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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山村人     笑傲之武当门徒txt下载     笑傲之武当门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章八十五章 决战黑木崖(二)

    门被推开,轻声进来一人,云飞不等那人反应,飞起一脚,直奔那人胸口,那人侧身躲过,不能出声,不想云飞后招已至。

    所用的正是武当绝学,虎抓绝户手,招招抓向那人腰眼,这门武学本就是狠辣非常,此时在云飞手中使出,更显的威力不凡。

    只过数招之后,便将此人擒住,只听她轻声喝道:“且慢动手,大小姐,我是鲍三娘啊。”

    云飞仔细一瞧,果然是她。任盈盈心中一惊,脱口道:“你怎知道我在此处,你不是与我爹爹在一起么?”

    “回禀大小姐,今日你们刚一进城,教主他老人家便已经知道,只是这城中东方不败爪牙耳目众多,教主他老人家又另有谋算,故此特遣我此时来寻大小姐。”

    “这么说来,店外的上官云被抓,也是你们的谋划?若是我瞧得不错,任教主,向问天几人,便是要冒充教众,混上黑木崖罢。”

    “云飞少侠果然是名不虚传,睿智无比,聪明非凡,属下比之差了十万八千里。”

    云飞笑道,“鲍三娘果然是老江湖,说出来的话,让人欢喜三分。”任盈盈不由得眉头一皱,她并不喜欢这一套阿谀奉承、

    鲍三娘见了,心中一晃,连忙朝云飞行了一礼,道:“回禀大小姐,云飞少侠,教主他老人家另有吩咐,说明日事成之后,再上山一聚。”

    任盈盈还想说些什么,且被云飞拦下,道:“如此甚好,有劳鲍三娘了。”

    鲍三娘恭恭敬敬的朝着二人行了一礼,倘若此时,换作了另一位姑娘,鲍三娘定是要恭贺一番:“等教主大功告成之后,公子便可与大小姐回黑木崖来,到时候大伙儿好尽早讨一杯喜酒喝。”对于年少情侣,此等言语极为讨好,但对盈盈,他却哪里敢说这种话?

    向二人正眼也不敢瞧上一眼,低头躬身,板起了脸,唯唯答应,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气,向盈盈和云飞告辞告别之时,对云飞的礼貌比之对盈盈尤更敬重了三分。他老于江湖,历练人情,知道越是对云飞礼敬有加,盈盈心中定然越是喜欢。

    待走了鲍三娘,云飞才对任盈盈道:“你爹爹不欲你上山行险,也是为了你好,我也知你不肯甘心,定然要上黑木崖,明日我自随你去,但黑木崖防守森严,你比我知晓清楚。倘若没有内应带领,上崖难如登天。你爹爹好容易找到内应,那你此时更加不能去干扰,不然功亏一篑。那鲍三娘武艺稍弱,明日定然是收拢教众,你我二人只需要待黑木崖动乱,到时候凭借你的身份,自然一路畅通无阻。”

    任盈盈也是聪慧之人,只是一时担忧任我行安慰,才乱了心思,此时云飞提点,当下也按下心中不安,歇息去了。

    到了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任盈盈便与云飞策马狂奔,丝毫不去遮掩痕迹,这一路上虽有相遇数波魔教教众,但并无一人敢上来阻拦,倒还有不少随行护卫。

    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黑木崖下,此时黑木崖上,早就乱作一团,任我行将那假的东方不败杀死,瓦解了教内众人的反抗之心,此时见任盈盈前来,哪里还有不开眼的相阻拦。

    见了昨夜的鲍三娘,云飞吩咐道:“鲍三娘,若有华山派,少林寺,昆仑派的人来访,你要将他们引上山来。”说罢,也不管她那目瞪口呆的神情,寻个带路之人,往东方不败之所行去。

    他二人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这石屋之内,左首墙壁上露出一扇门来。里面尚有一道被敞开的铁门。

    过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他二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地。

    转了几个弯,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云飞万料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只可惜,这等美景之中,却又呼喝惨叫之音,来不及观赏这等美景,快步往院中一座精美屋舍内行去。

    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当然还有一些淡淡的血腥味,但绝没有花香浓郁。

    只见得房内地上已经是躺了三居具尸体,瞧其服饰,应是魔教长老,剩余七人,也是人人身上带伤。

    任我行见任盈盈与云飞来了,忽的哈哈长啸出声,“我还道是谁来了,原来是我的乖女儿,乖女婿。”

    东方不败见有人来,也便停下了手,落到软榻之上,为那杨莲亭擦去头上的汗水。杨莲亭怒道:“你还在婆婆妈妈的干什么?敌人又来了帮手,还不快快将他们打发走,在来恩爱不迟。”

    东方不败微笑道:“是,是!你别生气,腿上痛得厉害,是不是?真叫人心疼,再者说,在来几人又能如何,刚才不是杀了三个么?最多不过多费一些手脚罢了,不过来的这二位,我到是真有好奇。”

    听得此言,除了任我行冷笑一声,其余诸人,无人敢小觑此言,纷纷凝神静气,不敢有丝毫轻忽大意,抱元守一,凝目而视。

    云飞抬目去瞧,那东方不败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云飞不住暗道:“他便是那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嘿嘿,剃光了胡须,脸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盈盈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任我行此时神情复杂,三分佩服,三分惊叹,三分鄙视,还有那么一声道害怕,开口说道:“东方不败,你终于练成了《葵花宝典》上的武功!嘿,果然厉害。”

    “任教主,这部《葵花宝典》是你传给我的。我一直念着你的好处。”东方不败柔声说道,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

    任我行冷笑道:“是吗?因此你将我关在西湖湖底,教我不见天日。”

    东方不败道:“我没杀你,是不是?只须我叫江南四友不送水给你喝,你能挨得十天半月吗?”

    任我行道:“这样说来,你待我还算不错了?”东方不败道:“正是。我让你在杭州西湖颐养天年。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湖风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孤山梅庄,更是西湖景色绝佳之处。”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原来你让我在西湖湖底的黑牢中颐养天年,可要多谢你了。”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道:“任教主,你待我的种种好处,我永远记得。我在日月神教,本来只是风雷堂长老座下一名副香主,你破格提拔,连年升我的职,甚至连本教至宝《葵花宝典》也传了给我,指定我将来接替你为本教教主。此恩此德,东方不败永不敢忘。”

    刚才便就是这般,东方不败与人诉说旧情,却不想一个呼吸之间,兔起鹞落,日月神教三大长老便死于非命。

    他这一出手实在是太过迅捷,如电闪,如雷轰,事先又没半分朕兆,委实可畏可怖。剩余诸人,无不目不转睛的瞧着东方不败,唯恐他突然动手。

    云飞也是暗暗戒备,向前一步,将任盈盈护在身后,腰间的紫微软剑,斜握在手,捏个太极剑法的剑诀。

    只听东方不败又道:“初时我一心一意只想做日月神教教主,想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于是处心积虑的谋你的位,剪除你的羽翼。向兄弟,我这番计谋,可瞒不过你。日月神教之中,除了任教主和我东方不败之外,要算你是个人才了。”

    向问天手握软鞭,屏息凝气,竟不敢分心答话。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说道:“我初当教主,那可意气风发了,说甚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当真是不要脸的胡吹法螺。直到后来修习《葵花宝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

    东方不败的目光缓缓转到盈盈脸上,问道:“任大小姐,这几年来我待你怎样?”盈盈道:“你待我很好。”

    东方不败又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很好是谈不上,只不过我一直很羡慕你。一个人生而为女子,已比臭男子幸运百倍,何况你这般千娇百媚,青春年少。我若得能和你易地而处,别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云飞听了不由得嗤笑出声,:“东方不败,你长成这般模样,恶心谁来,除了你家莲弟,谁能忍受的了,你若和任大小姐易地而处,要我爱上你这个老妖怪,可有点不容易!”

    任我行等听他这么说,都是一惊。

    东方不败双目凝视着他,眉毛渐渐竖起,脸色发青,说道:“你是谁?竟敢如此对我说话,胆子当真不小。”这几句话音尖锐之极,显得愤怒无比。

    云飞并不惧怕,仍是面不改色,笑道:“东方不败,我原是十分敬佩与你的,武功才智,当世少有人能够匹及,不想竟是去练了《葵花宝典》变成这副模样,可惜,可叹,可悲,可笑。天人化生、万物滋长这等高深的武学境界,竟是让你这不男不女的太监悟得,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东方不败听了,面色微变,知晓上下打量一番云飞,道:“不错,不错,是个高手,倒是我疏忽了。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云飞道:“武当派弟子,楚云飞。”

    “哦,你就是那个楚云飞,号称什么白马蓝衫客的?我早想见你一见,听说任大小姐爱煞了你,为了你连头都割得下来,可不知是如何一位英俊的郎君。此时见了,倒也名不虚传,只是,比我家莲弟,还差了那么一丝。”说话间,东方不败竟是怒色登敛,笑了出来。

    云飞道:“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当然那这个比喻,实在是侮辱了先贤,云飞愧疚。”

    东方不败道:“你这小子,口齿伶俐,面目俊俏,武艺高超,怪不得,怪不得。”突然间粉红色人影一晃,绣花针向云飞疾刺而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决战黑木崖(三)

    云飞宝剑弧形而出,弧形而回,登时在身前划出朵朵剑圈,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手中绣花针分刺云飞身上大穴。

    然则云飞剑术眼光凌厉,看到她身形一飘,立即扬起长剑,唰唰唰连抖了三剑,舞成一道剑网,众人只觉得眼光缭乱,便看见眼前一片白亮亮的刺眼,如同大海扬波,立起了一道光灿灿的水墙一般。

    东方不败,咦的一声,道;“果然不凡,你所用的剑法,是武当派的太极神剑吧,你武当派的祖师爷张三丰,当真是个厉害人物,可惜了,可惜了……”这两句可惜了,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任教主,你当真看得起我东方不败,竟是邀请了这么多位好手,这位云飞少侠,更是厉害,可惜了,可惜了。”

    任我行哈哈伸天长笑,声震屋瓦,道“东方不败,你是在可惜你自己么?纵使你武艺绝高,今日也将毙命于此。”

    东方不败柔声道:“本是该如此的,我东方不败自视甚高,便是你们一拥而上,我也不惧,只用一根绣花针足以将而得杀灭。”

    “东方不败,你内力奇高,已经是到了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境界,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实至名归。”云飞淡淡说道。

    “云飞少侠,你这般的人儿,当真是令人欢喜,你若是能臣服与我,一会儿,我也不杀你。”

    “士可杀,不可辱,还得请东方教主,不吝赐教。”云飞面色一正,屈服你这老妖怪,还不日死了的痛快。

    “这天下间,能有几位英雄人物,今日不想就要陨落两位,当真叫人惋惜,云飞少侠,倘若你此时下山,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十年后再来与我一战,现在么?你却是弱了一些。”

    云飞道:“东方不败,你凭的将人小看了,倘若我此时遁走,又如何磨砺剑心,心中生了破绽,如何能更上一层楼?我等待今日已经是很久了。”

    “哎,可惜了,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么便纳命来吧。”

    说罢,她周身骨骼噼噼啪啪爆响,如同炒豆一般,继而全身放松,上身正直,虚灵顶劲,舌抵上腭,下颚微收,双目平视,双手掌心朝上,掌指相对,捧放于丹田处,接着双手轻轻向上捧,沿任脉路线至膻中穴处,双手变为捧莲花状即双手心相对,掌根相抵,掌指朝上。

    这时只见她身前三尺之外,一道漩涡无风而起,如螺旋疾疾上升,在她身前萦绕几周,继而她面上紫气一闪,双掌放下,三尺之内的砂砾、石块不断向她脚下汇聚,不知哪里来的紫气,缓缓集聚在她头顶,形成三花之状,仿佛这大地之气和天上的云气皆被她吸了过去一般。

    他周身萦绕的丝丝缕缕紫气,此时也都向上飘去,越来越浓,自百汇穴聚成一道清气,直冲天际,如香烟缭绕,久久不绝,众人只见她犹似身在烟中雾中,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不由得都是目瞪口呆。

    云飞暗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这……”云飞熟读道藏,一日读道自家师祖张三丰手记之时,上面便有这等情形的记录,这显然是将内家心法练到绝顶境界,方才有的征兆。

    任我行怒喝一声,“装神弄鬼,看老夫来破你妖法。”右手长剑递出,左手运气吸星**,便朝东方不败攻去。

    其余长老也是心思老辣之人,心中知晓此时若不拼命,日后便定会落下个生不如死的局面,各处绝技,纷纷攻上前去。

    云飞长叹一声,伸手将任盈盈退到一旁,朝着杨莲亭努力努嘴,持着宝剑,扑将上去。

    东方不败长啸一声,道:“天不绝我,这葵花宝典本是残篇,竟不想让我前些日子收了一个好徒儿,将我这神功弥补完全,今日便叫你们瞧瞧厉害。”

    只见得眼前闪过一团粉红之色,东方不败随手一拂,一道袖口的轻纱若有若无,随风扬起,便又有一位魔教长老命丧黄泉。

    任我行奔出雷霆一掌,如同一条黄龙一般,身形在空中急卷,从东方不败身前跃到身后,未及落地,单掌又出,一掌击向东方不败的肩头。

    云飞后发先至,长剑向前一递,手臂伸得笔直,如凤凰点头,连颤七下,呈北斗七星之状,他这七剑劲道凌厉之极,锐气如矢,仿佛要划破长空一般,刺目耀眼,直直对准了东方不败胸前七大要穴。

    向问天手中细软长鞭,激射而出,宛如一条漆黑毒龙一般,缠向东方不败脚踝。

    鲍大楚手中竟是泛出蓝光,双掌交错,直扑东方不败后心。

    其余诸位长老,绝招尽出,都是竭力施为,可谓天衣无缝,天下几乎再没有第二个武学高手,能让如此多的高手如此尽心竭力,全力攻防。

    但只见东方不败却稳稳端然不动,待剑掌及身,身形突然才突然平平一移,如鬼似魅,凭空移出三尺,躲过了云飞与任我行的夹攻。

    而后身形突然暴涨,手中钢针轻点出去,立时又有一人命丧黄泉,向问天软鞭去撩,不想正好落入东方不败手中,伸手一拉,向问天那里是东方不败的对手,登时被拉得失去重心,虽是及时撒手,但东方不败何等速度,一掌便击倒向问天胸口。

    幸得任我行反应不慢,伸手一提将他推离东方掌风之处。

    任盈盈在一旁瞧得心惊,东方不败的武艺当真是天下第一,倘若不是自己与云飞来了此处,恐怕爹爹便就凶多吉少了。

    此时场中众人交手极快,其中谁强谁弱。到底如何施展,却始终没有看清。任盈盈随着云飞练了几天的独孤九剑,虽是没成了什么剑道高手,但好赖眼力还是有些。

    只见云飞长剑抡转,紫薇宝剑剑连颤了七下,剑势居然随之改变,这一手不用胳膊腕力,纯以内力使剑。剑身却能随意弯曲自如,当世能有此绝技不超过五指之数。

    斗得片刻,东方不败以守待攻,身形飘忽不断,东一闪、西一闪,手中钢针令人防不胜防。

    忽听得上官云“啊”的一声叫,跟着向问天也“嘿”的一声,二人身上先后中招。向问天是左臂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立时染红衣衫。

    上官云刚刚被震得的吐血,紧接着心口又中了东方不败一针,心脏被刺穿。心头热血狂喷而出仰面倒下。

    原本的十位魔教高手,现时只剩下任我行,绿竹翁,童百熊,鲍大楚。五死一伤,乘此时机,东方不败攻势大涨右手剑芒爆开一团光雨。

    任我行所练的“吸星大-法”功力虽深,但东方不败身法快极,难与相触,更何况东方不败手中乃是一根钢针,任我行没法从针上吸他内力。

    以五敌一,更是显得难以招架,猛然见绿竹翁大叫一声,单刀落地,一个筋斗翻了出去,双手按住右目,这只眼睛已被东方不败刺瞎。

    幸得云飞长剑急刺,逼得东方不败不得不回防,这才让他逃了性命。

    绿竹翁的云飞相救,但那鲍大楚却并未这般运气,双目被针刺瞎,钢刀反震回击自身,刀背正劈在脑门上面,咔嚓一声,立时砸的脑浆迸裂,单刀深深的嵌在了头骨里面。日月神教又一位长老毙命。

    现时场中只剩下云飞与任我行合击东方不败。

    感谢诸位读者大大的订阅,虽然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但村人必将全力以赴,完结此书,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决战黑木崖(四)

    云飞此时,已经是渐渐熟悉东方不败的打法,原著中所说,东方不败内功并非奇高,招数并非极巧,只是行动如电,攻守进退,全然出于对手意料之外而已。

    可是此时看来,这东方不败非但内功奇高,招数极妙,行动更是快得令人膛目结舌,而且事先绝无半分征兆,若非对手是任我行楚云飞正等的绝顶高手,其余诸人绝对难以招架。倘若聚众围攻,反而是束手束脚,当他打杀四方。

    就在这时,云飞左袖右剑,如千山重叠,随着峰势运转,卷扬之际,袖裾激扬,如波浪一般,使得剑势袖风,层层叠叠,绵延无尽。手中的紫薇宝剑便如疾风骤雨般狂刺乱劈,

    东方不败瞧在眼中,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兀自好整以暇的啧啧连赞:“好剑法,好剑法!”

    云飞身子反转腾空,宝剑自上而下,斜劈出去。东方不败知道云飞手中宝剑凌厉,也不硬去接手,身子一转,便已经闪到一旁。

    只是云飞这一招刚歇剑势,东方不败已经是欺身进来。云飞无法,手上一变,剑尖上一点寒光,划过一个个圆圈,一个光圈未消,另一个再生,虽然长剑使得极快,却听不到任何金刃劈风之声,足见他剑劲之柔韧已达于化境。

    东方不败道:“我便瞧瞧你云飞少侠的太极剑法,练到了何等境界。”

    云飞并不答话,凝神静气,长剑如风,瞬间便幻化出千百个光圈,有形有质,直如千百柄长剑一般,护住全身,犹如一道光墙,那千百个光圈犹如碧海浪潮,缓缓向前涌动。

    这等惊天动地的剑法,直如鹅毛大雪,从天而落,覆盖四野,身前身后都是剑光撩绕,四下里只见长剑白光,不见人踪,任谁见了也要不由得都为之叹服。

    任我行也是长啸一声,怎肯落于人后,身形一动,突然一阵飞沙走石,黄尘滚滚,如一条长龙席卷。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任盈盈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东方不败登时化作一条鬼魅,扑向云飞、任我行二人。

    一闪即没,复而落定,抬头观望,却见任我行头顶一缕鲜血,缓缓流淌,云飞长剑斜指,身上并无什么伤势。

    东方不败赞叹道:“厉害,厉害,竟是在我这一击下,完好无损,楚云飞,你当得上是天下间的一号人物。任我行,嘿嘿,你的吸星**终究只是残篇,如何能挡我神功。倘若不是云飞少侠剑法守中有攻,现时你便是一具死尸。”

    任我行长叹一声,神色间尽是落寞之情,瞧着地上的众位长老,叹道:“想不到你武艺如此绝高,我不是你的对手,嘿嘿,这般岁数,甚么名利权位,本该瞧得淡了。嘿嘿,偏偏年纪越老,越是心热。这般还连累了这么多教内兄弟,自家女婿女儿,嘿嘿,害人终害己啊。”

    “任教主,现时悔悟已经是晚了,我在这儿已经的等了你一十二年了,不曾想你这般不济,但也引了一位云飞少侠,勉强可与我一战。可惜,可惜。”

    任我行忽然大喝一声,:“楚云飞,你快带我女儿走,我来拖住他一时片刻。”只见他面色涨红,显然是催用了什么秘法,招式之间,尽是以命换伤的打法。

    任我行还在与东方不败血战,任盈盈岂肯独自逃走?只好对云飞道:“今生能遇见你,盈盈已经是别无所求,只愿来世还能与你相见。”说罢就要往战圈中去。

    云飞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狠狠的亲了一口,道:“倘若我要不死,今晚便娶你为妻,当然我家中还有一位妻子。”说罢身子一个纵跃,跳到东方不败面前。

    “既是未分胜负,那便再来如何。”宝剑一摆,心中默念:“用意不用力,太极圆转,无使断绝。当得机得势,令对手其根自断。一招一式,务须节节贯串,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虽手将任我行击倒在地,东方不败冷哼一声。

    云飞修习“太极剑法”十几载,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唯独缺上一种心境,不能破而后立,而后研习独孤九剑剑法,终有一丝所悟。此时与东方不败生死一战,当可磨砺剑心。

    《老子》所言: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无不知,莫能行。

    宝剑陡然一变,不断荡、甩、摆、绕、撩、折、挑、翻,登时在剑光缭绕之中,也包含了数道暗劲,五斤、六斤、七斤……十斤、二十斤……百斤……。

    东方不败在剑圈之中,身法竟然似是施展不开,犹如投到一张大网上一般,身形处处受制。

    云飞与她斗了半天,渐渐便通晓了这《葵花宝典》武功上的涵韵,这东方不败所修习的武功路数,着意求快,快捷无比,不计半路纠缠,只求神速,便如同万花筒般穿插游走,不停地刺探进攻,一旦得逞,便是大占便宜。

    这路功法对敌人武功不求甚解,也不用搞懂全部,只是一路强势,以快打快,占得一份便宜便保留着一份便宜,以图渐渐奠定胜局,若有不敌之时,更有神妙无比的轻功,帮助其轻松脱离险境。

    太极剑法,则是以慢打快,剑法中蕴含着天地至理,化生万物,一剑在手,圆演太极。借力打力,至化境乃至借天地大能,花草木石皆可化作攻势守卫。

    东方不败见了云飞这等剑法,身子一跃出了剑圈。

    “好一个楚云飞,竟拿我来磨砺剑法,还真让你磨砺出三分剑意,可以与我倾情一战。嘿嘿,沾花飞叶,也可伤人,然终是不能比的手中长剑,楚云飞,也不是你能当否。”

    云飞手持紫薇宝剑,内力汹涌,剑芒激射至七尺,竟有一人之长,吞吐莫定,直指东方不败喉间要害,残花败叶与之一触,纷纷如雪遇春风一般消融无形。

    一场惊世大战,一触即发。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决战黑木崖(五)

    云飞朗声答道:“能与不能,试过便知。”

    东方不败哈哈笑道:“此话足见男儿气概,倘若我不是成了这般模样,定要与你交个朋友。我平生历经数场生死大战,此战我最为期待,莫不要让我失了兴趣。”

    闻得此语。云飞却是摇头笑了笑。右手握剑,剑芒激扬数尺。一扬左手道:“请。”

    东方不败竟是恭恭敬敬的回应一礼,“请。”

    这般绝顶高手之间的行礼,并非所谓拘于世俗,而恰恰是出于对对手的敬意,行以礼数,方显庄重。

    东方不败冷然一笑,右手掌心忽地一翻,这瞬间败叶四散,尘土激扬,仿佛有烈焰滔天而起。

    云飞也不输他,紫薇宝剑寒芒吞吐,顿时便觉得有数百柄宝剑同时挥舞。

    先去与东方不败比试,原本许多先前不解的难题,便都已融会贯通,觉得天下诸般武功,皆不逾太极剑理的藩蓠,加之‘独孤九剑’的辅助,一法通,万法通,正是一剑破万法,东方不败的任何武功在他面前都已无秘奥可言。

    武当纯阳无极功修出的内力温温润润,绵绵不绝。而葵花宝典中修出的内力则是霸道非常。

    太极之法,阴阳之中,动静之理,长剑挥出多多剑花。

    东方不败身法使用到了极处,一步跨出,便似有两个人影闪现,顷刻之间,云飞剑幕之旁,已经满是东方不败的身影。

    他手中捏的那柄钢针,他暴烈真气一激,若电光骤闪,直袭云飞膻中要穴。

    云飞见他身法高超,实在是当世罕见,徒以肉眼观看只怕会落个头晕目眩。故而他索性便闭眼不看,纯以神意遇敌,合以凌厉剑芒,似钝非钝的化了一个半圈。

    东方不败何等的心高气傲之人,重一人单挑十数位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中,便可看出,此时云飞竟是闭眼战他,心中怒气勃发,嘬口长啸一声,至烈真气从他口中啸出,比之少林寺方证大师的佛门狮吼功,更加厉害,任盈盈几人只觉耳膜剧痛,慌忙以手捂耳,运功相抗。

    云飞突然睁眼,高亢长啸一声,继而长剑如风,剑圈分散,剑光如雷霆闪电,突然直击而下。

    这一剑之威,当真不同凡响,他一柄长剑化成漫天银光,便如同千百箭矢一般,齐齐向东方不败飞去。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手掌翻转,将真气聚集于掌心,继而反手吐劲,一掌如飞花拂柳,花蝶翩翩,便顺势击向齐御风胸膛。

    右手捏着钢针,疾刺而出,直接点向云飞喉咙之处。

    他这一招,以快打快,竟是要在云飞长剑未到其身时,将云飞毙命。

    云飞剑法花团锦簇,看似有千百柄长剑刺来,但实辄大多为虚,只有攻向东方不败胸膛这一剑,才是实招,如若不避,必然是两败俱伤之局。

    东方不败哪里肯于他以伤换伤,要知道云飞手中宝剑,可是占了大利。

    东方不败的轻功练到如此境界,早已能随心所欲,来去自如,当即她横空挪移,如鬼魅一般,陡然一闪,一连在云飞周围幻化出九个身影,长袖疾舞,钢针闪烁。齐齐攻向这持剑的云飞。

    这般身法,左旋一道、右旋一道,一撩、一摆,一扬,一拂,常人见到这般景象,莫说抵挡,便是连眼睛都看得花了。

    云飞长剑圆转,无使断绝,任由东方不败闪至自己身畔,任他招式奇快,云飞只是挥剑静守,他来时我以锋当之,他不来我亦自舞剑,管你何人,又能碍着我施展武当绝学了。

    一个快,一个慢,一个急促,一个悠闲,然则云飞内力终究是比之东方差之一筹,东方不败一个弹指,一股气劲便点向云飞胸口。

    幸得云飞早就达到那莫名境界,灵台一阵空明,气劲未及身,便有察觉,侧身躲过,否则被这气劲打中胸口,恐怕就要有性命之危。

    此番失招,云飞更加不敢大意,宝剑挥舞,浑无滞涩,静中有动,动中有静,守中带攻,攻中带守,长剑节节贯串,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两人一快一慢,一动一静的又拆了百来招,东方不败身形快到极处,红衣飘荡,身上宛如火凤一般。

    而云飞蓝衣青剑,放佛海中水龙一般,吞云吐雾,与之抗衡,并不落于下风。

    东方不败一双手如玉之润,劲力却是狂暴绝伦,如滚滚浪潮般汹涌不绝。一张画眉的脸色,俄尔青色一闪,更加诡异,显然是运功到了极致。

    云飞太极剑法中圆转不断,阴阳互生的妙诀,如此绵绵密密,毫无破绽,而且招数层层叠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饶是东方不败势若雷霆,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不知如何下手。

    云飞手中锋锐无匹的长剑明耀炽烈,不断圈转,左圈右圈、大圈小圈、平圈、立圈、正圈、斜圈,一个圆圈跟着一个圆圈,直将他多年来所修习‘太极剑法’施展得淋漓尽致。心中不住喊道:“痛快,痛快。”

    东方不败知道他宝剑锋利无比,当即也不敢硬接,只见他每一招都是以弧形刺击,以弧形收回,在四下布下无数光圈,而他全身已隐在无数光圈之中,光圈一个未消,另外一个再生,便如同有千百柄长剑一般,护住了他全身,端地是毫无破绽,当即不由得冷笑道:“楚云飞,你一直这般下去,宛如乌龟一般。”

    云飞并不理他,静心体会这其中的妙处,阴阳相生,是为阴阳大道。两般劲力一遇,陡然升起无俦大能,阴阳反复衍化相生,长剑之上发出的剑气劲力,缓缓增大,丝丝宛如千斤一般。

    心中宛如生气一轮阴阳鱼,长剑抡转,也不去演化那什么剑招,只是出手太极剑法,一十三式:

    掤、捋、挤、按、采、挒、肘、靠,进、退、顾、盼、定。

    剑光堡垒缓缓向前,不断挪动,千百光圈犹如浪花翻滚,寒光闪耀。

    东方不败眼见长剑渐渐递到了身前,低眉略微思忖了一会儿,身形突然滴溜溜一转,如螺旋一般,化成几道影子,四散开来,随后身形一凝,在云飞身后显出一个鬼魅的身影,钢针倏地刺出。

    这一招惊险至极。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决战黑木崖(完)求订阅啊

    云飞也不回头,长剑倒转,这一下举重若轻,轻灵飘逸,剑尖便朝着东方不败掌心刺来。

    他动作虽然不如东方不败那般诡异,但招式巧妙,匪夷所思,这一剑来的甚是巧妙,东方不败势不能挡,当即斜身一退,陡然闪出一丈开外,继而未及眨眼功夫,一团红雾随之又来。

    云飞躲闪不及,只得举掌相应迎,东方不败掌法虽是厉害,但云飞阴阳虚实不定,忽而阴柔,忽而阳刚,抑或数般劲力合为一股,杂糅轰出。故此二人连拼了三掌,并未分出胜负。

    三掌过后,云飞剑尖一吐,宛如冬雪初过,万树梨花绽放一般,疾疾向前攒刺,东方不败钢针虚点,将云飞长剑一一拨开。

    剑招被迫,云飞也不气馁,长剑迅捷刺出,光芒四溅,便如同手中持了一个不断发光的大银球一般,吞吐不断。

    东方不败欺进他三尺之内,猛然身形一转,在他面前平平划了个弧形,转到他的身后便掌成抓,抓向云飞喉咙。

    云飞身子一软,就势往地上一滚,躲开此招,不等的云飞暂缓口气,却见她身形陡然又是一闪,猛然幻出千百虚影。

    这些身影划了个一条弧线。万宗归一,凝成一人。随即便如疾风迅雷般闪到齐御风身后,五指发劲,出爪抓他后脑。

    云飞顿觉后背生风,脑后生寒,此时容不得他去多想,一招‘天地同寿’,向后反刺而去,倘若东方不败继续抓他后脑,势必被这一剑刺中。

    东方不败不料此招,也不欲与云飞换命,他身法绝快,当即身形猛然一低,单爪一缩一伸,却下手去抓他腰身。虽是变招极快,但动作之间,还是有一丝的凝缓。

    云飞得此空隙,身子往前一突,就势一转,右手递出一剑,此招看似有些迟缓,但他腕上微微一抖,内力催出,便颤出朵朵剑花,将身形完全罩住,使得东方不败不能再上前追杀。

    两人这般相斗了十余招,东方不败身轻捷如风、其速如鬼,难见其影、出招快捷,招式转换之间,几无征兆。

    但楚云飞攻来拒往,随意挥洒,剑身贴身旋转,连绵不绝,直将一口长剑使得淋漓尽致,却也将东方不败的进攻一一挡开。

    如此过了四五十招,东方不败杀不了云飞,云飞自然也败不了东方不败。

    先前众人群攻东方不败之时,任盈盈身在一侧,还能瞧出个分毫,但在此时,却是目瞪口呆,不知眼见这情景如何形容,更是瞧不明白,他二人招式变换。

    云飞一声长啸,将内力催到极点,手中长剑时快时慢,时直时曲,奥妙非凡,极尽常人之想象之外。

    东方不败攻势绝伦,但云飞便以太极剑法为本,以独孤九剑为辅,以慢打快,后发先至,如此招断意不断,无招胜有招,便直如大诗人酒醉之后,酣畅淋漓之际,做了一首好诗一般。

    云飞此时,豪情大发,万虑俱绝,早已将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一意,便想此时这生平使得最为精妙的剑法使完。

    东方不败眉头暗皱,心道这武当派的小子果然不是凡人,竟是越打越强,打到此时,他内中的那股唯我独尊,称霸江湖的雄心,又涨了出来。

    凝神静气,出手越来越开,云飞一剑七分,东方不败凌空一跃,躲过这一剑,反手一抓,直奔向云飞双目。

    云飞不能抵挡,蹭蹭蹭连退三步,东方不败却也蹭蹭蹭连进三步,避无可避,索性左脚向后一曲,身子顺势倒地,然则左掌击地,身子并不落在地上,宛如陀螺一般旋转。

    这一招实在是秒到巅峰,奇道怪哉,让人防不胜防,东方不败心中一惊,身子募然拔高三尺,运使内力,身子在空中做一翻转,双掌下翻,直取齐御风双目,又快又准。

    云飞身子将落,便见眼前多了一双肉掌,当即强行催动内力,一朵剑光闪耀而出,将东方不败逼开身前。

    随后长剑一点,又画出朵朵剑花,护在身前。

    东方不败摇头道:“怎的又是这招,烦是不烦。”

    云飞道:“这招不一样,乃是刚刚领悟的,还请东方不败你评论评论。”口中虽是说的客气,但手下可不留情。

    长剑倏然刺出,牵动万千光圈,电光火石之间千万剑圈归一,堂堂正正,浩浩然然,这一招宛如红日初升一般,撕破残夜。

    东方不败凝神戒备,这剑并不如何的快,也不是羚羊挂角般惊奇,只是堂堂正正,让人心生势不可挡之感。

    一个恍惚,剑尖与他相距,也不过一尺之遥,眼见楚云飞使出这样的武功,这般的剑法,一时之间黑黝黝的瞳孔爆然大涨,心中竟然也生出一丝丝恐惧之感。

    只见他,身形忽然一凝,捏在手中的钢针,青光一闪,气劲于嫩生生手掌其间不断涌出灌注到这柄钢针之上。

    只听得‘叮’的一声,二人身影相错而过,任盈盈赶忙定睛看去,只见的云飞单膝跪在地上,紫微软剑插在地上,云飞则双手依着剑身。

    东方不败身上的衣衫破损,踉跄几步,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同样是跪坐在地上。

    任盈盈口中惊呼道:“楚哥。”心中一急,就要往云飞身旁跑去,却被云飞伸手挡住,直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飞缓缓起身,随即一口鲜血“哇”地吐在衣襟之上,喘了几口气,继而长叹了一声。

    他两腿叉开,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嘴巴,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复而又盯上了东方不败。口中说道:“厉害,厉害,东方不败,果然是东方不败,尽管我剑术大成,仍是败不得你。”

    东方不败惨笑一声,“你小子区区弱冠之年,便有这般的功夫,内功阴阳互济,剑法已然入道,再过几年,这天下间还有谁是你的对手,不过,哈哈……哈哈哈,你还是不如,哈哈哈,当真是让人快意无比。”

    云飞道:“我虽是胜不得你,但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况且我也伤了你。”过了一阵,又道:“当然,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倘若你先前不是受人围攻,浪费了一些气力,以全力战我,或许我并不是对手,不过,嘿嘿,日后便不知晓了,是谁胜谁负了。”

    东方不败闻听此言,缓缓点了点头,擦了擦嘴边的鲜血,伸手在肋下点了几点,仔细一瞧,他左肋下鲜血冉冉而出。

    原来,刚才他二人交手过招之时,东方不败屈指将手中的钢针激射而出,云飞举剑一嗑,但是这钢针上蕴含的力道极大,虽然将钢针削断,但长剑剑势一凝。

    东方不败倏然伸出一掌,直奔向云飞胸口,然则云飞岂会这般认命,长剑稍稍一转,那内力一逼,紫薇宝剑剑刃顿时反翘。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云飞长剑急刺,自然先是刺中东方不败,然则他剑势受挫,内力不济,并不能刺中东方不败胸口,只好退而求其次,转撩他的肋下。

    东方不败被剑刺中,体内真心顿时不畅,但既然近身,绝无无功而返之理,虽也取不了云飞性命,但终究是一掌打在云飞胸口。

    二人顿时都受了重伤,日光斜照,映在诸人身上,东方不败站稳身子,道:“冤孽,冤孽,我练那《葵花宝典》,照着宝典上的秘方,自宫练气,炼丹服药,渐渐的胡子没有了,说话声音变了,性子也变了。我从此不爱女子,把七个小妾都杀了,却……却把全副心意放在杨莲亭这须眉男子身上。此战与云飞少侠战了个痛快,竟是叫我突破了魔障,虽是身受重伤,但福之祸所伏祸之福所依,这天下间的事情,谁又能说道清楚,这冤孽,便让我亲手了解罢。”

    身子缓缓行到杨莲亭处,东方不败身子一颤,道:“我……我……”

    杨莲亭怒道:“你甚么?”

    东方不败忽然笑了,瞧着面前之人,竟是有些厌恶。“没什么。”忽的奔起一掌,顿时将他毙命。

    转身冲着云飞道:“此事还需谢过云飞少侠,这一场大战,你我都受益匪浅。”

    云飞点头道:“正是。”

    东方不败提起那满手是血的手掌,放在嘴边,竟是将手中的血迹,全都吞咽道了肚子里。

    “小子,今日你我倘若有一人不死,日后均要更进一步,渐臻融神超脱之境,当世之上。这般人物,恐怕也只有你和我二人了。”

    云飞略一点头,道:“那又如何,你突破魔障之后,怎的多些废话,来来来,咱们再来打过。”

    东方不败听得此言。双目猛然一睁,似乎难以理解。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道:“究竟谁是天下第一,到底是要见个分晓。你容不下我,我自然也容不得你。”

    就在这时,在这花园之内,来了数人。

    东方不败笑道:“今日却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你我日后再战,瞧瞧这天下第一,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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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战后

    御剑江湖载酒行美人如玉翩若鸿十年一剑情如梦赢得生前身后名。

    令狐冲等人本都是不安分之人,更何况是云飞相邀,得了书信之后,日夜兼程,不想还错过了这场惊世大战。

    上得黑木崖,只见云飞衣衫早已经破烂不堪,身子上满是泥土混着鲜血,身上大大小小是伤口。

    但他依剑而立,衣襟当风,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豪迈之气。细细去瞧,云飞眉清目秀,鼻梁高挺,身子有股让人心折的气质,端的是一个翩翩少侠。

    听闻他与东方不败大战一场之后,无不心生赞叹,虽无与他正胜之心,却也不免让人有那既生瑜何生亮之感。

    瞧得众到来,云飞竟是一股脑的坐在地上,这可将众人惊的不小,只见任盈盈‘啊’的一声,扑到云飞身边,手中也不知拿的什么丹药,便要往云飞口中去塞。

    云飞拿手拨开,道:“盈盈……我……我恐怕是……不……不行了。”

    任盈盈闻言,顿时慌了手脚,泪如雨下“你……你莫要骗我,不是说你与那东方不败拼了个不胜不败么?”

    云飞惨笑一声,:“东方不败,果然是天下第一,武艺绝高,内力极厚,我与他死战百招,早就是油尽灯枯,方才……方才最后一击,终究是被他打在胸口,震断心脉。”

    任盈盈一听此言,哭的更加厉害,“你不能死……你……你说过要娶我的,你怎能说话不算数呢?”

    颤微微的伸出左手,刮了刮她那小鼻子,“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任盈盈哭道:“你……你若是死了,我……我……我也不想活了……”

    “莫要如此,你……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恩,啊。”

    任盈盈刚附耳过去,却不想就被云飞抱住,那力气显然不像临死之人,只觉得侧脸微微湿润,顿时便羞红了脸颊。

    气急“你这小贼,小贼……”说道此处,却怎么也说不下去,扑到云飞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不住拍打着云飞。

    令狐冲在一旁轻咳一声,道:“咳咳,云飞大哥,此处不是秀恩爱的地方罢。

    听闻此言,任盈盈这才想起还有旁人在场,立时要从云飞身上起来,可云飞哪里还会松手,道:“多谢几位兄弟,我身受重伤,便就不起了行礼了,日后,好好的喝上一顿。”

    任盈盈脸色越加红润,似乎要羞过去一般,想要挣脱云飞的怀抱,可又怕伤了云飞,毕竟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势,可不是假的。

    觉心禅师,口中颂了一声佛号,“想不到你我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哎小子,当真是个妖孽。”说罢,自怀中拿出一粒丹药,“这是我少历史中的疗伤圣药大还丹,我观你受伤颇重,还是先以伤势为重吧。”

    云飞接过丹药,道:“人生在世要的是快意二字,再者说这点伤势也不算的什么。”话是这样说,倒也放开了盈盈,任她帮自己处理身上的伤势。

    这时,任我行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想不到我任我行困居西湖牢底一十二年,江湖中竟是出了这么多的江湖侠俊,向老弟,绿师侄,你二人没事吧。”

    向问天到了此时,才能张口说话,“承蒙教主关怀,属下还死不了。”

    一同上来的鲍三娘,口中说道:“恭喜教主,今日诛却大逆,从此我教在教主庇荫之下,扬威四海。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听闻此言,忽的长啸一声,但笑道后来,却又转为低沉,道:“胡说八道!甚么千秋万载?”忽然觉得倘若真能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确是人生至乐。只不过东方不败并未身死,乃是重伤逃遁,传令下去,我日月神教教众,追杀东方不败,探听其消息着,赏银万两,升长老之位,能取东方不败项上人头者,与老夫共享神教之位,升神教右使。”鲍三娘领命而去。

    觉心禅师道:“任教主,既是得了这神教教主之位,还请约束教众,莫要大开杀戒,作乱江湖。”

    任我行冷笑一声,道:“难不成人要杀我,我便不能杀人么?武当派的那小子,此次行动,你居功甚伟,现在我夺的神教教主之位,旧事重提,你可愿意归在我神教门下?”

    云飞淡然一笑道:“我助你杀东方不败可不是为了什么教主之位,一则是为了盈盈,二来也是想见识见识,东方不败的厉害。故此任教主的美意,我就心领了。”

    任我行双目竖起,似要发作,可随即有变了脸色,哈哈一声,“既然如此,我便就不强人所难,几日我神教内来了如此多的少年豪侠,不如去通饮一杯可好?”

    …………

    这一日,江湖哗然。

    传言,武当楚云飞一人单剑,杀上黑木崖,与东方不败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而就在两人要分出生死之时,正教诸人纷纷赶到,将东方不败惊走。

    这是江湖正道数百年来,第一次登上黑木崖,闻此消息江湖群雄无不欢声雀跃。

    至此,日月神教易主,任我行以重伤之躯重登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然则日月神教就此受了重创,门中高手死伤大半,教内人心惶惶。

    而东方不败就此销声匿迹,不知去往何处。

    白马蓝衫客楚云飞之大名,从此以后,声震江湖,任凭是谁提起来,都要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好厉害,好威风。还有人言,江湖从此以后,要以武当派为尊。

    此战之后,云飞却闭关不出。

    原本应该平静的江湖之中,却又起波澜,左冷禅在嵩山召开五岳剑派合并大会,其余四派纷纷派人前往。

    恒山剑派三位长老,半路遭人伏击。死伤大半,幸得恰好路过的嵩山派几位长老路过,免于全军覆没。

    其余几派,也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偷袭,但幸得没受的什么重创。

    一时间,江湖中人心惶惶,不知是何人所为,又或者心知肚明,只是不曾有证据罢了。

    既是听了这则消息,云飞哪里还能安奈得住,更何况与左冷禅的三年之约,也到了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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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刻(求订阅)

    在门中打了招呼,云飞也便下山而去,只不过他腰间的佩剑,已经是换成了武当真武剑。其中之意,不复明说。

    在江湖中经历了的风风雨雨,回到家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馨,父亲身上的伤病,也已经痊愈,母亲脸上是笑容逐渐增多,嫣儿还是那般的调皮,呵,已经是到了快出嫁的年纪,也不知收敛一点,薰儿还是那般一如既往的平淡。

    入夜,家人团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顿晚宴,时不时的听着母亲的唠叨,生活就是如此的美好。

    用过晚膳,云飞却被母亲拉倒一旁,问道:“云儿,你这也老大不小了,我不管你在外惹风惹雨。可终究也要有个家不是?听你往来的师兄弟说,你与那魔教的什么圣姑,纠缠不清,你的事情为娘不懂,也不管,可薰儿呢?在咱家任劳任怨,你若不给个名分,为娘也绕不过你。”

    云飞笑呵呵的应了。

    过了戌时,众人都散去了,探望的亲戚朋友们也都陆续归家,这是楚府中少有的热闹场景。

    或许有些事情,也是到了时候。

    坐在的客厅之中,薰儿不时看看账本,又或者与丫鬟们做做女红刺绣,闲聊着一些趣事,一切也都与往日没什么两样,再正常不过了。然而,云飞终究是回来了。

    亥时过去一半,云飞终究是过来了,几个陪坐的丫鬟们。连忙起身退下,薰儿本想出言将她们留下,云飞瞧了她一眼,薰儿也望了过去,终于开口:“云飞哥哥,你来了。”

    云飞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他心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薰儿,脑子里混乱的很,索性不去想他,难不成还能看着薰儿一直这样?

    “唔,来了。”怎么都觉得一丝尴尬。

    丫鬟们都从房间里走了出去,走廊上的身影,似乎在做着睡前要安排好的工作。

    薰儿心中其实一直在焦虑着,时间愈推进,焦虑愈甚,她早已经将自己给了云飞,从未曾想会遇到别的什么男人,然则真正这一刻到来时,她又慌了手脚。

    瞧着云飞在她身旁坐下,身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云飞哥哥可要喝茶?”

    云飞愣了一愣,随即笑道:“也好。”

    连忙走到外面,过了一阵,终是将茶水泡好,吸了一口气,端着茶杯回去,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探头一瞧,云飞已经不在客厅,去了卧室,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轻声走了过去,:“云飞哥哥,茶。”

    云飞笑了笑,接过茶杯,“你房间还蛮不错的嘛。”

    “唔,还好,有一些乱。”薰儿扭过头,视野之中,云飞已经靠了过来,伸手将她揽住。

    “可想我了?”

    “想了。”

    “怎么个想法?”

    薰儿羞红了连,“很想,很想。”

    “哦,薰儿,时候不早了。”

    薰儿的脸色更红了,似乎就好昏过去一般,身子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的气力。

    “接下来,便交给我可好?”

    “唔……”

    没有喜字,没有红烛,油灯的光芒里,两道身影连成了一道。双唇相接,薰儿双目早就已经迷离,脑海中一片空白。

    举起了双手,也不知道是想要抱住眼前的夫君还是因为呼吸不过来而想要将对方推开,但晃了好几下,什么事情也没敢做,就那样举在了空中。不久之后,她的身体被云飞推得缓缓倒在了床上上。

    “云飞哥哥,灯……灯……”

    云飞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瞧瞧,客厅那灯没灭,卧室门还开着,失声笑道:“好,好,我去关。”走到客厅,关了门,吹灭了灯。

    薰儿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呼吸急促,酥胸起伏着,一双秒目望着蚊帐的顶,双手轻轻握拳,抓着床上的白绸。

    这时候不知道该干什么,一时间动也不敢动,听着云飞去关了们,熄了外面的灯,走回来时她还是这种样子,也不知道脸已经红到了什么程度。

    云飞笑了,轻轻抓起她的小手,俯身下去,总有一丝丝怪异的感觉。

    “以后要随我一生一世哦。”

    “唔,恩。”

    此时,屋里没了灯光,昏暗一片,也瞧不清楚两人的脸色,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云飞哥哥……”

    “要叫相公。”

    “相……相公哥哥。”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你怎么叫吧。”

    “我……我……”

    “你什么你,乖乖的,放轻松。”

    “哦,我……我,很高兴的,其实……早就……”

    “早就什么?”

    薰儿没答话,过了片刻。

    “薰儿把衣服脱了吧。”

    “一定要么?”

    “这……这其实也不是一定啦,只不过脱了会好一点。”

    女孩儿肚兜的一根系带原本系的是活结,云飞笨手笨脚,终究是拉错了方向,这一下给拉成死结了。

    薰儿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还要背过来,让云飞研究一阵么?说不定还得点灯。

    云飞是何人,江湖人士,岂会在乎这些小节,这肚兜自然是被双手直接拉断的。

    不久之后,两具身体贴在了一起……

    “接下来怎么做,我们一块研究一下吧……

    薰儿并未答话,双目紧紧闭着,全身滚烫滚烫的,双手只是揪住被单,就连感觉身体下的白布歪了一些,也没敢伸手去整理。

    脸色通红,犹如春日海棠,小巧可爱的鼻子,一张殷红的小嘴,还有那白得刺眼的酮体,微微颤动着。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她,红袖添香,暗香袭人,玉体横陈,粉妆玉琢。

    他,目光如柱,玉树临风,神勇威武,直捣黄龙。

    夜色深邃,外面的天空中没有月光,连星星似乎都为着这一幕羞得捂住了眼睛,躲进云层的后方了。夜晚的时间还长,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待着他们去研究。远处的灯火凄mi间,一盏灯光划过视野,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有道是,**一刻值千金……

    ps:或许村人也该讨个女盆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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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无题

    此时楚府一片寂静,微光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悄悄的洒进房间里,照出些许事物的轮廓,远远的,在隐约间传来狗吠的声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忽的,蚊帐中动了一下,不多时,蚊帐中便伸出一裸露的玉臂,大概是为了不惊醒身旁之人,她的动作并不大,没有引起太大的声音。

    只见她的手指往外伸探,似乎要去摸索一些昨日狂乱时,丢在床下的衣物,够了一阵,终是摸索到了一件,悄悄缩回蚊帐。

    却不想,云飞早就醒来,见她蹑手蹑脚的样子,心中一阵好笑,也不去理她,只是这么偷偷的瞧着。

    她拿回来的正好是昨日云飞扯坏的那件肚兜,顿时为之无奈,神色间颇为沮丧,这件肚兜青蓝的底色,红藕白莲的朵,做工极为精巧,不想竟是坏在了云飞的手里。

    偷偷的瞧向云飞,见他似乎并未察觉,她顿时大胆了一些,借住着微光,细细的打量着身旁人的眉宇,心中升起无限的暖意,想到昨晚的疯狂,那一抹红嫣之色,又拥了上来。

    过了片刻,她的手才又动了起来,这次正好摸到云飞那宽大的衣衫,那在手中,用鼻子嗅了嗅,正是那股自己熟悉的味道,心中转过一个念头,竟是将这件衣服披到了自己身上。

    随后蚊帐又被拨开了,这次是**的一对纤足伸了出来,轻轻落在了木垫上,只以脚尖点地,蚊帐再被拨开了一些,才能看见女子此时已经坐了起来。

    她身穿着云飞那宽大的锦袍,左手托着床铺,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四处散乱,显得凌乱而慵懒,随手拨了一波,便低头去找那双绣鞋,借住微光,不多时便就找到了,正要踩上去时,又忽的坐了下来,双手捂着小腹处,眉头紧锁。

    缓缓回头,瞧了眼还在‘熟睡’的云飞,坐了一个鬼脸,鼓鼓自己的腮帮子,深吸口气,还是站了起来。

    不想,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正要去拿些什么,身后却有一双温软而有力的双手,将她抱了回去。

    ‘啊’的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又将自己的嘴巴捂住,双眼可怜汪汪的瞧着云飞。

    瞧她这般模样,不由笑道:“这么早,你穿着我的衣服,要到哪里去?”

    “去,去收拾一下,恩,有些东西都落在地上了。”

    “哦,那不打紧,过一会找人来收拾便是了。”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薰儿红着脸庞,任由云飞又将她拨了个精光,裹在被褥里还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出的热量,云飞将她拥在怀中,肌肤贴合在一起。

    云飞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这般轻轻的抱着,而她的小腹处还有那么一丝的疼痛,微微蜷缩着身子,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如此的**相对,脑子稍稍清醒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害羞,也许……也许会这样被夫君抱到天亮去。

    脑子里嗡嗡的想着,云飞轻声问道:“可还疼么?”

    薰儿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也不知是疼还是不疼,想来终究是疼的,毕竟那是一晚上的疯狂,尽管有所克制,但到了尽兴之处,总有些把持不住。

    在她耳畔轻轻的吻了一下,“距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再睡一会吧。”

    薰儿转了个身子,将头靠在云飞的胸膛之上,柔声应了一下,心想“终于和云飞哥哥在一起了呢,是……是夫妻了,以后……以后能一直在一起了呢。”

    就这样想着、想着,便又渐渐的模糊了意识,在对方怀中进入梦乡了……

    醒来的时候,天微微的亮了,侧耳一听,沙沙沙沙,似是下起雨了。

    云飞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前世也不过是小处男一个,怀中抱着的是自己的妻子,柔软温暖的躯体,抱起来很舒服,舒服到不想放手,一直这般抱下去,很难想象自己能得到两位女子的欢心,而且都是宛如仙子一般的人物。

    在这古老的世界里,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的神奇,脑海中浮动着乱七八糟的思想,有前世的,也有如今的,如此这般的想着,又拥着她睡了过去。

    莫约又过了几个时辰,终于是睡的饱了,双双睁开了眼睛,瞧着薰儿那一脸的慵懒之色,云飞不禁拿手捏住她的鼻尖,左右轻轻晃动。

    薰儿也不反抗,眉头轻皱,一脸满足的瞧着云飞,拍拍她的肩膀,坐起身来。

    掀开蚊帐,瞧着地上的衣服,不禁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便的这般荒唐,也是,面对如此绝色,还是自己心爱的人,倘若不荒唐,也便不是人了。

    薰儿跟着要起身,却被云飞摁住双肩,“你且先躺着休息,你平时穿的衣服,都放在那里,我帮你取来。”

    “恩,就……就在,坐旁边的那个柜子里。”

    “哦,你等我一下。”

    转身打开柜子,取出几件衣衫,递给了薰儿。

    这时候,府中的丫鬟小厮们也都开始忙活起来,更何况谁都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早就有人在外面候着。

    云飞倒也随性,到了客厅,吩咐一下那些丫鬟,自然有人将剩余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回想昨晚,嫣儿双眼一闭,俨然是引颈就戮的模样,到了后来,才渐渐有所改变。少女便就如此的美妙啊,不提这些荤话。

    待的一切洗漱完毕,自然要牵着自家媳妇,去拜见爹娘,虽说大家早就认可了这件事情,可终究要有这个形式不是。

    又是一顿其乐融融的早膳,似是与平日云飞回家没什么两样,只可惜嫣儿这个捣蛋鬼,在一旁不住的调戏着薰儿,往日她可是被薰儿嘲弄的紧了,此时哪有不‘回报’之理。

    薰儿对她没奈何,只好瞧向云飞,求他解救,云飞父母笑嘻嘻的瞧着,也不去分解,一家人就这样嬉嬉闹闹,欢欢笑笑。

    或许在云飞父母的心中,或许就剩下赶紧抱孙子这件大事了吧。

    与此同时,江湖烟云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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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灭门

    四川简称川或蜀,又曰天府之国。

    青城、峨眉并列而居,只不过峨眉自金光道人执掌门户之后,收敛弟子,并不多在江湖中走动。

    青城派反之,底蕴并不如何深厚,然则余沧海野心勃勃,竟有几分在江湖称雄,扬名立万的决心,自他执掌门户以来,广收弟子,大肆结交一些江湖人物,以至于门中弟子也参差良莠不起。近些年来,更是有暗中投靠嵩山派之嫌。

    为夺取林家辟邪剑谱,更是做下不少的龌龊事情,天理昭昭,因果循环。

    这一日,青城山上烟雨蒙蒙,余沧海独坐在道观之中,心中颇有不宁之意,总感有大事将要发生,苦思无果,也只好暗自嘲讽自家多心。

    此时青城山的小道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他穿的是一件翠绿衫子,袍角和衣袖上都绣了深黄色的花朵,金线滚边,腰中系着一条金带,走动时闪闪生光,十分的华丽灿烂。

    配上那眉清目秀,美若好女的面庞,本该是一位偏偏公子的模样,但此时若叫外人看来,却有一股妖异之感。

    若是熟悉他的人瞧了,必定惊呼一声,这……这不是失踪了的林平之么?怎……怎的成了这副打扮。

    青城派乃是蜀中的大派,少人有惹,即使有人拜山,也必定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此时林平之单手握着一柄宝剑,缓缓而行。

    不多时,便到了松风观门口,刚要跨步而入,便有数人上来拦截,神色之间颇为倨傲,“大胆,你是哪里的,怎的这般不懂规矩,乱闯山门。”

    “哦,在下姓林,林平之,前些日子啊,余矮子想要瞧瞧我家的辟邪剑谱,便把我福威镖局连根拔起,倘若不是有人相救,恐怕我也凶多吉少,今日学成了剑法,故此来你青城派,叫那余矮子瞧瞧。”

    拦住林平之这人,正是青城四秀中的于人豪,那日围攻福威镖局他也在场,正是林平之装束怪异,他一时倒也未看出来。

    于人豪瞧的是林平之,不由的嗤笑出声,“我倒是哪里来的兔爷,原来是你这小子,怎的,在外面学了几手不成形的剑法,便来报仇么?你要笑死老子。”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林平之瞧了他一眼,道:“你叫于人豪,是不是?当年到我家来杀人,便有你的份儿。你便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于人豪闻言大怒,你小子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得了武当派那人的相助,难不成就看不起我青城派了?你林家的辟邪剑法也不过如此,嘿,先将你擒住,带到师傅面前,正好是大功一件。

    喝道:“兔儿爷,老子正是于人豪,你待怎地?今天叫你瞧瞧爷爷的厉害。”长剑挺出,便是一招“直捣黄龙”,向林平之胸口刺去,林平之冷哼一声,侧身躲开,余人雄长剑横撩,林平之脚下一错,已经是到了他身后,于人豪心中大惊,几年前这小子在自己手中并无一丝的还手之力,几日怎的这般厉害。

    当即不敢留手,青城派绝学,松风剑法使将开来,可即使他使出全身的气力,也够不着林平之分毫,待他刺出三十余招。

    林平之这才冷哼道:“青城派的剑法,也不过如此,怪不得窥测我家的辟邪剑谱。”

    于人豪知道林平之武功大进,自己并不是对手,连忙喝道:“你们还在看什么,这小子也不知打哪里学了一身古怪的功夫,难缠的紧,快上来帮忙。”

    林平之冷笑道:“青城派,果然是不堪一击,也罢,便就让你们瞧瞧我林家的辟邪剑谱。”

    右手伸出,在两名青城弟子手腕上迅速无比的一按,跟着手臂回转,在斩他下盘的两名青城弟子手肘上一推,只听得四声惨呼,两人倒了下来。这两人本以长剑刺他胸膛,但给他在手腕上一按,长剑回转,竟插入了自己小腹。

    林平之叫道:“辟邪剑法,第二招和第三招!看清楚了罢?英雄豪杰,青城四秀!你排第三,可没半点豪杰的气概,可笑啊可笑。曾有人说‘狗熊野猪,青城四兽’,他将你们比作野兽,那还是看得起你们了。依我看来,哼哼,只怕连禽兽也不如。”

    于人豪又怕又气,脸色更加青了,但却不再敢出剑,腾腾腾连退三步,“你……你切,等着。”放下一句狠话,转身逃遁,想来是喊人去了。

    剩下的青城弟子,哪里见过这般诡异的剑法,怪叫一声,也纷纷往观内跑去,林平之也不追赶,只是跟在他们身后,倘若有那不开眼的,也便一剑杀了,绝不留情。

    余沧海在观念听得外面弟子呼喊,眉头一皱,怪道:“怎的这般没有规矩。”

    刚出道观,便见的于人豪,一路连滚带爬,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师……师傅,那人……那人杀上门来了,弟子不是对手。”

    余沧海闻言大怒,青城派立派至今,还未有人胆敢打上门来,口中怒喝道:“是甚么人胆敢闯我青城山门,当我等好欺负么?”

    “余矮子,你林家爷爷我。”

    余沧海一瞧,竟是林平之,不知为何成了这幅摸样,“你……你是林家的那小子?”

    “正是,当日你要灭我满门,不曾想也有今日罢。”

    “好小子,以为学了几手不成气候的剑法,便敢来挑我青城山门么?今日你若不将辟邪剑谱告知与我,嘿嘿,我定然叫你生不如死。”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他身子虽矮,剑刃却长,在日光照耀之下,更显的威猛不凡,只这一拔剑,气势便大是不凡,自有一股武学宗师的气度。

    一旁的青城派弟子,瞧了更是纷纷叫好。

    林平之并不拔剑,又走上两步,与余沧海相距已只丈余,侧头瞪视着他,眼睛中如欲迸出火来。

    余沧海见他并不拔剑,心想:“你这小子倒也托大,此刻我只须一招‘碧渊腾蛟’,长剑挑起,便将你自小腹而至咽喉,划一道两尺半的口子。只不过你是后辈,我可不便先行动手。”

    顿时喝道:“你还不拔剑?”他蓄势以待,只须林平之手按剑柄,长剑抽动,不等他长剑出鞘,这一招“碧渊腾蛟”便剖了他肚子。

    林平之一声冷笑,蓦地里疾冲上前,当真是动如脱兔,一瞬之间,与余沧海相距已不到一尺,两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在一起。

    这一冲招式之怪,无人想像得到,而行动之快,更是难以形容。他这么一冲,余沧海的双手,右手中的长剑,便都已到了对方的背后。他长剑无法弯过来戳刺林平之的背心,而林平之左手已拿住了他右肩,右手按上了他心房。余沧海只觉“肩井穴”上一阵酸麻,右臂竟无半分力气,长剑便欲脱手。

    林平之右掌蓄劲不吐,日光之下,只见余沧海眼光中突然露出极大的恐惧。林平之心中说不出的快意,只觉倘若一掌将这大仇人震死了,未免太过便宜了他。

    林平之哼的一声,搭在余沧海“肩井穴”的左手加催内劲。余沧海穴道中酸麻加甚,但随即觉察到,对方内力实在平平无奇,苦在自己要穴受制,否则以内功修为而论,和自己可差得远了,一时之间,心下悲怒交集,明明对方武功稀松平常,再练十年也不是自己对手,偏偏一时疏忽,竟为他怪招所乘,一世英名固然付诸流水。

    只听的余沧海痛呼一声,原来他的左臂,便林平之一剑斩去。

    “余沧海我不来杀你!让你既无手臂,再无眼睛,一个人独闯江湖。你的弟子、家人,我却要杀得一个不留,教你在这世上只有仇家,并无亲人。哈哈哈哈。”

    一脚将余沧海踢开,余沧海心知今日乃青城派存亡之时,登时喝道:“并肩子上,将这小子大卸八块。”

    强忍疼痛,猛地回身一剑,剑光如虹,向林平之脸上刺去。这一剑势道竟如此厉害,林平之似乎吃了一惊,急忙拔剑挡架。

    青城群弟子纷纷围上。余沧海一剑紧似一剑,忽而窜高,忽而伏低,这个六十左右的老者,虽是断了一臂,但此刻矫健犹胜少年,手上剑招全采攻势。八名青城弟子长剑挥舞,围绕在林平之身侧,不时递出一剑。

    “余沧海你要瞧我林家辟邪剑法,是也不是?今日我便叫你瞧个痛快。”

    他身法美妙,一剑一指,极尽优雅,神态之中,曼妙无比,只是带着三分阴森森的邪气。

    数招过后,便有一名青城派弟子,被林平之划破咽喉,一剑刺死。

    林平之叫道:“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你们都看清楚了吗?”剑光闪处,围在他身旁的一名青城弟子眉心中剑。他哈哈大笑,叫道:“方人智,你这恶贼,如此死法,可便宜了你!”

    他环目四顾,又瞧见一位熟人,突然叫道:“你是贾人达!”身子忽的一纵,跃出战圈。贾人达本就远远缩在一旁,见他追来,大叫一声,转身狂奔。可林平之的鬼魅身法,又其实他能逃过去的?只听‘啊’的一声,背心中剑,命丧黄泉。

    此时余沧海早已经吓破了胆,心中苦思逃命之策。

    只听得林平之又道:“那日你放我一家离去,玩那猫捉耗子的游戏,今日我便也玩玩你,余沧海你速速待你的弟子离去,小爷我在后面追赶,倘若你跑了,便迟些时日杀你,可好?”

第一百九十四章 牵连

    余沧海冷笑一声,仗剑前突,林平之还道他是宁死不屈之辈,不想余沧海使个虚招,竟然转身逃了去。

    这一下青城派弟子哗然,没了主心骨,自然纷纷逃命,林平之森然一笑,“于人雄,你还哪里走。”

    身子一纵,长剑一挑,于人雄此时哪里还有反抗的心思,慌忙逃命,只可惜脚程轻功差了林平之不止一筹。

    “余沧海,枉为你也是成名多年的武林人物,竟如此无耻。此事传言江湖中去,看你如何做人。”

    余沧海心中也是犯苦,他如何不知这等后果,只是生死之间,便就不去理会些事情了,再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召集了江湖同道,再来寻他晦气不迟。

    青城派平日里宿敌甚多,倘若不是余沧海手中当真有分功夫,早就不知道被灭了多少回,此刻性命有关,在川中能将林平之挡下的,恐怕也只有峨眉派的金光上人了。

    余沧海纵马疾驰,并不敢多做休息,此时一路随他而行的弟子,只有寥寥数百位,他那最为得意的四个弟子,已然全部被杀。

    次日中午,只见大道上尘土飞扬,一群人从东而至,正是余沧海等一行。青城派人众来到草棚外,腹中实在饥渴,见的此处有店家,也只好先下马来。

    余沧海独自坐在一张板桌之旁,一言不发,呆呆出神,这饭店其实算不上是甚么店,只是大道旁的几间草棚,放上几张板桌,供过往行人喝茶买饭。

    余沧海一行百人到此,店中哪里有这么多吃食给供给,他们逃出山门身上自然也不会带着干粮之类,无可奈何,余沧海只好派出几位弟子出去买些吃食。

    待得他们刚刚弄好,便有马蹄声响,只见一骑白马缓缓行来,马上乘客锦衣华服,正是林平之。他在草棚外勒定了马,便跨入了这家小店。

    青城派诸人无不骇然,只是余沧海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剩下的青城弟子,也便不敢妄动,吃饭的吃饭,喝茶的喝茶,自是心中如何想来,便就不是外人能知晓的了。

    林平之大出意外,道:“余矮子,竟是不怕死了?”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雪白的绸帕,轻轻抹了抹脸。他相貌俊美,这几下取帕、抹脸、抖衣,简直便如是戏台上的花旦。

    余沧海并不理他,林平之笑道:“你以为不说话,我便不杀人了?你自放心,我却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就在这时,忽然西首边上传来马蹄之声,来着有四人,各自骑着一匹骏马,这四人来到草棚之前,咦的一声,其中一人道:“这是青城派的弟子,怎的到了我峨眉派的地界上。”

    余沧海闻言大喜,道:“来着可是峨眉派的张大侠?”说罢,竟是亲自起身去迎接。

    余沧海开口中的张大侠,正是峨眉派的松纹道人,林平之见他似是来了帮手,也不在意,冷哼一声,只管叫店家上壶好茶。

    峨眉派与青城派同在川中,算起来也有些香火情分,只是近些年来青城派行事逐渐嚣张跋扈,仗势欺人,金光道人久劝不听,也便吩咐下去,门中弟子不可与青城弟子想结交。

    松纹道人也不过是与他有些点头之交,此时路边相遇,也不好视而不见,当即道:“余观主,好久不见,你这是?”

    余沧海此时面带风尘之色,左臂竟是给人砍去,身上还带有伤势,这可叫松纹道人大吃一惊,要知道余沧海作为青城派掌门,手下的功夫自成一派,能将他伤成这样的,天下间能有这般手段之人并不多。

    “这是何人所为?”

    余沧海面色一暗,“此事说来话长啊。”

    店内林平之喊道:“不过是惦记我家的辟邪剑谱,被我斩去一臂罢了,有甚可说的,你灭我福威镖局满门,我自然也能灭你青城。”

    松纹道人奇道:“这位……这位公子是?”瞧他服色考究之极,显是衣衫上都熏了香,帽子上缀着一块翠玉,手上戴了只红宝石戒指,每只鞋头上都缝着两枚珍珠,直是家财万贯的豪富公子打扮,哪里像是个武林人物?故此以公子向称。

    “福建福威镖局林平之。”

    “哦,原来是林少侠。”

    “少侠可不敢当,只是要灭了他青城派罢了。”

    松纹道人见是林平之,便知道是一笔糊涂账,看着林平之也不是甚么善茬,自然没有必要为青城派出头,只是同在川中,也有一份香火之情,替他求下情也便罢了。

    “林少侠,这本是你与青城派之事,我本不应该插嘴,可既然遇到了,也不免插几句,余观主灭了你林家,你上门来寻晦气,这无可厚非,但你父母并非余观主所杀,瞧着情况你也是自那清风观杀出来的,现时又斩了他一臂,也做的够了,不若我做个和,叫你两家握手言和可好?”

    “哈哈哈哈,”林平之闻言,竟是笑了出来,这笑声中满是不屑。

    松纹道人心有不愉,这林家小子,行是不行,给个话便是了,谁耐烦管你这闲事。

    “你笑个什么?”

    “江湖传闻你们峨眉独善其身,并不理会江湖事物,怎的这会儿怎的管起闲事来了,还是瞧着我林平之好欺负?我笑你们这群伪君子,个个相互包庇,成天喊着什么江湖道义,甚么替天行道,到头来还不是蛇鼠一窝。”说罢,伸手一派,将身前的桌子掀翻在地。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与你们说和,怎还骂人。”

    “嘿嘿,当初青城派灭我镖局之时,你峨眉派可曾有半分劝解?倘若不是瞧在你们日前与我林家并无仇怨,否则,哼哼。”

    松纹道人身后一人不由怒道:“否则什么?”

    “青城派便就是你们的下场。”

    “放肆。”

    “大胆。”

    松纹道人身后的几名弟子,纷纷持剑出手。

    林平之冷笑一声,满是不屑,“当年我曾祖父远图公,打遍黑白两道无敌手,此时我林平之也不敢弱了祖先的名声,嘿嘿,我知道了,原来你们峨眉派也惦记我家这辟邪剑谱,原是不好出手抢夺,现时联合了青城派,便不要脸皮了么?竟是这般的卑鄙奸猾。”

    松纹道人听他几次辱骂山门,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当下喝骂道:“别家惦记你的什么劳什子的辟邪剑谱,我峨眉可不放在眼中,我倒要瞧瞧你这小子有甚么厉害的手段。”

    “那便叫你瞧瞧我林家的辟邪剑法,林平之目光中满是怒火,脸上却又大有兴奋之色,折扇一拢,交于左手,右手撩起袍角,跨出草棚,直向木高峰走去。熏风过处,人人闻到一阵香气。

    只听得啊啊两声响,青城派中于人豪、吉人通脸色大变,胸口鲜血狂涌,倒了下去。旁人都不禁惊叫出声,竟不想他有这般高超的剑法。

    他拔剑杀人之后,立即还剑入鞘,众人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竟是无人瞧清楚他如何拔剑,更不用说见他如何挥剑杀人了。

    松纹道人当下面色一凛,暗道这小子剑法不俗。

    林平之微微冷笑,一步步向他走去。突然间……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东方

    林平之大喝一声,超前掠去,余沧海惊呼道:‘大家小心,此子内力平平,但剑法着实诡异,莫要着了他的道儿。”

    松纹道人眼疾手快,将剑一横,挡住刺来一剑,反手去削,不想林平之,后发先至,撤剑反刺,竟是先他一步,将剑抵在松纹道人胸口。

    饶是他久历厮杀,也不曾见过这等剑法,连忙挥剑去挡,林平之身子一转,竟是绕到他的身后。

    松纹道人也不转身,反手一剑,格挡开来,然则林平之又是急出两剑,松纹道人知他剑法诡异难当,也不求攻,将长剑舞出一道剑幕,将他格挡在外。

    林平之一声冷笑,出招越来越快。然松纹道人只守不攻,长剑之上,附着深厚内力,林平之长剑刺出,每每与松纹道人长剑相碰,顿觉得虎口发麻,手臂便一阵酸麻,心知自己内力却不是人对手,稍有不慎,手中长剑便可能被震脱出手。

    当下也不敢举剑相碰,每每瞅出松纹道人剑法破绽之处,才递出一剑,但也奈何不得松纹道人。

    他二人虽是斗了个旗鼓相当,然则明眼人便可瞧出,实乃是林平之占了上风,或攻或守都在进退之间。

    峨眉派在江湖中仅次于少林武当,自然有其不凡之处,武学渊源出自宋末小东邪郭襄之手,几经流传,虽是失传了些绝技,但仍是不可小觑。

    林平之攻的随猛,但松纹道人一心防守,他也奈何不得,况且峨眉剑法亦柔亦刚,内外相重,内力更是不凡。

    转眼间便是百招开外,松纹道人运剑如飞,最耗内力,每一招都是用尽全力,方能使后一招与前一招如水流不断,前力与后力相续。

    林平之冷哼道:“便看你内力如何深厚,也绝技挡不住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峨眉剑法,真如狗屁。”

    松纹道人登时大怒,“小子,休要猖狂。”当下全然不再防守剑势如风,刷刷刷,连环三剑,这三剑上附着深厚气力,倘若林平之举剑来挡,定然将他长剑磕飞。

    余沧海在一旁瞧得心惊,峨眉派果然厉害,这姓张的松纹道人,竟是有这般厉害的剑法。

    不想林平之冷笑一声,脚下一错,身形登时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左闪右挡,募然间,斜斜刺出一剑,正中松纹道人左臂。

    松纹道人身后三人,齐喝一声,连忙举剑来刺。

    林平之冷哼道:“峨眉派也不过如此,单打不过,便就要以多为胜。”

    本来以松纹道人四人的江湖辈分,来围攻一个江湖上不成名的少年,绝对是丢脸的事情,但实在是林平之剑法太高,这也是没奈何的事情。

    他四人四道剑势相互配合,宛似一个小小的剑阵。四柄长剑夭矫飞舞,忽分忽合。知晓林平之内力平平,长剑之上,都附着身后内力。

    林平之这可没了办法,饶是他剑法再快,一剑刺出,剩余三人中总有人来防,只见松纹道人一剑递出,正刺林平之咽喉之处。

    剩余三人分刺他身上大穴,林平之终究是借住剑法诡异,仓惶之间躲开这三剑,左臂还是被剑刺中。

    见他受了伤,峨眉四人也都纷纷收了长剑,松纹道人道:“你剑法诡异,我不是对手,但你辱及师门,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这次伤你左臂,大家不过是扯平了,你与青城派的恩怨,某家也不管了。”

    说罢,朝着余沧海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林平之却道:“伤人了便想走么?也太便宜你了。”

    “你待怎地,还想留下我等不成?”

    林平之转身而走,“且等着吧,自有你们后悔的日子,余沧海继续做你的缩头乌龟,咱们慢慢玩。”夺了一匹骏马,缓缓而去。

    …………

    数日后,此事传遍江湖,而余沧海另一只臂膀被林平之斩去,脸上也被刮花,余沧海受此大辱,终是自杀了事。

    本以为此事已经了结,不曾想川中又传出一则令整个江湖都为之震动的事情。

    东方不败重出江湖,传闻他收林平之为徒,为报弟子之仇,单枪匹马,杀到峨眉金顶寺,峨眉派掌门金光上人不敌被杀,门中弟子死的死,降的降,偌大一个门派,顷刻之间,分崩离析,只有大小猫儿两三只,幸免于难,各自逃到少林武当,恳求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主持公道,除了魔贼。

    得知此事之后,左冷禅先人一步,加紧召开五岳剑派大会,同时传信少林武当到嵩山之上观礼,同时商讨东方不败之事。

    武当,紫霄宫内。

    门中诸位长老名宿,真传弟子,纷纷汇聚此处,商讨此事。

    冲虚道长一身紫色道袍,坐于殿内首座,云飞则位居下首,其余长老弟子分列两旁。

    凌虚道长轻咳一声,“诸位,此次东方不败重出江湖,我武当派该如何应对。”

    “还能如何应对,武当峨眉世来交好,遇此大难,我武当必然定力相助。”灵虚道长回应道。

    “东方不败此次必然另有图谋,我等不可大意。俱山下的弟子传信,江湖中的许多旁门左道之人,已经是投靠在东方不败手下,为其爪牙。”

    冲虚道长瞧了眼云飞,“云儿,你曾与那魔头大战一场,不知那魔头的武学修为,到底是何境界。”

    云飞沉吟一声,道:“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是当真有那份惊人技艺,一人独战任我行,向问天,童百熊等十位魔教一流好手,期间从容不迫,信手杀人,后我与任我行等人联手,仍然不是敌手,倘若不是我后来剑法有所精进,恐怕此时已经是一具冷尸。如今他突破心中魔障,武艺定然又有进益。”

    “那倘若你比之如何?”

    “若我与之一战,或可在五五之间,太极剑法以柔克刚,练到深处天地万物皆可为守,他既是奈何不得我,而我也奈何不得他,东方不败内力绝深,技巧绝精,身法更是当世无双,倘若他有心逃遁,江湖中无人可留,亦或则他要杀人,我是决计拦不住的。”

    “按你说来,我等该如何应对。”

    “当结真武七截阵,或可阻其一二。”

    冲虚道长笑道:“即使如此,那我等也无需怕他,云儿你先下山,打个前哨,我等随后便去这嵩山大会。”

    本章质量堪忧,广西这天气实在变态,头昏脑涨的。大家多多包涵。

第一百九十六章 莫大

    云飞下山之后,一路纵马向河南开封行去。

    数日后,便到了信阳州,此处大山有别,水佳为淮。人言皆信,日升曰阳。此州粮食充裕、商业繁荣、名士荟萃,且人文底蕴浓厚,进士、举子辈出。

    此处乃是武当的势力范围,其中帮会大多与武当有些牵连,听闻云飞到了此处,便有大大小小的帮会头头亲身来迎。

    婉拒众人的好意,寻了一安静的客栈,休息一日,继续向北而行。

    这一日,还未出信阳境内,便遇到一场厮杀。

    原来南岳衡山的莫大先生,正率门中弟子,前往河南嵩山,不想途经此地,竟是受了伏击。

    这些人趁着夜色,偷摸靠近,见面也不由分说,举剑便杀,手段颇为狠辣,其中数人,上来便数人围杀莫大先生。

    隔着密林瞧去,火光闪闪,兵刃相交之声大作。

    衡山派众位弟子举剑反抗,其中刘三爷的遗孀,刘箐剑术最为犀利,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不过一阵,便有三人伤在她的剑下,但这群蒙面之人其中也不乏亡命之徒,转眼之间,她的形势便岌岌可危,若不是其余师兄弟在一旁拼死相护,或许早就香消玉殒了罢。

    云飞瞧个清楚,当即大喝一声,“哪里来的恶贼,竟然围攻衡山剑派的诸位好汉,莫非以为在湖北的地界上,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长剑当空,划出道道寒芒。

    “你这小子,休要多管闲事,惹怒了爷爷,将你也一刀杀了。”一众蒙面人见他突然出现,都是一惊,当即分出数人围向云飞。

    云飞长笑一声:“好好好,我便看你怎样将我一刀杀了。”

    一名汉子骂道:“不知死活的小子。”挥刀便想云飞砍来。

    “好胆,我倒要瞧瞧你们有何本事,敢如此撒野。”剑光一闪,杀入人群,只听的几声惊呼,这几人便已经丧命在云飞剑下。

    刘箐在一旁借住火光瞧个清楚,不禁出声喊道:“云飞大哥。”

    云飞笑道:“刘箐妹纸也在,你且在一旁稍歇,瞧我除了这些恶贼。”

    这群蒙面的人首领,此时哪里还能不知来人是谁,当即命令手下住手,道:“原来竟是武当派的云飞少侠,久仰久仰。”

    “既然知晓我名,还敢在此围攻衡山派的诸位英雄,你到是当真久仰我。”

    这人连忙道:“此事是我等不对,还望云飞少侠海涵,既然他们是您的朋友,那我等以后绝不再来为难,告辞告辞。”

    左手一挥,喝道:“武当派的云飞少侠在此,大家识相些,这就走罢。”众人抬起几具死尸和给受伤的众人,抛下火把,向西北方退走,顷刻间都隐没在长草之下。

    瞧见他们走远,莫大先生连忙率着门下众人前来道谢。“此事还多谢云飞少侠了,不然还不知要折损多少门人弟子。”

    “莫掌门客气了,大家同为武林正道,自然要相互扶持。”

    刘箐处理下身上的伤势,赶忙过来道:“云飞大哥怎的也在此处。”

    “哦,嵩山派的左冷场送了请帖给我师父,说是借住你们五岳剑派合并之时,一同商讨对付魔教之事。我先行一步,打个前站,不想竟是在此处相遇。”

    “倒是同路,若是云飞少侠不嫌弃,咱们一起可好?”

    云飞笑道:“求之不得。”

    莫大先生遣散门中弟子,吩咐他们各自下去疗伤休息,扯着云飞,到一旁喝起酒来。

    “云飞少侠,你当日对我刘师弟一家拔剑相助,我心中便对你生了好感,不想今日又受你如此大恩,当真是感激不尽,江湖传言,你与那魔教的魔女任盈盈纠缠不清,我本想良言相劝,后来才知,你竟是独战东方不败,嘿嘿,这却是不用我来劝你了,江湖中没有几人再敢说闲话,武林中有你这般的少年豪杰,当真需痛饮几杯,来来来,咱们连干三杯!”

    与云飞连和几杯,一个寒酸落拓的莫大先生突然显得逸兴遄飞,连连呼酒,只是他酒量和云飞差得甚远,喝得几碗后,已是满脸通红。

    “云飞少侠,你数次有恩与我衡山剑派,我莫大无以为报,倘若日后需我衡山派,我莫大定然是全力以赴。此时呢,只好先与云飞少侠多喝几碗。嘿嘿,武林之中,莫大肯陪他喝酒的,却也没有几人。”

    “多谢莫大先生。”云飞笑道。

    “左冷禅意欲吞并四派,联成一个大派,企图和少林、武当两大宗派鼎足而三,分庭抗礼。他这密谋由来已久,虽然深藏不露,我却早已瞧出了些端倪。操他奶奶的,他不许我刘师弟金盆洗手,暗助华山剑宗去和岳先生争夺掌门之位,归根结底,都是为此。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先是派人袭击了恒山派的几位师太,现如今有派来袭击我南岳衡山剑派,嘿嘿,当真是厉害的紧呐。”

    云飞听他话中有话,沉吟一下道:“五岳剑派本来就是同气连枝,他左冷禅这般行事却是落了下成,倘若你们几派心甘情愿也就罢了,倘若他要用强,我等自然是不允的。”

    莫大等得便是这句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

    道“在我瞧来,华山派的剑气之争,也是由他嵩山派的挑起,下一步棋子,当是去对付泰山派天门道长了。哼,魔教虽毒,却也未必毒得过左冷禅。”

    “他行事不走正道,自然有人找他晦气,况且我跟他还有一段恩怨未了,正好借住这个时机,与他清算一番。”

    “左冷禅心思歹毒,你还需小心,我听说他已经将那福建林家的《辟邪剑谱》抢夺到手,只是不知,以他的性子,怎么还放跑了林平之。”

    云飞摇头道:“管他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到时候嵩山大会,自然水落石出。”

    “这《辟邪剑谱》果然有些门道,以林平之那等江湖三流的内力,竟可虐杀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辟邪剑谱》乃是出自于魔教的《葵花宝典》,自然有气厉害之处,不过所练习之人,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倘若换做我,宁可舍去这门剑法,也决不去练上一练。”

    “哦?这是为何?”

    “这门剑法有一口诀,绝非常人可行。”

    “甚么口诀。”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莫大先生面色一阵古怪,到了最后竟是长笑出声,惹得衡山派一众弟子纷纷探头。

第一百九十七章 桃谷六仙

    众人一路向北,不多日便到了河南境内,突然传闻,东方不败派人突袭华山派,致使华山派伤亡惨重,倘若不是岳不群的大弟子令狐冲,剑法超群,一剑秒杀一十七位黑道好手,击退林平之,华山派恐怕凶多吉少。

    云飞与莫大面色一暗,不想东方不败如此嚣张,竟是派人突袭华山派,过了一阵,莫大唤过几名弟子,吩咐他们几句,让其速回山门之中,留心防范,倘若有高手来犯,便退走河南,不可硬拼。

    随后,云飞与莫大告辞,起身往华山去行。

    一人纵马疾驰,沿途毫无耽搁,待到了一处小镇,便有此处的探子回报,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受了重伤,正往开封而去,似是要找那杀人名医‘平一指’治伤。

    再往前走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朱仙镇,这朱仙镇是岳鹏举岳爷爷大破金兀术的地方,江湖中人对抗金卫国的岳飞无不极为敬仰。来此祭拜他老人家的武林人士也不再少数。

    进了小镇,顿觉腹中有些饥渴,抬步进了一家酒肆,刚刚坐定,茶未入口,便听见有一精瘦汉子道:“刚才又来了一队人马,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物。”

    身旁一人道:“瞧他们的服饰装束,应是华山派的。”

    “华山派的?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在江湖中鼎鼎大名。怎的来了此处?江湖中不是说嵩山派的左冷禅要举行什么五岳大会么?”

    “这你都不知?华山派的岳不群,前些日子给人打伤了,哪里还能去得了嵩山,他们来这儿,无非是找那‘杀人名医’平一指救命罢了。”

    精装汉子笑道:“嘿,这杀人名医,医术虽高,脾气古怪,这规矩实在令人为难,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也不知道这君子剑岳先生,能不能答应。”

    “不答应又能怎的,难不成白白送了性命?倘若他爱惜面子,教门下的弟子去杀便就是了。”

    云飞上前一步,道:“敢问两位,那杀人名医,平一指的府上怎么走。”

    “小哥也要去寻他么?出了客栈,直往前走,行过“杨将军庙”,旁有一条下路,沿着小路过了山坳,在行几步便就到了。”

    云飞道了声谢,转身出了客栈,直奔而去。

    行到半路,忽见路上涌了数百人众,云飞心奇,足下用力,跃过人群,忽的瞧见令狐冲正在人群中央。

    高声叫道:“令狐兄弟,你怎的此处?”

    令狐冲见是云飞,顿时欣喜若狂,心说救星来了,口中喊道,“云飞大哥快来救我。”

    他二人还未说完,便听到他桃谷六仙喊了起来。

    桃根仙指着云飞道:“他刚才喊令狐兄弟,那这小子定然就是令狐冲了。”

    桃干仙却道:“不对,不对,他喊的是令狐兄弟,怎么能是令狐冲呢?”

    桃枝仙道:“他不是令狐冲,为何要喊令狐兄弟呢?”

    桃叶仙道:“令狐兄弟,可以是令狐冲,也可以叫令狐不冲啊,姓令狐的那么多,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令狐冲。”

    桃花仙道:“那人既然叫他令狐冲兄弟,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他肯定是知道的。”

    桃实仙道:“他虽然知道,但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

    桃根仙道:“他不说,我便将他撕成八块。”

    “你将他撕成八块,那定然是死了,要是他死了,你还怎么问他。”

    “我是吓唬他,又不是真的撕成八块。”

    “你要吓他,便不可说给他听。给他一听见,便吓不倒了。”

    …………

    云飞见他们在哪里喋喋不休,不禁眉头一皱,道:“岳先生伤势如何了。”

    令狐冲面色一苦,摇摇头道;“现时还不知晓,师母她老人家先去寻那平大夫了,我却被这六个怪人拦在此处,他们武艺绝高,身法诡异,但偏偏不明事理,前些日子遭遇那魔教的狗崽子,也多亏他们六人相助,否则也不至于这般为难。”

    云飞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你先走,我随后便去寻你。”

    令狐冲心中担忧岳不群,也不多说,道了声谢,便纵身离去。

    桃谷六仙见了,立时跃起,犹如一堵人墙一般,挡在令狐冲身前。

    云飞大喝一声,脚下一点,跃到空中,分出三掌,击向桃谷六仙。

    桃根仙瞧得厉害,大喝一声,道:“先将这小子抓了。”身形一闪,便已经跃到云飞身前,其余五人与他心意相通,纷纷扑向云飞。

    云飞也不反抗,笑嘻嘻的任由他们抓住自己,桃谷六仙手臂用力一提,竟是无法将云飞移动半步,这可惊坏了桃谷六仙,出生至今,还不曾遇到这种情况。

    云飞此时内力早已经通玄,浑身暗金密布,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的境界。浑身内力一吐,便将他们震到一旁。

    “六位英雄好汉,怎的摔倒了,莫非是有意相让?”

    桃根仙道:“自然是让你,否则早讲你撕成……撕成。”说到这处,却也不敢再往下说。

    云飞也不理他,道:“不知你们寻我令狐兄弟所为何事。”

    “我们打赌赢了小尼姑,小尼姑就叫我们来抓令狐冲。”桃枝仙说道。

    “我瞧你们武艺高超,但不随便伤人,而且相貌英俊,你们打赌赢了,还要帮她抓人,当真是大大的好人。”

    桃谷六仙听了,无不心花怒放,手舞足蹈,只觉此人实是天下第一好人,不不不,是第七好人。

    云飞又道:“有趣有趣,古怪之极了!”

    桃谷六仙一听,立时问道:“甚么东西如此有趣?”

    “我瞧见六只老鼠咬住一只猫,从这里奔了过去。”

    桃谷六仙大喜,都道:“老鼠咬猫,我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走向哪里去了?”

    云飞拿指头随便一指,道:“便向那边去了。”

    桃谷六仙大喜道:“走,走!大伙儿都去瞧瞧。”说罢,转身朝云飞所指方向离去。

    云飞心中略一定计,便去往平一指所在的医寓,心想桃谷六仙这六个活宝,日后或许还有些用处,先不急将他们擒住。

第一百九十八章 平一指

    过了山坳,不多时便瞧见平一指的医舍。

    忽然,云飞身子一纵,往旁边的密林扑去,青芒在手,剑光闪烁,喝道:“阁下跟随了我很久,怎的这会舍得现身了?”

    只见的这密林之中,卧着一位身材臃肿的虬髯大汉倚在一块大树之旁,懒洋洋的伸手在头上搔痒,道:“云飞少侠,可是在说我么?”

    江湖中这般打扮的江湖人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实在是没有名声的人物。

    云飞拿眼细细一阵打量,忽的笑了,将剑收回剑鞘,朝那大汉走去。

    这虬髯大汉原本眼中有一丝又狡狯又妩媚的笑意,这时却显得有些慌乱,立时站起身来,道:“云飞少侠果然厉害,只是不知我何时露出了马脚。”

    云飞一个快步将她拦在怀中,“自你盯上我的那一刻,你便露出了马脚。盈盈你甚么时候下的黑木崖,怎的也告知我一声。”

    任盈盈伸手将他推开道:“堂堂云飞少侠,行事也不知注意分寸,在这密林之中,与我一个虬髯大汉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倘若传到江湖之中,看你如何做人。”

    云飞左右瞧了瞧,一脸淫荡的笑容,道:“在这密林之中,又有谁回来打扰你我,嘿嘿,你叫啊,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任盈盈面色顿红,呸了一声,“无赖,小贼,色鬼。”

    云飞惊呼,“你怎知道我的小名,既然你都这么叫了,我若不有所行动,岂不是太吃亏了。”说罢,作势就要使坏。

    任盈盈瞪了他一眼,“登徒子,你若再没个正经,便不理你了。”

    云飞知她面皮甚薄,倘若再动手动脚,便就真的火了,当下也不乱动,就那么僵直的站在那里。

    ‘噗嗤’一声,瞧他这般模样,任盈盈终是笑出了声。

    “我在教中待得无聊,听闻嵩山派近期要召开五岳剑派合并大会,便来凑凑热闹,况且东方不败在川中惹风惹雨,我也需要打探一番。”

    “只是为了这些,不曾有其他原因?”

    任盈盈道“自然没有其他了。”隔了一阵,似是瞧出云飞心有不满,不禁又道:““江湖中传闻,某个小贼要在五岳剑派的大会上面,与左冷禅比剑,那左冷禅练了辟邪剑谱,十分厉害,我……我来瞧瞧,以免他……”最后几个字,犹如蚊呐,不能听闻。

    云飞这才满意,嘿嘿一笑“你把心放宽,那个小贼惜命的恨,才舍不得这般就去死了,况且他还没娶媳妇呢?”

    任盈盈满脸通红,“还是一个好色的小贼,让人打一顿才能解气。”

    “那要看谁来打了,倘若是换了别人,那是决计不行,不过要是你嘛,那倒是尚可接受。”

    任盈盈听了,作势要打,云飞嘿嘿几声,赔了几句软话,这才免了。

    “你这般下来,那任教主……”

    “还好,虽然当日被东方不败打成重伤,但养了些时日也便好了,受此大难,爹爹他倒也改了些性子,大肆提拔了一些有才干的教众。”

    云飞点点,心想:“这倒是与原著中的任我行有些相反,不过想想也是,有东方不败这等人物在一旁虎视眈眈,任我行也不敢小觑天下英雄,说什么一统江湖的事情。”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有人争辩之声,虽是离得较远,但也知晓是那桃谷六仙。

    “盈盈,你可知道这桃谷六仙是甚么来历。”

    “不知道,他们原先是在东海一带,后来便不知去了何处,他们内力深厚,技艺绝精,轻功身法曼妙无比,更是精通合击之法,甚是厉害。”

    云飞沉吟一下。“东海?莫非是射雕中桃花岛的传人?”摇摇头不在去想。

    桃谷六仙越行越近,云飞别也拉着任盈盈出了树林,这六个老怪,一见了云飞便立时扑了过来。

    云飞笑道:“六位前辈,可是见着他老鼠吃猫的趣事了?”

    桃根仙咳嗽一声,“自然是见到了,这当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云飞点点头“果然不愧是桃谷六仙,武艺高超,容貌俊伟,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不已。”

    桃谷六仙见云飞如此夸赞,自然是人人欢喜。

    云飞又道:“不知你们来此,是为了何事?”

    桃枝仙道:“听闻那杀人名医平一指在此,我等兄弟六人特来见识见识。”

    “原来如此,那当真是巧了,我也正好有朋友在此,不若大家同行,只是有一件事情……”

    桃花仙问道:‘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咱们到了医舍,便不可乱说话,胡乱行事,免得武林中英雄好汉耻笑桃谷六仙浅薄幼稚,不明世务。一切须听我吩咐,否则的话,你们不但大大丢我的脸,就连大伙儿都面上无光了。”

    桃谷六仙自然满口答应,齐声道:“那再好也没有了,咱们决不能让人家再说桃谷六仙浅薄幼稚,不明世务。”看来“浅薄幼稚,不明世务”这八字评语,桃谷六仙早就听过许多遍,心下深以为耻。

    云飞点头道:“那好,诸位且跟我来,瞧瞧这平一指到底是如何杀人救人。”

    刚近那溪边的瓦房,便见华山派的一帮弟子在此,瞧见云飞一行人来此,便有人回到瓦舍中通报。

    令狐冲连忙迎了出来,瞧见他桃谷六仙也在,不禁为之头疼,不过云飞在此,想来他们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当下与众人见了礼,云飞问道:“岳先生此时状况如何,不碍事罢。”

    令狐冲摇摇头,“暂且还不知晓,都一个时辰了,不过师母她老人加也陪在房内,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

    “岳先生内力深厚,平一指医术绝高,你切放宽心,不会有甚么事情。”

    令狐冲点点头“承蒙云飞大哥吉言了。”

    云飞还想在说些什么,瓦舍中便有一妇人出来,“岳先生已经醒了,令狐少侠,岳姑娘都进来瞧瞧吧。”

    云飞正要移步,却被那妇人拉住,道:“你没长耳朵么?我叫你进去了么?”

    令狐冲连忙道:“这位是武当派的云飞少侠,与我是至交好友。”

    这妇人闻言面色顿时一变,连忙跪下身来,“小人知错,小人知错,竟是得罪了云飞少侠,还请云飞少侠见谅。”说罢竟是不住扇起自己耳光。

    众人顿时惊愕,不想她的反应竟是这般之大,与刚才判若两人。

    云飞也不理她,轻声道:“无伤,你先起来罢。”说罢也不理她,捏了捏任盈盈的小手。

    屋内明晃晃的点了七八盏灯,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大床。床上仰卧着一个上身**的男子,瞧他面容正是华山掌门岳不群。

    瞧见众人进来,平一指伸手在岳不群头顶百会穴轻轻一拍,岳不群便缓缓睁开双眼。

第一百九十九章 老谋深算岳不群

    见他醒来,华山派上下全都为之欢喜,似乎是笼罩在心头的那股阴云就此消散。岳夫人连忙上前道谢。

    平一指摆了摆手,瞧了云飞一眼,连忙道:“原来是云飞少侠到此,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说罢,又朝着云飞身旁的虬髯大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倒是领华山众人好生奇怪。

    云飞道:“平大夫客气了,不知岳先生伤势如何。”

    “岳先生受的乃是内伤,此时虽然被我救起,无有性命之忧,但也需要静心休息几日,否则落下甚么病根,可不关我的事情。”

    岳不群卧在榻上,被宁中则扶起道:“平大夫,岳某多谢你活命之恩,但听说你给人治病救命,有个规矩,救活之后,要那人去代你杀一人。”

    平一指道:“不错,确是有这规矩。”

    岳不群道:“还请告知,在下要去杀谁,倘若是邪派恶人,在下拼了性命也要杀了,但若是忠良之辈,还请平大夫收回我这条性命。”

    平一指冷笑一声,似是不屑,“好,那我叫你去杀的,便是那东……。”话未说完,便被云飞拦下。

    “怎的先说这些,岳先生还是先歇息一番,杀人之事,日后再谈。”

    平一指道:“既然是云飞少侠说话,那便不着急。”说罢便转身出了瓦舍。

    岳不群苦笑一声,道:“让云飞少侠见笑了。”

    “岳先生这般说来,可就见外了,在这那伤你的林平之,也与我有些牵连,故此,倒是我对不起岳先生了。”

    “云飞少侠,那林平之自己作恶,有管你什么事情了,当年你只不过是救他一条性命罢了,谁又能知道今日之事,况且,我身上的伤,也不是那林平之所为。”

    “哦?那是何人。”

    “一群宵小之辈,也怪我学艺不精,才落得如此下场,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云飞见他不愿提及,当下也不好强问,“既是岳先生身子无事,那我也便告辞了。”

    见他要走。岳不群连忙道:“云飞少侠请留步,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甚么事情,小子怎敢当得一个求字。在下与令狐兄弟乃是莫逆之交,岳先生客气了。”云飞这话说的巧妙,意在告诉岳不群,我来此只不过是看在令狐冲的面子上,倘若你要求过分,小爷自然抬脚走人。

    云飞话中有话,以岳不群这老狐狸的智商,自然听得清楚。

    “云飞少侠误会了,我邀你留下,是为了做一个见证。”

    “见证?此话怎讲。”

    “此次五岳大会,左冷禅野心勃勃,要合并其余四派,成立什么五岳剑派,以用来抗衡魔教,只是其中的内情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肯明说罢了。此次大会,左冷禅谋划已久,倘若最后蛊惑不成,定然比剑夺帅,冲儿剑法随高,但绝不是那左冷禅的对手,到时候还请云飞少侠救他一救。”

    令狐冲见自家师尊这时候还惦念这自己的安危,不由的心头一热,瞧见师傅这般模样,眼眶中便含出了泪水。

    “此事就是岳先生不说,我也会护住令狐兄弟,况且他左冷禅也不敢如此的嚣张。”

    岳不群摇摇头,“左冷禅心机阴沉,不得不防,此外我欲将这华山派掌门之位,传给我大弟子令狐冲。”

    此言一出,倒是叫屋内的众人好不吃惊,宁中则也想不到自家的丈夫竟是这般的打算,令狐冲更是心急,“师傅,我怎能坐着掌门之位,刚才平老前辈也道,您这伤势只需好好静养,便可恢复,您怎的,怎的……”说道此处,竟是哽咽出声。

    岳不群见自家弟子真情流露,也不免有所感伤,不过他终究不是常人,立时转了心思,朝云飞道:“还请云飞少侠,做个见证。”

    云飞哪里知道这岳不群在玩什么把戏,‘托孤么’这不合理啊,以岳不群这性子,定然还有什么后手在其中,需要的小心谨慎一些。

    “岳先生,你现如今正值壮年,怎的就想的退位让贤呢?”

    岳不群哪里肯说,胡乱编排了几个由头,来阻塞云飞。云飞见他心意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盈盈在身后给云飞打个信号,云飞也便告辞出了瓦舍。

    …………

    岳不群见令狐冲一直在身前叩首,恳请自己收回成命,不由得长叹一声道:

    “冲儿,你天资甚好,可倘若改不了这浮躁的性子,终究难成大器,我与这掌门之位给你,也是让你帮我分担一些,那《紫霞神功》传你这些时日,你也不曾好好修炼,倘若不给你一些担子,还不知道你会成了什么样子。”

    “师傅,弟子知错,日后定然勤加练武,恳请师傅收回成命,徒儿难当此大任。”令狐冲哭诉道。

    岳不群怒喝一声,“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哭哭啼啼,惹人嗤笑,冲儿你怎就不明白为师的苦心,事事与我逆反,这掌门之位到了日后不还是你来做。”话到半截,语气又软了下来“你是以为,做了掌门之位便见不着师父师娘了?这你可想错了,我怎么会放心你这小子,自然是日日监督,倘若你做的不对,定然是狠狠责罚与你。”

    岳夫人此时也不知自家丈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终究觉得,令狐冲此时继任掌门之位,时候还有些早,令狐冲还需一番磨练,刚想出言劝解一番,可又见自家丈夫在一旁的眼色,此时也只好将一肚子疑问埋在心里,待日后再问。

    说的多了,岳不群起了火气,呵斥道:“现在我还是掌门,你难不成要违背师命么?此事就这么定了,嵩山大会之后,你便与珊儿完婚,你们都出去罢。”

    令狐冲心中也是一阵喜忧,喜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儿,终究是要嫁给自己一生一世了,忧的是自己师傅传这掌门之位。

    待众人都走的干净,宁中则这才开口相问。

    “师兄,你怎的现在便将这掌门之位传给了冲儿,此时毕竟早了一些。”

    岳不群长叹一声,“师妹,你可知冲儿剑法为何如此之高。”

    宁中则眉头一皱,“冲儿本就天资聪颖……师兄你是说……”

    岳不群点点头“我也那日才看出来,冲儿所学的剑法,正是风老前辈的剑法,冲儿他已经跟剑宗纠缠不清了。”

    “这么说,他……风老前辈还在人世,冲儿……还跟他学了剑法?”

    “正是,或许就在华山之上,只是我等不知道罢了,现如今江湖中暗流涌动,局势诡异,前有左冷禅咄咄相逼,后有东方不败虎视眈眈,还有那黑木崖上的任我行,在暗中窥测,现如今是如履薄冰呐。”

    “师兄,那你还将掌门之位传给冲儿。”宁中则急道。

    “正是如此,我将掌门之位传给冲儿,那又如何,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话虽是如此,可我总担心冲儿他。”

    “师妹放心,咱的这个徒儿江湖可比咱俩厉害,他是风老的传人,楚云飞的好友,江湖中谁会不给他三分面子,况且你我又不是撒手不管,这样一来,咱们华山派的虽然看似岌岌可危,但却是最安全的一个。”

    “师兄这怎么说……”

    瓦舍之外,任盈盈也是问道:“这岳不群怎就将掌门之位传给令狐冲了呢?”

    云飞笑道:“岳不群这只老狐狸,寓意不浅,传位给令狐冲,将来门中有事,风清扬这位绝世高手,便就会出手相助,左冷禅对华山派的提防之心也会大大减弱,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与那华山派为难,还有一点,嘿嘿,这五岳剑派盟主的位置,就此要花落华山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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