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会盟
次日,岳不群启程回华山,由他门中的几位弟子相送,令狐冲为华山代掌门,日后回到华山,再举行传位大典。
距会盟之期还有三日之遥,但五岳剑派的掌门均已亲至,东岳泰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四派掌门人在嵩山下聚首,众人倒是生出几分唏嘘之感。
恒山派定闲定静两位师太已经故去,只剩下定逸师太率领着数十位门人,华山派也换了掌门由令狐冲接任,南岳衡山门中大有损伤,只剩下泰山派完好无损。
此次会盟,影响甚大,不单是五岳剑派的会盟,更是江湖武林同道商定如何对付东方不败的大会。
东方不败重出江湖,便横扫了川中等地,其余几派哪个不是心惊胆战。
故此嵩山脚下小镇之上,一时人满为患,各大客栈均已被人占下,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门派都有人来。
云飞处于其中倒是如鱼得水,谁家都要卖他几分面子,日日有人宴请与他,云飞倒也来者不拒。
等到三月十五正日,群雄一同上山。
江湖中各大门派均有人来,昆仑、崆峒、点苍、丐帮、峨眉虽只有几人,但有武当少林撑腰,也可算在此列。
到了响午时分,便有人传,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率领两派门人弟子,正上山来。
左冷禅面色不变,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若细细看他,不难发现他衣袖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难以尽掩。今日可在嵩山举办五岳大会推选五岳盟主,谁知日后是否能在此举办江湖武林大会,推选一个武林盟主。
众人去迎,只听得方证大师道:“诸位都是远客,反先到了。少林寺和峻极禅院近在咫尺,老衲却来得迟了。”
群雄慌忙下拜行礼,左冷禅一旁暗道:“好大的威风,总有一日,我嵩山派要凌驾与你少林之上。”
朗声喊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请进禅院坐地。”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近于道家。群雄进得禅院,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大殿虽也极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进来还不到千人,已连院子中也站满了,后来者更无插足之地。
左冷禅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赏脸,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
群雄之内,自然有附和之人,“左盟主,不用客气啦,只不过人太多,这里站不下,咱们换个地界可好。”
左冷禅道:“由此更上二百步,是古时帝皇封禅嵩山的封禅台,地势宽阔,本来极好。只是咱们布衣草莽,来到封禅台上议事,流传出去,有识之士未免要讥刺讽嘲,说咱们太过僭越了。”
“咱们又不是造反做皇帝,既有这等好所在,何不便去?旁人爱说闲话,去他妈的!”说话之间,已有数人冲出院门。云飞瞧着左冷禅与那人的一唱一和,不由冷笑,任你机关算尽,可到头来还是在我翁中。
左冷禅见无人反对,心中暗喜,道“既是如此,大伙儿便去封禅台下相见。”
封禅台为大麻石所建,每块大石都凿得极是平整,想像当年帝皇为了祭天祈福,不知驱使几许石匠,始成此巨构。细看时,见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虽已涂抹泥苔,仍可看出是新近补上,显然这封禅台年深月久,颇已毁败,左冷禅曾命人好好修整过一番,只是着意掩饰,不免欲盖弥彰,反而令人看出来其居心不善。
群豪来到这嵩山绝顶,都觉胸襟大畅。这绝巅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其时云开日朗,纤翳不生。令狐冲向北望去,遥见成皋玉门,黄河有如一线,西向隐隐见到洛阳伊阙,东南两方皆是重重叠叠的山峰。
这时只见三个老者向着南方指指点点,一人道:“这是大熊峰,这是小熊峰,两峰笔立并峙的是双圭峰,三峰插云的是三尤峰。”
另一位老者道:“这一座山峰,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那日我到少林寺去,颇觉少室之高,但从此而望,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三名老者都大笑起来。
云飞冷哼一声,“哪里来的蟊贼,敢在此胡言乱语。这大把年岁了,犹如三岁小儿。”
其中一位老者道:“小子你骂谁。”
云飞有心立威,足尖一点,人影已到三丈之外,这三位老者,虽有提防,却不想云飞出招如此之快,刚要举手招架,云飞抬手一挥,便将他推在一旁,只听得啪啪啪三声,这三位老者,面上各自挨了一巴掌。
群雄顿时哄然大笑。
左冷禅面色不愉,“云飞少侠,怎可在此胡乱打人。”
云飞也不理他,抬脚将那三位老者踢翻一个跟斗。转身回到冲虚道长身后,冲虚道长骂道:“你这小子,怎能胡乱打人,虽是他们为老不尊,你也不该代替左盟主行事。左冷禅还请瞧在老道的面上。见谅,见谅。”
左冷禅一时无法发作,只好先请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登上封禅台去。
方证笑道:“我们两个方外的昏庸老朽之徒,今日到来只是观礼道贺,却不用上台做戏,丢人现眼了。”
左冷禅道:“方丈大师说这等话,那是太过见外了。”
冲虚道:“宾客都已到来,左掌门便请勾当大事,不用老是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了。”
左冷禅道:“方丈大师,冲虚道长,两位都是江湖中人人共尊的人物,倘若不上台,江湖同道可不服气左某啊。”这本是他的自谦之话,却不想被云飞接个正着。
“方丈大师,师傅,左大掌门此言有理,还请上座。”云飞此言一处,自然便就有人附和,一时间群雄大噪。
方丈大师,冲虚道长见众命难为,也只好上台去做了个主位。
左冷禅拾级走上封禅台。上了数十级,距台顶尚有丈许,他站在石级上朗声说道:“众位朋友请了。”
第二百零一章 白板煞星
江湖群雄纷纷落座,左冷禅又道:“承蒙诸位瞧得起左冷,来参加我五岳剑派会盟大会。”
此言一出,台下便有人出言附和,“左盟主客气了,在下分内之事。”
左冷禅又道:“近些年来,江湖中颇不平静,武林之中出了不少大事,青城派被人灭门,峨眉派也叫那东方不败这个恶贼重创,在此期间,魔教之人更是丧心病狂,连连偷袭我五岳剑派,北岳恒山的定闲师太,定静师太,两位师太武功高强,见识不凡,实是我五岳剑派中最最了不起的人物,老夫生平深为佩服,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也遭到那林平之的偷袭重伤,南岳衡山前些日子早遭受袭击,哎……”说到此处左冷禅一阵唏嘘。
台下有人道:“以左盟主看来,魔教该如何抵挡。”
左冷禅道:“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携手结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忝为五派盟主,亦已多历年所。就此事我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均觉得魔教势大,如果五岳不能联成一派,统一号令,则来日大难,只怕不易抵挡,遂决定将我五岳剑派合并为一派,协力同心,共讨魔教。”
话音一落,登时便有数百人齐声叫道:“恭喜五岳剑派合而为一。”
“五岳归一,大势所趋,左盟主当这五岳派掌门最合适不过。”
“五岳合一。我正道武林又多一大派,实在可喜可贺。”
“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这些人话音嘈杂。七嘴八舌,十分热烈。左冷禅微闭着双眼,迎着时至正午的阳光,听着这些赞美之词,显然十分受用。
就连峨眉,昆仑两派,也有人出来赞成此事,这倒叫人好生意外。
众人语音稍歇,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插进来叫道:“不知左盟主和哪一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过了?怎么我莫某人却不知此事?”
此言一出,自然是不同意并排之举的了,众人见是衡山派的莫大先生,纷纷心道,这莫大一向韬光养晦,装聋作哑,今日居然能第一个有所作为,可当真不容易。
左冷禅微微一笑,瞧向莫大道:“莫大先生荣任衡山掌门之位数十年,一直不曾有所作为,反而是你衡山派,门中弟子勾结魔教长老,残害我嵩山派师弟,左某为五岳盟主,念及诸派情谊,一直未曾对诸派门户行事严加干涉,莫大先生你还要如何。”
左冷禅先时语气平缓,但到了最后一句时,却是显得咄咄逼人,倘若莫大还要不识好歹,便就与他清算旧账。
莫大微微皱头,前些日子,他与云飞商议,衡山派有心思庇护在武当门下,也不怕左冷禅用强,只是刘正风曲洋一事,实在是不好解释,当下与云飞对视一眼,说道:“左盟主,在下虽然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衡山派,但也绝技不敢让他断送在我手中,更何况五派合并成一派这等大事,左盟主并未与其余各派商议,贸然作此决定,莫某万万不敢从命。”
左冷禅细细思量莫大话中的涵义,虽是明言拒绝,但语气并不决绝,还有一股子商议之情,棱模两可之间,倘若压服了其余几派。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莫大先生,你衡山派距离四川较近,你可得思虑清楚了,莫要被那东方不败打上了山门,那时后悔,可便迟了。”
莫大见他如此威胁,“既然如此,要在下答应并派,也无非不可。只有一件事情,左冷禅须得答应,否则莫大便是立时葬身于此,也不敢断了门派传承。”
左冷禅心中一喜,道:“莫师兄但说无妨。”听他同意并派,言语之间,就连称呼都亲切三分。
“东方不败武艺绝高,一人单剑,便可挑了仅在武当少林之下的峨眉,不知左盟主可能挡得住他东方不败?”
“要说有十足的把握,诸位或许谁都不信,但左某今日放话在此处,倘若日后与魔教决战,左某必然力敌东方,至死方休。”
见莫大不再言语,左冷禅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说道:“南岳衡山派于并派之议,是无异见了。”转头瞧向泰山派,道:“东岳泰山派天门道兄,贵派意思如何?”
天门道长刚刚出言拒绝,泰山派中便有数人跳出来反对,登时在江湖群雄面前,就要上演一场同室操戈的场面。
就在众人一时为难之时,左冷禅安插的后手,自然显露出来,只见的群雄之中站出一个人来,莫约六七十岁,没有鼻子,脸孔平平,像一块白板,识的此人是谁的群雄,纷纷惊呼;“这莫不是那大恶人,白板煞星么?”
只见他出言相恶,“你这牛鼻子老道,也忒的烦人,人人都说你天门武艺高强,在我看来却是狗屁不通。”
天门登时大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来,管我泰山派之事。”
白板煞星冷哼一声,抬头咪着一双细眼,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气,好半晌,他才懒洋洋说道:“天下之事,老子爱管就管,管你是那门那派,老子看你不爽自然要教训一顿。”
天门把剑一亮,“我倒要瞧瞧你如何教训我。”
“白板煞星”的恶名响了二三十年。但真正见过他、吃过他苦头的人,能活下来却也没有几个。是以他的形貌在江湖上流传并不算广,但此人劣迹斑斑。实在罄竹难书,在江湖之中倘若没有听过这人掌故的人物,当真可称得上是孤陋寡闻了。
故此天门道长也不敢大意,凝神戒备,只见这白板煞星倏地一扑,便扑到天门道长身前。
那荡雁山的何三七前辈不住道:“左盟主,你派这大恶人,白板煞星出来,未免太过了吧。”
左冷禅哪里承认,打个哈哈,“我与这白板煞星素未谋面,何老前辈却是说的差了。”见他不承认,众人也毫无办法。
这白板煞星果然是个凶悍角色,所使得招数,都是怪异之极,众人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手中一柄钢刀上下飞舞,饶是天门道长剑法精妙,也不是对手,数十招过去,白板煞星已经是大占上风,天门道长性子刚烈,哪里容得自己在群雄面前受此大辱,当下猛催心法,将泰山派的剑法绝技,使了出来。
泰山十八盘,乃是由由泰山石阶化出,威严厚重,却不想一剑出去,仍是奈何不得白板煞星,反而被伤了左臂。
眼瞅着天门道人命丧当场,云飞暗中捏了个碎银,弹了出去。
第二百零二章 春秋刀法
白板煞星顿觉的脑后有暗器袭来,当下放过天门道长,身子一矮,翻身一顿,一脚将天门道长踢翻在地。
反手一刀将云飞抛出的碎银,打落在地,口中喝道:“哪个乌龟儿子王八蛋胆敢偷袭老子。”
“乌龟儿子王八蛋说谁。”云飞问道
“乌龟儿子王八蛋说你。”白板煞星随口一答,便中了云飞圈套。群雄顿时哄笑出声。
云飞嘻嘻一笑,“知道自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便好。”
白板煞星刚才见识了云飞的手段,心中不敢大意,更何况江湖传闻,他可是单挑东方不败的存在,虽然是心中抱有十分的怀疑,但也不敢轻易招惹云飞。
见云飞如此侮辱与他,那股子的江湖通病,登时发作起来,喝骂道:“姓楚的小子,我敬你是武当冲虚道长的弟子,给你三分薄面,你还真以为老夫怕你不成?”
云飞不去理他,转头问向左冷禅。“左盟主,这白板煞星可是你嵩山派的么?
左冷禅脸色铁青,却依然冷笑道:“云飞少侠说笑了,左某并不认识此人,他又哪里是我嵩山派弟子。”
云飞微微点头,道:“如此便好。”
“白板煞星,你若是现在就滚下嵩山,小爷便暂不取你性命,任你逍遥几日,再去了解与你,倘若知晓你不知好歹,还在此处胡言乱语,肆无忌惮,三招之内,我便取你性命。”
白板煞星何时受过这等侮辱,他自诩武功虽非盖世,却也绝非弱者,况且近些年退隐江湖,在嵩山派潜心精研武学,每每与左冷禅动手,也不过略输半筹,放眼江湖,那也是一流人物。
此时竟被云飞放话,三招之内取他性命,倘若他此时走了,日后如何在江湖中立足,人人传闻他被云飞吓走。
况且瞧云飞年岁,又能厉害到哪去,黑木崖一战,多半是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功劳,这下子不过是个帮手罢了,纵使武当太极剑法神妙,但也绝不是天下无敌。
长吐口气,略一定神,笑道:“好猖狂的小子,老夫倒要瞧瞧你如何三招之内取我性命。”
云飞上前一步,:“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更何况你这恶贯满盈之徒,杀也便杀了。动手罢。”白板煞星瞧着云飞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不由的便怯了三分,也怒了三分。
白板煞星面色一凝,紧握钢刀,突然间右腕陡振,长刀接连劈出三刀,这三刀势若奔雷,快如闪电,刀锋只见隐约有嗤嗤之声。这一招‘单刀赴宴’着实厉害。
云飞瞧了,不住赞叹,“不愧是横行江湖数十年,令人闻风色变的角色,手中果然有几分货色。”
然则,云飞对剑法极高,同时领悟太极剑法,独孤九剑,两大绝学,可以说当世剑法第一也不为过,见他长刀刺来,拿眼一瞄,便就知晓他那刀法来路,心中早就知道破解之法。
当下长剑也不出鞘,随手一拨,说道:“第一招。”便以独孤九剑中的破刀式,刺向他小腹之处,见云飞一剑刺向自己破绽之处,慌忙止住身形,转身便走,不去迎接,也不去招架,沾身疾走,一招‘拖刀引龙’拖刀式,反撩云飞。
见他来的凶狠,云飞也不拿剑柄去接,万一磕坏了,自家可是心疼的紧,身子一侧,避开这一快刀。
白板煞星一刀得势,攻势便不肯断绝,数刀连环劈出,可在云飞眼中仍旧是破绽百出,不可一战。
白板煞星见了,冷声一声,当即一拧身子,又向前一扑,口中一声怪叫,刀锋闪烁不定,横刀立马,斩将夺旗,辕门献功,停盏换杯,接连四招削向云飞脖颈。
云飞也不出招,只是口中不住赞道:“好刀法,好刀法,只是力道差了一些,这身法也是走了错处。”
白板煞星见他并不出招,辗转腾挪之间,还有空隙对自己的刀法评头论足,又是心惊,又是大怒。
长啸一声,运足了气力,快刀凛冽,劲风袭人,招式锦簇,一抹寒光闪烁不定,直瞧的台下众人,大声叫好。你且瞧来,推窗望月,挑灯夜读,纵横长驱,单骑千里……二十三招春秋刀法,使将开来。
只见的这白板煞星,刀势越来越快,气劲越来越足,显然酝酿着惊世一刀。
而云飞等得便是这个时机,大喝一声,‘瞧好了,第二招’,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宛如梨花绽放一半,诺大一个剑圈出现。
白板煞星同样是大喝一声,“春秋日月。”长刀弧形劈出,批到一半,身子忽的旋转,不知他如何下脚,竟是凭空向旁边蹿出几许,手臂一折,反握长刀,身形忽高忽矮,宛如陀螺一般。
一刀劈至,被云飞格挡开来,而另一只手,却不知打哪里握出一柄短刀,直插云飞胸口,这可叫众人惊呼一声,任谁都想不到,他最后一招,竟是有一长一短,两柄钢刀。
这一招端的是阴狠毒辣,一阴一阳,一日一夜,让人防不胜防,再加上奇幻百端、变化莫测的脚法,当真令人匪夷所思,一向是白板煞星的救命绝活。
他这双刀一出,众人无不心惊,不禁都想到,倘若他这一刀向我劈开,可如何抵挡才好?
云飞赞道:“这招厉害。”口中虽是这般说道,可是宝剑仍不出鞘,云飞剑鞘所舞出的那个剑圈,往前一递,便将白板煞星破开,倘若他不避闪,还未来得及刺中云飞,便先被云飞的剑气夺命。
这时听得峰上众人轰雷也似的喝一声彩,尽对云飞这一招衷心钦佩,赞他竟心静如数,任由招式加身,也绝不害怕,反而继续出剑,将白板煞星逼退开来。
白板煞星身子凌空一跃,岳撼山崩,天摧地塌,威镇乾坤,三招劈出,一改方才刀法诡异之态,反而是堂堂正正,力劈山岳一般,劈将下来。
这一招长刀挥舞,直直削向云飞面门、咽喉,双肩、心脏、小腹等全身要害。众人见他手中突然迸发出这等奇妙刀招,不禁都吓了一跳,心中也不住暗暗赞叹,这白板煞星果然是厉害之人。
云飞却不为所动,任由银光闪烁,霍霍刀光,笼罩全身,募然间,口中长啸,白板煞星只听得一声剑吟,便瞧见云飞长剑出鞘,剑光闪烁,宛如游龙一般。
当下三刀合一,化繁为简,一刀‘春秋大义’径直劈出,云飞长剑微点,人剑合一,一剑刺出,恍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之不见人。
场上群雄,又有几人见过这等的剑法,刚才还在为云飞担忧,现时却再无忧虑,只瞧得云飞‘九龙蟠焰动,四照逐花生’。
二人身形相错而过,众人定睛一瞧,只见云飞持剑迎风而立,衣衫随风飘动,身上毫发无损。口中轻声道:“第三招。”回剑入鞘。
此言刚说罢,那白板煞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心口处隐隐显出血迹,口中呐呐一声;“好剑法。”俯身到底而亡。
第二百零三章 东方
白板煞星身死当场,群雄心中都不禁颤抖,暗道:“这武当派果然不愧是江湖中的泰山北斗,实力雄厚,而楚云飞身负如此技艺,日后天下第一的名头,又能跑到哪里去。”
左冷禅面色几变,面色青中带紫,白板煞星武艺之高,在嵩山派上,只是比他稍逊一筹,更何况他二人之间的关系,更是非比寻常。
此次一个不慎竟是身死,他起初惊怒交集,几乎立时便想冲下去,与云飞大战三百回合,但他终究是枭雄一般的人物,强压怒气,未免中了云飞圈套,给他套上一些勾结恶人的名头。
略一定神,道:“云飞少侠果然厉害,左某佩服,佩服。白板煞星身死,江湖上又少一祸害,云飞少侠果然是我们正教之福。”
云飞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左掌门客气了。”说罢,便径直回道原位之上。
左冷禅脸色阴沉,冷哼一声,道:“既然泰山派的掌门铁剑在玉玑子道兄身上,那按照你泰山派的规矩,这泰山派的掌门,便由你来接任,玉玑子道兄恭喜你接任泰山派掌门。于五岳剑派合并之议,道兄高见若何?”
玉玑子面带喜色,得意洋洋的说道:“五岳剑派并而为一,于我五派上下人众,惟有好处,没半点害处。我自然是赞同的。”
他话音刚落,坐于北边的定逸师太开口道:“慢着,天门道长还未曾发言,怎的玉玑子你便当上了掌门。”
玉玑子见是定逸师太询问,知晓这老尼姑的厉害,当下也不敢强硬,陪笑道:“方才天门他将本门祖师的东灵铁剑与我,便是同意的这件事情。这就是我泰山派的规矩。”
泰山派中百余人轰然应道:“天门传位与玉玑子掌门,天门传位于玉玑子掌门,我等全派尽数赞同并派,有人妄持异议,泰山全派誓不与之干休。”
定逸师太见泰山派如此,显然是事先安排的好,否则即便同意,也决不可能如此这般整齐。
定逸师太怒道:“天门道长,你倒是说句话,倘若有人逼迫与你,咱们剩几派的朋友们,难道不会帮你么?就是少林寺的方丈大师,武当派的冲虚道长也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奈何天门道长刚才被白板煞星打出内伤,玉玑子等人又出手偷袭,将他制住,此时一张脸涨得通红,双目圆睁,显然心有不满,但却一直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听见这话,连手脚都没动弹一下。
左冷禅笑道:“看来东南二岳,对于并派之议,是并无异议了,定逸师太,你恒山派意下如何?那定闲师太,定静师太均是丧命魔教之手。”
就在左冷禅咄咄逼人之时,这封禅台上忽然来了一人,只听他高声道:“左冷禅,我原本以为你也是枭雄一般的人物,今日一见,当真令我大失所望。”这声音由远及近,但却清清楚楚的传到在场群雄每一个人的耳中。
原本面带笑容的方证冲虚二人,忽的脸色一变,均道这人好深的内力,好厉害的轻功。
左冷禅大怒,今日大会,如此的磕磕绊绊,当即喝道:“何方鼠辈,但敢来此处撒野。”
那人轻笑一声,“你刚才不是还说要与我死战一场么?怎的这时候便就忘了。”
来人正是东方不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人陡然从山腰冲天而起,飞到半空之中,身子一掠,在空中翻个筋斗,身形斜斜划了个弧线,左足一点,径直落在那观海石的顶端。
腰间插着一柄宝剑,手中捏着一柄画扇,左右摇晃。
封禅台上的江湖群雄,想到此人名号,无不心惊胆战,胆小便已经有开溜的心思。
云飞拿眼一瞧,此时的东方不败虽然还是一身红衫,但脸上却并未那些胭脂粉底,只是一张白白净净的面庞,外人瞧来,也不过是三四十岁。
左冷禅冷声道:“你就是东方不败?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纵使你武艺天下第一,此时我江湖中数千群雄在此,你能活命离去么?”
东方不败笑道:“左冷禅,天下之大,能拦得住我东方不败的,你让他站出来,给我瞧瞧。你不行,少林寺的和尚不行,武当派的冲虚牛鼻子,也不行。”说罢,转头瞧向云飞道:“云飞,虽然你也到了那个境界,但你也不行。”
“东方教主,轻功天下无双,云飞自然是比之不及。”
“东方不败,你少在哪里胡吹大气,有本事,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左冷禅,你当真要打?”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得一道红影闪过,在一眨眼,这道红影已经是掠到左冷禅身前。
左冷禅顿时大惊,不想东方不败身法如此诡异,连忙举剑去挡,东方不败冷哼一声,伸手一推,便将左冷禅震开三步。
身子一晃,东方不败又跃到石柱之上。道:“左冷禅,你假借我东方不败的名号行事,铲除了不少正道中的好友,我自然是来谢谢你的,方才那一掌,便饶你一条狗命。”
群雄之中虽然畏惧东方不败,但也有那不怕死之人,只听得一人喊道:“东方魔头,你休得猖狂,今日少林寺的方证大师,武当派的冲虚道长,云飞道长,在此,岂能容你放恣,在场的江湖群雄,谁也不会怕了你等。”
“说的好,我等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说话间,便有数十人,冲出人群,手持兵刃,怒视着东方不败。
可东方不败哪里是肯轻易受辱的人物,双目微瞌,道:“好,我便全了你们的心思。只不过,杀了你们未免脏了我的宝剑,自然有人收拾你们。”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轰隆”一声炸雷般的声响,直震得地动山摇,如山呼海啸,久久不停。
群雄尽皆被这声响惊呆,方证大师双目一睁,口中道:“是炸药!”原本稳坐钓鱼台的方证、冲虚二人,随即便一阵衣袖,站起身来。
第二百零四章 辟邪
东方不败道:“云飞小子,这天下间能与我全力一战的,也只有你了,本想邀你来我神教坐一坐这神教副教主之位,可后来想想,这不但是小瞧了你,也小瞧了我,咱们俩之间总得分出个胜负,见一见生死,才好知道,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
“东方教主明鉴,这天下第一的名号,我倒也有心思争上一争,只不过不是在今日罢了。”
东方不败面色一笑,将折扇啪的一声,何在手中,“放心,自然不会是今日,听闻你与左冷禅素有仇怨,还定下了三年之期,我便过来瞧瞧,你的剑法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需要么?”
“不需要么?”
“呵,也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你这小子,倒是不吃亏的主,到了现在还想破我心境,暗示我不如你。”
“东方教主慧眼如炬,竟是道破了我的心思。”云飞淡淡笑道。
“东方不败,休要在哪里装神弄鬼。”左冷禅面带冷色,持剑在手,眯缝着眼睛抬头道。
见他插话,陡然转头上下打量他一番,“左冷禅你当真是不知生死,倘若不是今日,我早就取了你的狗头,莫非你以为,练了几招辟邪剑谱,便可为所欲为了么?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面对封禅台上数千群雄,被东方不败如此奚落,左冷禅哪里还能忍将的住,就要开口喝骂。
东方不败又道:“左冷禅,今日不用我来杀你,自然有人寻你晦气,你可还认得他们?”
忽然人群之间,涌出几个人来,纷纷跪倒在地,“恒山派的尼姑,可还瞧得眼熟么?”
定逸师太凝目一瞧,不由的大怒:“好贼子,还敢到此处来。”持剑在手,就要取了他们性命。
莫大在一旁瞧得糊涂,连忙将她拉住道:“师太,这是为何,这些人如何得罪了恒山上下。”
定逸师太大怒道:“莫大先生休要拦我,这些人便就是那日围攻我恒山剑派,以卑鄙手段害了我两位师姐的性命之人,如此血仇,我恒山上下,岂能容忍。”
东部不败道:“定逸师太,你认识便好,你可知道他们是受何人指派?”
跪在人群之中的数人,不等众人开口询问,便呼喊道:“诸位好汉饶命,我等是受了左大盟主的指派,围杀定逸师太,好叫她们答应五岳并派之举。”
左冷禅怒喝一声,:“胡说八道,我何时曾指派你们,东方不败,你好不要脸,竟是胁迫这些人来栽赃与我,你当天下间的英雄豪杰,都是傻子么?”手中阔剑一提,双足微踏,便跃到这几人面前,长剑一划,就要取了他们的性命。
云飞冷笑一声,“左掌门,还请稍慢动手。”拿剑隔开左冷禅。
“云飞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包庇这些恶贼么?”
“左掌门,你如此急切动手,未免有杀人灭口之嫌,既然并不是你做下此事,那就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况这些,应是交给恒山派的定逸师太。”
左冷禅怒道:“这些人如此辱我,挑拨我五岳剑派的关系,我岂能容他。”
他话音刚落,这些人便开口喝骂不止,“左冷禅,老夫好歹为你效命十数年,当真就如此心狠手辣,倘若我等不是受了东方教主的胁迫,岂会供认?”
“好不要脸。”
“忘恩负义。”
定逸师太上前一步,口中喝道:“恒山派弟子听令,将这些恶贼拿下,待日后再行发落。”
左冷禅见不能灭口,心想便打定主意死不承认,谁又能乃我何。当下冷哼一声,转身而走。
方证大师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口占佛偈:“阿弥陀佛,定逸师太还请稍安勿躁,不知东方教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东方不败径直地盯住了方证一颗光头,随即道:“你这大和尚,便就是少林寺的方证大师?”
方证回道:“正是老衲。”
“我在川中听闻你们一些消息,说是你等要对付与我,心中一时欣喜,便来瞧瞧,这江湖上还有哪些人杰。”
左冷禅不知东方不败怎的擒下自己派去围攻恒山派的人马,哪里还容得东方不败在此夸夸而谈,当即喝道“五岳剑派弟子听令,这东方不败作恶多端,多次派人围杀我五岳剑派弟子,大家并肩子上,为江湖正道,除了此魔。”
“左冷禅,你这是自己找死。”东方不败何等心高气傲之辈,哪里容得左冷禅一而再而在三的出言相激。
手中折扇一抛,身形已是闪道左冷禅身前,左手一扬,击向左冷禅胸口,左冷禅早就凝神戒备,见他袭来,长剑一撩,脚步一错。一个普通的直刺。直接刺向东方不败的面门。这一剑平平无奇,毫无花俏,唯一的亮点就在于一个字,快。
“班门弄斧,不自量力。”这天下间谁又能快得过东方不败,只见他身子一晃,便闪出几道身影。
左冷禅长剑横划,重如禅杖的阔剑在他的手上。如同一根风吹得起的绣花针一般,轻捷快速。丝毫不显得笨拙。
左步一抬,阔剑已经是撩向东方不败身影之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便就站在原地,任由阔剑袭来,待得剑刃及身之时,伸手一拨,便将左冷禅连人带剑击出数丈开外。群雄见东方不败一招之间,便将左冷禅击飞,无不哗然。
云飞却道:“辟邪剑法,速度奇快,果然不假。可在葵花宝典面前,却是班门弄斧,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招式快慢,犹如招式繁简一般,皆是剑技而已,左掌门身为武林前辈,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剑道大家,如今弃道修技,真是可悲可叹。倘若你精修自创的《寒冰真气》大成之时,或可更进一步,但在此时,徒惹人笑。”
左冷禅听得云飞此言,口中狂吐鲜血,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东方不败笑道:“云飞小子,倒是我替你动手了,可算欠我一个人情?”
云飞摇头,“换了我,击败他,也在一招之间。”
方证大师道:“东方教主绝世神通。老衲佩服,但在此时,也只好请教主走上几招。”
东方不败并不理他,随手一指,道:“你瞧。”
第二百零五章 决裂
只见得远处少室山上一片火云,方证大师道:“魔贼好胆。”
轻轻推出一掌,这一掌看似寻常,但其掌力却是不凡,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摇晃,登时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正是少林寺的绝技之一,千手如来掌法。
东反不败不退反进,双手上扬,推向方证左肩,这一招后发先至,硬是推到方证大师胸口之处。
方证大师左手一回,卸开掌力,大袖翻飞,两掌其实暗中变为四掌,四掌又化为八掌,八掌变十六掌,进而幻化为三十二掌,内劲已然铺天盖地,沛然无比,罩住了全身,登时只见的漫天掌影。
每一掌击出,甫到中途,已变为好几个方位,掌法如此奇幻莫测,让人好不心惊。
东方不败身子抡换,化作漫天红影,掌法并不如方证大师玄幻,但拳脚之间,自有一番气度,嗤嗤之音大作。
二人掌力相对,惊动林风,飞沙走石,威视可怖,东方不败身子闪道一帮,笑道:“方证大师的掌力果然厉害,少林绝技名不虚传。”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道:“东方教主,即以天下无双,但你火烧我少林寺,此事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只见的方证大师僧袍随风掠动,一股庄严之气勃然而出,宛如寺中佛陀一般。
原本浑浊的双目中迸出精光,但转眼之间又复浑浊。他右手竖立胸前,左手凝气不发,淡淡道:“少林般若掌,敬请阁下品评。”
一掌飞出,似乎是轻飘飘的浑无力道,东方不败却不敢大意,纵使他技艺绝高,但也绝不敢小觑此掌,气凝全身,不敢有一丝放松。
东方不败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右手负背,左掌抬起,身形如鬼魅一般,倏忽闪至前方,无俦掌力轰然推出。
双掌一撞,好似平地里旱雷炸起,而后黑云万里,阵阵劲风掠起,势成螺旋,飞沙走石,在两人之间吹将开来。
东方不败道:“方证老和尚,你的心动了。”
方证大师途自后退一步,口诵佛号,“阿弥陀佛,老衲输了一掌。”
冲虚道长连忙上前一步,道:“没事吧。”
方证大师摇摇头道:““罪过罪过,原本心如止水,此刻却因本寺被毁泛起涟漪。却是不该。”
冲虚道长道:“非也,东方不败竟是火烧少林寺这座千年古刹,方证大师你自然免不了动了‘嗔念’……”
方证大师摆摆手,“幻与非幻,嗔与不嗔,原是一念之间,若我始终心如止水,任他泰山崩于前,洪水腾在眼,也都是幻象而已。冲虚道兄,你我着像,你切仔细去瞧,少林寺当真着火了么?”
冲虚道长面色微变,抬目去瞧,那一片红云已经散去,原来只是东方不败的障眼法。
东方不败忽的拍手称赞,“方证和尚,你果然厉害,顷刻之间,便可调好一个菩提之心,他日这华山之巅,有你一份。”
众人正疑惑东方不败此言何解,群雄之中,却又出现一人。令狐冲啊呀一声,来人正是华山派前掌门,岳不群。
此时他面如金纸,气息若有若无,被人架上封禅台。华山派众人连忙为了过去。
东方不败长笑一声,道:“这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岳不群,也不过如此,不过你们华山派的那位前辈,可是厉害的紧,一手剑法,不在云飞你小子之下。”
令狐冲不禁道:“你见过风师叔?”
东方不败笑道:“自然见过,不仅见过,还打了一场。浩荡离愁,终能滚滚而去;吟鞭东指,亦有穷尽之时。这一生一世何其短暂,云飞小子,少林寺的方证和尚,一年之后,华山之巅,与我一战,不亦快哉,且会一会这天下群雄。”说罢,东方不败转身离去。
在场群雄,一时面面相觑,竟是无人可挡。
过了半响,那岳不群似是此时才缓过神来,道:“左冷禅害我。”
此言一出,群雄哗然,玉玑子喝道:“岳掌门,你怎的也胡言乱语,难不成被魔教洗了脑子不成?”
令狐冲早就瞧着玉玑子暗自不爽,此时见他辱及师尊,哪里还能忍的下去,当下喝骂道:“老贼,不要脸。”
拔剑而出,身子一纵,便跃到泰山派人群之中,玉玑子一时不妨,抢先一招,原本他的剑术就差了令狐冲一大截,此时哪里还是对手,几招下来,便已经被令狐冲打掉长剑。
泰山派其余长老,登时喝道:“令狐冲,你好大的胆子,你华山派要与我泰山派死战么?”
令狐冲本就是狡诈的性子,哪里会担下这等恶名,长剑一转,剑伤了几位泰山派弟子。泰山派的几位长老见他剑术高超,举剑一起来攻。
这确实正中了令狐冲下怀,独孤九剑剑法立时使出,几个呼吸之间,围攻与他的几位泰山派长老,手腕纷纷中剑,不能运力。
身子一纵,兔起鹞落,跃到天门道长身边,将他几个守卫的弟子踹开,伸手在天门道长身上点了几点,解开他的穴道。
原本效忠天门道长的一帮弟子,立时围了上来,将天门道长护在中间。
只听得天门道长喝道:“姓左的,你图谋我泰山派的基业,狼子野心,众所周知,我与你不死不休,泰山派弟子听令,誓死守护泰山山门。我泰山派今日脱离五岳剑派,门派中事,不用你管。”
剩余的泰山派弟子见门中的长老都被令狐冲所伤,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想阻拦一番,却见天门道长一脸血色,手提长剑,率人将这几个长老一个个杀死。当下无不骇然。
其中原本忠于天门道长的弟子纷纷喊道:“忠于泰山派的弟子们,今日咱们死战到底,血溅日观峰,便都是泰山派的好汉子,以往总总,都是玉玑等人捣鬼,咱们既往不咎,全都过去啦。”
左冷禅喝道:“天门老儿,你竟然杀害同门,这与魔教何异。老夫今日定然不能容你。”
此时,北岳恒山的定逸师太,传来一声暴喝:“左冷禅狼子野心,无耻之尤,阴谋算计我恒山派已久,害死我门中多少弟子,今日必定与你做个了结。”
华山派令狐冲也朗声道:“左冷禅号称武林正道,却与白板煞星这等恶人交往,多施诡计,谋我四岳家业,所作所为更与禽兽无异,暗害我师父,实乃武林败类望天下英雄,共诛之”
说罢华山派全体动员,也站了起来。
莫大先生也发声道:“左冷禅,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四派多加忍让,你却苦苦相逼,不留活路,今日之局,却是你自作自受”说罢一摆手,领着百余名弟子,也步入场中。
此时日观峰上数千位英雄好汉,见此情景,不由得都有些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左冷禅的额头,也几乎凝成一道沟壑,脸色沉郁,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飞却忽然道:“诸位江湖豪杰,左冷禅如此行径,实在是入了魔道,切不可助长魔焰,各位五岳剑派的豪杰,也不可乱伤人命,此事乃是左冷禅一人所为,我想与嵩山派或许并无多大关联。”
方证大师道:“云飞小友此言大含佛理。”
众人一听,心中不住道:“左冷禅这下完了,不但其余四派决裂,竟是连武当少林也对他不满。”
左冷禅眼瞅着众叛亲离,知道自己今日绝无活命之理,不由的望向云飞,喝道:“……求订阅。”
第二百零六章 破碎(求订阅)
左冷禅望向云飞,心中何其之恼怒,今日凡此种种,皆是由云飞所起,在他看来倘若没有云飞横插一手,自己早就将其余四派压服,合为一派,与少林武当三足鼎立。
不待他向云飞挑战,令狐冲早就按耐不住,青锋宝剑一声轻吟,挺剑刺向左冷禅左腋,左冷禅冷哼一声,挥剑隔开。
令狐冲不退反进,怒其害己师傅,手中长剑绝不留情,当当当,又是三剑此处,这三剑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左冷禅自宫学辟邪剑谱,虽是走了偏路,但也绝对不可小觑,与令狐冲对拼三招,已经将令狐冲震的手臂发麻,身上闪过一丝冷意。
令狐冲虽说习得紫霞神功,但毕竟时日差些,不能与左冷禅数十年的真气比较,登时剑势便满了一丝。
寒光一闪,左冷禅阔剑已然划到,令狐冲知道辟邪剑法出手如鬼如魅,迅捷无伦,待得看清楚来招破绽,自身早已中剑,当下长剑反挑,疾刺左冷禅的小腹。
左冷禅双足一踏,凌空一跃,阔剑上举,这一招“独劈华山”,招式虽平平无奇,但呼的一声响,从空中疾劈而下,确有开山裂石的声势。
令狐冲长剑一转,身子随之一侧,长剑斜上,后发先至,刺他左臂,倘若左冷禅继续下劈,定然先被令狐冲刺中小臂。
独孤九剑剑法遇强则强,不论左冷禅阔剑如何抡转劈刺,但剑到中途,总被令狐冲逼得变招。
左冷禅忽的剑招一变,剑刃忽伸忽缩,招式诡奇绝伦。台下群雄大感诧异,这便是林家的辟邪剑谱么?
他二人越战越快,一时间百招已过,这林家辟邪剑法虽然号称七十二招,但每一招各有数十着变化,一经推衍,变化繁复之极。倘若换作旁人,纵不头晕眼花,也必为这万花筒一般的剑法所迷,无所措手,但令狐冲所学的独孤九剑全无招数可言,随敌招之来而自然应接。敌招倘若只有一招,他也只有一招,敌招有千招万招,他也有千招万招。
左冷禅见胜不得令狐冲,心中更怒,体内的寒冰真气,灌注到阔剑之中,每次挥剑,必有一股寒气列出,令狐冲起初还可抵挡几招,但是到了后来,便渐渐支撑不住,只觉得身子犹如在寒冬中,体内的真气,也搬运缓慢。
如此这般二人又斗了数十招,令狐冲终究是支撑不住,一剑挥出,右腋下露出了破绽,左冷禅心中一喜,右手一缩,便就要雷霆一剑。
令狐冲瞧在眼中如何不知,可这电光火石之际,辟邪剑谱又是以速度见长,变招是决计来不及的。
脑海中忽的想起这那夜风太师叔所传自己独孤九剑的口诀: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独孤九剑破气式,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转瞬之间,令狐冲右手手腕一抖,登时划出一朵剑花,只见的左冷禅阔剑已经刺中令狐冲腋下。
这一瞬间,左冷禅如释重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自己走的路,终究是对的,只要逃过今日,潜心修炼,自然可向楚云飞,东方不败寻仇。
他先前全副精神,都凝结在这一剑之上,一剑刺中,那寒冰真气疯狂涌向令狐冲体内,在这一刻,他抬头瞧向令狐冲,想要想瞧瞧这小子那副震惊的面孔。
却不想,当他抬头去瞧时,只看到令狐冲冰冷而淡然的目光,嘴角还挂着一丝的微笑。
左冷禅心里一惊,心里似乎闪过一个念头,但来不及深究,因为令狐冲长剑一送。已然脱手而去,正中左冷禅心口,这一招是料敌机先、制敌之虑,左冷禅先是一惊,手中阔剑剑势一凝,想要挥剑拨开,又想先取了令狐冲性命,就在这一个刹那之间,令狐冲抛出的长剑已然刺中左冷禅心口。
幸好左冷禅内力深厚,剑尖及体时肌肉自然而然的一弹,将剑尖滑得偏了,剑锋斜入,没伤到要害。
左冷禅大喜,但他剑势却也被令狐冲所迫,不带他挥剑再砍,令狐冲便上前一步,将剑握在手中。
左冷禅阔剑一横,又是雷霆一剑奔出,但令狐冲早就料到此招,立即长剑一送,看准了对方小腹,斜斜刺去,剑尖所指,正是这一招破绽所在。
左冷禅身法虽快,但还未来得及变招,长剑已然刺中他的小腹,随即尖叫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又惊又怒,又是绝望之意。
心中只道:“这不可能,他怎么能挡住这一剑。”便咣当一声,倒地身亡。
令狐冲也不好受,左冷禅的寒冰真气,霸道无比,在他体内四处乱窜,当下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地。
见得如此,云飞一个轻声跃到场中,伸手扶住令狐冲脉搏,暗道:“还好,并未性命之忧,只是这寒毒竟是侵入肺腑之地。”
自怀中拿出几粒丹药,送到令狐冲口中,助他服下。左手托起一掌,助他疗伤。
封禅台上的群雄,无不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嵩山派众人更是尴尬,五岳剑派其余四派,无不怒视着他们,倘若此时又半分不忿之举,当真会遭到群雄联手围攻。
半响,令狐冲终于是悠悠转醒,云飞道:“左冷禅的寒冰真气霸道无比,此时你虽是无性命之忧,但那寒毒终究是伤了肺腑,日后还是少喝些酒,待我……唔,日后再为你疗伤。”
令狐冲此时哪里还能瞧出云飞脸上的那一丝尴尬,拱手道了声谢,便被赶过来的华山弟子,抬了下去。
莫大先生瞧了云飞一眼,不知此事还如何收场,不想耳边忽然穿过一声细微声响,过了一阵,莫大先生站到台上,道:“承蒙诸位今日前来观礼,却不想弄出这等事情,令我五岳剑派蒙羞,倒是领大伙见笑了。”
台下群雄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笑笑了事。
莫大又道:“五岳剑派合并成一派之事,便就不提,难不成咱们不合并成一排,便就不能守望相助?现如今魔教势大,东方不败更是猖狂,我这里有一策。”
众人纷纷喊道,莫大先生但说无妨。
莫大拱拱手,道:“令狐掌门剑法无双,在下钦佩,有道是英雄不在年高,咱们就去令狐掌门,来做这个五岳盟主如何。”
此言一出,倒也并无几人反对,方才令狐冲那绝世剑法,自然震服诸人,虽是年少,但他身后还有个君子剑岳不群不是?更何况,瞧着情形,恐怕少林武当,也是此意。
既是这般,便有数百人喊道:“令狐掌门左盟主,令狐掌门左盟主。”
令狐冲本不欲接受,可悲岳不群瞪了一眼,也只好接任下来。
随后莫大又道:“既然是令狐盟主左掌门,那便请令狐盟主说上几句。”
令狐冲哪里遇到这种场面,不到数日只见,便由江湖中一个微有薄名的弟子,升为五岳剑派的盟主,其中之感受,不足为外人道也。
当下也不知该如何来当,只得拱了拱手,说了几句客套话。
自此以后,嵩山派由副掌门汤英鹗接任,其余各派维持原状,只是各派之中,需要派出门中好手到华山,准备与魔教分个高下。
自此以后,五岳剑派再无甚风波,一心与魔教纷争。
第二百零七章 倭寇
江湖即使明面上的风平浪静,可在水下仍旧是暗流涌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仇难却,恩怨无尽,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几经周转,暗算名谋,终于是将原本打算要上位的嵩山派打压下去,可这东方阿姨却又来搅风搅雨,在川中广召群魔,换名‘朝阳神教’。与任我行的日月神教,称雄南北。
一年之后,华山之巅,大魔头东方不败,邀战武当楚云飞,少林方证大师,华山派前辈风清扬,要在这华山之巅,分出胜负,瞧瞧这天下间,谁才是天下第一。
或许故事本该如此,但…………
平静的日子毫无波澜,初冬的寒冷气息也渐渐蔓延过整个大明朝,京城中初降大雪,似乎又冷了几分。
十一月初三,巳时三刻。
一家百年老店之中,云飞端着青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眉头舒展开来,合上双目,嘴角一抹莹润沁出,是产自武夷山的极品乌龙。
嘿,这京城果然是个好地界。
轻轻将茶杯搁置在红木桌上,他站起身来,身上裹着厚厚的大衣,腰间正是武当派的真武宝剑,原来的那柄紫微软剑,却在身旁佳人的腰间。
此时他的脸上神色默然,面色一如往日平淡,但他心中却起了波澜。
这波澜中,蕴含着一股怒气,这股怒气绝不是为了什么东方不败,也不是为了什么华山之巅的那一场大战,更不是为了江湖中一些琐事。
可这江湖中,谁又能,谁又敢,惹起楚云飞的不快。
白马蓝衫客,楚云飞,在江湖提起来,那可是威震江湖的人物,倘若江湖中人提起东方不败那是惧怕,提起少林寺的方证大师,那是敬重,华山派的风清扬,或许有些敬仰,然而提起楚云飞这三个大字,人们或许三者兼而有之。
惧怕他那杀伐果断,敬重他为人高义,好奇他武学止境。
以弱冠之年,位列当世四大绝世高手之中,执掌武当门户,朋友故交,遍及天下。
少林寺方丈大师扫榻相待,五岳剑派盟主令狐冲把酒言欢,河北黑木崖的任大小姐与他纠缠不清,就连东方不败与他也是称赞有加,命令门中教主,不可辱骂与他。
在江湖中谁还敢有这个胆子。
这江湖中没有,那便是朝廷中的。
盈盈轻声道:“这家小店的香茶可还入口?”
“比起俺家盈盈来茶艺,自然是差了三分,不过也算是不错了。”
任盈盈瞪了他一眼,自袖中伸出柔荑,为云飞填满茶水。不想却被云飞一把抓在手中,放在嘴边轻轻呵气。
任盈盈面上闪过一抹红嫣,轻轻挣了几挣,见他握的紧,也便由着他,心中长叹,终究是奈何不了这个冤家,或许是上辈子欠他的。
屋内服饰的小厮,慌忙将头撇到一处,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瞧不见的样子。
云飞口中不住道:“这姓张的老头子,大老远的把我唤来,就把我扔到这么一个去处,连累你跟着俺受罪。”
“明明是你不去人家府上,非要在此处等人,怎的又怪道别人头上。”
“怎的不怪他,倘若不是他,咱们早就换个地界去了,你那黑木崖上的雪景定然不错。”
过了一阵,莫约到了午时,云飞叫人将香茶撤去,要了几碟素菜,烫了一壶好酒。
任盈盈握着竹扇,轻轻的扇着正在酒壶壶底忽高忽低的火焰,神情专注,壶盖的小孔中沁出氤氲,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
云飞向她瞧去,却是怎么也瞧不够,佳人转目对视,忽觉她的眼眸也是如此迷人,纯白如璧玉,漆黑如点墨,清澈如一泓秋水,仿佛兮洞彻世情。
“哎,我在黑木崖也有所听闻,不知打哪里来了些海盗,竟是在沿海一带,兴风作浪,据说还杀入了福州城。”
云飞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戾色,“不过是东瀛来的丧家犬罢了,竟是来我神州撒野,当真是不知死活,倘若不是顾忌东方不败再兴波浪,早就提剑而去,杀他们个血流成河。”
任盈盈点了点头,取来晾在一旁的湿巾,裹挟着握住壶把,注出满满一杯清酒。
云飞伸出食中二指拈住酒杯,放到唇旁,抿了一口。道:“这些狗贼,欺软怕硬,须的将他们杀绝了,打怕了,方才不敢放肆。”
任盈盈担忧道:“你怎的杀心如此之大,前些日子我也派了写教众前去探查,不过却被爹爹拦下。”
“盈盈你切记住,非我同类其心必异,更何况那些倭寇,倘若见了,不问青红皂白,举剑杀了便是,或有那无辜之人,可他能真的无辜?嘿嘿,东瀛丹丸小国,亡我之心不死,岂能容他,倘若不是如此,凭他姓张的,能把我唤来?便就是皇帝老子也不成。”
任盈盈笑道:“好好好,我的云飞大侠,怎的生出这么多火气?”又倒满一杯酒,举杯与云飞轻轻碰了下。
美酒入腹,两朵红霞挂在颊上,白里透红的就像一个熟到恰到好处的桃。云飞瞧了也不禁摇头。
就在这时,这家小店之中,来了一人,正是云飞口中姓张的老头,这人到与云飞是同乡,姓张,字叔大,人称张居正。
云飞道:“首辅大人,你老人家早啊。”
张居正淡淡笑答:“都这个时辰了,少侠当真风趣,怪不得江湖中人人称赞的白马蓝衫客,果然名不虚传,这位想来就是那黑木崖的任大小姐,果然是倾城佳人。”
任盈盈轻轻点头,算做应了,仔细瞧着这位权倾天下的张大人,佝偻着身子,面上皱痕纵横,倘若不是穿着一身朝服,便说他是田边老农也不为过,便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敢当面呵斥皇帝老子,现时瞧来竟是没有丝毫的官威。
客套几句,自然进入正题,他二人谁也没有时间耽搁,一个心忧朝务繁忙,一个着急红袖添香。
“近些年,朝中纷乱不断,边关也是战事连连,鞑靼连番南下,现如今又有倭寇隔海而来。”
“朝中大事,如何不任派将领,来找我这江湖人士?”
“马蹄一动,弓弦一响,黄金万两。朝廷现如今的财政实在是不堪重负,况且据东厂来报,此次倭寇来袭,便有不少武林高手,朝中的不少大将,便是他们暗中杀去。”
云飞面色一沉,张居正又道:“我也听闻你与那魔头东方不败有场旷世之战,不若……”
不待他把话说完,云飞便挥手道:“张老头,我与东方不败的恩怨不用你管,你方才说,几位大将,均被倭寇暗中害去。”
“正是,那倭寇之中有数位高手,每每战局不利,便将其派出,暗杀我朝中大将,说来也怪,数万大军之中,取人首级,莫非那人似有飞天遁地之能?东厂,锦衣卫派出好些番子前去探查,但还是一无所获。”
“东瀛忍术?我倒要见识见识,看他使了什么障眼法。”
“你肯出手自然最好,倘若你要愿意,便由朝廷出头,与你个武林盟主当当?”
云飞拿眼一瞧“张老儿,休要来算计某家,对付东瀛倭寇,这是大义所在,乃是国仇家恨,可不是稀罕那什么劳什子的武林盟主。”
张居正老脸一红,道:“倒是老朽混了头。”
“此次乃是何人领兵?”
“福建指挥佥事俞大酋在福建一带,登州指挥佥事戚继光往江浙两地。”
云飞心中暗赞一声“张老儿倒也不糊涂,竟是俞大帅,戚爷爷,倒是要去见识一番。”
“俞大酋乃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此行自然有少林寺中高手随阵,戚将军那处便由我我来可行?”
张居正自然无不应允,得了云飞之助,便就等同于正个武林之助,他焉能不喜?
“张老儿,我这里还有一个条件,你须得应允。”
“云飞少侠但说无妨。”
“嘿,倭寇如此猖獗,当地那些为富不仁的官员商贾在其中定然出力不少,我平生最恶这等人,倘若那时一个不慎,杀上几个官员巨贾,你可不许烦我。”
张居正眉头微皱,“擅杀朝廷官员,乃是重罪,你若杀上几个,老朽我可担待不住。”
云飞淡淡一笑,仰头举杯,一饮而尽“我辈武人,讲究的是一个快意恩仇,到时候起了性子,便是皇帝老儿,我也不惧。再者那些商家士绅,手中的田产可不再少数。”
张居正原本皱成菊花的老脸,突然绽放开来道:“好,知府以下随你去杀,知府往上,便要先通报一声。”
云飞回了一句,“看我心情好坏。”
顿时那张原本绽放的‘菊花’又缩了回去,眉头紧缩,似乎在考虑自己的得失,任盈盈在一旁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权倾朝野的人物,竟是如市井间的商贾一般,与人讨价还价。
口中不禁道:“堂堂首辅大人,这点事情便也办不到么?”
“这官差之中,讲究的是制约平衡,一味杀人,那是寻死之道,老朽可不像你等江湖人士,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到时候受苦的可是老朽。”
“嫁祸倭寇,不是最好?谁也不能找你麻烦?”
张居正听了任盈盈此言,面色更加难看,举起筷子,吃了几分小菜,又饮了半壶好酒。
终是眉头舒展,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这顿酒,便算是你请我的,不为过吧。”
云飞笑笑,摇了摇头。
张居正也不停留,转身离去,口中喃喃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嘿,也不知还能再活几年,到末了竟是让一小子祸害了。”
此处与明朝正史有些不同,时间上有些错乱,但毕竟是武侠小说,大家多多包涵。
写这张居正,是真不好写,原来官文这么难,今日就这一章了,村人整理下思路,有些凌乱呐!
一下午的修修改改,哎,就这水平了,文字之间,没有灵气,
第二百零八章 戚继光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______戚继光
戚继光,字元敬,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父亲戚景通,曾升迁为都指挥,署理大宁都司,后进京执掌神机营,颇有操行。
戚继光幼时即风流潇洒、气宇不凡。家里较为贫寒,但戚继光喜好读书,并掌握了经史要义。嘉靖中继承武职,被人推荐为署理都指挥佥事,到山东防倭。后改任浙江都司,以参将职分掌宁波、绍兴、台州三郡。
嘉靖三十六年,倭寇进犯东清、瑞安、临海,戚继光奉命前往。
夜,是残夜,几许凄寒的月色洒下,让人更觉寒冬冷冽。
旌旗密布,刀枪林立,一队大明朝的兵马,正在一处安营扎寨,这军营内的将官,正是戚继光,戚大帅。
营帐内,灯火闪烁,戚大帅夜不卸甲,眉头紧锁,道:“不想此处道路难行,倭寇竟是如此猖獗,竟然敢围攻县城。”
端坐于一旁的裨将,却是不住的冷笑,“倭寇成患,倘若不是当地一些奸商恶霸作为耳目内应,但凭几个倭寇,海盗,能成什么气候。”
戚大帅喝道:“戚成,休得胡言,我等直观将那群倭寇杀了便是。”
就在这时,亲卫进来传报:“禀告大帅,张首辅大人派人来访。”
戚继光连忙站起身来,道:“快快有请。”
不多时,军营之中,便来了一人,一身青衫,腰配长剑,此人正是楚云飞。
戚继光早就率人相候,云飞抬目一瞧,自家竟然有这番待遇,这戚大帅果然不凡,身着金甲,双目有神,身高八尺有余,威风凛凛,端的不凡,叫人望而生畏。
“武当楚云飞,见过戚将军。”
这戚继光此时也在打量着云飞,心想这就是那名震江湖的‘白马蓝色客’,怎么瞧起来跟公子哥一样。
“这位想必就是云飞少侠,久仰久仰。”
“戚大帅客气了,小子哪里能当得起大帅如此称赞,那京城的张老头邀我到此,听候大帅吩咐。”
戚继光一愣,不禁摇头,这江湖中人不知礼法,竟是如此称呼张大人。
笑道:“不知张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云飞道:“能有什么吩咐,剿灭倭寇自然是大功一件,这朝中也就张老头还有些见识,剩下的便是一群尸位素餐人物,竟然还妄想祭祀东海龙王以来驱逐倭寇,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戚继光不禁苦笑,这小子初生牛犊,又不是朝廷中人,自然可以畅所欲言,自己可得小心一些,那些大人们,打仗不成,可这记仇穿小鞋的功夫,当真是厉害的紧。
戚继光本就不是呆滞古板之人,对于朝廷内的弯弯绕,他是知晓的一清二楚,不然也做不到今日这个位置。
戚大帅抬起头来,他对面前这位江湖中少年豪侠颇有好感,况且他还是张居的的同乡,自然不能怠慢,一番寒暄之后,终是进入正题。
“云飞少侠,此处道路难行,我本延误期限,若不是张大人在朝中相护,某家或许早已获罪,倘若宁波城因此失陷,某家获罪无所谓,再牵连了张大人,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唉也不知此时城中如何,还能撑的了几时,
云飞站起身道,“戚大帅行军打仗我是不懂。只好与你做个前哨,探探消息,况且我也瞧瞧这些个倭人是不是三头六臂,以一当百的妖怪。”
戚继光大喜,不想云飞如此上道,“既然云飞少侠愿往,那便是最好不过。还请云飞少侠多多留心。”
领了军令,云飞也不迟疑,骑上快马,一刻也不停留,纵马离去。
…………
这宁波城突遭倭寇袭击,倘若不是守城的指挥使张建岳还有些才干,,或许早就如绍兴,台州一般,被倭寇烧杀抢掠一空。但数日的鏖战,城内也是伤亡惨重,库存的火器,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原本紧锁的城门,忽然打开,城中杀出一名小将,手持钢枪,坐下快马,杀出城来,城外倭寇一时措不及防,被杀的纷纷后退。
只见银枪一晃,寒芒吞吐,一招横扫千军,便有数名倭寇丧魂,身在远处的寇将,显然是认得这名小将,气的哇哇乱叫,急忙派人来战。
这名小将也不死战,急催马匹,手中钢枪扎、刺、挞、抨、缠将围过来的倭寇一一杀死,左突又闪,无人可挡。
那寇首怒喝连连,吩咐几句,便有弓箭手上前,这小将见了并不慌忙,身子一矮,伏在马背之上,避开箭矢,或拿钢枪点开。
忽然间,迎面来了一人,身披古怪铠甲,双手握刀,好不吓人,小将心知遇到强手,当下也不敢大意。
银枪一点,犹如白蛇吐信,借住马匹之力,雷霆一击,刺向这东瀛武士。
显然,这武士不是庸手,嗨的一声,身子一斜,长刀斜划而出,只听砰的一声,二人身形相错而过。
一击之后,银枪小将翻身下马,唯恐这铠甲武士,伤了自己宝马。
呼喝一声,银枪化作一朵梨花,簪刺出去,只见的那精钢所铸枪头寒星点点,银光皪皪,让人莫敢相阻。
那东瀛武士,也是不凡,一手东瀛刀法,端的厉害,刀锋呼啸,寒芒吞吐,煞是逼人。
转眼间二人便已交手三十余招,均是不能奈何对方,银枪小将越战越勇,手中钢枪连连点出,十面埋伏、叶底偷桃、蛟龙出水、恶狼扒心,四招联决。
东瀛武士招式简洁,上劈下砍,口中屋里哇啦的喊着,斗了片刻。
银枪小将瞧得倭寇渐渐围了上来,心中大急,使出绝技,扎面扶枪,身里一点,指南扎川肢一点,腾手劈下高枪一点,反一脚老莺倒坐一点。
五点寒芒,交相点错而出,东瀛武士瞧得厉害,幕然转身出刀,这一刀甚是凌厉,直销银枪小将腹间。
哪知道这小将乃是虚晃一招,借力一纵,翻身回到马上,纵马疾驰,朝南边突围而去。
历史文,真难写,挖个坑,把我自己买进去了。
第二百零九章 杀
水自潺潺日自斜,尽无鸡犬有鸣鸦。千村万落如寒食,不见人烟尽见花。
云飞连夜而行,天色将明之时,终是瞧见一处村落,心中一喜,拨马狂奔,既有村落,便可打探一些消息。
渐行渐近,登时一个小小的村子,显露了出来。
嘿笑一声,,直扑村子而去,临到门口,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村口处,那一棵枯树之上,居然挂着两具尸体!
云飞心中大惊,拨马往前,这两具尸体一老一小,显然是一人成年,一人却还是个孩子,这时一声寒风吹过,两具尸体登时乱晃,云飞这才瞧的清楚,那个年长的,显然是个女子,她身上的衣衫尽毁,面色上尽是凄苦仇怨之情,显然是生前受尽了侮辱。
另一个孩童,莫约只有几岁,腹部鲜血已经凝固,死相好不凄惨。
云飞此世虽也杀人不少,但绝无见到过这等残像,两具尸体在晨光中不住摇晃,寒风呼啸在耳畔,似是他们不住的哀怨哭号。
饶是云飞心惊坚硬如铁,此时也不免为之悚然。
牵马进了村子,果不其然,这村子显然是糟了匪难,多数房屋已然被毁,村子中尸横遍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云飞寻遍了整个村落,竟是无有一个活口。
登高望远,既往前行,这伙匪贼定未走远,既然是遇到了,倘若不帮这村子里的那女老少报了此仇,这武艺不学也罢。
骑马行了一阵,果见路边又有几具腐尸,一看便是人拿利器所杀,云飞默然,心中杀机更盛。
当下不再爱惜马力,纵马疾驰,往前路赶去,一直到了傍晚,他才见道路旁边,有个村落。
这村落之中,似有人烟,再行近些,便听的到人声吵闹,云飞还未来得及欣喜,便瞧见满地尸体。
朔风及体,已然生寒,云飞笑了,这笑声中并无有半点的笑意,有的只是那无穷的杀意,今日村中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一步一步走进村中,所见的居然不是匪患,不是倭寇,竟是大明军户装饰,云飞不禁愕然。
这时忽有一对人马涌了过来,为首一人,面黑体壮,登时喝道:“哪里来的小子。”
云飞并不答他,只是一字一句的问道:“这村子里的人,是谁杀的。”
这黑大汉眉头一皱,仔细瞧了云飞一眼,道:“小子,你跟谁说话呢,瞧你生的这般俊俏,莫非是个兔爷?手中还提着宝剑,借给我耍耍?”
云飞抬头瞧了他一眼,往后一瞧,竟是隐约听到女子的悲鸣,顿时脸色大变,寒声道:“这么说,这村子里的人,是你们杀来冒攻的了?好,你们真的很好。”说话间,真武宝剑,已然出鞘。
那黑汉瞧出不对,连忙喝道:“来人呐,将这小子拿下。”忽觉得喉间一凉,视线模糊,他竟是瞧见了一具无头尸体,而那尸体的装束,正是他自己的,腰间还挂着刚抢来的装饰。
呜呼悲哉,真武宝剑竟是饮下此等败类之血,你可悲戚呼?同胞之间,不能守望相助,反而自残得功,此等人该杀。
这剩下的明军似乎被云飞手段吓的愣了,先时竟无一人动手,顿了一顿,才有人呼喝报仇,长剑横划,寒光闪烁,只听的几声惨叫,身边便多了数具尸体。
这里的骚动,终于是引起明军的注意,见云飞拔剑杀人,为首的明军百户,怒喝一声,数十号明军手持兵刃冲了过来。
云飞持剑前行,只瞧一眼,仗剑而行,这些见了倭寇便闻风而逃,事后杀良冒功之辈,哪里是云飞的对手,连斩数人之后,军心崩溃,纷纷丢下兵刃,转身而逃。
云飞哪里能容他们逃遁,脚下一错,身形暴涨,转瞬之间,又有数人毙命,那明军百户,更是吓得肝胆俱裂,不知哪里来了这么一个煞星,上百人马,竟是挡不住人家一剑,云飞快步而行,百步内剑下竟无一个活口,那百户翻身上马,身上的财货抛的一干二净,妄图以这些财货来阻拦云飞。
只听得‘啊’一声惨叫,明军百户摔落马下,他所骑得那匹战马,已然少了一条马腿,明军百户,见云飞缓步走来。
心中一阵呼喊,挣扎着起身,想要逃离此地,可惜当他为爬起,云飞便到了他的身前,忽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这百户竟被云飞下的屎尿齐流。
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万望大侠绕过我这一会,我定然将全部身家奉上,我……”
话未说话,云飞长剑便抵到他的喉间,问道:“你是哪里的明军,怎么会在此处?”
“回好汉话,我等是临海县的,只因为知县官人,不肯守城,我们也只好随他跑了,只是在路上又遇到一股倭寇,被打散到此处,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未战先逃,残害百姓,怎能饶你。”青锋闪过,一个头颅,滚落一旁。
虽是杀了这些败类官军,可云飞胸口那股恶气,并未消散,反而是愈加深厚。
长叹口气,心中不禁黯然,瞧得天色已晚,便寻了村中一间稍微干净的住屋,安顿了下来。
盘膝打坐一阵,但始终定不下心来,索性不再强求,取出干粮,嚼了几口,忽听见屋内一丝响动。
抬目一瞧,屋内有一口大水缸,水缸之内竟是两个孩儿,一男一女,男孩莫约有**岁,女童还小一些,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云飞心中一软,想来是村中的孩儿,被父母藏身在此,侥幸躲过了这场兵灾。
两个孩童瞧向云飞的目光里满是惧意,只是死死的盯着云飞手中的干粮。
显然是饿的极了,将手中干粮递了过去,那男孩似是大胆一些,黑乎乎的小手将干粮取走,见云飞仍是满脸笑意,这才放心将干粮递给身旁的女童。
在一旁瞧他们吃饱喝足,云飞问道:“你俩可是兄妹?你叫什么?”
小男孩答道:“我叫曾睿,这是我小妹曾兰。”
第二百一十章 杀寇
山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次日清晨,天色有些阴沉,竟是扬扬洒洒的飘起了大雪,不多时地上便白茫茫的一片,似是要遮掩这世间的污秽。
云飞出了村落,马匹上载着两个小屁孩,往宁波而去。行到半路,忽听见远处竟有喊杀之声。
云飞心道:“莫不是遇到倭寇了?”
将马赶到林中,藏好两个小屁孩,自马背上取下宝剑,循着声音赶去,瞧瞧到底是何人起了纷争。
交战之地距离大陆较远,倘若不是云飞内力高深,此时路上又无人烟嘈杂,是决计听不到的。
云飞身子一纵,快速朝那打斗地点赶去。穿过了密林,看到在密林深处有一条蜿蜒流过的小河,,河面上已然结冰,小河两岸百步宽的距离内,都是铺满鹅卵石的滩涂。
岳灵风站在密林的边上朝河边望过去,那里已经停止了打斗,只见河对岸有十几个衣着怪异,身材短矮之人,手中拿着长刀,围着一名小将。
那名小将,显然是受了重伤,依靠在一颗枯木之上,手中持着钢枪,只不过气力已然透支许久,拿在手中不住的颤抖,小腿,胸间都有创伤,嘴角有还能看到鲜红的血迹。
除此之外,地上还有几具浮尸,显然是被那小将所杀。
云飞怒道,好胆的倭寇,终于是落到你家爷爷手中了,大喝一声,纵身而过。“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来我神州撒野。”
这十几个倭寇,见有来人,口中屋里哇啦的说个不停,似是在商量什么,只见的其中一名倭寇,喊了几声鸟语,便举刀向那小将看去。
剩下几人,纷纷持刀向云飞挥来,云飞恐那小将被倭寇害死,自怀中摸出一把碎银,使个漫天花雨的手法,朝倭寇散去。
只得的嗤嗤之音大响,便有几个倭寇痛的吱哇乱叫,那个扑向小将的倭寇,只留身子前冲,那脑袋如西瓜一般,四分五裂。
剩余的倭寇登时大惊,纷纷那倭刀护住脑袋,不敢贸然前行。
云飞冷笑一声,手腕一震,便又是‘嗤’的一声,两名倭寇喉间穿出一个大洞,倒地身亡。
这群倭寇纷纷大怒,口中‘八嘎’之音不断,纷纷朝前扑来,似是认定,云飞只是暗器厉害,近战刀法便不是他们的对手。
青光一闪,剑龙出鞘,这些倭寇,手中倒也有几分本事,刀法劈砍之间,自有其独到之处,但也只是几分而已。
剑龙吟啸,几个恍惚之间,已然杀入人群,云飞恨极了这帮倭寇,自然不会让他们死个痛快,断手,削足,以剑气催伤他们肺腑,然则却不立时取了他们性命。
片刻之后,雪地上除了云飞,再无一人站立,只剩那些倭寇在哪里呻吟呼唤,抬步走到那名小将身前。
也不知他自哪里突围到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竟有十数道之多,只凭着一股子信念支撑,见云飞来救,终于是耐不住身上的伤势,昏厥过去。
伸手自怀中拿出一些治伤的药丸,先给他服了下去,这时才发现,这名小将,竟是没有喉结,云飞无奈的笑笑,将其抗在肩上,转身出了密林。至于那些倭寇,倘若能冻死,或许是最好的死法,不然这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林中的狼群可是缺少食物。
…………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名小将终于是悠悠转醒,顿觉浑身上下,疼痛难忍,不由得呻吟出声。
“醒了啊,不要乱动,你身上的伤口还未愈合,当心些。”
小将脑中一阵迷糊,轻声问道:“这是在哪?”晃晃悠悠,抬起脑袋,这才瞧清楚身前之人的面相,知道是身前的这名男子,刚才救了他的性命,开口谢道“多谢壮士救命大恩。”
云飞摇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将这草药喝了吧。”说罢,将她扶起,一碗黑乎乎的,有些腥臭的东西,递给了他。
小将不由的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抵触。
“这些草药,对你的伤势大有好处,免得日后落下病根。”
小将知他说的在理,只是眼前这黑乎乎的东西,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开口问道:“你是哪里人士,怎的来了此处,这里倭寇成患,你……”话到此处,忽然想起云飞那惊人的剑法,当下也不再说。
云飞道:“我家在湖北,来此有些要事要办,你的药再不喝,可就凉了。”
小将没了奈何,微微皱眉,略一吐气,似是下了什么觉心,眼睛一闭,仿若上战场一般,仰头就要将草药一饮而尽,但不想胳膊一痛,草药立时拿将不稳,幸得云飞眼疾手快,拿手帮她辅住。
这小将脸色没由来的一红,云飞柔声道:“可要我帮你?”
小将摇了摇头,缓缓端起药碗,喝了下去。药到口中,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般难喝,腹中似乎还是暖洋洋的,一些疼痛伤口,微微有些发麻,这才知晓,自己喝下的乃是当世少有的良药。
将要喝完,小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是被换了一些,便就是那……那……
云飞轻咳一声,“小姐,还望海涵,你胸口间的伤势颇重,倘若不加以处理,或许便没了性命,故此……在下多有得罪……”
小将听他将胸口之处也说了出来,脸色更红。
云飞也大觉尴尬,连忙道:“你可要吃些东西?方才在外面打了些野味,或可打打牙祭。”
招一招手,曾睿便将那煮好的肉粥端了过来,这小将自突围那日起,便不曾好好的吃过一顿,此时闻见这肉粥,不禁顿觉腹中饥渴,可此时哪里肯接,只是摇了摇头。
云飞还道她刚刚转醒,没有食欲,也不强求,便道:“那便让曾睿放到火堆旁边,你要饿了,叫他端给你便好,自己不可妄动。”
小将略一点头,腹中便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原本就红透了连忙,此时更加,似乎要烧着了一般。
这小曾睿也是,竟是吃吃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是笑着女将,还是笑云飞那一脸似笑非笑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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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女将
就在这时,云飞脸色微变,远处忽然有吵嚷之声,未免他们担心,云飞借了个托词,便闪出门外。
女将似是知道了些什么,也不说话,只是盯盯的瞧着云飞离去的身影。
这队人马莫约有数百人众,正往云飞几人所在之处前来,隐在一旁,耐心细听,却也听不出话中意思,只觉得叽里咕噜,一阵鸟语。
心想这莫非是给白天那伙倭寇寻仇的不成?在地上捡了数十块石子,瞅着倭寇中似是头领的人物,激射出去。
只听得噗噗几声,便有人摔倒在雪地之上,云飞长啸一声,一点寒芒刺出,随后人头滚落,以他的绝世武艺,偷袭之下,任凭是东方不败也要吃亏,更何况是一些倭人。
转眼之间,便有数十名倭寇葬送在他手中,为首的倭寇头领,井边浩一,在东瀛之内也是少有名气,一手刀术,杀人过百。
云飞此时哪里管他,手中宝剑吐出三尺青芒,但凡靠近者,无一活命,不到片刻便又有数十名倭寇命丧他手。
井边浩一顿时大怒,随手推开身前的倭寇,扑身道云飞身前,举刀便砍,云飞笑道:“好贼子,着急送死么?”
剑光大作,剑者凶器也,短兵之祖,近搏之器,凶器者当得杀人。
剑锋一颤,一颤三分,分刺井边眉宇,喉间,胸口,井边浩一,只觉得眼前剑光大盛,不知对手刺向何处,当下退无可退,只得迎头赶上,双手持刀,不管不顾,斜劈而出。
云飞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已然带血而归,忽然后颈一凉,心中警惕,也不转身,一个剑圈笼罩全身。
只听得叮叮当当几声钢铁相交之音,地上便多了几块四棱飞镖,心道:“东瀛忍者?老子便会会你们这帮狗日的。”
凝神静气,环视众寇,一时之间,数百倭寇,竟无一人胆敢上前,云飞长啸一声,道:“既然老鼠不出来,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身子一纵,纯阳无极功缓缓搬运,内力涌到真武宝剑之上,剑身轻吟,剑气四射,只听得嗤嗤剑气作响。
左手凝为一掌,蓄力待发,长剑所过之处,断肢起飞,掌风所到之处,林木俱倒,草皮飞扬,三四丈之位,仍能感觉到云飞气劲扑面,犹如剔骨刀般掠过。
就连这树林之中,那根深杆粗的大树,也难逃云飞掌剑之威,树枝尽断,积雪飞扬。
如此一来,尽管有上千倭寇围住,数位东瀛武士旁侧刀击,那神出鬼没的东瀛忍着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之外,仍是不得伤害云飞一丝毫毛。
杀到兴处,云飞也不管不顾,全力催动剑气,莫约有四五十招之后,云飞嫌杀的太慢,索性身子如陀螺一般旋转,在寇群之中,肆意挥杀,就着转眼般的功夫,也不知道有多少倭寇丧命。
忽然之间,云飞猛然顿足,巍然屹立如同伟岸山岳,隐藏在一侧的东瀛忍着猝不及防,被云飞左手拿住肩膀,扣握成爪,反手一抓,便自他的脖颈之间带出一团血肉。
长剑一划,身后的三名倭寇,已然肢体分立,云飞越打越是凌厉,精神焕发,仰首伸眉,双手双足,四肢百骸一起运劲,打的愈发是风生水起,酣畅淋漓,手中长剑更是气劲成风,练武至今,云飞何曾这般快意杀人。
这群倭寇见奈何不得云飞,便有人呼喝,几句鸟语过后,竟是有上百名弓弩手,弯弓搭箭,其中竟还有几个鸟统,这倒叫云飞吃了一惊,这群倭寇,远渡重洋,竟还能有如此利器。
难不成又是自明军手中夺下的不成?心头念想虽然不少,但是云飞下手可不曾慢了半分。右手持剑画个剑圈,左手自怀中拿出早就备好的石子,全都激射出去。
将那手持鸟统的倭寇一一杀手,待拿弓箭及身,剑圈一转,独孤九剑破剑式分刺而出,便就将大半的利箭反刺回去。
这一下倭寇军心大乱,面带惊恐之色,纷纷后逃,更有甚者,竟是跪倒在地,朝云飞膜拜。
云飞也不追赶,长剑下刺,不多时便有鲜血溢出,“嘿嘿,东瀛忍者也不过如此。”
站起身来,身子周围竟然还有三位忍着,云飞不禁笑出声来,“怎的不跑了?”
“八嘎,叽里咕噜,屋里哇啦……”
“舌燥,谁耐烦你们。”宝剑分刺,其中一人,竟然消失不见,耳朵一动,左掌朝身旁一挥,登时便有一道黑影落地,口吐鲜血,显然是活不长久。
云飞将长剑收回剑鞘,朝剩下几人招了招手,神色之间,甚是蔑视,这两人对视一眼,竟是一人朝后跑去,一人自怀中不住射出菱形暗器。
“雕虫小技。”双臂一振,衣袖咧咧生风,左右双手一起而出,那忍着射出的暗器,竟是全部倒转回去,只听得惨叫一声,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抬眼一瞧那逃遁的忍着,云飞也不打算让他活命离去,梯云纵自脚下错处,几个呼吸提纵,便追到那人身后。
剑光一闪,掌力一催,那名忍着,便吐血倒地,云飞一招得手,也不再动,任由那忍着抛下一颗烟雾球逃遁。
此时放他离去,不过是给那些倭寇带个消息罢了,身重云飞一剑一掌,也不过是晚些死罢了。
杀散这千余倭寇,云飞略吐口气,压下体内微微早的那个的真气。心中不住暗道:“这倭寇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竟是能成了大明朝的心腹之患,连克数州百县,当真令人无语,不过这倭寇忍者,倒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
瞧见不远处还有几匹快马,也便牵了一匹,转身回到藏身之处,却不见曾睿他们身影,左右一瞧,才见的曾睿那小脑袋自一块围墙后探了出来。
他见是云飞回来,当下欢喜一声,将那名女将扶了出来。
云飞赞道:“你小子倒是机灵,知道把自己藏起来。”
曾睿嘿嘿一笑,拉着曾兰进了屋内滚到一旁,睡觉去了。
那女将却交给了云飞,过了半响,她轻声问道:“来了多少倭寇。”
“约有数百人吧,也没细细去看。”
“都被你引走了?”
“引走?区区几百倭寇,还不放在我的眼里,杀散了便是。”
女将似是不信,但也不好揭穿云飞,当下点了点头,转身休息去了,留下云飞一人摸了摸鼻尖,盘膝坐下。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夜袭
到了次日清晨,那女将便要起身告辞,云飞劝道:“你虽然用了草药,但伤势只是有所好转,还需静养些时日才好。”
可女将心中惦念着全城的父老百姓,那肯顾忌自己身上的安危,“这位好汉,大恩不言谢,日后定有重谢,只是我身负重任,每耽搁一刻,城中便危机一分,我实在是耽搁不起。”
“我瞧你装束,可是要去搬救兵?”
女将沉吟一声,便道:“正是,我乃是封宁波城指挥佥事杨郎宇之命,去找戚大帅,故此告辞了。”说罢,拨转马头。
云飞无奈,只得高声喊道:“这位女将军,我乃是武当派楚云飞,此次正是未宁波城而来,你……”话未说完,那女将已然不见了身影,这倒叫云飞好生无奈。
只好吩咐曾睿几声,叫他小心一些,自己使了轻功,纵身去追,这女汉子,也忒的心急,伤还未好,便骑马狂奔,可惜自家的灵药。
这女将拨马刚出密林,抬眼便瞧见上百具倭寇尸体,登时大惊,心想难不成?昨日的倭寇当真是被他所杀散?哎呀,走的甚急,竟是忘了问人家是何名号。隐约听见那人喊了几声,只是自己心急,竟是给忘了,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后面呼喊。
扭头一瞧,正是云飞,只好勒住马匹。
云飞见她终于是将马匹停下,不由的暗松口气,道:“这位将军,我正是戚大帅所派,倘若不信”说话间,云飞自怀中拿出一块贴块,抛给女将。“你瞧,这是令牌。”
女将将信将疑,反复瞧了瞧,可她又哪里认得真假,只是瞧着这满地的倭寇尸体,才晓得云飞当真身有惊人的技艺。
当下道:“多谢好汉,可这宁波城外有数千倭寇,哪里是你一人能够杀的尽的,哎,不说是你,便就是那武当派的云飞少侠来了,或许……”
“或许什么。”
“或许可邀集江湖群雄,将那该死的倭寇杀尽。”
云飞不想,这位小女将,竟然还是自己的仰慕者,当下心中竟然有些自得,嘿嘿一笑道:“小小的数千倭寇而已,还不在话下。”还未来得及道出自己的姓名。
这女将便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云飞的‘胡言乱语’,伸手一击马臀,纵马离去,知留声道:“这位好汉,我乃是那杨佥事之女,日后你可来寻我,共谋一醉,告辞。”
“嘿,想不到自家也有被无视的一天。”云飞自嘲一笑,也不再去追赶,尽心便是了。况且她不是说了自家来历么?到时候再去‘问候’一下便是,瞧瞧她如何反应。
起了心思,云飞也不停留,带着两个小拖油瓶,往那宁波城去,昨夜迁回几匹好马,被那杨家女将骑走一匹,还有两匹,如此一来,倒也没耽搁多少时辰。
自早晨到了傍晚,便隐约瞧见宁波城。
云飞将曾睿兄妹二人藏在一处,趁着夜色,摸了过去。
将到那倭寇军营一侧,便瞅见一队倭人在那饮酒作乐,云飞暗自摇头,身子一纵便自他们身旁掠过。
在营内转了几转,便瞧见他们的军粮辎重所在,隐约有剑芒闪过,那些守卫的倭寇,已然回魂,找他们的天照大神去了。
近日刚下过大雪,所有辎重不易引燃,云飞倒也不急,刚刚转了几圈,便瞅见中军大帐,几个倭寇首领正在那里肆意**。
心道:“过一阵子,再来取你们性命。”
在军营中找了些油料,美酒,火药之类的东西,一把火将倭寇的辎重粮草。全给烧了起来。
这一下子,倭寇营中大乱,纷纷呼喊救火,云飞隐于暗处,倒也并无举剑杀寇,这营地之中,少说也数千之众,倘若由的云飞砍杀,那也得砍杀些时辰。
宁波城中守备,忽然瞧见城外火光冲天,心中顿时大喜,“莫非是梦儿请来了援兵?趁夜劫营?”要知道,古代甚少夜战,而且,晚间军营最易生乱哗变。
连忙吩咐手下,点齐兵马,大开城门,杀将出去。
云飞此时正在倭寇营中四处放火,玩的不亦乐乎,隐约听见宁波城中派出人马袭营。
心道:“这宁波城指挥佥事,倒也有几分胆色,将门虎女,他这当爹的,倒也有几分魄力。”
当即往倭寇大营中行去,只见得一位衣着华丽的倭寇首领,在那里叽里咕噜的喊个不停。
这衣着华丽的倭寇首领,乃是东瀛有名的海盗头子,九鬼大辅,这人正与一些倭寇在帐中**,正是**之时,忽然间便听到呼喊之声大作,登时便有人来,报说营内粮草辎重被毁。顿时胯下三寸之物,缩的更小。
还未来得及将火扑灭,营中四处便都有火起,此时便就是白痴,也知道有人暗自捣鬼,正在这时宁波城中的守军,也杀将出来。
这下他便乱了手脚,口中喝骂不断,“巴嘎雅路,屋里哇啦,叽里咕噜。”饶是云飞经受过现代抗日神剧的熏陶,也愣是没听懂一句,这倒叫云飞好生‘惭愧’,这就是不好好努力的下场。
暗自摇头,忽然心生警惕,似有人注意到他,心想‘这倭寇营中,也不全是废物。’此时云飞,也不再隐藏行迹,剑光如龙,举剑杀了出去,虽是杀不尽这数千倭寇,但擒贼先擒王,倭寇自然不战自溃。
这九鬼大辅号令数千倭寇,身旁怎能没有几位高手在侧,见云飞袭来,当真有几位不惧死之人,上前阻拦,只见得剑芒吞吐,登时便分为两截。
九鬼大辅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总之一阵吱哇乱叫,云飞哪里理他,一手神门十三剑,脱手而出。
但见得剑光闪烁,宛如有数千柄长剑同时刺出,但凡靠近者,无一活命。
忽然间,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云飞凌空一个翻身,躲了开去,抬目一瞧,不禁脱口道:“手里剑。”
手中长剑登时画出一个剑圈,将追击而来的两名忍着削去头颅,身子刚一落地,便又纵身而起,朝那九鬼大辅扑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 群雄
九鬼大辅能统领数千倭寇,自然不是庸手,一手倭刀术,煞是厉害。见云飞扑身而来,冷笑一声,双手握刀,直劈过去,同时伸出一脚,踹向云飞小腹。
不带云飞变招,募然转身,长刀竟是回转,斜撩云飞脖颈。
云飞平胸而刺,长剑募然三分,一剑将倭刀挡开,同时顺着招式,往前一递,刺那九鬼大辅心口。
这倭寇识得云飞厉害,刀柄一格,顺势借力转身,身子凌空,倭刀猛然劈砍下来,当当当连劈三招。
云飞气定神闲,长剑上下格挡,将那九鬼大辅的刀势尽数接下,见他刀势已尽,左手凝力,并出一掌。
这倭寇见云飞掌风凌厉,当下不敢硬抗,身子一闪,跃到一旁,不带云飞追击,将身子一沉,挥刀往上一挑,直刺云飞而去。
云飞眉头一挑,募然长剑弧形而出,弧形而回,剑舞成圈,待那倭寇稍一变招,手中长剑向前,朝他面门挥去。
这九鬼大辅的刀法,不同与中原一脉,劈砍之间甚是厉害,云飞也不敢大意,那倭寇忽的将左边门户打开,刀撤在右手之处,云飞长剑一挑。
不想他倭寇正是等他此招,举刀一挡,左脚顺势一步,挥刀劈砍,云飞瞧他招式破绽,颤微微递出一剑,这真武宝剑在云飞手中,竟似那曲蛇般,弯了身子,剑尖往下一探,刺他胸口三处。
九鬼大辅,身材本就矮小,此时双腿下蹲,借势往地上一滚,滚刀云飞侧首,单手持刀直撩云飞下阴处,好不阴险。
长剑下划,也不去阻挡,只是往前直刺,倘若倭寇还敢继续进招,势必被云飞刺中手腕,打落兵刃。
伸手在地上一拍,借力躲开云飞一击,长刀横在腰间,反手挥了出去。这一刀显然厉害,刀锋上嗤嗤之气作响。
云飞并不后退,大喝一声,长剑快刺而出,如滔滔大河一般,连绵不绝,登时间剑影纷飞,真武宝剑散出点点寒芒,宛如天上群星一般,齐齐想那倭寇飞去。
倭寇大喝一声,‘迎风一刀斩’秉足气力,霎时间刀势暴涨三分,朝云飞头上砍去,倘若外人看来,隐约有刀芒显出。
只听得‘呯’的一声,云飞驻足而立,面带冷笑,那倭寇首领九鬼大辅,蹬蹬蹬连退三步,仍是承受不住云飞剑气,怒喝一声,长刀刺地,这才止住。
口角已然流出鲜血,显然是受了内伤,云飞摇头嘲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东瀛刀术有多厉害,现在瞧来也不过如此。”
那九鬼大辅似是能听懂一些,登时大怒,喝道:“八嘎,屋里哇啦,叽里咕噜……”
云飞不住头疼,左手抵住额头,沉声道:“下辈子投胎,要记得学习汉语。”
话音未落,一声长啸,随后长剑如风,剑光如雷霆闪电,突然直击而下,这一剑之威,当真是厉害之至。剑气肆意,气劲横飞,远在数丈之外的倭寇喽啰,仍是有人捂住胸口,不住后退。
身处其中的九鬼大辅,心中竟是生出一股,无法抵挡之情,眼睁睁的瞧着云飞长剑刺倒自己身前三尺。
倘若不是家族中的一位忍者以命相救,便就要被云飞一剑削去项上头颅。便就这般,也被云飞剑气侵入肺腑,伤及五脏,没有一丝的还手之力,倘若不能及时救治,也不过是身死之局。
云飞一剑被东瀛忍着挡下,不由暗道:“这东瀛忍着,当真是麻烦至极,不计生死,忍耐非凡,要是能杀绝了才好。”
手中的真武宝剑,往前一刺,噗嗤一声,又刺入一名忍者腹部。
这九鬼大辅的家族,在东瀛也是大有名气,乃是一个海盗家族,传承上百年。此次九鬼大辅入侵神州自然带了不少族内的忍着武士。
见他受伤,一个个便似不要命般,纷纷扑身上来,不求击杀云飞,但求拖住云飞,让那九鬼大辅好有逃生之望。
九鬼大辅被一个武士负在背上,朝着营外跑去,云飞斜过身子,长剑一划,将那刺来的长刀长矛断为两截,当下一掌武当绵掌劈出,将一个近身的倭寇震得吐血身亡。
此时云飞被围在倭寇之中,剑势反而比刚才更加凌厉,几个起伏,便杀死几个近身的倭寇,顺势夺了一柄钢枪在手。
云飞虽然是剑法举世无双,但是在这战阵之中,还是长枪杀起来利爽。云飞虽然不懂枪法,但一法通,万法明,手中长枪也有那么几丝味道。
身形向前一探,继而猛然一抬,肩膀如炸雷一般向上崩了一股劲,一条长枪如蛟龙探海,登时洞穿数名倭寇。
顺势一扫,以无双内力灌注其中,顿时便有气劲发出,长枪横抡,‘横扫千军’,围在云飞周围一圈的倭寇,全都毙命。
徒然一声,陡然拧腰纵臂,一枪刺出。这一枪快愈闪电,锋锐绝伦,惊艳无比,隐藏在倭寇之间的数名忍着,登时被这一枪刺死。
就在这时,东侧忽然喊杀之声大作,显然是宁波城中的守军杀到此处,这些倭寇浪人见了,更是疯狂。
口中不住呼喊着什么,朝云飞扑来。
主将已逃,剩下的虾兵蟹将,就算是再怎么拼命,也奈何不了云飞分毫。
只见他枪尖银光闪闪,枪缨血光点点,不断攒、刺、打、挑、拦、搠、架、闭,登时方圆数丈之内,登时风声阵阵,有山雨欲来之势。不过多时,云飞身前已然浮尸百具。
饶是东瀛倭寇再如何凶狠,也挡不住云飞这尊杀神。只听的一声怪叫,便有一名倭寇转身逃命,既然有人带头,剩下的倭寇更是再无斗志转身而逃。
云飞打了一夜,心中也有一丝的疲劳,倒也不在追杀,只将身前的倭寇杀散驱赶之后,便住剑而立。
不多时,便有一对明军打扮的人马赶来过来,为首将领正是宁波城指挥佥事杨郎宇,此人身长九尺,面冠如玉,身披一身铁甲,端的是威风凛凛。
抬目一瞧,云飞左剑又枪,浑身满是血迹,身前周围,竟是有百俱倭寇尸体,心中大惊,开口道:“某家乃是宁波城佥事杨郎宇,敢问这位大侠的尊姓大名。”
“武当派,楚云飞,受戚大帅之命,特来此地助你等守城,这是我的令牌。”云飞淡淡回道。
杨朗宇乃是宋朝杨家将的后人,一杆钢枪在手,在明朝军中也是小友名号,此时见了云飞,连忙翻身下马行礼,不说那楚云飞在江湖的名号,但就论他一人独创倭寇军营,杀敌数百,烧其辎重无数,便可受他一拜。
战场之上,不是寒暄之所,杨朗宇率领儿郎继续追杀倭寇,而云飞则是去接藏身一处的曾睿兄妹二人。
过了半响,云飞三人才到了宁波城中,这时已然夜半,但城中仍是灯火通明,此夜大胜倭寇,杀敌愈千,乃是大胜,城中自然喜气洋洋。
数日后,江湖中更是盛传云飞战绩,一己之力,独山数千倭寇,毙敌无数,倭寇首领重伤而逃。
在宁波府数千倭寇战败之后,倭寇一改往日嚣张之态,全部龟缩到台州雁门岭等地。
而此时,云飞已然赶到戚大帅所在军营,戚继光听闻云飞到来,连忙迎出军营。俯身便拜,这下可惊了云飞。
连忙将戚继光扶起,道:“戚大帅,小子何德何能,竟是得如此大礼,折煞云飞了、”
戚继光道:“云飞少侠以一己之力,杀散数千倭寇,如何当不起我这一拜。”
云飞忙到:“我一人哪里能成事,倘若不是宁波城的杨将军冒死出战,我也不过是袭杀几人罢了。况且倭寇残暴,侵我疆土,杀我同胞,云飞甚为练武之人,这满腔热血,如何不能神州千万老百姓挥洒一番,岳爷爷曾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我辈后人当效仿之。”
戚继光忽然一击双手,喝道:“好一个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说的好啊,军中随命令不得饮酒,但我近日,便要破例敬你一杯。”说罢将云飞请进军营之内。
这时营中早就备下烈酒,戚大帅举起杯来,道:“大伙儿举杯,同敬云飞少侠一杯。”
说着举起碗来,将烈酒一饮而尽。军中本就是热血男儿居多,听闻云飞一己之力,便杀散数千倭寇,如何能不心生敬佩之情,见戚大帅举杯,当下齐声喝道:“敬云飞少侠。”
四千戚家军一起敬酒,当真是声震如雷,纵使云飞在江湖中呼风唤雨,人人敬重,何时体会到这种军旅之情。
当下心中热血沸腾,大笑一声,道:“诸位,请。”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军营之外,来了一群武林人士,莫约也有数千人众,正是云飞邀来助阵的江湖人士。
戚继光心中大喜,有了云飞这盖世豪侠相助,在加上这数千群雄,与自己亲身操练的四千‘戚家军’,区区上万倭寇,如何不是手到擒来。
就在群雄归心之时,军营之外,竟是来了一人,腰跨倭刀,一副东瀛武士打扮。
第二百一十四章 武藏宫一
见这倭人竟是如此大胆,视众人若无物,径自走到大营之外,俯身鞠躬,道:“请问,云飞大人,可在营中?”
不想这倭人竟是会说汉语,云飞奇道:“不知阁下是?”
这倭寇细细瞧了云飞一眼,答道:“听闻云飞大人乃是中原武林少有的高手之一,特来邀战。”
“大胆。”
“不知死活。”
“何须云飞少侠出手,便由某家一人便可以将你斩杀。”
群雄见他竟是出言邀战云飞,纷纷出言喝骂,更有甚者,已然拔刀相向,登时间,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
戚继光却是稳坐钓鱼台,任由云飞处理。
那倭人也不理众人喝骂,只是瞧着云飞,眉宇间竟然还似有几分不屑之色,仿若云飞不过如此。
过了一阵,见云飞还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瞧着他,这倭寇喝道:“云飞大人,不敢一战么?”
云飞摸了摸鼻尖,道:“你是何人?怎的不报上名来,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挑战的。”
那倭人被云飞小觑,倒也不怒,回道:“我乃是东瀛第一剑客,麻生次郎。”
“哦。”云飞似是应了一声,转身问道:“可有人知道?”
群雄纷纷摇头,云飞耸了耸肩,抬步出了军营,嗤笑一声,也不出剑,并指成剑,倏然点出。
麻生次郎顿时大骇,喝道:“剑气。”正欲拔刀格挡,忽觉胸口一痛,云飞剑气已然催入他的肺腑。
“这点微末伎俩,也来来此称雄?此时我也不杀你,快去寻你师傅武藏宫一,倘若他真的要打,明日正是月圆之夜,叫他在雁门岭等我罢。”说完,也不理那麻生次郎什么反应,转身而走。
只是刚走了几步,又道:“唔,你裤子掉了。”
麻生次郎低头一瞧,裤子竟然真的脱落在地,露出那胯下的白布,顿时羞怒交加,见云飞如此折辱与他,怒喝一声,便就要与云飞拼命,只可惜裤子还在地上。
营内的群雄哄然大笑,对那麻生次郎指指点点,这倭人脸色涨红一面,当下手中倭刀丢在地上,提着裤子,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云飞是如何得知师傅消息的,也不知道云飞到底厉害到了什么境界,只是埋头狂奔。
…………
倭寇大营,中军帐内,正跪坐着三人。
伊贺流派忍着,伊贺佐藤,武士道,武藏宫一,此处的倭寇首领,麻生太郎。
云飞与武藏宫一在雁门岭之战,可不单单是他二人之间的一场大战,乃是我大明朝与东瀛之间的一场大战。
所有人都不敢小觑此战。
三人密谋一阵,只听得麻生太郎跪倒在地,道:“如此一切便拜托了,佐藤君,宫一君了。倘若能将楚云飞杀掉,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便由佐藤君暗杀那戚继光,拜托了。”
十一月十五日,月明星稀,嘿,这天上的月轮,当真还给几分面子。
月明,
月明如水。
这雁门岭早就聚满了江湖群雄,上千倭寇,当然,还有戚大帅的四千戚家军。
所有人都在等,期间不住有人猜测,这场斗剑谁会赢。
月下突然先出一个人影,身形极快,犹如鬼魅,轻功之快,似乎只要川中的东方不败可与其比较一二。
戚大帅道:“想不到,这倭寇的轻功,竟是如此之高。”
身旁一人道:“倘若不高,怎么敢称东瀛第一武士,况且打不过可以跑嘛。”说完,他竟是自己笑了,自腰间摸出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只是这酒刚刚喝下,这人便猛地咳了起来。
戚大帅道:“既然不能喝,那便少喝点。”
这人又道:“如此场面,怎能无有美酒相伴,嘿嘿。”
月至中天。
这雁门岭上已然站满了人,均是想瞧瞧,两位武学宗师的决战。
忽然,岭上群雄沸腾,月下显出一条白衣人影,身形飘飘,宛如御风,轻功之高,宛如剑仙中人。
此人正是楚云飞,只见他腰间挂着长剑,手中提拎着一个酒葫芦,到似与戚大帅身旁那位带剑的青年人想似。
云飞口还道:“畅饮琼浆数百盅,醉舞长剑指虚空。脚尖戏踩倭寇笑,长啸一声天地惊。”
恍然间,云飞已到了武藏宫一身前,此时二人一黑一白,一人脸色冷然,一人脸上却满是笑意。
武藏宫一凝视着云飞,眼中散出冷光,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似乎正向他腰间那柄倭刀一般,冷酷锋利,已完全没有人的情感。
云飞并不理他,似乎并不是有一场惊世大战,将酒葫芦挂在腰间,晃晃悠悠取出腰间的长剑。
这柄长剑,并不是云飞往日所佩戴的真武,而是一把普通的精钢长剑。
剑一出鞘,云飞似乎变了一个人,虽然仍是那边笑吟吟的,可他浑身散发的剑意,剑气,已然叫人心惊。
武藏宫一也缓缓抽出长剑,“很荣幸与阁下一战。”
云飞耸了耸肩,并未答话。
武藏宫一又道:“今日一战,我将竭尽全力。”
噗嗤一声,云飞竟是笑了出来,:“怎的,倘若不是今日,你还要手下留情不成?你我皆是身负血海深仇之人,放手一战吧,我也想瞧瞧你们东瀛的武道,到底到了什么境界。”
武藏宫一面色一僵,随即释然,他竟是回头望了望东海远处,脸上显出一脸决然之色。
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就是剑。
募然间,他二人动了,云飞递出一剑,武藏宫一劈出一刀,这剑光闪动,寒气逼人。
“叮,叮,叮,叮”四声响,火星四溅,他二人已然交手四招。
云飞募然青锋长吟,青光激荡,剑花点点,登时剑芒四散而出,武藏宫一出刀甚快,顿时夜空中,便显出道道刀芒。
刀光剑影,闪烁交替,云飞自与东方不败一战之后,剑心磨砺,剑道已然大成。太极独孤化为两剑,一攻一守。
杀人时独孤剑九剑万物皆破,回守时太极之理演义天地至理。
但凭这二剑,云飞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这时,武藏宫一突然扑出一刀,这一刀刀势雄浑无铸,伟如山岳。
云飞赞道:“好刀法。”
头疼欲裂,这鬼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