣袂飘飞之中,终是落到了地上。

    “黄兄,你是什么时候到的?”任雨情淡淡一笑,“看到你在这里,雨情便知道明日的对手便是单妹妹了!”

    淡然的微笑之下,仿佛满山的积雪全在一瞬间融化似的,天崩地裂的悸动感将黄羽翔团团包围了起来!

    黄羽翔完全看得痴了,脑海中除了她清冷的美丽之外,再也容不得一物。

    不是没有见过张梦心的绝美,赵海若的纯真,司徒真真的妩媚,于雅婷的狐媚,单钰莹的刚健,被美女包围的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一见到美丽姑娘就会大流口水的毛头小子了!任雨情的清冷绝艳,他早已是领教过的,但此时此刻,却再一次被她的美丽所震撼!

    她雪白的肌肤似是比地上的纯雪还要皎洁,清冷的气息也正如惊天崖的冷傲,铅白雪中,将她的美丽没有一丝掩藏地表达了出来。清冷的任雨情,仿佛是属于冰天雪地的,只有奇冷的气息,才能让她的美丽没有一丝折扣!

    黄羽翔的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就是任雨情很想看到他出丑,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就是有这种感觉。好在他的“抱朴长生功”原就是媚功之祖,旁人根本不可能以媚术盅惑了他,只是任雨情的功意与他相左,却是可以从心灵的最深处引起他的共鸣!

    他立时收慑心神,全身的真气缓缓流转开来,脑中联想到昔日的杀伐血腥,整个人顿时将变得刚毅冷酷,一双懒洋洋的眸子顿时变得如夜空般的深邃,让人一见之下,心神立刻会被全部吸引过去。

    任雨情的体内也有“抱朴长生功”的功法,只是没有黄羽翔这般纯正罢了。黄羽翔一运功,她立刻感受到了磅礴的真气中所挟带的撩动人心的盅媚。因为功法相近,她所受到的吸引却是远比常人来得强烈。

    见她的娇躯产生了微微一丝抖动,仿佛被奇寒所侵,让这个女人发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黄羽翔顿时大生怜意,直想跨前一步,将她娇弱的身体搂到怀中,用自己宽广的胸膛来抚平她的寂寞,用自己热情的拥抱来化开她层封的冰雪,用自己甜美的亲吻来激起她深藏的情感。

    “雨情——”满怀深情的声音竟让任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悸动,黄羽翔将目光投射到她的明眸上,脸上显出一丝明朗的笑容,“我和莹儿也才刚到,怎得你来得这么巧,时间算得倒是蛮准的!”

    任雨情轻轻一笑,毫不躲避地迎向了黄羽翔的双眼,道:“黄兄可能不知道,问剑心阁的所在之处,正是这座昆仑山!这惊天崖雨情曾经来过两次,是以今天早上出发,现在便到了!”

    原以为能栽培出像任雨情这般水灵的女子,便只有江南的水土了。黄羽翔还道问剑心阁是在江浙一带,没有想到却是在连绵千里的昆仑山脉中!但想到任雨情惊世绝俗的清艳,却也只有冰雪皑皑的奇寒之地才能生出她的冰肌玉骨!

    黑白分明的大眼仿佛黑夜中的星星,在姣洁的月光照射之下,散发着淡淡的清辉。乌黑犹如点漆的眸子,胜过世上最最珍贵的宝石,明丽的光芒让所有的饰物失去颜色。

    黄羽翔心中的悸动越来越是强烈,但也生起一股颇为不安的感觉,搅得他的神经都有些乱乱的。

    “原来雨情还是主人,那么,明日过后,可不可以一尽地主之谊,招待我和莹儿往问剑心阁一游呢?”黄羽翔的功法正在不断地提升中。任雨情虽然美得惊人,但和张梦心也在伯仲之间,没有理由他会产生如此强烈的触动感,显然是任雨情刻意运功加强了自身的魅力!

    只是,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只是想看到黄羽翔露出色授神与的狼狈相吗?但此人只要见到美丽女子,便是不用盅惑他,也会现出这种表情,哪需要任雨情有意施为!

    力总是相互的。

    黄羽翔的外貌固然英俊,但以任雨情视万物众生皆为臭皮囊的道家人的的眼中,却是与王二麻子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但人的眼睛却是灵魂的窗口,清澈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深邃的眼神中,满是殷切的情意,浓浓的,仿佛积雪也要被它化开!任雨情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芳心正在摇曳,仿佛死水的心灵正在震颤,她微吸一口气,道:“黄兄,问剑心阁素来不迎外客,请黄兄见谅!”

    心中的冲动越来越是强烈,真想将眼前的女子搂怀里,将她轻怜蜜爱一番,黄羽翔强自忍住心魔,转过话题道:“雨情,你可知道魔教的三大绝技是什么?”

    任雨情微微一愣,道:“黄兄打听这个干嘛?魔门的三大绝技分别是红日照天下、千里一瞬间、雷动九天!”

    “是吗?”黄羽翔突然一笑,爽朗的笑容竟然让任雨情产生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他道,“不过,雨情可知道肖无月这个人吗?”

    意乱情迷了一瞬,任雨情连忙收慑心神,但听到肖无月三字时,脸上顿是色变,稳固的心防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她轻声道:“肖无月是魔门几百年前的门主。黄兄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黄羽翔自是不会错过任雨情难得露出的破绽,庞大的精神力顿时乘隙而入,一**撼动着她的神经。他将腰间的怜花剑轻轻一拍,道:“傲天剑!”

    “傲天剑?”任雨情眉头大皱,道,“傲天剑不是随着肖无月的失踪而告消失了吗,怎得又会落到黄兄的手中?”

    黄羽翔微微一笑,道:“神兵利器,肯定不会长埋地下,终有它重见天日的时候!雨情,你还要瞒我吗?肖无月既是魔门的门主,又怎么会京城王家才会的‘冰封三千里’!况且,与莹儿争夺教主的时候,王家也派出了王海川来夺取教主之位!‘冰封三千里’明明就是魔教的武功,京城王家原就是魔教的分支!你们问剑心阁与魔门交战千年,岂会不知道京城王家的绝学乃是魔门的武功!”

    任雨情的脸上现出错愕之色,心防的缺口已是越来越大,她怔了半晌,才道:“原来黄兄已经知道得这么清楚了!不错,我确实知道,京城王家原是魔门的一脉,而且昔日天下第一大侠王天明正是魔门的上任门主!”

    她微微一叹,道:“百年约战,败者在百年之中不能以自己门派的身份插手江湖,虽然没有说不能行迹江湖,但却是不能出手。四百多年前,魔门因为连续三次在百年约战中失败,又不甘长久旁观江湖,便另组了一个天魔圣教,他们隐在暗中操纵一切。这样他们没有出手,却也能够左右江湖的风云。”

    黄羽翔静静地看着她,有时候,要了解一个人,从他的对手上了解到的资料,却是远远要比向他本人打听来得有用快捷得多。

    “但有本门在暗处牵制,魔门只要输了百年约战,但不能明目张胆的扫荡江湖!虽然他们的实力雄厚,但仅凭手下众人组成的魔教,却是在与白道的斗争中长期处于均势之中,没有办法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任雨情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清澈的双眼中仿佛染上了一层雾气,于冷若冰霜中,多了几分朦胧的美丽。黄羽翔再也耐不住了,向前踏上一步,与她间隔的距离仅有半尺之遥。

    任雨情的娇躯微颤一下,仿佛积厚的冰雪中倒进了一片滚热的开水,化开了冰冷的外壳,将脆弱的内心完全展露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清了清嗓子,复道:“于是,约在两百年前,魔门终于分出了一部份人手,在正道中建立了王家的基业。更将‘冰封三千里’作为王家的绝学,而从魔门的典籍中删除!因为那时魔门的武功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在江湖上展现,是以根本没有人知道‘冰封三千里’乃是魔门的神功!

    魔门三大绝学,原为冰封三千里、红日照天下、千里一瞬间,后来便将雷动九天补了进去!黄兄说我骗你,其实倒也不对!现在的魔门三大绝技确实是我前面所说!

    因为王家进入正道之后,并没有做出违逆了侠义道的事情,本门自然也犯不着为了这件事与魔门兵戎相见!到得王天明横空出世,更是领导正道,抗击蒙古铁骑,便说他是民族大英雄也毫不为过!

    后来想想,王天明那时的用意有两种可能:一是王家受了正道百年的熏陶,已然改邪归正,王天明是个真正大仁大智、大勇大能的大英雄;二者,王天明是故意要做出这番事来,骗得正道人士对他的支持,从而一举夺取得帝位!“

    “他想当皇帝?”黄羽翔惊呼一声,想不到草莽之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野心家。

    “当时太祖皇帝还刚登基,内有陈友谅之流的混战未平,整个中原群雄林立!若是王天明晚死几年,凭着他在武林中的不世威名,王家的百年基业,魔教的庞大后援,便是要问鼎天下,也是大有胜算!”任雨情雪白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红润的樱唇浮动着一丝奇异的光芒,看来竟是盅惑之极!

    黄羽翔的喉结一阵抖动,双手微微发颤,心中直有一个声音在叫他立刻将眼前这个动人之极的美女抱住!

    两人才说话之初便开始对视起来,不知不觉之间,几有两柱香的时间,但他们都没有将眼睛移开的意思。黄羽翔的眼神越来越是温柔,便是任雨情清冷的眼神,也是蒙上了一层说不出的妩媚。

    “这么说来,王家之人应该对岳父恨之入骨才对!若不是他击败了王天明,以当时王家的声名,便是家主身死,恐怕也能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丝情话,但牢牢锁视的眼神却是将一切都表达的清清楚楚。

    “张……前辈?”任雨情的脸上显出了几许奇异之色,缓缓道,“当时王天明竟能生生击毙了蒙古的第一高手修赖阿耶,想来达到他们这种级数的高手互拼,王天明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与张前辈一战之时,恐怕他的旧伤还没有痊愈,是以会在比斗的关键时刻真气稍窒,反让张前辈得胜!否则的话,任凭张前辈如何天纵奇材,但差了王天明二十来年的火候,怎都不可能赢得了他!”

    感受到任雨情的气场有了几丝微妙的变化,黄羽翔庞大的精神力已是完全统御了全场,若是在比斗的时候,恐怕任雨情已是败得一塌糊涂!他皱眉道:“岳父与王天明比斗的时候,距离那场百万军中的大比拼,已是过了三年之余!难道王天明的伤势还没有好吗?”

    任雨情摇了摇头,道:“纵使王天明的武功要比修赖阿耶稍胜,但也不会多大的优势!王天明虽然能将修赖阿耶击毙,但本身恐怕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像他们这种高手的比拼,便是被掌风刮到一记,恐怕也要伤筋断骨!王天明所受的伤,恐怕便是十年也难以痊愈!”

    黄羽翔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一想,不禁双掌合击,道:“那就对了!当时王海川在西湖之上行刺心儿的时候,那种狠劲却是想将心儿置于死地,而不是要将她生擒!想到依着王家和岳父的仇恨,只怕可以用恨比三江来形容吧!”

    浓重的情意仿佛高山一般,又如狂卷的巨浪,一**冲击着任雨情寒冰般的心灵,任雨情终是吃受不住黄羽翔深情的目光,而将双眼移到了旁边的雪地上,秀颈微低,雪白的颈项仿佛一场美丽的和氏玉,散发着柔和的色泽。

    二十一年平静的生活,早让她的芳心仿佛万古不化的寒冰,度过了少女的憧憬和蒙胧后,早已将一切看淡。虽然只有二十一岁,但她却仿佛坐了三十几载枯禅的老僧,再也难以有丝毫东西可以撼动她的心灵。

    因为从*历过爱情,从来没有体会过嫉妒,从来没有知道过大喜大悲,因为一切是零,是以她的修为一日千里,早早就达到了问剑心阁“*两绝”的境地。

    但在遇到黄羽翔之后,一切都变了!

    以她的心性,怎都不可能喜欢黄羽翔这个薄行浪子的!但在不知不觉间,这个男人的身影却是在她的心中刻下深深的烙印,打下了永不磨灭的记印,那种在午夜梦回时的孤独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异样感觉。

    她不想变成另外一个“她”,一个外表平静,但骨子里却是满含思念的女子,仿佛天上的牛郎织女,一年只有一天相聚的机会。从此以后,便又要分处两地,饱受思念的折磨!

    任雨情知道自己是不能动感情的,况且,即使师门允许,但黄羽翔有如此多的妻子,嫁给他,能够得到幸福吗?她是个小心的女子,不敢下这个赌,也不敢拿自己下赌!

    脸上泛过一道楚楚动人的神色,任雨情轻声道:“黄兄,放过雨情好吗?”声音楚楚可怜,这个清冷的女子终于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从正事一下子跳跃到了男女私情上,但黄羽翔却是没有觉得丝毫的突兀感。其实从两人眼神相触的一瞬起,情意的交流便已经开始了。虽然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虽然没有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眼神相触之间,只有一股淡淡的情意,甜甜的,清清的,仿佛一条小溪,虽然只是潺潺流动,但却是亘古深远。

    “雨情,你又怕什么呢?”黄羽翔的声音也是低轻,嗓子变得格外的沙哑,却是让任雨情浑身都变得痒痒得。

    任雨情苦笑一下,道:“既入问剑心阁,便要斩断七情,从此以后,便不能沾染人世间的俗欲!黄兄你修习的武功与我一脉相承,我对任何人都可以视为不见,独独对黄兄起不了一丝戒心!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对自己抱有戒心!”

    “既然是人,难免就有七情六欲!”黄羽翔低低一叹,道,“你们昔时的门主水玲珑与肖无月一场孽缘,若是她能早些认清自己的心意,也不会酿下如此悲伤的结局!”

    任雨情转过身体,背对着黄羽翔,抬头望月,道:“不瞒黄兄,雨情确实对黄兄怀有几分异样的感觉,但却不是你和单妹妹她们之间的情意!只要你放过雨情,雨情定可以回复昔时古井不波的心态!”

    月光洒在她瘦削的娇躯上,投下了一道长长的身影,在雪地上孤单地延伸向远方。

    黄羽翔张开双臂,便欲向她抱去,但心念思忖之间,却是硬生生地止住了。他定了定心神,诚挚地道:“雨情,说实话,你对我究竟有没有一丝意动?”

    任雨情回过头来,向他凄然一笑,双眼之中猛地垂下两行泪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双臂再张,黄羽翔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今天的任雨情,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以前的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一副淡淡然的样子,绝不会像眼前这副样子。

    双手突地无力垂下,黄羽翔摇摇头,道:“雨情,不要再欺骗我了,也不要再欺骗你自己了!”

    重新将身体转了过来,任雨情将颊角的泪水拭去,叹了口气,道:“黄兄,刚才为什么没有搂住雨情呢!你可知道,只要你抱住了雨情,雨情便会在心中产生对你的鄙夷感,终能将你的身影从心中抹去!唉,如此雨情便很凄惨了,既不能爱上黄兄,也忘不了黄兄,你叫雨情怎生是好?”

    说到后来的时候,她脸上的神色已是换上了一副淡淡的笑意,显然已是恢复如常。细密沉厚的精神力顿时将黄羽翔侵入她神经之内的神识一一推出了体内,重新回复了完美不露丝毫破绽的神意!

    一时之间,黄羽翔的心中也不知升起了什么感觉,只觉自己认识的女人都是狡猾无比的狐狸,他却是个善良的猎人。虽然他笨手笨脚的,却是打到了很多的猎物,但天知道这些狐狸是不是有意送上门故意让他抓得,因为他的善良只会让这些狐狸吃光他所有的粮食,而不舍心破坏它们美丽的毛皮。

    好像在与任雨情的较量中突然落了下风!黄羽翔怔了一下,突然展颜笑道:“爱情并不会因为我抱不抱你而消褪,若是你心中有我的话,深情的拥抱只会让你更加记得我的温柔!”

    任雨情身形微微一颤,随即也笑道:“黄兄,你可知道,因为你对雨情的影响,已被列为问剑心阁最大的敌人!本门各位长老,都不会允许再次出现肖无月和水玲珑的悲剧!若是雨情不能忘了黄兄,或是黄兄对雨情纠缠不清的话,都会让本门的长老对你刀剑相向!”

    想不到自己竟会受到问剑心阁如此的重视,纵使被视为敌人,黄羽翔仍是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能分别对抗魔教与问剑心阁的,天下虽大,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黄羽翔将怜花剑轻轻抽了出来,这把绝世神兵在月光之下泛着惨白的光芒,似是要吐噬无尽的鲜血一般,道:“好像上天弄人,这把傲天剑又要与问剑心阁为敌了!雨情,我黄羽翔对天立誓,只要你心中有我,便是与天下人为敌,我都要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若是你师们之人想要阻拦的话,我便杀上问剑心阁!只是希望你不要像水珑玲前辈一般傻,铸下了大恨!”

    他举剑指天,海浪一般的气势顿时延展开来,无穷无尽地在山间荡漾。天上地下,就仿佛只有这么一个男人傲然卓立,向面前心爱的女人表达着万古不变的情意!

    任雨情的娇躯一阵瑟瑟发抖,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刚想说话之际,却听单钰莹叫了起来:“任姐姐,原来你也到了!小贼,你也真是的,明明任姐姐已经来了,为什么你不叫醒我呢!”

    原来她感受到了黄羽翔强烈的功意波动,终是从睡梦中醒觉过来。

第十二章开胃小斗

    任雨情微微一笑,向单钰莹道:“单妹妹,你醒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说得太大声了,把你吵醒了!”

    单钰莹一个纵身,跃到了任雨情的身边,抓住了任雨情的纤手,道:“任姐姐,你都在客气什么?你都来了,我还能睡吗?”头颈一转,向黄羽翔扫了一眼,“小贼,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啊?”

    搞了半天,还是在吃醋,还以为她转了性呢!黄羽翔道:“没有什么,只是问了些关于魔教的事!”天地良心,与任雨情的谈话大多是关于魔门秘辛的,至于男女私情,真得只是廖廖数语而已。

    单钰莹满脸的笑容,也不知有没有相信黄羽翔的话,道:“哦,我还以为你们许久重逢,必有很多话要说,生怕自己这时候出来,会打扰了你们呢!”

    完了完了,醋坛子开始发酵了!酸气都快冲到天上去了。

    黄羽翔哈哈大笑,用眼睛挑了下任雨情,道:“我也希望能与雨情说些肉麻的话,只是雨情一心想要跳出红尘,却是不肯给我半分机会!”反正自己的用心单钰莹知道的清清楚楚,若是遮遮掩掩的话,反倒要惹她嗔怒了。

    任雨情却是容色不惊,道:“单妹妹,你可不要乱猜!黄兄,你也不要胡说八道!小心雨情要对你不客气了!”

    单钰莹拍手道:“任姐姐,我们联手教训这小贼一顿可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他现在的功力进步太快,我一个人已经斗不过他了!想找海若吧,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整天都在想些奇怪的念头,别人的功力又差得太远,又被他骗得死死的!”

    任雨情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道:“黄兄,你可是哪里得罪了单妹妹,还不快向她赔礼道歉!小心情海生波,酿成滔天之恨!”

    单钰莹格格一笑,道:“他不是得罪了我,而是太不争气了!任姐姐,那场赌约可是我代小贼定下的,可是到现在任姐姐还是对我们家的夫君若即若离的,岂不是他还不够殷勤,没能打动任姐姐的一片芳心!”

    黄羽翔又惊又喜,什么时候这个最是刁横、自主性格极强的妻子竟然默许了他对任雨情的野心,更是帮着他说起话来了!

    “单妹妹,你不要开玩笑了!”任雨情赶紧摇了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雨情一心向道,生命之中,唯一能长伴左右的,就是一盏青灯而已!”

    “我才不要呢!”单钰莹搂住了她的削肩,道,“任姐姐长得这么漂亮,若是终生与孤灯相伴的话,那岂不是太可怜、太可惜了!任姐姐,我们家的夫君虽然有些风流,有些好色,但总体来说,还算体贴,还算温柔!”凑耳到任雨情的嘴边,轻轻嘀咕了几声。

    任雨情立刻双颊通红,跺脚道:“单妹妹,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啊?”

    单钰莹的声音一出现之后,黄羽翔便向后退了几步,两人隔开约半丈左右的距离,以避嫌疑。可怜他虽然内力深厚无比,但单钰莹这几句话说得实在是太轻微了,以他的耳力,兀自没有听到半个字。看着任雨情红晕扑面的样子,于清丽之中平添了几分妩媚,当真是说不出的娇丽动人,心中更是痒痒得,直想跑过去问问单钰莹讲究说了些什么,竟能让平和冷淡的任雨情现出如此娇人的一面。

    单钰莹格格娇笑起来,又凑到任雨情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黄羽翔看得实在心痒难止,大大地跨前一步,凑到两女的身边,将耳朵凑了过去。谁知还没有听到她们说话,却觉耳朵一痛,已是被单钰莹单手拎住。

    “痛死了,莹儿,你可是想要谋杀亲夫啊!”黄羽翔低笑一下,伸手在她的腰间轻轻滑过。

    单钰莹最是怕痒,立刻将肆虐黄羽翔耳朵的右手收了回来,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嗔道:“小贼,走开些!我们女人说私房事的时候,你们男人走远点!”

    黄羽翔涎着脸道:“好莹儿,我也想要听啊!况且,你们不都是要做我的小娇妻吗?跟我说说有什么关系!”

    任雨情摇摇头,道:“怪不得单妹妹说要揍你一顿!黄兄,依着雨情现在的心情,确实也想将你打上一顿!”

    仿佛树敌良多!黄羽翔总搞不清楚这些女子明明对他怀有深深的爱意,但无论是谁,在没有与他定下关系的时候,总是喜欢口是心非,非要将那张纸捅破,坦陈相见之后,才会将**裸的内心承现在他的面前。

    单钰莹松开了搂着任雨情的双手,猛然向黄羽翔急扑而去,“红日照天下”*在瞬间发动,凌厉的掌力划破空气,硬是挤压出一道真空地带,竟是让掌风都没有发出来!

    没有想到这妮子竟然玩真的!黄羽翔丝毫不敢存有大意,瞧单钰莹这副样子,便是对付生死大敌,也不过如此!他双手一圈,浩大的先天真气已是泉泉涌出,向单钰莹毫不示弱地反击过去。神识展开,瞬间充满了整个山头,将全场的形势一一浮现于心头。

    “嘭”地一声大响,黄羽翔猛地后退三步,身形轻晃之际,双足已是深深地陷到了积雪之中。

    单钰莹的身形却被抛飞起来,凌空荡起。她在空中轻轻一折,道:“任姐姐快来帮忙!”说话之间,真气终泄,落到了地上。

    碎雪横飞之中,黄羽翔已是长蹿而起,重新落到积雪之上,哈哈大笑道:“莹儿,你现在是斗不过我了!不过这场架不能白打,若是你输了的话,可有什么赔偿?”

    任雨情显出几分意动之色,身上的衣袂突然逆风而动,显然已是在聚积浑身的真气。

    单钰莹格格一笑,道:“若是你能赢得了我和任姐姐的联手,我们便任你处置!”向黄羽翔悄悄眨了个眼,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黄羽翔立时明白过来,原来单钰莹这番举动原是为自己出谋划策,用意还是要掠夺任雨情的芳心。待会恐怕不是她与任雨情合击自己,而是他们这对欢喜冤家联手打压任雨情吧。

    再次娇叱,单钰莹已是将功法提升到“死寂天下”的境界,整个人发同鬼魅一般,若不是黄羽翔已用神识控制了这片区域,恐怕连她的身影也捕捉不住。

    任雨情适时而动,虽未出剑,但骈指如剑,寒气森森,仿佛天际流星,也是奇快无比。虽然她的速度还赶不上单钰莹,但指上的力道却是奇大无比,将黄羽翔绍三尺的距离全部笼罩住了!

    黄羽翔大喝一声,身如游鱼,避实就虚,已是向边上闪躲开来。

    但两女实可算是当今武林中修为最高的年轻一辈了,两女的联手合击,岂能如此轻易避过!单钰莹如影随形,双手连晃,已是幻出七道掌影,原来已是把“七巧穿心掌”给使了出来。任雨情却是浑身青气大盛,整个人突然一阵加速,再度向黄羽翔急追而去。

    黄羽翔原本的轻功算是不赖,但比之这两女来,还是略逊了几分,若是光凭躲闪的话,根本不可能摆脱得了对方。况且两女颇有默契,联手之下,居然丝毫不露破绽,不给黄羽翔各个击破的机会!

    不过即使单打独斗,除非黄羽翔使出“灭世之剑”这等毁灭性的终极技法,否则的话,便是要赢两女,也非要千招以外。此时他又不能拔剑迎战,想要取胜的话,除非单钰莹倒戈,不然的话,他不被揍成猪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浑身先天真气一阵急速流转,精神力无限提升,终是臻入了“流光之剑”的境界,将两女的每一个举动都清晰捕获!

    其实进入“流光之剑”的境界后,并不是身法出现了大飞跃,只是由于“抱朴长生”真气的聚积,大量集于手腕之上,让他的出剑速度达到了鬼神难及的程度!否则的话,他只需掩到对手的身后,给别人的来上一剑,就将事情结束了!

    虽然两女的配合极为默契,但终究还是有几分空隙!黄羽翔要捕捉的,就是她们攻击间那极其细小的先后差别!怜花剑连鞘而出,猛然向先至的任雨情点了过去,直指她的胸口。

    若是两女没有那极其细小的攻击差别,任雨情自可以对他的攻击置之不理,让单钰莹替她架下这一击。但单钰莹此时却是偏偏落后了一瞬,而黄羽翔的剑势却是急如闪电,若是她不招架的话,等于是送上门让他击中自己。

    纵使知道他不会下狠手伤了自己,但像她和单钰莹这般高傲的性子,又岂会忍得下这种失败!任雨情硬生生地止住了身形,右手急伸,已是向怜花剑抓了过去。

    黄羽翔微微一笑,怜花剑说收便收,剑身一折,又向单钰莹刺了过去。

    转眼之间,单、任两女的合击之势已被他化解开来,“抱朴长生功”的神妙当真是匪夷所思!

    “噗噗噗”,单钰莹的每一道掌力都击在怜花剑的剑僧上,七掌过后,身形终是停下。

    黄羽翔哈哈大笑,浑身的气势陡然上升,霸道的眼神一扫两女,浑厚的真气已是四下溢开,一**撼动着两女的护身真气。

    单钰莹被他的眼神一扫,顿时手脚一阵发软,恨不得立刻扑到了他的怀中,尽着地享受着他的轻怜蜜爱。即使清冷的任雨情,也是娇躯一阵发颤!

    “莹儿,看来你们今天要输得精光了!”黄羽翔霸气十足地说道,语气之中不泛淡淡的邪气,惹得两女都是情不自禁地脸红起来。

    单、任两女互看一眼,都是齐齐娇叱一声,向他再度扑了过去。

    黄羽翔已是成竹在胸,哪里还会怕她们。将神识无尽地展开,在“流光之剑”的境界下,避重就轻,总能将两女的招式化开,时不时还能乘隙追击,与两女顿时斗了个不分上下。

    三人打得都是极快,一沾即走,转眼之间,已是百招开外!

    到得后来,任雨情也将腰间长剑连鞘使出。她手中有剑,虽然还没有出鞘,便威力比之刚才以指当剑,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她一全力以赴,黄羽翔顿时落到了下风。但这小子的“流光之剑”当真是神妙无比,硬是让他又支撑了两百多招,这才完全处于防守的状态,再也没有进攻之力。

    “叮”,一声脆响,任雨情的长剑与怜花剑首度相触,大力狂涌之下,两人都是微微后退几步。他们打得太快,绝少有较力的场面出现,是以打了三百来招,这两把剑才碰触了一回。

    猛然之间,这把千年神兵发出龙吟一般的脆响,套在剑僧上的剑鞘突然跳脱半尺,骇人的杀气狂涌而出,无止无尽地向任雨情包围过去。

    受到这股杀气的影响,黄羽翔双目尽赤,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整个人的气势突变,森冷得一如九天十地的魔神。

    任雨情猛地停下身形,沉声道:“黄兄,清静明心,抱元守一!”

    被她用“大悲明王咒”这一喝唱,黄羽翔身形一阵巨晃,猛然跌坐在地,大声地急喘起来。

    单钰莹大惊,连忙纵了过去,急问道:“小贼,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黄羽翔站起身来,眼中的赤红之色已经淡去,他再度喘了几口大气,方才道:“这把剑好邪门!刚才我只觉一股奇冷的感觉从手上传来,突然从心中伸起一股杀戮之意,好像雨情是我的生死大敌一般!”

    任雨情微微一叹,道:“将雨情视为生死大敌的,不是黄兄,而是这把傲天剑!”她将自己的长剑拔出鞘来,指着剑身道,“黄兄、单妹妹,这把问心剑上有道补痕,你们可看得出来!”

    黄、单两人仔细一看,都是点了点头。

    任雨情接着道:“这把剑乃是本门祖师所佩,却被当初的‘天魔魅女’用傲天剑削断。后来请了名匠,这才把剑韶接!只是傲天剑的煞气太重,虽然将佩接好,但这道痕迹却是终难消除!”

    回剑归鞘,任雨情盯了黄羽翔一会,道:“黄兄,你可要小心!这把傲天剑煞气太重,刚才可能是受到问心剑的刺激,勾起了这把剑潜藏的魔性,这才会影响黄兄的心神!其实它不是想对付我,而是为了将问心剑再度削断!这等绝世神兵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傲气,怎都不会让自己的手下败将再存于世!若是黄兄长久使用它的话,可能便要被它的魔性所染,变成嗜血的大魔头!”

    单钰莹悚然大惊,道:“任姐姐,这可怎生是好?”

    “很简单,要么换一把剑,要么尽量少用!刚才黄兄入魔未深,所以会被我的‘大悲明王咒’立刻唤醒,但若是入魔久了的话,恐怕‘大悲明王咒’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任雨情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又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一下!单妹妹,我明天可不会手下的留情的!”

    “嗯!”单钰莹道,“我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不过,任姐姐你也不必再找地方了,我们那个山洞很大,多待一个人也不会挤的!”

    任雨情微微一笑,道:“惊天崖的两边各有一个山洞,正好给两边的人歇息。我本来要到另一边去的话,谁知正好感觉到了黄兄的气息,这才跑过来看看!”

    见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任雨情连忙摇手道:“你们可不要误会!我只是过来看看,可没有别的意思!”有些事情只会越解释越糟,虽然不知道任大姑娘跑过来到底是不是想要私会情郎,但她越描却是越黑。

    黄羽翔哈哈大笑,将傲天剑系回腰间,心中暗道:“这家伙这么狠,差点害了我的雨情,以后还是叫你傲天剑吧!怜花、怜花,嘿,摧花还差不多!”

    任雨情的脸上又笼上一层红晕,道:“好了,我要走了,有些事情我还要理理清楚!单妹妹,我们明日巳时再见!”

    “任姐姐,我还有好些话同你说呢!”单钰莹连忙叫道。

    任雨情浅浅而笑,脸上现出了几丝落寞之情,道:“明*斗之后,无论输赢,我都会与单妹妹长谈的!既然是单妹妹继任魔门之主,必然不会为害江湖,我也就可以放心地回转问剑心阁,从此以后,将不再踏足江湖!”

    向黄羽翔投下了一瞥,她转身便行,瘦削的娇躯投下了长长的身影,在雪地上轻轻摇曳,说不出的楚楚动人。明月半残,天地之间,一个绝美的身影缓缓而动,淡淡的身影仿佛孤独了一万年。

    黄、单两人都是看得痴了,不知不觉间,单钰莹已是泪流满面。

    她回身扑到黄羽翔的怀中,轻声道:“任姐姐好孤单,小贼,我能感觉得到!你一定要将她娶过门来,用全部的身心来化开她心中的冰雪!”

    黄羽翔又何尝不是,只觉喉咙一阵发苦,想要唤任雨情的名字,可是话到嘴边,却是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他轻轻拍了拍单钰莹的背,再扫了一眼任雨情已然消失得地方,道:“莹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追回来的!便是拆了问剑心阁,我也要让她答应嫁给我!”

    话锋一转,黄羽翔责问道:“莹儿,你不是说要帮我取胜的吗,怎得老是尽顾着打我?”原来她曾向黄羽翔打过眼色,示意会帮着他,谁知只看到她发了疯似地向自己拳打脚踢!

    单钰莹一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道:“我打着打着就忘了!”

    黄羽翔摇了摇头,叹气道:“我老是想不通,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怎得会如此喜欢打架,跟海若倒是很像!”提到赵海若的名字时,他不禁左看右瞧,生怕这古灵精怪的妮子又突然从哪里钻了出来,将他大大吓上一跳。

    单钰莹嘻嘻一笑,道:“我若不凶一些,你就更加不把我放在眼里!便是如此,你还不是一个姐妹一个姐妹地往家中添吗?”

    “我哪敢不把你放在眼里!”黄羽翔抓住她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我把你放在这里!只要它在跳动,我就时时刻刻地记着你!”

    单钰莹嘤咛一声,扑到了他的怀中,轻声道:“纵使你是在骗我,纵使你只是在哄哄我,我也还是很开心!小贼,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被男人一哄,便是要将她连心都掏出来,她都心甘情愿呢?”

    黄羽翔一阵感动,将她紧紧地抱住,道:“你是待放的鲜花,我是夜间的甘露,受到我的滋润,你自然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我的真情就是甘露,你的心就是鲜花!我把真情给了你,你把真心给了我!”

    “嘻嘻,死小贼,骗女孩子的话一套接着一套!不过,我喜欢听!骗我也好,哄我也罢,小贼,在我耳边一直说好吗?我要听到耳朵生茧,要你陪着我一起白头到老,永远不停地听你说着情话!一百年,小贼,人只能活一百年真是太短了!我真得希望能够早些遇上你,能够早些让你抱着我,听着你的甜言蜜语!夫君,我傻吗?”这个刁蛮的小姐终于将水晶般的心完合向黄羽翔敞了出来。

    “傻妮子,我的傻媳妇!我会永远爱着你!我不知道永远是多久,但我有生之年,都将把你铭记在我的心里!莹儿,我不想对你许下什么诺言,但我希望,百年之后,我会死得比你晚!因为,我不想让你带着忧伤的眼神,在痛苦中死去!我要你开开心心地,在我怀中走完人生的道路!纵然一直到最后,也有我陪着你!”黄羽翔坐倒在了雪地上,紧紧地拥着单钰莹,虎目之中竟已有些泪光闪动。

    “嗯,我一定要比你先死!小贼,说好了,你可不能赖账啊!你什么事情都可以骗我,就是这件事你一定要向我保证!”单钰莹的脸上浮起了幸福的光彩,她喃喃道,“娘亲一定会为我高兴的,因为我找到了她没有寻到的幸福!小贼,跟我去见娘亲,爹爹虽然现在不会承认你,但娘亲一定会知道你是莹儿的好夫君……”声音渐低,终是复又睡了过去。

    在心爱男人的怀中,她睡得仿佛一个婴儿,嘴角兀自挂着一抹纯真的笑意。

    黄羽翔静静地搂着她,用宽广的胸膛将她紧紧抱着。外面的气温虽然很低,但黄羽翔的内心却已经完全燃烧了起来,温馨的情意将这一片冰天雪地都变得暖洋洋的。

    九月的天空突然洒下了片片雪花,黄羽翔抬头望月,冰冷的雪花掉在脸上,冷冷的,却是半分也没有减退心中的热火。

    紧紧地拥着单钰莹,拥着他今生的最爱,任凭天上的雪花将两人的身体掩盖。银妆素裹之中,两人的身形已是完全被雪花所掩盖,只留下两个相拥的雪人。

    人的生命固然是有限的,不过百年的弹指光阴,但这一刻却是隽远的!天地似在见证两人的情意,用冰雪将两人深情的相拥永远凝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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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小贼,你到底脑袋有没有病啊!竟然让本小姐在冰天雪地里待了一个晚上!”单钰莹大发娇嗔,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后,将身影投到了黄羽翔的眼前,张牙舞爪的样子,与昨晚的温柔判若两人。

    双手插腰,嚣张的气焰让黄羽翔顿时缩成了一团,单大小姐大声道:“若是我生病了怎么办?若是影响了我今天的发挥怎么办?你说,你说,你赔得起吗?”

    黄羽翔苦笑一下,道:“好了,莹儿,算我错了总行了吧!”搂住了她,用温柔包裹着她,免得让她再度化身成母老虎。

    单钰莹突然噗哧一笑,道:“小贼,要不要我手下留情,让你的雨情多走上几招,让她留几分颜面?”

    黄羽翔怔怔地看了看她,突然哈哈大笑,道:“不是吧!雨情的功力不知怎得,突然增强了不少!你便是要赢她,也非得在千招以后!她自幼筑基,底子与你在这些天功力的突飞猛进相比,可要厚实好多!斗得时间越长,你的胜算就越少!”

    “哼!”单钰莹颇不服气地转过身体,道,“啧啧啧,还没有过门,你就这么偏帮着她!”

    黄羽翔嘻嘻一笑,在她的俏脸上轻轻一弹,道:“你不也是还没有过门吗?”

    单钰莹大羞,当下不依起来,与黄羽翔顿时闹成了一团。直到太阳渐高,这才向惊天崖走去。

第十三章百年约战

    任雨情依旧一身白衣胜雪,艳阳高照之下,整个人如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彩,仿佛九天降下红尘的仙子,衣袂飘动中,仿佛要驾着凛冽的山风,飞回到孤单冷清的天庭。

    问心剑已是握在了手中,她背转身子,眼光投向了无尽的远山,虽然听到了黄、单两人走来的声音,却仍是没有回转过头来,只是淡淡地道:“你们看,这一片山河多么的壮丽!”

    惊天崖的半山腰有个约摸七丈见方的大石坪,黄羽翔两人走来的时候,就看到任雨情正注目远山,似是要凌空飞去的样子。

    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但黄羽翔却是不敢提及,生怕会影响了她的情绪。两女与他的关系颇为微妙,此次比试,他却也只能两不偏帮,在他的内心深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谁胜谁负!

    他走上前几步,也向远山看去,道:“这一片山河如此美丽,无论怎样,我都要将美丽保存下去,不会让异族人的铁骑蹂躏这片土地上的一草一木!”

    既然任雨情说比武结束,便要回转问剑心阁,黄羽翔便也只能扛下抵抗异族的重任,在她面前许下承诺,让她回去后可以安安心心,脑子里只用来想他一个人便是了!

    任雨情自是知道他话中的意思,脸上现出又是疲惫又是欣慰的神色,道:“那就一切拜托黄兄了!”

    黄羽翔点点头,心道:“你既然想要躲避,那就乖乖地待在问剑心阁,我就不信青灯古佛可以冲淡你内心的情感!待到边关之事解决,我便到问剑心阁去接你!哎哟不好,问剑心阁的实力肯定足以比拟魔教,凭着我单枪匹马的话,怎么斗得赢那些长年缺乏男人关怀,以致心理不正常的老女人!若是找莹儿她们帮忙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苦色,任雨情一见,还道他为抵抗异族而忧心犯难,哪知道这好色之人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心中还想道:“此人虽然惫懒成性,又天性好色,但在民族大义面前,还是挺得住腰!”若是她知道黄羽翔此时所思,不知道会不会一剑把他劈下万丈深渊!

    单钰莹慢慢走了过来,道:“任姐姐,今天的天气不错,倒是适合大战一场!”

    任雨情回过身体,向单钰莹看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开始吧!”

    走到石坪的左边,任雨情向单钰莹摆摆手,道:“此战关系到师门荣辱,雨情必会全力以赴,绝不会手下留情!单妹妹你也要全力尽出,无论是胜是败,我们都不要留下遗憾!”

    单钰莹点点头,移到石坪的另一角,与任雨情对峙起来,道:“任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口中如此说着,心中却是想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了!看小贼那副狠劲,恐怕不娶到你是势不罢休,你纵使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无用!不过,现在虽然叫你一声姐姐,但过了门之后,你却也是我的妹妹!哼,今天一定要把你给打服了!”

    魔门对她而言,只是不知道所谓的一个名字,她心中欲求一战的原因,竟是要让任雨情这个日后的姐妹知道她的厉害,免得入了门之后,仗着黄羽翔的宠爱,而不将她放在眼里。若是魔门长老知道这个魔门最杰出的传人的想法,不知会有什么表情!

    黄羽翔缓缓退到了一边,道:“我便权当你们的公证人吧!”从怀中取出一声汗巾,又道,“当我抛起汗巾,等它落地的时候,比武就开始!记住,这只是比试,点到即止,你们姐妹一场,我可不想看到任何人流血!”

    见两女都是点了一下头,黄羽翔沉吸一口气,右手一松,汗巾便慢慢飘落。一阵山风吹过,将汗巾扬起老高,在空中滴溜溜地转过一个圈子,终于往地上落去。

    雪白的汗巾轻轻落到了积雪之上。

    “嘿!”两女同时娇叱一声,齐齐向对方扑去。

    “锵”地一声,问心剑突然发出一声脆响,一道寒光流转之中,已是如同匹练一般向单钰莹挥洒过去。

    单钰莹的功意在对峙之间已是冲到了“死寂天下”的境界,移动的速度当真是快得惊人。黄羽翔为了避免自己的气息影响场中的两女,便将自己的功意牢牢锁定,不让霸道的气势外溢一分,因此便只能纯用肉眼来观察两女的举动,单钰莹一旦臻至“死寂天下”的境界,她的动作便不是黄羽翔的所能捕捉。

    没想到她一上来就用上了自己最强的功法,看来她嘴里虽然不屑一顾,但还是相信黄羽翔对任雨情功力的评价,尽量将战斗迅速结束,绝不拖到千招以上。

    只觉单钰莹的身形突然一跳,蓦然便在眼前消失,等到重新捕捉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纵到了任雨情右手半丈处,再度向她冲击过去。

    任雨情一剑落空,心神却已将单钰莹锁定,剑锋一转,已是向她迎了过去,森冷的寒意让站在远处的黄羽翔都打了一个寒颤。

    问心剑如同划开天地的盘古巨斧,明丽的光芒让艳阳都几有失色的感觉,势不可挡地削向单钰莹的腰间。

    单钰莹终是出手,双掌连击,每一掌都是打在了剑僧上,一连十七掌,终是将任雨情的剑意化于无形。她回气极快,掌边过后,身形丝毫不停,猛然向任雨情欺近,右掌聚积了全身的功力,猛然向她打去。

    回剑护身已是不及,任雨情娇叱一声,左手先合再张,一团青色光华翻动中,向单钰莹迎了过去。

    “轰”,脚下的积雪顿时飞舞起来,激射的雪花将两女完全掩盖了起来。单钰莹暴退三尺,脸上头一次露出一凝重之色。

    “小贼说她功力出现了大进步,此言果然不虚!能在一掌之上与我平分秋色之人,除了小贼之外,恐怕在年轻一辈中再也找不出什么人来!可究竟她是用什么办法将功力提升的呢?难道也如雷冬邪、王海川一般吗?”

    心中思忖不已,浑身的功意却是缓缓调动起来,刚才那一击只是试探险性的攻击罢了,真正的比试现在才刚要开始!

    任雨情长剑一圈,所有飞舞的雪花在她凌厉的剑气之下,立时跌落在地,重新回归了积雪之中。山风飘荡,荡起了她雪白的衣袂,飘飘然洒脱无比。

    “红日照天下”*全力发动,炽热的气流顿时从单钰莹的身上向四面八方延展开来,她整个人的身形却是突然矮了一截。原来她脚下的积雪在她炽热的真气之下,已然融化开来,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随着她功力不断地拔高,单钰莹绍三丈处的积雪都开始融化,雪水在她狂暴的真气之下,已是变得滚烫,又将附近的积雪也融化开来。而离她身体较近处,因她发出的温度实在太高,竟是将雪水不断地蒸发成了气体,游离到了空气之中。

    但山上的气温实在太低,水汽爬升到单钰莹上空半丈处,因为已然脱离了她的功力所及,被严寒所结,又重新变成了细小的冰粒落下。可一遇她炽热的真气,立时又化为了一团气体,如此往复,浮到她头顶上的水汽已是越积越多,在她的上空出现了一道奇怪的景象。

    可惜当事人都无暇观看如此美丽的景象,黄羽翔却是暗暗赞叹无比,心道:“若是能够再娶到王家通晓‘冰封三千里’的女子,与莹儿凑成对的话,那岂不是每天都有这种奇景可看了!”

    单钰莹缓步踏前,带动着头上的那片雨云,浩浩荡荡地向任雨情移动过去,声势倒真是赫人之至!

    任雨情的脸上满是慎重之色,问心剑轻轻一挥,身形已是扑了出去,剑影舞动之间,长剑突然幻化出了万千道瑰丽的剑光,向单钰莹疾刺而去。

    “剑轮舞!”黄羽翔轻叹一声,当初任雨情就是用这一招化解了陈天劫的“血影千杀”,让他叹为观止。如今使来虽与当初大为迥异,但其中的功意却是一般无二,只是被她略略变通罢了。

    像他这般没有真正学过招式之人,反倒不会被陈招旧式约束了灵感的发挥,在他而言,将招式变化是再正常也没有了!但任雨情身为当世两大武学底蕴最是深厚门派之一的弟子,能将师门绝招加以灵活变通,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够创新推出新招,实是具有宗师级的眼光学识了!

    万千道剑影仿佛流星雨般坠落,森寒的剑气让单钰莹头顶上空的雨云都猛然向后移动了数尺。

    单钰莹轻轻笑了一下,双眼在瞬间变成了赤红之色,背后的赤红光圈乍然出现,在“红日大圆满”的功意之下,头顶之上的雨云顿时冲高到了一丈来高,显是她的功力又出现了激增!

    死灰暗灭之气顿时笼罩全场,沉重的压抑感让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剑光如雨,打到单钰莹身前三尺之处,便悉数为她厚实的护体真气化解。“噗噗噗”的一阵闷响后,万千道剑影顿时归化为一,而单钰莹的护体真气也减退到不足半尺!

    任雨情一声娇喝,右手一沉,问心剑已是重重地劈落!

    “呀!”单钰莹也是娇叱一声,双手挥动,浑厚的真气带着炽烈的气流,猛然向任雨情打了过去。

    她蓄势待发,比之任雨情先有折耗的剑势相比,着实占了很大的便宜!狂涌的真气暴井下,在任雨情的长剑还未及僧前,沉厚的掌力已是打到了她的身前。

    任雨情的脸上显出一丝奇怪的表情,左掌猛吐,一道青金之气交杂的光华狂涌而出,竟是将单钰莹如此霸道的掌力化解穷尽。但身体受到单钰莹这股大力的抵触,终是停了下来,只是她的剑气实在凌厉,最后一剑之上所蕴含的力道极大,竟是将突破了单钰莹的护身真气,重重地打到了她的左胸之上。

    交战至此,竟是任雨情稍占上风!

    黄羽翔惊呼一声,刚才任雨情的功意明显出现了一丝别样的涌动。原本他虽然收敛气息,但任雨情逸开的真气仍是与他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但刚才,仿佛两个亲蜜爱人之间出现了第三者,硬生生地挤到了两人的中间,让黄羽翔生出一种极不愉快的感觉!

    但这波功意他实在是熟悉无比!

    真阳诀!张华庭的真阳诀!

    “怎么可能?岳父的内功心法怎会出现在这个问剑心阁的传人身上?虽然岳父不是那种挟技自珍的人,但雨情既是问剑心阁的弟子,无论怎样,都没有理由修习这门武功的啊!况且贪多嚼不烂,她师门的武功和岳父的‘真阳诀’都是当世奇学,无论修习那种,只要练到最高层次,都足以成为一代宗师,实在没有理由再去修习别的功法!”

    黄羽翔百思不解,想到以前与任雨情接触的时候,直到赶赴郑家之前,都没有感觉她的功意有什么变化,就是在郑家遇上她的时候,她的功法明显出现了一丝异样!也就是说,她现在所修习的真阳诀是在从苏州出发到郑家这十来天内学到的。

    任她如何天纵奇材,也绝不可能将一门陌生的内力心法推到很高的境界!况且,她原有的功法本就霸道之极,岂会允许体内另有一种功法的存在!唯一的可能,便是出在张华庭身上了。这个中原第一大高手肯定不能以常理来估量,许是他能在短时间内造出一个绝世高手也说不定!

    单钰莹一旦进入到“红日大圆满”的境界,脸上便没有了喜怒哀乐的表情,虽是被任雨情的剑气打中,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出现丝毫的变化。她突然露齿一笑,浑身的功意受到痛意的刺激,又出现了一波荡漾!

    纵使任雨情的功力出现了大增长,她也绝对不能输!因为这是关系着黄家大妇的威严,绝不是什么魔门与问剑心阁百年约战如此鸡毛蒜皮的事情所能比拟!

    “我一定会赢!”受到内心强烈求胜**的刺激,单钰莹的真气越来越是强盛霸道,无止无境地荡漾在山间!受到她霸道气势的牵引,融化的雪水都是泛动着气泡,仿佛沸腾了一般。

    没有想到小挫之下,反倒让她的功力出现了疯一般的增长!任雨情暗暗心惊,再也不敢有丝毫藏拙,全力发动了并不纯正的“抱扑长生功”,再夹杂着“真阳诀”,青、金两色的光华不断地在她娇躯上翻涌,仿佛正踏云而去的仙子,虽然执剑而立,却是丝毫也感觉不到紧张的战意。

    张华庭不愧是一代宗师,光看他能让任雨情身兼两门绝世神功而互不排斥,这份本事便足以让人佩服不已了!

    单钰莹身形动了!

    淡淡的身影仿佛流光石火,沉厚的压力却如泰山般凝重,小负的单钰莹已经开始了反扑,这个傲气的大小姐还没有输给过任何年龄相左之人,岂能容得下这口气!

    若不是体内另有这股“真阳诀”的帮助,在单钰莹如此迅捷无比的身法之下,恐怕会头晕目眩,落得个只有招架之力吧!两股内力合在一起的威力当真是大得惊人,任雨情虽然仍是辨不清单钰莹的身影,但一点神识却是将她牢牢锁定,便是闭着双眼,也能没有丝毫妨碍。

    不过要与单钰莹如此迅捷无俦的身法比速度的话,那无异是在自讨苦吃!任雨情将功力内敛,只等单钰莹逼到近处,这才回剑反击,极力化解对方速度上的优势!

    两女都认真起来,也将对方视为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大敌,顿时激斗成了一片。

    单钰莹的身形虽是不可捉摸,但她头顶之上的雨云却是最好的招牌,总是如影随形,跟着飘飞不止。黄羽翔看得暗暗好笑,心道:以后若是要洗澡的话,只需要单钰莹如此施为,连搓背也可以省了。

    黄羽翔起初是万分紧张,生怕有哪个受了伤。因为无论是哪个人,都是他心疼的女人。待看到她们斗了个不相上下时,心情便更加紧张起来,两女的争斗已是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俱是将功力催发到了顶点,只要稍一不慎,便是被掌风剑气刮到一点,都会受到极重的伤害。无论是谁,都无法在这种情形下手下留情。

    他提心吊胆地看了几有半个时辰,但两女仍是平分秋色,在大石坪上从东打到西,又从西打到东,丝毫没有胜负可分的迹象。反倒两女的精妙招数尽出,让他可以与自己的武学印证,看得入迷之时,已将两女的胜负忘了个干干净净。

    看到心痒之处,忍不住自己也在一边拳打脚踢,恨不得自己也冲上去打个痛快,哪里还顾得上将自身的真气收敛。好在两女的心思全放在对方身上,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女的出招渐缓,每出一招都会停顿好久。黄羽翔终是回过神来,知道两女本身的招式已是使尽,像她们这般的高手,使过的招式自是不会用上第二遍,都是苦苦思索新招,以求变化,将对方击败。

    但两女的内力相左,又都是武道上的奇才,实是一时瑜亮,难以分出高下!纵然对方想出了新招,也必可以看出对方的破绽,将她的招式化解。

    单钰莹的头顶依然雨云聚集,任雨情的头顶上也产生了一道白色的汗气,聚而不散,直飘起了老高,一张俏脸已是隐隐泛着艳红之色。

    黄羽翔终是将注意力转到周围时,却发现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原来不知不觉间,两女已是激斗了大半天!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肚子一阵大饿!只是要让他抛下两女不理,跑到山下去取干粮的话,却是怎都不能放心。

    窥得两女互拼之后,又再沉思之际,黄羽翔立刻道:“莹儿、雨情,你们先停一下!”

    单钰莹充耳不闻,过了老半晌,才回过神来,皱眉道:“小贼,你叫什么,没看到我们正打着呢!”

    黄羽翔微微一笑,指着天上的月亮道:“你们都打了一整天了,还是先吃点干粮,休息一下,明天再打吧!”

    单钰莹转过脸去,看向任雨情,道:“任姐姐,你说呢?”

    任雨情也看了下天色,道:“好吧,我们先吃饭,明天再继续比试!”

    见她转身便要往回走,黄羽翔连忙道:“雨情,你不用回去了,反正我们带的干粮甚多,我去取出,大家分分就行了!”

    任雨情一愣之际,却听单钰莹道:“任姐姐,我还想同你说说刚才比武的事,你有几招真是精妙,害我差点儿上当呢!”

    任雨情回过身来,笑道:“我也一样,单妹妹的功力真是高深,若不是……我绝难赢得了你!”

    黄羽翔见她肯留下来,忙飞身往峰下跑去,到了自己落脚的山洞,将干粮取出,复又向大石坪跑去。行到山腰的时候,却见两女已是各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低着个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走到两女的身边,将干粮袋递给了单钰莹,道:“莹儿,你来!”自己也去找了块大石,放到了两女中间。

    单钰莹接过干粮后,正在解开绳子,看到他挡在自己与任雨情中间时,不由得冷哼一声,道:“女人说话,男人让开!你干嘛要坐在这里,让开些!”

    任雨情也笑道:“黄兄,是不是昨晚被我们俩打得不够惨,今天还想再被揍一顿!”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谁被推揍,现在说还为之过早!你们两个的招式我都看过了,破解的方法也被你们各自找出来了!而我的招式你们却是从来没有看过,怎还斗得我!”

    单、任两女互看一眼,都是格格地娇笑起来。

    好像自己一文不值,黄羽翔不禁有些生气,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单钰莹一脚踢在他身下的那块大石头,硬是将他挪到了一边,再也不能干扰到她与任雨情的交谈,对他白了一眼,道:“你那鬼画符般的乱打乱砍也能叫做招式,真是笑死人了!少在一边丢人现眼!”说着,将一块干粮丢了过去。

    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不受重视,大男子的尊严立时让他恼怒不已,接干粮接过,纳入怀中,又从大石上一跃而去,道:“来来来,我们来比划比划,看看到底谁输谁赢!咕!”长此下去,自己岂不是夫纲难振,在自己的妻子们面前老是抬不起头来。

    最后一个声音却不是由他口中所发,黄羽翔尴尬一笑,又坐回了大石上,重新取出干粮,狠狠地咬上一口,道:“现在你们的夫君大人肚子饿了,没空管教你们!不过你们给我记住,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们!”

    任雨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比斗完了就从此不见黄羽翔,也任黄羽翔自称是两女的夫君,只是娇笑一下,道:“单妹妹,你的武功高、家世好、人又长得漂亮,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就是挑选丈夫的时候眼光好像太低了些!”

    单钰莹也是颓然一叹,道:“是啊,我也觉得这辈子什么都是趁心如意,就是这个家伙太让我失望了!”

    “喂喂喂!”赶紧将口中的干粮咽下,黄羽翔道,“你们是怎么了,我有哪里不好了!长得帅、浑身的正义感,实是不可多得的佳婿,你们可要懂得珍惜!”既然任雨情没有反驳他,他也乐得顺着竿儿往上爬。

    单钰莹将纤手一阵乱摇,道:“哈哈,什么正义感,想要勾搭女孩子才是真得吧!我们来算算,你都干了哪些好事!在西湖救张妹妹,结果张妹妹被你偷了芳心!在巫山援手楚楚,用心更是不用多说了!唉,你说说看,你做这些事的背后,有哪一桩不是为了让家中多几个姐妹!”她将指头扳来扳去,一桩一桩的数过来。

    其实也有很多是纯出于正义感,但两女既然认定他的为人,自是百般辩解也是无用。不过说说笑笑,倒也是其乐融融。用餐过后,两女又探讨了一下各自的心得,黄羽翔也不时加进了自己的看法。他旁观者清,自有许多两女想不到的东西。

    一直到深夜时分,这才各自返回山洞,等到明日再战。

第一章又逢噩难

    第二日的情形也同前日一样,两女在一夜休息之后,都是想出了一些新招。开头的时候打得颇为流畅,也极是凶险,看得黄羽翔着实捏了把汗。但中午过后,又回到了想一招出一招的情形。

    黄羽翔虽然对两女的智谋武功大是叹服,与自己的功法相印证,也颇能改善自己的技艺。但到傍晚时分,终是看得不耐烦起来,无聊地在一边坐了起来,玩起了傲天剑上的流苏。

    傲天剑原来的流苏经过几百年的时间,早已经腐烂完全。单钰莹特地买了新的红线,替他编好了流苏。虽然歪歪斜斜极是难看,但毕竟是单大美人一片心意所在,黄羽翔心中顿时大起涟漪,看着兀自冥思苦想的两女,不由地希望比斗赶紧结束。

    不知不觉间,又是月上中天,黄羽翔饿了这么久,又怕两人饿着了身子,忙叫道:“莹儿、雨情,老规矩,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战!”

    单钰莹略一犹豫,道:“这样下去要打得何年何月,不行,这次不分出胜负的话就绝不罢休!”

    任雨情也道:“单妹妹武功与我相左,若是打打停停地话,恐怕便是打上一百年,也是分不出个高下!好,我们再战!”

    两女不理黄羽翔,复又战成了一团。

    黄羽翔暗暗苦笑,心中不由地暗恨昨天为何要将干粮带回了洞中,不然的话,生起一团篝火,将干粮微一烘烤,定可以将两人的魂给勾了过来。若是现在要回去取的话,虽然不过短短的一会,也明知两女定然仍会处在僵持的状态,但心中却是不敢冒这个险,生怕就是这一瞬,酿成了滔天大恨!

    单钰莹与任雨情不愧是当今武林中最杰出的人才,两天的比斗,将她们的才华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展屏怒放的孔雀,都已将美丽完全现于世人,再也不会留下丝毫遗憾。

    东方渐白,骄阳初升,两女从绞尽脑汁想出新招克敌制胜,变成了完全是内力互拼的局面,每一掌推过,必会激起层层激雪,将宽广的石坪上空完全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黄羽翔又困又累又无聊,心中不由地将当初定下百年约战的魔门三祖师与问剑心阁的老祖师恨得牙痒痒的。

    经过一天一夜的比拼,两女的内力都是大耗,如玉般的脸上都是出现了一道红霞。黄羽翔暗叫心疼,如此耗损元气的拼斗,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休息,绝不可能恢复得过来。

    蓦然之间,单钰莹背后的赤色光圈又现,强大而让人窒息的气息又蔓延开来。

    任雨情脸色微变,其实两人的内力都已经折得七七八八了,已是无力发动这等最终极的武技了!单钰莹强行将功力提升到“红日大圆满”的境界,便是要以残存的内力做最后的比拼了!恐怕这一招之后,胜负便能分出来了。

    全身的真气拼命流转,将所有的内力都聚到了双掌之上,连护体真气也全部撤空,等待着这石破天惊的最后一击!

    “嘿!”单钰莹娇叱一声,双掌推开的同时,背后的赤色光晕也是如影随行,奇快无比地向任雨情推去。

    任雨情双目大睁,黑白分明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煞气,随着她双掌的推出,整个人如同浸染在了一团金光中,颇有宝相庄严之气。

    两团劲气逼近,猛然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峰头一阵巨大的回响,地面隆隆的震颤中,山顶上竟然落下了无数的雪块,向底下的三人狂压而至!

    好家伙,在两女最后一击的莫大威力下,竟然引起了雪崩!

    单钰莹受到任雨情霸道十足的劲力反击,整个人顿时不由自主地弹飞起来,重重地跌落到了地上。内腑一片激荡,左手半边的身体已是完全失去了知觉,便是要动一下手指,也是有心无力。只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便已被山上冲下来的雪块给淹没在了其中。

    任雨情在雪地上平空退后了三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顿时煞白无比,终是站稳了脚步。诚如黄羽翔所说,任雨情从小筑基,根基比之十三四岁才开始练武的单钰莹强上了许多,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比斗,还是她占了上风。雪块落下,她强提一口真气,飘出了三丈,落到了石坪的入口处,由入口的巨岩挡下这些雪块。只是她原本就在单钰莹强悍的内力之下大受挫伤,这时再提真气,顿时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黄羽翔眼见这些雪块狂卷而至,便心中暗呼不妙,见单钰莹一交跌倒之后,竟然没能站得起来,刚想冲过去将她抱起,落下的雪块已是重重地砸了下来。他才拨开两块,便被随后压过来的雪块给填平了!

    一片碎雪激飞中,山头终于安定下来。

    任雨情的身形摇摇欲坠,让她不得不用手撑住身边的巨岩,这才稳住了身形。向石坪中望去,只见这片宽广的场地上已是堆起了三丈来高的雪块,厚厚实实地将一切淹没在了其中。

    还好这次的雪崩还不算强烈,否则的话,这块大石坪肯定连一点踪迹也找不到。

    任雨情催动体内的真气缓缓流动,运转了三周天后,这才稳下了紊乱的呼吸,将乱成一片的内腑稍稍平稳下来。她飞上雪块横积的石坪,急声道:“黄兄,单妹妹!黄兄,单妹妹!”

    一时之间,只觉心中慌乱成了一片,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十来年苦禅般的生活已是让她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只是眼下却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们两个可千万不能出事!

    此时的她,也无暇顾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两人的生死,是为了抵抗异族,还是因为她心中深藏的情感呢?

    “啊!”一声狂吼中,黄羽翔破雪而出,牢牢地站在了雪块之上,向任雨情扫了一眼,急问道:“雨情,莹儿呢?”

    任雨情在他乍然现身的时候,脸上猛然现出了惊喜之色,那种喜悦仿佛全身都在微笑一般,美丽得无以复加。脚下微微一动,待听到黄羽翔的话后,突然强行停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道:“我也不知道,她应该还在这片雪块下面吧!”

    黄羽翔二话不说,已是跃到单钰莹原先跌落的地上,双手如铲,飞块地将厚实的雪块一一搬走。

    任雨情虽是有心帮忙,但她浑身却是绵软无力,实是无法援手。看着黄羽翔已然挖开了六七尺之深,终是坐倒在地,全神恢复功力。外面的雪块比较好搬,但越到底下,互相压挤的雪块也越多,非得将洞挖得极大方可,难度极大。她只有尽快恢复了几分元气,方能帮得了黄羽翔。

    浓重的痛苦在全神流转,左半边的身子已是麻木不堪,便是要动一根手指,也是犹不能也。浑身上下都压着厚实的雪块,痛得单钰莹每根神经都似在灼伤一般,难过得就想如此死去。

    “我还不想死!我还不能死!”还没有与小贼厮守百年,怎么能就此死去呢!单钰莹奋力想要抽手推开压在身上的雪块,但她双手双足都被压得严严实实,实是分毫也不能动弹!

    蓦然之间,已是听到雪块上传来咚咚的声音,她知道黄羽翔他们已开始搬开雪块来救她了,心中顿时安静少许。只是浑身都被雪块压得痛苦不堪,内腑之中更是震荡得乱成一片,实是难受已及。若不是她原来的功力比较深厚,尚能支撑着她的元气,恐怕早压死了!

    等待之中最是觉得时间漫长,何况身体还难受之及,单钰莹虽是浑身无力,还是想将黄羽翔痛骂一顿,只是脸上也被压着雪块,樱桃小嘴一张,恐怕便先要吞落满口的碎雪,端得是划不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突觉一阵头晕眼花,她悚然一惊,原来底下的空气有限,经过长时间的耗损,已是余量不多了!一念至此,单钰莹不由地大惊,若是黄羽翔不能很快救她出困的话,恐怕她便要活活闷死了!

    强提真气,引导着内力缓缓在体内流转,全力臻入内呼吸的境界,以减少空气的使用。不过她原本就受伤颇重,怎都难以将真气聚积起来,林林散散地在体内乱成了一片,无法进入内呼吸。

    尤其是左半边的身体,根本就好像不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连真气也是极能通达。单钰莹又急又气,忍不住又想骂人,只是这次的对象换成了任雨情而已。

    好半晌才算安下心来,重又聚积真气,在体内流转开来。只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顶上的声音虽然又近了很多,但离她埋僧处,还是隔了老远,可底下的空气却已是越来越少!

    真气缓缓活络,在“红日照天下”*的催运之下,在体内渐渐流转开来,每流转一个周天,真气便稍稍恢复一分。只是左半边身体内的真气却是不听使唤,自发地形成了一个小漩涡,自成一体的在体内盘旋。

    单钰莹自是不甘体内的真气不听她的指挥,在恢复功力的同时,又调动部分真气去统御这些涡漩状的细小真气。谁知这些真气虽是细微,但却有极强的吸附力,她原本用来“收拾”这些杂乱真气的力道又不够大,发出去的真气反倒被一个个漩涡悉数吸收过去。

    此时她已恢复了三成的内力,顿时将这些真气全部调动过去“镇压”这些反叛的真气。岂料原先那些漩涡状的真气在吸收了她的真气之后,立时壮大了好多,吸引之力也是大增,几团离得较近的真气,已是互相合并了起来。

    合并之后的漩涡真气吸引之力更是大增,将它旁边的小团真气再度吸收过去。如此往复,单钰莹左边的身体之内在瞬间形成了三团极强的涡漩真气。

    此时却是强弱易势,单钰莹区区三成内力反倒不是它们的对手!好在这三团真气都想吞噬掉对方,让单钰莹还有几口喘息的时间。她的个性好强,岂能向体内的真气认输,立时将残存的真气在右半边的身体流转,加紧真气的复原。每流转过一周,便同那三团真气互斗一下。起先自是落在下风,只能堪堪与其中之一较劲。但随着真气的不断壮大,主体真气渐渐在四道真气中占了上风。

    此时之际,她一门心思地与体内的真气缠斗,却是将其它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当她恢复了五成的真气后,主体真气顿时占了绝对的上风,那三团真气便是两两联手,也不是它的对手,非要三道真气联合在了一起,才能与主体真气匹敌。又斗了四五个回合,三团涡漩真气终是合成一体,向主体真气发动了反击。

    这时两道势力倒是势均力敌,斗了个难分高下。单钰莹立时又将主体真气在右半边的身体流转,欲图加强本身的力量。受到这股力道的牵引,那团涡漩真气也在她左边的身体盘旋起来。不过,倒霉的是,那团真气行走的路线却是与她平时行功的方向完全相反。

    左边的身体原本已经适应了她的真气涌动,此时突然转过方向,顿时让她难受得想要吐血,只觉胸口巨涨,仿佛凸起了老大的一块,似是要将胸*开才会舒服。

    难受之下,四肢不禁猛烈地抽动起来,只是神经已被痛苦灼伤,浑没注意到自己的四肢力道奇大无比,硬是将雪块抬高了半尺来高。

    感觉到底下的震动,黄羽翔终是知道单钰莹还没有出事,心中顿时喜成一片,连带着下手也快了几分,生怕晚了片刻,单钰莹真得要支撑不住。

    痛苦!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娘亲老是说生孩子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若是也像这般难受得话,那自己还是不生了!反正张妹妹、真真、楚林肯定会为小贼生的,肯定不会断了黄家的根!单钰莹难受异常,终是连眼泪也流了出来,将杏牙紧咬,把与此事相关的人全部一一骂了个遍,罪魁祸首非是黄羽翔莫属。若是黄羽翔知道她心中转过的歹毒念头,说不定会立刻将跳出雪坑,搬过几块大石来,将这里填得更加严实些!

    主体真气加强的同时,涡漩真气也在不断地加强,始终斗了个难分高下。但底下的空气终是用罄,单钰莹的脑袋越来越是迷糊,胸口的烦闷感越来越是强烈。

    仿佛用针刺破了水囊,虽然只是豁开极小的口子,但两股生死大敌般的真气终是开始互通起来,共同维系着寄主的生命。从涓涓细流到洪水滔天,互相吞噬,互相融合。

    两道真气原就是单钰莹体内一脉相承的力道,只是其中一道受到任雨情的打击,从而散乱一片,不听主人的指挥,终是在生死关头,重新融合回了体内,结束了刚才短暂对峙的局面。

    仿佛一道清泉流过,整个人突然清醒起来,单钰莹双眼大睁,猛然四肢使力,随着她双手将顶上的雪块抛飞,身形已是纵出了雪坑。

    重新沐浴到温暖的阳光,单钰莹不禁大口大口地急喘了几下,心中猛然一阵欢畅。她的性子比较单一,立时想到了动作迟缓的黄羽翔,怒声道:“小贼,你在哪里,手脚这么慢,想害死我啊!”

    话声未落,被她掀飞的雪块却是落了下来,其中一块黑影却是在空中一折,落到了她的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搂住。黄羽翔满脸的欣喜之色,道:“莹儿,你没事就好,差点儿把我给急死!”

    单钰莹看了看他欣喜无比的脸庞,心中的怒气顿时不翼而飞,嘴里却是喃喃道:“臭小贼,又来假惺惺,骗人家的感情!”

    任雨情也收功而起,道:“单妹妹,好在你出来了,不然的话,黄兄恐怕要将这座山头都给铲飞了!”

    单钰莹嘻嘻一笑,将黄羽翔推开,道:“来来来,我们继续打,我还没有打得过瘾呢!”在底下受了这么久的苦,心中的怨气怎都没有办法就此散去,非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不可!

    黄羽翔摇摇头,道:“莹儿,你已经输了!”

    单钰莹轻哼一下,道:“我怎么输了!只是在底下困了一会,又不是你救我出来的,还不是我自己跳出来的!”

    “嗯”,任雨情点点头,道,“确实,单妹妹还没有输!”

    “我们再比过!”单钰莹拉开马步,虽然只恢复了六成不成的功力,但冲动暴怒的性子却是让她不打上一架,心中实是憋得发慌。

    黄羽翔见两女又再比拼,忙道:“别打了,小心又要雪崩!”

    单钰莹朝他微微一笑,道:“要是雪崩了,你就抱着我们两个逃到山下去,便宜你这个臭小子了!”

    黄羽翔苦笑一下,心道:这种便宜我却是不希望占!

    任雨情胜在一开始受伤便较轻,经过此番运功,却是将功力恢复了七成不成,六成稍多的程度。比起单钰莹来,她却是略占上风。

    单钰莹娇叱一声,已是将内力完全发动。怪事出现了,虽然刚才那团涡漩真气已是重新融合回了体内,但一旦运起真气,右边的身体一切正常,左边身体内的真气却是逆转而行!只是好像左边的经脉已在瞬间改造完成,虽然仍是逆向运转,微微有些难受,但比起原来的疼痛,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单钰莹是个火暴性子,虽然心中奇怪,但现在只求打上这一架,其他的事情自可以留到以后再说。轻喝声中,“红日照天下”*全力运转,双眼之中赤光隐现。

    右边依然酷热无比,将脚边的雪块不断融熔;可左边的身体却是散发着犹如腊月严霜般的寒意,将身边的积雪冻结得更加坚硬,仿佛她的真气逆行之后,连带着将“红日照天下”*也变得性质相反,从酷热变成了奇寒。这一下她头顶上空的景象更是奇特,一边雪水蒸发,热气腾腾,另一边却是雪珠猛落,但才落下半尺,立时又被烧熔。

    她的“红日照天下”已是修到了绝高境界,此时功意出现绝然相反的变化,等于是修成了奇寒无比的“冰封三千里”!史上最强的奇迹终是发生在了单钰莹的身上,一人身兼奇寒与奇热两道绝然相反的力道,任是三大宗师从头再修习一次武功,也绝不可能练成如此性质截然不同,偏偏又能同时施展的武功来!

    “呀!”单钰莹轻嘿一声,双掌猛然推出,奇热奇热的两道真气顿时向任雨情狂卷而去。因是两道真气同是从源于“红日照天下”*,虽然寒热相差,但却没有丝毫抵触的地方。

    任雨情骇然失色,问心剑猛然出鞘,浑厚的真气已是狂涌而出,向单钰莹如冰似火的真气打去。

    “轰”,一声闷响,两女都是同时向后退出好几步。因为在力道上任雨情稍占上风,单钰莹却是比她多退了两步。

    任雨情浑身一阵巨颤,虽然在力道上她稍胜一筹,但此时单钰莹的真气太过诡异,寒热交击之下,震得她浑身一片难受!“锵”地一声,她才刚举问心剑,这把同样有着千年历史的宝剑顿时断成了两截!断口之外,正是原本被傲天剑削断,后来被续接的那部份。

    前天晚上受到傲天剑的煞气所逼,现在又被单钰莹奇热绝冰的力道交击,问心剑断口所接的部分终是承受不住,又告断裂开来!

    任雨情立时现出落寞的神色,将断刃拣回手上,合上双眼,一阵出神。

    单钰莹没有想到自己的功法大变之下,竟然一击之下便毁了任雨情的宝剑,心中怨气也算出得七七八八了,凑到她的身边,道:“任姐姐,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它这么容易坏!”

    任雨情张开双眼,向单钰莹瞄了一眼,道:“没关系!这把剑纵使再宝贵,终是死物,坏了便坏了!千年前能将它续接,现在肯定也行!”

    单钰莹本来颇有些内愧,后怕她要自己赔偿起来,自己无剑可以抵赔,说不定便要被她将黄家大妇的宝座给抢了过去,见她如此豁达,始是放下心来,道:“嗯,任姐姐,我陪你一块去找有名的铁匠去!”

    见两女似有罢手的迹像,黄羽翔忙道:“好了,我看你们也不用比了,双方算是平手如何?这样既不伤和气,也不用丢了师门的面子!”

    任雨情微一犹豫,道:“魔门现在由单妹妹领导,绝不会为祸江湖!虽然魔门的那些长老桀骜不驯,但论武功,恐怕无一可以超过单妹妹了!只要单妹妹使出铁腕来,料想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既然如此,便以和局收场吧!单妹妹,你看如何?”

    师门荣誉对她而言完全一文不值,只要黄羽翔不被夺走便行了!单钰莹嘻嘻一笑,道:“我肯定没有意见!哎,打了一天一夜了,又累又困又饿,我们还是赶紧去吃饭吧!”

    黄羽翔正想答应,却听一声巨大的轰轰声传来,整个山头一片颤动,无数雪块已是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同刚才相比,这次落下的威势至少要强上十来倍!

    黄羽翔反就最快,左手拉住单钰莹,右手牵任雨情,猛然向山下跃去,叫道:“我告诉过你们要雪崩的,你们偏又不听!这次来得威势这么强,要是被压到的话,起码有二三十丈厚,非得死个彻彻底底!”

    一番胡说八道中,身形却是疾纵如电!两女终是反应过来,反过手抓住黄羽翔,脚下猛然施力急跃,虽然两人都是功力未复,但速度却还稍快些!

    但人力岂能匹敌自然的威力,轰轰的雪块急涌而下,转眼之间,离三人只不过十来丈的距离!雪块横飞之中,竟然还带着碎石,比之雪块激飞得更快,有些已是打到了黄羽翔他们的身前。

    “妈的个王巴羔子!”黄羽翔在心里暗骂一声,看这些碎石裂开的地方兀自很“新鲜”,显然是才刚裂开,结合听到的那一声巨响,他已然明白定是有人故意将山顶炸飞,引发了如此浩大的雪崩。

    只是这点燃炸药之人在这等让天地色变的大威力之下,恐怕早就先一步下地狱了!

    “到那边的山洞去!”黄羽翔大喝一声,单、任两女顿时会意,脚下再一加劲,身形已是扑进了黄羽翔与单钰莹原先寄居的山洞。身形才刚扑进洞中,雪地、碎古已是轰然追至,重重地打在山洞口的岩山上!

    一阵灰尘碎屑直落中,整个山洞巨颤一下,洞口的巨石纷纷落下,将洞口掩得结结实实!

    整个山洞顿时一片漆黑!

第二章吐露芳心

    踉跄地冲到洞中,在背后巨大的空气波动之下,三人都是刹不住身形,齐齐跌倒在了地上。

    若是刚才他们晚了一步,终是要埋身在如此浩大莫名的雪崩之下!虽然置身山洞,但兀自能感觉到脚下的颤动,山洞的巨晃,饶是三人的武学修为俱是顶尖之流,但在这等最是浩大的自然力量面前,却也只有相互拉着对方的手,心惊胆颤的份!

    轰轰的声音终于渐渐停止,大地轻吟之后,终是一切归于了平静。黑暗之中,只是传来三人沉重的呼吸声,刚才的那一番狂奔,似是消耗了三人所有的力气,都是一个个动弹不得,直想躺着就此睡去。

    头枕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事上,黄羽翔不用抬头看,便知道头下所枕,正是女子高耸的胸脯,他一时之间也辨不出到底是单、任中的哪个,只是将下颌轻轻一磨擦,加强对那团软绵物事的感觉。

    “小贼,你在做什么?”一声娇叱,单钰莹的声音从头顶的上方传来。

    确认自己所枕的正是单钰莹的胸脯,黄羽翔不禁有些失望,但此人天性风流,纵使被困在这等险境之下,兀自不肯安心脱困,心中已被撩动了几分情火,不禁将嘴巴张开,在她高耸弹挺的胸部上咬了一口,心中却道:“想不到莹儿才与我几度春风,胸部便变大了这么多,虽然与真真的天生媚骨是不能比的,但绝对不会输给雅婷这个臭小娘!”

    “呀!”任雨情惊呼一声,声音又是惶急又是偷悦,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清的兴奋。

    黑暗之中,只觉一道劲气直袭自己的脸颊,黄羽翔的反应虽然不慢,但毕竟全副身心都在享受身下的*上,对方的来势又是太快,虽然昂头急退,但兀是被刮到了一角,“啪”地一声,嘴角已是被重重地打了一记。

    这一抬头,终将底下的人看得清楚,哪里是单钰莹,却不是任雨情是谁!再一瞥,却见自己的左手正探在单钰莹的胸口之上,凭着他的天性,这只手自是不肯安份守己,正在上下其手,也难免单钰莹会大叫,引起了他的误会。

    一将事情弄清楚,黄羽翔不禁暗暗后悔:早知道刚才怎都要多躺一会!不过看任雨情如此红晕满脸,明眸似水的娇俏样子,真是什么都值了!虽然知道此时此际,绝对不宜分心想这些男女之事,但身体与两女都纠缠在一起,鼻中更是传来两女隐隐的体香,一**撩动着他的激情,原始的*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任雨情与他正面相对,已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反应,一张俏脸已是晕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了!明知道如此不妥,但在黄羽翔的挤压之下,身体却是软绵绵的,便是要抬起一根小指来,也是有心无力!心跳快得似是要跳出胸膛,沉重的鼻息便是旁边的单钰莹也是清晰可辨。

    同黄羽翔一般,单钰莹也修成了先天真气,已是可以黑夜视物。她已不是不解风情的青涩少女,自是知道她沉重呼吸背后隐藏的是什么!以她对黄羽翔的了解,哪会不知道定是这小子使鬼,竟是让清丽如仙的任雨情都成了快要堕入凡尘的世俗女子!

    秀手一伸,毫无半分偏差地伸到了黄羽翔的腰肢间,毫不留情地就是一把捏下!一声惨呼过后,一切终是归于平静!

    许久之后,黄羽翔才喘着粗气道:“莹儿,你疯了,想要捏死我啊!这么黑的地方,若是你差了分毫,抓到那地方怎么办?以后黄家若是断子绝孙,那又怎么办?”

    如今身处困境,让这小子更是肆无忌惮,况且刚才才让清冷若冰的任雨情差点化成一汪春水,心中已将两女视为一家人,自是出言更加没有克制!

    虽然与黄羽翔“坦承相见”已有一段日子了,但仍是吃不消这个大浪子的风言风语,俏媚的双眼一瞪,单钰莹道:“臭小贼,你是皮痒了,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任雨情终是回复了几分力气,用力将黄羽翔从自己丰盈的娇躯上推开,自己滚落到了一边,又是连喘了几声粗气,连连暗自禅唱了几声“大悲明王咒”,这才将呼吸稳定下来。但眼前仍是一阵晕花,仿佛黄羽翔那张懒洋洋、充满坏坏笑意的脸庞就在眼前,怎也挥拂不去。

    休息了一下,终是慢慢回复了功力,黄羽翔站起身来,行到洞口之处,一阵观察之后,向两女道:“看来我们要辛苦一点,把这些石块都搬开了!”

    任雨情眉头大皱,道:“不但是这些石头,还有外面的那些雪块!看刚才雪崩的威力,恐怕外面的雪块足有三四十丈深,又有不少的石块,要挖掘的话,恐怕需要不少时间!希望我们能活着挖出一条道路来!”她的修心功夫倒也不差,就这么点时间,已是恢复了正常,只是声音之中,仍是带着微微的颤抖。

    单钰莹怒声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竟然用炸药来引发了雪崩!”眼珠子一转,又道,“肯定是那个蒙古鞑子!小贼,你为什么不早点杀了他?”因为龙皓天前次使用炸药,在她的背上留下了一道伤疤,让她记忙深刻无比。

    黄羽翔苦笑一下,道:“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说到会干这种事情的人,恐怕不止龙皓天一个人!雷冬邪至少也要算是其中之一,这小子一心图谋教主之位,却是被你和雅婷悉数破坏,自是心中不甘!若是我们两个死在这里,雅婷又受了重伤,他只要耍个手段,将雅婷杀了,再嫁祸到人生地不熟的王海川身上,恐怕也不是件难事!”

    单钰莹柳眉一竖,道:“还不是你手慈手软,该狠的时候不狠,不然的话,哪轮得到他们在暗中下手!”

    黄羽翔沉思一下,又道:“这件事还是雷冬邪的嫌疑最大,因为他是魔门中人,对百年约战的时间、地点都比较清楚,换作是龙皓天的话,恐怕不可能在这几天埋下炸药!”

    单钰莹想了想,道:“你不要忘了孙剑恩,他是魔教的右尊,虽然不大清楚魔门的事情,但肯定会知道一些内幕!有他的人手在暗中帮助,龙皓天想要在这里下手的话,恐怕也不是件难事!”

    “好了!”任雨情将两人的争论打断,道,“现在最紧要之事是如何才能脱困!其他的事情,等离开这里再说吧!”

    黄、单两人都是齐齐点头,黄羽翔道:“你们都打了一天一夜了,还是先调息一阵,回复几分元气。这里先由我来挖,等到我撑不住了,你们再来接替我!反正这洞口狭小,顶多让两个人并排而站!”

    两女互看一眼,都是点了下头,各自坐下调息。

    黄羽翔将袖子一卷,将傲天剑抽了出来,向塞落洞口的石头削了过去。心中道:“傲天剑啊傲天剑,这下子真是委屈你了!好歹你也是把千年名剑,现在却要沦落到此地步,不过,你也端得锋利,用来挖山洞正是刚好!”

    只是,要将石头削下虽是容易,但散落的石头若是不搬开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向前挖进。黄羽翔想了一阵,终是将傲天剑收回了鞘中,纯用双手将石头搬到一边。

    “看来,莹儿她们也别想安心打坐了!只能搬开一些石头,就往前移到一点,不然的话,这工作量也太多了些!”

    乘着两女还在调息之际,黄羽翔将干粮取了过来,背在身上,心道:“若是短时间内不能脱困的话,这些干粮便是我们的活命父母了!还好当初莹儿这妮子说要在山间多玩几天,将干粮多带了些!只是现在要供给三人之用,便是省着点用,四天之后,应该也告用罄了!”

    将堆在地上的石头搬开,放到两边的山洞,黄羽翔又向前挖进了深尺。在两女醒转之际,终是将落在洞口的石头搬开,露出了白色的雪块,偶有几丝光线通过层层折射,照射进了洞中,虽然光线不是很亮,但却如黑暗中的一点明火,让心头都为之一阵欢畅。

    单钰莹与任雨情齐齐站了起来,单钰莹见他忙了这么久,才挖进了这么点的长度,不禁大是不满,嘟着嘴道:“小贼,干了这么久,你怎么才挖到洞口啊!是不是刚才一直在偷看任姐姐,看傻了眼,才没有做该做的事情?”

    “都在这份上了,我哪还会这么做!”黄羽翔轻笑一下,道,“莹儿,你若是还像现在这般蛮不讲理的话,可别怪我打你的屁股!”

    单钰莹大羞,道:“臭小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威风了!”

    “好了!”任雨情又出来当和事佬,“黄兄,外面都是雪块所积。要将这些厚积了千百年的雪块打碎的话,恐怕也不太容易!我们还是赶紧动手吧!”

    黄羽翔苦笑一下,道:“看来麻烦还更大呢!你们看,这雪块之间都挟杂着石头,它们的断口处都很新,应该都是在山顶爆炸时落下来的!从它们的大小来看,这些炸药可是不少啊,足能将半个山头都给炸飞!积在这洞外的雪块碎石,可能不是二十丈、三十丈,而是六十丈、七十丈!”

    将干粮袋一拍,他又道:“我们的干粮只剩下这么一点了,顶多支持四天之用!”

    好在两女都是久处险情,也没有为此惊慌失色,任雨情沉思一下,道:“那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开路吧!”

    “挖下来的东西要堆在我们身后的地方,这样才能一点一点往前进,所以大家都不能休息,挖开一些,便要往前移动一些!”黄羽翔拍了拍寒气直射的雪块。

    单钰莹突然拍手道:“那用我的‘红日照天下’*来烧出一条路来!”

    黄羽翔苦笑一下,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么一来,融开的雪水就会涌动洞中来,说不定便要将我们给淹死了!即使没有淹死,恐怕在这种情况下也使不出力来!这里的温度这么低,恐怕底下的泥土都冻结起来了,积水肯定排走不了!再说了,这些雪块都挟着大量的泥沙石块,一旦雪水融开,你想想,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单钰莹想出一个自以为是的妙计,本来颇为洋洋得意,但听黄羽翔这么一说,顿时变成一文不值的超级馊主意!将小嘴一嘟,道:“臭小子,不行便不行嘛,干嘛一点面子都不留给我!”

    黄羽翔用力将一块雪块从积压的况态下抽了出来,道:“好家伙,竟然这么沉重!而且被压挤的极紧,端得费力!”

    三人都是依法施为,昏暗之中,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不知不觉间,洞中又全是一片漆黑!

    若是向左右四方挖掘,那真得不知道这次雪崩的威力有多大,能够掩盖多大的范围!因此三人都是向上挖掘,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使力太过困难,三人虽然努力了很久,但却只是挖开了区区六丈的距离!

    黄羽翔跃回地面,道:“大家先停一下吧,吃点干粮再说!”此时应该月上中天,只不过月光的强度远不及太阳,是以光线不能透过折射,穿到洞中。

    单、任两女早就饿了一天,刚才只是一鼓作气,忘了肚中的饥饿,此时被他一提,顿觉肚中大饿,再也支撑不住。接过黄羽翔递过来的干粮,就是一阵狼吞虎咽,一点淑女的风范都没有了。

    黄羽翔笑意盈盈,出神地看着看着两女狼狈的样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是明显。

    任雨情终是回过神来,看到他坏坏的笑容时,不禁俏脸一红,将手挡在脸前,改成了细嚼慢咽。只是手中的干粮已是所剩不多,没吃几口已是全部落到了肚中。她颇为不好意思,仍是将手挡在脸前,不肯放下来。

    黄羽翔看得有趣,正想放声大笑,突然头顶之上传来轰轰的声音,细小的冰块已是抖落下来。

    “不好!”黄羽翔大叫一声,双手伸出,拉住两女,已是往洞中急纵而去。

    “轰”地一声大响后,他们三人辛苦了一整天所挖的通道已是被冰块填平。好在他们原本就进度缓慢,掉落下来的雪块都堆积在山洞之内,若是再挖上几丈,山洞中便也没有多余的空间,他们刚才便要生生埋在了雪块之下!

    “嗵嗵嗵”,一连串的声音在头顶之上响个不停,单钰莹怒道:“可恶,才挖出了这么长,便全被毁去了!这是什么声音,吵死了!”固体的传音远比空气中要来得快捷巨大,这个山洞到处回荡着巨响,震得三人的耳膜都要裂开了!

    黄羽翔与任雨情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几分惊惧。黄羽翔定了定神,道:“看来莹儿猜得不错,这次的事情就是龙皓天搞得鬼!上面肯定是他所带的铁骑在到处跑动!娘的,这龙皓天真是聪明狡诈,心机深沉!怕雪崩还没有把我们压死,又用铁骑将这里踩平!”

    三人都是颓然坐下,听上面杂乱的声响,这些铁骑的数量恐怕在百来匹左右。吃了这些重量,恐怕山洞上方的雪块都是挤成一片,想要搬动的话,更是难上加难!

    马蹄声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渐渐稀落,终是全部散去。

    黄羽翔三人已是全无气力再继续挖掘,单钰莹倒在黄羽翔的怀中,道:“小贼,我们先睡一阵子,明天再挖吧!我就不信那些人会天天来这里踩上一次!”

    她与任雨情激战了一天一夜,精神气力都是大耗,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却只是将内力恢复了七八成,但疲劳的身体却是一定要经过长时间的休息才能复原。

    一句话才说完,已是沉沉地睡去,纤手抓住黄羽翔的衣襟,似是生怕在睡梦中,黄羽翔便会不翼而飞一般。

    黄羽翔向任雨情投去一眼,这个孤寒的女子与两人隔开了三尺远的地方,已是靠在山岩上闭目而睡。雪白的脸上兀自泛着一层红晕,在冷清之中带着三分的明媚之色。

    若不是洞中的空余地方实是太小,恐怕这个女子怎都不会睡得离自己如此之近!黄羽翔搂着单钰莹,合上双目,也渐渐睡去。

    第二天醒来,三人都是斗志昂然,势要为自己的生路拼搏。因为洞中太过狭隘,实是没有空间使力,黄羽翔只得让单钰莹使出“红日照天下”*来,将洞中的雪块融化。

    果如黄羽翔所说,融化的雪水开始虽然极快地渗入了地表,但在减退三分之一后,速度便减得极缓,一直过了两个时辰,剩下的雪水在严寒之下,又是结成了厚冰。

    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再加上这些雪块被昨天的铁骑所踩,更加地难以挖掘,这天的进度便大大地比不过昨天,到得太阳落山之际,他们也才挖出四丈而已。

    不幸的是,没过多久,头顶上的马蹄声再度传来,将他们一天的辛苦付之一炬。单钰莹气得哇哇大叫,双掌连击,将山洞拍得回声响荡,瑟瑟地石块直落,倒是将另外两人紧张得半死,生怕还没饿死,却先要送命在这个暴躁的小姐手里!

    将单钰莹牢牢抱在怀里,生怕她再做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黄羽翔拍了拍她的香肩,道:“莹儿,你不要生这么大的气了!有力气就留着,明天还要继续挖呢!”

    转念一想,道:“莹儿、雨情,若是我们这些天都没有返回各自的门派,他们会不会派人来找我们?”

    任雨情摇摇头,道:“历来百年约战,最长的一场比斗持续了三个月,就是当年肖无月与本门水祖师的那一次!最短的一次,也有三天之久,想来本门之人在这半个月内是绝对不会派人来的!”

    黄羽翔挠挠头皮,道:“那这么说,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单钰莹突然在他怀中蜷缩成了一团,轻声道:“小贼,虽然我不甘心就这么死掉,可是比起张妹妹她们来,我还算是幸福的!因为我至少可以和你死在一块!小贼,说好了我要比你先死,可是看来你做不到了,我们要一起死了!”

    将黄羽翔的脖子搂地紧紧得,这个傲气的小姐终是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黄羽翔拍拍她的香肩,道:“莹儿,你不要这么沮丧,若是你现在就放弃了,那我们就真得绝望了!”

    “那你说我们还能干什么?”单钰莹的双手不松,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上,“我们每天挖,他们每天破坏!我们挖上一天,他们只需要捣乱一两个时辰!你又不是齐天大圣,被压了五百年还能脱困而出!”

    黄羽翔黯然一叹,将单钰莹紧紧搂住,没有再说话。

    任雨情见他们两人似是已经放弃了生机,不禁道:“黄兄、任妹妹,你们振作一点!黄兄,你刚才不是还说了,若是现在放弃了,就等于绝望了吗?我们只要活着,就一定还会有希望的!”

    黄羽翔抬起头来,向任雨情看去,双眼闪动着奇怪的光芒,道:“雨情,事情总要做最坏的打算!有一件事你总是不肯回答我,现在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难道还不肯回答我吗?”

    任雨情看着黄羽翔炯炯有神的双眼,过了好半晌,才低下头来,道:“真得没有活着出去的希望了吗?”她的脸上突然现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又道,“那也好!我一直都在逃避,可是到头来还是逃不了!黄兄,你想知道什么,雨情的心意吗?其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低下头来,随即又抬了起来,白皙的脸颊上布满了红晕,轻声道:“你是雨情命中的魔星!不但夺去了雨情的狼、感情,眼下却还要同黄兄死在一块!嘿嘿,生不能同衾,死却能共穴!老天爷也算没有薄待了雨情!”

    “任姐姐!”单钰莹低唤一声,道,“果然你也没能逃脱出这小贼的魔掌!”

    “啪!”黄羽翔在她的*上轻拍一下,向任雨情招招手,道,“过来,到我这边来!”

    任雨情虽然吐露了心思,但长久所受到的师门教条岂能让她这么快就放开手脚,当下只是支支唔唔地,将头一转向一边,不敢看他。

    “雨情,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难道你想在临死前才爬到我的身边吗?说不定我比你先死,便是连抱你的机会也没有了,你难道不会后悔吗?”黄羽翔的声音盅惑之至,眼神越来越是明亮。

    任雨情情不自禁地走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黄羽翔伸出左手,将她圈到了自己怀中,也让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口。

    任雨情的娇躯顿时一阵僵硬,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黄兄,雨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感觉的。每次看到你的时候,都会从心中翻过一阵喜悦!师父说,本门的功夫,一定要收心静神才能达到大成!雨情在未出师之前,已将本门武功修到了‘*两绝’的境界,可是自从见过黄兄后,内力虽然增长很快,但功意却是退步了很多,再也无法达到‘*两绝’的境界了!”

    黄羽翔将下颊顶在她乌黑秀丽的长发上,轻轻磨擦了一下,道:“爱上一个人原就是人的天性,七情六欲原就是人生来就有!你用了二十一年的时间,只是将这些情感掩盖起来罢了,怎都没有办法消除的!”

    “是啊,”任雨情的眼中现出了几分迷茫之色,道,“爱一个人是很痛苦的!身为问剑心阁的传人,未来的门主,爱上一个人,更是想像不到的灾难!”

    “你是说水玲珑吗?”闻着两女淡淡的体香,黄羽翔出奇地没有联想到**方面,只是纯粹地想要抱着两女,直到地老天荒。

    “水祖师的境遇虽然悲惨,但毕竟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任雨情的娇躯渐渐柔软,在他的怀中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我说的,是我娘!”

    “你娘?”接话的却是单钰莹,“任姐姐,你娘就是魏前辈的姐姐了?”

    任雨情微微摇摇头,道:“其实,我娘便是我师父,我师父便是我娘!”

    “什么?”黄、单两人都是惊呼一声,黄羽翔道,“你们门派不是禁止门人涉足男女私情的吗,怎得魏门主……”身为门主尚且不能洁身自守,那叫底下的门人如何自律。

    任雨情凄然一笑,道:“要不是门规的限制,娘早就与爹爹长相厮守了,也用不着现在一年才能见一次面!若不是门规的限制,我用不着做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活到现在,也不敢在人前唤他们一声爹娘!”

    “照这么说,任姐姐你知道你爹爹是谁了?”虽然个性开朗,但身为女性,单钰莹也免不了对这些事情特别好奇。

    一张张面孔在眼前闪过,自己所认识的武林前辈一个个都变成了大色鬼,黄羽翔想了半晌,突然道:“你爹爹该不会就是——”

    “——张华庭!”

第三章百年好合

    “我就知道!”黄羽翔一拍大腿,道,“早就看到岳父与魏前辈眉来眼去的,其中果然有鬼!”联想到以前任雨情初见张梦心的时候,脸色就怪怪的,而两女都是长得绝美无匹,因为一个娇艳,一个冷清,都是美到了极点,反倒没有注意到两女容貌中相似的地方!

    单钰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臭小贼,就是对这种事特别敏感!你怎么没有发现有人埋炸药要害我们!而且那个鞑子前些日子已经用过这种诡计了,你为什么就没有发觉呢?”

    黄羽翔在她的腰上轻轻捏了一记,道:“好莹儿,你敢顶撞你的夫君吗?”

    任雨情轻轻一叹,悠悠道:“其实娘很可怜的!就是因为门规的限制,不能与爹爹长相厮守!娘当初认识爹的时候,爹爹还没有成亲,那时爹爹正要去挑战当年的天下第一人王天明,而娘知道王天明正是魔门的门主,知道爹爹还敌不过他,于是便想去阻止爹爹!但爹爹的脾气太过犟强,哪肯听从娘的话,结果还是去了!”

    黄羽翔接口道:“谁知王天明与修赖阿耶一战之后,却是旧疮未愈,结果反而被岳父所败!”

    任雨情点点头,道:“娘倒是被爹爹的犟脾气给吸引住了,在爹爹挑战王天明之后,与他把臂同游一月有余,直到有了我之后,方才醒觉过来,不辞而别,返回了问剑心阁。娘亲原想狠心不要我的,可是娘还是下不了这个毒手,假称闭关一年,将我生了下来!爹爹虽然四处寻觅,但因为不知道本门所在,因此也无从找起。后来遵从了家中的安排,娶了心妹妹的母亲。”

    “好在你娘及时改变了主意!”黄羽翔将任雨情搂得更紧了些,道,“看来我颇有先见之名,这声岳父倒真是没有白叫!原来我早知道,我的雨情终归会做我的媳妇!”

    虽然心中隐隐觉得这次脱困的希望不大,本该将全部感情都毫不加掩饰地展现出来,但任雨情兀自为黄羽翔的厚脸大感气恼,嗔道:“哪个答应嫁给你了!你这个人啊,就是没有一个时候是正经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耍贫嘴!”

    黄羽翔大叫冤枉,道:“我哪有,总不能让大家不明不白得死掉吧!雨情,你究竟爱不爱我,我都快要死了,难道你不想在我死前将这句话说给我听吗?”

    任雨情大是窘迫,虽然字里行间都是透露着心意,但要她明明白白地说出肺腑之言,对于她这个从小就接爱严格门规管束的性子来说,实是不可思议的奇事,双手将黄羽翔的左手紧紧抓住,道:“娘亲告诉我,做为一个问剑心阁的传人,爱上一个男子就等于慢性自杀一般!百年前的水祖师便是最好的例子!她总是警戒雨情,这一辈千万不要与情字搭上边!雨情原想天下男子都是碌碌无为、平淡无奇,怎可能让雨情倾心呢!但、但……雨情只道自己已经跳出红尘,但绕了半天,却是一直在红尘中打转而已!”

    如此说法,恐怕是她能够承受的极限!虽然她低着个头,但黄羽翔能够清晰地看到她雪白的颈项已经变成了绯红一片。

    心中充满着爱怜,黄羽翔轻抚着她的秀发,道:“雨情,我早就应承过你了!只要你喜欢我,便算将问剑心阁给拆了,我也会让你师父、不,我的丈母娘答应将你许配给我!”

    “格格”,任雨情却是轻笑一下,道,“不是雨情小看了你,不过黄兄若想拆了问剑心阁的话,除非集合三大宗师的力量,方能将本门的长老打败!你道问剑心阁是纸糊的吗?”

    单钰莹也笑道:“任姐姐,这小贼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吹牛!”

    “敢说你夫君的坏话!”黄羽翔假意怒道,右手在单钰莹丰挺的臀部上一拍,道,“是不是要我用家法伺候?”

    单钰莹突然大笑起来,道:“臭小子,在家里面,就只有我们几个妻妾才能用家法罚你!你啊,天生就是受压迫的命!”

    黄羽翔哑然失笑,道:“这是什么时候定出来的规矩,是不是又是你和心儿的主意?哎,你们两个家伙凑在一起,搞得我头都大了!心儿看上去温温柔柔的,但肚子里的鬼花样却是最多!”

    “人家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怕你一天到晚地给家里添筷子!”单钰莹支起身体,白了他一眼,索性趴在他的胸膛上,拿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他,道,“就你这个家伙没心没肝没肺,不明白人家的一番心意!”

    从她满含深情的双眸中,黄羽翔便完全知道了她的心意,也知道了其他诸女的心意。伸手抚摸着她的秀颊,黄羽翔道:“我明白,我什么都知道!莹儿,谢谢你这么久一直喜欢我,一直陪着我!在我最艰苦的时候,都是你挺身而出!人家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莹儿却像我的影子一般,一直伴在我的身边,出生入死!”

    “小贼,你真得明白吗?”单钰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支起了上半身,见他的目光清澈凝重,又道,“总算你小子识相,知道好歹!”

    “莹儿,你不觉得我们缺了什么吗?”黄羽翔脸上绽开了一抹笑意。

    “缺了什么?”单钰莹的脸上突然现出了羞涩的表情,道,“就这么短的几天,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呢?不过幸好没有,不然的话,要让咱们的孩子也随我们一块走的话,那不是太可怜了!”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我是说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做真正的夫妻!你难道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遗憾,还是立刻嫁给我?”

    “什么?”单钰莹又惊又喜,随即便颓然道,“这里既没有红烛,也没有礼服,怎能拜堂呢?”

    “傻妮子!成亲的话,就一定要红烛礼服吗?我们只要拜天拜地夫妻交拜,不就礼成了!”黄羽翔已经感觉到身上另一具娇躯正在瑟瑟发抖,却是故意装作不知。

    “可以吗?”单钰莹犹豫起来,“没有媒人,没有父母,这是做不得数的!”

    黄羽翔微微一笑,道:“红烛在我们的心里,礼服就在我们眼前,这片狭小的山洞就是我们的洞房,你的这双一手就是我们的媒人!若不是当初它拉着我上马的话,我怎可能与你相伴到如今呢?”

    想到当初见面时的温馨景象,单钰莹小嘴一扁,不由地哭了出来,哭咽道:“死小贼,我不要死,我要和你一起白头到老!我要同你生好几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成家立业!呜,小贼,小贼……”

    “好了,不要哭了!莹儿,我们来拜堂吧!”黄羽翔拍了拍单钰莹的肩头,突然将颤抖得更加厉害的任雨情的下巴给扳了起来,道,“雨情,你也一块嫁给我好不好?”

    听着两人卿卿我我的谈话,任雨情不禁越发地感到孤单,刚刚才将心中深藏的情感展现在心仪男子的面前,谁知他转眼之间便同另外一个女人谈起了婚事,对自己竟是不理不睬,岂不是让她伤心难过!她虽然外表冷清,但内心却是更加地孤独,比别人更需要细心地呵护。正在自怨自艾之际,突然听到心上人说出了自己极想听到,又极不想回答的问题,不由地发愣起来。

    “怎么了,欢喜得傻了吗?”黄羽翔轻笑一下,直起身体,将两女都是拉了起来,道,“来,我们跪下,开始拜堂吧!”

    单钰莹无论是身心都已经向他完全敞开,闻言先是双腿一曲,已是跪倒在地。任雨情却是犹豫起来,低下秀颈,不敢向两人看上一眼。

    黄羽翔柔声道:“雨情,你怎么了?难道说,你现在还在顾及师门吗?这一刻,你便是你自己,这一刻,你只要做你的任雨情便行了!什么问剑心阁,便让它扔到一边去吧!”

    任雨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终是点点头,道:“羽郎,我愿意嫁给你,我愿生生世世都作你的妻子!”若不是陷于洞中绝境,恐怕这冷清的女人怎都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黄羽翔颇是满意,拉着她一起跪了下来,道:“老天爷在上,弟子黄羽翔与单钰莹、任雨情,今日在此结为夫妇!此后生生世世,愿做比翼齐飞,永不分离!”

    单钰莹双掌合什,道:“观音娘娘,信女单钰莹,今日与黄羽翔结为夫妇,愿娘娘保估我们,下辈子投胎转世,还能成为一对夫妻!”

    任雨情却是解下了缠在秀发上的白色发带,将它系到了黄羽翔的手腕上,任满头青丝直瀑到了腰间,道:“祖师爷,弟子任雨情不肖,没能遵守问剑心阁的门规,动了凡尘俗念!今日雨情要嫁于黄羽翔为妻,乃是心甘情愿的,若是祖师爷要责罚的话,便让一切都留给雨情一个人来承担!是雨情自己爱上他的,不关羽郎的事!”

    “莹儿、雨情!”黄羽翔牵着两女的手,三人一齐叩拜起来。一拜天,二拜地,再是相互交拜。

    单钰莹扑到了黄羽翔的怀中,道:“小贼,我好高兴,我终于可以做你的妻子了!”

    任雨情也挤了进去,道:“羽郎,我终于明白了娘的感受!为什么她每次提到爹爹的时候,神情虽然很落寞,但眼神却满是幸福!我有时候很恨爹爹,他明明是中原第一高手,为什么却是连心爱人的心愿也满足不了!但现在我知道,只要能够与你见上一面,便是一年只等这一天,我都是无怨无悔!”

    黄羽翔咧嘴一笑,道:“单钰莹、任雨情,你们从这一刻起就是我黄家的人,以后我就是你们唯唯一一、真真正正、亲亲密密的好丈夫!所谓夫为妻纲,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顶梁柱,你们一切都要听从我的,你们都记得了吗?”

    单钰莹将嘴巴扁扁,显是对此不以为然,但随即想到此时已没有多大的生望,便让他逞一下最后的威风,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轻轻将头点了下。

    任雨情道:“羽郎,我现在真得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希望永远也不会醒!”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如果这是梦的话,那么梦醒之后,我也会像现在这样,将你拥在怀里,让你成为我的小娇妻!”见两女都温温顺顺地倒在自己怀里,他终是换上了一抹正经之色,道,“好了,现在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了!”

    “死小贼,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总有蒙人的铁骑在这里胡乱冲撞,我们纵是百般努力,也是无济于世!”单钰莹最大的心愿已遂,似是觉得便是死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得,语气颇为平淡。

    黄羽翔嘻嘻一笑,道:“谁说我们要从洞口往上爬!”

    “那怎么办呢?”任雨情求生的愿望却是比单钰莹来得强烈得多,听他说得颇为自信,不禁精神大振。

    黄羽翔故作高深地一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照这个山洞的狭小来说,我们早就应该闷死了!”

    任雨情猛然从他的怀中站稳身体,道:“不错,昨日这里全部堆满了冰块,若是这里没有通路出去的话,我们受到的压力会大上很多!可是我们却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不错!”黄羽翔接口道,“在昨天的时候,这里的空间便只能容下我们三人,可是经过一晚上,这里的空气还是颇为充足,我便猜测,这山洞的某一处是不是另有一条通道!”

    单钰莹终是打起了精神,道:“照这么说,那我们就可以顺着这条路走出去了!”眼珠子一转,她突然柳眉一竖,道,“好你臭小贼,明明知道有条路可以出去,却还装作不知道!害得我平白落了这么多的眼泪,你真是可恶透了!”

    “莹儿,刚才你可是答应过我,这一辈子都要听我的话,永远也不能反抗我的!”黄羽翔连忙使出了杀手锏,“何况,即使有通道,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也不知道这通道到底有多大。若是像老鼠洞般大小,那你要我们如何才能过去!”

    任雨情拉着单钰莹的纤手,道:“鬼才相信你的话呢!你啊,定是为了骗我们和你成亲,才故意瞒到现在!若不是这样,岂会在我们答应听你的话之后,就立刻露出了狐狸尾巴来!”

    黄羽翔嘻嘻一笑,道:“总而言之,你们总是我的妻子了!而且,也各自答应要听我的话,咱们武林中人,向来一言九鼎,可不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啊!”

    单钰莹与任雨情对看一眼,都是满脸的笑容,齐声道:“我们是女人,你不知道女人从来就不需要说话算话的吗?”

    黄羽翔为之气急,却听单钰莹又道:“而且,从现在起要修改家法,以后我们家,妻子是排在第一位,小白是排二,以后种了花花草草的,就是第三,再然后就是椅子、柱子、窗子……你嘛,就勉强排在第九的位置吧!”

    任雨情俏脸晕红,嗔道:“羽郎,雨情苦苦修行了二十余载的清心寡欲,却被你毁于一旦!你把雨情的尊严矜持都践踏得一点不剩,我可饶不了你!”

    四只粉白的秀手如轮般飞舞起来,纷纷向黄羽翔砸了过去,一时之间,狭小的山洞内顿时充满着某个男子痛苦之中带着得意的哼声。

    一番胡闹之后,黄羽翔志得意满,在他厚颜无耻、下流*的贴身攻击之下,单、任两女终是败下阵来,被他占去了颇多的便宜。看着任雨情两眼蒙胧,鼻翼翕张的样子,便知道她已然情火大动。

    黄羽翔暗暗骂了自己几声笨蛋,任雨情这副榜样,倒是与张梦心动情时一模一样,自己早该猜到两女之间的联系!

    虽然还想再胡闹一番,但终究仍是没有脱困,实是大意不得。黄羽翔站起身来,向山洞走去,道:“你们快过来,山洞后面的通道应该就在这里!”

    [***]

    没有了黄羽翔的管教,没有了单钰莹的束缚,赵海若起初这几日真是过得颇为自在写意!虽然为黄羽翔两人的不告而别大生了一会闷气,但没过多久,她便将这丢在脑后,与山中的动物玩成了一片。况且小白并没有被黄、单两人带走,一人一骑没事干就在山里大肆捣乱,将整座忘云峰搅得鸡犬不宁。

    魔门五长老虽是对她大为头痛,但一来她是继任教主的好友,二来这丫头的武功也太强悍了点,偏又滑溜无比,实是没有制住她的把握。才三天不到的时间,便将魔教上下搞得人人自危,生怕什么时候天上会莫明其妙地落下一只狼啊狗啊什么的。虽然魔教教徒个个都有一身本事,制服几匹野狼自是不在话下,但若是换成了大灰熊,可就不好对付了!

    随着这个小妮子的渐感无聊,整人的手段也在不断升级,到得第五天的时候,整个石头堡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被这个妮子肆虐了一遍!魔教左右双尊齐齐丧命,三圣女就成了最高统御,楚心月每天都被无数教众的抱怨给淹没,不得已间,只好将另外四个长老也请了出来,商量如何才能送走这个小瘟神。

    由于这个惹事精是由惜花婆婆带回魔教的,送人的任务自然也落到了她的身上。好在这时候赵海若终是耐不住在魔教的无聊,跑过去向惜花婆婆打听百年约战的比斗所在。

    这时候惜花婆婆哪还顾及得到百年约战乃是魔门最是隆重、正统的比斗,见这妮子有走人的架势,想也不想,立时将惊天崖的所在告诉了她。而且还生怕她找不到地方,会跑回来重新找麻烦,还特意让教众画了一张地图给她。

    终于将煞星送走,魔教上下齐是以手加额,三呼万岁。自此之后,“小孩子姑娘”成了魔教谈虎色变的人物。若是要魔教教徒在张华庭和赵海若中找一个人来决斗的话,恐怕十个人中有九个会挑张华庭,因为与张华庭为敌,大不了一死而已,但与赵海若做对的话,恐怕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了!对了,最后那个人应该是被赵海若的名字给吓晕的。

    本来凭着小白的脚力,纵是山路难走,到达惊天崖也只需一天不到的时间。但赵海若却偏偏将地图拿颠倒了,结果越走越远,白跑了一天,这才重又折回了正道,到达惊天崖的时候,已是九月十四。

    从底下往上爬的时候,这妮子拿着地图,边是小声嘀咕道:“这是什么烂地图!上下左右都没有标示清楚,让别人怎么找得到呢!这便是惊天崖吗?怎得这么矮,叫矮子崖还差不多,嘻嘻!”

    策马而行,行到半途之中,便已经见到到处滚落的雪块。赵海若轻吐一下丁香玉舌,道:“好家伙,打得这么厉害!我一定要向单姐姐和任姐姐请教一下,怎么才能练得这么厉害!”

    等到终于爬到半山腰时,却见这里哪有什么惜花婆婆所说的石坪,整个就是一片平滑如镜的冰面!

    “老妖婆,居然敢骗我!”赵海若顿时大发娇嗔,正待返回魔教去找惜花婆婆算账,却注意到了散落的石块。她原就是个聪明人,看到断口的痕迹,立时感到不对!

    骑着小白跑到山顶,却见整个山顶都是平坦一片,都是刚刚才断开的样子。她从小就摆弄炸药,立时猜到了其中的前因后果。俏脸变色之中,已是驱着小白直往魔教赶回去。

    她知道以自己个人的能力,实是无法将这些厚冰挖开,立时忍下心中的冲动,向魔教求援。若是黄羽翔他们被压在底下的话,恐怕只有门派的力量,才能将黄羽翔他们给挖了出来。

    一路直行,到达魔教的时候,却是只用了六个时辰。她将正在熟睡的魔门长老一一唤醒,说明自己发现的情况,拉着一帮正睡眼蒙胧的家伙,向惊天崖又急赶而去。

    可怜这些魔教教徒虽然个个心中怀怨,却都不敢说上半句,毕竟没有觉睡事小,若是惹翻了赵海若,那就不是普通的惨了!

    待得大规模的开山运动开始之时,已是九月十六,离黄羽翔三人被困之始,已有五天的时间。

    听惜花婆婆说了山间的布置,赵海若不知是瞎猜还是聪明过人,立时便动用七成以上的人手开掘那一带。一时之间,轰轰的敲击声震得四野回响。好在山顶已被炸飞,积雪全无,不然的话,光凭这巨大的震动,就足能引发另一场雪崩。

    只是掩在上面的雪块都被重物压过,非常得厚实坚硬,光凭着铲子等物挖掘的话,实是进度缓慢。第二天的时候,便从教内调来了擅长放火的教众,在厚冰之上洒上柏油沥青等物,用大火焚烧,这才将进度加快了不少。

    所谓人多力量大,到得九月十八的时候,终是挖到了底下。

    赵海若心急如焚,立时跳到了底下,钻进洞中,扬声道:“臭小子、单姐姐、任姐姐,你们在哪里?”连叫了几声都是无人回答,这个小妮子脚下快捷,已是在洞中转了一圈,却是半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若是躲在这个山洞之内,凭着他们三人深厚的功力,又有积雪可以融化当水喝,支持着十来天应该不成问题。但若是直接被压在冰堆之下,恐怕只需要两三天,便要一命呜呼了!

    正不知所措间,猛然听到头顶之上一片喧哗,接着便是一阵拍掌欢呼声。赵海若哭丧着脸走到洞口,抬眼向上看去,怒声道:“臭小子和单姐姐他们不知道跑哪去了,你们还高兴什么!哼,我要让你们也尝尝痛哭的滋味!”

    脚下使力,赵海若已是纵出了深坑,将脑袋到处乱转,正要随便找个人痛揍一顿,出出心中的怒气,却听一个懒洋洋地声音道:“小丫头,你是在找我吗?”

    这个声音真是再熟悉不过了!赵海若惊喜地叫道:“臭小子,你在哪里?”转身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却见黄羽翔与单、任两女正并肩而站,虽然三人的身上都是散发着一股狼狈肮脏的味道,但眉宇之间,却个个都是神采十足!

第四章小别情郎

    赵海若一声娇呼,猛地长身跃起,向黄羽翔扑去。修长的身影带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盈地落到了黄羽翔的身边。她双手张开,猛地将黄羽翔一把抱住,笑道:“臭小子,就知道你的命比蟑螂还长,绝对死不了!”

    周围旁观的魔教教徒见状,都是拍手怪叫起来,脸上个个都是喜气洋洋。这里的民风纯厚,又远离中原正统的教条束缚,青年男女便是在公众场合搂搂抱抱,也是无人会引以为怪。这赵海若虽然将忘云峰上大大小小的人差不多都戏耍了一通,但每一个人都对这个天真纯善的小姑娘颇有好感,眼见她脸上散发着出自内心的喜悦,人人都为她芳心找到了归宿而高兴。

    回过头来向众人扫了一眼,赵海若嘟着小嘴道:“臭小子,他们高兴个啥,又没拣到什么宝!倒是我,终于还是把你给拣到了!臭小子,你到底是不是躲在这山洞里啊?”见黄羽翔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黄羽翔轻笑一下,凑到她的耳边道:“小丫头,想知道的话,就嫁给我啊!这件事情,我只能说给我的媳妇听!”抬起头来,扬声道:“各位大哥大叔大伯,谢谢各位不辞辛苦,为了营救我们几个而忙活了好几天,我们三人感谢不尽!”

    说着,与单钰莹、任雨情齐齐行礼,向周围诸人致谢。眼前的这股力量他将来可要用在沙场之中,总不能在他们的心中留下自己傲慢无礼的映象。

    一众教徒见他居然能收服顽皮好动的赵海若,个个都是对他大为敬仰,纷纷道:“黄公子客气了,你今后便是我们圣教的护教法王了!对教内的兄弟加以援手,原是义不容辞的!”

    “你臭美什么,哪个要知道了!再说了,你要道谢的话,也是该冲着我来啊,要不是我去搬救兵,他们哪会在这里!”赵海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向单钰莹道,“单姐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单钰莹向黄羽翔看一眼,笑道:“我、我……你还是去问小贼吧,我答应一切都听他的!”

    赵海若的小嘴嘟得越来越高了,气乎乎地转到了任雨情的身边,道:“任姐姐,你应该没有被这小子给骗到吧?你告诉我,好不好?”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雨情现在也是我的亲亲好宝贝,她也不会理你的!”

    “黄兄!”一句黄兄顿时将黄羽翔打回了原形,任雨情早就恢复了冷冷清清的样子,道,“你用诡计欺骗雨情,还枉想雨情答应你什么吗?”

    黄羽翔大急,道:“连天地都拜了,我们可是确确实实、真真正正、童叟无欺的夫妻,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任雨情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还不是黄兄一手策划的!再说了,既无媒妁之言,又无家长作证,这怎能做数!”见赵海若脸上的不耐烦之色越来越是浓重,便对她道,“海若,这山洞内原有一条暗河,入口之处极小,若不仔细观察的话,是很难发现的!我们三人在河内潜了也不知道多久,出来的时候,却是在对面的山脚处!看到这里火光冲天的样子,便想过来看看情况,谁知就看到你们了!”

    “怪不得你们的衣服那么脏,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赵海若已是用双手将鼻子捂了起来,道,“唔,好难闻!”

    魔门五大长老原是说好轮流督工,今次正好轮到楚心月。她见三人已是脱困,便道:“圣教弟子听令,既然继任教主已是平安无事,大家便返回圣教,三日之后,便为继任教主举行继位仪式!”

    魔教教徒都是齐声欢呼,向单钰莹一一恭敬行礼后,纷纷返转魔教。

    见众人都是走得差不多了,楚心月向任雨情扫了一眼,道:“单师侄,不知这次百年约战,到底谁胜谁负?”

    “平手!”对于这个师叔,单钰莹可没有丝毫的好感,只是冷冷淡淡地回答她。

    楚心月却是毫不为杵,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妩媚,暗道:既是平手之局,那问剑心阁便再也不能干涉圣门之事,一统江湖的日子终于还是要来了!

    “楚前辈,不知道雅婷好些了没有?”黄羽翔忍不住问道,“你和海若都跑到这里来了,可还有人照顾她吗?”

    楚心月突然格格一笑,空气中顿时扬溢着让人心乱情迷的气息,目光流盼,风情万种的味道顿时齐涌而出,让人觉得,她哪是年过五旬的老妇人,分明是春闺怨妇,正等着夜不归宿的丈夫,期待着良人的恩宠。

    “雅婷乃是我的徒弟,自然不乏人照顾!眼下只将她双手的经脉接驳上了,过几天才是双足,最后才是胸腑。之所以这样,是不想让她早些醒来,发现自己如废人一般,精神颓废,反倒影响了疗伤!”

    黄羽翔点点头,对她的媚态视若无睹。她虽然看似三十来岁,但黄羽翔已然知道她大概的年纪,哪里还起得了兴趣。他的“抱朴长生功”经过蜕变之后,更是霸道王气,楚心月哪能盅惑得了他。

    眼前这个年轻人真是让自己猜不透!楚心月知道单钰莹大大咧咧,不是那种热衷权势之人,接任教主之位后,真正主事的,定然是黄羽翔无疑!若是能将黄羽翔控制在自己手里,那等于将圣教的大权握在了手中!想到于雅婷的功力出现了如此突飞猛进,自是从黄羽翔的身上得到了好处,凭着她远超于雅婷的九媚,难道徒弟都能得手的猎物,她这个做师父的反而不行!

    还道黄羽翔顾着身边三女,强自忍了下去,楚心月暗自佩服他的定力,微微一笑,道:“各位,你们的衣服也该换换了,跟我回圣教吧!”衣袖摆摆,已是如飞般向后跃去。反正来日方长,等个无人的时间,再将黄羽翔给“吃”了,若是自己也能像于雅婷一般得到如此深厚的内力,虽然不能说力敌三大宗师,但在魔门之内,恐怕再无对手了!

    到时候大权在握,又得修成魔功,环顾天下,还有余子可以相抗吗?忍不住发出一连串得意的笑声,从远远的地方传到四人的耳中。

    任雨情嘴角轻勾,道:“黄兄,你要小心此人!她的‘天魔魅心’*已是修到了九媚的境界,端得厉害无比!”

    她却不知,黄羽翔的“抱朴长生功”在没有蜕变之前,便已经能够抵御一切媚功。现在的他,端得是百“媚”不侵!

    黄羽翔忙道:“雨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性就是这般,就是再怎么小心,也是无用!还是你留在我身边吧,只要你用‘大悲明王咒’一叫,我就会立刻清醒过来!再说了,这把傲天剑你不是说它有魔性吗,若是没有你在身边,我变成了嗜血恶魔,这一切可都是你的错了!”

    任雨情自然知道他只是借辞要自己留在他身边而已,凭着此人的软磨硬泡,自己说不定要重走上其母的旧路,**于此人也大有可能,虽然心中颇为意动,仍道:“黄兄若是真得意志如此薄弱,我倒可以将这‘大悲明王咒’教给单妹妹,反正她总在你的身边,也是一样的!”

    “雨情,莹儿太笨了,学不来的,还是你比较好!你反正也没事干,又已经嫁给我了,自然要留在我的身边!”腰间一痛,已是遭了单钰莹的“毒手”,黄羽翔呲牙咧嘴,“雨情,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想到若是能在床上看到她与张梦心这对绝色姊妹并蒂花开,与自己颠凤倒鸾,那将是何等的美事!

    任雨情摇了摇头,道:“黄兄,雨情原以为会死在洞中,这才会同意嫁给黄兄!既然脱困,雨情自然要回到问剑心阁,面壁思过,洗清自己犯下的情孽!”

    “任姐姐,我们这几日不是过得很开心吗?”想到在地下河中求生的情景,单钰莹不禁大是缅怀,“你不要走了,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你觉得感情可以洗得清吗?”黄羽翔沉声道,言语之中带着强大的征服感,“我早就说了,你不能像水玲珑一般逃避!你还没有你母亲勇敢,至少她认识到自己的真爱,虽然一年只有短短的一天,但也勇敢地走了出去!”

    这小子便是对付强敌的时候,也没见他拿出这种慑人心神的威势!看来他对任雨情果然是势在必得,将她看作是超级强大的对手一般。

    任雨情微微一怔,道:“黄兄,雨情的心意确实已经向你明明白白的敞开了!但雨情绝不能原谅你对我的欺骗,你可以骗我一次,当然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雨情纵使要嫁人,也绝不会嫁给一个对自己妻子都不忠诚的人!”

    “雨情!”黄羽翔厉声道,“你到现在还在欺骗自己、欺骗我吗!难道我是瞎的吗,难道我看不出你眼中的深情吗?你到底是怎么了,闭上眼睛,让你的情感来说话,说出自己真实的感情!”

    “任姐姐!”单钰莹走到任雨情的身边,将她抱住,道,“小贼虽然也算欺骗了咱们,但我们不是更开心吗?有时候,忠诚是需要看情况的,像那次的话,幸福远远要比忠诚来得重要!”

    任雨情的脸上现出软弱之色,无力地倒在单钰莹的怀中,轻声道:“羽郎,你道雨情不想同你在一起吗?可是、可是本门的长老已将你视为最最影响本门发展的人!若是雨情再和你待在一起的话,就是为你惹来杀生之祸!更何况说还要嫁给你,便是爹爹和娘亲也保不了你的!”

    看她的样子绝不是危言悚听,看来问剑心阁的那帮老姑婆的实力确实还在魔门之上,不然的话,凭着魔门的野心勃勃,也不会甘心隐伏百年之久!这些老姑婆不像魔门之人一般充满权力**,她们大多都是感情失意之人,一门心思地都是借练武来排除内心的寂寞,只要天资好一些的,都是可以成为强横无比的高手!黄羽翔大感棘手,道:“雨情,你们问剑心阁到底有多少人马?”

    任雨情向他投下深深地一瞥,道:“本门共有长老二十三位,寻常弟子约七十个,其中也不乏修为达到长老级的高手!长老之中,有四人的武功仅比娘亲稍逊一筹!羽郎啊,你是绝对不会有胜望的!还是尽早忘了雨情吧!反正你已经有妹妹她们相伴了,便是少我一人,也绝不会有什么的!可是你只有一个,若是你出了点事,你叫妹妹她们怎么办?”

    “你好傻!”黄羽翔将她从单钰莹的怀中拉了出来,紧地搂着着她瑟瑟发抖的娇躯,道,“这样子你岂不是太可怜了!雨情,我对你们几人都是殊无二致的,若是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问剑心阁,而我却远远地躲在天边的一个角落,只能想像着你凄楚的样子,你又叫我如何才能安得下心来!”

    赵海若眨巴着大眼睛看了良久,小声地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任雨情原是颇为凄苦,听她问来,不禁噗哧一笑,道:“你这个小鬼头,听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赵海若摊摊手,道:“又没有人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小丫头,这些事你又不懂,待在一边去,等吃饭的时候再叫你!”黄羽翔硬生生地将赵海若推到了单钰莹的怀中。

    好不容易才将气氛搞得有些情调,却被这丫头一番打扰,将一切都给打乱了。黄羽翔还不忘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警告她,若是再胡说八道的话,自己可要不客气了。

    赵海若哪会怕她,若不是被单钰莹抱着,恐怕便要大发一阵娇嗔。她喃喃道:“臭小子,不识好歹,人家好心关心你,却是如此不领情!哼,早知道,就让你闷死在山洞里,鬼才来救你呢!”言语之间,已是将黄羽翔三人脱困的大恩算到了自己的头上。

    黄羽翔将任雨情紧紧地抱了一阵后,突然放手松开,坚定地道:“你先回问剑心阁吧,现在我还斗不过你们的那些长老,但总有一天,我会踏上问剑心阁,让你母亲亲口答应将你许配给我!”

    任雨情神色一紧,道:“羽郎,你可千万不要干傻事!你要知道,单妹妹她们都需要你!其实,有妹妹在你的身边,你完全可以忘了我!”

    “什么叫做傻事,我现在已经知道什么叫做静等时机了!若是有朝一日我踏上问剑心阁的话,必然是有必胜的把握!雨情,你放心地回去吧,只需每天都想着我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你一概不用管!”黄羽翔的目光中闪动着强大的自信,看得任雨情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小贼唬起人来还是有板有眼的!”单钰莹喃喃道,“以后可要留神,可不能被这家伙的这种眼神给骗了!”

    任雨情想了一阵,道:“羽郎,莫不这样吧,我也像娘一样,每年都出来见你一次!其实本门的长老都知道事情的始末,只不过都没有点破而已!想来她们也会默许我们这样的!”

    黄羽翔轻轻一笑,道:“我可舍不得一年只能见你一次,我要天天都握着你的手,踏遍这片美丽的山河!”他双手轻拍,道,“对了,照这么说,这场赌约看来是我赢了雷冬邪,嘿嘿,叫他做什么好呢?哎哟,楚楚的丫环小绿还在他的手里,等把她要回来!”

    任雨情向他白了一眼,道:“难道雨情的情意就这么不值钱,让你随便用来与人交换?”

    黄羽翔连忙道:“我已经答应过楚楚了,一定会将小绿给她带回去!不过,这里是魔教的地头,难道我能把剑架在雷冬邪的脖子上,逼着他交人吗?”看了单钰莹一眼,笑道,“不过,等莹儿做了教主之后,倒是可以下这么一道教旨,呵呵!不过,这样就显得我太没本事,在楚楚面前也太没面子了!”

    “好了,雨情也懒得管你!”任雨情替他整整衣容,细心就像一个小娘子,道,“以后你要万事小心,对人都要留个心眼!傲天剑少用为妙,万一真个着了魔相,记得在心中细想大家对你的情意,用这份情感觉来驱逐心中的魔气!”

    黄羽翔抓住她的双手,以唇边轻轻一吻,道:“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地回去吧,还有,别忘了告诉我问剑心阁在哪里!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来的!非有十足的把握,我是绝对不冒险的,家里这么多的娇妻,我怎么舍得扔下她们,而丢了自己的小命呢!”

    任雨情轻轻一笑,道:“你呀,就是没有一个正经的时候!”她仿佛知道黄羽翔必不可能从问剑心阁强大的力量中将她解救出去,是以即使在单、赵两女面前,也表现将极尽温柔深情。

    经过黄羽翔再三探听,任雨情终是将问剑心阁的所在告诉了黄羽翔。

    “羽郎,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你可千万不要到这里来!本门自经过肖无月之事后,对前来闯派的人极为无情!你、你……一切好自为之吧!”任雨情向他再看一眼,看得无比得深情凝重,似是要将他的样子完全刻在脑海中,这才转过身体,向山下走去,“雨情走了!”

    依旧是一片白影飘逸,与她来得时候一般的美丽醉人,但黄羽翔却感觉到了几分沉重的味道。

    轻轻叹了口气,黄羽翔转头向单、赵两女道:“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卡卡卡”,两女都将指骨捏得一阵乱响,赵海若道:“臭小子,竟敢把我推推搡搡,你将我当成什么了?”

    单钰莹更是眼露凶光,道:“小贼,你当我们两个是死人啊!尽顾着和人家卿卿我我,难道不知道我们听着会有多难受吗?”

    见两女都似有大发雌威的迹象,黄羽翔赶忙将左右手伸出,将两女都圈在怀中,一人一个热吻送了过去,道:“此番与雨情一别之后,我尚有好些事要做,短时间内没有机会到问剑心阁去!当然要将一切都交待清楚,好了,你们就用不吃干醋了!”

    单钰莹将眉毛一挑,长长的睫毛一阵轻晃,道:“哪个同你吃醋了!呸,谁稀罕你啊!”

    赵海若却是用力将他推开,道:“臭小子还真不是白叫的!唔,真得好臭!”

    黄羽翔哈哈大笑,正欲转僧际,却见小白也缓步踱了上来,他得脱困境,自是见着了什么故物都很高兴,搂着两女迎了过去,道:“小白,好几天不见,不知道你有没有在这里找到几头母马?我可比你强多了,你又要多个女主人了!”

    猛然之间,只觉左右双肋都是一阵大痛,低头看去,却见单钰莹对他怒瞪一眼,道:“小贼,我们也是母马吗?”

    小白欢嘶一声,将大脑袋凑了上来,一条血红的舌头已是向他的脸上舔去。

    黄羽翔正欲躲闪之际,却见小白猛然收回了舌头,连连后退了几步,对着他一个劲地打喷嚏,模样儿可笑至极。

    黄羽翔捏起衣服的一角,放在鼻子底下轻轻闻了一下,道:“真得有那么难闻吗?”

    说说笑笑间,三人也向魔教赶回。行到一半,天色便黑,三人找了个地方歇下。黄羽翔暗叫倒霉,他们所带的干粮早已用罄,已然饿了两天,刚才魔教之人一哄而回,却是没有半个人给他们留点干粮腊味。赵海若这个小丫头自是不能指望的。无奈之际,黄羽翔只得忍着肚饿,自己出去打了两只雪鸡来。

    不过,他对雪山又不熟悉,为了这两只雪鸡,花了几有一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将雪鸡烤熟,却被单钰莹与赵海若一人一只,先将四只鸡腿给撕了去,看得他欲哭无泪。

    可怜他啃着两块鸡脯,吃了半天,肚子还是咕咕地直叫。只好强行闭目睡觉,到了第二天清晨,复又赶路,在中午的时候终于赶回了魔教。赵海若本是个贪吃鬼,早上饿了一顿之后,自是食欲大增,三人头一桩事便是到伙房大吃了一顿。

    看着三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围在一边的教众都是暗暗心惊,想道:果然高人自有高人的样子,不愧是继任教主之人,连吃饭也是比常人来得霸气,非是他们几个所能望其项背。

    待洗去一身的污迹臭味后,黄羽翔先是去看一下于雅婷,见她仍是昏睡如旧,陪着她说了阵话,这才休息下来。

    被困山洞的两天内,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后来下到暗河之中,却是少有换气的空间,最长的一段路,竟是一口气潜了两个时辰,若不是黄羽翔拉着两女,恐怕她们都绝对没有余力游到下一个换气的地方。在地下河的这两天游行,实是耗折了他们所有的精力。

    他这一睡之下竟是花去了两天的时间,等到第三天赵海若蹦蹦跳跳地来叫他的时候,却是单钰莹继任教主的大典即将举行。

    他出得门来,却见整个石头堡都是处在一片欢乐之中,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表情。毕竟堂堂天魔圣教已经二十年没有教主了!龙身再大,若是无头的话,终究是个死物。如今盼来了新任教主,当可以扬眉吐气,一统武林!

    典礼搞得非常的隆重,显然魔教的人花了很大的功夫。但黄羽翔此人却是对这一切极不感兴趣,若不是尚有穿着花衣,在翩翩起舞的魔教美女对他轻吟浅笑,早让他不顾一切跑回去了。

    虽然这些美女看向他的目光都火辣辣的,带着强烈的挑逗感,奈何身边还挂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大小姐,实是无暇“宠幸”这些热情的少女艳妇!黄羽翔连连暗悔,心道以后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将赵海若带在身边了!

    一场庆典举行了大半天,待到单钰莹在历代教主的牌位前跪下,接过象征教主标志的七道彩色玉符时,整个魔教都是大声欢呼起来,持续了几有一柱香的时间。

    事后黄羽翔才知道,因为原先的掌教令符太过冰冷,是以一直用这七道彩色玉符充当令符,如今掌教令符碎成了一片,这七道彩色令符也顺理成章地升级了。

    因为于雅婷的伤仍需千年玄玉,赵海若又一心思归,到了单钰莹接任教主后的第三日,黄羽翔便同两女,带着俘虏赤莲香,以及从雷冬邪那里要回来的小绿姑娘,一同向苏州进发。

    有这么多的女人凑在一起,黄羽翔的耳边当然整天都是不得安宁。赤莲香虽然身为俘虏,但与赵海若相处几天后,也为她的天真纯善感动,虽然当着黄羽翔的面仍是不敢说话,但一旦见他背转过身子的时候,说得话却是比谁都多。

    一路吵吵闹闹,行程极慢,七天之后,才出了昆仑之境,进入了川中。

第五章重返长沙

    单钰莹突然格格格地笑了起来,在小白的背上笑得一阵乱晃,惹得赵海若回头过去,一脸的好奇之色,问道:“单姐姐,有什么事这么好笑?”有什么新奇的事能让这个小妮子不掺上一脚。

    单钰莹回头看了黄羽翔一眼,道:“我想到我们同雷冬邪要回小绿的时候,这小子死活不信任姐姐竟会被小贼骗得嫁给了他,那一脸震惊的样子,好像是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一般,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黄羽翔笑骂道:“莹儿,什么红杏出墙,这种话少学学!不过,雷冬邪的那副不甘的样子真得很好笑,很解气!若不是把雨情给我的那根发带给他看,他还不肯认输呢!”

    “他确实也不甘认输啊!他只在三仙教见了任姐姐一面,便回到教中,准备百年约战,结果搞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算,不但没有夺到教主之位,竟连视为禁脔的任姐姐也被小贼抢走了!也不知该怪咱们的小贼特别会骗人,还是任姐姐的心特软,禁不起别人的软磨硬泡,就这么把一颗心给捧了出去。雷冬邪原也长得不差,当初又差点把小贼给杀了,说明他的功力也不低,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就是照顾着我们的小贼,每次都是大难不死,还被他一个接一个地骗到了如此多的姐妹!”单钰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仿佛黄莺清鸣,极是动听。

    见她的目光扫过,赤莲香忙不迭的摇手,道:“我不是的,我只是被他抓起来的俘虏,才不会被他骗到呢!”

    小绿姑娘清丽不减当初,只是眼角眉梢已是写满了初为人妇的春意,她黯然一叹,道:“其实雷冬邪也不算特别坏!他虽然把我俘回了魔教,夺去了我的清白,但……魔教有很多好吃的,真得不错啊!要不是为了小姐,我还不愿随你们回去呢!”

    黄羽翔大感女人确实不可捉摸,对心儿、莹儿而言,若是失去了清白,那等于失去了生命,失去了整个人生!但小绿只是丫头出身,无论南宫楚楚对她有多好,但在她的心底,还是将自己当成了可以任人玩弄的奴婢,不然的话,被强占清白之后,纵然不会激烈到要寻死的地步,但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表现得如此漫不在乎。

    他自己也从市井的最下层出身,知道处在社会最低层的人生活有多困苦,对小绿更是充满着怜爱关心,柔声道:“小绿,听楚楚说,你做菜的功夫是一流的!回去之后,可要充当老师的职责,教我这几个娇妻厨艺功夫!”

    单钰莹柳眉大蹙,道:“干嘛要我学,我、我不学成不成?”要这个大小姐打人,她肯定冲在最前面,但要她做菜的话,若是她性急起来,使出“红日照天下”*,那一锅菜便要烧成黑碳了!

    赵海若却是兴致盎然,道:“我也可以学嘛!嘻嘻,其实我也会做菜,师父他们都夸我呢!小绿姐姐,你会不会烧什锦子鸡,我最喜欢吃这道菜了!”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你还会做菜,真是异数啊!莹儿,你说是不是?”

    不但是他,便是单钰莹、赤莲香的脸上都是流露着奇怪的笑容。

    赵海若见众人都不相信她,立时将小嘴给嘟了起来,道:“真得!单姐姐,你相信人家嘛!我做的荷包蛋心姐姐他们都吃过,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们!”

    回过身体,将单钰莹的肩膀一阵乱晃,单钰莹吃受不住,只好不停地点头,道:“好了,海若,你不用再摇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见她清澈澄明的目光投了过来,赤莲香连忙投隆,道:“我相信你!不如你今天晚上就做给我们吃啊!”

    赵海若立时兴趣大生,道:“好啊!我非要让你们吃得流口水,不过就是每人只有一个,馋死你们!”

    黄羽翔看了看天色,道:“我们都已经行了九天,却还在川中打转,什么时候才能到苏州啊?海若,你就不要添乱了,回到苏州之后,你想怎么着都行!”

    单钰莹、赵海若、赤莲香三女齐齐向他投过一道白眼,单钰莹道:“这个男人真是好没良心,不知道我们海若的一片心意!你道她真得是做给我们吃得吗,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贼?”

    赵海若嘻嘻一笑,道:“臭小子老看不起我,我非要一蛋将他收服贴了!”

    黄羽翔再次感到人多的力量大。若是回到苏州,集合所有妻室的话,哪里还有他说话做主的份!看来只有趁早生下几个男丁,靠他们来帮自己撑场面了!

    晚间停歇下来,赵海若果然亲自下厨,将锅碗瓢盆敲得一阵乱响,声音惊天动地,不时地还有桌椅乱震的声音传来,听得在门外站着的四人都是面有惊色。此时连单钰莹也不敢对赵海若存下信心,暗暗后悔当初同意她下厨的决定。

    过不片刻,赵海若笑嘻嘻地走出厨房,一张明丽的俏脸满是点点油污,她却是半分也没有所觉,将手中的盘子举了起来,道:“快,我们回房去,这要乘热吃!”

    原本已经点好了酒菜,只等她的这道荷包蛋来充大梁了。众人回到房间,赵海若轻轻盈盈地走到桌边,将盘子摆到了中间,道:“臭小子,快来吃啊!”

    看着盘中缩成五团黑乎乎的东西,黄羽翔不禁暗暗心悸,犹豫着不敢下筷。

    赵海若轻哼一声,道:“臭小子,你为什么不吃啊,是不是要我修理你一顿啊!”

    前次去郑家的时候,还被她这丫头整得痛苦不堪,黄羽翔哪还敢再将她惹翻,忙不迭挟起一块,一咬牙,眼睛一闭,便将筷子上挟着的东西送到了口中。

    纵是难吃,应该也会比心儿做的稍微好些吧!能达到心儿这种水准的,其实已可开门立户,成为一代用毒大家!

    “单姐姐,你们也吃啊!”见他已然动筷,赵海若将目光移到了其他三人的身上。单钰莹诸女但觉被她的目光扫过,无不从心底泛过一丝寒意,迟疑着都是不肯动筷,将目光投到了黄羽翔的身上,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眉毛一挑,眼皮猛地一阵激突,连脸部的肌肉都颤抖了一下,看得其余三女都是暗惊不止。

    黄羽翔猛地将眼睛睁开,满脸的惊讶之色,道:“海若,想不到你在厨艺上还蛮有一套的!”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心中已经打下要将日后一日三餐交托给她的主意。只是这丫头行事无拘,心思跳脱,若想她每天都按时准备三餐,恐怕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情之一!

    单钰莹闻言都是大为惊奇,纷纷也夹蛋入口,果然味道鲜美,乃是有生以来吃到过的最好吃的荷包蛋。小绿道:“海若小姐,你是用什么佐料的,怎得味道如此鲜美!”

    赵海若大是得意,道:“这可是我从一本古书上看来的!除了鲜鸡蛋外,还要蜈蚣角、老鼠油、蟑螂毛……”

    黄羽翔一怔,道:“难道你刚才在厨房里捉老鼠、蟑螂不成?”

    “那当然!有什么东西能够从本小姐的手里逃出去!”见众人都四肢无力地趴倒在地,赵海若更是得意,道,“大家也不用这么表扬我嘛!还要跪在地上,我会骄傲的!”

    在众人的眼中,赵海若突然变成了嘴巴尖尖、耳光小小、浑身灰黑、背后拖着一根长尾巴的大老鼠,小绿先是尖叫一声,已是冲出一房门,便是一阵呕吐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其余二女,都是纷纷逃了出去。

    此后三天,众人个个精神不济,食欲不振,只有赵海若依旧神采飞扬,一路吃到了湖广。赤莲香身为俘虏,又是引诱赵海若下厨的罪魁祸首,自然颇为自觉地三天之内一声不吭,一心思过。

    才进湖广的范围没有多久,黄羽翔便已经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他们。他已如惊弓之鸟,还道又是龙皓天贼心不死,想要谋害他们,忙轻策座下快马,赶到了单钰莹身后半丈处,受到小白天生王者之气的震慑,座下的快马怎都不敢再往前移上几分。他道:“莹儿,后面有人正跟着咱们!”

    “喔!”单钰莹懒洋洋地趴在小白的背上。受到那顿大餐的影响,单钰莹将赵海若从小白的背上赶了下去,让她与赤莲香合乘一骑,已是将赵丫头惹得一直在生闷气。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话?”黄羽翔见她爱理不理的样子,忙又叫了几声。

    “听到了!打!”单钰莹依旧一动不动。

    “打?”

    “有人想要找麻烦的话,就打!你再这样烦我的话,我连你也打!”赤莲香是蒙古人,饭食习惯与中原大为迥异;小绿是下等阶层出身,小时候不知吃了多大的苦头,是以两人都已经恢复如常,便只有单钰莹,这个官宦人家的大小姐,虽然武功足列宗师级的水准,但平常见到老鼠都会大叫一番,便何况还吃下了什么老鼠油,岂不让她一想到就要呕吐!

    黄羽翔不敢再去惹她,只好自己全神留意后面跟踪之人。好在这些人只是远远地吊在后面,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待到要进到长沙时,后面的三匹快马突然赶了上来。

    黄羽翔轻勒坐骑,将马身掉了个头,轻笑一下,道:“三位跟了我们也有两天了,怎得现在肯跑过来与我们见上一面了?”

    后面那三人的打扮倒都是如寻常旅客一般,只是三人的眼神都是精光灼灼,显然内力功底颇为深厚。三人行到黄羽翔跟前,都是翻身下马,向他拜倒行礼,居中之人道:“座下锦衣卫赵平、梁得贵、吴真见过统领大人!奉公主之命,请黄统领到长沙城中,公主有要事召见黄统领!”

    咦,什么时候自己竟成了锦衣卫的统领了?黄羽翔搔搔头皮,道:“林绮思吗?她在哪里?”

    见他竟敢直呼平靖公主的名字,赵平诸人都是面面相觑,颇有犯难之色。像他这般直呼朝廷公主的名字,已是犯了大忌,论律至少也是割舌之刑。但黄羽翔看来颇得公主的青睐,他们几个又怎敢得罪眼前的这个红人,低着个头都当没有听到。

    赵平道:“公主殿下正在黄统领昔日投宿过的客栈,还有张宗师诸人,都在那里等着黄统领!”

    “张梦心小姐她们也在那里吗?”黄羽翔问道。难道说心儿她们一直没有离开长沙?这帮任性的妮子,得好好管教她们一下,怎得老是不将他这个夫君的话放在心上!

    赵平三人的脸上都现上神魂颠倒的样子,好一阵子才道:“回禀黄统领,张小姐她们确实都留在长沙!”看来张梦心的绝世容貌确实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像!

    黄羽翔颇有些得意,毕竟能够得到像张梦心这般惊艳绝美女子的倾心,天底下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幸运的男人。

    “座下等先行告退,向公主殿下回报!”赵平三人再施一礼,翻身上了马背,已是策马远去。

    单钰莹依旧病恹恹地趴在马背上,若是换了从前的话,早就醋意横飞,追过来问个究竟了!赵海若却是将缰绳直摇,道:“快些快些,好久没有见到心姐姐了,怪想她的!”

    小绿的脸上露出又是欣喜又是害怕的神色,能够重遇南宫楚楚自是一件喜事,但她现在却是清白已毁,虽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但终究害怕见到昔日的主子。

    黄羽翔向她瞥了一下,微微露出垂怜的的表情,随即道:“好吧,那我们就快些赶路吧!”与张梦心分别了一月有余,他心中倒也颇为挂念,尤其是发现了任雨情原是张梦心的姐姐,更是让他有些兴奋莫名,想要看看这两女到底各有什么样的精彩!

    半个时辰之后,五人终于赶到了与郑家约斗之时寄居的客栈。张梦心三人得到赵平诸人的回报,早就迎在了外面,见他们五人遥遥骑来,哪还顾得上矜持,分别了一月的相思早让三女望眼欲穿,一个个笑中带泪,向黄羽翔迎了过去。

    黄羽翔忙从马身上一跃而下,将迎过来的三女全部搂到了怀中,柔声道:“心儿、楚楚、真真,你们都还好吧?”

    三女都是抽抽噎噎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反过来问他的境遇。

    黄羽翔不欲她们担心,只将这一行的事情略略说了下,有关自己遇到的险情,却是一概不提。谁知赵海若口快,还道他脑子糊涂了,忘了好些事情,不时地插口将事情一一补充完整。

    虽然黄羽翔瞪她瞪得眼睛都痛了,但这个妮子却是毫无所觉,在将黄羽翔三人被困冰层之下一事说完后,这才向他扫一眼,一脸贼笑的表情。

    张梦心三女不禁又笑又哭,缠得他头大无比。好不容易才将她们安抚下来,却听司徒真真轻声道:“夫君,这两人是你新娶的媳妇吗?”

    张梦心与南宫楚楚这才注意到尚有其余两女,纷纷移目过去,都是轻咦一声。南宫楚楚自是认出了小绿,而张梦心却是发现了赤莲香。

    小绿扭扭捏捏地道:“小姐——”

    南宫楚楚抢到她的身前,一把将她抱住,道:“小绿,你总算回来了!我可为你担心死了,好在你没有出什么事!”

    小绿淡淡道:“有些伤害,是不可能从外表看得出来的!”

    南宫楚楚一怔,已为人妇的直觉让她知道小绿同她一般,都已非完璧之身。只是她是心甘情愿地献给心上人,小绿却是无可奈何地**于雷冬邪,两个人的境遇可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若不是当初两人交换身份,小绿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南宫楚楚不禁满是自责,抱着小绿,两女都是大哭起来。

    想到林绮思莫明其妙地出现在此地,黄羽翔心中好奇,便对张梦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安抚一下南宫楚楚主仆的心情,自己却是大踏步地走到了客栈门口。

    赵平几人早就侍立在侧,见他走近,便道:“黄统领,公主殿下正在房中等你!请随卑职一行!”

    黄羽翔点点头,跟着他一路行到了林绮思的房前。

    在房门上轻扣一下,赵平恭恭敬敬地道:“启禀公主,黄统领正在门外候见!”

    只听林绮思娇滴滴、又充满着慵懒的声音传来:“嗯,让他进来吧!”

    赵平将房门推开,示意黄羽翔进去。在等黄羽翔进去之后,将门关上,这才退下。

    林绮思斜靠在厚背椅上,双眼正盯着窗外,轻声道:“臭小子,你倒舍得回来了!”

    听口气怎么都像是妻子在责骂宿醉晨归的丈夫,黄羽翔嘻嘻一笑,道:“我再不回来,你会不来找我呢?”这小子可不会顾及对方的身份,管他公主也好,丫环也罢,在他的眼里,女人只有两种:漂亮的和不漂亮的。

    林绮思从椅上坐起,转身向他看去,嗔道:“你道你是哪个,要本公主找你!臭美!”

    虽然吃她嗔骂,但见她眼角眉梢处处带着荡人情火的风情,黄羽翔哪里还会生气,道:“真得这样吗?唉,可怜我还每天都念着你!原来我都是在浪费感情而已!”

    林绮思轻轻一咬下唇,道:“你真得天天都想着我吗?”

    黄羽翔一脸正容,道:“那是自然!”

    林绮思突然格格格地笑了起来,道:“臭小子,要骗人也要看看对方是谁?就你这点花样,想要在本公主面前玩出什么花样,可还太嫩了!说正事,我有事要你办!”

    知道这个女人反脸无情,心狠手辣无比,开开玩笑可以,真个要惹翻了她,黄羽翔却也不敢,便道:“公主请吩咐,本统领遵命便是!”

    林绮思又是一阵娇笑,道:“臭小子,给你安个官衔是为了让你办事方便,你倒和我摆起官腔来了!听楚楚说,你知道有个地方盛产铁杉木是不是?”

    黄羽翔虽然不知道南宫楚楚为什么要将“钱谷”之事外泄给林绮思知道,但他知道南宫楚楚是绝对不会害他的,便道:“不错,那个山谷便在巫山之中!”

    林绮思点点头,道:“那铁杉树有多少株,都是怎般粗细?”

    黄羽翔见她问得这么详细,索性将“钱谷”里的情形不分巨细地一一说了出来。只是有关“钱谷”的具体所在,仍是按下不提,毕竟与林绮思打交道要留下一个心眼。

    林绮思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思,道:“臭小子,你放心好了,我又不会白白要你出力!你不就是稀罕这两个钱吗,大不了我出钱收购那些铁杉树总行了吧!其实,有个天下首富的公子在你身边,你还用发愁钱的事情吗?”

    怎得骆三元的事情竟为她所知!黄羽翔大是心凛,对她的情报系统大为惊惮,但脸上仍是笑嘻嘻地,道:“公主,你看我有这么多的妻室要养,况且以后又要添上许多小萝卜头,若是现在不趁机捞些钱的话,以后可就要忙死了!”

    林绮思突然掩口轻笑一下,道:“既然你嫌麻烦,不如我将你一刀阉了,让你进宫来伺候我,再也不用为妻室儿女烦心了!”

    这女人的媚术可能不在于雅婷之下,黄羽翔只觉一阵口干舌躁,情不自禁地走到她的跟前,哑着嗓子道:“到宫里做个假太监倒也不错,凭着我的样貌,宫里的妃嫔宫女怎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与他贴得太近,便是他沉重的呼吸都很明显地喷到了自己的脸上,林绮思抬头向他看去,俏脸之上爬满了红晕,双眼之中荡起了一波涟漪,道:“臭小子,端得好色!”

    黄羽翔轻笑一下,将头颈稍低一下,慢慢地向她的唇上凑去。

    林绮思的眼神一阵迷乱,少女的娇羞让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只是过了良久,也没有等到该发生的事情。她睁开双眼,见黄羽翔正舒舒服服地坐在椅中,手中端着本是她的茶杯,也不知道他喝了没有。

    一时之间,心中也不知是气是怒,自从懂事以来,有哪个男人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便是宫里的那些皇兄,因为不知道她其实也是朱棣之女,都是对她虎视眈眈,有几个急性子还欲对她用强,但在她的媚术武功之下,又有哪个能够得逞。由于母亲的关系,她天生便将男人看作就是一种用来欺骗利用的动物,虽然对黄羽翔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还没有上升到真正的爱情,只是出于内心的好奇,喜欢逗闹黄羽翔而已。

    从黄羽翔一进门开始,她便已经利用上乘的媚术开始挑逗黄羽翔,想要看看这个男人猴急无比、偏偏又有力施不得的尴尬样子。只是黄羽翔有“抱朴长生功”护体,根本就不为她所盅惑,只是纯粹地被她撩人的样子所动,动了*,但心神却是丝毫不乱。而在“抱朴长生功”的反噬之下,反倒将她迷得心神大乱。林绮思自茧自缚,也算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

    刚才被他以霸道的姿势侵占了所有的心神,脑海中只剩下他高大的身影,以及充满着男子气息的体味,连他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都不知道。她原已经做好接受这个热吻的准备,但黄羽翔却突然将抛在一边,让她骄傲的少女芳心充满着不甘心、不服心的恼怒。

    冲到黄羽翔的椅前,林绮思羞恼地道:“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本公主难道比不上你那几个妻妾吗,让你这么不屑一顾?”

    头一次看到她方寸大乱,露出了如此真实的一面,黄羽翔知道已经达成了自己的意愿。对付这比单钰莹还要傲气,又通晓媚术的女子,绝不能以寻常的招式来对付她!欲擒故放,挑起她的好奇心,让她生出捉摸不透的想法,才能以霸道的气势将她完全征服。

    脸上露出几丝回想之色,黄羽翔道:“先不说心儿,便是海若也要比你美上几分!雨情更是女人中的女人,实是妙到了极点!你又有哪些好?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除了一张脸蛋差强人意之外,还真是没有半分可取之处!”

    明知道黄羽翔只是在激怒自己,故意说反话,若是换了早前,她必会一笑置之,但此时正是恼羞之际,哪还顾得上分辨黄羽翔的用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阵乱眨,怒道:“臭小子,你既然嫌我丑!好,我叫父皇下一道圣旨,非要你娶我为妻不可!让你天天对着我,让你天天都要看着我这个没有丝毫可取之处的女人!”

    黄羽翔猛然长身而起,一把勾着她的纤细腰身,头颈微低,已是将她的樱唇吻住!

    一片强如电流的刺激之下,林绮思早已晕头转向,不辩东西!她凭着出色的媚术,一直玩弄众生,笑看人间,如今在黄羽翔的霸道和异兵突出之下,终于芳心大乱!此中的情势,再也不是由她所能掌控!

第六章情场比拼

    手中端着茶杯,放在嘴边饮了几口,却不知道茶杯中早已没有半分茶水。脸上的红晕早已褪去,但激跳的芳心依旧波澜翻涌,饶是林绮思的媚术已达到近似于雅婷当时八媚的程度,但此时却是连平复心跳的能力也没有!

    又想起那个让她激荡不止的热吻,仿佛让世界毁灭般的悸动,仿佛天崩地裂的震撼,在那一个瞬间,她完全失去了自我,完全没有了反抗,甚至芳心还带着期盼,期盼着这个在较早的时间就应该出现的热吻!

    红晕重现,林绮思丢下茶杯,双手捧颊,道:“咦,羞死了!这臭小子,竟然让我这么般难堪,非要好好处罚他!”

    至于要给他什么样的惩罚,还真是件大难事!

    “杀了他吗,有些舍不得!不杀他吧,又是气恨难消!这个臭小子竟然不吃自己的媚术,实在是太可恶了!横看竖看,这小子都不像是个定力深厚之人,为何能够让连母亲也大为称赞,许为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媚术失效呢!哼,臭小子,让你狠,我非要让你爱上我,一辈子在我身边,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让你做女人,你就不是男人!格格,格格格!”

    [***]

    直到将胸腔内的空气全部用完,林绮思手足都已无力,若不是原就有黄羽翔的抱持,恐怕便是站也站不住了!但黄羽翔的这一吻似是永无止歇的意思,待到她头晕眼花,连意识也快要失去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松开了对她樱唇的侵略。

    重重地喘起粗气来,好半晌之后,林绮思才回过神来,虽然脸上的红晕未褪,虽然心跳快速得要命,但这个傲气的公主却是羞恼占据了全部芳心,怒斥道:“臭小子,竟敢如此大胆,非要将你杀头!还要将你满门抄斩,不,要将你灭九族!”

    黄羽翔噗噗一笑,道:“你这副样子,才像个真真正正的女人!不然的话,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讨厌!”双手紧紧地搂着她,将她丰盈的娇躯完全贴在自己的身上。

    林绮思气急,道:“要你管,你是谁,凭什么管我!连父皇都没有骂过我,你居然敢骂我!杀头、杀头!”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虽然用尽力气去推,但一来她没有黄羽翔力大,二来她此时四肢无力,这双掌推开,犹如在同他按摩一般,纤细的玉掌抚过,让黄羽翔的眼神又生异变。

    黄羽翔哈哈大笑起来,道:“难道你不想刚才的事情发生吗?你那两个嬷嬷都在隔了三间屋子的楼梯口,离这最近的侍卫也在楼下的客堂内!若不是你刻意安排,他们怎么敢如此疏忽大意!”神识早已将这家客栈一一搜索,除了张华庭那间屋子充斥着他浩荡的气势,无法探究外,其余屋子的情况无不了然在心。不然的话,他纵是再大胆好色,也要顾忌到单钰莹、张梦心诸女,真个惹翻了林绮思,可就是天涯海角到处流浪的命运了!

    林绮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将这两个嬷嬷赶得远远得,也让手下的侍卫完全失去了在第一时间冲进来保护她的能力,只是直觉地不希望有有人听到她与黄羽翔的交谈而已。

    她怔怔然一会,突然又发娇嗔,娇躯在黄羽翔的怀中一阵扭动,道:“死小子,臭小子,你快放开我!不然的话,我可真得要叫了!”

    “好!”黄羽翔干脆利落,当真是说放便放,双手一松,凭着林绮思此时的力量,已是完全失去了站立的力气,立时“扑嗵”一下,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疼痛之下,终是回复了几分力气,但恼羞之中的她,反倒耍起赖皮来,跌在地上硬是不爬起来,低着头抽噎道:“臭小子,你欺负我……呜呜,我要叫父皇杀了你……不,要阉了你这个臭小子,让你看得到吃不到,让你一辈子做个没有用的老太监了!”

    从侧面向她看去,贴身的衣物将她动人的曲线完全勾勒了出来,凹凸分明的线条让黄羽翔看得一阵冲动。蓦然之间,他猛然醒悟过来,知道林绮思已然展开了反攻,籍着摔落的机会,让他放松警惕,从而被她反败为胜。

    若是换作常人,必然会中招。但黄羽翔在“抱朴长生功”的护僧下,虽起*,但心中却是丝毫不乱,他轻笑一下,想道:“臭小娘,竟然敢耍弄老子,定然要让你血本无归,赔了夫人又折兵!”

    伸手去搀她,黄羽翔道:“公主殿下,请起身吧!地上冰凉,若是让公主殿下因此发烧感冒,岂不是卑职的罪过!哈哈,卑职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林绮思将双肩轻摇一下,高耸的胸脯带过一道挑逗的曲线,饶是黄羽翔知道她是在计诱自己,仍是止不住的一阵口干舌躁,心中“小娘皮、骚娘们”地又骂开了。

    双手故意扶在她的腰间,黄羽翔将脸凑到她的耳边,道:“反正你都被我占去了这么多的便宜,不如索性再让我多占一些,嫁给我算了!你这么爱玩,大不了我每天同你玩就是了,不过你可别再动杀我的脑筋!”

    双眼回眸,林绮思给了他一道白眼,但见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中仿佛被蜜水所润,妩媚得几欲滴出水来,嗔道:“嫁给你个死人头,你有什么好的,竟然要让本公主嫁给你!”

    向她投下暖昧的一眼,黄羽翔嘻嘻笑道:“我的好处,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番话若是说给赵海若听,这小丫头必然懵懵懂懂,连连追问不已。但林绮思却是一听便明白了,贝齿轻咬下唇,眼光不时地向他飞去,细声道:“臭小子,竟然对我说些风言风语,越来越是大胆了!”

    不知道将这妮子弄到床上,会有怎么样的精彩?黄羽翔对林绮思是七分忌惮、两分爱怜、一分好奇,心中虽然对与她盘肠大战颇为憧憬,但毕竟小命第一,其他的还是以后再说。

    将她慢慢扶起来,黄羽翔道:“我哪敢对公主殿下无礼,只是你长得太漂亮,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占你的便宜!”

    “格格格”,林绮思一阵娇笑,道,“臭小子,自己好色就好色嘛,偏偏要找这么低级的借口!你道我是你那些视你为顶天巨柱的妻室吗,依你对我这般无礼,必然要将你杀之泄愤!”

    “杀”字出口,整个人突然如同猎豺一般,充满着暴发性的力道,一个刚性的大转身,手中寒芒闪动中,双手已是向黄羽翔的小腹递去!

    同在清荷剑派的那次一般,林绮思又是攻其不备,下阴手害他!

    已然吃过一次亏,况且早知道这丫头用媚术盅惑他,必然没安好心,黄羽翔哪还会再重蹈覆辙,右手护在腹下,待她的双手递过,猛地五指微拂,让林绮思的双手微微一麻,已是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左手在她的肩上一带,让她不由自主地转了个身,五指微张,已是在她的*上重重拍了一记,让她发出又羞又急的一声尖叫。

    黄羽翔慢慢软倒在地,装作受伤不支的样子,轻哼道:“好你个臭小娘,居然又来害我!”他夺过匕首时,只是让林绮思微微一麻,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林绮思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臀部,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看来黄羽翔刚才那一击拍得着实不轻。她爬起的时候,原本是一脸的怒气,但听到黄羽翔如此说,反倒换上一抹惶急的样子,惊问道:“臭小子,你伤得怎么样?我马上给你找大夫!”

    “不用了,没得救了!”黄羽翔运功压迫,脸色顿时一片惨白,连眼神都开始涣散起来,道,“这一剑正刺中要害,我自己清楚得很,肯定完了!林……绮思,你到底爱不爱我,我可不想做个冤枉鬼上路!”

    让任雨情吐露心意用得正是这招,此时虽然老招重用,但依着这招的杀伤力,应该百试百灵。

    果然,林绮思立时花容变色,冲到他的跟前,跪坐在他的身边,将他的上身抱了起来,双手抓住他的肩头一阵乱摇,急道:“臭小子,你不要吓我!我只是同你开开玩笑,你怎么能死呢!不会的,你不会死的!”语声惶急,双眼之中已是隐含泪水。

    这个臭小子娘倒还有几分良心,只不过……照她这般的摇法,别说是个受伤垂死之人,便是他这个正常人,也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差点儿便要晕过去了!

    “你知道吗,在清荷剑派的那次,我刺了你一剑,虽然受伤的人是你,但在心中留下烙印地却是我!自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了!每次在梦中,你总是会跑出来与我纠缠!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刺得更深些,让你再也不能为非作歹!”林绮思泪如雨下,看得黄羽翔也是柔情大动,恨不能将她搂在怀中,将她轻怜蜜爱一番。

    “你不要难过,虽然我死了,我仍会经常回来看你的!”黄羽翔的声音阴侧侧的,加上他眼白都要翻开来的表情,倒是颇有鬼味。

    林绮思神情大变,眼泪立止,将双手收了回来,退出几步,惊声道:“你回来看我做什么?”

    “嗵”地一声,黄羽翔重重地跌在地上,好在有真气护体,也没有摔疼了他,但心中却是一阵诅骂,道:“你害了我的性命,我自然要回来看你的!不过,若是你是喜欢我的,我就只在旁边看看你,到了天亮就会离开;但你原本就没有爱上我的话,我自己不会同你客气,定要找个机会报仇!”

    两眼一阵暴突,果然像足了冤死鬼,若是胆小之人见到他此时的样子,肯定会大惊失色,连连尖叫起来。

    但林绮思却是“噗哧”一下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是厉害,终是倒在了地上。

    黄羽翔此时扮得已是死人,自然不能再说话、再有动作,只能任由她笑累之后,斜靠在桌角上,好半晌才站起身来。

    林绮思轻拍一下身上的灰尘,道:“好了,臭小子,你就不用再装了!”

    难道被她看出破绽了?但自己虽然没有扮过死人,便看过的死人却也不少了,应该就是这副德性!黄羽翔还道她是故意诓自己,却不答话。

    “嘻嘻,臭小子,你看看你腹间的匕首!笑死人了,便是要装死,也要看清楚况状!”林绮思已是坐回了椅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想到这杯茶可能已被黄羽翔喝过,立时“呸”了一声,将茶杯放在一边。

    黄羽翔伸手略一探索,却觉腹间虽是把匕首没错,但却仍连着剑鞘,怎都无法刺得死人!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手又握在了匕首的柄上,便是隔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尴尬地站了起来,黄羽翔干笑一下,道:“算你这个小娘皮有良心,没有用匕首捅我!”前半截的时候,黄羽翔自是大占上风,但此时此际,主动权似又握到了林绮思的手中。

    “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怎么可能会有良心呢!”林绮思轻笑一下,道,“我只是因为铁杉树的下落尚未得知,怎好让你就这么便宜地死去!依着你对我的冒犯,便是让你死上一百次,也难消我心中的恨意!”

    黄羽翔对这个女人的心意真是半点也摸不着,虽然刚才两人都在作戏,但林绮思说到在清荷剑派刺他一剑之后,却反倒对他朝思暮想,这件事情怎么都不像是假的!到底这个女人心中在想些什么,到底对他有没有几分感情,饶是游遍花丛的黄羽翔,也是大感不解。因为不解,因为好奇,反倒让黄羽翔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探求感,也升起了强烈的要将林绮思征服的雄心!

    “这样的回答还真是让我失望!”黄羽翔走天她对面的椅子上,也不问她一声,便一屁股坐了下去。但坐下之后,又觉得距离与她稍远了些,便将椅子挪动了一下,直到两张椅子差不多要顶在一起,这才坐了下来。

    林绮思的眉毛也不挑一下,平静地道:“你要尽快地带人将铁杉树给我取来!再加上造船的时间,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赶在那家伙的前面!”

    黄羽翔终是想起了正事,问道:“你要铁杉树到底是做什么用,造船吗?难道你厌弃了宫里,想要离家出走吗?”

    飞给他一道白眼,但眼神中却满是妩媚的味道,这女人的似真似假让黄羽翔越来越是捉摸不透!林绮思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扶手,道:“扶桑人在海上的骚扰越来越是嚣张,若不赶紧制止他们的话,可能会影响沿海一带的安宁。此时正值关键时期,便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也会掀起涛天大波!只是扶桑人的船身坚硬无比,火炮难摧,反观我方水师,却是经不起对方的炮轰!因此,听了楚楚说后,便想用铁杉树造船,到海上迎击这些扶桑人!”

    黄羽翔顿时收起了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道:“此是国仇,耽误不得!我今、我明天就带你的人到巫山去,将铁杉木运回来!便是到海上去扫荡寇,黄羽翔也甘愿做马前卒,替国出力!”

    铁杉树坚硬无匹,若没有他的“浩然一剑”,恐怕凭着这些锦衣卫的实力,便是十天半个月,也难以砍断几株!

    林绮思妩媚一笑,道:“湖广这里有个船厂,明天我便将京师的工匠调来,他们一直为神机营制造弓箭,有特别的工具削制铁杉木!嘻嘻,臭小子,你这么卖力,是不是想立个大功,讨个附马做做?”

    没有想到自己难得正经一回,却会被人误有企图,黄羽翔苦笑一下,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那种为了一点私欲,连国家大事也置之不理的人吗?”

    林绮思嘻嘻一笑,却是没有回答他,反倒抬眼看向窗外,道:“父皇原来不让我出海迎敌的,亏我哄了他很久,才让他答应我!不过,他还派了大皇兄出战,摆明不相信我!臭小子,你可得给我争气点,千万不能让大皇兄给比了下去!”

    朱棣的长子便是朱高炽,在靖难之役中,他颇是武勇,为人又极擅谋略,能征善战,乃是一代帅才!

    黄羽翔双手一摊,道:“我好像没有答应你什么啊!我只说了去替你当个马前卒,你怎得把什么责任都推给我了!”

    林绮思突然掩口轻笑,目光流盼,端得妩媚无比,道:“若是你不立些战功,怎能讨得父皇的欢心,将父皇最心爱的女儿给娶了去呢!父皇的这片江湖是打下来的,是以他最是看重会打仗的大将!若不是太祖皇帝杀了那么多能征善战的功臣,父皇还想征讨蒙古人呢!可是话又说回来,若是这些人还在世上的话,恐怕父皇也打不下这片江山!”

    心中痒痒得,与她处得时间越长,却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盅惑。于雅婷的媚术是大海惊涛,一下子便能让人臣服,但林绮思的却是细水长流,慢慢地将人的心灵占领。若论长期效用来看,还是林绮思的更为管用。看朱棣被林绮思的母亲迷了这么多年,便知道这门功夫的厉害!

    吞下一口口水,黄羽翔道:“你肯嫁给我的吗?你看得起我这个市井出身,无权无势的臭小子吗?”

    林绮思格格格地笑了起来,道:“只要我喜欢,你便是一文不明、没有半分长处,我林绮思也嫁定你了!不过,要让我倾心的话,可不是光能哄哄人便行的了!人家也不是喜欢你,只是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太少了,我没有那么多的青春可以浪费,只好挑你这个比较看得入眼的权当后备!只要你能够凯旋归来,我林绮思便是你胜利的最大奖励!”

    自己真得有那么差吗?黄羽翔摸了摸了脸颊,突然笑了起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人和心一块征服的!打败这帮倭寇,便当是我送给的一份礼物吧!那片铁杉树林便当是我提前送给你的嫁妆!”

    站起身来,他挽起林绮思的几许秀发,放在鼻下轻轻闻了下,霸气十足地道:“你是逃不了的!”哈哈大笑几声,转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已是走了出去。

    “怦”一声,门关上了,但关不上的却是林绮思激跳的芳心。原本她已经扳回了败局,更是以自己为筹码,不断地给黄羽翔施压,眼看就要取得胜利,谁知黄羽翔竟会在最后关头脱出自己的魅力吸引,反倒被他的霸气占据了心灵!

    嘟起了嘴巴,林绮思端起茶杯来,胡乱地喝了起来,心中想道:“娘说得好像不对!天底下也有不吃媚术的男人,臭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好色了些,就算我勉勉强强嫁给了他,也非要做老大不可!难道要让我这个做公主当小妾不成!”

    [***]

    黄羽翔退到客堂的时候,单钰莹诸女都已是坐在那里等他了。刘恒和李梓新也下到了楼下,特地为他洗尘。

    小绿姑娘倒也看得开,与南宫楚楚哭了一阵后,便到厨房去准备晚餐,南宫楚楚与她分别了好久,有好些话要话,思忖几番,终是陪她下到厨间,一块做菜。

    虽然汉蒙对立,但赤莲香在当日也无大恶,况且一派天真,众人对她也没有多大的恨意。张梦心虽然一时不快,但看到她楚楚动人地坐在一边,终是放开了心怀,与她说了一阵子话,化开了她的拘紧。

    当赤莲香看到李梓新时候,不禁俏脸一红,低声道:“矮冬瓜!”

    她说得虽轻,但以李梓新的耳力却是正好被他听到。冷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将一双煞气十足的眼神投到了她的身上,右手五指已是握到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张梦心诸人都是熟知他的脾性,知道他心狠手辣,剑下无情,个个脸上一惊,便要出言劝阻!

    “竹竿!”李梓新依然面无表情,但嘴里却是吐出一句众人绝然意想不到的话来。

    众人都是一阵惊默,过了老半晌,才突然都大声笑了起来。

    黄羽翔道:“心儿,我没有听错吧!这是你的李师弟说的?”单钰莹因为胃口的问题,倒现在仍是没有恢复过来,仍是病恹恹地躲在一边,连黄羽翔身边的位置也没有争。他的左右两边,坐得分别是张梦心和司徒真真。

    张梦心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应该不可能大家都听错了!”与黄羽翔互看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赤莲香猛地长身站起,比起李梓新来,确实高了足有半个头还要多些,虽然李梓新还在长头上,但要超过赤莲香的高度,恐怕今生已是无望。

    她羞恼地道:“我的身体这么好,哪里像是竹竿了!矮冬瓜、矮冬瓜……”只是她汉语说得不太流利,但最后,“矮冬瓜”竟然变成了“爱冬瓜”,直到连说了七八声,她才恍悟过来,一张俏脸羞得晕红无比,倒也是别有一番美丽的景象。

    李梓新一声不吭地坐到了椅上,眼神中的寒意还未褪去,嘴角却是露出一丝笑意。

    不亚于张梦心绝世笑容的杀伤力,冷酷的李梓新一旦微笑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散着强大而让人窒息的吸引力,让每个人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跳动一下。

    虽然身为男性,但黄羽翔仍是惊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道:“心儿,我明白了,不是李师弟天生冷酷,而是他不得不装出这副样子,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天底下又有几个女人能够匹敌得了!”

    张梦心也怔了一下,方道:“嗯,原来李师弟笑起来的时候竟是这般的好看!”

    可惜,李梓新脸上的笑容一闪即逝,但赤莲香的迷桩色却是迟迟不褪,突然道:“矮冬瓜,你是不是女人扮的?”男人哪有这么漂亮的,肯定是女扮男装!

    李梓新的脸上露出一抹怒容,张梦心失声道:“糟了,李师弟真得生气了!”

    冰冷的眼神扫过赤莲香的身体,神情冷淡地仿佛赤莲香是件死物而已,李梓新慢慢地走到了赤莲香的身前,双手握拳,骨节顿时一阵暴响!

第七章欢喜冤家

    凝重的杀气有若实质,一**捍动着赤莲香的心神,让这个刁蛮的蒙古姑娘大感心慌,仿佛被什么重物压着,竟是连动一根手指也是不能!她的修为比之李梓新也没有差上多少,但若论杀伐之气,这李梓新足以与陈天劫比肩,以赤莲香心性修为岂能不受影响!

    李梓新身形忽动,向赤莲香扑了过去。腰中之剑虽然还未拔出,但以他在剑法上的造诣,此一剑出,必然快如惊虹,远不是赤莲香所能抵挡!

    赤莲香也不知是被他的杀气所慑,还是压根儿没有想到李梓新竟会杀自己,竟是一下子懵了,连躲闪的意思也没有。

    黄羽翔大惊,猛然长身而走,身形纵扑如飞,向李梓新扑了过去。“锵”地一声,傲天剑已然出鞘,明丽的剑光直击李梓新。

    李梓新虽然内力修为还及不上他,但他在剑招之上的造诣却是犹胜赵海若,黄羽翔在这一剑之上已然使出了“浩然一剑”的剑意,以力大来抵消他招式之上的欠缺。

    李梓新与赤莲香离得太近,虽然黄羽翔扑出得极快,但还是李梓新先扑到赤莲香的身边。

    两手伸展如翼,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李梓新已是将赤莲香抱住。他再欺上一步,双手使力,赤莲香在他的力道之下,已是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在她的一脸惊愕之中,李梓新已然吻住了她的红唇!

    “糟糕!”黄羽翔绝想不到李梓新打得竟是这个主意,但他发剑之际已是用上了全力,此时已是没有余力再将剑意煞住。还好他从与德川五犬的一战中得到了启发,对“浩然一剑”的控制已是大为改善。猛地在空中一个大翻身,右手顺势一荡,身形已是偏向了李梓新身旁的柱子上。

    “海若!”情急之下,黄羽翔也来不及说得清楚,只叫了一声赵海若,希望这个丫头明白自己的意思。

    赵海若也是急跃而起,身形已是拦在了黄羽翔的身前,寒光流转中,手中的袖剑已出,点在了傲天剑的剑身上。

    “轰”,一声巨响,黄、赵两人纷纷弹开,各自在空中折了几个跟斗,终是将这股大力消去。只是赵海若生受黄羽翔“浩然一剑”的莫大威力,落地之后兀自连退七步,直到撞上背后的墙壁上,这才煞住了身形。

    单钰莹神情不振,其余诸人功力又差得太多,能让自己避免将这幢屋子毁了的人,除了楼上的张华庭外,也只有底下的赵海若了!果然赵海若没有领会错他的意思,将他生生挡住了。

    “叮”地一声,赵海若手中的袖剑突然断为两截,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虽然没有与傲天剑直面交锋,但在“浩然一剑”的催发下,傲天剑的煞气更重,竟是在两剑以钝互碰的情况下,将赵海若的袖剑生生震断!

    他们两人虽然闹出了偌大的声音,但另外两人却是半分也没有查觉。李梓新虽然内力不算顶尖之流,但这闭气功却是让黄羽翔都叹为观止,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两人将热吻进行到底。

    终于,李梓新还是抬起了头来,向已是面红如赤的赤莲香扫上一眼,目光中泛过一丝淡淡的温柔,冷冷地道:“我是不是男人,你现在知道了吧!”

    赤莲香已是软倒在了椅中,两眼无神地望着屋顶,估计李梓新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到。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想不到李梓新竟会用这种方法来证明的性别!黄羽翔搔搔头,想道:“若是赤莲香还要嘴硬,不肯承认他是男人的话,岂不是两人要闹到床上去了!等生出小孩来,这妮子才会相信吧!”

    正胡思乱想间,只觉背心上猛地被人捶了一拳,回过头来,却见赵海若正一脸怒气,对他怒目而视。

    “小丫头,怎么了?这么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敢个不开眼的家伙又惹你了!”

    “臭小子,我好心帮你,你却将我的袖剑都削断了!你却连道歉也不说一声,哼,你要怎么陪我!”赵海若将手中的断剑“叮”地一声扔到了地上。

    咦,闹了半天,这个不开眼的家伙怎得竟是自己?黄羽翔暗暗呼糟,想道:怎得这傲天剑竟是如此锋利,小丫头的袖剑也太不牢靠了点,怎得一碰就坏!以前因自己耍计,让她被单钰莹打上一掌,兀自给她整了个半死!如今更是将她的袖剑毁去,这又怎生是好?

    干笑一笑,黄羽翔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那把剑质量太差,幸亏被我这时候削断了!若是遇上敌人才断的话,岂不是更糟!”总而言之,不能留下让这个妮子怀恨自己的把柄。

    虽然颇为关心李梓新,大大为他的举动所惊,但张梦心的心神还是全在黄羽翔的身上,忙起身道:“大哥,这下你可闯了大祸了!据说这把剑乃是海若祖上传下来的,海若平时将它珍逾性命,唉,大哥,我也帮不了你了!除非……”

    “除非什么?”黄、赵两人齐声问道。

    张梦心微微一笑,绝美的笑容让黄羽翔知道天色国色到底是什么意思!于雅婷与林绮思的媚态虽然让他*大生,但终究是**裸的本能需求,不若张梦心、单钰莹等,让他从心中生出爱怜之意。

    “除非大哥娶了海若啊!那样的话,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用赔来赔去了!嘻嘻!”

    “我才不要呢!”赵海若将小嘴嘟了起来,道,“臭小子老想欺负我,若是嫁给了他,岂不是惨死了!”一脸凄惨的样子,好似已经嫁给了黄羽翔,正在向闺中密友诉苦。

    黄羽翔苦笑一下,将张梦心搂到怀中,道:“到底是谁欺负谁?我才怕你隔三差五地整我,又煮什么吓人的荷包蛋!”

    说到荷包蛋的时候,张梦心的娇躯猛地出现了一阵明显的颤抖,显然也回想起了赵海若那道让人反胃的菜来。

    赵海若俏脸羞红,道:“我、我真得没有你说得那么好了!”

    一遇到尴尬之事,这妮子就用这句话来化解,还真是拿她没辙!黄羽翔终是不与她辩解,道:“好了,我以后定然赔你一把比这还好的袖剑!”

    赵海若拿眼睛向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双手一摊,道:“就你这个穷样还能赔我的剑吗?唉,我还真是倒霉!”转过身体,轻叹一下,道,“好在我在魔教的那些天没有白待,人家送了好多东西,光是袖剑就有三四把!懒得要你赔了!不过——”她猛地转过身体,道,“以后我要找你玩得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打马虎眼!”

    怪不得这妮子离开魔教的时候大包小包地装了许多东西,原来在魔教收获最大的,就是这个妮子啊!不过旁人送她礼物之言,恐怕不足为信,依着她性子,这些东西可能还是勒索来得可能性较大!

    黄羽翔自是不会同她一般见识,这小妮子的杀伤力太大,实是不能与她过多纠缠。将眼睛移到李梓新两人的身上,却见赤莲香兀自迷迷糊糊的,倒在椅上一动不动。

    刘恒这时才道:“师弟,你怎可以如此做呢!你这不是等于毁了她的清白,让她日后如何见人!”

    李梓新冰冷的神情一点变化也没有,道:“大不了我娶她就是了!”

    刘恒一愣,道:“话不能这么说!若是她喜欢你怎么办,你硬要娶她的话,岂不是等于强抢妇女了!”

    黄羽翔回过头来,对张梦心道:“心儿,你的这位小师弟才十七岁吧!厉害,厉害,怎么看这个蒙古妮子也有二十岁了,想不到李兄弟竟然喜欢年长型的!这个喜好也蛮特别的!岳父不愧是一代宗师,教出来的徒弟这么有性格!”

    张梦心大发娇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李师弟个性虽冷,但这种男人要么不爱,若是爱上一个人的话,必然誓死不改,一生一世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嗯——心儿好羡慕啊,为什么碰不到像他这种好男人啊!”拿眼睛瞥了一下黄羽翔,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好了!算我怕了你!”黄羽翔在她的腰间紧了下,这个绝美女人使起娇来,真不知道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够匹敌得住!他心中痒痒了半天,才道,“心儿,你想有个姐姐吗?”

    张梦心一怔,随即幽幽道:“难道又被你骗到了一个姐妹,该不会是任姐姐吧?你这个死人头,任姐姐一心修行,你却是连她也不放过!真是作孽,早知道我们姐妹几个就怎都不放你去昆仑了!”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吃醋了?不过,我问你想不想有个姐姐,可是亲姐姐哦!”

    张梦心这次倒真是怔住了,司徒真真却是探过头来,道:“夫君、张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

    “没有什么!”黄羽翔腾出一只手来,将司徒真真也搂到了怀里,道,“看戏,看戏!”

    赤莲香终是悠悠回过神来,入目的却是一张英俊无俦的面容,她的芳心顿时一阵乱跳,猛然之间却是记起了刚才发生的事,立即弹身而起,双脚急跳,怒道:“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你、你是个大色狼!你、你、你是个大魔鬼!矮冬瓜、臭冬瓜,就是烂掉也没人要吃的乌龟西瓜!呜,我要杀了你!”

    黄羽翔微微一笑,心道:怎得女人的反应都是一样,刚才林绮思说得话同她差不多。不过同样身为公主,林绮思可要霸气多了,不但要杀他,还要灭他九族,呵呵!

    李梓新一声不吭,只是将一双眼睛直瞪着她,直到她不同自主地将嘴巴闭上,停止了抱怨,才道:“你想嫁给我吗?”

    “天哪!”黄羽翔以手加额,叹道,“心儿,你的这位师弟还真是自大!才见过两次,竟然要人家女孩子亲口说出要嫁给他的话,还真是狂妄无知到家了!女孩子可是要哄得,他怎得这么霸道呢!唉,心儿,你还是去准备一副棺材吧,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人命!”

    “胡说八道!”张梦心向他白了一眼,不过自己也是眉头紧蹙,道,“李师弟也太不顾别人的的感受了!纵使赤莲香姑娘喜欢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叫她又如何开得了这个口!”

    “我、我想嫁给你!”赤莲香虽然羞红着,但眼神中散发的却是无比快乐的喜气。

    大晕其头!黄羽翔与刘恒都快要摔倒在地了,一脸的不信之色,黄羽翔转头对张梦心道:“心儿,刚才——”

    “嗯!”张梦心用力地点点头,道,“她说了!”她的俏脸上满是欢喜之色,显是也在为李梓新高兴。虽然不知道两人最后能不能走在一起,但李师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可真是件大喜事。

    黄羽翔这个情场浪子可真是被两人的反应惊呆了!再怎么说,他们两人也才见过两次面而已,而且头一次还是在生死对敌之际!难道说,这就是一见钟情?

    无法描述被这双眼神瞪住的感觉!虽然早被许给心仪已久的师兄龙皓天,这个草原的天之骄子,但两人的接触,一直是基于师兄和师妹之间。龙皓天从来就没有用这种奇怪的目光盯住过自己,这种让自己的心变得很浮躁,像是踏在了云层中,毫无着力的地方。

    直觉地,希望被道目光永远这么凝视着,就这么一直到天荒地老。模模糊糊间,也忘了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只是心中有个声音在说:我要一直拥有这道目光!

    赤莲香直到说出了这句话来,才慢慢回醒过来,顿时又羞又急,嗔道:“矮冬瓜,你使了什么法术,竟然让我……矮冬瓜,想要让我嫁给你?呸,一万年也休想!除非你能长得比我高!”

    想要比她长得还高,恐怕一亿年也没有希望了。李梓新只将一双眼睛在她的身上游动不止,道:“反正你刚才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李梓新的女人,这一生一世我都会照顾你的!”

    以他乳臭未干的样子说出“我的女人”之类的话,真是让人颇为好笑!黄羽翔笑道:“真是真人不露相,这家伙皮这么厚,简直与我有得拼!”这岂不是在说自己也是皮厚无比!想到这句话大有语病,他忙止口不言,但身边的两女已是满脸的笑容。

    没见过这么自大的男人,赤莲香气得大声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适正此时,南宫楚楚与小绿终是将晚餐准备妥当,将盘子一一搬了上来。刘恒忙道:“大家快吃饭吧!”

    待到将盘子全部放好,司徒真真突然将自己的位子空了出来,道:“楚楚你坐在这里!”

    南宫楚楚走了过来,双手按在司徒真真的肩上,道:“还是你坐在大哥身边吧!”

    司徒真真嘻嘻一笑,道:“楚楚,该不会那件事也要我对夫君说吧!”

    南宫楚楚微一犹豫,便坐在了司徒真真原先的位子上。

    黄羽翔一愣,道:“楚楚,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两个女人什么时候凑到了一起,莫不是因为美丽不及张梦心、亲厚不比单钰莹,是以两两联合,向他争宠来了!

    南宫楚楚俏脸微微一红,方道:“等一下再说!”

    见她搞得神神秘秘的,黄羽翔微一耸肩,伸手挟了筷菜,放到嘴里一阵大嚼,赞道:“味道真是不错!小绿,你的手艺还真是好!”心中打下主意,这小绿姑娘即使不娶为妻,也要让她一辈子留在黄家,此等厨房人才,岂能拱手他人!

    待到众人都开始动筷,南宫楚楚才凑到黄羽翔耳边,轻声道:“大哥,我、我有了!”

    黄羽翔先是一愣,问道:“你有什么了?”随即立时恍悟过来,喜道,“真的,你真得有孩子了?哈哈哈,我要当爹爹了!”于雅婷虽说必然会怀孕,但毕竟只是说说,但南宫楚楚却绝对不会骗他!只是兴奋之下,声音太过大声,纵使南宫楚楚在旁边一直在拉他的袖子,他仍是毫无所觉,整张桌子上的人都已是听得清清楚楚!

    刘恒立即向黄羽翔道:“恭喜黄兄,贺喜黄兄!哈哈哈,今夜定要一醉方休!”

    李梓新也向他扫过一眼,道:“恭喜!”说出两个字后,便再无下文,仍是将双眼放在赤莲香的身上。那赤莲香虽然口里骂得极凶,但眼睛也不时地向他回望过去。待到两道目光相触之后,便再也分不开了!

    南宫楚楚大羞,将俏脸低下,任旁边的司徒真真如何劝说,就是不肯将俏脸抬了起来。

    这顿饭吃得自是极为高兴融洽,只有赵海若不时地拿眼睛在李梓新与赤莲香的身上瞄来瞄去,一脸怪怪的表情,只是其他人都说得开心,浑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各自回房后,遵照旧约,黄羽翔与他的四个娇妻自是睡到了一张床上。一来分别许久,都是想念着对方;二来也确实有很多话要说,五人一直聊到了半夜,南宫楚楚因为有了身孕,首先支撑不住,已是沉沉睡去;司徒真真与单钰莹也是睡眼蒙胧,看来也支撑不了多久。

    黄羽翔的大手抚到了张梦心的丰胸上,喘着粗气道:“心儿,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孩子啊?”

    张梦心白了他一眼,道:“我们又没有那个,怎么可能有孩子呢!哎呀,你这个大色鬼,原来又不动好脑筋!”

    黄羽翔嘻嘻一笑,道:“心儿,你想不想有个亲生姐姐?”

    张梦心将小嘴一嘟,道:“这种事情又不是想想就能有的!娘已经死了好些年了,怎么都没有机会了!再说了,即使娘亲不死,我也只会多几个妹妹和弟弟啊!”

    凑到张梦心的耳边,黄羽翔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雨情是你的异母姐姐,她的娘亲便是魏前辈!”

    本来被黄羽翔在耳垂轻咬,已是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再加上被这个惊人消息的刺激,张梦心仿佛全身都被点燃了,颤声道:“大哥,你是不是在骗我啊,任姐姐怎么可能是爹爹的女儿呢!”不过想到对任雨情那种莫名的亲热感,却也只有两人是亲生姐妹才能解释得通。

    “是真的!”已然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这绝世美人已然情动,手底下的酥胸已是不断涨大,黄羽翔的另一只手也加入了战团,从底下开始进攻,“心儿,把一切都交给我!”

    张梦心已经完全融化成了一汪蜜水,娇哼着道:“你这个笨蛋,心儿早就将一切都交给在你,你这个榆木脑袋却是不懂得怜爱人家!”

    受到两人*的影响,单钰莹与司徒真真都是面红耳赤,单钰莹脸嫩,将薄被挡在了自己的脸上,不敢看两人的举动,不敢听两人浓重的呼吸声。

    司徒真真却道:“夫君,真真也要!真真也要夫君的宠幸,真真也要为夫君生个孩子!”话声未必,一双灵巧的纤手已经开始替黄羽翔宽衣解带了!

    幸好将单钰莹已经吃定,不然的话,这当儿她又要为保护自己婚前的贞操而将他的好事打断!黄羽翔的手也不闲着,没有三两下的功夫,已是将张梦心的衣物褪尽。

    烛火轻摇之下,张梦心雪白如凝脂的肌肤上泛起了一阵绯红之色,这个美丽的女人尚还保留着三分神智,卷过身边的薄被,将自己圈了起来,道:“大哥,心儿怕羞!到心儿房中去好吗?”

    若是依了她的话,恐怕会影起其余两女的不满。自己的几个妻子都是大小姐出身,个个都是脾气高傲,可不能助长她们的威风!黄羽翔道:“怕什么?以后,我们都睡在一张床上,不分彼此!”

    灵巧的双手抚上了她动人的娇躯,轻颤的*让他也感觉到了张梦心的**,此时此际,还有哪个男人还忍耐得住!

    张梦心轻哼一声,清澈的双眼之中已是一片蒙胧,樱红的小嘴不断地一张一合,脸上的红潮一直延伸到了耳迹。

    “大哥,我好难受!大哥,抱着我!抱着我!”尚是处子之身的她,对体内燃烧着的这把*没有一点认知,只是本能地需要黄羽翔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搂紧。这当儿,终是将害羞怕躁丢到了九霄云外!

    黄羽翔转头在司徒真真的唇上轻啄一下,道:“真真,你先忍忍,今天晚上,我一定会让你也添个宝宝!”掀开裹在张梦心身上的薄被,因是心中激动,用力太过,竟是连覆在单钰莹身上的那一角也掀了起来。

    “呀!”单美人俏脸羞红,如同春花初绽一般,原来纵是在被中,也被房中**的气息所染,情不自禁地燃起了*。

    黄羽翔哈哈大笑,心道:“明日又要远赴巫山,也不知要几日方能赶回,错过了今天,就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时候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大战三百回合!”伸手轻抚一下张梦心的秀发,他柔声道:“心儿,我来了!”

    “嗵!”一声巨响传来,司徒真真兀自神智不清,道,“夫君,你怎么用这么大的力气,想害死张姐姐啊!”

    黄羽翔的身体可是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回过头对她道:“小笨蛋,那是外面传来的!好像是李梓新的房间!”

    只听李梓新沉哼一声,道:“又是你在捣鬼吗?”

    娇娇俏俏的声音传来:“小不点,今天我给你做红娘,嘿嘿,可别忘了感谢我!”会说这句话的,不是赵海若又有何人?

    一连串的娇笑声中,赵海若声音渐消,也不知道又野到什么地方去玩了。这妮子没有明显的昼夜之分,兴之所致,便是大半夜也会放放鞭炮,将其他人吵醒。

    “夫君,要不要出去看看?”司徒真真轻声道。

    若是现在出去的话,那么前面所做的功夫便算尽数浪费了!但、赵海若这妮子究竟又搞了什么鬼,黄羽翔的心中大起好奇之心,一时之间,心中念头翻飞,也不知是该出去看看,还是留在这里继续他未完成的大业!

    究竟要如何做呢?

第八章乱点鸳鸯

    张梦心无意识地轻哼一声,仿佛黑夜中一道明亮的闪电,顿时将黄羽翔的心神全部拉了回来!今夜是属于张梦心的夜晚,一定要给她留下最美丽的记忆,岂能让外面的那帮人给打搅了!

    黄羽翔终于又恢复了“雄风”,伏下身来,将张梦心温柔地团团包围起来。

    轻轻地呻吟声在小小的屋内回荡不止,可怜一代绝世佳人,终于陷身于虎狼之吻!

    “抱朴长生功”强大的能力终于完全展现出来,此晚黄羽翔当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扎扎实实地尽了一回丈夫的责任!将张梦心送上快乐的巅峰后,又同司徒真真这个媚骨天生之人战得天昏地暗,激烈无比,竟是将南宫楚楚也惊醒过来。

    黄羽翔奋起余勇,在摆平司徒真真后,又将单钰莹与南宫楚楚不分厚薄地“宠幸”一番,让四女都是飞上了云霄。

    只是……第二天清晨,这个家伙竟是连腰也直不起来!对付张、单、南宫三女,只不过花去了他三分的力气,但司徒真真久受他的精华滋润,体质愈来愈好,越发得经久耐战!若不是黄羽翔的“抱朴长生功”又有突破,恐怕便是单挑此女,也未见得有多大的胜算!

    值得一提的却是张梦心,虽然尚是处子之身,但表现的却是颇为狂野。仅管没花多少力气便将她击败,但她已显示出强大的潜力,直追司徒真真当年!

    东方渐白,几缕阳光已是不安份地钻到了屋内,偷窥着这难得一见的瑰丽场景。四女昨晚疯了一夜,都是晕晕沉沉地。被子在激情之中被踢得到处乱飞,现出了四女雪白晶莹的肌肤,沟壑起伏之间,端得是引人入胜!

    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一下,张梦心缓缓睁开了美丽的双眼。身体微微一动,立时感觉到了几分异样,整个人的神智顿时恢复过来,俏丽的脸上爬起了两片红晕。她轻轻扭转过头,向身边那夺走自己珍藏了十九年清白之身的男人看去。

    谁知头颈微转,却见那家伙正以手支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张梦心的心中充满着甜蜜、喜悦、羞涩,被他这么注视着,只觉浑身又开始了一片浮荡,她低声道:“大哥,你好坏!把人家撩拨得那么不堪,要是心儿被楚楚她们笑话了,可都是你惹得!”

    她新瓜初破,倒是比另外三女先是醒转过来。

    黄羽翔原还在头痛又要多个床上悍将,但听到张梦心说得那么娇媚,顿时哈哈大笑,将心中的忧虑丢在一边,道:“昨天晚上你开心吗?是不是很舒服?”

    “呀!”张梦心大感羞涩,嗔道,“大哥,你怎么这么问!倒好像心儿很*一般!”

    “是啊,你就是我的小*!”若不是单钰莹三女都有睡醒过来的迹象,再加上天色却已不早,实是不能再战,黄羽翔必会被她一脸的娇羞妩媚之态所盅惑,不顾腰酸背痛,将这个妮子再度征服!

    “乖乖,这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媚术!”比起于雅婷与林绮思的媚术来,张梦心纯以自身魅力再加上初为人妇的*构成的媚态显然更容易让男人的心动!黄羽翔拣起床边的衣物,道:“心儿,你身体不适,还是让夫君来伺候你穿衣吧!”

    张梦心大为窘迫,嗔恼道:“还不都是你害的!”媚眼流转,万千风情如同巨浪滔天,于清丽之中夹杂着荡人的妩媚,若是任雨情这个与同父异母的姐姐不在的话,确实没有一个女人能胜过她半分!

    好不容易才替她穿好衣物,黄羽翔自是不会规规矩矩、安份守己,一双怪手左捏一记、右捏一把,将张梦心惹得面红耳赤。好在这个妮子也是初尝情爱滋味,正是情浓之时,也任得他胡来。

    单钰莹三人昨天都被黄羽翔整得很惨,醒来的也比较晚,等到她们睁开双眼时,张梦心早已端坐在梳妆台前,细心打扮了几有半个时辰。

    “大哥,都是你!我这副样子,怎么能去见大家呢!”张梦心从铜镜中看着身后的黄羽翔,一脸的羞恼之色。

    单钰莹嘻嘻一笑,想到自己当初**于黄羽翔时,也是同她一般的念头,都是想用脂粉来掩饰自己满脸的*。她笑道:“张妹妹,不要紧的,反正你爹爹已经把你交托给小贼了!这件事情只是迟早而已!”

    张梦心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将脸埋在了臂窝中,道:“大哥,我今天留在这里不出去好吗?”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丑媳妇也难免要见公婆,更何况我美丽无比的心儿呢!你叫大家看看,现在的你是不是比平时更加漂亮了!”

    红润的脸蛋上平添了三分春意,于清纯之中带着几分妩媚之色,整个人比起往常来,愈发得容光焕发,更为美丽动人了!

    单钰莹三人看得都是呆了,好半响司徒真真才道:“张姐姐,你可真是漂亮!”幽幽一叹,道,“以后夫君肯定不会再理我们了!”

    黄羽翔走到床边,将她**雪白的娇躯搂到怀中,伸出大拇指在她俏挺的鼻子上摁了一下,道:“放心吧,真真!夫君对你们肯定是不分彼此、一视同仁的!再说了,你们看我像朝三暮四、以貌取人的好色小子吗?”

    床上的三女、椅上的张梦心,四女互看一眼,齐齐娇笑起来,道:“当然,你就是好色成性、下流无比的臭小子!”

    五人都是大笑起来,张梦心原本的尴尬之情顿时消却了不少,终是肯出来与大家见面。

    才行到大堂吃早饭,便碰上了刘恒。

    “刘师兄……”张梦心才鼓起的勇气在看到这个从小与她一起生活的玩伴时,立告消失,将秀颈垂下,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刘恒就算原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当儿便是猜也猜得出来了,他先是朝张梦心看上一眼,随即正容对黄羽翔道:“黄兄,师妹就给你了!你一定要好生照顾于她!”

    黄羽翔点点头,张梦心却是抬头道:“刘师兄,大哥对我一直很好,他绝不会辜负我的!”

    刘恒点点头,容色终是缓了下来,笑道:“黄兄,我就等着做这个伯伯了!”

    黄羽翔哈哈大笑,将张梦心搂到怀中,道:“小弟一定鞠躬尽瘁,誓死不顾,夜夜笙歌,死而后已!”

    四女都是大羞,齐是向他拳打脚踢,嗔道:“胡说八道!”

    此时的气氛自是融洽无比,六人吃到一半的时候,赵海若也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走到桌边就喝起了粥来。

    “海若,你昨天晚上在外边都折腾些什么啊?”张梦心那时意乱情迷,便是天塌下来也不知道,但司徒真真却是心有余悸,这小丫头差点儿害得她没了欺盼已久的幸福之夜!

    大大的眼珠子骨溜溜地一转,赵海若往嘴里送菜的速度丝毫不减,嘴里却是清晰无比地道:“昨天……昨天……隔得时间太久了,人家想不起来了!”

    黄羽翔笑道:“那你去李师弟的房间干嘛了?”

    赵海若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道:“嘻嘻,我替他做红娘啊!格格,我跑到赤莲香姐姐的屋子,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点了她的穴道,再将她的衣物脱光……”这妮子见到女的就喊姐姐,嘴巴极甜,也难怪她那么受宠。

    “衣物脱光?”黄羽翔已隐隐有几分了解,无力地道,“然后呢?”

    赵海若向他怒瞪一眼,道:“要不是你老打岔,我早已说到然后了,哼!后来我就将她从小不点的窗子中扔了进去,呵呵,心姐姐,人家做了这么件大好事,你要怎么奖励我?”

    “奖励你?”张梦心摇头苦笑道,“海若,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等于毁了赤莲香姑娘的一生!若是她不喜欢李师弟的话,那你叫她如何再嫁给何人!”

    “她是我的妻子,自然不会再嫁给别人!”冷冷的声音传来,李梓新已是走进了客堂,身边还跟着赤莲香。这妮子一张俏脸已是涨得通红,低着个头只顾看着脚下。

    黄羽翔眼睛一瞥,已是看到李梓新的右手正牵着赤莲香,若不是这样的话,恐怕这妮子早就逃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他暗暗好笑,道:“赤莲香姑娘,地上又没有元宝干嘛,你老盯着地看干嘛!”

    赤莲香更是窘迫,但始终没有抬起来向他看上一眼。李梓新却是向他瞪了一眼,一双眼睛冷酷之极,道:“她是我的妻子,不许你欺负她!不然的话,纵是你是师父的女婿,我也不会饶你!”

    张梦心初为人妇,已是隐隐猜到两人会在此处同时出现,又双手互牵,关系可能已经进一步升级,可能赤莲香昨晚被扔到李梓新的房中后,压根儿就没有离开过!她走到赤莲香的身边,拉着她另一只手,道:“赤莲香姑娘,你跟我坐在一起,我有话同你说!”

    刚将赤莲香拉过几分,却觉手上一紧,再也不能前进分毫。她转过头来,却见李梓新拉着赤莲香的手,竟是不肯松开。

    “她是我的妻子,只会坐在我的身边!”李梓新冷冷地道,用力一拉,已是将赤莲香从张梦心的手中扯脱出来。两人并排坐下,双手仍是握在一起。

    这李梓新还真是霸道,要么冷酷无比,可一旦动起情来,竟是不顾世俗,比黄羽翔还要胆大,一点也不将周围之人放在眼里!

    张梦心回到黄羽翔的身边坐下,道:“大哥,他们两个怎么发展得这么快!昨天我见李师弟对这个蒙古女子颇有感觉,曾想找个机会与他们好好谈谈,毕竟他们一个是汉人,一个是蒙古人,听你说赤莲香姑娘还是蒙古的公主,他们想要结合的话,可能颇有周折!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现在便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恐怕赵海若将赤莲香丢到李梓新的房中后,两人顿如**,一发而不可收拾!黄羽翔的脑中满着不堪的念头,嘻嘻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吗?龙皓天杀了温兄和秦兄,正好拿他的这个未婚妻来抵偿!”

    “什么?她是龙皓天的未婚妻?”张梦心的眉头蹙得更紧,道,“这下更是麻烦了!恐怕李师弟的这场姻缘要有很多的磨难了!”

    “嗯!”黄羽翔点点头,道,“那有什么,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的话,管他什么民族分别!”

    张梦心摇摇头,道:“若是他们真个成了亲,那你说,他们是帮我们汉人,还是帮蒙古人?”

    “那自然是帮我们汉人了!”黄羽翔想也不想,立刻回答道。

    “那赤莲香姑娘呢?虽说出嫁从夫,但她终究是蒙古人!若是她看着李师弟杀害她族人的话,你又叫她如何自处!”张梦心看着此时亲密无比的两人,语气却是无比沉重。

    黄羽翔轻轻一叹,道:“若是真个如此的话,那只好让他们两不相帮了!要找到抗击蒙古人的勇士很多,但要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可就不太容易了!”

    “矮冬瓜,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很忍着你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已经说过我不喜欢吃肥肉,为什么你非要我吃不可!”赤莲香大发娇嗔,右手中的筷子已快要点到李梓新的鼻子上了。

    尽管有根筷子在眼前乱晃不已,但李梓新却是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道:“你太瘦了,就是因为太挑食了!我可不许你这么任性!”

    赤莲香将手中的筷子猛地往桌上一拍,道:“谁要你管来着!本小姐就是喜欢瘦,碍你什么事了!你要不喜欢的话,大可以不要我呀!我又没有逼着你娶我!”

    李梓新也不说话,只是拿一双冷冷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赤莲香。赤莲香又哪肯示弱,立即将拿一双水灵灵地大眼反瞪回去,两人便如斗鸡一般的耗上了。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我们吃饭,我们吃饭!”

    赵海若双手连拍,早已笑得前翻后仰,道:“心姐姐,怎么样,幸亏我昨天把赤莲香姐姐扔进去吧!好笑死了,小不点也有今天啊,格格格!”

    半晌之后,赤莲香终是败下阵来,将眼睛偏开,嘟着嘴道:“吃就吃嘛,干嘛这么瞪着人家!”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挟了一小块肥肉,轻轻地放进嘴里。

    李梓新目光转暖,柔声道:“吃下去!”

    赤莲香顿时将一张俏脸挤成了一团,愁眉苦脸地慢慢嚼了起来,好半晌才将那丁点肥肉咽了下去,双眼却是水光隐现,竟似要哭出来了。

    李梓新突然转过头去,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道:“不要哭,李家人的只流血不流泪!”

    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上这一招,单钰莹诸女都是俏脸羞红,只司徒真真满脸的羡慕之色,道:“夫君,李师弟真得好帅啊!”赵海若却是跳了过来,在黄羽翔的唇上轻吻一记,道:“嘻嘻,好久没有玩这个游戏了!”双手捧着俏脸,一副神情荡漾的样子。

    见这个妮子也不分场合,居然在这里胡闹起来,黄羽翔忙起身将她拉了出来,道:“小丫头,这件事情可不能大家面前做?”

    “喂,我还没有吃完呢?”赵海若无比心痛地看着自己碗里的半碗剩粥,无奈地被黄羽翔拖到了屋外,“为什么不能在大家面前做?那小不点呢,他又为什么可以呢?”

    说话之间,刘恒、单钰莹诸女也跑了出来。黄羽翔笑笑道:“这件事情是很羞人的,你看,大家都跑出来了!”

    赵海若的眼睛一眨一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张梦心轻轻一笑,脸上微微泛着红晕,道:“这里就让给他们两个人吧!大哥,你同我去见爹爹,发生了这么多事,总该向他老人家说个清楚!”

    原本对张华庭是无比的尊崇,但自从得知任雨情的身世后,黄羽翔不禁大起志同道合之感,觉得张华庭颇是我道中人,闻言笑道:“好啊,我确实有事和岳父大人说!”说到岳父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语声极是特别,已是将任雨情的那份也算进去了。

    单钰莹牵着司徒真真与南宫楚楚,道:“那好吧,我们便在屋里等你们!”昨晚与黄羽翔一番胡闹之后,终是将荷包蛋一事丢到了一边。她与张梦心一个鼻孔出气,此番恢复正常,又不知在算计什么。

    张梦心领着黄羽翔上楼,一直行到张华庭的房门前。她正想敲门,却听张华庭的声音已是传来:“心儿,让羽翔进来!你先下去吧!”

    张梦心一怔,道:“是!”将房门打开,待黄羽翔进去之后,复将房门关上。

    张华庭端坐椅中,极强的气势将他团团围住,但黄羽翔却是明显感觉到他的功力仿佛亏损了很多。

    帅挺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张华庭道:“心儿,你还不下去!”

    张梦心走下楼梯之后,复又偷偷地掩到了门口。她的先天真气已成,动作当真是轻盈之极,纵是换作是刘恒、李梓新两人,也不一定能发现了她。但黄、张两人的神识都是敏锐之极,岂有不知之理!

    她只得负气地哼了一声,重重地踩着楼梯,终是没有再掩上来。

    张华庭站起身来,负手背后,道:“你想问什么,说吧!”

    黄羽翔恭恭敬敬地拜倒,道:“岳父大人,我是向你提亲来的!”

    张华庭微微一笑,道:“我已经等了好些天了,你终于还是开了口啊!”

    “不但是心儿,我想请岳父将雨情也许配给我!”黄羽翔此时颇像张牙舞爪的地主,正压迫着无钱偿还地租的佃户用自己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来抵债。

    “雨情?”张华庭的脸上显出奇怪的表情,道,“我亏欠雨情的太多!当年我并不知道雅心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她不告而别后,我寻了她两年,终是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后来我娶了心儿母亲之后,雅心突然找到了我,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每年能够见到她一回。可惜的是,我却是一直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女儿!”

    他知道任雨情定已将往事说给了黄羽翔知道,言语之间一点也没有隐瞒,复道:“半年前我遇到了雨情,凭着直觉,我一眼就看出她是雅婷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后来遇上雅心之后,她终是向我说明了一切!我已经有二十一年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于是,我便将我三成的内力转注到了雨情的身上,算是略略补偿了她一些!”

    黄羽翔终是知道为什么任雨情能够在短时间内修成真阳诀,原来她得到了张华庭纯厚无匹的三成内力,怪不得功力精进若斯!只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别人的内力还可以化为他人的功力,张华庭作为一代宗师。不但武功超凡入圣,对武学的认知更是远超古人,方能完成此项奇迹。张华庭此时仍是功力大亏,显是还没有恢复元气。

    只是他却不知,龙皓天之所以内力如此深厚,也是受到摩珂罗类似的功力转注,三大宗师果然不负其并列的美名!

    张华庭轻轻一叹,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说,我只有亏欠雨情的,实在不能勉强她什么!她要是也像心儿这般喜欢你,我也没有什么异议,若是她想同她母亲一般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想不到堂堂一代宗师,居然也有办不到的事情!不过黄羽翔倒是没有想过要张华庭帮忙的念头,这原是他的私事,自然要自己来解决。他微微一笑,道:“只要岳父不反对就行了!另外,还有……”

    “海若吗?”张华庭笑道,“你这个臭小子,骗了我两个女儿不算,竟然连海若也不过放过!她的婚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们的第一个孩子要姓赵,传下赵家的香火!”

    “是!”黄羽翔忙恭敬应是,他看重的是赵海若,至于以后孩子的姓氏,呵呵,大不了多生几个嘛!

    张华庭点点头,道:“起来吧!”他坐回椅上,道,“你有什么打算?”

    黄羽翔站起身来,道:“扶桑人在海上骚扰我朝沿海城镇,若是不早将他们诛除,日后对阵异族联兵时,难免顾此失彼!况且,这些倭寇心狠手辣,多拖一日,便是让黎民多受一天的苦难!小婿打算今日便去巫山,运回铁杉木,制造战船,抗击倭寇!”

    张华庭道:“你既然有这份心,我便可以放心地将心儿她们交托给你了!年底蒙古、高丽两军联合扣关,摩珂罗与金焕成必然会坐镇军中,我也免不了与他们再战一回!今日之后,我便要回转听风阁,将损耗的内力修炼回来,暂时就不能帮你什么忙了!至于成败如何,那就一切都看天意了!”他对自己的胜败竟是一点也不挂怀,语气之中之中只有与强敌一战的渴望,实是豪气干云!

    黄羽翔心中也是豪情大生、热血激昂,轰轰烈烈地只求一战!好半晌之后才道:“岳父,可否将千年玄玉取一些给小婿?”见张华庭的目光投来,便将于雅婷受伤一事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

    张华庭轻笑一下,道:“好你个风流小子,竟是惹下了如此多的情债!”拉开桌上的一张抽屉,从其中取出一个约摸巴掌大的玉盒,甩手扔到黄羽翔的手中,道,“若是用不完的话,你就留着吧,不用还给我了!”

    摆摆手,张华庭又道:“同心儿她们告别一下吧!大敌在前,儿女私情便先放在一边,一切以国事为重!你去吧!”

    黄羽翔点点头,退出了房门。

    张华庭轻笑一下,喃喃道:“这小伙子虽然风流,但那股契而不舍的劲头却是与我当年很像!可惜我因为一直没有找到问剑心阁,才让雅心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希望这个小子不会重蹈覆辙!”

第九章故人传讯

    “嗯,好想夫君啊!”司徒真真依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道,“夫君都去了十天,怎得还没有回来?”

    张梦心在就坐在她身侧,闻言在她的俏脸上轻捏一下,道:“小丫头,你是在想念大哥,还是念念不忘要替大哥怀个孩子啊?”

    司徒真真嘻嘻一笑,道:“都是假的,其实我只想要夫君宠幸我!难道你们不想夫君抱着自己,享受那如同飞上云霄般的快感吗?”

    单、张、南宫三女齐齐大羞,俱是娇嗔不已,单钰莹道:“哎,这个小丫头跟着小贼学坏了,连这种话居然也敢挂在嘴边说!不过,那个小贼去了那么多天了,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吧!”

    南宫楚楚轻抚一下已然微微拱起的肚子,道:“单姐姐,当初要是你再坚持一下的话,大哥肯定会答应带我们一块去巫山的!”她的身材修长合纤,虽然怀孕才三个半月,但已能微微看到小腹的变形。

    单钰莹笑了起来,道:“楚楚,小贼他虽然看似很好说话,但一旦他下定决心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让他改变主意的!我若是一昧强求的话,那岂不是与借势发泼的刁妇无异!”

    其余三女都是微笑不止,显然单钰莹平时的所作所为已是等同于刁妇,只是众女都是不好意思说她。尤其是张梦心,虽然看似柔顺,吃醋起来实则尤胜单钰莹。

    “我听冬前辈说过,像我们女子有了身孕之后,做父母的要经常对小宝宝说话,这样的话,等小宝宝长大之后,会比较聪明!”张梦心也抚了一下南宫楚楚的肚子。

    单钰莹格格笑道:“哪有这种事情!小宝宝什么都不懂得,跟他们说话有什么用!”

    张梦心正容道:“这是冬前辈对我说的,肯定错不了!”

    司徒真真嘻嘻笑道:“张姐姐,我看你当初可能是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有小宝宝,才特意去问冬老怪的吧?”

    一语中的,张梦心俏脸微红,道:“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哼!”使起气来,凑脸到南宫楚楚的小腹上,柔声道,“小宝宝,我是你梦心阿姨,你长大了以后,可要做个聪明的好孩子,千万不要学你爹爹!”

    “夫君有什么不好的!”司徒真真脸上现出陶桩色,道,“夫君又勇敢、又英俊,满身的正义感,最重要的是,他对我们都那么体贴,天底下哪还有像他这样的好男人?”

    单钰莹三女面面相觑,俱是作声不得,想不到司徒真真竟对黄羽翔如此崇拜。张梦心迟疑了半晌,才道:“真真,你说得那个人真得是大哥吗?怎么总感觉是你的梦中情人啊?”

    司徒真真立时不依,道:“张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真真只有夫君一个男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永远是!”

    “好了,好了,小妮子,怕了你了!”张梦心站起身来,行到窗口,突然道:“你们这几天有没有看到林绮思啊?会不会她……”

    单钰莹也是脸色大变,道:“糟了,竟顾着小贼,倒是把那个刁横公主给忘了!”

    “你们放心,那个刁横公主还在自己房里,我昨天还看到过她!”南宫楚楚淡淡一笑,眼中闪现着不输给单、张两女的警戒之色。

    司徒真真大感诧异,单钰莹也就罢了,没有想到张梦心和南宫楚楚对旁的女子竟也是如此戒备森严。四女之中,只有她以黄羽翔能够娶到更多的优秀女子为荣!对于赵海若乱点鸳鸯,将赤莲香与李梓新凑成一对之事,她兀自还有些不满。本来赤莲香生得如此貌美,又是关外的公主,怎都应该嫁入黄家!

    转头看向窗外,突然娇声大叫道:“夫君回来了,各位姐姐,夫君回来了!”所谓小别胜新婚,这妮子原就是性情开放之人,娇笑之间,已是从窗口一跃而出,“白驹过隙”身法一经展开,当真是翩若惊鸿,已是向客栈外纵去。

    单钰莹行到窗口,当即也想一纵而出,迟疑一下,终是对张梦心苦笑一下,与两女迅速开门而出,向楼下行去。

    走到楼下,已是见到黄羽翔一身风尘,左手搂着司徒真真,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三女都是一声娇呼,齐齐向他拥去。

    “你们有没有想我啊?”黄羽翔左搂右抱,在每个妻子的唇上都是轻吻一下,随即蹲在地上,凑耳在南宫楚楚的小腹上倾听片刻,道:“楚楚啊,怎得他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那是当然了!”张梦心已是接过话头,道,“起码要再过三个月,小宝宝才会在肚里大动干戈。到时候,楚楚可要受累了!”

    黄羽翔站起身来,轻抚一下南宫楚楚的俏脸,道:“楚楚,可要苦了你了!”

    南宫楚楚道:“比起能为黄家传下香火,楚楚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以后各个姐妹都要为大哥受同样的苦,楚楚只是先行一步而已。”

    说话之间,林绮思已是从后堂走了出来,见五人亲密的样子,不由地将樱唇一噘,道:“臭小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不要光顾着儿女私情,别忘了我是你的上司,回来之后,总该先向我报告一下你的成果吧!”

    黄羽翔嘻嘻一笑,松开了搂着众女的胳膊,行到林绮思的身前,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道,“卑职黄羽翔,幸不辱命,已是将铁杉树找到,并运回了三百来株巨木!只是行程太远,交通不便,运输的队伍行进缓慢,因此卑职先回来向公主殿下报下信!”

    “臭小子,心中惦着这几个丫头就直说嘛!干嘛还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小心我一怒起来,将你抄家斩头,剩下满门的寡妇!”林绮思的神情也不知是吃醋,还是在生气。

    黄羽翔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凑到她的颈边,低声道:“你舍得吗?”浓重的口气全部吐在她柔软的面颊耳边上。

    林绮思只觉一阵心跳加快,连脸色也微微有些羞红,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臭小子,真该将你阉了,送进宫当太监,看你还怎么风流好色?”俏目流转,说不出的勾人心神。

    “咳咳咳!”单钰莹重重地咳嗽一下,打断了两人的打情节骂俏,道,“小贼,咱们回房去,我们有好些话同你说!”

    她虽是官宦出身,但却是从来都不摆架子,与其余诸女相处得颇是融洽。但林绮思便不同了,处处摆着公主的臭架子,惹得众人都是对她颇为不满,虽然不与她明着做对,但只要管着黄羽翔,便是最大的胜利。

    黄羽翔自是明白四女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纵使给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同时得罪了四女。不然的话,若是天天晚上吃闭门羹,要他这个好色风流之人又上哪去呢?

    无奈之下,正要随着四女回房,却听客栈之外有人大叫道:“什么人!还不止步,这里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听声音,应该是今日当班的锦衣卫陈三变。

    “老朽是来见黄羽翔黄少侠的,敢问他是否住在此处?”一个清朗苍老的声音在外面应答道。

    “咦,这声音好熟啊!”黄羽翔抓抓脑袋,自语道,“在哪里听过来着?”

    “黄统领?你找黄统领有什么事,我来转达就行了!”陈三变心知林绮思在客栈中,岂有不卖力干活的道理,说不定公主殿下一高兴,也能给自己加官进爵。

    “此事关系重大,老朽只能告诉黄少侠一个人!”来访之人甚是固执。

    “呀,他是朱常朱老伯!”南宫楚楚突然大叫道,道,“大哥,他是救我的朱老伯!”

    听她这么一说,黄羽翔立时醒悟过来,怪不得这声音这么熟,怎么都像是在哪里听过。他赶快走了出去,行到客栈外,果然被陈三变拦住的人正是一派道古仙风、清朗瘦癯的朱常。他忙向陈三变道:“这位老人家乃是我的长辈,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他向朱常微笑一下,道:“朱老伯,许久不见,你还好吧?来来来,快到里边坐,楚楚一直念着你对她的救命之恩,一直嚷着要报答你!”

    朱常也报以一笑,同他并行入内,道:“楚楚姑娘只不过偶染小疾,算不上什么救命之恩!倒是黄小兄救了老朽一家,真要说起来,还是老朽要报答黄小兄才是!”

    两人行到大堂内,南宫楚楚已是迎了上去,微微一福,道,“楚楚见过朱老伯!”

    朱常拿眼睛微微一扫南宫楚楚,突然对黄羽翔道:“哈哈,黄小兄,恭喜恭喜,快要做爹爹了!”虽然南宫楚楚的小腹隆起还不明显,但朱常仍是当世名医,光从“望”字上,便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林绮思却是神情一变,冷然哼道:“哼,臭小子竟然要当父亲了?想想他那个德性,哪里有当父亲的样子?”

    众女虽觉得她骂得颇是难听,但话中之意倒是极为有道理!若是让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带孩子的话,恐怕教出来的也是一代色鬼。

    黄羽翔向她望去,道:“喂喂喂,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没事怎得又来找我麻烦!”

    林绮思朝南宫楚楚看了一眼,道:“哼,你在几个月前便已经得罪我了!”娇躯一转,已是向楼上走去。

    言下之下,似是对南宫楚楚怀孕之事颇为不满。这个刁横的公主对黄羽翔果然已经大生异样感情。

    朱常哈哈大笑,道:“黄小兄,看来你犯下不少桃花劫啊?”

    黄羽翔也笑了几声,转移话题道:“朱老伯不是要觅地隐居吗,怎得跑到这里来了?”

    “哦!”朱常在自己的头顶上一拍,道,“瞧我这个记性,差点儿将正事给忘了!黄小兄不是要江湖上的各位英雄好汉寻找郑家余孽吗?”

    “什么?”黄羽翔大为惊喜,道,“难道朱老伯知道他们的下落?”

    朱常点点头,道:“我原本带着宇明、玉兰到荆山隐居,谁知一个月前,突然有一伙人来到山中,老朽虽然老眼昏花,但也认得出其中几个人。郑冶剑在十五年前曾经找过老朽治伤,郑仕成在继任家主之时,老朽也参加了他的接任典礼,是以认得出这两个人。原来老朽还在奇怪为何郑家的人都跑到这里来了,后来家中食盐用完,老朽跑到山脚的镇中购买之时,恰好听说了黄小兄大败蒙古、高丽联兵的消息,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便从家中赶出,向黄小兄来报个信!”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到却是全不费功夫!黄羽翔哈哈大笑,道:“多谢朱老伯不辞千里奔波,向晚辈告知这个消息!”转念一想,复道,“朱老伯从得到消息到出门而来,应该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吧!怎得现在才寻到此处,难道说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朱常的老脸一红,道:“黄小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朽的毛病,经常会迷路!若不是我一直走大路,恐怕再走上两个月,都不可能找到这里来!”说罢,自己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黄羽翔道:“那朱老伯干嘛不让宇明兄陪着来呢?您老人家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报信之类的小事其实可以完全交给他!若是累着了您老,晚辈的罪可就大了!”

    “哼!”朱常冷哼一声,道,“这个畜牲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老是想着法子要出去!若不是老朽一力压着他,这个小畜牲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歹事出来!”

    黄羽翔也是一叹,所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朱宇明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受人追捧的生活,岂能甘心过着山间清苦的生活。他不愿再提让朱常伤心的话,当即拣些高兴的话题,与朱常聊了起来。

    单钰莹四女虽是因为朱常打断了她们与小别夫婿的相聚,对这个清癯的老者恨得牙痒痒得,但毕竟人家是来说正事的,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只得回得楼上的房中。临上楼时,一个个对着黄羽翔挤眉弄恨,示意他快些将朱常打发了。

    张梦心初试**,正是食髓知味,那临行一瞥中,更是满含风情,看得这小子差点儿不顾一切尾随而去。

    两人说了良久,黄羽翔便安排朱常住下,等过个一两天,略为休息一下,才转行荆山,扫除这颗潜在内部的毒瘤。待他回到房中,四女个个如狼似虎,也不顾尚是白天,当即与他胡天胡帝起来。

    她们四人养精蓄锐,又是久旷的怨女,自是个个武勇!而张梦心在二度交战中,便显示出了强大的实力,难缠程度已是超过了单钰莹与南宫楚楚,虽然与司徒真真还差得极远,但长此以往,终将是另一个强劲对手!

    黄羽翔这几天长途跋涉,虽然是由身下的小白出力,但毕竟身体疲倦,不若往昔。此番大战,虽然黄羽翔奋力将四女一一满足,但自己却是累得不成人形。

    **过后,四女都是说笑着对着梳妆台打扮起来。这几个小妮子十来天没事可干,终是彻底勾通,结成了后院联盟,同进同退,连巫山**也是不分彼此。

    单钰莹与张梦心虽是羞怯,大着胆子在床上*了一回,但事过之后,仍是面红耳赤。司徒真真最是放得开,不停地打趣着两女,四女说说笑笑,花了一个时辰的光景,这才算打扮完毕。

    见黄羽翔兀自卷着被子睡得正香,四女互看一眼,都是齐齐娇笑,纷纷向床上涌去,围在黄羽翔的周围,叫道:“夫君,起床了!”“大哥,要吃饭了!”

    黄羽翔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挣扎着欲待爬起,谁知五指箕指,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只好躺在床上直喘粗气,道:“你们这几个小妖精,竟然把我的吸得这么干净,难不成,你们也要练什么采阳补阴功?”

    张梦心嘻嘻一笑,道:“各位姐妹,我听冬前辈说,大哥的内力乃是阴阳互补之学!我们女子若是常能受到他的滋养,必能打破后天束缚,臻入先天之境!而且,还能养颜补身,常驻青春!”

    “不是吧,这种话也能相信!冬天下这老秃驴也太狠了些,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这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小命吗!对付眼前四人都已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后还要加上海若、雨情、林绮思,那真不知道要死成怎么样了!看心儿的表现,便知道与她同一血源的雨情肯定也是此道强手!林绮思更是不用提了,那又怎生是好?”

    黄羽翔不停地打着哆嗦,这个好色的男人终是头一次感觉到妻子太多,有时候也并不是件好事!

    单钰莹在黄羽翔背上一拍,道:“小贼,你怕什么!冬前辈说了,男人的元气只要休息三天便能恢复正常!而以你的体质,只需要一两天而已!放心吧,绝不会要了你的小命的!”

    黄羽翔哑着嗓子道:“你们这几个小妮子真是不知廉耻,连这种事情也敢问冬老头!”

    四女都是娇笑起来,司徒真真道:“我们哪有!我们只是写在纸头上,然后再偷偷夹到了冬前辈的医书里!等他回答了,我们再将纸条取回来!”

    单钰莹道:“小贼,虽然你现在这样我们都很心痛,但对你也有莫大的好处!这样的话,你就不能背着我们去采些野花了!”

    这几个女人与黄羽翔发生了**关系后,又是集体上阵,都将脸皮练得极厚,恐怕也不会逊色黄羽翔多少。这当儿一个个巧笑倩兮,丝毫没有羞怯之情。男女关系便是如此,任她在事前如此矜持,一旦捅破了那层纸之后,便会放开手脚,而且乐此不疲。

    黄羽翔无奈之极,将被子蒙在脸上,翁着声音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四女个个娇笑不止,勾肩搭背地纷纷向门外走去,留下黄羽翔这个可怜的男人一个人睡在了屋里。

    好在这“抱朴长生功”当真如冬天下所说,果然是神奇无比,黄羽翔只睡了一觉,便觉精神大爽,虽然没有余力晚上再接再励,但相信只要再休息一天,必能旧貌尽复!

    但这家伙一想到四女在床上如狼似虎的样子,不禁大皱眉头,想到:即使恢复如常,也不能告知四女,定要将主动权操于自己之手。将四女的联合阵营分而化之,将她们分别摆平,绝不能一次开这么长的战线!回想起临睡前四肢百脉尽皆无力的样子,止不住地一阵胆颤心惊!

    他们歇息了两天后,便决定赶赴荆山。黄羽翔原本打算耍耍威风,带着百来个锦衣,携着四个妻室、赵海若、刘恒师兄弟,将郑家余孽一举消灭,但林绮思推说在这里无聊,将造船之事安排妥当后,非要一同前往不可,不然的话,便不让黄羽翔借用她的手下。

    虽然自己这边个个都是高手,但人数却是曲指可数,要想将郑家一举擒获的话,恐怕不太容易。无奈之下,黄羽翔只得同意她的要求。四女都道他被林绮思盅惑,这才会改变主意,气恼之下,当天晚上又将黄羽翔狠狠地榨了一回。虽然第二天黄羽翔仍能行走,但踏足之间,却是轻飘飘地全无力道可言,当可知道四女的厉害于一斑了!

    从长沙到荆山不过**百里的路途,凭着小白的脚程,最多三个时辰必能到达。但他们一行的人马实在太多,将速度缓下了不少。每天不过不前行两百来里,需要花上五天左右的时候,才能到达荆山。

    好在诸人都是走惯江湖之人,也没有把这几天的路程放在眼里。但长途跋涉,终究是身心俱疲,除了开头两日外,其余几天都是静静赶路,没有声音发出。

    只有赵海若这个妮子,便是一刻也不肯安份下来。自李梓新与赤莲香亲亲热热得即使在众人面前也不回避后,她似是良心大发,不再找两人的麻烦,而将主意打到了随行的锦衣卫身上。

    可怜这些锦衣卫虽然武功不低,但岂能与赵海若比肩,况且赵海若看似还是他们顶头上司黄统领的女人,又有何人敢同她作对!三数日下来,无不个个叫苦连天,向黄羽翔求救不已。

    黄羽翔虽然颇为同情,但他自己也被赵海若整得够呛,见她肯将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自是求神拜佛还不及,哪有功夫去管他们的死活!

    这些锦衣卫平时仗着自己身为皇帝的亲兵,一个个趾高气扬,嚣张无比,如今遇到一个更狠的,方知恶人自有恶人磨,天道昭昭,果然报应不爽!

    一路伴着赵海若的娇笑,五天之后,终是赶到了荆州。

    汉朝的时候,全国划分为三十六州,这里因北有荆山而得名。东晋以後,有几个皇帝在这里建都,使这座城池成了历代王朝屯兵置府的重镇、兵家必争之地。此时天下初平,朱棣又严防各地藩王效仿他做乱称王,这里更是严兵把守。

    若不是他们取出锦衣卫的令牌,凭着他们这些人的打扮各异,恐怕怎都进不了城来!饶是如此,守城的兵卫还是将他们个个都细细盘查,直到抖出了林绮思公主的身份,这才恭恭敬敬请他们进到城内。

    行在城中宽广的青石路上,黄羽翔向林绮思微微一笑,道:“头一次发现,原来你这个公主倒还有几分用处!刚才看你那么威风,连我当想捞过附马当当!对了,你的姐妹中有没有比你漂亮些的、温柔些的、还没有嫁人的!”说到后来,自己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哼,”林绮思随着带路之人,当先进入了专为官家人设置的驿站,翻身下马,右手轻翻,打出一道劲气,正中黄羽翔身下座骑的前蹄上,痛得这头骏马一阵长嘶,将上杀直支了起来。

    黄羽翔从马上一跃而下,仰天看了一下,喃喃道:“郑家,嘿嘿,也该做个了断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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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江湖介绍:
清荷剑派、天魔圣教正为武林霸主之位而斗个你死我活,却被异族势力趁虚而入。 “浪子”黄羽翔,生性风流,不拘小节。有人厌恶他的好色成性,有人羡慕他的艳遇不断,也有人赞他为民族大义挺身而出… 是风流成性还是下流无耻,是救世英雄还是卑鄙淫贼,自有后人评说。浪子江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子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子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