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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头King     大亨万岁txt下载     大亨万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六十五章 异哥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安良听了对他说:“我听了小白的介绍,对你当时因事故而牺牲的事很是震惊。但是一来这事情发生已经多年,恐怕难以再审定。二来我对你要求到人间超生的事情,我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你只有直接去求我求我太爷爷,也许还有点用,求我是一点也无能为力的。

    那孩子的幽灵来到人间安全咨询所,找到包公所长。

    包公听了他事故的详细经过。对他说:“孩子,你小小年纪就被做年糕机的皮带绞死,我很同情你!但是这事情到如今时间已经太久了,有关人员现在也都不在这个位子了。不好查也不好再追查责任了。你的牺牲就是因为你们当地的社会还是在初级阶段。那时农村的制度都还很不健全。你是当时人民公守社化时候的事情。那时的制度和现在已经完全不同。法制也不健全。所以你的事故过去了也就这样的过去了。这就像过去旧社会那样,有多少贫雇农被地主富农害死的那样。在那时牺牲了。一时是无法弥补的。

    再说这事故细细分析起来,我感到你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当时那是皮带带动的小型农机。是很不安全的。你那时已经有十七岁了,你当时是不应该在那皮事带上跳来跳去的地闹着玩的。你就是因为好玩,在跳过那做糕机的皮带时时你的脚被卷进去的。你自己有一定的责任。你当时虽小也有十七七岁了。你明白吗?所以你的事情也只能这样作罢。好在你屈死已经二十多年了,再过几年你就可以再去到阳间投胎超生了,如果现在一时还在冤魂村感到寂寞,你可以到我们这里来当个志愿者,我们这里有像你一样的很多因不注意安全而屈死者,他们刚来时都日日夜啼哭,你可以以自己的事情。以身说法地估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这样你既知道了这世界不只有你一个因不懂安全而出事故的屈死者,你也好使自己心里得能安耽一些。二来通过你的以身说法,也使他们的思想转过来快一些。那大孩子听了还有这样一个场所,有这样一份工作,他听了高兴地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在你们这里做个志愿意者。”包公听了望着他微笑着说:“那你就到办公室去找陈部长吧,那里已经艰险些志愿意者在那里了。他会替你安排的。”

    那孩子说了一声谢谢包公就欢天喜地地去找办公室了。

    安良说机械工厂事故就是多。其他工厂可能会好一些。周处长说:“也不一定。化工厂机械是不多,但有毒有害物质多,照样也有事故。”

    安良说:‘处长你去过化工厂?‘

    周处长说:“化工厂倒是没有去过,不过我碰到过一个化工厂工程师,那工程师在一个重化工厂里工作,后来被浓硫酸冲瞎了眼睛。因此我觉得搞化工也是很危险的。‘

    “眼睛瞎了?”

    “是啊。这是我偶然从医院里一个盲人按摩师口中了解到的。”周处长说“我有一次因为端一件重物,我损了腰,腰肌常常疼痛难忍,痛得直不起身子来,坐在沙发上,多坐一会。就伸不直,多站一会又感到很吃力,真是站不是坐不是,叫人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我也吃过许多药,比如丹参活血片,腰痛宁等中成药或西药吃了都没有什么效果。腰痛病还是经常发作.后来有人告诉我说,你还是去做做理疗看,请按摩医生按摩按摩也许有点效果。其他方法都没有什么用处的。于是我听了朋友的话就到医院去做理疗。

    “那是一所骨科医院,这所医院的一个院长,是姓一位朱的骨科医生,为我治好过我的左臂。哪一次我骑自行车到市里的工厂去上班。市区的房子当时还都是老房子。当我在一个弄堂开向左转湾时,突然弄堂口闯出一辆自行车来,是个冒失的学生,横闯直撞地向我横向冲来。我眼看避让不及,车上还坐着我的太太,我怕倒下去,会把我太太也摔伤了,那旁边正好是一个屋弄,有一堵墙。我的左手赶快往墙上一托,不小心就这么一托,就出了毛病,当时虽然身子托住了没有倒下去,但我的哪只手因用力过猛,却一下子托得脱了肩,痛得我的左臂再也提不起来。那只手只能在下面垂着.我想这下子完了,我要落下残疾了。当时我赶快到就近哪家骨科医院去治疗。那位院长是个骨科专家,他看了我提着左手一动也不会动了时,不知伤情如何,叫我先去拍一张x光片。他看了片子后说左肩骨骨折,并且肩胛骨脱穴。我问他能治吗,他说先让他把肩膀脱穴正了穴位再说。他叫我坐下来,叫我放松,拿起我的手猛使劲向前一推,我惊了一下,他好说好了,我一摇手果然上肩膀能动了,也不怎么痛了.接着他把我断臂用夹板夹起来。一个月后,叫我好好锻炼爬墙壁,就是用那只伤手忍痛作往上引,像攀爬墙壁的样子的锻炼。我的断臂很快的长牢了,一个月后就能提起来,不到三个月完全恢复了功能可以上班了。这觉得这家医院医生很有水平。

    后来我患了腰痛病又到那家医院去找朱院长,这会朱院长没有直接自己动手,而是向我介绍了一位专门做理疗的按摩师。我起初我对按摩师有点不大相信,可朱院长对我说,你找他按摩好了,他虽然半路出家,但他的按摩技术是很不错的。

    按摩了几次,我的急性腰脊痛毛病很快就有好转。以后我每天都去按摩。我每天早早的去,他也早早的来了,看来他还是个很敬业的医生。他长得身板挺直气宇轩昴,要不是他的眼睛瞎看不见人,你准以为他是一个工程师或者是个教师。与我过去碰见过的按摩医生不同。他的按摩推挪手法不重。但一招一式都十分到位。被他按摩过的伤处感到十分舒服。他还边按摩边问我腰是怎么受伤的?受伤有多长时间了?我都一一告诉他,当他知道我是在搬重物中受伤的,他告诉我,这是你用力不得法造成的。他说,工厂里腰背受伤的工人师傅们,多是你这样在搬东西时腰脊姿势不对用力不当造成的。他告诉我,你在搬重物时。要把身体蹲下来摆个骑马蹲裆式姿势,上身坐在腿上。蹲下去后再用两手来捧东西,这样力就落在两腿上了。不能把身体弯成个直角之势,两手悬空去搬重物。这样一用力腰脊弯弯就容易受伤。他还根据我受伤时的姿势,用两手的两个大拇指在我的腰底骨逢中巧妙地来回按摩,我当时感到混身舒坦。我问他:医生,你对工厂好像很熟悉,你以前在工厂里待过?他说我在工厂里待了很长时间呢。

    “啊,你原来也是从工厂里出来的?”

    他说:“是啊。我在工厂里待了十多年了。”这使我更奇怪了,我问他:“哪你怎么不在工厂跑到医院里来了”

    他叹一口气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咋还能在工厂里待呢?”

    “你的眼睛是在工厂里弄瞎的?”他点点头说:“如果能在工厂里待,谁不想在工厂里呢?在工厂里与活泼健康的工人在一起多愉快呀,到了我现在这一步是没有办法啊。”

    “你在工厂里是干什么的,你的眼睛是怎么弄瞎的?”

    他说“我原来还是一个化学工程师,是浙大化学系毕业的。在一次事故中我的眼睛被流酸弄瞎了,我成了一个瞎子,没法再在工厂里当工程师了,为了生活才改行做按摸医生的。”

    说到这里小白睁大眼睛望着周处长问:“他是什么化工厂来的?”

    周处长说:“他说是鹭江化工厂。”

    “他姓什么?‘

    ‘好像姓黄.‘

    “哎呀。他就是我师傅啊!”

    “你师傅?”

    “我不也是鹭江化工厂出来的嘛?”

    “呵,我忘了你也是鹭江化工厂来的。他还是你师傅?那你对他受伤的事情也知道?”

    “当然知道。我从大学毕业,分配到鹭江化工厂,一进厂我就跟着他。那时他才三十几岁。是他带我我才逐渐熟悉厂里业务的。他是个技术很高的工程师。起初在车间当技术员。后来因为他的技术出色厂里就把他调到技术科当科长。我师傅为人很热情,我刚进工厂时什么也不懂,是他他一样一样教我的.他还常带我到他家里去吃饭。他嫂子对我也很好。我叫她姐姐。后来没有想到在一次上班时在巡查车间时出了事故。”

    “他眼睛是怎么弄瞎的?”周处长问小白。‘

    “那一天,我师傅和往常一样上班后就穿着工作服到车间去巡视。我们那个工厂是个制造硫酸和盐酸等化工产品的重化工厂。那天他早上上班,照常到车间去看看.不想当他到硫酸车间时,工人们正在那里用陶瓷甏灌硫酸,硫酸都是用陶瓷来盛的,用金属容器和塑料容器都容易腐蚀。当时他站在硫酸甏旁边看,没有想到有个工人,因硫酸甏外边倒进去时沾染了一些硫酸液。就拿自来水管来冲洗硫酸甏。由于那工人拿胶皮水管的手抖动一下,一下子把水冲进硫酸甏里,硫酸就往上喷溅,直溅到我师傅的眼睛里。

    “重硫酸是个极为厉害的的腐蚀剂,如果杯子里放半杯重硫酸液,把一个一角钱铝制硬币放进去,一会就没溶化掉了。要是硫酸洒到腿上立刻就会把你腿上的皮烂掉,泛出发白的肉来。他来不及躲避,那池中的重流酸一下子冲起来溅到他的眼睛里,他感到眼睛一阵剧痛,睁不开来,当时我刚上班听到消息我赶快奔过去扶着他到厂医务室去。

    ‘医生听了他眼睛受伤的过程后,就立即替他用蒸馏水冲洗眼睛,但冲了一次又一次,整整冲了半个小时,他的眼睛就是痛,等他使劲睁开来时,他的眼睛就看不清东西了。这下子医生着急了。厂里也急了。厂里立即把我师傅送到市里的大医院的眼科去治疗。当时是我陪他去的。

    ‘在医院眼科里,医生听了我师傅眼睛受伤经过,是被流酸喷的,就不响了。他们用各种眼药水替他滴进去,并且给他吃消炎的和治眼睛的药。但是都有没有什么样效果。后来厂里把我师傅送到sh和的大医院的眼科也去看过。但医生们对他的眼睛都无能为力。说是由于硫酸冲到他的眼睛里,把他的眼睛的角膜和视网膜都腐蚀了。后来他的视神经也萎缩了,再怎么治也治不好了。起初一只眼睛还有点光感。后来还越来越严重,最后终于使两只眼睛都一点也看不见东西了。我师傅的眼睛就这样澈底瞎了。

    ‘一个瞎子再在工厂里还有什么用呢?工厂里对他是很同情,算他是工伤,让他待在家里也照样发我的工资,可是他年纪轻轻的,尽天不干活,叫人工厂养着心里很不好受。我去看他几次,他总是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精神十分消沉。再也不能在工厂里工作感到很痛苦。后来于是他就托人悄悄在一个私人开的按摩诊所找一个眼睛看不见的按摩医生拜他做师傅,学起按摩来。

    “如果他不离开工厂。他现在都可能成厂里的总工程师了。现在他却做了一个医院的盲人按摩师傅。唉!真是命运作弄人呀!这是我师傅为人太敬业造成的,他本来是技术科科长,但他做了科长后,还像在车间做技术员一样,常常下车间去察看车间现场。他根本无须去车间巡视的。为关心生产,他常常到车间去看看。不想那天早上到车间去巡视,就出了这样的事故,落下这样残酷的命运。我师傅的人生道路真不顺。这也是个血的经验教训呀.‘

    周处长听了说:“这也不能冤命运作弄。这种意外事故也时有听说。但是他对重硫酸的危害性可能认识不足也有关系的。如果他当时看见工人们在倒硫酸,避开一点也就不致于发生这样的事故了。”

    小白说:“是啊,人们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我看也不一定,有时一次偶然事件,也会影响人的一生。”

    周长说:“这还是对客观外界认识不足造成的。‘

    安良听了后说:“伤眼睛的事。不但在化工厂,就是一般机加工工厂,有时工人操作不小心也会发生呢。”

    “哦,你所在工厂也发生过这种事情?”

    “是啊,我们厂里也有一个工人发生这么个类似的事件,同样好把眼睛弄瞎了。”

    小白说“那工人是怎么弄瞎的?”

    “那是一个舟山部队转业来的干部,”包安良也说起来:“来的时候好好的。听说还是南京部队后勤部队勤俭节约模范连的连长,据说是他的家属到部队去探亲,他听说她在家乡与别的男人有不清不白的爱昧关系,那连长说她几句,叫她以后回去注意一点。妻子与他争了几句就吊死在部队的营房里.因为这件事,影响很不好,上级就让他转业来到地方。

    ‘当时转业的干部很多,部队营以下的干部来到工厂都当一般工人使用,他来到我们工厂,只当一个普通工人.当时我在哪里已经当了工段长,因为他以前学过钳工,我就让他当个钳工班长。不想在一次与一个小青年搭档工作时,他在那里掌钳,那工人拿大锤捶打,没有想到那小伙子技术不过硬,而且毛手毛脚的,一锤下来把锤子打歪了,结果把锤子的一个块铁沫屑打下来溅进他的眼睛里,哪块尖锐的小铁屑深深地戳到他的眼睛的角膜上,使他的眼睛晶体流了出来,事发后,我赶快派汽车把他送到就近的部队医院去,也是有于没有经验,他自己也不知道,由于眼睛奇痛,他在车上伏着身体用手扪着眼睛。因为眼睛朝下,使他破碎的眼睛里晶体流得更快,到了哪里,晶体已经流完.医生说由于那只眼睛晶体没了就无法恢复功能了,后来他的那只眼睛越来越不好,最后终致完全瞎了。变成了一只眼,工作时就很不方便了。大概是一只眼睛用得过多,后来另一只眼睛的视力也很快的降了下来,以后我看见他走路时总是脚高脚低的,常常踏空。也成了一个半残废。这也是工伤事故造成的。

    所以在工作中。我们不但要注意身体不受伤害,还要很重视注意保护眼睛也不要受到伤害。在一定程度上,眼睛比一双手一双脚还重要呀。失了一只手一条腿生活还能自理,如果把两只眼弄瞎了,那许多事情都没法做了。生活的质量也大打折扣。人们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灵没了窗户,那心灵也灰黯了。生活的乐趣也很少了。所以在生产生活中要很好地保护我们的眼睛不要让它受到伤害。

    后来在他的第二个妻子的设法下,她把他调回到家乡的一个事。业机关去工作。但是听说不久他的两只眼睛一只也看不清了。就在家里歇着没法工作了,只好提前内退。”

    周处长听了也感叹地说:“是啊,有时造成一个人的一生不幸,只是几秒钟。安全对人就是多么的重要。”

    安良说:“说起几秒钟,我想起来,我的一个朋友的妻子,到单位去上班,还没进屋门,还真在几秒里碰到了一起倒霉事,从此抛家别子命赴黄泉。

    “这是什么事故,这么可怕?”

    “从她门前经过的一条蒸汽管。她刚去开门,一股蒸汽直冲在她身上。她的背脊被蒸汽烫伤了。”

    周处长说:“烫伤病人是很难治的。”

    安良说:“是哪,后来单位为她花了十几万也没把人治好。”

    周处长接说:“烫伤烧伤深度在一度到二度的,虽治不好,照理说死是不一定会死的。一般做下一些残疾就是了。”

    “可是她死了。”

    “烫伤一两度怎么会死人?”

    “是治疗不得法。当时不不够重视,后来就慢慢变得严重了。

    “她是怎么烫伤的?在什么地方烫伤的?”小白好奇地问安良。

    安良说:“那说来话就长了。她本是我们厂的一个女工,在船上做了许多年油漆工倒没有被油漆烧伤过。后来她改行不做油漆工了,做行政干部了却遭到烫伤,这是想都想不到事情。可谓是俗话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周处长听了说:“安良,我们做安全工作的,还是要信科学。你怎么也迷信起来了。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管什么样的过错和事故,实际上都有内在的道理的。”

    安良说:“那好吧,我就讲讲我厂那个女油漆工的故事。故事讲好后你们评论评论看,这究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嘛。”

    “她本是我厂当年的一个油漆工,一个女工。因为当时厂里的读书的孩子多了。可是我们厂离镇上的学校很远,孩子们上学读书要到镇上小学去很不方便,当时候厂里就成立一所职工子弟学校。厂里考虑她是过去我们厂一个老革命老领导的儿媳妇,身体不怎么好,给她一点照顾。她有一定的文化,就把她调出来当职工子弟学校教师。这样她就在厂职工子弟学校里教了三年书。

    “三年以后,我们厂里在市区购置了一批房子,企业改革调整时,一部分员工可调到市区的外厂去。因为她丈夫的家在市区,可以调到市区去。她在厂里教了几年小学,在调整中她的公公本来已经通过有关部门,给她安排好了她住的市区一个小学里去当教师的。但她说做小学教师太烦人了,不想再做小学教师了,她仍要到工厂去,情愿到工厂去搞搞工会工作。”公公也没有办法,只得顺从她的意愿,再通过有关部门给她联系了一家工厂,让她在那家工厂做一个工会干事。

    “这下子她总算如愿以偿了。于是她就高高兴兴地到那家工厂去上班。

    “那是一家制药厂。原来她公公给她联系好的学校就在家门口,走几步路就到了,这回从家里到那工厂却要骑四十五分钟的自行车才能到达。但是人就是这样奇怪,她不愿意走几步就在家门口当老师,却情愿到遥远的工厂里去做一个工会干事。多走许多路也不在乎,早出晚归的还乐意。

    “工会工作嘛,是比较好做的,没有象生产和教育那样有硬指标的,你想做多做一点,你不想做也可偷偷懒。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喝喝茶也可过日子。可她却很敬业,每天照样和工人一样提前上班,按时下班。还经常到车间班组去了解工人们的生产、生活情况,调查研究,帮助职工解决困难,积极开展文体活动,把工会工作做得有声有色。深得工人们和领导的好评。

    “就这样她慢慢的适应了工会工作。她自己感觉也很不错。

    “这一天,她早上起来洗过脸吃过饭以后又骑着自行车早早的去上班了。那天天还有点小雨。她穿着自行车雨衣去。在路上她骑车时穿了一路的雨衣,到了那里,她就把雨衣脱了下来。她刚脱下雨衣挽在手上,一手拿钥匙去开工会办公室的门,没有想到那从工会办公室大门上面架空经过的那条粗粗的象一条大蟒蛇似的包着红漆布的蒸汽管,只听哗的一声喷出一股强烈的蒸汽来,那蒸汽直喷到她的身上,那滚烫的蒸汽吹进她的头颈里和背上直使她痛得大叫起来。这真是运气不好,如果她晚一点脱雨衣。身上穿着雨衣,蒸汽吹着披在身体外的雨衣也不要紧了,又偏巧她刚好脱下雨衣。这蒸汽阀也不是一直在漏的,用汽量少时漏一些,用汽量大时就不漏。可偏巧这会还没有用汽,所以压力大就漏得很厉害。那蒸汽不早不晚的吹下来,吹进她嫩白的头颈吹进她的嫩白的背脊。她痛得“啊哟!啊哟!”的大叫起来。上班的工人经过闻声赶快赶过来。问她怎么啦,怎么啦,她又痛又吓,吓得坐在地上只会哭。当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人们赶快把她七手八脚地护送到医务室去。医生把她上衣脱下来后,看到她头颈里和背上有大块红红的烫伤的痕迹。给她涂了一点凡士林一类的药膏,医生向厂里领导汇报,说我们自己医务室条件有限,还是送到医院里去看看为好。于是经过领导同意立即派厂车把她送到就近的第二医院。

    “在医院门珍室里看时医生说这点伤不要紧,烫得不算厉害,只是一度和部分二度烧伤,面积也不大。这里涂点药你们回去好了,过几天再来复查一下换换药就行。于是厂车就把她送到她的家中。

    “由于她自己和她的家丈夫都没有经验,也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她听医生说没事,就照样洗澡照样这么穿衣睡觉。不想这是在夏日,天气炎热,家里通风条件不好,卫生条件更差,过了几天竟越来越厉害了,再到医院去看时,医生大吃一惊,这回反倒要住院了,因为伤痕扩大很多,烫伤的皮肤感染了。这一住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都没治好,后来竟住院了七个月,病情不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厉害,最后竟患败血疹而死了。厂里为她化了十多万元钱,这是二十几年前的十多万元,相当于现在的三四十万了,却没有把她救回来。

    “这一下子叫她的丈夫苦了,她当时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儿子,她丈夫又做爹又做妈。她这一走,直到今天那丈夫至今还是一个人,竟影响了一家人。那个男工当年原是我的一个电工徒弟。至今四十多岁了,还是一个人,我几次想替他介绍一个女的,可是人家一听他的条件,人家就摇头了。因为房子是小套的,又带着一个儿子,谁也不想和他结婚。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一般来说大姑娘自然不肯,结过婚再离婚的一般也有一两个孩子了,只有一套小套房子。怎么住?就这样高不来低不就地拖到今天,十多年过去了还是形单影只。儿子因为自小没有母亲,跟着爷爷奶奶过,可是如今爷爷奶奶先后都走了。他和父亲也合不来,如今都大学毕业了,工作了他还是住在工厂的集体宿舍里,不愿意回来和父亲过。你看这日子过得多没劲呀!

    周处长听了说:“唉,一起事故主就伤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是一起偶然的事故,但是事后经过检查,那蒸汽管漏汽不是偶然的,人们早有所发现,只是没有发生事故,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而那蒸汽管是早就该维修了的却没有及时维修。实在,这蒸汽管道也不能在住人的房子上面经过的。早就该改道或埋到地下去了。不应该在人常进出的地方,横空架着蒸汽管。如果当时能及时修理及时迁移掉,何致有这样的祸害呢?改道或维修一下蒸汽管道,顶多花个七八百元钱也够了,何须花十几万元钱,还使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的早早的离开了人世,离开了她心爱的儿子和丈夫。离开了美满幸福的家庭。“

    周处长听了说:“这个事故是有一定的偶然性,但就一个厂来讲。没有做好安全生产工作,这是必然的结果。如果这个化工厂把蒸汽管道不在办化公楼上面通过,这个事故不就不会产生了?再如果就算是因种种原因,一时移不开,厂里及时检修一下蒸汽管道,换掉有间隙和新垫片,拧紧法兰阀门螺丝,不是也不会产生这个蒸汽喷出烧伤员工的事故了嘛。也不必花十几万元钱,修一下蒸汽管道顶多花个几百元钱。现在十几万钱没了。人也没了,损失了员工又赔钱,真不值得!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厂里对安全生产不重视对隐患没有及时整改之故。作为因事故而死的那个工会干部,她是这家厂安全生产搞不好的牺牲品。这也是一个工厂在安全管理上不力造成的事故。如果厂里对安全考虑得多一些考虑得周到一点像这类事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这段时间下面的事故少一些,安良常常想厂里的一些老朋友,那天他到老厂去看看,没有想到回来之后。一直低着头闷闷不乐的。周处长问他“安良你怎么了?”安良总是摇摇头不说话,周处长说:“你一定有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这几天情绪很低落。‘安良被追问不过了就告诉他说:我的一个老战友死了?

    “啊?谁死了?”

    “当年和我一起下来的一个老战友。”

    “和你一起下来的那批人我都知道的,你说是谁死了?”

    安良说,当年我们一块下来时有个田春时你还记得吧?‘

    “田春时我怎么不知道。他在部队时是个机要员。当时田春时已经来到复员大队,后来观通团打电话来又要他回去,说他们那里现在工作忙了,需要机要员,我接到电话后就告诉他,让他回去。可是田春光说,不回去了。说是迟早总是要走的,迟走不如早走。现在部队正在精简人员,为减轻部队负担,下来了就算了。我觉得这个同志思想很开朗的,也能顾全大局,不象有的老兵那样下来了还闹这个闹那个。他叫他回去都不去呢。当年不是说他在当锅炉工的嘛?怎么现在死了?”

    “唉呀,周处长,这已经是多年的事了。后来他出了事故,生生经剩了一只手,一个人生活诸多不便,组织上就让他调回家乡去,他的老家在东北辽阳,这趟回去看看,我听厂里的老朋友们说他回到家后不久又出车祸死了。我想起老田过去对我的好,他就像我的一个大哥,他走时我还去送过他,他还说你有机会出差到辽阳来来找我,我一定陪你好好玩玩。没有想到他回去还不到半年就死了。”

    “哦,是这样啊,听你说来不出事故不一定会回去的.他后来出过什么事故我也不知道。他当年分配时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嘛?我听你说他当了锅炉工。怎么后来也出了事故?出了啥事故?”

    安良说:“这说来话就长了。”

    “长短你都得讲点给我听听,老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事故是怎么出的?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这么早就死了?”

    “当年鹭江甘蔗化工厂的筹备处把我和老田等被分配到动力车间,老田因为是党员,又是五四年老兵,被分配在动力车间的重要岗位——锅炉工段当司炉,我当时虽然是团员,由于出身较好,也被分在锅炉车间当司炉,于是我便和老田住一间房子,我和他吃饭在一起,出去散步在一起,晚上睡觉在一起,可以说我与老田形影不离,像两兄弟一样。老田是个东北辽阳的人,他说话有点含胡不清地带着浓重的东北腔,比我大了三岁.但为人处事却比我成熟得多。而且能正确对待上级领导的分配。可我这人虚荣心很重,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思想很多,我分配到锅炉房后,老感到当个锅炉工名声不好听,说是烧炉子的,那不和人家当火夫烧饭差不多嘛,以后找对像都找不到。而且听说司炉工是又苦又累又脏的工种,一天到晚和煤、水、火、汽、灰打交道。自己在部队是个文质彬彬的电台报务员,这会却要我去当那种又苦又累的锅炉工,要是女朋友知道我在工厂里工作原来是个烧锅炉的,她也不要我了,老是心理有疙瘩。可老田一个在部队当机要员的却没有半点怨言。”

    “什么叫机要员?机要员是干什么的?”小白不解地问。

    “机要员就是译电报的。他的工作我们报务员是连在一起的,我们报务员从收报机中把电报抄收下来,可是抄下来的都是一些1234一组一组的阿拉伯字,四个字组成一个中文,我们只知道抄收,抄下来看这些数码数字是什么意思就不懂了。只有机要员知道这些阿拉伯字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们在机要学校学过,又有一本翻译电码的书。”

    “哦,你说的就是电报局的译电员呀。”

    “对呀,就是译电员。他是在初中毕业以后考上机要学校的,分配到部队后又当了五年机要员,到地方后却一点也不计较,高兴地服从分配。后来他还到广东等地的外地安心地去培训当锅炉工。不像我强调自己在部队当过报务员学过无线电的,要求调换当电工。

    “两年以后,为工地建设用电需要,我所属的动力车间先回来生产。老田和在广东山头电厂学习的锅炉工也回来了。老田于是独挡一面地当起锅炉房的司炉工来。还是司炉班长。由于人手少生产任务紧他们的工作还挺忙的,当时我已经做了维修电工。那天晚上我没有当班,在宿舍里休息。

    “第二天早上天没亮,忽然听工人们说,老田出事故了!老田出工伤事故了!我听了赶快起来,因为老田是我们一块下来的,我还和他在一个糖厂里一同学过半年司炉。虽然此时我不做锅炉工了,但是我和他在一起时他对我无话不说无事不讲的兄弟情谊依旧如故,就象是我在异地的大哥。所以当时我听到消息就立即奔到车间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六十六章 重要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当我奔到动力车间门口,只见老田已经躺在担架里被一伙工人用临时担架抬了出来,工人们正在七手八脚地把他扛到一辆汽车上去。只听老田在担架上痛苦地叫着:‘我的手,我的手!啊呀,我的手呢?我的手没有了,可我好像还在呀,可是我知道我的手已经没有了------’这时有人就对车间里的一个同班的工人说:‘快!快!快到动力车间去看看,把老田的手去找来,一块带去说不定还可以接上去。’我一听赶快奔到车间去找。汽车就等着,但当我奔到锅炉房,焦急地东找西找,终于在锅炉前面撒着很多煤屑的播煤机旁找到那只断臂时,见那只断臂已经碾得血肉模湖麻花一样了,骨头都碾碎了。我难过地哭着捧着老田的那只可怕的手奔到汽车边,大家一看是一堆血肉模糊的烂肉,说这手臂没法接了。我只得把老田那段血肉模湖的断臂扔在了一边。于是大家只得失望地赶快开车,把他送到市里中山医院去,先保命要紧。我也关切地一道跟车去医院。

    “开车的司机正好也是一个复员军人,他参加过抗美援朝,和老田也是很要好的。听说老战友出工伤,他把汽车开得像飞一样,路上的行人看见都吓得躲避不及,差点把一个路人碾倒,因为怕老田受伤的手臂大出血。老田一路上只是痛苦地挣扎叫唤‘我的手!我的手!’幸而和他同班工作的老赵当时把他受伤大出血的地方撕了自己的一件破布衫紧紧地扎紧了。这样送到鹭江中山医院时,血总算没有流干,保持了生命。但后来是那只右臂从肩膀处只剩下馒头那样的一截,等他伤好出来时他那右只衣服袖子空洞洞地塞到裤腰带上,让人看了好难受。”

    “这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小白急着问。

    “在烧锅炉时发生的。”安良说。“当时鹭江化工厂的动力车间有自备发电厂,我们有电厂一样的机电炉三套发电设备,有一套2000千瓦的发电机和汽轮机,有两座25顿大的蒸汽锅炉,它是既供发电又供以后制糖用汽的,是一种链条炉。司炉工要控制水煤汽,因此要保证一定压力的蒸汽。要控制好火候,又要节约用煤。就要每隔半小时打开炉门用十多公斤重大铁耙伸进炉中去扒动,让煤燃烧透。一扒就要扒一刻钟。那可是很累的活,到了下半夜人就没有劲了。在他一次打开炉门时,右手臂的袖子被播煤机上的一个十二毫米的拄头累丝钩住了,他就使劲的拚命拉,由于他已经连续干十二个小时,他那只手臂已经累得很无力了,一圈一圈卷动的播煤机带着他的汗衫往里转,他想挣脱。就是挣不脱,想去停开关,可是右手臂被拉住了也够不着开关,一时里他的汗衫袖子被越转越紧却怎么也挣不脱,汗衫卷紧了就卷他的手臂,结果那只手臂被播煤机拧着一周一周的转呀转,终于把他的手臂转成了麻花状,转得骨断肉烂痛得大声喊叫。当时同班的司炉工湖南湘潭人老赵。是炮兵出身,在1954年金门炮战时,有过战斗现场救护的经验,一看老田的胳膊被绞断,他立即撕破自己的衬衫,用布条把老田肩膀断臂赶快用布条紧紧地扎起来。这才没让断臂大出血。保住了老田的一条命。”

    “怎么弄得那么惨,厂里是怎么安排生产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故,好好的一个同志呀。”周处长难过地说。

    安良想了一会说:“主要是上班时间太长,疲劳过度引起的。因为人手少,锅炉和发电机开起来就要24小时连续运行。本来24小时应该开三班的当时只开两班,因此一班八小时就变成了十二小时。时间长了人就容易疲劳。如果不疲劳,即使哪累丝钩着他的袖子。使劲拉一把也能拉出来的。”

    同处长说:“他在操作中不应该穿短袖子汗衫的,要是他穿工作服中间没有袖口就不容易被螺丝钩住。他在锅炉房里脱了衣服,赤膊穿件短袖汗衫操作,这也是违返操作规程的,严格讲起来,这起事故他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

    “因为他当时已经这样了,”安良继续说:“大家也都不想再去说他,不好意思说他,感到人家把胳膊都丢掉了,你再批评他违反操作规程,似乎也太冷酷无情了?”

    周处长望着安良说:“应该对事不对人,如果在发现事故是由违章作业所造成的,该批评的还得批评,这不但教育其本人,也是为了让大家都记取教训,避免以后再生发生类似的事故。”

    安良觉得周处长的话也有道理。

    小白听到这里又关七切地问:“那后来呢?”

    “从医院里出来后,他的右手就只剩下馒头一样一截了,那只衣袖成了空筒。当时我见了心里挺难过的,可是他倒像没有事似的,晃着一只空袖子,照样大大方地进进出出。

    老田休养了一个时期后,由于他是一个党员,出身也好,文化也高,是个中专毕业生那时候一个中专生就相当于现在的大学本科毕业了。他原是部队的机要学校毕业,领导就把他调到政治办公室去工作。到了政治办公室后,由于他对自己要求严格,工作认真负责,后来厂里还提拔他做了党委副书记。成为厂里领导之一。,他是个很坚强的人,剩了一只手后,他在工作中顽强地学会了用左手写字,还用左手学会了骑自行车,学会了用一只提吊桶打水,用一只手自己洗脸,自己洗衣裳。甚至自己一只手缝被子。和他在一起工作和生活的他同志、朋友们,起初当看到他一个人用一只手拉着吊水桶,把绳子往上提一节踏在脚下,再提一节踏在脚下,这样辛苦的提井水,就主动要帮他打水。或者看见他用下巴按着被子,一只手缝被子的时候,有两只好手的人都想帮他做,但他却生硬地谢绝了,他总是说:‘我自己来。’‘我可以的’。他这样说你若再免强一定要夺过来帮他,哪就会伤他的自尊心了。所以大家也就让他去。”

    “真是一个坚强的同志。”周处长称赞地说。

    “再后来呢?他有没有结婚?”小白问。

    “他没有结婚。这期间当年和他同来的老战友们一个个都找对像结婚了,做爸爸了,他却仍旧一个人.回到宿舍。他的生活寂寞而孤单。后来厂里有个头次婚姻失败的女人,也是厂里机修车间的一个车工。哪人还是党委书记的小姨子,见老田是个复员军人,为人正派,工作积极,想嫁给他,可老田却不要人家,是嫌她已经嫁过人的呢,还是他看不上人家?反正他对人家说,“我这样的人这辈子就这样一个过过算了。不拖累人了。”

    “后来我被借调到鹭江市劳动局,一次有人带信来说是老田要调回去了,我就回去送他,.老田说是他的姐姐写信来向组织上要求的,他姐可怜他这个在异乡异地没了一只手的弟弟,要求把调回家乡辽宁。厂里也同意了.这样他就调回东北去了,调到了老家辽阳后,调到一个街道厂里当书记。当时我也为他高兴.”

    “他回去以后还好嘛?有没有成家?”

    “好像也没有成家。他家人情操很高,不是他喜欢的人。他是宁可不结婚做单身汉的。”

    “嗯。”

    “这趟我回去,问起一些当年一块和我从部队下来的老同志,现在在哪里的人已了了无几了,当我问起我的老战友老田时,没有想到他们说老田调回去后不久就死了。”

    “调回去反而死了,那还不如当年在这里呢。他是怎么死的?”

    “据说他还死于车祸。因为他在沪江的时候,已经学会了一只手骑自行车,在家乡他仍独只手在骑自行车,听说街道工厂没有什么干部,他去那里后又做做书记又做厂长,还到处联系业务,工作很忙。事情一多。感到走路太慢,他有时又骑自行车代步。没有想到在一次去兄弟单位联系业务时,他独手骑着自行车出去,他刚从弄堂骑出去,就迎面碰到一辆开得很急很快的汽车开过来,他的自行车被撞倒了,哪辆汽车无情地从他的腿上碾过去,他的一只腿也被碾断了。打哪以后他不但是一只手,腿也只剩一条了。后来他就这样躺在床上又伤残又懊恼地死去。据说直到此时他还是没有结婚,在病床上的时候还是由他的老姐姐照顾着,到死他还是一个人。”

    “唉,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弄得这样惨呀?”小白难过地说。

    “是啊,命运对像老田这样一个人也太苛刻了,太无情了。可知一次事故影响人的一生命运和幸福。凭老田的政治基础和人格涵养,当时我感到老田的前途应该比我强的,可是老田却这样的走完了他的悲惨的一生。”安良说到这里长叹一声.

    周处长听了后说:“安良,我看你说到最后是不是有点宿命论思想呀,而且说得很晦黯,如果照你这样说我们在前方打仗牺牲的烈士,又作何解释呢?为革命是总要牺牲一些人的,我们只能说,我们活着的同志比他们幸运,我们不能忘记为革命为事业牺牲自己青春的老同志。”

    安良听了点点头说:“处长,听你这样一说,我才觉得我那老战友他没有白牺牲。他的死还是有价值的。”

    “那当然了。你不是说他最后是为厂里办事骑车出去而出事故的嘛,那就员殉职。他是为家乡人民而死的。这说明一个好人走到那里都是好人。虽然他两次出事故,都是违章的,头次违章不应该穿着汗衫操作,第二次违章他剩下一只手了不应该骑壬行车上街,但是他的工作精神是值得赞扬的,功是功过是过.他仍不失为一个好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安良听了点点头说:“那肯定是!”

    小白听了安良和周长的讲起田春时田的故事,才知道安良和周处长当年当兵时时还是一个部队的。而且都在当时的fj前线。小白就说。“处长,当年你在闽南当海军有没有参加过炮击金门?”周处长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啦,没有什么好讲的。当时台海两岸,敌对状态,大炮你打来我打去,弄得两边军民劳民又伤财,现在想来真不值得!那有现在这样和平共处好啊!两岸同胞大家互相走来走去做生意旅游大家都开心。当年鹭江东面都是战备濠沟和大喇叭,两边喇叭一天到晚哗啦哗啦地喊叫,到海边去人们只得循着濠沟走。不敢在岸上大摇大摆地走。走岸上双方发现了都要打枪,真不安全。谁敢到海边去玩!曾经有个金门的士兵,父母妻儿在想得慌,一次他乘涨潮时,悄悄从金门游过来,没有想到游到半海里被他们自己人发现了,就把他打死在海里。至于大批从过去的官兵。一去就是五十年,回来探亲时都已经七八十岁了。父母都过世了,老婆孩子也不认识他们了。真是悲哀!

    “现在xm的胡里山开劈了工业区,tw同胞在胡里山工业区开起了好多工厂。闽南沿海各地如南安、惠安,泉州、石狮甚至福州、福清、平潭,到处都有同胞和tw同胞在那里办工厂做生意。大家和和睦睦友好往来这有多好!如今tw和金门的同胞可以自由自在地到祖国来旅游和经商。的人们也可以到金门tw去参观旅游。这有多好!现在要讲也只有讲讲和平建设时期的各种情况了。”

    小白说:“和平建设时期有什么情况好讲的。”

    “哎,和平时期怎么会没有情况好讲呢?就说安全,在和平时期建设时期那就特显出来了。现在你我不是天天为平时的生产生活中发生的种事故而奔走忙碌嘛?其实打仗会死人,和平建设时期不注意安全照样会死人!不要说在工厂里的工业生产事故,造房子。修公路,铺铁路,造电铁等等,搞各种各样的建设不注意安全搞不好都会出事故。就是在农田基本建设,在造房子采石时,你不注意安全不采取措施,照样要死人!”

    “你是说除了当年打仗之外。你在闽南海边也看见发生过各种各样事故?”

    “那当然咯,安良复员后,在一个甘蔗化工厂里刚建厂开始,甘蔗化工厂办了一个砖瓦厂,就发生过一起一次死五个人的大事故。这是我和安良亲身经历过的。小白当时你大概还在化工厂里吧?当时安良也在工厂里,他就在那个鹭江甘蔗化工厂。”

    安良听了点点头。

    周处长接着说:“别的不说。就说当年我还在东平山部队时,也就在鹭江东面的海岸边,那个叫东平山的地方,我看到当地的老百姓采石结果造成石山片崩,也出过一起大事故。当场就牺牲了三个工人,重伤轻伤了七八个。就像一次炮战。”

    小白说:“打点石头也会出现这样严重的事故?”

    “是啊。小白你不知道,石山片崩时石头磙下来也是很可怕的。你没有看见过古代战争,守山塞时常用檑木炮石嘛?石头从高山上磙下来就像古代打仗时擂木炮石磙下来那样可怕。”

    小白说:“老百姓采那么多石头干什么?”

    “造房子呀。我们海岸炮兵在海边上营房都是自己造的。不过我们造的是一些矮矮的小平房。六十年代后,当地农民生活好了,他们也自己造起房子来。但是没有统一规划,他们采石头在山上头乱打一起。结果出了事故。”

    “打石时山上出了事故?”

    安良说听了问:“处长,这是在鹭江什么地方?”

    周处长说:“就在离我们当时的营房只两三百米远,实际上就在我们营房的的后面转弯地方。是我们到外面去时常经过的地方。”

    “是造房子采的石头?”

    “是啊。过去闽南当地老百姓在海边造房子有个习惯,就是房子的墙基和一半的墙体都是石头砌的,有的甚至完全是石头砌的。这大概是因为这里的靠海近和海风大的缘故吧,怕房子被涨上来的大潮汛淹着和被台风吹倒。所以谁家造房子就要到山上去打石头。因此当地农村造房子一来,那打石头就成了好生意。而我们营房后面的大山就是青石山,这山表面有一点小小的青松和一些杜鹃花外,扒去簿簿一层土,下面全是大青石。于是这我们营房后面的青石山一下子就成了打石场。

    “人们走过总看见那些打石的民工,在半山腰里咚呀咚呀打孔眼,或者一人掌凿一人提着大锤在那里使劲的捶打凿子。把孔眼打深然后在孔眼里放上炸药插上引星和雷管,然后吹响哨子,让过路的人走开,他们就派一个人去点雷管,开始放炮。待砰砰蓬蓬响过,石头飞起老高,把山坡巨石炸开炸裂炸成一大批乱石。他们就爬到山坡上去撬石头。把那些炸松了的石头一块一块的撬下来。久而久之,下面的石头越挖越空。越挖越深,上面的石山,就挖进去了一个斜坡,象崩头儿一样凸出来,就像武夷山的水濂洞,以至下雨时可以去躲雨,天热时可以去避太阳。

    “有一天,当他们放了炮炸下一大批石头后,工人们正安耽地在下面用锤子和榔头在碎化大石头的时候。不知山上有人在割柴或作十什么,只听噻噻的一阵响,忽然一批石头轰降隆隆地辊辊而下,这石头碰着石头,石头推着石头。一下子就象地震,象发生泥石流似的,半山坡上的没有撬下来的大大小小的石头都象擂木炮石似的磙了下来。

    “这突然发生的灾难。一下子把在山下打石和碎石的人,吓得逃都来不及,有人发现得早的听见声音向山上一看石头磙下来就拚命的逃。有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眨眼间那些巨石就轰隆轰隆的磙到山下来。一下子把山脚下打石和碎石的工人打倒压倒了一大批。刚刚的的笃笃响着打石交响曲的采石场一下子变成一片哭声。

    “事后没受伤的人和附近的农民赶快去救,发现有三个已经当场被那些石头砸死。有一个被一块巨石磊在胸部,肋骨都压断了。血从嘴里喷出来,当场就死;有一个被石头砸的脑浆都流出来,眼睛都被砸得爆突出来。送到医院也死了。还有一个脊柱骨都被砸断了,肚肠也砸了出来,在送去医院的半路上就死了。还有四五个被砸得手断脚伤的,于是把他们赶快送到我们营部的包扎所去抢救。这几个总算还好,转到了大医院治疗了半年六个月才渐渐好转过来。不过有些做了点残疾。至于轻伤的也有好几个。后来也慢慢的好了。可是那三个死了的就这样死了。公社民工嘛在当时也没有抚恤金。就晦气了那些被压死的民工和他们的家属。

    “可是这走事故是怎么样发生的呢?事后乡里和村里的人叫我们就近的部队一同去检查,发现那采石场就是打得太陡了。而在这之前,他们在用炸药爆炸时,有些石头炸得很明显裂开了。打石的人把它及时撬了下来,可是还有许多石头,被炸裂了,但是一时并没有掉下来,甚至裂纹都不明显。又被柴草掩盖着,而这些已经被炸得松动的石头,如果它的下面已经被挖空了的话,那山上稍会有点震动,比方一个割柴人走过,或是打雷,那松动的石头就会自动磙落下来。而只要一块石头一动,那些已经被炸得松动的石头,也会磙下来,就这样石头碰石头常常一动百动纷纷磙落下来,那就会形成片崩事故。甚至使一片石山全部崩塌下来。所以在山上采石的时候,不能只在一个地方挖得太深太陡,挖得太深太陡,形成一个陡坡,上面一动就会造成片崩的事故。还有即使在没有形成太陡的山下作业,人们也常常要看看上面,不能埋头只管打石,不管上面山上的动静。最好是在山下打石场有有人作业时,附近山上有专人放哨看管着,一经发现山上有什么风吹草动或有小石头落下来时,就赶紧吹哨警告作业人员立即叫他们离开采石场。对那些危险的半山上坡上摇摇欲坠的石头,在没作业的时候,要想法子把它们及时撬下来以排除隐患。

    “采石这样,采沙也一样。当年在我们驻地附近,还有人在山边挖泥沙卖给人家,为能挖得快一点,也是这样挖,老是先挖下面,然后再去挖上面。让上面的沙土自己崩下来,这样就会挖得快一些。认为是个巧干的好办法。结果有一次,有两个人正在下面弯着腰使劲挖的时候,那上面向外突出的沙土就自己塌了下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把那两个正在下面挖沙的人都埋进去了,待赶快把泥土扒开,挖出那两个人来。那两个人早就被压得没气了。可知这样的‘巧干‘作业要不得,太危险了。代价太大了,想挖得快一点,多赚一点钱却把命都搭上了,多么不合算啊!

    冬去春来,春去夏来,季节在不断交换中,在忙忙碌碌的事务中,日子倒也过得很快,一忽已到了夏天。沿海地方就怕台风。夏秋季节台风很多,台风来了是很可怕的,到了七八九月,小的是八九级风暴,大的有十级,差不多月月都有。十二级以上的台风来时,飞沙走石。拔树倒屋,横扫一切,十几层的高楼大厦都摇摇晃晃。不但风大还常常带来翻江倒海的暴雨。由于雨下得太大,一下子大水也来不及放出去,还会淹没稻田,冲掉房屋。形成泥石流。这样的情况常常两三年来一次,,损失小的几亿元,损失大的会有几十亿到上百亿。千家万户都受灾。”

    那天气象站又报告,今年第三号台风又要来临。全市已经动员起来。有关领导在电视台上一遍又一遍地用文字提醒大家,要高度重视,作好抗台准备。

    周处长对安良说,你这里的台风来也会造成很大灾难。安良说。可不是,小的时候不记得了,可是长大后记忆最深的是1959年我在闽南鹭江甘蔗化工厂,八月里来了一次十二级以上的强台风,当时把鹭江市思明区的中华路的三四层楼的大厦都吹倒几百间,我当时在一个市区的工厂里培训,因为当时这个厂也是新厂,在那时叫先建厂房后造宿舍,我们在那里培训的哪家电化厂边生产边造厂房,宿舍还没有造起来,工人也住在草棚宿舍里。当时工地上的草棚棚宿舍都被刮倒。半夜里我被突然的风暴声惊醒,赶快起来,发现草棚压在我身上。我艰难地从毛竹和草披中爬出来,叫着喊着才找到一起培训的其他厂工友。没了宿舍,本厂的工人住宿都成了问题,当然无法再留我们培训。我们在哪里培训的三个电工只得回到自家厂的工地上来。第二天,当我乘车路过集美-高崎海堤与集美-杏林海堤时,但见海堤两旁,靠满了在海上出事的船员和渔民尸体与被台风打烂的木船船板。据说哪一次鹭岛就死了几百人,渔船和运输船被刮翻几百只。损失惨重。”

    “不但fj是这样,你们浙东台风来了也很厉害呀。”周局长说。

    “是呀,1956年,当时我们部队在舟山,十二级大台风袭击舟山群岛,当时的舟山群岛由于气象报告不及时,许多在外海的渔船厂来不及返航,几千渔民在海上罹难。在台风刮过的舟山和东海等地,大海上飓风怒号,浊浪排空,大浪卷到海岸上边,差点儿把我们大炮都要卷去了,可怕及极了。”

    安良说:“这一年我已经来到fj前线,当时我父母来信,说家里的房子大墙倒了。部队还补助了我十五无元钱,我正正记得。风是很大。”

    周处长又接上说:“就在早几年,一场十一级台风在浙南登陆,狂风暴雨,使几万倾农田淹没,几千间房子倒掉,损失几十亿。所以在沿海地区七八月份是灾难最多的季节。台风是你们东南方沿海地区最可怕的自然灾害,是损失最重的自然灾害。”

    安良听了周长的话后说:“台风来了有时还产生次生灾害,比如台风来时同时还下暴雨,大发洪水,淹没庄稼,电线杆吹倒,造成千家万户断电事故,灾害连着灾害.

    没有想到一周后,东海地区果然来了一场大台风,十二级以上,拔树倒屋,连降暴雨,又发大水,把浙东地区变成了一片汪洋泽国。

    三天后他们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东海县供电局,在放为抢救供电线路中死了两个外线电工。因为是在抢救台风灾害中牺牲的,省长还亲自发布命令给予嘉奖。但当地供电局却说这两个电外线电工是自己在操作中违反操作规程而出事的,不值得省里给他们这样的嘉奖。一时这起事故的性质开成了争论,也就是说这两个电工是抗台英雄还是违章操作而死的。这牵涉到这两个已经牺牲的工人死后名誉问题。当然,按国家劳动保护条例规定,工人因公牺牲的,不管有没有违章操作。国家对他们的家属都要给予抚恤。但是一个人死后的名誉是很重要的,如果是英雄。那后人就把他当作为学习的榜样,而如果违章操作而死,那就成了批批判的对象。这差别可大啦!

    东海县为这问题就请市里的劳动局的的安全监察处的同志一道来看看,请他们看一下,这起事故的性质是不是违章操作?于是周处长带着懂电的包安良来到县供电局线路队。线路队的事故科长,向他们大略地介绍了事故的经过情况。他们告诉周处长说是他们的一支线路队,在南乡抢救一路高压线时,当导线拉到一路低压线上面跨过去时,突然拉线的两个电工连同一批民工都被电打倒。可是事先他们是把这路低压线的电停掉了的。真意想不到呀,结果当场死了两个外线电工,六个民工也不程度地受伤。这两名牺牲的外线工还是线路队的两名比较有经验的老电工,真是可惜!但是这起事故他们自己初步调查了一下,发现他们自己也有过错。

    第一,认为本来停电了的线路,怎么突然有了电。他们自己也没有弄清楚。第二,即使当时线路上没有电,他们在操作中也应该当作有电,可是他们怕麻烦没有进行验电、放电、接地步骤,至使自己在施工中被电击而亡,这两个电是他们自己违章操作而死的。

    事实和省里的说法不一样。虽然省长亲口在会上给予表扬,但本单位的领导却觉得他们受之有愧。最叫人奇怪的的是这跨越过去的低压线的电究竟是从何而来的,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清过,一时断不了这个案子。因此只好请你们市劳动局劳动保护处的同志一块来,请你们到事故发生地一起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弄清事故的真相。好也使这起重大事故定结案。

    线路队的同志把事故经过的大略情况讲了一遍,就由线路队的当时参加施工的一个工人师傅和事故科长。带他们乘工程车到现场去察看。因为是台风刚过,大水都还没有退尽。车子许多地方在水中行行驶,好像从从河里开过,他们一路颠颠簸簸来到南乡的一个靠村的田野。放眼望去,只见那里稻田还是水汪汪的,许多晚稻苗还浸在水里。

    路上线路队的负责人向他们介绍:这次台风当地电网损失惨重,县里有十几路线路倒掉。对于一般低压线我们就不管了,由当地乡镇电工去管。高压线是都由我们县供电局在管的。当时因为这里有个玻璃厂,是连续作业的工厂,它不能随便停产。若停一礼拜,这炉玻璃就要凝结在炉子里。为此台风一停他们奉上级命令,线路队就立即来到这里紧急抢救。想马上恢复那里的一路10千伏的高压线供电线路。

    但是这条高压线在施工中还要跨越一条邻村的400伏的低压线。于是线路队按照程序,先检查一下需要跨过去的那路低压线,看有没有电?如果有电就要把电停掉。负责这路线路施工的高压电工李师傅和林师傅,就到这路低压线路的供电点去检查。

    他们到了村里,问了一下当地的这个村的电工,哪条低压线路还有没有电?村电工说,外线坏了靠自己小发电机发电,说他们那条线路没有坏,有电的。线路队师傅对他们说他们架线要跨越他们那条低压线,给乡里说,请他们把这条线中暂时停一下电。村主任和村电工说好的。为工厂抢修高压线路,他们就自己主动把这路低压电停下来。

    当架高压线的外线电工们去看时,那电工说他们已经停了。线路队工人一看,还把“有人工作,禁止合闸”的警告牌挂在电源输开关旁边。且见闸刀倒合着。于是就大胆地去施工:准备把那路高压线从他们的低压线上面跨越过去。

    “但当这边的高压电工们把哪三条30平方毫米的多股裸铝线扔到低压线上时,意想不到的事故发生了,当李师傅和林师傅拉着电线扔到低压线上时,两人惊叫一声,都跌倒了。在一旁旁的林师傅同看林师傅跌倒赶快去扶他,不想他也跌倒了。

    后面的一个电工见状赶快去扶,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腿也被地上有力量吸了过去。他机智地赶快把哪一只腿跳了出来。而看倒地的李师傅和林师傅,这时还没有爬起来,后面有个师傅清醒地人大叫着,不要再去碰电线!线路有电!这才意识到李师傅和林师傅是触电了。

    “可是大伙一时想不明白,怎么才拉过去的线上会有电?刚才他们不是也在拉嘛?还有哪么多民工,他们拉着哪三根线一点没事,怎么扔到低压线上就有电了?这电是从哪里来的?是从低压线上传过来的?但那路低压不是已经停了电嘛?怎么停了电的线路中仍旧会有电?

    线路队的人真不敢相信。现在又没有打雷,会从天上传过来天电。这时有人不明真相还想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两位师傅。可是去扶的人,手才触到跌倒在地的林师傅的手指,就有一股强大的电流向他袭来。他吓得赶快缩手。这时后面有个师傅大叫:“看地上电线在打火花!”人们向前一看,可不是,哪三条多股裸铝线,在与水面接触处啪啪地发出可怕的声音,还打着火花。高压线没有接通不可能有电,看来这电是从那路低压线上传过来的!这时线路队的另一个电工从衣袋上拔出一支低压测电笔来,一般高压电工,平常都不带低压测电笔,平常他也不带低压测电笔,今天早上家里一只开关坏了修一下,用过低压测电笔,就随身插在衣袋表袋里了。他疑惑地去测试扔在地上的高压线,他测到第一条线时,测电笔没有反映,测到第二条线时,测电笔还是没有反映。可当测到最后一条裸铝线时,只见氖气管血红地亮了起来“啊,果真有电!这两位师傅是被电打倒的!”于是人们想方设法赶快救人,他们赶快用高压令克棒挑开两位师傅手中的导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六十七章 提供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挑开电线以后,赶快把两位师傅抬到干燥处来急救,赶快把他们身上穿着的衣领解开,让他们仰面躺好,由两个老电工用人工复苏术——口对口向李师傅和林师傅吹气,另外两个人使劲地挤压他们的胸脯,但是救了老半天,两个人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地上都很湿,他们两人的腿脚和穿着的工作鞋早都弄湿了,看来是刚才强大的电流流过他们的心脏,被电击得非常厉害,就再也救不过来了。

    “这时附近村里的人,听得说架高压线的线路队的两个电工触电了,电工们是为他们架设线路而触电的,都十分关切,也都闻讯赶来,当地的乡政府赶快派人把他们送到就近的卫生院请医生去急救。但是终因通过他们身上的电流强烈,又加路上运输时间,已经错过了最好急救时间,回天无力,这两位高压电工还是死了。”

    “但这次事故死了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这起电击事故是怎么出的,他们至今还没弄明白,所以事故的性质也不好定。”事故科长说。

    “那低压线上肯定是有电?”安良问。

    “想来当时这路低压线上肯定有电。因为低压线有电,当那条扔过来的高压线一碰到低压线时,这就使新拉的高压线也带上电了。那两个高压电工去接线时,这就被被电击倒了。”

    “当时你在现场?亲眼看到的?”

    “我们在后面,是亲眼看到的。当我上去时李林两个师傅已经被电触倒了。”线路队的一个工人说。

    “你前面不是说低压线停电了的嘛?”

    “是啊,是停了的,我当时也跟着去看过了的,那条低压线路的闸刀的确是拉掉了的,我亲眼看到闸刀的把手已经放到在下桩头了的。奇怪就奇怪在明明看他们停电了的线路,而且还挂了牌。可是当施工时突然又有了电,当把李师傅林师傅两人送走后我们再去看时,那只闸刀把手还是倒挂在下面。事后我面去测测开关下面还是没有电的。这电究竟是从那里来的,我们始终没有弄明白。”

    安良想想也感到奇怪。既然问闸刀都拉掉了怎么还会有电呢?安良又问线路队的师傅,当时你们有没有看过他们这路低压电线的上一级线路,上一级线路当时是不是也停掉了的?“上面都停掉了,平常他们供电就是靠我们正在拉的这路线供电的。但他们村里自己有一台备用的小发电机。外线电一停他们就把自己的村里的备用小发电机开起来了。但在我们干活时我们去看过,这路我们要跨过的低压线是停掉了的。”

    安良听了。想了想,感到这电还真是无水之源,无本之木,这电究竟是从那里来的呢?据外线电工们说,在没有经过这条要跨超越的低压线时他们工作得顺顺利利的,就是在跨越这条低压线时,拉线的电工们被电击倒的。这样看来,关键还是在那条低压线路上。

    安良在他们线路队电工的陪引下又来到这条低压线路,他与线路队的两个电工再从头到尾看过去。低压外线看不出什么东西。四条清清爽爽的外线,挂在九米光景的木电杆上,沿线也没有接下引线,这电不可能从线路下面倒送上去。他想看看那把控制这条线路的那只闸刀开关。那只闸刀开关就挂在那根线路尽头的木杆下,他发现那只闸刀开关还是新的,胶木的外壳发亮,把手也是雪白的。他用测电笔在上桩头和下桩头都看了一下,测电笔的氖气管里都显示着明亮的红光,也就是说,上下三相都是有电的,说明这只闸刀开关是很正常的。这样的新开关怎么会发生什么事故呢?要开都开,要断都断。接触不会不好不会发生故障的。那么当时这一路电又是从那里来的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再去看看已经送电了的高压线路,他想当时是不是高压突然来电,可是他他请他们看了高压线路,拉过来那头的线路线头还吊在杆子上,固定都还没有固定好从什么地方来电?。而且正在施工认领谁敢去送电?这说明当时在施工时,当时从高压来电完全可以排除。要不。他们把有带电的高压线怎么能拉到这里?

    高压没有电,低线路又没有电,难道这电是从天上来的,但你也别说,据说在打雷时,有时线路上还真能传递天上的雷电过来。人们有发现过,在有时电工们在线路上施工时,碰到突然打雷的时候,有人在线路工作,确实雷电波也会传到他们正在施工的线路上。正在施工的电工会受到电击。可是安良问一下他们,他们那天在现场一道工作的同志说,台风刚过天还是阴阴的,乱云还在天空飞走,那有雷电。雷电绝不可能。

    那么这事情就怪了!这电到底是从那里来的呢?

    这一天他们到现场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当天回来,安良和周处长心里很是不安,县里供电局叫他们去他们也一样看不出什么问题,那末这起事故的原因究竟在那里呢?

    晚上,安良睡在床上还是想着东海县供电局线路队死人的事故。没有电的线路会有电,没有电会电击死人,这到底上是怎么一回事?他在梦中疑疑惑惑来到人间安全咨询所的的电气安全部,找到了两位部长,他把情况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们后,问艾迪生司长,线路都停掉了,怎么还会有电电人,而且电死了两个人?艾迪生部长听了,对他说:“电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应该绝缘的地方完全绝缘,应该接触的地方严密接触。这就不会有问题了。已经停电了的低压线仍有电。这肯定是应该绝缘的地方没有完全绝缘造成的。有些问题不能只看外表的,光看外表有时会被假象欺骗。还要仔细地去察看过当时内部情形到底如何。”安良说:“我去看过,那路低压线闸刀是好的,当时确是停了电的。应该没有问题。”艾部长告诉他说:“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时过境迁,真相可能已经发生了变化。”安良又问佛兰克林部长,“会不会是雷电袭击了当时正在架设的新线路?”

    佛兰克林部长对他说:“雷电就是云层对云层、云层对大地放电放电现象。打雷只有骤冷骤热的天气里才会有的。台风天气一般是没有放电现象的,那来雷电呀?”安良回想天前几天。是没有打雷的天气。听了佛兰克林长的话,完全排除了天电干扰的问题。而觉得艾部司话值得深思。从艾部长的话语中。他再次想一想这个问题,艾部长的意思就是说:那路低压电线当时停电不澈底是肯定的事实了。表面看来是停掉了但实际上还没有完全断开。可是那天他自己也亲自去看了,这只闸刀据他们说当时完全是扳下来了的,既然闸刀都拉下了,还那来的电呢?但或许这是假像?

    第二天,想着艾部长的话,他到线路队后再次去当时出事故的田野,再仔细的琢磨艾迪生部长的话。他又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仔细地看过去,当看到线末那只闸刀开关时。问一旁的线路队的师傅,当时你是不是在场?就是这只开关是不是?那师傅说是啊,可他看着看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开关不动了。一会他疑惑地望着那只开关说:“咦!那天好像不是这只开关。”

    “你说什么?”

    “那天看到的开关不是这样子的!”

    安良忙盯着他说:“你有没有看清楚?这不是当时那只开关?那师傅说:“千真万万确!那天我看到的是一只旧开关,那有这样新呀?我当时看到开关外壳满是灰尘。绝没有这样新的。安良听了很是吃怔说:“你记的没有错!”他说:“看得清清清楚楚的,那只开关是旧的,都被太阳晒得白岸岸了的。那有现在这样新呀?这只开关肯定换过了。”

    安良想这中间肯定有问题了。于是叫来当地管这路线路的赤脚电工。

    一会村长把那个村里赤脚电工叫来了。那电工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一来就有点哆哆嗦嗦的,不时的看看他们,安良一看已经明白了几分。

    当安良问他,这路线路设备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我是说在高压做外线时,这只开关有没有动过?”

    “没有呀。”那电工回答。可是他的脸红了起来。

    “这把闸刀开关就是这样子的。开关我没有换过!好好的开关换它干什么?我没有换过。”他一面说一面摇摇头。

    “这路低压线是什么时候拉的?”

    “那已经有四五年了。”

    “装在外面的四五年的闸刀开关还会这么新吗?”安良的眼睛望着他严肃地说。

    “换是换过了――――”

    “那末这只开关你是什么时候换上去的?”安良望着他的眼睛说。

    那电工说:“记不清了。总起码也有好几个月了吧?反正最近是没有去换它过。好好的开关我换它干什么?”

    他说的虽然很肯定很强调,但是安良看出来这是一种欲盖弥彰的情形。他说得越是坚决,越引起安良的怀疑。他上上下下仔细地察看那上下六根线头的痕迹。发现那线头整整齐齐的才被电工刀切割过,再细看下面,在沙泥地上还能看到切削下来的电线的短皮和短头铜线轴头。安良蹲下去仔细察看那掉在地上的被电工钳剪下来的短线头,经仔细看发现其中一个线头是烧焦过的熔在一起了。他把那线头和这知线路的导线相比较,粗细是一样的。安良对那个赤脚电工说:“你这只开关是刚换过的。你看这不是你换开关时剪下来的线头?你看这里附近地上其他东西都有被大水冲洗过的痕迹,连树叶都没有了,可这些线头和塑料皮却还在这里,它们怎么没有被大水汆走?”

    “――――”

    “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实事求是的说!。”

    那电工看看瞒不过了,只得红着脸讷讷地对安良说:“因为台风过后发现这只开关不大好才把它换掉的。”

    “你是在事故前换的还是在事故后换的?”

    “我在事故前就换掉了。”

    “好好的开关为什么要换呢?”

    “太旧了,有点松,所以换掉了。”

    安良又紧紧地盯着他地说:“是事故以前换的吧?也不是为着太旧的级缘故,是不是有什么问故障才换的?”

    “没有!没有!是太旧了才换的。当时就是松一点,没,没有什么毛病―――――”

    安良也不再问他。

    安良想了一下说,“你那只换下来的旧开关呢还在吗?”

    那电工迟疑了一下说:“旧开关不知被我丢到那里去了―――――”

    安良越看他这样躲躲闪闪的越感到有问题。他说你寻寻看吧。

    那赤脚电工说“也不知知道扔到那里去了。”

    安良说:“你大概总有个电气废品堵住堆吧,你以后可以卖给收破烂的。”

    他没有想到这人对这些事情都知道。不敢再撒谎下去了。他说,“在我家里。”

    “走,大约在什么地方我们去看看。找得到找,找不到就算了。”

    那电工就向家里走去。安良和线路队电工就跟着他去.他们跟着他来他的家里。他带他们在一只盛旧电线破开关的杂物箩里,自己就找起来。当看到一只六十安的旧闸刀开关时,他故意把它拨过一旁。

    安良却把这只把旧闸刀开关拿起来看,“我看好像就是这一只。”安良说。

    他看了一下说,“喔,我也忘记了。”

    他看看这只旧开关现在上下已经没有导线了,他估计安良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来。所以他一时倒也不着急。

    安良看看那只已经很旧了的粘着许多灰尘的没有盖子的破旧的六十安的闸刀开关,一下子还真看不出什么来。可是他毕竟是个搞维修的老电工出身,他上上下下再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右边一只下桩头接负载的一个接点有严重烧过的痕迹,把那只螺丝都烧得发黑了。他要了螺丝刀拧了一下,竟拧不动了,和一个线头和它粘结在一起,线头是用钳子剪掉的。他又看了一下上下对应的右边上桩头的那只接线孔的螺丝拧得特别出,再拧一下那个螺丝就要掉下来了。凭他自己过去做电工时处理一只螺丝滑牙或接头烧焊在一起的处理经验,他判断。这右边一相当时接的导线下面接头接不牢了,在一时没有开关的情况下,电工会就把那路电线直接接到开关闸刀开关的上桩头去了。这样一来,即使拉掉开关闸刀停了电,其中一相仍然有电。这就是本次事故停了电的线路仍有电的真切原因了。

    ,安良问那电工:“你当时为什么要把这只开关换下来?是那个桩头坏的的原因吗?”他点点头又着急地摇摇头。

    安良说:“你不用掩盖了。我们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时你把开关拉掉了,但仍有电,原因就是这只开关了。你还是实事求是告诉我们吧!”

    “当时-―――当时就是因为接触不大好了,我才想调换一只的。”

    “你看,右边这只桩头早就不能接线了,你们当时是怎么接的?”

    “当时,当时保险丝老是断。――――所以我才想换一把的。”

    “我看你在换新开关之前,这只开关还在用的吧?你当时是怎样处理的?”

    “我,我―――――”

    “我看这c相的上桩头这个螺丝拧特别出,你是不是把下面不能接的电线直接接到上桩头去了?”

    他一听急了忙着急地说:“没,没有!没有!我没有这样接过!你怎么知道我会这样接―――――”

    “在一时找不到新的开关的时候,又等着用电,为了应急,当时就这样暂时接一下,想等以后有新开关再换这种临时处理的情况也有的。”

    那赤脚电工听了安良的话,他着急了他脸红脖子粗地说:“我没有这样接过,这位师傅,我真的没有这样接过―――――”

    “这只天关在事故发生时你还在用。”

    “没,没有。我已经换换,换掉了―――――”

    “换掉是在事故之后。你别撒谎了。”安良看他着急的样子:“我们也没有是说你故意这样接的,实事就是好了,你不用怕的,我们是想弄弄明白事故的真相。也不是追查你的责任,人都已经死了再追查你的责任还有什么意义。再说你也不是线路队的人,你是外人。你对他们没有直接的责任关系。

    “是啊,这位小同志。你你可能已经知道我们两个电工因为在越过你们低压线时出事了。但这事主要责任不在你身上,你不用害怕!再说就是你这样接过,当时也是为了能临时供电,你不是故意的,是一种误操作,顶多算是一个过失。我们不会追查你的责任的。但为了我们在分析事故时为了弄清那次事故的事实真相,所以我们再来查一下――――”线路队的同志说。

    他猛抬起头来说:”同志,我、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死了的两个电工师傅------我我是这样接过-----风来以前一次夜里保险丝断了,那正好是在晚上八点钟左右时光。大家大都在家里,有的正吃饭,有的在看电视,我当时我拆下开关一看,下右边下桩头的那只接线桩头已经与线头烧在一起,那只螺丝已经拧不动了。这路保险丝是没法再接了。当时手头又没有备用的闸刀开关。我只得把这只右边的下桩头接线直接并到上桩头去了。

    “后来在做外线停电时没有想到,要停电就只把那只闸刀拉拉下就完事了。线路队的师傅当时问我你们低压线已经停电了?我当时说已经停了。可是我是忘记了之前一相短接的情况,我是真正忘记了。我真是罪该万死!我不知道这样一来,停了电一相仍有电。这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闯下的祸呀!你们在拉线时就出事故了―”那赤脚电工看了大家一下,忙把头低下去了,再不敢说话。

    这时村长严厉地责问他“事故后你为什么把这只开关换换新的呢?你为什么还要隐瞒事实呢?人家供电局的两个多年的外线电工活活的给你打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我听说了。因为我知道我闯祸了,所以当时我也不敢讲了。村长,你们处分我吧,从此我也不想做电工了,做电工责任太大了!稍一疏忽就会出大事情,我知道我这次事情是伤阴积了!你们处分我吧―――――”

    “现在不是处分不处分的问题了。由于你的这一过失,你已经把好好的两个电工的命送掉了。你把人家两户人家好好的家庭也毁了,你知道你的孽有多大?!”

    听村长这样严厉地批评那赤脚电工,供电局的事故科长对村长说:“也不能单怪他,当时如果你们村电工把低压线停电以后,我们线路队电工自己再仔细检验一下也能及时发现的。但是他们自己在施工时只听你们电工说,这路低压电已经停掉了,就盲目地去干活了。这怎么会不出问题?

    “好了,小师傅,你以后干活时要多加小心才行啊,不然你今后还会出事故的。做个电工对于停送电的处理是要非常认真的,在我们供电局的变配电所里,停送电的操作,都有工作票。停送电时都要凭工作票的步骤一项一项来进行。而在你们村里,讲一声就完事。所以容易造成误操作。你以后小心一些吧。你停电时也要自己检验过才行,电停掉以后,一定要用低压测电笔或用万用表的电压档测试过,确认没有电了,还要进行放电验电和短路接地等手续才真正算停了电。不能把一只闸刀拉掉就算是停电了。”

    那赤脚电工脸低着头脸憋得血红。他想县线路队的人来了,会把他抓去,要他去坐监牢的,没有想到这样批评批评他就算了,他到倒反而感到非常惭愧和过意不去了。现在他听事故科长说一声他都“是!是!是!,对!对!对!”百依百忍地应诺着。

    在回来的路上县供电局的事故科长感激地对周处长和包安良说:“多亏你们呀,把事故真正原因找出来了!包师傅,你真不简单!,我们事故科调查来调查去,当时就是调查不出什么原因来。没有想到你会查得如此之细。我们真要向你们好好学习!这只开关换了我们就没有想到有什么问题。可是你一看到。就看出了他们换开关的原因。小包师傅,你的细心和刑警队侦察员差不多了呢。要不是你来看看,这起事故的真正原因我们还是弄不清的。谢谢你!谢谢你们!这样我们至少这次事故的原因有个明确的了结。通过这次痛心的事故,也使我们外线电工从中吸取深刻教训。不管任何情况下,在电停电检修时,就是明知停电了,还是要以有电来对待。要经过自己的仪器仪表来亲自测试过,才能真正确认有电无电。”

    包安良听了点点头说:“对的。不管外线电工内线电工,在停电检修时都应该严格按照操作规程来办。否则就会出事故。”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看来你当年也是搞电出身的,而且还非常精通。”

    安良不好意思地说:“我虽也是当电工出身。但对这起事故的原因,一半是经验,一半也是靠探理猜想到的。因为凭我过去做电工的经验,当下桩头一只螺丝不能用的时候,在一时寻不到开关的情况下,可能会暂时短接一下这样来应急处理。”

    “能猜想得到这就是本领,这就是水平啊!当时我们也看到这只闸刀开关好像换过了。可是我们就是没有想到会有什么问题。而找到那只旧开关,你能看得那么细,能把问题的症结看出来,小包师傅你真和福尔摩斯差不多了!佩服!佩服!”

    “嗳,那里喔,那里!”安良听了脸都红起来了。周处长听了说:“你们们太客气了,这没有什么。你们以后有事尽管找我们啊!我们能为你们的事故分析作用我们也很高兴!不过我刚刚听科长说,这起事故你们自己也有责任。自己是什么责任?”

    事故科长说:“这起事故从表面来看是那个村里的赤脚电工把那只闸刀开关短接造成的,但是被电触死的两个高压电工他们去检查那路低压线时自己不仔细。他们没有按照线路检修的安全操作规程办事。”

    周处长问:“检修线路也有操作规程?”

    事故科长说:“有!而且规定得很详细的。按照停电检修的操作规程,在这条线路施工中,对需要跨越过去的这一条停电的电气线路,和需要检修的线路一样。有电没电不能光听人家说,也不能光看表面上已经拔了保险丝,或拉了闸刀就可以视为无电了,而是一定还要按照线路维修操作规程来进行验电。用低压测电笔或万用表到线路上测量过才行。为验证低压线路是不是真正停了电。如果当时他们按照规程停电后再进行这样的程序操作,就会立即发现其中一相低压线路当时是有电的,可是他们当时没有这样做。

    “就是验证过后,确认是没有电了时。也不能就这样贸然把高压线从低压线上跨过去。为了防止低压线路上突然送电,还得要把这路低压线路短路接地。就是用一根多股裸导线从来电方向,把这路低压线三相短路起来,然后再把这条短接电线拉到地上,在地上打一个二点五米深的桩头,把接地线与打下去二米五的桩头连接起来,这叫临时接地。这就绝对保证了施工的安全。因为这时就是线路突然有电来,也通过接地桩头流到地下去了,就危及不到施工人员了。”

    “这接地难不难?要很多功夫吗?可能他们知道的只是怕麻烦没有这样做。”周处长说。

    “不难的,很简单的,不要十分钟表就可以做好的。也不要许多材料和工具,就用把榔头打一根角铁或钢筋下去就行了。但是从发生事故情况看来,这次停电后他们不但没有验电也没有接地。他们是疏忽了,是太麻脾大意了。”

    “可能人们当时是为了快点把线路拉好。”

    “也许他们是出于为工厂的快点恢复用电线路而焦急,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凡事往往欲速则不达。有时怕麻烦却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在低压线路停电之后,他们没有认真按照停电检修操作规程停电、验电、接地、挂牌等部署来做。结果就发生了这起悲惨事故。”

    周处长听了后感慨地说:“看来做一个电工,如果工作几十年,要不出事故还真不容易。”

    事故科长说,“如果处处按照操作规程去做,对工作又认真负责。我想应该还是可以达到的。许多工作几十年的老电工,退休时都好好的。”

    这天晚上回到家里,安良因一时帮助弄清了东海供电局外线事故的事实真相,感到很高兴,他叫他老婆弄点葡萄酒来喝了两口。他这个人喝酒以后,从来不会说有话,也重来不会闹事。只是静静地睡觉。

    当他睡下去后,不想有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电工来找他。这是两个中年人。他们一前一后来到他面前,叫一声:“小包师傅,我们特地来向你感谢来了!我们是东海供电局线路队的两个外线工,几天前,为着抢修南乡的那路外线,在施工中因为突然来电而被击倒,无可奈何只好痛苦地离开阳间来到阴间。我们俩从当学徒起做过多少次外线,可从来没有出过大事故,没有想到这次在修外线时却把我们的命断送在那里。事故后供电局的事故科还说我们是违反了操作规程而死的。我当时我们真感到委屈。这好好的在拉新线时怎么突然来了电,我们到死也不明白这电是从那里来的。现在通过你的仔细调查终天弄清了事实真相,原来还是那个村里的赤脚电工那个开关上害了我们。明明还有一相电在那里,他却说已经停了没有电了,他开关怎么可以这样接的呢?这真叫人恼恨呀,真个是叫冤呀!―――――”

    安良听了他们的话,感到他们对那个赤脚电工说不定会去报复。他赶快对他们说:“两位师傅,这个赤脚电工是一时想不到,他也是无意的,你们得原谅他们呀!你们可不要去报复他们呀!”那两个电工说:“我们不会去报复他的,知道他在农村赚一口饭吃也不容易。他也不是有意的。事情弄清楚了也就算了。”

    安良又对他们说:“你们事故科说你们在施工前,没有进行验电。没有打接地线,说你们自己也有责任的。你们承认不承认你们自己也错呀?”

    那两个电工低下头去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自己当时也太不仔细,要仔细一点,验一下电,或再做个短路接地,这就不会出问题了。但如今知道也已经晚了。已经挽回不转了。我们只是心里想想好窝囊!做了几十年高压电工。却会死在低压线路上!我们两个正规的外线电工却会死在一个赤脚电工手时上。”

    安良对他们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在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水手,有时也会在小小的阴沟里翻船的。虽然供电局事故科认为你们在施工中自己没有按照操作堆规程办事,自己也有责任。但事故归事故,抚恤照抚恤,省长不是还在全省电话会议上表扬了你们,局里领导还是按照省长对你们的指示精神,给你们家属好好的安置了,打算把你们的妻子调到供电局来顶替你们,你们的孩子也会养他们到十六岁的。你们放心吧!”

    两个电工听了包安良的话,点点头感慨地说:“虽然我们自己也违反了操作规程而出事故,但省长还以在抗台中因公牺牲来嘉奖我们。而且对我们的家属给予周到的照顾。我们也安心了,虽然我们不能复活,但阳上对我们的照顾也算不薄了,我们也不多想了。再次谢谢你,小包师傅!”向他鞠了一恭,说吧呼一下乘风而去。

    安良想着这次帮助县供电局分析事故真相,感到艾司长的话真对,要不是去问艾部长,他当时也弄不清这起东海县线路队在外线施工时发生的这样意料不到的事故。他仔细想想艾迪生部长的说的电气的事情就是“该绝缘的要完全绝缘,该接触的要紧密接触”的话,使他受到启发。他感到领导和名人的话,其实也是对事物基本原理的强调对事情原则的强调而已,但就是这种强调的道理,有时我们却疏忽了。这样有时在迷蒙的时候,专家或领导提个醒,对事实进行进一步的调查研究就能弄清事情的真相了。他为此很感激艾部长,这天他有空就到人间安全咨询部的电气安全部去走走,他想去感谢一下艾部长一下,安良对两位部长说:“两位部长,前天东海县供电所的的线路队,在抢修高压线路时因他们工作不细致。发生了那起跨过低压线时致使两外外线电触电死亡事故,一时找不出原因。我请教了你们两位部长以后,照着部长的话去找,我果然替他们在一只开关上找出了原因。丙两位部长判断得真正确呀!为此我特地来谢谢两位部长!”

    那两位电气安全部的艾迪生部长和佛兰克林部长对包安良说:“没有什么。我们不过是从原则上向你提一下,事故的原因还是你自己找出来的。可知遇事只要多动动脑子,还是能解决问题的。”包安良听了两位部长的话,就高兴地走出来了。

    不想他来到大门口那里,只见一阵嘻嘻哈哈之声,闻听到这里有许多姑娘小伙子们在电气安全部房子里面。他抬头一看,还认得几个姑娘,其中有最早他认识的鹭江市的小芬小芳,还有一个在东海船厂出事故的油漆工小刘,她高高的个子特别明显。此外还有三个小伙子,他看了也感到好面熟,仔细一看原来是东海船厂的三个电工:小方、小林和小王,他高兴地问他们,你们怎么会都在这里?小方和小林、小王告诉他们说:“他们在这里做义工呢。”

    “哦,这里也有义工好做呀?”安良不由奇怪地问部长,艾部长通过翻译告诉他们说:“有,这里每天都有被事故致死的怨魂来,来了他们也总是哭哭啼啼地来向我们这里诉说,于是我就叫她们这些小姐妹们和小兄弟们用他她们当年自己的事故经历和后来的想法,以身说法地告诉他们,叫他们既来之则安之,下辈子若再去为人应该怎么样去注意安全,争取来生当工人不出意外事故或小出意外事故。活得更长命一些。

    安良听高兴地点点头说,好,好。他感到很高兴。这时小芳对他说,“小方和小王现在他们天天都来。小林和小王已经和小刘和我姐好上了。”说着她脸红起来。安良说听了说:“这真是太好了!没有想到你们在这里也能谈恋爱呀?小芳那你有了没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六十八章 判断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这时小芬过来对他说,“他喜欢小方呢,可是人家小方现在还在怀念他生前的妻子,一下子思想还没有转过来。如果他想通了,小芬也有朋友了。”家良听了一阵高兴,说但愿有情人都能成眷属呀!

    和他们说笑了一会他也回来了处理东海县线路队的事故不久,一天,劳动保护处又接一到一个电话,说是东海船厂的高压线打死人了,农民们哭哭啼啼地把死者的遗体运送到工厂来,要叫工厂赔偿。工厂里没有办法,一时只得把遗体送到食堂冷库旁边的那间小房子里暂时用冰把他冰起来。这事情十分棘手.不知如何办理才好。他们自己处理不了,要请劳动局的人去看看。周处长两话没说,死了人总要去看过明白的。不管是工人还是农民。又且是生产设备上死的,电气线路自然也是生产设备的一部分。想推也推不了。

    于是周处长带着安良和小白,他们三个人乘了一辆面包车来到东海船厂。他们到了门卫以后,就先到安全科和保卫科。保卫科的人说他们的邵科长、安全科李科长已经陪着松林乡哭哭啼啼的农民到乡去处理事故了。周处长听说事故已经由保卫科长和安全科长去处理了,他们一时也不着急了。安良说我们还是先问问厂里的高压配电室的值班电工吧,外线出事故,值班电工应该是最早发现的,这事故不知什么时候发生的,当时高配值班定室里不知反映怎么样?事故发生后高压线又没有停电,停多长时间。周处长说安良说得对,那我们先到高压配电室去看看吧。

    于是保卫科的小李就陪周处长和包安良到厂里西面的高配电室去。

    高配的值班电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曾师傅,曾师傅告诉周处长和安良说:

    “今天上午,八点钟光景。高压配电室的总开关突然跳了闸。当时我就在这里值班,按照操作规程规定,高压线第一次跳闸可以强行合闸。在跳闸后,我愕了几秒钟,就强行把油开关开关合上。合上后再没有跳,经验告诉我,这种跳闸。不是瞬间停电,就是在线路上有人触电了。我于是就打电话到县供电局调度室问:刚在你们那里有没有跳闸。他说没有,只是你们那路线抖了一下,后来又恢复经常了。我知道情况出在下面。一会有保卫科邵科长来到我这里,说是在松林乡高压线打死了一个人,线路有没有跳过闸,我说有呀,但按照规定,第一次跳闸我们可以强行合闸的。为了不影响生产,跳闸以后我又及时送上了。科长也没有说什么。”

    听了配电工的话后。安良知道了当时触电跳闸的情况后,他们就乘车来到松林乡。

    这时保卫科长和安全科的人也才到不久。于是他们就跟着保卫科长等人马上到现场去看。原来是在高压线跨过的松林乡桃林村里,在那里跨过的那条高压线下,村庄边上正有一户人家在那里造新房。房子造了一半现在就停工在那里。刚打好的呢墙,房顶上还没有盖瓦片。工地上堆满了残砖剩瓦和一些水泥石灰等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个王五十多岁的农妇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在哭着说:“就在他们要盖屋顶的时候,他们的儿子爬上去帮助泥瓦匠一起盖瓦片,忽然啊的一声。他的儿子就从屋顶上掉了下来,掉下来就一动也不会动了。这不是高压电打的是什么?。这个儿子还是他的长子,对象都找好了,等房子造好就结婚的。现在一切都完了。这一切都是你们工厂高压线架在我们头上造成的呀!真是作孽啊!”

    邻里百姓也七嘴八舌地帮他们说话。

    安良听了就爬到屋顶上去看,看上去离高压线虽然很近了,但目测一下还有一米七八的距离。这人与离高线压还有这么多距离怎么一到高压线下就会触电呢?他可是个电工出身。也当过高压配电工,对高压电也很熟悉。头顶离高压线还有一米多距离是绝对不会触电的。除非是打雷天线路被雷电波传播。在平常的时候在静态下,高压导线与导电物体,至少要有两公分以内电场才会窜过来。这是他曾经亲自经历过的。

    记得有一次,当他在配电室里在熟悉高压电相间距离时,书上说,十千伏高压线相间距离是三公分。他于是就打开高配的隔离小窗门拿了一把钢皮尺去测量。当他的手指碰了外面的隔离窗一下,那只手就剧烈地抖动一下,他才知道这时高压柜里是有电的。他当时看一下隔离门与带电体相距是三公分。这才知道,十千伏的高压电的安全距离对建筑物是三米。但在静态下真正导电的空间是三公分。也就是说在一两分以内才会窜电。这安全距离和实际窜电是两回事。

    要没是打雷下大雨感应窜电。但是今天既没打雷也没下暴雨,这样的距离,还不至于人一爬上去就会被电打呀。安良站在屋顶上仔细地观察起来,他从上到下,从右到右,团团地看了一圈。觉得也没有什么东西会引起窜电。

    现在房子周围已汇集了许多人,那青年的父母还在那里非常伤心地痛哭,说:“这房子造好他的儿子就要结婚了,现在弄得这样,一户人家全完了。”如何,如何――――他们的情绪很激动,他们态度很激烈。要叫东海船厂里赔偿。村里的邻居们也都同情地替他们说话,你们这高压线安装在我们村庄上空,真是可怕,这事情就全是你们高压线造成的,好好的一个后生就这么地被你们高压线打死了,你们不赔偿就过不去的。要是上面没有高压线,造房子时他们的儿子怎么会给电打死呢?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东海船厂的安全科长说,你们本就不应变在高压线下造房子嘛,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但他们说,是我们先在这里打地基的。你们厂后来才来拉高压线的。东海船厂的保卫科长说:“拉高压线时我也来过,当时你们根本没有什么房子。”

    那户人家说:“我们早放了墙脚的。是你们自己没看见。”

    安全科长等人仔细看了看房子墙脚。那用石头垒起来的基楚到底是在造房子前先放下的,还是造房子时才放的,一时看不清楚。可村里的人都说他们造房子之前是放过墙脚的。厂里的保卫科长想,当地村人总是包庇村里自己人的。我们又是国营工厂,能拷就拷一点,这话也难以相信。如果当时他们确实放过墙脚,当时工厂拉高压线时没有注意到。那工厂是有一定责任的。但如果是工厂在勘察高压线时当时没有造房子的地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周处长和安良听了,这事情一下子就不好断案了。

    厂里只好请来当地的经济法院。经济法院法官听了两方面的话后认为。如果房子在高压线拉好之后再造房子的,这起事故,房主人应自己负责。如果是房主在工厂拉线之前已经打下了基楚的,工厂在拉高压线时没有注意到从这里拉过去,没有避开房基地,工厂要负责任。

    可是东海厂的保卫科长说现场的情况是工厂我们在拉高压线时,根本没有看见这里有什么房基地。

    房主人说我们在你们拉线时是早早就埋好了基石,准备在这里造房子的。是你们自己勘察时疏忽,自己没有看到。

    工厂的人又说。我们是国营工厂,是国家所有制,就算你们当时放过基楚,在你们还没有造房子之前拉高压线,我们也不能让你们再造房子。

    经济法院的调解员说,如果房主人在你们拉高压线之前真的放过地基的,你们在测量高压线线路时没注意。这是你们自己的疏忽。房主人的地基是自己的自留地,房主人有权选择在自己的土地上造房子。你们当时若已经发现了这里有房基地基楚,是应该让开绕道过去的。

    工厂的保卫科长说,我们在拉线跨过村庄时,也有跨过火烧场基的,我们就没有绕道。就算放过地基,低低的地基谁看得见呀,不绕道也是可以的。这是国家建设的需要。于是各人说各人有理,两家各执一辞。这起纠纷一时难以解决。这是一个问题,

    此外涉值技术上的问题还有究竟是造房子造到一定高度时,高压线的高压电感应下来打死人的呢?还是主人在造房子时,爬到房顶上拿什么金属物举上去时触碰到高压线而触电身亡的的呢?因为事故发生时。工厂方没有看到,经济法院只听他们一面之辞。一下子也判断不了。于是双方又请来当地电业局输变电工程师来。电业局工程师看了后,也认为在没有雷电的情况下,房子距高压线还一米五左右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感应打死人的。

    可是农户说:我们在屋顶施工的儿子已经被你们高压电打死了,这总是事实。

    这起案件,本来是当地农民和工厂的关系,市劳动局起先想想,这是当地农民和工厂的纠纷。他们可以不介入,但是因为是死了人的事故,所以他们不管又不行,现在地方上经济法院和供电局也介入了,但一时还是无法判决。大家感到右左为难,一头是受害的农民,一头是国有企业。从道理上讲,国营企业的线路,害死了当地的农民,应该给给予赔偿。初看这事情一目了然,但是到底是先拉线后造房,还是先由屋基地后再拉线?第二死者是直接被高压电打死的,还是由媒介物引起电击的,这情形一下子判明不了。

    周处长说这电的问题安良还是你熟悉一点还是你多考虑一下吧!包安良感到为难了。这么说周处长又把这么复杂的事情交给他了。

    为这事他一下子竟茶饭不思,感到压力很大。一头是哭哭啼啼的个体农民,一头是理由实足的国有企业。一头死人摊在殡仪馆不火化,一头强调自己没有没有错,不肯赔偿。这事情感到还真是不好办。

    夜里为这事睡不安宁。碾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一点钟以后才慢慢闭拢眼去。梦中还想着白天碰到的棘手的事情。他想这么事情只有去问问他的太爷爷了,太爷爷生前审过的案子多,他会有办法审理清楚的。他于是飘呀飘来到人间安全咨询所,他太爷爷的办公室。

    他的太爷爷——包公。这时正在网。他见过太爷爷向太爷爷说:“太爷爷,你生前审过无数冤案命案。人家叫你包清天,可是孙孙儿我今天也碰到了棘手的事情,也不算冤案也不算刑事案件,可是却十分难断。不知如何办理才好。

    包公抬起头来看了安良一下,说:“你倒把事情来龙去脉讲给我听听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良于是就把高压线路打死人的事情大略地向他讲了一下。包公听了眨巴着细眼想了一会后说:“你以前说你看过七侠五义和包公案的故事。这些故事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后人替我虚造的。但其中包公审石头,和一个谋杀亲夫的的案中案。那是真的。你如果手头有这些书,你回去仔细去看看就明白了,你这个案子怎么才能弄清楚了。

    “要弄清一件案子,一定要十分细致地弄清案件的各个细节。然后再进行过细的分析。”

    包公对安良说:“当年我在开封做知府时外出巡视,路过一个集市,看见一个穿着破烂的十几岁的男孩坐在一块石头上痛哭,我叫张龙去问那孩子为什么哭,他告诉我说,他是个买大饼油条的。‘早上他早早地起来。到街上卖了一团箕大饼油条,因为我早晨起得早,大饼油条卖完我累了,就坐在这块石头上休息一会。不想自己因为困了我就在这块石头上打起了瞌睡来。但是等我一觉醒来,我袋子里卖大饼油条卖来的铜板全没有了。我家有六十岁的老母,等着我籴米煮饭给她吃,我现在一个铜板也没了。我怎么给老母亲籴米煮饭呢?明天我怎么再贩大饼油条去卖呢?所以我在这里哭。’我听了买大饼油条小孩的话,知道他身上的钱肯定是叫人偷去了。可是怎么找到这个偷卖油条孩子钱的小偷呢?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我想了下,就叫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把那块石头抬回去,要回衙门去审问这块审石头。

    “看我把卖油条孩子坐过的石头号抬去要去审石头。那些看热闹的群众都跟着我们去看,他们边看边议论:‘包公什么冤案都能审出来,难道这石头也能审出来?’人们纷纷议论:说石头能偷孩子的铜板?把石头抓去审堂石头能说话?这包公是不是有点傻?”等等各种话语。我装作没听见,任他们去说去。

    “我到了衙门,故意把大门打开得大大的,让大家都进来看我审堂。我于是就把那块石头放在厅堂前,我叫王朝马汉打那石头。问他有没有看见过孩子的铜板,这些铜板是不是你把它贪污了?石头半天不说话,我就叫王朝马汉再打那石头,可是打了半天,王朝马汉的执法板都快打折了,石头还是无讯无息不说话。最后我只好对来厅堂里围看的民众说,石头狡猾得很不肯说,我也审不出来,可是这个卖油条的孩子家有六十岁的老母,要等他卖了大饼油条的钱回去买米,现在他的铜板都被石头偷了,石头又不肯还,他没法回去给他母亲买米,怎么办呢,还是大家生点好心,每个人拿出一个铜板来救济一下这个孩子吧!大家说好的,我们都愿意拿出一个铜板给卖油条小孩。

    “当时我就把大门关起来,只开了一个小门,我叫张龙在小门边放着一只放着水的面盆。我嘱咐了一下张龙赵虎,注意一下。于是我就让出去的人出去一个扔一个铜板到水盆里,出去一个扔一个。结果有个人把一个铜板丢下去面盆的水面上马上浮起来一圈油。我叫张龙立刻把他抓住,搜一下他身上,果然发现这人身上袋子里有一大堆有油腻的铜板,卖大饼油条的小孩子他的手老是拿捏油条,经他过手的铜板自然都有油的。这许多沾着油腻的铜板是卖大饼油条的小孩子无疑了。这就把那个偷卖油条小孩子的铜板的贼抓住了―――――”

    包公讲完对安良说:“安良孙呀,遇到复杂的事情一定要多动动脑筋,然后细致地去分析,事情总能弄清楚的。”安良听了深受启发。

    一会他醒了,方知又是南柯一梦,回想着包公对自己说的话。结合他当前这件高压线下死人的事。他觉得他是要好好地想一想。看看东海船厂这件高压线触电事故的蛛丝马迹在那里。他感到这椿案件要判明,其中两椿事件必须弄明白。这人是高压线感应而死的还是有其他原因?当然在理论上来说,平常不打雷不下大雨,有一米五多距离的高压线不可能会从导线上传递电流到房顶上。除非有金属物介入和延伸。第二件是,这房子的地基是在拉高压线以前打好的?还是根本没有打过地基?这是两个关键问题,把这两个问题弄明明白白了,事情也就好解决了。

    为此。他又来到出事的工地上仔细察看,这时安良在工地上。发现房子的中间立柱上有几根十八毫米粗的钢筋竖立在那里,看来这是为加固房柱而特地加上去的。他就过去仔细地察看那根钢筋。其中有一根还歪斜地横倒在下面的屋边,好像是正要拿上去时掉下来的。他赶快爬下去仔细地看那根钢筋,发现其中一头在一米多点的地方,竟粘着一点动物的皮肉样的东西,他猛然意识到房主人,——那个年轻的农民,也许是拿这根长长的钢筋,他站在屋顶上正要直直地提升上去时。那根钢筋在上面碰到了空中的高压线,他就被高压电打下来了。

    于是他和周处长说,我想去看看死者的遗体。周处长问安良遗传我们来时不是已经看过了嘛?安良说我现在想去看看他的手。周处长说好的你去看吧。

    当安安良和保卫科长来到工厂的冷库小间,见那后生无声地躺在板床上。安良仔细地察看那遗体,他的两手指头弯曲着,安良扮扮他的手指,怎么也扮不开。弯得牢牢的,他蹲下身来仔细地看那手曲着的空心拳头,仔细看那弯曲的手指,果然发现四个指头竟都有被什么灼伤的深深的痕迹!看来这是他在手拿钢筋时,一不小心钢筋的上一头碰上了高压线,强大的电流通过他的手指时烧灼的。同时那高举的钢筋触碰到了高压线。整个人就被高压电击倒。

    现在要把他手指被烧成弯曲状处拿些肉皮,和那根钢筋上粘着血皮拿去一点,请医院化验过,是不是是一个人的?具体地说,这个钢筋上粘着的血迹是不是死者的?如果是,证明上面的事实如此。这个事情就是确认死者身上的血型是不是与那根钢筋上沾着的血型相同。那触电的性质也就明白了。

    第二个,关于在拉高压线之前放没放过屋基地。这个问题要是弄清楚了,责任也就明确了。于是他来到事故场地,看看房子的基楚究竟是拉高压线以前放的?还是造房子时才放的?

    当安良在墙边上蹲下来,他找了一根小铁棒挖去泥土,仔细地察看那用石头填的房屋地基石时,有点水泥块在上面,他把水混用石头打一点下来,拿到有关部门去化验一下也就知道了。

    经与经济法院法官和电业局的工程师商量研究,他们同意了包安良的方法,于是他们就当着着房主人的面,叫泥工稍稍敲一些房子墙脚的水泥下来,那水泥是已经凝结了,敲下来一点经仔细察看,是过去的陈水泥,与现在刚粘上去的水泥完全不一样。再看看有点露出在外面的乱石,色泽也比较陈旧了,经大家分析,认为这房子的墙基是原来堆筑的。不用化验也能看出来。厂里的保卫科长和安全科长也只得承认,可能当时房子墙基已经堆筑好了的,但是他们工厂在勘察线路时没有注意到,这是工厂勘察外线的工程师等人的疏忽。如果当时及时发现了这里有房基地,可能以后要造新屋,他们当时就会把线路避开了。

    但是勘察路线的工程师说,因为这个村庄有好几个过去的火烧场基。有的还有残桓断墙在那里,但当时都已经没有房子,所以他们拉高压线时,就从这些墙基上跨越过去了。路过这段现在造房子的地基时,他们也看到了那高起在地面一些放置在那里的几块石头。因为石头看去也不是很新,也以为也是残房墙基。没有想到这是新堆筑的房基地。这是勘察线路工程师和工人师傅们的失误。到此工厂无话可说,对在这里拉高压线,现在造房子后出了事故,他们有一定的责任。

    而那钢筋上的血肉和死者被灼伤之处的血肉,后来医院化验室化验得知两处地方采来的肉皮的血型确系一个人的。从而说明当时安良假设的情况是相似的:“死者是在房顶上提起一条钢筋准备放到墙柱中时,因提得过高,一时只顾下面。而没有看上面。结果把钢筋碰到了高压线。以致被高压电电击致命的。不是好模好样人站在房顶施工而被高压电电击的。这样死者本人也应该负有一定的责任。

    事情到此经三方面:“工厂和房主人,与经济法院和县供电局、市劳动局劳动安全监察处共同商定。因为工厂在勘察线路时的疏忽。高压线经过房基地,致使农民造房屋时,碰到了高压线出了触电死亡事故。工厂负有相当的责任给予一定的赔偿。

    结果经三方商议,工厂为房主人在造房子时出事故的农家补助十万元。但这房子以后还是拆掉为好。因为线路改道是不可能了。要改工程太大了。那末房子在没有足够的对地距离,还是很危险的,在打雷的时候。高压线极易传递天上的雷电波到房顶上,房子易受雷击。

    这起案子就这样了了。死者家属后来也没有再上告。

    第二天夜里,安良正迷迷糊糊地在睡觉。房主人——那个二十五六岁的死者来到安良面前,对安良说:

    “包师傅。亏得你了。给了我家父母以一定的补助。事实上我是举钢时不小心把钢筋触到高压线上的。我的手四个指头就是这样被烧焦的。我虽死了,但我家有了你们赔偿的这些钱,眼前也可以过过日子了。这间房子我以后会让他们拆掉的。你们放心吧。”

    但是不久.在一条下邻村的一户人家又在高压下出了一起事故。也是松林乡的,但是这次事故死的人更多,不是一个而是一家人,一家父母儿子三个。

    原来有一条高压线也是跨越一个村庄之处,有一户农户在线路旁造起一幢楼房。当时那幢房子也是造在高压线旁的一个山谷里。他们虽然不是违章建筑,但房子离高压线的距离太近了。仅距离2米多一点。这样的距离按10千伏高压线路与建筑物的距离是不够的。因为10千伏线路离与建筑物水平距离是3米。距离国家规定的标准还差近1米。房主人讲,我们楼房造好也没有发生啥事情呀,没有问题的。你们讲得特别怕,我们现在不是也没有事嘛?后来供电局的人对他们讲,这是没有经受过什么考验。如果打雷了,雷电波就会从高压线上窜到房屋顶上去。也没有有经过大风大雨的考验,如果刮大风或来了十级以上台风,高压线吹来吹去,它的孤度会飘过去,离房屋的距离会更近,就剩下2米了。就会不安全。你们还是把房子拆进去一点的好。

    但是那户老乡就是不听。他们说你们尽会吓人,我们房子造好好几年了,也没有出过什么事,以后还能出什么事呢?供电部门说服不了他们。只好让他们这样住着。就这样高压线在空中高高地自由自在地飘荡着,房子在高压线一侧下面苟且偷安,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

    “但后来社会发展了,人们的文化生活也发展了,在高压线下的人家陆续买进了电视机。当时的电视还没有普及,当地还没有闭路电视线路,买了电视机的人家,大都靠自己在屋顶上竖根天线把信号传进来。这种天线就叫室外天线。

    那时候我们镇里有个专做室外天线的的工厂,把那室外天线的生意一直做到北方,他也因此发了财,年收入好几十万,那时候的几十万相当于现在的几百万了。他因此发了大财,镇政府还奖励他一大套房子。于是那时候有电视的人家,都在自己房顶上扯起了高高的电视天线,自然扯得越高,电视的信号越好,画面越清析。高压线旁的这家人家也买了电视机。主人是一个在工厂里跑外勤的,比周围乡亲们会赚钱,他家买的是一台十四寸的彩电,一个村庄里就只他们家有一台彩电。因此一到晚上来到他们家看电视的人特别多。特是有戏剧节目的时候,比如晚上报纸上的节目预告单上有越剧红楼梦,那哪户人家的楼上来看彩电的人肯定是挤得满满的。这家主人思想倒也还好,看看周围人家都还没有彩电。大部分人家连黑白电视机都没有,邻居们来他家看彩电。晚上放电视的时候,干脆把电视机搬到楼下来放。让周围邻居都来他家看彩电,还备了许多凳子给大家坐,烧茶水给大家喝。但是只可惜因讯号不好,萤屏总是模模糊糊的。节目也没有几个能放得出,为了看电视看得清淅,后来他从外地买来一套室外天线,这是架像飞机模型似的不知是铜制的还是铝合金制作的一种天线。弄来一根长长的竹杆,把电视天线在两楼的屋顶上高高地扯了起来。把电视机也搬到楼上去,这样画面就清析了很多,而且节目还多了好几个,不但能收到本市本省的电视节目,甚至还能看到周边省市的电视台节目。邻居们也就到他家楼上去看。一到晚上他们的楼上就变成了小戏院。

    这样好长一段时间,倒也相安无事。那电视天线离高压线还在安全距离范围以内。这家人家树起室外天线后倒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故。

    可是这天一阵大风过后,当主人去开电视机时。突然被电击倒,妻子发现赶快过去拉他,她也倒在了那里。这天是星期六,儿子放学回来比较早,他一到家里楼下就叫一声爸爸妈妈。可是那天他在楼下叫了几声没有人应,见门大大地开着。却没有人答应他。他就咚咚咚地跑到楼上去,一面上楼一面“阿妈!”“阿爸!”地叫。一进房门,却见父母都伏在电视机上.“这是怎么啦,看电视都看得睡着啦?”他想着,就上去拉他妈妈的手,结果他也被一阵强烈的电流击倒在那里。

    当楼下的邻居们发现连续几声叫喊后没了声音,都感到奇怪。大家都走过去看,人们在他屋门前大声的叫,见里面没有回答,于是又走进房去,下面屋里也没有人,又叫着走上楼去,这才发现这家人家夫妻儿子三个全扑在卧室的电视机上不会动了。电视机也没有声音没有图象。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赶快大喊着叫人过来一起救护,忽然发现走上去时脚会发麻,这才发现电视机上有高压电!这高压电是那里来的呢?有人往阳台上一望,天哪!电视天线怎么斜靠在空中的高压线上了!这10000伏的高压电源窜到了220伏的电视机上,自然是机毁人亡,三个人都成了高压电的牺牲品。

    事故发生后,村里赶快打电话供电所,叫供电所给他们的那路线停电。供电所的人说,我们怎么能听你们村里的。告诉他们要停电得要在头天打报告,就是紧急停电,也得要以电业局的调度命令来我们才能停。

    一会县电业局知道了情况,高压配电定室就马上给他们停电。待停下电来后赶快把人从电视机旁拉开,但是人都已经冷了硬了,哪还能救得活!只得叫来他们的亲戚,给这一家人一块处理后事。这家人家就灭门了。要是他们当时拆了多好,他们不听供电局的话,终于吃了大亏。

    但这次事故,厂里没有给他们赔偿。因为,这次事故是和上次松林乡的农户家里原因不一样的。他们早就发现他们的房子靠高压线太近给房主人讲过,只有2米距离不够。所以电视天线倒过去会碰到高压线。供电所的电工仔细测量一下,当时如果他们听供电局的劝告,把那楼房拆进去一点,有3米距离,就是天线被风吹倒,也不会碰到高压线。就没有这次全家被高压电触死的大祸。可是他们当时不听。以致当一阵大风吹来时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悲剧。

    其实安全距离是考虑到特殊情况的。比如高压线的对地距离和对建筑物的水平距离,为什么要3米之大呢,你不是说在配电屏里对地距离只有三公分就够了嘛?照这样有1米也就够了。这里有考虑到天气不平常时候的因素,比如刮大风,打雷时候的雷电波,以及等等意想不到的情况。

    周处长说,“这叫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出眼泪呀。”

    安良说:“连眼泪都不会流了,人死了还会流泪嘛?这起事故后,当时许多树室外天线靠电线的人家都害怕了,不管是高压或低压线,大家在电线附近都不敢在那里树天线了。没有买天线的人家,宁可电视荧屏看得模糊一点,频道少看几个,也不敢再装室外天线了。

    周处长听到这里问安良:“那么低压线在房子附近呢?会不会发生这类事故?”

    包安良说:“我刚刚说的是10千伏高压线。其实380伏线路也是一样的。只是它们对地距离和垂直距离没有10千伏以上的高压线哪样严格。因此也要注意。如果天线倒在380伏电压的低压线上,使天电视机的外壳带电,人碰着也要触电的。

    安良说又说最近某新村有户居民,在一个雷雨天后,他打开窗户时,手碰到窗前的防盗网,突然被电触了一下,他吓的赶快把手缩回来。防盗窗怎么会有电了呢?这电从那里来的?电压到底有几伏?他用测电低压测电笔一测,氖光灯发亮,竟有200多伏如果他把手搭在防盗窗上功夫多一些就会触死人。他上上下下一看,这才发现他家的防盗窗上上面有根多股夥电线,风一吹,电线碰到防盗窗上哗哗地打火花,好可怕呀!他赶快告诉村里电工,村电工接到电话及时来了,他们往上一看,这才发现,上面的一条架空线断了,防盗窗的这根带电的电线就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线路队的电工们一看也吓了一跳,赶快把那路低压线停掉进行处理。

    “如果不是那户人家开窗及时发现,如果那根电线掉到地上去,说不定还会出大事故呢。可知我们对低压线也不能太麻痹大意。当大风经过时,也时常要观察观察它们。而更不能在低压电线上凉晒衣服和挂其他东西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六十九章 正是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电气线路上发生事故什么时候最多?”

    “一般每年六七八九,这几个月触电事故最多,也就是说夏天里最会触电。因此住在高压线附近或低压电源线附近的人家应该要特别小心注意电气线路危害。如果你看到附近的电气线路,风刮过后电线掉在了地上的话,要及时告诉供电局的等有关部门。以免发生意外触电事故。

    这起电视天线倒到高压线上全家触电的事情之后不久,一天安良在梦中又见那个高压线下触电身亡的松林湾青年农民,他急急忙忙地来告诉他,“包同志我们那里最近又来了一个小伙伴,他也是触电身亡的。他还只八岁,死得比我更惨更可怜!”

    安良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松林湾青年农民说,“我也不清楚,只是他来冤魂村后日夜哭泣,非常伤心。说他是父母的一个独养儿子,父母寄与他很大的希望,可是他现在小学都还没有毕业就走了,还有爷爷奶奶为他突然这样死了而日夜啼哭。那孩子说我多么想再回到家里去呀,爸爸妈妈在我的床边哭过不停他们却看不到我,我是多么地伤心啊!我怎么回不去了呢――――你看,那孩子多么可怜啊!”

    安良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他做了人家事故的牺牲品。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线路上出的问题?”

    松林乡那青年说,“是在我们邻乡一条线路上的一台变压器上。”

    安良来上班时脑子里混混愕愕地还在想着夜里梦中之事。早晨起来他来局里上班。脑子还恍恍惚惚的。走到局里刚坐下不久,才与周处长和小白等打了个招呼。一会只听办公桌上电话就玲玲地响了。周处长拿起电话来听。他边听边皱起眉头来。大家看着周处长的脸色,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处长说:“又是电气事故!”他放下电话,说:“安良,小白。又一起电气事故来了。”

    “是那里的?”

    “还东海县线路队,说是什么变压器出了事故。叫我们立即过去看看。”

    安良问:“是不是打死了一孩子?”

    “你怎么知道的?”周处长十分惊讶地问。安良也不响。他心中说果然又应验了梦中的事情。安良说:“那咱们就走吧。”

    “好。小白,我们马上就出发。”

    在路上周处长奇怪地问安良:“安良,这桩事情你事先怎么知道死的是一个孩子?”

    安良当然不敢说他是在梦中有人告诉他的,所以他模糊地说:“变压器出事故,想想多数是小孩子们,因为他们不知道变压器有电可怕嘛。大人谁敢去碰它呀?”周处长感到安良说的也有道理。就说,“是啊。打死孩子,更叫人心痛。”

    路上周处长问安良说:“你说过高压电气设备,高压线会出事故,没有想到变压器静静地躺在那里也会发生触电事故?”

    包安良说:“变压器是躺在那里不动的,可是人是会在它的周围活动的呀。特别是电工们要经常维修它,要每年定期打耐压。还有配电室值班电工经常要到高压器旁去巡回检查。每天总要去看一次的。露天的变压器,有时牛羊和孩子们也会到它周边去活动。”

    周处长听了点点头。

    安良说,“在它周围活动的人,如果都是安装它维修它的电工。问题就不大,好像一个人知道他的脾气和性格,不会去随意冒犯它。可是碰到对电没有多少知识的人,尤其是小孩子,那就难说了。所以变压器如果安装得不规范,也常会发生触电事故的,而且一发生事故也往往是大事故。”

    “一发生就是大事故?小事故都没有?”周处长说。

    “小事故也有。那是检修中发生的事故。

    “当年我在鹭江甘蔗化工厂当电工。检修的时候就碰上过一个小事故。有一次维修变压器,我们停下电,要测测这台变变压器的直流电阻和给它打耐压。测电阻打耐压,一般是停电做的。先要把变压器两边的高低压线路全部拆了才能做。当时我们停了电把变压器上两边高低压接线桩头全部都拆开了,变成一台高低压电源线都拆开了的光溜溜的变压器。我们这就大胆地爬上去工作。那是一台560kva的变压器,有将近一人高。我的同事。一个青年电工小朱见电停了而且线都拆光了,他就大胆地爬上去拿了板头去拧变压器上的电源桩头的螺丝,谁知他拿着板头一碰着那根电源桩头,他就大叫一声,一个跟斗从变压器上跌了下来。跟舞台上的将军从城楼上跳下来似的翻了一个大跟斗。我们问他怎么啦?怎么啦?他说“有电!有电!”

    “电线都拆掉了还会有电?”

    “是啊,高压线低压线两边柱头上的电线全都拆掉了,还有电。你说怪不怪?当时我也想不通。这电从哪里来的呢?大家想了一下拆修变压器的程序,这才知道,哦,还有放电这一个程序,我们没有做。

    “变压器是由初级和次级两个大线圈内外放在一起的,里面加个铁心。是用一种电磁互感原理制成的用电器。我们在学习物理时学过愕次定律,这个愕次定律,就是说导电线圈有一种惰性,也叫感抗,当你把电流加进去的时候,它反对你进去,当要把它里面的电流输出来的时候,它又反对你把电流输出来,所以当把一台充过电的变压器两头的线圈解开以后,导线上电流没有了,可是变压器线圈里面还残存着一些电荷,这些残存的电荷。只有用一根很粗的导线与大地连接,另一头线再与变压器的桩头连接几秒钟时间时才能把变压器线圈内的残存电荷放出来。高低压桩头都一样要放电。可是当时我们没有经验,或者有人知道,但一时疏忽了,忘了把线路拆掉后还没有在变压器上放过电。变压器线圈里面还有残存电荷。这是一台560千伏安的大变压器,容量大,残存的电荷多。所以足够把一个人打下来。所幸我的同事小朱被弹下来后,没有造成重伤。”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没有电了变压器还会打人?看来变压器真是个危险家伙。”小白说。

    “是啊,变压器即使停了电后,还有那么大的电场,这说明它多么有力量!所以放置变压器的地方是个危险的地方。当它通电的时候,那就更危险了,人们千万不要轻易靠近它,它的脾气是很不好的。

    “当年报载广西有个青年,名叫和志刚,小的时候在变压器旁玩耍。一不小心触了变压器的电,两只手臂都被电打断了,成了一个没有双臂的残疾人。但这个少年人残志不残。后来他刻苦锻炼成了一个游泳运动员,参加了残奥会,在国际比赛上得了奖牌。再后来和志刚还拜师学艺,刻苦学习书法,还成了一个著名的书法家。在国内外得过大奖。和志刚后来虽然后来变成了一个名人,但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呢?当然他当时只被打掉了两只手臂还算幸运的。”

    周处长听了点了一下头说:“这个人我在残疾人运动会上看到的。但不知道他也是小时候在变压器上出的事故。”

    安良说眼关这次事故不知是怎么出的?那孩子又是怎么牺牲的了?

    周处长说到了那里看过才会知道呀。

    边乘车边说着闲话,一会他们就来到了南林乡的一个村庄。看他们来了,预先等在那里的电业局的人和村里的人,都走过来,把他们迎下车。

    没等他们问。看见一个肤色黝黑的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过来首先陪他们到出事地点。到村庄的一个角浇里见一台小型变压器旁说:“就是在这台变压器旁出的事故。”

    安良一看。那是一台100kva容量的小变压器,据村长介绍,它是帮助当地村里既供生产又供照明用的那种小变压器,才安装几个月。以前我们这里没有电,只是用煤油灯照明。去年国庆节时,上级政府照管我们山区,县里免费给我们安装了高压线和变压器。没有想到才安装好几个月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故。电这东西好是好,没有想到出起事故来这样可怕。

    安良和周处长小白等走过去看,见这台变压器放在地上,只用几块石头叠起来搁搁在那里。只有大半个人高。周围没有隔离栅栏,随便放几株树枝算是遮拦。也没有挂“有电危险,禁止攀登”的警示牌。人畜谁都可以随便走近去。

    村长心情沉重地告诉他们,昨天村里有个放学后回家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那台变压器旁,有人看见他好像是去捉一只小鸟,因为当时变压器上正有一只小鸟停在上面。

    “小鸟停在变压器上怎么不会触电呢?”这时小白插断好奇地问安良。

    “哦,这是因为小鸟体积小,两只脚距离小,它双脚都停在一根导线上,和这根导线处在同电位,构不成回路,所以就不会触电。”安良说。

    “是这样。”

    村长继续说:村里有个老农民告诉他说,那天天气很好,你们看这台变压器旁不是有一株大柳树?柳树上有个鸟窝,不知是喜雀或是什么鸟。当时有人看到,那只鸟正在树枝上和变压器之间跳来跳去,那孩子爬上去,不知他是想去捉小鸟还掏鸟窝。他悄悄的来到变压器旁。那变压器静静的也没有什么响声。大概他想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又不是机器。那株树就靠在变压器旁,只要爬到那台变压器上,人站在变压器上就够得着那鸟窝了。他就悄悄的来到那台小型变压器旁。钻过随便挡在那里已经没有了树叶的树枝,他就来到变压器边上。只听变压器轻微地嗡嗡地响。就没有其他动静了。他站在变压器旁没有事。有人看见他当时他还摸摸变压器那扁扁的一根一根的散热管。见散热管有点温度却没有电吧,他就大胆地攀爬上去。当他的身体靠到散热管时,还是没有事。他就再爬上去。当他摸到变压器上那细细的电线的桩头时,就出事了,只听他“啊——”地大叫一声,他想赶快把手缩回来。可是手已经被牢牢的吸附在那里,怎么也缩不回来了。有人看见他当时身子痉栾地抖了一下就把头低去了。

    这时有人听到孩子的叫声,便警惕地走过去看。后来村电工来了,后来我们知道那是进线桩头,是变压器的10000伏的高压侧,这孩子就被强大的高压电击倒了。连哭都哭不出来。一会儿他就无声地趴在那里一动也不会动了。

    过一会变压器上冒起青烟来。过往的人见变压器上伏着一个孩子,赶快喊着去救时。人们想着可怕,又不敢靠近它。孩子的父母来了,哭着撞着大叫着要上去拉,大家赶快把他们拖住了。村电工说现在不能去救,那是高压电,我也没有办法。我若上去连我也被电触进在内了。也不能靠近,只有打电话赶快告诉供电所的人来停电,待停下电来再去救那孩子。

    当时乡村里电话也很少,只有大队办公室才有电话。于是村电工就叫来大队办公室的人来开门,打开大队办公室的门。再进去打电话。这一转回不知又等到了多长时间。

    一时村里轰动了大家都来看,但大家一点办法也没有,当然,变压器旁的杆子上是有高压保险丝的,如果当时有高压外线电工在场,就是没有专用工具令克棒,用干燥的毛竹或木头把变压器旁两根门杆上的跌落式的高压保险丝撞掉。也可以断电的。但这种应急措施只有非常熟练大胆的高压外线工才会做。一个村电工才刚学会没几天。他也不敢。电工都不敢,何况普通种田人。因此当此时节,人们只是眼瞪瞪地看着那可怜的孩子粘在变压器上被滋滋地地烧,周围一股难闻的嗅味,无可奈何的看着那孩子烧成了干,一点一点的缩拢去。

    后来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供电所立即派了两个电工骑着摩托车来停电,因为这台小变压器,是搭在一条主干线上,线路两边接满了沿线各村大大小小的变压器,供电所的人又不敢一下子把主干线停下来影响众多用户。待那两个外线电工骑着摩托车来来回回来跑了好几趟,到这台小变压器旁来停电,这一转回已经一个多钟头过去了。等把电停下来。再上去救人,那孩子已经被烧成人干了,本来好大的一个孩子经这么长时间被高压电烧过后缩成了小小的黑糊糊的一个小人,连衣服都烧没了,骨头都炭化了,真是惨不忍睹。”

    “这太惨了------”周处长和小白听了都难过地摇摇头。安良提出来想看看那孩子,村长说,孩子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已经送殡仪馆了。

    安良看看那台放在村庄角落里仅放着几块石头搁在那里的变压器,对陪在一旁的县供电局的电工说,“你们怎么这样安装安装变压器?这样安装完全不符合标准和规范嘛。照例变压器应该安装在离地两米五以上的电杆上,要悬空安装的。就是用石头堆筑也可以,但照样也要有两点五米的高度才行。你们就这样随便随便放放在地上,又靠近树,连块‘有电危险’的警告牌都没有。孩子们又没有用电安全常识,自然就容易出事故,变压器这样随便放放在地上,这次不出事故早晚也会出事故的。”

    供电局的一个外线负责人脸红红地愧疚地说,“我们这次工作是做粗了,我们是有责任的。”

    “你们这台变压器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就在国庆节前,这个山村原来没有电,上面为支持援农村早日消除没有电的村庄,上面叫我们把高压线拉进山村来,又调拨经费和材料,当时我们也是好心,既然现在有材料可以安装了,我们想在国庆节前尽快给这里的农民兄弟们通电,好早日让他们用电照明和看电影电视。当时这一个乡就有十几个村要安装十几台变压器,因为时间仓促,想让大家早点通电,待通了电后再慢慢走向正规改装。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可知不注意安全好心也会变成坏事。现在你们怎么处理呢?”

    “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把村里一个孩子害死了,这都是我们安装不当之故,自然我们电力部门要赔偿孩子家属的损失。同时要正规安装过。”

    “唉,赔损失不过你们赔人家几万元钱,人家养得那么大的一个孩子,不是几万钱就可以忘掉的!他们会一辈子想着那孩子。一辈子会怀念那孩子。一个孩子是一家人家的宝,一家人家的中心。失去一个孩子给一个家庭的损失是没法用金钱可以弥补的。还希望你们以后应该对农村供电设备加强管理,农村,特别是欠发达地区的边远农村和山村,他们用上电不久,农民们都还缺乏电的知识,尤其是孩子们更要对他们进行用电安全教育,并且更要加强线路和变压器的本质安全,做好变压器的安全防护措施。”

    “是!是的!我们以后都要跟上去的,这次事故对我们教训太深刻了。是我们永远忘不掉的。”

    这事情主要由县供电局处理。事后当时有关部门下令责成县供电局限在一个月之内,把这些临时安装的变压器全部整改。在未整改之前,要对这些临时安装的变压器加强安全防护。写一些警告牌拔地而起挂到变压器旁,临时构筑一些障碍,不让人畜靠近。

    夜里安良睡睡觉时,刚刚睡熟,发现有个孩子的声音在床边叫他。他睁眼一看,远远地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立在那里。他朦朦胧胧地看到他的身影。安良问他,刚刚是你在叫我吗?那孩子说是啊,叔叔,我听松林湾的一个哥哥说你是包公的后代孙子,你能见到你的太爷爷包公,包叔叔。白天讲到我事情,多蒙你还记得我!叔叔,我死得实在是太惨了!叔叔我要是只伤掉一双手,或一只脚也好呀,至少我还能活着,现在我整个身体都烧焦了。好痛啊!叔叔,你能不能向你包爷爷求求情。让我再回去一趟,我爷爷奶奶为我突然地离开他们在日夜啼哭,爸爸妈妈也为我突然离开他们而躺在床上起不来。我自己连小学都还没有读完呀。叔叔,我多想再回去好好读书呀,我现在想通了我再也不贪玩了,我的事故是我贪玩造成的。不是贪玩,不去捉那只鸟,我不会爬到变压器上去的。叔叔我求求你,你给你的你太爷爷讲一讲让我再回去一趟。我想再见见我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让我回去见一趟过几天再来也行呀!就这几天行吗?我求求你们了!

    安良听他的话,心里十分难过。他对那孩子说:“不是我不肯帮助你,实在是我无能为力呀,你想想你的身体都已经烧焦了,你还能活回来吗?就是活回来也没有用了?让你去做个志愿意者又太小,这样吧,你到人间安全咨询所去,你愿意学习,你想读书你就到人间安全所的小学去读书吧。”

    “啊,到那里也可以读书?那我就去报名。”

    “你安安心在那里学习吧,下世若为人,一定要懂得什么地方可以爬,什么地方不可以随便爬上去,尤其是电气杆子和变压器。”

    “叔叔我知道了!如果到那里也可以学习,那我也够好了。那叔叔我就走了!”

    “你一路走好!”安良望着他瘦小的背影难过地摇摇头。

    第二天早上午没有外出任务,周处长与安良和小白谈着变压器和高压线触电的可怕。因为这段时间来处理的尽是电气线路高压线路变压器上的事情。安良感叹地说,每年电的事故也不少啊!这还没有算到雷电事故呢。

    周处长说:“是啊,雷电对我们的威胁也很大呀。在夏秋季节,雷电多,打起雷来轰隆隆隆、哗喇喇喇地震天动地响,常常吓得我们胆战心惊。有时雷声从房顶上滚过,那哗啦啦的声音,犹如要把屋顶揭掉,吓得叫人惊恐不安。有时电光直闪到屋里来,人在窗下赶快跑进去,担心雷真会把人打死。”

    安良说:“是常常人有人被雷打死的呀!以前我住在山区,几乎每年都听说给雷打死的人。

    “有一年,我们工厂附近的村子里。有一个姑娘打雷时在二楼窗前洗澡,她洗好澡把一盆洗澡水从窗口泼出去,正好轰隆一声有个感应雷从她家窗前掠过,那姑娘当场被雷电波打死了。大概是水泼出去,她洗好澡还没穿好衣裳赤着膊,所以就更容易把雷电波引进来。结果就把她击倒了。

    “还有一次,打雷时。一个农民拉着一辆板车在田野里奔跑,一个响雷落地。他就被打得趴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当时那里的农民恐怖地传说着,是不是那农民做过什么亏心事,有的说雷打死的人用扫帚在他背上扫扫能看他背上会有字迹显示出来,其实那完全是迷信。遭遇雷击时好人坏人都会死。那人被雷击死的地方,四周是山,他正好走在低陷的山中盆地里,那里积聚的电荷特别多。打雷时他拉着板车正好走在那低矮的积聚着大量电荷的山中盆地里就被雷击了。”

    周处长听后说:“雷电这样多,怎么我们城里没大听说有被雷打死的。雷电怎么专门打农村里的人,不打城里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是不是城里的房子防雷措施特别考究呀?但我住的那个小区里,我们的房子好像也没有什么防雷设施。打雷时倒也没有被雷击过。”

    安良说:“打雷是天上的云层积聚电荷的不同,到一定程度云层对云层放电、云层对积聚有不同的电荷的大地放电的现象。在一个地区的城乡应该是差不多的。所不同的是,城里高层建筑比较多,避雷设施也比较健全。所以城里雷电流大都循着避雷针或避雷网迅速地流到大地里去了。在乡村,一般二三层高的房子都没有装设避雷装置,而在农村的旷里和田野上,自然更没有防雷设施,打雷时农民们在那里劳动和走路,自然容易被雷电击倒了。”

    周处长说:“我看我住的城里。有好多五六层高的居民住房和厂房也没有装什么避雷针或避雷网呀,它们也没有遭雷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看这些小区周围有没有高层建筑?”包安良问周处长。

    周处长想了一想说;“这个有呀,我们小区旁边是一个有一幢25层楼高的医院住院大楼,前面也有二十幢十几层高的交警察支队和国家安全局,后面是一个移动台,上面安装着高高的天线一样的铁塔。”

    “所以你们住的房子没有防雷设施也不要紧了。”

    “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有周围高层建筑给你们保护起来了。”

    “你说是受高楼影响的缘故?”

    安良说。“不是受高楼影响,是沾了高楼安装的避雷设施的光,一道受到保护了。一般十层以上的高层建筑,都装设了避雷针或避雷网,那些高高矗立在空中的铁塔顶上肯定装着避雷针。打雷也就是天空放电,雷电流总是循最近的地方走的,高层建筑的避雷装置离天空近,因此那强大的雷电流就先接触到离天空最近的高高的避雷针或避雷网,这些避雷针或避雷网下面都与接地线相联结,因此一打雷,雷电流就从接在高层建筑上的避雷设施上泄放掉了,低层建筑就接触不到雷电流了。所以高层建筑的避雷设施直接保护了它们自己,间接也保护了在它周围的比它低矮的建筑。你们住的小区周围有这许多高层建筑,你们的房子已经有周围的高层建筑避雷装置给你们保护起来了,所以不装避雷设施也没有关系了。”

    “那如果周围没有高层建筑的话,二三层、三四层楼房还是要安装避雷设施吧?我看农村里许多人家的房子都没有安装避雷针呢?”

    包安良说:“现在郊区一带的农民造的小高楼四五层的楼房也安装起避雷针了。但如果这些地方造工厂,里面有大量的电气设备,有很多电荷的话,进户线进屋的墙上还得要安装防雷接地。”

    “进户线也要安装防雷接地线?”

    “对,你不接,打雷雷电就会窜进来把把你里面的电气设备烧坏。”

    “雷电会窜进来打电气设备?”

    “这事情是我亲经历过的。十几年前,我们工厂有一部份搬到城郊的一个江边上,其中有个小车间,机电设备都安装好后,再从配电室里拉了一条电源线从厂房外侧的电杆上拉到车间里的配电板上。那块配电板上单独安装了总闸刀。三相插座,下来把三相电源就分相进到三只电流线圈和三电压线圈。然后接到电度表上,然后再从电度表上接到各个负荷点上。

    “安装好后我亲自送闸,一切运行正常。我们就把这块配电板投入生产。结果,在一次夜里打雷后,发现这个车间的配电板上的电压线圈、电流线圈以及三相电度表等有线圈的电气设备都被雷电击毁,烧得漆黑。成了一片焦炭。连配电板上导线的塑料绝缘都烧掉裸露出铜线来。好像被人用一把火烧过一样。当时我感到莫名其妙,这块配电板还是我亲自制作的。我一个开关一个开关,一只插座一只插座,和一路线一路线亲自动手安装的,做好又经过仔细检查,投入施用后也没有问题。被雷击后,我又仔仔细细地重又检查了一遍,看是我什么地方接错了?但经我再三检查,也没有发现配电板上有什么接错的地方。因为虽然烧了,这些设备和电线的骨架还在。我又请车间的维修电工来检查。他也没有检查出什么错误的地方来。不可能是短路烧毁的。

    哪么为什么好好的安装在室内配电板会遭到雷击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我找来有关避雷资料来看,这才发现,因为我们这个小车间里的配电板上安装了三相电度表、三相电流互感器、三相电压互感器等线圈类电器,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电容,也就是说它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正电荷,这就使在打雷时的雷电流通过进户线引进车间里来了。由于这个小小的技术上的疏忽,使一块配电板被雷击烧掉。损失三相电度表和电流互感器与电压互感器等一大堆电气设备,价值上千元。还耽误了生产。

    “终于找出了问题。就是外线引下线处没有安装防雷接地。最后,我重新配备上电流互感器和电压互感器等设施后,再在固定进户线的角铁上打个孔接个螺丝连接一条多股导线把它引到地上,在地上再打入一根2.5米深的角铁作为防雷接地,把多股引下线与防雷接地线相连接。连成了良好的防雷接地装置。从那以后,这路电线和这个车间里的那块配电板上的电气设备就再也没有遭到雷击过。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安良说,“这完全是个知识和技术的问题。”

    周处长听了说:“可知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千真万确呀。”

    “没有错。”

    谈过雷电的问题,周处长问安良:

    “安良,雷电的电压是不是很高,所以打起雷来这样响,雷电波会打死人。甚至把大树打倒。”

    安良说:“是啊,雷电的电压是很高的,小的几千伏,大的有几百万伏。如果不安装避雷设施,它可以把高楼大厦打掉。当年的黄岛油库着大火就是被雷击引起的。所以雷击是一种很可怕的自然灾害。”

    “这样看来是雷电的危险是电压太高的缘故,那么电的事故,是不是也是电压等级越高就越危险,电压越高事故就越多,电压等级了低事故就少些?”

    安良说:“这和雷电危害是两回事。一般说来说我们在生产和生活中所用的电,是电压越高事故越少,电压越低事故却是越多。”

    周处长问:“这是为什么?”

    安良说:“这是因为电压等级高的线路和设备,人们不常碰到它们,比如说10千伏、35千伏、110千伏、220千伏、500千伏的高压电线和供电设备,那只有电业部门的专业的外线电工和这些高压配电室电工才有机会接近到它们,普通人只抬头远远地望望它们而已。”

    “那如果这些电线被大风吹断掉了下来呢?”小白问。

    “高压线断了掉下来是很少见的,就是掉下来它们掉到地上与大地接触时,变电所的继电保护开关也跳闸了,跳闸后掉在地上的导线就没有电了。除非它的保护装置失灵了。因此高压电事故就较少。”

    “为什么低压电出事故会怎反而多呢?”

    “低压电我们接触的比较多呀。比如220伏的低压电,我们也叫民用电,接到家家户户的屋里,家家户户都用低压电,因此事故也就多了。再一个原因是认为高压电危险,所以人们对它警惕性就高。看见它就躲得远远的。而对220伏压电,人们就以为没有那么危险。安装和维修也不大重视安全了。因此出事故的大多是低压电气,220伏的低压线上触电死的人最多。

    “实际上低压电和高压电,都是相对而言,220伏的电压对人体伤害程度而言,还是致命的电压,实在也等于是高压电。

    “50伏以下的电压,对人体危害较少,才是真正的低压电。所以我国民用220伏的电压对人的身体来讲还是比较危险的电压。”

    “你说50伏的电压是真正的低电压,比较安全,那末我们怎么不用50伏的低电压,人碰着也就不会触电了。”小白问。

    安良说,“事物都各有利弊。我们日常用电为什么不用50伏以下的低电压?比方说48伏,36伏电压?主这是因为电压低了电流就增大,而电流大了导线就要粗,如果用42伏的低压电,导线就要比用220伏电压的导线粗四五倍,这样使用电气设备时头次成本也就会高得很多。而且电压越低,电压降也越大,输电也输不远。

    “所以50伏以下的低压电只能在短距离地方使用。比方说实在要非常安全地工作场所,在船内或锅炉等压力容器进行检修的排风扇和行灯等低电器。一般是36伏和12伏。

    居于二者之间的电压,就是电压相对比较低,输电线路稍为长一点也可以的,成本相对比较高一些,世界上有些国家就采用110伏电压作为民用电。

    “日本原装电气设备电压就是110伏电源的,我们进来之后,使用电源就要用220:110的变变压器把220伏电压变成110伏才能使用。有些日本进口的电气设备电源电压也是220伏的,那是专门为中国制造的。”

    周处长听了眯点头,过了一会,他又问安良:“根据你所讲,电气设备要经常维修,不维修时间长了就容易出事故,还有安装不当也会出事故,在自己家里用电时,还有什么样的原因会容易出事故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七十章 不马虎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安良说:“在使用电电器中电压等级不要弄错。比如说,几十伏以下的低压电器,你不要插到220伏的电压插座上去,会把电器烧掉的。反过来,用220伏电压的电器插到低压电上去那也就起动不了了。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很少了。比如一般有低压剃须刀,手机充电器,都有随带的充电器,人们不会直接去插220伏的高压电。”

    “哦,那就好,那就不会有什么事故了。”周处长说。

    安良接说:“导线接错也会产生事故。我们日常安装中和维修中在连接电线时,一定要仔细分辨电压等级。如果接错了,小的引起短路。大的就会烧掉电器元件,烧掉设备,严重的就会对人造成威胁。”

    “哦,导线接错有这样严重后果?”

    “是啊。前年,我们村里一家人家准备在自己屋里办一个家庭工厂,机器要用电动机,他想接进380电压,于是就请了供电所的外线班来察看,供电所外线班长看了一下后,就把这任务交给了当地乡里的电工。没想到乡里来接电线的那几个电工,工作中粗心大意。把电源线接进闸刀后,村里一片哗然,他们把人家一大批的空调器、电视机、电灯、日光灯都烧掉了。吓得家家户户都来找村电工,村电工自己也不知道。可一看他家的家用电气电线也变成了380伏电压。这就赶快叫来接线的电工。接线的电工们拉下闸刀,在连接的地方仔细一检查,自己也傻了,由于当时没有仔细看清楚原来已接入220伏的电源线,那根是火线那根是零线,结果把新接上去的三相四线中的一根火线和原来村里接的一根零线连在了一起,这就使人家原来接的220伏电源线一下子窜成了380伏。单相电源变成了三相电源。以致造成了把人家原接在220伏的线上的电灯、空调、电风扇、电视机等等电器都烧坏了。这一下子乡里的电工们不但没有赚钱,还赔了本,赔了人家烧坏了的家用电气一万多元钱,亏得那联络工作的供电所外线班长与村里的人很熟,给大家说说好话,才没有赔得那么多。”

    “那么人没有伤吧?”周处长问。

    “人是没有伤着,但都有吓了一跳。只是经济上损失一点。”

    “这还算是好的了。其他呢?别的例子还有还有吗?”

    安良说:“还有呀。如果在维修的时候。马马虎虎,应该拆掉重接的没有拆。应该换新的没有及时更换,随便把破损的电线用黑胶布包一包,那样弄得不好就会引起短路着火等事故。

    “最近我从电视由看到一起触电事故。有个年轻的妇女,她住着的隔壁邻居家突然着起火来,那隔壁邻居住着的是一对年纪都已七十多岁了的老年人,住的是木头框架的老房子。着火后在隔壁大叫:“着火啦!救命呀!着火啦,快来帮我们救救火呀!”

    那妇女闻声就奔过去。她奔到隔壁邻居一看,火已经窜到了屋顶,可是两个老人只会眼巴巴地看着火焰在屋里跃武扬威。慌得一筹莫展。邻居的那妇女闻声奔过去,赶快拿了一只脸盆从他们的厨房里取来水来灭火,但这时一股火焰已经烧到一条屋柱上去,这破屋柱已经蛀得花花流流,表面已经霉烂腐朽且干燥得很,一遇火就烧,这时火已经循着屋柱呼呼地烧了上去。她一看就检起一旁的衣物拚命打柱子上的火焰。可不知怎么的,当她的一只手臂碰到那条柱子时,她的身体痉挛了一下,就倒在地上。

    “老人们一看那妇女不会动了,又大叫“救命!”,待人们再赶过去看时。那妇女倒在地上已经不会说话,去拉拉她的身体,感到手脚发麻,发现她身上竟有电!这说明她躺着的地上也有电,因为地上救火时泼了水,她原来是被电触倒的。看来这电是从屋柱上传下来的。于是赶快叫来村里电工。电工用测电笔到屋柱上一测,原来那根屋柱上有电。仔细一看屋柱上延着电线,这屋柱上的电是从被水泼湿后从一条破损的电线上传过来的。这电线是什么时候破的?问了一下,老人们告诉大家,前不久,他们家的电气线路坏了。电灯不会亮,电视机也开不出来,他们于是就打电话告诉供电所,供电所就派来一个电工来修,他们看了一下,说是线路短路了,一个电工随便把出事的电线重接一下,马马虎虎整一整,用黑胶布包一下就走了,没有澈底把线路换过。那知那条电线已经老化破损了,今天一着火,邻居的那位妇女帮他们泼水来灭火。不想那根屋柱上也着火,当那条柱子上浇到水时,电就从那条破损的电线上循着水传过来,以致那救火的妇女的手一碰到那根柱子也就触电了。

    “这事情供电所有责任呀,供电所应该赔偿的。”周局长听到这里插话说。

    “这起事故之后,当地村里的人替老人们和那个帮助救火而牺牲的妇女告上了法厅。那个妇女有丈夫,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她又是见义勇为的行为,她死后牵涉到她的丈夫和孩子没人照顾,而这起事故是由于当地供电所对电气设备维修不当引起的,所以当地政府要求供电所赔偿给那个救火而牺牲的妇女家里抚恤金三十万元。并且还要赔偿老人住的房子失火的损失。”

    周处长说:“供电所赔偿不过经济上损失一点,还是那个妇女家里可怜呀,自己突然走了,遗下一个三岁的孩子和没了妻子的丈夫,这不是三十万元钱就可以解决的。”大家听了也都深叹一口气。最后周处长说:这个事故的教训也够深刻的了。这说明做事情马虎不得,你看,因为维修电工工作马虎,致使一个好端端的家庭破坏了,一个丈夫没了妻子,一个幼小的孩子没了娘。他们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这是可以想象的。大家听周处长这么一说也都心情沉重地摇摇头。

    安良望望他们说:“这种低压电触电事故多着呢,要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早几年我的一个侄女,在田里割稻的时候,用脱粒机脱谷,脱粒机用的也是380伏电源,因为电线随着打稻机拖来拖去的拖拉,把电线拖破了也不知道。结果我侄女的脚头了踩破损的电线,当场就被电击倒了。亏得生产队长有点用电知识。他看到有人喊了一声,见我侄女跌到在稻田里,赶快奔过去,把绑在水泥柱上的闸刀开关拉下来,并且把我侄女扛到田埂上,对她用口对口人工复苏法进行急救,总算把她救了过来。你看,因为是低压电,在工作中把电线拖来拖去。致使电线拖破发生事故。低压电事故是不是多呀?”停了一下后安良还说:“我侄女从那次被电触过以后,她的一左边眼睑以下的面上还生起了紫色的一块胎记一样的东西,起初小小的,后来越来越大,现在左边脸从眼睛以下都漫延开来,还影响了她的容貌。虽然不死却留下了终身残疾。

    周处长听了沉思了一会说:“安良,你看。这几起事故,祸害的是用户,但我透过现像看本质,我感到事故的原因却都是由于安装和维修电工施工不当引起的。接错电线是电工,老人家里线路没有修好打死救火妇女是电工没有维修好,打稻机电线破了没有及时发现还是电工。看来电气的事故,关键是在安装和维修上。而安装和维修主要是电工,看来做电工的责任重大呀。所以电工一定要考试合格才能上岗,若电工不懂得电气安全操作规程,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电线想怎么拉就怎么拉,在安装和维修的时候。不按安全规程办。电气设备在使用中就会出事故,甚至出大问题。就会烧掉电器,就会触电死人。看来做一个电工,既要有责任心,更要好好学习电气安装和维修的操作规程的。否则就会给人们带来祸害。所以我们在安全工作中,对电工安全培训就是要牢牢地抓住不放。不论是工厂还是农村,不论是正式电工还是赤脚电工,一定要求他们持证上岗。如果对他们姑息牵全,就是对人民的犯罪。”大家听了都点头同意周处长的意见。

    忙过了两次高压外线事故,这一段时间,算是最空了,周处长让安良到省里去参加全省安全性评价。这是安良自来劳动局后最愉快的一段日子,因为这段时间主要在杭州,在杭州机械系统的各大中营企业,由省机械厅带队,集中了全省各基层中抽上来的优秀的安全人员,在各个大厂搞安全性评价。包安良有幸也被市局推选来到省里,参加这个队伍。

    安全性评价是在没有出事故的时候,对各企业进行全厂的综合性安全评价,从厂房的安全到厂里的各种设备设施的安全,从机械安全到电气安全,从环境安全到卫生条件,从各厂所持有的各种危险物品的多少的危险程度,从特种作业的工人持安全证装况,到各车间的定置管理。都要以安全要求的标准进行安全性评价。一个厂进去,小则两天多则三四天。他们住在西湖边的宾馆,早出晚归都经过风景美丽的西湖。进去时还很好地请了一顿。有的厂客气得很,临别还有一份小礼物相赠。安良分工在电气组。他以电气技师身份,与一个杭州某厂的安全科长负责搞电气安全性评价,凭他的业务技术,从高配到低配,从供电到各车间的用电线路,从安装到维修的电气业务都较熟悉,因此工作起来,如鱼得水,轻车熟路,他已经在那里搞了一个星期。抽空的时间,他还和市里一道去的同事们到西湖边上去游玩一下。以前他请探亲假路过杭州西湖,也曾来过西湖,但都是急闯闯的去火车站转车时路过顺便看几眼,没有时间这么从容地去玩过。这次他和同去的伙伴们,有空时已经到苏堤白堤、花港观鱼、雷峰塔、到岳王庙,植物公园、和灵隐寺等景点,玩了个遍。下去的时间还有一星期,这天是星期六,他回东海一下。一方面替妻子买了一件好看的衣裳带回去,一方面也相周处长讲一下在省里搞安全性评价的工作,到家准备休息一天。

    那天他中午,他吃了饭与妻子说了一会话,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因为连日来日以继夜在厂里连续工作比较疲劳,看着看着。一会他打起瞌来,忽然一阵冷风吹过。从空中跳下一群人来。都焦头烂额。手弯腿拐地在他面前站下,向他哭诉着说:“包师傅!我们死得好冤呀!”包安良忙问他们:“你们是谁?有什么冤呀,有冤你们应该向人民法院去审诉呀!对我讲我又不是公安检法,我有什么办法!”

    那几个人低着头对他说:“包师傅,我们不是什么冤假错案的案件,我们是在工作中突然被人家电击打下来摔死的!”安良听了忙问: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

    “就在西郊那路正在架设的高压线上―――――”

    安良待问更详细一点,忽然那几个人一阵风似的不见了。安良正奇怪地想追上去再问。这时他的一条腿被地上的一块过桥石板绊了一下,摔了一跤。他身子跳一下醒了,想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受了伤。看看自己没有什么伤,原来自己正在后门口的凉椅上打瞌睡呢。这才想到刚才自己又做了一个梦。但梦中的事和人却记得清清楚楚。刚才在梦中看到鼻青眼肿手断脚拐的五六个人,他们对他说,他们从上面摔下来了。还说什么冤呀的话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他到局里去,周处长问他安良,你回来休息呀。怎么今天还没有到杭州里去,安良说我可能去不了,周处长说为什么?我这里没有什么事呀,你尽管去好了,参加省里的安全性评价,你在省里取经来。我们这里市里以后开展安全性评价,我们心中就有数了。安良说这两天说不定就会有事,事情一出你和小白就忙不过来了。周处长说,没有事你只管去。有点小事故我和小白就可以应付了。

    可是他的话没有说完,一会电话铃哗哗地响,有人找上来了,周处长拿起电话问。你是那位呀?来电说得急急促促,周处一面听一面眉头就皱起来。他放下电话问安良说:“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西郊那边出了大事?安良说我不知道呀,西郊?周处长说:“西郊一条在检修的高压线,当场被高压电打下六个人。其中三个正在扎线,当场就死了,三个正在杆上操作的,来电时打了一下,人仰在杆子上,但由于保险带系着,才没有掉下来。在地上拉线的也被打倒十八个。其中有个打的严重的也死了―――――

    “你刚刚说你不能去了,你是已经知道了从那里听说的?”安良不能说自己是从梦中知道的,他含含糊地说,我也是刚刚在在路上听人家说的。

    “哦,那我就打个电话过去,我告诉省机械厅就说,我们市里突然出了一起大事故,我们自己忙不开了。“

    于是一会周处长带着安良和小白立刻驱车到东海海县供电局。

    到了那里,其他部门的人已经来了,所长和一个调度员把他们陪到现场,现场有两个,第一现场就是送错电的西郊高压配电室;第二现场是正在接线的一路外线。他们现在先到供电所的配电室。此时配电室里仍安安静静地,好像看不出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过,当他们走近时只听到放在变电所后面的那两台巨大的变压器仍在嗡嗡地响,变电所在正常地运行。供电所所长和调度员见他们来了带他们来到配电室里。让他们先看一下现场,现场是一长排安装着闪闪烁烁指示灯和许多闸刀的高压配电屏。现在配电屏上的开关闸刀都正常地合着,来到配电屏前,他们只听到轻轻微的低沉的嗡嗡声,这是配电屏上各种仪器仪表正在正常地运行磁场的声音。看来高压配电室里已经恢复正常。因为再大的事故,只要不是上一级变压器或上一级线路出问题,那下面一路出问题配电室还是容易恢复正常的。一路分路停电了,也不影响其他分路供电。

    接着他们又到出事的外线现场。这是在西郊田野里的一路10千伏的高压线。是一路老线接长的改装延续的高压线路。原来有这路线,因为发展需要,要延长一段线路,杆子早树好了。出事故前是正在延长的线路上架新线。架好线然后再把它们绑扎连接好。此时见没有挂上去的三条长长的夥导线凌乱地扔在地上和杆子下的机耕路上。人已经没有了,事故后的受伤的工人都走的走送的送到就近医院去了。抬头向上看,见有的电杆上还挂着攀爬电杆的登高板和保险皮带。向下看,但见有几根杆子下的稻田里,有好几块稻苗被碾压过,虽然此时已经被扶起来,但还是东倒本歪的。岸上的和田塍上仍有明显有人下田跋涉过的烂呢。自然现在已没有人再在那里施工了。在这里看不出什么。只证明刚这是在这里发生事故的第二现场。事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不在这里,在高压配电室里。

    于是他们又回到出事故的第一现场高压配电室。

    那么配电室里究竟是怎么出事故的呢?周处长疑问地望望陪他们来的调度员。调度员陪着安良他们来到配电屏前面。安良当过配电工。在配电屏前面的的走廓上他向屏前的供电的闸刀开关看去,一眼就看见一把闸刀倒闸在那里,可是却没有看见挂牌。安良看了一下感到可能出事故的就是这路线的了。

    接着调度叫员陪安良和周处长来到配电屏后面,安良一看,但见后面的一个硕大的空气开关被打得黑糊糊的。现在这路开关已经被配电工用绝缘板隔离起来了。

    “事故是怎么出的?”安良问值班电工。

    “就在今天上午大约八点钟时光。

    “当班的配电工小李把那闸刀推上去,小李说当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配电屏后面火花四射,小李吓得大惊,知道是短路了。他赶快把那路线路再拉下来,知道出了事故,线路可能在检修?

    “一会,果然,电话玲哗哗的响,电话里大声责问:‘谁送的电!把我们正在高空作业的外线电工都打下来了!还打倒了一批民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李一时蒙了。他打电话赶快来叫我。我听到配电工报告赶快骑着摩托车赶到那路出事的线路去看。我到了现场,一回见供电局供电所的有关领导都来了。救护车呜哇呜哇的大叫,十几个在高空作业的外线电工从十五米杆子上掉下来,死的死伤的伤,线路队一下子出了大乱子,整个供电所成了一锅粥!六个电工三个因正在爬杆,当场摔了下来。当场就死了两个,一个严重骨折送到医院去了。三个在杆上工作的不同程度受到电击。因为没有掉下来就好一些。还伤了一批在地上拉线的农民工,现在都住进医院里去了。

    “看来这次事故单位为此要拿出几百万元医药费和抚恤金。有的要养他们一辈子。要好几户人家失去了亲人,几个工人可难一时医不好,要做下残疾。

    “这次事故当然这操作停电的值班电是应主要责任的,他如果停下电后,再进行验电和接地和挂上‘有人工作禁止合闸’的警告牌后并在值班日记上详细记录。接班值班电工就不会送这路电。可是小王当时停下电后刚后好接到一个电话。把这一切全忘记了。

    原来东海市的西郊第2路外线开始检修,负责线路队的某队长拿了工作票,到西郊一号变叫把那路电停掉,本来队长应该亲自到变电所的配电室去值班电工那里办停电手续,然后根据工作票停电,但是线路队离变电的较远,开车过去也得要半个小时,他就打了一个电话给配电室:

    “喂,小王,今天上午8点30分到下午17点30分,我们要在西郊2路10千伏外线维修和接线,请你把2号线停一下。”

    “哦,好的。”小王就走到配电屏前,把2号线路的空气开关按钮按了一下,听得拍得一声响,2号线的空气开关就断开了,然后他再拉掉屏前的隔离开关。按照停电规定,线路把电停下来后,还要到配电屏后面把这路停掉的线路经过验电、接地和挂牌等手续。但是小王刚把哪路开关拉下来。还没有进行验电、接地和挂牌的时候,这值班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小王就去接电话,电话是他在百货商店里当营业员的女朋友打来的。小王和他的女朋友,正在热恋中,所以他们一分开就想再见面,见不着面就打电话。而小王的女朋友。知道他是在一个配电室里工作,并且知道小王的工作除了每小时抄一下表外。平常没有什么事情的,所以她一有空就打电话来和他谈情说爱,因此往往一打就是几十分钟甚至个把钟头,反正公家电话,也不花自己的钱,这里也没有别的人看见,多谈一会有什么关系。他们在电话里讲了不知多长时间,待小王把电话打好,停了电的的那路线路接地和挂牌的事就忘了。当时一忘。过后也就不记得了。吃过中饭后,下午四点钟小王就下班了。

    “在交班时,来接班的小李顺口问一下:今天有没有什么事?小王一心想下班后去会女朋友,也没有多想,说‘没有什么事,一切正常。’他就下班了。

    等小王走了后,小李习惯地在配电屏前后来回巡视一下。这时他发现一路线路没送电。‘这路电怎么没有送呢?’他感到奇怪,但看看这路线路前的闸刀上又没有挂警告牌,也没有接地,‘一定是小王忘了送了,该送的没有送要影响人家生产的。’小李想,他也没有多想就推上闸刀开关。再按一下那路线的空气开关按钮,听得配电屏后一声响亮的爆炸声。小王吓得他赶快把空气开关停掉。但是已经晚了。在2号线上正在高空作业六个外线电工这就噼哩拍啦地掉了下来,三个正在扎线的当场被打死,还有三个没有死也被打得手断指落,同时正在帮助拉线的十二个民工,因为捞在手上的裸导线突然带电,而全部打倒。而这些农农民工因为手放得快。电击时又在地上,后果没有在杆上那么严重。有的一时灼伤了,有的倒一下,就爬起来。但也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故?这是怎么造成的?”安良不解地问。

    供电所的所长向大家说:“都是误操作!配电工误操作,外线工没有接地短路。这次事故是错上加错!误操作又碰上误操作造成的。”

    “所长你倒讲得详细一点?”安良说。

    “这次重大事故,首先是是配电工接到停电命令时,没有按正式停电送电程序操作。”所长说:“比如说停电以后应该马上接着将这路线路放电、接地,然后再进行挂牌。在操作完了后还要详细地在值班日志上做好停电亡录。但小王没有这样做,停了就算了,也不挂牌,也没有将停下来的线线路接地,至使来接班的配电工,在没有仔细察看的情况情况下,就将电又送了出去。如果是线路接了地线,是想送也送不上的。

    “其次是值班电工小李盲目送电。当他看见这一路电停在那里时,没有见到警告牌,没有在值班日志上看到有停电记录,但要想送电他应该详细的问一问,人不在现场也可以打电话去问问有关部门和用户,不清楚停电的原因,怎么一见一路开关停着就去随便送电呢?这就是说停电的值班电工小王犯了错误,而接班的电小李盲目送电也犯了错误。但是据供电局的事故科的朱师傅说,这次事故线路队长自己也要负相当的责任――――他讲了经过情况以后,安良听了感到是这么回事。因为他也是电工出身,对电工的的各种操作规程也很熟悉的。

    这次事故来龙去脉,就这样子。这样重大的事故,晚上安良和周处长小白等回来,在配电室和外线工地上奔走了一天,感到很累回家吃了晚饭歇一会就早早的睡了。

    但没有想到安良刚刚睡去,就见哭哭啼啼地来了一群人。只听他们在门外影影糊糊地叫:“我们苦啊!我们冤啊!包师傅你救救我们啊------“安良闻声就起来去看他们,他们一见他就大叫包师傅,你救救我们呀,听说你也是电工出身,你对我们电工情况最了解,今天我们本当好好地在杆上工作,竟突然有人送电来害我们们,把我们从杆子上打下来了------早上请你去看看,你帮我们问清楚了没有?他们为什么这样突然来送电来害我们?我们就这样的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们的家属以后怎么生活呢?我们这样的事故算不算工伤事故?有没有抚悔恤------”包安良一听,知道是那群今天出事故的电工们。见他们一群五六个人,他对他们说,你们这么多人,乱糟糟的,我怎么和你们说的好?我也不好和你们说,要就叫你们头头来我和他说一说。说吧只见一个高个子四十多岁的老电站出来对安说:“我是线路队长,包师傅那你有话就对我说吧!

    安良说:“那好,其余的人退下,我给你说一说:你现在想说什么?

    那队长一脸委屈对安良说:“包师傅,你听说你也是做电工出身。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线路队在检修时。我叫值班电工停电,本来他们停下电应该挂牌接地,配电室应该绝对保证我们线路上一点电也没有电,才能给我们工作的。可是他们当我们在杆子上工作时,竟突然送过电来,结果把我们在杆子上工作的人就打下来。我们几个没有接保险摔下来摔死了。你说我们冤不冤呀!”

    安良听了线路队长的话,对他说:“胡师傅。这次事故主要是停送电的值班电工误操作造成的,但是你作为一个检修线路队长也有责任!”

    “我?我也有责任?”

    “是啊,你也有很大责任。”安良在影影糊糊的夜色中严肃地对他说:“在这次重大误操作事故中,不但停送电的值班电工犯了严重错误。而作为检修队带队的你这个队长,你在这次工作中自己也犯了错误。你对事故也要负一半责任。”

    线路队长对安良说:“你是说我没有亲自到配电室去,只打个电话去是吗?后来我想想我当时是应该亲自去的,看他们把电停掉挂上牌子就好了,是我偷懒,我没有去。我是也有责任的。”

    安良说:“你总算已经想到了一点。但是你来到工地以后又没有及时采取安全措施。”

    “安全措施?”

    “是啊。你到了检修的线路之后,有没有把要检修的线路接地?”

    “接地?―――――喔,对接地!我当时好像是没有接地?”

    “不是好像没有,是绝对没有接地!如果你把要检修的那路线路接了地的话,配电室一时突然送过电来也是送不上的!”

    那队长突然把头低了下去,讷讷地说:“我是没接,我是没接呀。你说得对,看来我是没有把这路要检修的线路接地过呢!唉,这都怪我一时马虎呀!”

    安良对他说:“是呀,到了要检修的线路上还要经过验电,确认线路上无电后,再把那路线路短路接地。才能放心大胆地地去上杆检修。可是你这次就没有这样做,看已经停了电,就叫大伙上去干活了,你作为一个已经做了十多年的外线工,一个队长,你怎么能这样马虎呢?”

    线路队长听了长叹一声说:“唉,看来是不能埋怨人家呀。包师傅你批评得对,这样看来,这次事故不但是停送电的配电工误操作之故,也是我自己做事马虎之故呀!如果我小心一点,回去把线路接接地,管他们在配电屏上挂不挂牌,也不会出事故的。唉!现在一切都晚了,”说着他向那一群众跟他来的电工们说:“回去回去吧!现在要怪你们就怪我好了!是我这个麻脾大意队长的错!伙计们我对不起你们了―――――我罪应该万死呀―――――那就晦气我们家属了,我们大家家里都有老婆孩子,老的老小和小,唉,这以后她们的日子不知怎么过的了――――”

    安良对听了他们说:“这倒不用担心,虽然你们不小心出事故死的,也是违反安全操作规程死的,但国家不管是什么原因死,只要你是在工作中工伤而死的,一样会给们家属进行抚恤的。你家里有人顶替,为会给你家人顶替。没有人顶替,对于你们的孩子,国家会替你们抚养到十六岁的,这个你们放心好了!”队长听了点点头说,如果真能这样对待我们家属,我们也死而无憾了。他掉头带着他的弟兄们回去了。

    ―――――安良又沉沉地睡去,待明天早晨醒来想着昨晚外线路队长来找的事,这才想起来,其实他们都已经在事故中死去了,这不过是自己做了一个乱梦。

    供电所长;“这次事故,因为没有按照停电操作规程办事,线路队工人被打下来受到了最大伤害。给国家也带来了重大损失。这个教训是极其深刻的。在配电室值班工作,严格执行命令和按操作规程办事,就不会出事故。你吊而朗当,工作马马虎虎,或者贪方便,图简单,结果就会出大事故。”

    “那两个值班电工后来有没有受处分?”

    “当然受处分了。出事以后那两个值班电工给线路队的电工和领导骂个半死。他们从此离开了配电室,降级处理去线路队做一名勤杂工,总算没有给他们作刑事处理。小王的女朋友也早吹了。可是最大损害的还是受害的工人呀,三个人死了,受伤的也落下一辈子残疾。但对于他们留下来的家属,国家都像安良所说的那样,都给予了照顾抚恤。

    接连几次的高压线触电死人,变压器触电死人,和送错电死人等触电事故后,小白对安良说:“我看了这几起触电事故后,我对电是真有点害怕了!电这东西真可怕!”

    周处长听了说:“小白你也不用太怕,他们是与高压线接触,与变压器接触,与线路接触中才触电的。像你我一般普通用电的人,平常顶多换只灯泡,拨个开关,我看不致于会触电吧?”

    安良听了说:“换灯泡有时换不好也会触电呢。”

    周处长和小白听了都侧过头来望着安良。

    安良说:“你们不相信是吧?我刚当电工时还真在换灯泡时触过电呢?”

    “怎么触的?”小白好奇地问他。

    安良说:“我刚当电工,有一次车间主任叫我到工地去接一路临时灯,我背了工作包,到工地后,接好一路电线,就上灯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七十一章 不用管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装的都是罗口灯泡。为使只只都能拧亮,省得等下再去重拧,因此我是接通电路后拧的。但是我在接灯头线的时候没有事先把火线和零线桩头统一接在一边,火线有的接在灯头中心,有的接在灯头外壳。当我一只一只地拧过去时,我拧一只大灯泡时,由于那只灯的火线接在罗口灯头的罗纹上,我左手捏着灯头,右手拿了灯泡去柠的时候,食指不注意就摸在灯泡的罗口上,当时手就被电重重地打了一下。吓得我赶快把手拿开。

    周处长听了说:“手触一下电身体有伤害吗?”

    安良说:“这样瞬间电击一下,不过打死了一些白细胞,没事的。”

    周处长听了揶揄地说:“呵,这是你自己麻脾大意造成的,还得怪你自己。”

    安良听了自嘲地说:“处长说得对,是我自己在接这路线时,犯了两个错误,第一,我不应该火线零线乱接一起。第二,我在拧灯泡时,自己手指不该捏到罗口灯头的罗纹上。拧螺口灯头的灯泡手是不能捏到螺纹上的。如果电工把火线接在灯头的外壳上,螺纹上是有电的。所以换螺口灯泡时可得小心。”

    小白说:“就是网?”

    安良说:“一般不会,因为时间短。如果时间长,也会打死人的。螺口灯泡的容量一般都在60瓦以上,最大的有500瓦,就矩是一只100瓦的灯泡,电流就有450毫安。人体触到几十毫安电流就会休克,甭讲几百毫安电流了。”

    “啊!那也很危险啊!”

    安良说:“是危险呢,我师傅就在换灯泡时被电触一下掉下来就死了。”

    “呵。你的师傅是触电触死的?他做了多少年电工?”

    “已经做了三十多年了电工。”安良说:“触电的事情说不定的,你如果一不注意,老电工也会触电。所以电工越越做到老越害怕。”

    “呵?”

    安良说:“我的师傅是个八级老电工,是我在鹭江刚学电工拜的师傅。当时我们是在那里培训的。他的技术很高,当时在鹭江禾山路一带也是小有名气的老电工了。周围一些工厂有些什么电气技术上的疑难问题总是找他请教指点。

    八级电工,当时在鹭江市也没几个。他的徒弟也带出了十几个,我们去培训时他在厂里就带了两个徒弟。我就是其中之一个。当时我师傅才五十几岁。离退休还早着呢。可是后来让人没有想到的他竟在家换一只电灯时触电而死,说来都叫人难以相信。”

    “八级电工被电触死?”

    “是啊。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他是我的电工起蒙师傅。我这个师傅姓王,他当时住在鹭江市的一个老式的居民楼里,我的师傅也是zj东海人。从小生在sh,能说sh话和宁波话。他去鹭江也是在五八年时由内地后来又调到鹭江。师傅说一口宁波普通话,我感到就像自己家乡人一样,所以我有事没事,我常到师傅家里去,师母对我也好。去了就聊天吃饭。一待老半天。

    那天王师傅下班回家来,他刚刚走进家门。突然有人说,电灯熄灭了!电灯熄灭了。因为那时那个家属宿舍,还是集体伙房,一户一灶,大家在一个地方煮饭炒菜,而集体厨房的过道里当时就只一盏电灯。电灯熄了,下面煮饭都黑乎乎的。大家正吵吵呢。我师傅一听外面楼道煮饭的地方没了电灯,这怎么行呢?等一会他们自家也要弄饭的。他就两话没说拿了放在家里的一把老虎钳和一把螺丝刀与测电笔,爬到灶头上就去就去修电灯。

    可是一会,就听外面有人叫:“‘啊呀,王师傅触电了!王师傅触电了!’这时在那里煮菜等电灯亮的人都走过来去护倒在地上的王师傅。这时王师傅仰面躺在地上却一动也不会动了。大家赶快把他扛起来,只见他后脑有点血肿。眼睛还会眨动,叫他也不应,也不会说话了。看这情况不对,人们赶快找来我师母,就找来一辆黄鱼车把他送到就近的医院去。到了医院医生听说是摔下来是脑袋摔昏了,于是赶快对他进行急救。。

    我和厂里的同事们,听得说师傅触电掉了下来进了医院。也都去看他。当时他还认得我,我问他师傅你是怎么摔下来的?他只是口齿不清地断断绝绝的说:“开关拉掉------没有电了怎么还会有电------”

    后来又一会清醒一会昏迷。根据大家述说,医生分析说:“王师傅大概是先是触电,受到突然震惊而跌下来,然后又后脑着地摔在水泥地上,造成严重震荡胪脑挫裂伤。看看下去情况会不会好一些。”于是医们一面给他继续下药,吊盐水葡萄糖,但是效果不大,而昏迷越来越严重,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后来还发生了恶性呕吐。吐过几次后昏迷得更严重了。医生说:“再过几个小时不知他能不能醒来,能醒来还好,不能醒来就危险了。”大家都求告医生:“啊呀,医生你们要想尽办法救他呀,他是为大家修电灯而受伤的,平常我们楼里电气上有点什么问题也去是靠他修的呀,他是个大好人,你叫他做什么事他从不要回报。你们无论如何要把他救活。”医生说我们会尽力救他的,我们会把最好的药都用上去的。

    “但是遗憾的时,直到每二天他终究没有再醒过来。他就这样的死了。我和大家怎么也不相信,一个八级老电工,换换一只灯泡会触而死?但医生说由于他在高橙上被电触了一下他当时身不由己地后仰一下,这就摔下来,摔下来时又是后脑着地,这就把脑袋摔坏了。因此实际上他是摔死的。触电加摔伤,触电是起因,掉下来脑袋摔伤才致命。

    当然。换在现在,这样的伤势不一定会死,但是当时的医药条件就是这样。没有把他救回来。

    我的师傅和我一样老家在zj东海,自小跟父亲出来,从北方到南方,一直到四十岁时才在鹭江安定下来,师傅和师母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当时正在读高中。师傅一家是全靠师傅一人的工资生活的,现在师傅归位去了。他剩下一个妻子和和还未出道的女儿。我想起师傅生前对我这么好,现在师傅这样早早地突然走了。又想想他的家属今后的生活怎么办。我好难过!当时看师傅醒不过来我就伤心地哭起来。他不应该这么早走的。

    可是师傅怎么会被电击倒的呢?人们看他当时操作,他上去换灯泡时开关是拉掉了的呀,开关拉掉应该没有电了怎么还会触电呢?大家有点不解。当时我更不理解。我师傅是个八级老电工,怎么换一只灯泡会出事?我真是不相信。当时我感到做电工实在是太可怕了,弄得不好,换一只灯泡也会触电死掉。看来人家说的电工是短命鬼,这话还真有道理呢!那天回去我混混愕愕地回到宿舍连饭也没有吃就早早地睡了。

    朦胧中我见到师傅好像又见师傅上班来了,我见到师傅。好高兴,忙上起身迎接他:“师傅,你来了,你还好吧?我听说你换煤泡时掉下来了,你没有事就好。”

    师傅摇摇头说:“出事了呀,我已经回不去家了?”

    “啊,师傅。你真的已经――――”

    “我已经离开阳间了。我感到很遗憾,我没有教会你,我就这么早的走了。我本想把铣床线路图和龙门刨床的交直流控制的线路图教给你的。这是高级工的技术,以后对你有用。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安良想着这次事故,见了师傅就关切地问:“师傅,你真的是换灯泡起因的。你是怎么掉了来的?”

    师傅说:“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当时我去换灯泡时,我把墙上的拉线开关拉掉了的,当我拧上灯泡不亮,我就拧开灯头看看,我一看好像一根灯头线松掉了,我就动手去接,可我的手一触到那根线。我就被打下来了―――――,唉,真是莫名其妙――――”

    “师傅,你到现在也还弄不清出事的原因?”

    师傅摇摇头说,“我不明白,我记得清清楚楚开关是拉掉了的,怎么还会有电――――”

    他还想再多问师傅几句,可是一忽师傅一阵风似地不见了。安良大叫:“师傅!师傅!”师傅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他想追出去,可是他的腿被地上的门槛绊了一下,跌倒了,他吓得赶快爬起来,发现自己汗淋淋地仍躺在床上。想着刚才才见到师傅,可眼前那还有师傅?方知自己又做了一个梦。

    想着梦中师傅说他把接线开关已经拉掉了的,他拧开灯头看看,刚用手去碰了一下自己就被电打了下来的话,感到十分蹊跷。

    俗话说“没鬼不死人”,我相信这线路一定有原因的。后来我和厂里电工去详细地再检查那条出事的楼道线路。

    我们在停电后,拨开灰尘很多的旧线路,一根一根导线地查过去,并用万能表测量过,发现原来那盏电灯的火线没有经过拉线开关直接接在灯头上!而接在拉线开关上的却是零线。这就让修理电工造成了一个错觉。当我师傅拉掉开关就大胆去触摸,以为没有电了。因此当他的手一接触那根松动的导线时——实际上是带电的火线,他就触电了。有人会问,开关虽然控制零线,但开关关掉了,回路也会不通呀,怎么人爬上去还会触电呢?这是因为人站在没有绝缘的灶头上,灯头上的火线通过人体与灶头和大地接通了回路。所以人就会触电。他触电后情不自禁地身子向后一仰,他就从灶头上摔了下来。看来师傅是被假象欺骗了,拉掉开关,以为就把电源切断了。而灯头里的火线却仍有电,因为火线没有受开关控制。

    一个富有经验的老电工死在换一只灯泡上。说来叫人不相信。但它却是千真万确在鹭江发生过的事。这起事故的原因在于原来那里的电气接线混乱,可能是临时电工接的或者是电工新手接的线。

    在安装灯电灯时,常常有这种情况发生。在接开关时,没有按规范来接。有的电工以为在两根电线只要控制一根电线到开关里,以为随便接那根线都可以。开关一拉,只要电灯能亮就行。其实你控制的是火线还是零线是大不一样的。如果零线进开关,火线直接接在灯头上,一个换灯泡时危险,第二要检修时,就会发生我师傅被电击这样的事情。所以火线一定要经过开关再接到灯头上,受开关的控制。也即开关一定要控制火线。不能控制零线。可是有的人不懂电气施工规范,不懂得开关为什么一定要控制火线的道理。两根导线随便进开关一根。如果零线进开关,火线不受开关控制,这就常常在维修时给电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你用的是螺口灯泡,换灯泡时不小一只手捏在螺口灯头的外壳上也会触电的。这是已经有许多人吃过亏的血的教训呀。

    小白听了说“哦,以后我们换灯泡时倒也要注意了。”

    安良说,“是啊,有时简单的事情也不能麻痹大意。航行过大海的舵手有时也会在阴沟里翻船。有名大将有的也会丧在无名小卒手里。”

    晚上,安良刚睡下去不久。他见师傅又悄悄地来到他眠床边。他对安良说:“你终于找到了我出事的楼道路灯开关拉掉仍有电的原因,好!你比师傅细心呀,可是当时我就是没有想到。唉,真是让人听了笑话我呀,我亏为你的师傅!连这简单的故障都想不到,现在我才明白,做一名电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这次事故也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当时见拉掉了开关伙仍不会亮,我如果再上去用测电笔到拉线开关上去测一测就清楚了。可是我一时没有那样做,就被这个开关欺骗了!这真是血的教训呀,可知做一个电工越小心越好,千万大意不得呀!安良。在以后的日子里,你在工作中还要小心上面加小心!你现在又搞安全工作,这份工作的任务更加繁重。你除了在工作中努力外。在侦察事故时,一定要更加小心仔细才好。”安良听了不住地点头称是:“师傅说的对。我记住了。”

    几起事故过后不久,安良回家探亲。过去他回家时,邻居家的孩子们总会拥过来看他,其中有个堂房侄子。也总和他家的侄子侄女们一起来,向他要糖吃,讲外面世界的故新闻,其中有个男孩对他特别亲,每次见他来了总缠着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可是这次去不见了那个可爱的男孩。他问他弟弟,“邻家的阿祥怎么不见他来,他到那去了?”

    “阿祥?你问阿祥是吗?阿祥已经殁了好几个月了?安良听了大吃一惊。那孩子还没有小学毕业吧?小小年纪他怎么会殁了呢?”

    “他被电打死了。”他兄弟说。

    “啊!-----电打死了------”安良听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是被一根落地电线打死的。”

    “落地电线?”

    “那还是去年下半年的事情。”他三弟安康说:“那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一群学生从梁山伯庙小学放学回来。都已经到家乡我们包家漕村后了,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刮得树枝猛烈摇晃,把一根电线刮断掉在了路上。一根带电的十平方米的多股夥铝线落到地上,在地上被风吹来吹去,随着它的滚动,火花在它的周围跳动。但是在太阳底下便看不大清。一会有人过来,人们没有踩到那根导线上,就过去了,也没有引起重视。一会又一个挑着肥料担的人过来了,他也让过了那根导线,‘这是大风吹断的,’他心想:‘等会电工知道会来处理的。’

    “直到傍晚,有阿祥和阿亮两孩子从学校放学回家来,就出问题了。阿亮见到那根电线,这孩子比较机警,他跨了过去。大概怕线头会触的他的脚。走在他后面的阿祥,没有看到那根导线,他踩到那上面的导线上去了。不幸的是阿祥的脚上没有穿鞋。当他踩到那根导线时,他被一股强大的电流从他的脚上传到他的身上,他惊叫一声一下子被电击倒了。已经走过去的阿亮听得喊叫,猛回头见状赶快回身去拉他,他的手一触上他的手臂,就觉得有股磁场,打得他发麻。他本能地赶快把手缩回来。看见他脚下有根电线。知道他同学是触电了,回来叫人来救。一个大人赶快拿了一根竹杆。赶快把触着孩子的电线挑开了.当时那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他赶快把他抱到村卫生室,但已经晚了,身子都已经冷了那里还能救得回来。阿亮赶快回去通知阿祥的父母,他们得知赶快赶过来,阿祥的父母抱着着儿子的遗体哭得死去活来。阿祥已经读到六年级明年都可以上初中了,可是他这会就这样扔下父母和同学走了。

    ‘闻声过来看的他的舅舅看了半天回不过神来,他呆呆地立在那里,他就是刚才从电线上跨过去的那个挑肥料的农民。这个触电死亡的孩子竟是的他的外甥,常来他家吃饭玩耍他的姐姐的独子,他姐姐为突然失去去儿子哭得几次昏过去。他得知后好悔呀,要当时及时来告诉电工尽早处理了,他外甥放学归来就不会触电了。但懊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当时讲都不敢讲,讲了感到他姐姐会责怪他。从此以后,他郁郁寡欢生了一场大病。后来时间久了他才讲出来。人家当时都责怪他,你当时要是把肥桶担放一下,把电线用扁担挑挑开到路旁,或者及时去告诉电工,你外甥就不会死了,他听了懊悔得吐血。到这时他才感悟到人不能对公家的事情漠不关心。如果当时自己关心一点,及时回来告诉村电工及时去处理,他姐姐的孩子就不会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结果是害人害己。

    安良听了不胜叹息。彼好好的一个孩子,会这样的给电触死,真是太可惜了!

    探亲加来后他把这故事讲给大家听。

    2、公路上断线割下两个人头

    小白听了这个故事后说:“包师傅,你说高压线掉地上不会出事故。但低压线掉地上出事的还不少呢。你刚刚说电线被大风吹下来没及时处理电死了一个孩子。广东那面人家一条电线掉地上没及时处理竟割下两颗人头呢!”

    “割下了人头。这样可怕!有这样的事?”小白抓过一份报纸给安良:“包师傅你看,这不是我讲故事,是真真实实晚报上纸登载的。”

    安良拿起那份晚纸看起来,看了后半天说不出话来。家乡他一个堂房侄子放学回家在路上给电线打死的事已经够叫人吃惊的了,而骑摩托车两人的脑袋被电线割掉,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时正好周处长进来,他一面在桌子上整理着什么文本,一面问大家说:“你们说得哪么热闹,是不是啥地方又出了大事故?”

    安良说,“不是,是报纸上登的,广东发生的事情。是一起车祸事故。也是电气事故。”

    “车祸事故又是电气事故?这是怎么回事?”

    安良把晚报递给去对周处长说,“你看看。”

    周处长忙于手头上的工作,“我这刻没空看这种报纸,不是我们这里的事故,你简单讲点我听听就行。”

    安良把事故发生的情况向周处长讲述起来:

    “这是在南方一个城市打工的夫妻俩,得知家晨电话说是老父亲在三月十五是生日,他们在家的兄弟姐妹要为老父亲好好做一下生日。

    “‘哥哥你一定要把嫂嫂也带来,也好使父亲高兴高兴!到时一定要来的呵!你来了我们全家的兄弟姐妹就都有到齐了。”在家乡农村的弟弟在电话里再三嘱咐。

    “哥哥阿兵得知这一消息后很是高兴!阿兵在他们的父亲生日那天,就早早的约好妻子,上午上班到11时,向厂里请了半天的假。11时正,阿兵就叫妻子乘摩托车一起赶回家来。因为是老爹生日,妻子临行还买了一些公公衣服之类的东西。就匆匆忙忙的跟丈夫跨上摩托车回家了。

    “这是一辆gz本田大马力摩托车,时速可达100多公里,因此带个百把斤重的妻子,速度依然很快。阿兵回家心切,迟到了恐怕大家对他不满意。所以一路上以七十多公里的速度行进着。他的公司与他家的距离大约在100公里左右,阿兵想在12点以前赶到,所以他开车的速度越开越快。开了一半看看表都快到11点半了,他把油门拉得更大。

    “在他风驰电掣般的紧赶慢赶下,不到50分钟的时候,家乡已经隐隐在望了。他好不高兴!他怕迟到兄弟姐妹们等他去时切蛋糕来不及,这时他把车开得更快了。差不多有一百多码。转了弯他的gz本田以更快的速度飞速前进。突然发现前面有一条细细的电线,一头从电线杆上挂下来。不高不低斜横在路上,他觉得这根电线会挡碍他,不免迟疑了一下。但摩托车开得太快了,想要减速一时已经减不下来,他看电线距地面还有一段距离,想从电线下钻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他见状忙向后说一声“当心前面电线!”他把头低一下!想叫坐在后面的妻子也低头,但是低头也没有用,那条电线下得太低了。两人来不及躲避那根线已经向他们迎面飞来。那是一根一头落在路上的十平方米的多股夥铜线。一头还紧紧地绑在电线杆上。当那多股电线以一百多公里的时速横向向他们飞来时,就象线切割机床的钢线一样,一下子把他和他老婆前后两个脑袋,擦擦两下割了下来。两个被电线割下来的脑袋带着血水在公路上骨辂辂飞滚。而那没有了脑袋的身子还随着无人驾驶的摩托车在继续前进。男人的双手还牢牢地握着摩托车的把手。无头的女人的身体还紧紧地抱着无头男人的腰。这情形使在路两边在田里干活的人们看得胆战心惊。这样吓人的情形他们还从来没有看见过。

    “这件事不但吓人,而且是件很伤心的事情。在家等他们两个的全家兄弟姐妹等亲戚和他的老父母亲,家里的酒席和蛋糕一切都准备好了,等着大儿子夫妇俩一块回来为父亲过生日。可是迟迟不来。赶快打他手机,服务台的人说:手机没有人接,他们想开着摩托车可能听不见,于是他们又打电话到单位去问,问问单位说他们早已出发了。又到门外去看,看看又看不到。左等到右等等不来。弟弟就骑自行车到前面公路上去看,当他走到村外大路一里多路见路上有一堆人在围看什么,他弟弟也好奇地也停下车来走过去看。过来的人说,在前面大路上有一辆摩托车出事故了,因摩托车开得太快,那两个人被掉在路上的一根电线割下了脑袋。他将信将疑走过去看,看看两个倒在摩托车旁的没有脑袋的身子却看不出来是什么人。但看穿着挺年轻的。心里已经有点吃惊:这两个人可不要是我哥嫂他们呵!当他看到滚在不远处地上,血糊连拉惨不忍睹的两个人头时,他仔细一看,果然是他的哥哥和嫂嫂的脑袋!他吓得差点昏倒。他蹲下来呆呆地悲伤地望着哥嫂的脑袋痛心得说不出话来。等他们来为父亲过生日的哥嫂竟这样的死在这里。他悔恨自己不应该叫哥哥叫得这么急。更懊悔的是前几天村里的赤脚电工麦德曾叫他帮忙过,说是公路上的一路外线经过地方,树木长得太快了,都叉到到电线上去了,得要把叉电线上的树枝砍一些掉。问他有没有空,可他那两天只顾自己卖农产品做生产,说自己这两天没有空,过两天再说吧,懒得去给电工帮忙。赤脚电工麦德一个人也没有去砍,结果一阵大风让树枝刮断了电线掉在地上,发生了这样的惨事。如果那天他功勤劳一点,及时去帮麦德那路外线经过的地方把树枝砍掉,哥哥回来就没事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已晚了―――――

    “但是懊悔是没有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想到在父亲六十大寿的时候,大儿子夫妻俩双双竟以头祭父亲生日,这也太残酷了------噩耗的消息传来,一家人哭得昏天黑地,老父亲和老母亲一听更哭得昏了过去。有谁会想到高高兴兴父亲的的生日会变成大儿子夫妇的丧日!而他的弟弟的哭得更伤心。”

    一个秋天的早上,一时没有事,包安良与周处长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儿聊着前几天在一个机械工厂里发生的事故。这时有个警官带着好几个男人吵吵闹闹地进来,警官望着对周处长说:

    “周处长,你好!我是后黄镇派出所的,你上次到我们那里去过我认识你。最近你们忙吗?不忙。昨天我们镇里王家法塘村发生了一个案子。一个女孩在游泳池里游泳死了,我们听了一下这不是刑事案件,好像是用电安全事故,所以我把他们带到你们这里来了。”这时他指指周处长对一个悲哀的男人说,“你的问题还是给劳动局周处长说说吧,他们是管安全的。”

    周处长望着那警官说:“我也认识你。你不是黄镇派出所张所长吗?你们倒好,自己不管把事情踢到我们劳动局来了?他们是怎么回事?”

    张所长说:“水池里死了人。看来是个意外事故,是个安全问题。这种纠纷,我想只有你们去看看才有可能弄明白。如果事情牵涉到刑事和民事纠纷的问题我们再插手还不迟呀。这事情现在性质都没弄明白我们怎么管呀?”说吧他又转向那个同来满脸悲哀的人说:“这里是市劳动局的劳安全处,他们是专管你们那种事情的。周处长你看哪,请你们帮他们查一查吧。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需要我们解决时你们再到我们派出所去,这样好不好?”说着警官说声叫你们麻烦了,向周处点了个头就走了。

    至此,那警官带来的几个人,都求告地转向了周处长。他们感到现在这事情只有对劳动局周处长他们诉说了。

    周处长望着他们说“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中那个一脸悲哀的人没有说话先哭了起来。

    这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他穿着扑素的农民衣衫,一见周处长和安良一脸悲切地说“我女儿已经上到初中三年级了,现在放暑假在家休息着,长得又漂亮又乖巧,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呀,因天气热。昨天在村里的一个水池里游游泳,好好的人游到池边就死了,她是被池边一根管子触电触死的------”说着他指着同来的一个中年人:“就是他们厂里安装的一根管子。”

    这时那个似乎被拉来的中年人忙辩解说“那根管子过去是我们厂里安装的,可这根管子我们已经多年没有用了。再说这根管子当年我们是用来进水用的,是根进水管,但水泵和电线拆掉已经多年了。这管子怎么会有电呢?这是不可能的事!”

    “那根管子没有电我女儿怎么会死?”

    “这就不晓得了。在池里游泳死亡肯定是被池水淹死的。怎么会是触电死的呢?你们这完全是强赖我们工厂!你们的孩子自己游泳不小心自己淹死了,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好叫我们赔偿,那有这种道理!”

    “我女儿水性是很好的,游一千公尺都不成问题,她在学校里还参加过游泳比赛,这么小的池塘里游游泳。绝对不可能会淹死的!再说触电也不是我们自己说的,送到医院里,我们告诉情况,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我女儿身上有电击的痕迹。和她同道游泳的那个小姑娘,也说池边的那根管子上有电,她游过去时也差一点被电打。”

    “管子?触电------”周处长和包安良一时也听不大清楚,“哪是什么管子,管子上怎么会有电?”

    这时那个被拉来的中年男子听了态度更强硬神气活现地说:

    “就是啊,管子怎么会有电?你看,现在人家劳动局的同志也这么说,这管子上怎么会有电的呢?”

    “你们进来吧,你们先进来坐下再说,我们没有去过现场,没有看见现场情况也不好说什么。”周处长一面对他们说,“安良,你仔细听听,你是搞电气的,这情况你可能熟悉一点。”安良坐下来望着他们。

    引他们进屋后。两个人争先恐后地向他们诉说事情经过,周处长对他们说:“你们一个个慢慢地说,

    他们走了进来,一个一脸冤枉,一个一脸哀切,还有是那个已经逝世的女孩子的亲戚朋友。周局长拉给他把椅子,让他坐下。看他走得汗淋淋的,顺便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你们先喝点水吧------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郊区赶来的,”被拉来的那个中年人说:“我是南郊乡东林村的一家小厂厂长,做一些胶木五金的。我们村子南头有个小水池,平常天一热就有许多孩子在哪里玩水和游泳。昨天哪个池里,有几个小孩子在哪里游泳的时候,不小心一个女孩子在水里淹死了,后来他们发现池里有一根管子,他们硬说哪根管子通着电,哪个女孩子是被触电触死的。过去我们是有一条管子埋到水池边,那是我们取水用的,后来有了自来水,就把水泵和电线都拆了。这根管子我们已经多年没用它了。因为没啥用处也没有功夫,所以也没有把它挖出来。可这管子与电有什么相干呢?周处长,我们怎么会到没用的水管上去通电呢?他的女儿游泳自己淹死了,却硬赖是我们那根水管引起的,要我们赔偿。周处长,你说这事情冤枉不冤枉?”

    “怎么会是冤枉!我问你,那根管子是不是你们厂的?”那个已经逝世的女孩子的父亲说:“我女儿游过来时还好好的,后来她一到池边碰着那根管子叫了一声就沉下水去。这不是电触的是什么?”

    另一个人说,“是啊,当时我在池边,我看得清清爽爽。是这样的,荷英她水性很好的,我看她在那里游了好一会,结果她上来时,碰到那根管子就沉下去了。”

    厂长说,“人死在水里也可能是喝水淹死的,也可能是抽筋了沉下去死的,怎么肯定是被电触死的呢?这电从哪里来的呢?”

    “那你承认不承认这根管子是你们厂的?”

    小厂厂长说,“管子是我们厂的,可是这管子我们已经多年不用了的呀。”

    “那末你们以前总用过?”

    “以前是用过。”

    “你们用水时不是用电动机打水的嘛?”

    “我不是说过,我们现在用自来水了,我们早就不用这条管子了。你们难道没有看见?现在那里还有电线电动机在哪里,连水泵都早拆掉了。”

    听他们在这里扯来扯去也弄不明白,周处长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七十二章 好东西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安良,咱们去一趟吧,你是电工出身,你内行,这事体光听他们在这里说也说不清楚。”

    安良应了一声,这就跟着周处长出发。

    安良在工厂里是当了好多年电工,当过维修电工,也当过高压配电工,看见和听见过许多触电的事故,有听说过高压线触电的,有听说过低压线触电的。他自己在做电工时也触过好多次电,可就是没有听说碰到水管触电的,管子上怎么会带电?是感应过去的?又是怎么感应到管子上去?他也感到蹊跷,倒也想去看过明白。

    听说是电气事故,于是包安良就像在工厂做值班电工哪样,随身带上一只工具包,工具包里有着一支测电笔、一把尖嘴钳、一只万用表和几把大小螺丝刀和小板手等工具。

    哪个厂长开一辆小型面包车来的,他把来人和周处长与包安良都带上小面包车。

    安良和周处长在车上坐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那地方。

    下车一看,这是个很大的村庄,四周都有房子,中间是一个有五六亩田大的大水池,水池的一角里还有荷花,风景蛮好的,有几只鸭子在哪里悠闲地游水。

    当下他们一行就来到昨天女孩出事的水池边,女孩子的父亲指着池边就对安良他们说,“就是这个水池,昨天我的女儿和几个孩子在就在这个池里洗澡游泳的。当我女儿不想游要爬上来时,她游到岸边在这里碰到那根管子抖动一下就沉下去了。”说着他用手指点给周处长他们往水池下看,安良和周处长顺着他指点的水池边,确实看到在三十公分的水下果然影影糊糊地有根水管在下面,直征约莫有二英寸半。

    哪个村里厂长对周处长和安良他们说:“你们看,浸在水里的管子从什么地方有与电搭界?这管子与电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傻瓜把电通到这没用的管子上去呀?还是我们的电太多了?我们自己也不会发电,一度电要元把钱呢。谁有这样多钱白白扔到水里去?”

    女孩子的父亲说:“我女儿现在还躺在殡仪馆里,这是事实。劳动局的同志,你们等会可以去看看。”

    “在水里死的人很多,水性不好游不到岸边就会淹死,游不动的时候,就是差一公尺路也游不到的。”

    “我孩子水性可好了,她在河里可游一里多路呢。在这种小水池里游几下哪里会游不动?喏,这有她的小伙伴陈英在。当时陈英和她在一起在池里游泳的,当我女儿到池边要沉下去的时候,当时陈英看见了就游过来救她,可当她游过来时,她还没靠到这岸边也大叫一声,吓得赶快游开去了,才没被电打着。”

    这时那个穿汗衫短裤的十四五岁的女孩也来到人群旁边,包安良问哪女孩子说:“你游到这边池里是什么感觉?”

    那女孩子说:“当时感到水中好像有只手猛拖我了一下,要把我拖过去似的。我就不由自主地赶快往后一抑就大把划开去了。我不敢再去救她,我怕自己也要被拖下去的。我觉得哪水里有股力量,好像有电流。”

    “你们看,这孩子难道也会为我们撒谎?”这时哪女孩的父亲哭着向周处长和安良他们说:“你们可要对我们作主啊!我们女儿是叫电打死的,这天杀的,这水里的管子会通着电,这是故意害人呀!我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多乖巧的一个孩子呀!她一走我们这一家人家就完了啊-----”

    工厂的厂长说,“你们先不要这么肯定,现在劳动局的人也来了。还是请局里的的人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吧,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周处长听了探询地望望安良,安良感到哪女孩的同伴小英说的是像触电的感觉。因为他刚学电工时多次被电触过。他不吭声了。这时安良解开他的小包,拿出一支测电笔。把笔头在管子上面看看氖气管有没有一点亮,没有,一点反映也没有。他又伸手到哪伸出在水池边的管子边小心翼翼地慢慢地摸下去,有没有麻的感觉,一点没有感觉,一直摸到管子,也没有一点有电的发麻感觉。

    工厂的老板看着安良高兴地说:“没有电吧?是没有电嘛!怎么会有电呢?我有没有发神经。会把电接到这根多年没用的管子上去。”

    周处长不吭声,安良对老板说:“你先不要说得这么绝。带我们到你工厂去看看吧。”

    “好的,哪跟我来。”

    安良和周处长就跟他到北面的他家的工厂去,死了女孩的父亲等人也要跟他们去。哪厂长想阻止他们一道去,感到他们一块跟着去,一时没弄清事情的根由不好说,周处长说,没关系,让他们一起去看吧,如果真与你们工厂无关,他们也好死心了。于是就让他们也一起跟着。

    安良与周处长他们跟着哪厂长来到他的工厂,他们走进去一看,这是一个三四十个人的小厂,有十几台胶木压机之类的机器。工人们正在机器旁操作。工厂用的水是一些冷却水。水量不大。安良先看看水管,发现现在他们用的水是从外面的明管接过来的自来水。水池里哪根管子的这一头在哪里呢?安良问哪老板:“你们哪根管子这头是从哪里过去的。”老板指着一根靠在墙壁边的一条已经有点生锈的二寸半白铁管说:“就是这根管子。过去我们在这根管子旁边接着一个水龙头,后来不用了就把龙头拆掉了。安良一看,哪管子也是2.5英寸,与在哪头水池里的管头相符。又见哪水管口都塞着一块圆木头。哪证明这管子确是已经没用了。再说这管子是孤另另的在哪里,旁边并没有配电板和水泵与它搭界的东西。那是不能通电的,刚才他也伸手去水池里摸过,确是没有电的。可是听受害女孩的父亲和哪个同游泳的女孩说,昨天靠近管子地方又像是有电的感觉。这可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哪厂长对跟来的人说:“现在你们看到了吧?我家这根旧管子孤另另的靠在墙壁上,你们看。它有接到电线上嘛?没有吧?这样孤另另的一条废管子怎么会有电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你们孩子自己让水溺死了怎么会说是触电触死的?”

    “可是我昨天游到管子旁去时确是感到有一只手拉我的腿哪样的感觉。”哪同来的溺水女孩的小伙伴陈英说。

    “你怎么这样肯定是电呢?说不定哪里有个旋涡,也会有这种情形。”

    “这又不是在大河里。池里的水哪会有旋涡?”溺水女孩父亲说。

    “可是现在你们都看到了,管子这头接不接电线?没有吧?连水泵也早拆掉了,你们说从哪来的电?”

    安良和周处长听他们说话也不吭气,他们一前一后来到工厂里,安良先想看一下里面的变压器,见到在两根水泥电线杆上。搁着一台四五十千瓦的的小变压器。他仔细看它的接线,它的初级是三相10千伏高压线。次级引出四条较粗的电线:三条约是25平方毫米粗的橡胶铜导线,一相比主线细一点,大约是16平方毫米粗。这是三条火线和一条零线,零线下面又引一条较细的导线沿着一条水泥杆接到地上。这是一台常见的三相四线制中心点接地的变压器。三相电压应该是380伏,单相则是220伏。这种接法的变压器,用电设备采用的应该是接零的。于是他就看这个工厂里的电气设备的保护接法,只见大部分用电设备电动机电源盒上,接着三相电源线,一条较细的零线接在电动机的外壳上。它采用的是保护接零法。当电动机绝缘损坏漏电时,漏电电流就从零线上回到变压器中心点去,使电动机保护装置动作跳闸,保护电机不被大电流烧坏。也避免了漏电电流使人触电。这个接法是对的。

    但他也看到有些用电设备的地线接在随便什么的地上的角铁上,这里采用接地保护了。他感到这个厂里接零接地混乱了。但他今天也不是来进行常规的安全检查。这些问题一时也给他们讲不清楚。但是接地接零混乱,有可能造成接地线有电,他对此已经有点怀疑了。但现在还没有明显查出那路线有漏电现象。还不好说。

    “师傅,你看我们厂里有哪一根线接在哪条管子上呀?哪条管子我本来老早就想把它挖掉的,只是觉得一条旧管子挖出来也没有什么样用场,让它埋着。这下子你们没的说了吧?哪管子上怎么会有电?”安良也不吭声。

    因为这时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厂长看看车间里的工人纷纷下班去吃饭,厂长对周处长说:“周处长。已经中午了,大家肚子也饿了吧,先到我们食堂随便吃点便饭吧。”周处长一看手表,是已经快十二点钟了,他望了一下大家说:“先吃点饭也好。那厂长,这就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呀!”

    厂长说:“嗳呀。那能这么说,是我们把你们拉得来叫你们受累了!请你们辛辛苦苦,来到我们乡下,吃口饭还有什么说的。”周处长望那位厂长说:“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吃一点就吃一点了,但厂长,我们就到你们食堂里和工人一起吃口便饭就行,不要另外弄菜。”厂长说好的,就依你们意见,就到食堂去吃。

    他们来到食堂,发现工人们已经吃好了,没有几个人在那里。来到买饭菜处的厨窗前,厂长说有几个客人,要吃点便饭,可还有什么好一点的菜?食堂工作人员说:“厂长,到那边小食堂来吧,我们另外弄几只菜给客人吃吧?”厂长听了说好好好,弄五六个吧,再弄几瓶饮料,周处长听了忙对那位食堂工作人员说:”不要!不要!我们就吃口饭好了,菜也就一菜一汤好了,你弄多了我们就不吃了!“厂长见周处这么坚持原则,他只得说:就这样吧!就按周处长说的办吧,弄个菜,一个汤。饮料也就算了。

    听得说要请他们吃饭。那死了女孩的父亲等人就抬起腿来想走出去,那厂长对他说:“就一块吃点吧,也没有什么好饭菜,你一道也随便吃一口吧,等下周处长还会有话对我们说呢。其他人也对他说吃一点吧吃一点吧!那受害人的父亲,也只得随便周处长了进去一同吃一点。他们想,一道跟着他们吃饭也好。说不定胶木厂厂长会对劳动局的人单独说话。也好监督他们。

    于是厂长就带他们他们几个人来到大食堂隔壁的小食堂。那是一间有十几平方大的一个小餐厅,里面有几张桌子和一些椅子。大概是厂里常请远道来的客户吃饭的。厂长进去又向炊事员招呼了一声。不到一刻钟功夫。听得厨房一阵起嗟地响,一会就搬出来两碗热炒的菜肴和一大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榨菜汤。末结厂长还亲自拿了几瓶啤酒出来。“大热天喝点啤酒吧!”周处长说我们不喝酒,厂长这才把啤酒拿进去。

    因为乘了一个多钟头的汽车,又加在厂里溜达了老半天,大家是都有点饿了,所以大家吃很快,除了那位死了女儿的父亲,没有胃口,大家都吃了一大碗饭。饭后厂长又叫他们来到一间小招待所。让他们休息一会,说他们工人中午有午休,要等下午一点半地才上班.。

    现在车间里去也没有人。周处攻和安良等望了望,既然车间里没有人,也不好调查,休息一下就休息一下也好。他们见里面有几张挂着蚊帐的单人床,床上都有席子和被子。他们就坐到床上去休息,有的躺着有的歪着,厂长这时候也就出去了。这时厂长和和受害女孩的父亲也走了,因为他们就住在本村。

    待只有周处长和安良俩个人时,周处长问安良:“安良你看,这水池里事情。你感到怎么样?你看了半天,有没有点头绪?水池里到底有没有电?”

    安良听了摇摇头:“暂时是还看不出有电。但是我看他们厂里电气接地混乱。这个厂里接地是有点问题的。我总相信水池里是有过电的,不然那女孩怎么会突然这样的死去呢?我听听昨天和受害的女孩一道游过泳的小姑娘说的情形,也很像是有电的样子。如果她没有亲身经历过,说不出这样的感觉来的。”

    周处长听了点点头。那你想下午还继续查?安良点点头说:“没鬼不死人,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一时没查清并不说明就没有事情。”周处长说“好的。既然来了我们总得对他们有个交待。”

    安良听了点点头。因为吃了饭,又是大热天,真的有点累了,看大家眼睛朦朦胧胧昏昏欲睡的样子,他也闭起眼来歪倒在床上打起瞌睡来。

    不想安良刚刚闭拢眼去,只见一个赤身夥体只穿着一条黑色游泳衣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阵风似地来到他面前,见到安良,叫声包师傅,就伤心地哭了起来,哽哽咽咽地对安良说:“包师傅,我死得好冤!我是被水池里的电触死的。昨天那荷花池里的确有电,我准备上岸的时候,游到池边,正想靠岸爬上来时,只感到好像有一只有力的手使劲拉了我一把。我的手脚就沉下去了。我再也无力划上来,我这就非常难受地被水溢死了。包师傅,你们是市劳动局来的,你们是政府机关,你们要给我作主啊!我死了不能复生,可是我父母就我一个独养女儿,他们养我十五年可不容易,我死后叫我的父母以后生活怎么办呢?你们做主总得给我父母的一点补偿。也好使他们以后的生活有点帮助。不然我在地下也不冥目呀------”

    “喂!小姑娘!小姑娘!你慢点走,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可那小姑娘已经像一阵风似地走了,没了影了。

    “安良,安良!你怎么啦?你叫谁慢点走呀?你做梦啦-----”只听周处长叫他。安良醒来。揉揉眼睛,想着刚才见到那个小姑娘,睁开眼来一看没有了站在面前的是周处长,这才知道是自己刚才梦见了在水池死了小姑娘。细想梦中小姑娘的话,觉得和昨天同下池中游泳的小伙伴说的话很想似。这说明水池中确实有电。查了一上午没有一点线索,说明自己还没查到点子上。于是他揉揉脸,对处长说:“我刚刚说了什么?”周处长说:“你好像在叫人,说是慢点走,慢点走。”

    “哦。我可能是在做梦。周处长,工人们上班了吧,我们是不是再到车间去看看,看还什么线索?”

    周处长说:“好啊,我陪你,对电的问题我是完全外行。全靠你了。”

    安良说:“像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没有碰到过。我想再到车间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

    “好的,那么咱们再去看看。”

    这时那位厂长又来了。他问周处长。“周处长,吃好饭你们有没有休息一会?”周处长说休息过了。

    “现在咱们还到车间去查吗?”厂长问。他脸上没有一点担忧。大概他以为劳动局的人也查不出来,吃了饭他们就会走了,可是没有想到周处长和安良他们提着那只工具袋又转到车间里去。

    “周处长,你们还要到车间去呀?”

    “是啊,我们想再去看看,再看看要真没有什么我们就回去了。”

    厂长说:“就是这样子的,水池里没有电就是没有电,不可能再寻出电来了。”

    周处长说:“再看看吧,要真查不出也就算了。那就要叫警察来查了。”

    “警察越加查不出了。昨天那个小姑娘在游泳时。我们厂里没有一个人在池里,就是在我们无缘无缘故也不会会谋害那小姑娘呀!”

    周处长说我这我相信,你们对小姑娘不会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当厂长在大车间里和周处长讲着什么,安良一个人重又来到厂里的车间里,他在上午厂长带他走过的地方又再仔细地看了一遍。就是接地有点混乱,但是他用测电笔去设备上测一测,这些设备一时都还没有漏电。

    他于是悄悄地来到一个大车间外面的小披间。走进小披间。看到火光在哪里一闪一闪的,原来哪里是一个电焊棚,这时正在烧电焊。他见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老工人正蹲在哪里左手拿着中间有一块黑色遮光玻璃的面罩,右手正拿着焊枪,在焊着地上的一件角铁似的工件。他并没有及时发现安良,安良立在哪里看看这台放在角落里的小小焊机。哪是一台小型交流电焊机,俗称方棚,其实就是一个铁壳罩着着一台交流变压器。安良走过大大小小的许多工厂,看见过各种各样的电焊机,这是一台已经快要淘汰了的功效最差的电焊机,只有一些街上做防盗窗的小作坊还用着。他立了一回。听着哪台小小的交流焊机随着哪电焊工一点一点地焊接,焊机跟着呲呲地响。火花在哪里四处散射。随着哪断断续续的呲呲声,忽然安良发现在一个墙壁角里也丝丝地跳出火星来,好奇心使他走过去看,安良走过去仔细看。

    这一看让安良大感惊异。原来哪台小型交流电焊机的外壳的一条接地线,接在经过这个小披间旁搁在地上的白铁水管上!他抬头向远处一看,这条管子正是刚才厂长指给他看的引到水池上去的那条旧管子!“啊,原来这台交流焊机的接地保护线接在水管上!”他的眼睛一亮,心里想这就是了。他又仔细看看那台电焊机的电源线,是从挂在墙壁上的一只胶木外壳的三相闸刀开关上引下来的只有两条大约是十平方毫米的胶质线,他用测电笔去闸刀下的接线头上测试,两条线都是火线。没有引下来零线。就是说这台交流电焊机接的是两相火线。只接两相火线的电焊机,是单相焊机,但是电源却是380伏的。这种接法的电焊机也有。但是它没有零线,那末采用的是保护接地,用一根地线与电焊机的外壳相连。见电焊机的外壳果有一条接地线接着,接地线就接在那根废弃的水管上,电焊机漏电就靠那条废旧水管接地,如果电焊机接地线有电流,那么这电流就通到水池里的管子上去了。而刚才他看见在这条接地线与水管连接处正打着火花,这说明接地线上正有漏电流呢,打火花还说明接地线与那条水管连接不紧密,或那条水管接地不好接触电阻很大。那么那台交流电焊机漏电?他看电焊工正在呲呲地焊接工件,立即从身上拔出测电笔去电焊机的外壳测试,测电笔没有亮。大概是测电笔电压不够测不出来。

    他又拿出万用表来,拨到交流电压档,把两根表棒,一根接在电焊机的外壳,一根插到地上,万用表的电流就打到七十多伏,啊。果然漏电!他又到那条通水池的管子上去测,也有七十伏左右。这正是交流焊机次级线圈出来的电压。他心里说。这就是了,池边水管上的电就是从这台交流焊机的漏电电流传过去的。看来它的外壳碰着了电焊机的外面的次级线圈。是次级线圈的绝缘破损了。

    这时哪电焊工发现了安良,说声你找谁?安良说我没找谁,我随便看看。他见安良是个外来人,不是他们厂里的,闻声他警觉地拿开面罩抬起头来看安良一眼,说:“你是哪来的?”

    安良望着他向哪条水管一指说“你们厂里电器设备接线是采用保护接零还是保护接地的?”

    那工人说,“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什么人?”

    安良对他说:“你的电焊机漏电了知道不知道?”

    哪人听了生气地抬起头来说:“交流电焊机外壳漏点电有什么关系,这是低压。”说着他又拿起面罩去焊他的工件。

    安良趁此刻哪人正在焊接。赶快奔到水池边去。

    周处长的看安良走出去,问安良你到哪里去,安良说我去寻个地方方便一下。

    安良奔丁的走到水池边,又拿出万用表,把表拨到电压档上,把一支测棒触在地上,一支测棒放到哪根一半露在水面的管子上。安良把眼睛牢牢地盯着万用表的面板上。起初表面不动一动,他有点失望,心里想难道哪条管子不是外面的这一条?他心仍不死,过了好一会,忽见哪表会微微的一晃,安良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他眨眨眼,又仔细地看它,果然一会又轻轻地晃动起来。并且是有规律地摆动着,形成了一种大幅度的不规律的脉冲电流。这正是从工厂里流出来的电焊机电流!安良一看哪晃动电压处竟也有将近70伏!与里面电焊机接地管子上测得的电压相相符,这是至人死命的电压!大水里就是只有24伏低压电也一样会死人的,何况是50赫芝的70伏的交流电!这时周处长他们见安良长久没见到他回去,就走过来。那个厂长也跟过来。看安良在水池边跪着周处长问安良“安良水池里真有电?”

    `安良抬起头来对对周处长说:“真有电,足有七十伏!”

    “啊?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嘛,你说没有电,怎么现在有电了?”

    “你们过来看。”听安良叫周处长和工厂厂长一块来看。听得说,周处长和哪个厂长不相信地紧张地弯下身来望着安良手中拿着的哪只万用表。安良把万用表一根棒在插在地上,一根棒放露在水面上的管子上让他们看表面,一会他们见到表面上指针来回摆动起来,问安良这是怎么回事?

    安良说:“这就证明这条水管有电流流出来呀!这条废弃的水管子他们在里面当作电焊机的接地保护呢。”

    “你怎么知道?”

    安良对厂长说,“刚在我在里面亲眼看到的你们哪个电焊工在焊接嘛。而且我看过那台交流焊机漏电了。这漏电电流就顺着那根废弃的管子流到水池里来。”

    周处长说:“哪么说你是找到原因了,这条管子确实有电,哪女孩确是电死的?”

    安良向周处长点点头:“那那条废旧管子现在接着电焊机的保护线,而这台电焊机是漏电的,我刚刚看过,它漏出来的电压足有七十多伏。估计昨天哪女孩死的罪魁祸首就是哪根水管上的电焊机漏电流。昨天哪女孩爬上来时,证明工厂里那时也正在烧电焊,因此那个小女孩游上来靠水池时就给电电死了。

    可哪厂长说:“我听说说自来过水管也可以接地的嘛。电焊机接地了怎么还有电呀?”

    安良说,“要当作接地极的管子要埋到2.5米深才会有作用,或者管子里通着水才有作用,你们那条管子既没有通水,又随面放放在地面上,电阻非常大,它有了电压,电流只能从管子上流过去流经水池里才能返回到变压器去。电流通到池里的管子上。游泳的人碰到管子自然就会触电了。

    那厂长听到这里他不响了。

    安良又说:“另外,我看过了你们工厂里的哪台变压器是采用三相四线制保护接地的,你们里面的电气设备有的接在零线上,有的接在地线上,那台电焊机的接地线随便接在这根水管上算是接地,你们厂里电气保护接地接零搞得混乱了。你们这样接法当一台电气设备漏电的时候,不但在接地体上有电。搞得其他设备上也会带电的。你不相信在你们烧电焊的时候,去看看其他电气设备外壳上是不是有电?”

    那厂长不相信地说:“有这样的事?”

    “你不相信现在你回去看看。”当安良带着万用表。和厂长一道回到厂里去,当那台电焊机工作时,安良在其他接零的保护线上用万用表测一下,万用表的的表头果然摆动起来。安良说:“这说明接零线的外壳上都有电。”厂长看了睁大眼睛呆得说不出话来,此时安良进一步对他说:“因为你们的电气设备有的接地有的接零,当接地的电器设备有一台漏电的时候,接地设备的漏电电流就会通过零线返回到其他设备的外壳上去,这就会使其他接零保护的设备上也会带电。以后你们那些设备不小心也会使人触电的。而现在严重的情况就是你们把漏电电流引到废弃的管子上,使得那根废弃的管子也带电。以致把在池中游泳的孩子爬到那条管子边上就触电死了。这个教训够深刻的。你们电工有没有去培训过?电工有没有安全合格证?”

    厂长听了红着脸呐呐地说,“我们厂小,没有多少电气设备,也没有正规的电工,设备是请人家安装的。那台电焊机是电焊工自己接的。”

    周处长到此严肃地对他们说:“好了,这就很清楚了,你们自己没有电工。有什么问题也不能及时发现。这就是你们节省一个电工的代价,现在事故原因很清楚了。那条管上确实有电,电是从你们电焊机上漏出去的。你们要赔偿人家的。由于你们的无知,你们把人家一个活奔乱跳的小姑娘电死了,你们这样做法违返了电气安全规定和安全生产的规章制度,也给社会带来了祸害。现在你们要把接在那条废旧管了上的接地线立即拆掉。你们那只交流电焊机也应该采取接零保护。。要好好检查一下,其他设备也一样,要统一接零。否则以后还会出问题。

    这时受害女孩的父亲和村人们也都跟出来,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看来在哪里有一番吵闹。但事实面前,哪工厂的责任逃脱不了的。

    后经过有关单位的进一步的验证,和当地派出所的仔细审问。证实。这起小姑娘游泳上岸时致命的事故,确是有于在池塘中原先抽水管的管子没有及时拆除,并且在当作一台交流电焊机的接电线,在电焊机漏电时而使废管子仍带电而使那个游泳的小姑娘遭到电击的。工厂按规定给给予一次性陪偿三十万元。这起事故才算了结。

    一天夜里安良从某个厂检检查安全回来,他刚刚睡下,就见那个小姑娘高兴地来到他面前,安良这次还看到她穿上了整洁的连衣裙。她对安良说:“包师傅,在你的帮助下,我出事的案子终于弄清楚了,这完全要感谢你呀!是没有你那天的再仔细查证,这管子带电的原因是发现不了的。这样不但为我洗清了我是自己溺水而死的假期像,现在拆除了那根管子,以后再不会发生像我那样的类似触电事故了,在水池里排除了一个重大隐患。现在我虽然不能再复生,但我辛辛苦苦护养我十五年的父母,多少也得到了一点补偿。我在地下也可安稳一点了。“言吧一阵轻风,不见踪影。安良醒来,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个梦。后来到那个村庄去了解,还真听说落实了赔偿。他告诉周处长,处长也感到一点欣慰。

    忙了一阵工厂里的事故。暂时总算太平了一段日子,可这日,听说本市某地在公路上出了两起特大车祸事故。接连死了三个人。那天一早上班,周处长对安说,你现在上班乘什么车来着?安良说,“骑自行车呀,我看还是骑自行车安全一点。乘汽车公路事故很多,事故的原因一是大家车开得太快,两车相撞造成的,还有的是自己车子出了故障,中途停车修车,就在路中央随便停下来,能不出事故嘛?”

    周处长说:“在高速公路上是绝对不能在半路上停车的,就是有故障你也得在边上停,否则就会出大事故。”

    安良说,“就是普通公路在路上随便停车也很危险。以前我看见过,一辆自行车在半路上停下来修修链条就出了事故。我在鹭江时我们车间我们班的一个女工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嗯,自行车停车也出事故?”

    “是啊。那时我在鹭江郊区——杏林工业区的一个甘蔗化工厂工作,当时我在动力车间。放假了车间里的工人都纷纷回家,那时候工业区与市区交通还很不方便,虽然已经有了公共汽车,但班次不多,一天就这么几趟,去晚了就只好自己骑自行车走了。我记得当时有好些工人是从郊区来的,我们班的一个女电工小桑家住在高崎农村,那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十八岁姑娘,她拖着两条黑油油的大辫子,中等个子、身材丰满、面目姣好、很是可爱,当时有许多小伙子追求她。她时常骑着自行车回家。她骑的是一辆26寸的半链鹭江产的女式自行车。车子表面油漆得很漂亮,但另部件好象并不怎么好,是当时鹭江市自行车厂出的,车子装配得不好,链条常常要脱落。那一天厂里生产已近尾声,当天没有甘蔗了,农务科通知,要等过两天才会来原料,于是就近的工人们都纷纷回去了。小桑的家在高崎,就是现在高崎机场那里。过两条海堤就到了。所以她们一听说放假了就活奔的回家。只有象我们外乡人没法回家的,仍住在厂区的集体宿舍里。

    “时间过得很快,一忽两天过去了,农务科甘蔗又源源不断的运来了,又恢复生产了。可是我班值班电工还少一个人,一查原来是小桑还没有来。这是怎么回事?平日她可是个从来不迟到和随便请假的人呀,于是这个岗位只好临时叫丙班的一个电工来代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七十三章 正式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一面叫人带信去说是已经恢复生产了叫她快回厂来上班。可是第三天人还是没有来,却带来一个叫人难以相信的悲痛的消息,说是小桑那天回去的路上出事了,途中叫一辆汽车撞了。

    “这噩耗的消息传来大家为之一惊,都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这么活泼可爱生龙活虎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出这种事?但小桑从此真的再没有来。过两天她父亲替她来到厂里拿她的行李办理丧葬手续了,证实了事情的真相。大家为她女孩子难过!

    “原来那天小桑回家,到集美杏林海堤时,她的自行车不小心链条又脱落了。到过鹭江的人都知道,当时在集美和杏林、集美和高崎的海堤上,两面都是大海,都是前不靠村后不巴店的地方。这链条脱出了她只得自己修,自己不修你只能挡着自行车回家。这从集美海堤挡着自行车到高崎的家还有十几里路,得要走多长时间呵!想要重新骑车只有自己修了。反正她以前倒也修过几次了。于是她只得把车停下来,支起后面的撑脚,把链罩脱下来,不怕脏不怕油地用手去摆弄链条。她用一只手摇着链轮一只手让链条一个齿轮一个齿轮的套过去。但是那链条拉得很紧,她一下竟拉不过来,一头套上一头又脱出了,弄得满手是黑黑的机油。但是没有办法弄不好还得继续弄。这是以前在车间里常看见她自己这样弄的。

    “就这样正在她耐心地摇着中轴,一手拉着链条耐心地摆弄自行车时,后面从杏林方向一辆大卡车哗哗地开来,她蹲在地上的自行车旁,也可能听到了,也可能没听到。她继续摆弄着她的链条。这时汽车哗哗地已经开得离她很近了,已经开到了她的身后,她似乎还是没听见。那车子开得太快,大概汽车驾驶员只注视前方的远处的来车,却没有注意公路上近处有什么东西,一时只顾往前开。忽然看见前面地上有黑黑一堆东西时,他想刹车。可是车速太快已经刹不住了,汽车一下子开到了小桑的自行车面前。可是小桑似乎还全神贯注地把心放在自行车上,还是没爬起来。说是迟那时快,这时候那汽车已经闯到小桑跟前,小桑当此时节才发现汽车来了想爬起来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当那汽车驾驶员看到眼前的自行车和蹲在地上的一个的女孩时,他赶快急刹车,但车子的惯性还是向前冲了几米。汽车已经把自行车和在一旁修车的姑娘蓬的一声撞翻在地。只听那姑娘“啊——”的一声,再没有了声响。

    “待驾驶员赶快下来看时,见沉重的汽车前轮已经碾过小桑的肚子和胸脯。血溅一地,驾驶员赶快把她抱上汽车送到集美医院抢救,但到底因为伤势太重,终究救不过来,小桑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死了。

    “我们的小桑她千不该万不该,在马路中停车修车。按照交通规则马路中是不能停留车辆的。如果当时她把自行车挪到一旁过往汽车碰不着的地方去修,这起事故也就不会有了。再紧张。车子出了故障也不能就在停在公路上检修。”

    “那晚11时许,陈某和其弟以及朋友莫某一行三人从台州来宁波,陈某开车。当轿车在同三高速公路上行驶至距宁波市不到2公里的地方陈某发觉左后轮漏气,当即将车停下准备自行换轮胎时,不想这时一辆集装箱车从后面上来,陈某弟弟发现不妙及时躲开。陈某和莫某被当场撞飞。陈某重伤昏迷,莫某当场死亡。

    “高速公路交警在事故现场勘查发现,陈某在车后放置的三角警示牌离自己的车子距离很近,最多不过20米。交警称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有关规定,三角警示牌放置必须在150米以上,同时因故障等原因停车,人员必须撤到安全区域。不得在高速公路上修车。据悉,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同三高速宁波段第三起因擅自修车导致死亡的事故了。

    没有红绿灯的的十字路口,常发生惨剧。2010年,5月25日,zj省象山经济开发区,浜海工业区发生一起较大交通事故。事发当天下午,5时左右,象山山县克浪机械有限公司,载着26名员工送回家,谁知还没有驶出园区,中巴车开到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这时一辆工程车从横向开过来,车速非常之快,一下子就将中巴车直接撞飞了,使中巴车上三名员工当场丧命,其中一名就是中巴车司机。还有一名员送到医院以后因抢救无效死亡,十几名受伤员工送到医院抢救。三名重伤人员进行紧急抢救。能否救活还说不定。当记者去这个出事的工业区走访发现道路的交叉路口,均没有任何交通提醒标志,而在这附近的道路上,工程车开得又很快。他们车上载的又是沉重的泥土,一碰上它别的车就完蛋!据在这附近一个公司看门的谭大爷说:这个路口经常发生车祸,从去年七月到目前,就发生了十几起车祸。在这次事故的两天前,也就在这个十字路口,就发生过两辆小车相撞的事故。幸好双方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周处长说:“看来,只要有人车来往较多的十字路口,一定要安装红绿灯了。宁可花点材料花点钱。也比死个人的代价小呀。

    安良说:“在十字路口地方车开得太快出事故已经不稀奇了,有的在笔直的街上开车也会把人刮倒。那年在东海市就出过这样的一起车祸,而且那个被汽车刮倒的人不是一般的人,还是当时市里的一个局长,而且不久就要升为的一个高级干部。”

    “这事情我倒没有听说过。”

    “这不是我造谣惑众,是真有这样的事。

    安良说接着说:这个车祸的主人他是我三弟在部队时的一个老战友,我也看见过他,他是个非常热情友好的人。

    “我的三弟上世纪六十年代应征在舟山群岛服役,这个战友就是他的指导员。那位指导员既是他的上级又是他的老乡,还是他的的师傅。弟弟说他刚进部队到坑道。听说是放炮,他有点吓,听老兵说,打坑道是很危险的活,一不小心,就会炸死人。他刚进连队叫他学爆破,战战兢兢的。跟着班长进去都躲躲闪闪的,这时跟班作业的指导员就对他说:你不用怕。这工作就像你在家种田时割稻拿镰刀和锄地时拿锄头一样,你拿得不小心可能会割着你的手锄着你的脚面,但你只要小心一些,按规定要求去做,是不会出事故的。指导员还手把手教他如何在打好的石孔里放炸药和雷管,如何装引星,如何点火。几次弄过他的胆量就大了。就能独立工作了。

    “因为那位指导员也是我们家乡的人,所以对我三弟感到特别亲切。有一次我和我和妻子路过那里,顺便去探望一下三弟。那年轻的指导员喜眉笑眼的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就像接待他自己的哥嫂一样,亲自为我们打洗脸水,亲自为我们搬饭菜,并与我三弟一起陪我们吃饭。对我们问长问短,还问我们父母亲在家的情况,对人关心极了。我三弟说指导员的名字和我同名。只差一个姓字,我更感到特别的亲切,当时我高兴地对指导员说:‘指导员,你就像我的兄弟和战友,我弟弟在你连里当兵,我完全放心了。’指导员临行也对我说。你弟弟在连里表现不错,他会像自己兄弟那样照顾他的,叫我不用牵挂。不久,三弟在连里入了党,三弟说指导员亲自作他的入党介绍人。他对战士真的很关心。由此我对这位指导员的印象很深。三弟还对我说,他们这个指导员他在当战士和班排长时,还多次立过功。还是全军模范指导员,模范工作者,军的爱兵模范。在他进连队不久,他就被调去当营教导员,后来又提升当团、师和军部主任。可见这位指导员不是一般之人。

    几年后三弟复员了。有一次过年的时候我回家探亲,三弟对我说,我的指导员前天给我来信他说他也转业回家来了,据说他就转到东海市,上级安排他在市里当领导。他在部队进步很快,转业前他已经当到军部主任了,因为学历不够,再也升不上去了,只好转业。三弟高兴地对我说,到时候我去看看他,说不定他将来还能介绍我到城里去找个工作呢。我说好呀,你在城里如果有这个老上级,他会若肯帮忙给你找个工作不成问题。当时咱兄弟俩就当是闲话说过也就忘记了。

    “过不久,三弟又对我说他的战友要到市里来当副呢,如今先让他在市里当个助理。待等人大开过后才任命他。后来我在报纸上果然看到了的我弟弟的老战友——助理的名字。三弟曾高兴地告诉我说:我的老指导员来了,即使不找他找工作,有机会常到他那里走走也不错呀,我那指导员过去对我是很好的。我说那当然了,毕竟是你的老上级嘛。你去他那里他也会很高兴的。我听了为他感到高兴。我期待着有一天,他的老上级真的能当上市里的领导。

    “但是过了没有几天我不但没有听到他的老战友在市里当领导的好消息,倒听到了一个坏消息,一个噩耗的消息。这位现任助理死了。

    “死了?”

    “是啊,死了。”

    “一个军主任下来不过四五十岁年纪,怎么死得这么快?”

    “就是为装修房死的。”

    “啊-------”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这位部队转业干部,他下来以后地方上对他照顾得很好,马上分了一套100多平方的房子给他。自然他非常高兴,因为他的父亲在老家农村,由于身体不好常要到市区的大医院来看病,当时从他家乡到城里,当天来回,每次来去紧紧张张的,过去自己在部队也无法帮父亲看病。现在他分到了大房子,就可以让父母都接来住到他家里了。父亲看病就不要来回跑了,这能不让他高兴吗?

    “于是在礼拜天,他就到装潢市场去买磁砖呀地板呀什么的装潢物料。哪时候他根本没有汽车,也没有电瓶车,即使像他这样的一个级别的干部。因此他家里也只有靠自行车代步。当时他的房子分在江东的一个新村,哪是一个当时在江东的大新村,一个雨天。他穿着部队里带来的军用长雨衣,在兴东路上一趟一趟的骑着自行车来回跑。

    “就在快跑好的时候。他骑自行车到一条车辆繁多的大马路上时,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隆隆而来,他穿着那长长的雨衣,头上大概还戴着雨衣的帽子,眼睛看不到旁边的视野,雨衣在他身后飘荡着,当他与那辆大货车交会时,那大货车一下子勾上他的雨衣把他连人带车拖倒在地,而且把他拖了好几米远司机还没有发现。过路的人大叫“停车!停车!”那车停下来时。这位助理已经满身是血不会响了。人们马上把他扛到就近医院,当时医院的医生们正在吃午饭,见有人扛进来一个不相识的车祸事故的人,这种事情他们看得多了,见了也不在乎,依旧吃他们的饭。当时的从他家属打去电话查询,才街道出车祸的消息。赶快驱车赶到医院里,问刚才有没有车祸受伤的人抬进来过?。

    “‘是不是那个老头子呀,把抬进来的人他放放在那里就走了。没有亲属,还在那里呢。’”医院的人说。医生们见来了。才知道这人不简单。

    “‘嗳呀!这可是我们市里未来的领导呀,你们怎么这样怠漫!还不赶快急救!’”

    “‘我们不知道呀,。只见刚才两个人把他扛扛进来也没说一句话就走了。我们以为伤不重,想等到我们把饭吃好再救治。’”

    “这位听了她们的话很生气:‘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有伤员来不管是不是有家属跟来,也应该马上就抢救!你们连起码的人道主义都没有!’

    “‘我们知道了,下次我们不敢这样了。’院长说。

    “于是大家七手八脚的赶快把他扛到急救室里进行救护。但是为时已经晚了,不知是医院给耽误了,还是伤得太重,反正当时的市里那位可敬的陪了他一天一夜。没有把他救回来。他就这样未住上新房子,也没有在市里做多长时间助理,更没有当上什么新,就抛家别妻的急匆匆的走了。一个在部队干了二十几年的老兵,在多年打坑道时没有牺牲,在海岛上多次出海训练和作战而没有受过什么伤,没有想到转业到地方了,为装修新房子骑着自行车购买材料而被汽车刮死。真是可惜呀!当时我弟弟为他这样的突然逝世而叹息不已。东海市失了一位好领导,他也无缘再和他亲切的老上级叙旧了。”

    “这起事故,对我的印象特别深刻,我想,这起事故,是我的弟弟的老战友穿着军用长雨衣出事的,但是开车的人没有责任嘛?如果那卡车开过街上时谨慎小心一点。在开过有很多行人和骑自行车的街上汽车开得慢一点。怎么会把骑自行车的人刮倒呢?所以许多车祸都是开汽车的人,不知行路和骑自行车的人的苦难,不照顾路上行人和骑自行车的人造成的。这些人职业道德实在堪忧。公路上多一些这种驾驶员,就给社会带来不安宁。给行人和骑车的增加许多可怕的杀手。对这种违章开车的人,我们抓到了,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不能手软。”

    小白听了这个故事后很有感慨地说:“现在有些人,不但在公路上和在城里的大街上车子开得飞快。而且还随便在人行道上停车。这一停一时就会给经过的自行车电瓶车和行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祸害。

    特别是出租车,开到那里就在那里停。现在城市里出租车很多,出租车为赚钱总是开得特别快,而且到处都停。我骑电瓶车上下班,吃出租车的亏有很多次了。有一次我好好骑着电瓶车在非机动车道上行驶,突然一辆出租车向旁边开过来,车没停稳就打开车门下人,我的电瓶车差点儿撞到那出租车的车门上,我赶紧刹车,要是撞上就人仰车翻了。这样的情况我碰到过几次,所以现在我看见在路边的汽车。特别是出租车,就赶快的停下来或绕过他们躲得他们远一点。要是被他们撞倒那就倒霉了!

    “嗯,是这样的。”周处长也点点头说。

    小白继续说:“像我碰到的情况,别人碰到还真出了大事。最近sh宝山路发生一起车祸,把一个骑电瓶车的人当场丧命。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2009年,4月17日晚7时多点光景。sh宝山路,一辆电瓶车在非机动车道上行驶。行车的速度最多也不过二十公里,不算快,当他行驶到宝山与共康路交界的路口时,只见前面的一辆银灰色的轿车突然停下来,轿车右侧突然把后车门打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从车上飞快的走下来。那个骑助动车的人看到轿车右边开门,而且一个女孩子已经走下来了,他想再有人下来也应该是从右侧下来的了,靠路中央的左侧的车门是不会开的。他想在轿车的左边开过去。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于是他继续向那辆轿左车边开过去。没有想到当他把电瓶车骑到那辆银灰色轿车左边时,那汽车左侧后车门竟也突然打开来,他猝不及防,被车门弹倒在地。这已经够倒霉的了,这时如果后面没有来车,被刮倒以后最多也不过身体受点伤,车子损坏一点。不想这时后面又一辆轿车紧接着开过来。虽然这辆轿车开得不快,可是看到骑电瓶车的人突然倒地他也猝及防,虽赶紧刹车,但车子的惯性还是闯了过去。这辆轿车从他的身上碾了过去,这时轿车上的人下来抱起他赶快把他送到就近医院。但是这位骑电瓶车师傅的胸腹因被汽车碾过,送到医院早已没有气了。血也流干了。骑电瓶车的师傅就这样死了。

    这起事故责任很明显是第一辆开银灰色轿车的人,她当时不应该在左侧打开车门的,因为那里是非机动车道,有许多助动车电瓶车和自行在行驶,那里是不准这样停车和开车门的。你在非机动道上停车下人,本来已经违章了,还突然又打开左侧车门。人家过往的助动车或电瓶车肯定会被你的车门碰倒。

    缺德的是那辆在非机动车道上停车开车门的人闯祸以后自己却开车跑了。

    但是她跑得了初一却跑不了十五。马路上装有录像。事故的全过程:停车、开门、倒地、碾压,都详细地记录在那里。

    从录像里看出来,这辆轿车的司机、开门的女子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男子迅速下车并乘乱混入救护人群,三个人趁人不注意时悄悄地坐进自己轿车逃离了现场。

    她们闯了祸后悄悄的溜走,可是马路上忠实的电子警察将他们逃离的情形已经拍摄下来了,她们是逃不了的。

    交警们仔细察看当时的录像,因为受图象清析度和现场光线等影响,初看这辆银灰色车的车型牌号看不大清楚,只能确定是国产车,但车尾部有韩系车的样子,根据仔细观察和探讨,终于明确了银灰色车是江铃陆风风行系列。

    这类车在sh不多,只有2000多辆,其中有20多辆是浅色车。

    事发后,全sh4s店没有发现深色的这类汽车左后侧车门有刮痕的维修记录。这就是说闯祸的车就是那20多辆银灰色的江铃车中的一辆,搜索范围一下子缩到很小的地步。交警汇总了20多辆浅色车的江铃相关资料。先后出动50人次警力。打电话上门走访,一辆一辆展开了地毯式的排查。

    到4月20日下午,当一位警官第15遍重复问一个轿车车主:“你有银灰色江铃车吗?17日晚上去过共康路吗?有没有停过车?副驾驶座上位置的那个男子那天是穿黄色的茄克服吗?”,那位突然开车门的姓郭的女主人,见交警已经掌握了那么祥细的情况,感到自己再也逃不脱了了,只得如实回答。同时根据马路上电子警察记录的车牌号码,这辆江铃车的车牌可能是浙hxxx25,这和姓郭的女主人的汽车号码完全一样。于是当天傍晚交警在往奉贤口头传唤了当日车上的三名成年人:姓郭夫妇和她们的司机。

    肇事的郭女士今年27岁,在sh郊区奉贤开厂。她回想出事时当时的情形,“自己当时不应该那么做的,真是一时糊涂。那天下午。我们夫妻俩带着6岁的小女儿到sh市区去玩,车是由驾驶员开的,傍晚车子开到宝山路与共康路口时,我女儿说晚饭要吃肯德基,我就叫司机停车,因为这里有肯德基饭店。司机便在尼桑车前方的非机动车道上停下车来。车一停坐在后排右侧的女儿打开右侧的车门就飞快地冲下去,我不放心孩子。怕她碰上自行车或行人,也急忙打开左侧的后车门跟着她下去。没有想到这时一辆电瓶车骑上来,我听丈夫喊了一句:‘当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骑电瓶车的人碰到我们车门就倒下来。”郭女士说:“运气不好的是后面又紧接着上来一辆轿车,骑电瓶车的师傅就糟殃了。”

    由于这起交通事故主要是银灰色轿车,在非机动车道上突然停车打开左侧车门引起的,事故发生后又悄悄逃逸,她们将承担事故的全部责任,赔尝加罚款几十万是免不了的,会给她们带来一定的经济损失。还可能暂时不准她们开车。但是那位骑电瓶车的人这一生就结束了,而他的家属将为他这样因车祸突然逝世而难过一辈子。从中也可以看出,遇事从容不迫是很重要的,如果当时郭女士看见女儿急匆匆下车,自己不着急,或冷静地从右侧车门出去不开左车门,就没有这起事故。由于遇事不够冷静。一个小节的不慎,违反了交能规则,既害了人家也害了自己。

    包安良自从母亲殁后,每年清明节就到母亲坟头去扫墓,每年清明他总去得最早,往在节前提前两三天一一礼拜天就去了。为的是在正清明时,扫墓的人太多,路上太拥挤,来回不方便,而他的母亲的坟墓又在深山老林之中。有时他也相约和三弟一道去。两个人有个伴。

    安良母亲坟墓在离他们村里三十几里的一个叫五峰山的大山里,这个墓地是一个山村开辟出来的自由墓地,一座座大坟小坟的墓穴由墓主自己选择。所以坟墓做得七高八低,上山坡下山坡都有。

    在安良母亲逝世后的第三年,他和他三弟去扫墓的时候,在刚走上山坡的地方,在上山时经过下面的山道,在墓园的入口处,看见那里有几穴老坟和倒坟旁边新厝了一穴新坟。只见那墓碑上写着“父亲裘阿贤之墓”安良望着哪个名字不由的心里一怔,感到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在什么地方听见过,安良问三弟:“这名字我好像早先听见过还是看到过?是不是我们村里的人还是邻村的人?三弟说,这人你是也熟悉的,说起来还是我们家的一户亲戚,他是邻村施家村的,当年他结婚时你还去吃过他们喜酒的?安良想了一下说:“哦,有这么回事?”

    三弟说:“他就是我们小姑母的大女婿,以前施家村里哪个叫就阿贤的就是。”安良说:“啊,是他!怎么阿贤四十还不到的人呀,他怎么殁的这样快,他是生什么毛病死的?”三弟说:“不是生病,是车祸,是开摩托车掉到河里去的。”

    “啊,开摩托车掉到河里去了?”

    “是啊,这个人会这么早的逝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三弟叹息地说:“他是个活活络络的人,身体也很好,干活很有力气,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短命。”

    “我记得他好像是外地来的?”

    “是从江对岸裘市那边来的。是慈溪人。十几年前进他讨了我们小姑的大女儿做妻子的,他和我们小姑女儿结婚时你不是也去了?你当时正好探亲在家,我们告诉你施村的小姑女儿要结婚了,我们都已经送了人情,你现探亲在家里要不要也去看看。当时你对我们说,要是我在外面不知道也罢了,正好碰上了,不去说不过去的,毕竟是我姑母的女儿,我们的表妹,我要去的。当时你也送了一份礼。你就和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地去吃了她们的喜酒。当时新女婿看见我叫三哥三哥的,还叫你大阿哥,你记得不记得?”

    安良点点头说:“我记起来了,这个阿贤高高的个子。人长得年轻又漂亮。我为我表妹找到这样的一个体面漂亮的小伙子结婚而高兴。”

    三弟说:“阿贤是当年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但他的身世却很复杂,他是从小被他养父母从孤儿园里领来的,至死还不知道他的生父母在那里。他的养父是当时这个村里的大佃农,在土地改革时仅差于富农的那一类成份很高的人。因为自己不会生育,已经四十几岁了,到江对岸慈溪去领来这个孩子。领来时五六岁。不过那家人家待他还不错,从小让他读书。好像还让他读到初中。毕业以后,当时凭当时他家的那样成份。只能在家务农。后来在十八九岁时,他的养父母都先后死了,剩下他一个人。人家看他勤劳乖巧,能说会道,就给我家姑妈的大女儿介绍,让他们结为夫妇。当时他家里有房有田,也算是一户敫实人家了。婚后小夫妻俩恩爱和睦,小日子过得十分幸福。后来村里见他表现不错,还吸收他在村办厂里工作。那时候在村办厂工作是要有一定条件的。不但为人要勤劳,而且还要有一定文化。他没有什么靠山,硬是靠自己有点文化和表现好进去的。进去以后起初打铁拎大锤,以后由于他的聪明乖巧,又学电工,电工学到自己会修发电机和电动机。他有这个技术特长在村里出了名,以致乡里许多人家小工厂的电气坏了。都来请他修理。或者新房子造好了叫他去装电灯。当然那都是在业余时间。他也乐于帮人,帮人解决问题之后,他也不要人家什么酬劳,只要请他喝几杯酒吃顿饭就可以了。因此他的名声很好,许多人都愿与他交朋友。后来他还有了一辆嘉陵牌的小摩托车。那时候摩托车还很少,油也没处买。得向人家汽车驾驶员处偷偷弄点来汽油来开。但他的名声好,有许多驾驶员朋友,他弄得到汽油。他于是在业余时间常开着那辆小型摩托车,跑来跑去给人家修电气装电灯。后来他就朋友四海,交际越来越广逢年过节或朋友家里有什么喜庆之事,都来请他喝酒吃饭。”

    “这个人我也有印象,是不错。”安良说。

    三弟接着说。“这是在一个快过年了的冬季里,有一次,邻村的一朋友的一个小作坊里的一台十几千瓦的小发电机坏了,又请他去修,那时候供电还很少,一般只供应一点照明,要带动机器,就得自己发电。

    其实那台发电机是一些小故障,不过是滑环火花很多,看起来有点怕人。他把那发电机拆开,从自己的工具箱里找出一片用钢锯片磨的头上尖尖的小构刀,把小发电机的铜滑环构里的云母片绝缘拉深一下,再把压炭刷的弹簧紧一紧,装好一试,火花就没有了,电流出来就成了,就这么简单,不到半天就给修好了。朋友为感谢他,就用自家家酿的糯米酒,炒几个好菜来招待他。他为人很豪爽,朋友的盛情又难劫,只得喝几杯,但是他一般在开摩托车时不喝酒的,在朋友热情相劝下,他免强喝了两杯。对他来讲,这两杯酒等于没有喝一样,毫无感觉。朋友再劝他喝时,他坚持说我要开摩托车,不喝了不喝了。

    “朋友说你只顾喝吧,别去了,晚上就住在他家算了,明天回去吧。他说:“不行,夜里不回去老婆会全夜等我的。”

    “那你开得慢一点吧,”

    “没问题,谢谢你的好酒!我不喝了。”他就起身告别朋友,慢慢地开着摩托车回家来。因为离他家并不远,所以朋友也就让他开回家来。

    “但是当夜他并没有回家。

    “当时我表姐见他半夜了都没回家,知道他是到西面朋友家去的,他一般不过夜,他们夫妻感情很好,这么晚不回来是不是在路上出事体了?她循着塘河寻了半夜,也没有寻到他。她提心吊胆地回到家里,天亮了,才有人家来告诉她说,昨夜在半里镇那面一口桥边有人和摩托车一起掉下河里去了,人都已经被派出所警察送到城里第二医院去了。

    表姐一听就吃惊,到了医院到各个科室到处去找,都没找到他。后来医院里有人告诉她,天没亮时有个车祸事故的人送来,送到已经不行了,已经送到太平间去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摇摇晃晃不知怎么随医院的人来到太平间的,医院里的人给她打开太平间的门里一看,有好几具尸体放在哪那里,表姐失魂落魄地一具具看过去,但愿没有她丈夫的遗体,但是当看到最后一具的时候,那个非常熟悉的身体映入她的眼睑,表姐伏倒遗体上一下子哭昏了过去。需知当时她还不到四十岁,一个独生儿子才十多岁。表姐夫一死表姐家的顶梁柱就倒了!以后她和她的儿子孤儿寡妇的这日子怎么过?

    *******************************

    “后来表姐到修发电机的朋友那里去问那晚的事情。那朋友听说来他家后回家时他他掉下河里去了淹死了,感到非常愧疚,他说我要知道他会出事,我那晚就不让他来了,但过后他想了一下,他感到他那晚并没有喝多少酒呀,他说他要回家,我当时就不怎么劝他,他只喝了一碗酒,平常他喝三瓶也不会醉的,他这是怎么会掉下河里去的呢?

    “后来表姐听到哪晚看见她丈夫掉下去的邻村农民,哪晚那人正在塘河边用拉网捕鱼,他说‘哪夜里我看见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在塘河边开过,我看他摩托车开得并不快,可是看到他开到桥边,啊地叫了一声并且听得扑通一声很大的水声,当时他正把网拉上来看见网里有不少鱼,只顾拣鱼,待他把鱼捞完我再走过去看,摩托车已经没有了,我以为他已经开走了,没有想到他竟是掉进河去了。那扑通一声是他掉下河去的水声。’

    “事后表姐妹还雇了两个人摇只小船跳到河到那出事的桥下河里去打捞摩托车,把摩托车捞上来后仔细看,发现摩托车并没有撞到石上的痕迹,但是却发现在殡仪馆里他的遗体脑袋有被撞伤的痕迹,这说明掉下河去时,他的脑袋被对面的河沿石撞伤了,这才使他一下子昏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七十四章 考虑太多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要不然,他是个水性很好的人,游泳游10几里远都不没问题的,怎么会淹死呢?人们在打捞摩托车时,发现它掉下去的位置是在桥梁外面两米以外的的河底里。当大家抬头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从远离桥头边掉下去的,摩托车根本没有撞在桥梁上,因为桥两头公路已经扩阔了一半,可是桥还是原来小路时的小桥,在白天骑车的人能看得清楚桥的居中位置,可是到晚上,如果摩托车沿着公路行驶过去,来到桥边,不注意一直冲过去,就冲到桥旁的河里去了。”

    “这是路扩阔了,桥没有及时扩阔带来的结果。”

    “何尚不是呢,三弟叹一口气说。

    安良和三弟在裘阿贤那狭小坟前呆呆地站了好一会。望着顶上已经堆积了好几块新土的坟头,眼前好像又见到了他年轻活跃的形象。但是在现实世界里是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一忽,第二年清明节又来临了,安良趁着有空又提早两天来到父母坟头扫墓,他还是相约三弟,兄弟俩提着蜡烛香与锡簿和一些青金团等糕点,一路乘了公交车来到五峰山边.在大路边下了车,又走了一段路,两人讲讲话话来到五峰山下,从山坡爬上去时,抬头望望裘阿贤的新坟,没有想到在他的坟旁,这会又多了一穴新厝坟,那新厝坟上的一块窄窄的坟碑上写着:施阿权之墓,安良不由的又吃了一惊。向三弟问:“怎么又一穴新坟,这好像还是施家的人?”

    三弟对安良说:“可不是,这是我们小姑家的孙子啊。”

    “啊?小姑家又有人殁了?”

    “是小姑的大孙子阿权。”

    “啊,这又是怎么死的?小姑家的孙子?那他还很年轻呀?”安良好不吃惊。

    “是很年轻的,死时才三十岁。”

    “这又是怎么死的呢?”

    “也是车祸。”

    “又是车祸?!”

    “还是在那口桥上。说来小姑家也真的倒霉,两个下代都丧在那口桥上。才一年功夫,姑丈把他也叫去了!”三弟叹息地说。

    “这也太巧了,一家两代人都会死在这口桥上。小姑家真太不幸了!”安良说。

    “是啊。小姑家真是倒霉透了!反正这口桥丧了好几个人,单是姑姑一家就是两个。听说别的村里也有人在这口桥上出过事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怎么老是会在这口桥上出问题?连续两年,一年一个。姑姑的小孙子是怎么掉下去的?”

    三弟说:“姑姑家这个孙子是个开小四轮车的。当时城里公交车还没有开下去,乡下人上下城里很不方便,要末骑自行车,要末走路,于是有许多人买了四轮子的小汽车来载客,一车可以载六七个客人。阿权也买来一辆能坐五六个人的带蓬的小汽车,我们当地人叫小四轮。开小四轮揽客,生意并不是很好。阿权后来包了一家办厂人家的运输,那个厂有人要上城里时,专门乘他的小四轮,他随叫随到,这样收入就稳定一点。

    “也是快过年的那一阵里,那家小厂从外地来了一个客人,老板留在厂里吃了夜饭。客人吃好夜饭后,老板叫他连夜送到城里去,好让他去城里乘火车回去。他本不想去,因为他想到夜里开车要经过那口他姑丈出过事的小桥,心理就发怵。当时这口小桥还没有扩大。但老板说今晚一定要把他的客人送到城里去。他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的开去。去时还算顺利,没出什么事。回来时他想把陪去的那个厂里的接待员送到家。又过那口小桥时,不巧,这时突然隆隆地迎面开来来了一辆大翻斗车,来得又快又急,他想避让,因桥太狭窄已经来不及避让了,一下子被那翻斗车撞倒了桥边的田里。乘车的人自己爬出去了。却没有想法叫人立即来救他,那人到回家后才对人说开小四轮的叫翻斗车压倒在格格桥头边的田里了。等到有人告诉阿权的家人知道赶快去救,阿权已经不会说话了,送到医院里,终因为时间过久失血过多,没有救活过来。当时他年仅三十一岁,妻子才二十八岁,比他的姑父还年轻十岁。他的儿子还只三岁。就这样我姑姑家一家人家两代人都丧在这口桥上。而那肇事的翻斗车把车撞倒,知道出了大事怕赔偿,竟看也不看的开着快开车逃逸了?

    “后来在公安机关的追踪下,费了老大的劲,才在杭州郊区把那辆肇事的车找着。那是一辆为高速公路装运石子的工程车。当地公安机关的警察问他:‘你当时把人家车撞倒,难道你没有看见来车吗?’

    “‘我看见的,’哪翻斗车司机说,‘可是哪口桥太狭了,当时我一见前面有车,想赶快打方向盘,可是左右两边都是河,我已无没法避让了。’

    ‘哪你为什么不刹车?’他说:

    ‘我刹了,刹不住,车子自身重量也很重,所以我只好由着它滑过去了。’

    “‘哪你撞倒了了人家车为什么不去救他呢?’”

    “‘我知道闯祸了,对方车里的人不死也会重伤了,我怕陪偿,所以我一时糊涂就逃走了。’”

    “后来总算赔偿了三万元钱。姑姑家又一家人家却给毁了。就这样姑姑一家人家两条人命都丧在了那口桥上。留下两代两家寡妇和孤儿。

    “我表姐自丈夫没后,她一个人带着个儿子,苦撑苦熬着,把当时才十五岁的儿子带大,因为无钱供他上中学,长大后依旧当个普通的农民,因种的田不够,他虽长得身材魁伟,力气也很大,可是有于没有什么文化。除种田以后,只能在业余时间用摩托车贩点笋和蔬菜买卖,哪能几赚几个钱呢?后来表姐因早早没了丈夫,家里缺乏劳力,给他找了个姑娘,哪姑娘看他五大三粗的,身体强壮。家里几间房屋,就嫁给了他。后来她也没有什么工作。表姐婆媳俩在村里开了个托儿所营生,婆媳儿子加上一个生出不久的小孙子,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姑姑的孙子死时才二十八岁,他的孙媳妇因为带着一个儿子,高不来低不就没有合适的人,至今未嫁,守着那个年少的儿子苦度光阴

    “后来据说在口桥上闯下河去的不只这两个人,有的也出事了,有的是侥幸没有死人爬上来受了重伤。”

    包安良听了长叹了一口气。“这事情公路部门有关,我倒想去公路局问一问。”

    “就是桥的关系呀,”三弟说。

    “老三,明天没事我和你到这里县公路局去问问看,这口桥为什么样老是不扩大呀?”

    几天后,包安良和四弟专程到县里的公路局去询问有关领导:

    “你们在九龙河修路,桥为什么不同时跟上扩阔?你知道为你们扩大了路面。没有及时扩大桥面路阔桥狭,夜里看不见,已经使好几个人掉下河里丧了命了!”

    县公路局的负责人听了他的话点点头请他坐下说:“同志你是------”包安良说,“我是九龙河哪边的人,为你们这条没有修好的路桥,我家已经有两个人在包家桥上掉下去牺牲了。你们为什么在扩路的同时把桥也同时扩阔呀?你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嘛?你们桥没有造好,就不要把路开通,宁可让大家绕道走,也总比老是死人的好。”

    公路局副局长听了他的话不住地点着头对安良抱嫌地说:“这事已经有好几个人来到我们这里反映过了。我们已经知道了。但这事情是没有办法的。这条路附近没有别的路,只能一面修一面让人走。我们真的感到很抱嫌”

    安良说,“光说抱嫌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好几个。哪你们知道为什么迟迟不造桥呢?你们不是明知故犯嘛?”

    “这位同志,这不是明知故犯,是没有办法,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修路和造桥是两个部门的,路是我们公路局修的,这桥是路桥公司管的,听起来公路和路桥是相联的,上面倒是一个单位,都是交通部门管的,但下面修路的的工程队和造桥的工程队是分开了的,他们各有各的任务。有于任务大小和难易程度不一样,所以工作进度也总不一致,而且修路比较容易,造桥就比较复杂,进度也比较慢,因此造桥的进度常常跟不上修路的进度,这就造成了这样局面,路修好了桥还没有扩阔。实在是路桥公司工作进度跟不上呀,你说我们有啥办法,明明知道也只能干着急”

    安良听了又对公路局的头头说:“即使真的是这样,造桥跟不上的缘故,哪你们也应该临时采取一些安全措施呀,比方说在还没有扩阔的桥边摆放一条拦马橙,或横放几只柴油桶,到晚上在桥头边点放上一盏安全灯,让过路的人老远的就能看见桥边的隐患,把车及时刹住,这总可以的吧,你们为什么也不做呢?”

    “当时我们也给他们提过,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可是他们一时跟不上,可能是来不及这样做------”

    “哪你们为什么不经常下去监督监督呢?”

    “我们工作太忙事情太多了,腾不出人手来------同志,你对我们提的这些意见很好,我们以后一定及时改正及时改正!等下我对他们路桥公司说,让他们早点把桥跟上去,在没有跟上去之前,让他们做好桥边的安全工作。

    情况就是这样。按现在的法律来说,当时这些桥边的伤亡事故,由于是没有及时扩阔的桥造成的,是可以了向当地的承包工程的路桥公司或公路局提出赔偿的,他们要是不同意可以拆诸法律,但是安良的亲戚,她们当时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是要费多少口舌的事情,谈何容易!有关单位事后说声抱嫌,可怜百姓却把命丢了,好端端的几个家。一下子变成孤儿寡母凄凄惨惨的。那些搞修路和筑桥的领导者们,为什么不替行人不替百姓多想一些呢?

    那晚上,安良睡去后,他的这两个亲戚相候着一齐来找他:“安良表哥,还是你每年来给父母上坟时顺便来看我们一下。要不我们真是太寂寞了。这次,你和你三哥还为那口桥的事特地到去拮问了一下。我们俩个真为两个表哥为众人的事特地到公路局去交涉而感激。你们做的真是太好了.阳间的事真的是很复杂,就为了这口桥迟迟不扩阔。而使我们俩双双在那口桥上出事故。现在我们虽然已经无法挽回了,但为着后来的人过那口桥时再不出事故也是好的。我们真的谢谢你们!”安良说:“阿贤。你谢什么,我们没为你做什么,你们已经在这口桥上牺牲了。我们兄弟俩很为你感到委屈呀,要不是这口桥你们到现在还在阳间好好生活着呀。――――你在那里还好吗?”

    阿贤说:“怎么好得来呀,我们日日夜夜看到我妻子和孩子,可是我们进不去没法和她们亲近,我知道妻子一个人拖一个儿子不容易,可是我又帮不上她们一点忙。我真是没难过呀!”

    安良对他说:“你也不用多吵心了,你妻子和小侄子。过得还可以。而且一直没有嫁过人。一直来还惦记着你。”

    阿贤对安良说:“她太死脑筋了,我并没有叫她为我独守到老,那样做实在是没有意思的,你有机会碰到她嘛?你对她说,乘她现在还不太老,才四十多岁还有人要的,叫她赶快找一个男人别守着我。儿子能带过去就带过去,不能带过去,叫她交交给他奶奶好了。她应该再去找她的一份幸福生活。她们母子在阳间过得好,我在那里也安心了。”安良听了向向他点点头说:“阿贤,你的思想很开通呀,好的,我如果有机会碰到表嫂我会对她说的。”

    “嗯。好好,她能幸福我也高兴,这事情我就拜托你了。”

    他说吧,安良姑姑的孙子也走上前来对安良说:“安良表叔,我和我我姑丈一样,也是在那口桥上出的事。姑丈出事时四十岁,我出事时那年才三十岁。我当时走时真舍不得她们母子俩个呀,当时她才二十八岁,我那儿子才三岁,她们母子俩这么年轻就变成孤儿寡母了,我心中真不忍呀!我那个妻子也像姑姑那样死心眼的,当年人家替她做过媒的,那是个乡政府的副乡长,人家的老婆生病没了,带着一个孩子,放心不下,人家有心想要和她再续前弦,可她当时犹犹豫豫的,还不肯走,说担心过去后孩子会吃苦.现在一搁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走。守着一个儿子苦度光阴。表叔,我也是像姑丈那样,叫她别顾虑那么多,叫她赶快走一家人家。尽管把孩子带去好了,我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安良倒是碰到过这两个女的,但是当他偶而和她们见面时,感到一时也不好和她们说。而她们自己还是受女子从一而终的思想影响?或还是高不来低不就的关系。她们把儿子看得特别重。中国的妇女总是以儿子为中心,为了儿子,宁可形单影只地一辈过着凄凄凉凉的生活,苦苦难难地拉扯着孩子长大,顾虑很多地不愿意再嫁。两个人都没有再嫁。

    十年以后,表姐的儿子长大了,可是因为表姐的力量有限,无法对儿子好好地培养,所以儿子长大后一般般,倒是讨了个儿媳妇挺能干的。原来这个儿媳妇还是安良当兵时的战友。对这个新媳妇也很有感情。见她儿媳妇都讨进了,他不再不好意思叫她们再嫁了。在后来得知他的表嫂婆媳俩办起了一个幼儿园,他到那个幼儿园里去看过两次。第一次去看她们时,她们只办了一个只有两间房子大的小幼儿园,一百多个孩子,赚来的钱尽够她们一家过个苦生活。几年后开始规模化经营,租了一幢三层楼的大楼,拓展到十几个班,有五六百个孩子入托,还雇了十几个外来妹当幼儿园老师。安良看了很为她们欣慰。当时安良还与他那个大表妹谈了一会,鼓励她好好办下去。既为乡亲们解决孩子入托的困难,也使自己生活有保障。

    至于那个侄媳妇,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嫁,倒是当年她男人走时才三岁的儿子。现在在她的苦苦拉扯下已经长到二十岁了,并且考上了省里的一所大学。但是上大学要六千多元学费,当时费尽了表侄媳的心计,她只好到处去借,亲戚朋友大家你凑一点我凑一点。孩子上大学总算可以去报到了。

    由于时代好,这两家失了男人的人家,生活倒过得也还可以。但是她们中年丧夫和少年丧父的隐痛,却将伴随着她们一辈子。

    `上坟回来以后。安良谈起这两年他姑姑家用连续在一口桥上死人的事情,周处长和小白听了很有感慨。周处长说:“没有想到,在农村,公路事故也这么多。”

    小白说:“男人出事故了家属也跟着倒霉,都这么年轻做了寡妇,真是可惜又可叹啊!”

    安良说:“还连带孩子做了孤儿。一家人家全裁进去了。”

    小白说:“现在农村公路多了事故也多了。可知事物都有两面性,以前农村道路狭小,只能骑自行车和走路,去城里上落不方便。但是在路上还是比较安全。现在公路是四通八达,但车祸也多了,走一步不小心就会被汽车撞着。你们姑姑家的人是开摩托车开小四轮出事故,以前我们那里开小型拖拉机出事故的也很多。”

    安良问:“小型拖拉机平常都是在田里耕作的嘛,怎么也会出事故?”

    小白说:“现在小型拖拉机耕田的很少,大部分时间也开到公路上去搞运输了。”

    “哦。”

    “那时候我在一个化工厂里工作,在我们厂附近的农村里也发生过小型拖拉机翻车事故。而且这个工人还是我们工厂的一个码头起重工。他家就在我们所在地邻村的大队里。大家都他叫小马。他当时还才二十二岁,还没找对象。他为想能多挣一点钱,好讨个老婆,他自己也用钱买了一台小型拖拉机。他想在业余时间给人家搞搞运输。

    “这一天他把拖拉机买回来了,据说这种拖机谁都会开,不用学。于是他就在一个厂休日。从自己竹山里砍了一拖斗毛竹自己开着拖机到镇上去卖。

    “他所在的村到那个镇上要走一条好长的路,大约有三十多里,沿途还要翻一座山岭。由于没有经验,他装毛竹时,没有用绳绑一下,就这么扛上毛竹散装着,毛竹还装得很多。满满的一拖斗。他的父亲听说他买了拖拉机要载毛竹去镇里,也很高兴。那时候农民买台拖机挺稀罕的,就象现在城里人买辆轿车差不多。当时小马的父亲感于儿子能买拖拉机了,觉得他挺有能耐,想乘儿子的拖拉机去一趟镇头上,一方面看看儿子的这台拖拉机,好使不好使,一方面顺便也去镇上买点东西。于是他父亲就高高兴兴地地在拖拉机拖斗的毛竹上坐着。拖拉机开了毛竹摇摇晃晃,他坐在上面也跟着摇摇晃晃颠颠簸簸的。

    “拖拉机从村里开出去还算顺利,小马小心翼翼,不敢开快。但在上坡和下坡时总是摇摇晃晃的。他在前面开,在他后面拖斗上的情况他也看不清。他父亲坐在毛竹上是不是安全,他也不知道。由于起先比较小心,起初上山坡时开足马力爬,到下坡时手中握着刹车,也还算对付。

    “开过第三个村庄后他的胆量大了,就开得快起来。在开到前方的另一个村庄转弯时,突然他看见前面转角处窜出一辆卡车来,他的心一慌,把拖机赶快开往旁边躲。不想就在把拖机往旁边避让时,因为是个下彼,拖拉机就象一头不听使唤的拗牛那样,倔强地向一边滑去,一下子开到道旁的田里去了。拖拉机前头这么一歪斜,整个车身也就向前方田里歪去,于是轰降一声,整台拖拉机翻倒在田里,只听哗哗的一声响,整车的毛竹和坐在毛竹上的他的父亲也被一起倒到田里去了。

    “他吓得赶快从田里爬起来,只见他的父亲已经被压在毛竹底下,他吓得大叫:“阿爸!阿爸!”赶快把压在他父亲身上的毛竹拖开,把他父亲从毛竹底下挖出来,他的父亲已经被坚硬长条的毛竹压得头破血流,不会说话了。他用手到他父亲的鼻子上去晃晃,感到还有点气。毛竹也不去管它了。托村里人照顾一下。他赶快把他的父亲抱到拖机上送到就近的乡卫生院。他的父亲生命垂危奄奄一息。后来连夜又送到县里大医院去,医生说是严重的颅脑挫裂伤,加肾脏碎裂尿也出不来了。在医院里待了两天虽经各种抢救,花了好几千元钱,但是还是没有救过来。三天后他的父亲终于断了气。他的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又被他的哥哥和母亲骂得够狗血喷头。这真是祸兮福所倚。没有想到买了一辆拖拉机本想业余时间多赚一点钱,现在倒好。钱没赚到,倒把老父亲先折腾死了。真是倒霉!

    周处长听了故事后感叹地说:“这起事故的原因也很简单。主要还是操纵不熟练。如果他把刚买来的拖拉机多开几趟,待有经验了再去装毛竹,也许就不会出事故了。但装就装吧,如果拖拉机不坐人,不让他父亲一道去,不搞人货混装,也许就不会出事故了。拖拉机上装毛竹再在上面坐人,本来就是违反交通规则的。就是有时急着有事要带个把人,那一定要把那装在拖拉机上的毛竹前后都用绳子捆好。并且和拖拉机紧紧地绑在一起,即使拖拉机上下坡颠簸或侧倒时,毛竹也不会轻易倒出把人压死的。”大家听了点点头。

    周处长又说:“这种事情也不是很新鲜事儿了,我在《中国剪报》也看到过类似的事故。2005年10月18日,江苏省启东市,有个张某开着一辆二轮摩托车,后座载着他的儿子和妻子。因是夜间,视觉不很清楚,又加车技不高操作不当,一下子把摩托车驶入河中,致使其妻溺水身亡。自己和儿子总算逃上来。江苏省启东市人民法院审理认为张某在公共交通管理范围之外,在夜间超过核定载人数的二轮摩托车。造成一人死亡的后果,构成过失致人死亡罪,应负刑事责任。结果还被判处他有期徒刑一年,缓型一年六个月。这也是这个开摩托车不熟练的人自己找的。结果是把老婆溺死了自己还被判了刑。车技不高晚上就不要开摩托车出风头了,想出风头结果倒了大霉。摩托车事故是太多了。

    现在摩托车少了好了一些,可是汽车多了。前不久,某地一个刚结婚的新娘带着新朗和其亲戚五个人开车到外面去玩。这新娘喜欢开车,没想到这她车技不高。在过一口大桥时,大概为避来车,一下子汽车开到了桥下的河里去了,把四个人都淹死撞死了。只有新娘自己被救上来幸免于难,后来搞得这位新娘也很尴尬。起初以为她是谋财害命,还上法院吃了官司,后来证实,确是因过失出事致致人死亡,因为她自己的丈夫也死亡了嘛。大家证实说,她们才结婚不久,她对丈夫的感情也很好。这完全是她技术不到闯的祸。才没有受法筹建处制裁。看来车技不高还是不要呈能的好。

    周处长接着说,“类似拖拉机人货混装出事故的,上次在报纸上看到,北方也有一起。

    “最近我看了电视剧《共产党员张小民》北方的一个村干部也是发生这样的事故死的。

    “张小民是个北方某村的一个村民委员会主任,复员军人,他为村里群众脱贫致富操碎了心,把自己的几千元的复员补贴都借给了村里农民去卖馍做生意,自己却过着极贫困的生活,以至给儿子买只书包都买不起。村民们在外地做生意都富了,老婆都给他吵,让他推掉这个并没有什么好处的村民委员会主任,但他说我答应过村民们,要为他们脱贫至富的,这个目标没实现我不能走。

    “后来在做生意的乡亲们来信叫他去,给大伙组织起来怎么样使大伙把生意做得更好。他也想去看一看。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村民为造房子运木板的事来找他帮忙。没有想到就在这椿事情上出了大祸。当那个农民与张小民把一车大木板都扛上一辆拖拉机,那农民开着拖拉机在前头行驶时,张小民在木板与拖拉机后面的夹缝中站着,不小心在下坡的时候,拖拉机震动把大木板震下来,张小民被木板推下来,他被推下来后又被拖拉机碾过,由于伤势过重,出血过多。张小民终于这样永远的离开了他热爱的村民们。

    “事发后全村村民都来看他,甚至在tj等外地的村民们知道了这一消息都前来为他吊丧。张小民这样牺牲真是太可惜了。这又是个雷锋式的英雄。

    “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但是我还是感到很遗憾,犯了小白说的那个起重工开拖机被毛竹压死他父亲的同样性质的过失。如果那个叫他帮忙的农民和张小民懂点安全知识,这起事故也是可以避免的。

    那个拖拉机手装运木板时,把木板用绳子捆一捆,拖拉机颠波时就不会动。拖拉机带人。也应该坐在拖拉机料斗上,但张小民当时站在拖拉机后头与木板的夹缝中的。这里是危险地方。车上装载的物资一震动就他就被木板推下来了。

    “对于这样一位当地乡村出了名的好干部,就这样由于缺缺乏安全知识,在帮助村人时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呀!如果这个开拖机的农民多知道一些安全知识,不发生这起事故,张小民如今还在村里竞竞业业地为村民们工作着。可是他不幸为帮助人就这样的与世长辞了,真是遗憾呀!当然他自己也有点关系,如果他也懂一点安全知识,当时他在帮助运输时,不站在拖拉机的夹缝中。也就不会牺牲。他以后能更长久为乡亲们做更多的好事,对人们作出更大的贡献。但是他们在这些问题上都希里糊涂。”

    有一天安良和周处长说起,“有些事情简直没有规律,弄得人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周处长说:“什么样的事情使你搞不懂?”

    安良说:“有些事情真是勤劳给懒笑,太积极了反而不好,还是偷一点懒的好。”

    周处长说:“安良你平常科学观点恋强的嘛,怎么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什么事情使你这样想的?。”

    安良说,“最近我听到一椿事情,由于当事人过份细致,结果把自己的命都弄丢了。”

    “过分细致把命弄丢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倒说来听听。”周局长说。

    于是安良就把最近碰到的一起事故讲给周局长听。

    安良说:“原来我那个女徒弟是个东海人,她当年进厂时已经有男朋友了。可她的哥哥还没有结婚。这姑娘工作积极,待人热情,也很懂事,因此在工作之余我常和她聊聊彼此的家事。我知道她的父亲身体不大好,长期怀风湿病。

    “前天三徒弟结婚,我去吃喜酒,她也在那里。因此我们又见面了。我问她爸爸的病好了些嘛?因为我记得有一次她打电话来问我老婆的医务室,治湿气可有一种特殊的药,说是她的父亲老毛病又犯了。谁知今天听我一问,她声音低沉地难过的告诉我,说她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我大吃一惊,我问她:你父亲是怎么死的?是老病发足了嘛?她说不是,老毛病吃吃药倒是已经好了很多,是突然发生的意外事故死的。接着她讲起来她父亲死时的情况。

    “经过家人的催促,她的大龄哥对象终于找好了,是个附近工厂里的女工,正准备结婚装修房子,已经装修到厨房和卫生间了。那一日泥瓦匠正在铺地砖,白天他已经在新房子里,看了泥水工一天,见厨房间和卫生间的地上的瓷砖已经铺好了,她父亲怕他儿子下班回来去新房子里看时不知道情况,踏进去时会把刚铺好的地砖踏坏。已经是很晚了,他身体本不大好的摇摇摆摆到房子去关照他儿子,没想走到村边,一个愕头青骑着一辆无牌无证的摩托车突然闯过来,一下子撞在她老父亲身上,并把他撞到河里。可那个愕头青把人撞倒河里去后甚至还没发现。直等家人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吃饭,去那里看,有人告诉她们,刚才看见他来着,但有一辆摩托车正好开过,会不会被撞到河里去了?于是她们一家人都到河里去找,一找,果然见河面上浮着一个黑影影的东西,用竹朗干捞近了一看,竟然是她的父亲!是被撞伤又落到河里后淹死的,死的好凄惨!当时没有人看见,如果有人看见,把他及时救上来赶快去医院抢救,可能也不一定会死掉呢!

    “这起事故,当然是那愕头青无牌无证开摩托车撞人造成的。如果没有这个愕头青就不致于钱明珠的父亲会死得这么惨。但是我替他反思一下,如果钱明珠父亲傍晚不出去,对于装修新房子的事心放开一点,不要那么过分细心,瓷砖铺好了,他儿子去看就让他去看,踩一下就踩一下,不会坏得怎么样的。即使踩坏了还可以叫泥水匠再修正一下,这起事故也就不会发生了。周处长,你说呢,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呀?我们在安全生产上不是总强调,安全工作要做得过细。一点也不能疏忽,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感到是这个老人心太细了才出事故的。要是我那徒弟的父亲,不是这么细心,随便一点,我看就没有这起事故。他可以欢欢喜喜看他儿子结婚,喝他儿子的喜酒了,不久的明天他还可以更高兴地抱他的孙子呢。可如今,他连他儿子的结婚都看不到了。在这个事情上,我感到,有时候一个人是不是还是大模大样一点好,不必考虑过细。考虑过细考虑太多,反而会把事情弄糟。”

    周处长听了,一时只顾喝他的茶,也没啃声。良久他把茶杯放下,望着安良说:“我们平常在安全工作上讲要细致,是针对人的不安全行为和物的不安全因素的防范而谈的。就预防事故而言,我们的工作做得越细越好。我认为这还是没有错的。这和做安全工作的过细要求并没有什么矛盾。

    “你刚刚讲的太细致了而出事故的事情,我感到那是另一回范畴的事情。我认为这不是太细致的事情,而是我们平常在讲的,是一种太追求完美的思想结果。由于我们太追求完美,有的人做事,总喜欢做得十全十美,有一点不如意时他心里也会患得患失地感到不舒服。一定要做到百分之百的好。其实这里还有个分寸的问题,有些事情差不多了就可以,过犹不及。这里有种辩证关系,你太要求完美,好了还想再好更好。没有止境地去追求不歇。到一定程度,反而走向反面。安良,你说是不是?”安良听了觉得就是这种追求完美思想在作怪。感到到底是周处长看问题比较尖锐,比较辩证,比较正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七十五章 吃苦头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安良说:“没有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安良说:“有一次,我的一个朋友一的一个亲戚的儿子找好了对象,新房子装修好就要结婚了,没想到油漆时却闯了一场大祸,一下子弄得倾家荡产。老岳母化了二十多万,至今还住在医院里。

    “哦,有这样的事情?那是怎样引起的呢?”

    “也是为结婚装修新房子的事情。他这个亲戚儿子的新房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那天油漆已经漆到最后一度,把新房子的弄堂大厅都漆好了,油漆工是退着走出来的。但是那新朗的丈母娘担心油漆工偷懒,最后一度油漆会漆得马马虎虎,不好看。已经天都黑了,他丈母娘带着她的女儿和老头等又走到刚油漆好的新房子去看,看油漆工是不是不是油漆得完好。可是这时天已经黑得房子都看不大清了,特别是当他们走到室内弄堂里时,一点也看不清,当时如果把室内的电灯推上也行,可能一时没有想到,或是电灯正规线还没有安装好,反正当时室内还没有电灯,也没有临时照明。她们又是临时决定去看的,临去时又没有带着手电筒。但他老头子是吸烟的,衣袋里随身带着打火机,这时他见里面房里地板的油漆看不清,黑古龙东的就随手从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来。他把打火机这么“拍”的一下点亮了,结果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那浓厚地浇涂在房间里的油漆气体立时着起火来,接着熳延到到地板上,油漆的成份大部分是二甲苯,那是最会燃烧的东西。这一着一下子把整个房子的地板上的油漆都燃烧起来了。油漆烧完接着烧地木地板和木制家具。整个房里一下子烈焰腾腾。他们几个人逃都来不及,三四个人都被烧伤,其中他的丈母娘走在最前面,烧得最惨,脸都烧得变了型。耳朵鼻子都烧得没有了,眼睛也烧得闭不弄了。赶快送到二院,后来二院也看不好。你知道烧伤病人是最难治的。又是整型,又是植皮。医生从sh看到,化了二十多万元钱至今也没治好。新房子也烧得一塌糊涂不成样子难以收拾了。新娘也烧伤了。女婿也气坏了,好好的一套新房叫弄成这样子,还怎么结婚呢?得要重新装修,又要花多少钱!第一次买房装修,差不多已经把父母都折腾得翻不了身了,如今还要父母再去第二次借债,这怎么说得出口?而且这样弄过,这房子弄得不成样子。就是重新装修过也感到不吉利,真是的,好好的事情叫弄成这样,叫人泄气不泄气?女方也没有心思结婚了,老岳母躺在医院里长期出不来,为医药费已经债台高筑,还结什么婚?一家人已经变成热昏。尽天价跑医院看病还来不及呢。

    “这也是过分小心引起的,刚在你说这是一种追求完美的思想在作怪,我觉得很有道理。这家人的丈母娘就是这样,油漆好了就油漆好了,即使油漆工偷懒做得差一点就差一点呗,难看一点就难看一点呗。无妨大局。结婚闹新房时,人家看的是新娘子,谁会这公么仔细的去看你地板上的油漆漆得好不好呢,可她一定要求把地板油漆得十全十美,结果反而弄巧成拙,变得丑陋。这完全一种追求完美的思想所造成的后果。其实,在有些事情上人们还是马虎一点为好。马虎一点却能获得到整体的完美。”

    周处长说:“有些事情你想做得更好一点。没有错,但是你要掌握一定的量度,过度了就会走向反而,人们不是说见好就收嘛?差不多就行了,你要求过高了,往往跨出了时间和环境的限度,当加入了意想不到的某种偶然因素后,事情就会走向反面。安良,你觉得是不是这样道理?”我安良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就是这个道理了。还是周处长想问题想的仔细,想得深呀。”

    周处长听了安良的故事后说,可知事故无处不在,防不胜防,别说装修家室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社会上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现在车祸的事故最多,每年全国有几十万人伤亡,其次是煤矿事故也很多。但有时集会游行人多的场所也往往会造成事故。

    安良说:“这倒时常有听说。从我们国家来说,差不多三五年就有一次。”

    周处长说“所以我一般在人太多的场所不大逗留。特别是进口很小,人群很拥挤的场所,我看一下就走了,那种地方要是发生事故,你逃都没地方逃。我们在报纸上,在电视上常看到这样的消息:某省某地,在集会时发生事故导致几十个伤亡云云。我们记得起来的,建国以后发生的,比如1969年东海市体育场在举行集会时就发生过一次大事故,造成几十人伤亡。上世纪80年代的zj金华,在一次行灯会时由于拥挤,死伤30几个人。2003年在密云,也是一次灯会,由于一个人从桥边上摔下来造成互相拥挤死了30几个人。去年我们还看到阿拉伯国家穆斯林朝圣时在人群拥挤中发生几百人挤死压死的伤亡事故。

    “真是,鞭炮响时祸祟来。锣鼓声中会死人。”

    安良听了很有同感,他说:“是啊,有时候集会时会出大事故。

    “1959年在鹭江市集美海堤我也可怕地看到了这一幕,当场就死了七个人。”

    “一下子死了七个人?”小白好奇地问:“是开会?开会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1959年,”安良说:“我在在鹭岛的杏林工业区一个工厂里工作,隔壁就是鹭江的著名学村——陈嘉庚办的集美学校,当时集美有六个中专和中学,有一万多学生,所以称为集美学村。现在那里已经是鹭江大学区了。

    “在六十年代末年代,当时的鹭江郊委把集美北面的杏林湾海堤以北的一大块海域也围垦起来。

    “集美——杏林海堤本是在57年前填起来的,是为了巩固国防方便交通的需要而筑的。当年的朱德委员长还专门为海堤题写了《移山堤海》四个大字高高地矗立在集美海堤头上。

    从60年代起,集美海堤和高崎海堤填起来后。在海堤上筑起了铁路和公路,使鹭江变成了半岛。内地的火车就直通到鹭江。但有了那一条做公路和铁路的海堤以后,当时鹭江市郊委领导,又进一步把西面杏林湾也围了起来,想把它变成一块能种水稻的良田。那时叫围海造田,把那块海湾围起来后据说能造出几万亩良田,种上水稻。能收拾几百万斤粮食。当时我们厂里也去参加了过这个工程庞大的围垦。

    “在海堤围垦成功要开闸放水的那天,鹭江市在集美海堤大闸旁召开一场万人庆祝大会。庆祝围海造田成功。于是在集美周边杏林曾营等工厂农村里的人,那天都穿着节日的盛装,呼朋喊友,抚老携幼,来到集美,去看庆祝围海造田大坝放水大会。大会开得十分隆重,由市里的领导讲话,郊区领导的讲话,还有民工代表讲话。大概会开好后还有文艺会演出吧,真是人山人海。那天我和我们工厂里的好多职工也去了。我们那到了那里,但见会场上红旗招展,广播里“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高吭嘹亮。人群如潮,非常热闹。到9点光景,大会主席宣布开闸放水,叫民工点着那海堤放水处的炸药包。把临时堤上的泥土炸掉准备把海水放出去。

    “当围堤总指挥在大会开到最后一个议程。大声宣布:“开闸放水——”一声令下,民工们一上炸药的时候,只听“轰!轰!”的几声巨响过后但见巨大的泥块从大坝上飞起来,接着泥块劈里拍拉的落下,在“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中,在万众欢呼围堤成功的时候。却传来一片惊呼和哭声,只听有人说“炸死人了!”“炸到人了!”

    “原来那将近500公斤的多个巨大的炸药包把在大坝上的泥土炸得飞起来了,由于炸药包大,火药的威力强,把炸起来的大块泥土,飞得老高,等把那飞上天空几十公尺高的泥土掉下来的时候。落在会场上人们的头上,把好多人撂倒在地。其中就有七个人被那巨大的泥块当场砸死,还有更多被泥块压伤的。一时救护车呜呜地响过不停,从鹭江各个医院开过来,现场闹得乱七八糟一片混乱。欢欢喜喜的场面一下子变成了凄惨悲凉的场面。

    “当我去看那不幸的当场就被炸死待认领的遗体时,在一排被苇席盖起来伸着十几只脚的遗体中,我看到其中还有一个9岁的小姑娘,她身上还穿着早上妈妈给她穿上的花衣裳。有谁能想到,早上欢天喜地地来集美看放水开闸大会来看文艺节目的小姑娘,此刻她却穿着新衣裳躺在海堤上永远也回不了家了。这七个人真死得冤枉呀!做梦也想不到去看海堤开闸放水大会,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本来欢欢喜喜的郊区开闸放水指挥部,经过几个月几万民工的紧张战斗,今天围堤成功了,该是多么高兴的一椿大喜!结果却要处理七个被泥土砸死的人的丧事,死者家属们哭哭啼啼找来,最后弄得他们焦头烂额。几十个被砸伤的送到医院,鹭江的几所医院也一下子忙得昏头转向。这些人不知待了多长时间才出院。

    “事后我想,当时若大会指挥员和炸海堤的人会想到这一层,那炸起来的泥土也会砸死人的,开闸时叫人远离大坝,就不会发生这起事故。但是当事的人没有想到,其他人也没有想到。大概是没有经验吧,人们在山边炸石头时怕石头炸碎飞起来砸伤人,预先会吹哨子警告,没有想到泥土炸起来也会这样厉害。但如果我们去看集会的人有想到的,要炸坝开闸时,离那里远一点,也不会给炸死了。但是大家也都想不到,认为烂糊泥炸起来溅到人身上也没事的。更甭讲那跟着大人后面的9岁小姑娘了。我在那里只是当时挤不进去离大坝远,才没有受到那飞起来的巨大的泥块打击。

    “打那以后。我碰到热闹的场合,就像周处长说的那样,我也避得老远的,就是超市商场人太多的地方我都赶快离开,不敢在那里多逗留。我怕万一电梯失灵或者着起火来一混乱就会造成骚动发生人群体拥挤的祸事。到那时你想跑也跑不掉了。由此我想感到在万众集会场合,在人太多的地方,我们还是不要去赶热闹为好。即使实在是好看你和家人一道去了,你至少也要离那场合远一点。不要挤到拥拥挤挤的人丛中去。挤到会场中央去,那里万一出了事故,就很难逃逸出来了。这已经有许多血的教训了。

    最近。我cq发生一起事故,是营养品做广告的事引起的。一个新公司,生产了一种营养品,为吸引群众,他们采取用小恩小惠引话诱的办法,说是到大家到现场听报告,每人就给一袋子洗衣粉。结果那天一早就有无数的老老太都挤到该公司的二楼去取洗衣粉。结果由于进去的人太多,把人从上面挤下来把楼梯护拦也跻跨了,当场被挤倒十多个人,其中有六个人当场被挤死,十多个人被挤伤。造成一场惨祸。

    好在现在国家颁布了一个“大型集会安全条列”以后办这种大营集会,就有谱了。那么致于举办这种大型集会的领导,更应注意安全问题。要保护群众的安全,要留好安全通道,万一出事故时,要考虑应急措施。要现场爆炸或放炮更应该避开众多人群。保护群众不被伤害。对没有把握有可能会伤人的喜庆举动还是不开为好。”

    处长有一次对安良和小白等劳动处的同志说:“一个人不能光顾自己,不顾别人,如果人家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人一些帮助,你帮助了人家,你自己也得到了快乐,助人是快乐之本。如果一个人光顾自己,不顾别人,在别人的利益受到损害,别人有困难。有危险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熟视无睹,不去帮助,眼睁睁看着别人受害,那样的人,日后自己结果也不会好的。”

    小白听了点点头说:“周处长,你说的这话很有道理,使我想起来一桩事情。哪年我回老家绍兴,我听到一个故事,真的就和你讲的一样,那人不关心别人,结果害了自己的孩子。”

    “啊,听小白讲故事很难得呢,”周处长笑着说:“还是和我讲的意思一样?小白,你快讲。”安良听了也一片附和着说:“快讲,你讲的故事一定很生动的吧?”

    小白一听脸红了说:“我不会讲,但这是一桩真人真事,不是我编出来的。“

    “你讲,你讲,我相信,我相信。”安良说。

    于是小白就讲起来:

    “我家在绍兴市区,有一次,我到柯桥乡姑姑家里去,姑丈告诉我说,那天他到市区去买火车票,准备明天出差。路过绍兴郊区,他从河边经过。听见一个人在喊救命,他赶快奔过去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正在河里挣扎,他立刻跳下水去,划了几下就来到孩子身边把孩子及时救上来,孩子因喝了水使劲咳呛,他在那孩子的肚子上这么压压,那里揉揉,赶快把他肚里的水倒出来,看看他呼吸很困难,似乎心肺都有点问题,他想大概是水沧到肺里去了,他赶紧给他拍拍背,但是那孩子还是呛过不停,呼吸好像越来越困难,需要急救,有人对他说,前面就是卫生院,你赶快把他送到卫生院去吧。他一想,对,他把孩子救上来了,可这会孩子咳得这么厉害,他不是医生也帮不了他,而且自己还有事情,马上要去办,就背起孩子赶快往卫生院走。这时已经是中午时候了,当把哪孩子背到卫生院时,卫生院里的医务员人正在里面的小食堂里吃饭,科室里没有人,我姑父放下哪孩子大叫:‘医生,医生,有个孩子落水啦,他呼吸不好,你们赶快来救救他吧!’医生们仿佛没有听见。里面没回音,我姑父又大叫,‘有人掉倒河里去啦。我把他背到你们急诊室了,你们赶快来救救这个孩子吧,他呼吸不大好。’里面小食堂里的一个女医生说:‘救救,救救,一天到晚不得安宁,连吃餐饭都不太平------这些顽皮孩子,放暑假了没事干。一天到晚到河里玩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呛几口水嘛,死不了的------’也许早几天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她们很不耐烦,她们顾自吃饭,只有一个护士出来远远地看了看,对我姑父说,那孩子是你什么人?我姑父说我是过路人,那孩子是我救上来的,那护士说“哦。那你就走吧,等下我们会看的。”他以为医生已经知道了,虽然在发牢骚,总会救他的。因为自己要急去到车站买车票准备明天出差,他就走了。

    “等我姑丈买好车票回来再次路过卫生院门口时,他想着刚刚救起的哪个孩子,是不是没有事了。再进去看看,一看哪孩子还在刚在他放着的诊察室里,他一看哪孩子已经没了气了,就大叫:‘医生,你们怎么还不来救这个孩子呀!我把他从河里捞来,他当时又咳嗽又喘气。你们怎么救也不救一救他呀?’

    “这时一个女医生说,‘是谁叫你背来的野孩子,你放放在这里有什么用,他爹娘不在谁给他付医药费?我们也不是没事干管尽天管这些你弄水的野孩子的。’她一面说一面不情愿地走到诊察室,可当她走到哪孩子身边一看,傻了眼了,她大叫:‘啊------呀!小刚!小刚!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竟是她自己的儿子!她立时大哭起来:‘你为什么不早叫我呀!把他抱抱来就扔扔在这里------’人家告诉她。人家叫你们几吹了,可你们只顾自己吃饭。她又埋怨那刚才来看过的护士,‘小王,你刚才怎么也不叫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小王告诉她她也只在远远看见的,没有看清是你家的孩子。你当时不也说吃顿时饭都不安宁。你也不耐烦顾他------

    “哪医生这时也管不得埋怨了,就赶快急救,叫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都过来:‘快来救救我的儿子呀!我儿子不行了,他有心脏病,署假里在家休息我叫他不要出来不要出来,他自己偷偷出来玩水来------你们快来帮帮我呀------’她赶快给她儿子量血压测脉搏,可是血压和脉搏都没有了,她赶快翻看儿子的眼皮看看,只见她儿子眼睛的瞳孔已经扩大,她的儿子已经死了!是因为受淹时肺里沧进水又加一惊一吓又没有及时救护而死的。当此时节那医生号淘大哭,她也非常懊悔,懊悔自己当时怎么不放下饭碗早来救儿子,可是这会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太晚了。”

    小白讲完了这个故事,叹一口气感慨地说:“这个医生,真像周处长说的那样,只顾自己,不肯帮助别人,结果却害了自己。这也是对她这种自私自利思想的一种惩罚。要是她服务态度好一点,对病人热心一点,及时去急救,不是把自己的孩子救过来了嘛?”

    周处长听了说:“作为一个医生,病人来了,不去急救,只顾自己吃饭,连普通的职业道德都没有,连一点人道主义精神都没有,这确是对她严厉惩罚。对病人这样冷漠的人实在不应该当医生。”

    小白说:“是啊如果有点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思想,这个医生的儿子也不会死了。现在有些人的思想太偏狭,遇事不能很好地替人家想一想,只顾自己利益结果就会产生这样的悲剧。”

    讲完医生的儿子死在河里的故事后,接下去小白又说,“我们江南地方到处是河流湖泊,水太多了,水多好处很多,可以养鱼、游泳灌溉地田,但水一多也常常给生命带来威胁。每年夏天总要死一些人,我的表弟也是死在水里。”

    “啊?你表弟也死大水里?他多大了,是怎么死的?”

    “也是游泳死的,事故出在东湖里。”

    “哦,以前倒没有听你说过。”周处长说。

    “是啊,这已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了。所以我每年清明节去父亲坟头扫墓,我们总要备两份香烛和锡薄,除了一份给父亲之外,另备一份给一个表弟。今年我们的小女儿也一同和我们一起去给她的外公上坟,当我们在父亲坟前祭好后,走十几米来到另一穴小坟前去祭奠时。八岁的小女儿好奇地问:“妈妈,这是谁的坟呀?”我告诉她“这是你一个表叔的坟。”我的八岁的女儿,睁大天真的眼睛又问我:“表叔怎么会死了呢?”这事一言难尽,听她这样天真的问询,我们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虽然这事发生已经二十年了,但提起当时的情景至今还叫人心理难受。我的表弟要是活着到现在才不过四十多年了,可他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二十年了!这刻上我又想起那个不幸的年轻人当年逝世的情形。

    “他是怎么在死在水里的?”。周处长问

    “唉,这话说来长了,那孩子叫卢明,是我舅舅的儿子,他死时那年才18岁,他因为没有考上高中,当时已经在他父亲的工厂里做临时工。

    “那是七八月时光,我的表哥读高中放暑假了,当时他们还住在工厂里的家属宿舍。为让孩子在暑假时活跃一下生活,我大姨他们在一个厂礼拜天,带着我的小表哥到东湖他外婆家来玩。当时他们小兄弟俩玩得很开心,当假期满了回家时,就让孩子留在东湖的外婆家,谁知当我们回厂才一天,我舅打电话来。就出事了。

    “原来就在我们回家那天,我的表哥来到了他祖母家,我舅舅的儿子卢明见表兄来了也很高兴,于是他们骑着自行车一起去市区去玩。回到家吃了中饭,我小姨说下午我们到东湖去游泳吧,正好他们俩也都喜欢游泳。一个是尽天老在家门口东湖水里泡大的,我大姨的儿子是刚刚在游泳池里学会游泳也很喜欢游水的。于是我小姨一说大家都同意,都说好,中饭吃好就去游泳。其中还有小姨的男朋友和她的妹妹。他们一行五个人骑自行车来到东湖的一个湖上游泳场。说是游泳场,实际上就是在旁边的湖上划一块水域,仍是湖里。

    “我大姨的儿子我的表兄从小是个比较谨慎小心的孩子,他从游泳池里刚学会游泳。所以胆子比较小。他下水时是慢慢摸下去的,我的小姨和姨夫和另一个女孩也从湖边下到湖中去。但是我的那个表弟,是由于他在东湖里玩水玩惯了,对下湖游泳当作游戏。在大家都纷纷下水的时候,他也下水了。但他的下法和人家不同,他想来点剌激来点新花样。当时在湖边有一只小船,那小船上面有木头制作的平顶的船蓬,他于是就爬到那蓬顶上去跳水。祸祟就从这里开始,当他从小船的蓬顶上面弯身向湖里跳下去后,只听扑通一声后,却好久不见他浮上水来,起初大家感到他水性真好能在水下潜这么长时间,可等了好一会还不见他浮起来,大家感到不对头了!怎么他潜水会潜得这么多功夫呢?他们知道他的水性是很好的,他能在水下潜到很远地方。他能在水下摸鱼摸虾摸螺丝在水下待很长时间。但也没有那么长呀,两分钟过去了还没上来,三公钟过去了还没有上来,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上来,能在水下潜这么久?下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上来?于是我的小姨夫就叫‘卢明!卢明!’没有回音,接着小姨和我表哥也都叫‘卢明!卢明!’还不见人影。他们急了,大家都没有心思再游了,我小姨夫对我小表哥说:‘阿强,你从那边下去,我从这边下去,我们到他刚在他跳水地方摸摸看,他在水下怎么了?’小姨夫他在那里摸了一会没有摸到什么,这时只见阿强在卢明跳下去的船边,在很浅的地方,他的脚一划就碰到了水下的卢明软绵绵的身体,他发现卢明躺在浅浅的湖底下。说‘我找到了,卢明在这里呢!卢明在这里!’于是我小姨夫就惊慌地过去和阿强一起把卢明扛起来。这时我小姨也来了,吃里客拉地一块帮忙把他拖到岸上来,大家大声地叫着‘卢明!卢明!’但是卢明一声也不啃,身体软绵绵的好象死了似的,大家都焦急起来,这时阿强记起他爸爸教过的人工呼吸法来,他把卢明的鼻子捏牢,俯下身去对着他的嘴口对口地吹气,第一口吹下去,不见什么效果。第二口吹进去时,卢明的嘴唇红起来了,再吹一口时,他竟睁开眼来,“呵,卢明活了!卢明活了!”大家好高兴,于是大家都来继续为他按摸胸脯和摇手臂什么的。同去的还有一个在合作医疗站当护士的姑娘,这时也过来为他一块帮忙救护。大家说亏得阿强会人工呼吸法。用嘴把卢明几口气就吹醒了,大家高兴地问阿强,你这套技术倒是什么时候学的,是跟啥人地方学来的,还真管用,今天要不是阿强用这人工呼吸法。卢明弄一时就救不过来。阿强说:“我是跟我爸爸学的,我爸爸是电工,他在学电工时候学的。后来他有空时也教我一下,说万一叫电触昏了。可以用工人工呼吸法来进行急救。爸爸教了我后,我却从来没用着过。没有想到今天还真碰到了,用上了。当时我听爸爸讲时我感到这办法好像很复杂,我也不大相信,人死了,对他嘴里吹吹气能把人吹活?这会卢明出事了,当时我看看没办法了就试试我爸教我过的办法。嗨,还真把卢明救活了。”

    “是啊,是啊,”大家说,“看来一个人什么东西学一点着都是有用的。”

    “人是很快的活过来了,眼睛会动头会左右摇动。但是大家发现他身体依然不动。依旧在地上直挺挺地躺着,大家以为他喝水喝得多了,又拚命帮他按肚皮,摸胸脯,可是摸弄了老半天他依旧不会自己起来。大家于是就用那只小船把他摇到东湖医院去。医生在问了一些情况后,也以为是弱溺水的缘故,他们把他扛上侦察桌后也吃里客拉翻来覆去地给他按摸、捏弄。可是按摸摆弄了老半天,也不见嘴里有水出来,也不见他有什么好转,身体依旧不会动。只会眼睛动动头摇摇,像个刚生出的婴儿,刚生出的婴铆还会哭叫,他连哭叫都不会,这可把大家急坏了。他们于是赶快去叫他父母——我的大舅舅大舅妈来,他们来了之后见还是这个样子。结果折腾了一夜,没有好转,医生说这人可能有其他问题了,我们是没有办法了,你们还是赶快转到市里大医院去吧。于是第二天赶快给把他转到市第二医院。在第二医院外科医生听了家属报告,了解受伤情况后,几个医生又仔细察看了一会后告知说:“他的胸脯以下的地方都不会动了,看来是高位截瘫,是颈椎神经严重损伤了。

    “‘好好的人怎么一会功夫会变成这样的呢?’-------”大家听了都呆了。

    据阿强所说,卢明出事的湖底水深只有一米多一点,也就是说湖水只大半个人身深,只到胸口。他用脚探探湖认底,下面都是很硬的僵土。硬得和石头差不多,这样坚硬的地方,一个人头朝下从船蓬上跳下去,脑袋撞到湖底,就像在岸上从高空中头朝下跌到石头上一样,那卢明的头颈怎么不受挫裂伤?。医生又说如果当时知道是头颈受伤,把他好好扛起来让他平躺着,受伤的神经也容易治疗一些,现在经过你们东湖医院的一夜翻来覆去的折腾,这就使他受伤的颈椎神经错位断裂更加严重更加难治了。

    “‘医生,那怎么办呀?你赶快给我们想想办法治治好呀!’我大舅舅焦急地求告说。

    “‘我们就他一个儿子呀,医生,你们无论如何也要相想想办法把我儿子救救过来呀!’我的大舅母也垦切地救求告。

    “‘没有办法,’医生说:‘高位截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治,至少在我们东海几家医院现在是没有办法。要不,你们还是快点送到sh大医院去看看吧,也许他们还有点办法,sh解放军长征医院、华山医院、第六医院,外科是很好的,他们救护战地上下来的伤员较多,经验比较丰富,你们赶快把他送到sh去,越快越快好。

    “当时从东海到sh交通还很不方便的,一般是乘轮船,从东海到sh要十二到十四个钟头,致于火车就更慢,而汽车哪时还没有通,因此医院的医生感到要快只有乘飞机才行。要是像现在有了高速公路,两三个小时就可到sh,哪早就乘汽车去了。当时要想快点到sh唯一的办法就是乘飞机,因此当时一个医生对我们说:‘你们东航机场有没有熟悉的人?顶好想法叫机场马上派一架飞机连夜把他送到sh去,晚了就更难治了。’

    “大家急着要把他治好,可是医院推手了怎么办?东航机场我们又没有熟人,他们不可能为我们一个人派一架专机飞sh去的。没有办法,普通老百姓没有那么粗的路呀。眼看天渐渐晚了大家急得在病床前团团转,我舅舅精神已经崩溃,他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我和爸爸接到电话也赶到了东海市,奔到市一院,见到卢明这样直挺挺地躺着心里真是难过极了,好端端的一个孩子,一米八的个头,才刚刚长起的一个多么漂亮的小伙子就这样躺着不会动了,多么不甘心啊!

    “我说,阿舅,现实一点还是赶快乘轮船去!连夜去,马上行动。”大舅这时已经没了主意,没了办法,只得听从我爸爸的意见。于是大家都积极的行动起来。那时候只有轮船,于是讨了一辆三轮车,赶快把人送到轮船马头。然后大家吃里喀拉,把病人扛到轮船上。

    在船上待了整整一夜。夜里卢明在轮船上幽幽地向我大舅说:“爸爸,我想快点工作,听说你们工厂还要招人,我想到工厂当个正式工人,你们回去快到厂里帮我把名字报上。”他爸爸听着这话眼泪一下子流下来了,他赶快把头别过一边去。他这个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可他这刻上还急着想进厂呢。而现实是哪么的残酷,他这样倒下去后,连再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二天天刚亮,轮船经过一夜的航行,来到了sh十六铺马头,我们大家赶快扛着卢明来到了sh第六医院。第六医院骨科是全国有名的外科医院,他们的外科主任曾经把一个工人的断手再植成功,名闻国内外,我们想可能对神经损伤也会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七十六章 准许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医院见是这么个高位截瘫病人,问明受伤情况后就立即动手术。当时陈中伟出国访问去了但还有他许多徒弟在,我们心里都热乎乎的,以为到了sh这么好的医院卢明有救了,想着卢明在船上对他爸爸说过:他病好后还要到工厂去上班。于是大家问医生:卢萌什么时候能治好?要紧不要紧,陈中伟一个徒弟看过摇摇头说,我们虽能把断肢再植,但对这样颈脊严重损伤的病人也没有办法,高位截瘫是很难治的。当时我舅舅问医生,这人痊逾后还能恢复以前一样吗?医生却无情地告诉我们说:治疗后能坐轮椅已经蛮好了。大家听了心理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我还是不相信。一个鲜龙活跳的大小伙子,怎么跳一下水就伤得这么严重?

    “当时只见他们把卢明搬到手术室后,我偷偷地跟去看,只见两三个习实的男医学生他们把卢明扛到一间房子里,放到一张桌子上,把他的身体用东西固定了,然后在他的头顶用钻头格吱格吱地钻洞,然后用长长的铁螺丝拧进去,再用称舵那样的铁疙瘩把他拉起来,据说这叫牵引,想把那受伤的神经恢复过来。我看了心痛不已,我感到这不是在治人,是在钻木头,他们是在弄摆弄一个已经没有用了的木头人。看来类似的情情形他们已经看得多了,所以医院把这样一个高位截瘫病人,让那些个实习的二十几岁的医学生,当作了实习工具。我都看得呆了。这人的脑袋这么钻过还有用嘛?唉!但有什么办法呢,人到了那种境地。已经没有自由权了,只能任人摆弄和宰割了,现在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治了,只要能把人救治过来吃点苦头也就委屈他吃点苦头吧。

    “当时我们在一个亲戚的亲戚家里住了一晚上,卢明还要接着治,第二天我与小姨就回来了。留下我爸爸和我舅舅在那里陪卢明。第三天我爸要在厂里上班也回来了。我问我爸爸卢明情况有没有好一点?爸爸听了摇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住了一个月后,病情并没有什么好转。而且已经有点辱疮,医生建议。先让卢明回来到就近的外科好一些的医院治疗吧,等稍好一点再开刀。可是回到东海119部队医院住了几个月后,病情也不见有半点好转。看看这样子希望不大,医药费又贵想接回家让他休养,医生说接回去也行。就接回家来治。

    后来在家是越住越糟糕,再后我舅舅不小心在替他翻身时把他已经细得像麻骨一样的大腿骨也折断了,这下子伤上加伤,骨头又发炎了。结果不到一年,这个可爱的小伙子终于死了。我得知这个消息心里真的好难受。

    “这起事故的原因就在于我那表弟在没有弄清游的水域盲目跳水发生的。可见在生疏的水域处跳水一定要弄清楚水的深浅程度,千万不能盲目就去跳水。类似的情况别处也发生过。这是血的教训,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想回头万不能呀。”

    周处长听了说:“我感到这事故这个游泳场是有责任的,既然是游泳场,水域深浅是一定要表明的,如果当时管游泳池的人。把那里水域深浅标出来,下去游泳的人下水时知道了那里那么浅,你表弟也不会盲目去跳水了。照现在法纪,为样的情况游泳场是应该叫他们赔偿。”

    安良说,“可是当时晨光,我们也没有想到这点。说也没有去说过。不过说了也没有用了。人都有已经死,不过赔点钱而已。”周处长说:“至少,以后让游泳池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孩子养大多么不容易,说没了就这样的没了太可惜了呀。”是啊,这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安良听了小白的两个落水致死的故事后,感慨地说:是啊,江南水乡是个好地方。人们不是常说山明水秀鱼米之乡嘛,水虽秀可是水也很可怕,每年死在水里的人也多,其实我家有三代人都死在河里,我的外祖父,我的母亲,和我的一个外侄女,我表哥的一个女儿;都是死在河里的。”

    “哦,安良,你家有两代人死在一口桥上,你家还有三代人都死在河里的?怎么你的家属里这样不幸啊?”

    “那是千真万确的,也是我的家族里的事。”

    “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死的?”周处长问。

    “自然是我外祖父死得最早。”

    “我怎么以前从没听你说起过?”

    “我外祖父对我们不怎么好,所以我平常一般都不愿意提起他。特别过去我在部队里时,我几乎从来不提他,因为他家里很富,要是他没死,,土改时可能就会被评上地主,因为他有几十亩土地,自己又不会劳动,田里的活都靠雇人给他做的。可是他在1948年就死了,好像他知道那时候不死,要是活到解放后被评上地主就要吃苦头似的。”

    “哦,是这样。”

    “解放后他的孙子,也就是我的表兄,在土改时被评为富农。在当时阶级观念极强的社会里富农也是一个很高的很臭的成分了,我和那已经早死了没有了关系的外祖父和他的孙子扯在一起干什么?而且我一提起我外祖父就生气,他比高尔基的外祖父坏多了。”

    “怎么你对你外公的印象这么坏呀?他生前是不是骂过你,你和他吵过架?”周处长听了不解地说。

    “没有,我在他家放牛时我才八九岁,我怎么会和他吵架呢。只是我在他家看牛时,我受过他的剥削和压迫,他根本不把我当他的外甥看待。也不把我母亲当作他的女儿看待,一点情谊都没有。”

    “哦,你外公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使你对他看法这样坏?”

    安良说,“这说来话就长了。我的出身可以说是两个极端。我父亲是个替人家做长工打短工的雇工。按照《湖南农民的考察报告》里说法,我家我家在旧社会,是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的人家,是农村里的无产阶级。在当时的农村里是最穷最苦的人,被什么人都看不起。

    而我的母亲却是出身在一个很钱的富农家里。

    我父亲给人家做长工,他的工钱每个月只有300斤稻谷。要是在现在来算算,100元100斤稻谷。不过才300元一月,现在我们城市就是低保也有七八百元一月。那300一月。这是农忙的时候,要是在农闲时只能打点忙工,替人家做一天也就几斤米或麦子,有时就地方做工,只好在家闲着。这样低的不稳定的收入,要养活我们六个弟妹带我母亲七个人,这生活如何艰难就可想而知了。

    “我家这样苦,可是我外祖父在当时农村里却是极富的人家。附近村坊上是很名气的。他有大田30多亩,还有隔三年就能轮收租谷的二十几亩祭示田。此外还有晒谷场、生畜园、菜园子。竹笆园,碾子房,差不半个村子都是他家的的家产。他住的房屋,是村中两座高高的马头墙下的下并排连在一起的大楼屋。他自己住一幢,给他的大儿媳和孙子住一幢。平常雇两个长工和一个看牛娃,插秧和割稻时再雇雇两个忙工。家里谷仓里的陈谷烂米吃三年也吃不完。宁波钱庄里,还存有算不出来有多少的洋钱。这样一份家档。当时在鲍家湾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老板了。”

    周处长听到这里问:“安良,你妈妈出身在这样一家有钱人家,她当年是怎么会嫁给你一个做长工的父亲的呢?”

    “这说来话就长了,”这安良说:“那是我外祖父包办婚姻造成的。后来我母亲离婚了才嫁给我父亲。”

    “你母亲当年肯下嫁给你做长工的父亲,这可不是一般人女人呀!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你母亲就有着这样强的反抗精神这很了不起了!”

    安良说“是啊。当年我母亲就是与我外祖父的包办婚姻坚决抗争才跳出那个牢笼的。

    “但是这样的一个老板,说来叫你不相信,他出门到外面去的时候,总是穿着补钉上面加补钉的破衣褴衫。冬天里穿一件破棉袍,也是补钉上面再打补钉。有时下襟还露出来几块烂棉花。腰上扎根稻草绳。脚上穿一双是他自己打的草鞋。里面是一双布脚底打过好几层厚布的老布山袜。肩上背着一只破竹篮,如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则在破篮上还插着一股秤东西的秤杆,再是他腰里的破袍下。总是系着一串钥匙。出门在外,如果尿急了,离家还有十里路,他也要把这泡尿憋到自己的田里才尿。地地道道是个守财奴。

    “像他这样吝啬的人,对长工和打忙工的自然不会好,他给做田头的人吃的是臭咸菜,臭冬瓜和一些霉头鱼烂芋艿茎,饭是干粥烂饭,给田头人吃的点心,则是一碗咸菜年糕汤,一碗点心里只见汤和咸菜,和几片切得脚底皮一样簿的年糕。就是这么碗里的稀稀的几片年糕,他送去时还自己一面走一面捞着吃,等送到田头人手里,就只剩一些咸菜没见几片年糕了。

    “我后来长到八岁时也曾到外祖父家去放过牛,他根本不把我当作他的外甥,就像对别人家来的放牛娃一样。他让我八岁的人,放他一只大黄牛,每天下午还叫我割夜草,等到牛车水了一天到晚叫我去割草。即使当夏六月毒太阳晒得人透不过气来他依旧叫我去割草。牛不赶水时就叫我去放,牛肚皮不吃饱就不许我回去吃饭。中午回家来吃中饭,他自己在帐房间里吃着甜蜜的白糖糯米粥过鱼肉,给我吃的是雇工们吃剩的一点臭咸菜和臭芋茎和冷饭块。这在我过去写的小说里多次提到过他。

    晚上让我独自一人睡在一间他家放家具杂物的暗间里,老鼠在我床上窜来窜去,爬到我的头上来咬我耳朵。夜里我起来小便,看那黑沉沉的风箱箩筐等杂物,有似幢幢鬼影,使我不敢开眼。

    天没亮外公就哇哇的来叫我去牵牛、洗牛、打扫牛栏。吃过早饭就去赶水,他管车头部,叫我背着一只和我一样高的破草篮去割草。放牛要放到天黑才让回家吃饭。我在外公家放了两个月牛,人晒得又黑又瘦。我母亲看见我大中午了,热辣辣的太阳晒得河水都发烫他还叫我在野外放牛,看我都快中暑了,实在不把我当人看待,我母亲舍不得我这样受苦受难,就把我带回家去。长大后我读了《高玉宝》半夜鸡叫的故事,我觉得我外公与周扒皮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在我外公身上真正体会到地主的凶恶与残忍,吝悭和贪婪。

    “外祖父原有两个儿子并且讨上了两房媳妇。此外还有三个女儿。我的母亲是他的最小的女儿。由于他为人十分吝啬,所以他和我外婆,和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关系都搞不好。两外儿子虽从小让他们都上过中学,——这是在三十年代,在农村里能上中学的人还很少,但是他让他们上了。本来他想让他大儿子来当家,但是父子俩性格合不来,我大舅不愿意在家和他在一道种田,一定要出门。后来只好让他出门到sh学生意,学出自己开了一家旅社。可惜不久,他生肺病死了。只遗下一个儿子让妻子带到乡下来。可孙子和媳妇也不愿意和我外公住在一起,他没法只好给她们十几亩田一套房子,让他们母子俩自己过。

    他的小儿子呢,也和外祖父合不来,就去到绍兴学修钟表。后来他在那里开了一个钟表店。但结婚不久也生肺病死了。小媳妇没法跟他一道生活随后也嫁了人。

    两个儿子死了之后,他为了继承香火,传宗接代,力排众议,又讨了一个小老婆,当时他已经快六十多岁了。小老婆才十九岁,相差三四十年,别看他平常节约得要命,可他对年轻漂亮的小老婆却百依百顺,不时为小她买首饰买衣裳,不惜重金,外婆和他三个女儿骂那女的“烂污比”。“烂污比”在我外婆和我的两个姨妈与我妈的挤轧中,难以让全家接受,终于被挤走了。后来外婆由于受气患了痨病,外祖父对我外婆因赶走他的小老婆有气,也不请医生好好给我外婆治,外婆不久就死了。

    在外婆死时,有当地的强资盗把我外公绑架去藏在一穴倒坟里,叫他答应拿出两千元大洋来,他不肯,强盗就用锋利的小刀子剌他,他还是不答应,强盗在他身上剌了十多刀,流了很多血,眼见得活不成了,他才答应,让人来到家里取钱。我的表哥——外公的孙子,只得从宁波的钱庄里取来两千元大洋给躲在倒坟里的强盗,才让外公放回来。人家说外公这个小吝啬鬼只有小老婆和强盗才能拿到他的钱。自己的亲人甭想拿他一毛钱。

    “他的三个女儿,由于他的重男轻女的思想的影响下,大女儿早在十七岁就让她出了嫁,嫁给我们村的一户当时还算不错的种二十几亩田的人家。二女儿嫁给了一个修钟表的,而他的三女儿,那就是我的母亲,在她十八岁时,就由外祖父作主听媒人之言,嫁了一个出门在sh家在宁波的商人家里。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从小出跟爹在sh滩鬼浑,养成了爱赌博打人的怀习惯,还动不动就骂人,稍不如意就动手打我母亲。婆婆又恶,规矩做得很重,我母亲是我外婆从小妖娇生惯养的小么女,那受得了这样的气。后来终于和他离了婚。

    “离婚后的母亲又只好住在自己家里。可是外公千方百计想排挤她污辱她,说是嫁出去的媛,泼出去的水,尽天难看她。我母亲看父亲地方饭难吃,她觉得在他家干活的我父虽是个做长工的,但为人忠诚老实,家里又没有婆婆,就由姐姐做媒嫁了我父亲。这事怀情当时都是我外婆做主的,没有经过外公同意,所以外公知道后,大发脾气,对我母亲嫁这样一个女婿极不满意。说是天下“最香是铜,最臭是穷,好头一回好好的人家不待,这回去嫁个做长工的。真是没出息的贱货!”从此更看不起我母亲了。母亲再婚出嫁的时候,他没有再赔一样东西。连我外婆私下里悄悄给我母亲的一点东西,他也不让我母亲拿去。千方百计的阻拦。有一次他听信我大姨妈说,在我家有外婆许多东西,他信以为真,就挑着一个担子到我家来拿所谓他的东西,当时我父亲正在替人家打忙工,我和我三岁的妹妹还一点不懂事,欺我家没有人。他来到我家就推开我母亲自己爬上小阁楼,撬开箱笼。把我母亲出嫁时我外婆送她的一些嫁妆衣和我母亲自己打草帽赚来做的衣服也一起掳进他挑来的箩筐里,强夺了挑回家去。我母亲当时一面哭,一面赶上去阻挡,可是狠心的外公就挑着箩担拚命往家走。当我母亲再赶上去时,他干脆把我母亲推到田里去。他挑着从母亲处夺去的东西飞跑回家去。使我母亲又气又伤心哭倒在田野畈。

    “他似乎感到他自己会永远长生不老,他的财产永远属于他的,人家也曾对他说过:你何必这样呢?你已经六七十岁的人了,你有这么多财产,儿子已经都没了。只有一个孙子了,你死了将来把财产都带到棺材里去呀?他说我“除死放手,”就是说我到死了才会放手的。任何人都别想从他手里夺去一点什么。

    “那年的秋天,田里的稻都割进了,放在河里的水车和车盘也早叫长工扛回来了。这日他又到田头去看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扔在田头野畈,到处找遍了。见没有什么样东西了,走到河塘边,见车头盘下的河里,还有一对当时搁水车用的车桩插在半河里,他恐怕车桩烂掉。最好是把它也拔起来,放到家里去等明年要用时再插到河中去。可是拔车椿要跳到水里去的呀。当时忘了叫长工拔,现在怎么拔呢?他想叫人家帮忙来拔。但是抬头一看没有人,都秋天了,农事忙过了,田头都没有人了,没有办法,他想要不还是自己试试看了。于是他就脱了裤子,连内裤也脱掉,因为等下要穿的。他就赤夥着身,自己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摸到河中央去。他摸下去的地方,那里原是有步阶的。这是以前装水车时早放好了的,所以他能一步一步的摸下去。没有事,当他摸到车桩时他,就抓住车桩两手使劝劲的拔,可是那车桩还插得很牢,因为当时插的时候是年轻力壮的长工插的,再加经过大半年搁过水车,重量下陷,自然车桩比原先插时还要牢得多。因此瞬间里还拔它不起来。于是他就用双手上下扳着车椿使劲地摇,摇啊摇,不想猛一使劲,那车桩竟然断了,他的身体也就随着那断了的车桩一起扑倒河里。不幸的是他不识水,不会游泳,那河不阔却很深,一个不识水的人,一下子掉到河中央,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想想也能明白,结果他就沉到河里去。也许他当时可能挣扎过,也可能喊过救命,但当时深秋季节田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那里离村庄又远,就是叫过也没有人听见。他就这样淹死在河里。

    “最后还是我的表哥,他的孙子,到傍晚了,还没听见他爷爷回家的开门声,他的门外有竹篱笆,那竹篱笆用练条锁起来,他开门时,能听到练条朗朗的响。平常每天都听惯了,他进出时的开篱笆门声,这天已经很晚了没听见他开篱笆门,当他到门前去看时,篱笆门仍仍牢牢地锁着,虽然平常对他并不怎么好,尽管爷爷平时老是要说他,当时虽然对他挺反感的,但爷爷毕竟是亲人,爷爷不见了孙子还是担心的,他孙子就到田头去寻他。到了田头仍不见他爷爷,他就来到爷爷家的车头部,却见他的衣服和裤子脱在车部头旁边,看看河里一顶草帽浮在水上,半根车桩浮在河面上,他心里吃惊,会不会是爷爷掉到河里去了?他想到了是怎么回事,他就跳下河去用脚去探,他识水,所以他不怕水。他下河以后,游到河中央潜下水去一摸,一下子就摸到了爷爷的身体。他把他从河中赤裸裸地背上来,自然爷爷早就没有气了身体也冰冷了。

    “一副车桩,就是两根用枝杉做的直征大约五六公分的两条小木条,不过十几元钱,可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去调换。为这了不值十几元的财产,他把自己身价几百万的性命都丢了。把自己的万副家当也扔了,实现了他“除死方休”的诺言。

    “我的外祖父就这样死的。

    “得知这个噩耗我母亲不顾他生前再对她们怎么不好,毕竟是她的爹。听到侄子来报讯说外公在河里死了时,我母亲还是带着当时已经在一个小店里当学徒的我和我的妹妹,到外公家去吊唁他。他生前拥有几十亩大田和两幢大屋,一个晒场院园,一个生畜园一竹篱笆园等一大片财产,可他死后却躺在他的河边露天的竹笆园里。只搭了一个竹棚凄凉地遮掩着他的遗体。因为按照当地风俗,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搬进家里去的。拥有这许多房屋死后却要躺在野外。这是多么悲哀的事呀!当时我母亲和我姨妈在那里哀哀啼哭,说他怎么这么想不明白呀。两根车桩烂掉就让它烂掉好了呀,何必要这样去扔掉一条命呢!当时才十几岁的我,更不明白了。只知道走一步路都要锁门的外公,从此他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顾了。”

    外公的死是一个莫大的悲剧,也是莫大的讽剌。一个家财百万全乡闻名的种田老板,却为了两根只值十几元的车桩而命舍河中。这就是守财奴和和吝啬鬼的结局。

    但是没有想到二十二年后,我的母亲也会掉在水里淹死。而母亲的溺水比外祖父更悲惨,更叫人难受。因为她是在春节里逝世的。

    爆竹一声送旧岁。千家万户迎新春。新春佳节,本应是一家人最欢乐的时节。但1970年的春节,对于包安良一家人来说,却是最悲惨、最痛苦、最伤心的日子。

    新年春节的第二天,也就是农历初二的哪天,也是安良的四弟弟结婚的大喜日子,当他们欢欢喜喜迎新娘的时候。却发生了一场大悲剧,在新娘刚进门才与母亲相见一面之后,母亲却当晚掉在河里淹死了。于是刚刚欢声笑语的新房里突然响起一片哭声。一家人哭翻了天。于是刚刚还喜庆满堂到处是红纸对联的喜气洋洋的新婚人家,一下子变成了哭天号地的守丧人家。并且叫小弟赶快派人去通知刚吃了喜酒才回家的亲戚朋友们,说是我家的母亲殁了。令亲戚们都目惊口呆,天哪。这叫什么事儿!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刚刚还看见包家母在屋里屋外奔来碌去的好好的嘛,怎么一下子就殁了?有的路远的亲戚还走在半路上,被追上告知此事的,他们怎么也不能相信。赶快又奔回去看,可不是,包家门前,一片哭声。刚刚看见在忙里忙外的才五十多岁的女主人,此刻已经直挺挺地躺在自家屋里临时搭起的丧床上。女主人真的是已经死了!

    安良的母亲是在晚上为招待新媳妇的兄弟而死的。

    白天,包家父母和大家操劳了一天,把四弟的新娘子娶进门,正当兄弟们陪着年幼的小舅子在楼上高兴地吃酒,却听父亲在楼下一声大叫:“你们母亲掉到河里去了!”兄弟姐妹们如听到一声惊雷,都砰砰蓬蓬地的从楼上滚下来,待兄弟们奔到在河边的丧神落魄的父亲身边一问,父亲告诉他们:你们母亲已经不见半个钟头了,我寻来寻去找不到她,刚才我在新房子的灶下烧火,她在炒菜的。菜都炒好了不知她回家去拿一些什么东西,可是我在厨下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她回来。我立即回屋去找,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你们妈。这人肯定是掉倒河里去了!

    兄弟姐妹们听了父亲的话,都十分担心,因为四弟家从屋门跨出两步就是河,亲靠河边上,这是有可能的。大家向四弟家门前河上望去,夜色黑沉沉的,天正下着毛细雨,河面上一下子也看不清。忽然,小弟叫,“看哪上面黑黑的是什么东西?”听得说,住在母亲隔壁的老三赶快从自家屋门前拿来一杆长榔杆,往河上哪黑黑高高浮起的的物体上捞。用凉杆一点,哪黑影果然是实实的一件物体,四弟忙把哪物体捞拨过来。待捞到河埠边,安良和兄弟们上前一看,果真是已经被水浸泡得浮起来的母亲穿着棉袄的背脊!兄弟们们都大哭起来。一面赶快把她扛起来往家里奔。赶快让她躺到她住的屋里的地上,又是揉又是压地大家七手八脚地急救,安良还叫做医生的妻子来帮忙急救,可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医生。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的场面,这样的突然溺水而亡的病人,她也一筹莫展,她也只是忙着与众人一起帮助大家摇摇母亲的手臂,按按母亲的胸脯,无法拿出更好的急救办法来使母亲活过来。

    亲人们怎么也不相信刚才还好好的奔来碌去会说会话的母亲,一下子说走就走了。大家不相信地拼命地哭叫着:“阿妈!阿妈!”想叫阿妈活过来,想把阿妈弄醒过来。但任凭儿女们没命地哭叫。呼喊、捣腾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把他们母亲救回来。于是小弟又赶快去三里路外的村卫生所叫医生。可是把医生叫来了,哪个女医生看了看母亲的眼睛,就立即要给母亲打肾上腺素针,安良原来做过电工,略懂得一些急救方法,他当年上急救课时教员说过当人突然死亡时,是不能打肾上腺素针的,一经打下这种针,反而会救不活了。他就与哪请来的卫生院医生争论。说不要打肾上腺素针!这针打下去救不过来了,可哪个女医生说不打这种针你又用什么别的办法来急救?你说哪!你有什么好办法?可是安良一时里也想不出其他好办法。当时安良想,这支针打下去母亲是救不过来了,但不打也救不活,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只得让她打。哪支针打下去后,医生又一下一下地按她的胸脯摇手臂的操作。时间过去了一分又一分,又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这么按哪么弄怎么也没法把母亲救回来,一家人只是大哭着无可奈何,就这样让母亲急急忙忙凄凄惨惨地死去了!

    当时安良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的头、亲着母亲的脸。一声一声地叫着“阿妈!阿妈!”万分懊丧地大哭着,哭得死去活来,眼睛都哭得要出血了。真不相信,真不甘心让母亲就这样的走了,她才五十六岁,平常除了一点咳嗽没有什么大病,到二十里路外城里看医生来去都是自己走路的人。能一下子连续走二三十路的人,还正好再活几十年哪,而且她为养育他们兄弟姐妹辛苦了一辈子,还没有享儿女们一天福,他们还没报答她老人家一天哪,母亲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母亲禁不起这又冷又溺水的突然灾害,老人家软脱脱的无声无息地去了,她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走了。她再也不会说话了。再也活不转来了。再也不管父亲和儿女们的事了。儿女们再发迹,再好,她也不会享受儿女们的一天福了。

    当此时节,安良的父亲也难过得哭着走到外面去。他懊丧地说,我本该要好好照顾她的,因早由几天刚和她闹了一点别扭,她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对她心里也有点疙瘩,就没有好好照顾她。她一生太苦了,她不应该这样早就去世的------。但任兄弟们和父亲再怎么懊恼和悔恨,母亲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他们从此将永远再没能有慈爱的母亲了!生命就是这样的脆弱。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奈!安良们仿佛第一次知道人是要死的,母亲也是要死的。大家伤心地着哭着,脑子里一片混沌,一片空白。

    本来欢欢喜喜过新年迎新春的时刻,突然母亲死了,过新年的全部计划都打乱了.安良的大舅子本来也是初四结婚,夫妻俩准备到东湖亲家去吃喜酒的。现在,安良的的母亲死了,这两天办丧事还来不及呢,还有什么心思去吃人家喜酒呢。

    最叫人悲伤的是母亲年前听了大儿媳的邀请,在大儿子的大舅子结婚的日子,她也想跟着他的大儿子和大媳妇到东湖亲家去吃喜酒。她一生还没有去过东湖,东湖的风景很美,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这次大亲家母邀请她去东湖作客,她感到很高兴,她决心去一下。在准备四儿子婚事的同时她早早的也准备了吃喜酒的新衣新鞋,并且准备好了送礼的人情钱。当女儿们找出母亲准备好的去东湖吃喜酒时穿的新衣服时,大家更难过的哭得噎过气去。本来明天她可以高高兴兴的去东湖吃喜酒的,现在她却直挺挺地躺在丧床上,母亲再也不会去东湖了!她准备的吃喜酒的新衣服都变成了丧服!

    而安良更感到懊悔的是,他远在鹭江出门,在一个工厂里工作。一年才回来一次,他急于早点见到妻子,回家探亲来后,先到妻子地方去了,昨天四弟要结婚了才过来。他本想在家的几天日子里,要好好和母亲说说话,匆匆回来,还不到一天,刚刚昨天下午才见到她老人家,还没有和母亲说一回话。母亲却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走了。晚上他和妻子睡在母亲生前睡过的床上,半夜里他浑浑噩噩地起来小便,看见昨晚睡在这里好端端和自己高兴地聊着天的母亲,现在直挺挺地躺在床前的板头上一动也不会动了,安良心如刀戳.亲爱的母亲,现在这样躺着再也不会和他说话了,并且明天人们就要把她放进棺材里去,把她搬到大坟滩上去,让她一个人在野外孤孤另另冷冷清清地在过日子。从此阴阳两隔阳世再也见不到母亲这个身影了,以后回家再也看不到母亲的慈祥的笑脸,听不到母亲热情关爱的话语了。安良望着躺在身边的已经僵硬的的母亲无比伤痛地恸哭着。被哭醒了的妻子把他强拉劝到床上去,安良才渐渐止住哭。哪一晚安良几乎没有一点睡着过。

    这三天的日子是如此地难过,白天,他一回回揭开母亲躺着板头上的帐子,伤痛地舍不得地望望母亲紧闭着眼睛的遗容,哀伤地在母亲头边哭一会.一会他又走到祠堂里去看看木匠正在为母亲临时制作的薄皮棺材,他见哪又低又狭用木屑板做薄皮棺材,想着明天母亲就要这躺到这口狭小的低矮的棺材里去时,他的心就像被挖去了一样的难过。他仿佛平生第一次知道母亲是不能一生和他们在一起的,从此她要走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他的亲爱的母亲就这样地和他们兄弟姐妹永别了。好好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从此她将躺在坟滩里慢慢地腐烂,剩下一副骨头。再也不会来管他们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七十七章 不肯出

    “cut!!!”

    “很好!!!”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action!!!”

    在入殓的时候,村里的农协会会长来主持母亲的追悼会。听着年迈的农协会会长一句句念着母亲苦难一生的经历:母亲本来出身在一个富裕的人家,为了爱他们的父亲,来包家几十年,在旧社会里,在父亲给人家当长工的日子里,她靠着父亲的微簿的一点工资拉扯着七孩子,经历过无数苦苦难难风风雨雨的日子,是多么的不易!如今儿子们都有出息了,有的入了党,有的当了生产队长,有的在工厂当了工人,可以让她人家享一点清福了,她却这样突然地走了。离开了她的家,离开了她的孩子们,也离开了她生前常常炒闹的丈夫,离散开了包家漕。她老人家生前与村里的邻居们和睦相处′在家里相夫教子′一家收入微薄却能把七个孩子苦苦难难地扶养大.她老人家是辛苦的一生′劳动的一生′艰难的一生′伟大的一生她一生为包家的儿孙们作出了重大的贡献1儿孙们和村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她希望老人家走好!-------安良和兄弟们都听了,想着母亲生前对自己的恩情哭得更伤心。当母亲的遗体要扛到刚刚做好的簿皮棺材里去时,安良大声地哭着抱着母亲的头,把自己的头也凑在棺材里,想着从此再见不到母亲时,哭得痛不欲生,任人们怎么拉他劝他也不肯放手,最后硬是让人家把他生拉活拖才把他拉出来。

    当村人们把他们母亲的棺材抬到村后的一个小坟滩上去时,铜锣咣咣地敲得人心碎,全家人除了父亲在家里待着都来为她送丧棺材后面一片哭声,全村的人都出来看这好好的人突然溺水死去的安良母亲。安良和五个兄弟三弟媳妇,两个妹妹都跪在棺材横头哭翻了天,引得全村的人都来观看。人们望着棺材横头跪在那里的十几个她的儿子儿媳女儿外甥,说安良的母亲福气真好,死了有这么多儿孙送葬,只是死得太早些了,死得太伤心了,才五十六岁,她有事到城里去从来不乘航船一口气走到城里健健棒棒的身体,只少还能再活三十年,可是没有想到她这么早的就走了!唉,做人真是想不到的呀------灵柩随着咣咣的锣声由四个人抬着,抬一段放一下,抬起来时披麻带戴孝的儿孙们站着哭,放到长凳时暂停浇扛时,披麻戴孝的儿孙们跪着哭这些儿孙们都哭得非常伤心,因为他们的母亲和祖母不是生病死的′而是好好的人突然掉到河里淹死的。安良跪在母亲的棺材后头的最前面,哭得起不来村人们都说她的大儿子哭得最伤心了。

    母亲出丧又过了几天后,安良含泪召集全家人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因为,母亲死得突然,包家除了四房儿子已经结婚,下面还有两个儿女没有成家,小女儿在母亲生前虽已许了人家,因还小,才十七岁,还没有完婚而最小的儿子才十二岁,这两个小弟小妹是一直和和母亲一起生活的,现在母亲死了,他们姐弟俩的生活怎么办?做大哥的安良,在和父亲弟妹们商量后决定,叫过去与母亲分开住的父亲一起和两个小儿子小女儿住在一起了。这样双方都可以照顾。因为他们家是个贫农人家兄弟们成家也都是白手起家自己造房子的,而年小的弟弟还不会大劳动,所以他还没有造过房子,现在由他这个大哥作主,和其他三个弟兄们说,母亲住的房子以后就由最小的小弟继承了,别的兄弟不要与其相争。兄弟们看母亲死得这样惨,小弟又幼小,大家也没有话说。

    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后,安良的假期也到了,只得难过地悔悔恼恼地回去了。

    母亲究竟是怎么掉到河里去的?她为什么在四儿子结婚的晚上就跳到河里去了?母亲的死是她自杀呢?还是被人推下河去的?竟是个谜。在母亲刚出事时,大家只一味埋怨四弟:阿妈的死都是老四结婚引起的,老四是罪魁祸首。本来没有说要小舅子来做阿舅的,当晚上喜事办好,老四突然说晚上还要来做阿舅,新阿舅头一趟来姐姐家这是要好好招待的。

    这可忙坏了母亲,白天好不容易忙过去了,吓饭也都吃得没有了,这一切又得从头弄起来,本来下饭就买得只够白天请客人吃的,现在突然要来阿舅。人家是第一次来,还是杭州人,尽管是一个人而且是个孩子,这礼节是不能马虎的,得要象模像样招待的,以至有的要去买,有的要重新做,一大桌菜都要重新弄起来,又要花费一番精力和物资。碰巧哪晚上天又下小雨,外面雨茫茫的路河看不清楚,那新房又是亲面河的,走出家门就是河埠头,母亲要到自己家里去拿东西,在门口走进走出不小心就掉到河里去了。这事情不是明摆着是老四闯下的祸嘛!所以当时大家都骂四弟,也骂刚进门的四弟媳妇,大家对哪个还没有看仔细的新媳妇,也没有好印象,认为这个儿媳妇克性很重,一进门就把婆婆克死了。又怪这个村庄都靠着河居住,母亲和小弟小妹住的房子也是面河的,这会四弟结婚的房子是临时向人家借的更是亲靠河的。从屋里走出就是河埠头,平常洗菜汰衣服提水近是近了,可是走进走出不一不小心就会掉到河里去。而河边又没有一点东西遮拦的,哪天晚上偏偏又下着毛毛细雨,石板路面被淋得黑黑的,河上黑黑的,路也是黑黑的,母亲一时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事情又急,她心一急走出来时这就冲下河里去了。母亲一个女人家她又不识水,这不就叫母亲掉下河里起不来了嘛!而且正月里天气又冷,河水更是澈骨的冷,掉在河里当时淹没淹死冻也冻死了。致使母亲捞上来就再也救不活了

    安良带着无可奈何地带着悲伤的心情,写信去又向单位请了一星期的假处理一些母亲走后的后事。

    假期再次到了妻子也要回去上班,只得难过地离开家乡回单位,给弟妹们再三嘱托,以后去河埠头千万一要小心好好照顾父亲,夜里再也不能让他独自一个人出去了。在临走离开村庄的时候,安良来到村后方哪个坟滩里孤另另刷着石灰的厝坟前,痛心地哭泣,来时好好的母亲,如今一下子变成了一座厝坟。立在母亲坟前,听着西北风吹引魂幡上的纸屑哗哗地响仿佛它他们还在伤心地悲泣,使他更觉凄凉和悲伤。他站在母亲的厝坟前默默地哭了老半天,想着以后回来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只能看见见这穴厝坟了,也无机会孝敬母亲了。站在坟前戳心戳肺般的疼痛,直站了半个钟头才离开。

    夜里肯睡在老母亲原来的床上,因为几天来哭得累了,他一会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母亲仍穿着她在为四弟结婚操劳时的旧衣服′那件半新不旧的小棉袄′拐着半大的小脚来到他的前面一脸悲愁地对安良说:

    “安良,你今天知道想妈啦?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呀?我掉下河里,你们以为是安康小舅子来做客之故忙乱中我冲到河里去了。其实这是表面现象。你知道妈是怎么掉下河里去的吗?

    “这些日子来妈是一直想着你呀!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上个月中旬就回到东海来了,那是我听村里那个没有行当到处转悠的阿游说的,说他在南站时看见你已经带着大包小包回到宁海去了。自得知你已经回来之后,妈一起盼着你回家来呀,你回来直接去宁海看你媳妇,妈不怪你。你们夫妻分离已经一年多了,少年夫妻嘛,记挂妻子一年不见回到家急急忙忙想回到妻子身边去先去看看妻子,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一去宁海久久等你不来,妈想你了呀?原想你去半个月总可以回来的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你没来,二十天过去了你还是没有来家,直等到大年三十,你迟迟地来家。你回家家里就要为安康的婚事忙起来了。所以一时也没有时间了。

    “安良,你知道妈为什么这次特别想等你来呢?妈实话给你说是为担心我未来的生活呀。过去你四弟在部队当兵去时,你当时在家开了个家庭会议,家里我和你你爸,你负担你爸,我由安康负担。后来安康当兵去了,妈的生活费由村里负担。每年村里约给我一百元钱。其实这一百元钱我从来也没有用过他一分,都给安康积着。我的生活还是靠我自己打点凉帽生活。但是自从安康退伍回来以后,他对面我说,“从现在起他不能完全养我了,他现在没有分配工作,一个在田里干农活的社员。我结了婚后要养妻子了。我只能养你半个了。”

    “现在安康只能养我一半,那我还有一半叫话谁来养呢?妈这些日子来一直为着这事抄心呀!妈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眼睛花了打草帽也打不快打不好了。安康这个人没有良心的,他去部队当兵四年,生产大队每年给我们一百元钱,四年我给他积了四百元钱,没用他一元过,他退伍回来找好了对象要结婚我把他四年村里的照顾费全给了他,让他去城里买家具,到末结他却说出这样话来!

    “妈现在感到还是你爸好呀,你每月给他寄十元,他生活有保障,可是我如今却没有人养我了,养我半个,那半个怎么办叫谁来养呀?无可奈何这下想到了你,想向你说一说,你现在夫妻俩两个人工作了,你是双职工了,你每月听说有一百多元一月了。你给你爸每月十元外,能不能给我也寄几元,妈要求你不多,你就每个月给我寄三元五元也好,这样妈自己再打点草帽,妈的日子就可以过得去了。可是你来家探亲之后,先是去你老婆地方,到大年三十了才回到老家来,我想和你说句话都没有机会。

    而第二天听说你又要到东平湖去参加你大舅子的婚礼,你小舅子的婚礼过后,我知道你就要回fj的工厂去了。这样我就没有机会和你说话了。你虽然现在不过是一个工人,可是现在妈想和你碰面的机会都不多,要想和你说说话,真像见皇帝似的难。这时候老四的小舅来了我想快点把阿舅应付过去,抽过空还想和你说句话,由于我心急,这安康家前面靠河又这样近我又第一次夜晚在他家屋前走路,他家走出就是河。天又下着小雨,被雨淋过地石板也黑黑赤赤的。当我想要到自己家去找一点东西时走出门外我一脚不慎这就掉到河里去了,我一时喝了好多水,我又不识水,人一掉到河里一下子就沉下去了,我想划到河边爬上来可是这时棉袄已经被水浸湿我划也划不动,只好让身子渐渐沉下去,河水大口大口地沧到我嘴里,我终于被沧昏过去咽昏过去了—安良呀啊!妈死得真冤呀!妈现在实在还不到走的时候呀,你看你的小妹还没有出嫁,她才十六岁,你小弟才十三岁,他还才在生和队里放牛。这两个孩子正还要抚养呀我走了他们自小没了我这个娘,怎么生活下去啊!你小妹以后又认会给她办嫁妆?你爸又不懂得的。

    “安良,你现在想一想这事能只怪你四弟嘛?我出事后,你们大家都说老四,是老四的婚事后又请女方小舅子造成的。我看也不能全怪他,他对我说以后只能养我一半时,我心里是很难过,觉得这老四也有点忘恩负义。但仔细想想他的情况,其实他以后是也很困难的在社里做点田头,只能拿点工分。他顾老婆都不够,还要他顾我这个老母亲·实在也难为他了。而你这个长子。你现在又有这个能力。你可以帮妈一点的。妈从小对在你身上花的心计不少啊!妈在你小的时候,可没有为你少吵心呀!小时候常常烂头烂脑,发妈正正记得,当年在你六个月的时候,在头上生疮生节子时,是母亲抱着你到城里去检偶节头来给你煎汤喝·才把你治好的。你知道吗,当时妈为了检点藕节,把一顶好好的阳伞也丢了,因为丢了阳伞,当时妈一手抱着你,一手拿着一包藕节倒莫顺道的,直到天黑了才抱着你回到家里。那次我真是又吓又饿,实在是太辛苦了。

    “你渐渐长大了,妈叫你到外野外去检柴荷检芋艿的检稻穗的,生活是多么的困难,又是如何让你去上学的?可是你参军了复员了到工厂了有工作了,后来你要负担老婆读大学,当时你没法管家也情有可愿,可是现在她已经大学毕业了,她也能赚钱了,现在你是双职工了。可是你却从没有想到过你的老母亲和你家里的弟妹们是怎么样生活的!妈妈不是说你,自从你工作后,不说你在部队,你到工厂工作后,也已经十年了,除了那年我生你小弟时你从部队寄来五元钱过。后来在困难时期一次寄来二十元外,从此再也没有寄钱给我过。唉,安良啊,你是整个把妈忘了!在当时你真不这不如你四弟安康呀,他是现在结婚了负担重了才说养我半个的,不管怎么说他不孝,他还是负担我半个,可是你对妈呢?自少我最痛你,最关心你这个长子,家里生活再困难妈想方设法还是让你在家读了五年书,可是你长在之后,会赚钱了,却完全把妈忘了!以致这次妈想和你说句话都没机会,我这次掉下河里你们都说是你四弟的责任,我觉得不完全是安康。是你对妈一点也不关心造成的。你才是使我掉到河里去的最大原因!

    “安良,你为妈妈想一想吧,事到如今你光是哭,光是懊悔还有什么用呢,为什么我活着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想想我呢?现在你想到我已经晚了!你想给我再多的钱,给我买再多的好吃的,都没有用了!你再哭,你再伤心,也是与事无补了!

    “唉,安良现在你再怀念我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也不说你了,你现在已经悔恨了,古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面母不在。现在我已经完全离开了你,你再在我棺材横关哭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也不多缋责你,但愿你以后对你爸好一点吧!

    “活着的时候,我对你爸也有点意见,他太不会安排自己的生活,自己没有又特别的大方。手头有几元钱,看见别人有困难他就会全给了人家。这样的人自己生活怎么能过得好?可现在我想想他也是苦了一生的,如今我走了·身边还有两幼小的儿女,他现大已经不会劳动,靠你十五岁的小弟替生产队放一头牛,那够生活?因此你要好好记得你父亲·他又不会安排,生活肯定过得不好的。现在我走了我把你父亲和你小弟小妹托给你了!再一个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你要好好善待你的妻子,我看过了这姑娘心田善良,她对你也是全心全意的,你将来不能辜负她。好了,我不多给你说了我走了·如果有机会能调回家来,妈托你多照顾一点家里了”说完妈一阵风似地走了。

    安良醒来,嘴里还叫着阿妈,阿妈,可是眼前是黑灯瞎火。还是深夜,他这才知道,自己刚刚是做了一个梦,是自己在梦中见到了母亲。但想想母亲对自己说的话·好像她还活着似的。叫人唏嘘不已。

    到了单位,安良仿佛变了一个人,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本来很活跃的一个人,现在变得混混噩噩糊里糊涂的一个人了,听钟声上班,听钟声下班,人家叫该吃饭了,他跟着人家去食堂吃饭,人家说该下班了他跟着人家下班。工作时只顾自己干活不说一句话。回来个把月了他依旧沉浸在母亲逝世的悲痛中。

    哪天安良去报销旅差费,碰到了行政科长陈主任,问他回来后怎么无精打采意气消沉的样子,探亲回家家里可好?当他难过地讲起家里母亲殃殁了时·老上级听了沉默了一会,同情地说,“怪不得你去了这样久的日子,原来你母亲殁了一---这是很难过的,不过世间这种意外事故也是有的,你得想开一点。”老上级安慰了他几句·他心里这才稍为好受一些。

    但是回忆当时回去时的情形,他现在心中还是万分悔恨。觉得母亲之死是与自己是密切有关的。安康结婚小舅子来让母亲忙碌掉到河里去了,这是直接原因。而自己不关心母亲是间接原因。间接原因实际是却事故的主要原因。这次母亲的死安良感到正像母亲在梦中对自己说的,自己不关心母亲是主要原因。

    回想去年农历还只十一月,安良就急急忙忙地请探亲假回家来。因为安良的老婆已经分配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家乡,和以往他回家只探父母不探妻子不同了。今年是即既可以探父母同时又可以探妻子去了当时他非常非常高兴。妻子经过杭州的六年的医学院学习,终于分配到了家乡宁海。于是安良早早的到同安买了几斤桂圆和几斤红糖,又再买了些闽南特早早的请好了假。不到农历十二月就乘火车回家探亲来了。

    当时乘到列车上,安良就思虑开了,这趟回家,和以往不同了,到了故乡的火车站,“我是先到我老婆地方去呢?还是先到父母哪里去?到父母地方去,下了火车讨一辆黄包车,不要半个钟头就可到航船厂埠头下船了。而航船开一一个钟头就可以到家了而要到老婆地方去还得乘汽车,足足要半天才能到哪里,如果车在下午到,哪到县城还要宿营一夜。得要走两天。要是按亲情关系来说,父母为大,当然应该先回家去了,而且回家方便,自然应该先回家的。可是他见妻心切,宁可舍近就远,在车上思想斗争了老半天,想先回家,又想急于见到妻子,最终还是感情战胜了理智,他的脚不由他的心来考虑,在应该起程调车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自然然而然的带上了行李,朝向汽车南站到妻子工作的地方去了。

    上了去宁海的的汽车以后,想想父母在家抬头盼望着自己,自己却这样的到了家里而不回家,心里想想真感到对不起父母。他自己骂自己:自己真是个不孝的儿子,像我这种儿子父母白白生养我呀,父母千辛苦万苦把我养得大,长大了会赚钱了,却脚尖朝外了,回来也不去看天天翘首盼望的父母,多么不孝的儿子呀!多么无情的儿子呀!可是他心里这样的责罚自己,旦是他还是带着一大堆的行李和闽南特产,远道跋涉到老婆地方去了。

    这样这些日子他就在老婆工作的卫生院里,夜里与年轻的妻子快活地在一起,白天到山村和山上到处去周游·过着神仙一般的愉快的日子。

    直到快过年了,已经到医院放假的日子,他才带着老婆一道回家。而且还是先回到东湖岳母的家。在岳母家又待了几天,然后才到自己家来·把大包小包的白糖和桂圆等当时在zj稀罕的东西全都放在了岳母家里。过年也是在岳母家里过的,直到正月初一才双手空空地回到自己家来。当时母亲问他说:听说你早就回来了?他当时脸红红地含糊地应了一声,哪想想到母亲是早就知道了的。

    尽顾对母亲这样,可母亲却对他满腔热情,见带了儿媳妇来非常高兴,晚上把她自己的床铺让给他和妻子睡,母亲自己睡临时用门板和两条长凳搭一个简单的小铺·当时他心里过意不去地说“妈,你睡在自己老床铺,我们睡搁铺上术床上好了。”母亲怎么也不肯答应说是搁铺床太小了你们两个人睡不下的一定要让给他们夫妻俩睡。

    想到这里安良心里难过极了:我当时在宁海和老婆快乐的渡着密月,母亲却在为她的生计天天盼他回家。回家后也没有好好和母亲谈谈,却告诉她四弟结婚后他就要从东湖急急地回鹭江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可怜的母亲考虑着在四弟结婚将要结束的时候,想与他谈谈她今后她的生计的问题,女方又突然来做阿舅,忙得她团团转。母亲带着她今后生活靠谁的心事·烦恼地在哪生疏的四弟住的房前奔进奔出,可能心不在焉地奔到河边还在想着,大儿子什么时候有空·今晚什么时候能找他谈一谈,她和大儿子晚上虽住在一起,可是有媳妇在总不好谈呀,得抽个巧当的时间巧当的地方,才能与他谈,可这找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才合适呢?而错过了今晚时间,明天他回岳父家里去了,她虽打算同去吃喜酒,这在人家家里怎么好意思与儿子谈这些事呢?母亲一面心里焦急地想着与他谈她未来生活的事情,一面心不在焉地为四儿子的待亲小舅子奔进奔出的这样忘碌着·又是生疏的地方,当她从老四家临时的厨房亮亮的地方走出去,到家里去拿一样什么东西,走出墙门口,见门前一片漆黑地面分不清是河是路,于是就一脚踏到河里去了。

    这完全是他的过呀·这次母亲意外的死,根源不是四弟。是他这个不孝不义的大儿子自己!安良懊恼地想:

    “看来阿妈的死是我的过呀!是我真正害死了妈!我是个不孝不义的儿子!阿妈我是害死的,我参加工作以来还没有给母亲寄过一分钱。

    这些年每月给爸寄十元钱,可是我连一元钱也不曾寄给母亲过!奉年过节就是意思意思寄五元十元也是好的,可是自己没有。连想都没有想到,从来没有!自己忘记了母亲当年对自己辛辛苦苦的抚育和培养,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周处长听了安良关于安良母亲的死故事后叹一口气说:“人是脆弱的,水火无情,不要说是老人家,年纪轻轻的掉在水里也有许多是救不活的。碰上了这样事也是没有办法的,安良,看来你母亲的身世是很不幸,但是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你过去对母亲不够照顾,但是你照顾了你父亲,我想你当时如果知道母亲这样的情况,你以后也一定会照顾你母亲的。只是意想不到你母亲这样早早地离开了。只是你们家乡村庄的河边都不做护拦吗?按照规定,像这样靠近河边的道路是一定要有护拦的,如果当时那河有护拦,你母亲就是冲到河边也不会掉下去了,你们家乡这样危险的地方,怎么安全措施一点都没有的呢?这也太麻脾大意了!就是白天如果小孩子在河边玩也人冲下去的。”

    安良说:“何尚不是这样的呢,过去小孩子也有掉下去过。在农村这种事情谁来管呀?直到今天,大部分地方还是这样,母亲出了事情后,我也曾给村里提过,他们说在河边要做护拦,要做的地方太多了。**个自由村,那个村不都是靠河的,如果河边要做护拦这得要要花多少钱哦!村里那有那么多钱啊!所以没有办法。我们在工厂里,对厂房里面的高处强调要做扩拦。在农村是没法要求的。农村的安全问题太多了·我们在农村也按工厂那样要求来搞,这不知还要待多少年呵!”

    周处长听了摇摇头说这就是城乡差别呀!农村里这种情况不知何时能改正?

    周处长听完安良关于母亲突然逝世的故事后问安良,“现在你父亲还在吗?”安良说“现在我的父亲也死了.虽然父亲是正常死的,但是我父亲的死使我更难过。我并没有记得当年母亲死时的教训。起头因我母亲死得这样惨·双亲只剩了一个父亲,于是我全副的孝心都投到父亲处去了.本来我每月给父亲寄十元,后来我就寄了十五元。自调回家乡后逢年过节我带着我妻子和孩子回家,买一大堆东西去,有吓饭,有香烟,甚至还有些水果饼干等吃食。可是后来又慢慢地懈怠了。到后来看父亲常把寄给他的十五元也常常不到半个月给小弟花个精光。我于是就又只寄十元了.认为多寄给他也是白寄的·他自己不用都给了小弟。可知人是要经常敲醒敲醒他的,过一段时间不敲醒他他就会忘记过去的教训。以致在这个问题上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误。使我以后造成更大的痛苦。”

    周处长说:“人们总是这样的,父母活着的时候,觉得来日方长,以后还可以慢慢孝敬他们的。不当一回事。当一旦父母突然逝世时,才感到父母走得这么快,以后孝敬日子没了。”

    安良说:‘我父亲逝世时就是这样。这次自己对父亲不孝的痛苦,造成了我终生的痛苦·终生的遗憾。

    “而且它将永远无法补救和挽回的。越使我感到痛苦,越使我感到惭愧和遗憾,

    “如今每当我走进宽敞舒适满间家具的宿舍楼时·每当我一家人围桌吃着满桌鸡鱼肉蛋饭菜时,每当我夜晚躺在柔软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我总遗憾地想,要是如今我的父母还在有多好啊!我一定要把他们接来,让他们来住住我这宽敞舒适的新宿舍,让他们到我这里吃点鲜爽的好饭菜。也让他们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看电视,老人家们会有多么的高兴哦!即使他们在这里住不惯喜欢农村,来我这里住几天也好呀。可是如今我这里有再好的住房,弄再好的饭菜,有再好的生活设施他们也不会来享受了!他们永远不会来了了!我这辈子再也享受不到上有父母的天伧之乐了。只有在清明节时我去看看他们·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在躺冰冷的坟墓里了,我只能烧点锡箔给他们,在他们的坟头拔点草砍点荆棘加点泥土而已。我对他们可说很多很多的话,可是他们再也不会对我说一句话了。

    “还记得母亲刚过世时的那几年过年过节我回到家里,去看到母亲的筑在村里的厝坟和在家里的遗物时,只是痴痴呆呆地流泪和叹息。

    “母亲死时当时我们兄弟姐妹大家都拥着痛惜万分的顿足哭泣的父亲·我和我兄弟姐妹们哭着安慰他:“阿爸,阿妈已经没有了,你可不能再怎么样了,阿爸,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没有大人了!阿爸,为了我们子女你也应该好好地活下去啊!”当时才十七小和才十四岁的小弟哭得更加伤心,我和弟弟们再三嘱咐父:从此以后你就别到生产队去参加劳动了,就在家歇歇,照顾照顾弟妹们吧,我们会养你的,夜里头再不要摸索索到河里去挈水了。大家会侍候你的,我对父亲说,我一定每月寄钱来给你另用。

    “真的,在这以后相当长的段时间内,在家的弟妹们时刻照应着,我也常常写信去问候他.“十年以后,父亲也死了,他死得也很突然。父亲是患脑溢血死的。

    发病后四十八小时就停止了呼吸。但毕竟比母亲死时时间长多了。而且毕竟是在病床上死的。而且父亲死时年纪要比母亲多了十四岁,是七十二岁时死的,人们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在当时一个人能活到七十多岁也算是长命的了。

    “可是父亲逝世已经三年多了,他的死与母亲对比起来却使我比当年母亲死时还要痛心。三年过去了父亲逝世时的情形还使我记忆犹新。想到就难受。

    “那是前年国庆节之后,我在国庆节从老家回来看望父亲以后,我正在想着我这趟回去看望父亲没有很好待他而懊悔着。这趟我回去,本来随身带着三十上多元钱的,那是我这几个月的奖金。可以给父亲多几元另用钱的,和给父亲买吓饭和买条好些的香烟的。但是我去家后,发现我逐月寄去的钱父亲没有好好自己用,而是倒贴给小弟身上去了,我知道了十分闹火。特别使我闹火的是,上次我寄去叫父亲做蚊帐的十元钱,他没有做蚊帐,当我下个月去看时他依旧挂着那顶又破又脏的烂帐子。而把那十元钱也给了小弟。以致当时气得我连一分钱也没有给。也没有给他买一样吃的。临行,我还狠狠地批评了父亲一顿。在他要回来父亲送他到村口时父亲求告地对我说:下个月是不是给他多寄几元?他有急用。就是以后再扣也可以的。而我身边当时还藏着三十几元钱却不肯拿出来,只是嗯嗯地假应着。还说什么,“他们是无底洞,你照顾不了他们的,他们没有屋住时要造屋,有了新屋又想翻楼屋,你那年那月能满意足得了他们?”仿佛父亲又要倒贴小弟似的。而父亲只是苦着脸向我说:“我没有给他们的。我自己用的。有时他们的孩子跟我出去,爷爷爷爷地跟着我屁股叫,我顶多给他们们买几颗小糖。如今钞票不经用呀,一元钱打散一下子就没了。”这是实话啊,我平常只给他寄十元钱嘛,十元钱能顶什么用呢!

    “我回来后仔细一想觉得自己这趟回家对父亲是太不体谅了,太过份了,我是不应该这样责备父亲的。确实如今生活水平是提高了很多,东西涨了不少的。要不国家都给我们加了五元一月的补贴呢。还给我们加了一级工资。

第九百七十八章 剧烈

    “ut!”

    “很好!”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atin!” 首发 大亨万岁978

    我十年前给父亲寄十元钱如今仍只给父亲寄十元钱这十元钱是买烟抽好呢还是买油盐酱醋好买下饭好呢?自己夫妻俩收入一百三四十元,只养一个孩子,平均每人生活费四十多元,每月也没积不了几个钱给父亲十元七钱就这么经用?“唉,我太忍心了,对大人太不公平′太不孝敬了,太不体谅了”我觉得我不应该这样批评父亲的,我暗暗下决心今后后要每月多寄几元给父亲,过年时再给父亲买点年货,买两条香烟等父亲喜欢的东西和吃食去以作补救当时我真恨离家太远,要是近一点呀我想马上回去一趟,现在立刻再送十元钱去给父亲,父亲急着要钱用呢,而他却把钱塞在抽屉里搁着,这是干舍呀?好吧,我下个月开始就给父亲多寄几元吧,以后时时刻刻多想一点父亲,父亲一世人真不容易呀!

    “可是已经晚了!而且从此再也无法补救了

    “那天早上厂礼拜天,我正在楼上窗下伏案写些什么的时候忽听楼下一个女同志大声地叫我的名字我惊讶地走到洋台上去看,看是谁在叫我,却见楼下叫我的人是厂总机室的话务员小李姑娘我一见她叫我的表情就有点吃惊因为我从来没有什么长途电话或电报一类的东西呀她大清早来叫我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果然,她对我说:昨夜一点钟你弟弟来长途电话,说你父亲在城里一院住院了!叫你赶快去我一听真是如雷轰顶,一时里震惊得神昏智呆想着的事情难道提前来到了?真的来临了,父亲的年事虽然已高,但是他的身体还是蛮好的呀,这几天为我这趟国庆节回去待父亲不好而时常挂挂的心懵不定着,我正在为他这次去时对父亲不好而的父亲心里会受到剌激而发生什么事父亲一生可从来没有生过什么大病的呀,如今可是真发生了!而且一病就住房进了医院,这病一定是很严重的了当时我急忙换了衣裳带了几十元钱就赶快跑着赶到车站去乘汽车

    “在车上我呆呆地坐着,我无心和同去的厂里的同志闲谈也无心看窗外的风景,心里只是揣摸着父亲的疾病想像着父亲在医院里的情形心里猜测着父到底患什么部我刚去看过十天时间呀十天前他回家去看父亲,父亲还是好好的我还跟父亲去公社的所在地的大桥镇去参观物资交流会,我还跟安良和二弟三弟到十路外的大妹家里去走亲戚一路上歇都不歇一阵,混身没有一点毛病只不过象以前那样偶然咳嗽一两声这在老年人中十个倒有九个都有的,算不了什么病

    “可如今却患了大病住进了医院是不是一个人住着他眼睛不好出门去跌倒了?是不是为我这次去时我讲他几句他生气发病了?是不是~~-我怎么也想也猜不到我心里默默地祈念:但愿父亲的病不怎么重,但愿花点钱能医好,只要他老人家能恢复健康

    花点钱也是情愿的兄弟们经济有困难人,一时拿不出全部由我来担当也行反正父亲的劳宾在我这里的待到父亲病休有点好转我要把父亲接到我家来住房,让他住一段日子,他要好好的买些好吃的水果糖饼来孝敬他奶油蛋糕,罐头食品,水果糕点和大鱼大肉凡是他喜欢吃的东西他都要买点给父亲吃,妻子要讲也让她讲去我要把他父亲平常没吃过的好东西都买给他吃吃以补救上他回去时亏待父亲的过错总之一句句话但愿他老人家能好转危为安就好

    “到了城里下车,我为了抢时间尽快能看赶不上到医院看到父亲连公共汽车也无心等待我就急地走路到医院去我跨开大步穿街走巷地急地往医院赶三步当作两步走,两步当作一步行当我走到东方红大街时有人大声地叫了他一声大哥,我抬头一看是三弟推着自行车过来了,一问他正是来特特地来接我的我看见他忙问:“阿爸生了什么毛铂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三弟说:“是中疯,现在已经小便失禁了”

    “翱~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几乎跌倒我知道中疯是一种什么性质的毛铂老年人患中疯的可怕情形它比我原来猜出想的的疾病都要可怕,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这把我刚在汽车上所想的补救想法打得粉碎我顿感悲痛万分,心里难过的就哭起来我一面哭一面急急地跟着三弟往医院里奔

    “我哭着走到医院诊定室一看我的热泪禁不滚滚而下这才十天不见,父亲成了什么样子了父亲硕大的刚剃刀过的大脑袋仰面朝天地躺在急诊室靠窗下的一张病床上,我乍望见父亲这个脑袋感到它已不象我父亲的脑袋,却象个颇像我父亲面眼的骷髅,下颌脱落,颧骨高耸两眼深陷,才几天不见,当时我见着的健壮慈祥的老父亲,一下子子竟变成了这副涅!好不叫人痛心!更可怕的是床头摆满了氧气瓶盐水瓶,他鼻子里手臂上插满了输液输氧管,这表明父亲已经生命垂危,正在抢救我走近去,只见父亲鼻翼一欣掀一掀地吃力地翕动着艰难地吸着气,两只干枯无神的小眼睛半闭半睁着,我痛惜地叫着:“阿爸1阿爸!”哭着扑过身去张弄父亲的脸,尽量让他看清我的脸,我含着眼睛颤动声地叫:“阿爸,你看见我嘛?我是安良啊”

    “父亲身子微微怔了一下暗黄色的瞳孔盯着我左右移动了一下,无力地低声地盯着我含糊不地嗯了一声,表示他看到了听到了,他随即又激动地低沉地仿佛从喉咙底里发出来的模糊不清的问了我一句话:这只有我听得懂听得出的话,他问我“小明呢?“小明是我的独生子也是他的大孙子以往我来家来看他总把小明带来他大概以为这会我来了小明也来了或还是他知道他不行了,他想最后看一眼他的大孙子小明?于是我只得颤声地告诉他:“小明在读书没有来”他似乎失望地不响了

    “呵,父亲,你是多么的惦记着我们,惦记孙子呵!自己已经这么痛苦的了我一来就问我的孩子”我的心一阵绞痛,我的眼睛禁不住地又哗哗地流下泪来,这说明然父亲病成这样,脑子却还是清爽的,这完全是由于严重的脑溢血把他压倒了,可是这样好好的人,一下子怎么会得中疯变成这样子的呢?

    “我急问三弟父亲的中疯是怎么引起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三弟告诉我,起病原因很简单,说是昨天下午三点钟光景,队里来起猪泥,父亲把五弟家的猪赶出来后来又赶进去,小猪窜来窜去很调皮,父亲兜来兜去赶了好一阵才把它们赶进拦里去”

    ∴“他们自己人呢?”我皱着眉头问

    “三弟说:夫妻俩骑着自行车到西郊连襟家去了他们平尺亲戚,家里的猪和鸡都扔给父亲的

    这段时间他连襟家造房子事情很多,他孩子又生铂三天两头叫阿爸管的母猪肉猪赶进赶出都是阿爸在管母猪喂好还要去管肉猪肉猪关在离家二十几间屋面的河边的一个猪槽里昨天一下午,父亲提着一桶满满的猪食桶快步来到猪拦去喂猪,那只猪食桶是用油漆桶做的,大约能装十公斤的猪食,那猪拦是由几块高高的大石板围着造成的,约有一米半高,父亲过去经城从家里提着满满的一桶猪食来到猪拦边的,放也不放地一口气把猪食桶提进猪拦里去,父亲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了力气还是很大这天也是这样,他从五弟家里提着猪食桶出来来到猪栏边就一口气把猪食桶想一下提到那高高的拦着石板的猪栏里去,可这会不知怎么的,待把沉重的铁桶快要提进栏去时,他的手似乎没有劲了,猪食桶在快过石板时就从他手上掉了下来,人就跌坐在猪栏面前的石板地上当时也没有人看见他等邻居阿三嫂来河边淘米时看到,父亲歪倒在猪拦前的石板地上,才过去问他:‘安良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父亲说,‘没事,没事,可是他已经口流白沫说话含糊不清了阿三嫂赶紧叫一个过路的田头人阿祥帮忙把父亲扛回家里他的床上去

    “‘后来我们得知就连忙叫了生产队的柴油机打水船把父亲送到市第二医院来,

    “在这之前父亲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嘛?我当时问三弟

    “‘是好好的昨天上午他还自己走到西周村去剃头,前天他还到表哥家,来回走了十几里路呢,中途过塘河翻一口有一百多级石阶的上升桥都没有啥出事前他还在老二家的门口和正在那里出猪泥的伟兴讲大道呢,而且讲了老半天,” 首发 大亨万岁978

    “哦,是那样”

    “‘一点没有病,”

    “‘看来都是老五小赤佬害的,‘我气得恨恨地骂五弟:在一起住的时候嫌弃他,把父亲推推出去,这么大年纪了还叫他一个人过可是分开了却还把他做佣人一样一天到晚给他操劳”

    “‘不用讲啦,阿五没有一点良心,老三喷喷地责骂阿五说:‘那么一间半屋,那么些多家具阿爸统统给了他,他却把阿爸这样逐逐出去阿爸五月份以前长期和他住在一起,你寄来的每月十元钱也完全倒在了他家里今年的口粮照例应该是他拿出来的,可是他给阿爸的口粮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滴地不肯拿出来害得阿爸只好一天吃两餐吃九四饭,早上九点钟吃一餐下午四点钟吃一餐昨天为赶猪整整忙了大半天,到三点钟光景,给他把小猪猪赶进再帮他喂肉猪,从早上八九点钟吃过一餐还没吃过饭,肚皮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东西连水都没地方去喝一口这么大的一只铁桶提进去猪拦又高后生都够呛,叫阿爸怎么吃得消?~~-这小鬼,阿爸全是叫他害的,

    “嗨,会是这样!”我望着急床上鼻子插着管子手臂插着针头奄奄一息的父亲我恨透了阿五小赤佬我气得混自打颤,如果说阿五这时在这里我准要打他几拳,我对中疯脑溢血造成的毛病也略知一二,老年人一般血压都较高的而且脑血管也老化了,何况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如果平常营养不良,血液不足流动缓慢,如果再缺乏水份,血液过稠,当突然使劲孟一用力的时候,就会形成血栓这是毫不奇怪的可怜的父亲不要说营养,连饭都没有经常吃,肚子里空空的,那天将近一天没有吃喝,还叫他去干这么重的体力劳动,怎么不中疯啊这小赤佬真是罪孽呵!”

    “他把阿爸害成这样子,阿爸躺在医院里,自己都不来看看?”我喷恨地问三弟说

    “昨夜来过了夜里是他陪着,天亮后说吃不消又回去了”

    “咳!”我当时摇了一下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五是全家最小的一个弟弟,实际上老五是老七因为中间还有两个妹妹母亲死时五弟才十四岁,当时兄弟们可怜他和十七岁的小妹妹,因此都另眼相待他,为了保护他的利益,避免以后兄弟争执,长大后便于他成家立业,当时我和已分出去自己的过的老二老三老四开了个家庭会议,讲好父亲百年以后把他和小妹当时住房的一间半平房和全部家具杂物统统由五继承,其他任何一个兄弟都不得去和他争夺当时还有我写了一份决议给父亲和小弟·

    “小妹出嫁以后,父亲的全副精力几乎也都放在他身上,我每月寄去十元钱,和平常节日假日带回去看望父亲时的东西说是给父亲,实际上也等到于都给了他因为父亲除了抽几包一角三分一包的大红鹰香烟其余全都用在五弟身上几年以后他长大了,便的的得得建设起小窝来他一会雇木工做新家具·一会雇泥水工翻屋,不久就找对象了,自然钱总不够用了,有时用不够了便给写信来,假父亲的名义阿爸没有烟抽了,家里买油盐酱醋的钱都没了,叫他大哥再寄几元去我为了父亲也只好寄去,这样直到他结婚,这些年来父亲的钱都叫他用进去了,害得父亲苦煞,有时弄得他大红鹰都买不起,三要钱四要钱也给他弄得急急迫迫,谁知老婆讨进他就把父亲赶出来了,最后还把父亲害死咳,这小鬼真是坏得透顶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多埋怨他也没有用,还是赶快治疗要紧,我看病房里也没有医生,只偶或看到一个值勤班护士来张一张说是急诊室医生护士吊上盐水插上氧气就走了,三弟说自父亲半瘫痪,一边手脚不能动后,导尿翻身都叫我们家属自己弄的看来医生对一个穿着老农民的病人很不重视马马虎虎给你治治,进医院来一天一夜了,不但没有好转,还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据三弟讲父亲昨晚刚进来时护着他还会自己起来小便的,今天早上还会简单的说几句话的,可是到下午就小便失禁,神志不清了,还常常用昏迷病情越来越不好,但是我们难道就这样让他去了,真是太痛心了!一定还要给父亲好好消治一治,想尽各种办法,要想尽各种办法把父亲的病治好,治不好就是不能拖延一段时间也好我心里这样暗暗的下决心

    “一会二弟四弟也来了我简单的问了他们昨夜给父亲治疗经过的情形和医生的话,便去找值班医生,询问现在用的是一些什么药,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更好的药可以给我们父亲治部

    “喏,这是病历卡,你懂得拿去自己的看嘛!你们认为有啥好办法你们自己提嘛!”一个胖胖的中年女医生,不耐耐烦的对安良说并且把那份病历卡递给他,我接过来看药名都是用花里糊俏的外文写的,我也看不懂,看看她冷板板的面孔和带讽刺的话,只好耐着性子用热面孔贴她的冷面孔,对她央求地说:“医生还有没有更好一些的药?你们可治尽量把我父亲治治好呀,经费你们不用的,我在工厂工作·我父亲在厂里做着劳保药费可以报销的再说我们有五个兄弟,医药费我们付得出和麻烦你们想想法子可医一定要把我们父亲好好医一医!”

    “治疗血栓我们医院现在就这些药还有什么好药呢?”她说了已经使用过的一些药名我听也听不懂她接着又说:“现在钞票再多也用不上了,”她摊着双手继续说:“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平常不对他注意一点?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叫他去喂猪提这么重的东西,那有不中疯的?现在还有啥办法?”女医生虽然态度不好·但她说的话是那么尖锐址'打中了我们的要害,这话象针扎似地剌着我的心,我和弟弟们都感到愧疚地低下头去,我想着三弟告诉我的父亲发病的经过,望着躺在急救床上的已经落肉瘦骨令丁的两眼深陷的父亲心里一阵酸楚,我哭着还是求告医生:能想办法还是再给我们想想办法再医医我们的可怜的父亲吧!

    “这有什么办法呢?“那胖胖的妇医生又双手一摊说:“这么大年纪得这种铂--比他年轻的死掉也多着呢”

    她看他们难过又失望的样子迟疑了一下半响以补充说:“要不你们去找找中医科中医师来看看吧·叫他们开两贴中药吃吃看”

    “从这个女医生的口气和态度来看,我知道父亲的病已经没有多少指望她的建议只不过看我们救父亲心切,给我们一个没有办法的的办法而已实际上也是一种间接的推手但对我们来说,觉得看到了一点消并且侥幸地想就说不定看看中医吃些中药会好也说不定的于是我便急急地到中医科去请中医生来给父亲看病

    “一会我请来了中医生,这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的中医,他看了看我父亲的病体,拿起我父亲的手按了一会脉,神情平淡地既不讲危险也不讲有消·给一般病人看病似的看过以后马上开了一副药方,说是抓来马上叫中药房煎好给你们父亲吃药方里里面配有羚羊角,还有天麻·这是较珍贵的中药吃了两贴后如有好转明天再开一方我和弟弟们听了中医师的话,心里对父亲的病情勾起了消我叫弟弟们好好看护父亲我当即拿了药方飞一般到外面街上中药店去配药时间已经四点多才多钟了,医生告诉我这种药要到鼓楼中药店才有从这所医院到鼓楼大概有四五里路,拐来穿去,我恐怕晚了人家药店关门,当时去鼓楼又没有汽车,我就迈开双步带着小跑拚命的赶,路上转弯抹角几次撞上对面的行人和自行车我也不顾了,为了抢救父亲生命,若赶不上药店关门就完了即使撞伤一点也没什么·这是和时间表赛跑啊时间就是父亲的生命,时间就是我父亲康复的消

    “我急急忙忙地汗流浃背地赶到那里,总算还好,药店还没有关门,一问羚羊角也有,我一阵高兴把药抓来又跑一般赶回来去煎药处煎药总算在六点钟的时候把含有羚羊角和知天麻的珍贵中药给父亲灌下去了·我和弟弟心里一阵欣慰满怀希地等到待着父亲的病情好转

    “后来听护士讲其他营养也要跟上去,我一听有道理,我看父亲嘴唇裂开肚皮瘪秃秃的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听护士讲可以给他吃占桔子露我就马上到医院门口的小卖部去买买了一瓶桔子露来倒到一只碗里用汤匙一勺子一勺子地把它喂到父亲的嘴里给灌下去也许是真的渴煞了,也许是桔子露是甜味的,父亲居然勉强地咽了十几口可怜的父亲这一生中他第一次吃这样的高级的饮料平常他是吃不到的就是买给他吃他也早拿给儿孙们去吃了,因为他的大部分儿孙们还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呢他是从来没有尝过这么甘美的果汁的,但有谁知,这竟是我第一次也是最一次给父亲买这样好吃的饮料吃了

    “中药吃了果子露也吃了几口,我和弟弟们都巴望着父亲好起来,我们时时刻刻关切地观察着他,可是父亲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却越来越严重 首发 大亨万岁978

    “我心里一阵剧痛,愕愕地站在父亲的床头边望着父亲的枯黄的面容潸然泪下二弟四弟说横竖医不好了,还是把父亲弄回家去吧·让他在家去世时也安耽一点,全家也好送送他再待下去万一在这里去世大家送不上山头在这里一切都不方便------老二还说:‘我看着阿爸手骨老是要伸手去抓鼻子和身上插的管子,不知多么的难过,横竖医不好·也别叫他受罪了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当时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横竖医不好了,还是早点回去算了

    “可是当我后来看到父亲临终时呼吸像拉风箱一样的难过,一面喘气一面口吐血泡沫这么的痛苦,才知当时我们把父亲弄回去是多么的错误!送什么山头不山头!有的儿女们当时还把不得他早点回去呢,如果在医院里逝世有氧气吊着,至少他不会那么的痛苦和难过我们把父亲弄回去·真让父亲最后离别这世界时还叫他受一回大罪,于心何忍!

    “但当时就这样的决定性了,当即由三弟打电话,叫在公社水泥厂开汽车小妹夫把汽车开来,我们五个兄弟在车上蹲着小心翼翼地扛着竹椅椅把父亲连夜运回家来

    “到了家里没了氧气没了萄葡糖盐水又加路上汽车颠簸,父亲的病自然越来越严重讲得难听点就是在家里等死

    在抬到村口时安良和弟弟们对父亲讲:“阿爸呵,你现在回到家里来了,你好好在家里养息吧!”他还含糊地低声应了一声可是到家躺一床妹妹和媳妇们叫他他再没吭声头已经不会转动·眼睛已经完全闭上,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气喘

    “到这时刻总算平常不大和睦的兄弟妯娌们·全都来到父亲住着的风倒败落像猪圈年牛拦似的半间料烂泥地的破屋里

    “天亮后两个妹妹也来了,大概是小弟去叫得不来的到这刻连同孙子孙女外甥,外甥女大大小小二三十个,拥拥挤挤的立了一屋子,真是人丁兴旺儿孙满堂呀这么多的儿孙给父亲送终说实在父亲的福气够好的了,但是这种福气对父亲来说又什么意义呢?,那有在医里安安静静不很痛苦的去世好呀

    “一看这样子,我想着昨天下午来时父亲问我小明来了没有的话,父亲这么记得他的大孙子,这会大家都来看阿爷·他也赶快叫去城里买菜的人,代我到邮电局去打个电话,叫他的儿子和妻子赶不上来来看看公公爷爷一眼给父亲和爷爷来送终

    “大妹和阿婶看父亲不行了,赶快给父亲操办寿衣,现在父亲穿的只一件破毛蓝布衫和一条带白布裤要腰带的黑色旧单裤,也不知穿了多少年了阿婶和大妹忙打开父亲从五弟家出来唯一只给他的那只旧家具·一只放衣裳和杂七杂八东西的破衣柜,在柜里掏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套十年前做的每年冬天穿着的那套发清沙的棉袄棉裤,和一件换身的破布衫与一条破短裤,竟没有一件象样的衣裳也没有一双象样的鞋子父亲他平常穿的就是三弟当兵时穿下的部队发的解放鞋也没一双袜子唯一的一件好一点的这就是已被老鼠咬破一个洞的一件破的确凉罩衫记得这件罩衫还是父亲六十大寿时二弟做给他买的再就是二年前父亲叫安良妻子给他打的那件毛线衣了记得买那件毛的钱还扣了他一个月的生活费呢他一辈子到七十岁时才穿上第一件新毛线衫在这之前就是母亲逝世时剩下来的那件旧毛线衣,当时人们说毛线衣不能带到棺材里去的才让父亲穿的

    “以后他穿着我妻子给他织的那件新毛线衫,走到那里就要解开外衣钮扣指着那件毛线衣对人家说:这是我大儿子给我买的,我大儿媳妇给我织的人家看了羡慕地对他说:“呵,你大儿子对你真孝顺哎,你媳大媳妇对你真好呵!他高兴地笑了而谁知这是父亲一生穿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的新毛线衣了

    “于是我就对阿婶说:‘那就把那件的确确亮凉罩衫补一补给父亲穿去吧,可是阿婶说你父亲这生这么苦,穿了一辈子破衣裳,你叫他下辈子还穿破衣裳呀?再说穿那的确凉破罩衫也不伧不类的那样父亲竟有一件像样的过老衣裳,我心里无恨感慨我们兄弟党姐妹和下一代子孙那个没有几套泥的毛的绦纶的尼龙,还有什么三合一中长纤维的的确凉的卡新衣裳!致于我家更不用说了,春有春衣,夏有夏衫,冬有冬装单是冬装,泥制服·泥大衣,派克大衣,滑雪衫就有好几套毛线衣毛背心毛线裤每人都有好几件的卡外套棉袄棉裤每人也都有好几套那是上班当作服穿的皮鞋一人也有好几双我的妻子更是高跟中跟低跟的,高帮低帮凉皮鞋和冬天穿的毛皮鞋有十多双我的儿子小明更是每年一双从s买来的新皮鞋穿坏了就扔掉可是我的父亲竟是这样的缺衣少穿,讲难听一点甚至不及五保户

    “今天我国社会那种“朱门酒店肉嗅,路有冻死骨”的现象已经没有了可是我感到自家竟还有儿孙穿不了,老父受饥寒的现象看我这个儿子是多么的不象样呀!连一点人道路主义都没有,甭说孝敬了

    “这难道是我平常没有看见吗?不是的不是那一回事,他每年春节五一国庆等到节假日,都回来四五趟的

    对老父亲生活穿着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父亲现在住房的这风倒败落的破刁屋这一张馄饨担似的破眠床和一坛狗头灶,此外什么生活用具也没情况我看不到不知道吗?可以说是熟视无睹!既然看到的知道的,为什么不孝顺一点给父亲做几件呢?可我一来恨父亲不会自己安排生活二来恨父亲多给一些钱,又倒到小弟身上去再一个也是听信他妻子阻拦当我回家看父亲苦难的生活有心想给父亲多买一些东西或者拿一件旧棉袄去经妻子总讲:‘你拿去那么些多干什么呀?也不只你一个儿子,他们四个人一点都不顾?你每月十元寄去已经够好的了,他也就妥协了唉,如今想来是多么的后悔呀!要知道父亲会这么早离开我们,他当年是多么不应该听恁老婆的话的,他是有能力能照顾父亲好一点的可是当时没有这样做

    “依我心想父亲生前没有象模像样衣裳穿如今逝世了给再给他穿新衣裳也没啥意思了不做也罢可是阿婶说:‘你父亲活着一辈没有穿好衣裳,死了总处让他穿一套新的,索性里里外外的都给他做一套新棉袄新棉裤新罩衫都给他做一套`新的也让他满意满意,安良心里说人死了穿什候都无所谓了还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但他不愿意违背老一辈人的传统习惯,不愿意违反阿婶善良的心,也就同意了

    “那年代还是作票证的年代,要想给父亲做新些衣裳没有布票和棉花,于是就在各处翻来覆去的找,我看他们找了老半天也找不着于是我也和大家一起找,当我看到父亲那只放在墙角落里的当米缸的一只酱油甏时见里面竟是空空的没有一粒米我不由得再看看锅里我欣开狗头灶,那只小锅盖一看,里面还式碗冷饭,这是父亲前天早上八九点钟光景吃了准备下千午四点钟时吃的夜饭此外灶头上灶头下柜里柜外甚至眠床低下都寻不出有点其他什么下饭一类吃的东西了不说酱油连盐都没有有找到我估计他平常有时连买盐的钱都没有的吃饭时到隔壁的老二家去拿一点我看着父亲大水汆过一般的破屋,望着此刻躺在破帐子里的奄奄一息的父亲,眼眶里又一次的发热,

    “阿爸呵,你这日子是怎么过的呵!你昨天病倒了,要是没病今天你还要饭肚子啊这阿五小赤佬实在太不像话了连米都没有及时给父亲!这小赤佬真没有人心!唉想不到父亲在家竟过着这样凄惨的苦日子!我为什么国庆节来没有及时发现,我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注意到,我当时不给他买点下饭买点东西啊我为什么对父亲如此艰难拮据的生活视而不,听而不闻呀?我平常为什么就这样的麻木不仁啊不说别的单说这坛狗头灶,那时阿五刚分出来时三不像样地马马虎虎用两个钟头打的,烧起来四面冒烟,火从烟口里窜出来熏得父亲眼泪水直淌,也没有一个煤油炉,烧一碗稀饭也得用大锅这样的烧烧一顿饭吃简直就以一次罪啊呀无怪乎父亲一天吃两顿,除了粮食和下饭,烧饭也是活受罪嘛唉,都晚了!如今想到已经都晚了!”

    也许有于父亲原来的体质好,也许有于吃了羚羊角的作用,自昨天午夜从医院回来竟又拖了十多个钟头,当时我不免有点后悔,觉得当时不应该听从护士大夫的话的,看来他们是推推出来的少个人急救,少一点麻烦也不应该是听弟弟的话,早早的抬抬回家来,他们是不懂的,在没有输氧输液吃中药的情况下父亲都还能维持十多个钟头如果在医院里继续输氧输液吃中药那说不定还能维持更长的时间如果再给父亲吃羚羊角和天麻等药物,甚至会渐渐好起来可是现在都晚了,既停止了轮输氧输液,又不给他吃中药,停止了治疗,他的脑血栓自然就越越来越严重,脑缺氧就更加厉害因此呼吸也就越来越困难越来越剧烈到傍晚面孔越来越落色眼睛已经一点也睁不开了嘴唇也干裂发白颧骨高耸,整个脸变得越来越枯黄干瘦了我怎么叫他也没有一点反映,他似乎已经听不见什么了,已经处于极度昏迷状态可是呼吸用的力气却越来越大,整个床铺都会随着他喘气而抖动没有一点水进去也没有一点输液却大汗淋漓把穿的布衫裤都混身湿透了我给他用干燥毛巾揩了又冒出来,起先我用从医院带来的一点桔子露喂他一点他还能咽一点,后来舌头也僵硬了,一点也不会咽了,灌下去就喷吐咳嗽,反把父亲呛煞噎煞头把他转到正面就在正面,把他转到侧面就侧面仿佛刚生出来的婴儿一样,已经一点没有自动能力了到后来从干裂的嘴里吐出带血的泡沫来,就像猪杀掉桶里的血泡那样,给他抹掉又吐出来,给他抹掉又吐出来到后来牙齿咬弄了,那血沫就从鼻孔里冒出来

第九百七十九章 陀峰

    “cut!!!”

    “很好!!!”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шwщ

    “action!!!”

    而这时他的艰难的喘气竟严重得这么程度,搁铺床上,除了他自身的重量,又加我和老四两个在床上一块给他擦汗擦血泡沫。这床铺竟会随着他的剧烈的喘气而大幅度的抖动,眠床仿佛成了一架有一根曲轴带动的震动机。此时的父亲是用他最后的力气在与死神搏斗啊!这刻上我更懊悔不应该把父亲从医里弄回来,要是这时给他输氧输液父亲呼吸就不会这么痛苦用这么大的力气作这么艰难的喘气了。

    “看着父亲这样的痛苦,大家都为他难过。我当时想如果能代他父亲宁可让我自己去受这样的罪。真懊悔这么早从医回来,心里骂那个催着叫我们回家的护士和医生。就是治不好,在医里多住几天同,让父亲舒服一去也好呀。

    “这时吃过晚饭来看父亲的那大妹说:“唉呀,这时候不去捱过十二又要延迟一天了。”安良听了非常反感。这是做女儿的人说出来的话嘛?这个人怎么自私到这样程度!但是我看下面三弟媳四弟媳五弟媳,从她们厌烦的眼神里都似乎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在农村,出丧一般是三天,在午夜十二以前死那实际上是两天,可是要过了十二以后,那就要多一天了。就要足足的三天才能出丧。这就要多耽搁一天时间。大妹他露骨的这样说出来,希望父亲早就死掉,她就可以少耽搁一天劳动,因为这时候她们生产队里正是摘棉花。但为了她个人的利益却希望父亲早死掉这也太残忍一了,一个人可以没有文化,但不能没有良心。父亲把他们从小养大,如今他生重病要逝世了你多待一会都不情愿·这算什么人啊!从此以后我就对这个大妹没有一好感。连她俩个女儿出嫁我都没有去。

    “咳,人生是多么的没趣啊!有些儿女多么的无情啊!要是父亲这时他还有知觉,听见他女儿这样说话心里会有多难过!他大半生靠给老板人家做长工打忙工为生,自小苦苦难难地一个一个地把我们养大·他老了不但没有人好好瞻养他,如今他病了不但不好好为他医治还希望他早早的死去。

    “可是似乎父亲还留恋着他的孙们,不顾及大妹等人的愿望继续呼哧呼赤地艰难地挣扎着拖延着时间。他似乎在等待什么?他生前和解放前一道替人家做长工的老朋友黄岩人癞头阿叔走进来看望父亲,见我父亲这个样对父亲说:“佬倌,你还有什么事情放不下?还在等谁啊?”

    他似乎真的还在等待两个亲人。癞头阿叔的话音没落。门口一阵骚动,有人叫“大嫂,小明!”我回头一看·是我的妻和儿到了,癞头阿叔一看恍然大悟地说:“哦,老倌,你是在等你大儿媳妇和大孙啊?呵呵,快快,安良,快叫你媳妇和你儿给你阿爸看看!”安良赶忙遵照他的嘱咐,把刚赶来的气喘吁吁的妻和儿小明领到父亲面前·对正在剧烈地喘气的父亲说:“阿爸,这是你的大儿媳和孙小明,他们赶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这不过是一种传统的说法,安良估计此刻他已经没有知觉没有反映了。但奇怪的是,当我的妻和小明低声地亲切地叫唤他:“阿爸”和“爷爷”时,他老早就无力地闭着的眼睛竟微微地动了一下。而当我的妻和儿小明刚被妯娌们叫到隔壁房间去吃饭时,我的头刚转到外面一下,就听站在床前的小妹说:“大哥,大哥,你看阿爸怎么不喘气了?”

    “我转头一看床铺已经不动了,父亲的喘气声已经完全缓了下来。此刻他仿佛挑着重担,走完了漫长艰难的路程·放下来休息似地长叹了一口气,呼吸完全停止了。可怜的劳碌一生的父亲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这是夜里七五十分光景。

    “呵,他是在等待他最中意的大儿媳和大孙呢!”阿婶感叹地说。“看他那样剧烈的喘气,那么难过本当下午就要去的。大概我们讲发电报叫大媳妇和和大孙来的话他听见了,他是硬撑着等着大儿媳妇和大孙啊!”

    “不知道这是巧合呢还是父亲真正是这样等待她们的。但我心里说,父亲也太认真了!若为等我妻我儿·你这样等待真也太痛苦了太辛苦了!曾经她为父亲结过一件毛线衣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完全不用这样记挂她的。她平常待父亲也不是太好呀!我平日多带几元钱去她也总是叽叽咕咕的。这情况我在父亲生前他也曾对他说过的,可是父亲说比起别的媳妇来她算是好的了。现在果真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息他熬着极度的痛苦,死撑着多捱几个钟要见她们一面,我为我的妻和儿受到父亲这么大的错爱和记挂而深感惭愧和难过。”

    “父亲断气了,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大家深叹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沉重的负担。

    满堂的儿孙一阵骚动,但都远远地站在房zhong央,不知是大家根本不想哭呢?还是规定此时还不是哭的时候。阿婶等几个老成妇女低声地命令果断地指挥,利率地按部就班地行动。只见打水的打水,拿衣裳的拿衣裳,准备给父亲洗澡穿衣裳。说是让他穿得干干净净暖暖和和地回去。

    “我是长,阿婶叫我从后面亲自抱着父亲,扶住父亲的遗体,替父亲脱去被汗水湿透的破布衫。当我的身体碰着父亲的身体时,此时父亲的身体还热温温软绵绵的,他的脑袋也随我的摆动摇来摆去。想着父亲的身体马上就要冷下去僵硬下去了,明天就要让他放到棺材里去时,想着从此将再也见不到亲爱慈祥的老父亲时,我再也听不到他老人家亲昵地叫唤我的名字的声音,我这辈,将永远失去了生我养我的最后一个双亲时,我心里硬憋着的闸门再也挡不住感情的激浪。一下冲破了强压着的堤坝爆发出来。并着牙齿混身打抖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阿爸呵阿爸!你就这样的去了?这样永远离开我们了?我们今世再到那里去找你?再到那里去看你呵?

    “阿爸呵阿爸!你的一生太苦了,太罪过了!解放前你受尽了地主恶霸的压迫剥削,你苦了一辈!解放后咱们贫苦农民翻身了,你是应该过好一些生活的了可是你为儿为女依旧日夜辛苦地cāo劳,如今我们兄弟姐妹都成家立业了。可是你直到晚年竟还过着这样凄苦的生活。阿爸呵阿爸!我们这些不孝儿真对不起你呵!我们真是忘恩负义呀!”

    “当我见到我父亲当年健壮结实的身体,如今瘦得皮包骨头,胸脯象槎衣板腿骨却特别发达时更使我热泪滚滚。“呵阿爸!我们这些不孝儿女是怎么瞻养你的呀!使你变得这样干瘦,我的儿已经十岁了,他还天天早晨吃奶粉饼干,可是让你辛苦了一辈的爷爷连三餐粗茶淡饭都吃不饱让你饿得瘦骨伶。我们这些孙有多么不孝呵!而在我们小时,你为了我们生活,一年到头撑断了脚筋。你的腿骨到现在还是这么的粗壮,这就是铁的见证!

    “阿爸呵阿爸!你是整整苦了一辈。你五岁死娘,六岁就给人家放牛,解放前你整整给人家做了三十六年长工。当时我们五个姐妹,连母亲一家七口人,全靠你脚腿肚当米缸靠你这双粗壮结实的腿和双手千辛万苦地做来养活我们。你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日,只有正月初一休息一天,从正月初二开始就给人家打忙工给人家削麦地、浇油菜、耘席草田直到清明去给老板人家做五个月,当年父亲五个月做出又打忙工,到慈城去割胡白直做到九月份,又去老板家做三个月。

    三个月做出又替人家捻河泥、产菜籽田沟等打些忙工。直到寒冬腊月还去给人家磨年糕粉。一年到头除了正月初一,一天不得闲。你一年里大部时间住在老板家的长工屋里,有时难得回家看看我们,也许半夜里来天亮就去了,使我和熟睡的小弟弟们几乎看不到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过家。

    “逢到荒年乱月五个三个月没人雇只好长年打些忙工度日那就更苦了。你到处奔走寻活干,到东南西北乡替人家去割稻,挑着沉重的木砻走几里路的邻村去给人家砻谷舂米。到城里去替人家拉牵、撑船、载粪肥、耙垃圾。反正什么活都干,只要能赚工钱赚米甚至几斤麦皮米糠糊也好,当你真正寻不到一活在家待着时,看着我们吃菜汤或菜稀粥你自己就一也不肯吃了,或只喝汤水,把好一些稠一些都让给了我们吃。

    “旧社会有一句话:‘叫一人养一人草鞋奔断绳,一人养十人,轿马不离身‘。你赤手空拳一个做长工的打忙工的,要养活我们五个儿女,是多么的不容易!你一年到头脚不地辛苦的的替地主老板做牛做马,才换来我们吃糠咽菜喝粥喝汤半饥不饱的生活。为了不使我们挨饿你常常是带病带伤去干活。有一年,日本鬼打进了我们家乡,你去南乡割稻,被鬼拉去修公路,脚底被生锈的铁钉戳穿,你逃出来后拖着流着脓血的又肿又痛的伤脚,还硬撑着一瘸一拐地替人家去割稻和挑那沉重的谷箩头。因为你想着你一天不去干活我们全家就要饿肚啊。

    “记得那一年十二月廿八,人家欢欢喜喜做年糕、谢年,你去人家家磨年糕粉了,我们全家已经断粮一天,我和弟妹们饿得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母亲去舅舅家借米没回来,我和弟弟们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哼哼着,后来哭得睡了过去,但是太饿了是睡不着的。一会又饿醒了。因为妈妈不在家我和弟妹们又饿又怕,一面哭着哼哼着,一面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盼着你的回来。直到半夜里,你终于回来了,你带来一些主人家给你当心吃的自己舍不得吃的年糕团煮着给我们吃,我们吃了你煮的放一盐用年糕团做的年糕汤才安然地睡去。

    “还记得我小时候因在家常吃不饱更没有好吃的,吃不到美味的年糕汤和炒年糕,当你在附近村里做忙工的时候,在田头人吃心的辰光,我便不怕难为情地摸到你干活的田头来吃老板送来给你吃的心。每当这时候,你就把你那一份心让给了我吃,你自己只好饿着肚干活等到天煞暗时收工回家吃夜饭。为着这件事,有的近坊上的老板人家不愿意雇你,说你的儿常常要到地头来吃心,心给儿吃了,下工后就会多吃夜饭。因此只好到较远的地方去寻忙工做。

    “阿爸呵阿爸!你过去就是这样抚养我们的,你是用血和汗哺育我们长大的啊!可是我们长大了却这样的对待你!我是个没有良心的人没有人性的人啊!”

    “父亲逝世了。他从贫穷中来,又从贫穷中死去。他一生六七十年奔波劳碌,把毕生的精力全部贡献给了他的儿女们直到生命的终结。他为儿女们流了最后一滴汗和血。如今他躺倒了,身边只有八元钱。这八元钱还是我国庆节来时给他的的十元生活费中省下来的。这半个月来他只用了两元钱,可以想像他的生活是怎么过的呵!如果他现在还有知觉一定不愿意我们这么为他花钱。马马虎虎随便找个地方埋掉算了。

    不来麻烦我们了。父亲是个不愿意打扰别人克已的人。可是如今他已经没有知觉。这事情只有我们替他处理了。

    “阿婶说·你们五个兄弟都成家立业了,都住房进了楼屋新屋,在村里也算是讲得起的人家了,你们父亲为你们苦苦难难一辈,他出丧也总得给他弄得像样一,也安慰一下他在地下之灵。也挣挣你们兄弟的面。

    “安慰父亲的亡灵和挣面是谈不到的,兄弟们也不会为争面去多花这个钱的。但是按照当时农村的习惯,木屑棺材总要做一口给父亲盛殓的。如今这里的农村前几年被学大寨把坟基地都挖光了,要安葬到三十里路外的山里去,坟基地总要买一块吧。连十年前死的厝在村后的母亲坟里的棺材一块迁过去。那就要买两穴坟基地。就要几百元钱。此外父亲逝世亲戚朋友都来吊丧·父亲一辈亲戚我们五个兄弟再加两个女婿外甥,走弄几十个人总要招待他们吃一餐,办十几桌酒。如今吓饭又贵,这就得要花几百元。还要给父亲做寿衣外加除报销外一些医药费都加起来,这就要好大一笔钱。这么大的一笔费用当然只我们五个兄弟来摊了,如今父亲已经躺在屋zhong央的板头上应该办的事情都要办。天一亮就要分头去进行。各种费用马上就要开支。我考虑这事情一刻钟也不能拖·于是我就在父亲躺着的屋里召集五个兄弟,五个妯娌,都来参加,开个家庭会议。并请两个妹妹阿婶和女婿等外戚也来一起参加讨论。

    “破屋里人挤得满满的,挤挤攘攘地拥了一屋。

    “于是我对大家说:“要阿爸已经殁了,买坟基地总买一块,棺材总要做一口吧,天一亮马上就要去办。再加做寿衣的钱,还有医里的医药费,还都由老二代付着,这医药费一半可以报销,一半还得我们自己掏。大数还在后头。阿爸劳苦了一辈,养了我们七个兄弟姐妹。就是他最大的遗产了。他身上只有八元钱,要付给医做药费还欠一大截。现在这笔费用只有我们兄弟来摊了。如果是小数我咬咬牙也就算了,可是这回要好几百元呢,一定要大家来摊了,但怎么摊派的好,还是大家来商量一下吧。

    “我说了这席话后,老二不时望着父亲的灵床叹气,仿佛还在想着父亲。老三坐在一把小椅上,两肘放在脚颗头上捧着脑袋只是愕愕地盯着地上。老五眼泪汪汪地望着父亲脚后灯发呆。老四一会望着父亲的灵床,一会又望望大家,手一节一节地掰着一根草棍。妯娌们有的拉着小孩坐着,有的抱着婴儿喂奶,都紧绷着脸面不吭气,都像是谁欠了她们三百两银似的。唯有我的妻护着小明坐在她

    的身上这边看看那边望望·还较大方自若。俩个妹妹和她们的丈夫因为不用摊派,自然只在一边观望,更不吭气。邻居亲戚有靠着的有坐着的,指指我们这个兄弟有的望望那个妯娌。只在那里低声地窃窃私语。

    ‘我们家是最后一人大人的大事了。”我看局面这么僵着大家都不说话·又催促道:”以后父亲的事再也不会叫大家来庞大麻烦了。阿爸已经倒在这里,我们总不能让他老躺在这间破屋里吧?“说完我又看了弟弟们的脸面一下。

    “我如有阿爸留给我的现成房好住,阿爸的丧事费用全由我一个人来出也可以。”当我的眼睛横了老三安康一眼,老三斜了老五一眼突然气哼哼地对大家这样说。

    “人们说,罗卜吃心,听话听音,最小的弟弟老五听这话他知道才老三是指着他来说的。这回因是父亲为给他家喂猪而中风死的·已经人前人后听了兄弟姐妹们很多怨言怨语,他觉得已经让大家说得罪孽深重了。如今老三这样说的意思这丧葬费要叫他一人承担了,他就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便在父亲的灵前伤心地委屈地哭着说:“我叫爸喂猪是我不对,可是是阿爸自己对我讲的:你亲戚家有事你去好了,猪我会替你喂的~一-呼呜呜呜~我那里会晓得----呼呜呜呜-----如今阿爸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呼呜呜---这丧葬费都叫我一个人拿,我就是倾家荡产也是拿不出的。这屋也不是我当年自己要的·是阿妈死时大家讲好了给我的,是大哥亲自写给我的。呼呜呜呜,再说这屋当年只是一间小屋·这几年我花了多少本钱翻修起来的,呼呜呜你们都气不过我,把翻修费给我,你们把这房了拆去好了-----呼呜呜呜------”

    “一下局面就僵了。

    “我想批评五弟几句,二弟听了却抢在安良之前冲着五弟批评开了:

    “我们也没有说你谋杀阿爸,可是这几年你是怎么对待阿爸的?大哥每月十元钱寄来给阿爸用,阿爸的口粮有由大家出,他吃自己的用自己的,可是你还叫他做这个做那个给你cāo劳。自从你叫阿爸分出去后,他不在你家吃饭·不住在你屋里了,可是你还叫他替你喂猪喂鸡替你管家。双抢时你夫妻俩都去田头赚工分,叫阿爸尽天给你烧饭弄心抱孩,吃却不叫他吃一餐。他辛辛苦苦忙忙碌碌给你弄好饭回来还要自己去弄饭吃。你夫妻俩带着孩走亲戚去了,这么多猪叫阿爸喂,最后连命都丧在你手里!你对得起阿爸嘛?”

    “五弟呜呜地哭着是他听了老二的话自己懊悔呢?还是觉得更加委屈。我也弄不清他·反正我刚才看见阿爸米甏中没有一料米是事实。听了老二刚才摆事实我更加气起来,为着父亲这么快死去一贯怨气直向老五喷去:“丧葬费不会叫你一个人出的!你也出不起!可是阿爸活着的时候,你待他也实在太不象样了!阿爸早几年他还在看牛的,后来牛不看了,你们一些自留下田也都是他在耕作,他自己吃自己是满够的。可是我还是每月带十元来,几个兄弟也把口粮钱给你,要不靠你一个人这几年你连续修房找对象、做家具、结婚你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嘛?阿爸省吃俭用有时连买包八分钱的大红鹰的钱都给你用光,你成了家立了业可你又把父亲赶赶出去,阿爸这么大年纪了,你还叫他一个人过,弄得他生活这样苦,你们风风凉凉住着新楼,叫阿爸住着这样猪拦一样的地方,夏天里又脏又嗅又闷,蚊叫得象打锣,可你把我寄给他做蚊帐的钱都拿去用了,看你的心有多黑!-----上半年阿爸吃的口粮都分在你家里,应当由你供应,可是你象施舍要饭一样,一一滴不肯拿出来,你看看阿爸米缸里没有一粒米!他要是还活着今天叫他吃什么?他为啥一天只吃两餐?如今是啥社会?啥年代,我们这里的人谁还有一天吃两餐的!~”

    “我越说越气越说越感到为父亲这样的死的而伤心,他说得声音发颤,越说越激动直到流下泪来:“你叫他一日吃两餐,不给他粮食,叫他饿着肚皮还要叫他替你喂猪,替你cāo劳你这小赤佬你你比旧社会地主还狠毒------”

    4、我的罪孽太大了

    “其他的弟弟们看我这样的严厉的批评他也都更加喷恨地指责他,妯娌们也乘机叽叽喳喳地批评他,亲戚邻里居们也个个都瞪着老五夫妻俩摇头啧啧,老五夫妻俩成了父亲不幸死亡的罪魁祸首。成了众人漫吗的众矢之的。直骂得他两夫妻呜呜地哭着抬不起头来。

    “突然五弟跳起来大哭着向阿爸的灵床冲去:

    “阿爸,我活不了罗!我活不了罗!你是我害死的!你是我把你弄死的!我的罪孽太大了!我做不来人了!我活着做不来人罗!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活着要给他们做一辈话柄呀!阿爸,你还是把我也叫叫去吧!呼呜呜呜!我没办法做人啦!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五弟边哭边向着父亲躺着的的墙壁上撞去,这时在一旁的阿婶等老辈人赶快把他拦住:

    “阿五你这是作啥!你这是作啥!有话好好说嘛!你们阿爸已经躺在板头上了,他看见你们这样也难过的!”老阿婶等边说边拉他,五弟便突然跪在父亲的灵床的头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大哭起来,一面哭还一面委曲地诉说:

    “阿爸,只有你明白了,只有你明白呀!阿爸-----,我以前是对你不大好,可是上半年你的口粮钱大家都还没给过我。当时分开时大哥给他们讲得好好的除了三哥刚造房有困难,这几年暂不负担,其他各人每年二十元可是到如今谁也没有给你过一元钱!阿爸你没有法,只好把大哥寄来的十元钱省一给我,刚刚大哥讲了我不应该用你的他寄来给你做蚊帐的钱,我当时是不要的,我说大会哥回来看见依旧没给你做新蚊帐会生气的。你说管肚皮要紧,蚊咬咬不会死人的。饭没吃要饿死人,你经济也不宽裕。阿爸强把钱给了我,也怪我小孩不争气老是生病。结果我把阿哥给你做蚊帐的钱也用进去了,这是我对你不起的!也应该给大哥骂的。可是你还是担愁,下半年口粮钱怎么办?你说我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向你大哥要了他已经每月给我寄来十元。我当时对你说:阿爸,你甭愁!有我吃的总不能让你饿着!没吃了只管到我地方来拿好了。你以后对我是更好了一些。----这几天你你米吃光了,我前天是想去给你到生队扎米厂扎米的,可是后来西郊亲戚叫我帮忙,我一时来不及,可如今把样样罪名都挂到我头上-----呜呜呜”

    “我听了老五对父亲的一番诉说一时愕在了那里,对他的震动很大。虽然五弟讲的是不是都是事实,他的话不能尽信。可是看来他们几个今年给父亲的口粮钱还没有给父亲过,这是事实。当着老二老三老四和他们老婆的面,五弟不敢说这些谎话的。我再看看他们几个人的反映,只见老二不以为然地说:“哼,棺材横头鬼讨好,你当如今阿爸不会讲话了?都由你说呢。”

    “父亲逝世了。他从贫穷中来,又从贫穷中死去。他一生六七十年奔波劳碌,把毕生的精力全部贡献给了他的儿女们,直到生命的终结。他为儿女们流了最后一滴汗和血。如今他躺倒了,身边只有八元钱。这八元钱还是我国庆节来时给他的的十元生活费中省下来的。这半个月来他只用了两元钱,可以想像他的生活是怎么过的呵!如果他现在还有知觉一定不愿意我们这么为他花钱。马马虎虎随便找个地方埋掉算了。不来麻烦我们了。父亲是个不愿意打扰别人克已的人。可是如今他已经没有知觉。

    这事情只有我们替他处理了。

    “阿婶说,你们五个兄弟都成家立业了,都住房进了楼屋新屋,在村里也算是讲得起的人家了,你们父亲为你们苦苦难难一辈,他出丧也总得给他弄得像样一,也安慰一下他在地下之灵。也挣挣你们兄弟的面。

    “安慰父亲的亡灵和挣面是谈不到的,兄弟们也不会为争面去多花这个钱的。但是按照当时农村的习惯,木屑棺材总要做一口给父亲盛殓的。如今这里的农村前几年被学大寨把坟基地都挖光了要安葬到三十里路外的山里去,坟基地总要买一块吧。连十年前死的厝在村后的母亲坟里的棺材一块迁过去。那就要买两穴坟基地。就要几百元钱。此外父亲逝世亲戚朋友都来吊丧,父亲一辈亲戚我们五兄弟再加两个女婿外甥,走弄几十个人总要招待他们吃一餐·办十几桌酒。如今吓饭又贵,这就得要花几百元。还要给父亲做寿衣外加除报销外一些医药费都加起来,这就要好大一笔钱。这么大的一笔费用当然只有我们五个兄弟来摊了,如今父亲已经躺在屋zhong央的板头上应该办的事情都要办。天一亮就要分头去进行。各种费用马上就要开支。我考虑这事情一刻钟也不能拖,于是我就在父亲躺着的屋里召集五个兄弟,五个妯娌,都来参加·开个家庭会议。并请两个妹妹阿婶和女婿等外戚也来一起参加讨论。

    “破屋里人挤得满满的,挤挤攘攘地拥了一屋。

    “于是我对大家说:“阿爸已经殁了,坟基地总买一块,棺材总要做一口吧,天一亮马上就要去办。再加做寿衣的钱,还有医里的医药费,还都由老二代付着,这医药费一半可以报销·一半还得我们自己掏。大数还在后头。阿爸劳苦了一辈,养了我们七个兄弟姐妹。就是他最大的遗产了。

    他身上只有八元钱,要付给医做药费还欠一大截。现在这笔费用只有我们兄弟来摊了如果是小数我咬咬牙也就算了·可是这回要好几百元呢,一定要大家来摊了,但怎么摊派的好,还是大家来商量一下吧。

    “我说了这席话后,老二不时望着父亲的灵床叹气,仿佛还在想着父亲。老三坐在一把小椅上,两肘放在脚颗头上捧着脑袋只是愕愕地盯着地上。老五眼泪汪汪地望着父亲脚后灯发呆。老四一会望着父亲的灵床,一会又望望大家,手一节一节地掰着一根草棍。妯娌们有的拉着小孩坐着,有的抱着婴儿喂奶·都紧绷着脸面不吭气,都像是谁欠了她们三百两银似的。唯有我的妻护着小明坐在她的身上这边看看那边望望,还较大方自若。俩个妹妹和她们的丈夫因为不用摊派,自然只在一边观望,更不吭气。邻居亲戚有靠着的有坐着的,指指我们这个兄弟有的望望那个妯娌。只在那里低声地窃窃私语。

    ‘我们家这是最后一人大人的大事了。”我看局面这么僵着大家都不说话·又催促道:”以后父亲的事再也不会叫大家来麻烦了。阿爸已经倒在这里,我们总不能让他老躺在这间破屋里吧?“说完我又看了弟弟们的脸面一下。

    “我如有阿爸留给我的现成房好住,阿爸的丧事费用全由我一个人来出也可以。”当我的眼睛横了老三安康一眼,老三斜了老五一眼突然气哼哼地对大家这样说。

    “人们说,罗卜吃心,听话听音,最小的弟弟老五听这话他知道才老三是指着他来说的。这回因是父亲为给他家喂猪而中风死的,已经人前人后听了兄弟姐妹们很多怨言怨语,他觉得已经让大家说得罪孽深重了。如今老三这样说的意思这丧葬费要叫他一人承担了,他就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便在父亲的灵前伤心地委屈地哭着说:“我叫爸喂猪是我不对,可是是阿爸自己对我讲的:你亲戚家有事你去好了,猪我会替你喂的~呼呜呜呜一一我那里会晓得-----呼呜呜呜-----如今阿爸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呼呜呜-这丧葬费都叫我一个人拿,我就是倾家荡产也是拿不出的。这屋也不是我当年自己要的,是阿妈死时大家讲好了给我的,是大哥亲自写给我的。呼呜呜呜,再说这屋当年只是一间小屋,这几年我花了多少本钱翻修起来的,呼呜呜你们都气不过我,把翻修费给我,你们把这房了拆去好了-----呼呜呜呜------”

    “一下局面就僵了。

    “我想批评五弟几句,二弟听了却抢在我之前冲着五弟批评开了:

    “我们也没有说你谋杀阿爸,可是这几年你是怎么对待阿爸的?大哥每月十元钱寄来给阿爸用,阿爸的口粮有由大家出,他吃自己的用自己的,可是你还叫他做这个做那个给你cāo劳。自从你叫阿爸分出去后,他不在你家吃饭,不住在你屋里了,可是你还叫他替你喂猪喂鸡替你管家。双抢时你夫妻俩都去田头赚工分,叫阿爸尽天给你烧饭弄心抱孩,吃却不叫他吃一餐。他辛辛苦苦忙忙碌碌给你弄好饭回来还要自己去弄饭吃。你夫妻俩带着孩走亲戚去了,这么多猪叫阿爸喂,最后连命都丧在你手里!你对得起阿爸嘛?”

    “五弟呜呜地哭着是他听了老二的话自己懊悔呢?还是觉得更加委屈。我也弄不清他,反正我刚才看见阿爸米甏中没有一料米是事实。听了老二刚才摆事实我更加气起来,为着父亲这么快死去一贯怨气直向老五喷去:

    “老三说:‘你说的待阿爸这这么好,啥人相信你?,

    “老四接上说:‘为啥早几天米不去碾?,

    “我听了他们一个个批驳五弟,可他们都不敢提口粮钱的事,说明这件事情事实就是如此。证明这方面五弟没有诬赖他们。

    “阿爸今年的口粮摊派,上半年阿爸从老五家出来时就讲好了的嘛?怎么现在会这样?”我气喷地望着老二老四等说:‘除了三弟起屋生活困难,这几年暂不叫他负担,你们三个各是二十元,为啥你们不肯拿出来?,

    “他们耷拉着脸,一个个都像哑巴似的望着地上不敢吭气了。我喷怒地一个个瞅着他们,他们似乎都有尴尬。忽然二弟媳妇低低地不平地咕哝起来:

    由于服务器遭到大量攻击,导致近日访问不正常,目前攻击仍在持续,但大致抵挡住了,如果访问比较慢的话请谅解下!

    :书

    ::,/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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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选TA为年度作品4
“唐谦,你的梦想是什么?”“那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哇!”……其实,这是一本关于电影,关于幸福的书!!!
大亨万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亨万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亨万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