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神刀TXT下载神刀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神刀全文阅读

作者:义车     神刀txt下载     神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神刀全文阅读

第零零回 成长

    寂静的夜一阵马蹄声扰乱了这平静的小村。路上两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一男一女都不过三十岁年纪而女子怀中竟还抱着一婴儿两人都是紧张的神色似乎是一对夫妇。

    经过这小村时那女子忽然勒马停了下来那男子忙也勒马停下见到清泪盈眶的夫人紧张道:“琪妹怎么了?”这男子姓方名铖而这被叫作琪妹的姓骆名琪。

    骆琪瞧着怀中的婴儿泪终于夺眶而出差点滴在婴儿安祥的脸上忙伸袖抹去道:“方哥这次我真的好怕。”

    方铖回到她身旁帮她抹去再次落下的泪柔声道:“怕什么以前不是这样逃过来了?”

    骆琪脸埋入方铖肩上轻声哭泣起来似乎又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婴儿道:“可是……可是这次不同我们现在有了荣儿我也不能与你并肩作战了我不怕可是荣儿……”

    方铖心中也猜到几分她心中所想轻抚着她的背道:“那你的意思是……”

    骆琪抬起头起低头咬着唇终于狠下心来道:“我想……先把荣儿……先把荣儿寄养在一家村夫中等我们逃过这劫等我好身子养好了再回来把荣儿带走。这样……便是我们有个不测荣儿也能好好活下来。”

    方铖只觉自己现在很无能不敢瞧着伤心的娘子瞧着黑压压的树林无奈道:“好吧——哼要不是琪妹刚生了荣儿我们岂会怕他们?”好像恨不得马上要回头与之决一死战。

    骆琪又流下泪来道:“方哥不要说了都怪我不好我帮不了你。”

    方铖忙握着骆琪柔弱的双肩道:“都怪我不好让你们母子不能安稳。都是我没用。”忙下马扶下骆琪骆琪只瞧着怀中的婴儿似乎这是最后一面一般。

    方铖敲响一户人家的门只听屋内一老者道:“等一下马上就来了啊。”

    方铖对骆琪笑道:“看来这是户好人家深夜打扰也不生气还对我们如此客气。”

    骆琪知他是在安慰自己挤出笑容道:“嗯这我就放心啦。荣儿一定不会受苦的。”

    一老者开了门见了二人模样惊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没钱你杀了我这把老骨头吧。”边说边要关门。

    方铖忙撑住门却也不敢太用力道:“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们是途经此处的路人。”

    那老者刚才只是见他们身上都带了刀现在瞧他二人一个仪表堂堂一个年轻美貌怎么看也不像是打劫的强盗脸上马上露出友善的笑容道:“这里穷乡僻户的只怕要委屈二位了。”

    方铖瞧了瞧妻子怀中的婴儿道:“其实我们是有一事相求。”说着掏出一锭金子足有十两重递与那老人道:“老人家请先收下收下我再求一事。”

    那老者哪里见过金子更何况是如此重的金子吓得腿也软了忙伸着颤抖的手将金子推开道:“不敢不敢。有什么事你便说吧。”

    方铖硬塞给那老者道:“我们有急事不能带犬子一起上路希望老人家能帮我们照顾一下犬子过两天我们回来接他回去。多谢老人家了。”

    那老者笑道:“老夫老来无子有个小孩子带老夫一定把你们的孩子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方铖悲道:“那多谢了。”说着要去抱骆琪怀中的婴儿骆琪爱子心切却抱得更紧了。方铖忙道:“琪妹不要这样过几天我们便能再见荣儿了。”

    骆琪终于松开手来方铖接过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护身符戴在婴儿胸前交给老者道:“麻烦老人家了。在下姓方单名一个铖字犬子名荣这几天你叫他方荣便是。”又拿出一锭金子道:“这就当是给婴儿的奶水钱吧。”塞给了老者忙拉了骆琪上马疾驰而去。

    过了一个月方铖夫妇没有再来又因突然的战乱全村迁移。途中老者不幸死去将婴儿交给了另一对夫妇。如此过了几年这一对夫妇虽也是老实之人却也没钱让方荣念书这样荒废了十年。不过长大的方荣却整天喊打喊杀经常与其他人打架要做大侠。

    十一岁时方荣在村口玩两个拿斧之人进村方荣见了这不是说书人说的大侠么?忙冲上前去道:“大侠大侠收弟子为徒吧。”

    那两人见了方荣模样笑道:“小鬼真会说话我们正是大侠今日便收你为徒。”接着进村砍死了方荣父母等村民打劫了全村带了受了惊吓的方荣离去。

    于是方荣进了打家劫舍的鬼斧帮。方荣虽是小小年纪却时刻记着杀父之仇更知鬼斧帮之人不是好人时刻记着逃跑。到得十三岁方荣在鬼斧帮也学了不少基本功一日与杀父仇人一起去打劫时杀了那人逃跑了。

    方荣也不懂什么正派歪派见着带兵器之人便要拜师学艺偏生方荣运气不佳十三岁加入逃生门十四岁加入绝鬼门十五岁加入易容庄十六岁加入飞刀帮同年加入神火教后加入盗墓组织又加入玄剑堂十七岁加入神窃门这些不知所云的打家劫舍偷蒙拐骗的帮派。不过又算方荣运气极佳每次都能逃脱。方荣却还是乐此不疲不入个好帮派不罢休。

    这日方荣在街上游荡忽听得一人叫道:“方荣看你往哪里跑!”

    方荣一听不正是神窃门掌门甘丞么?瞧也不敢瞧一眼辨别方向撒腿便跑。跑了两条街终于还是被甘丞拦在了前面。方荣见了甘丞奸笑的模样忙跪下道:“师父大人有大量饶了弟子吧。”

    甘丞骂道:“老子瞧你聪明是可造之才亲自收你为徒你这小子竟然背叛师门我们神窃门规矩你是知道的。”说着取出一把利刃。

    方荣忙不住拜道:“师父饶了弟子吧弟子不会忘了师父恩德的。”

    甘丞恶狠狠道:“我若不惩罚你威信何在?将来谁还听我的?”说完提刀往方荣手臂砍去。

    只听哐地一声甘丞刀脱手而去原来是被一块小石子击中弹开。甘丞骂道:“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管老子的事?”

    这时迎面十一个道士走了过来当先一道士仙骨神面向甘丞轻轻一拜道:“贫道贻风不知这小友哪里得罪了阁下贫道来做个和事佬如何?何必动刀动枪的?”

    甘丞本知他飞石弹开自己刀出手不凡自己哪有如此手段?绝非他对手更何况他们有十一人道:“我这是在清理门户此人私自逃出我门按门规当断双手双足挖掉双眼割掉双耳。道长要管敝门之事么?”

    方荣忙抱住贻风腿道:“道长救我。我不要死。他不是好人。”

    另一道士怒道:“有这么狠毒的门规么?一瞧便非善类此人逃去魔窟看来是对的。给我滚不然我们不会袖手旁观。”

    甘丞知不走不可忙抛下体面话道:“好看在道长面上今日且先饶了你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那道士大怒抽剑道:“还不给我走。叫我动手么?”甘丞忙逃去。

    方荣跪下道:“多谢各位道长救命之恩。”

    贻风扶起他微笑道:“你起来吧以后也少跟这种人来往了。”

    方荣忙又跪下拜道:“道长收弟子为徒吧。弟子学成道长的本领就不怕他来杀我了。”

    其余道士听了都轻轻一笑一人道:“等你学成掌门本领那家伙早死啦。”

    方荣不知何意道:“为什么?”

    那人又道:“掌门的神功你要学成至少一百年。一百年他还不死么?”

    贻风道:“虚通休得胡说。”又扶起方荣道:“小友你叫什么?”

    方荣忙道:“方荣四方之方荣华富贵之荣。”

    贻风抚摸着方荣后脑又摸了方荣几处才道:“贫道乃武当掌门贻风贫道答应你上武当拜师学艺。”

    方荣虽不知他为何要摸自己不过得上武当学艺大喜道:“多谢师父。”

    贻风笑道:“贫道虽极想收你为徒但与礼法不容怕别人要骂我了。贫道已为你在武当找了一位师父。”又对身后的道士道:“虚本拿文房四宝来。”贻风写了封信交给方荣道:“本来要让你同行的可是我们行途危险不能带你上路了你拿这信上武当便说是贫道荐你上武当拜师的。”

    方荣喜道:“是掌门。”说完小心地将信放入怀中似乎又怕它掉了忙认真检查了一遍全身最后往胸口拍了几拍让信紧紧贴着胸口。

    贻风笑道:“那我们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往前走去。

第零一回 兵道

    烈日当头燥蝉鸣入耳眠。

    今晨途经集市方荣算了一卦今有血光之灾非死亦伤。方荣暗笑行走江湖岂无血光之灾这算命先生一定是看到自己这身打扮才敢有此一说。此去武当谁知会有什么事生呢?念他也敢说不吉利之言付了钱给他。卦上之言也不放在心上。

    行至晌午已是汗流浃背口干舌燥。路上无几人水袋已空忽见不远处长杆上高高飘着个“茶”字。通身欢喜忙跑上前去拣了一张凉快之处坐下。

    小二贴近道:客官喝点什么?

    方荣身上没几文而且不过是解解渴罢了小声道:“白开水即可。”

    那小二虽有些许势利但见他一付经常打打杀杀之人的打扮却也不敢怠慢了。

    方荣正喝一口茶忽听一茶客道:“前几日刚从武当做生意回来却也不知生了何事也不知武当有何宝竟引得日日有盗贼来行窃一刻也不间断。”

    方荣暗道:“真是大胆敢上武当行窃?太不将武当放在眼里了吧?”

    他旁边一人喝了一口茶道:“听说还闹鬼呢也不知真假而且连江湖侠客也来了。”

    临桌一人道:“世上哪来鬼来多半乃一些不三不四、无赖小人搞出的名堂想来个趁火打劫窃得宝物罢了。”

    众人见之此人身上带了武器想来一定便是江湖侠士了。

    一黄衫满须者道:“传闻此宝物神通广大藏着武功秘籍藏宝图百战百胜的兵法。有了此物定能一统天下一统武林。所以人人欲得之。”

    方荣见这些人有几人更是武林中人他们大声谈此事也不知何意。方荣寻思:“此是何人却听起来如此耳熟?”心中突然大惊此人正是他以前师父甘丞。也不知甘丞是追随而至还是另有其谋暗思:“如是追随而至那他定知自己在此可他似乎并不知道那他定是为别事而来可能便是武当宝物之事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换了嗓子道:“小二结帐。快!”此时完全换了一付老者声音此技乃在易容庄所学。用处之大在此便显了出来。

    甘丞等人正专心谈论宝物话题哪去顾及一个寻常茶客去留?

    方荣正欲起身忽听远处一里外有七八十乘健马啼声声音之快之大如千军万马一眼望去尘土飞扬转眼不足半里了。与之相差不过一丈竟还有一书生打扮之人悠闲的走在路中间吹着动听的箫曲。对身后之凶险如耳聋眼瞎般不躲不闪。

    七八十乘健马上坐的都是官兵自不会把百姓放在眼里没一点慢下来。各位茶客都试目以待似乎要看一场好戏了方荣一急从布袋中掏出几粒嶙弹向马群掷去。顿时浓烟弥漫只听烟雾中战马嘶叫不止几十士兵落下马来大声呼喊。硝烟渐散人仰马翻那书生却已不见踪影。

    方荣松了口气。见士兵的狼狈相心中暗笑。其他茶客却早已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连逃之力都没了。只见那将军稳稳坐在战马上不由一惊知非泛泛之辈这次死定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转念一想此处与那相隔甚远也不一定知是自己捣鬼可不能做贼心虚。转念一想不行这些狗官兵作恶多端草菅人命百姓定是怕死他们了的如把自己供了出去非死不可。

    心下翻来復去马已上前甘丞暗叹:“好快的马。”不由多想一人已被那将军挥刀砍倒。茶客都吓得闪到一边,那将军钢刀架在一人脖子上厉声道:“说不然……”

    此人已被压得双脚跪下一颗颗汗粒浸满全身吞吞吐吐道:“这……这……是……那个……那个……”擅抖的手终于抬起了一点想来此将军非耐心之人一横刀那人不知反应便倒下了。

    钢刀又架在另一人脖子上和声和气道:“你说。”此人立马跪下求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上有七十三岁的老母下有……”未等他说完人头已落地飞出几尺远鲜血如注惨不忍睹。手法干净利落刀上绝无半滴血。

    方荣忍无可忍手中紧握几枚暗器随时待。此时一人走出人群正是神窃门掌门甘丞只见他厉声道:“狗官兵做事如此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今便替天行道杀了你们。”说完飞出四枚暗器。

    那将军挥刀横挡暗器尽数落下那将军斜眼瞧着甘丞道:“你是何人敢来管老子闲事。活得不耐烦了?”

    甘丞取出利刃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便要死在我手下了!”

    那将军大怒弃马一招横扫千军钢刀已从右至左向甘丞脖下砍来。甘丞忙用刀一挡却不知这将军力大无比甘丞哪里挡得了连人带刀甩出几丈。

    幸好梁上君子的轻功也甚是了得一招蜻蜓点水站稳身子一招猴子上树已欺到将军马下将军手持钢刀左挥右砍甘丞却在马下钻上窜下一时奈何不了他那将军已无耐心飞身下马往自己战马脚下横砍过去甘丞哪会料此人作事如此辛辣干脆连心爱的战马也不要了只得又用刀抵挡又被甩出几丈远先前那一挡已伤内脏加上这一震甘丞扒在地上动弹不得几士兵挥刀架住了甘丞。

    方荣见甘丞今日也算作了一件好事手中暗器一并齐围住甘丞的士兵尽数倒下。方荣一跃上前一招猛虎扑羊两名士兵被扑倒在地又一招开枝散叶一掌一脚一推一勾也将几名围上来的官兵打倒在地不过此几招只作突击所用绝无半分巧妙之处方荣并无高招因此用了几招后便与官兵乱打一气来。

    其实方荣便不比这些官兵厉害到哪里去渐渐已非对手。

    那边甘丞知方荣不是对手忙飞起身窜至一骑兵旁将他踢下马自己翻身上马一拍马背飞也似的跑了最后竟还留下一句话:“今我没吃亏得狗官一绿翡翠赔偿本大爷之伤足矣。方荣帐便就此一笔算清我总是不好意思去阎王爷那去讨债的。哈……”一会人已不见踪影。

    方荣一惊一分心背上手上都中招鲜血飞渐而出。忙掏出失魂散一撒身旁官兵倒下。其余官兵又围砍上来方荣本已无力又身中数刀不多时被踢倒在地五六把钢刀架在了脖子上。

    方荣暗道:“今晨算命先生果然没说错确有血光之灾早知如此少管闲事。看来是到不了武当了。”不禁黯然泪下。

    那将军勒起马缰战马前蹄飞起往方荣前胸踏来。方荣见事不妙幸得那些官兵也都闪开说时迟那时快方荣用尽全身力气用神窃门所学窃道则第六式缩骨屈肉,全身缩小,闪开了马蹄,迅爬出几丈远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将军骂道:“好小子竟然会缩骨法老子今日让你缩个够!”说时已抽出长鞭向方荣袭来幸好方荣轻功还可以闪开了将军几鞭子此鞭虽无招式但所到之处都深深印下一条痕迹可见力之大小如何。不多时茶馆被颤打倒蹋方荣在为躲闪开压下来的横木时被铁鞭击中后背惊叫一声倒下去了。

    将军奸笑道:“臭小子放心老子不会让你快快死去的老子绿翡翠不在了就由你来补偿。先让你尝尝断骨什么滋味割耳什么滋味挖眼珠什么滋味再尝尝六虫七花丸什么滋味切肉什么滋味你若还不死最后尝尝车裂什么滋味。来人先让他尝尝断骨的滋味!”两彪形士兵步上前来。

    方荣哪还有站起来的力气更不用说跑了暗摸布袋却什么救命宝物也没有了大吓道:“慢着我死不要紧将军你不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么?那是中了我的碧莲金蛇胆所致也不知它之毒性有无六虫七花丸之厉害它也不过先腐烂肠胃再腐烂五脏六腑最后腐烂全身好像很难看的样子。除我之处再无解此毒之人了可惜可惜一代大将军将丧命于此。”

    那将军脸色一变干笑道:“我什么时候中了你那什么什么毒了?”

    方荣见此招奏效心下暗喜道:“天机不可泄漏不然下次再用便不灵了。”

    将军喝道:“6先生来瞧瞧本将军是不是中了毒。”

    那6医唯唯诺诺上前来给那将军把脉摸了一阵后拜道:“平将军无恙是上了这臭小子当了。”

    平将军怒得拔刀而出想立即将方荣碎尸万段了忽地大笑道:“凭你这小毛孩子也敢骗本将军那定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方荣被吓得半死抹泪道:“与其被你们这狗官折磨死不如我……”没等说完拔出袋中短剑往脖子上一划顿时鲜血四溅倒在地上。周围士兵见状吃一惊,猛踢他几脚尸体一动也不动又探探气息看来是真死了。

    那平将军道:“死也不能让他有个全尸车裂!”

    五名士兵拿了绳索步上前来正要套四肢与头颈情急之下方荣一跃而起大叫道:“你这狗官如此恶毒我作鬼也不放过你。”

    平将军先是一惊随即大笑道:“好小子原来装死由得你玩了这装死的本领了得佩服!本来只道不好玩了现在看来有更好玩的了。”

    方荣暗道:“神窃门对我不仁那我对他不义拉他与我陪葬。”笑道:“那是自然我神窃门本领可不是泛泛之术以后见了我神窃门小心些他们定会为我报仇的。”

    平将军大笑道:“再厉害也能与朝廷作对么?”又指着那些魂飞魄散之人道:“不要浪费时间了一个不留!”又指着方荣道:“这个留给我。”

    一听此言全场之人躁动起来百姓不管东南西北地四处逃窜。场面甚是混乱。

    突然远处一声长啸狂风大作粉尘树叶等物四处乱飞让人睁不开眼来。方荣双手遮住眼睛不敢乱动。但听四周叫声四起惨不忍闻正伤心处突觉后领被什么东西提起双脚离了地也不知向哪飞去过一阵狂风也无声无息。

    方荣慢慢睁开眼来往下一望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只觉风劲十足刮得脸生疼只一会功夫已飞出几十丈远方荣往上一看想知是何人救了自己性命惊呼:“啊——你是人是鬼?原来是你这书呆子!哦不先生多谢救命之恩。”方荣暗道:“他可真是好看如那画中人一般世上竟有这等人。我要是他这般说不定能当驸马呢。看他脚踏青叶乘着树叶之反弹之力加之自身之轻功真如飞鸟般自由自在这是我十辈子也学不来的。”又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先生轻功真是天下无敌小人是几辈子也学不到的以前我以为我门轻功是天下无比了的遇了先生才知我的轻功原来什么也不是先生收我为徒吧。”

    那人瞧了一眼方荣道:“你功夫倒不怎么样胆却不小敢与官兵作对闯祸不小可是起义军?”

    方荣道:“什么起义军?没听过不过我差点没命可是你害的。”

    那人笑道:“有一点点道理你真是虾兵救龙王自不量力却要我反过来救你听那逃走之人叫你方荣?”

    方荣受宠若惊道:“是小人便叫方荣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道:“也不怕告诉了你我姓韩名钲那些狗官兵一路烧杀抢奸无恶不作我跟了几天几夜此地赶上正欲教训他们却被你破坏。不过你也是一片好意并无恶意那也就此作罢现在他们一样受到教训了。不过年轻人不可太冲动不要与自己强之人明争要用头脑暗斗。明白么?对敌人不能有君子之为人死万事休保住性命要紧。”

    方荣脸上一红道:“听先生一席话真是终生受用啊。”心中暗道:“你比我大么?”

    韩钲忽道:“糟糕只顾救你那些人却忘了处理了。”当即脚下一转落下地拉着方荣返回。

    地上展开轻功可比天上又快了几倍在树林中穿梭方荣脚力哪跟得上只有被拖着走身上脸上被横越出来的枝叶如一条条粗鞭般抽打疼痛不已。暗暗叫苦叫道:“先生快停下来我受不了了。”韩钲只得慢下来。方荣暗叹:“武当山下真是藏龙卧虎不简单武当更了不得武当是非去不可的不如先拜他为师吧。”想罢跪在他面前道:“师父请收下我这徒弟吧。”

    韩钲一怔道:“不成不成我韩钲从不乱收徒弟我不乱收徒弟的原因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先你会吹箫么?”

    方荣忙道:“不会。不过师父教了我不是便会了么?我可以慢慢学只是吹箫跟武功有什么关系么?”

    韩钲叹口气道:“因为我的全部功夫都跟箫有关。而且是要从小学起的现在你已晚了。学了也难有小成。”

    方荣惑道:“武当也有吹箫的道士?”

    韩钲不禁笑道:“你这是什么问题?这跟武当扯上什么关系了?”

    方荣心下更惑道:“你不是武当山人?不是武当前辈?”

    韩钲道:“我并非这里之人也不怕告诉你我乃天地教之人。”

    方荣急道:“天地教?我作了师父的徒弟不也是天地教之人了么?”心中暗道:“原来不是武当山下人却又冒出什么天地教天下可真是无派不有啊也不知哪个帮派最好。”

    韩钲对他无可奈何只得道:“此事以后再谈先做完眼前事再说吧。”原来再行得几步便已至茶馆此处一片狼籍却已不见一个百姓只躺着那几个被平将军杀死的。但是那几十个官兵却一个个倒在地上方荣走近一看被吓一大跳原来那一个个官兵全身筋脉皆已爆裂鲜血也已凝固。

    方荣心惊胆战强笑道:“活该如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该多做善事了。师父之功夫确实厉害万人难敌。”

    韩钲忍不住骂道:“不必师父长师父短的乱叫我不会收你为徒的。这也不是我厉害也是机缘巧合也不知为何那时刚好起了一阵狂风这个地方可是从未有过的。他们在混乱中才让我轻易得逞。快找找那姓平的将军。”

    方荣惊呼:“是呀那平将军逃了如此这般后患无穷找找在哪里。”

    韩钲道:“看来早已逃之夭夭了当时我记得共有八十六人我却只点了八十五人穴道。”

    于是到处找了一遍却不见平将军韩钲道:“方公子我们得一起收拾这些尸体才行。不然被官府现可不好我们一走了之可不要紧这里百姓可就糟了。”

    方荣尸体是不敢随便抬的不过当年在盗墓派学的挖坑却是内行。于是道:“这个……好吧那么小人负责挖坑。”在倒塌的茶馆中寻了一柄铁锄挖起坑来也不过半个时辰已挖了一大坑。韩钲将那些官兵尸体拖入坑中浇上茶馆中酒放上些干枝一把火将这些尸体烧了。

    方荣埋上土又另挖了一小坑火化三农夫后立了一无名碑将他们葬了起来心道:“若非为了我你们也不会惨死那韩先生功夫那么高强却也不早来救得你们你们变鬼也要找那狗屁平将军可不要找我。”

    韩钲也不理他默念什么道:“此地不可久留不知方公子要到哪里去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方荣忙拉住韩钲又跪下拜道:“弟子就此拜师父为师以后便服侍师父跟师父学艺加入天地教不再浪迹天涯了。”

    韩钲道:“我早已说过此事休得再提你若真无可去之处咱们一同走也没关系。”

    方荣连忙点头道:“是不知师父要到哪里去。”

    韩钲道:跟我来便是了你随便骑匹马吧。

    方荣便选了一匹最普通的马他乃是怕太特殊太彪悍的官马容易被官府认出来。再看那韩钲他也找了一匹不起眼的马方荣暗喜想自己原来也如此聪明。

    行了半个时辰见远处一个破庙。韩钲道:“天色已晚有此等破庙方圆十里内大概无百姓人家我们便在此借宿一晚吧。”

    二人进入破庙门前蜘蛛网纵横交错地上稻草满地几只野鼠见了生人逃入洞中连佛像也因久无人打扫而模模糊糊已不知乃哪路神仙。

    方荣知要让他答应收自己为徒非要讨好于他忙赶在他前面道:“师父您先坐一会等弟子收拾干净。”

    韩钲果然赞道:“后生可敬。”

    方荣笑道:“师父你一定跟弟子一般年纪吧?”

    韩钲竟脸上也是一红道:“胡说八道我已二十有八了。”

    方荣奇道:“真看不出师父比弟子大了整整十岁。若非师父显了那身功夫弟子差点便要叫师父弟弟了。”

    韩钲笑道:“你还真会耍嘴皮子。”

    于是方荣忙碌起来。收拾干净外面捡了些干柴生火回来时却不见了韩钲。方荣大惊忽尔见到韩钲行李并未带走方才放心。不久果见韩钲回来手中还提了几只野鸡野兔。

    方荣道:“师父想得真周到。”

    韩钲道:“打闹一阵肚子空虚得紧。不吃怎么行?”

    方荣忙打点它们兔烤鸡闷还真是有香有甜一餐好菜。

    方荣等得正流口水突然外边响起兵刃相交之声。韩钲迅闪了出去方荣不敢示弱也展开轻功跟上其实哪跟得上韩钲。远远见韩钲在一棵树后躲起来忙也躲在那树后。

    只见一三十五上下手持利剑的白衣男子正与八名手持大刀的蒙面人打斗。白衣男子被围在骇心不过却是从容不迫气也不喘身上也不见半滴血而八名黑衣人却心力不足般显然方才的一番打斗是白衣男子占上风。八名黑衣人反而占下风。

    方荣不知其理焦急道:“一个打八个那白衣人一定不是他们对手师父你快去救他吧。”

    韩钲摆摆手轻轻道:“用不着勿须多管闲事。”

    只听一黑衣人道:“敢问阁下何门何派敢管本帮事务下次本帮定会上门谢罪。”

    白衣人道:“何门何派你们几个还不佩知道谢罪便免了只是你们还是快快离去休得上武当撒野。”

    那黑衣人大概气极吩咐道:“八人阵!”原来这八人阵乃列龙阵之分支列龙阵乃巨鲸派震门功夫讲究快猛更重要的是专即各人分工攻头者专攻头攻肩者专攻肩攻双手者专攻双手攻双足者专攻双足……不随意改变攻击方位谓之专。熟而练之便可快猛使之对手防不胜防。巨鲸派入门弟子都练此阵法本阵法还能灵活应用无论几人皆可应用。今日八人谓之八人阵。一个个黑衣人围着白衣人转圈看来是在等白衣人露出破绽。

    而白衣人双眼如电八人行动全看在眼里。一黑衣人转到白衣人身后立即往他后背刺去白衣人反手挥剑一格将之划开与此同时又一黑衣人往他胸前刺来一黑衣人往他双腿砍来只见白衣人不避不闪只一招顺水推舟将先前那黑衣人钢刀粘住至上往下推挡开了胸前与脚下的袭击。

    此招刚解又见钢刀向头、腰袭来一招鲤鱼翻身跃上两黑衣人头顶连环腿将两人踢倒。如此相斗一柱香时间也不知接了多少回合他们动作之快只看得方荣眼花缭乱、目瞪口呆。那白衣人看来早占上风打斗许久竟还那么从容不迫而八名黑衣人却已筋疲力尽、气喘不止。

    方荣还不知理急道:“这可如何是好那白衣人总被围在中间逃也逃不出来师父快去救他吧。”

    韩钲摇头笑道:“其实并非如此在你外人看来如此其实那白衣人早已占上风这场是那八人输了那白衣人若要胜他八人轻而易举让他们罢了不过此人正打在兴头我们就不要搅和进去了。”

    方荣急道:“师父不救弟子去救。”

    韩钲拉住他道:“不要轻举妄动此八人阵讲究群攻多你一个不嫌多少你一个不嫌少你功夫如此之差进去简直是送死那时又得我去救你了你瞎操什么心啊。你看——八人阵弱点出来了那八名黑衣人动作虽快却不讲究灵活变化而且这八人阵法练得不精不纯此便又逊一筹了这便能让对手预先明白他们下一招便可将之破解了。”

    这时白衣人飞左飞右跳上跳下在八人中穿梭八人已攻不到白衣人分毫八黑衣人又要追白衣人又要躲开白衣人的攻击是忙得不亦乐乎却又半点不敢松懈下来。

    方荣暗笑道:“果然如此太好玩了师父你跟那白衣人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韩钲不答。过得一会只见八人个个扶着刀在喘气已无力追白衣人了。

    一黑衣人道:“阁下武功了得在下万分佩服不过本帮与阁下无怨无仇为何非要管本帮闲事?若真有对不起阁下之事以后定登门谢罪。”

    白衣人收剑道:“贵帮列龙阵确实不错可惜破绽百出加之你们练得还不熟练伤我不得。比之八卦阵、七星阵差得远了区区八人阵敢上武当撒野真是天大的笑话快些离开此地不然区区在下可不客气了。”

    此话八人哪受得了如受莫大耻辱又群起而攻上前去。这次那白衣人果然不再客气利剑往地上一划几粒小石如电般往八人身上打去八人哪料此招又哪料先前打斗他果然是客气的现只有叫苦声了一个个被打倒在地起来不得。

    有二人功夫似乎高些忽地一跃而起疾往白衣人砍去却见白衣人还剑入鞘再往前两点正中二人胸前大穴二人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白衣人道:“今日本人心情甚佳且饶你们一命你们也不必上武当了免得丢人现眼滚吧。”

    黑衣人无可奈何只得互搀扶着离去。方荣万料不到一场斗争会如此了结。

第零二回 见仙

    忽听那白衣人又道:“树后之人快出来吧何必藏头露尾?”

    韩钲二话未说便闪了出去方荣也只得出去。韩钲先开口道:“吕哥哥是越来越得道了功夫也更有展进了何必要对此种小人手下留情呢?”

    白衣人哈哈大笑上前抱住了韩钲道:“我便知是韩贤弟我见你信号便来了正遇这帮人鬼鬼祟祟言道去武当偷什么宝刀于是我便……这位是……我说韩贤弟怎么能让我现躲在树后呢原来是这位小兄弟。”

    方荣非常惊讶道:“原来你们认识的你们是拜把兄弟么?”

    韩钲道:“哦他叫方荣这位是我哥哥吕梁。”

    吕梁道:“幸会。”细看几眼暗地里磁爪功吸上几粒小石弹一粒在方荣腿穴上方荣不知不觉便翻了一个跟头正不知所措左臂上又是一麻右臂上亦是一麻不由得双臂张开紧接着胸上又是一麻幸而方荣已有准备用盘底功稳住脚根但还是后退了几步。

    正不知怎地只听韩钲道:“哥哥底子试了不错吧是块练武的料可惜枉费了十几年的光阴。”

    吕梁道:“只要勤奋练功还是来得及的确实是练武的好手比我当年强多了以后可能过你我二人也说不定。”

    方荣暗暗高兴暗道:“原来我是这么厉害看来武当是不用去了的。”

    吕梁又道:“贤弟不知铁哥哥张哥哥何师妹他们到了没有。”

    韩钲道:“应该差不多到了哥哥是第一个我们那边请。”于是三人进入破庙。火已灭火芯上烤着野兔。

    吕梁笑道:“闻到肉香肚子闹得欢那可就不好意思了。”说完磁爪功一施那野兔便如活了般飞入吕梁手中。

    方荣直看得惊讶无比另一只野兔又飞到韩钲手中。方荣暗道:“两位前辈功夫如此之高我如能学得他们功夫之一成只需手一伸偷东西不是如囊中取物么?也不用受人之欺了。”喜色不禁露于脸上。韩钲扯下一半兔肉送至方荣面前方荣回过神来接过肉吃起来。吕梁道:“贤弟你与方兄弟是如何相识的?”韩钲便把如何遇上官兵如何被方荣破坏好事如何又救得方荣一命说与他听。

    吕梁笑道:“方兄弟是条好汉临危而不乱只是不够光明磊落了些不过既不能明争暗斗也未为不可对付敌人便该如此。敢问方兄弟为何人门下?”

    方荣想不到他说得跟韩钲一样想了想道:“若要说起来简直可写一部传奇出来弟子自幼父母双亡流落江湖十一岁入鬼斧帮十三岁入逃生门十四岁入绝鬼门十五岁入易容庄十六岁入飞刀帮同年入神火教后入盗墓组织又入玄剑堂最后进了神窃门。唉这些六派都乃小门小派又非明门正派如此害得弟子苦不堪言只做太保、强盗、小偷、流氓、无赖之类所以逃了出来却又糟多方追杀多亏遇上两位师父今方荣就此拜二位师父为师。请师父收下弟子。”跪下连磕了三个头却把欲上武当拜师学艺之事抛到脑后了。

    韩、吕二人听了此话都皱眉都是一个念头:“朽木不可雕也。”

    韩钲忙道:“心正则人正人入了邪派亦可为正心邪则人邪便是入了正派亦是邪的。方兄弟从救人之事便可知乃正人君子也。因此你也不用为此事难过该为此事高兴才是。”

    方荣喜道:“多谢指点我以前也正是这么想才敢如实相告的。”

    吕梁走出破庙在空地上停下道:“我用的乃是剑不知方公子喜欢什么武器?”

    方荣忙跟了出去拜道:“我也喜欢用剑剑使起来轻便灵活好看。”

    吕梁道:“如此来我便先教你一套剑法但你并非我之弟子。此事可要记清楚了。”吕梁震出剑右手接过剑边念口诀边舞起来:“乱花剑影迷人眼顺带刚柔破柔刚平路相逢刺奸贼暗动干戈削乱竹——这几招用来对付与自己不相上下之人非常之有用对付比自己强之人便成了同归于尽之招破绽也是有的切不可滥用只因时间所至我也只有教你这套了。其它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教不完的而你要学得熟能生巧没有十年八载也是不行的。”吕梁是舞得不快不慢确无自守之招竟全是相攻之招。只听他又道:“乱剑削麻横扫千军快追游魂力戳直击鬼来鬼挡剑去剑回。”此时却舞得非常之快壁上已划了“剑魂”二字乃剑气所至。

    吕梁掷剑与方荣道:“练习一下以你之功夫也只有先学此套剑法了。”

    方荣接过剑一步步练起来。虽是不熟练竟是一招未错。

    吕梁赞道:“好!过目不忘比我当年可好多了。真聪明是练武的好材料!”方荣听了此言自然练得越起劲了。却不知韩钲与吕梁已把鸡也给吃完了。

    吕梁挑了挑火芯眼盯着火道:“今日经过宁王府见许多武林人士进进出出也不知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事。”

    韩钲道:“宁王确实是块栋梁若无他朝廷只怕早已完了不过他还是被贬到这里来了。他招集这么多武林人士只怕另有所为因为以他的权势要上武当要一件东西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吕梁道:“贤弟说得对王府收罗高手门客也是自然之事哪个身居高位的没有门客呢。他不是为了此事我们暂时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二人又说了些久别重逢之事。

    天已伸手不见五指吕梁与韩钲也不再瞧方荣练剑自去睡了。

    方荣为了勤练此套剑法在庙外不停地舞动着力求精益求精。希望看在勤学苦练的份上盼吕梁收他为徒。也不知已练了多久实在又累又困只得进庙睡去了。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吕梁早已醒了见方荣醒来问道:“昨晚可见到你韩叔出去么?”

    方荣一见果然不见不韩钲道:“弟子不知。”

    吕梁叹口气道:“想来也是连我亦不知他走了那一定是不愿打扰我们休息。这里可有他可去的地方么?”

    方荣笑道:“师父是怕他迷路么?我知道了昨夜我隐约听到琴声韩师父是用箫的那他一定是去寻那琴声了。”

    吕梁笑道:“我想也是。好吧我们在此等他回来。我先去市集买些吃的回来。你若没什么急事大可在此等我们回来。”

    方荣道:“那我去找回韩师父岂不更好。”

    吕梁道:“本来我还暗夸你聪明你难道不知那琴声是女子所抚么?你去干什么?”

    方荣暗道:“原来韩师父是去会姑娘。”吕梁不再理他独自去了。

    方荣一人留在此处甚是无聊想起昨夜剑还未练熟于是继续练起来。想不到二人在此等了三日还不见韩钲回来。吕梁道:“再等两日他若再不回来我们自己先走吧。”

    方荣每日也只练剑也不知练了几个时辰到得天黑实在累得厉害便进庙休息不觉天已大亮一找却四处不见了吕梁已是人去物空连韩钲的行李也不见了。

    正伤心处却见地上有一小包袱打开一看见有一封信与两本册子一本乃“天地教名册”一本乃“天山剑谱”方荣大喜心道:“这不是让我习武的么?”打开信来看上云二人有急事先行一步不能带他一同上路实非不敬。只因此事关系重大甚有生命之忧留下天地教精脉天地教名册。此书关系重大要好生保管。为酬谢之附赠天山剑谱以公子之资质定能将剑法扬光大……云云。

    方荣知道这名册比自己性命还重要怕惹来杀生之祸忙将信烧成灰烬。又急切欲知天地教是怎生一个教于是翻开一页来上书:“天地教创立于西晋末年始祖东方真主天地教以替天行道代地施德斩奸除恶救死扶伤劫富济贫扶正廉除贪官天子为民而戴之、天子害民而翻之为宗旨立足于武林分布于天下……”

    方荣大惊失色叹道:“天地教真乃正义之教敢与朝廷作对其势是多么大若能入得天地教真是十世之福死而无憾了。”翻至第二页上云:“天地教主独立东方;神机妙算太白双星;无影无踪判官二鬼;东南西北卫疆四魔;凶吉祸福生死五行;朝廷武林秘使六怪;救死扶伤巾帼七仙;行侠仗义江湖八仙;护教保殿智猛九将;上天入地十二妖人;神兵天将不计其数。”

    方荣也不知何意又翻几页却是天地教人名册。看到八仙时方知原来韩钲吕梁乃天地教之八仙。又翻开剑谱来看只见上面有图有字却是一点也看不懂暗道:“难不成就让我这样练天山剑法?这不是骗我么?”不禁大惑:“我又非天地教之人他们为什么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保管?难道他二人遭到人追杀?那我岂不更危险?得快此逃离此地才是。还是把他带上武当吧。”

    方荣独行几日早已囊中羞涩忍了饥饿行至集市四处寻着下手之人。

    忽见不远处七八个小叫花围着个胸宽体胖的财主讨钱那财主骂道:“小杂种滚开!小心弄脏老子衣服。”那几个小叫花哪肯离开那胖财主大怒一拳将一瘦弱的小叫花打倒又是几脚将剩下几个踢倒在地那几个小叫花哪挨得他几下打哭闹着逃开了。

    方荣气愤之极忙从他身旁穿过那财主钱袋已到手再追上那几个小叫花分了一些钱给他们。方荣入客栈酒足饭饱后继续赶路。

    正要出城却见官兵守在城门前对百姓一个个搜身有可疑者皆被带走见带有书者更是二话不说便被带走了。

    方荣暗思:“当今天子无道天地教定是跟他们作对那他们也一定是为了这名册了管他是不是呢还是将书藏好再说。放在身上总是个祸害。”

    于是方荣在城中四处转悠来到一条河河旁种了许多翠柳两岸奇石怪状横着一座石桥暗想此处是个藏书的好地方于是便在桥下找藏书之处见一大石下有一空洞便挖了一深坑将名册放了进去。正想也将剑谱也放进去暗道:“我还未练得一招半式便要离开它了怎么也该把它用心记下来。”可是再看时却现原来有许多字是不认得的一时便没了心情也不再记它一同放入坑中埋了起来。于是起身轻松地离开了。

    城门官兵拦住方荣搜了一遍身搜出一袋银子那官兵心中大喜拿了银子道:“此人行迹可疑带走好好审问。”

    两官兵用铁链一把将方荣套住方荣一时心急怒道:“还我钱你们为什么抓我?”将两官兵撞倒便要夺钱。那得钱官后立即拔刀向方荣劈来。

    方荣跃上头顶顺腿将他踢倒抢过钱来。一群官兵蜂拥而至。方荣当前将一先冲上前的官兵钢刀夺下乱飞剑影迷人眼刀虽无剑之便用却亦将身前三名官兵刺倒在地。力拨摆竹将两边士兵分开留出一条道来方荣双足一跃跃出一丈外欲逃出重围不料此时官兵越来越多又将之层层围住了。

    方荣只得拼了命使上吕梁刚教的剑法几个冲上前的都被刺倒在地其余士兵见了方荣厉害再也不敢上前来。其实这些官兵都乃贪生怕死之徒若是单打独斗谁也不是方荣对手谁愿上前触这霉头送死?不过虽是不敢上前了方荣却也冲不出去。

    方荣大吼一声道:“乱剑削麻横扫千军快追游魂鬼来鬼挡剑去剑回!”双刀齐飞用尽全身力气欲与众官兵同归于尽。官兵已倒下一大片在地上呻吟不止。

    方荣暗道:“今日死也赚了。吕师父剑法果然厉害。”想到此心情也平静下来。剑法更不凌乱。只听一人哄声道:“此人乃魔教中人捉活的。”

    却见众官兵反而退开又入得一圈手拿绳索之人将方荣逼到墙角。方荣暗道:“看来高手已到了。老子在墙角看你绳子有多大用处?”

    其时方荣已累得气喘不止两士兵描准时机往方荣扑来。

    方荣甚是机灵一招鲤鱼跳龙门往墙上跃去此招本好他却不知城墙甚高墙壁又甚是光滑跃至一半滑落下来。全部绳索已向他压来方荣躲是躲不了了。顺带刚柔破柔刚回旋剑将六根绳索划断银蛇缠枝将其余绳索纷纷划断。

    正自得意自己如此厉害只听先前那人又哄声道:“一群废物让开!”

    方荣还未分清语出何处眼前冲出一马一条长矛已向自己肩前刺来。度非常之快方荣眼疾手快飞起左脚将长矛踢上空中去正想使一招蛟龙绕柱去剁那人手指万料不到此招还未能使出那人已一招力压千斤将方荣连人带刀打倒在地方荣这次肩部受伤不浅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全身还是疼得厉害四周昏暗得厉害自己也被绑在一根粗木上。

    身边一人道:“王大人囚犯醒了过来。”

    那王大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方荣听出此人正是将自己打倒至昏迷之人。那王大人见狱卒都出去了道:“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方荣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方名荣。何方人士?这个你得到地下去问问我娘我是何方人士。”

    王大人也不生气道:“那壮士师出何人呢?”

    方荣道:“师父便是与你们同流合污的那帮强盗流氓。”

    王大人又问道:“那你何以要与他们相斗?”

    方荣道:“他们抢我银子。”

    那王大人道:“他们夺你银子不错不过更重要的是你是魔教之人。”

    方荣笑道:“我并非天地教之人如能加入天地教真是三生有幸。”

    那王大人背着手来回踱步轻声道:“天地教甚少有人知道你却脱口而出还敢说不是魔教之人?说!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方荣道:“不知道!”

    王大人忽地上前打了他一个耳光怒道:“说是不说?什么三生有幸?天地教与朝廷作对那便是大逆不道那便是杀头之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说只有死路一条!”

    方荣大声道:“你们这帮狗官见了天地教之人如老鼠见了猫他们伸一根手指也能将你们打败还是留下命来多吃几年狗食吧。”

    那王大人本来想独自立一大功想不到却被方荣戏弄不由大怒提掌拼命打了方荣嘴巴方荣嘴被打得稀烂鲜血直流不由昏死过去王大人泼上一盆盐水方荣惊醒过来大骂一句:“狗官不得好死!”

    王大人道:“来人大刑侍侯!”

    方荣吃尽苦头却也没将自己所知的说出来原因自然有他对朝廷的憎恶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为自己着想的。他知自己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死还不如不说自己还死得值得。

    方荣被拖进牢房躺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稍一用力便全身剧痛。

    一人爬过来扶起他道:“小兄弟小兄弟有什么不舒服么?”轻轻将他身子翻了过来方荣疼得大叫不止。

    那人突地惊道:“方荣!你怎么也被抓了进来?”

    方荣一听再瞧他脸不正是韩钲的声音么?道:“师父?你怎么也进来了?”

    韩钲道:“我不辞而别正因出了这事。那名册可有被官兵夺去么?”

    方荣笑道:“放心书我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除了我谁也不知。”

    韩钲喜道:“好太好了让你受苦了。你若不嫌弃等我们出去后你可加入我们天地教!别动让我帮你疗伤。”于是让方荣坐起输了自己一些真气过去。

    方荣果然舒服了许多大喜无奈全身一动也动不了不然真想给韩钲磕三个响头忽然又想起一事道:“方荣若能加入天地教那真是前世造福啊可惜弟子先答应了武当掌门要去武当拜师学艺的。人若无信怎有颜面加入天地教?”

    韩钲笑道:“那日怎么不听你说起?在武当比跟着我可好多了。别人想进还进不了呢。”

    方荣愧道:“那日弟子不懂事不敢提起。不过等弟子学成归来定会加入天地教的。”

    韩钲轻拍了他肩膀道:“有义气为了百姓连声誉也不要了总算没看错了你。对了你是怎么被擒了进来的?”方荣暗道:“加入天地教与什么声誉有关么?”便把前后之事说了又叹道:“今日进来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出去。”

    韩钲道:“你不用灰心我们总有办法出去的。你不知我们是八仙么?我们是天地教么?难道他们会丢下我们不管?”

    方荣道:“可是外面那么多人怎么出去呀?本来我可用缩骨屈肉钻出牢房可是外面层层把守当真是插翅难飞。”

    韩钲笑道:“既不能做鸟儿插翅飞何不做做那老鼠钻地走呢?”

    方荣只道是韩钲听过自己以前是盗墓派的忙道:“我哪来那么大本事?没工具可不行。再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难道这些狗官兵不知?”

    韩钲笑道:“不是我们做天地教人才济济难道会连个挖地道之人也没有?”

    方荣想了想想起有个上天入地十二妖人的道:“可是这地牢这般大他们找得到我们么?”

    韩钲被他问得不耐烦了道:“我只道你十分聪明天地教既然有挖地道之人自然更有辨位划图之人。”

    方荣对天地教更是神往。韩钲忽道:“有人来了。他们想探听我们的谈话可没那么容易。我们到旁边坐下休息吧。”

    方荣见他移动才知他被铁链锁着道:“师父你怎么还被铁链锁着呀?”

    韩钲笑道:“这正是你与我的区别了我是危险人物你是无关紧要之人。对我特别照顾嘛。”

    方荣道:“我知道了他们知道你功夫厉害怕你逃掉便用铁链将你锁住。”

    韩钲笑道:“你还算有点聪明若非如此我还真见不到你你可就一辈子冤死在这里了。”

    方荣想了不寒而栗问道:“那师父是如何被抓了进来的?”

    韩钲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是谁逆教将我等八仙行踪泄漏了出去又勾结官府遭此大劫。我也是偶然得知官府要捉拿我们之事才没全军覆没。八人中只我一人被擒。实是万幸。”

第零三回 琴箫

    那日韩钲睡得一个时辰忽听到凄凄惨惨、断断续续的琴声。本来琴声对一个过客并无半点干系但韩钲素以吹箫闻名琴不离箫韩钲哪受得了这诱惑便随琴声来到一处湖边但见湖上漂着一豪华游船一看便知此船非一般千金小姐所能拥有韩钲透过纱窗望去船中坐着一个服饰华丽的美丽少女大约二九年纪正流着泪奏着“思母泪”。尊容更添几分俏靓。身旁侍女也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韩钲乃至八仙乃至天地教之人都乃无父无母的孤儿也便情不自禁随琴吹起了“思母泪”。琴箫合奏更添凄惨飞鸟为之落泪红花为之失容。任谁听了都会为之落泪。

    “思母泪”随泪奏完二人还回味在思绪中侍女回过神来厉声道:“谁人敢在此撒野?”

    韩钲跃上船头拱手道:“在下韩钲听了‘思母泪’凄怜勾起伤心往事情不自禁合奏起来望姑娘恕罪。”

    这时韩钲因立船头关系反而看不到了弹琴者容貌。却隐约察到几分杀气侍女已拔剑直往韩钲刺来韩钲轻轻用金箫一挡用内力将剑震下那侍女手中剑直往鞘里钻侍女如何拔都拔不出来。侍女不知韩钲已用内力将之顶住怒道:“若非我这剑久未使用生锈拔不出来你早已人头落地。你是何人竟敢私闯宁王府私地快快离去否则我可要叫人了。”

    韩钲暗暗心惊暗思:“原来这是宁王府地盘。”忙道:“姑娘勿叫韩某并无恶意既然姑娘不留韩某在下就此告辞了。”

    忽听船中人道:“韩公子请留步我这妹妹也是怕小女子出事才对公子无理的还望公子不要见怪。小女子也知韩公子绝非歹毒之人刚才与小女子弹奏小曲便可知公子为人。”声音好听之极,可惜带几分伤感。

    韩钲道:“多谢小姐谬赞听小姐弹奏的‘思母泪’。小姐一定是失去了母亲不过小姐保住贵体才是,我想每个作父母的都是希望自己儿女开心的。这几日在下看见许多人在此来来去去小姐深夜出来还请小姐多加小心才是。”

    侍女怒哼一声道:“只有你这种无耻之徒敢闯宁王府私地何人敢如此大胆。还不快离开?”

    舱中女子轻轻道:“多谢韩公子关心小女子得遇知音乃平生最开心之事小女子与公子再合奏一曲如何?”

    韩钲喜道:“容幸之至。”只见舱中传出“亡母吟”的曲子乃又是思念母亲之曲韩钲也想不到此姑娘是如此思念自己的母亲亦随曲吹起箫来。

    一曲完韩钲从悲伤中回过神来道:“小姐定是太想念母亲了但见宁王府中人丁兴旺小姐不该寂寞才是应多想想欢乐之事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天下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孩子愁眉苦脸的呢。小姐乃鸟中凤凰花中牡丹小姐应该高兴才对。”

    侍女怒道:“大胆狂徒我家小姐是你等草莽狂徒随便说随便看的么?”可是再要拔剑时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韩钲忙道:“对不起在下失言了敢问姑娘芳名?”

    侍女大怒提着剑鞘往韩钲刺来道:“你越来越大胆了再不走叫你脑袋搬家。”韩钲也不敢太过无理与之接招忙轻轻避开。

    舱中女子道:“剑容不得无礼韩公子小女父姓宁小名诗莘。”

    韩钲道:“原来是宁小姐诗情画意鱼在在藻有莘其尾。宁王是小姐令尊?”

    宁诗莘听他的鱼藻莘尾脸上一红又叹道:“韩公子有所不知爹爹整日忙碌着国家大事一点也不管小女子娘又不在了没人理没人管我一点也快活不起来所以小女子才如此伤心。每日只有对湖中小鱼弹琴对树上小鸟诉情。”

    韩钲听是宁王之千金但却一点也没有身为公主的娇蛮无理之态道:“令尊也是为了黎民百姓着想小姐应该理解作父亲的一番苦心。”

    正说间忽听远处有人厉声道:“来者何人胆敢闯进宁王府?”

    说完人已至眼前跃起上了船头韩钲一瞧好一付大将风度暗道:“此人莫非深居高位是宁王府的护卫?”

    只听宁诗莘道:“爹爹女儿正与公子谈心呢你却来打扰女儿这位公子可是女儿请来的贵宾。”

    韩钲大吃一惊想不到此人便是宁王。宁王却不理一招千斤拳往韩钲胸前袭来韩钲忙侧身闪开宁王又一招横云脚往韩钲脚下斜去韩钲跃上船舱道:“小人无意闯入宁王府绝无他意还请宁王恕罪。”

    宁诗莘忙道:“爹爹你以前总不来管女儿之事今日怎么就管了呢公子若有个闪失女儿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宁王一怔又仔细瞧了瞧面赛潘安的韩钲想不到女儿有了这等心思却也对心爱的女儿生怒道:“什么?若非你这么晚了还不回爹爹会来找你么?你倒有理了。想不到女儿长大了连爹爹也比不过一个外人了么?”

    韩钲与宁诗莘都听出此言言外之意宁诗莘脸上一红道:“你就爱胡言乱语我三天不理你了。”

    韩钲不敢多有纠缠道:“小人这便离去。告辞!”

    宁王道:“没那么容易。你当宁王府什么地方?”

    韩钲道:“那小人得罪了。”一跃而下立在宁王身前宁王一招招翻云覆雨双掌袭来韩钲不躲不闪只手直挡宁王双掌随即金箫一点正中宁王胸中宁王内力不济猛退几步正往湖中倒去韩钲用的正是只手遮天一指破韩钲又用磁爪功将宁王吸了回来才不让他落水出丑。宁王哪受得了这气顺势一招铁芯拳袭来韩钲还是不躲不闪用软绵掌将之化解金箫向后一指点中身后侍女侍女动弹不得。

    原来侍女想趁韩钲与宁王打斗之机从后偷袭孰不知宁王用铁芯拳袭来如韩钲闪开势必不是宁王死在剑容剑下便是剑容死在宁王铁芯拳下。

    宁王道:“好手段果然是武林高手本王自知不是练武之才你打得过本王也不足为奇但你未必打得过本王手下。”

    宁诗莘忽从舱中走了出来道:“爹爹不许再打了他是女儿请的客人你再打女儿真不理你了。”原来宁诗莘怕爹爹伤了韩钲也怕韩钲伤了爹爹伤了任何一个都是不好忙出舱阻扰却见韩钲英俊潇洒少有的美男子更不像执绔弟子那般非正人君子的模样不禁一下看得呆了韩钲见了宁诗莘的容貌如天仙下凡般也看得呆了。

    但韩钲毕竟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也有自知之明知自己失礼忙低下头拱手道:“让宁小姐受惊了在下这就告辞了。”

    宁王见了二人模样道:“公子请留步公子一表人才留在敝府为本王效力如何本王绝不会亏待你的。”

    宁诗莘低头羞红了脸道:“小女子难得遇一个知音公子便留下来多住些时日不好么?我们还可以合奏美曲的。”

    韩钲道:“实不相瞒在下确有要紧事要办其实在下并非本地人到此便是有要事要办不如等在下做完再与小姐共曲。打扰小姐了告辞后会有期。”

    宁王道:“慢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韩钲道:“小人乃一介草民不足让王爷记住小人贱名。”

    宁诗莘也不敢瞧韩钲道:“爹爹他姓韩单名一个钲字。”

    宁王道:“幸会幸会原来是韩兄弟。”

    韩钲一抱拳便往岸上跃去万料不到早有宁王四名贴身保镖拦在路前。韩钲知来者不善拱手道:“在下韩钲不知各位尊姓大名?”

    腰缠软鞭之人道:“我等四人都乃王爷身旁贴身侍卫在下王构。韩英雄私闯王府那也怪不到我们兄弟几个无礼了。”腰缠大刀之人道:“张典。”手握铜锤之人道:“狄忠。”拿吴钩之人道:“在下肖三郎。”

    韩钲不想与之多作究缠道:“久仰四位大名想不到四位在这里谋生啊。”

    王构怒道:“大胆刺客得罪王爷休想再一走了之。”

    韩钲笑道道:“那得罪了!”箫至唇边吹了起来曲谱悠扬动听而四人只感头脑胀知有内气频频袭来忙用内力将之化解。

    张典胀红了脸道:“想不到一个弱书生还会这招数。”韩钲不理并用上了五成内力。四人觉头越来越胀暗知大不妙王构一招飞腿击石往韩钲袭来其余三人见状也同招踢来韩钲不愿伤人不再吹箫一侧身闪开一记飞腿金箫一挡飞腿防攻已将三记飞腿一一化解。不过已被四人围在中间。

    韩钲抱拳道:“今韩某巧路贵地不知得罪了各位今后定向王爷谢罪还望各位放了在下在下确有要事在身不可再耽误时间了。”

    王构道:“深更半夜韩英雄可真是巧路得很啊你当宁王府是游山玩水之地么?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么?先问过我等四人!”都现出了各自武器。

    宁诗莘心中着急道:“爹爹他们在那儿干什么?”

    宁王心中却暗笑道:“爹爹怎知江湖之人一向规矩奇怪也不知他们在行什么礼。”心中却暗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宁诗莘道:“女儿可看得清清楚楚你别骗莘儿了他们明明要欺负韩公子打架之事女儿可见得多了他是我朋友你再欺负他看孩儿以后还理不理爹爹。爹爹你快叫他们住手。以后什么事女儿都听你的话。”

    宁王笑道:“他善闯此地便是不该他冒犯本王亦是不该他冒犯本王宝贝女儿更是不该他便是该死。”

    宁诗莘急道:“韩公子什么时候冒犯女儿了?无论如何韩公子也罪不该死呀。”

    宁王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谁知他是不是刺客呢若非现得早或许你便被他捉了去或许爹爹便被他杀了。以后莘儿一个人怎么办?”

    宁诗莘道:“韩公子不是刺客他更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刚才还赞爹爹是为国为民的好人呢。”又对着岸上大喊道:“住手住手不要再打了你们伤了韩公子要你……好看!”

    韩钲心中一甜。四人却哪里管她没有宁王亲自下的命令绝不会住手。张典先挥刀砍了上来肖三郎亦冲上前要钩他双肩韩钲只得飞身跃起闪过两袭哪料软鞭又已至腰间欲缠住他韩钲探出金箫一招银蛇绕枝将软鞭缠在金箫上韩钲暗料软鞭定会将他送至重锤跟前如己所料王构用力一甩要将韩钲抛至狄忠重锤之上韩钲将计就计脚下一跃飞至狄忠眼前在狄忠身边绕了几绕将重锤缠住大叫一声:“撒手!”狄忠始料不及双锤已脱手抛向空中。

    四人大惊四人中以狄忠之力最大却先被夺了兵器去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而此阵法正是单刀挥前吴钩断后当然四人可成宁王保镖自然非泛泛之辈若是武功不及之人只怕在此已命丧当场功夫高一些的也只有跃向空中此时没了凭借之力比在地上又少了许多花招只得被后上之软鞭缠住而被甩向重锤之上重锤力大无穷如此这般只怕性命不保矣。想不到韩钲远远在四人之上轻易被他破了。

    四人虽意在教训韩钲没使上全力他们想如此也能狠狠教训他一番哪料有此种结果。不容多想双锤被抛向空中时韩钲飞踢锤柄重锤往王构飞来王构正欲闪开哪料双脚却动弹不得原来韩钲已用软鞭制住他了他要躲开非得丢了软鞭不可。而丢了手中兵器最是练武之人丢脸之事相当于是败了的。韩钲却未料到原来他是接惯了重锤的左手向前一探已将飞来重锤接住。另一重锤已向肖三郎飞去肖三郎顺势踢回给韩钲韩钲闪身避开欲让重锤落入湖中。却被王构轻巧接住了。迅一棒往韩钲锤来大叫道:“看你还往啊里逃!”

    原来四人一齐攻了上来前后左右上均被困住想韩钲想要留住这条命除非能钻地了。韩钲不躲不闪拉直软鞭分别向两边一甩软鞭如蠕蛇般打向两边却都打在三人手背三人兵刃纷纷落地。四人都大惊失色想不到如此三下两下招数并不厉害也只是平常招数却总是闪不开连连中招如见鬼了般。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韩钲已是处处让招不愿显出自己本来功夫。三人被逼退几步韩钲大叫一声:“起!”王构飞了起来先后撞向三人三人只得又后退了几步。王构在空中甩了几圈韩钲又大叫道:“脱!”

    王构被甩向地面软鞭脱离金箫幸而王构脚底功夫了得才稳稳站在地上暗道:“若是将我抛向湖中那可没脸见人了还好他给我留了脸面。”

    韩钲拱手道:“承让四位英雄功夫实是了得在下拼了全力才勉强打了个平手多谢四位手下留情了。佩服佩服!”

    王构道:“韩公子的功夫我们兄弟四个更是佩服只是韩公子私闯宁王府也休怪我们无礼我们所为公事那也是无可奈何非擒拿住韩公子不可不然我们不好交待。对不住了。”

    说完张典先使一套张氏刀法攻上前来此刀法乃引三十六计名称。第一招瞒天过海看似迎面劈来中途却变为横砍韩钲自是瞧得明白金箫一挡正接住单刀突变的中宫直进。只觉手心麻看来张典已是全力以赴了张典自知不得一招便得胜忙用一招无中生有刀法变幻莫测且又快又稳实不知欲攻至何方韩钲也是第一次见只有不住往后退。狄忠又在后边拦劫一招泰山压顶直往韩钲背后袭来张典又一招趁火打劫攻来肖三郎螳螂捕蝉吴钩从天而降。

    韩钲暗思若要停止这场争斗需得让他们动不得。心中一想右脚下一顶斜身闪过重锤左脚往上肖三郎一踢肖三郎本来攻势只得作罢忙用吴钩挡住。然韩钲在空中失了重心头下脚上直往下落。软鞭又至正好缠住韩钲右脚。韩钲金箫往地上一点不等王构拉自行往王构胸前踢去王构又欲闪开却又如先前一般被制住动弹不得王构见此脚来势凶猛只得松手闪开不想软鞭如蛇一般缠住了他这次想丢了兵刃却丢不去了韩钲脚下一松鞭尖真往王构胸前点去王构被点穴当真动不得了。

    其余三人大怒早已近身此时早已不管其它老大被制使出了他们全身武艺张典使出张氏刀法狄忠使出千斤锤十八路锤法肖三郎使出七十二路钩法。将韩钲也逼出了全力上挡下守前突后退左躲右闪全没攻之时候。

    宁诗莘瞧出韩钲已落下风想一人哪会是四人对手对宁王道:“爹爹再不叫他们住手女儿……女儿跳湖给你看。”说完当真往船舷走去。

    宁王正自高兴道:“剑容扶小姐回舱休息。”剑容不敢有违将宁诗莘拉入舱中。宁诗莘自然不肯但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拼得过习过武的剑容。不一会便被拉入舱中。

    宁诗莘无奈只好弹起琴来琴声铿锵有力正是有名的十面埋伏。韩钲听得清清楚楚体力大增跟着旋律使出点箫**。张典使出声东击西时韩钲先制人一招脱手箫箫直射出去从间隙中直点张典胸前大穴。张典避之不及摆了个攻势一动也不动了。箫从手底落下韩钲俯身接过顺势在狄忠脚下一点狄忠双腿也动弹不得狄忠大惊一招横扫千军往韩钲太阳穴扫去韩钲向后一仰金箫往狄忠胸前一点狄忠本已受惊加之双脚又动弹不得终被点中连上身一起也动不得了。肖三郎一招旋风钩往韩钲袭来韩钲金箫横抛架住了双吴钩肖三郎胸口手心都是一振疾往后退几步不等站稳韩钲接过金箫迅点他了穴。

    此时十面埋伏正好弹完不快半分亦不慢半分。韩钲抱拳道:“多谢各位再次承让。小弟这便告辞了。”

    宁诗莘虽是在扶琴眼睛却是一刻也未离开过韩钲见四名侍卫一个个一动也不动了心中大喜。宁王跃上岸去韩钲实不愿多留想吕哥哥正等着自己转身正欲离去却见眼前突然多了一排排弓箭手不敢乱动了。

    宁诗莘见爹爹跃上岸忙跑出舱去她亦不知为何会对韩钲如此关心心兀自跳个不停忙叫船夫划过船去船夫哪敢依过去一不小心可是万箭穿心而死之势。

    宁王道:“韩公子何必如此心急公子不愿留本王只好硬留了。公子是个人才本王四名保镖全不中用本王三日后有要事相商有了公子可真是如虎添翼啊。”

    韩钲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王爷何必苦苦相逼呢?”

    宁王道:“你有什么要事要办?交给本王为你办成便成了。你若是非走不可本王也只好非留不可了。本王不信留你不住!”

    这时宁诗莘在船头喊道:“韩公子快过来。”

    韩钲实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过去道:“不知宁小姐有何事?”

    宁诗莘道:“实在对不起我爹爹也许是思贤若渴才出此下策还请韩公子不要见怪。”

    韩钲道:“不敢!”

    宁诗莘道:“韩公子是非走不可吗?”

    韩钲道:“是的在下不得不走。”

    宁诗莘突然脸上一红道:“不知韩公子可有妻室或意中人么?”

    韩钲听了此言心中一怔脸上也是一红道:“在下乃村野莽夫又是刀尖上讨生活之人哪来妻室。不知宁小姐问此言是何意。”

    宁诗莘心中大喜低头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倒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公子愿不愿意。”

    韩钲见她有办法忙道:“请小姐指示在下将感激不尽。”

    宁诗莘道:“我便去跟爹爹说我……是、是……喜欢你的……我爹爹便不敢非捉你不放了只要、只要公子配合我爹爹自不敢为难于你你便可走了公了意下如何?”

    韩钲听完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万料不到一个千金小姐会为自己牺牲一切心中不免欣喜暗思:“若当真有这么个妻儿真是一生最大幸福。”却道:“这如何行得万万不可。”

    宁诗莘顾不得害羞急道:“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公子不想走么?其实小女子是愿意公子留下的。”

    韩钲道:“在下如何受得起让小姐牺牲这么多在下万死也不能回报啊。”

    宁诗莘道:“只要公子记得小女子记得回来见小女子我便心满意足了。”

    韩钲道:“小姐心意在下心领了总之这事万万使不得这可害了小姐终生幸福啊。”

    宁诗莘心中一急道:“难道我配不上你么?”说完已感后悔只觉脸上火烫再也不敢瞧韩钲。

    韩钲哪又听不出这言外之意。暗道:“她的恩情我是终生难报了除了这办法确也想不出其它办法了逃总是逃得掉的但不免后患无穷。也只好这样了。”现在要擒住她当人质是轻而易举但哪里下得了手忙道:“多谢小姐。”却是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宁诗莘又何尝不是跟他一般心中在想着将来却又不敢想任何事心中混乱得紧。

    宁王在岸上正不知他们在说着什么不过他也不当心女儿会出事也便随韩钲上船了。只见他二人神情甚是奇怪忽听女儿道:“爹爹请过来。”

    宁王跃上船只见女儿满脸晕红道:“莘儿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好意思说与爹爹听听。”

    宁诗莘头低得更低了道:“你放过韩公子吧如果你害他女儿……也不活了。”

    宁王道:“他是你什么人?竟然为了他要死要活的?给外人知道了成何体统?”两人听了此言都是不知所措。

    宁诗莘道:“总之你不能为难他你要放他走。”

    宁王笑道:“爹爹什么时候说过要害他了爹爹岂敢害了我的女婿呢?爹爹不过是想留他下来嘛。”

    两人听了此言更是不知所措不想宁王却先说了出来韩钲暗道:“他为何对自己女儿终生大事如此草率?他便没有门户之见?难道另有阴谋不成?”

    宁诗莘心下大喜放下心来道:“那你为何不让韩公子离开?你骗不了女儿。”其实心中却不愿韩钲走了。

    宁王笑道:“他走了以后本王到哪里找他去傻莘儿爹爹可都是为你好看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些人你又看不上。今日这韩钲可是你自己看上的吧?”

    宁诗莘哪还有脸见人捂着脸面跑入舱中。宁王开始实要教训他但见后来韩钲如此文武双全又见女儿竟对他如此关心又如何不喜欢。心中不免有了此打算。

    韩钲想不到一个王爷说话如此口无遮拦道:“在下不敢高攀。”

    宁王道:“你既然如此有本事只要好好作一番事业出来何愁盖不过本王。”

    韩钲忙道:“宁王过讲了能娶得令千金真是十世造的福然在下确有要事不得久留。”

    宁王怒道:“今你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我问你一句我家诗莘哪点不好了?”

    韩钲与宁诗莘均大感尴尬韩钲忙道:“正因在下乃凡夫俗子所以不敢妄想。宁小姐真如天仙下凡无人能比。”

    韩钲虽已几近三十但身旁却无红颜知己实是人生一大憾事。但教中在忌非本教之人不得结为夫妻。因为能入得天地教之人都乃品行兼优之人。而宁诗莘非但非本教之人出身还如此之特殊天地教正与朝延作对呢。与她的百年好合是想也不敢想的。

    宁王道:“如此说来你是愿意的。”又对宁诗莘道:“莘儿这可心满意足了吧。”

    宁诗莘虽是独自在舱中却也已羞得满脸通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宁王道:“既然如此这事看来是定下了。韩公子到府中喝杯水酒结识几位大英雄如何?”

    韩钲寻思:“现只有先随他而去再想脱身之计离时间善有十日却看他们有何事。”当下解了四人穴道便随宁王进了宁王府。

第零四回 情意

    宁王带韩钲入得宁王府客厅道:“贤婿且先在此等待喝杯茶本王这便去叫众英雄来与你认识。”

    韩钲忙连连道谢。不久那四名保镖引了十几位人出来先前几人气宇不凡当是武功了得之人这些人打扮也各有不同和尚、道士、尼姑、剑客、刀客……都有。韩钲忙起身相迎。

    当先一人四十年纪这十几人中只他未带武器想来一定以拳脚功夫了得而他走在最前可能这以他最厉害了只听他道:“王爷却又引了哪位英雄来与我等几个认识啊?”

    宁王知他们都乃江湖之人没那么多清规戒律现正是用人之计对他们的无礼并不在意暗想自己又何尝不是没规没矩才不能留在皇帝身边呢?笑道:“或许你们还是亲戚呢。你姓韩他也姓韩噢。本王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韩钲韩公子这位是行云客韩磊韩英雄。”

    韩磊笑道:“久仰久仰看来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呀。”

    韩钲忙道:“久仰大名韩大侠不正是百步不沾尘一步杀一人的行云客么?”

    韩磊想不到竟有人知道自己大名忙道:“岂敢岂敢。”

    宁王又介绍道:“这第二位便是劈雷手余颂一对雷公锥未逢敌手;这位是法号作不休的高僧一杖能将一匹壮马打死;这两位是道号作清民与玉清的道长这两位的双清剑阵这里名位还没人破得了;这位是温柔剑客张铨他的剑法以柔见长与两位道长的刚健剑法不相上下呢;这位是一刀断汪优那日他一刀将不休高僧打死的马砍为两段后来还将一棵腰粗的大树一刀砍断了本王见所未见啊;这位是铁索马宛他这铁索如蜘蛛网一般若是被他这铁索给索住了真如蚊蝇撞上蛛网只有乖乖就擒、等死;这位是大力王崔坚能力顶千金不成问题;这三位是东江三王老大王礼老二王洛老三王湖东江一带可都是他们的地盘你们以后去湖北、南京、浙江一带可有人招待你们了。”

    韩钲暗道:“原来这里几位大多以气力见长而剩下的几位也只以剑法见长只不知与吕哥哥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呢?”忙道:“韩某也不过会些粗略的功夫来王府混口饭吃罢了岂敢与马大侠较量?让各位英雄笑掉大牙事小只怕韩某就此一命呜呼可就不能再为王爷效力了。”

    宁王笑道:“马英雄有所不知韩公子刚才将本王四名贴身侍卫打得落花流水韩公子文武全才、德才兼备原来早令小女暗服因此本王已将韩公子招为内婿。”

    众人忙道喜暗中却大大不服均想这韩钲也不过长得人模人样一点罢了天下女人都一般只爱那小白脸一般的人。哪日定要较他出点丑吃些苦头得罪宁王也没关系。

    当日又大摆宴席众人大喝一顿韩钲自不敢喝酒误事汪优见他独自只吃此致饭菜却不见他喝酒举杯道:“韩公子汪某敬你一杯。”说完手中酒杯突地向韩钲嘴上飞去正是那一刀断中的功夫不偏不斜满满的一杯酒竟是不溅出半滴。韩钲若不接住势必受伤出丑不敢怠慢忙用手接过道:“多谢汪大侠小弟喝下了。”说完一饮而尽。

    韩磊站起道:“哥哥我亦敬韩公子一杯。”桌前小杯已往韩钲飞去韩钲知他要试自己内力忙道:“小弟不胜酒力不敢再喝还请哥哥代喝。”亦用内力将酒杯在半路拦住也不过用了两层内力。

    韩磊忙又加了层力韩钲不敢贪功也只加了层力。总刚好与韩磊不相上下。各人都知他俩正在用内力较量都凝神不动。韩磊内力在层层加深韩钲也在层层加深。

    酒杯在半空中被推来推去不久酒在杯中沸腾起来原来各人都斗到关健时刻内力相撞空气温度也升高了竟将酒煮沸了。

    两人都佩服对方内力深厚。再斗一刻韩磊满脸通红支持不住了而韩钲却无异常。

    众人自然知已分出胜负。不休和尚忙抢上前去抓住滚烫的酒杯道:“你们都不愿喝便由贫僧代劳吧。”说完将沸腾的酒一口吞下肚。

    韩磊、韩钲忙道:“承让。”其实他们几人早已较量过以行云客韩磊内力最高现连他也敌不过韩钲还有谁再敢与韩钲较量当宁王的乘龙快婿应是当之无愧了。各自亦都喝走酒来。

    宴罢除韩钲外均喝得大醉宁王安排客房与韩钲宁王自要对他另眼相待虽与他们一般也是上等客房却不与他们住在一处。

    韩钲躺在床上正想逃身之计忽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宁诗莘问道:“宁姑娘这么晚了来此有什么事么?”

    宁诗莘脸上一红道:“这么晚了打扰韩公子真是对不起小女子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见你刚才与爹爹喝酒怕你难受特地送杯茶与解酒丸来给公子解酒。”

    韩钲忙道:“多谢宁姑娘宁姑娘可真想得周到。请进来坐吧。”

    宁诗莘缓缓进入房内放下盘子韩钲忙叫坐宁诗莘道:“不了小女子这就走。”原来此时已是三更天一个女儿家在一男子房中成何体统。

    韩钲斗然明白忙道:“在下送宁姑娘。”

    宁诗莘这才不舍地缓缓出房。本来韩钲并未喝多少酒但看着宁诗莘送来的心意与想着她温柔美丽的面容喜不自禁一一服下果觉全身舒畅说不出的受用。

    不多时便进入梦乡原来这灵丹妙药不仅能解酒还是让人睡得香的妙药。第二日一大早宁诗莘便已亲自端了水来给韩钲洗漱。韩钲感激不尽。等洗漱完毕宁诗莘又亲自端了饭菜来韩钲忙帮着摆好两人坐下吃起来。

    宁诗莘看着韩钲斯斯文文吃饭自己却不动手。韩钲满脸通红道:“宁姑娘你未何不吃呢?一起吃吧或者……王爷现在可能正在找小姐吃饭呢?”

    宁诗莘忽觉自己失态羞道:“好我们一起吃吃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韩钲暗道:“也不知她要带我去哪里?或许这正是脱身之机。”道:“好是好只是怕王爷一找却不见了我们怕是不好吧。我们还是向王爷说一声。”

    宁诗莘道:“爹爹才不会管我呢韩公子放心吧而且我已经跟剑容说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如果爹爹真找起来剑容会告诉爹爹的。”

    正说间忽听外面一人道:“谁说我不管我的莘儿了爹爹这不是来管你了么?”说完宁王已进屋来见了房中情景笑道:“啊呀!本王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原来小两口正在吃饭。打扰打扰恕罪恕罪!”

    韩钲与宁诗莘哪里不害羞、不尴尬?宁诗莘两手捂了脸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韩钲忙道:“王爷你……你误会了我们……”却哪里解解释得清楚?

    宁王见了二人样子道:“开开玩笑开玩笑的别害羞嘛韩钲本来本王想带你去逛逛这宁王府的现在看来本王是多此一举、多事了莘儿这幸福的甜差事自然由你来做了你便带未来的夫君去游玩宁王府吧。”

    宁诗莘忙站起身往宁王身上推去边推边道:“爹爹胡说八道你快快出去忙你的事去吧。出去出去。”真怕再让他多待会儿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宁王笑道:“好好不打扰你们两个便是了古人果然有先见之明嫁了夫君忘了爹。”

    宁诗莘道:“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忽觉自己也胡言乱语起来忙用力推宁王道:“爹爹就知道欺负女儿女儿不理你了。”

    宁王大笑而去。宁诗莘忙道:“韩公子别在意我爹爹一向口无遮拦正因为他这张嘴皇上才把他调到这地方来想不到现在还管不了胡说八道。吃完饭我便带你去逛宁王府这里面有山有水有花有树有鱼有鹿有猴有鹤……可好玩了。”

    韩钲暗道:“原来游来逛去最终还是待在府中不过这可能正好乘此机会脱身。”又想到这便要离开宁诗莘了心中不免伤心。忙道:“这就有劳宁姑娘引路了。”

    宁诗莘笑道:“那是当然的。”

    宁王府依山而建东面是正门西面正是后花园。这宁王府甚是宽大韩钲跟着宁诗莘走了也不知多久方到后花园其路弯弯曲曲左转右旋如走迷宫般若无宁诗莘在前引路定要迷路的。方用心记住来路。

    一条湖上小岛先拦住了视野其岛真乃巧夺天工几只小猴在上爬上跃下可爱之极。甚至有几只小猴目不转睛的盯着湖中金鱼、红鲤鱼等它们游近突地一伸手欲捞上它们那些小鱼如离弦之箭逃得无影无踪有趣之极。

    从右转过小湖又是另一番景色这里奇花异草比比皆是千姿百态似欲与花仙比娇。珍贵树木亦是错落有致。有了奇山怪石、奇花异草、与这许多小生灵韩钲不由得淘醉其中不禁闭上眼睛听大自然之声音、闻大自然之气息。

    这时宁诗莘忽然拉了他衣袖道:“韩哥哥快看快看梅花鹿梅花鹿。”

    韩钲睁开眼来果见一群梅花鹿跑来近处食草。

    宁诗莘又喜道:“看一只小鹿背上有只画眉鸟真好玩。”果见一只只小鸟飞上鹿背小鹿亦不火让小鸟在背上嘻戏。那树上小猴似乎想试试骑马的感觉从树上跳到鹿背上那梅花鹿却不吃这套忙上下急蹦小猴无奈地重新跳上树去。甚是有趣。

    正在此时韩钲现半山腰一只吊睛大虎虎视着这群梅花鹿不久将扑下来的模样。韩钲道:“宁姑娘此处可也养着老虎么?”

    宁诗莘惊道:“没有我可不敢养那坏考虎它们吃了小鹿小猴怎么办?我也只在马戏团里见过。”

    韩钲道:“那可就糟了看那有一只呢。”

    宁诗莘一吓忙藏在韩钲后面才道:“哪里?我可不敢看那可怎么办我们还是快跑吧给老虎吃了可不是好玩之事。”

    若无韩钲在此只怕早吓得嚎嚎大哭了。韩钲笑道:“这种时候你还能开玩笑看来你并非非常害怕才是。那虎离此地甚远我们若打不过它还有逃的机会的。而且它大概只对小鹿感兴趣。”

    宁诗莘急道:“那可不行它可不许欺负梅花鹿我要叫爹爹将它捉来扒了它皮抽了它筋为小花鹿报仇。我这便叫爹爹去。”

    韩钲佯惊吓道:“我一直以为宁姑娘是温柔美丽的女子原来对待恶人也绝不留情的啊。在下怕得要紧。”

    宁诗莘知他开玩笑笑道:“知道便好看你以后敢不敢欺负我。”

    韩钲道:“便是给我千个胆在下也不敢欺负千金大小姐啊。再说我从不欺负女孩子的更何况你还是不识武功的弱女子那我更不能欺负你了。”

    宁诗莘听了此言心中甚是甜蜜又听韩钲道:“它从山上跑来看它样子以前从未见过梅花鹿也说不定别急让我去对付它。”

    宁诗莘大惊拉住他衣服道:“你、你不要去我们告诉爹爹便是了。你若出事了那、那我可怎么办?”

    韩钲脸上一红道:“请宁姑娘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对付它小事一桩。要知你爹爹的四名保镖可比对付它难对付多了。”

    宁诗莘道:“你称呼我时还舍不得改口的么?宁姑娘宁小姐多难听多生疏好像我们从来不认识一般。”

    韩钲道:“你爹爹叫你莘儿那我以后也便这么叫你吧。”

    宁诗莘虽心里也是如此想但总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轻轻点点头。

    韩钲又道:“宁……莘儿你在此等着我可不要到处乱跑我马上便回。”

    宁诗莘知他一定有办法对付老虎劝也劝不过道:“千万小心。我便在这等你你若永远不回来我便永远在此等你。”

    韩钲不敢多留一施轻功便近鹿群鹿群一惊四处跑开。那虎大怒或许这虎怕鹿反不怕人直往韩钲扑来韩钲大惊好大一条大虫料不到竟有四百来斤重若真被扑倒势必粉身碎骨。不及多想虎已扑上前来急忙闪开到了它后面那剪刀尾又扫来韩钲一跃上树那虎扑不上去更是愤怒。提掌便往树上拍去切下一大块树皮那树也差点便被撞倒。

    韩钲暗叫不妙只得又跃至另一棵树。虎亦是眼疾掌快竟是韩钲到哪棵树它也拍打哪棵树。这可糟蹋了不少奇树。韩钲虽不欲伤及于它但如此也非良策于是跃下地来逃到一块大石后面。提掌往大石劈去。大石渐碎尽数往大虎飞去。

    大虎见石砸来忙扑倒用前掌挡住虽是全都砸中了大虎然也不知虎皮有多厚虽也被砸得好不生疼但并未受伤。

    韩钲暗道:“好一只大虫若是寻常人中了我这劈明掌早已骨头尽碎而亡想不到你却没事。”

    大虎身子一抖便直往韩钲扑来韩钲不愿再破坏此处美景抽出金箫往后一跃吹起箫来。一股股内气往大虎耳中扑去直涨得头脑胀在地上滚来滚去哪还知道东南西北更别说扑韩钲了。韩钲也知它受尽苦头了也不再送出内力。

    畜生毕竟是畜生那虎头也不疼了却知是那曲子害的不敢多有停留忙爬起身来溜之大吉了。

    宁诗莘全看在眼里见虎已逃上山去跑上前来笑道:“韩哥哥你真了不起把老虎也给吓跑了我本来还为你担心呢你赤手空拳便把老虎打得遍体鳞伤可不可以也教我呀我学得也跟你一般别说豺狼虎豹妖魔鬼怪我也不怕了。”

    韩钲道:“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哪受得了一点点苦武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有爹爹跟我保护你还不不心满意足么?再说以你之身份谁敢招惹你呢?”

    宁诗莘道:“我便不想让你时时放心不下我嘛。等我学会了武功我便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了我可不愿时时让你看扁了。”

    韩钲无时不想着离开的办法道:“莘儿我们去外面逛街如何?”

    宁诗莘喜道:“好啊今日正好是赶集之日我们便去逛庙会。”

    韩钲暗喜却又不免黯然伤神道:“莘儿我们便再来合奏最后一曲吧。”

    宁诗莘大喜道:“太好了我们正要去仙鹤池呢那里有个仙鹤亭我们便去那儿合奏吧。”于是韩钲随她往南去了仙鹤池池中仙鹤正悠然自得嘻戏韩钲甚少见过这种景像道:“你生活在这种地方可真幸福。”

    宁诗莘道:“这有什么看得多了便平常了。”

    韩钲道:“我们合奏一曲‘伤别曲’吧。”

    宁诗莘道:“好好的怎么非要‘伤别曲’呢我们还是合奏一曲‘伊人乐’吧。”

    韩钲道:“好。”宁诗莘入亭坐下原来亭中早放了一把琴想来宁诗莘经常在此抚琴。宁诗莘拨了一下弦弹奏起来。韩钲也随着吹了起来。二人便合奏了这曲欢快的爱人曲。

    宁诗莘是越弹越喜池中仙鹤也随曲翩翩起舞韩钲却越吹越悲。

    宁诗莘哪里不知他曲中有异一曲奏完道:“韩哥哥我知道了你要走了是不是?”

    韩钲暗惊道:“莘儿为什么说这话来?”

    宁诗莘见了他神情心中也是一酸道:“我又怎么不知道呢开始你说我们再来合奏最后一曲时我还未注意后来你又说我们合奏一曲伤别曲我便知道了。你更在曲中悲多乐少这一切不说明你想要走了么?”

    韩钲道:“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

    宁诗莘道:“好吧你想要逛庙会我便带你去。晚了可就没热闹瞧了。”

    韩钲道:“多谢宁小姐。”

    宁诗莘听了他突然又改了口泪便流了下来道:“原来你跟我在一起全都是骗我的么?我很令你讨厌么?”

    韩钲惊道:“不是不是莘儿你误会了。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对你的心并不需要解释。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宁诗莘听了此言方才放下心来道:“那你什么时候还会回来么?”

    韩钲道:“若有机缘一定回来。”

    二人再无心情欣赏这美景宁诗莘道:“我带你出去。”当下左转右转终于到了正门。

    二人正欲出门两名守卫拦上前来道:“请小姐与公子恕罪王爷有令没王爷命令禁止任何人外出。”

    韩钲暗惊果然如己所料宁王早知自己要走已有准备。

    宁诗莘道:“你们没看清楚我是谁么?不让我们出去我叫爹爹打你们几十大板子。快点放我们出去。”

    两守卫不理道:“请小姐恕罪这是王爷特令特别交代韩公子与小姐不得出外若你们外去了那我们可不是挨几十板子了只怕脑袋搬家。还请小姐放过小人吧。”

    宁诗莘道:“韩哥哥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瞧他们拦不拦得住你。”

    韩钲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出去了他们也是奉命而为。”

    宁诗莘道:“韩哥哥对不起。那我们便去划船吧好不好?”

    韩钲无可奈何点头答应。正欲行远处剑容道:“小姐王爷有事请韩公子过去正在大厅等着呢。”

    宁诗莘道:“爹爹有什么事要找韩公子?”

    剑容道:“今晨又来了这位江湖人士大概要引见韩公子吧。”

    韩钲道:“在下马上便去。”

    宁诗莘伤心道:“你去便去吧快去快回我在湖边等你。”

    韩钲忙道:“你还是回去歇息吧如若真是去相识几位好汉那可不知要到何时方回。”

    宁诗莘暗羞暗怪自己心里不知都想些什么。忙唤过剑容恋恋不舍地往回走去。

    韩钲便往客厅行去宁王正在门口等他见他来忙拉进厅去只见厅中除坐着昨日认识的十三位外还新坐着三男二女年纪均在他之上却看不出是何门何派。那五人见韩钲入内都起身相迎。

    宁王指着韩钲道:“这位是贤婿韩钲。”那五人本来见他甚是年轻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一听说乃宁王女婿表面虽更加客气心里却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又见他一付书生气绝没想到他也是武林中人还以为他只会舞文弄墨呢。

    宁王又道:“这位是闻名两湖的双剑侠莫飞。这位是猛斧爷李机。这位是镔铁剑孟珍女侠。这位是人见人怕的魑魅人笪轱。这位是玄真观观主妙真。大家认识认识。”

    各人忙又恭敬了一番。之后大摆宴席。韩钲便每时每刻与他们谈天说地切磋武艺那五人才知韩钲乃武林高手。韩钲虽是无可奈何却是无暇再顾及宁诗莘了。

    这两日6续又来了几批武林人物。韩钲寻思:“宁王府突然来了如此之多之人却又非武林大会要去也该去武当才是此些人也非名门正派之人想是宁王有何阴谋亦或攻打何王便不得而知了需查个明白才是。那人若是武林败类我亦是意不容迟的若那人是英雄好汉那我得反助他一臂之力才是。明日便要商讨此事便可知了。”

第零五回 待仙

    第二日各人都在堂上坐着等宁王的出现。各人不动声色一言不实是因为各人并非很熟这几个也并没有成生死之交。韩钲略数共有五十三人若加上他们外面弟子之类真不知有多少人若再加上宁王自己手下之人那更不知有多少人。只怕攻一座城池也够了。

    不多时宁王终于从后堂出来拱手道:“各位英雄远道而来本王未能好生招呼大家实是对不住望各位恕罪才是。本王叫大家不辞辛苦才此实是有件非常辣手之事需大家帮忙。还望众位不要推脱。”

    众人听了此言忙道:“王爷但有所命在下万死不辞。”

    宁王笑道:“那本王在此先谢过各位了。众位英雄可有听说过不识武林八仙人此生江湖枉为人这句话?”

    韩钲心下一惊暗道:“我道为了何事却原来是让我对付自己真是天下第一笑话了。宁王乃朝廷重臣我八人却正与朝廷作对可不是欲剿灭我们兄弟?”

    张铨道:“听说过可惜是只闻其事不知其人只听说他们行侠仗义好不威风。”

    笪轱道:“他们是神龙见不见尾从不报姓名听说作恶多端之人见了他们从来未有活下来的。也只听说那些被他们相助之人互相传颂才留下这话来。我们未能遇见八仙实是惭愧。”

    宁王拍案而起怒道:“话虽如此本王看是把他们托得大了什么行侠仗义他们目无王法处处与朝廷作对他们实乃朝廷重犯该诛该灭。今日叫大家来所为正是此事。”

    韩钲道:“他们犯了何罪?”

    宁王道:“小婿哪里知道便是上月初三他们还在洛阳夜袭陈光廉巡抚府中私自将陈大人斩盗走黄金五万两白银三十万两皇粮十万石。第二日还将陈大人头颅悬于城门上实是胆大包天丧尽天良。犯上作乱就此便可诛他们九族。此其一他们作的大逆不道之事数不胜数他们真是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韩钲道:“一个巡抚哪来五万两黄金三十万两白银十万石粮食?只怕是欺压百姓收刮民脂民膏所得。此等人留在世上何用。不过是多一个欺压百姓的贪官。”

    宁王道:“此案将上奏皇上由朝廷审理他们私设公堂欺君犯上真是太目无王法了。”

    众人私自议论起来韩钲却想着逃脱之法如何相救八仙。

    宁王又道:“现闲话休提今各位英雄也知来的目的了只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韩磊道:“王爷你也太瞧我等不起了吧区区八人却叫我们如此多之人却对付他们?”

    任京道:“韩大哥有所不知八仙武艺高强不然也不会留下那话来陈府里里外外亦是几十位内家高手再加上几百官兵可还不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在下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我二人只怕远远不是八仙中任何一人对手。不过我们如此之多之人定可将之缉拿归案。不辜负王爷的栽培。”

    宁王道:“任英雄之言有理本王再加上几十位朝廷内家高手助你们一臂之力缉拿他们便轻而易举了。当然这可不是你们江湖之人义气之争本王要的是捉拿他们而不是要你们与他们比武论胜负还望各位见谅。”

    韩钲道:“在下孤陋寡闻以前从未听说过八仙之名而这里众位英雄亦言道八仙神龙见不见尾又不知八仙姓名、又不知八仙相貌、又不知八仙住处我等便这样捉拿他们那我们到哪里找他们去岂不大海捞针?”

    宁王笑道:“小婿有所不知本王却知他们近来一定要去一个地方。”

    韩钲道:“如此说来我们是有内线。”

    宁王笑道:“贤婿果然聪明一点便破不过为了安全起劲此内线现在还不便让大家认识还请各位见谅。”

    韩钲也不便问之内奸是何人但想天地教之人都乃铁铮铮的好汉且底细也摸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出现叛徒。但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信。

    孟珍道:“不知八仙在何处我可也想瞧瞧八仙到底是怎生一付模样不然让别人笑话我们枉为人了。”

    韩钲道:“再过不久可便是武当武林大会了难道八仙也要上武当?”

    宁王道:“他们便要将在五百里外的夏州镇玄机庙会合本王想他们也要上武当是**不离十了。”

    韩钲暗道:“说得果然不错可不知如何告之兄弟们。让他们不要再去玄机庙会合?”却是不敢焦急露于表面。只好行一步算一步。

    宁王又道:“时间便在这几日我们可先行在那埋伏他们到了那里便是网里鱼笼中鸟想逃也逃不了了。望大家全力以赴这可是大功一件以后少不了大家的好处要升官可升官要财可财。总之是享不尽的容华富贵。”

    大家忙齐道:“承王爷瞧得起我等定当全力为王爷效力。”

    宁王笑道:“好我们明日便出。”当下众人大喝一碗酒各回房中收拾行李。

    到得第二日众人各骑一乘快马纷纷往夏州去了。

    宁诗莘也已知韩钲便要走了忙来与之告别。宁诗莘道:“希望韩哥哥借此机会立此大功我们便可快快乐乐在一起了。”说了此言头却越来越低了。又道:“你早去早回我在这等你回来。”

    她却哪里知道韩钲千般心情。韩钲道:“多谢莘儿关心莘儿以后可要每天都开开心心才是。”心中自己却不禁黯然。

    宁诗莘笑道:“你见我不开心过么?”心中却道:“不开心是有的不过那可都是你害的几日都不来瞧我。”这些话是不敢说出口的。又道:“一切小心听说那什么八仙武艺高强所以爹爹才收罗这许多江湖人物来。我知道韩哥哥苦干功在他们之上那八仙亦非韩哥哥对手我是放心的不过只怕八仙八人对付哥哥一人对方又使诈。所以韩哥哥万事小心。”说时不知手中何时多了一件饰物原来是世间罕见的玉凤凰翡翠。低头道:“这是我娘亲送我的护身符希望能保护韩哥哥逢凶化吉。还请哥哥收下。”此时已是满脸通红正所谓女人最美害羞时此时更是说不出的美艳。

    韩钲哪里敢接忙道:“莘儿的心意在下以心领了如此厚礼在下如何承受得起。莘儿厚爱韩钲莫齿难忘。王爷正在那边等着呢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

    宁诗莘心中一急道:“哥哥便收下吧。”说完将翡翠塞入韩钲手中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大门。

    却害得韩钲一个人不知如何是好后想宁诗莘一片好意只好收下不再胡思乱想。只悔未送她礼物。

    宁王在远处瞧得明白等韩钲到跟前道:“贤婿此次可是你立大功的机会。可不要辜负莘儿呀。”

    韩钲忙道:“在下一介武夫怎配得上令千金等此事一过韩某就此别过定不见小姐一面便是。”

    宁王大怒道:“我宝贝女儿的定情信物都大胆给了你了你还不知廉耻地说出这等话来?”

    韩钲惊道:“韩钲可不知这玉凤凰翡翠便是请王爷还给令千金吧。”

    宁王怒道:“终身大事怎可如你这般儿戏你这般叫莘儿以后如何做人?你当本王什么人你当莘儿什么人?难道还配不上你?若非莘儿对你钟情今日你说出这话来你有百个脑袋本王也把它砍了下来!哼!”

    韩钲暗想反正此事一了也不再相见道:“是在下愚昧。听王爷的。”

    宁王其实也是对他越瞧越喜欢笑道:“这就对了莘儿哪点不好你不知皇宫贵族公子可排着长龙要娶莘儿呢我家莘儿偏偏胡里胡涂看上了你本王对她也没办法你可不能负她!”韩钲也不敢接话只是苦笑。

    那玄机庙在荒郊野外门前两和尚正在扫地。宁王一声令下官兵将里里外外大小和尚与烧香拜佛之人统统拿下。暗中绑入了大牢。

    不休等几个光头和尚住了进去其余众人成了这小庙香客偶尔进去烧几柱香却是香火不绝。只待八仙到来。宁王在本地一张县令府中下蹋。

    过了两日宁王正与韩钲在厅中下棋忽一探子来报:“今晨有一手拿大蕉扇日大胖子入庙烧香。一眼便瞧出他乃江湖中人且功夫不低。他烧完香便问不休和尚道:‘有朋友拜见法正大师还请师父入内禀报一声。’当时在场之人都不敢确定他是否八仙之一,不休便道:‘真不巧法正主持刚好云游天下去了也不知何时归来现暂由小僧管理事务施主有什么事与小僧商量也无防小僧定当效力。’那人道:‘一年前在下来此却不曾见过几位师父怎的全是生面庞?’不休忙道:‘小僧其实本来也是江湖中人遭仇人追杀至此多亏主持慈悲为怀收留我们于是便在此出家了。我们都乃带艺僧人。施主未见过我们不足为奇。其他师兄随主持云游天下去了。’那人又道:‘原来如此在下也是云游至此想在此住上几日不知师父可有什么难处?’不休道:‘我佛慈悲施主在此住上几日无防可惜这几日刚好有几位仙人到此本欲留施主在此一览仙人之尊容无奈地方太小若让施主住下怕又怠慢了几位仙人那可担待不起呀。’那胖人忽笑道:‘这可是法正大师交待你的么?却不知是哪几位仙人?’不休道:‘师父云游四方却曾言不识江湖八仙人此生江湖枉为人正是武林八仙人了施主也是江湖中人不会没听过此言吧?’那人大笑道:‘何只听过在下还有幸认识他们呢。’吾等一听此言要擒八仙还得靠他于是将之留下。听王爷吩咐。”

    韩钲暗暗叫苦:“钟离哥哥也太不小心了我得想个办法通知他们才是。”

    宁王道:“既然如此可要叫不休好生待他不要露了破绽。不休可还问了什么么?”

    那探子道:“不休又问道:‘施主认识八仙那可太好了我们是后来之人可不认得八仙若他们来了我们还不知怠慢了他们实是罪过。那么在此拜托施主了。’那胖人道:‘他们到此后你们一定会认得出来哪用认得着在下的。八仙中一个来你们可能不认得但若八仙来齐你们便认得了。’不休不敢强求便将之带到后房休息。”

    宁王道:“有谁可知那人功夫到底多高么?”

    探子道:“那人用蕉扇扇风进小的正在旁那扇出来的竟是如流水般连连不断的。没有高强的内力是扇出这种清凉不断之风的。再看他气度武功应不在不休之下。”

    宁王道:“如此说来他非但与八仙认识而且他便是八仙之一。”

    韩钲大惊想不到宁王果然非等常之辈短短几言就断出钟离哥哥是八仙之一只怕连自己也是八仙之一他也早知道了?

    那张县令在旁道:“王爷真是英名。”

    宁王道:“就算他不是八仙之一那他也一定是八仙之一弟子或徒弟如果是八仙之一那他便是‘汉钟离’。”

    张县令恍然大悟道:“对神话传说中汉钟离便是一个大胖人手拿大蒲扇的。”

    宁王笑道:“韩钲你可要遇上对手了。”

    韩钲道:“好我便对付那吹箫的韩湘子。看是他厉害还是我高明。”

    宁王笑道:“你可不能轻敌八仙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韩钲忙道:“多谢王爷指点。在下全力以赴便是。”

    宁王道:“我们有了十足准备八仙插翅难飞。”

    过得两日八仙中蓝海、何莲碧、曹轲相继到了玄机庙。韩钲再也坐立不住对宁王道:“在下亦去查看敌情看八仙到底怎生模样好叫在下有把握擒住八仙。”

    宁王笑道:“应该了可不要让他们瞧出破绽否则前功尽弃。一切小心。”

    当下韩钲离开张府直奔玄机庙路上见得百多武林高手暗想宁王与兄弟们不知自己处境需得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于是秘密到得玄机庙先前早已问明八仙住处所在于是跃上房顶消无声息地曹轲住处翻下一片瓦来只见钟离泰、蓝海、何莲碧、曹轲盘桌而坐钟离泰道:“这几日我到处散步这玄机庙有许多古怪这周围几百号人全乃身负武功之人听这里一个师父说他们是专门等八仙的。只怕我们行踪已经暴露。”

    曹轲接道:“这百多武林高手各各打扮成农夫、地主模样各人又好像不认识一般这方圆几里也不过几个村子哪有不认识的?他们也不像是来寻仇的他们把个不大的玄机会围得水泄不通这里和尚可没那么大本事惹上这么多仇家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他们是对付我们的。”

    蓝海道:“江湖中人虽也有跟我们仇深似海的但他们可不认得我们八仙模样他们也可不会这么齐地聚在一起这么大一件事江湖不会不传得沸沸扬扬。我们不会不知。那么只有朝廷会费如此大心思对付我们。我们可是朝廷眼中钉肉中刺。”

    何莲碧道:“果真如此只是不知是谁泄漏我们行踪一定有内奸。”

    蓝海道:“他们想等我们八仙来齐了再来个一网打尽可就大错特错了!”

    只听房顶上一人道:“正是!”众人大喜韩钲已从正门走了进来。何莲碧笑道:“我说谁人敢如此大胆敢偷听我们说话呢原来是韩哥哥。”

    原来宁王知不等八仙来齐这里来的曹轲等人便不会走且怕露了破绽也就没派高手在旁监视偷听因此韩钲跃上房顶又进来并未有人知道。

    韩钲忙将四人叫进屋道:“我等在极度危险中。”于是将进宁王府所遇之要事说了。四人一听果然所料之事不假于是商量计策。

    曹轲道:“这里只有韩钲出入自由了还得先叫韩钲通知其他兄弟才是。”当下韩钲暗出庙。

    刻不容缓韩钲直往破庙去赶至时时已四更当时方荣睡得正酣吕梁听到动静才知原来是韩钲回来了。

    韩钲将事一提吕梁知前事不知凶险如何身上正好拿着至关重要的天地教名册。其实这名册每两年分由天地教各人保管一次此时正由八仙保管。于是两人商量后知方荣为人便交由方荣先保管。

第零六回 大战

    两人赶至玄机庙时吕梁大模大样进去韩钲暗暗进去张迴李不拐也已至此八仙聚会。

    韩钲道:“现八仙八人已到七仙我看他们是等我来之后便要动手了与其让他们怀疑我不如我们先来个攻其不备。”

    曹轲道:“北面八里外有条大山涧山涧间有条独木桥。”其他人领会。

    李不拐道:“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出去了我们便理直气壮地出去谁拦我们便杀谁!”

    吕梁道:“不过还是要韩弟在外作个照应。”于是韩钲只身离开玄机庙回到张府。

    宁王见了道:“韩钲可现什么么?”

    韩钲道:“他们武功厉害得紧只怕不在我之下。”

    宁王心下一惊道:“那看来我们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韩钲道:“全由王爷吩咐。”

    宁王道:“听说八仙除了韩湘子外都到了?”

    韩钲道:“王爷的意思是……若我便是那韩湘子还会跟王爷坐在一起么?”

    宁王道:“你说哪里话来你可是本王女婿本王怎么会怀疑自己女婿?那不是怀疑自己么?”

    正说间忽有人来报:“玄机庙有变!”宁王也不用多问便知一定是让八仙知道情况了。

    于是点了兵带了众武林高手直往玄机庙去。赶到时只听得兵刃相交之声正是七仙与韩磊、余颂泊、笪轱等四十多人打斗七人被围在中间。

    不过七人与四十多人也只打个平手且韩磊这边人却还时不时有人死伤。

    韩钲见曹轲正被五人所围攻此五人都乃朝廷大内高手擒拿手法自是非同小可曹轲久之渐非对手。

    老大习平大擒拿手法宫廷内绝无对手老二石生、老三石源劈灭刀法配合得也是天衣无缝田凤、田南的小擒拿手法也是练得如火纯青却何以五对一亦是久攻不下实因五人个个贪功各攻各的便是占了上风其他人反而会助曹轲化解只欲自己得了独功。

    习平终是老大怒道:“老三老四你们不要贪功了我们五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还要为了这点事反目成仇么?”

    四人听了心下暗愧不再暗斗五人配合起来曹轲久战之下已非对手不多时腿上中了一刀。

    韩钲大惊再也坐立不住冲上前去罗易见了韩钲道:“韩公子王爷到了么?韩公子……怎么……”

    韩钲早已点了他穴道。蔡昌见状大叫:“韩钲是叛徒!”没等叫完韩钲已点下几处大穴。

    长箫一伸将石生、石源劈向曹轲的刀支开拦住他二人不再让他们攻向曹轲。曹轲只对付三人又渐占上风。马宛近身来铁索便往韩钲身上缠去此铁索足有两丈长两百斤重而铁索便如蛇般在韩钲身上缠来绕去。肖彬又已攻至韩钲一招乱箫闪月挡去了铁索头攻势回旋箫将肖彬钢刀挡去石生、石源攻至将他围在骇心。

    这时众人已知韩钲乃八仙之一。宁王更是伤心后悔至极。

    韩钲道:“韩钲今日要大开杀戒对不住各位了与各位交情就此结束现在我们便是敌人了。”

    石生钢刀劈上前来道:“没有今后了!”

    其他人也攻上前来韩钲金箫一探套入铁索圈中顺势一招习天腿马宛还不知怎么回事连人带铁飞了出去谁人敢接他只掉在地上动弹不得。铁索还全砸在他身上。

    余人又怒又惊肖彬先冲上前去钢刀飞舞有形直往大腿劈去近处时却劈向韩钲前胸。

    韩钲忙金箫独立双脚往肖彬脸倒踢去。肖彬忙提刀上挡脚板却吃了一箫动不得往后便倒。

    韩钲脚未着地双龙抢珠夹住了上前的梁奕之头梁奕功夫本来不高韩钲动作又快双脚一转梁奕便作了冤死鬼。韩钲双脚着地金箫便往邵绩脸上打去原来邵绩乃少林寺俗家弟子功夫自成一家去少林之仁入自创之狠在江湖上亦打出一片天地。

    他的兵器便是他的一对铁手套。邵绩见金箫袭来提手一格另一只手便往韩钲胸上挖去韩钲忙退开一步。

    邵绩也不紧逼道:“韩公子你这是何苦王爷见你如此他如何不伤心你好好附马爷不作何必要作反贼。如你回头捉了这帮逆贼王爷还是可以原谅你的如你一般一定前途无量。”

    韩钲怒道:“废话少说今天子昏庸凶残民不聊生我等习武之人当为百姓造福你等却甘作朝廷走狗甘作杀人工具实是猪狗不如。”

    邵绩摸着铁手套道:“韩公子正所谓识时务为俊杰王爷大仁大义可说乃是我们再生父母在下只是尽一点孝道罢了。再者王爷乃朝廷重臣谁人又能不自量力与之抗敌呢?只有你们这种所谓英雄为国为民之人才不知天高地厚多长几个脑袋要与朝廷作对百姓又能给你什么金银财宝?跟了王爷那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韩钲道:“看你死了还有没有得享那荣华富贵。”

    说完使出穴箫**之幻影箫在邵绩眼前晃动实如无数支箫向邵绩攻来实不知哪是真哪是幻。

    邵绩知闪已不及幻影箫已三面攻来只得拼死往前抓去暗想自己铁臂功已练得如火纯青再加铁手套护功哪里会怕小小一支箫只欲以手抓住箫。不想所抓之箫全是幻影抓了空心下一乱手便乱舞起来胸前便露了破绽韩钲幻影箫一收便往破绽处点去动作奇快邵绩疾用手抓住金箫孰不知金箫溜滑之极便是肉手也难握紧何况又是溜滑的铁手套?再加上韩钲劲道不小邵绩胸前重重吃了一记重箫。

    幸好邵绩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反应也是奇快另一支手疾往前戳韩钲暂不得上前。

    邵绩早知韩钲乃点穴高手因此早已护住几处大穴因此虽是吃了一记重箫却并未就此倒下不过是受了点外伤罢了而这点外伤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如此邵绩也已大怒道:“他***老子不过看在王爷份上让你三分你不要不知好歹今便是王爷求情我也不饶你。”

    韩钲哪有空理他说什么早跟近前的东江三王打起来。不几时东江三王先后又被点穴。所用之时也不过邵绩骂他的霎时间。

    韩钲与邵绩过招之时那五人又围攻曹轲一人韩钲参与其中邵绩亦不落后立变成六对二的局势。

    邵绩道:“五位大哥韩钲便交与小人对付一定一毛不差将他擒住。”

    习平哪会卖如此大的好处给他暗想:“老的擒不住小的亦擒不住么?”厉声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子也捉不住一边待着去。”

    邵绩心中大气暗道:“你们很了不起么?五个人连个老头也擒不住还有脸还说老子。”便站在一旁看他五人能耐。

    不过想到刚才败在韩钲手里心里好不难受道:“大人八仙实乃厉害角色小人只为王爷效力实不敢贪一点功劳等小人助大人擒住八仙小人绝不邀功便是。实是韩钲欺小人在先小人要报一箫之仇。”

    习平哪里不知邵绩这等人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人但眼前两仙确是厉害人物不敢拖大便不反驳。

    曹轲官板已掀上前来习平左手低过便欲握曹轲右手曹轲一个竖劈习平一招旋绕掌闪开进而抓住曹轲手腕曹轲早知此招手上一运劲官板又反射回来习平大气便欲抓住官板刚一触手立即缩回原来官板两边锋利无比实如一柄利剑。

    习平手心血便慢慢流了出来。石生、石源忙一招铁树开花往曹轲脚下狂刮层层草皮翻身而起。韩钲金箫脱手往石生射去石生钢刀一转金箫反射而去攻势一点不减。田凤田南又从后掌来。

    韩钲一接箫便往石源胸前点去田凤田南已慢一步邵绩大手前探正面抓住金箫解了田凤田南之围。邵绩足下生风往韩钲踢去韩钲借力上顶避开三人齐攻。

    曹轲官板却往邵绩脚上扫去暗道:“你脚断矣!”却听“铛”地一声官板反震回来原来邵绩不仅只戴铁手套还穿了一双铁靴。

    曹轲道:“原来阁下全身是宝不知腹上可有铁衣护身?”官板便往邵绩腹上刺去。

    不过已慢上一步邵绩双手护腹足下亦不放松往前踢来曹轲只得退后。

    只听钟离泰道:“我们八人在一起好有照应。”

    韩钲听了言往四周一看离何莲碧最近两人便往她那退去。

    却说何莲碧的铁莲盘既是盾牌又是攻击武器孟珍等都耐何不了她。

    何莲碧见曹轲、韩钲见身来大喜手中莲盘便如盛开的花般大大张开有二尺多宽花瓣却如狼牙一般锋利一招横扫千军孟珍忙使剑格住。

    旁边沈效见有机可乘使刀砍上前来不想何莲碧内力教孟珍高出许多剑格不住莲盘直往沈效脸上划去。虽有钢刀砍前抵去一些威力却还是被划得面目全非一只眼睛也被刺破倒在地上狂叫不止。

    韩钲道:“何妹我们过去与吕哥会合。”

    邵绩见韩钲与曹轲一起已难对付若八仙在一起那还了得便去抓何莲碧莲盘。却哪里抓得住不禁大怒道:“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邵绩都不会手下留情的让你瞧瞧老子厉害。”右手便往她肩上抓去脚下却往她手腕踢去。

    此招虽妙破绽却也多极少人用虽说能同时攻其两处但力分为二威力大减且胸腹留了一大块破绽出来且这招若被对手化解自己反而收之不及往往反被对手占去上风。

    不过此时何莲碧莲盘也已先往前扫来邵绩手忙缩回脚却不停只因莲盘沉重挥洒不能自如眼见何莲碧手腕将被踢住正自心喜却见她手一松莲盘花瓣向下内力一压便往邵绩脚上刺去只得疾缩回手却又往莲碧抓去何莲碧亦是极快莲盘早已提起正对邵绩手掌刺去邵绩并不缩手抓住了花蕊便欲夺过莲盘。

    不想那花瓣突地收拢起来由盛开的鲜花变成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收住了邵绩铁手。

    邵绩大惊想不到这兵器还有这招妙用忙运劲欲拔将出来却哪里那么好收回的忙使腿往何莲碧踢去。何莲碧左闪右避手上内力渐渐加大邵绩只觉手套慢慢脱出手来正自心急又闻身后风声凌利已知有人来袭只得自行先脱了手套闪开去。定睛一瞧乃吕梁也。

    吕梁不等他回过神一剑往邵绩腹上刺去邵绩失了一手套不敢再用手忙一个打滚捡起一柄刀格开吕梁利剑。

    双剑侠莫飞死死缠住吕梁方解邵绩之围。其时八仙已聚在一起互攻互助众人再伤他们不得地上却尸横遍野哀声载道。

    忽听一人道:“王爷来了。”

    其实宁王早已到了后来的高手也加入捉拿八仙之中若非如此他们几个岂是八仙对手?只是这般人顾不上谁来谁未来罢了。众人听了此言退开来不再攻击。只将八人围上骇心。

    曹轲道:“我去将那宁王杀了!”说完便跃向宁王忽听蓝海道:“曹哥哥小心!”手中篮子往上一伸将一支支射向曹轲之箭收入篮中。

    原来宁王的弓箭手早已拉弦待只要八仙敢跃上天空便立即放箭。李不拐道:“即不能飞只有只有如此这般突围出去老夫这根拐杖正好是开路先锋。”

    只听一人大声道:“久闻八仙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八位仙人何不放下武器到敝府喝杯水酒呢?”正是宁王。

    八人不理只往北突围。

    又听宁王道:“韩钲你便是如此对待本王如此对待莘儿的么?你便是这么对待岳父大人的么?”

    韩钲听了此言不禁满脸通红暗道:“宁王也太不庄重了如此胡说八道口没遮拦以后可叫诗莘姑娘如何做人?”

    李不拐道:“这狗官这般拿自己女儿大呼小叫叫人听了好不好意思随随便便便将他女儿许配给了韩弟想来他女儿丑得厉害嫁不出去。韩弟你说是也不是?”

    韩钲脸上一热道:“并非像哥哥说得一般只是先前宁王并不知我是谁于是将女儿许、配……而且她也不是丑八怪。”

    李不拐道:“这玩笑可开大了。”

    张迴道:“老夫相信韩弟是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住的。”

    韩钲不知如何是好。李不拐大声道:“宁王狗贼韩钲便是终身不娶也不会娶你家女儿!”

    吕梁忙道:“哥哥少说一些趁宁王还未下令此时还松懈我们还是突围要紧若宁王格杀勿论时再突围可就难了。”

    李不拐见了韩钲神色道:“贤弟说得是。”八人相辅相成便是再强的攻势也可忽略不计了。

    众人虽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八人还是退至山涧独木桥处。

    蓝海喜道:“若无此桥我们可就要非体力不支被狗官生擒不可。”

    宁王见了忙道:“快将独木桥砍断了。”

    笪轱一跃上前便欲将独木桥砍下山涧却一时忘了防守被李不拐一杖翻入山涧许久才听一声涧响终成真正魑魅人。

    余颂泊张铨傅素冲上前来亦被曹轲张迴打下山涧。又是多时才听一声涧响。

    众人闻声心惊知此涧深度再也不敢上前砍桥了。

    宁王又大声道:“再给八位一次机会不然本王可不客气了。韩钲!你不想让小女伤心吧?那你可太对不起她了!”

    曹轲道:“何妹你先过去。”

    何莲碧道:“不行你们男子汉便是瞧不起我女儿身以前处处让着我也就罢了这次我可不领你们情了。蓝弟这里你最小还是你先过去吧。”

    蓝海道:“不行这里少了我可不行。”

    那边突然万箭射过来蓝海提蓝一格收了许多箭。七人亦使兵器格去。蓝海取出箭来往官兵射去官兵又死伤数人。如此这般他们也不敢乱射箭了。

    蓝海道:“你们瞧这里可少不了我。”

    张迴道:“难道我这兵器就不是收暗器的么?好吧这次由小到大一个个过去。不要再争气了。”

    蓝海无法只得先行过去了。

    韩钲道:“你们众人先过去我拦住他们我想宁王还不会把我怎么样。”

    七人知确实如此再与他争下去也是无益何莲碧跟着也过去了。那边却更加攻得紧了。

    李不拐拐杖左扫右扫众人近不得身曹轲吕梁武器轻便灵活二人在敌人中左突右刺钟离泰的大扇更是劲力十足内力不济者根本近不得身张迴的兵器乃是铜筒亦是收暗器与利器的宝物与蓝海的兵器有异曲同工之妙。

    曹轲寻了个空闲踏了过去接着其余几人也过去了。最后只剩下帮七人猛挡利箭的韩钲这时七人方明白那句“我想宁王还不会把我怎么样”是何意原来韩钲早知这里无论如何有一个人是过不了独木桥的。

    邵绩提刀劈上前韩钲提箫一格手中利箭往冲上前的几人射去几人应声倒地。不想邵绩膂力过人韩钲竟被压倒在地韩钲手中还有一支利箭欲高射向邵绩见有几人已上独木桥提刀往独木桥砍去独木桥断为两截几人因轻功不济随木落入山涧悲惨之极。

    这边众人心惊胆颤那边七人亦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何莲碧亦捂面而泣。

    宁王见独木桥被毁气上心来厉声道:“抓活的抓活的再造一座桥再造一座桥!”

    其时韩钲已被压在邵绩身下加之体力已是不支终被冲上前的几人擒住。此涧宽足有十几丈此时要再找一根几十丈高的树实是不易何况要做成来板桥便要几十根。

    便算眼前真有几十根摆在面前又要搬又要架的等做好桥只怕七仙早无影无踪天下也走了一遭了。

    宁王想到此甚是焦急忽听一人道:“王爷离此地不远有座石桥可以过去。”

    宁王大喜道:“怎不早说快带路。”

    那边七人见宁王忽然带走韩钲心中无不心急蓝海、何莲碧不愿独走非要救了韩钲不可其时七人心下都是心急并未想其实韩钲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张迴等硬不过何莲碧的软求钟离泰道:“从前老夫与法正方丈云游至此见此处风景甚佳便在此做了一座独木桥其实那边几里外还有座石桥。”于是七人便往那座石桥去。

    正与宁王等撞个正着七人立被围在骇心。

    宁王见他们又落在自己手里心中暗喜便道:“各位还是放下武器吧我们都是忠肝义胆之士我们要尽力为国为民共同驱除挞虏现今却来自相残杀这是为何?”

    韩钲道:“这要问你自己你不去赶走外侵却来对我们赶尽杀绝。”

    李不拐道:“快将韩钲放了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

    韩钲急道:“我叫你们走你们为何又回来了?”

    何莲碧道:“你知道我们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宁王道:“这里千军万马你们是逃不了了的还是放下武器万事好商量。”

    李不拐越听越气取下杖上铁葫芦大喝一口酒突然将葫芦弹向宁王其实宁王与七人相距甚远又有层层官兵围住葫芦在半路已被截下不过死伤几个替死鬼罢了。

    一经动手七人便往韩钲那杀去。

    韩钲怒道:“你们还不走难道要韩钲死在你们面前么?”

    七仙暗思:“这次可真鲁莽了。韩钲救不出自己也逃不了坏了大事。”

    宁王暗笑:“现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了。”

    七人虽内功深厚然总有尽时官兵层层叠叠前仆后继七人阵法严谨虽都未受伤但都已筋疲力尽。

    钟离泰道:“山涧中水急且深我们跳下去或无危险。相救韩钲一事今后再作打算。”

    六人暗想也无他法纷纷冲向涧边钟离泰道:“跳!”七人一同跳入涧中。

    弓箭手上前要射时七人已落入水中多射也是无益。

    宁王气道:“快跳下去追!”但江湖人物自重身份可没七仙一般的有能屈能伸精神都只站在一旁不动。

    官兵中又无几名好手只怕跳下去多半没命一时之间谁也没动。缓得一缓七仙无不见踪影。

    宁王也知跳下去追也无多大用处毕竟他乃爱将之人也不怪罪他们无奈下只得沿涧追赶搜查一天一夜哪里有七仙消息。

    宁王只得将韩钲压入府中严刑拷打却哪里问得出半分口供。

第零八回 被揍

    走不过几里突然想起武当掌门之信还被一起埋在那石岩洞中没了那推荐信只怕给武当道士哄出来左思右想只得乔装入城才能将信取出来。

    于是混入一农家买了一套衣服又将头剪下一些沾在下巴以作胡子将脸涂黑了。竟然也轻易混入了城中。寻到那桥边记得那岩石正欲挖出来忽听身后一人喝道:“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方荣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让人知道的想不到先前四周无人怎的突然冒出一人来?回头望去却原来是个十五六岁上下的乞丐脸脏兮兮瞧不清面目只刚才一喝声音稚音未脱身形弱小。方荣惊恐之心渐去道:“小兄弟这是你的地盘么?以前怎么不知道饿了吧来我这有一些碎银拿去买些吃的吧。”说着掏出一些碎银放在那乞丐手中。

    那乞丐接过银子道:“这里十几年前便是我的地盘快滚出去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方荣听他说得暗暗好笑也不当回事不过有他在此也不敢取信道:“小兄弟快去买东西吃吧饿坏身子可就当不了这里老大了这里可便成别人地盘了。我只在这里坐一会你一回来我便不在了。”

    那乞丐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方荣道:“你瞧我这身打扮便知了。”

    那乞丐道:“这世上会乔装打扮的恶人多着呢。还不快说让你吃些苦头。”

    方荣再也忍耐不住解开腰带指那乞丐身后道:“看那是谁来了。”

    乞丐果然上当回头望去方荣一扑而上往那乞丐手上抓去不料方荣快那乞丐动作更快不等方荣扑上反手抓住方荣手腕往后一扭竟是上层擒拿手法接着提膝往方荣后腰撞去方荣早已动弹不得往地上便跪痛得哇哇大叫。

    那乞丐取过方荣手上腰带将方荣手脚一起绑上了。那乞丐提脚一踢方荣脸往地面贴去口中进了不少沙土方荣大气吐了几口沙土破口大骂:“臭叫花恶叫花杂种叫花怪不得当叫花。”

    乞丐又一脚踢来踢在小腹上方荣脸终于朝天。那乞丐道:“再骂一句挖了你眼珠子出来。骂两句割了你耳朵。”

    方荣毕竟非英雄好汉保眼睛耳朵要紧忙闭口不骂。乞丐见他不骂了道:“快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方荣暗思:“我来这里他为何如此大反应?何要问谁派我来的?难道这叫花有什么仇家误以为我是他仇家派来杀他的?或者岩石中秘密已被他现了?但这只有我一人知道。绝对不会的!”便道:“我是来这散步的你瞧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能作什么?我是城外荷塘村人士世世代代为农。可从未做作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呀大侠饶命。大侠要我走我马上便走。这里银子大侠全部拿去以后也再也不敢来此了。”

    那乞丐又是一脚踢来正中后腰又被脸朝地全身更是酸痛。幸好以前是被打踢得惯了的。只是一呼吸嘴巴鼻子全是泥土好不难受。乞丐见他受苦够了才又一脚踢正来道:“再不说实话先割了你耳朵喂王八。”说着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来在方荣眼前晃来晃去还不时拍打着方荣右耳。

    方荣颤声道:“你杀了我吧总有人会为我报仇的!你这叛徒、王八蛋、野杂种!”

    那乞丐大怒猛往方荣身上踢去直踢了三十几脚才停下来。方荣想不到他一个小孩竟有如此本事有这么大力气大骂一句:“你这不得好死的朝廷走狗!”一口气顺不过气来晕死过去。

    那乞丐突然着了慌只怕他真的死去忙伸指探息见他还有呼吸方松了口气。忙去找了一只破坛装了水泼在他脸上方荣被冲醒又大骂起来。乞丐伸指点了方荣哑穴方荣更是大惊想不到这样一个小乞丐武功竟到如此地步。那乞丐见方荣脸上被冲洗干净胡子也被冲落了许多不禁嘿嘿笑道:“原来果然是假扮的。差点真给你蒙骗了。”说完乞丐米牌铺扯ァ?

    方荣暗暗叫苦若被他认出自己乃朝廷钦犯告之官府哪还有命在?刚才被踢条也未落泪现在不禁想起自己苦命落下泪来。

    不多时乞丐打了水来道:“倒要瞧瞧你是怎生一副鬼面孔。”一把将方荣余下乱七八糟假胡子拨下来。突听得乞丐“啊?”地一声惊呼。脸上一副惊奇神色。

    方荣暗道:“果然认出老子来了。”扭头不去理他。不久一双手在他脸抹来抹去方荣只觉那双手说不出的柔滑细嫩甚是舒服。

    只听那乞丐惊道:“果真是你!”

    方荣心中道:“不错!正是你老子。”却见那乞丐帮方荣解开了腰带扶了他起来。方荣虽得自由却不敢扑上前去。

    那乞丐道歉道:“对不起当真想不到是你千万不要见怪。刚才踢的几脚没事吧。”猛地想起方荣被点了哑穴忙又帮他解开了。

    方荣怒道:“老子不吃你这套要杀要剐随你便。”

    那乞丐道:“不要生气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幸好刚才我未当真割了你耳朵去。”

    方荣怒道:“少来这套老子软硬不吃。”

    那乞丐忽然大哭起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你好嘛。要怪只怪你这般打扮。”

    方荣摸不着头脑道:“别装腔作势了不管你什么阴谋我都不会上当的。”

    那乞丐道:“我又不是你说的叛徒走狗又不是……我有什么阴谋了?”

    方荣道:“那你捉我踢我打我干什么?”

    那乞丐突然笑道:“你自己扮成那个样子我怎么知道便是你我以为你才是叛徒走狗王……为了你我只好对那长胡子伯伯不客气了谁知道那长胡子伯伯就是你。”

    方荣被他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道:“为了我?什么为了我?”

    那乞丐道:“你是不在此埋了东西么?”

    方荣大惊道:“你?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全身颤大热天也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那乞丐笑道:“别怕别怕我又非你说的那样不然你还有命在么?放心吧。”

    方荣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乞丐道:“这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谈吧。快取你的东西。”

    方荣对他再无怀疑见四周无人便将信取了出来又将名册埋了进去。

    那乞丐奇道:“为何不全部取出来?”

    方荣道:“信是我的其他东西是别人的再者带了那些东西非死不可我可不敢拿拿了也没用。它待在这里比较安全。”

    那乞丐道:“原来如此跟我来吧。”方荣随了他去。

第零九回 乞丐

    乞丐带他来到一处破庙内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乞丐用稻草铺了一个位置叫方荣坐下了那乞丐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块煎饼递一块给方荣虽是盛情难却却哪里吃得下这不知干净不干净的东西?只看得乞丐津津有味吃起来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乞丐道:“姓程程门立雪的程名字么叫灵兮。别人都叫我小百灵。”

    方荣暗道:“小百灵?那不是女孩才叫的么?”道:“不用说你是知道我叫什么的了?”

    程灵兮笑道:“当然知道你姓方名荣方荣便是你了。全城都贴了你的黄榜不想知道都难。不过还有八位厉害人物排在你之前你排在最后。你可比不上他们。”

    方荣苦笑道:“流年不利有什么法子被你踢的几十脚更是冤枉。”

    程灵兮道:“小弟在此给你陪不是了方大哥恕罪。”

    方荣道:“若是被别人踢上几十脚那也是没办法可是我年纪比你长肉长得比你多却打不过你唉真是没脸见人了。想不到一个小小乞丐也如此了得。”

    程灵兮笑道:“小弟若不厉害怎么帮你保护书呀小弟若不厉害些怎么在江湖上混呀。”

    方荣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藏了东西在那里的啊?”

    程灵兮道:“几日前你可还记得几个小叫花向一个大胖子讨钱么?”

    方荣道:“当然记得那胖子可恶之极对小孩子也那么无情竟然拳打脚踢。”

    程灵兮咬牙道:“是啊当时我也正好在场正想上前教训这胖子想不到被你捷足先登了。偷了他银子更想不到你还那么好心分钱给那些可怜的孩子。”

    方荣道:“这有什么其实我也跟他们一般是可怜的无父无母的孩子他们受欺负也就是我受欺负如何忍得下那口气。这与知道我藏书有关么?”

    程灵兮笑道:“自然有关的你偷了钱那便是贼我侠义为先我自然要跟着你了嘿嘿我自然要看看你这好心的贼还要做什么坏事了。本来见你要出城却又见你回头去藏东西我跟在你后面你藏书的经过也自然瞧得清清楚楚。”

    方荣叹道:“你可真有本事我以为四周没人的想不到还有一位鬼鬼祟祟的高手在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程灵兮道:“谁鬼鬼祟祟了?是你自己没我本事大么。”

    方荣道:“那你看过里面东西么?”

    程灵兮道:“自然没有你的东西我看来干什么?我可不是鬼鬼祟祟之人。”

    方荣道:“幸好你没看看了便有无穷祸害了那没其他人知道了吧?”

    程灵兮道:“若再无比我还高手之人又跟在我后面的话那就我和你两人知道吧。”

    方荣喜道:“那太好了我正想找个更好的地方呢现在想来那是多此一举了。”

    程灵兮道:“后来见你跟官兵打了起来我一个人自然救不了你的于是便出找救兵了想不到我回来时你已不在。又怎想得到你会与八仙有关?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一想或许这东西正与八仙有关你又被擒为恐有失只好帮你守着。救是救你不出的。我想你若真有……真有个不测那我只好取出交给八仙了。真想不到竟给你逃出来了这本事可真大。我是万分佩服的。”

    方荣道:“你在取笑我?”

    程灵兮忙道:“哪有哪有是真的佩服你想呀那牢外该有多少武林高手多少官兵想不到被你无声无息逃了出来。”

    方荣笑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是八仙本事大。不过你虽是为了我好但你为什么又不想想来取东西的自然是我要不然也应该是八仙嘛若是官兵那还不浩浩荡荡前仆后继的?哪会是一个孤零零的糟老头?没来由受了这场罪。”

    程灵兮道:“你们大男子汉记仇也那么深这么小心眼!”

    方荣忙道:“程兄弟别生气哥哥我是开玩笑的唉我全身酸痛自然而然、不知不觉说将出来程兄弟千万别生气。”

    程灵兮哼了一声。方荣笑道:“你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生气的嘛你怎么反而记起仇小心眼起来?”

    程灵兮脸上一红道:“世上的事谁知道了你以为不会生的事他偏偏生了那时一眼现不是你来取物自然要问明白的谁叫你嘴硬。”

    方荣道:“总之我非常感谢程兄弟。”说完拉住程灵兮双手道:“程兄弟若不嫌弃我们结义金兰吧。”

    程灵兮如触电般挣开他手道:“不不行绝对不行。”

    方荣羞得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直怪自己太过厚脸皮。过了良久才道:“刚才是我太冒昧了请程公子恕罪。”说完起身往外走。

    程灵兮忙拉住他道:“方大哥不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与方大哥结义金兰是另有原因的总之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以后我便叫你方大哥你叫我灵兮便可以了。”

    方荣喜道:“大哥该死错怪灵兮了。”两人又坐下。方荣道:“兄弟有何原因不能与我结义金兰呢?”

    程灵兮沉言不答。脸露难色。方荣忙道:“那兄弟武艺如此高强怎的做乞丐讨饭呢?”

    程灵兮道:“因为我爹爹是叫花我娘也是叫花。”

    方荣叹道:“你还有爹有娘可比我幸福多了那你一身武艺定然遇上异人了?”

    程灵兮道:“都是我爹娘教的呀。”

    方荣奇道:“你爹娘?我知道了你是丐帮的?”

    程灵兮点点头。方荣道:“原来如此我们不能做异姓兄弟便是这个原因了。”

    程灵兮摇摇头道:“其实也不是这个原因不说这个了方大哥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啊我真想知道。”

    方荣笑道:“我们不能像苍鹰般飞出去我们可以像老鼠般钻出去呀。”

    程灵兮大奇道:“我更不懂了。”

    方荣笑道:“自然不是我挖地道是八仙朋友挖地道救我出去的。”

    程灵兮道:“方大哥你要到哪里去啊?”

    方荣道:“武当山拜师学艺。等我学成归来再来领教兄弟高招如何?”

    程灵兮笑道:“那好啊随时奉陪。”

    方荣见天色暗下来正是好出城的时候道:“灵兮我要走了不然城门可要关了后会有期!”

    程灵兮道:“好我与你一同去武当。”

    方荣惊道:“真的?那怎么可以?”暗想路上有他陪伴还怕什么?

    程灵兮道:“为什么不可以?方大哥不希望我去么?”

    方荣道:“有你在身边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只是旅途艰苦怕拖累了程兄弟。作大哥的怎么好意思?”

    程灵兮道:“那有什么?你忘了我是什么人?我本来便是赤脚走四方哪里去不得。”

    方荣大喜道:“多谢程兄弟。”于是两人方荣又涂黑了脸剪下头作胡子又将头拉散了在地上打几个滚也成一叫花。与程灵兮成一对难兄难弟二人相对大笑。

第一十回 拜师

    二人趁守兵换班时混出城外方荣也不换装一直扮作乞丐。

    路上见了许多乞丐他们都与程灵兮打招呼方荣暗道:“丐帮势力可也不小遍布大江南北无几个帮派能比的。”

    路上两人也不用讨饭自有叫花送好饭好菜来。方荣奇道:“你可真是好连作叫花也能做到这种程度还有人送吃送喝。谁说叫花不好了若我也作到你这份上我也愿意作叫花。”

    程灵兮道:“没出息。我是没办法我才不愿作呢。”

    方荣笑道:“我是开玩笑的若我整日里如今日这般那可永远娶不到媳妇。”

    程灵兮听了此言脸上一红道:“你若再如以前一般做些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梁上君子之事你便是打扮成王子模样也没好姑娘喜欢你。”

    方荣羞道:“哥哥我也是没办法呀哥哥我又无一技之长又要养活自己只好做些见不得人之事了。不过今后可不用了。我可是武当弟子。而且我又遇上你这位贵人这几日尽过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便是有银子落在地上也懒得去捡了。”

    程灵兮被他说得笑也不是气也不是道:“说你没出息就是没出息。”

    方荣道:“我一向喜欢开玩笑的你可不要当真不然被你讨厌起来我这做哥哥的可没脸做人的。”

    程灵兮笑道:“我自然知道的你这种人就喜欢耍些嘴皮子。”路上两人相互照应感情渐深。

    不一日来至武当山脚下。竟现许多武林人士在各处走动。方荣暗暗奇怪暗思:“难道果真为了什么宝物?”问道:“灵兮你知道为什么么?”

    程灵兮笑道:“这你也不知道?亏你就是武当弟子了再过不久可就是武林大会了。而且地点正是在武当。”

    方荣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死皮赖脸跟我来呢。”

    程灵兮气道:“谁死皮赖脸了哼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要来还不容易么?难道要跟你才能来武当呀?”

    方荣忙道:“喂开玩笑的。怎么又忘了?男子汉大夫丈不记仇可是你说的。”

    程灵兮道:“我才不是男子汉大夫丈。”

    方荣道:“对对对你不是大丈夫你还是需要哥哥我照顾的小孩子。乖弟弟不要生气了。”

    程灵兮被他说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不理你。”

    分手在际方荣紧握程灵兮手道:“程弟多多保重。不知何时我们再有相见之日?”突然落下泪来续道:“我一定会找你比武的以报几十脚之仇。你可也要跟着爹娘好好习武不然被我擒住可也要踢你几十脚。”

    程灵兮也早已泪流满面道:“你可也要用心不然再被小弟踢上几十脚你可真没脸见人了。那时我更加不客气。你找我之时便去我们第一次相见那破庙我便会知道的。”

    方荣道:“嗯。不见不散。”方荣依依不舍放开他手十步一回头往山上走去终于再也见不到程灵兮身影顿觉好像失去了什么叹一口气径往山上走去。

    方荣将至山门之时只听得一人喝道:“是哪路朋友光临武当?可是丐帮么?”喝声甫毕门内闪出二名道士来。

    方荣忙道:“在下方荣得武当掌门推荐来武当拜师学艺的。”说着掏出信递与一名道人。

    那道人接过信瞧了一瞧进去了。方荣站在原地不敢妄动道:“请问师兄叫什么?”

    剩下这道人知方荣定是不识字之人也不生气道:“在下道号怀兴入内禀报的是师兄怀仁。”方荣道:“你武功一定很高吧。”

    怀兴见他果然尽问些这类难以让人好好回答的问题道:“在下辈份最小所以这里以贫道最差。”

    其实方荣也知他在谦虚道:“师兄真会开玩笑将来还要请师兄多多指点。”

    怀兴见他终于说了一句让自己高兴的话道:“哪里哪里。师弟是掌门亲自提拔的人将来一定不简单的。”

    方荣暗喜道:“果真如此就好了。”

    那怀仁疾步而至道:“有请方荣方公子。”

    于是方荣随二人入内也不知武当山多大左转右拐不知到了何处。

    走至一大屋前怀仁道:“请方师弟沐浴更衣然后去见贻元代掌门。”

    方荣羞得无地自容这几日都作乞丐打扮竟成习惯连上山时也忘了换回。方荣沐浴完换了一身道服。见了这身甚是合身的道服暗道:“看来确是要出家作道士了。”

    怀仁将方荣引入紫霄宫三清殿内不多时出来一位六十上下清瘦的神仙般道士来方荣忙跪下道:“弟子拜见掌门。”

    方荣猜得没错此人正是贻元代掌门。贻元坐下道:“快快请起在这里你也不用客气了。”

    方荣也不客气果然站了起来道:“多谢掌门。”

    贻元道:“听掌门师兄说方公子要拜本派门下既然有掌门师兄的信那一切也不必多问怀兴安排蜡烛让方师弟参拜列祖列宗灵位。”

    怀兴应声而去片刻间安排已毕贻元引方荣至后堂。见贻元跪下方荣忙跟着跪下参拜。

    不多时又见来一白道士比贻元还大上几岁。却见他也跪下道:“虚和拜见师叔。”

    方荣正感奇怪只听贻元道:“师叔知你有要事在身本不愿让你过来但掌门师兄言道方荣世俗之气未脱先随师侄修道化去世俗之气。方荣快拜见师父。”

    方荣暗喜:“有掌门的信他们果然对我另眼相看虚和师父功夫定然在贻元代掌门的高。”忙道:“弟子方荣叩见师父。”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

    虚和扶他起来道:“有你太师父的推荐看来你也有过人之处。那么随我来吧。师叔弟子退下了。”

    贻元道:“好虚和先带方荣到封琅阁然后由怀兴带他在武当四处走走认识众位师兄弟。”

    于是虚和带方荣离开怀兴随着他们而去。左转右转来到一清静之处终于见了两排房子。四下里其它一座小房子也没有了。

    虚和道:“这便是我们将来住的地方了。左边一排房子放了许多东西这里叫作‘封琅阁’。师父我便是看守这些东西了。我们便住右边的房子。”

    方荣随虚和进了右边房子。虚和盘坐在禅台上方荣只得在下正对他跪下。

    虚和道:“你太师父在信中也未为你取道号那便是俗家弟子不过武当戒条你还是要守的现贫道背诵本派门规好好记住了。”当下一一将武当门规背了出来。

    方荣道:“是弟子谨记门规努力遵行不敢违犯。”

    虚和道:“你知贫道在道中是做什么的么。”

    方荣道:“弟子知道师父是保护这里宝物的。师父责任重大弟子一定努力练武好助师父一臂之力。”

    虚和笑道:“你说得倒富丽堂皇什么助师父一臂之力?你是贫道弟子那么你的任务便也是看管这封琅阁。贫道也不会半点武功也不会教你半点武功。只教你念这封琅阁中经书。”

    方荣暗道:“你若不会武功怎么保护这里东西不愿教武功也找其它理由好让我心服。”道:“那师父什么时候教弟子功夫?”

    虚和道:“入门三年需修身养性练武之事不可性急身性修好了办功才可大进以后练功才会突飞猛进。俗语说的‘磨刀不误砍柴功’便是这个道理。”

    方荣惊道:“要三年么?这么久?”

    虚和道:“你也算半路出家或许有了些底子可能只要三年若是别人非要六年七年不可。又或许你邪气太多要去除这些要十年八年也不一定。那要看你的造化。贫道得知你在江湖上曾经都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掌门便是要你去除这些邪气多读圣贤书那也是一种造化。总之武功之事那是以后之事。”

    方荣顿时凉了半截却又不敢作只唯唯诺诺应答。

    虚和道:“这看管封琅阁的规矩也得跟你说明白了。”于是又将这里规矩说了一遍。方荣也记不了那许多心不在焉地连连点头。

    虚和忽道:“你在外面是朝廷钦犯听说还与那八仙有关。这八仙本来也是行侠仗义之士只是做起事来也是肆无忌惮因此既得罪了正派也得罪了邪道既得罪了江湖又得罪了朝廷两边不得好。幸好八仙与武当并无纠格你大可放心这里不会有人借此与你为难。”

    方荣道:“是不过八仙确实是侠义之人弟子亲眼目睹那八仙的吕梁帮着本派呢。听说有个什么帮派要上武当偷抢什么宝物的吕梁遇到了教训了他们打他们走了。那吕梁剑法好生了得。有几人布阵也非他一人对手。”

    虚和听了微微变色暗道:“莫非八仙对宝刀也有了争夺之意?”道:“真有此事?我为什么要帮武当呢?”

    方荣道:“这是侠义之士应做之事嘛遇到不平事便要拨刀相助哪还用问为什么的。武当有了这强援还怕什么?”

    虚和不语似乎想着什么事情。过了许久才道:“怀兴带方师弟出去逛逛吧。”

    怀兴道:“是师伯。”

    方荣起身道:“有劳师兄了。”

    怀兴带着方荣出了屋走了一会方荣忙问道:“师兄你们是在什么地方练武的呀。”

    怀兴道:“你想学武怕是不可以的。”

    方荣忙道:“为什么?”

    怀兴四处瞧了瞧道:“虚和师伯是看管封琅阁的你可知道虚和师伯收过几个徒弟?”

    方荣摇摇头。怀兴伸出一个食指。

    方荣道:“一百?”怀兴摇摇头。方荣道:“一千?”怀兴轻声道:“一个!”

    方荣惊道:“怎么会?这么说我是师父第二个弟子了?”

    怀兴笑道:“师弟是虚和师伯第一大弟子。”

    方荣受宠若惊道:“为什么不收徒弟?”

    怀兴道:“虚和师伯虽是贻风掌门的弟子但他一入武当便是在封琅阁执事掌门未曾教过虚和师伯武功。也便是说虚和师伯其实不会武功。”

    方荣想到怀兴说的跟虚和自己说的一个样顿时从轻飘飘的云端坠入万丈深渊心中不知是什么味儿道:“我忽然全身酸痛旅途劳累甚是难受我还是不去见众位师兄了也不去四处走了等改日吧。师兄请回。”

    怀兴道:“我跟你说的话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言但师弟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给虚和师伯听到了总是不好。”

    方荣道:“这个理会得。告辞了。”方荣听了虚和不会武功一来心情不佳二来无脸面见这里人说完转身离去。

第十一回 防盗

    方荣进入虚和房内见虚和已然入定不敢打扰也照着虚和样子禅坐在地上闭上双眼。

    刚闭眼睛忽听虚和道:“贫道知你一定会很快回来果然不错是不是问了怀兴得知贫道确实不会武功的原因呀?”

    方荣暗道:“难道师父偷听我们说话不成?”道:“弟子不敢隐瞒弟子上武当一心想学武将来能行侠仗义可是师父却要弟子读书。其实弟子对那一点也不感兴趣要弟子读那圣贤书直比武刀弄枪头疼十倍。”

    虚和叹道:“现在朝廷昏庸无道考取功名真不如归隐山林但学武闯荡江湖又不如作平民百姓的好。人各有志你一心想学武那也没办法你要想学正宗武功需先把从前学的旁门左道武功全忘了。”

    方荣不解道:“师父武功也有正邪之分么?”

    虚和道:“自然有的正派武功求的是修身养性强身健体而邪派武功却是害人害己;正派武功为的是行侠仗义自然很少有杀人招式即便有也不会太过残忍而邪派武功为的是伤人杀人恨不得招招杀人招式也是残忍之极;从修练来看正派武功循循递进自然有强身健体这功也很少能走火入魔的而邪派武功总是急于求成往往在很短时间内练成绝世武功不过这样很伤身体轻则疾病残身重则会筋脉尽断而亡而且在修炼过程中很容易走火入魔。”

    方荣道:“原来如此可是我的武功可不是邪派武功呀。师父说的症状弟子可一个也没有。”

    虚和道:“无论如何你也得修身养性既然你不愿在观内走动那么从今日开始你一步也不用离开封琅阁了。”

    方荣道:“听说本门有宝物难道宝物便在封琅阁么?途中弟子听说武当经常遭盗不知是不是师父这里?”

    虚和不答。方荣道:“弟子从前是作过贼的防盗贼弟子可有一套包在弟子身上便是了。”

    虚和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好了时间不早回房休息吧。”

    方荣只得告辞而出。晚上方荣如何睡得着想起贻风掌门引荐自己入武当想不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只得等贻风掌门回来再去诉苦。想起八仙都不理自己各顾各地离开只吕梁教了一点点剑法而虚和却说要先将旁门左道武功给忘了也不知这剑法是左是右该不该忘。想起程灵兮与自己的约定自己若当真永远如今日这般过一辈子学不到半分武功哪还有脸下山又想起自己已无缘无故成了朝廷钦犯只怕只得在武当过一辈子了。最后竟然想起宁诗莘一阵欣喜一阵气苦。忽然觉得自己一心学武不是为了别的只怕不过是为了宁诗莘!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迷迷糊糊中自己竟学会了天下无敌的绝世神功什么王爷什么王大人什么贻风掌门什么程灵兮什么韩钲吕梁都不是自己对手结果宁诗莘成了自己妻子。正高兴间鸡叫三遍天已大亮醒来也不知昨夜作了什么梦忙去给师父请安。

    虚和早已起来见了方荣道:“用过膳后贫道教你一套练功法门对你大有益处。”

    方荣大喜暗道:“原来师父昨日是欺我。”方荣与虚和同桌而食得知师父要教自己一套练功法门忙狼吞虎咽般吃起来。

    虚和见了道:“你虽有练功之心却无练功之意练功讲求心平气和不管做什么事也都一样你吃饭一副急性子可想而知你将来练功也是一副急性子欲则不达这样子很容易走火入魔。”

    方荣忙道:“多谢师父教诲。弟子记住了。”暗思:“怀兴说师父不会武功今日却说要教我武功不知谁真谁假。”

    吃过饭虚和拿了一本《易经》道:“此经六个时辰一口气念完不得五个时辰也不得七个时辰中间不得疾读也不得缓念练得这本事内功可大增。”

    方荣问道:“这与练功法门在关么?”

    虚和道:“不错这中间也不可想入非非不可思考经中之意总之一心一意只将经书字数念完便是了。”

    方荣道:“这是什么功夫了弟子不明白。”

    虚和道:“难道贫道会欺你不成贫道叫你念你便念哪来那么多问题难道你想一天两天便过贻风掌门不成?”

    方荣忙道“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当下打开书默读起来。

    虚和道:“到时贫道会告知你的自然这中间连吃饭解手也是不许的不能达到便重新开始。”

    方荣暗道:“师父果然不会武功用这办法欺瞒我六个时辰什么也不许干这不是坑人么?”脸上神色便显露了出来。

    虚和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开始吧。”

    方荣虽是不满但知不得违抗早已算好一页需读几时几刻当下按照心中所算默读起来。方荣本来对“之乎得也”甚烦听虚和说不用了解经中之意那是求之不得便摇头晃脑如和尚念经念下去。读了不几页心下渐烦胡思乱想起来想自己千辛万苦上武当想不到竟是来作苦力自知无颜再见山下朋友无颜再见八仙无颜再见程灵兮无颜再下山。

    忽听虚和道:“心中有杂念对练功毫无进展重新来过。”

    方荣将信将疑只得重新念起。但毕竟心浮气燥只多读了和页心又不安静起来。

    虚和道:“眼不离书心自静耳不闻音脑自明鼻均呼吸肺干净口合张闭调阴阳胸挺腰直理五脏手翻足弓顺六腑心脑明静舒筋骨周身轻空通血脉。你若再胡思乱想你将再也无饭可吃了。”

    方荣明白师父之意心中大定照虚和所言眼不离书耳不听音呼吸与念书相辅相成挺胸直腰口一张一闭手微翻书页脚坐不动一字一字念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念至最后一页。

    忽听虚和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可以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了。”

    方荣本来只剩几个字未念完见时辰已到略感遗憾抬起头来不禁大惊原来已是第二日桌上点了两根蜡烛再看虚和一脸的笑容似有嘉许之意。心下欣喜起身道:“多谢师父。”

    忽感全身一股暖气周身游动甚是舒畅。心想大概坐得久了突然起身活动觉舒畅实属正常也不为异。

    虚和道:“先前贫道只道你不过是一块朽木不想竟是一块良玉不出几年将有大成。”

    方荣大喜忙道:“那弟子可以习武了吧。”

    虚和道:“你已有六个时辰未进食了我们一起用膳吧。”

    方荣听师父之言知他也有六个时辰未进食是在时刻督促自己心下感激又颇为不安道:“弟子去准备点心。”

    虚和笑道:“你知厨房在哪么?不用你操心自有人送东西来。吃完点心好好睡一觉明日再念《孟子》。”

    方荣暗道:“还要念呀?”一觉虽只睡了五个时辰却比睡了十几个时辰还舒服明白这是昨日念书之功效心中大喜。

    用过早饭虚和果然拿来一本《孟子》。言道要在五个时辰念完。这次却是早念完几个字才到时辰。刚填饱肚子怀兴忽然进来了。

    怀兴进来跪下道:“弟子怀兴见过师伯不在师伯找弟子有何事?”

    虚和道:“快快请起这武当山内方荣大概只认识你了他关了三天大概气闷得紧你带他在观内四处走走吧总不成堂堂一个武当弟子在武当山上迷路了吧。”

    方荣又喜又悲喜的是终于不用念书了终于不用再做这乏味之事悲的是自己拜一个看管杂物且不会武功的老道士为师颇扫颜面只怕师兄们会笑话。但不敢不违随着怀兴出去了。

    方荣走到大概虚和不会听到两人说话的地方道:“师兄你们这几日练的什么功夫教教我好不好。”

    怀兴道:“这不成这是破坏武当规矩。再说你为什么会拜虚和师伯为师我是知道的掌门让你入武当当然知道你是可塑之才但你也不想想你以前是作什么的?你不把这些除掉怎能学武当正宗武功?”

    方荣无奈道:“原来如此多谢师兄指点。”

    怀兴带着方荣在武当山里里外外游览了一遍也介绍了许多师伯师兄们至戌时方回。

    方荣见了虚和道:“弟子游览了武当七十二涧三十六洞全景心有所感只觉天地造物之神奇弟子感到若不先将自身之乌烟瘴气先除去了便是学武也无大成便自有大成将来也会将天下弄得乌烟瘴气因此师父请教弟子修身养性之法吧。”

    虚和道:“你也会讨贫道喜欢贫道不是每日都在教你么?”

    方荣道:“难道念书便是修身养性之法?”

    虚和道:“今日累了明日再念书吧。”

    其时方荣精神正旺一点也无累与倦但不敢有违。方荣只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一片空明无一丝杂念也不再做梦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好睡。看来念书确实大有益处。

    第二日当方荣再念《论语》时与虚和所规定的时辰竟只一字之差。方荣万分高兴。

    夜已至二更怀兴忽然入内道:“虚和师伯掌门回来了。”

    虚和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方荣听说贻风回来甚是激动兴奋暗思终于可以与他理论了。

    却听虚和道:“方荣你在此看住封琅阁不得有任何差池贫道见了掌门便回。”

    方荣心下不悦道:“弟子也去见过贻风掌门。”

    虚和道:“这封琅阁只你我二人看管去了我便得留下你去了你便得留下我怎能二人同时离开。”

    方荣道:“那弟子刚来之时师父不是也离开了这里去见贻元代掌门么?还不是什么事也没生。”

    虚和道:“上次与这次不同。叫你留在此地便留在此地总之非得留下一个。”

    方荣心道:“那我去见掌门师父留下!”但终是不敢说出口的。

    虚和见了他神色道:“贫道乃掌门弟子理所当然要去拜见师父你去凑什么热闹?保住这封琅阁非同小可你不是在山下听说武当经常遭盗么?这次可是你表现的时候你可不能麻痹大意。”说完从一柜中取出一柄长剑交给方荣道:“如当真遇上盗贼来与你为难便用这剑防防身吧。”

    方荣道:“是谁若敢在武当撒野弟子戳他个透明窟窿。”

    虚和轻笑道:“既敢在武当撒野本事自然不小他不戳你个透明窟窿已是前世修来的福贫道给你这剑也不过是给你防身的当然这剑也是无用不过是贫道作为师父对弟子的敬的本分。”

    方荣暗道:“今夜可什么事也不要生才好。师父原来是要我作替罪羊。”

    虚和转身道:“贫道走了好自为知。”自行去了。

    方荣暗思:“贻风掌门半夜三更也要赶回武当不知所为何事此事当真如此之急么?”相来思去想不明白当下跃上禅台学着虚和的样子禅坐在上面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便进入忘我之境界醒来时竟已三更自己也颇为奇怪。想起虚和走时吩咐再也不敢入定目不转睛瞧着门外等师父回来。

    其时正值盛夏武当山如死般寂静只闻蟋叫蛙鸣。正所谓心静自然凉方荣此时全身都透着一股清凉。

    忽听围墙上轻轻一响方荣暗惊忙手握剑柄知盗贼果然来了。暗道:“怎么如此之巧师父一走他们便来了?难道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监视这里么?”接着地面上又是轻轻一响知盗贼跃下地面来。与此同时屋顶上也是轻轻一响方荣大惊须知屋顶离地面足有三丈高而两响几乎同时若非来人武艺非常高强能在瞬间跃上三丈高的地方那么便是所来之人有两个!但随即又想:“此二人一定非高手不然也不会让自己这个庸手听到。”当下大着胆子开门道:“来者何人!”声音甚响亮。好像要让整个武当之人都听到一般。

    果然地面上一黑衣蒙面人屋顶上一黑衣蒙面人。屋顶上那人一见方荣现身立即隐下身去。地面上这人却如电般疾冲向方荣。方荣哪里见过如此快的身法暗叫不妙手忙脚乱之下提剑往前一刺那正至身前往下一避伸手往方荣腕上抓来方荣疾往后避那人见居然未抓住他手略感诧异缓得一缓神方荣举剑刺来。

    方荣知对手绝对厉害只怕十个自己也非对手但到这种地步想退缩也由不了自己因此一上前便用上了唯一一套吕梁教的剑法既然是不要命只求同归于尽的剑法威力自然不小只要对方还不愿死威力又增不小。

    那黑衣人一时真被攻了个手忙脚乱不住往后退。但此剑法威力虽大招数却少不久便使完了只得重新使过。那人轻骂道:“好你个小子。”当方荣使乱剑削麻时那人忽闪至方荣身后方荣还不及反刺背上已重重中了一掌晕天暗地嘴上一咸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那人拾剑指住方荣喉咙道:“把钥匙交出来。”

    方荣吐出一口血缓缓道:“什么钥匙?”

    那人道:“少说废话交出封琅阁钥匙。”

    方荣道:“你也不用用脑子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之人那么重要的东西岂会在我身上。”

    那人似乎不耐烦匆匆在方荣身上搜了个遍果然没有又闯入虚和卧室去了。

    屋顶上之人将地面上情形瞧得一清二楚见方荣爬不起身来伤方荣之人又闯入虚和卧室去了突然显身跃下地面来方荣见此人身形弱小那夜行衣又衬出此人玲珑身材分明是个女子暗道:“又是一个高手师父说得果然不错入得武当的可都不是泛泛之辈。”

    这女子不理会方荣径往封琅阁门前去。只见她四处望了望伸手摸摸门上锁观察了几下方荣见她竟是偷盗高手又气又急无奈动弹不得喉咙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上一般想叫又叫不出来。见她双手握锁动来动去却始终打不开方荣越来越急一时缓不过气来忙闭上眼睛调息全身不知不觉通畅呼吸也平和了。

    见女子还在撬锁忽地一跃而起拾剑往那人冲去。那人见方荣明明动弹不得受伤甚重想不到又如无事般行走如飞甚是诧异见方荣一剑刺上前忙侧身避过方荣哪里有其它招数还是用的吕梁所授的剑法但此人在屋顶上早将方荣招数瞧得明明白白第一招乱剑削麻时依样闪至方荣身后方荣亦不及反刺背上已被点了几处麻穴。

    方荣急叫:“来人――”不及叫完那人又点了他哑穴。此人也不在理会他转身继续撬锁。

    方荣暗骂:“武当之人全是饭桶如此久也不来救我若非此人是生手半天撬不开锁武当再多宝物也给偷完了。快来人啦!”

    正将武当道士骂了个遍忽觉脑后生风“咚”地一声一枚飞镖钉在了门上。

    原来先前那人在屋内翻箱倒柜寻不到钥匙忽听方荣急叫“来人!”大吃一惊暗骂自己情急之下未点了他哑穴急忙出门却现方荣站在藏宝物门前一动也不动却见另一黑衣人正也在门前撬锁不急细想一枚飞镖往那黑衣人后心打去脚下不停疾往那女子冲去那女子侧身避过飞镖反手一掌往冲来之人胸前拍去那人也提掌往那女子胸前拍去双掌一对各退几步。

    方荣暗道:“原来两人不是一伙的最好两人打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两人定得一定各自跃至天井二人也不一言男子出拳女子出掌。

    方荣只闻呼呼声甚是紧迫想二人正斗得紧迫。原来那男子身子甚是强壮见对方是个瘦小汉子使出一套凝重拳法望将对方震死在自己拳下而那女子见对方频频出重拳知对手厉害也不敢小瞧了对手忙展开轻功忽左出一掌右进一掌。

    那男子拳法虽精妙但那女子轻功远远在他之上且她也非一昧地躲闪时不时攻上一掌掌法有守有攻。而女子轻功固佳掌法却没有对方拳法精妙又知内功远不如他不敢与对方硬对。

    因此二人斗了个难解难分。堪堪斗了四十余招男子见始终奈何不了对手又怕虚和回来拳法突变为大擒拿手法女子一惊却不再展开轻功亦使上大擒拿手法二人招数一模一样又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男子又突变一套奇怪拳法女子不及提防左臂重重挨了一拳。幸而自己大擒拿手法也使出右手抓住了男子手腕可惜左臂受伤后招不能使出男子化拳为掌平搭在自己手臂上顺腕往女子指上削去女子无奈只得脱手后跃开。男子紧追其上女子无力使招只得展开轻功躲闪。

    男子使一招直捣黄龙往女子胸前击去时那女子竟不再躲避也出一掌与之相对男子只觉如中软绵女子已轻飘飘往后飞去正落在方荣身前取过方荣手中长剑往男子身上刺去男子连连后退女子剑法使得精妙无比男子再也伸不出手来只怕出手便会被削了下来。那女子动作轻快流畅一点也不脱泥带水。

    男子越看越惊越看越气忽道:“原来是个臭娘们!”口中说话脚下慢得一慢竟被女子在胸前划了一剑鲜血流出好不疼痛。再退得几退已至墙根再无退路男子忽一转身从墙上踏了上去一个翻身已在女子身后正欲脚踢女子后颈不料他快女子剑法更快一个反手剑从男子脚底掠过削上鞋根男子大惊失色奇变也快双足一贴紧紧夹住剑尖落下地来手一伸抛出一枚飞镖直往女子面门打去女子急往后仰不料手握长剑被男子夹住动弹不得只得撤剑滚开才免遭一劫即便如此不仅甚是狼狈右耳也被削伤流血不止。

    男子不再追打轻声道:“你我二人来此无非为了同一个目的但你我门未打开东西未得到却先在这里斗了个两败俱伤太不值得岂不令人笑话。”

    那女子道:“那又怎样?”声音尖锐动听果然是女子。不过年龄已在四十岁以上。

    男子道:“时间紧迫我们先将东西取走出了武当你我再寻个地方一较高下。现下你我都提心吊胆都不敢出示本门真实功夫多斗也是无义不如二人下山后再各凭真实功夫较个输赢看看谁有本事带走那东西。那看守的老道可不好惹。”

    方荣暗道:“师父不会武功你们怕什么?”

    那女子道:“阁下所言极是无论如何可不能将命留在武当那依你之见下一步又如何?”

    二人一下就由敌人变成志同道合之人。男子道:“刚才你不是在撬锁么?”

    那女子道:“也不知这锁有何古怪总是撬不开。”说完又撬起来。

    那男子忽走至方荣面前右手搭在方荣左肩上解开他哑穴道:“钥匙到底在哪不说废了你左肩。”说着手上加了一把劲方荣直疼得五脏六腑如都要裂开来一般却又被制大叫不得只吱吱惨叫。

    其实方荣哪里知道钥匙在哪虚和根本不曾提起便道:“你杀了我吧打死我也不说还怕废了我一只肩膀么?”

    那男子道:“想死一了百了可那么容易你不说便叫你生不如死!快说。”手上又加上一把力。

    方荣本欲冲一回英雄好汉却终于受不了剧痛忙道:“我说我说钥匙在我师父手里。”方荣听说他们对师父颇为忌惮便随口说出。

    那男子将信将疑手却真的放脱了。又忙点了他哑穴对女子道:“还未打开么?”

    那女子道:“这锁实在古怪怕是那虚和老道特制的平常办法根本打不开。”

    那男子骂道:“他娘的!好不容易等到虚和老道不在想不到还生这劳什子事。”

第十二回 偷艺

    正说间墙上轻轻两响又来两个盗宝人。

    方荣暗暗叫苦却是动不得叫不得。后面来的这两黑衣人也不开口说话也不与先来二人动手直闯至有宝门前在门口放下一包东西那女子惊道:“火药!”忙跃上墙头躲了起来。

    那男子听了火药也是大吃一惊也跃上墙头偷看。

    一黑衣人撒下一些火药直至墙角另一黑衣人抱了方荣跃上墙后。

    方荣本来吓得魂飞魄散屎尿差点流了出来见被抱上墙一惊魂稍定暗暗感激这黑衣人。那撒火药之人取出火刀火烧火石正欲点火忽然身前一物一闪而过手中火刀火石已钉在墙上。知虚和已回也知他手下留情若是打在自己头上那自己命已不保也知前功尽弃不敢多有耽搁一跃过墙一溜烟跑了。

    只听远处一人道:“你们在此干什么!”方荣大喜正是虚和回来了。另一黑衣人抛下方荣随后而去。先前二人更是不敢多留早已不见踪影。

    方荣被抛在地上更是痛得眼泪直流全身骨骼如碎了一般。虚和上前来将方荣抱入屋中放在魔方床上又将里里外外被翻之物与那火药包一并收拾了。

    方荣埋怨道:“师父你怎么这久才来呀难道师兄们都不在了么?我大喊之时竟连一个鬼影也不见。弟子这次可害惨了。”

    虚和道:“不要多说话贫道教你冲穴之法。”

    方荣大喜忽而转为沮丧道:“师父弟子连穴道也认不准又怎么知道冲穴?师父先把人体穴位图给弟子记清楚了再说吧。”

    虚和道:“冲穴知道穴位之处固然是佳然公道教你的冲穴之法无须认穴你要记人体穴位图寻是学点穴之法时要记清楚的。好了贫道将口诀告诉你你领会了冲穴不需一盏茶时间一眨眼便通畅了即点即破。也是你这几日念书之法颇得我心这口诀不是每个人都能领会得领会了也不每个人都做得到的。”当下将口诀念了一遍。

    原来这与念书时口诀颇为相似眼闭耳塞鼻吸口呼脑空足应手翻腹弛照着口诀大呼一口气时穴道果然解开方荣甚是兴奋。

    虚和道:“你果然是练武奇才贫道刚才还真担心你不能冲开穴道。你只需劳记这口诀以后无论多么厉害的点穴高手都可在呼吸之间冲开了。”

    方荣道:“谢谢师父幸亏那些恶贼没有将弟子杀了不然怎学得到师父的绝技?”

    虚和道:“他们怎会杀你他们以后能不能得到这宝物还得全靠你呢。”

    方荣不解道:“无论如何弟子都不会灭了师父威风。”

    虚和道:“你武功不行却来管这宝物他们自然不会杀你他们若是杀了你他们可就没可威逼利用之人了。”

    方荣羞得满脸通红道:“原来师父在暗中将弟子被害经过瞧得一清二楚呀。他们对付我比较容易么?我们何不在墙上地面上插上尖锥让盗贼无立足之地呢。只要他们胆敢跃上墙头非戳穿他们足底不可让他们有来无回。”

    虚和不答却道:“刚才那嵩山派的打了你一掌你竟然还能爬起来可见你在念书之时没有敷衍了事。”

    方荣奇道:“跟你怎么会识得他们?那其他三人又是何门何派呢?”

    虚和才觉说漏了嘴道:“贫道也说给你听让你长长见识。那女子是峨嵋派的其余两个是昆仑派的。”

    方荣大奇道:“他们可都是明门正派怎会做起盗贼来了?”

    虚和道:“什么名门正派什么邪魔歪道其实也不过是平凡人罢了见了宝物哪有不动心起邪念干鸡鸣狗盗的。不过中门正派有名门正派的做法邪魔歪道有邪魔歪道的做法他们既然是名门正派做起邪魔歪道之事时自然是见不得人的脸不能让人知晓了武功更不能让人知晓了当然他们也不是当真十恶不赦之人也就不会随便杀人了所以你可保住这条命。当然他们蒙着脸不敢显示本门功夫也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若非贫道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一个是嵩山派的一个是峨嵋派的两个是昆仑派的。”

    方荣道:“那师父如何知道的?”

    虚和道:“这此你也不要随便跟人说出去不然有损他们清誉你的小命可难保。”

    方荣道:“弟子知道再说弟子跟在师父身边又能跟谁说去?师父不必担心。”

    虚和道:“今晚委曲你了好好休息吧。”

    方荣忽道:“师父他们一直心动的宝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虚和一怔脸突现怒色眐眐瞪着方荣如要看到他心里面去一般随即脸才恢复常色道:“你问来干什么不须问的不要多问。”

    方荣从未见过师父脸现这种神色心中毛正欲夺门而出却听了此言忙道:“弟子明白了。”想了想转开话题道:“师父那四人的一举一动您都了如指掌原来师父早就回来了就是不来救我。”

    虚和道:“你不会怪贫道不救你吧。”

    方荣忙道:“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师父这样做自然有师父的道理一定是想看清敌人的来龙去脉。再说敌人那么厉害万一他们十恶不赦?”

    虚和道:“贫道明白你的意思你以为贫道没能力救你贪生怕死躲在暗处苟且偷生看你一个人丢人现眼是吧。”

    方荣不敢言语只嘿嘿两声轻笑以作默认。虚和道:“你敢承认也算好孩子总比那些表里不一之人好多了。”

    方荣道:“师父您教弟子的修练内功方法与冲穴之法确实厉害那师父怎么会不会武功呢?且那四人都说你厉害得紧怕您怕得要死跟你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虚和道:“到底你是师父还是贫道是师父?贫道不来问你你却这么多问题。我来问你你那套剑法是谁教你的?”

    方荣道:“八仙中的吕梁师父。”

    虚和道:“果然邪得厉害不过也不是一无是处虽是同归于尽只攻不守的招数不过你若练得快而精、熟而猛若再加改良也是一门厉害的剑招只怪你平时不多加练习不懂得自救只一昧生搬硬套不然你可在那嵩山派高手一犹豫时便可伤他更不会在那峨嵋派高手一招便破了你的招数。”

    方荣大喜本来一直不敢再练习现师父竟略加赞同还要自己多多练习忙道:“多谢师父教诲。”

    虚和道:“这套剑法还是少用为妙今日只因万不得已以后学了其他剑法也就用不着了。贫道且问你那嵩山派的逼供时为何要说钥匙在贫道这里?”

    方荣忙道:“弟子受逼不过又见他们好像非常怕师父于是弟子胡乱撒个谎要他们知难而退。咦师父那锁有何古怪呀怎么那峨嵋派高手打不开的?”

    虚和微微一笑道:“若不如此贫道再厉害也保不了它。是贫道问你不是你问贫道看来你这贪生怕死无赖行径还改不了。”

    方荣道:“是。弟子一定会在师父教导下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弟子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师父。”

    虚和轻哼一声道:“说吧。”

    方荣道:“弟子明早可去见贻风掌门么?”

    虚和道:“难道你想另寻一位师父不成。”

    方荣忙道:“弟子不敢弟子怎么敢做欺师灭祖之事。弟子只是想感谢掌门太师父的再造之恩。何况师父待弟子如亲生父母一般弟子怎愿意离开师父。”心情激动下果真流下了眼泪。又道:“除非师父要赶走弟子无论如何弟子是不会离开师父的。”

    虚和见了他眼泪也不真真假挥挥手道:“你要去便去吧你一心学好才对得起贫道对得起掌门。毕竟是掌门荐你入武当的。掌门又将你列入我门下你是贫道唯一弟子更是责任重大。其实你也不一定能与掌门说上一句话只怕连面也见不到。毕竟他乃一派掌门有许多要事要做哪有多余时间与你见面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好了一切私事休再提快去休息吧。”

    方荣只得回房睡觉。可今晚所生之事太过希奇古怪怎么安心睡得着。想不明白那些名门正派之人为何要乔装闯入武当而昆仑派更是孤注一掷用火药来炸开门。而他们一定不只来了一次两次。实在想不明白那宝物是何物竟能引来如此多的武林高手。既然名门正派的人会来那不是名门正派的人更会来到时可有无如现在一般留得命在?不禁后怕。既然这宝物如此重要而武当为何却只派虚和一人看管。而且在自己大呼时竟然也无人来救。想不明白师父到底是怎么样人既然师父不会武功何以这般人又如此害怕他。但师父教自己的修练内功之法与冲穴之法实在是一门高深武功那么到底师父会不会武功?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想起明日还要见掌门忙收心才睡着。

    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天已大亮不过精神却依然饱满充沛。向虚和问过安吃过饭便去找掌门。

    那日由怀兴领着游览了全武当知掌门一般可在什么地方找到。不由想到:“好不容易出来一回非得好好瞧瞧师兄们如何练功的。”知道他们练功之处各有不同一个师父可能在一个地方授剑一个师父可能在另一个地方授拳。当下寻至一空旷处正听得利刃相交之声再行几步果见这人正在练剑。忙躲在一棵大松树之后。

    见有的一对一练习有的三对一练习也有几个围着一个练习的。只一人手负背瞧着他们自然是他们师父。

    方荣离得远了瞧不清楚他们的剑法招数只明白绝对比自己厉害想走近去瞧却又不敢。看得毫不知味暗思:“不如再去别人是怎么练的最好找到怀兴师兄让他教我一些只不知他在不在这群人当中。”又瞧一会见又是刚才使过的几招更不愿再看下去正欲转身离开突地早剑相交之声戛然而止。

    方荣奇怪只见那师父从一徒弟手中接过剑其他弟子都全神贯注那师父划了个剑花舞起来虽是那帮弟子使过的剑招然师父毕竟是师父在弟子们使来毫无力量可言在师父使来却灵便顺畅有轻有重有快有慢有张有弛变化莫测实是精妙绝伦。

    方荣瞧得目瞪口呆心中又惊又叹希望马上能习武的**又上涨了许多。大约舞了半个时辰边说边舞那些弟子不住点头。方荣听不见那师父说些什么不过见过这套剑法已是心旷神怡。后来十几名弟子突然将师父围住摆开了阵式。一人一声喊十几名弟子举剑四面八方往师父刺去。只见那师父一转一避手中利剑一划一刺还是刚才使过的剑招然又比刚才舞给弟子看时快了许多倍方荣还没看清这招下招也已过待欲看下招时后招又过直看得眼花缭乱暗叹:“若是我一招也挡不过。”

    再看时几名弟子长剑脱手退到后面只剩下六名弟子还在苦苦支撑。不多时也不知怎样两名弟子手中长剑又脱手飞天。也只一柱香时间此套剑法使完十几名弟子手中长剑皆已脱手。方荣钦佩不已。心中痒耐却又不敢多看见那师父又不知在说些什么忙转身离开。

    又走至另一空旷处只见十五名道士分列三排一招一式练拳。忽快忽慢忽猛忽柔由十五人同时使出另有一番气势磅礴之状。

    方荣暗道:“武当果然名不虚传剑法如此了得拳法也是如此了得若一拳招呼在我身上不一命呜呼也是筋骨早断去了大半条命了。不知我何时才能如此了得。掌门何以要我随师父在一起学不到一点武功。不过师父也当真可怜一个人孤零零看管封琅阁身边连一个伙伴也没有以前更是连一个弟子也没有在旁侍候。师父见了我后待我非常好想是他身边终于多了一个可以说说话之人多了一个侍候他的人吧。不行功夫是一定要学的但也不能丢下师父不管。对便找掌门说去。”

    正想得出神忽觉肩上一痛只听一人道:“是哪位师兄在此作什么?”

    方荣本大惊却听来似乎正是怀兴往后一瞧果是怀兴忙道:“原来是怀兴师兄是我方荣呀。”

    怀兴轻笑道:“原来是你你不陪着虚和师伯却来此作什么?是不是想偷学武功这可犯大忌了。”

    方荣忙道:“不是不是我是来找贻风掌门的可我对路不是很熟东走西走不知如何竟走到这里来了。又见师兄们练功如此出神入化我是钦佩不已不禁多瞧了一会想不到师兄你便来了。师兄可千万不要出了出去我这便离开。请问师兄可知掌门现在何处么?”

    怀兴道:“你找掌门可有何要事么?”

    方荣道:“师兄是知道的小弟上武当便是要学武的小弟正想去与掌门商量一下。”

    怀兴道:“我说你心急果然不错才来几日便想一步登天你可知我在武当几年才开始习开的么?我十一岁那年上武当不过做些洗衣做饭砍柴之类粗活直到十六岁上才练功的。不过啊在那五年中其实也都是在练功呀在那五年中通过做些体力话有了内功底子现在练起功来也就得心应手了。”

    方荣忙道:“师父日日叫我念书正是修身养性之法师父常说磨刀不误砍柴功欲则不达。只怕我听不入耳师父说得一点也不错呀。多谢师兄指点。”

    怀兴道:“掌门也不是说找便能找得到说见便能见得到的何况你是找他说这些鸡毛蒜皮之事呢有时见他比见皇帝还难呢。”

    方荣虽觉他夸大其辞却又是跟师父一般口气叹了口气道:“那我自己去找找毕竟掌门救我一命又得蒙在武当学艺我真不知如何报达只盼见他老人家一眼也是好的。”

    怀兴道:“不是我不肯告诉你我也确实不知掌门在哪不过因为一个月后各门各派齐聚武当这可是武林一大盛事。”

    方荣道:“我知道要开武林大会。不过这武林大会所为何事?”

    怀兴道:“这我哪里知道我只管迎客之中正如你只保卫封琅阁一般你不知道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

    方荣忙问:“那昨晚封琅阁生了何事师兄可知道么?”

    怀兴道:“封琅阁地处偏僻我哪理会得而且掌门有令道武当弟子不得随便进出封琅阁无论生什么事全由虚和师伯一人处理。”

    方荣道:“你们为何对那里之事不闻不问的?”

    怀兴已不耐烦道:“这我又哪里知道了与你谈话已误了我练功时间再不走可要受罚了。”

    方荣寻思:“你们对师父之事竟如此对待那师父何时死去你不也不知道了?我何时被那帮盗贼害了你们也不知道?我觉师父可怜果然不错。”想来想去又是悲又是气但道:“是小弟的不是那小弟这便走了。只不知可否经常来瞧一瞧师兄?”

    怀兴道:“我是无所谓的只要虚和师伯让你出来你随时可来找我。”

    方荣也觉最主要是师父让不让自己出来但不知说什么忙告辞离开。

第十三回 比试

    方荣离开怀兴便往掌门住处行去却见门是上锁的忙又往练功房行去却又是空无一人再找了几处地方皆不见掌门。只得在武当几处师兄们练功之处偷瞧了一会到得傍晚怏怏而回。

    虚和盘坐禅台上见了方荣这付模样道:“见不到掌门却见到了什么事呀?”

    方荣道:“师父果然有先见之明弟子找遍了整个武当也不见掌门。”

    虚和道:“如此以后也不用再去拜见什么掌门了今日到此为止吃过饭后好好睡一觉。”

    方荣应道:“是弟子这便做饭去。”封琅阁左右也只虚和与方荣二人自从方荣来后做饭之事便由他来承担。道教虽不如佛教一般只吃素但也是素多荤少当下方荣烧好饭炒了一盘青菜豆腐同虚和吃了。

    过后方荣偷瞧虚和神色见他脸上现出了以往少有的微笑心中大喜机不可失忙道:“师父弟子有个请求。”

    虚和道:“什么请求说吧。”

    方荣道:“今日弟子遇到了怀兴师兄谈了几句话后来怀兴师兄言道希望弟子能常去他那儿看看他。弟子在武当除了师父也只与怀兴师兄甚是投缘了。盛情难却而师父曾经说过弟子不得离开这里半步因此……”

    虚和道:“本来甚好难得同辈中有如此投缘的好吧怀兴师侄也只晚上有空余时间那么你要去便在戌时至亥时之间吧。不过也得一个月一次今次不算过几日又却看看他吧。”

    方荣脸现难色道:“师父弟子可不可以在辰时至巳时去找他呀?”

    虚和忽笑转而怒道:“贫道便知你想去偷看他们习武辰时至巳时怀兴正在练功你去干什么?你这小鬼头一瞧便知你心里打什么阴谋你在旁瞧着人家练功岂不坏了规矩?绝对不行。说戌时至亥时之间便戌时至亥时之间若是不愿那也不用去了。”

    方荣忙道:“好便依师父。”暗思:“既然不能在旁偷艺何不直接让怀兴师兄教我?若当真如怀兴师兄所言要五六年后方可开始学艺不如现在便让他教会几年下来不是学会许多?不知他肯不肯教。”怕师父突然改变主意又道:“师父昨日弟子曾大声大叫却为何一个武当弟子也不来救我?”

    虚和脸现怒色道:“贫道不是赶来了么?你若有生命危险难道贫道不会救你。”

    方荣暗道:“我若当真有危险你怎么救我?”口中却不敢说出道:“弟子并非此意弟子只觉奇怪这里生如此大的事武当弟子也不来管管太不成话了!”

    虚和忽吓道:“大胆!你才来几天竟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方荣大惊心中大是害怕忙跪下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为师父打报不平。”经刚才一吓现又真情留露眼泪便落了下来。

    虚和见了又听了他这话心软了下来气也消了不好道:“什么叫为师父打报不平?”

    方荣道:“师父在武当少说也有几十年贻风掌门却未教师父武功。”

    虚和道:“那是师父我生性懒惰不愿受苦还是贫道千求万求掌门才同意可以准许贫道不必起早练功的。这怪不得掌门你要为师父打报不平那是你自作多情了。”

    方荣道:“第二件是掌门竟让蚕食鲸吞人在这东南西北都不见人的地方看管这该死的封琅阁这不跟作牢一般么师父这不是掌门一点也不将你放在心上么?”

    虚和道:“你又错了贫道说过贫道向来生性懒惰不习武自然无颜见师弟们加之贫道是个喜欢清静之人于是跟掌门说要来这鸟语花香幽香清静的封琅阁。你瞧这里每日不过坐在这里不用习武不用干活什么事也不用管有什么不好?你为我打报不平?怕在为你自己打报不平吧?”

    其实方荣倒未想到此点经他一提不禁想到:“我会不会也一辈子只在此看管封琅阁一生?这不比死还难受么?我可不是师父这里除了他谁愿意来?等师父终于过世这一职那不非我莫属?”泪簌簌而下过了一会才道:“那么掌门令道武当弟子不得踏入封琅阁一步也是师父的意思而不是掌门之意?”

    虚和道:“不错!今日你问题可真多。不该问的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问不要知道这可是江湖至理名言。”

    方荣道:“但是最近经常有武林高手来行窃师父应该叫掌门多派人手才是呀。”

    虚和哼了一声道:“贫道一人不是也没将宝物让他们盗去么?”

    方荣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没给偷去难保以后也不给偷去。”

    虚和道:“掌门不是加派了你来么?”

    方荣道:“弟子武艺低微心有余而力不足像昨晚弟子便是自身难保哪学能保护它?师父是取笑弟子。”

    虚和道:“这个你大可放心贫道会慢慢教你练功心法以你我师徒之力定能保得住的。”

    方荣暗道:“你会什么武功?拿什么教我?别说你没有你便是当真有天下第一的武功我也不能一辈子守这该死的东西。糟糕师父真要我守一辈子封琅阁了。”不禁暗暗叫苦。却装出惊喜之色道:“多谢师父。有了师父跟弟子还有还敢在武当撒野?”

    虚和道:“贫道明白你心里想些什么你也不用装出神采奕奕的模样。只怕贫道一命归天之时便是你逃离正如你所言的牢狱之地的时候。”

    方荣想不到他能猜到自己心思正欲狡辩虚和道:“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该想的也不要去想。好了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事快睡吧。”

    方荣不敢再言告退而出。

    其后几日方荣又将儒家十三经念完每念完一篇全身便觉暖气更多了些筋骨也觉舒服结实一些力气也更大一些。方荣问起何故时虚和只笑笑不答。

    当读到最后一篇《诗经》后虚和道:“本来贫道还要你多念几篇但贫道瞧你内功底子已然不错想不到你能达到这种境界这是贫道也意料不到的。”

    方荣又惊又喜想到到这竟是修练内功之法门平时虚和从旁指点一二时幸好自己未加敷衍一一记在心里。平日觉自己身体与以前大不一样时也不以为异只道自己不过修身养性有了功效岂知这便是内功之法?听了如何不喜?

    虚和道:“也用不着高兴你离一流高手还差得远呢你只比同辈中人强些而与那晚来的几个蒙面人还差这呢。”

    方荣还是很高兴道:“弟子多加努力定能过他们的。师父让弟子却瞧瞧怀兴师兄吧。”

    虚和道:“你要同他比武对不对?”

    方荣道:“弟子与他多日不见想念得紧弟子只想将这好消息告诉他。至于比武之事弟子可没那意思。”

    虚和道:“不让你试试定然心痒难耐不过是我教你的你不要说出去。”

    方荣本欲问为什么但明白师父脾气道:“弟子只与他较量绝不说这事。”

    虚和道:“还有你内功虽比他们高些但拳脚功夫却非他们对手或许你的剑法加上深厚内功可与他比上一比然刀剑无眼伤了死了谁也是不好。”

    方荣道:“那弟子只比拳脚功夫不比兵器硬对硬看谁内功深厚些。”

    虚和道:“若只有内功便可天下无敌那别人还练刀枪棍棒干什么?既然如此那你晚上便去吧。”

    方荣大喜回到自己房中回忆那日偷看到的拳法其实那日最记得清便是拳法了似模似样的倒也记得四五层而其它剑法掌法连一层也记不得。只是平时只民上心中不敢演示出来现在也只模模糊糊记得二三成了。心中颇为遗憾于是将记得的在房内练习了几遍又凭自己聪明才智将断断续续的几招练得流畅连贯了些。不知不觉终于到了戌时到虚和房内问过后便去了。

    天青月明缀着几点白星地银屋乌竖着无数苍松方荣只觉今夜景色是无比美丽心情更是舒畅只觉事事顺心。

    正所谓心情佳时事事好心情歹时事事坏。三步并作一步不到怀兴屋处轻轻敲了六只听屋内喃喃不知说了什么过了一会一道士打着哈欠开了门见了方荣道:“请问这位师兄找谁?”

    方荣忙道:“在下方荣有事求见怀兴师兄。”

    这时怀兴出来了方荣颇感不安大家好不容易睡着却被自己吵醒忙道:“当真对不起这么晚了来打扰各位师兄只是师父只许我这地出来。实在对不住大家。”

    怀兴道:“你可有什么事么?”

    方荣直接道:“小弟是找师兄切磋武功的。望师兄成全。”

    怀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难道师弟你当时出来偷艺了么?若没学几招岂敢找我切磋武功。”

    方荣道:“不瞞师兄拳法是当时无意间学来的不过绝非偷来的。说到拳法小弟不及师兄万一不过我自认为内功修为比师兄高些。”

    怀兴稍感诧异道:“既然如此方师弟要与我切磋武功你要比什么我一定奉陪到底。”

    方荣道:“就比拳法。”

    怀兴奇道:“既然拳法不及我之万一为何还不自量力非要比拳法不可?”

    方荣笑道:“若是比刀剑的话只怕刀剑无眼小弟自然伤不到师兄分毫但若师兄伤到小弟小弟可有苦头吃了。再者除了拳法不及师兄万一只怕其它武艺更不及师兄之万万分之一呢那是鸡蛋碰石头不过小弟说过自认内功比师兄高些因此小弟妄想用几招破招结合内功与师兄切磋武艺败是一定会败的小弟只是想让师兄指点一二那也是受益匪浅。”

    其实怀兴早知他意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献丑了。”轻轻一跃已至天井与怀兴一房之人见怀兴要与人比武本来白天累了睡意正浓也纷纷起床瞧热闹。

    一人道:“在下怀宽是他们大师兄不知师兄是哪位好像从未见过?”

    方荣向众人拱手道:“在下虚和座下弟子方荣。”

    众人哦的一声一年纪较幼也只十三四岁道士道:“大师兄虚和师伯是谁呀?”竟有几人同时道:“是呀大师兄虚和师伯是谁呀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这时的方荣羞得无地自容暗骂自己不应该来此自讨没趣受辱。

    只听那大师兄道:“其实我也只听师父说过并未见过。怀兴师弟去见过几次你们问问怀兴师兄吧。”

    怀兴道:“虚和师伯乃掌门第三弟子生性淡泊专于修道因此对武艺只略知一二暂在封琅阁执事。这位方荣师弟是虚和师伯唯一弟子。”

    方荣更是羞愧直想寻个地洞钻进去又想提脚跑回去只是双腿不由自主一动也不动。不由对怀兴怀恨在心。其实怀兴全是一番好意绝无半分恶意对虚和方荣师徒加意嘲讽只不过方荣自己有心病会意反了罢了。

    方荣见其他人并未讥笑只道是装模作样怕被自己生也克制住道:“时候不早了怀兴师兄咱们比吧。”说完脚下一跃也跃在怀兴面前怀兴见他轻功果然了得稍加戒备作了架式。

    方荣双拳紧握喝道:“看招。”身子下沉右拳突地往怀兴大腿击去怀兴沉臂用掌格住不想击腿乃是虚招左拳空突地上勾正中怀兴小腹内功到处怀兴只感小腹剧痛无比便如肚中肠子一根根断了般被震退几步捂着肚子。

    过了一会道:“这招是青龙拳中的遁地冲天不错果然是那日见过的。你的内功果然厉害对不起了我只好全力以赴。”

    方荣见第一招便伤了他也感意外道:“小弟早已全力以赴了。”

    怀兴道:“你使青龙拳那我也只使青龙拳看到底是你偷学到的厉害些还是我每日勤学苦练的厉害些。先出招吧。”

    方荣哪里还怕他握拳往怀兴攻去。再使几招果然不过是青龙拳的只鳞片爪。

    怀兴都用青龙拳一一化解只是先前见方荣内功果然比自己深厚心有顾忌又确想知道方荣到底偷学到青龙拳多少招式。因此两人势均力敌。

    怀兴边守边解道:“这招是天公地道这招是天翻地覆这招是天罗地网双龙出洞一飞冲天——”原来是将方荣使出的一招一式叫破直使了几十招怀兴继续叫破道:“脱颖——不对!”

    原来方荣使了一招万寿无疆将怀兴击退双拳藏背后正是脱颖而出的前半招若是使全了这招实是厉害阴招。然当日怀兴的师父背对方荣方荣并不知前面他如何使又不得怀兴师父在旁指点双拳藏背后迷惑对方劲力却聚于双拳在对手不知所措时双拳齐出对手不中则已一中非重伤不可。

    方荣也不知招数到底如何只好自己杜撰出招数双臂乱挥怀兴先是一怔不明何意不敢硬对忙往后跃开其实方荣此笤正如无赖打架破绽实多。

    方荣使完此招又将所知青龙拳使完了。怀兴见方荣使了青龙拳十之三四时又回头重新使过则其中又颇多奇招并非青龙拳中招数再给他合一会恍然大悟。明白了方荣原来不过如此。

    那些所谓奇招其实并无多大厉害还不如青龙拳中最平平无奇的一招。且方荣使的招式只具外形如何运气却是一点不懂。正所谓武功招式只是壳如何运气使力才是核不然江湖中各门各派武功随便也能让人学会早不分帮派。因此方荣内功虽比怀兴高但却是先气喘不止筋疲力尽。而怀兴邓形若无事。

    见方荣已然如此本欲报那一拳之仇心有不忍退开几步道:“方荣师弟技艺高与我过了几十招未露败迹兄弟万分佩服。师弟内功更是出神入化兄弟自愧不如。”

    其余人亦是赞叹不已其意甚诚。方荣暗息调顺气息也不理他们说些什么喝道:“再来!”挥拳攻上。

    怀兴无可奈何见方荣使的一招乃是双龙出洞知方荣右拳击胸左拳击下阴出招奇快已挡无可挡忙移步换位闪到方荣身后方荣挥臂后捞却捞了个空见怀兴双手藏后知正是那脱颖而出大惊失色正想看看后招如何不禁呆了一呆怀兴正寻此刻时机突地一招天翻地覆方荣只觉脸上一痛右肩一痛左胸一痛右腹一痛左腿一痛身不由己往后便倒脑中突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忽觉后腰一紧本来往后倒的身子又站了起来。原来是那怀宽上前拉住了他。

    只听怀兴道:“师弟不要紧吧刚才我一时胡涂鲁莽了希望师弟不怪见怪请师弟恕罪。”

    方荣只觉今晚在此丢尽了脸面道:“这说哪里话来小弟我自己技不如人只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在此丢人现眼让师兄们见笑了。”

    怀宽道:“贫道斗胆指点师弟几句话。”

    方荣大喜道:“愿听大师兄指教。”

    怀宽道:“师弟底子打得好早已过我们只是贫道见师弟使拳时运气法门不对实时虚虚时实顺时逆逆时顺难怪体力反不如怀兴师弟而运气时机亦是不对强时弱弱时强使时息息时使难怪错过许多打败怀兴师弟的机会。而反而让怀兴师弟以逸待劳胜了你。当然怀兴师弟平时勤加练习对青龙拳又熟之甚熟又比方师弟多了许多临敌经验也难怪方师弟会输了。”

    方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多谢怀兴师兄指教多谢怀宽师兄指点。让小弟茅塞顿开。”忽地跪倒在地道:“请怀宽师兄将青龙拳全都教与小弟吧。”

    怀宽忙扶起为难道:“这如何使得不得师父许可怎可随便将武功传授给你?这可是犯大忌的。”

    方荣道:“只是指点而已并非传授。不管怎么说小弟也是武当弟子呀。”

    怀宽不明白何意另一人道:“对大师兄你不过是指点方师弟而已他明白他的造化他不明白也只怪他天资愚昧大师兄绝非传授武艺。”

    怀宽道:“师弟的意思贫道明白了不过方师弟来武当不过几日至于刚才学的青龙拳最好也不要再使了不然被执法师伯知晓了会多生事端。”

    方荣甚是焦急忙道:“只要师兄将青龙拳在此讲解使一遍让小弟开开眼界方荣学成之后绝不在武当将青龙拳使出来。否则方荣不得好死活不过二十岁。”

    怀兴等人见方荣其意甚坚真怕他一跪不起其实他们都是修道之人其心皆善都帮方荣说话怀宽无奈道:“今晚时候太晚只怕将劳动保险师兄弟吵醒了不如明日戌时再来吧。”

    方荣大是为难忙道:“小弟现时精神正旺而且大师兄不将拳法传授给小弟小弟只怕这晚睡不着的了这样吧大师兄将青龙拳一招一式演示出来将运气法门指点出来何时实何时虚何时顺何时逆何时使何时息何时中何时弱说将说来小弟也是受益匪浅。”

    怀宽喜道:“你记得倒清楚好吧我便将青龙拳全部使出来。”说完果然一招一式不快不慢演示出来边使边讲解其中精意。

    方荣眼也不敢多眨口不敢多动耳也加倍聪明起来。有时不知不觉跟着比划。怀宽使的每招每式都虎虎生威非同凡响。便如那日他师父使出来的一般。其他师弟见了也不禁暗叹不如。怀宽直使了一个时辰才将之使完。

    方荣也当真聪明边听边看已领会十之**不禁暗喜寻思:“回去多加练习定能胜过大师兄。”

    怀宽收式道:“不知方师弟领会多少?”

    方荣忙道:“小弟愚蠢只领会十之七八。”

    怀兴等人“哦”地齐呼怀兴宽道:“方师弟果然聪明平时师父传授我们武艺使过一遍领会十之二三已然非常不错了想不到师弟史见过贫道使过一遍便领会七八层那是绝顶聪颖了。”

    方荣忙道:“那都是师兄过谦其实先前小弟本来已然记得一些这回记得多些不足为奇小弟哪及师兄。”

    怀兴宽道:“不然平时师父传我武艺时一般直教了几遍才勉强能领会十之六七因此只有平时自己多加练习才能赶上其他人。”

    怀兴道:“我们更加不如大师兄了师父直教了几十遍才能领会十之六七呢。”

    方荣大惊自己领会十之**只说领会十之六七以为很谦虚了想不到他们还要谦虚只怕被他们笑话道:“其实小弟大吹牛皮小弟所说的十之六七是指领会了先前领会的的三四层的六七也就是只会青龙拳的二三层而已。”

    怀兴道:“是不是方师弟谦虚只须方师弟将领会的青龙拳全使出来便一切知晓了。”其余众人随声附和。

    方荣无奈暗道:“说不得人有将会的全使出来才不能让他们笑话。”便道:“那小弟在此献丑了有不对之处还请各位师兄一定指正。”当下将青龙拳一五一十使将出来虽不如怀宽那么流畅自如但竟也将青龙拳每招每式使了出来只几个细节稍有不对且运气使劲也正确无误。说到威力处只怕怀兴也还不如。

    怀宽等人直看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青龙拳一共六六三十六招每招又分六六三十六种变化便如有一千二百九十六招。想洷方荣也能记得这么清楚。方荣使完最后一招回头是岸收式道:“让各位师兄见笑了。”却见他们一个个呆呆瞧着自己一言不脸现奇怪之色。

    方荣大羞不禁面红过耳只以为怀宽等人在取笑自己只怕他们呆沉默之后便是爆大笑只怕多在经站一会便多丢一分脸面不欲见到这种场面忙道:“时候不早了打扰各位休息还请恕罪告辞!”忙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脚步飞快不时听到他们呼喊之声只方荣脑中混乱也未听清其实更是不敢听他们说些什么。

第十四回 授艺

    方荣回到虚和房内见虚和又在闭眼禅坐不知是醒是睡轻轻跪下道:“弟子回来了。”

    虚和也不睁开眼道:“晚了一个多时辰不过比武较量谁能预料时间贫道也不怪你快起来吧。”等方荣站起又道:“可有被打得鼻青脸肿呀?”

    方荣道:“师兄手下留情其实师兄只一招脱颖而出便将弟子打得败下阵来弟子脸上确实挨了一拳。只怕十几日见不得人了。”

    虚和睁开眼来见了方荣模样笑道:“见不得人要什么紧你还能见什么人?贫道答应你却其实是有原因的不让你现在受些挫折受些打击以后不知天高地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怀兴毕竟在武当几年了内外功夫已非同小可而你只受贫道几日教化你虽聪明内功也比怀兴高些但你毕竟未学过拳法且少了临敌经验你这一去贫道便知你自讨苦吃不自量力。”

    方荣道:“原来师父是叫弟子去丢脸那不是丢师父脸么?”语气中颇为气愤。

    虚和道:“你也不用生贫道的气今日受些委屈日后大有益处贫道倒要问你你既然一招便败了如何又误了一个时辰?”

    方荣忙道:“我至师兄住处却见他们早已入睡一时不敢打扰于是在外等了一段时候但想好容易出来一次于是硬是将怀兴叫醒免不了聊几句后来弟子终于提出切磋武艺一事怀兴师兄欣然答应于是弟子与怀兴师兄用武当拳法斗了起来。开始怀兴师兄一时轻敌竟然中了弟子一拳后来师兄不再大意但师兄见弟子使什么招式他也使什么招式与弟子打了个不分上下。弟子不知他为何要如此做后来弟子将所有招式使完只好重新来过不想怀兴师兄忽地不再与弟子哆嗦一招脱颖而出将弟子打倒在地于是弟子脸上留下这记号。弟子自然对武当拳法钦慕不已不敢对师父相欺弟子一心求师兄将之传授给弟子那时脑中一热便什么也不理了。但他怎么也不答应弟子苦苦相求也是无用。只得告辞。弟子又在路上养足了精神才敢回来。不想竟误了一个多时辰时候过得直是快。”

    方荣见师父问怎么耽误了一个多时辰自然尽量在时间上胡扯虚和再厉害他未亲眼所见他又到哪里考究去?其实虚和对这也不十分放在心上道:“好了时候不早快去睡吧。”

    方荣暗自作个鬼脸暗道:“师父是瞒过了那怀兴是无论不见了的。”又想起今日受的委屈丢的脸面不禁心有余悸。但确实累了且内功法门有术躺上床便沉沉睡去直至巳时才醒。

    只听虚和道:“你的内功根基已打好了今日贫道再教你一门练内功的法门。”

    方荣只要听是练功便全身是劲道:“师父快教弟子!”

    虚和也不见怪将秘诀一句一句念给方荣听。方荣自是一句不懂。虚和又念了一遍道:“你记住多少?”

    方荣当虚和念第一遍时早已默默在记第二遍时已然记得一大部分。于是将这将近千字的内功心法在虚和提示下背了出来。虚和早知他的厉害也不为异道:“不错不错你领会了多少。”

    方荣脸上微红道:“弟子愚蠢没念过多少书弟子一句也领会不了。”其实方荣以前只在一个叫易容庄的地方念过一些字在念十三经时有许多字主识得也是胡乱念个音便过了。不过这正好只是虚和让他练内功的一种方法若方荣过于求解什么都非弄个明白不可虽说不定方荣能成一大才子但无论如何练不成这内功根基的。现在虚和要方荣记住这秘诀方荣也是聪明绝顶了才强记下来不用说领会只怕秘诀中许多字怎么写学不知呢。

    虚和不知方荣是怎么样的半桶水先前见方荣非常有可造性现见方荣甚是谦虚只道自己昨晚开导见效了反而非常高兴于是一五一十详详细细一句一句讲解了一遍。也不知讲了几个时辰才讲完。方荣豁然开朗只觉眼前呈现出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地草地与无边无际的天连在一起渐渐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哪是上哪是下。只觉自己也与天地连在了一起在天与地之间飘荡。想不到这秘诀竟有这神奇的魔力。还未练习便见他的厉害。

    正自神游忽听虚和道:“现今领会了多少?”

    方荣道:“经师父指点弟子全领会了。”

    虚和道:“如此你便每日自行修炼吧。切不可操之过急小心走火入魔。”

    方荣大喜道:“师父怎么知道这么厉害的内功心法的?难道师父――”

    虚和道:“贫道在你师公传授武艺时用心记过却未曾练过只盼你不要如贫道一般懒惰。你知道这里的责任迟早要交给你的你须好好习武将来才有能力保护这里的一切。”

    方荣口中应道:“弟子谨遵师命。”心中却道:“武功是一定要学的在这里待一辈子的事却万万不做等你终老之时我便离开这里去找我认识的人还要去瞧瞧公主。”他一想到宁诗莘倩影不禁热血沸腾全身烫但又想到她情定韩钲也不禁惆怅。又想到他俩确是一对神仙眷侣也不禁为他们高兴。

    其时虚和正闭目养神未见方荣脸上神色更想不到方荣心中所想龌龊之事淡声道:“从此这后你专心修炼此内功心法再也不可三心二意了其它事你也不用理他了。”

    方荣忽道:“师父弟子修炼完了这内功心法师父是不是再教弟子拳脚刀剑功夫?”

    虚和瞪眼道:“你休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贪心不足。再如此看来你是不配练武的。”

    方荣见师父怒不敢多留战战兢兢退出去了到了自己房中才松口气。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对他怕成如此。但修炼内功心法之事不敢耽误了又将秘诀想了一遍当下坐在床上照着秘诀练起来。

    其实虚和教给方荣的内功心法乃是至高无上的“气冲九重天”其功分九层要一层一层练下去。方荣也不知这内功厉害到什么程度只觉难练之极方荣又是刚开始练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勤练了三日竟是毫无进展而虚和早已将每句解释得一清二楚再无指点之处只得全靠方荣的才智了。方荣颇为烦恼直想放弃不再修炼了但想若不修炼也不知打这许多无聊的日子再想厉害的内功都是难练的也只得耐着性子以不辜负师父的期待。不想再修炼两日将第一节打通了终于增加了信心练得更加勤了。

    虚和见他如此勤奋暗暗高兴。第一节过去后往后练便顺理成章容易了当离武林大会只四日时方荣已修炼了半重天。虚和得知方荣已修炼了第一层的半层时吃惊不小。原来这气冲九重天与众不同这第一层反而是最难练的少说也要七年八年而第二层由于有第一层的根基反而只用四五年以此越高一层反而比前一层用时还少。只有最高一层第九层比较深奥再要六七年时间。因此没十几二十年时光是无论学不成的。而方荣竟只用二十多天便练至半重天如此算法别人用几十年时光练的东西他只几十天便练成了?

    虚和哪里敢信怕方荣急于求功不循循渐进以至走火入魔忙帮方荣把脉方荣奇怪道:“师父弟子精力旺盛没生病呀。”

    虚和不理他又见方荣脸象但感脉象平稳脸色红润确无异状不禁自语道:“奇怪奇怪。”

    方荣问道:“师父什么奇怪?”

    虚和不答道:“没事继续修炼吧。”

    方荣正在兴头上便是不叫他练他也是要练的。其实修炼内功与修炼外功大不相同。外功全靠一个人的勤学苦练而内功全靠一个人的悟性与性格所定。对口诀的理解不同修炼方法也就不同便分出时间的长短。而性格的喜动喜静有无恒心可否在修炼中全心全意、全无杂念。方荣可能刚才接触这新鲜事物而悟性与恒心全有因此练起来似乎很快。

    申时忽听一人叫道:“方师弟方师弟。”

    方荣正练至前面两节过渡之处经叫声一扰体中真气失了输导四处乱窜方荣一时控制不住只觉喉咙一咸吐出一口血胸中气闷难挡全身如在火中烤般。不禁大惊失色害怕之极叫道:“师父弟子要死了快救救弟子。”

    正在叫嚷冲进二人一人虚和一人怀兴。虚和见状知无大碍只是个上差错道:“没事的没事的只须心平气和引体内真气输入正轨。”

    方荣闻言放下心来刚才只是见口吐鲜血以前从未生过此事心中一急脑中便乱起来自然吓得魂飞魄散。当下依虚和将四处乱窜的真气导入正轨。

    当觉再无异状时忙起身跪下道:“多谢师父。”怀兴打了一盆水来给方荣洗漱。

    虚和道:“方荣终于如你所愿这次不用你找掌门了掌门自己先找你了。你跟着怀兴去见掌门吧。”

    方荣大喜道:“什么时候?”

    怀兴道:“掌门难得有空你还是现在就去吧。”

    方荣道:“那事不宜迟师父弟子去拜见掌门了。”方荣便随怀兴走了。

    走出半里有余怀兴道:“方师弟上回为何说走便走了?”

    方荣本来专心练功将此事忘了经他一提气往上冲胀得满脸通红但想不能与他翻脸便道:“那晚时辰太晚师父只许我一个时辰不想过一个时辰只得走了回来还挨了师父一顿骂。”

    怀兴道:“原来如此后来众位师兄弟谈起方师弟时都赞不绝口钦佩不已。想我武当出了你这等人才那是几世难得一遇的事啊。”

    方荣越听越不是味只道他反话讽刺自己心中大怒道:“师兄之意是不是说师兄你未能再光大我武当门户是老天无眼?不然师兄天姿好我百倍早已在江湖上称霸武林了。还不与我一般是个无名小卒。”

    怀兴怒道:“方师弟你虽天姿大好为人却不可狂妄自大不然将来容易误入歧途我话只能说这么多了。我也不与你计较我确实资质太差了。”说到后来转怒为哀。

    方荣不以为然不愿与他多言三步并作一步往贻风住处行去反而走在怀兴面前。

    怀兴见他如此淡然道:“既然如此我们朋友是作不成了。”

    方荣头也不回道:“我早不将你当作朋友了以前我诚心诚意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想不到你却当着众人之面多次羞辱于我。”

    怀兴心道:“你一再羞辱于我反而恶人先告状说起我的不是。你这种朋友稀罕么?”当下不语。

    两人误会更深。不多时已至贻风门前怀兴道:“弟子怀兴将方荣师弟带到。”

    方荣道:“弟子方荣拜见掌门。”屋中一人道:“怀兴退下吧辛苦你了。方荣进来吧。”方荣听正是贻风见怀兴已离去忙推门进去。

    一见贻风跪下磕头道:“太师父找方荣不知有何要事。”

    贻风扶起方荣道:“坐下说话吧。”方荣见他乃平易见人之人也不再客气坐在其下一张椅子上。

    贻风道:“你在武当可过得惯么?”

    方荣道:“过得惯只不过弟子有时觉得太孤单了连个聊天的师兄弟也没有。”

    贻风道:“贫道让你拜虚和为师是有深意暂时的委屈要忍耐过得几年你根基打得好了贫道定传你内功之法再传你外功之术。当然让你拜虚和为师对你也是考验。”

    方荣大喜道:“是弟子谨遵教诲。”

    贻风道:“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问你的。不知你知不知几日后将在武当举行武林大会?”

    方荣道:“弟子知道。那时定有许多武林人士吧?”

    贻风笑道:“没有许多武林人士怎称得上武林大会?”收敛笑容道:“你来这几日可有什么事生么?”

    方荣道:“其它地方就不知了不过封琅阁便有事生便是掌门回来那晚师父走后便有几个蒙面高手去偷盗宝物弟子拼死也非他们对手幸好那锁非寻常之物幸好师父回来得快才将他们吓跑了。不然损失惨重。”

    贻风道:“这就对了。贫道叫你来便与此事有关。唉此宝物至你师父来到武当有二十年本来无人得知不想两年前被一人得知闹得武林沸沸扬扬。”

    方荣道:“不知那人如何知道的据说人人都欲得之而后快那人为什么自己知道了还要让其他人知道呢?”

    贻风道:“既然你问道贫道便说了出来吧也是武当不幸出了个叛逆他与贫道乃是同辈是贫道二师弟正因如此他一直有要作掌门之野心师父瞧出他的野心便罚他去与你师父看管封琅阁也是师父行错一步棋竟让他得知了封琅阁秘密他的野心更大了竟欲一统江湖。”

    方荣道:“难道得此宝物便能统一江湖?”

    贻风道:“你不知么?不知好呀!他先以师叔身份要虚和拿出宝物虚和自然不肯后来他忍无可忍下与虚和动起手来他非虚和对手受了伤平静了几个月他伤养好了之后竟在封琅阁放起火来想趁火打劫幸好当时救得及时掌门于是将之逐出武当不想他还是不死心三番两次来捣乱虚和几次饶了他性命他也不知悔改知凭他一人之力无法得手时于是邀了几个江湖高手上武当便抢不过还是被虚和赶下山去。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知晓了。总而言之他们不得此物誓不罢休因此你与你师父也誓要保住此物。”

    方荣道:“可惜弟子力不从心。”

    贻风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打断他话道:“因此贫道决定传授你一独门点穴功夫。只不知你师父可正传你武艺只怕贫道多事了。”

    方荣忙道:“师父说他不会武功他哪里会教弟子武艺弟子能得掌门亲授受益匪浅。多谢掌门!”暗思:“师父传我解穴之法掌门传我点穴之法不知谁更厉害?当然是师父的破解之法更厉害了。”

    贻风道:“点穴精妙因此认穴要准不知你认得多少穴?”

    方荣道:“弟子一个穴也不识得。”

    贻风道:“这可麻烦一点了。”起身从柜中拿出两卷卷轴给方荣道:“既然如此你先拿回去仔细辨认吧。”

    方荣接过展开来见纸上画了前胸与后背二人身上布满红点又注明穴道名。方荣脑中一阵旋从头到脚都凉了半天才道:“弟子回去一定好好记住。”

    贻风道:“今日之内必须确认完明日辰时须来见我。”

    方荣起身拜道:“弟子知道了弟子退下了。”垂头丧气而回。

    方荣哪里会知人体穴道竟然如此之多民不知哪是麻穴哪是哑穴哪是死穴只得去与虚和请教。将见掌门之事具实以答。虚和一一给方荣辨认讲解还亲自在方荣身上点穴以确认。方荣便顺便用解穴之法解开。如此方荣兴趣越浓兴趣来了穴道方位便记得准记得清楚了。过了两个时辰终于把本来头疼的穴道记得清清楚楚了。到后来也大胆地在虚和身上点去方位点得果然不差分毫。方荣也明白虚和绝非简简单单一个人而是一个高深莫测深不见底的人。方荣高兴之余也忘了修炼内功心法睡了几个时辰醒来方是卯时又回想了身上穴道马不停蹄地跑到贻风那里去了。

    贻风见他如此早便来了道:“既然如此贫道便将此套点穴之法授了与你。”于是一个教一个学也是方荣确实与众不同一套颇为复杂的点穴功夫被他基本学会了。

    贻风甚是高兴道:“本来贫道是不应该亲授你功夫的但此事关于宝物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也是事在眉捷贫道也只想到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若教你拳脚刀剑功夫没个一年两年难以纯熟精通。没这个来的见时效。离武林大会只几日了这点穴之法只需几十个时辰便可学会了。而你更是聪慧半个时辰便会了。二来也只这点穴功夫最不伤人。武林大会期间最是混乱一切都需小心这点穴功夫足以自保。多用几次后也能制住高手了。还有你可要记住了制住他们后千万不可摘开他们面纱不然你了们真面目后他们定不放过你非除了你杀人灭口不可。”

    方荣吓得心惊肉跳道:“弟子明白他们最要面子。他们在江湖上的名誉比性命更重要。”

    贻风道:“贫道也不再多说了贫道还有其它要事在身你回去多加练习吧。”

    方荣回到自己住处将点穴手法身形步法自行在房中练习了一番。自觉感觉良好才步入虚和房中请安。

    虚和也不太理会只道:“多加练习内功心法。”方荣才想起还未练内功忙回房修炼。方荣同时要练两套功夫于是昼练点穴夜修内功。点穴功夫进展甚快内功进展却颇为缓慢。

第十五回 尸王

    这日晚间方荣练过功后便宽衣睡了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忽闻脚步声一惊而起急忙穿衣略开窗往外瞧去正见一老者迎面而来朱颜不怒自威周身一套白衫。

    方荣惑道:“此人从未见过又非道士打扮更非武当俗家弟子半夜三更来此作什么?莫非?有如此大胆之人?”

    正想间忽听窗前虚和道:“在里面待着别出来。”

    方荣从师父言语中知道此人非同小可依言不敢妄动。

    只听那人道:“裴兄二十年不见想不到作道士了。这两年小弟闭关修炼不闻身外事早知如此小弟也该来看望一下老友的嘛。”

    方荣暗道:“原来是师父老朋友怪不得这么大胆呢师父俗家姓裴。”

    虚和道:“原来是司马老弟有失远迎。”

    那人笑道:“什么远迎不远迎小弟来此裴兄自然费神万分了。”

    虚和道:“先前贫道还以为谁人如此大胆脚踏实地身披白衣来此撒野呢也只有尸王司马尸敢如此了。”

    司马尸大笑道:“失敬失敬裴兄一向了解小弟为人小弟虽称尸王杀人不眨眼然一向也是光明磊落说一不二之人不然夺了秘王头衔他可非同我理论一番不可。”

    虚和道:“如此说来司马老弟是非抢之不可了?”

    司马尸道:“你二十年前是武王但小弟这二十年从未怠慢过且裴兄年过古稀而我早亦六旬然未染一丝白雪还当壮年今日一战小弟可得个武王与尸王的诨号也不错。”

    虚和叹气道:“你与贫道都已有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还想这些虚名做什么?司马老弟武功已出神入化还要那死不带进棺材的东西做什么呢?”

    司马尸道:“你得了天下第一自然此生无憾事废话少说小弟为了与武王一战为了让你我全心全意一战小弟已将林外那些阿猫阿狗打走了裴兄尽可了无牵挂尽力一战。裴兄若还是比小弟强了几分小弟誓以后绝不再打它主意若小弟胜了武王一招半式还请裴兄自行将之交出。”

    虚和道:“你在自说自话什么贫道可不会答应。”

    司马尸微怒道:“你别以为我司马尸会怕了你裴灵老夫也不过与你套套旧情今晚老夫来此便坚信能将武王打败再将宝物拿走。”

    虚和道:“那便试试吧。”

    两人都早已聚气待虚和一声道完司马尸身形一晃本来二人相距六丈有余却已至虚和眼前。提掌尽往虚和面门攻去想不到的是每一掌都从掌心散出毒气若身中一掌非死不可若从中吸入毒气亦非死不可司马尸功夫本是一流高手身形步法自也非同小可虚和自是每招都有性命之忧虚和见黑气袭来心知有异已不敢硬接一掌只展开身形闪避眨眼司马尸已攻了二十几招。

    司马尸不禁哈哈大笑道:“怎么了?堂堂武王竟被小弟几招破掌法吓得无还手余地么?”

    虚和本是不苟言笑之人一向平静道:“司马兄别得意太早你这掌法……”

    司马尸打断他话道:“这掌法有个不好听的名字叫作消灵掌消乃消灭之消灵乃裴灵之灵消灵掌装为你而创聚七七四十九种毒花与七七四十九种毒虫提炼吸入掌心再经几年修炼而成厉害得紧。不过看在你我几十年交情份上自不会让你早早入土总得让你留在我身边让众人瞧瞧看武王不过如此现在成了尸王司马尸一条狗。”

    虚和道:“大言不惭你这掌法妙则妙矣但贫道已有破解之法。”

    司马尸一怔道:“说来听听。”虚和道:“这些破解之法当然是对贫道一人而言你的毒气只聚在掌心除了掌心其它地方未见有毒那么贫道可攻司马老弟腕臂再者贫道也可和二截指隔衫攻司马老弟掌心其次贫道可用脚攻司马老弟。”

    司马尸一听暗惊以裴灵之能耐这些自然是可做到的若是他人如此说自不会放在心上其他人跟本用不上这消灵掌在练成这掌法后不知有多少所谓一流高手死在这消灵掌下呢。但毕竟不能因为虚和几句话便当真不敢再用消灵掌嘴硬道:“那便试试吧。”

    其实两人说话之际并未停下攻势司马尸已用消灵掌攻了一百余招而虚和一味避了一百余招。司马尸掌法突变由快忽变得慢而凝力了。虚和道袍衣袖本长果然隔衫伸指往司马尸掌心点去司马尸经刚才点破知他用二截指攻己掌心其变亦快左掌变拳往虚和指上攻去右掌仍往虚和攻去虚和右手一展变指为抓忽将司马尸左拳握住了。

    虚和左指食指与中指成剪不再攻其掌心忽而夹其手腕轻而易举便夹住了。不想这是司马尸卖的破绽右掌往下一抓将虚和手腕也握住了。

    两人顿成僵局若司马尸先催内力虚和即便隔着布衫久之亦要中毒身亡若是虚和先催内力司马尸右腕便算废了因此两人若同时催内力可想而知一个身亡一个废手。

    两人虽然都想到此节但谁也没有催内力司马尸按理占了大便宜但自己废了一只手再称霸武林亦成泡影再无意义。

    司马尸先耐不住道:“此局两人打了个平手就此打住如何?”

    虚和知他绝不使诈右手先放开了司马尸左拳司马尸便放开了右手。虚和也同时放开了左手。

    司马尸道:“这局虽打了个平手但说明我进步了裴兄退步了。我们再比兵器。”

    虚和道:“这只有剑而已。”司马尸道:“马马虎虎便让裴兄占些便宜吧。”

    虚和道:“司马老弟却来胡说八道了贫道又非用剑行家与司马老弟还不是半斤八两也不知司马老弟这二十年可又练了一套什么灭灵剑法没有。”

    司马尸道:“裴兄放心小弟便再练一百年也达不到剑王的境界以剑而论小弟佩服李兄以刀而论小弟佩服萧兄不然他们也不会得剑王与刀王称号了。”

    虚和道:“言之有理方荣拿剑来。”

    方荣在屋内本看得惊心动魄、眼花潦乱、潮思起伏忽听师父叫取剑忙从惊呆中醒来在壁上取过师父所赠之剑战战兢兢走到虚和身旁双手奉上道:“师父剑。”

    虚和接过道:“再从师父柜中取过一柄剑来。”方荣依言取出剑交给虚和。

    司马尸一一瞧在眼里但见方荣骨骼奇异步法轻盈内功不浅道:“裴兄你也太对不起小弟了吧你都快踏进棺材了还收了个这么小的徒弟让小弟那些一大把年纪的徒弟将来还要与这叫方荣的小子称兄道弟不成他们一定不依非得让他消失不可。”

    司马尸对虚和本来颇为忌惮见方荣天之重材又得虚和这天下经一的武王亲授只怕以后自己子孙徒弟无好日子过只想趁他未丰羽之时除去以绝后患。

    方荣本来对司马尸的文才武略、凶残恶毒心有余悸心跳不已听了此言大惊失色第一反应躲到了虚和背后。

    虚和道:“方荣快回屋里去。”

    方荣先前见识过司马尸的轻功忙退了几步才迅跑回屋内只怕他突施杀手。惊魂稍定慢慢打开窗子瞧着外面情形。

    虚和道:“堂堂一个尸王欺负小孩子不怕人笑话。”

    司马尸哈哈大笑道:“你又不是不知小弟叫作‘尸王’既然得此浑号自然不会管那许多若小孩杀不得、老人杀不得、妇女杀不得武功不济者杀不得、非学武之人杀不得、非同辈之人杀不得这也怕人笑话那也怕人唾骂再也不能杀人放火怎么凶残恶毒?那不成觉清圣僧、孔圣人了?岂不愧对尸王称号?”

    虚和叹道:“司马老弟到老来还是不知悔改贫道实是拿你没办法。”将剑抛给司马尸道:“看来司马老弟空手而来便用贫道之剑吧。”

    司马尸将剑鞘插入僵硬的地板拔剑在手道:“进招吧。”

    虚和不能将内功输了给他亦将剑鞘插入僵硬的地板抽剑在手立足不动。

    司马尸先出招剑尖往虚和眉心、喉头、心口三处点去。只因太快虽是三处却如同一时间三支剑点在三处一般。想不到虚和出招亦快一招龙颜端拱便将司马尸的这招梅花三度弹开了。

    司马尸自然知道自己一招并不能将裴灵制于死地亦招奇快又是一招笑索红梅剑影如丝索般尽往虚和颈脖缠去。若化解不了便是身异处。梅开三度与笑索红梅全乃落梅神剑诀中治人于死地的招数。与剑法名大相悖背。

    虚和毕竟是天下第一的武王司马尸的落梅神剑被一一化解其实这落梅神剑亦是司马尸自创的剑法虚和以前从未见过但一个人武学到了一个境界无论对方招数多繁复多利害都会自然而然生出化解之法。

    只是司马尸招式层出不穷而虚和只有守的份却无攻之力不免处处落下风有时还颇为狼狈。司马尸不免越战越勇。但虚和在武当一二十年的修为也没白费司马尸的厉害招式都镇静自如的破解。

    但正如司马尸所言再厉害也达不到剑王那般出神是入化的境界因此二人实际取胜之先要不在于各人剑招如何繁复得千变万化而在于谁在这千变万化的剑招中功力更深厚、支持得更久。

    二人剑刃上在内力催下都放出了耀眼光芒。方荣在屋内看得眼花潦乱目瞪口呆暗叹天下武学之奇竟然如斯。

    二人斗了三百余招竟然胜负未分而二人在耗内力之下斗了三百余招居然心不焦气不喘。司马尸招式虽繁虽奇不过如长江虽长总有尽时。落梅神剑总共一千二百九十六招一千二百九十六招使完虚和气血通畅司马尸反而大汗淋漓、微微喘气了。

    司马尸见伤不到虚和一根毫毛心不由凉了半截思之过去自己用这落梅神剑杀死的高手绝不下一千二百九十六个现在想来那些死于此剑法下的高手与裴灵比起来简直辱没了裴灵。心灰意冷之下将剑插入剑鞘道:“不比了不比了你虽没攻我但我亦伤不了你内功不如你我们算又打了个平手。”

    虚和抱拳道:“司马老弟武功果然又精进不少司马老弟的武学造诣果如那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若司马老弟能孜过自新将开学造诣往正道上开创司马老弟定能造福大众为世人所景仰。”

    司马尸道:“我不听你来教训既然我们还是平手那我们的约定便还不算完。这次小弟无可奈何之下人有硬夺了。”说完脚往剑鞘上一踢剑离鞘往虚和胸中刺去。

    虚和与司马尸相距不远司马尸突施偷袭剑来得又快身体忙往后倒去又怕司马尸再攻身子一贴地面身子便如流水般往后滑去。站起时已不见司马尸相攻。

    却见司马尸身影已在封琅阁门前双掌撑门一动也不动。虚和明白司马尸比武胜不得只有硬夺宝物许久才慢慢回过身来道:“想不到断金掌亦不能将这破门震开小弟实是佩服裴兄佩服得五体投地唉小弟的断金掌是不能将这门打开了不知裴兄的功力能不能将这门震开呢?”

    虚和道:“实不瞒司马老弟这门大概只有贫道一人可将门震开了。”

    司马尸道:“小弟不信。”

    虚和道:“随便你信是不信。”

    司马尸道:“除非你震开给小弟看。”

    虚和哈哈大笑道:“司马老弟一向光明磊落如何使起激将法了?”说完继续大笑便如是笑一个最可笑的小丑这几十年的静修只怕被这长笑给破了。

    司马尸也不禁面热道:“裴兄说哪里话来小弟想人力会有时而穷小弟确实无能为力而裴兄说比小弟厉害小弟一向只想争个第一若裴兄真能将门震开小弟自然知难而退有了裴兄小弟自然不再敢争这天下第一了再者既然裴兄能将门震开功力自然比小弟强你还怕小弟趁你震开门时进屋将宝物夺走?裴兄多心了小弟不过想证实一下罢了绝无它意。”

    虚和道:“既然如此司马老弟快快离去吧总之贫道不会上你当的。若多留片刻休怪贫道不讲情面。”说完身形突至司马尸身前。

    司马尸看了看虚和转过身沿墙慢慢走去。将至墙夌忽地双掌猛往墙壁击去墙一动不动只司马尸双掌没入墙内寸许。司马尸似乎并不觉得惊奇又回身道:“想不到门已如此连墙壁亦是如此小弟开山掌劳而无功。只怕屋顶上亦是如此吧?传言恐怕不虚。不然裴兄虽武功盖世也是守不住这宝物的。裴兄这座房子又是一件宝以后小弟有了什么奇珍异宝非得拿到这里保管不可。”虚和道:“司马老弟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堆积如山这房子也不过巴掌大小如何放得下呢。”

    司马尸当虚和言语时已跃上屋顶踏在屋脊上。虚和料随着跃上。不再与司马尸罗嗦忽地一招萍水相逢右掌往司马尸胸前削去司马尸忙用雪影梅花往后闪开左掌往虚和右胸下腹戳去。虚和右掌一扬道袖往司马尸左手臂缠去。

    司马尸疾往后退再退几步便要落下地面去虚和又穷追不舍若再如先前一般相守非下去不可了。心下不甘自己上来便是要试试这屋顶是否果真也是坚不可催但一上来便被虚和缠住缓不过手来相试再见虚和双掌齐来忽地变掌为爪身子往下扑去伸爪来抓虚和双腿。此招对于司马尸来说确实厉害但此招大违一代武枭身份在地上双胸贴地不免如小孩打架脸上不免热暗思今日一战后非杀了方荣不可。其实方荣早已看得目不暇接只知每一招都厉害得紧哪里知道什么招式无赖?以方荣能耐哪里瞧得出?

    虚和双掌不及下压双足已起跃上半空。司马尸疾起双爪变拳向天击去正是虚和顶门落下之处原来虚和跃空时双足已在上双掌往下来攻司马尸后背而司马尸已起身双拳竟来攻顶门双拳与双掌相交司马尸已用上平生之力虚和立即明白司马尸心思是想借二人之力将屋顶震开在两掌与双拳相交之际疾用化绵功与司马尸一接便离开飘至司马尸不远处。

    此化绵功便是为了避免与敌人以内力相拼的神奇功夫。只要在与对手双掌相交之时先用上便可避免与对手相拼内力且毫无损。只要内功修为至一定程度便可练成这化绵功因此大多数武林人士都会。但这化绵功在与对手相拼之后便用不上了用了反而大伤五脏六腑。

    不过虚和毕竟不是非常人也在最后关头还是使将出来只喷出一口鲜血。司马尸见阴谋破产亦知虚和喷出一口鲜血算不得什么道:“你已天下第一了还死守这东西作什么难道不能让小弟见识见识么?”

    说完身子又俯身扑去双爪往瓦上抓去瓦片四处飞溅却不能钻下去果然瓦片之下还有一层坚实如壁的椽子隔着而椽子与椽子之间不过只能伸入两根手指头。司马尸连试几次也不能将椽子震断虚和任由他掌了几掌见他死心提掌疾往司马尸太阳穴击去。

    司马尸回过神来往旁一滚便从屋顶落下地面来。虚和跟着落下道:“什么都试过了还不快走么?”

    司马尸伸掌往虚和反攻过来虚和不敢用掌与司马尸硬接伸指往司马尸掌心戳去。

    虚和的二截指已是天下无双招式变化亦是层出不穷司马尸终不敢再使掌只得使上自己一套拳法来。毕竟虚和略胜一筹逼得司马尸不住往后退。不过司马尸退的地方不是别处却是方荣屋中。

    虚和大惊右退入方荣屋中方荣不免成殃池之鱼。非被二人内功震得筋脉尽断而死不可。方荣哪里不明白却吓得不知所措呆在窗边一动不动。

    虚和见方荣被吓傻了忽地运起全身之力往司马尸胸前掌去不想司马尸已料到此招竟用化绵功化开身子已贴在墙上。方荣被震醒双足疾往后蹬去。才又与司马尸有了一定距离。

    司马尸本欲下杀手想不到方荣反应动作如此之快一下便逃出自己所及范围内。加之虚和哪会让司马尸进屋闪身上前忽施大擒拿手法左手将司马尸右腕握住。

    司马尸猝不及防右腕便被握住了。司马尸左掌疾起往虚和胸前击去。虚和不及将司马尸甩开不能松手右掌挥袖亦起双掌相交。

    司马尸内力不断催虚和亦只有不断催内力与之相抵。两人终于到了真正比拼内力的地步。

    虚和本来内功比司马尸为高然年事已高刚才又喷出一口鲜血耗了不少内力相治两人不免难分高下。其实司马尸并非一人而来然此时顾不得许多未能往外传讯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9356/ 第一时间欣赏神刀最新章节! 作者:义车所写的《神刀》为转载作品,神刀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神刀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神刀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神刀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神刀介绍:
浪子方荣好不容易成为武当弟子,却无端卷入武林中争夺宝刀的血腥风雨中。传言得刀者便可一统江湖,一统江山。方荣为了保护神刀,离开武当四处逃避,无意进入天地教禁地,得传乾坤宝典秘笈与逍遥派武功,更遇上了自己一生所爱东方妍雪。为了东方妍雪,方荣做了能与整个武林、朝廷抗衡的天地教教主。为了武林,为了江山,方荣带着神刀惩奸除恶,杀了尸王,破了宁王军……成为盖世英雄。最后与东方妍雪隐居山林。神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