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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之武当门徒全文阅读

作者:西山村人     笑傲之武当门徒txt下载     笑傲之武当门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太岳

    长剑圈转,弧形而出,弧形而回,凝神静气,太极剑意,蕴含其中,体内真气鼓荡,沛然无穷,一剑使来,混混沌沌,纷纷纭纭。

    道道剑气激射而出,青锋宝剑剑尖陡然现出一道湛蓝光芒,吞吐不定,绝然超乎物外,又不离太极之圈。

    任由武藏宫一刀势如何凌厉,刀芒如何霸道,却也不能逼近云飞剑圈之内。

    只听的他二人身侧,嗤嗤之音大作,衣衫猎猎作响,显然真气催到了极致。

    武藏宫一见这招奈何不得云飞,心中募然升起一股悲凉之意,身子掠出三丈之远。

    云飞暗暗诧异,不明所以,但也只是淡淡的瞧着他,心中波澜无惊,长剑微微斜指,因为云飞已然胜了,虽然他还没有胜,但在他眼中这武藏宫一却已经输了。

    围观的江湖群雄,东瀛倭寇,心中忽然一跳,不知他为何退却,心想“难不成已然分出了胜负?”

    武藏宫一忽然说话了,“阁下果然厉害,倘若不是我退得早,现时恐怕已经败了。”

    “你现在已经败了,不但败了,还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阁下倒是有信心。”

    “本来就有,更何况对手是个强盗小偷,倘若我连一个侵入家门的小贼都打不过,我也不用去那华山论剑了。”

    “呵呵。”武藏宫一笑了,笑的是那么开心,“不错,是我败了,但我也胜了。”

    “哦?”

    “得阁下所助,有幸使我武道更上一层。”

    “上去了?”

    “上去了。”

    “哦,瞧瞧?”

    “呵,请阁下品鉴。”

    云飞忽然觉得眼前换了一个人,像是一个迫切归家的老者,云飞明白,这倭人确实突破了,可他突破月球上,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

    武藏宫一并不着急朝云飞劈出一招,只是缓缓拿起佩刀,在手中轻轻的磨砂,似是在瞧自己的老友一般。

    他轻轻的扶着刀锋,月色借刀光折射在老者脸上,脸上带著种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谁也看不出那是兴奋?是悲伤?还是感慨?

    可是如果你看到他的眼睛,你就会看出他只不过是在怀念,是在向往。

    怀念以往的过去,向往那以归去后的时光?

    他笑了,朝云飞深深的鞠了一躬,刀锋斜上,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子,却突然挺直。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变了,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一种悲凉,一种锋芒。

    脚下扬起一捧砂砾,武藏宫一身子忽然跃了起来,轻飘飘的递出一刀,这一刀似是有了灵魂,得有了光芒。

    他已然是将全部的生命,全部的灵魂,注入到这柄刀中,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却还是要递出这举世无双的一刀。

    顿时间,云飞忽然怒了,倭寇果然是这般的卑鄙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原来,就这这一瞬间,云飞感到了一股杀意,原本一块谁也不会注意的阴影之下,闪出一个人影、

    是个侏儒,然而现在谁也不敢忽视这样一个侏儒,只见他手中激射出数道乌芒,紧接着手中闪出一抹幽幽的蓝色,也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诡异。

    还未及身,云飞便已然感到一股森然的杀气,这个侏儒正是伊贺佐藤,手中那一抹蓝色,正刺向云飞的心脏,这绝对是之名的一招,,准确、狠毒,迅速,无情,倘若换个人来,定然送命,因为他们料不到,东瀛武士忍者,竟然还有如此的造诣。

    伊贺佐藤心中也是一番畅快,他从未递出如此完美的一刀,身法、气息、刀意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在他眼中云飞已然成了一具尸体。

    原本在山下观望的中原群雄,登时怒了,这倭寇果然是这般的不要脸面,卑鄙无耻。纷纷持出兵刃,大声喝骂。

    军营之内的戚大帅,也是变了脸色,但并不是因为云飞此时的处境,倒不是他不担心云飞,而是此时军营之内,竟然潜入了数十位倭寇忍者。

    这些忍者,自然全都是为他而来,一个个悍不畏死,悄然潜入军营之内,虽然有所准备,但不想倭寇竟是如此的疯狂,竟是派了如此之多的忍者。

    还有几位,竟然是躲过军士的巡逻陷阱,潜伏到他身旁,倘若不是云飞请来的好酒剑客,剑法无双,一剑刺出便了解了数位忍者的性命,他或许也要受伤。

    戚大帅笑道:“多谢令狐掌门,剪除此贼。“

    令狐冲笑道:“这东瀛倭寇,不能堂堂正正的战阵,便就使出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暗害大帅,成不了什么气候。”

    戚大帅眉宇间似是闪过一丝担忧,问道:“也真不知道云飞少侠,现在战况如何。”

    “大帅莫急,不过是几个东瀛倭寇罢了,那个叫什么武藏宫一的倭寇,刀术倒还有几分可瞧,那个突袭的忍着,嘿嘿……”

    似乎是为了验证令狐冲所说,伊贺佐藤忽然觉得眼前剑光闪烁,他似是觉得仿佛漫天星斗直压过来。

    忍不住引首相天,发出一声龙吟也似的长啸。

    刹那间,风起云涌,云飞凭虚御风,飘飘欲仙,衣发抖擞,根根如箭,身形湛然溶入月光,宛若琼雕玉塑。

    伊贺佐藤心中一紧,心中竟是发颤,手中的那一抹蓝光,便再也刺不出去。众人不去管他缘由,只听得云飞长笑一声,长剑催出阵阵寒芒,剑气冲霄,剑尖上光芒吞吐,稍稍掠到,便是筋断骨折,血肉横飞之噩。

    一时间,伊贺佐藤被削的血肉模糊,他眼前化成了黑暗,剑光一闪,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身体,起初他并不觉得疼痛,只是觉着这一剑有种不可抗拒的寒意,忽然穿入了他的背,穿入了他的骨髓。

    就在这时,武藏宫一的长刀,也已经递了过来,云飞不去管那生死不知的伊贺佐藤,反手一剑,这一剑并不如刚才那般杀伐果断,那般的凌厉无双。

    反而有一股泰山压顶不之势,仿若他这一剑刺出的,是一座巍然耸立的太岳一般,那般的压迫,那般的叫人不可抵挡。

    云飞道:“此招乃我自创,当年在武当金顶之上,顿悟此招,名曰‘太岳’。”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战前夕

    自太极、独孤,两招剑法之后,云飞有感太岳之巍峨,自创一招,只是这一招。便可取了武藏宫一的性命。

    被武藏宫一赋予生命的一刀,仍旧是奈何不了云飞,钢刀急进,轰然刺入太岳之中,这个老贼,倒是有些胆魄,或者他已然有求死之心。

    刀势在云飞剑势之中,苦苦挣扎,穷极变化之道,然则终究是那以突破,武藏宫一知道厉害,此时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全部的心思,只顾在这刺出的一刀之上。

    他或许摸到了一丝的边缘,一丝在刀法上近乎于道的边缘,但也只是或许,倘若他不死的话。

    云飞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人,按照后世来说,这老头是战争甲级战犯,虽有一颗武者之心,但若是该死之人,必然要死。

    只听得‘啪’的一声,钢刀断为两截,在威威太岳面前,武藏宫一的刀术,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刀断了,以全部身心劈出的一刀,仍旧是断了。

    毫无疑问,武藏宫一败了,输了的人,自然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

    而他的身上,胸口处,有一朵花,

    是一朵以鲜血绘出的鲜花,煞是鲜艳。

    武藏宫一脸色平静,似乎是睡去了,但他的身上再也散发不出半点的生机。

    群雄欢呼,军心大振,早就在一旁的戚大帅,大手一挥,军令如山,四千戚家军,加上数千江湖群雄,乘胜掩杀。

    云飞一人站在雁门岭之上,并不再去出手,不用也不必,剩下一些喽啰罢了,瞧向武藏宫一的尸体,似有明悟,那最后一刀,倒是给了云飞三分启示。

    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云飞瞧向这战阵,摇了摇头,半响却又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中的长剑,转身离去。

    此役,云飞独战东瀛两大高手,完胜而归,似乎他的剑道也有所提高。

    倭寇军心大乱,戚家军并江湖群雄掩杀过去,一路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翌日,擂鼓聚将,戚大帅对倭寇一向是大创尽歼的原则,连续追击,在花街、上峰岭、藤岭等地连续破敌,先后十三战十三捷,斩首过万,江浙等地倭寇之患,自此断绝。

    云飞跟随在军中,再无出手,只是每日观看戚家军操演杀敌,磨砺心中剑法。

    又过数日,福建等地传来消息,原本龟缩在海盗之上的倭寇,突然登陆,攻向福州成,朝廷传令,命戚继光火速赶往,联合名将俞大酋,灭了此贼。

    福建巡抚谭纶,字子理,明朝杰出的军事家,善于用人,曾于南京募集五百勇士杀贼,戚继光、俞大酋在他手下效命,到可无忧了。

    云飞辞了戚继光,与江湖群雄豪饮一番,便出了军营,回往武当山上,一路骑马缓缓而行,虽是不急,但距离华山论剑之期越来越近,云飞也要好好闭关整理一番。

    身在军营数月,观军伍演练杀敌,悟得一剑,专主杀伐,名曰‘破军’。

    …………

    此时的江湖上,风起云涌。

    那位黑木崖上的佳人,端坐于黑木崖之上,手中拨弄着琴弦,所弹奏的曲子,正是云飞送于她的《笑傲江湖》曲,只听得‘嘣’的一声,琴弦断掉。

    幽幽的长叹一声,抬目去望,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呆呆坐了半响,心中仍旧是混乱一片,随手拨乱这琴弦,却始终静不下心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任我行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瞧着自家女儿这般唉声叹气,心中不由暗骂云飞这小子。

    过了一阵,任盈盈终是有所发觉,转过头去,见爹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

    “盈盈,你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是为了武当派那小子吧。”

    任盈盈面色一红,轻声唤了一声‘爹爹你怎的来了。’

    任我行心想,“女生外向,自己苦哈哈的在这里占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发现,也不知问候一声,哎,女大不中留啊。”

    “你瞧瞧你,都成了什么模样,要是当真想他,我便遣人去武当山寻他。”

    任盈盈摇摇头道:“与那东方不败比武的日子,越来越近,还是不要早去打扰他了。”

    任我行道:“那小子的剑法,已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境界,况且少林寺的方丈和尚,华山派的风清扬都是绝世高手,不会让东方不败胡来。”

    任盈盈点了点头,转头瞧向远处,心中也不知在默念这什么。

    华山派岳不群站在正气堂中,看着墙上气剑冲霄的牌匾,默然无语。

    江湖上四大高手齐聚华山之巅比武,这件事情,绝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前些日子,风清扬竟是传信冲儿,叫他去比武论剑,哎……

    “师兄又在为冲儿的事情担心么?”宁中则端着一杯清茶,立在岳不群身后。

    岳不群回过神来,见是自家夫人,不由得一笑,接过茶杯,道:“冲儿剑法虽然凌厉,但剩下几人,各个都不是庸手呐,也不知哎……”

    “你也别太担心了,有云飞少侠与少林寺的方丈大师在,那东方不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愿如此吧。”岳不群拼了一口香茶道。

    武当山,紫霄宫内,饶是以往淡定无比的冲虚道长,此时心中也是不宁,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渡出了紫霄宫,抬头去瞧金顶。

    心中暗道:“你这小子,自上山起,已经有了二十二个年头,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练到了什么境界。”

    山下楚府内的薰儿,跪坐在佛堂之前,诚心祷告,以求云飞平安。

    武当金顶之上的楚云飞,倒是没心没肺,口中嚼着道童送来的凉皮,手中翻着《道德经》一书。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

    一剑名曰‘柔水’成也。

第二百一十七章 路途

    天下第一呼?天下第一也!

    华山比武论剑之期愈近,江湖中的暗流愈发湍急,不少江湖人士,纷纷自发前往,要知道对江湖人来说,倘若能一睹他们四人的惊天绝技,或可在他们的招式中,学的一招半式,那便可受用终生了。

    即使未曾悟得一招,日后与人攀谈,也有了炫耀的资本。

    河南七侠镇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生意少了许多,稍一打听,原来许多江湖人士,都纷纷去往陕西华山。

    佟掌柜坐在店内,不住的絮叨,:“想不到云飞小哥,竟然这么厉害,竟然去争夺那天下第一的位子。”

    “掌柜的,你说这云飞万一当了天下第一,还会来咱们客栈么?”李大嘴手中拿着一根黄瓜啃道。

    “大嘴,你黄瓜给我掰半截,云飞那小子不知那样的人,不管他是不是天下第一,都是咱老白的兄弟,到了这来,还是那壶老酒。”老白自大嘴口中夺下半根黄瓜,慢慢说道。

    “子曰,……”吕秀才刚想发言,便被众人齐声按倒。

    “去。”

    “嫂子,反正咱们店里也没啥生意,要不咱们也去华山凑凑热闹?”莫小贝一脸的兴奋。

    “掌柜的,小贝说的对啊,反正店里也没啥生意,让小贝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啊。”郭芙蓉在一旁煽风点火。

    佟湘玉瞧了瞧众位伙计的脸色,却又摇了摇头,“不说华山派的风老前辈,云飞小子与咱们有旧,自然不会为难咱们,少林寺的方丈大师,为人随和瞧在云飞的面上,也不会说什么,可那东方不败是何等的人物,岂会容的下我们,还是不去为好。”

    众人一听东方不败这四字,不由得心里打了一个寒颤,李大嘴讪讪一笑道:“也是,也是,看不看都无所谓了,到时候让云飞给咱讲讲。”

    郭芙蓉问道:“老白,你消息最是灵通了,你说他们四人,到底谁能当上这天下第一。”

    白玉汤眉头一皱,“华山派的风清扬前辈前些日子传出消息,要由门下的弟子令狐冲替他出场,想来对此位置,无甚追求,令狐冲虽然天赋绝佳,也练了独孤九剑与紫霞神功,但比起其余三人,仍是差了数筹,不在一个位面。”

    “少林寺的方丈大师,易筋经已然练得趋于化境,单论内力掌法,应是以他老人家为尊。”

    “那川中的东方不败,身法绝伦,天下无双,他的内力霸道非凡,再加上林家的辟邪剑谱,剑法难觑深浅。”

    “若说道云飞,可叫人难以捉摸。武当的纯阳无极功,温温润润,虽然不如东方不败的霸道,不如方丈大师的醇厚,但若论胜在中正平和,丝丝不绝。他的剑法得太极,独孤,应当是位列剑法第一,不过这都是臆测,到底谁能得到天下第一,还得打过之后才能知道。”

    “嘘……,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白玉汤老脸一红,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店外忽然来了三人,倒是叫众人惊喜不已。

    “佟掌柜,白大哥,诸位别来无恙乎?”云飞摇着折扇,缓缓的渡进了同福客栈。身后跟着两位蒙着面纱的女子。

    “云飞?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正在说你小子呢。”

    云飞刚跨进客栈,便被众人围住,上下左右仔细打量,这叫云飞好不尴尬。

    莫小贝问道:“云飞大侠,你们比武,为什么都要到华山之上呢?”

    “华山在五岳中称为西岳,古人以五岳比喻五经,说华山如同“春秋”,主威严肃杀,天下名山之中,最是奇险无比。我等比武,也是杀伐兵者,故此则华山比武,最合适不过。”

    “那这次比武,你有信心么?”

    云飞淡淡一笑,“天下第一,舍我其谁,倘若没有这个自信,那华山比武,我也便不用去了。”

    李大嘴尖叫一声,道:“我喜欢这个答案。”

    “那你赢了比武,还会来我们店里么?”

    “当然,我还欠着老白大哥一壶好酒呢?我楚云飞,怎么能忘了朋友。”

    …………众人一阵嬉闹之后,终于是落座,李大嘴嘿嘿一笑道:“云飞想吃什么,我去做,我师傅可是御厨,低调低调,不要往外说。”

    佟湘玉笑道:“这两位是?”

    云飞面色一红,道“盈盈,薰儿,这都是自己家人,将面纱取了吧。”

    薰儿倒是与老白他们有过几次照面,更何况他这几年打理楚府大小的事物,早就练成一副落落大方的脾性。

    倒是任盈盈,久居高位,对别人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只是碍于云飞的面子,与众人的热情,也只好将面纱取了下来。

    众人一声惊呼,老白更是上来锤了云飞一拳道:“云飞,你小子行啊你,你有这般的技术,怎么不传授你白大哥两招,你太不够意思了。”

    话未说完,便觉得腰间一痛,佟湘玉一双素手已然捏到了白玉汤的腰间,:“老白,你刚才要云飞传授什么?我不是听得很清楚。”

    老白讪讪一笑,双手反握住佟湘玉的小手,道:“没什么,没什么,让他传授我两招武艺嘛。嘿嘿。”

    佟湘玉不去搭理他,问道:“云飞小哥,还不介绍一下?”

    云飞嘿嘿一笑,挨个介绍了一边。

    晚饭过后,众人都去歇息去了,独留下老白与云飞二人,提着壶老酒,在大堂内闲聊。

    “云飞,这比武之日将近,你不潜心在武当山练武,怎么在江湖上四处乱逛。”

    “一则,是为了拜访老友,二来也是为了练剑。”

    “练剑?什么剑法。”

    “真正属于我的剑法。”

    “你武当的太极剑法,还有那独孤九剑,那日你击败东瀛高手武藏宫一的‘太岳’,都不是你的剑法?”

    “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包括‘太岳’‘柔水’在内,不过是我借住山川,流水所悟,太极独孤,更是先人所创,我虽然得起精髓,懂其道理,但终归不是我的。”

    “不懂,你既然悟得通透,怎的不是你的。那到底什么是你的。”

    “你们是我的,我的朋友,亲人,敌人,包括我这一生的经历感悟,这才是我的,这也是我想要的。

    “哦。”老白似懂非懂。

    摇头一笑,不去管这么多,“来喝酒,预祝你旗开得胜。”

    本书就要完结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怪怪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华山

    在客栈中呆了几日,便起身告辞而去,云飞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去买了一匹驴来骑着,任盈盈与薰儿面面相觑,不知云飞此意是何道理,只好去租了辆马车随行。

    不过几日,便来到了华山脚下,途中倒是遇到了不少的江湖人士,再往前行,便到了华山南口的山荪亭,亭中已有数名华山弟子相候。

    正是与云飞有过几次照面的陆大有也在其中,见云飞来了,连忙迎了过来,道:“掌门师兄,收到您的信件,便遣我等下山来迎,云飞大侠且在此稍坐,掌门师兄一会便至。”

    云飞笑着应了,移步亭内,只见亭旁生着十二株大龙藤,夭矫多节,枝干中空,就如飞龙相似。云飞见了这古藤枝干腾空之势,不由欣喜,竟是从这十二株大龙藤的姿态之中,创出一十二路古拙雄伟的剑招出来,正自出神揣摩。

    忽的听见远处一声长啸,只见的令狐冲腰挎长剑,左侧则是一个硕大的酒葫芦,剑眉星目,虽然身穿掌门服饰,但叫人瞧来,仍是一副浪荡子模样,几个纵跃,便落了下来。

    “云飞大哥,好久不见,咳咳。”

    “你小子,怎的还在咳嗽,我给你的药丸,可按时吃了?”

    令狐冲老脸一红,打了个哈哈,赶忙转移话题,道:“这十二株大龙藤,相传是希夷先生陈抟老祖所植。云飞大哥,你瞧得如何。”

    一旁的任盈盈道:“陈抟老祖?那就是一睡经年不醒的仙长么?”

    “恩,华山是我道家灵地,相传陈抟老祖生于唐末,中历梁唐晋汉周五代,每闻换朝改姓,总是愀然不乐,闭门高卧。世间传他一睡经年,其实只是他忧心天下纷扰,百姓受苦,不愿出门而已。及闻宋太祖登基,却哈哈大笑,喜欢得从驴子背上掉了下来,说道天下从此太平了。”云飞答道。

    “驴子?”薰儿似是想到了云飞前几日买的那头倔驴,嗤嗤的笑了起来。

    四人缓步上山,经桃花坪,过希夷匣,登莎梦坪,山道愈行愈险,上西玄门时已须援铁索而登,两人都是一身上乘轻功,自是顷刻即上。又行七里而至青坪,坪尽,山石如削,北壁下大石当路。

    令狐冲道:“此石叫作回心石,再上去山道奇险,游客至此,就该回头了。”远远望见一个小小石亭。

    “这便是赌棋亭了。相传宋太祖与希夷先生曾奕棋于此,将华山作为赌注,宋太祖输了,从此华山上的土地就不须缴纳钱粮。”

    再过千尺峡、百尺峡,行人须侧身而过。此行一旁乃是绝壁,另一旁则是万丈深渊,奇险无比,倘若有人在此出手偷袭,甚难抵挡。

    云飞一手挽着薰儿,一手抱着盈盈,提升纵跃,几个呼吸间,便过了此处险境。

    任盈盈与薰儿乃是第一次来的华山之上,不由的道:“其余五岳不知如何,但这华山,当真是险到了极处,惊到了极点,宛如一道霹雳,将长矛从中抛开,当真叫人好不心惊。”

    云飞笑道:“西岳奇险,不到华山,不知心惊。”

    四人再行半响,便到了一处缓坡,自蜿蜒曲折山路而上,便到了华山派的驻地,玉女峰。但见得峰上有一处平台,颇是平缓,台侧森木童童,山麓玩上,掩映着一片屋舍,倒是比云飞初次来时,扩大了许多。

    刚到此处,便有人上前见礼,道:“见过掌门师兄。”

    令狐冲道:“这是名震江湖的云飞大侠,这两位,咳咳,嗯,是两位江湖前辈。”

    听闻是云飞到此,这几人连忙翻身下拜,道:“见过云飞大侠,见过两位前辈。”

    令狐冲道:“几位一路辛苦,待到剑气冲霄堂,通当自奉茶水,以供啜饮。”

    云飞道:“你我什么时候这般客气了。”牵着盈盈与薰儿,抬步往“剑气冲霄堂”走去。

    不想刚走几步,岳不群夫妇竟然迎了出来,他虽是卸了掌门之位,但门中的一切大小事务,还是要经他手,方可施行。

    只见他一身青衫,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颏下五柳长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

    笑吟吟道:“云飞大侠,你我可是有些日子不曾见过了。”言语之间甚是熟络。

    云飞道:“岳先生谬赞了云飞哪里当得起大侠二字,叫我云飞便可,不过岳先生可是有些清减了,左冷禅的寒毒,可清楚的干净了?”

    岳不群哈哈一笑道:“承蒙挂怀,早便就好了,这里可不是待客的地方,进里面说罢。”

    堂内早就备下了精美点心,果品之类,云飞三人刚一坐定,便有弟子,奉上香茶。

    岳不群陪着众人,说些江湖趣事,过了一阵,才出声问道:“说实话,云飞小哥,你可对东方不败现在的修为有所了解?”

    云飞摇头道:“这一年江湖中不闻他出手,不想以他的资质,再加上葵花宝典这无上的魔功,想来是应有大进。”

    岳不群心里咯噔一下,长叹出声,就在这时,却见高根明、陆大有突然闯了回来,陆大有脸sè兴奋,对他说道:“师傅,掌门师兄,山下传来消息,说是少林派方生大师并着武当派清虚、凌虚两位道长,丐帮解帮主、昆仑派震山子掌门,还有崆峒派,点苍派的诸位前辈,此时已经到了山下。”

    此言一出,饶是岳不群城府再深,也不住为之动容,武林之中,少林、武当名头最响,昆仑、丐帮次之,其后便是崆峒、点苍二派。

    这一次少林、武当的方丈掌门亲自出马,还并着第二等大派的掌门,江湖之上,这一次华山派可谓极尽了风光,被人给足了面子。

    饶是华山派成派至今,也不曾有这样的风光,岳不群强压自己心中的激动,连忙道:“快随我去相迎。”

    华山派众人紧跟这岳不群一同而去,过了回心石,方才见到前面一行人约有三五百人,朝山上而来,前面十余个僧道之人,正是以方丈大师、冲虚道长为首的少林武当两派。

    岳不群见了诸位前辈,连忙带着令狐冲俯身去拜,方丈大师抢前一步,将他二人扶起,道:“岳先生,令狐掌门亲自迎下山几十里相迎,此番待客之诚,远迈古人,繁缛礼节,却不必了。”

    令狐冲道:“诸位江湖前辈光临华山,令狐冲不曾知晓,实感惶恐,鄙派浅陋,待客定然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一边冲虚道长笑道:“我等此次拜山,来的鲁莽,岳先生,令狐掌门不必客气。咱们还是赶紧赶路罢。”

    岳不群当即点了点头,笑道:“诸位,请。”

第二百一十九章 风云乍起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都来到了华山,自然要登顶一看。

    冲虚道长遥望天边不远处,险峰插云,一锦绿色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仿佛一个袅袅娜娜的绝色女子,面纱蒙脸,让人几乎便忍不住撕开那薄薄一层纱布,一睹可餐秀色。不住拍手笑道:“华山神秀,今日得见,幸甚,幸甚!”

    云飞在旁笑道:“师傅,诸位武林前辈,可有兴趣一同登顶?”

    “哈哈哈,既然云飞小友想邀,我等岂有不去之理?同去,同去。”丐帮帮主解风笑道。

    方丈大师哈哈一笑,纵声长啸,四下里山谷鸣响,霎时之间,便似长风动地,云气聚合。群雄为之色变,无不暗暗称奇,方丈大师的内力深厚,果然是天下第一。

    “令狐冲兄弟,一起去吧。”云飞身子一纵,淡淡的左一步,右一步的轻轻迈着,瞬间便掠出数丈之远。

    方正大师眼前一亮,“想不到云飞小友已然倒了这等境界,老衲自愧不如。”说罢,双手合十,施施然跨出一步,便紧紧的跟在云飞身侧。

    冲虚道长在后不住摇头,充着解风几人苦笑道:“咱们学艺不精,便就落下一成吧。”足下一点,便也紧随而上,武当梯云纵,辗转使出。

    解风,令狐冲,震山子等人功力稍差,但也都是一派武学宗师,当下各占所长,一一登顶而去。

    行了莫约有小半个时辰,两人终至玉女峰顶。望那雾海波澜起伏,一轮红日,稳挂其中,像一个活力四射的巨大火球一般,凌驾于众生之上,傲然卓然。

    登临峰顶,遥遥远眺。望四周群山起伏,云霞四披,周野屏开,黄渭曲流,仿佛置身仙境一般,而这座山峰却又是一块完整的巨石,浑然天成,绝崖千丈,似刀削锯截。其陡峭巍峨、阳刚挺拔当真天下无双。

    南崖之畔,有一山脊与南峰遥遥相连,石色苍黛,便如同一条屈缩的巨龙一般。

    方丈大师不禁赞道:“人言华山之险。天下第一,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南宋年间,天下五绝。与此华山西峰谈武论剑,留下了千古美名。追思先人,我等后辈也学先人,来个华山论剑。”

    云飞笑道:“昔年江湖之中,有侠名者,层出不穷,前有东邪、南帝、北丐、中神通等英雄人物,后又有西狂杨过、北侠郭靖等盖世无双的豪杰,刺蒙哥,守襄阳,我等后辈,望尘莫及啊。”

    方丈大师道:“云飞小友何必妄自菲薄,仗剑除恶,黑木崖战平东方不败,更于江浙等地,诛杀东瀛倭寇,剑斩东瀛两大高手,所向无敌,将那倭寇杀的心惊胆战,嘿嘿,云飞小友比之前人,可不差多少。”

    云飞摇头自嘲一声,道:“哪里敢与前人争锋。”瞧了瞧时辰,暗道:“师傅他们怎么还不上来。”

    方丈大师却道:“哎,这太阳却被云雾给迷住啦!”

    云飞闻言抬首望去,便见天边光亮依然,大地也一片光明,但太阳却终究只隐匿在云层之中,云海翻滚,裹挟金光隐隐,自东边滚滚而来,气势煞是骇人。

    心中一惊,难不成出事了?

    原本正欲登顶的令狐冲,却是叫人给拦了下来,:“掌门师兄,山下来了一大批的魔教贼子。”

    同行的众人,哪里还有心思登顶,连忙下山去瞧,却见门口为首一人,身上穿着一条蜀锦长袍,腰悬宝剑,此人面相不过二十出头,丰神如玉,富贵都雅,生的便如同一个大姑娘一般,可谓姿色天然。占尽风流。

    此时不少的正教众人都围了过来,众人见到这年轻俊俏的妙人,却都面面相觑,没一人能叫出这人的名字来。

    令狐冲到有几份印象,但见他面色倨傲,不免心声不满,不禁出言道:“林平之,你这是甚么意思。”

    令狐冲这么一说,登时群情耸动,不少人出言喊道:“竟是林平之这个奸贼,大伙儿并肩子上,将他大卸八块,以来报仇。”

    林平之冷笑一声,“哼,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要来报仇,我便在这里等你,倘若你要以多为胜,我身后的数千教众,也不是好其辱的。令狐冲,你帮我杀了嵩山派的左冷禅,也算是帮我报仇,可是我并没有叫你帮忙,是你自己杀他,我可不会因此就算承你恩德。”

    令狐冲嗤笑一声,道:“谁稀罕你的恩德,说罢,你来我华山派是为了什么,莫非是那东方不败已然来了?”

    正当此时,突然一人哈哈大笑,快步冲上山来,口中叫道:“无知小儿,甚么东方不败,不过是一个没了鸟蛋的太监罢了。”

    林平之怒喝一声‘大胆’脸上一红,怒火上升,随手拔剑,唰一下便回头朝那人胸口刺去,竟然是中宫直进,径取要害,这一下他出手奇快无比,诡异非凡,众人见之,不禁都目眩星驰,俱吃了一惊。

    却见那人须发皆白,脚步错动,略一闪身,便已如一股疾风一般,避过这一剑,只见他身形闪出,伸指一戳林平之背心,林平之登时觉得脚下一软,便几欲栽倒,那人提手一拎,便如同拎着一只小鸡一般,将他扔出圈外,林平之腿上无力,不出两步,便瘫倒在地。

    群雄之中,不禁有人喊道:“吸星妖法,是吸星妖法,这老魔是任我行。”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正是老夫。”

    他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任我行怎么却到了华山之上,莫非他以为一身武功,他也是来参加华山论剑的不成?江湖传言不是说他深受重伤么?本来林平之带来的数千魔贼中,还有几人要上来寻他晦气,但一听任我行的名号,都驻足不前。

    令狐冲道:“原来是任教主,不知你来此是为了何事。”

    任我行瞥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子,假装糊涂,老夫来此自然是要瞧瞧这华山论剑是个什么模样。老夫当年败给东方不败,现在剑法有成,自然要再跟他分个高下。想当年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现如今我倒要瞧瞧,还能有甚么出来。”

    说罢也不理会众人,径自一人,去往华山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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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掌 华山论剑(一)

    登望清景无穷,凭峰临东,朝露汐汐,叠浪重重,灵毓悠流真龙。遮蔽日,此志弥高,闻天语,玉液清琼,游宇际,风也逍遥,云也从容。

    往昔都随逝鸿,弃古道今,嗟叹却是,微人志同,大道空缚楼中。默凭栏,天地入腹,俯低头,机锋藏胸。破枷锁,试问天下,谁与争锋

    ______子缜

    朝阳峰顶,云飞坐看那轮红日,忽然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东方教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云飞话音刚落,忽然眼前闪过一抹红光,眼前的东方不败,早已恢复了本来面目,一身红袍,年约四旬左右,仪表堂堂,甚为清俊,只可惜做了太监。

    “云飞少侠,好久不见,这些日子,你的风头正紧那,听说你还悟出一剑名曰‘太岳’,我实在是欢喜的进,瞧你面色,显然你的内力也更上层楼,恭喜了。”

    “东方教主客气了,难得你还这般挂怀与我,愧不敢当。教主的《葵花宝典》加之林家的《辟邪剑谱》想来也是神功更进一层了罢。”云飞出言说道。

    东方不败笑着点头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原本这葵花辟邪就是一家。老和尚,这是出自你少林的手笔吧,以这一本武学秘籍,将江湖中掀起无数风浪,便致使江湖人士你争我夺,鸡飞狗跳,心机之深。不啻诸葛再世,嘿嘿当真是好计谋。好算计。

    方正大师,微微摇头,也不辩解,叹息一声,似乎不胜感慨。

    东方不败又道:“老和尚,不想你这出家人,也避免不了这名利之心,来争夺这天下第一的名号。”

    方丈大师面带微笑,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贪、嗔、痴、怨、憎,此为五毒魔障,世俗名利之心,老衲不能免俗。久闻东方施主功力天下第一,老衲不才,倒想试上一试。”

    东方不败笑道:“据说你少林寺的《易筋经》乃是无上的神功,老和尚你修习也深,天下间这内力掌法或以你为尊,但我偏偏就不服气,也好今日便就见识见识,你少林寺的七十二般绝技。”

    方证舌抵上膛,运劲激发,周身内劲,如潮之涨,似雷之发,不断昂然上冲,如大海潮水,连绵不绝,不断冲击而上。气势宛然而成,只待击发。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双手下垂,一声长啸,震得群山齐鸣,回绕空际,久久不绝,令在场之人无不动容。云飞不由赞道:“厉害。”

    就在这时,任我行与令狐冲二人,也登上了绝顶。任我行喊道:“谁在此处叫唤,徒自惹人生厌。”

    云飞笑道:“令狐兄弟,岳父大人,早啊。”

    令狐冲身子一纵,跃到云飞身旁,道:“云飞大哥。”

    只见得任我行高高的身子,站在远处,朗声道:“楚云飞,刚才是不是你在叫喊,你这小子,不是甚么好东西,叫我女儿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的,你说你小子到底是何居心。”

    云飞苦笑一声,躬了躬身子,道:“岳父大人,此刻便就不说这些了吧。”

    任我行瞪了云飞一眼,不再理会与他,朝着东方不败道:“东方不败你的《葵花宝典》练得怎么样了,当日被你打成重伤,倒是叫老夫看开了些,潜心专研武学,倒是悟了几分出来,今日再来与你比过。方丈大师,我强了你先,还请你不要怪罪。”听他意思,竟然知道刚才方丈大师出言邀战东方不败。

    方丈大师笑笑摇头,他本想先与东方不败一战,耗费其内力,一会云飞出手,自然胜算更大一些,此时任我行要先试试东方不败的深浅,自然无有不应允。

    东方不败道:“任教主,你虽然功力大进,但仍然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你既然要打,那我也随你,只不过瞧在以往的份上,问你一句,今日跟我是比武决胜呢,还是性命相拚?”

    任我行道:“既赌胜负,亦决死生,你下手不必容情。”

    东方不败道:“好!如此我便得罪了。”

    将手中的折扇插在腰间,左手突然上扬,一个恍惚便到了任我行身前,抬手一剑,便点向任我行胸口膻中穴。饶是任我行功力大进,吸星**中的一些弊端也被他抹去,但在此时,与东方不败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大喝一声,吸星**勃然而发,右手长剑募得刺出,正好将东方不败这一剑荡开,左手去抓东方不败手腕。

    东方不败知晓吸星**的厉害,身子一晃已然到他身后,左掌翻起,向他肩头斜劈下去。任我行知道他身形尤胜鬼魅,早就防备此招,身子如陀螺一般旋转。

    东方不败轻笑一声,随即剑尖颤动,身形倒转,便朝前袭来,云飞在一侧瞧得清楚,东方不败的剑如风如雾,精妙异常,出手之际,便已然如雷霆攒动,电闪雷鸣。

    任我行苦苦招架几招,便难以为继,身上空有吸星**,而不得施展,当真是焖煞人也。

    又过数招,东方不败快剑闪烁,如那银河跌落一般,飞腾而落,任我行顿时便招架不得,几声痛呼,身上已然有数倒血痕划出。

    云飞瞧得清楚,哪敢让东方不败痛下杀手,倘若任我行真的毙命于此,下山之后,任盈盈还不知道怎么跟他闹呢。

    连忙道:“东方不败请先住手。”

    见云飞出言,东方不败倒也当真停了下来,任我行懊恼道:“《葵花宝典》果然厉害,老夫虽然悟得师傅他的剑法,却仍旧不是对手,奈何,奈何。”神色之间颇为唏嘘。

    瞧了一眼站在远处嬉皮笑脸的令狐冲怒道:“你个毛头小子,怎么配与我等同在这华山之巅,既然风清扬风老前辈命你出手,想来你应是继承他的衣钵,来来来,老夫试试你的分量。”

    说罢,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双足一踏,猛地越向令狐冲。

    令狐冲见他扑来,当即运使长剑,要知道任我行在江湖上的凶名,可不比东方不败差了多少。

    当即他昂首阔步,稳稳当当向前迈上三步,手中长白剑一抖,一道青泓便如同水波一般从剑柄蔓延到剑尖。他这般运劲使剑,到叫人眼前一亮。

    任我行大喝一声,“着。”

    二人登时动起手来。

第二百零一章 华山论剑(二)

    东方不败笑道:“老和尚,云飞小子,你们两个谁先来,还是一起上,老和尚这葵花宝典并非出自你少林,而是另有出处吧,我几经探寻,才得正溯。今日,今日便就叫你们瞧瞧这葵花宝典真正的厉。”

    东方不败将手中的折扇一抛,骈指挥出三道指力,凌厉如刀,嗖嗖嗖凌然有破空之声。

    云飞笑吟吟的并不出手,只见方丈大师,施施然挥出一掌,这一掌法似拙实巧,妙不可言,两掌其实暗中变为四掌,四掌又化为八掌,八掌变十六掌,进而幻化为三十二掌,内劲已然铺天盖地,沛然无比,罩住了全身,若寻常人走进他三尺之内,不免立即便被撕裂成碎片。

    掌击三下,登时将东方不败那三道指力打散,而后顺势直进,漫天掌影,铺天盖地而去,如那长江流水,一泻千里,连绵不绝。

    东方不败暗赞一声,骤然间飞身跃起,双足连环猛踢。二人转瞬之间便过儿二三十招。

    而另一侧,令狐冲身形向前一跃,以雷霆万钧之势荡剑一拂,便袭道了任我行的肩膀。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剑法厉害,可就是这内力弱了一些。”说话之际,抬手一拖,右手长剑运足气力,往前去化,倘若令狐冲不去避开,两柄长剑定然相碰,虽然可伤了任我行,但他绝技会被任我行的吸星**制住,当下连忙变招。

    长剑在手中疾旋,在空中划了个圈,这一招来的巧妙,一剑斜下,剑尖直至任我行小腹。

    任我行不料令狐冲剑法神妙,措不及防,连忙向后跃了开去。

    令狐冲此时已然将“独孤九剑”融会贯通,出手空灵无痕,而且一身内力,虽然在任我行眼里不堪造就,但也算是有所小成,双脚猛地落地一蹬,手中长剑募得前刺,直入电闪星飞追了过去。

    任我行大喝一声,反手刺出一剑,斜刺令狐冲左胸,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

    令狐冲见了,也不由得暗中称赞一声,“好剑法!”当即变招,手中长剑剑花乱颤,分刺任我行身上三处大穴。

    任我行仗剑挥转,指向令狐冲右肩,仍是守中带攻、攻中有守的妙着。令狐冲一凛,只觉来剑中虽有一丝破绽,但是自己竟然难以仗剑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横剑一封,剑尖斜指,含有刺向对方小腹之意,也是守中有攻。

    任我行笑道:“不错,不错。此招极妙。”当即回剑旁掠。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剑去,任我行顾忌令狐冲剑法神妙,而令狐冲却又忌惮任我行的吸星**。

    二人拆了莫约三四十招,长剑竟然从未相碰过,这倒也是奇了。

    任我行剑法变化繁复无比,招招带有新意,切上面还附着着深厚内力,与那吸星**,这叫令狐冲好不难受,就算是当日大战左冷禅,也不似这般憋屈。

    不过他以风清扬所传授的“以无招胜有招”要旨,将任我行的剑法一一化解。

    任我行旧战不下,心中不住暗道:“这小子哪里学来的剑法,竟是这般厉害,招招攻人破绽之处,而且出剑甚是玄妙,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叫人防不胜防。倘若不知自己剑法繁复,又有吸星**辅佐,化作其他人来,再其的精妙剑招之下,任你剑法高超,或者内力觉深,但在这剑法之下,都要尽数落空。”

    当下暗加气力,长剑挥舞之时,已然带有风雷之声,这下令狐冲出剑竟然有略微的窒息之感。

    不过独孤九剑是遇强则强,换了风清扬,来此或许也要欢喜半天。

    数招过后,令狐冲出招越来越是得心应手,许多妙诣竟是风清扬也未曾指点过的,遇上了这敌手的精奇剑法,“独孤九剑”中自然而然的生出相应招数,与之抗御。他心中惧意尽去,也可说全心倾注于剑法之中,更无恐惧或是欢喜的余暇。

    剑气森森,纵横来去,只见两人身法均是矫夭如龙,身形飘逸,虽然脚下全是青石,但剑气肆意,却有乱石飞出。

    一声长喝,令狐冲竟是顿悟一般,独孤九剑中最为难得,玄之又玄的一剑,‘破气式’竟是叫令狐冲窥出一丝痕迹。

    当即他精神一振,长剑泛出一道白光,接连使出妙招,饶是任我行久经江湖厮杀,经验老道,除了云飞这个怪胎妖孽,便不再见过这越打越强的对手。

    心中不由的一阵心灰意冷,这江湖果然是英才辈出,除了武当楚云飞这一怪才,华山派有了令狐冲这般的剑术大家,日后也要威震江湖。

    就在任我行心思百转之际,令狐冲此时却是如鱼得水,全心都沉浸在剑道之中,心无旁骛,长剑越使越快,越练越精,对周围环境变化浑然不觉。

    任凭任我行如何呼和,长剑气力如何运转,都不能奈何他分毫。

    令狐冲长剑一转,瞧见任我行那炯炯有神的双目,忽然一动,他心中如电光石火般闪过了一个念头:“独孤九剑第七剑‘破箭式’专破暗器。自己倘若刺他身子,必然受到吸星**的反噬,但若刺他双目,便如刺暗器一般,就不信他双目之中,也有吸星**。“

    心思一定,独孤九剑破箭式便焕然出手。只见他长剑轻颤,斜斜一刺。似乎攻向任我行下身,但刺出一半。猛然陡然向上一拗,任我行急中生智,脑袋往旁边一挪,堪堪避开刺来的长剑,只听得“啊”地一声,当即肩头便中了一剑。

    任我行怒喝一声,竟是徒手抓住了令狐冲长剑,运使出吸星**。

    云飞正要上前阻拦,不想也许是令狐冲机缘在此,又或者老天爷有心收回这门妖法。

    令狐冲见自己被妖法所制,不由的大急,一股紫气涌上脸颊,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一时击出。

    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是截气之刀锯……舍尔四性,返诸柔善,制汝暴酷,养汝正气,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据而行之,当有小成……”

    而任我行不知为何,原本应该抹去的隐患,竟是在此刻显现出来,吸星**似是不受控制一般,全都涌向令狐冲体内。

    好在云飞赶来的及时,凌空一掌,将他二人分开。

    饶是这般,任我行的大半内力已然去往令狐冲体内。

第二百零二章 华山论剑(三)

    任我行受此重创,口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云飞伸手在他脉搏上一搭,心道:“还好,并未伤及性命,下山之后找平一指瞧瞧也就是了。”翻手摸出一粒药丸,送入任我行口中,助他服下。

    本想去安慰几句,哪知道任我行悠悠转醒之后,竟是一言不发,站起身来,推开云飞颤巍巍的往山下走去。

    瞧他背影,竟是有一股萧索的意味。摇了摇头,去瞧瞧那因祸得福的令狐冲,此时的他还仰躺在地上。

    七孔不住流出血来,云飞笑道:“你小子,这是补出血来了么?”

    令狐冲缓缓瞧了云飞一眼,他霍然站起,不由得脸上露出惘然之色,浑然不知为何任我行竟是将大半的内力传送给他。

    云飞道:“你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在控制体内异种真气上有独到妙处,你先仔细运功,将这股内力控制到丹田之处,日后再行处置。”

    令狐冲听得此言,只觉得晕晕乎乎,如在梦中一般,当即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依照云飞所言当下盘膝而坐,缓缓搬运紫霞神功。

    就在这时,东方不败与方丈大师的决战,已然进入**。

    只见得方丈大师右手横肘侧击,威猛无俦,左手合十胸前,竖掌如刀直直劈下,一道至烈刀气汹涌而出,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燃木刀法”。

    东方不败变掌成爪,周身突然涌起一股阴冷之气,将周身吹得如鬼如魅,身形几个闪烁,任由那道猛烈的刀气袭来,但却伤害不到他分毫。只见得东方不败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红光,身形三起三落,竟是分化出三道人影,扑向方丈大师。

    方丈大师真气一股,原本扁平的袈裟,登时臌胀起来,这套功诀经方丈大师使出,宛如一尊不动明王一般。任凭东方不败数次击打在袈裟之上,但却对方丈大师造不成半点伤害。

    方丈大师内力激荡,那宽大的袖袍,上下翻飞,带起阵阵劲风。忽然怒喝一声,硕大的手掌,宛如门板一样拍出,亦枯亦荣、五蕴皆空、金刚怒目、罗汉金身、袖纳乾坤,袈裟伏魔功五招齐出。

    这套功诀经方丈大师使出,威力至大至猛,暗合禅宗勇猛精进斩妖除魔之意,掌劈肘击指点拳捶,奇招妙式,时而堂堂正正,时而诡谲无方,或工整或刁钻,奇正相生,极强极壮。

    论声势而言,东方不败却是差的远了,不过他身形飘忽不定,周身红光闪烁,身形比之原来徒然曾有十倍不止,等时间有无数身影在方丈大师身旁游走。

    就在二人比斗之时,这华山之巅上却又来了几位奇人,你道是谁,正是久未出场的的依琳小师傅。

    只见她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不戒和尚的衣袖,白得犹如透明一般。

    这不戒大师倒是如原著一般,是一个极肥胖,极高大的和尚,铁塔也似的站在当地。这和尚身高少说也有七尺。

    云飞笑道:“依琳小师傅,不戒大师,还有桃谷六仙,你们好啊。”

    依琳俏生生的答了一声:“云……云飞大哥好。”

    云飞瞧了一眼还在地上盘膝打坐的令狐冲,说道:“你是来找令狐冲的吧,暂且在一旁稍等一阵,这小子刚才与我……咳咳,与任我行比武,受了些内伤,正在调息,过会儿就好了。”

    依琳小师傅面色微变,道:“令狐大哥……他……他受伤了么?”

    不戒和尚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

    云飞摇了摇头道:“江湖上听说的。”

    云飞点头,此时与她一同而来的桃谷六仙便就没这般好说话了,与那不戒和尚争辩道:“不戒和尚,咱们兄弟帮你找到了令狐冲,这便可以走了吧。”胆子最小的桃实仙道。实则是见了东方不败与方丈大师交手而害怕。

    桃花仙道:“六弟,你又在害怕什么。”

    桃实仙道:“那边那两个人那么厉害,我们还是赶紧走远的好,不然一会人家追杀过来,我们都要死翘翘了,那便就不好玩了。”

    桃花仙道:“六弟,这你可就错了,我们无冤无仇,他为何就要杀我们呢?就算他来杀我们,难道我们不会杀他么?他们两个人,我们六个人,你怕什么。”

    桃根仙道:“五弟,你怎么知道我们与那两个人没仇呢?”

    桃枝仙…………

    不理会他们兄弟六人的奇怪争论,见令狐冲盘坐在地,一个箭步跃到身旁,围着他瞧了几眼,道:“琳儿,这病鬼便是令狐冲么?似是被人灌注了大股真气,端得厉害,”

    仪琳道:“爹,他……他便是令狐大哥,可不是病夫。”她说话之时,双目仍是凝视着令狐冲,眼光中流露出爱怜横溢的神情,似欲伸手去抚摸他的面颊,却又不敢。

    那不戒和尚呵呵笑道:“你日思夜想,挂念看这个令狐冲,我只道是个怎生高大了得的英雄好汉,却原来是个病夫,我可不要他做女婿。咱们别理他,这就走罢。”

    仪琳又羞又急,面色涨红。嗔道:“谁日思夜想了?你……你就是胡说八道。你要走,你自己走好了。你不要……不要……”

    不戒和尚道:”小子,我本是瞧不起你的,可没奈何琳儿喜欢你,我这才救你,你小子也真是命好,被我救了性命,还有了真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更不用当和尚。”

    依琳琳大是忸怩不安,说道:“爹爹,令狐大哥早就……早就有了意中人,如何会将旁人放在眼里,你……你……今后再也别提这事,没的教人笑话。”

    不戒怒道:“这小子另有意中人?气死我也,气死我也!那我还救他作甚”右臂一探,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往令狐冲胸口抓去。

    “不戒和尚,且慢动手,他正在疗伤。”云飞将手一搭,一震,便将不戒和尚震开三步之远,但却没有伤他分毫。

    不戒和尚眉毛一挑,道:“厉害,厉害,和尚我头一回遇到这般厉害的人物,琳儿不若你就嫁给这小子吧,武艺高超,生的也是这般俊俏。”

    依琳面色更红,道:“爹……你胡说什么呢,云飞大哥早就有心上了,江湖皆知。”

    不戒和尚道:“他俩都是喜欢上哪家的小尼姑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云飞不禁苦笑,这不戒和尚他自己爱上了美貌尼姑,便道世间除了美貌尼姑之外,别无可爱之人。

    依琳正要说话,忽然那原本正在争论不休的桃谷六仙惨叫数声,倒在地上。

第二百零三章 华山论剑(四)

    众人一瞧,东方不败正在站在六人身旁,冷声道:“再敢发出半点生意,我便将你们一个个全部都扔下山崖。”

    桃谷六兄弟自幼同房而睡,同桌而食,从没片刻停嘴,在睡梦中也常自争辩不休。这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是满腹言语,须得一吐方快,但想到只须说一个字,自己兄弟六人都要送了性命,唯有竭力忍住,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又唯恐一不小心,放一个屁。

    东方不败道:“哪里来的和尚尼姑,还有这六个怪物,当真都是该死之人。”

    方丈大师却是口诵佛号:“阿弥陀佛,东方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不要多做杀戮为好。”

    此时令狐冲也缓缓转醒过来,抬头一瞧,依琳师妹,还有一个高大肥胖的和尚站在自己眼前,不由得一惊,道:“我这是在哪里。”

    云飞听了嗤笑一声,道:“令狐兄弟,怎的睡糊涂了不成?”

    令狐冲话刚出口,便反应过来,加上云飞调笑不由得老脸一红,问道:“依琳师妹,你怎的倒了此处,定逸师太呢?”

    云飞又道:“我说令狐冲,你倒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依琳小师傅到此为何,你当真猜不出来?”

    令狐冲这下子呐呐无言,赶忙深吸口气,只觉得体内真气充溢,周身有一股灼热之极的气流不断流转,虽然全身湿透,却有些口干舌燥,头脑晕眩,肌肤焦灼,似乎体内要爆裂了一般。

    连忙将这口浊气吐出,吐出之后,令狐冲顿觉神清气爽,身轻体健,似乎有使不完的充沛精力,伴随着他默运“紫霞神功”调理腑脏,便愈加神采奕奕,几乎便要飘了起来。

    他心中欣喜,不由得长笑出声,云飞不耐烦这小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跨前一步,一掌便扇他肩膀之上。

    令狐冲这才收敛,嘿笑一声,连忙探察体内各路经脉玄关,却发现体内脉络之中,真气激荡,便如同长江大河一般奔流不息,体内的真气,竟是比原来多了两倍不止。

    随时并未达到水火相济,龙虎交汇,一代宗师的水平,但也差不了多少。

    他本就是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人物,此时玄功小成,更加是魅力非凡。

    东方不败瞧了半天,终于是耐不住道:“云飞小子,这些人你若是认识,便就打发他们走,若不然一会惹恼了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依琳听了,不禁道:“令狐师兄与云飞大哥曾经救过我的性命,你若杀他们,不若便杀了我抵命好了。”

    东方不败一愣,见她跪在地上,金光洒在她身上,全身竟似隐隐发出圣洁的光辉,不由道:“哪里来的小尼姑,竟是生的这般惹人怜爱,华山派的小子功夫不怎么样,倒是一个多情的种儿。”

    云飞在一旁瞧见,这依琳楚楚可怜,一双大眼,清澄明澈,犹如两泓清泉。一张俏脸在日光下秀丽绝俗,更没半分人间烟火气,只是颜容憔悴,似乎为相思所扰,不禁摇头,‘当真是一个可人儿’

    又道是,悦目是美容,赏心才佳人,这依琳竟是两者都占了,美女佳人,啧啧,令狐冲你小子倒是好福气。

    东方不败似也是被这小尼姑弄的没了杀心,道:“我不杀他,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这般的可人儿,怎么能伴着青灯古佛孤老一声呢?既然你喜欢华山派的这小子,那我今日便就做上一会善事,哎。云飞小子,方丈和尚,你们做个见证。”

    云飞问道:“东方大教主要辞了教主之位,当其大善人了么?”

    东方不败并不理会云飞的嘲弄道:“那个依琳小师傅,你长得这般长得如此美貌,当真我见尤怜。今后我要你退出恒山剑派,须发还俗。还要跟在这令狐小子身边,倘若你要不同意,我便杀了华山派这姓令狐的小子还有你身后的胖和尚,再去把你恒山派上上下下杀个赶紧。”说到这处,踹了一脚躺在地上捏着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的桃谷六仙道:“你们六个给我记住,倘若这个小尼姑不还俗,你们就要把恒山派上下杀了。”

    一旁的桃实仙跳起来,说道:“好好好,我们就这么办。我们先走了。”

    桃花仙道:“对,我们先走,要是小尼姑不听话,我们就去把恒山上所有男男女女,大尼姑小尼姑,一个个都撕成了四块。”

    桃花仙道:“连华山上的狗子猫儿、猪羊鸡鸭、乌龟鱼虾,一只只都抓住四肢,撕成四块。”

    桃枝仙道:“鱼虾有甚么四肢?怎么抓住四肢?”桃花仙一愕,道:“抓其头尾,上下鱼鳍,不就成了?”桃枝仙道:“鱼头就不是鱼的四肢。”

    桃花仙道:“那有甚么干系?不是四肢就不是四肢。”

    桃枝仙道:“当然大有干系,既然不是四肢,那就证明你第一句话说错……

    他们话未说完,每人口中便多了满嘴的沙子,桃谷六仙刚想喝骂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想到自己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自己兄弟六人加起来也不是人加对手,当下便只好闭嘴不言。

    依琳听他要杀人,顿时一行清泪如明澈的泉水一般,不断涌下,当即她不由得跪在地上,面对着东方不败道:“这位东方施主,求你大慈大悲,放过我吧,我一生下来便在无色庵当尼姑,你让我变成畜生也好,身入地狱也好,只求求你别让我离开恒山,我这人笨手笨脚,除了会念经之外,什么都不会,更别说……”

    一旁的令狐冲终于是忍耐不住,出言喝骂道:“东方不败,你好歹也是前辈高人,怎么欺负我五岳剑派门下的弟子,当真叫人小觑。你若这般的折辱与我,定然要与你分个你死我活才肯干休。”

    说罢,长剑扬眉而出。

    东方不败不由苦笑道:“云飞小子,方丈和尚,你们瞧瞧,我想作件好事,怎么就这么难,明明是帮他抱得美人,却还是要举剑杀我,你们说这世道,是个什么样啊。”

    这‘样’字还未出口,东方不败已然化作……

第二百零四章 华山论剑(五)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_____金庸老先生

    已然化作一团红云,朝那依琳扑去,不戒和尚见势的快,连忙将女儿护在身后,可东方不败的身法,岂能是他能阻挡。

    只觉得眼前一花,东方不败已然伸手探向依琳,距离他最近的令狐冲,赶忙出手,一剑递出,正中东方不败的背心。

    可长剑刚刚递出,东方不败的身影已然不在视线当中,一声惊呼过后,不戒和尚被打翻在地,令狐冲一剑刺空,依琳也被东方不败抓在手中。

    “小尼姑,你到底是答不答应,我可是为你好,东方不败好容易善心大发,要做一件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依琳双目含泪,并不说话,只是不住的摇头。

    云飞在旁不住摇头道:“东方不败,你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什么时候做起月老红娘的勾当来了。”

    东方不败并不理会云飞,只是瞧着令狐冲道:“华山派的小子,你到底是娶不娶这位小尼姑,你瞧她生了一副沉鱼落雁之容,倘若就此孤苦终生,还不如我现在就将她杀了了事,省的这世界上有多了一个伤心人儿。”

    令狐冲这下好不为难,自己要是拒绝这大魔头,不免害了依琳小师傅的性命,可若是答应了,不免坏了依琳小师傅的清誉,日后恒山派与华山派必然生出隔阂。若是以往骂他自然可以先胡乱应承下来,时候再行抵赖,可现在他身为华山派掌门,倘若还如此胡闹,传人江湖也叫人笑话。更何况自己早已经心有所属。

    依琳见令狐冲盯盯得瞧着自己,面色顿时俏红非凡,浑然忘了自己的性命还在危在旦夕,猛然间她竟是想到自己原先做的一个梦来。

    在睡梦之中,似乎自己头戴玲珑凤冠、身穿百花锦衣,足登金绣珠履、仪态万方、娉娉婷婷,是一位美丽可爱的公主。

    走进一座辉煌的宫殿,旁边一个英俊青年携着自己的手,依稀便是令狐冲,跟着足底生云,两个人轻飘飘的飞上半空,说不出的甜美欢畅。

    忽然间一个老尼横眉怒目,仗剑赶来,却是师父。仪琳吃了一惊,只听得师父喝道:“小畜生,你不守清规戒律,居然大胆去做公主,又和这浪子在一起厮混!”

    一把抓住她手臂,用力拉扯。霎时之间,眼前一片漆黑,令狐冲不见了,师父也不见了,自己在黑沉沉的乌云中不住往下翻跌。

    想到此处,终于是忍将不住,自己与令狐大哥果然是有缘无分么?自己……自己……

    依琳心中一疼,猛然道:“东方施主,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我不要被逐,我不要离开师门,也不想让令狐大哥为难,你……你杀了我罢。”

    东方不败一愣,道:“你这小尼姑,当真是为了别人连性命都不要了。”

    不戒和尚在一旁大喝道:“女儿,你可别做傻事,谁说这尼姑便不能嫁人了,你不用背离恒山派,一样可以嫁人,这令狐小子不是喜欢他姓岳的师妹么?我去将她杀了,他就只能娶你了。他妈的,又不是尼姑,有什么可爱的。”

    云飞在旁听得一阵头昏脑涨,这不是华山论剑来么?怎么成了相亲大会这种苦情戏。轻咳一声,道:“东方不败,你可歇息够了?”

    东方不败面色一红,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飞道:“你去欺负一个小姑娘家家有甚么意思,东方不败怎么成了这等无聊之人,别人的恩怨情仇,又干你什么事情。你邀我来华山之巅,可不是瞧你当月老的吧。”

    东方不败‘呵呵呵’的笑了,“到底还让你瞧了出来,这般貌美的小尼姑,你居然不动心?非但不动心,竟是连半点波澜也不曾有,啧啧啧,当真是厉害呐。”

    说话间,伸手一推,竟是将依琳推超云飞抛了过去。

    云飞道:“依琳小师傅,你与令狐冲之事,还请稍后再谈,倘若你有心,我自会上恒山派一叙。不戒和尚,你也下山去吧,这都是你当年做下的孽。哎!你去恒山之上,自然能寻着你相见之人。”

    不戒和尚喜道:“你知道她在哪?你怎么能知道,你……你到底是谁。”

    “负心薄幸,好色无厌这八个字你可还记得?”

    “你……你怎么知道,我此生次那从未对人说起过,是……是了,你定然是见过他,是也不是?”不戒和尚失神道。

    云飞点头答道:“倘若信我,你只管上恒山去找就是了。”

    不戒和尚喃喃道:“我找遍了天下的尼姑庵,后来连蒙古、西藏、关外、西域,最偏僻的地方都找到了,想不到你小子竟然知道她的消息,若是我真的找见了她,自有好处给你。”说罢转身而走,又道:“依琳,你且莫着急,我先去寻你娘,再来找你。”

    云飞却道:“依琳小师傅,你还是一起跟着去吧,要不然……”

    依琳瞧了令狐冲一眼,冲云飞道了声谢,赶忙追自己爹爹去了。

    顺手打发了剩下舌燥的桃谷六仙,这下才彻底清净下来。

    云飞忽然道:“方丈大师,东方先生,令狐兄弟,你们三位都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说句狂妄的,除了那些避世不出的老怪物,当世便就数咱们几人武艺最高,我有数招剑法,请诸位品鉴。”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道:“你小子,是想一个人来战我们三个么?”

    云飞笑笑不言,缓缓的将腰间的长剑划了出来。

    一剑向天,“此招名为‘太极’,乃是我借助我武当太极剑法演练而成,朱熹有云: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行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

    云飞长啸一声道:“太极,太极,化作天地之守,无物不可御也,请诸君破。”

第二百零六章 旷世大战(一)

    只见得云飞手中长剑并不如何颤动,只是那道道光圈,实在是叫人心惊。长剑弧形而出,弧形而回,竟然隐隐约约在空中划出太极游鱼一般,一阴一阳。

    东方不败一声冷哼,道:“太极剑法?我来会你。”

    提起长剑,身形大动,忽然间一阵飞沙走石,脚下连错几步,身影闪动,一剑递出,正中云飞阴阳剑圈的中央。

    不想他长剑刚刚递出,便宛如身在深海一般,周身羁绊不断,如在水中练剑一般,递出的长剑,还未近的云飞身前数尺,便被一阵气力阻挡在外。东方不败体内真气鼓荡,手上劲力再增,长剑挥舞不断,青锋闪烁,预想将身子周围的丝线斩断。

    云飞瞧在眼中面色不变,纯阳无极功缓缓搬运,登时脸上神采奕奕,张口便又是一声大喝。东方不败顿时觉得压力大增,对方剑法当中有增了三分气力,三分韧性,任凭他剑气纵横,但却始终不可突围而去。

    东方不败心中大怒,舌尖抵住上颚,潜运神功,精修十数年的葵花真气,隐隐而出,只见得他剑上带有三分紫色,霸道无比。而他手中的长剑也越来越快,一剑刺出,青光闪闪,发出嗤嗤声响,内力之强。当真叫人心惊胆颤,快剑招招刺入云飞剑圈之内,虽是无功而返,但也声势大涨。

    反观云飞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东方不败手上的招数,也随之越来越快,一时间百招已过,长剑劲风越来越疾,幻出层层虚影,飘荡不定,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云飞见东方不败已然动了真招,当下也不藏拙。太极剑法的变幻呼之欲出,长剑如风,霎时间成千上百个剑圈幻化而出,有形有至,宛如千百柄长剑一般。

    东方不败暗道:“不过还是原来的剑法罢了,随时纯熟了一些,却也不过如此,难能挡住我的葵花真气。”长剑上扬,化作朵朵剑花,募得刺出一剑,就要破去云飞此招。这一剑来的委实快捷无比,叫人防不胜防。

    可太极剑法当真就这般不堪?云飞所悟的‘太极’当真就这么容易叫人破去?

    只见得二人长剑在空中相接,但却并未发出任何兵刃相交之音,显然是二人的功夫全都倒了化境。

    就在东方不败要破去云飞剑势的一刹那,原本幻化在空中的千百剑圈,登时消逝,而动方不败面前,竟是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太极图案。

    而东方不败忽然感到一股巨力牵扯,任由他如何加力,那股子巨力,必然以两倍的气力来拉扯与他,这一招正是太极剑法中的借力打力。

    幸得东方不败身法天下无双,身子一阵翻动,竟是脱开云飞这股怪力的纠缠,但就在他撤剑的一瞬间。

    云飞长剑倏地刺出,化作一张剑网,堪堪将其包裹,物极必反,太极剑法最善长防守反击,在对手气势刚刚松懈的一刹那,雷霆一击,恍然而出。

    饶是东方不败身形宛如鬼魅,快如闪电,也不由的被云飞剑势笼罩其中,云飞手中太极剑圈,每每转动一次,东方不败所承受的劲力便大上百劲。

    云飞淡淡道:“阴阳相生,是为阴阳大道。两般劲力一遇,陡然升起无俦大能。至于五行八卦,如此等等十数股劲力相合,避其相克之状,内劲相生,能有何等神威?纵然力分十数而弱,但彼此间那一股股相生之力糅合在一处。反复衍化相生。至最后一剑击出,怕是有不下上万斤的大力。可惜,可惜此招演化之间,只有太极之象,并无五行八卦,否则又岂能叫你逃去。”

    云飞话音刚落,便见的东方不败面色闪过一抹嫣红之色,周身葵花真气密布,大喝一声,长剑横空,破势而出。

    云飞摇了摇头,似在惋惜什么,但也并无乘胜追击,只是淡淡瞧了东方不败一眼。

    破势而出的东方不败却无半死破困而出的喜悦,反而是呆呆的瞧了云飞一眼,自嘲道:“太极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倘若不葵花真气霸道无比,我要脱身,势必更难。”

    东方不败虽然自傲,嘴上并不认输,但他知道,他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云飞先出的这一剑本就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化为守卫的,这里蕴含了云飞他自己的剑意,或许不如张三丰老道手中的太极剑法,但这招剑法,实实在在的属于云飞自己。假以时日,必然更上层楼,况且这只是他的第一剑。

    这天下第一的名号,终究是要被人夺走了,夺走了也好,这样也不用那般的疲累,也有了活下去的意义,东方不败终于一日,要以天下为敌,而不败于天下。霎时间,东方不败心中念头通达,心意更加纯粹,比之刚才功力又精进三分。

    方丈大师双目微瞌,似乎并不以云飞剑法而动,然则他心中却是波澜丛生,便就是冲虚道兄的太极剑法,也绝无这般的境界,这小子到底倒了什么境界。

    令狐冲则是后背生津,右手死死的捏着手中的长剑,暗道:“倘若是我刚才面对这一剑法,该如何出剑,这……这剑法竟是毫无破绽。”

    云飞嗤笑一声,道:“怎么样,此招‘太极’可还能入诸位法眼?”

    不带众人回答,云飞第二剑紧跟着刺出,此剑名曰‘独孤’,当年独孤求败前辈,剑挑朔河群雄,纵横天下未曾一败。

    独孤九剑,欲求一败而不能,今日我以九剑化作一招,与诸位品鉴一番。

    众人瞧着云飞,似乎是回到了河朔群雄纷争的那个年代,剑魔独孤横剑当空,蔑视群雄,忽的剑锋一转,众人似有瞧见其愈痛快一战而不可得的悲鸣。

    孤独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忽然间,一声龙吟响起,彷佛来自天外。一道剑光飞起,盘旋在半空中,忽然闪电般凌空下击。又如雷霆一般乍起。

第二百零七章 旷世大战(二)

    这一剑甚为狂傲,竟是剑势三分,分别刺向东方不败,方丈大师,令狐冲三人,他竟是要以一己之力,独占三大高手。

    饶是方丈大师早已经证道菩提,心中烟火之气大去,此时心中也不免生出一股好胜心来,既然你小子妄图以一己之力,击败我等三人,来验证你的剑道,那就不要怪老衲挡路。

    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般若掌。”只见得方丈大师手中一震,一股沛然掌力勃然而出。

    你若要去瞧,只见得凌空之中,彷如多出一只手掌,扑向云飞面首。

    东方不败红袍掀起,身形跃出,倏然而往,身法飞快至极,倘若别人来瞧,定然大惊失色,以为东方不败虚空挪移一般,一个闪烁,便跃出十数丈之远。

    令狐冲此时也被激的豪情大发,当即精神一振,长剑泛出一道白光,接连使出妙招。扬起长剑,唰唰唰连抖了三剑,舞成一道剑网,

    云飞面对当世三大高手的夹击,傲然不惧,长剑虚划一招,直点令狐冲手腕而去。

    方丈大师见云飞躲开掌劲,跃起一步,身形如电,疾疾出手,双掌一错,便超云飞胸口按来。

    东方不败此时也已然攻到,身形一晃,先出数到人影,几经百转,竟然是饶到云飞身后,一剑木然刺出,正中云飞后背心。

    云飞长啸一声,身形竟不后推,大喝一声,‘独孤’。

    长剑恍然而出,宛如蛟龙一般,任凭他三人将云飞周身封死,也要递出一剑,这就是独孤九剑的剑意,剑之所指,所向披靡,剑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令狐冲虽然得了任我行大半内力,独孤九剑也有精进,此时见云飞如此豪情,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长啸一声,长剑向前一递,手臂伸得笔直,如凤凰点头,连颤七下,呈北斗七星之状,他这七剑劲道凌厉之极,锐气如矢,仿佛要划破长空一般,刺目耀眼。

    云飞见了,哈哈一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令狐冲,随性洒脱,以剑为生,比那劳什子的华山掌门,可是厉害的多。”

    长剑刺出,竟是绕过了令狐冲的精妙剑法,一剑点他咽喉。令狐冲大惊失色,不想云飞剑法精妙如此,长剑登时不敢再进,身子当即一沉,顺势躲开云飞长剑。

    然而云飞并未要取他性命,见他躲开,长剑回转,去刺东方不败。这一招刺得突兀,但只见东方不败却稳稳端然不动,待剑及身,身形突然才突然平平一移,如鬼似魅,凭空移出三尺,同时飞出一脚,踹向云飞。

    云飞左掌一按,架开此招,剑光闪烁,施施然正好对上方丈大师这威力无穷的一掌,嘭的一声,二人交错而过。

    云飞不禁惊呼道:“罗汉金钟罩,果然厉害。”原来刚才云飞一剑刺出,方丈大师竟然空手来夺取云飞长剑。

    云飞见机得快,但也不想伤了方丈大师,正要抽剑而回,不想方丈大师竟是一把抓住,要知道云飞手中虽然是普通的精钢宝剑,但上面附着这云飞的气劲剑气,便就是铜石铁块,也要劈成两段,不想竟是只在方丈大师手中留下一道褐红色的剑印。

    若不是云飞剑法已然倒了绝高明的的境界,此时定然已经被,方丈大师的这招空手躲白刃的绝技,抢了手中长剑。

    方丈此时心中也是大骇,他不想云飞剑法厉害,便就是内家修为,也是不弱,虽然并不霸道猛烈,但是后劲绵长,长剑刚一入手,便被一股暗劲击中,登时疼痛难忍,只好撒手放开云飞长剑。

    独孤九剑,在于一个‘破’字,在于一个‘勇’字。在方丈大师扯手之后,云飞长剑再进,一股剑气正中方丈大师胸口。

    倘若不是他的金钟罩已然大成,这股剑气登时便能去了他的性命,不过虽然有金钟罩相护,此时的方丈大师也绝不好受。

    一招‘独孤’,登时将三人的合围破了开去,不是说这招‘独孤’便就比刚才的那招‘太极’更加厉害,只能说,‘独孤’用在此时更合事宜。

    此间竟然还伤了方丈大师一招,这倒是云飞不曾想到的,方丈大师内力深厚,掌法绝伦,实在难以应付,更何况那日他得东方不败的提点,更是顿悟佛门神通。此时若不是他行险一击,云飞并不能伤害到他。

    不过,少林易筋经端的不凡,他这功夫有易筋洗髓,连络周身,通行血气之能,但凡心肺受伤,不是立刻即死,只要将功力运转几遍,便也无妨了。

    云飞的那股剑意,在他体内一经轮转,顿时便消逝的无影无踪。

    另一旁的令狐冲不禁道:“方丈大师,东方前辈,云飞大哥的剑法实在是天下无双,倘若是单打独斗我是不成的,不如咱们三人结成阵法,来战云飞大哥。”

    云飞不禁笑道:“令狐冲,你这狐字,还真是一个老狐狸。以阵法来战,莫不成我便怕了么?”

    方丈大师,微微笑道:“云飞小友剑法天下无双,这天下第一的位置,非你莫属,不过今日华山论剑,自然要打个痛快,好叫我等瞧瞧,你到底是什么境界。”说罢走到令狐冲身旁,伸手在他背上一按。

    方丈大师道:“你切默运你华山内功心法口诀。”令狐冲见此,如何不知方丈大师的心意,心中欢喜。

    当即依言而行,环手当胸,气息皆敛,不一会便觉得万变犹定,神怡气静,虚空甯宓,浑然无物,四肢百骸,尽皆放松,心中丝毫没有半点杂念。

    便在此时,他突然觉得对方掌心之中,只觉对方掌心之中,有一条暖烘烘的热气,透过自己背心,分从双臂游上,这热线虽细,却是感觉得清清楚楚,缓缓的游走全身经脉,逢到关窍之处,若是数冲不过,对方掌心中传来的热力迅速即加强,几度强冲,便即破关而过,入脉尽通之后,那热线便越走越快。

    令狐冲顿时觉得如干渴之人,突遇甘霖;饥饿之徒,得享盛宴,周身气息鼓荡,神清气爽,四肢百脉竟然无一丝一毫断续之处,愈加地神采飞扬,英姿焕发。

    云飞瞧着他二人如此作弊行径,不由得苦笑连连。

第二百零八张 旷世大战(三)

    令狐冲得了方丈大师一口内力相助,当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内息顿时畅通无阻,登时精神大振。他手上略微使劲运气,只觉得内息奔涌,如水银流淌,缓缓不绝,行动比平日快上不少。

    云飞笑道:“可传完了?那么继续来战。”

    一言既出,东方不败三人同时扑出,已做三才阵,扑向云飞,像他们这等武学宗师身份,本是不应该这般如此的,以三敌一即使胜了也不光彩,但想及云飞刚才那等绝世剑招,也只好如此了。

    “此剑名曰‘太岳’,我于武当金顶之上,观山岳之巍峨,故创此招,以‘拔地通天之势,擎手捧日之姿’。

    一剑煌煌而出,宛如泰山压顶,云飞悟出此招时,忽有明悟‘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这一剑没有丝毫的技巧可言,就是单纯的一股气势,一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势。

    方丈大师三人面色大变,他们面前现出的不是云飞的剑招,而是一尊巍峨山岳,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东方不败大喝一声,‘来的好,切看我葵花魔功。”身形陡然又是一闪,猛然幻出千百虚影。在楚云飞面前排了一长串,这些身影划了个一条弧线。万宗归一,凝成一人。一剑刺向云飞所化出的山岳。

    方丈大师双手合十,“六字真言诀”“嗡!嘛!呢!呗!咪!!”一字一字的大喝而出,声道沉雄浑厚,如春雷乍响耳边,让人心襟动摇,不能自已。声音还未散去,方丈大师腰间一沉,双手五指箕张,蒲扇一般左拍右拍,指尖更嗤嗤有声,劲气四溢。一掌如雷霆一般击出。

    令狐冲这一剑刺得最晚,但却是极进了变化之道,这一剑,似穹庐笼盖四野,绵绵密密,无所不周,无所不到,瞬息之间,便已然将云飞周身笼罩,这一招式奇幻万端,变化莫测,自由挥洒、更无规范,实在已经到了“独孤九剑”所能及的极致。

    忽然之间,四人发出巨响腾空,如浪击礁岩、石崩山崖,轰隆隆不绝于耳。

    此招过后,云飞蹭蹭蹭连退三步,而令狐冲面如金纸,哇呀一声吐出一口淤血,方丈大师与东方不败却并无异样,只是略微后退一小步,稳住身子罢了。

    此招不若前面的‘太极’‘独孤’两招穷极变幻,而是实实在在的推出一剑,以硬碰硬。以一己之力,硬抗三人。

    就是这般,令狐冲倘若不是内力打进,此刻恐怕已然被云飞的‘太岳’震得七孔流血而死。

    东方不败见云飞只是退了三步,脸上并不受伤之色,不禁暗叫道:“这小子怎的就这般妖孽,剑法举世无双也便罢了,这最耗时日内功,怎么也这般强劲,深厚。

    此时云飞却不住摇头,似乎是对此招不甚满意,只听他轻声吟道:“擎天一柱凌绝顶,遍览千山万仞穷。这一剑若要到了极致,若要叫人无可生出抵抗之心,还的要登上绝顶,俯瞰群雄呐,嘿嘿,这一招算我败了。”

    方丈大师不住腹议,你这小子,什么叫算你败了,当真是小觑我等么?单论此招,便将这天下群雄,全都给比了下去。

    不理会三人一脸怪异的表情,云飞又道:“前些时日,在熟读道藏之时,瞧见庄子有云‘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又得老子《道德经》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悟得一剑,名曰‘水柔’。”

    “后与家师论道,曰: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吾辈独处于华山之巅不可比先贤,是为争也,夫唯争乎?不争也。此剑法得与柔水,又名曰‘不争’。请诸君赏。”

    云飞轻轻的递出一剑,这一剑并不是太极剑法的阴阳之道,也不是独孤九剑的破尽一切,不是‘太岳’的泰山压顶之势。而就是平平淡淡的一剑,不争,却叫你避无可避,只得处在云飞剑势之中。

    方丈大师此时面色大骇,此剑法近乎于道已,云飞此剑名曰不争,实则争也,他以此剑法,来与先贤争,与后来者争。

    忽然心有所悟,盘膝而坐,口诵佛经: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密藏。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今至心,归命顶礼…………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浑身不住冒着热气。白雾袅袅腾腾。汇成浓浓雾柱。仿佛孤云出岫。笔直擎苍。置身蒸笼一般。全身大汗淋漓。一颗光溜溜地脑袋愈发油亮。好似全身地油脂都给煮了出来。裹住全身地土黄袈裟湿地透彻。绷紧地环扣一跳。瞬时间袈裟肿胀鼓起。

    你与天下争,我与地狱争,‘啵’的一声大响,两股气势相遇,轰隆隆只如雷霆在耳畔乍起。

    东方不败瞧得厉害,闭目苦思,今练气之道,不外存想导引,渺渺太虚,天地分清浊而生人,人之练气,不外练虚灵而涤荡昏浊,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天地可逆转,人亦有男女互化之道,此中之道,切切不可轻传。修炼此功,当先养心,令心不起杂念,超然于物外方可,若心存杂念,不但无功,反而有性命之忧。

    云飞小子,多谢你小子相助,你有柔水,但我心如止水,你曰不争,我却干冒天下之大不韪。葵花真气,给我破。

    只见得东方不败将手中长剑抛去,浑身紫气大盛,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轻哼一声,身上缭绕的紫气陡然一凝,随即便疾疾旋转。未及半晌,突然紫气螺旋上升,减淡渐渐会与头顶。

    一招扑出,直入雷霆闪电,扑向云飞那‘不争’一剑,而此时方丈大师…………

第二百零九章 旷世大战(三)

    方丈大师面色由红润转为苍白,片刻之后一脸的苍白之色又转为枯黄,额头上豆大汗珠不住滴下,双目之内,再无往日神采,反而有一种死灰之色,倘若不是东方不败这一掌相助,即便云飞并无伤他之意,他也要身受重伤。

    东方不败速度极快,一个眨眼便似有雷霆击出,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云飞长剑仍旧是往前平平一次,倘若别人在此,定然瞧不懂云飞平平一刺有什么厉害。

    可对面的东方不败确实不同,抬眼一瞧,面色大骇,似乎这一剑并不是刺向他,然而他立掌前推,却依然发现,这剑尖已然刺到了他的心口。

    东方不败心智再如何坚硬,这猛然间的一剑,仍是教他急忙收掌胸前,然而他这一收便依然败了,他那股子气势没了,方才东方不败那雷霆一掌,取得是干冒天下之大不韪然而他在生死之间,却自己破掉了这股气势,既然舍得不自己的性命,如何敢为天下先。

    他这一败,便再没有击败云飞的可能,纵然再来千百个东方不败一齐向他围攻,只要稳稳的刺出这一剑,他必然败,必然退去,否则便是死,以死卫道,然而人死了,便就什么都没了,所以东方不败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他不敢而已,或者说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东方不败总有一天要不败与天下。

    围攻云飞的三人,一人重伤,一人被云飞破了心境,还剩下令狐冲一人,然而长剑在令狐冲手中,他却不敢刺出,或者说不会刺出,他学了十数年的剑法,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绝世技艺,就是风清扬风老祖师来了,也差云飞一筹。

    然而过了片刻,令狐冲还是出手了,不过他递出的不是什么华山派或者五岳剑派的精妙剑法,也不是独孤九剑什么破剑式,破气式,只是一招平平常常的剑法。

    不过令狐冲脸上,竟然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似乎……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世上或许只有四人能认出此剑招,而云飞恰好就是其中一位。

    此剑招名曰‘青梅如豆!’,乃是令狐冲与岳灵珊闲时创下的冲灵剑法,虽然并无多少精妙之处,但其中那一丝的韵味,却含了三分剑意。

    一剑递出,不等云飞反应,第二招‘柳叶似眉’紧跟着刺出,‘雾中初见’‘雨后乍逢。’等时间一连刺出十数招来。

    云飞却并不阻挡,只顺由他剑势逐渐高涨,待他最后一招‘花好月圆’长剑刺出,这才慢吞吞的递出一剑。

    令狐冲在这紧要关头,竟然是使出‘冲灵剑法’,足见他对岳灵珊爱之深切,他以对岳灵珊的爱意,化入剑招,原本粗俗不堪的剑法,登时灵动非常,其中剑意之深,当世能有此修为者不足五指之数。

    然而,还是差了一筹,云飞待他剑势圆满之时,才施施然递出一剑,本就是胸有成竹之举,他也想瞧瞧,令狐冲到底能走到哪一步,结果预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令狐冲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

    一招‘不争’。剑败当世三大绝世高手,云飞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实至名归。

    方丈大师刚要出言向祝贺,不想云飞却似是并无多少欢乐欢喜之色,只听他淡淡道:“我来此世,依然有二十六年已,山间习武,初涉江湖,被围松林,鏖战魔教,周游江湖……仗剑除贼……三年之约……剑挑黑木崖……十数年间,竟然是创下偌大的名头,到得后来竟然能与诸君约战华山之巅,实在是如梦幻一般。”

    “亲人,同门,好友,挚爱,无不以我为荣,幸甚,甚幸,遥想当年,年少轻狂,言曰此生,要踏入这滚滚红尘,尝尽美酒佳肴,坐拥美人,剑挑敌寇,不想竟是实现大半。故此我得一剑名曰‘红尘’。请诸君鉴,请天地鉴。”

    云飞此言一出,东方三人面如死灰,不想云飞竟然还有一剑未出,这可如何是好,方才‘不争’一剑,便依然拼尽全力,此时还要将这条性命搭进去么?

    三人相视一眼,不禁连连摇头,苦笑出声。

    然则云飞这一剑,并未劈向他们,似乎是知道三人依然油尽灯枯,再也接不下一招半式。

    这一剑‘红尘’,并未出剑。方丈大师、东方不败、令狐冲三人眼前却似是出现一阵阵的过往之事。

    幼时入寺,修禅练武,艺成下山……执掌少林……

    贫寒交迫,父母身亡,拜入神教,谋划教主……自宫葵花……

    拜师学艺,冲灵剑法,习练独孤……五岳并排……华山之巅……

    一幕幕,竟是回显在脑海之中,令他三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倘若此时有人要去他们性命,当真是易如反掌,便就是一个手持利刃的三岁小儿,也可将这江湖中人人敬仰畏惧三人,杀个干净。

    而云飞却就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似乎再看那天边的流云,过了半响,方正大师终于是脱出困境,回过神来。不过此时已然日暮西山。

    方丈大师回神之后,竟是朝着云飞俯身鞠了一躬,道:“多谢云飞道友相助,不想道友竟是到了如此之境界,老衲修了一辈子的佛,竟然还是如此,惭愧,惭愧。”

    云飞笑笑道:“方丈大师客气了,助人无非在救己。”

    方丈大师道:“我观小友似乎还有一剑。”

    云飞眉毛一挑,这才细细打量方丈大师一眼,起身恭贺道:“小子眼拙,竟是未瞧出方丈大师依然正道菩提,恕罪恕罪。”

    方丈大师摇摇头道:“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正道菩提,何其难也。”

    云飞不禁道:“六祖慧能曾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方丈此言何解。”

    方丈大师哈哈一笑:“云飞道友欲礼佛乎?”

    云飞摇头道:“佛本是道,欲求道也。”

    方丈大师不理会云飞言语中的机锋,笑道:“。道友有大智慧,倘若有心,日后可来寺中一叙。”

    哈哈哈……长笑三声,方丈大师跨步而去。

    只听得歌曰:心非心,物非物,心高于物。

    心是心,物是物,心物合一,心物是一。

    人在尘中,不是尘,尘在心中,化灰尘。

    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

    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云飞闻言,心喜,顿悟,‘红尘’一剑全也。

第二百一十章 旷世大战(完)

    ‘红尘’剑成,剑势自然收发由心,不需在多费气力,否则必定大耗内息,东方不败与令狐冲都是天资绝佳,悟性非凡之人,过些时辰,自然也都悠悠转醒。

    令狐冲醒来的较早,仍旧是一副洒脱的样子,显然也在云飞此招中有所顿悟,笑嘻嘻冲着云飞道了声谢,见方丈大师翩然离去,他也不多做停留,先回门派中重温感悟去了。

    东方不败醒来的最晚,缘由他中魔最深,已然走的不是堂堂正道,而是森然魔道,不过以他的性子,虽是醒来的晚,但心魔已然去了大半,不说由魔入道,但也只是在临门一脚处罢了。

    “云飞小子,你到底到了什么境界,这一剑似乎……”

    云飞将手一摆,道:“剑道而已。”

    东方不败轻笑一声,见云飞不愿意作答,也不强求,朝云飞点点了头,又道:“我隐约听闻,你还有一剑未出?当真?”

    “唔,你要瞧瞧?”

    东方不败面色一僵,嘴角微微扯了一下,道:“罢了,你这妖孽,不是凡间之人,与你放对,自取其辱罢了,不过……”

    “不过什么?”

    “你那最后一剑……”

    “剑术无名,与方才‘红尘’一般,剑势不全,我只懂得出剑,却不懂得收,故此一剑,出则必定伤人,不是伤敌,便是害己。”

    说话间,云飞一剑轻飘飘刺出,没有毫无变化,东方不败正疑惑间,剑势就像是流水那么自然,浮云那般的悠闲。

    但这柄剑,却与刚才云飞的几剑大有区别,似乎……似乎是有了灵性,似乎云飞手中的剑活了一般。

    云飞的剑势,很慢,很慢。

    不过,剑势虽然慢,却还是在变,忽然一剑挥出,不著边际,不成章法。似乎是胡乱的一剑,但是这一剑却像是道子昼龙点的晴,虽然空,但却是无可言语的一剑。

    剑势缓缓到了尽头,云飞似乎更加小心了,似乎手中不是一柄长剑,而是他的挚爱之人一般,温柔,体贴。

    剑势尽了,似乎没有多大的变换,

    然而,就在这一瞬之间,剑势变了,

    剑势之上,忽然涌现出一股的杀意,这股杀意令天地为之变色,这一剑刺出,忽然间就将满天遮住太阳的残云都拨开了,现出了阳光。

    而这阳光,并不是那种温暖和煦的阳光,而是红如血的夕阳。这一剑刺出,所有的变化才真的已到了穷尽,本已到了尽头的流水,现在就像是已完全枯竭。

    云飞似乎在此刻也有些萎靡不振,然而就在东方不败以为剑势到了尽头之时,剑尖忽然又起了奇异的震动,随着这一震动,东方不败的心脏似乎也随着为之震动。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东方不败似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不,不,不,

    不只是呼吸,似乎就连时间都为之静默,

    原本翻腾涌动的云层,呼啸凛冽的山风,红入献血的残阳,也已完全静止,绝对静止。

    天地都在承受这一剑,

    千分之一个刹那之后,世界似乎又回复到了原样,云层继续舒卷,山风继续呼啸,残阳仍旧映照的山峰,似乎与刚才没什么两样。

    然而东方不败却知道,真正的知道,刚才刹那间的静默,是绝对的存在,是刚才哪一剑的威力,天地都为之沉默,这……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剑术。

    这或许依然不是剑术,甚至都不是剑,而是一种剑道,一种不应该存在与人间的剑道。

    因为,没有人可以阻挡,也没有人可以抵御,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字,一个很简单的字──死!

    云飞说的对,这一剑并不完整,因为他的没有变化或者变换不全,这一剑没有生机!这一剑带来的,只有死!只有:”死”,这一剑是所有一切的终结,流水干枯,山风静止,残阳血照,生命终结,万物灭亡!这是何等恐怖的一剑。

    倘若这一剑完整了,有了‘死’,便就要有‘生’,倘若有了生,这一剑势必更加完美,但却再也没有这般让人惧怕,让人恐惧,让人感受不到半点的生机。

    或许这一剑,本就不应该是完整的,这世界上不会,也不会有完完整整,十全十美的事情。剑也一样。

    这或许是一种美吧,一种残缺的美,一种残缺的‘夕阳’。在让你惊呼的同时,已然到了黄昏之时,你已然接近了无限的黑暗,没有丝毫挣扎的可能,因为时间是不可逆转的。这一剑带给你的,只有无限的黑暗。

    所以云飞说他只会出剑,不会收剑,一剑挥出他已经是面如金纸,气息若有若无,手中长剑,随风而去,化为灰灰。

    倘若云飞将此剑收回,不是或许,是必然,剑势还未收回,他就身归黄泉之路。

    这一剑,挥出的便是生机,夺取的也是生机。

    云飞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东方不败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不是他不想去救,亦或者杀死云飞。

    他就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双眼紧紧的盯着云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似乎怕惊动了刚才一剑的余威。

    过了半响,夜已然深了,东方不败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略微平复下体内的伤势,那股子无可修复的伤势。

    苦笑一声,自己怎的这般倒霉,倘若起初抬脚便走,不去问那最后一剑,哪里会受这等伤势,哪一剑,虽然不是正对自己,但那余威,竟然也将自己重创成这般模样。

    轻轻唤了一声,云飞前辈?

    这东方不败已然把云飞当成某个转世重修的仙佛,否则怎么会如此的妖孽,去去弱冠之年,打遍天下无敌手,剑挑群雄,而最后两剑,已然不是人间剑法。

    一剑还未出鞘,便叫人回味过往不能自拔,另一剑并为圆满,一剑挥出,天地都为之色变。这……这不是妖孽,这是什么?

    就在东方不败不住腹议之间,云飞原本舒展的眉头,却微微皱起,朝斜后方瞄了一剑,似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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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我心中的笑傲江湖遵循原著,但却更有一番故事。东方死后再无葵花?少林传人又在何方?独孤九剑谁与争锋?且看武当门徒,博君一笑。笑傲之武当门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笑傲之武当门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笑傲之武当门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