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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头King     大亨万岁txt下载     大亨万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五十章 管事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包安良一看果然是那天躺在地上的那位砖瓦厂的厂长,连衣服都穿得象老样子,只是现在睁开了眼睛,看得更清楚,见他是个气宇轩昂,一脸忠诚的模样,忙高兴地上去和他握手:“林厂长,终天见到你了,你在这里好呀?那天晚上你到我地方来对我说过的话我还有一些不大相信,没有想到你真的在这里!现在亲眼看到你我就相信了。你的家里都安置好了吧?”

    “家里都安置好了。说起来这是多亏你呀,要不是你向周处长反映,周处长又向上面打报告,我们家属进不了工厂的。那样的话,家里一群老小没有饭吃,家中生活困难,我们在地下也不能安心哪!现在好了,虽然我和家人已经阴阳两隔,没法与他们团聚了。但我们能看得到他们。我看到我的老婆和弟弟现在有了工作,我的老父母亲和一家人生活过得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这一切,多亏你这位热心人呀!”

    安良听了红着脸说:“我也没有帮过你们什么忙,只是从实反映了一下情况。主要还是劳动局向上面打了一个报告。并且经过检查澄清了事实真相,该怎么样的落实就怎么样的落实政策。你们为国家的建设,把自己的生命都贡献给了国家。现在帮助你们一些家属那还不应该!”

    老林说:“话是这么说,但是要是当时没有像你这样热情地向上面反映,这政策不会落实得那么快的,说不定永远也落实不了。人间的事是很难说的。我到了阴间才晓得像我们这样冤枉的事情还多得很。许多人都冤死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落实政策过,他们自己仍在这里做孤魂野鬼,阳上的家人仍旧过着无人过问的苦难生活。小包同志,你是个热心人。也是个善良的人,也是我们和你有缘,你那天会到工地上来看看。要是你不来,没有向上面反映我们的情况,我们可能致今仍在做冤魂野鬼,阳间的父母妻儿仍要过着饥寒苦难的生活呀。”

    包安良说:“这不算什么,稍为有点同情心和正义感的人都会这么做的。”

    老林说:“那天去的干部可多了。、检察院、法院、总工会、劳动局等部门,国家干部去了一大堆。可是有几个能真正替我们说话的呢?后来还是劳动局周处长和你为我们说一句公道话。你为我们反映上去以后,后来周处长专门为我们的事情打了一个报告。象周处长这样的干部已经不多了。而你还是一个普通一个工人,能为我们仗义执言,真是难得!包安良同志,你在阳间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们时,你只管来这里找我们好了,我们能为你做的事情,我们一定替你去办。”

    安良高兴地望着他说:“林厂长,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还担当了领导职务。说明你是个好人,阴间领导也很重视你呀!”

    老林笑着谦虚地说:“这都是你太爷爷包公对我器重呀,他听说我在阳间从当年的互助组长,到生产合作社社长和公社社长,一心为人,一心为公,后来为工建设工厂的需要。又进了工厂做砖瓦,至于为工厂制作砖瓦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说我是个一心为公对工作十分负责的人,他就叫我来到人间安全咨询所来帮助工作,还叫我当了个建筑安全部副部长。你也知道吗,建筑安全部的部长就是春秋时赫赫有名的鲁班师傅,让我做他的副手。我真是感到受宠若惊呀。小包师傅,我在阳间只读过几年书,我对包公和鲁班师傅说:我文化低,我不行,我担当不起来,可是包公说,一个人有用没用不在于文化高低。只要你有一颗热心为公之心,就可担当。鲁班师傅也说:‘英雄不在出身低,我也是木匠出身,你只要能实事就是踏踏实实办事就行。‘这样我只好硬着头皮到这里蓝芋充数了。小包师傅,我和小花小芬姐妹都在这里,刚刚你进来时可能已经碰到她们了,以后你在阳间有什么疑难之事可常到这里来找我们,我们能帮助你的我一定帮助你。”

    安良听了点点头说:“好的好的,以后碰到我们一时解决不了的疑难事情,一定全来找你们的。我刚在进来看看你这里地方很大,这地方我从来没来过,我想进去参观参观可以吗?”

    “当然可以!小包师傅,我这就带你去看看。”说着老林就带着包安良走到第二进厢房里去,只见这里有许多房间,一间走过去,但见门前竖着各挂着一块长长的白底黑字小牌子,只见上面写着:

    “人间安全咨所所长室”

    “人间安全咨询副所长室”

    “人间安全咨询所办公室”

    接着一间一间走过去还看见许多分部,只见上面写着:

    “木工建筑安全部”

    “机械生产安全部”

    “易燃易爆安全部”

    “电气使用安全部”

    “高空坠落安全部”

    “溺水事故安全部”

    “道路交通安全部”

    “爱情婚姻安全部”

    “心理活动安全部”等等安全部门。安良看了高兴地说:“原来你们这里还有这许多部门呀?这些部门的管理人一定很了不起的,有很深的学问吧?”

    老林说:“是很有学问的,听说这些部门的负责人,都是古今中外的名人。”

    安良问:“哪人间安全咨询所的所长是谁?”

    老陈回答说:“所长就是你们姓包的老前辈——包公。”

    “呵,我太爷爷还是所长啊!那可是大水冲到龙王庙了,我和你们所长还一家人呀!我可找到我自己老家来了。那副所长呢?”

    “副所长听说是关公、刘伯温两位。”

    “呵,关老爷刘伯温也当了副所长?你们这个人间安全咨询所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呀。那办公室有主任有吗?”

    “主任也有的,”

    “那是谁啊?”

    “办公室主任是公孙策。那是包公自己带来的。”

    “那其他各部部长呢?”

    “`其他各部部长:机械生产安全部的部长就是战国时的鲁班师傅。电气使用安全部的部长,还是从国外聘请来的,正部长叫什么佛兰克林。副部长叫艾迪生,都是美国人。易燃易爆部部长是从乌克兰聘请来的,叫什么居里夫人。爱情失恋安全部部长是曹雪芹。副部长是王实夫。心理安全部部长是是苏格拉底,副部长是著名心理学家什么弗洛伊德。其他还有许多名人。我文化不高一时也说不清楚------”

    安良说:“既然我家的老祖宗包公也在这里,你看看,我可不可以见一下我们的老祖宗我的太爷爷包公?”

    老林听安良说要见所长,他就打了一个电话到公司的的办公室,问今天所长在不在。办公室主任说今天他正好在。

    他对办公室主任说,今天有一个部长的本家子孙。要见见包总,你请问他一下他能不能接见一下?一会电话来了说。包所长说可以的,但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有事就要走的。包安良说,半个时辰足够了。我看一看他就好了。

    于是老林就事业着包安良来到人间咨询所的办公室。

    安良跟着老林来到办公室,这办公室有点像庙堂,又有点像祠堂。庞大的黑层层的办公室里,有几个人在忙进忙出,一个头戴书生帽穿长袍的人叫公孙策的先生把他引到一个侧室。一会,包公穿着便袍头上没戴帽子,只挽了一个发结,随便地走了出来。听了公孙先生的介绍。包安良小心翼翼地拘谨地走上前去,站在一旁,公孙先生对他说,“下面站着的是您在南方的一个孙孙子。他想见见您。”包安良就走上前去向包公恭敬地鞠了一个躬,然后对包公说:

    “太爷爷!您好!我叫包安良,我是你二十六代的孙孙子,我的祖上是一千一百多年前。在金兵追击中从合肥逃难来到这里的。一千多年来已经在这里发展成许多包姓族人。我现在在东海劳动局的安全保护处供职,听说你在这里我非常高兴,所以我想特地来见见您。”

    包公抬起头来仔细地看了看包安良,慈详地向他点点头高兴地说:“你是我南方的包性姓子孙?好,好!在你来以前,我已经从几个部长那里听说过你。嗯,你出身平民之家,心地善良,为人热情,也有点见识,并且肯为黎民百姓做些事情,这很好。希望你以后要大公无私。积极热情,诚诚恳恳为黎民百姓办点事,为他们的太平安全多做一些贡献。

    包安对公包公说:“太爷爷。我会努力的!我决不会做有损你名声的事情,我愿意成诚诚奶恳恳地为人民的安全做一些工作。”

    包公听了高兴地向安良点点头说:“好,好,以后有空你可以常到我里来走走,告诉我一些黎民百姓的情况。不过有关案情之事,你可以多和各部联络。”安良高兴地向太爷爷点直点头。

    见时间不早了,安良就告别包公的办公室出来了。

    大概是老陈告诉的还是谁传开去的,从此以后,包安良到各司去办事,大家都知道他是包公的孙孙子。他到各部直进直出,特别是一些中国的部长,都知道包安良是包所长的孙孙子,所以有时他都不用去,晚上睡觉托个梦就解决问题了。

    走到门口,老林临行对包安良说:“小包同志,你见到你太爷爷了?”

    “见到了!见到了!”包安良高兴地回答。

    老林说:“那好,你有空经常到这里来走走,顺便来看看你太爷爷。你以后进来时到门口,在墙上轻轻地拍三下就行了,会有人来给你开门的。”

    安良说:“好的,有事我会来找你们的,一趟来过下次我就知道了。”说着他就走出来。可是进去时走了老半天,出来时没走两步,他就在思明路的大路上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

    第二天他继续到机械制造厂电工班去上班。想着去思明路484号之事感到有点蹊跷,没有想到鹭江竟有这样的地方。看看眼前这里却是繁华的城市。他感到自己碰到的事情真是奇怪,这种地方以后不会再去了吧,也许根本没有去过,只不过自己做了一个梦罢了。时间一长也渐渐淡忘了。

    不久因在那个厂学不到技术,他们又到一个郊区的电化厂学习。

    在那个厂又学习了三个月,九月份因一场十二级大台风,电化厂草棚棚厂房全部倒塌了。厂里自己的工人都没地方住,更不用说外厂培训的工人了。他们三个人只好回到自己厂里的工地来。

    一忽又过去了半年多。包安良本来在部队学过电工学和无线电,基础较好,又经过在工厂里两年光景培训,初步懂得了一些接电灯、接保险丝、检修简单的开关等电工技术,已经可以做些简单的电工活了。于是他们三个人只得回到自己的工地上来。在工地上拉拉临时线,打打杂。

    这期间,包安良因为在工地上没有正式生产,电工没有什么活。厂里还派他和一个大学生到市木材公司去帮助当木材测量员。三个月后他又回到工地。这时动力车间开始生产。由一台锅炉和一台气轮机和发电机先投入运行,向全工业区供电。

    经过两年培训后的安良在动力车间里当起了值班电工。厂里在外面各省各地各个工厂培训的工人们也都陆续回来了。年底榨季到来的时候就准备生产。

    没有想到在按排值班名单时。虽然安良以前不安心工作,业务也不很钻研的一个工人,但是原来复员时部队的中队长、现在的他们的动力车间朱主任,却看好安良有责任心、肯吃苦的精神,把安良安排到值班电工的丙班班长位置。在三个班长中,安良是年纪最小、资历最浅。虽然连动部队当兵工龄不短,但他做电工才不过两年。甲班班长就是哪个sh人、从部队里来的副排级的老吴。乙班班长是河北人刘文彬,他也是一个五三年老兵。安良没有想到领导这样器重他,他真感到受宠若惊了,他决心要不辜负领导对自己的信任和培养。在生产中要好好表现自己,争取入党。

    安良带的班共有十二个电工,其中三个是女的。两个是从纺织厂借来的。还有几个都是临时从闽南各地刚刚招来的。

    值班维修电工就是负责全厂在生产中的电气维修和运行。全厂有五个大车间,大大小小五百多台电动机,2000多盏白炽灯和日光灯,安良感到责任重大,要保证这些电气设备的安全运行可不轻松。

    他把十一个电工分成三个小组,一组在动力车间,一组在压榨车间和澄清车间。一组在事故最多的分密车间。他自己机动,重点在分密机点上,并在这三个组所在车间跑来跑去。哪里事故多就往哪里跑。哪里需要处理事故,他就奔到那里。车间里出了事故,不论是电气事故,机械事故,安良都要到得现场去看一看。因为机械与电气是相连的,机械事故把机器停下来后,得要重新启动,也需要电工的监视和配合。

    那天是刚刚正式生产第一天,这个日产两千顿白沙糖的甘蔗化工厂,是鹭江市第一家大型轻工业工厂,设备都是机械化自动化的。这在当时当地也算是个现代化大工厂了。经过几千工人的三年建设,现在终于可以生产了,这是当地人民的一件大喜事。他们可吃到本地生产的白沙糖了。

    今日首次生产,宽阔的厂门口和高高的制糖车间厂房的墙上,挂起了许多省市兄弟厂送来的大幅标语:

    “热烈祝贺鹭江甘蔗化工厂投产!”

    “热烈祝贺鹭江甘蔗化工厂顺利开榨!”

    “祝鹭江甘蔗化工厂开工大吉!”------那红红绿绿从办公大楼的屋顶垂挂下来的大幅标语,衬托得工厂喜气洋洋。全厂员工和来宾都非常高兴,准备迎接第一个榨季。

    早八点钟光景,值班长一声令下,压榨车间蒸汽机工把挂在车间墙上的一块扁钟当当一敲,蒸汽机旁的主机工把像汽车方向盘似的蒸汽阀门向左一打,随着隆隆的蒸汽咆哮声,直征两人多高的巨大的蒸器机飞轮滚滚转动起来,带动六座压榨机也叽叽嘎嘎的开动起来,开始生产前的空车试运行。

    要知道筹办这个大型甘蔗化厂已经整整三年了。从领导到全厂每个工人还有轻工业厅机电安装队工人,都已经辛辛苦苦奋战两年了。而且这个厂也是全市最大的工厂之一,也是当时fj省两个最大的糖厂之一。从58年建起,是闽南人民日夜盼望的一个生产白沙糖的大工厂。当她投产的日子,大家自然都非常高兴。

    上午八点钟光景,省里轻工业厅的领导来了。市里主抓工业生产的书记来了。工业区区工委的书记也来了。还有其他许多兄弟厂的领导和技术人员也来参观。厂领导陪着这些上面来的领导和各兄弟厂的来宾,在车间里转悠。这时车间里的各道工序的工人。都已经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小心谨慎地操作着。压榨车间轰轰隆隆的机器声。把工厂的气氛都带动起来了。只等蔗刀机和甘蔗输送漕一开,就算正式开榨生产了。

    当时安良作为值班电工班长,腰上插着电工工具,工作服的表袋里别着测电笔,肩上挎着一只里面放着万用表、保险丝等器材的帆布工作袋,直奔前面的压榨车间。配合蔗刀机和扒蔗机岗位工人先把巨大的蔗刀机开动起来。因为这台电动机很大,得要降压起动需要电工操作。把这台大动机起动以后,安良就可以不管外面,到压榨机转而去巡视了。

    但是当安良来到落遮工段时。压榨机口的扒蔗工小李就对他说:“你把我的斩蔗机82千瓦的大电动机现在就开起来吧!”安良听了高兴地说:“好的,我给你开。”他望望这个文质彬彬的毛二十岁的很秀气的小李又说:“你看看输蔗漕里有没有人躲在里面偷吃甘蔗?要不我把蔗刀机开起来把人斩死我可不负责任的呵!”

    因为传说广西某糖厂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工人在停榨时偷偷躲在外面封闭的蔗刀机箱里坐在里面偷吃甘蔗,结果开榨时间到了,外面电工把蔗刀机开动起来,那个工就被里面的五十六把蔗刀给斩死了。斩死后当时还没有有发现,直等化验室从甘蔗渣中发现了人的毛发,才引起怀疑。结果在压榨机车间一查人数,少了一个工人。

    现在小李笑着说:“我们这里那有这么馋嘴的工人,都要开榨了还躲进里面去偷吃甘蔗?这种又硬又粗的的糖蔗送给我吃我也不要吃,难吃死了。“

    原来小李是本市人,家住鹭江风景区。屋里还有一个姐姐和母亲。父亲解放前就去了南洋。长期在海外,直到解放后也没有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寄钱来了。家里就靠他姐在罐头厂做工和刚参加工作的他为生。礼拜天安良和老乡吕永根没事时到去玩,也曾到他家去玩过,他妈妈和姐姐还十分好客,请安良他们吃饭,还带他们到的淑庄花园和云顶岩去游玩。所以小李对安良很熟悉。

    这时小李对安良说,“安良。你快帮蔗刀机我开起来吧,要不你这个电工班长背着工具袋到处转悠的人,等下我要开机了一时那里找得到你。”

    原来这蔗刀机是安装在甘蔗进去的输蔗机头里的密封的暗箱里装着五十六把横刀的斩蔗刀。当它开动起来后,就像一把大电风扇似的在里面飞快地转动,转速每分钟有七百五十转。当甘蔗在输蔗漕里被拖进去的时候,那一根根像锄头柄那样粗的甘蔗,便被切割成一片一片的粗纤维,如果一个人在里面,那这个人还不被斩成肉酱?因为这台大动机起运电流很大,它起动的时候是限制电流起动的,用人工操作,在它转子里面加上了一个电阻。一下子不给它起动得太快。等慢速起动起来后再把电阻脱开。这样启动过程就比较复杂,所以得要电工来亲自操作。先把开关拉到“起动”位置,待转速达到正常转速时再把开关拉到“运行”位置。有一定的技术。在启动时,切换太快,启动不起来,还会损坏电机。切换太慢,电流又太大,影响其他动力设备的运行。所以要有比较有操作经验对大电机性能熟悉的电工来操作。当然。这是在上世纪的六十年代,现在这种大型电机起动,只要一点按钮就轻巧地投入运行了。

    起动了蔗刀机后。安良又回到压榨机车间里面。因为生产时那里机器多,流水线的开头几道工序,是重点需要监视的地方。

    当他来到压榨机旁的一个下水漕里时,那里一排有十几台甘蔗蔗汁泵等小泵。管小泵的工人对他说,配合压榨机运行的冷却油泵开不起来。安良走过去用测电笔往保险丝插座上一测试。发现哪上面没有电。到处找什么地方的保险插座还没有插上?在当地的这块配电板上看来看去却没有再缺空的插座和开关。安良找图纸来看,这才发现哪个泵上面还有一道保险。于是再从上一级去找。

    这时整个压榨机的机器都动起来了,制糖车间的各个岗位各条流水线也都开动起来,但是因为辅助设备漕哪里的一台小油泵动不起来,压榨机就不能开机生产,大家心里都很焦急,厂领导和上面来剪彩的市委书记都到哪个小坑来看,问是什么地方还有毛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搞得安良好紧张。当安良终于在压榨机的上方,一根柱子朝南的配电面板上找到哪个保险丝插座。再回到下面的辅助设备漕,他把三个小小的白色的瓷插嵌插上,哪个小油泵就欢快地转动起来,大家才长舒了一口气。于是压榨机工挂在挂墙壁上的小扁钟咣咣地再一敲,正式开榨了。扒遮工小李把像一把大顶耙似的巨大的扒蔗机高高地提起来,从排满长队的甘蔗车上,哗啦哗啦地扒下甘蔗到已经开动的履带式的输蔗漕里。那六座压榨机一道一道地压着斩碎了的甘蔗就机叽叽嘎嘎地欢叫起来,整个车间回响着动听的机器运转的嗡嗡声。青白色的带着泡沫的蔗汁就哗哗地往蔗汁漕里流。

    正当大家拍手鼓掌看那机器隆隆蔗水滚滚流向蔗汁漕,蔗汁泵把蔗汁通过管道哗哗地泵到二楼的蒸发罐里去,蔗渣由蔗渣输送带格得格得地向动力车间那面输送时,忽听压榨机咯嘞嘞几声响,使压榨车间的工人们都吓了一跳。压榨工赶快对值班长说,“压榨机有声音,是什么毛病?要不要停一下?要不要停一下?”

    正在压榨机旁观察的值班长张闽生,也许以为领导正在参观,刚刚开始就停下来不大好,也许他以为问题不大,前后看了看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继续运行。”于是蒸汽机继续滚滚地旋转起来。但当碎甘蔗片压到第三四道压榨辊时,不想没有转几转“嘎嘞嘞嘞,蓬!蓬!”又是几声,巨大的头道的压榨辊竟跳动两下,这一下非停下来不可了。厂长与省市各级领导和来参观剪彩的外宾们都汇集到压榨机前面来看:

    “发生了什么事情?”

    “碰到了什么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停下来了?”

    安良也关切地和压榨工段的工人们下去到已经停止的压榨机旁仔细察看,发现头座压榨机的齿轮蹦裂了好几条长长的蛇形的曲口,从蹦损的齿轮处看弯弯曲曲陷进去的条痕,这是压进过坚硬的物质所致。从崩损的齿轮下面,大家仔细看哪已经被压榨过的蔗渣里,发现有已经被压得曲里拐弯的像死蛇一样的一根圆钢嵌在甘蔗渣丛中。

    原来是一根一米多长的坚硬的圆钢条嵌在甘蔗里压进压榨机里去了!这坚硬的圆钢条可不是饱含蔗汁的嫩嫩的甘蔗,它把压榨机的齿轮都咬成了弯弯曲曲的一长条缺口。

    这是一起大事故,因为被钢条扎出的曲曲弯弯一长条缺陷的压榨辊已不能正常生产,而那压榨辊是生铁铸成的,就是请老师傅来修,要重新焊好和修复这些缺口并不容易。而且得要较长时间。

    于是厂领导马上查扒蔗机工,“你怎么把钢条也扒进去了?是有意破坏还是一时疏忽了?”于是立即把哪个扒蔗工小李送到保卫科去盘问。

    同时查值班长,压榨机岗位工人当时听到声音就提醒值班长,值班长为什么没有命令马上焦停下来?岗位工人说,当初听到声音就提醒他过,叫他停机停机,他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不听工人的意见呢?”

    那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月,保卫科阎科长一查那个麻痹大意的值班长还是地主出身,刚从部队下来,因为他成份不好是被整简下来的一个部队的排级干部。正好市委书记也在车间里观看。

    书记一听就来火,气喷地说:“那是故意破坏,是阶级报复!”他大发雷霆。“把他抓起来!送!”结论很简单“他敌视我们建设,有意破坏生产。”

    厂保卫科遵照命令立即把他抓起来。送到市去。

    下去又查岗位工人。“为什么扒蔗工没有及时发现那根铁条?让那么长的一条园钢条落到甘蔗槽里去了?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是破坏还是麻痹大意?是不是和值班长串通一起干的?”

    于是把扒蔗工小李也抓起来,送到厂里一个小房间里关起来。安良看见刚刚还有说有笑的扒蔗工小李,一下子被保卫科的两个干部用粗粗的绳子五花大绑地绑缚起来。小李的双手被反剪着绑得扎扎地响,他被绑得呜呜地哭。可是保卫科的人还用脚踢他,用拳头打他。连推带拖地一下子把他带走了。

    在保卫科里,那个长着几颗大麻子的阎科长,拍着桌子审问他:“姓李的,你扒甘蔗怎么把铁条也扒进去了?你是麻脾大意还是故意破坏!嗯?快说出来!”小李见这阵势都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低着头急急巴巴地说:“我没有破坏,我没有破坏―――――”

    “那你怎么把这样的大铁条扒进去了?”

    “我是不知道。我当时没有看见。”

    “你瞎了眼啦!这么粗的一根铁条你会没有看见?”

    小李低着头讷讷地说:“在甘蔗漕里甘蔗都一捆一捆打捆的,我在上面用大铁耙耙甘蔗捆时,大铁耙一耙就把十几捆甘蔗耙到甘蔗漕里去了去了,我高高的站在上面,甘蔗漕在低低的甘蔗漕里,我怎么看得见?我是只管上面扒蔗,不管下面落蔗的。再说这么细的铁条嵌在甘蔗堆里。那里能看得清楚!”

    “你强辩!这么粗的一根铁条不是一枚针,怎么会看不见!”

    “我是没有看见呀,要是我看见,早就不扒了。”

    “你是故意破坏吧,啊?”保卫科长冷笑一声说:“你这个人肯定对我们国家不满,你是什么出身?家庭成份是什么?”

    “城里没有经过土改。我也不知道我家是什么成份。”

    “那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我父亲我都没有看见过,他一直在南洋。”

    “在南洋什么地方?”

    “听说是在菲律滨。”

    “菲律滨和有来往,是个和穿一条裤子的国家,这说明你出身是个反动透顶的家庭。嗯,我明白啦,你父亲一定是个!你出身在一个反革命家庭,你对我们党怀着刻骨仇恨。你是故意来破坏我们工厂的。好啦,不用多审啦,小王,把他关起来,明天也送市。“

    小李被抓进保卫科去后,安良一时里心里难过极了,这是怎么回事?这里难道真的比前线还紧张,动不动就有什么破坏?他不相信小李会是!小李姐姐会是?小李妈妈是个慈详的老人,她更不像是个。他们一家人对人都这么友好和善良,你们又没有调查过怎么知道他是?他想起初次由小李带他和李金根到他家里去玩的情形,当时小李的母亲和小李的姐姐看见他们是多么友好,多么热情地迎接他们,还亲自为他们倒茶,削苹果给他们吃。问他们是那里人,听当听说他俩都是zj人时,又问怎么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工作?当安良说他们是从这里的海军部队复叫员的,小李的母亲还高兴地说,喔,那你们当过解放军海军?解放军好,海军好!她用他们听不大懂闽南话说。对他们这样好的一个老妈妈怎么会是分子呢?真叫人弄不明白!现在小李被关起来了,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他,安良想他妈妈知道不知会有多担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天夜里,他晚饭也吃不下,心里尽想着小李的事情。

    睡梦里还想着这小李。

    朦胧中他看见小李来到他睡的集体宿舍来,只见小李一反平常乐哈哈的神情,低着头愁眉紧锁对地安良幽幽地说“包安良,我冤枉啊!我家好好的人家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你说我妈妈这么大年纪了,会是吗?我姐姐在罐头厂当工人,怎么是?包安良,你要帮帮我洗刷我的罪状呀------这铁棒怎么会是我放进去的呢?如果我要破坏何用这样来破坏,我一天到晚在车间里,那里不可以去破坏,还用得着用这种方法来破坏?真会冤枉人呀!包安良,你是从部队下来的复员军人,领导对你印象也好,说话比我们有威信,现在只有你能帮帮我洗刷一下我的冤情了,我拜托你了!”说着他一阵风似地去了。

    安良大叫:“小李!小李!”小李一下子连他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小李管自走了,却把他自己叫醒了。原来自己仍睡在床上。仔细想想刚才在梦中小李对自己说的话。感到冷汗淋漓。怎么小李会来我地方手托梦,难道他-------

    第二天早上安良恍恍忽忽地到食堂去吃饭,人们悄悄在传说,扒蔗工小李关在保卫科里夜晚在那里用裤带吊死了。安良才知道他夜里来到他地方是来托梦呢,小李已经死了!为他死得不明不白,才来到他地方托梦的。他不相信,他不可能死的,他不可能死的!他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他死了他妈妈怎么办?昨天还好好的人,上班时叫他开蔗刀机,蔗刀机开好他就离开了,好好的人,说没了就没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嗵嗵嗵地跑去到保卫科找保卫科长,他奔到那里迎面正好碰到保卫科长,他忙急急地问:“小李呢小李?”

    “你找小李干什么?他已经死了。”阎科长冷漠地说。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要见见他,他现在在那里?”

    “还在禁闭室里,他是自畏罪自杀的,我们马上叫他家属来领。他死了也白死!”阎科长冷酷地说。

    安良说“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要看过明白,好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让我看过明白!我心里好难过。昨天上班时是他叫我开蔗刀机的,怎么一下子说没了就没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科长生气地瞪他一眼说:“包安良,这事情与你毫无关系,你管什么闲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五十一章 序之来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安良说:“他是我的好朋友,朋友死了难道连看都不能让我看一看?”

    阎科长因包安良也是个复退军人,又是党员和班组长,所以他也没有用太难听的话批评他,瞪了他一眼,说:“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你想看就到隔壁房间里去看好了,等下我们马上就通知他家属来领。”

    安良也没有听清阎科长后面说些什么,他听得说可以让他看,忙走到隔壁那间门岗隔壁的小房间里。这是一间原来门卫值班睡人的十平方米的小间里面原有一张木头做的双人床,上面放衣物下面睡人。安良走到床前,就看见一个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的人。他不相信地走近一看,还真是小李!此刻小李的面色白色,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迹,看来这是皮带勒过的之故。眼睛和嘴唇都紧紧地闭着,皱着眉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可知临死前他的愁闷苦思的样子。这样年轻的人就这样死了,小李的死去给安良以很大的震动。原来人可以这么快死的。安良上去摸摸他的手,已经冰凉了,身体也僵硬了。想着昨天还鲜龙活跳的一个人,在扒蔗机旁高高兴兴叫自己开蔗刀机。可是仅仅隔了一夜就变成了这样子。真叫人要难以相信。他叫一声:“小李!”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想着他家里的母亲和姐姐,要是知道了她们会是多么的难过!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轻轻年纪,他比自己还少三岁的一个年轻人,就这样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为了什么?人家说他破坏?说他是。他也到过他的家里,他的母亲多么的慈详,她姐姐多么的善良,怎么会是呢?他绝对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这种事搁到谁身上也想不通的。所以他自杀了。唉,小李真是冤枉呀!梦中他也对他也来说过,他是冤枉的。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压榨机还在修也没有生产,他呆呆地在小李遗体前呆了一会,就转回车间,在车间看看没有啥事情。他就对丙班班长讲了一下,就回宿舍去了。心里一直记挂着小李。小李在梦中曾对他说,说他是个复退军人,领导相信他,要请他帮助他搞清他的冤情。可是他现在怎么帮助他呢?他实际上也无能为力。再说现在他人都死了再讲也没有用了。

    这时他想起林社长曾经对他说过有什么疑难事情可以去找他,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顶好让小李重新活转来。人死了能不能再活转来他不知道。他曾在家听爸爸讲,好人是不会死的。死了包公也会让他还阳来。他习决心去找找他太爷爷包公。于是向车间请了个假急急地到市区去到思明路484号老房子去找找林部长他们,小李是不是还可以活转来,要是能活过来那时最好了。

    他来到当年走过的地方。到了那里就按照林部长讲的在墙上拍了三下。只见小芬出来叫声“恩人”,把他迎了进去。到了里面他征直来到机械安全部,找到了林副部长。林副部长见他来很高兴,问他今天来是不是有事找他?安良就把鹭江甘蔗化工厂出了事故,小李被冤上吊而死的事说了一下,他想见见他的太爷爷,老林说你的太爷爷包公到北方去巡视去了。安良很是懊恼。这么不巧。他问老林,小李是不是还可以给他活转来?林部长听了问安良他死了几个钟头,安良说死了已经有一天光景了,林部长摇摇头说:“小李的灵魂离开身体太久了,无法还阳了。如果刚刚死了才半个时辰,还可以想想办法让灵魂再进去试试。已经过了五六个时辰。身体都已经僵硬了,灵魂进去已经无法把遗体撑起来了。

    他想再去找找鲁班部长。老林说鲁班部长也不在有事外出去了。

    这就没有办法把小李救回来了他感到白来一趟,很是灰心。他为小李的事情而来,现在一无所获,就这样空手回去?他有点不甘心。又想到案件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至少来把案件问问清清楚,也好使小李死了也不再蒙冤。这根铁条到底是怎么进去的。从什么地方进去的,厂里现在还在查。他顺便问林副部长,因为林副部长是当地人,家里应该也曾种过甘蔗,他想他应该会知道一些的。

    于是他对林副部长说:“现在厂里案子都还没有弄清楚,照你想想,这甘蔗里的铁条会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呢?”

    老林说:“鹭江甘蔗化工厂的砖瓦厂倒塌的原因后来你们是怎么查出来的?”安良说后来还是请劳动局的一位工程师来现场经过仔细察看,才弄清楚是厂房基础不牢才倒塌的。林副部长说:“这就是了。应该从事物的本性的来龙去脉找一下原因。现在甘蔗捆中混进了铁棒,也应该查查这些甘蔗当时究竟是从何处来的,它是用什么运输工具装运来的,比方说小火车和汽车上,那上面有没有这种类似的铁棒―――――

    安良听了觉得有理。感到还是老林做过多年的基层干部有经验。他想的实际。

    回到厂里后,安良见此时保卫科正对压榨车间的岗位工人,像数念佛数珠一样地在压榨车间的工人中进行进行全面排查。可是工人们看了很是气喷,工人们说“他们要破坏,何必到压榨机上去动手?就在压榨机上破坏好了。再说我们为什么要去破坏呢?”说法几乎和小李一样。

    后来保卫科经调查这些工人也大都是工人和城市小职员家庭出身,他们对党没有仇没有恨,没有必要来破坏生产!阎科长觉得他们的话也有点道理,。于是又查临时工和清洁工,和外面搬甘蔗的季节工,一查他们大都是贫下中农,都无可非议。又查农务科的干部,他们大都是还当地农村的基导层干部,有的还当过乡长和村长,更不会来破坏了。这样保卫科感到一筹莫展。

    这时包安良直过去对阎科长说:“这次事故不是主要是那根铁棍嘛?我们何不在小装运甘蔗的小火车和几百辆汽车上找找类似那根进压榨漕的棍子看。说不定没有进去的还有呢?”閰科长听了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嗯,小包你这个意见有点道理,我叫保卫科的人到农务科所在运输设备上都去查一查,特别是要到汽车上去查一查。”

    在阎科长的命令下,他们悄悄地来查小火车,可是小火车上除了用螺丝紧固定在车上的几根粗粗的铁柱,就再没有其他的铁条。于是他们重点查检查汽车。最后查装运甘蔗的临时从全市各个系统调来的几百个汽车驾驶员。保卫科干部,拿着那根被压榨机压过的变弯弯曲曲的铁辊。在汽车上一辆一辆地排查。

    这会还真给查到了,当卫科的一个干部查到一辆汽车上时,竟发现在那辆汽车上有和它一样粗一样长的一条铁辊,保卫科科长立即把那个姓丁的驾驶员抓来,阎科长坐在保卫科的办公室里,严肃地问先向他交待一番政策:“姓丁的,你要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汽车里的这根铁辊是从那里来的?老实讲——”

    那个汽车驾驶员是个长得挺年轻的青年。愕天怔了半天,一时转不过神来。保卫干部拿出他车厢里找来的那条没有压过的好铁锟给他看时,问他这条铁条是不是你车上的?

    小丁说:“是我车上的。”

    “你为什么要把这根铁条放到村压榨机里去?”

    “我没有呀。”那驾驶员平静地说。

    保卫科干部又把那条从压榨锟里拿出来压得变了形的扁扁的畸形弯曲的铁棍给他看:“你看,你车上拿出来的铁条和这根压过了的铁条一样长一样粗,只是经过压过综它稍为长了一点。是不是你车上的?”

    那驾驶员愕怔地望了那根压扁了的铁条好一会,他说“有点像。可这对我有什么关系?这根铁棒也许是我车上的也许不是的,这种铁条多了。”

    “你知不知道铁条放到压榨机里去。会把机器扎坏吗?”

    他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们来时,上面只说叫我们好好运甘蔗。至于你们厂里有什么规矩我们一点也不清楚。我们临时来装运一下甘蔗,何必要懂得那么多。再说我从来也没有进车间里面去过。”

    阎科长听了又来气了。他严厉地瞪着他说:“你这个家伙,你还狡辩!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是你搞的破坏,你为什么要把这根铁锟放到压榨机里去?你居心何在?老实说!你为什么样要这样做?你老实交待。你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目的是什么?你是故意来搞破坏的?你究竟是谁派你来这样干的?”

    那姓丁的驾驶员说:“我不是搞破坏。我的汽车两边栏档不够高,甘蔗装得满时老是要掉下来,甘蔗掉下来,装上车时的斤量和到厂里时的斤量对不起来,厂里就扣我工资的,还要追问甘蔗到那里去了。所以我尽量相想法不让它掉下来。前天我的汽车水箱有点漏水,我开车到修理厂去。看见那里有这样几条洋圆梗,我就把它检上来放在车上,当装满甘蔗时我就把它插在甘蔗旁边挡甘蔗的,可能卸甘蔗时被甘蔗捆带进来了。”

    “啊―――――”大伙听了你望望我我望你,一时都愕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这铁棒还是这样来的!真叫人哭笑不得。

    但是保卫科长望了他一会却严厉地对他说:“可是它为什么会落到甘蔗漕里去落进压榨辊里去了?”

    “这我就不懂了------可能是农务科的搬运工在搬运时把铁条也一道夹带进到甘蔗里去了------”

    “你不老实!”阎科长大喝一声,“你还狡辨!这怎么可能?把他关起来,让他冷静冷静,晚上再审问他。”

    又经过一夜的审讯,也没有得到什么新的线索。只得把他撂在一边。

    后过到他的单位和他的父母工作的地方去外调内查。这家伙出身还是工人家庭,父母都是罐头厂工人。

    再调查他的社会关系,好像海外也没有亲戚朋友。他在交通局工作听说也还积极。还说他本人还是个共青团员。关了一星期只得把他放了。

    人们这时都为扒蔗工小李叹息,小李真是冤枉极了。这事情根本与他风马牛不相及。

    安良想想小李,要是他不自杀不是也没有事了嘛?但可惜他已经死了,要不死他立即就可释放出来没有事了!他死得真冤呀!

    晚上安良刚刚睡地去。但见小李脚步轻快地又来到安良身边。对包安说:“包安良,我谢谢你!你为我跑了这许多路,还到人间安全咨询所去找林部长他们,你还想把我还阳。林部长说得对,我已经离开遗体太久了,已经无法复活了。但是我还要谢谢你,你为我洗清了冤情!这之前。我母亲和姐姐在家里抱头痛哭,厂里工友传过去说。我可能是,还说我妈和我姐都是分子,不但我死得这么惨,可能还要去抓她们。现在查清了事实真相,这下子不会连累我母亲和姐姐了!我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们!”

    安良对他说:“你这人心太急,当时何必这样急就自杀了呢。现在案情大白了你在阳间不也没有事了嘛?哎!你真是可惜!”小李向包安良点点头:“我到了那里才知道,像我这样的事还挺多的,我的冤情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弄清已经很不错了。我的事就作为一桩教训,让保卫科以后办案能慎重一些我死也值得了。”说罢他一阵风似地消失了。

    第二天。小李的母亲在他的姐姐的扶持下来到厂里。小李母校到保卫科的值班室里一见到儿子直挺挺的遗体,一下子哭得昏了过去。包安良见了赶快上去一起去扶,并用右手的大拇指在小李母亲的人中穴上掐了一下,她终于醒过来了,可是醒过来后又伏到儿子的遗体上痛哭不已。哭得再次昏过去,在安良和她女儿的再三劝说下,硬是把她从小李的遗体边抚走。扶到招待所。她还是哭过不歇。

    下午安良和吕永根一起帮助把小李当生病人地抱扶着经过遗体渡轮,(否则人家看见了还不让在轮渡上经过,)送到老家。在安良李丸永根等亲戚朋友的帮助下,把小李的遗体扛回家里。小李的母亲抱着儿子的遗体哭了两天两夜。等第三天再捱不过要下棺落殓了,她还抱着儿子的遗体死死不放。是人们强把她拖开才把她儿子的遗体弄走的。她的眼泪都哭得干了。小李姐姐也期期艾艾的。哭得眼睛都红肿了,也跟着母亲一起哭。周围邻居都为她们感到难过。

    小李母亲才草草地把小李的遗体埋到鹭江小李老祖宗的的坟头边。料理后事后。因为儿子殁了伤心过度。小李的母亲病倒了。

    虽然冤枉官司是没了,厂里保卫科也不会再去追查他母亲是什么菲律浜的名目了。可是好好的一个儿子却就这样的没了!因为是自杀的,在当时也没有什么平反不平反,也没有抚恤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就了了。安良为小李感到冤枉,也为他的母亲和姐姐感到委屈。而最伤心和难过的就是他的母亲和他的姐姐!好好的一个已经工作了的儿子一下子就没了!一个弟弟没了。特别是对于母亲,儿子本来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和希望。丈夫出门在海外长久没有音讯,她早已对他不抱什么希望。也许他已经死了。也许他已经在南洋另外找了老婆另成了家。当时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儿子了,可是现在她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这下半辈子不知靠谁来养活她的了?人们说幼年丧母、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是最悲痛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如今都摊到她身上了。

    安良后来和李永根还带了几十元钱和买些水果糕点去看她们,去看了小李母亲几次。他们见小李的母亲一下子老了十岁,本来还挺年轻的一个中年妇女下子头发就白了。当年小李带他们到他家时热情高兴的样子,再也没有了,代之是一脸的忧伤和悲痛。安良他们也无话可安慰她。当年热热闹闹的一个家,一下子弄得冰冷凄凉,待着叫人透不过气来。他们俩只是把买去的一点水果糕点一放,安安慰了她几句,就默默地出来了。答应有空常去看她。

    半年后他们再去看时,这个坚强的老妈妈因为丧子之痛。一病不起也逝世了。只剩下一个女儿。

    半年后,当他们再去游玩时想顺便再去看看小李的姐姐,没有想到当他们敲开门之后,出面的却是一个陌生人,安良问起小李这家人家,那陌生人说,那人家的母亲没了女儿也已经出嫁了。这房子现在是我们租住了。

    这样当年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就这样在消失了。

    因为死了人。后来市劳动局周处长等来厂里调查。发现厂里的这起事故是一时把生产事故当作政治事故来处理了,而且心太急。处理简单化,在没有弄清事故的真正原因时就武断地下结论。致使故扩大化。事故的真实原因,那掉进压榨辊里的12毫米粗的圆钢是运输甘蔗的汽车驾驶员在车上挡甘蔗棒误弄进去的。这些汽车驾驶员又都是临时从市里的各个数运输部门调集来的。他们根本不懂甘蔗化工厂的技术要求,不知道一条圆钢条掉到压榨机里会对机器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致使那个扒蔗机工小李含怨而死,现在只能吸取教训了,也不好对厂里的保卫科长说什么了,说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而那个值班长也已被书记命令送到市去了。因为这事是市委书记直接处理的,劳动局也不好插手,相信弄清了以后会把他放出来的。

    后来在市里被关了好长时间。直到清理监狱时才被放出来。因为他没有被定罪。但是没有定罪怎么还被关了三年多呢?的人说,因为这人是市委书记直接命令抓来的。的人也不详细他犯的什么罪。而书记过后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晦气张闽生在监狱里被白白关了三年,而他本人想着自己成份不好。能让他放出来感到已经是很幸运的了,要不像小李那样一时想不通自己吊死还要倒楣呢,在当时那还敢向上控诉和赔偿呀。这是后话。

    当时周处长问安良:“你们厂在生产前有没有对其他工人包括外借来外的临时工人,进行过安全教育没有?”

    安良说:没有。生产前没有专门讲过什么安全课。连我们也不知道钢材落到甘蔗槽里会有什么样危害呢,厂里从来没有对我们讲过。至于厂外的人那肯定更没有了。

    “这就是了。”周处长说:“看来你们对运输甘蔗的外地临时调来的汽车驾驶员,没有向他们讲过在运输甘蔗时应该注意的事项,比方说,千万不能让钢材一类的坚硬的金属物掉进甘蔗里去?没有。

    “从根本是来讲,这起事故就是说没有进行的安全系统管理的结果。作为一个这么大的以农产品为原料的工厂,有2000多员工参与的食品加工厂,在未发生事故之前。没有进行可能发生的各种事故的预防预测和采取各种措施来保证安全生产。怎么能不出事故呢?”

    厂长:“榨季生产时间太紧了,没有功夫给工人上安全课。对外来工包括汽车驾驶员都是陆陆续续来的,集中不起来,所以也没有对他们上安全课。”

    周处长说:“看来这是一个大问题。要想把一个工厂的安全生产搞好,凡是所有参加生产的人,不管是厂内厂外都要进行安全教育。都要对他们上安全课的。

    其他方面的安全工作呢?你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做?这样看来你们这次出事故不是偶然的。你们对安全生产不够重视啊!”

    厂长听了惭愧地低下头不响了。

    周处长说:“当年美国的导弹基地也是这样,在刚建厂时因不重安全。盲目生产,出了事故就头痛救头脚痛救脚,一会儿这里爆炸,一会儿那里爆炸,结果事故一个接着一个地发生,工厂上下疲于奔命。无法进行正常生产。

    “后来工厂请来了风险工程师,也就是安全工程师。他建议要使生产顺利进行,必须要采取系统安全工程。从开始建厂时起就要考虑安全。就是说一个工厂要搞好安全生产,在设计编制项目计划时,就要把安全卫生方面同时纳入计划;在安装生产设备时。就要把安全卫生设备同时安装好;在生产设备调试投产时,就要把安全卫生设施同时调试和投产。这就是安全生产上的著名的“三同时”。

    “在安全教育上,更要强调,从公司的总经理一直到直至炊事员,勤杂工,都对他们进行安全教育。实行全员教育。定期进行安全检查。对特殊工种一定要持证上岗。从此这个导弹工厂就很少出事故。”

    周处长对厂长说,“现在你们厂要搞好安全生产。搞系统安全为时已经迟了。现在厂已经建设好了。有些东西已经来不及了,但还可以追补采取一些安全措施的。

    就以防止金属物误入压榨机的事情。本来事先就要用科学的手段,在下甘蔗的的关口,不让钢铁类的硬东西进入压榨机,或用磁铁什么的把金属物及时吸出来。这就可以绝对防止了铁器等金属物的进去了。

    “事实上我看到在你们厂里,在白沙糖的出口处的上面,就已经安装了磁铁,把从混在糖里的细小的铁沫子都能吸附上来,保证了白沙糖的质量。如果当时把在落甘蔗槽上,也安装上这种类似的大磁铁能把这种钢条也吸上来。或碰到铁条下去能自动报警就好了。但时你们厂里好像还都没有这种安全设备。可能是技术上有一定的难度。

    “那么从现在起,通过这次铁锟进压榨机的教训,你们一定要一再强调:把甘蔗从田里运来,到送到小货车上和各台汽车上,直到运送到厂里,押运甘蔗的工人,从上到下层层地把关。特别注意防止钢材等一类异物落到甘蔗漕里去。就是一根小铁丝也不让混进甘蔗堆里去,以防类似事故的发生。甚至也可以在落蔗口,派一两个专人,在那里察看,一发现有铁棒一类的金属物进入落蔗漕立即报警。

    “在别的车间,你们也要采取安全系统工程的方法。才能从头至尾,从里到外,从各个方面来预防,及时发现隐患,采取安全措施,防止各类事故的发生。而在采取安全系统工程时,最主要的就是首先要对全厂所有参加生产的人。不论是工人还是干部,不论是车间里的一线员工,还是管理人员,不论是本厂职工,还是外临时外借来汽车驾驶员,和其他的特殊工种工人,不论是正式工还是季节工,都要对他们进行安全教育。全厂的每一个员工,上至厂长下至炊事员,都要进行安全教育,也就是进行全员安全教育。”

    大家听了都点头不已。

    末结周处长又说:“为保证这些安全措施的实现,厂里一定要成立一个安全生产委员会。有了安全生产的组织就可以日常开展安全工作。

    厂长说这个安全生产委员会怎么组织,叫些什么人参加呢?

    周处长说:“安全生产是头等重要大事,你当厂长的要要自己挂帅当主任,也可以请生产副厂长或常务副厂长兼当一个副主任。全厂各个车间各个科室的部门都要派人参加一个。

    “有了安全生产组织,不能只是摆个样子,要正常地开展安全生产管理工作。最重要的是每个月致少要检查一次全厂的安全生产检查,把各车间检查的下来发现的隐患记录下来汇中,再发到各个车间去,责成他们限时整改。这项工作还得要有专人负责专人来抓,这个人最好对安全生产比较有实际经验的。”

    厂长说:“这个人才难找呀?我们厂又是个新厂,很小这样的从才,外面调来的也没有这样的人才。”

    “干部中一时没有,工人也行嘛!工人更有生产实践经验。”

    “那就更难找了。我们厂大都是新工人。”

    “没有可以培养呀。我看你们厂电工包安良就很有安全头脑,可以培养培养。他曾是我们部队一名报务组长,当年在前线海岛上,在敌机隆隆地在头上飞过扔炸弹扫机枪的紧急情况下,他都能沉着安全地转移电台到坑道里把电报及时发出去。每次都能出色地完成通讯任务,既懂技术又机警敏锐,差一点就上去当军官了,在部队里就是个技术尖子,现在到你们厂里当了电工,听说他已经是个电工班长。也可以培养呀。”

    厂长说可惜动力车间电工班少不了他呀,没法把他调上来。

    “一时调不上来,先让他兼职嘛,在检查安全时把他抽上来,叫他汇总然后让他整理成文下达到各个车间去整改。然后再进行检查。有专人负责和没有专人负责是不一样的。这样你厂里事故隐患就会及时发现和整改,生产中事故就会少了。”

    那位副厂长兼压榨车间主任原来也是部队的一个营长转业干部左主任他听了说:“好,我看还是让小包先抓抓看。动力车间离不开他。可以让他先兼一下职。不过还是在车间里,检查安全时临时把他抽上来。”

    厂长说:“就这么办吧。这事情就你去落实。工作开展得好以后再把他调上来。”

    周处长走后,左副厂长就把包安良找来说:“小包啊,你的老首长——市劳动局安全处周处长推荐你,想让你帮三厂里抓安全的事,你昨天在会上也听说了吧,你看怎么样?你上来吧,我看你行,你辛苦一点帮我把安全生产的事情抓起来。”安良听了苦笑了一声说:“你听周处长吹的,我又不懂安全生产的事情。我自己管一个电工班都还没管好。我那能管安全生产?还是全厂的。这个担子可不轻,我吃不消的!”

    左副厂长说:“我听你们老首长说你在部队就干得很出色,下来到地方你没有很长时间,我你把电工班也管得这么好,还能管不了些安全生产?没有问题,开会时有我呢,我给你主持会议。你多做些具体工作。听说你笔头子也挺灵的。到时候你把检查的情况汇汇总。再下去布置一下。落实一下整改情况就行了。”

    安良见上面是老首长推荐的厂长又这样的赏识自己,觉得再推也推不脱。只得勉强地接受下来。

    可是这安全工作怎么开展呢?他对左副厂长说:左厂长,我是一个动力车间电工,我自己工作要做,班里工作还很多。我脱不开身呀?左副厂长抬头对动力车间主任说:“严主任,让包安良挤挤时间搞一下厂里的安全工作。你不会不同意吧?”

    动力车间主任是个海军转业的一个艇长,一个三十几岁的南京人,听厂长这么说他有点舍不得地说:“好啊,厂长看上了我们小包,我有啥办法。但暂时你不能把他弄走,我的电工乙班还得靠他呀。他要是调走了,我就少了一个电工班长。一时那里去找?”

    左副厂长说:“放心吧,我知道小包是你的骨干,我不会挖你墙脚的,只是叫他暂时多跑一下腿就是了。”大伙听了都大笑不已,因为大家知道动力车间严主任是很有点本位主义的。

    这会上厂长和严主任打个招呼就算了,可是包安良听了却感到压力很大,这工作不知怎么开展呢?这可不是在部队当报务员发电报,也不是带他的电工班在车间值班。这是要与各个车间的人去打交道的行当。再说去找的还都是各车间的主任。而他是动力车间的一个小小的班组长,他说的话人家会听他吗?他感到工人选不好做,这个角色不好当。他想了一下,他只有干点实际的事情。至于下发整改的命令只好借厂长的号令去落实了。于是在每次全厂进行安全检查时,在副厂长讲话后,各检查小组长发言时他作记录,然后把记录的的各车间检查出来的隐患汇总给左副厂长。左副厂长把他理好的安全检查中发现的问题盖上章向各车间布置,并要求按时整改完成。然后再在下一次检查时复查上次下达的整改情况。这样虽然安全检查中发现的提起来的问题,不能全部整改,也改了一些。还有不少没有按时完成,他只好再与左厂长汇报,让厂长在单子上再盖上他的章发下去。强调一定要按时整改,他们只好老老实实地整改。这样,比较重大的事故隐患大部分还是及时整改了。安良感到作为一个权力很小的工人,要想搞好厂里的行政事务,也就是用这种“狐假虎威”的办法来行使职权达到搞好工作的办法了。

    就这样搞了一段时期,厂里的各车间隐患得到了及时整改。一段时间竟没出什么大事故。保证了各车间的生产的顺利进行。包安良自然也得到了厂长的好评。厂长在年终的生产会议上还特表扬了他。

    自压榨机事故以后,由于厂里重视了安全生产,成立了厂安全生产委员会,并每个月都进行一次认真的检查,检查出来的隐患安良认真地一项一项地把它们列出来,然后送到副厂长那里请他盖章签字以后,再一个车间一个车间地发下去,让车间去进行及时整改,这样事故就少了很多,只是制订安全生产规程和对员工进行全员教育,因为在榨季里生产忙碌,一时还没有能办到。

    但是尽管这样,随着工人们操作的熟练,又注意安全,生产就比较顺利了,甘蔗从郊区的四面八方运来,白沙糖日夜哗哗地川流不歇。最后一道工序,皮带轮把白沙糖一袋一袋地源源不断地运送到汽车上,再由火车汽车输送到全国各地。

    随着生产日久,在各种各样的故障中,安良和他的电工班的工人们,对厂里的各个岗位各种各样的电气设备和设施也逐渐熟悉起来。乙班班长包安良,感到领导这样的信任他,特别认真和努力。他下决心一定不辜负领导对他的信任和培养,一定要把这个班好好带起来。在一份贴在墙上的保证书上说,“我要带领电工班,在生产中,勤巡视,勤检查,勤维修,与兄弟班组互相配合,共同全作,争取在生产中把他们的乙班成不选优秀班组,自己争当一名先进生产者。”他这样勉励大家也这样要求自己。在工作中总是兢兢业业,苦工实干。每班都提早半个小时来到车间,在电工们还没有到岗位之前,安良早就到中心车间——成糖车间的电工班驻地,去看过上一班电工班长的值班日志,然后他又从动力车间到压榨车间到成糖车间,以及外面的各种泵阀的电气设备和路灯都仔细的巡查一遍,对每一台电动机对每一只开关的外壳,都仔细地用手去按摸过,用耳朵听过,看这些设备有没有发热现象和异声。运行是不是都正常?然后就来到中心车间——成糖车间,找到交班的电工班长来接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五十二章 开不赢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但是因为没有一时全厂还没有采取系统安全。设备上某些地方的事故堵住了,由于没有及时制订流水线的安全生产规程。车间与车间,工种与工种及时沟通和联络不够,事故还是时有发生。

    哪天早上八点钟,安良来接sh人胡文昌的班。他是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来的,由部队的一个副排长转业,资格是很老。但是他的电工技术也是到鹭江厂后和安良一起培训起来的,技术和安良也差不多。不过他的文化比安良高一些,他在参军前读到高中毕业。所以对电工的理论比安良懂得多一些,但是实际经验也不多,特别是在这样大工厂生产做值班电工带班的班长,也还是初次。

    话说当时安良在全厂各处转了一圈之后,就到制糖车间的分密机处去找老胡接班。碰到老胡后,安良问他这班生产是否正常?他说蛮好的,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于是老胡就带安良到各个车间交待主要电气设备的情况。当他带安良来到压榨车间旁边输蔗机的时候,输渣机因为这时压榨机暂停它也暂停在那里,老胡对安良说:“你看,小包,这输渣机电气也都是好的,”说着他习惯地顺手按了一下输渣机的按扭,以让安良知道这输渣机的电气设备能正常运行。但当他按下按扭时,只听上面“啊——”的一声大叫,他吓得呆在那里,一时反映不过来。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忽听楼上有人大叫:“出事故了!输渣机是谁开的?是谁开的?”老胡更是不知所措,仍呆呆地立在那里,安良见状赶快伸手按一下停止按扭,输渣机又停了下来。但是已经晚了,上面在大喊大叫。安良和老胡赶快奔到上面去看。

    两人奔到上面一看,令安良倒吸了一口冷气,老胡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天哪!暂停的输渣机上竟有好几个人在上面检修!——我们这里简单介绍一下输渣机。

    这输渣机,工人习惯也叫输送带,是输送蔗汁榨出后的甘蔗渣而用的,一般工厂对那些甘蔗渣输送到厂外堆在那里就不要了。但是这个甘蔗化工厂废物利用,把它用来输送到动力车间当作锅炉的燃料来用。因此输送的路程很长,约有十几节500多公尺长。输送机实际上是个加长了的大水车。它像水车一样,外面是个长屉,里面由一格一格的五毫米厚的铁板和两边的链条和轮子组装而成,但是它比一般水车要阔五六倍,像一张单人床那么宽,所以检修时工人可以走进去处理。它有三十米长的,五六级输送带衔接起来,而且电气上是采用联锁的。只要第一级起动,五台输送带就全部起动起来。要停机时,只要最后面的一辆输送机一停,五辆输送带也就全部停了一下来。这样就能保证在开机以后,甘蔗渣及时地输送到动力车间去。不会因为前头开了后面还没有开而把蔗渣堵在了中间。刚才老胡把那输渣机开关按扭一按,那输渣机就开动起来,输送机是连动的。楼下一动,楼上的输渣机也全动起来,这楼上的输渣带就把把正在里面检修的三个岗位工人拖倒当作甘蔗渣刮进去了!这么大的铁链和铁板组成的由一台十几千瓦的电动机拖动的输渣机,有多大力量呀,刚才“啊!”地一声大叫,就是从楼上被带进输渣带上三个工人叫出来的。现在输渣机上的三个岗位工人已经被输渣机的铁板刮倒。并且已被刮得血肉模糊了。

    此时闻声从楼上楼下四面八方上来的工人们咋咋呼呼闹闹嚷嚷地正把进输送机的受伤的工人一个一个扒出来抬出来。安良和老胡急切地挤上去看,但见三个人中,一个被刮断了下巴;满脸血迹;一个被刮断了一条大腿,哪个工人只是喔唷!喔唷痛苦地叫唤着,一个被刮断了一只手臂,哪只手臂脱拉着,三个人都造成重伤。安良和老胡想上去帮助。却被他们痛骂了一顿:

    “你们电工是怎么搞的?停机了还乱开输送机?”

    “谁叫你们开的?你们也也太操蛋了!”

    这时制糖车间的主任和保卫科长也来了。他们一面指挥工人们急着把受伤的工人抬下去,一面严肃地查问是谁按的开关!是谁开的车!有人告诉是电工,电工。哪个也刚从部队下来的保卫科阎科长望着安良他们电工大吼一声:“这是故意在捣乱!这是阶级报复!哪个电工?是哪个电工?赶快把他抓起来!把他抓起来!”安良一时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不管怎么,造成的后果这么可怕,这么严重,虽然不是他按的按扭,但他也是电工,而且事故就出在交接班时。

    这时有人看老胡傻呆呆地立在哪里,工人们认识他是当班的电工班长,告诉阎科长:“肯定是他,他是电工班长,就是这个sh人!我们当时看见他在下面开关旁的的。”而老胡这时也吓傻了,任凭他们指摘,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脸已吓得煞白。没等他回话,阎科长大吼一声:“把姓胡的抓起来!”

    当时几个保卫科的车间警卫人员就七手八脚地把他推拥起来了:“你这个反革命!坏蛋!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们过不去?为什么要这样的谋害工人!”他们一面推着他一面骂,一面还七手八脚地打他,用脚踢他,老胡被吓得昏头转向地诉说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上面有人在检修!”

    安良也为他辩护说“我们确是不知道呀,输送带当时是暂停嘛,我们没有想到你们会上去检查------”但这些没有份量的话,只是激起制糖车间的工人更大喷恨,不允他再说三七二十一,阎科长就叫他的保卫科人员从起重班拿来麻绳把他捆绑起来,关到保卫科一间专门关人的密室里去。

    同时厂里赶快派车把三个重伤工人送到市中山医院去治疗。

    后来医院诊断下来,一个右手臂骨折,一个左腿髋骨骨折,一个因机器的突然动作。而摔倒,头部摔在输送带的机糟上,脸部的受到重创和鼻骨、颌骨骨折。当时都需住院治疗。

    从医院里回来的人,告知三个受伤工人的伤残情况,保卫科长更气得嗷嗷叫,说“一定要严惩这个严重破坏生产陷害工人的胡红昌反革命!”当时保卫科一查老胡的身世,他还是小资产家庭出身。父亲是旧社会在sh一个开过小店的老板,看看他的档案。他是从新疆八一生产建设兵团逃回来的,说他“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不服从分配的个人主义分子,他又是小资产阶级家庭出身,对工人阶级对怀着刻骨仇恨。”阎科长说这是阶级报复。也像那位压榨车间的值班长一样,要把他关到市去。

    这真是唇亡齿寒兔死狐悲,这事情把值班电工都吓坏了,这么轻轻的按动一下按扭,就酿成泼天大祸,一时里安良他们见到哪按钮就害怕。谁都不敢再去按按钮了。输渣机的岗位工人们更是吓得提心吊胆的,他们都怪电工盲目操作,从此也不敢爬到蔗渣机上去检修。特别是要进机器里面去清理蔗渣时,更吓得战战兢兢的,不敢进到设备里面去。怕再像上次一样输渣机突然动起来,把他们带进去,他们害怕地望望电工。安良说你们放心进去,不等你们出来我们再也不会擅自开机了,后来制糖车间王主任对工人们说:“你们谁都不开机器,还怎么生产?害怕管害怕,不能因噎废食嘛,机器还是要开的呀!小心一点就是了。”

    安良对王主任说:“你看我们按一下按扭。就要被抓进去关起来,说我们是破坏,我们谁还敢最按按钮呀?

    王主任说:“应该按的还得要按,不应该按的就不要乱按!”安良说:“什么情况下应该按什么样情况下不要按呢?”王主任说你们连这点都不知道还做什么电工!

    后来市一时没来人。对厂领导说,这是生产事故,生产事故伤人,得要先报告劳动部门。让劳动局的劳劝保护监察处的人看过定下事故的性质来,是不是有意破坏还是误操作,如果是破坏事故,再由我们出面来处理。因此劳动局周处长闻讯带了几个人来了。

    劳动局周处见到安良说,“上次刚开始生产你们厂就出事故,还抓了两个人。其中一个都上吊死了。怎么没过一个月又出事故了?安良,你们厂不是已经成立安全安全生产委员会?我还建议你帮助抓安全生产的,你是怎么抓的?这安委会成立了还怎么老是出事故?”

    安良惭愧地说:“抓是抓啦,可是现在在榨季里,生产又是三班倒的,要上安全课,制订安全生产规程,实在是没功夫呀。”

    周处长说:“越是忙越要抓紧时间去办。磨刀不误砍柴功嘛!抓而不紧等于不抓,这不,安全措施不落实又出事故了吧!你得要见逢插针地去抓。现在你把这次事故发生前后的情况告诉我一下。这次听说好像还是电气事故。安良,你是电工,电气出事故你应该最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那天出事故的经过情况再详思细地讲一讲好不好?”

    安良把事故前后的经过都向周处长详详细细地说了。周处长一面听着一面做着笔记,随后他又向制糖车间的输渣机和其他岗位工人去了解情况。

    听了安良和制糖车间的输送带工人们讲述事故的经过,又向下面作了详细调查后,周处长对厂里这次事故的前因后果心中有点数了。听说还把那个电工班长抓起来关在保卫科。事情没有弄清楚又随便抓人,周处长对这位保卫科长很有意见。上次随便抓人,把一个鲜龙活跳的小青年关着都逼得上吊死了,还不吸取教训。于是就对保卫科长说:“阎科长,出了事故要认真追查事故的责任人这是对的,但更要重视找出事故的真正原因。”

    阎科长说:“真正原因是我们想搞好生产,敌人千方百计想破坏。”

    周处长听了皱着眉头说,“阎科长,我对你憎爱分明的阶级立场十分赞赏,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事实真相。这起事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问题在那里,事故的责任人究竟是谁?你弄明白了吗?”

    阎科长说:“输送带上有人在工作,下面那个电工班长擅自按按钮开机器,事故的责任人不是那个姓胡的电工班长还能是谁?”

    周处长听了对阎科长说,“这事情可能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简单。更不像是有意破坏,我已经初步了解过了。是生产技术上没按操作规程操作的岗位之间互相协调不够的问题。不是什么破坏事故!”

    “可是他为什么随便去按按钮呢。”

    “这是技术操作上的问题,不是政治问题。生产操作上出一些问题。你们动不动就说人家破坏,就随便抓人。弄得人人惊谎自危,你上次压榨机事故抓了一个小青年逼得人家吊死了,你还没有吸取教训?”

    阎科长听了周处长的话脸红起来:“等下我告诉他们把胡文昌放出来就是了。”

    周处长说:“当然要放了。你还得向人家赔礼道谦!把人家白白关一夜,随便放放出来就算了啦?”

    阎科长听了默默地点点头。下午保卫科把胡班长放出来了。安良和电工们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成糖车间的输渣机工人听了却想不通,这说明姓胡的电工班长就没有过失了,那他们三个工人兄弟就白白受伤了?他们发牢骚说:“还是我们输渣机工人晦气呀,他们伤筋断骨的还住医院里,这边却把乱按按钮的人放出来了。

    周处长说:“这事故本来是你们自己盲目上机检修造成的。不能怪电工。”

    “是电工随便开机把我们刮进去的。怎么能不怪他们?你们上面包庇电工呀,包安良是安全生产委员会的委员。还是人家电工背景大呀,我们没有背景只好白吃亏了。”

    “话不能那么说。这不是背景不背景的问题。事情是你们在检修时,自己不小心造成的。按照工厂里流水线上的操作规程来说,在生产暂停顿的时候,电工们为试设备点动一下试一试机电设备是否正常是可以的。因为这时候设备不在生产,是在短时间休整的状态。如果在正常生产的时候,也就是在车间里进行连续运行的时候。电工们随便操作流水线上的电气设备,这就是他们违反操作规程了。

    “你们在交接班时,暂时停机的状态下,在没有和有关领导和有关工种——比如说值班长和电工打过招呼的情况下,就擅自爬到输送机上去检修输送机。这是一种冒险行为,是违章操作的行为!所以这次事故违反操作规程的。主要你们是岗位工人自己。”

    “什么?还是我们自己的责任?明明是姓胡的电工按按钮造成我们三个工人受伤的,还说是我们的责任,有这样的道理吗?”

    “我知道你们对受伤工人兄弟的感情,你们一时从感情上是很难接受的。电工没有到上面来看一下有没有人就试车,是不对。可是你们当时如果事先告诉电工一下,请他们这时不要开动机器,你们要爬上去检修机器。电工当然就不会随便开机试车了。你们也就不会受伤了。”

    “交接班的时候电工可以动,我们岗位工人为什么不能动?我们设备有些问题,要检修一下就更应该了”输送机的岗位依旧不服气地说。

    周处长听了,望了那位工人一眼严肃地对他说:“问题就在这里了。你们知道,流水线生产的工厂,在生产暂停间隙,叫设备‘热备用状态’。在设备‘热备用状态’下,设备随时随地都会启动,是不能随便上去检修的。你们要检修得要报告有关部门才行。

    “你们当时有没有告诉过车间负责人?没有,你们没有报告过调度?没有,你们有没有告诉过值班电工?没有。是你们输送带工人自己上去的。你们见设备有点毛病就自己爬进输送带里去进行检修,你们虽然进了工厂,可是你们的行动还是一个单干农民那样,各管各的。生产上一出问题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告诉人家也不和人家通气和联络。”

    制糖车间的工人们说,“为了生产,为了设备能能及时排除故意,争分夺秒,设备一停我们就上去检修这有什么不对?还是等机器出了大故障再停下来检修的好?不是说我们要一切为生产嘛?”

    周处长听了望着他们说:“你们看到设备有毛病。机器一停就及时上去检修,这种一心为生产的精神我也很赞赏。但是光有积极性,不按科学态度办事,往往事与愿违。适得其反。在流水线上生产中我们得要按流水线的生产安全规程来办。在没有向有关部门和有关领导报告,没有与有关岗位和工人进行联系和调度的情况下,流水线一停你们就爬上去检修,你们这样做太盲目太冒险了!

    “这等于把你们自己宝贵的生命随便交给人家去摆弄。当人家一动按钮。你们三个工人不就被人家当作甘蔗渣哪样输进去了?使三个工人兄弟受到伤筋断骨的伤痛。

    “你们想多为厂里作贡献。结果是反而使厂里受捐失,使工人兄弟受到伤害。反而耽搁了生产,你们觉得这样做值得吗,这样做对头吗?”

    大家听了周处长的话直直地瞪着他,有人说:“哪怎么办呢?生产中我们的设备坏了就不要检修了?”

    周处长和包安良与大伙说了老半天,虽然在道理上他们感到周处长说的也有一点对的,可是从感情上来说他们还是想不通。为什么积极反被积极害。还是懒一点慢一点去检修的好?他们一下子总转不过弯来。安良感到很不安,现在他们电工和输遮机工人们情绪这样对立,以后碰到问题时,还会发生摩擦。怎么样才能叫他们口服心服呢?怎么样才能确保不再出类似的事故呢?这得在技术上有个可靠的措施才行。

    晚上想来想去感到自己没有好办法。周处长虽在道理上说服了他们。但是具体的措施,周处长也不是电工,不可能让他说出整改的具体办法来。事故处理好了他也就走了,可是自己和电工们还得与兄弟车间的工人长期的相处下去。怎么才能保证以后再不发生这类事故呢?

    这种事故太可怕了,指头轻轻一按,就把三个人刮进去了。造成三个人都受重伤。

    在周处长没走之前他再三与请教周处长,周处长给他实话实说:

    “我在事故分析会上虽然批评了遮渣输送机工人。但我看这问题的主要矛循还在你们电工那面。如果你们能主动与制粮糖车间的输渣机工人配合。并且替他们把把关。以后就不会出类似的事故。

    “如果你们不主动去配合他们,以后也难以保证不再出类似事故。因为电掌握在你们手里,动力的控制权在你们电工手里。这事情主要还得请你们电工方面多动动脑筋,多想点办法出来。你搞过无线电又学了几年电工,在电气上有较丰富的实践经验,你又是个然于思索的人。我看你一定能想出一个能克服这种事故的办法来。

    安良想着事故分析会上输遮渣机工人的激烈情绪,又想着周处长语重心长的话语。自己不但是个值班电工班长,自己还是厂里安全生产委员的成员。他感到这个责任自己还非挑起来不可了。可是自己想来想去也没很好的办法,看看电气的有关安全操作规程,也没有这样针对性的具体对策。这时他又想到了人间安全咨询所。

    那天傍晚,他又来到了人间安全咨询所的电气使用安全部。找到了艾迪生部长,通过翻译。艾迪生部长听了安良的详细汇报后蓝眼睛直视着安良对他说,“电是一种动力,和火一样,都有两面性,看你怎么使用它,怎么撑控它。你掌控得好,她可以为你效劳,你掌控她不好,她也会危害你。我听了你的报告,感到这是现代化流水线上用电的控制问题。“

    艾迪生部长说:“在重要关键的地方,人们已经想出了一种可靠的安全的方法。喏,在这本书里有这么一张画。你看看它能不能帮你们解决你所说的掌控电气安全运行的技术问题?有些问题看似很复杂,但你认真去想一下,解决问题的办法,却并不复杂。”说着他递给他一本厚厚的一本带着图画的书。并且翻一面图画给他看。安良根据他翻的那页看去。只见上面画着一只金玲和一把铁锁,就这么简单!安良起先一下子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接合厂里遮渣输送机下面按开关上面出事故的问题。艾迪生部长告诉他,就用这两种工具,就能解决流水线安全用电问题了?这也太简单了呀?但他他仔细一想,就明白了,铃是一种会响的工具,也就是说是一种讯号,它的意思是叫人们在生产中要多用讯息互相联络。上下岗位多多沟通,使流水线前后左右级及时衔接和联络。彼此就不会发生矛盾冲突了。

    而那的把锁呢?安良是做电工出身。他明白。在电气线路中常常有互锁和联锁的线路和标志。电气安全部网的意思就是说,在生产检修中为安全起见,必要的时候就是要把某一条线路关锁起来,免得在检修时有人去误操作,避免让电气线路误动作而发生祸害。电气安全部书里也就形象地告诉他,在流水线上要搞好安全生产,一定要及时联络,互想沟通。而在流水线要检修时,一定要停掉电源。把开关锁牢,不让任何人来送电。这样才能让大家安心的进行维修。等维修好后,再把锁打开把电源送上,才可正常运行。就是这个办法啦!

    他回去以后,建议成糖车间买了几把小铁锁放到电源开关旁,又在他们电工班值班的地方和各个生产岗位都安装了一个电铃。

    做好这些事情后,他把意图告诉领导后。就与遮渣输兄弟们开了一个会。

    他诚恳地对他们说:“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误操作事件,你们在生产停机以后想维修输送带就按这只电玲告诉我们,这只电铃与我们值班处相通,我们听到你们的铃,我们会立即到上面来看你们,你们是不是要检修输送机?如果要检修输送机。我们就积极地配合你们操作,要检修时,你们就把电源开关拉掉并且锁起来,这样就任何人也开不开输送带了。这把钥匙你们自己带好。你们检修好了再把电源开关的锁打开。这样就绝对安全了!”

    遮渣输送机的工人们听了,又看看包安良交给他们的锁和钥匙,他们想了一下笑了,看起来很原始。但倒是很可靠的,说这样好!这样好!以后输送带要检修了,我们把输送机的电源开关锁掉,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去检修了!再也不用担心你们在楼下按开关了。说罢班长高兴地把那把铁锁和钥匙拿了过去。

    安良想,人间安全咨询所公司电气使用部的指示还真有用!

    包安良仔细想了一下,实际上这是一个软件加硬件的办法。看起来很简单。但它是却是用血的经验换来的。看来电气安全部的这套办法也是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

    这样一来流水线上的安全操作规程就比较完整和可靠了。

    打那以后,这流水线检修时再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故。不但遮渣输送机,而且在甘蔗输送带上都再也没有出过误码操作事故。

    后来周处长问他们以后在输送带检修问题时,包安良把他的经验讲给周长听,周处长着实表扬了他们一番。以后还把这个怎么在注水线上安全用电的问题方法,让他把它教给罐头厂,包装厂等有流水线的工厂。

    鹭江甘蔗化工厂在包安良和全厂员工的努力下渐渐地走向安全,走向正常。但是不久兄弟厂又出了不少事故。而且有些事故还比安良所在的甘蔗化工厂严重得多。劳动局劳动安全处变成了消防队。周处长等疲于奔命。没有办法,经过与甘蔗化工厂商量,决定把包安良借调到劳动局去了,同时借调的还有化工厂的小白工程师。

    `包安良和小白来到劳动局,周年长见了他们很高兴地说:“你们来了。你们两位来了就好了,我有帮手了。在这之前,劳动监察处,算是一个处,实际上只有我一个人,是个光杆司令。我需要一些人时,都是临时从其他处里要来的,可是他们大都不懂劳动保护业务。没有人真正帮得上我忙。现在你们两位来了,我就有真正的帮手了。本来是想把你们调过来的。可是你们厂里一时都不肯放,所以我一只得想了个借调的办法。可是你们不要有临时观念呵!。你们要安心工作呵!我一时里是不会放你们回去的。”

    安良和小白说:“我们也不一定能帮上周处什么忙,只当是来学习吧,以后我们回厂有更多的更好的经验去搞安全工作。

    周处长说:“你们不能有临时观念。你们既来之刚安之。我这里事情可多着呢。今天我们马上就得到鹭江造船厂去。昨天鹭江东海造船厂昨天出了一起油漆爆炸大事故。一次事故死了两个人。

    安良说:“没有想到别厂也有那么多事故啊?”

    “是啊,比起那些厂来,你们厂的事故还算轻的了。那些重工业工厂事故还要多,还要重。”

    小白说:“还真有事干。我以为叫我来是叫抄写一些文件查看一些有关化工资料呢。”

    “喔。我叫你们来坐办公室啊?要叫人坐办公室,我就不请你们来了。找些坐办公室的人顶多,我何必找你们俩位?你们俩位一位懂电气,一位懂化工的,你们这方面是专家,又基层搞过一阵子安全工作的,在这方面有些经验,我才找你们找来的。”说着给他们每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原子笔:“给你们开会时记记”。并向他们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说:“下去我们态度要谦虚一点。到现场多听少说,认真调查,仔细分析。没有找出事故原因。不作结论性的发言。下面工厂里的工人干部,说话比较直率,听到难听的话,我们有时也要忍一下。总之,我们既要认真执法,又要热情服务。帮助他们一同找出事故隐患,查出事故原因。加强安全教育,提高安全观念,搞好工厂的安全生产。

    说着,周处长立刻就带着包安良和小白来到市生产安全处,见这时已经有一部分人等在那里了,周处长向大家介绍一下说:“这是我们临时从鹭江甘蔗化工厂借调来的包安良同志。他是搞电气的。也是鹭江甘蔗化工厂的安全员。安良与大家点了个头。接着周处长还向大家介绍了小白。

    接着周处长向大家介绍今天要去单位的情况。

    “昨天鹭江造船厂出了一起大事故。这个厂在一条油船喷漆时,在油舱发生油漆爆炸,把油漆班长和一个女学徒都炸死了。昨天他们连夜来报告,今天我们协同市里经委生产处,总工会和检察院等部门组成安全检查组要下去检查。看这起事故是什么性质的事故,是怎么引起爆炸的。现在我们就乘车出发,到了那里。我们与工厂领导见面听取他们汇报后再到下面去检查。”

    大家听了点点头。于是大家同乘市生产安全处的面包车出发。

    到了鹭江东海船厂,这是一家有二千多工人的中小型工厂,见厂里气氛肃穆,进出的员工们都没有一点笑脸,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出过一次大事故的样子。周处长带着市局的安全检查组的人一到那里,厂里的党委书记和厂长亲自到厂门口迎接。他们脸上都显着好像小孩子做错了事等着父母给他们挨训的低声下气的样子。厂长书记都非常客气地把他们迎进厂里,然后把他们陪到厂部有沙发茶几的小会议室,几个工作人员,马上来给他们奉坐倒茶。让他们坐好后。四十多岁的胖胖的孙厂长向周处长等市安全检查团介绍:

    “鹭江船厂原来是以造船为主。现在因为前线部队备战的需要,也给部队修造一些舰艇和运输船。上个月进来一只500顿油轮。这只油船来船厂之后,车间里就把它移到船台上,就按时对它进行全面的检修。根据检查的情况,对油船里的管道、电气、机械,和船舱等各种设备和设施都要进行全面的检查修理。

    “我们厂主要是造新船的,对修船,才刚开始,特别是修这种不上档次的油船之类的船只,接触的还不多。因为是一只几百顿的油船,所以一时也没有详细的安排计划,油船进来,生产部临时向下面的轮机船体几个车间讲一下要检修的事项,具体的事务都是船体车间调度安排进行的。

    “昨天船体车间的油漆班在该船的油舱里进行喷漆作业。可不知怎么搞的,两个人下去喷漆,不到半小时,油舱就发生爆炸。一时震动了全厂。我们听到声音都奔到船台上去。知道是那只油船爆炸时,就立即奔到油船上去,大家也都奔去看。现场看到的工人们说:‘我们刚看见油漆班长带着他的一个女学徒爬进去在里面喷漆的,进去已经出来过一会了,大概是来到外面透透空气的。在第二回出来进去产后不久就听见轰的一声爆炸,码头上升起一股蘑姑云。

    “当我和保卫科安全科的人爬进出事的油舱时,只见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后来大家一面寻找,一面大声地叫着:‘周班长,小刘!’‘小刘!周班长!’都没有回声。后来还是保卫科长先摸着了一个,说躺在舱底里呢,接着第二个也找到了。大家赶快把他们连扛带拖地扛到外面。可是他俩都已经不会动了,后来有个电工给他们做人工呼吸,都没有用。后来又赶快把他们扛到医务室请医生给他们急救。但是医生又输氧又按摩,还是没效果,怎么也救不过来了。现在这两个人暂时都还在冷库旁边的一间小房子里用冰袋冰着。等候你们上级和有关部门来看过,然后处理。现场我们也都没有动过,等着你们前来检查。到底是什么回事,到现在为止我们一时也找不出肯定的原因------”

    周处长等市里去的部门干部,在听取汇报中间或在厂长中插问一下。

    ************

    听完厂长的汇报后问那俩人的遗体现在在那里?

    厂长说:“遗体暂时放在冷库旁边的小房间里。”

    周处长说:“那就先让我们看看那两位死难工人的遗体吧。遗体看了再去看现场。”

    孙厂长听马上点头说:“行,行,先请你们看看死者的遗体。然后再陪你们到船台上去看现场情况。”

    于是孙厂长便带安检组的同志来到冷库旁边的一间小间里。叫来冷库的工人把冷库小间的门打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五十三章 点喷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只见静悄悄的小间里,在两扇门板上躺着一男一女两具遗体,一具男的是个三十五六岁瘦长脸,一脸忠厚相的中年人。穿着工作服笔直地躺着,双手放在肚皮上。他的脸在惨白的日光灯灯光照耀下。显得碧蓝,眼睛紧闭,看了令人恐怖又可怜。劳动处的小白吓得害怕地往周处长身后躲。

    另一具女遗体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大概才十八九岁。她个子高挑,长着一副瓜子脸,十分清秀,现在虽然她也脸色惨白,但当她活着的时候,肯定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

    据厂长介绍她还是她父母的长女,她下面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和小妹。父亲是附近生产队里的社员。得知她被油漆爆炸死了。昨天下午。她父母带着她的那个生前最爱的大弟弟来看她,在她遗体旁母亲哭得几次昏了过去。经医生急救后大家把她扶到招待所。和周师傅的妻子一起至今还在招待所里躺着。

    包安良看了这两人具遗体又听厂长讲到他们生前的情况,感到心里十分难过说:“现在家属在厂里,让我们去看一下家属好不好?”

    总工会工人要权益保障部的一个女部长听了点点头说:“我正要提出来,我们去看看遇难者的家属。对,我们看过了遇难者的遗体,这会再去看看他们的家属吧,我们既然来了让我们安慰她们一下也是好的。”

    厂长听了说:“好的,她们就在招待所里,这会我们就走过去吧。”

    他们一行人在厂长带领下来到厂招待所,找到服务员,女服务员把他们一行人带到一个房间。服务员在门口敲卫下门,一会门开了,见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来开门的。那女孩子长得瘦瘦的,神情忧郁,脸上还沾着眼泪,看来爸爸死了对她打击非常之大。进去以后,一个似乎刚刚才起来的中年妇女坐在那张招待所的简陋的木板床边上。她梳着两条辫子的头发蓬乱。一脸悲伤,脸面清瘿。眼睛红肿,显然是哭得很久了.自丈夫出事后不知她哭了多少次了.她旁边还有两个幼小的女孩子扑在她的身上。一个七八岁。一个还只五六岁,一个个都是眼泪汪汪的。看见来人,都害怕依偎在她们妈妈身边怯怯地望着他们。见厂长带着这许多陌生来人,家属忙站起来。不知所措地望着大家,这里厂长望着她向大家介绍说,这位就是周师傅的家属王嫂。她在我们厂里做家属工的。周处长和安良等同刁地望了她一下,都向她点一下头。这时厂长又向她介绍说:

    “这是市里来检查事故的领导,他们趁机来看看你和孩子们。”王嫂听了向周处长等点了一下头望了大家一下,流着眼泪也不说话。人们看她这副样子就心里难受起来。大家都同情地关切地望着她和孩子们。觉得这一家人够可怜的。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小。孩子的妈妈才做点家属工,也就是临时工。一元一天。周师傅一走这一个家全抛给她了。她为她丈夫走得这么快死得这么惨而伤心。还会从此要她一个这样瘦弱的妇女来挑起家庭的重担而烦愁。虽然来看她,一时见到她不知怎么向她开口的好,还是周处长先开口对她说:“周师母,你丈夫是意外牺牲的。我们大家也都为他这样牺牲而难过。事故的原因正在查。周师傅走了,你还得要把孩子们好好地抚养下去。你丈夫一走,就你一个人负担这个家了。孩子们又这么小,你今后的生活担子是很重的,但你也不要太难过太担愁了。国家对因公牺牲的工人家属会按照政策规定给予抚恤的,会对你们负责的。你如果身体可以,可以在厂里纠正为正式工,你的三个孩子。国家会养他们到十六周岁的。长大后也会替他们安排工作和生活。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你看在孩子们面上还是要节哀。那三个孩子现在可全靠你了呀!”

    接着总工会权益部长也对她说:“知道你丈夫在工作中这样突然牺牲我们都很难过。刚才劳动局周处长讲了,你丈夫是在工作中牺牲的。工会有规定,厂里一定会对你们工人家属照顾得好好的,你要节哀,好好把孩子们抚养成人,叫她们现好好读书。长大后,叫他们继承父亲的遗志。全心全意为人民。为国家做贡贡献。

    接着其他领导也对她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家属听了不断伤心地断感激地沫泪。他们又安慰她几句就匆匆地走出来。

    接着他们又到另一个房间看望那个女徒工的家属。

    到那房间服务员告诉他们,因为那姑娘母亲听说大女儿在厂里殁了,一下子哭得心脏病发作了已经送到公社卫生院去了,小刘的爸爸现在也到医院去当值他妻子去了。于是他们只好作罢。依旧回到会议室去。

    从招待所走出来,检查组的同志们一脸沉重,个个都说不出话来。到了会议室坐了一会,他们就急着要去现场察看。这事故究竟是怎么引起的?

    这时厂里安全组的同志,顺便带来的几套工人选服叫大家穿上,周处长叫鹭江甘蔗化工厂的包安良,鹭江电化厂的小白,和市经委生产安生处的王处长四五个同志进去察看,其他所年纪较大的同志和领导就在船上的甲钣上看看。

    于是包安良和小白和检查组的其他几个人跟着厂安全保卫组的同志,从船舱顶上的一个已经打开盖子的人孔洞里。一个一个钻进去。循着里面的一架笔直的固定的铁梯子,一档一档地爬下去。包安良和小白都带着手电筒。

    他们下到油舱里,包安良的和小白等先闻到一股强烈的烧过油漆的二甲苯气味。下到底上,大家用手电仔细地照看舱面上的东西,几台已经烧得黑糊糊的低压排风扇,几只仍系着电线的带着铁丝罩子的低压行灯。还有一些角铁扁铁和一些看不清是什么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在爆炸时都过了火,都是黑的。安良又仔细地捞过接低压排风扇和行灯的橡皮电缆仔细察看。捞起来用手一勒,手摸得一片漆黑。但是电线电缆都没有破裂。电线电缆并没有着火烧过。安良用手电仔细地把它们的接头,一个一个都照看辨认过。电线电缆上也没有明显的短路燃烧过的痕迹。这样看来也不是电气起火。小白查了一遍说,船舱里油漆气味非常强烈,油漆气体,爆炸是肯定的了。其他原因也查不出来。

    从船上上来以后,检查组的人就和厂里的一些中层干部又到会议室,开会作事故分析。

    会议由检查组组长周处长主主持。周处长首先发言说:“遗体我们也看过了。现场也看过了。现在我们想听听厂里对这起牺牲两个工人的重大油漆爆炸事故的经过和隐患,你们自己有没有作过分析?这起事故是怎么发生的?这起油漆爆炸事故是死的两位工人自己违反操作规程引起的?还是由其他原因引起的?是船舱内部原因引起的还是由外部原因引起的?孙厂长刚才只向我们讲了事故的过程。还没有讲事故的原因。现在再请你们厂里的有关人员讲讲这次事故的原因吧。反正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总要找出事故的原因,我们在安全生产上不是有三句话嘛?‘事故的原因没有查清楚不放过;事故的隐患没有查出来不放过;事故的责任者没有受到教育不放过。’这次厂里发生油漆爆炸事故,死了两个人,是一起大事故,我们一定要把这次事故的前因后果查清楚。否则你们以后还会再发生爆炸事故。”

    经委安全处一个处长说:“我同意劳动局周处长的意见。这起事故后果很严重。死的还是一个班长,一个厂里的生产骨干,和一个年轻的姑娘。事故的原因很明显。船舱里那么大的油漆气味。油漆爆炸是肯定的了。但究竟是怎么引起爆炸的?你们厂里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这就是说事故的原因还没弄清过。刚刚周处长说得对,出了事故要做到“三不放过”。首先是事故的原因一定要弄清,弄清了事故的原因,才能明白事故的隐患在那里,至于对事故责任人的处理还在其次的,我们不是为处理而处理,而是为了让事故的责任者吸取教训,避免以后再发生这样的油漆爆炸事故。”

    生产处长发言后接着是市总工会权益保障部的部长说:“我完全同意两个处长的话。这两个工人太可可怜了,还有他们的家属是最大的受害者。我们一定要弄明白他们是怎么死的。否则我们没法向大家交待,没法向死者的阴灵交待。更没法向上级交待。

    大家叫了点点头。接着就叫厂长讲话。

    孙厂长听了市里几个处长等有关领导的讲话强调,一脸沉重。看了一下检查组的同志和扫视了一下厂里到会的一些有关人员对大家说:

    “检查组同志也下去看过了。我们的有关同志早在昨天事故发生时就到船舱去看过了,现在还是先请厂里有关同志先谈一下自己的对这起事故的看法吧。

    “谁先讲?这是事故分析会,要实事求是的讲。讲错也没有关系。这是一起大事故呀,也是我厂建厂以来头次发生两个人死亡的事故,两个工人同志都还这么年轻,油漆班长老裘长又是这样好的一个工人,老婆孩子一大堆,一个还是进厂不久的姑娘,我心里是很通过。他俩不应该这样牺牲的------这起事故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大家一定要畅所欲言,怎么想就怎么说,不要怕揭短,特别是对我有错误的地方大胆的提出来。大家不要有任何顾虑,尽管大胆的说好了,我不会给大家施加压力的,也不决不会给大家穿小鞋的。你们尽管放心大胆地讲-------”他一面讲一面把那锐利的眼睛在大家的脸面上严肃地扫描。

    但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厂里的那些中层干部,一个也不肯讲,他们究竟是怕检查组的同志在。他们怕讲错,给厂长书记为难,给厂里带来不好的影响,还是怎么的?反正听厂长讲过后,大家一个也不肯说。

    见厂里的人一时没有敢讲,会议冷下场来,周处长就问他们:“过去你们厂有没有发生过油漆爆炸事故?

    “这有呀。”一个安全员望了厂长一眼。小心翼翼地说:“在船上发生油漆着火和爆炸的事故,是经常有的。有一次我看见在一个小舱室里油漆。外面有人在烧电焊,结果把舱内刚油漆好的铁板都燃烧起来。因为当时那船舱是开敞的,所以没有发生爆炸。”

    “这次事故后工人们有什么在下面怎么议论?”

    “下面工人说法很多。各种各样说法都有。”安全员老王说。

    “你说来听听,都在怎么议论的?”

    老王说:“有说由裘班长自己起火的。有说可能是船舱里的电线短路打火花引发油漆气体爆炸的。还有-----”老王望了一下这时正严厉地盯着他的厂长,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周处长看着老王吞吞吐吐的样子,感到这里面说话的人有顾虑。他们不是一点不知道事故的原因,是怕把事故的真相揭露出来,会影响什么人或领导的责任,又把想说的话缩回去了。

    这时周处长说:“好。厂里的同志讲了一些,下面我们检查组的同志,你们刚刚也下到船里去来,看了也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

    安良说:“我刚刚也去看了一下,在船舱里,手摩到船钣上的油漆有的地方还粘糊糊的,进去又闻到一股强烈的油漆气体气味。油漆爆炸是没有疑问的了。但问题是着火爆炸有三个因素造成的:一是有易燃易爆物。二是有氧气,三是有着火源,也就是火种。在喷漆时在舱内的有限空间里,有浓度很高的油漆气体。这我们下到舱里后就感觉到了。这是肯定的。氧气呢,空气里就有氧气。也是肯定的。现在问题是第三个,着火源。如果没有着火源。没有火种,油漆气体再浓,也不会着火爆炸。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这次油漆爆炸的着火源是那里来的?这是个关键的关键!死者两个人有没有可能自己带进去火种可能?”

    这时会场的气氛立即活跃起来,有人说:

    “那个学徒小刘,女同志不会抽烟,她带进去火种可能性很少,那位油漆班长是不是抽烟的?”

    一个车间主任说:“裘班长不会抽烟。他不会带火柴或打火机的。”

    一个调度说“这也难说。如果他在家里常替老婆煮饭炒菜呢?他妻子不是也在厂里做家属工的嘛?他回家一有空也会亲自上灶煮饭炒菜的。饭煮好,把火柴或打火机顺手放到自己的衣袋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还有是不是会是电气起火?”

    这时包安良插上说:“我刚刚讲了,低压排风扇和行灯线的电缆都完好。电气起火的原因也不陈立。着火源如果不是当事人本人带进去的,也不是电气起火,我想那么这着火源可能是从外面引进去的------”

    一说到这里,大家又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沉默不响了,特别是孙厂长那锐利的眼睛在大家面前又一次严厉地扫视。扫得大家违莫如深。都纷纷地低下头去不敢说了

    “问题就在这里了!”安良心里暗暗地说:“看来这个火种的问题会牵涉到领导或其他的人,所以大家就不说了。“真是欲盖弥彰,愈是忌讳愈是心里有鬼!,”安良心里想。周处长望望他们,又看看包安良和小白的眼色。心中也起了疑问。

    包安良下班后回到厂里,在食堂吃了饭,回到集体宿舍,看了一会电气书藉就想睡觉。因为白天去船厂忙了一整天,他感到有点累了。可是眼前总是显现着那躺在冷库小间里直挺挺的油漆班长和他的年轻女学徒的遗体。闭着眼睛就见他们师徒俩发着蓝光惨白的脸。他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地怎么也睡不着。

    恍惚间他又来到冷库小间,他见油漆班长瘦瘦高高地站起来,向他行了个鞠躬礼对包安说良说:“老包同志,我们死得好冤呀!白天你们在会议室开会,你们讨论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厂长对事故分析不公呀,还有人说我袋子里可能带着火种,你们不信现在还可以到我的衣袋里摸嘛!我的工作服袋子里究竟有没有打火机和火柴?还说我虽不抽烟,可能会在家煮饭时带着火柴。这更是冤枉呀!我老婆知道我在厂工作辛苦,在家里从来不让我煮饭的。没错。我老婆也在家属队里做家属工,可是即使我们夫妻俩都在厂里上班,我那十一岁的大女儿是也会帮忙的,她放学后回家一看我们还没有回家她就会帮着我们弄饭。所以我是回家吃现成饭的。因此这火种绝对不是我带进去的,小刘更不会,她从来不带什么火柴和打火。她回家更是吃现成饭的,带着火柴干什么?

    安良请他坐下来慢慢说。并对他说:“会上的话还只是大家分析,事故的性质还没有定过。老裘师傅。既然你说你没带火种,那火种可能是从别地方进去的了。现在我想问你一下,昨天你们是如何进行工作的。你能不能把经过的情形讲给我听听?”

    油漆班长听了坐在安良的话,望着安良讷讷地说:

    “昨天本来我不用工作的,我是在调休的。

    “头天下班回家时老婆就对我说,近来天气热起来了,家里房子孩子又多,没有一只风扇,我们家也应该要去买一只吊扇了。昨天我就向车间主任请了假。一大早我就带着钱。在村口等汽车,准备在这里乘厂车到一百里外的城里去买吊扇。看见厂里去城里的厂车来了,我就和别人一起准备上车去,这时住在同村的车间调度去上班时路过停车的大路边,见我要上汽车去城里,对我说:‘老裘呀,你要去城里?哪只油船的任务人家来催啦。你能不能早点给他们油漆喷喷好?’我听调度这样说,可知他向主任请假时主任不知道这情况,昨天我去请假时主任答应了,没有想到调度却对我这样说。哪只油船任务这么紧,我就跳下车来,说。‘这样呀,哪我今天就不去了,等把这只油船的油漆喷好再去了。’我于是答应一声就回家换了一套工作衣去到厂里去上班。

    “这个油船的油舱喷漆任务我本打算派一个小组去作业的,但班里三个作业小组的工人都已经派出去了,现在只剩下我自己和一个女学徒小刘了,大家都在各自干各自的话。我当时想,这只油舱喷漆任务只有自己师徒俩去完完成了。不找什么人了。剩下我们师徒俩自己喷喷就算了。

    “我这个徒弟很乖的。她今年十九岁,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父母叫她再复读,她看弟妹多,家里负担重,就想早点参加工作,以减轻父母的负担。市里虽有许多工厂,但大都没有招工,只有造船厂在招收学徒工,于是就到我们鹭江船厂来了。招工招来的时候劳资科就把她分到我的油漆班来。她身体结实,也很勤劳,跟着我上上下下,奔来碌去,铲铁锈,调油漆,喷漆,什么活都干,我是很欢喜她的,把她当作女儿似一样。她很听话的,一口一个师傅。我走到哪里也就把她带到哪里。

    “头天我对她说我明天请假调休,我要到市里买只吊扇,班里的活儿已经都安排好了,我叫她是在班里看家的,现在她看我突然回来了,感到很奇怪,小刘问我说:‘师傅,你怎么又回来了?师母不是叫你去买空调的嘛?’我说:‘刚刚碰到调度说,那只油船要急着出厂,我就回来了,早点把给它喷喷好算了。’

    “看我又回来了干活了,小刘高兴地也跟着我一起忙碌起来。我和小刘一起到小仓库取油漆、提橡胶水。待弄来油漆后,我和小刘两人把油漆和橡胶水再抬弄到码头边,装到喷漆罐里把它们搅调匀了,把空压机开起来。接上管子,于是我们师徒两人各穿上了多次被油漆粘浸过硬绷绷带头套的喷漆工作服。然后一起爬进船舱里去进行作业。

    “这只小油船早几天其他工种已经在哪里工作了。因此里面的低压行灯和防暑降温用的的哪些低压排风扇,也都已经放到油舱里去了。我们进去开起排风扇和行灯,就开始作业。

    “那油舱是密封的,只开着一个可以摇弄摇开的人孔洞一般大的小铁窗,我们俩进去一会后,喷漆时,我们嘴巴套着防毒面具似的防护罩,感到里面油漆气味太重。空气太闷呼吸不舒畅,干一会就爬上来到甲舨上解开面罩透了一会空气,不到十分钟我们又爬进去工作了。当我们第二次爬进去时我拿起喷枪喷了一会后,只船舱外亮光一闪,接着就听见蓬的一声响亮的声音。我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大概小刘也和我一样倒了------”说着说着他伤心地哭了起来:“现在我们是有家也归不了了,我好难过呀,我见我的妻子和孩子们在我身旁哭得死去活来。可是我当时就是爬不起来------

    “包同志,弄得我现在我再也回不了家了。家里的吊扇到现在还没有买过,现在我走了,家里的大人只剩下我老婆一个人了。孩子们都还小,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一个才五岁,一个比一个小,从此以后,像买电扇这样大事情叫谁来替他们干呢?唉。我真后悔呀,要早知道我那天出来会回不去,打死我人也不想去的。现在屋里就剩下我妻子一个大人了,我的`父母早死了,我一死我家里的顶梁柱就算塌了!从此我妻子既要做娘又要做爹,靠她一个人要顾三个孩子,这往后的日子叫她们怎么过呵!------再说现在案子都还没有弄清。弄得这样不清不白,不上不下的我们死不暝目呀------”

    安良听他悲怆的诉说,他安慰他说:“老裘师傅,你别太难过了,你和你徒弟牺牲的事情,总会弄清楚的。你的家属厂里也会按政策给给予抚恤的。你放心地走吧!”这时裘师傅哭着对安良说:“我这案情和我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了。希望你们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呀!-----,

    一阵冷风吹来,他醒了。发觉得自己仍睡在床上,想着刚才的事情,才知道是南柯一梦,真是日有所思夜所梦,是刚才是老裘来托他说话来了。安良回忆梦中之事。那裘班长对自己说的话一言一语都清清楚楚犹在耳边连回响。裘师傅在梦中告诉他说,在喷漆中,他当时看见舱外亮光一闪,接着就听到蓬的一声―――――这舱外的‘亮光一闪呲一声响和蓬的一声”的话引起了安良的注意。这声音和闪光不是烧电焊的现象吗?根据裘师傅说的情况,看来这起油漆爆炸事故,明显是在舱外烧电焊引起的。呲的声音是电焊起火声,亮光是电焊烧起来的现象,“蓬”是被电焊火星点燃油漆气体爆炸声音。根据当事人述说这起事故看来是当他在船舱内喷漆时,有人在舱边烧电焊。几许电焊火星掉进去油舱里而引爆了船内的油漆气体爆炸。

    第二天安良告诉周处长说:“我看鹭江船厂这起事故的原因领导有隐瞒情况。周处长说,何以见得?安良说昨天在分析事故时我看厂长有躲闪的现像。厂安全员不是述说,在船舱喷漆时,可能有人在外面烧电焊。周处长问安良:你是怎么知道的?安良心里想,我不能直接告诉处长是裘师傅托梦告诉他的。周处长不会相信的。所以他讷讷地说:“我看过有船舱起火的案例。如果船舱中在喷漆,若在船舱外烧电焊,如果电焊火花飞到船舱中去,也可能引起舱内油漆气体爆炸的。昨天厂娄全员老王讲到船舱中曾经油漆爆炸过的事情,我看到厂长直向他眨眼和一些中层干部的害怕的眼色,感到这里有猫腻。

    周处长说,“我当时也看出一点了。”

    安良说:“我看这起船舱中油漆爆炸事故,多数是舱外烧电焊的火花引进去的。”周处长听了点点头把光转向小白,因为小白毕竟是学化学的。小白听安良的话想了一下说:“处长。我觉得包师傅判断有理。我看到一个资料,当年勃海有一艘海上作业船。也是因为在油舱外烧电焊把电焊火花从管子里引到油舱中而引起大火和爆炸,十分钟后就使这只作业船炸沉了。”周处长听安良和小白的分析,心中也更怀疑这起事故很可能是由船舱外烧电焊的火花飞进舱中引起舱中爆炸的了。但这电焊工是谁派去的呢?

    第二天安良告诉周处长说:“我看鹭江船厂这起事故的原因领导有隐瞒情况。周处长说,何以见得?安良说昨天在分析事故时我看厂长有躲闪的现像。厂安全员不是述说,在船舱喷漆时,可能有人在外面烧电焊。周处长问安良:你是怎么知道的?安良心里想,我不能直接告诉处长是裘师傅托梦告诉他的。周处长不会相信的。所以他讷讷地说:“我看过船舱起火的案例。如果船舱中在喷漆,若有人在船舱外烧电焊,电焊火花飞到船舱中去。也可能引起舱内油漆气体爆炸的。昨天厂安全员老王讲到船舱中曾经油漆爆炸过的事情,我看到厂长直向他眨眼,还有某些中层干部看见厂长的目光害怕的眼色,感到这里一定有隐情。

    周处长说,“我当时也看出一点了。”

    安良说:“我看这起船舱中油漆爆炸事故,不是内因起火多数是舱外电焊的火花进去引爆的。”周处长听了点点头把目光转向小白,因为小白毕竟是学化学的。小白听了安良的话想了一下说:“处长。我觉得包师傅判断有理。我看到一个资料。当年勃海有一艘海上作业船。也是因为在油舱外烧电焊把电焊火花从管子落到油舱中而引起爆炸和着火,十分钟后就使这只作业船炸沉没了。”周处长听安良和小白的分析。心中也更怀疑这起事故很可能是由船舱外烧电焊的火花飞进舱中引起爆炸的了。

    于是第二天上午,他们继续讨论这次事故的原因时,周处长特别把由于外因引起的原因强调出来。没有想到,当周处长一说到油漆班他们两人正在油舱里喷漆时,是不是在他们附近有人在烧电焊?厂长的脸色就变了,在坐的一些厂里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作声了。周处长和安良更有把握这次爆炸事故的真正原因了。于是周处长严肃地望了一下大家说:

    “在分析事故时,我们一定要搞清事实真相,要持实事求是对事不对人的态度。把事故的真正原因找出来。如果违疾忌医,隐瞒事故真相,对你们以后的安全生产,对你们厂隐患整改,对事故的当事人都没有好处。如果我们怕犯错误,难道还有比人家两个人的生命都没了更可怕的事情吗?两个工人的命都没了,我们还好意思躲躲闪闪的为一些错误而掩饰自己的过错?更别说,这事完全是为了惩前毖后为了以后再不发生这样的事故。为了安全生产。

    听了周处长这么一说,会议室里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从厂长到各中层干部。都头低下去,不敢看周处长和安全检查组的同志。他们有的咳嗽,有的挠头皮,有的望着前面的笔记本出神。但都不敢说话。也就是说他们明白,这样的情况他们厂长想隐瞒下去也隐瞒不了了。

    这时候安全员老王,眼睛在厂长现与会干部中来来去去看了一会后终于大胆地说:“我听说裘班长他们正在船舱里喷漆时。有一个电焊工来到船舱里烧过电焊。我请们一定要把这件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孙厂长听了老王的话,他隐怒地瞄了老王一会,经过一阵沉默后终于向船体车间的调度严肃地说:“胡调度,那天船舱爆炸时,有没有人去那里烧过电焊?如果有这么一回事,一定要把他揭露出来。管他是什么人谁也不能包庇!”

    下面有两个人低下头去,那是船体车间主任和胡调度。

    “你们不用再不要吞吞吐吐了。你们在油舱喷漆时,是不是派电焊工去电焊了?”厂长再一次严厉地问他们。

    “------”

    “我看你们肯定派电焊去电焊过了?快讲,是谁派电焊工去电焊了,电焊工又是那一个?”

    下面两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那个调度讷讷地说:“是,是我派过,可是我没有叫他在喷漆时去的呀。”

    “你派了那个电焊工?”

    “我只给管子班长老李讲了一下,他派那个电焊工我也不知道。”

    “你把管子班长去叫来!真是瞎指挥!你快去把他叫来!”

    调度听厂长命令就赶快出去找人了。

    一会他就把穿着粘着黄色铁锈的工作服的一个三十几岁的工人叫了来,厂长向他点一下头意思叫他坐下,他局促不安地在调度身边坐下,厂长就开门见山地问他:“前天在油船爆炸前你有没有派电焊工去船舱中烧电焊?”

    “我,我派是派过,但不是在喷漆时光,我对他说靠近油舱旁边有条管子脱焊了,你有空就去焊一下。可。可是他什么时候去焊我就不知道了。”

    “那电焊工叫什么名字?”

    “王小蒙。”

    “嗯,你走吧。”孙厂长说。他立刻立即如遇大赦地走了。

    原来事情就是这样,正当油漆班长的他的徒弟在油舱里喷漆作业时,管子班的一个电焊工也进去作业了。因为他们在那只油船上作业当时没有统一调度,车间交给了他们任务后,认为只要自己完成就好了,大家各管各的。当时电焊班长只对那个电焊工说:“油舱上一只水箱脱焊了,你有空去一焊一下。”结果哪个电焊工在不知油漆工在里面喷漆的情况下就去作业。他也不是就直接到正在喷漆的油舱,如果到哪个油舱倒也可能看到了,而是从后舱进去去焊油舱旁边一只水箱。他在后舱焊接的时候,几颗电焊火花窜进到油舱里的管道里去了。那根管道很短,那电焊火花通过管道掉到里面正在喷漆的油舱里,这就点燃了油舱里浓烈的油漆气体,发生了爆炸。事情过后电焊工小蒙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当时就吓得逃走了。

    油漆作业——动火作业怎么可以和易燃易爆作业同时进行呢?一般的电焊工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因为没有看到油舱里面在进行喷漆作业,就盲目进去电焊了。事发后听到一声巨响爆炸后。大家发现哪个电焊工找不到了,大家问管子班长:你是不是叫他到油舱旁去焊过工件?管子班长说,后舱里有只水箱快脱落了我叫他去焊一下过,他当时有没有去焊哪根管子我也不知道。

    后来车间主任找到寻个电焊工:你到底去没去油船上焊过?当时他吓坏了不敢承认,后来有人证明看他进去的,他赖不过了说:“班长叫我去焊,我就去焊了,我那里知道里面在喷漆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五十四章 落云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这事故的原因是很明确的了。但是事后车间调度、管子班长和那电焊工为什么都不敢承认呢?厂长为什么也对这问题躲躲闪闪地不敢承认呢?大概考虑查出来后要层层追查责任。查一次事故死了两个人,觉得影响已经很不好的了,已经要挂蓝牌的了。而要查出来是电焊起火的事故,那时明显会牵涉到领导瞎指挥的问题,要一级一级地追查责任,他当厂长的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会严重影响他的政绩,所以昨天有人提及有人烧电焊时他违莫如深。

    周处长说:“厂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故,领导的责任本来就跑不掉的,你们没有必要再躲躲闪闪了。关键是今后怎么吸取教训。再不重犯过去的错误。很明显,在这之前你们厂里的规章制度有跟没有一样,没有严格坚决的执行。你们在布置生产时没有同时布置安全。船舱喷时,调度没有去看一看,电焊工去船舱焊接时更没有到实地去看一看。更没有想一想,在一个部位多工种作业,作为一个调度他应该考虑到这两个作业是会互相发生矛盾的作业,应该严格地把他们从时间上和场地上交叉开来,他应该严正的调度。调度是干什么的?调度不光是调动一些工人,更要调整时间调整方位。对于互相矛盾冲突的作业,巧当地把他们调度开。比方油漆作业和动火作业决不能在一个点上,更不能在同一时间里进行。就是调度好后,在作业时你还得下去看一看。看他们是不是叉开进行,还是凑一道了?可是当时你们就没有这样做,任务下来随随便便向下面班组讲一声:“油漆去喷一喷,”“管子去焊一下”。下面各管各的干。于是就发生了动火作业与油漆作业同时进行的情形。从这件事情看来,你们在生产中调度不力,厂里的有关制度也不明确。这也暴露了你们厂里管理上的混乱。你们今后一定要严格规章制度。严格纪律。以后再也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两条命呀,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呀!人家的事情头顶过,自己的事情穿身过。如果这两个人是你们的亲人,你们又会怎么的感觉呢?人要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嘛!

    厂长听了一味低头说:“是,是。是,这起事故对我们教训太深刻了。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吸取教训,认真制订规章制度,严格执行规章制度。以后再也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后来市调查组根据这个船厂的这起事故,当时给鹭江船厂以“生产安全问题严重单位”的蓝牌,挂三个月限期整改。这个厂好长时间抬不起头来。自然那一年在局里评先进单位也没有他们厂的份了。

    傍晚,油漆班长的家属和小刘的家属,得知明天就要把她们丈夫和女儿遗体要去火化了,两家人的父母和孩子们,最后一次到厂里冷库旁边的小间里。食堂的人给她们把门打开,工会主席带着家属们来见他们亲人最后一面,家属们见着躺在阴暗潮湿的水泥地上的搁板上她们亲人的遗体时,哭声一下子震翻了天。裘师傅的妻子一见丈夫冷冰冰直挺挺地躺在那块用一块门板和两条长凳临时搁铺床上,叫一声“孩子他爹呵!”一下子伏在丈夫的遗体上痛哭失声,接着三个女儿一个个跟着妈妈站在爸爸的遗体旁,叫着“爸爸!爸爸!”伤心地大哭。

    “孩子他爹呵。你就这样的去了,什么也没有给我讲你就这样的走了!我们以后孤儿寡母的怎么过日子呵!从此吊扇也没有人给我们装了,家里的一切事情也都没有人为我们来做了!我们这个家就没有一个男人了!家里一切的一切就都要靠我一个人了,又拖着三个这么小的小人。这叫我怎么办呵------。她哭着哭着,最后都哭得噎过气去了。三个女孩子见母亲哭得这样伤心,她们也跟着大哭。

    而小刘的遗体旁她的父母亲和两个也才十几岁弟妹。没大声地哭,但却哭得另是一番痛心的样子。她们是感到对不起女儿,对不起她年青的才开花的生命,什么也没有经历过享受过就这样年轻轻地走了,是说不出的多么的遗憾!说她是家里的最大孩子,孝敬父母带养弟妹最乖的孩子,每个月发来的一点工资都交给父母。刚刚能帮一点父母了,你却走了,叫做父母好痛心啊!她们只是嘤嘤地啜泣。

    同去的检查组的周处长包安良小白等听了也难过的流下泪来。在工会同志的劝说下,后来才慢慢止住走出来。出来还一步三回头的。当最小的那个五岁的小女儿见大家要走时她拉着妈妈的衣襟对躺在板头上的爸爸说:“爸爸,你别老躺在这里了,这地方多冷呀!爸爸,跟我们回家去吧!爸爸回家吧-----”大伙听了眼泪又都流了下来。她母亲一下子抱紧她更是哭得泪如泉涌。

    包安良和小白周处长等检查组的同志们听了孩子天真的话话也都难过得流泪了。

    回到会议室周处长对厂长说:“孙厂长,最后我们再向你们提出一个要求,油漆班长家属负担很重,厂里一定要做好然后抚恤工作。也让死了的同志在地下少点牵挂。”

    厂长说这个你们放心,他们是为了我们厂里的生产而死的,是为了建设而死的,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死的,我们不会忘记他们。我们会按政策给他办抚恤的。裘班长的三个未成年的孩子,我们一定要养她们十六周岁以后。他的妻子我们也会按照政策给予招收进来,让她成为国营企业的一名工人,一切待遇和她丈夫一样。周处长对他说:“不仅在经济上要给她们落实安落实政策,保证她们的生活,有空你们也要经常去看看她们,还有什么困难,比方说那只吊扇,裘班长生前未装好。你们工会能不能抽空派个人去给她们安装一下?孙厂长说,我们会去的。我们以后会经常派人去看看她们会去照顾她们的。检组的同志听了都点点头。

    夜里安良他们回到家已是万家灯火了。回家后安良还一直想着船厂死者家属在死者遗体旁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的情形,他没有心思看书,也没有心思做其他事情,洗一下脚便早早的睡了。

    朦朦胧胧地闭弄眼去。见裘师傅又来到他身边,安良对他说:“你怎么不去睡觉这么晚了还到我地方来?”裘师傅见了安良忙高兴地对他鞠了一恭说:“真是谢谢包师傅了,谢谢你和周处长等领导刚在和我家属一道来看我!可惜我虽听得进。可阴阳两隔,却无法表示行动。我妻子和三个孩子在我身边哭得好伤心,我想睁开眼来再看看她们,可是我无力睁开眼;我想提起手来拥抱她们一下,可是我的手已经没有力气;我想劝劝她们别太难过,可是我已经张不开嘴。我躺在那里,心里憋的好难受呵!我到如今才晓得这就叫阴阳两隔!但是安良同志,我还是特特地来谢谢你!刚在我听厂长的承喏,看来我走后,我的家属厂里会照顾她们。我最耽心的问题厂里答应了,这样我在地下也不会太难过了。如果不是你们这样催促他们,厂里不一定会落实的。当然,他们现在才应承,以后会不会这样落实还不知道。但今天能够这样应承,我已经感到很温暖了。最后我再对你说一声:谢谢你小包同志!并代谢谢周处长!我这就走了。”

    临走他迟疑了一下后又回过头来对安良说:“你们对我这样关心,这么好。我以后在地下如果有可能,也会帮你们做一些工作的。在阳间由于我对安全生产认识不足,我对我班里的同志安全教育少,特别是对我班里的一些年轻学徒,他们来厂后我只是带他们干活,在安全上我并没有好好教育他们过。以后说不定还会出类似的事故,请你们转告厂里,要多重视油漆施工安全。弄不好厂里还会出油漆气体爆炸事故的。如果再发生事故,一时有什么疑问,到时候请你来找我,我会帮助你一些的―――――

    安良正想再对裘师傅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当他走过去时。忽然他一脚陷进一个缺口,吓了一跳,他醒了。醒来想着裘师傅的话,犹在耳边,可是想到裘师傅今天已经火化了,刚才自己怎么又梦见了裘师傅?真是日有所思夜所梦呀,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过了好久才睡过去。

    但是裘师傅从安良处离开后,并没有回到他的冤魂乡。他在路上徘徊。阳间的事情通过市里安全检查组的催促,落实了抚恤政策,老婆孩子的生活总算有点保障了。可是自己是永远也无法回阳了。从此阴阳两隔。再也无法照顾他们了。孩子还那么小,老婆身体又不好,自己再也不能帮助她们一些了。裘班长想想真感到伤心绝望。想着他如今做了孤魂野鬼,按照阴间的规定,还要住到冤魂乡去,听说那里尽是些屈死鬼,不是被烟火炸死的就是掉河里淹死的,不是被汽车撞死的就是从高空掉下摔死的。还有被冤枉自杀的,被贪图钱财的坏人杀害的。大家一碰到就都哭哭啼啼的伤心病狂的样子,这心情怎么会好?这日子怎么过?他实在不愿意住在这冤魂乡里。他听冤魂们传说,鹭江有个人间安全咨询所,有包龙图等一些忠臣义士在那里坐堂,他就去找人间安全咨询所。

    他到了那里,通过门卫,很容易地找到了易燃易爆安全部。有阴魂告诉他,这个部长是个外国女人,她不会讲中国话,你要找她先要找到翻译。

    他找到了翻译,通过翻译他把事情经过情形都告诉了她:“部长,阳间世界真混乱呀,我和我徒弟都是本本份份的人,却叫人家电焊火花一点,把我们师徒俩性命都结果了!我在阳间上有一大家家小,一家人全靠我撑绷的。现在弄得我家只剩下我一个妻子,叫她一个人管三个孩子,生活真艰难呀。还有小刘,年纪轻轻的也叫她做了冤魂。我们现在住在冤魂乡里。碰见的也都是冤死鬼屈死鬼,大家互相话说都哭涕抹泪的。部长,阴间也不平呀,我死了还要住到这种地方去。我实在不想到那里去!”

    金发碧眼的居里夫人通过翻译严肃对他说:“人间不平不合理的事情很多,阴间也一样,这是没有办法的。古今中外在所难免。你要想得开一点。你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虽然你是被人家害死的。但是人们说内因是根据,外因是条件。这次油漆爆炸事故。除了那个电焊工和各级领导的过过失外,裘班长。我不怕你难过和悔恨,其实你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你在工作中缺缺乏自我保护意识。你在进行喷漆作业时,为什么光顾自己作业,而没有想到要派一个人去外面监视一下呢?按照涂装作业的有关规定,在涂装作业区,十米以内不准有人在那里进行动火作业。当时你师徒有两个人,为什么不派一个人到外面去站岗看一下呢?如果你不放心你的学徒,你也可以自己去看着,叫你徒弟去喷漆。你叫徒弟单独喷漆不放心。你就慢一点进行也行呀。宁可拖延半天一天,也比你们牺牲两个人好呀。但是裘师傅。当时你没有这样做,你自己不去,你也没有派你的徒弟到外面去看看,你们两个人不顾外面一切,都盲目地钻进船舱里喷漆去了。你太麻脾大意了,把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结果人家电焊工就随便进去,在你们喷漆时人家就在旁边进行电焊作业。你们在里面辛辛苦苦工作,有人却在你们后面放炮要谋你们的命,你看这是多么冒失的行为呀?

    你在里面埋头工作,人家电焊工焊枪在船体上轻轻地一点,轰的一声。就把你师徒俩的性命送上天了!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呀!裘师傅,你想对上级布置的任务早点完成。反而把自己和徒弟的命都搭上了。你没有保护好自己,也没有保护好你的徒弟!也没有完成任务,因为爆炸燃烧过的舱室还得重新喷漆。裘班长,从某种角度来说,这起事故,厂里领导和那个电焊工有一定责任。但你自己也有一定责任。如果你当时在喷漆时能及时去监督制止电焊工来作业。也就没有这次事故了。由于你一时的麻脾大意,结果毁了自己也毁了你的徒弟。

    你生前道不知道安全生产的“三不伤害”规则?在工作中,当时你如果记得这‘三个三不伤害’规则,你们师徒俩这次也可能不会死。什么是三不伤害规则?三不伤害就是在工作中做到“我不伤害自己;我不伤害他人;我不被他人伤害”的三句话。在这次油漆爆炸事故中,是电焊工伤害了你们师徒俩个,同时也可以说是你们自己伤害了自己。不过说这些现在都已经晚了。

    一个人在工作中特别像你们特殊工种,在工作开始的时候,应该多想一些,多看一下,看有没有与我们相克的作业。回忆一下安全操作规程。特别是你做班长做师傅的。当时你如果想得细一点,多想一点,在喷漆时脑子里多一根线,也就没有这起事故了。你现在还能和家人亲亲执热热地团聚在一起。不全像现在那样年纪轻轻地就与家人阴阳两夹了。

    裘班长听到这里长唉叹一声,低下头去痛哭起来。他痛苦地说:“唉,怪我自己大意呀!当时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当年我刚学油漆工时,师傅也曾告诉过我,在密封的舱室里喷漆时,一定要仔细地看过前后左右有没有在动火作业,现在我都当了班长,却把这些教训给忘了?我真是该死呀!我自己死掉是罪有应得,还害了我的学徒小刘呀!她轻轻年纪,连男朋友都还没有找过,一个妙龄姑娘也叫我这样的毁了----还有我的家-----”边说边哭哭得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居里部长对他说:此外,你们对安全讯息也不大灵通。

    前不久,在江西有一个造船厂也发生过这样的大事故的。哪个船厂,在一条船上的舵机舱里正喷漆,同时哪时候,在舵机舱隔壁的一个机座也正在焊接。车间的调度只有白天上班,晚上一般没有人管,调度就对电焊工和一个喷漆的油漆班在时间上作了交叉,他告诉油漆班,从下午一点到晚上六点钟的时间里。可在舵机舱里进行油漆作业。叫电焊工在晚上七点以后到船舱进行焊接作业。调度想,这样两个要冲突的作业,把他们作业的时间都叉开了一个小时,应该没有问题了。调度员告诉两个班长以后,下班了他就回去安心休息。但是没有想到,七点钟那个电焊工去烧电焊时,隔壁的十个女油漆工。因只剩下一点点了还在油漆。结果电焊工在那里轨轻轻地一搭,轰的一声巨响。舵机舱还是爆炸了。十个女工一个也没有逃出。是今年全国十起特大事故之一。

    这也是油漆工和电焊工在相邻舱室工作时没有调度好造成的。裘班长,这起事故出在你们厂发生的事故之前,难道你当时一点也没有听说过?

    老裘摇摇头,我每天忙于工作,也没有看报纸,不晓得呀。

    居里部长听了摇摇头说,怪不得呢!有时一个信息,就能避免一起事故。你平日不看书不读报,也是一个很大的缺陷呀。但最主要还侥倖思想。侥幸思想害死人呀!裘班长听了长叹了一口气说。这都怨我都怨我自己呀!你说得对,事致今日,我不怪别人,就怪我自己!我自己死了应该,而我还把我年轻的小刘也害进去了,她还是个青春姑娘呀,我真对不起她真对不起她父母呀!

    居里部长对他说:“你现在也不必太自负责了。这与厂里规章制度不健全有很大关系。上面我对你讲的这些。如果当时厂里对你们一再强调,并且严格调度,绝对不让电焊在你们喷时作业,也就不会发生这起爆炸事故了。

    裘班长听了长叹一声不断摇头。现在我别的也不想什么了,想还阳是不可能了。但是我们住在冤魂乡实在不想住,我想换过地方行吗?”

    居里部长告诉他:“虽然你们归属在冤魂乡。但这不妨碍你们去别地方走走,我们这里有个地方叫仁义乡,住的都是仁人志士,但他们也欢迎外来人去和他们一道做好事,你愿意做好事帮助人家,你尽可以去仁义乡去做个仁人,你们阳间叫志愿者。在看到人家有困难时候你们去帮助别人一下。这样你们心情也会舒畅愉快一些。

    “还有这样地方?”裘班长听了高兴起来。“有这样的地方呀,我一定会去的。”说着他高兴地走出人间安全咨询所找仁义去。

    因为劳动局工作需要,这时包安良和小白都已经正式调到了劳动局劳动保护处工作。

    那天,他正在市里一家大型机械厂检查安全,早上九点钟的时候,正当安良和厂里的干部们,坐在该厂的大会议室里参加各部门的检查汇报会,在头天经过详细检查,给他们设备和环境评价打好分,要在大会上发言时,忽听主持会议的厂长在话筒上大声地对大家说:这里有个通知,“市劳动局包安良同志有紧急电话!”

    包安良赶快站起来,离开会场忐忑不安地来到该厂的总机室去接电话,在路上想,不知哪个厂又发生了重大事故?还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但妻子就在医院里工作,一般不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吧,孩子寄宿在学校里读书,也不会有什么事。可能还是下面厂里发生了事故。

    当到了总机室拿起电话一听,果然是周处长打来电话,说鹭江船厂又发生了爆炸事件,叫他和小白赶快去处理事故。安良一听头就大了,上次油漆爆炸事故,他们在那里足足待了三天,这一下又要在哪个厂里没日没夜的蹲好几天。

    等包安良风风火火地赶到局里,鹭江船厂生产处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说,伤员已经从厂里运来城里了,伤得很重,也是像上次一样是被油漆爆炸炸伤的,生命垂危。

    他和小白赶快到市骨科医院先去看看受伤的工人。因为看了伤员的情况以后,对这次事故的性质的严重度才有个数。还有伤员如果伤得很严重,万一在医院没等治疗就死了,那现场的情况就说不清了,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就先去医院看一看伤员。

    他和小白来到医院门口等着。一会一辆卡车载着病人急急地开来,当他们见汽车停到医院门口,走上去接时,一见两边四个工人在汽车上蹲着扛抬着一架担架。躺在担架上黑乎乎的一个人影,一动也不会动,也没有一点哼叫声,跟死人一样。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天哪,这人伤得这么严重呀!走近一看,只见哪个伤员混身墨黑。头上包着白沙布。样子煞是可怕.,像是刚从烽火连天的战场上下来的重伤员一样。

    厂里的人告诉他。他是船上的安装钳工兼电焊工,是在早上到机舱烧电焊时受的伤。

    现在哪瘦小察黑的脸也看不清他的眉目,眼睛紧紧地闭着,头发眉毛都烧得没了,他身上临时盖着一块被单布。包安良小心地揭起被单一看,身上一丝不挂,黑乎乎的像从煤堆里钻出来似的一个小黑人,看来全身都被烧伤了,连衣服都烧得破破烂烂。特别是右大腿的股骨头已经断了,中间一段已经炸没了,伤腿弓起斜歪着,伤口可见到断裂的白骨,只剩下一层皮和一些肉粘连在上面。伤员呼吸微弱,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等伤员抬到急救室。急救室的医生经简单的检查后对安良他们说。他全身烧伤达百分之八十,除了医治股骨骨折,可能还要植皮,右大腿上段的股骨,中间已经断裂了将近十公分-----。这条腿已经没有用了。安良一听傻在了哪里,同去的易燃易爆处小白说。死人也看见过,可这个重伤病人的样子比死人还可怕,这么严重的工伤病人,他在工厂也是第一次看到。

    要命的是这个小伙子还是个独子,他进厂才三年,小伙子的母亲为急着想抱孙子,急着替他找对象。才刚刚给他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高中生。厂里救护车开出来后,这位母亲带着她的未婚儿媳也急急地赶来医院里。现在这个长得亭亭玉立,身材丰满的姑娘正伤心地哭着陪在他的身边。安良想如果医不好,或者把他的腿截肢,小胡的对象就会跑掉。这是多么可惜的事情啊!

    现在母亲望着她可怜的奄奄一息的独生儿子和在一旁哭着的未来儿媳妇,只是流眼泪。

    小白立在那姑娘和伤员母亲的身边,她只是说,你们不要太难过,他会好的,医生会想各种办法把他治好的。当然更不敢把医生说的可能要截肢的话告诉她。小白一面安慰她们,一面不断地替她们擦眼泪。安良也望着伤员和那低着头只管哭的姑娘说:“你要相信医生,会治好的,这个医院是市骨科医院。他们是全市最的的医院之一,他们台过的外伤新病人多了。都能治好的,他们把断肢都接上去过。你们千万太担心了。你们别着急。好好地你们在外面呆着。

    安良看这情况,伤员伤得十分严重,而他的母亲和未婚妻又期望他不要做残疾,安良和小白拉着医生的手求告地说:医生,他是在生产中受伤的,请你们无论如何要把他治治好,不要怕花钱,顶好的药都用上去,请你们想尽一切办法要保住他的这条腿!他太年轻了,前途还远着呢。而且还没有结婚,他的母亲和未婚妻正等在这里呢。医生说我们会努力的,但是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烧得比他轻的病人都有死了的。现在天气又这么炎热。受伤的皮肤是很会感染的。就是把他放在无菌室里,也不保险。这么大的面积烧伤。要治好是很不容易的。这既要看我们的努力,又要看他的运道了。还有他的骨折,这么严重的股骨骨折,以后怎么治呢?现在我们心中也没有一个谱。看来他那条伤腿只能作截肢处理了―――――说到这里安良急得忙插话说:“医生,别别截肢呀,你们千万别给他截肢!无论如何给他想想办法,要给他保往那条腿!一个工人没有了腿还怎么在厂里做工啊!没了腿人家姑娘也不会要他了。医生听了皱着眉头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当前能帮助他把命保住就算不错了。安良说:医生,我求你们啦,你们无论如何要把他的腿保住呀!别的事情好商量,唯这件事情医生,你们一定要想想办法――――――

    医生苦笑笑说:你是他的什么人?这样关心他,安良说:“我不是他的什么人,可是他是厂里的工人兄弟!他是为了生产而受伤的,我们有义务要治好他的伤!医生说:你们厂里对工人倒是关心的,不像有的厂。把受伤的工人扔扔给医院就不管了。好吧,我看你这样关心工人兄弟,也被你的精神感动了,我们尽我们的努力吧,真正医不好,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尽量向好转方向努力,但是把握是没有的。安良想医生的话说到这份上。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嘱咐了医生,安抚好伤员的家属。他们就急忙回到厂里,到现场去调查了解这起事故的前因后果。

    这起事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们一到厂里就去访问班长。班长也是个才比小胡大几岁的一个年轻工人,他说,早上我带小胡一起拿了工具材料,去到那只三千吨货船的机舱。今天我们是到机舱去焊一个水泵支架的。小胡是班里的兼职电焊工。所以他背袋里背了一些电焊条,手拿个面罩,我扛着一个支架就到机舱里去。我们到了机舱里,把支架放下,我想起忘了带水平仪。没有水平仪校准,支架装得平不平就不好掌握了,所以我把支架放下,又上船回到车间的工具箱里去拿水平仪。

    可是等我跳上石码头还没有走到班车间,我就听到码头上轰的一声巨响,我拿了水平仪赶快奔过去看,船上正冒着烟。听码头上的工人说机舱发生爆炸了。我心里吃惊。不胡会不会被炸着,这时见码头上的人纷纷下船去救,才知道小胡被炸进去了。我当时没有想到他会急着这么早烧电焊的。等我爬到机舱,小胡已经躺在机舱底上。小胡当时是怎么操作的,因为事故发生时我也不在场,也没有看见。所以我也不清楚。

    安良想再打听一下其他当时在机舱的人,人们告诉他那天一早,就是小胡他们两个人在工作,其他班组都没有人都没有下去。这样现场情况除了小胡就没有人知道了,事故的经过非要问小胡不可了。于是安良和小白又赶快折回市医院里。这时已经下午,到医院一看小胡现在还神志不清,只好等待着。

    当小胡刚刚醒来的时候。安良就在小胡的耳朵边轻声问他:你是怎么受的伤?当时机舱爆炸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的?

    小胡吃力地断断续续地低声地告诉他:“-----早上上班后,-----我和班长------去机舱------安装一个水泵的机座,------我们到了哪里------班长告诉我要焊接的地方以后,他说他把水平仪忘了带了,他要上去取水平仪,我想一时没有水平仪用肉眼看看也看过八九分,不会差很多的,水平仪拿来再校准也可以-----我就开始焊-----我看看周围没有什么易燃易爆物质,我就从舱外拉来电焊焊接龙头,夹上焊条轻轻地在机舱船钣上搭一下,溅出一点火花-------见没有什么异常反映,我拿起焊钳,夹上焊条-----就焊接机舱底水泵机架-----焊着焊着就听见轰隆隆一声巨响,我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被气浪冲了起来------直冲到舱顶-----把我扔下来,当时我就感到我的一条腿被重重地------打了一下,以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听他这样说来,当时他焊接时没有什么大问题。看来是机舱里其他因素造成这起事故的。其他原因也就是物的不安全因素罗。

    可现在小胡这样子,也不忍细问多问他,这事情一定要深入机舱去详细察看过才能了解清楚。

    当安良和小白来到事故现场系在码头边的哪条三千顿货船上。他们穿上船厂的工作服,下到机舱里。仔细地上上下下察看机舱,凭他们在船厂常遇到的爆炸事故,起初以为是机舱油漆气体爆炸。但在哪已被烧得黑乎乎的机舱里,安良和小白却没有闻到很浓的油漆味。机舱的铁板上还只一度淡红的防锈漆,这是还在车间造分段时喷的漆,下水后还没有大量喷漆过。没有喷过新鲜油漆,怎么会发生油漆气体爆炸呢?不是油漆气体爆炸。

    不是油漆气体爆炸,那么是机器设备在运转中爆炸?可是他们看看机舱里的样子还正在安装阶段,高高的的柴油机和两台庞大的发电机,还有一台长长的配电屏虽然都已经就位了,但是都还没安装过,只是码头上吊进来后在它们的位置上就就位。也就是说这些机器设备还只是放放在它们要安装的地方。还没有接上过水管油管和电线电缆。这些还没有安装过的发电机、柴油机,还是一台死机器,这是怎么也不会爆炸的。

    再看看其他东西,部分设备拆下来的包装材料,钳工们用剩的红纸板石棉板,十几只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阀门,还有一些正待安装的乱七八漕的各种管子。这些杂七杂八的杂物,以及回丝、垃圾,横七竖八地堆在舱底上,可能被当时的强烈的爆炸气浪冲起来过,散落在各个角落里。但是这些东西也是决不会爆炸的。

    据钳工班长对他说,小胡是在机舱烧电焊时引起爆炸受伤的,小胡自己也这样说,他是在机舱里烧电焊时被爆炸受的伤。可是机舱里没有什么东西可爆炸呀!那当时在机舱里烧电焊小胡又是被什么东西炸伤的呢?安良再仔细地四周察看是不是电线引起的火?但是在机舱里经过这样严重的爆炸,几只排风扇和行灯电线也早都烧成了黑乎乎的了,捏它一把里面露出裸铜线来,电线的塑料绝缘都炭化了,怎么也看不出是它们引爆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爆炸的。而且单是电线短路只会着火,却不会引起爆炸。如果没有其他易燃易爆气体的话。诸种迹像都看不出机舱里有爆炸过。但奇怪的是机舱里却有油漆爆炸时的二甲苯燃烧过的气味。好像是油漆气体爆炸气味。而且还很强烈。问问现场的工人,这次究竟是什么东西爆炸的?他们摇摇头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五十五章 外出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由于船上爆炸过的气体气味十分强烈难闻。下午安良和小白感到头有点晕。陪去的安全员说到他们到医务室去配一些药吃吃吧。一上午检查机舱竟没有检查出一点头绪来。

    吃了中饭,安良回到厂里的招待所,想着一上午在机舱里摸索了老半天竟检查不出什么原因来,感到十分蹊跷,事故的原因扑索迷离,说是机舱爆炸,可是机舱里又没有易燃易爆物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爆炸,又如何爆炸的呢?他想呀想呀想不出来。因为一上午在闷热的机舱里转悠,被那爆炸过的油漆气体闻得难受,感到昏昏沉沉地,疲劳紧紧袭来。他不由的打起呵吹来,就身子歪在床铺上睡着了。

    迷糊中,他发觉有个人来到他身边。那人声音低沉却十分关切地问他说:

    “小包师傅,你是不是为上午船厂的机舱爆炸事故弄不清原因而犯愁?”

    安良警觉地抬起头来问他:“你是谁?我现在累了想好好歇一会,你找我来有什么要紧事情?”

    那人站在包安良面前说:“小包师傅,你不认识我了?半年前你就到我厂来看过我和我的家属,我就是这个厂的原来的油漆班长裘国定呀。

    “当年我因工作不慎,在船舱喷漆时,因没有做好防范,被一个青年电焊工电焊引爆而师徒两一起丧命。当时我曾对你讲过,我在阳世还有一个徒弟,叫小陈的,这小伙子毛脚毛手的平时又没有好好学习,对油漆喷漆的工作马马虎虎,对油漆安全知识也一知半解。生前我在厂里就很担愁他在工作中会出事故。这次他真的又出了事故。他这次事故,不是油漆爆炸害他自己,而是害了人家。虽然这人没有炸死,但已经造成重伤。你现在对这次事故好像还没有找出线索来是吧?现在我让你看一样东西,你看了就会明白事故点在那里了。”

    安良正要详细地问他,只见他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火柴盒子来,移开来指指那火柴盒子的盒底对安良说:“小包师傅。你仔细看了,这次机舱爆炸事故的故障点就在这里!安良想再问问详细情形。可是他已经一阵风似地消失了。

    一会安良醒来,依希记得梦中找他之人好像是鹭江船厂的原来油漆班长裘师傅。又仔细地回忆他对他说的这次机舱爆炸的事故点。他仔细想梦中裘师傅指着那只火柴盒子的情形,想了一会,一时还不明白,感到似懂非懂。再仔细想一想那火柴盒子底部,突然他领会到了:火柴盒子外面有盒套,里面还有一只小抽屉,火柴盒子是双层保护的。那么―――――他突然脑子一激灵。他一阵高兴,当末到技术科去找来一份船体结构图。拿来一看,果然这只船是双层底的,他一阵窃喜。没有想到现在船舶结构这么考究了。为怕触礁,船底都造成双层底了。如果在双层底里有易燃易爆物,也会爆炸的。难道―――――

    下午在到码头去的路上,他和小白说,我知道事故点在那里了。说不定下午我们能把事故的原因找出来。

    小白说,你中午找了什么参考资料,得到了真谛?安良说,我去技术科找船体图纸看过,现在我也将相将疑,等到了那里。再在现场找找看,找出了再给你说。

    小白说:“包师傅,你还买关子呀?”

    安良说“不是买关子,要到现场看过才会真正明白。现在我还没有把握。”

    小白说好好好,今天就看你的了。

    这一次他们来到机舱,安良和小白先把舱底的杂物,一件一件地移开。一面移一面仔细地察看舱底情况。移过一角再移一角,直到把舱底都移过了,小白问:包师傅,你在找什么呀?这不上午我们都看过了嘛?再翻也翻不出什么来。

    安良望着她神秘地说:“我估计事故点还在下面。”

    “下面?这不就是最低层啦,那还有什么下面呀?”小白不解地问。

    安良说:“这只船是双层底的。说不定事故点在双层底里。”

    “是双层底的?我来船厂次数不多,不知道现在的船还是双层底的。那你上午怎么没有想到呢?”

    “上午我一时忘了。现在我们看看这双层底的洞口在那里?”

    于是两人在已经搬过杂物的舱底上再仔细地寻找。安良来来去去巡视了一会,一时还是找不到洞口。

    这时小白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块铁疙瘩,她望着那东西对安良说:

    “包师傅,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它好像是被火烧过,怎么被烧成这样,弯成像饺子似的?”安良走去看。那是一块六七十公分大的对折弯转了的铁疙瘩。一时竟也看不出它是什么东西。但这是一块十毫米厚的铁钣团成的一块铁疙瘩,本来是椭圆形的一块铁钣,现在被什么东西折成对折形状,使他非常吃惊。仔细看它又弯得不规则,这不是人工有意制成这样的,是一种偶然因素把它弯成这样的。他考技师时学过金属加工,他知道把一块十毫米厚的钢板弯成这样不知要用多大的力!他惊奇地用两手搬起来翻来覆去地察看了一下,感到这块已经弯成饺子形的椭圆钢块好像是双层底的一个人孔洞的盖板。他这时才想到裘师傅在梦中指着一只火柴盒子的事,现在看来!他指的就是双层底!他仔细一看,发现就近的双层底人孔洞哪块椭圆形盖子没有了,这说明哪饺子状的盖板就是从这个洞口弹出来的。而它折成饺子状是从双层底被弹出来后碰到挡碍物后造成的。裘师傅说的真准确!事故原因果真就在双层底里面!

    像一顶大白凉帽哪样大的十毫米厚的一块椭圆形的钢板,被爆炸的力弯成了一块像饺子一样对折起来,这个力可了不得!后去的厂里轮机安装班长说:“只有500顿油压机才能把这块钢板团成这样子。”天哪,有这么大的力!

    据受伤的小胡说,他当时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眼前一阵火焰和气浪扑来,把他整个人高高地冲了起来!同时一块东西狠狠地打在他的腿上,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哪末说明当时这火焰和气流是从双层底中冲出来的?他的腿被一个物体打击一下。很可能就是这块被弹成饺子状的人孔洞盖板?这说明爆炸确是从双层底里发生的。

    可是双层底怎么会爆炸呢?它里面应该是空的,会有什么易燃易爆的物质在里面?安良拉着小白一块到双层底里面看看。于是两人立刻走到双层底的哪个已经被冲开的洞口。他先拿了手电筒向里面照一下,发现里面果然烧得黑糊糊的。双层底的一块一块像豆腐格子的小小舱的角底里,还有没有燃烧过的粘粘糊糊的油漆在。这说明双层底是在不久之前刚喷过漆!

    他和小白穿了临时从安全处拿来的工作服钻进洞去,感到一股冲鼻的油漆燃烧过焦嗅味,小白说看来起火点就在这里,这说明是双层底发生过强力的油漆气体爆炸。

    小白说。根据现场情况,现在基本上可以想像发生这起事故的情形了:舱底下的双层底里。密封着浓度非常稠密的强烈的油漆气体。当小胡他们到机舱进行动火作业——用电焊焊接水泵支架时,电焊在舱底一烧,舱底板,也就是双层底的上层铁板突然受热时,这就引燃了双层底里凝聚的大量浓密的油漆气体迅速膨胀而发生爆炸。这强大的爆炸气流就冲开双层底的人孔盖子弹到机舱,同时被巨大油漆气体爆炸力冲开的椭圆形铁板被冲到机舱顶上,然后又被舱顶反弹回来落到小胡的一条腿上,致使小胡的那条腿也被击断,身上也被爆炸的烈火烧伤。

    根据机舱双层底现场的被燃烧过的情况。这证明这条船的双层底不久前才被喷过油漆。双层底里面的喷油,要在机舱安装以前结束,这也是合乎工程进展程序的。可是按照涂装作业规定,当在双层底这样有限空间的一个舱室里喷过油漆后,就要马上把油漆气体用排风机排泄出来的。这是油漆工善后必需做的一道工序。而且要排放四十八小时之长,直到把里面的油漆让排风扇吹干,没有了一点油漆气体才行。

    当时双层底里凝聚着这么多油漆气体。可是现在,他们看看四个角落四个双层底的人孔盖盖子,除了那个被弹出来的,都还紧紧地密封地盖着,把里面的油漆气体密封起来。这是油漆工施工时的严重错误!里面隐藏着这么浓密的油漆气体,遇着电焊。上面铁板加热不发生爆炸才怪呢。

    经过和有关的工种安全生产的规程探讨。这起事故的责任在油漆班,是油漆工在双层底喷油漆后没有及时把油漆气体及时引排出来造成的。可是油漆班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们无知到这样程度?

    这是谁这样做的?安全组的安良和小白就去的船体车间主任,主任说得去问油漆班长,追问到油漆班,油漆班的新班长摇摇头说,一时我也记不清了。车间主任说你们班里有几个人?那个三千吨舱室的双层底是谁去喷漆的?班长想了一下说,本来是我自己带小陈一起去的。后来因为我家里临时有点事情。那天我不是向你请假调休去了?我想这种双层底里喷漆的活,也没有严格要求,每格喷喷遍就可以了,喷得好喷坏问题也不大。我当时想就让小陈去一个人去喷喷算了。那天是叫小陈去喷的。

    “小陈?”安良心中一惊,果然是他,裘班长梦中说的还真准呀。“

    “那个双层叫小陈一个人去喷的?小陈现在在那里?”车间主任急着问。

    班长说下船去工作了,我去把他叫来问问他看,他当时是怎么喷的,说着他就叫主任和安良他们在班组里坐一会,他自己出去找小陈。

    一会,他们叫来一个吓得畏畏缩缩穿着油泥垃塌工作服二十岁上下的小青年。一问,原来他是一个才进厂不到两年的青年工人。车间主任问小陈。起初小陈还一口否认,他说他去双层底油漆是很久以前了,问他多久,他说至少半个多月了。可是主任说那天你班长向我请假,我记得牢牢的,就在上星期二,小陈没有话说了,主任问小陈你为什么要说谎?你上星期领去油漆干什么了?小陈在事实面前低下了头。他已经听说机舱发生爆炸事故炸伤了小胡害怕了。车间主任说:“你在上星期二才到这艘船上双层底里去喷过油漆。喷好了漆你为什么把人孔盖盖起来?”

    他说我怕烧电焊时会把火种掉下去。安良和小白听了哭笑不得。

    “你知道不知道在密封仓室油漆过后,不易干燥,要特地用电扇把油漆气体引排出来?要排放它二天二夜。直到完全干燥为止?你却还把人孔舱盖起来,把它们密封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师傅以前没有教过你吗?”车间主任严厉地质问他。他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主任把头转向油漆班长说:“王班长。上次喷漆你不应该叫他一个人喷的。当时你也没有告诉我,那天你调休去,要是你告诉我叫小陈一个人到双层底去喷漆。宁可耽搁一天,也不让他一个人去的。你看这次祸闯得多大。你们油漆班总是不吸取教训,要末像裘班长一样马大哈似地喷漆时不防备让人家烧电焊炸死,要末让徒工一个人去重要地方独自工作把机舱炸掉。

    主任又训油漆班长,你看看你去调休了,班里的工作事先没有向小陈交待清楚,事后又没有去机舱检查。你看看。你这个班长是干什么的!班长一声不吭

    怎么事故会老是出在你们油漆班里的?上次老班长裘师傅在油船里喷漆,师徒俩被电焊工烧电焊炸死。这一次又你们把油漆气体隐藏在双层底里,把电焊工炸伤。你们是怎么回事?在报复吗?在报复电焊工,可是小胡又不是上次在油船上烧电焊那个电焊工。

    安良想了一下,看车间主任老是批评那个班长和小陈,感到也不是办法。也没有批到点子上。问题是油漆工对油漆的危害还认识不足。安良对他们说:“这次油漆气体爆炸和上次油漆气体爆炸看起来是两回事。但实际是主要还是你们对油漆气体的危害认识不足。上次裘师傅师徒在油舱喷漆被电焊工害了,这次小陈在双层底喷漆又害了轮机钳子班的小胡。这都说明油漆气体是非常可怕的。因此对油漆气体。特别在密封舱室里,要对它特别注意!它是易燃易爆气体,一点马虎不得!一点大意不得!

    但是双层底喷过漆,当时机舱爆炸,一时查不出什么原因,但作为轮机车间主任和油漆班长他们难道也一点想不到?据事后有工人告诉安良说。厂里的轮机车间主任和钳工班长和油漆班长应该想到的,

    机舱里没有新鲜油漆,但双层底是不是喷过漆?他们难道一点也想不到?但因为去年也曾发生过船舱油漆爆炸事故,熄炸死了两个人,这次如果查出来又是油漆爆炸事故,怕不好向上级交待,因为重复事故连续发生。会说他们没有深刻吸取上次油漆爆炸事故的教训。会被认为是个类犯单位,太说不过去了,所以当时虽想到了,但却不敢说,心想好躲躲一下,好瞒瞒一下,不敢把事故真相再告诉安全检查组。直到包安良和小白把事故真相揭露出来了,他们也无法再掩盖了。可见许多单位出事故都这样子的。事故的原因并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怕讲出来,一讲出来就会连累到他们自己的责任。怕单位和个人受罚。

    事故发生后,鹭江船厂的领导就只好再次在会上作深刻的检讨。除了要好好医治受作伤的工人之外,还要再次被挂上蓝牌。厂里于是又要进行一次大整改,要整改两三个月后等市里安全检查组再次进行检查合格后才能摘掉蓝牌。所以一个企业的领导也不好当,不但要完成生产任务。还要搞好安全生产,一不注意出事故,就要受罚挨上级批评。工厂里还要拿出大笔的钱来医治工人的伤。

    鹭江船厂的再次油漆气体爆炸后。周处长和安良小白事后担心地议论,船厂油漆气体这么会爆炸怎么办呢?周处长说。我们在工厂里,总是一味挑惕厂里安全工作做得不好,不重视油漆工的安全操作。我想想看来过去我们对油漆工也不够重视。

    我们平时对特殊工种的安全教育,对电焊工。气割工、起重工,电工、叉车工,汽车驾驶员这些特殊工种,我们都很重视。凡是这些工种的新工人,我们强调一定要经过严格培训,做到持证上岗。但是对油漆工,虽然也算他们是特殊工种。可是实际上对他们在并不重视。市劳动局没有好好举办过油漆工安全培训,劳动局安监人员从来没有给他们专门上过课。对其他特殊工种。给他们上课,还要考试他们,直到及格为止。不及格的还叫他们补课,可是对油漆工就没有这样做。认为油漆工嘛,也没有动火,也没有用电,也不会有机械伤害,随便在那里刷刷涂涂,最多喷喷油漆。伤不到哪里去,更死不了人。殊不知油漆气体爆炸起来这么可怕。一次炸死两个人,一次炸伤一个人。看起来油漆不可怕,但油漆气体爆炸就很可怕,他们不但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漆工自己。它的伤害比其他工种更厉害。平日里他们忽视了对他们安全生产的教育和对他们的严格要求,油漆工对油漆作业的危害程度不是很明白。实际是这是我们自己的严重失职。安良和小白听了都不解地望着他。周处长又进一步说:由于我们搞安全生产的人自己疏忽。没有强调厂里要对下面的油漆工好好进行教育,以致发生多次油漆气体爆炸事故。这是缺乏科学安全观造成的。从这起事情上我们管安全生产的劳动局也有很大责任。

    这以后在周处长的建议。让各厂的油漆工也轮子批进行安全培训。再不能对他们不重视了。

    所幸后来烧伤严重的小胡住了两个月医院后,在医生们的努力下,没有怎么感染,全身长出了新肉,后来他的皮肤总算慢慢的长了出来。而且经过三个月后。他哪被弹断的那肱骨竟奇迹般地慢慢伸长起来,也许是他年轻骨髓生长狂盛的关系,后来竟致与上面的断骨连在了一起。本来打算用羊骨来接,或在他自己的屁股骨上取一块骨头来接,现在不用了,完全可以让它自己长好。这样以后除了走路稍稍有点拐以外,竟和完全没发生事故的好人分不大出来。后来为照顾他身体严重受过伤,厂里还把他调到了科室工,他因祸得福,由一个车间工人变成了科室人员,工作格外努力,后来还多次受奖,成了一个厂里的先进生产者。自然他和哪个未婚妻早就结发婚,如今他们的儿子都有已经上了幼儿园。

    但是这次事故的教训让他永志不忘。

    这次事故处理后,小白更加敬重包安良了,事后她对安良说:“包师傅,鹭江船厂的这次双层底爆炸事故头天你也和我一样怎么也没有想到,可是第二天你一去就叫我和你往下面细查。查出来果然事故原因是在双层底里,你下子怎么会想到的?而且还知道那次喷漆的人是小陈?你这些都是从那里得知的?我觉得你人神神秘秘秘的,可不得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包安良感到自己总不能把梦中之事说给她听吧,就是说了她也未必相信。所以他红着脸讷讷地说:“你不知道我有好几个战友在船厂工作的,以前我也常常到船厂来玩的,我老到他们船上去玩,时间久了,对船上的东西也熟悉了。

    小白还是以怀疑的眼光望望他说,包师傅,好几次事故,我们一时都想不到,可是你想到了,后来查出来还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总感到你好像不是我们一般的人,安良说,那我是什么人呀?你不要胡思乱想,照你说的我不成神仙了呀?其实我也和你一样,有许多事故是一时弄不明白的,你多看看《安全知识实用大全》,多看看它里面各种专业技术的安全要求,你在分析事故时也就会懂得事故的真正原因了。小白听了不响了。可她心里还是不大服气,觉得自己好歹也上过大学的,自己是学化学的,可是在易燃易爆事故分析上还是没有包师傅想的深,也许是自己缺乏实际经验吧。但她总觉得包安良的料事还是她怎么跟也是跟不上的。他不是一般的人。要说他究竟是什么人她也说不明白。现在的这个人世,虽然科学已经很发达了,她感到还是有许多事情还是弄不明白。

    谈起日常的安全检查。就各个工厂检查出来的种种问题。他们感到大多数都是对安全生产不够重视的问题。比如,造船系统许多工厂,车间和船上的环境都很乱。船上甲钣上和和船舱中的通道,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有铁钣。有三夹板,有乙炔氧气管。还有电焊电缆在那里像许多蛇一样盘绕在通道里。人走过去都要跌路绊绊的,有时还在那上面烧电焊和气割,火花在哪里打得拍拍地响掉在过路人们的头上。你说这怎么会不出事故呢?可是大家看到都熟视无睹。没有人去好好管理和整理。你说怎么不出事故呢?

    周处长说:有许多工重工业工厂,两千多人的中型工厂,各种科室有十几个,可就是没有设安全科。有的厂连个专职的安全员都没有。就是有一个也是兼职的,挂靠在别的科室。平常也不开展安全工作。有的厂上面去检查安全了,厂里阿狗阿毛随便叫一个来代替一下。安全生产检查过去了,安全工作又不闻不问了。这样的工厂怎么会不出事故呢!比如鹭江船厂就是这样。一个两千多人的工厂。只有一个安全员。平常他只能下去看看大家有没有戴安全帽。其他就什么也管顾不上了。出了事故处理一下事故。他也没有什么职权,至于给工人上安全课,定期到各车间检查安全,整改隐患,更谈不上了。唉,这些厂长书记真不知怎么想的。技术科、生产科、供应科,都有几十个技术员工程师。就是不设安全科。不配专职安全员。我对他们厂长不知讲了多少次了,他们总不听,宁可出了个事故受损失。一起事故损失几万几十万,他们都不会心痛,叫他们一个月出几十元百把元弄两个安全员,他们就是舍不得。这些厂长经理我不知他们有没有经济头脑。在国外。人家一个工厂,愿出十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聘请一个风险工程师。我们中国人往往舍不得百把元钱备一个安全员。这样不重视生产安全,这样没有安全观念的工厂,怎么会不出事故呢?

    安良说,不要说对安全生产不重视,他们在企业的一般管理上也不是很重视的,你比方说定置管理。许多厂都做不好,或者根本不懂得定置管理是什么东西。

    周处长和小白听了也都有同感。

    安良接着说,工厂的定置管理相当重要。许多工厂出事故就是由于管理混乱发生事故的。一个机加工车间,电焊平台放在哪里,氧气瓶、乙炔瓶放在哪里,钳台放在那里,工人的工具箱放在哪里,放置地方是不是安全,使用时是不是顺手,车间里是不是留出了足够的安全通道,都要考虑到。否则也会互相影响互相妨碍。所以整理也是管理,你车间定置管理得好,东西放得很有顺序,操作和拿工具就方便,干起活来得心应手。否则要什么找什么,找老半天也找不到。电焊机和电缆放在易燃易爆物旁边,引起着火燃烧,钳台放在道路旁边,钳工干活时溅出来的铁沫子溅到走来过去的人身上。通道上摆放着乱七八糟东西,走一步路也跌跌伴绊绊的就会出事故。

    小白说:“实际上定置管理不但在工厂的车间里有用,就是在日常家庭生活中也有用的。由于每个人的从小生活习惯和受教育不一样,在一个家庭里表现也不一样,有的人出来打扮得漂漂亮亮,可你到她家里去一看,屋里房间里东西放得乱七八糟,破鞋子、破袜子到处乱扔,角角落落有很多垃圾,以致要用一件东西了到处找也找不到。但这在一般情况一般场合下,似乎没有多大损害,家里显得凌乱一点,难看一点罢了,整理和打扫时也不过费点时间。但如果是有毒有害的液体物质乱放,甚至和食物混放在一起,哪就会出乱子。比方说把煤油烧酒放在一起,把农药和饮料放在一起。哪就更会出问题了。

    “我小的时候,看见住在隔壁的公公在他的眠床底下找烧酒,错把煤油当作烧酒喝了一大口,害得他吐了半天。我看了不由的大笑。长大后,有一次我看见外婆到楼上的房间里去找白糖,她在一个厨里到处找,后来她找到一只瓶子看见里面装着白白的许多粉末状的东西。她以为是白糖,打开盖子用手指挖出来就尝味道。结果外婆嘴里难受得呸呸呸地使劲吐,原来外婆错把洗衣粉当作白糖尝了。后来妈妈回来了,我把外婆错尝洗衣粉哪个呸呸呸地吐口水的样子说给妈妈听,妈妈听了不由的哈哈大笑。外婆骂我:‘这个调皮鬼老揭我的短。’不过尝一点洗衣粉毕竟还无大碍,再喝一口清水把口嗽一下也就无事了。可是生活中若把极强烈有毒有害有剌激的流酸或是农药也当作饮料来喝哪就要出人命了。”安良和周处长听了后频频点头,觉得小白讲的很有道理。

    这闲话聊过没几天,想不到过两天鹭江市某电镀厂竟然发生了这样一起类似的事故。

    那天,劳动局劳动保护处忽然匆匆忙忙地闯进一个人来,说是鹭江市某电镀厂发生了一起电镀液中毒事件。一个女工误喝了电镀液出事了。说正在和电镀公司闹纠纷。说是事故后工人家属要求公司给予赔偿。周处长听了叫安良小白:“你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安良听了周处长的命令后,就与小赶紧到鹭江电镀公司去了解情况。可他们到了哪里,电镀公司经理说,这不是他们公司里的事情,这是电镀师傅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事故,与我们公司无关。我们也不负这个责任。

    安良说这个案情不是你们公司报的吗?

    公司的总经理说:“因为名义上牵涉到我们公司不得不报呀,我们不报你们又要说我们死了人不及时上报。隐瞒事故。实在这件事是个人事件,与我们公司是没有什么关系。

    安良问那个总经理:现在当事人在那里,死的又是什么人?

    那总经理说:你去找那个刚从sc来的电镀师傅吧。死的也不是我们公司职工,是那个电镀师傅的女朋友,是他自己把他的女朋友用电镀液毒死了。

    那个电镀师傅住在那里,他叫什么名字?

    他住在租住房里。在鹭江市东港区中华路某街几号。他姓徐。

    安良和小白来到东港区某街道,在一个破旧的老房子里找到了那个电镀师傅的住处。但他当时不在屋里。他们就问房东。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妈妈,安良问她:“你们出租的房子里,有没有住着一个电镀师傅?”她说有。“他到那里去了?是谁喝了电镀液?现在情况如何?”房东告诉他们,就是那个电镀师傅的女朋友喝了电镀液,现在已经到送医院去了。“啊哟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老妈妈对他们说:“才二十几岁的一个姑娘。个子不高长得清清爽爽。看见我一口一个“阿姨!”“阿姨!”的。这小娘对人很热情。她还有一个阿妈和小弟经常到这里来玩。听说她的阿爸还是个一残疾人,才从sc来到这里还没几个月,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事情。她男朋友回家刚刚发现背她去医院了!唉,真是作蘖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为啥事情想不开去喝农药?安良和小白听了向她点个头就走了。

    他们又急急地赶到医院,可是当安良和小白赶到医院里时,医生告诉他们:这个女的已经不行了,来的时候我们问了一下情况后,赶快给她洗胃,可是电镀液喝进去时间太久,毒液已经传到肠里肝里肠里被吸收了。中毒已经很深,难以挽回了。

    那么说电镀师傅的这个女朋友就这么死了!好好的怎么电镀师傅把自己的女朋友用电镀液给毒死了呢?

    他们在医院的病房里找到这个电镀师傅时,见他此刻正坐在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的女朋友遗体旁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得好伤心。一会医院里的护理人员把他女朋友的遗体盖上白布移到太平间去。电镀师傅伤神落魄地拦着遗体痛哭水不已。

    待这个电镀师傅情绪稍为稳定下来后,他们慢慢的询问他,才弄明白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个电镀师傅去年才从sc来到鹭江市的。

    以前他原在从sc绵阳某街道处一电镀厂工作。去年五月底辞职来鹭江。没多久,他经人介绍与鹭江某电镀公司商定,由他担任这个公司的电镀师傅,负责电镀生产业务。设备全部是公司的。工人也有公司来提供。来公司后这天,电镀公司正好有一批电镀液要送去化验,按规定装电镀液应该由专用的瓶罐来装容,但是这个公司才新买来的设备,他们还没有准备那种专门装运电镀液的盛器,他就临时找来一人家喝过饮料的空饮料瓶来代替。他和公司负责人一起将电镀液灌装在8个饮料瓶里。其中有一个冰红茶瓶装了铬酸。电镀液本应全部直接送到检验单位的,可是徐师傅因见天晚了,他想等明天再送去,于是他就把哪批电镀液带回家来。想等到明天早上,直接从家里把电镀液送去化验。其中保括那瓶用冰红茶瓶装的铬酸。拿到家里后,就随意放在他和女友租住房吃饭的桌子上,自己外出洗澡去了。

    事有凑巧,这时他同居的女友彭某从一个工厂下班回家来,因天热口渴,两人都忙于上班,家里也没有烧过开水,这时见桌上放着一大堆饮料瓶样的东西,“呵,今天他怎么这样大方,买来那么多饮料,我正口渴呢。”她以为是男朋友买来的饮料,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哪瓶装着铬酸的冰红茶瓶子,摘开盖子就喝。可是彭小姐根本没注意到,这不是冰红茶。由于口太干渴,一喝就是一大口,一口下去她觉得味道很不好,“啊啊呸!呸!这是什么冰红茶呀,这么难喝?”她猛地反吐。赶快喝口清水漱洗吐出来,但是当时由于喝得太猛太多,那一大口铬酸已经让她喝到胃里去了,她感到肠胃火烧火燎难受得不得了,痛得在床上打滚。“我上了他的当了!这是毒药啊!这个没良心的,他一定是看上公司里那个漂亮的女大学生了――――”正在这时徐师傅从外面回来上了,一看女朋友这样,忘问:“怎么啦?怎么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五十六章 提起来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女友这时已经难受字得说不出话来,她用手指指放在桌上的哪只冰红茶瓶,又点点自己的胸脯,眼睛气喷地瞪着她的男朋友。徐某明白她误喝了哪只冰红茶瓶里的铬酸。“天哪!你怎么会把它当饮料喝?”徐师傅赶紧背起她跑步送她到附近卫生院去抢救。但是因中毒太深,医院虽赶快给她洗胃,但已经来不及了,女友很快昏迷过去,并且再也没有醒来。

    这事情报告后,派来法医,法医经鉴定认为“铬中毒致急性肾衰竭死亡。”这是一起令人痛心的意外事件。徐师傅槌胸大哭。

    安良和小白听了以后,他们作为劳动保护处,到这时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吸取训而已。

    夜里包安良想着白天电镀液当冰红茶喝了死了女朋友的事情。他心里非常难过。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这样的死了?

    但是半夜里他见到那个二十几岁的姑娘来到他的身边,她见着他就痛哭地向他诉说:“包师傅,我听说你是个热情的人,很会关心人,很会替冤死屈死的人抱不平,替他们伸冤。现在我的事情很冤枉,我感到我是被我老公骗了。我可能是被他谋害死的。”

    包安良听了望着她说:“这怎么可能呢?我听说你和你男朋友是一块从sc来的。你们在sc时很要好的一对,你们既然能那么要好地从遥远的sc一起来到我们鹭江发展。你男友怎么一下子会放弃你移情别离呢?你有没有什么线索?证明他是故意害你的?”

    “确属的证据一时是没有,但是他是个很花心的人。我怀疑他来到这里后他的思想起了变化。在公司我看到过他经常和一个女技术员在一起,她长得比我漂亮。又是个大学生,他对她有了好感。而对我讨厌了。于是就在化验室里用冰红茶的饮料瓶装了电镀液来药死我。”

    “他来到这里只这么短短的的一段时间。这不可能呀?你又没亲眼看到过?”

    “我有一回到他的公司去,我看见他和那女女大学生在一起。他们俩在有说有笑的讲得很开心,我怀疑他已和她好上了。不想要我了。

    “有这样的事情?我不大相信!可能这是你自己癔想出来的,那有这样简单的事情?人家等着他呀?你男朋友长得特别漂亮人家一来就找上他啦?”安良说我见过你男朋友。他长得个子不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又且刚来不久,人家怎么会这么快爱上你男朋友呢?我看不大可能。”

    “嗳,你别说,我的男友是个很花的人,他当年爱上我也是很快的。这完全有可能的。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包师傅。他明明用的是冰红茶瓶子,可是里面装的却是电镀液。他把饮料倒掉了换上了电镀液。他是故意害我的!他知道我下班回来口渴会喝它。我那个男朋友是个多么凶的人呀!”包安良望着她说:“我看不致于吧,你们原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相商相量才到这里来的。他怎么会一下子会变得这么快呢?”

    “这很难说的,我们在家乡两个人是很好的,可是到了这里以后,他碰到了比我更漂亮的姑娘,他的心就变了,于是就想出用冰红茶的瓶来装电镀液,让我喝。结果一下班我就喝了它。他想把我当作自杀或误喝。结果就把我的命结束了,那是个多么狠心的阴谋啊!。”

    “我想你男朋友不致于一下子会坏到这样。他和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这里赚钱,考虑工作还来不及呢,那有心心思一下子想到换女友的事啊!我想是你多虑了。是你自己你心急,误喝了他放在桌上的电镀液。主要还是你自己麻脾大意呀。要喝也不能喝得那么多。或者用一只杯子倒出来慢慢地喝,当时如果你用一只杯子来倒,一倒出来闻到那强烈的电镀液味道。你也就知道了,这不是冰红茶。可你拿起就喝,一喝就是一大口。你少喝一点也不致于致命呀。这完全是你自己粗心大意造成的。不能怪别人!

    “我不相信,会碰得那么巧,一定是他把饮料倒了,换上毒药来故意来害死我的。”

    安良对她说:“他要是故意的。我看你死后他不会这么伤心。我们刚才去找他时他还在为你痛苦地哭泣呢。”

    “他是装的,等你们去找他时他特地这样伤心地哭哭。让你们看看的。过后他还会这样哭嘛?”

    “我看装假不会装得这么像的。”

    “啊哟,你不知道,现在会装的人多着呢!”

    “你在家乡时有看他这样装过嘛?”

    “家里时是没有看到他这样装过。但是人是会变的,他到了这里看到了美丽的姑娘,心就变过去了。因为我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女人,我到这里来也只能做个临时工。人家从大学里出来。一来就是个助理工程师。不但赚的钱比我多。社会地位也比我高。再说我看见过电镀公司那个女大学生,她她长得比我漂亮。这就很难说了。”

    家良说:“你这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根本没有一点事实依据!我没法帮助你,你若有怀疑,我劝你到“人间安全咨询所”去问问吧。他们也许知道这些事情。”

    “那里的人我不熟识呀。”

    “你到了那里就去婚姻恋爱部找曹雪雪芹部长就是了,他会告诉你的。”

    “哦,是这样啊?可是要打官司我可没有路啊!”

    “他们不会像民间的贪官那样。他们会实事求是的告诉你的。你只管去好了。”

    “哦,好的,我倒去试试看。这究竟是关系到我终生命运的事情,而且我得向我父母有个交待,不然我太亏了啊!我到人世走一遭,都还没有正式结婚就这样年纪轻轻的离开阳间了,我还没有生下一个孩子就这样匆匆的走了,实在是太遗憾了!何况我还还有一个年小的弟弟。我父亲又是个殘疾人,全家全靠我一个人工作生活的,现在我就这样突然地走了,叫我父母和小弟他们以后怎么生活呢!”

    安良对她说:“我知道了,那你就走过去问问他们吧,看他们怎么说的,对你有没有别的办法好使你还阳。”

    在一个月黑天空无光的的夜晚。那电镀师傅的示未婚妻,一个sc妹子。就一个人摸到鹭江人间安全咨询所来。她通过小花小芬找到了婚姻恋爱部的曹部长,曹部长问她有什么冤枉的事情来向他诉说?那sc姑娘,一面哭着一面委屈地向他诉着自己如何而死的来龙去脉。曹雪芹部长听想了一下对她说:“有这样的事情?你先别难过,我们去调查一下,你先回去吧。

    几天后,她又到那里去问。曹部长说,你的事情我们已差红娘去调查过了,我们也叫梁山伯祝英台和崔莺莺等讨论了一下,大家觉得不可能是你男朋友有意谋杀你的。红娘说她到了你家,看你男朋友哭得好伤心,他恨不得自己难代替你死去。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害你的人呢?完全是一场凑巧的误会。

    你想一想,你男朋友要是要暗害你,用那种办法不可以?何必用装冰红茶的瓶来装电镀液,让你喝下去用这种办法来害你呢?你这样一死,他不把自己推到被告席上了嘛?变成他自己也有责任了?要故意杀人,何必麻麻烦烦要和自己的工作联系在一起呢?再说他事业刚刚起步,鹭江这里的电镀公司他才熟悉几天。一来他没有心思去想这婚姻恋爱的事情。他已经有了你从家乡带来的一个好姑娘。他对你有情有义他怎么会一下子不要你了呢?再说人总爱自己家乡的人多,他一下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就移情别恋。再说这里鹭江的姑娘也不没有像你所想像的那样贱呀,我们这里有很多好小伙子,喔,我是本地的姑娘。这里的小伙子不爱,见一个sc小伙子他一来就与他快快地勾搭上了?想想都不大可能的。我看你们的事情完全是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造成的。你不能怪别的什么了。要怪只能怪你们都太粗心大意!回到家里口渴了看到饮料瓶拿起来就喝,也不仔细看看这是不是真正的饮料?还一口就喝下那么多,造成今天这样的悲剧。当然你的死,你的事故和有关单位管理不然有关。比方说电镀公司,他们在装运电镀液时没有专用的瓶来装。而是用装饮料的冰红茶的瓶来装。以致会发生这样误喝电镀液的事。他们要负一定的责任。其次你的男友不应该把电镀液拿回家来,让你当作真正的饮料误喝了那冰红茶瓶里的电镀液。你喝下就活不转了。这事情他们都有一定的责任,电镀公司的责任更大点。叫他们赔偿一点。赔偿给你爸妈晚年生活的一点补偿也是好的。”

    致此,那位sc姑娘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懊懊恼恼地只是哭,懊悔自己当时怎么这样混

    致此,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现在她永远地离开了父母和小弟,永远地离开了她的情人,她听曹部长讲了他是个好人后,她现在也很想他了.他当时和自己一起从sc来到鹭江,本想两个人在这里做出一番事业来,能赚到很多钱过上好生活,可是他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她就这么快地离开他了,以后叫他一个人,怎么工作怎么生活呵!还有父母亲和小弟,都需要她照顾的时候,可是自己就这样突然离开了他们,叫他们以后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呢?父亲还身有残疾。唉,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这都是自己一时粗心大意惹的祸呀―――――她想想哭哭,哭哭想想哭得好伤心。曹部长见她这样伤心,走过来对她说:“你这个sc妹子,别太难过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们刚从阳间来到阴间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特别是因为被突发事件而一时突然离开阳间的,一时想不过来。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人常常会犯错误,有些错误可以改,但有些错误犯下了就无法改。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想你父母是吗?你还想你的不错的情人是吗?但现在说什么也都无法挽回了,只好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地适应了。你在冤魂乡感到寂寞?你可以到我们这里来做做义工。和你同方年纪的也有,前不久还来一对姐妹,就是你进来时碰到的那两个看门的姑娘,你要愿意。你也可以来和她们一起,到这里来做些事情。比方说安慰安慰也和你一样刚来的委屈的亡灵。他们活着时有很好的恋情。来到阴间一时想不通,你也可以做做她们的工作,和他(她)们谈谈心。

    sc妹子听曹部长的话就留了下来,从此她也在人间安全咨询所的婚姻恋爱部里做义工。

    后来阳上的社会处理基本上就按照曹雪芹部长的意思办理。sc姑娘的父母把造成这起事故的鹭江电镀公司和徐师傅告到法院。

    法院认为他们不该把电镀液随便带回家中,以致使他们的女儿误当冰红茶喝进口中而中毒身亡。在化学品使用和保管上存在过错。所以后来法院判电镀厂要赔偿sc姑娘父母的一些损失。但这事情要这样处理也不很顺利,经过法院的介入用法律的武器和公司说话才得以解决呢。

    电镀厂起初他们也一点不肯负责。他们说因徐某和电镀厂协议生产才刚刚起步,尚未形成事实上的劳动关系。所以电镀厂听说也要叫他们负责任一同赔偿不同意,认为徐某私自主张将电镀液带回家惹出意外,这是徐某自己的过错。电镀公司没有责任。

    但是法院认为鹭江市法院指出电镀厂和徐某就聘任电镀师傅一事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电镀厂在对铬酸等化学物品送交有关部门化验的过程中,电镀厂未按规定使用专门容器进行灌装也未加贴标签。而是随便让徐师傅使用冰红茶饮料瓶进行灌装,且灌装的铬酸电镀液与冰红茶无论是颜色、还是形态均非常相似,对于受害人的误服,电镀厂难脱干系。因此电镀厂对当事人误服电镀液有很大的责任。而同时法院认为徐某将本应送去化验的危险化学物品带回家后,未作妥然保管。也未采取任何防范措施,随便放在桌上,导致受害人误饮后中毒死亡,徐某也有很大责任。尽管电镀厂与徐某都没有故意要伤害人,也没有事先的意思联络,但双方在特定的环境中因各自的错误行为直接造成了受害人死亡的后果。已经构成共同侵权,因此双方理应共同承担连带赔偿的责任。最后浜海法院一审判令电镀工徐某和他所在的电镀厂共同承担对死者的家属的民事赔偿,赔款23万元------

    小白说,在民间,类似这样的事件还很多,把剧毒农药乱放,把氨水或流酸等危险化学品在也家里乱放一起。然后误服误用的事时有发生。人们应该从这起事故中吸取深刻的教训。对于这种对人体有害有毒的化学品在运输和贮藏中,一定要与其他物品分开,只能放在专用的危险品仓库里。而不能随便乱放到一般的场所。同时在存放这些剧毒化学物品的地方要有明显的标贴,它对它们的装运器具也要用专用器具。绝对不能和一般生活用品放在一起。

    无独有偶,没过多久,在该市的某区又发生了一起起类似的事件。

    原来鹭江市内详镇的几名外来工,钱师傅和陈师傅以及另一名工人,一天晚上三个老乡在陈某的暂住房里吃饭喝酒。哪天三个人先喝了一斤半斤白酒,但感到还不尽兴,陈某找出自己珍藏的一瓶好酒,拿出来三个人又喝了。此时陈某已经喝得多了,一直说有些口干,然后摸索着又从床底掏出一只瓶子,当成饮料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当时其他两个也喝得太多了,也没有注意他喝的是什么,估计也是醉了,也没闻出异味来。陈某喝完哪瓶东西后不久,就一头扑倒在床上,昏睡不醒,而姓钱师傅两人还误以为是陈某喝醉了,过了一会儿大家就自顾自地离开了陈某的租住房回家。实际上当时这位钱师傅自己也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也不知道他的朋友后来又喝了什么东西。

    第二天,陈某没有去上班,下午三点左右。钱某下班后去换找陈某,没想到还没走进陈某的的房间,钱某就闻到了一股农药味,推门进去后。发现陈某倒在床上,口吐白沫,双眼翻白,全身已没有了血色。一看陈某喝的瓶子。钱某才发现竟然是农药!他当时怎么也没有看见?钱师傅告诉记者,将陈某送到医院后陈某最后因为农药中毒太深而没救过来。

    徐处长说。对这类事故,除了互相关心监督外,有关单位还要组织宣传教育类的讲座,以增强外来工的安全意识。要不他们类似的不安全事情还会出来。

    误喝电镀液的事故处理不久,才平静了几天,没有想到,在鹭江船厂又发生了一起听都没有听到过的死人事故。

    包安良从电镀厂回来后的第三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是在船厂的一个老战友那夜里突然来告诉他说:“包安良,从现在起我不用开车了。我解脱了!”他当时感到莫名其妙。

    可是一会他醒来。才知道是自己在梦中见到了他的老战友姜玉强。他想着梦中之事十分蹊跷,他不开汽车了,难道厂里领导答应他改行了?因为他曾结对他说过开汽车太危险,有几次在出车时差点儿把人碾死,想调换个工种,难道现在领导答应他改行做别的工作了,或还是调走了?

    第二天他起来正想去船厂打听一下,姜立强他干什么去了。还是调走了?要是他调离船他也会来与他讲一下的。他和他的友宜是在部队结识的。

    原来安良的这个老战友。当年他和他在fj前线时在一个大队工作过,因为他的舰艇上的电台设备坏了常常要到上级单位水警区去维修,他就常常乘了他的车来去,因此常常他们在水警区里一起吃饭一起宿夜,有时他没有空,他就把要维修的收发报机直接交给他。他写了故障情况,就让他带着无线电设备到水警区找无线电技师处去维修。

    姜玉祥虽然是本地人,可是为人很诚恳,对他无话不说,两人成了好朋友。曾经有一次,他家父亲生病了,要他寄钱去他一时碗寄出很多钱。安良听说就把他自己的三十元钱全给他寄回去。从此以后他好得就像兄弟一样。。

    几年后他复员了,而他在他前一年就复员回家了,他的家在fj安溪,他告诉他已经在家乡找了一个姑娘结婚了。正等待分配。后来他告诉的他已经分配了工作。就在鹭江造船厂。

    原来当是时鹭江还是前线,为战备需要,当地办起了一个修造船厂,而这个厂是以修部队的舰艇为主,也为地方造些民船。是个兵工厂性质的厂,要求工人成份比较好,所以她集中了一大批刚从部队下来的复退伍军人。这些复退军人中其中大部份都是技术兵。其中一部份就是汽车驾驶员。因为这个厂将后将有几十辆汽车,所以招收了十几个从部队复员的驾驶员。把他们编成了一个车队里。在哪个时候找工作不是很好找,因为地方上的工厂还不是很多,主要是一些国营工厂。所以听说有个重工业工厂招人,不顾路途遥远,这些复退军人都高兴地来了。

    可一来到工厂后,就发现回家的路太远了,没法和老婆孩子经常团聚。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总是有所得有所失,要想有个理想的工作,对家里的照顾就只能少一些了。所以一到单位以后,心里就感到很矛盾。为了赚钱养家,只得到遥远的工厂来工作。而到了工厂里,却又日日夜夜思念家里的老婆孩子。

    这不仅是现在社会,过去许多人为了生活为了老婆孩子,到外地去工作的也很多的,sd人闯关东,sx人走西口,宁波人跑sh,fj广东人闯南洋。所以在闽南的xm,泉州,南安惠安等地,差不多村村都有男人在南洋的侨属。他们千里迢迢外出打工都是为了谋生。所以姜玉强从老家的安溪来到鹭江虽隔了几个县,也算是平常的事情。

    当时刚建厂的鹭江船厂他们招了一大批复员军人。因为他们已经在部队里干了四五年,复员后又在家待了两年,所以来工厂时,大部分人已经结婚了,就是一时还没有结婚的。家乡也都有了对象,因为重工业工厂大部分是男工,女工很少,想在工厂里找一个姑娘是很难找的。这样一时里就产生了许多牛朗织女,而他们结过婚后要想团聚,只能在节假日里回去一下,平常是很难回家的。这比起来在外省就业的是已经好了很多了。

    他做了那个梦后。就打电话到厂里去打听,姜玉强现在还在不在。不在调到那里去了?使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人们告诉他说姜玉强出了车祸事故了。而且不是在行车中,是在厂里自己维修车子的时候出的事故。

    这事情当时他听了厂里的人这么说,感到十分蹊跷。他立刻来到船厂,听他的老乡告诉,他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原来姜玉强,他在安溪的家乡离鹭江工厂有三百多里路,隔着三县一市,回趟家要大半天。厂里这样远的地方来的工人还不只他一个。这样厂里过小礼拜。他们是没法及时回去的,因此厂里为适应这批复员军人的回家与他们的亲人团聚,只得做大礼拜,半个月放一回家,一放就放三天。说是三天,这三天时间,对路远的人来说。实际上在家里也只能待一天多一点点,因为路上就要费大半天。去了想多待几天,就要请假还要扣工资。而姜玉强的家庭又偏偏是很温暖的一个家庭,他不但有个漂亮的老婆,还有一对非常可爱的儿女。他一回家,要走时不但他的老婆常依依不舍的。而哪一对儿女更是“爸爸!”“爸爸!”的叫得亲切,临走时难舍难分。在家的哪几天里,那个可爱的五岁儿子总是一天到晚缠着他不放。而他又特别喜欢这个胖胖的一脸天真的宝贝儿子。可是假期有限,不能老待在家里享天伧之乐,因此当他要回厂时孩子们总要跟着他哭一顿,特别是哪个五岁的儿子,尤其爱他爸爸。每次爸爸回去都是这样。哪一次他待了三天临走时儿子一看他挎上哪只部队带来的黄色军用帆布包,又缠着他大哭。他妻子说你这样舍不得你爸爸,你索性跟你爸爸到工厂去了算了。哪孩子一听可高兴了,他说‘妈妈,你说的当真?我可以跟爸爸去吗?’妈妈本来是和他开开玩笑说说的,不想孩子就当真了。缠过不休。没有办法,妈妈只好答应他:“‘你想去就你去吧,你跟你爸爸去个十天半个月,等下次你爸爸回家时再一道回来。’儿子听了高兴得一蹦三丈高,他一把抱住爸爸的脖子再不放开了。

    姜玉强为难了,他的工作是流动的,一有出车的任务,把孩子放到哪去呢?工厂是新厂,一时还没有托儿所,吃饭也是在大食堂,他对儿子说:‘爸爸要出车的,爸爸出车时我把你托给谁呢?就是不出车有时我也要维修车子或者开会什么的,总有事情,爸爸在工作时可不好带你。’

    “孩子自然不知道怎么办。还是妻子看孩子这么想跟爸爸去,就对丈夫说:‘你出车时要不临时托给仓库阿姨一下,请她临时顾一下。’因为她曾去过丈夫的工厂,知道车队旁边是仓库。‘修车在厂里工作的时候,好跟你就让他跟在身边,他很听话的,你叫他待着,让他自己玩好了。’

    “丈夫见妻子这样说,只好对儿子说:“你要去要听爸爸话,我不在时你要一个人到管仓库的阿姨地方去,你做不到你就甭去。”儿子一听爸爸能让他去,他‘嗯!’了一下点点头什么都答应了。他就这样无可奈何地把儿子带了来。

    他在回厂的时候,一路带着可爱的五岁的小儿子,乘汽车到城里,然后再从城里换车到工厂,一路上孩子果然很乖,拉着他的衣襟,爸爸走到哪里,他也听话地跟到哪里。在城里他们在一个面店吃了一碗面,虽然吃的是一碗阳春面,这个从没有出过远门的孩子,都感到很新鲜很高兴。一直说面好吃好吃。

    回到厂后,大家看驾驶员姜玉强带来一个白白胖胖挺可爱的小男孩,见男的喊叔叔,见女的叫阿姨,大家都挺喜欢他。于是,在老姜出车的时候,他临时托那个仓库个女管理员照顾一下。孩子果然很听话,就这样孩子待了两天倒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那一天,又是一个礼拜天,是小礼拜,厂里没有什么任务,可姜玉强是个闲不住的人,见没有事。他想把自己的卡车维修保养一下。孩子见爸爸不出车,于是就高兴地一直跟在他身后。他想,保养工作就在车台上,就让孩子在车台附近待着吧,也没有什么事的吧。于是一面自己修车,一面就对他儿子说:“小宝,你好好待在哪里自己玩,不许走到爸爸地方来,爸爸这里要修车呢。”孩子噢的应了一声,他就在修车台前面的地方自己看着爸爸修车。有时蹲在地上自己看蚂蚁在地上搬东西。

    在这里,我们得向你们介绍一下这辆汽车和这个修车台。这辆汽车是当时仿苏的我国第一汽车制造厂出产的嘎斯卡车,大概是辆四吨位车。哪个车台,是一个和汽车的车身差不多宽的一个用砖头堆筑起来外面搪了水泥有将近大半个人高的两堵矮墙似的建筑,前面有个和墙体差不多宽的斜面,斜面有两个汽车轮子哪样宽,也是用水泥和砖块构筑起来的。大概有三十度哪样的陡,可以让汽车从这个斜坡上开上去,哪汽车开到车台上时,你要修车底下的机器,人就可以钻到车下面去工作了。这样一个车台也可以修车也可以洗车。当然不像现在汽车多了,修车的地方也多了。一般工厂里也不设这种车台了。

    当时姜玉强他把自己的嘎斯车开到这个车台前面,他吩咐儿子好好在前面玩,他自己从车窗里探出头望着后面,由后而上慢慢地把车倒到车台上去.开到车台上后,让汽车前头低后头高地停在车台上,他就停车熄火。这下子他就可以钻到汽车肚子下面,去维修平常维修不到的地方来维修他的汽车了。

    在部队时领导总是告诉战士们,‘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自己的武器.‘设备也是战士的武器。因此当兵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汽车总擦得一尘不染.现在到了地方,他还是象在部队时那样爱护自己的汽车。这回他把车开到修车台后,打开车门,从工具箱里,拿出工具,钻进车肚子下面仔细地检查起他的车底设备来。他在车底下这么看看,哪么瞧瞧,还用板头这边敲敲那边碰碰.并且清理了许多泥土等脏东西后,大概他发现车轴也不很清洁,甚至还有点生锈,他想乘这机会把哪车辆轴拆开也维修保养它一下,使车开起来会更轻快更灵活一些。等有任务时就能使车开得更快更好更稳当。

    就这样他一面在车台下琢磨着怎么拆车轴,一面不放

    心地时不时看看离他有四五米远的在车台前面玩的儿子一下。他一面拿着累丝刀和扳头什么的工具,一面和儿子说:小宝,你不要走拢来呵,就在哪里看着,这里危险,你不许走拢来。他说着,又望了儿子一眼,又在车下忙他的拆车和修车。他这样一面照看儿子一面工作着,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检修到长轴,那长轴的一头连着汽车的后轮,一头连着发动机,连着后轮的哪一头是个带齿轮的像大芋头似的万向节,起初他可能没有想拆哪万向节,因为这本是大修的项目,平常这是要在汽车大修厂汽车修理工配合下,起码得有两人以上才能进行的,可是今天他拿着扳头先拆开了外壳,然后他就动动万向节上的螺丝,那六角的大螺丝竟让他扳动了,然后他又把它紧固。他觉得拆万向节也不难。后来一想索性把它拆开来看看,结果他把大部分的螺丝都用扳头拆开了。他觉得既然可拆开的,何不把那万向节也拆下来澈底清洗一下,不要等大修了。而大修是要打报告的,很麻烦的,而且要修十天半个月不能出车。这半个月里人没事干,而且出车有补贴,而不出车就没有补帖了,还要减少收入。他觉得如果自己一个人能修,何不自己动手呢,那以后大修的时间也可以延长了。并且能经常给自己的汽车保养车轴,使得车子开起来轻松自如,这有多好。于上他就决定把万向节的螺丝拆下来.

    拆着拆着,一会,附近的人只听他“啊!”地叫唤一声,哪辆汽车就突然从车台头朝下快速地滑下来,只听得他的儿子惊叫着“爸——爸——!”,坐在车台附近工厂大门口没事正在闲聊的人们,都回过头去看,这时姜玉强已经倒在车台下面。

    人们赶快奔过去把他扛到离车台很近的医务室,一面大声叫他的名字,一面叫来医生为他抢救。厂医察看他的身体,全身都没见有什么重大的伤痕,只是在头部发现有点血迹,似被什么钝器击着过。一面赶快察看他身体的生命体症,但见他眼睛开着,似乎不放心他的儿子还想看他的儿子,但嘴巴紧闭着,而手足都已经不会动了。人们怎么也不相信,这好好的刚才还在修车的人,怎么一下子就不会动了呢?是不是生前有心脏病,心肌梗煞突然倒的?医生一面赶快给他做心肺复苏术:给他按胸部又给他口对口吹气,可是都没有用,看来在厂里医务室一下子是没法把救他回来了。人们只好把他一直哭叫着‘爸爸!爸爸!’他的儿子哄走,对他说你爸爸累了躺一下他会来领你的,把他哄到招待所让一个女服务员带走他。

    这时在厂里值班的一个副厂长,得知情况立即派汽车赶快把姜玉强送到三十里外的一个部队的野战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随车跟去的医生,一面开车一路上仍给他不断地做人工呼吸法。厂医是个女医生,她在车上仍像在医务室时一样继续使劲地按压他的胸脯,替他做人工呼吸和按压心脏,累得气吁喘喘,她想他也许在路被汽车颠波着会使他醒来。可是车子飞快地开到部队医院,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这样没有一点动静,女医生不免有点失望。于是人们把希望寄托在医院身上,他们赶快把病人抬到医院的急诊室。医生们一听有急诊病人,值班室的医生护士们赶快来急救,可是当他们仔细看过病人后就摇摇头说,他的身体都已经冷了,没法再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五十七章 无解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问问队部队医院的医生,他好好在工作的,也没有被什么东西打着,怎么会突然死呢?医生说,这就难说了,如果有心脏病,一时心肌梗煞也会突然死的。人们好失望呀,没办法,只得原路再把他载回来。暂时让他躺在医务室的外科室里等待处理后事。厂领导得知这情况后只得一面派汽车由一个副厂长带领着前去叫他的家属来厂,一面安抚在招待所里还口口声声传念着“爸爸还不来,爸爸还不来的,我要爸爸带我到食堂去吃饭了。”的儿子。陪孩子的女工眼泪掉下来了,她赶快侧过头去不让哪孩子看见。

    当安良得知姜玉强的不幸消息赶到厂里一时竟不能相信。他和自己同方年纪的,平时来他厂里讲起部队时的情形,他们有说不完的话,现在老姜这样突然的走了,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其实姜玉强当时也只二十七八岁。他出身农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参军入伍了,在部队里由于他有文化,身体好当了个驾驶兵。因是高中毕业的,他这个人文质彬彬的,不像一般的驾驶员哪样,总是流里流气咋咋呼的,他平常没事时他总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他也不吸烟不喝酒。人们看他在停车休息的时候,他常常一个人沉默寡言的,有一次安良问他老姜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他说,“我实在不想开车,开车心事太大了,有一次,工开车到广东装货,在一个转弯的路上突然一辆自行车钻进我的车下,我一下吓得愕在那里,我以为哪个人让我压死了。我赶快刹住车。等我下去检查,发现哪个人和自行躺在我的车下,所幸并没有压着他.可是我已经被吓得昏过去了,我当时想,要是把哪个人压死,我这辈子就完了,我要去坐牢的。而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受害人的老婆孩子怎么办?所以我不再想开车了.我回来后给领导也讲过,想调换个工种。可是领导不同意,说是我们现在才十几个驾驶员,以后车还要增多,驾驶员正不够呢,你开了好多年的车怎么能让你改行?再说你车开得好好的,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故,你为什么要改行呢?领导没有答应我,可是我开着车总是心事很大的。”

    他当时总是想到他的家庭,以认为。他要是开车闯了祸,会祸害人家,可是现在他没有祸害人家,他自己在修车时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故。他这样突然的扔下他才五岁的儿子走了,扔下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和他的妻子走了。

    安良赶快去看他。他来到厂医务室里,厂里招待所的同志带他到放着他遗体的地方,他一个人独自来到医务室外科间。安良看着这时已经一点不会出声脸如纸白的姜玉强遗体时,想着他儿子还在招待所哭着传念着爸爸爸爸,等他去领他,和他一起吃饭,晚上和他一起睡觉,给他讲故事。可是他现在却躺在这里一动也不动地什么都不管了。还有在家里的他的可爱的小女儿,还有非常爱他的漂亮的妻子,他也都不要了,不管她们了。他抛开她们,一切的一切都不顾了!安良为姜玉强感到非常难过。他太不幸了,太悲惨了。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抛妻别子地走了。在这刻上安良感到人生在世,用不着有什么荣华富贵。一辈子能和妻子儿女在一道能过个平平安安的太平日子,一家子和和美美在一起生活,这就是最大幸福了。其他金钱名利都是无所谓的。

    老姜他也只希望能过个这样平常的生活,可是老天爷爷也不肯给他,而让他早早的离开他心爱的儿子和女儿和他的爱妻他的家,让他早早的走向未知世界,让他的妻子和孩子们成为孤儿寡妇,多么不幸的人生呀!多行么不幸的家庭呀!安良的心碎了,他这时想这事要发生在我的身上,如果这刻上我也之样去了,我在家的幼小的儿子会是怎么样呢?可怜的老姜,他还不到三十岁年纪呀,没有想到就这样他毫无准备地走了,他的儿子以后怎么办呢?还有他的的女儿,还有他年轻漂亮的老婆?从此她们就没有他这个家中的顶梁柱——父亲和丈夫了!安良望着老姜在哪里哭了好一会。当他留恋地离开他遗体的时候,他的心里好像也被人挖走了一样的难过-----

    哪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呢?当时安良和厂里的安全员以及保卫科,到现场查了老半天也查不出什么原因来。厂里觉得他可能像医院医生说的那样,是不是在工作中突发心脏病而死。

    在当时,由于他死得突然,死得凄惨,人们也不愿意过多的去责难他追究他。但在工作中死去,领导总得要有一个结论,一个说法,以告诉厂里和上级与他的家属,有个交待,弄清事故的真正原因也好让以后大家吸取这起事故的教训。

    当时安良到现场也去看了,可是看了老半天,只见汽车下面有一根长轴一头拆开着,一头还连在汽车的发动机里。安良望着那根长轴和车底下的东西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老姜到底是怎么死的,叫人莫名其妙。厂里的保卫科长和安全科长也同安良一样望着那根长轴发呆.

    想着老姜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死了,家里还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儿子与女儿。这一家子三口当时是全靠他的工资为生的,现在他没了,他的老婆孩子以后怎么办呢?他的死是像厂里有的人说的是心脏病发足或还是工伤而死的?这结果,以后处理起来全不一样。如果是自己因心脏病而死,工厂就不一定会给予抚恤,如果是工伤而死,工厂就会对他的家属给以全面的照顾和抚恤。

    再说现在他耳边还是那六岁儿子的叫爸爸的哭声。不要说他本人,就是作为他的一个战友,轻轻年纪就这样的抛妻别子的突然的辞世,也心有不甘。将心比心,安良想要是死的他自己,他的儿子也和他儿子一样大。他的心里会怎么样呢?他和老婆孩子会怎么样呢?

    这天晚上回家后,安良晚饭也没有吃,他老婆问他安良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安良摇摇头说老战友死了我心里难过。洗了个脸倒一口水喝就朦朦胧胧地躺倒床上睡去。

    一会他见他的老战友姜玉强来到他面前。他对安良说:“包安良,你是特地来看我的?我前天告诉你,我现在汽车是不用开了。可是我已经离开了我的家,离散开了我的妻子和儿女,无离开了阳间。从此我与她们阴阳两隔了。我再也回不去了。我的心好难过呀。我的儿子带出来后现在还在厂里,本来我还要带他回家去的。现在他在厂里成了没有爹爹和孤儿了!唉,老包,我好悔啊!当时我不应该把我儿子带到厂里来的。现在我不但把儿子子丢了,把妻子女儿也丢了。把我全家都丢了!我以后再也无法照顾他她们了!――――安良听到这里,忙对他说:玉强,你告诉我不开车了,我以为你是调动工作了,不想会是这样,你叫我太意外了!我心里为你这样突然走了而难过!想两个月前我到你厂里来检查安全。还到你宿舍来找你过,当时人们告诉我说你出车了,一时找不到你。没有想到从此再也找不到你了。姜玉强听了流着泪说:我后来听说了。我也是多么想再见见你呀,可是现在你我已经队阳两隔,我在阳间是再也见不到你了而感到遗憾。安良听他这么说,想到这起他的死感到蹊跷。玉强。我正问你呢?当时你好好在车底下修车的,你怎么会突然倒下的呢?

    姜玉聋强望着安良说:“当时我正在拆万向节。我把万向节的螺丝一个个都拆下来,当拆开最后一个万向节螺丝时,不想那根长轴突然像一条大蛇似的扭动起来,我有点惊慌了,感到那万向节在使劲的晃动,车也向下滑。于是我就使劲的拧住那转起来的万向节。可是那长轴带着万向节一下子越扭劲越大,汽车也下滑得越快,任我怎么使劲拧着也拧不住。突然我的手滑脱,那万向节就大幅度晃动。我感到我的后脑被那个万向节猛打了一下,我一阵昏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安良听了“哦”了一声。他明白姜玉强是怎么倒地的原因了。

    下来姜玉强对他说:“安良,你看。我现在突然离开了阳间,许多事情都没向老婆交待过,她们和我的俩个孩子以后不知怎么生活的了,你还在阳间,你是我在部队的好战友,现在我只好希望你在阳间照顾我妻儿一下了。

    安良对他说:老姜,我明白你是怎么离开阳间的了,如果是你所说的这样突然离开工作岗位的,那你是在工作中殉职的。厂里会抚恤你的家属的,你放心去吧!

    姜玉强听了说:“老战友,现在我只有托你了,我离开阳间如果我的妻子和俩个儿女会有一口饭吃,我也就放心了。说吧他一阵风地没了。安良还想上去追他,当他抬起脚来走路时他的脚踹了个空,身子恐怖地缩了一下,他醒了。才知道自己刚才又做了一梦。他梦见姜玉强了。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下,联想到车底下一头连着一头放在地上的的长轴的情形,他一下子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他又奔到鹭江船厂姜玉强出事的汽车候车台的现场去看。这时安良已经告诉周处长,鹭江船厂新发生的厂里洫驾驶员姜玉强在修车中死亡事故,那天一早周处长也来了。安良向周处长讲了姜玉强事故发生前后的经过。当他和周处长与厂里的保卫科长安全科长重新来到现场,钻进去车下察看时,发现那连着后轮的直轴,一头落在车子的下面,前头有个像大菠罗似的家伙,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安全员告诉他,那叫万向节,是汽车发动机与车轮传动的轴。他们仔细察看,那像一个大芋头似的万向节带齿轮的一边竟有点血迹,这说明,哪个万向节它打着过它主人的头部过。安良感到他在梦中姜玉强对他所说的情况完全吻合。他和安全科长和保卫科长经过仔细琢磨,安良说很可能是那万向节在一头从车轴拆开的一刹哪,老姜双手还提着那个万向节,这时由于车子向下滑,车轮子带动万向节产生一个扭力,万向节就突然转动起来向四面晃动。晃动时,大概它在它的主人的头上碰了一下。这就使老姜的脑袋严重挫裂伤而致命。周处长和保卫科长安全科长听了,联系现场的情况。大家都点点了头。因为为向节拆开在下面。而那万节上面又有人的血迹,而当事人就这样的死了。从现场的迹象来看,这样解释是合乎罗辑的。

    “可是静静地停在那里的汽车怎么会动起来的呢?就是姜玉强一时不慎把万向节拆开,万向节也是不会动的。当时必定有个外加的力,才能使万向节转动。他们再仔细察看,而据当时人们看到他在修车时,他的车是斜停在修车台上头的斜坡上的,按当时汽车摆放的位置,车轮子底下应该有个挡碍物的。使斜停在修车台上的汽车就是有外力时也不会下滑。但现在他们再三仔细的检查。在整个修车台上也寻不出有一块小石头或小木头。按周处长的说法当时在车轮子下即使有一块像拳大的小石头阻挡物,即使有外力推拉一下,车子也不会下滑。现在由于没有一点挡碍物,汽车全靠轮子的自身磨探擦力停在那里,因而当把连着车轮子的万向节突然解开时,由于汽车的一头在高处一头在低处,有个高低差。形成了一个势能,而这个势能之前是由万向节束缚时它发挥不出来,当万向节一旦被解开,斜爬在修车台上的汽车就向下滑,当汽车滑下来时,汽车的势能又带动万向节晃动起来。形成互动。可能这时姜玉强的的手还握着万向节,而这一晃动双手握着万向节的姜玉强把握不住它,它就把他甩开了,并且甩到了他的身上,其中一下可能就摔到他的脑袋上,于是他就这样的倒下了。当时如果在汽车后轮下塞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或木块,汽车就不会向下滑。这起事故也就不会发生了。”

    这时安全科长感叹地说,“姜玉强作为一个老驾驶员他怎么会不知道这起码的知识呢?他怎么会这样麻痹大意大意?再说一个人,不应该随便拆万向节的,第二,如果他要拆,他怎么没有想到万向节一拆由于有一种势能,汽车就会滑下去的,他当时为什么不在车轮子下面放一块小石头或随便什么东西挡住它?他是个高中生,又开过那么多年的车应该会想到的。”

    周处长说,“可能是他的儿子在他身边,让他分了心,他又顾修车又顾孩子的安全,而忽略了自己的安全。”

    安全科长听了点点头,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呀!

    于是安良说,现在看来姜玉强是被万向节打到头部致命是肯定的了。不是什么心脏病。厂保卫科长和安全科长看了也点点头,看来姜玉强是被他自己拆开的成向节打死的,也就是说他是被他自己正修理的汽车打死的。这是一起奇特的工伤事故。周处长和听了点点头说看来就是么回事。厂里的`保卫科长和安全员也都点点头同意这个观点。

    安良听他们这么说:他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找出了事故的姜玉强致死的原因,就排除了心肝心脏病突然发作的偶然恰合的原因。这对死者本人和他的家属是实事就是的解释。他的死是在工作中不小心被万向节打死的。因为按照国家规定,在工作只人是工作致死,不顾不有没有违章,都要给予因公殉职的家属抚恤。

    后来所幸,这是个国营大工厂,工人因公致亡的有抚恤制度,后来厂里让他的妻子来工厂顶替职位,他的一双儿女,养他们到十六岁能自己谋生为止。虽然他死后他的家庭经济有了保障,但她们的心灵创伤是一辈子挽转不了的。后来他哪挺漂亮的年轻的妻子来到厂里顶替他的位置,在仓库当一名保管员,一直没有嫁人,就守着她一双儿女过个凄凉的安稳的小日子。再后来他逝世时才五岁的儿子,由于小时读书用功,长大后进了一家大型企业,由于工作非常出色,后来还当上了全国劳动模范。这也许是他从小失去父亲在凄凉艰难的家庭里长大自小奋发图强的结果。由于他成了名人,还有一个大学毕业的中学的英语语教师主动爱上了他。做了他的妻子。女儿后来也成了一个出色的纺织工人,找了一个好女婿。最后他们又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孙子和外甥女,守了大半辈子寡的母亲终于有了一个幸福的晚年,总算他的下代都不坏。如果我的老朋友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慰他的亡灵了。

    但是这起事故处理后没几天,周处长他们还稍定了一厂会,那天早上又打来电话,说是,东海船厂厂里又出了一起大事故,这次事故一死的还是三个人,而且都很年轻。三个人加起来的年纪还不到七十岁。都是多么年轻的人呀,真是可惜!于是他们一行三人又和市生产安全处等同志急急地赶到东海船。

    周处长和安良与市生产安全处等部门组成的检查组当天急急地赶到东海船厂。听了厂领导在事故会上的汇报后。为弄清事故前后的详细情形,他们就来到三个电工的所在班组——船电班。

    人们说做电工是很危险的职业。早期做电工的,在sh把电工叫作“电工猫”,电工像猫一样一天到晚在电线杆上爬上爬下。或者在梯子上爬上爬下。人们把电工也叫短命鬼,因为电工触电死的很多。

    我们这里顺便把几个电工名称介绍一下。电工在变电所里,一般分外线电工和内线电工,外线线电工简称外线工,内线安装电工简称电工;在而在配电室里值班的电工则就叫配电电工;一般工厂里维修机床电气的电工,就叫维修电工。现在电气设备越来越复杂。一台机床里有强电有弱电,强电指的是220伏电压以上的电子设备,弱电指的是50伏以下电子电器。而在造船厂,又习惯地叫“岸电”工,和“船电”工。船电工也就是产品电工,在船上安装船用电器设备的。

    安良自己是做电工出身。就他所知,过去安装外线是常常有出事故的。早期据说,做一条高压线就要死一个人的。现在安装设备和工具好了,就是外线工也很少出事故牺牲工人了。在一般工厂里,现在电工出事故的已经很少了,就是出事故,牺牲人家的多;牺牲自己的已经很少了。可以讲电工在作安装维修中,由于工作马虎而出事故的,害死人家的时有听说,而自己在工作中受害的,却不多才多。这方面在以后讲的关于电气事故中还会讲到。安良在工厂里几十年,自己触过几次电,但没有生命危险。就他所知的电工死于触电的也极少。可是这次东海船厂一次竟死了三个电工。

    据电工班章班长介绍,牺牲的三个工人就船上电工班里的三个电工(其实一个是电焊工)。这真是不可思议。

    过去有句话,买东西时常常是河里没有市里有,而事故也是这样,你想都想不到的事故,你身边没有,社会上就有。现在东海船厂,一次就牺牲了三个电工,你不信也得信,因为他们到船厂这次一次就死了三个电工.这三个电工就是东海船厂电工班里的一个作业小组的工人,一个主装工;一个是助手兼电焊工。一个是徒工。电焊工是给他们烧金钩马甲,烧电气设备的机架等事项的。本来还有一个工人,这天他家里有事请假所以他幸免于难。否则还是四个。

    这个主装工就是方明,方明这个组是专门做小舱室的,什么电报房呀,舵机舱呀,锚机舱呀,雷达呀,测深仪呀,都是一些小舱室电气安装。但小舱室工作量却不少,工作以弱电为主,就是电压较低的电子方面的设备,技术性较高。这个小组不但技术难度大,干起活来工作量也很大,接起电线来大把大把的几百条上千条都有。一个桌面大的一块地方一蹲就是两三天。方明是高中毕业,来到船厂做船电工已经做了五年了,可以说已经是电工车间的老电工了。他因为文化高,是领会能力强,上船一年后就能独挡一面了,所以以如今已经带可带徒弟了。班里共有三个作业小组,就是驾驶室作业小组;机舱电气作业小组;辅助舱室电气作业小组。他是辅助舱室作业小组组长。是班里的骨干。这样的一个熟练电工死掉真是可惜。而且一下就死了三个人,对车间对工厂都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人家以为出这么大的事故,来先总有一点因兆。但据东海船厂船是班章班长说,事先不但一点也没有事故的迹象。而且感到那天还挺和谐。大家心情也都很愉快。因为那天已经是星期六。明天就放假了,一早上班大家就盼着明天快快到来。大家一面工作着一面还高兴地地谈论着他们明天怎么去玩。方明已经结婚,而且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孩子,他高兴地对他的两个伙伴说:“明天我们准备市童梦楼去给生出来的儿子照相。他高兴地问他的同伴:你们知道不知道市里那家照相馆好一些。我明天准备带孩子去童梦楼替儿子照几套相。”电焊工小林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小时候没有象模像样地照过相。”小林因为刚刚还只谈恋爱。对他来讲,结婚生子还是明天的事情。方明又问他的徒弟小王。“小王,你有经常到照相馆去照过像没有?你知道那家照相店拍照网:“现在还有到照相店里去照相的?大家都有了数码照相机。照相都是自己随便拍一下就完事了。又不是拍出国留学或考上了大学的要正式正面的标准照片的。”

    方明说:“我也是这样说,可是我老婆说一定要要去拍这种照片,说是孩子大了做个留念。”

    “这时我对他们说:‘你老婆说的有道理。在孩子小的候,给孩子拍一套各种各样穿着的艺术照,这就像新婚夫妇照结婚照一样,是很有意义的。孩子在这时候最可爱,你可以给他穿古装,梳个小辫子,或者打扮成一个穿瓜皮帽穿长袍的民国时的小孩。你可民让他骑马或者骑车。做成各种各样的姿态,很好玩很有意思的。给孩子留个美好的童年留念,长大了让孩子自己看看,也可能让大人看看孩子小时候的样子,很有意义很有义的。’

    方明听了点点头,他对我说:“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也不管她。主要是她在操办。‘

    “当时我对面他说,那你就让她去操办好了。馆照她也有数的,这种照相是专门孩子的照相馆的,他们有让有让孩子坐各样玩具和模具等那一套的设施和话备。不是随便什么照相馆都具备的。”方明听了点点头,说那我就随她去了,因为我听说照一套要好几千元钱。“原来是这样。小林和小王听了说。“要几千元,这也太费了!”章班长说:“现在社会上就是这样的,要不你们每个月赚几千元钱怎么花?现在工资高了生活好了,有了钱就要给孩子们用得舒服点。”

    那两个小青年望望我笑笑说:“班长,你倒开通呢,你的儿子多大了?他们结婚你要给他们大大操办一下吧?”我说:“我儿子现在还在会读好了。等结婚时我也会给他放本钱的。现在老爸辛辛苦苦做工干什么呢?不就是为了让你们以后生活过得好一点嘛?”

    “‘对,班长说得在理’。我乘机问小林:“你的对象谈得怎么样了?你那女朋友是干什么的?”小林当时还红着脸说:“她在移动通讯工作。房子是已经弄好了,装修也已经装修好了,下一步打算买家电呢。明天我正准备和我未婚妻到家电市场去看看呢。班长你说电视机是买液晶的好买老式直角平面的好?‘我对他说:“你如果有钱还是买液晶的吧,按朝流来看,以后一定都是这种液晶的。因为它体积小,据说看了也眼睛也不容易疲劳。’

    “趁高兴我当时又问小王,你的对象谈得怎么?小王说:“还在起头,不知以后会怎么样?”

    “我说说:我听说她还在念大学呀,你很厉害呀,对象找了个大学生。都快毕业了吧?她学什么专业的?学文科还是理科?还是工科?毕业后能不能分到我们造船厂来?”

    “小王说:‘文科,她是学师范的,出来当小学老师的。’

    ”我当时听高兴地对他说:‘当老师好呀,当老师好的好的!事业单位的,出来待遇也比我们高。小王呀,你真好福气呀!会找一个老师,你真是太理想了。那么她毕业你叫她到我们这里来教书。你以后两个人相处也方便一些。’

    “小王对我说:“班长,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她虽然是同意了她的父母会怎么样呢?到时候她父母不同意嫁我一个工人呢。那我不是空欢喜一场?”我对他说:“不会的吧!现在你们不像我们过去,要双方互派媒人。现在只要俩个人自己喜欢就可以了。父母也随子女的多,那还敢包办专制呀!’”

    这时包安良问章班长,在事故发生前,这三个人在车间里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现象?

    “没有呀,他们都好好的,没有什么异常现象。章班长说:“哪天下午我看见方明他们三个人就这样一块备料。我还见小林拿了一百多只马甲。他们各人拿着各人的东西出发了,我看见方明背着一只帆布工作袋。手上拿着一张蓝色的已经被捏皱了的锚机舱电气施工图;小林拿了一大挈用铁丝串起来的金钩马甲和电焊面罩。他的帆布工作袋里放了两包电焊条。那天的任务是到锚机舱里去焊紧固电缆的金钩马甲。我看他们下船去了,也想去看看这只船上其他作业小组的电气安装进度。我跟在他们后面,我听见他们两个人走着聊着,一会儿就来到码头边上了。当时我看到方明和小林先爬到锚机舱里去。你说锚机舱里有那么多电气设备?锚机本性的电气设备不多,主要是前甲板的起重设备的电气控制好几台也在那里,设备就比较多了。当时看他们进锚机舱,我就到别的窗室去看其他电工施工进度去了。

    章班长继续说:“可是当我走到甲板上还没有五分钟,我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艏舱里火光一闪。把整只船都震得跳了一下,我觉得声音好像是从锚机舱发出来的,赶快奔到船头去。我想不要是锚机舱出问题了?因为锚机舱就在船头。接着船上的人和码头上的人都奔到船头的锚机舱来。大家叫着“锚机舱着火了!”“锚机舱着火了!”我的心也悬了起来。不久全厂的人都奔过来救。当时有几个工人提着泡沫灭火机和黄沙来灭火,对着艏机舱口向下喷黄沙,几下就把里面的火熄灭了,我就赶快爬进锚机舱里去看。大家都奔下去急救。我也奔下去救,在漆黑的锚机舱里。手电筒照见方明和小林小王躺在舱里大叫着:“方明!方明!小林!小林!小王!”可是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们这刻上都已经一动不会动了。

    “当时大家说:快快,快把他们扛到岸上去!扛到岸上去!扛到码头上去!

    “我摸摸他们身体,软绵绵的,我用手电筒照着他们的脸,脸是青黑色的。都闭着眼睛,都没有一点声音。刚刚我和他们一起来他们都还是鲜龙活跳的人,怎么一下子会变成这样了?我难过得一个一个叫着他们的名字伤心地大哭。有人劝我:‘章班长先别哭,别哭,兴许还有救,赶快把他们扛到上面去,赶快把他们扛上去!’于是我和大家赶快把他们三个人连拖带扛地从狭长陡峭的铁梯上扛到艏甲钣上。先对他们进行急救。大家赶快把他们已经被烧焦的工作服领子解开,把他们身上的皮带解开,然后对他们进行人工呼吸法吹气和压胸。

    “但是大家七手八脚地忙了好一会,三个人依旧都不会动一下。我这时才知道人的生命原来是那么的脆弱啊!刚在还好好的人,一声爆炸就把他们三个炸死了!

    “三个哪!是三个人呀!一个也救不活!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人呀,我和他们一起来的,会说会话的人,眼睛一眨功夫三个小伙子就这样殁了!我又一次难过得大哭。我是班长,领导托付我的,不但要把生产任务完成,还要保证我的这些兄弟们的安全健康,可是现在一下子就把他们三个人炸死了!不管什么原因,我感到我都有责任。再说他们都像我的兄弟一样,每天上船下船在一起,大家无话不说。大家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有谁买点东西来大家也一起同吃,比自己的兄弟还要亲。可现在由于我的不慎,把他们三个人都弄没了,我如何向他们三个的家属交待!如何向领导交待?

    “在船上救不活他们,我还是不死心,也不相信。于是我和大伙又赶快把他们扛到医务室去,我们把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了。大家七手八脚抱着扛着方明和小林小王来到医务室,我急急地对医生们说:‘医生,快!快!快来救救他们,他们是刚刚在船上被炸着的,我当时想能救活一两个来也好呀,不然我当班长的怎么向领导交待呀!’

    “医生们闻声立刻放下一切工作来救他们。可是在医务室里,几个医生对他们灌氧气,使劲在他们胸脯上按压,三个人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不久有个医生扒开方明的眼睛看看,难过地说:方明眼睛的瞳孔已经扩大了。再看小林和小王瞳孔也扩大了。再摸摸他们的身体,都已经冷了。

    “闻声赶来的电工班的工人们都难过的哭了起来,一时里大家都还不敢相信,刚才看他们进去的,两个活活络络的年轻人,只一会功夫,两个人说没了就没了呢?他们不相信方明小林他们会一下子就这样死了?车间和厂里领导来了,副厂长大声说:不要哭,赶快把他们送到119医院去!兴话许还有救。但是大家信心已经不强了,死了哪么多时间,看来部队医院医生也没有那大本事能把他们再救回来。

    “可不,送到哪里,医生们看了一下,也是摇摇头,大家只好放弃施救,没办法,天气又热,他们只得把他们三人送到市殡仪馆。就这样这两个鲜龙活跳的青年工人与大伙告别了。全厂的人都为他们难过。家属得知了,老人孩子和方明的妻子哭得死去活来。唉,人生几多悲伤事无非生离与死别。何况是这样的想都想不到突然的死别,怎么叫她们不难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五十八章 高调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检查组详细地听了那位班长汇报后问:“是什么原因爆炸的?你们有搞清了吗?”

    章班长说:“不知道呀。事故后我和电工们再到艏机舱中去看过,看看电线也没有短路现像,看看盘在表面的船舱中乙炔氧气管虽然已经烧得黑黑的也没有破。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爆炸的,到现在大家心中都还没有一个数。”

    周处长和包安良小白等望望他们感到很迷蒙,发生这样大的爆炸事故,居然到现在还找不出原因。

    检查组中有检察院和法院的人,他们听了事故的报告后,要求去看看死者的遗体。也许他们认为看了遗体情形也许能看出点名堂来。于是全组的人都去殡仪馆去看三位年轻工人的遗体。

    安良和小白等跟着大伙乘车来到鹭江殡葬管理所,这三位工人的遗体已于昨天下午发觉救不活后,就从医院里送到了这里。当他们进到遗体停留房,带他们去的东海船厂副厂长告诉他们要看的三位遗体后,殡葬管理所的人带他们来到一个开着冷气的清静的太平间里,只见里面停着好几具遗体,都盖着白布。工作人员来到一排三具遗体旁时,他一具一具地揭起白布时,安检组的人看到那三具年轻的遗体时,他们已被清洗过,只见穿着白衬衫和蓝布裤的三具遗体直挺挺地躺在木板上。安良跟法医仔细看去,他们脸容清灰,已没有了一点血色。双手搭在肚皮上,手的颜色也是那么清灰色的。但都没有一点损伤的地方,整具遗体完好无损。脸上没有缺一个鼻子和耳朵,手足没有缺一根指头和脚趾。他们再仔细地走近看看,那个法医甚至解开方明的遗体的胸脯看看,也都完整无损。检查组的人从听他们厂里有关人员的报告事故经过和眼前看到的遗体来看,法医认定,那是在一种强烈的气体爆炸之后剧烈的惊震下。使他们呼吸突然窒熄心脏受到强烈的震动心肌颤烈而死的。受巨大震惊而死的人,一般要比电击和溺水的人更难救活。安良等检查组的人看了后。都没有一句言语。悄悄的进去就悄悄地出来。只偶而听到一些人轻声地一声长长的叹息。

    看了遗体以后,安良的脑子里一直留存着这三具年轻遗体的影印。心里说不出的沉郁和悲怆。他感到这又是和当年鹭江甘蔗化工厂砖瓦厂压死五个人一样蹊跷,这起事故的原因可不好查。看来下去又要一番辛苦和劳累的了。这还在其次。他心中尤其难过的是三个都是这样年轻的小伙子,三个人加起来还不到划七十岁,都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呀,他们都还是才从东方升起的太阳,可是才刚刚升起又急促地殒落了。安良自己也是当电工出身。这当电工的平生最怕的就是被电击致死,这三个年轻的电工,没有被电打死。却莫名其妙地被什么东西一炮炸死!他替他们想想也真是有点不忍心!特别是当章班长讲起这三个人当天在车间里谈论的第二天礼拜天想回家去和妻子儿女要做的各种各样欢喜的活动,如今却没法回去了,他们的妻子儿女和父母未婚妻得到消息后一定会痛不欲生地伤心。

    晚饭后他看了看《安全知识实用大全》中有关有关‘易燃易爆的安全’,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眉目,找不出这起事故的真正原因来。

    看着看着累了,但见夜空中月暗星稀,悠忽中他见那三位年轻的遗体都已经爬起来来到他面前。他们叫了一声:“包师傅,我们死得冤枉啊―――――你要帮助我们查清啊―――――”这声凄惨的叫声突然把他惊醒。对这三个未见过面的同行,他似乎和他们很熟悉。就像他当年班里三个年轻的电工工友,安良生平对同事对下级都是很爱护的,而对电工更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他把他们总当作亲兄弟一样。他记得他当年电工班里从农村来的弟兄们较多,家属大都没有工作。生活比较困难,他当班长的总是想方设法帮助他们,比如为他们在工会争一点补助,为他们的家属争做一些临时工。现在这三个电工经济条件显然是好多了,他们的妻子都有工作,有的已结婚,有的正在谈恋爱。可以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这三个工人兄弟没有福气,却这样不明不白的年轻轻的死了,他实在无法再帮助他们了,为他们感到痛心!

    他带过三十几个电工的一个大班,做过外线,做过内线,做过电缆,安装过高压线和低压线,也有工人从电杆上摔下来过,当年在做外线时,一个大学生从电线杆上掉下来,但摔在草籽田里,只是受点内伤休息几天就好了。在他班时里从没有死过人。可是今天他看见三个年轻电工竟这样的活活地突然死了,就像死了他当时电工班里的工友一样心痛。他为他们真不甘心!刚刚见他们三个来到他面前说他们冤。叫他帮助查清,可他问厂里厂里至今还找不出原因。他感到他有责任要帮助他们弄清事故的真正原因。他想了一下,只有到人间安全咨询所去访问一下了。

    于是他不知觉中又来到人间安全咨所。他怀着极其痛心的心情,找到了易燃易爆司。他问那位波兰的女司长:“他的三个年轻的电工兄弟到锚机舱施工,刚点燃电焊就突然被活活地炸死了,不知这是什么原因?可否请部长告我。”

    金发碧眼的电气安全部女部长问翻译:这个人对她他说了什么?女翻译告诉金发碧眼的女部长,女部长听了,望着包安良眨着蓝眼睛想了一下,通过女翻译告诉安良说:“这种事故原因都很简单,还是你们工人麻脾大意和工厂管理混乱造成的。

    “事物都是两面性的,当年我发现铀原素,我就断定它能为未来人类的和平建设做出巨大贡献,但搞得不好,它也会危害人类。其他能源也一样。船舱里爆炸不外乎正在船舱中施工使用的各种能原失控引起的。这些能源能在为船舶装修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搞得不好也会危害工人自己。

    “出事故既有物的不安全因素又有人的不安全行为。如果这些能源由于在使用中管理不然,工人们警惕性不高,不用时没有很好控制或让其泄漏任其逸出泛滥,就会出事故。你们回去好好地查一查吧,物的不安全因素和人的不安全行为凑在一起必定会出事故的。人的不安全行为,是谁搞的,一时可能已经无从查考了。但物的不安全因素你们只要仔细去查,我想还是可以查出来的。我看事故原因是不出船舱里的这些易燃易爆的能源。”

    安良听了感到这位科家出身的部长说话虽然很原则。但仔细和厂里的安全操作规程一对照。这才觉得她说的一点不错。所谓舱中的能源。他想想也就是电气、氧气和乙炔。回去后一定要在这些能源中再仔细地去寻找原因。对,部长说得对,没鬼不死人,这次船舱爆炸,总是这三种能源中的其中一种所引起的。一定要把在船舱中这三种能源有没有逸出查介水落石出。

    在厂里草草吃过中饭后,安良对周得长说:“下午我和小白想再到出事的船舱中去看看。我不相信发生那么大事故,会查不出什么原因!”

    周处长说:“最好你们到实地去看看。就是辛苦你们了!”

    安良说:“只要能查出原因,辛苦就辛苦一点吧。查不出隐患,找不出事故的真正原因。就这样的糊里糊涂的让它过去,说不定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故。一次就炸死三个人这太可怕了!一定要查它个澈底!我不相信会查不出来!”

    周处长说:“好的,那你和小白去吧。我不去了,再到工人中去听听别的意见。”

    于是安良下午和小白与厂安全员老陈一起亲自到舱船舱中去。

    出事的舱室是艏机舱,也就是锚机舱,是一个狭长的一头尖一头宽的三角形的小舱室,它没有舱门。人和物进去就靠一个从上面艏甲钣处的一个圆形的洞,洞顶到洞底架一架笔直的直铁梯,人上下舱室都要攀爬。所以这也是出事故的原因之一,要进去和出来都是很困难的。里面的空气很是浑浊。安良和小白跟着厂安全员艰难地爬下去,拿手电筒一照,陡峭的三角尖舱室里。东西还很多,除了有几台电机和开关箱和临时使用的排风扇外,舱底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由于现场灭火及时,所以着过火的舱室里的东西并没有烧掉多少,这些东西依旧看得清楚,包安良小白等进行仔细进的检查,先看电气线路。虽经过爆炸着火,但看看行灯线和排风扇的电线,都没有烧断烧烂。哪么是不是油漆起火?可是看到舱内只喷过防锈漆的船舨油漆虽有点黑色,可是小白用一根钢锯片刮一下发现油漆依旧附在铁板上并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问了一下厂安全员,这个舱室是什么时候油漆的?老陈说,这个舱室油漆已经一个多月了。是在下水之前喷的漆。一个多月的油漆早就干燥了。那就是说也不是油漆引爆的。哪末是不是乙炔氧气管引起的呢?只见在被一大堆管子压着的盘绕在一起象一堆蛇一样的乙炔管和氧气管和排风扇行灯的电线,虽然都已经被烧成黑乎乎的了,但并没有被烧毁,基本上还完整凌乱地躺在哪里。

    不是电气短路,不是油漆气体爆炸,乙炔管也没有烧爆的痕迹。那是什么东西引起爆炸的呢?安良一时感到十分迷蒙。而电气安全部部长居里夫人又很肯定的说是船舱中的能源引起的。在船舱中除了电线乙炔和氧气之外还有还有什么别的能源呢?没有了。三个人一时竟还是找不出什么原因。

    一时东看看西扒扒也查不出名堂来。安良心里很不安耽。。

    “包师傅,你过来听听,这是什么声音?”当安良站在舱底里望着烧得黑糊糊的舱室发呆时,小白在一个角落里叫着对安良说。于是安良走过去看,果然在那个角落里有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在响,丝丝丝丝地,好像是小水洞漏水的声音,又好像是什么气体在微微泄漏的声音,仔细看看舱底又没有水迹,附近也没有水管。这是什么管子的漏气声?可是嗅不出什么味道。安良向再仔细地一一看,见有一条被拉紧在那里的一轴氧气乙炔管。安良把两条扎在一起的乙炔管和氧气管拿起来看,啊!果然是一根胶皮管在漏气!但不是乙炔,因为没有味道。如果是乙炔漏气那乙炔味是很浓的。他用手电筒一照,那根管子的颜色是暗红色的,呵,那不是氧气管嘛?是氧气管!安良当时伸开手掌一试。感到吹出来的气体还很猛烈,吹得能把手掌推开去。他向自己的脸面吹吹。呼吸感到很舒服,他对小白说:“是氧气管漏气!我说怎么会找不出原因,原来那根漏气的管子被埋得那么深!”小白也过来用手试试说:“没有错,是漏得很厉害,这不知已经吹了多长时间?起码一夜了。”安良说:“大概昨天艏机舱上面的甲钣上有人来工作时拉过氧气管,他干活时把别处的氧气管拉掉了也没发觉。这一夜的泄漏,在这密封的舱室里,可知积了很浓密的氧气。而艏机舱是个狭小的有限空间。当方明和小林小王打开舱门进去,小林在要焊接时。电焊钳一点着火,由于舱内积储了大量的氧气,这就发生了氧气爆炸。原来无声无臭的氧气就变成了定时炸弹,把方明和小林小王三人就这样炸死了!”

    是氧气爆炸!真是个无臭无息的杀手!”小白仔细地看了看氧气管说。这管子是从那里拔出来的呢?

    安良仔细看了一下怎么只有半截皮管?自言自语地说:“那氧气管好像是不够长了对接的,那么应该还有下一截?”于是大家找下轴另一根氧气管,这时厂安全叫老陈在一个地方检起一根另一根管子和氧气龙头说:“在这里!”他找到了另一半的接着枪头的氧气管在舱底里躺着,它的断头上还套着一截对接头——一个十公分长的白铁管。啊!安良看了说:“到底还是易燃易爆气体爆炸!居里夫人说得没错!”

    原来。这条漏气的氧气管和那条插着一截铁管的下半截氧气管,本是通过对接头连在一起的,因为从下面舱室引到艏甲钣上的氧气管不够长,所以另外再接上去一截软管。这种情况在船上也很常见,船上的乙炔管和氧气管不够长了就用对接头来连接。

    可是怎么会滑出了呢?安良仔细一看套在铁管子外面的皮管没有用卡护卡住,也没有用铁丝扎紧。再看另一头也是这样。对接头的外面,都没有卡护或扎铁丝,就这么把对接头套套在皮管上,什么也没有扎,什么也没有卡。这样的对接头,自然轻轻一拉就会把氧气皮管从对接头上拉出来。氧气管从对接头上拉出,氧气就哗哗地放出来了。结果就使氧气在舱底里长久地泄漏。

    这起事故主要原因是那个接氧气皮管的工人。不知是电焊工,还是装配工,还是钳工接的?因为船工舱里的装配工、气割工、电焊工、管子工,都会割两下。也就是说他们大多数都会使用乙炔氧气龙头。要割就要用氧气和乙炔,究竟是谁下去工作时接的管子一时也弄不清。那位用气割的工人在连接氧气乙炔管时,偷一下懒,没有把氧气管对接头用卡护卡住,一时找不到卡护用根铁丝扎扎紧。当时连接时可能一时没找到铁丝,但后来也应该上船去补上扎好呀。也许是他从船上爬上爬下怕麻烦,或想到了却没有去拿,结果氧气管由于被什么人拉扯一下而滑脱,长时间在艏机舱漏氧气,那三个电工去艏机舱烧金钩马甲时,就当了牺牲品。

    这个对接头是谁接的呢?是那个气割工或是其什么工人,也不敢承认是自己接的,一时无从查找。少扎两根10数公分长的小铁丝,却丧了三条人命!

    而这艏机舱是个密封的小舱室,四面又没有舱门,吸只有上面一个小小的人孔洞。就是这介人孔洞平定还总盖着的。氧气长期在那里泄漏。就使艏机舱里聚满了氧气。而氧气又不像乙炔气是有味道的,氧气没有味道。当方明和小林小王下到舱里去烧金钩马甲的时候,电焊枪在铁钣上一搭。发出火花来,就燃爆了氧气。氧气本来是助燃气体,一般单独不会燃烧,但是气体浓密的时候,碰到着火源它也会燃烧爆炸。

    事故就这么简单,原因也一目了然。因氧气皮管对接头没有扎紧,不知被谁拉过或走路不小心被绊过。那氧气管乙炔管接头又扣在那架梯子的转角处,上面有人拉时。一时管线拉过来,却把氧气管从中间接头上拉出了,这就使氧气在艏机舱里长时间泄漏。又因为艏机舱舱室狭小,舱室又高又深,周围又没有舱洞,泄漏的氧气又不容易逸出,氧气在里面长久积聚。遇到电焊火星就爆炸了。

    三个人就这样牺牲在艏机舱里了------”

    安良他们找出了爆炸的原因后,又请周处长等有关领导到艏机舱里去看了一下。当周处长看了那和连接过一段十公分长的白铁管外面的两头软管,感叹地说。“怎么会生这么明显的事故?这事故的原因也太简单太原始了,当时他们自己怎么会找不出来?”

    安良说:“是不大好找,我们下来后也找了老半天才找到有,那根氧气管接头口被埋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中的。”

    “呵!是这样!”安良带周处长等看了看那条找出来半截管子的地方。他们看了那上面是一堆铁渣电线和其他杂七杂八东西。周处长说也难怪三个电工当时会没有发现,那脱出的管子会躲在那么隐敝的地方。所以看看一时看不到。被什么人拉脱了也不知道。但是氧气漏气了闻一点闻不到?小白说:“氧气是没有味道的。是难闻到的。”

    “因为一个对接着没有扎紧而发生这样大的事故,”周处长说:“这样的事故实在是不应该发生的。”

    从东海船厂回来后,安良老是想着三个年轻电工在那条艏机舱里一声爆炸而牺牲的事。那天晚上。他睡觉后,满脑子还是那三位屈死的电工。晚上当他迷迷糊糊地睡去的时候,忽见那仨位工人,又悄悄地来到他面前,方明满脸怨愤地来向他诉说:

    “包师傅,在你们检查组的仔细寻找下。我们听说我们这次三个人牺牲的大事故,已经找到了原因,是氧气管对接着头没有扎紧,长时间在艏机舱里漏氧气造成的。这是我们怎么没也想不到的。我们怎么能防着呢?我们这三个人死得真冤啊!怎么会想到在种隐蔽的地方会隐藏着如此大的祸患!安良师傅,我真不想死!不想这样早地儿子还这么小就离开我的家人!我明天还想和老婆一起带着的儿子到童梦楼去拍艺术照呢,你替我想想法子让我回去吧,让我把我那两岁的小儿子的孩子影集拍好,再回来也心七甘情愿了。

    接着小林也求告地对他说:“包师傅。你行行好吧,也让我回去一下,我的未婚妻老在那里等我,我和她就去商店里看看应该买些什么电器产品,看好我就回来。安良告诉他,你们如今只有灵魂,你们的躯体已经僵硬了,你们还怎么回去呢?你们这生已经没法回去了。你们的亲人们是会想你们的,她们虽然因你们的逝去而伤心!但时间长了慢慢也会好一些的。致于小林你的爱人,好在你们还没有结婚,以后她只好再找别人了。他听了大哭不已。

    这时小王也对安良求告说,“包师傅,我听说你对人总是很同情的,现在我的恋人在那里哭得好伤心,你让回去一会会儿,我就对她说一句话,叫她这生别再等我了,谢谢她今生爱过我,我就回来。好不好?”

    安良听了不断的向他们摇摇头,遗憾地对他们说:“你们别再求我了,我真正是没有办法的。你们要么到人间安全咨询所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办法。”

    “人间安全咨询所在那里呀,我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呀?”那三个幽灵问。

    安良对他们说:“就在鹭江思明路484号,你们去找找易燃易爆部看,问问那个外国女部长,看她有没有办法超让你们复活?”

    “呵,还有这样地方,那我们倒去问问看。”三个幽灵高兴地飘到思明路414号去了。

    他们三个幽灵找到了思明路的人间安全咨询所,找到了易燃易爆部部长。并通过翻译告诉他们三个人委屈致死的情形。金发碧眼的居里夫人听了,皆严肃又同情地望着他们说:“我非常同情你们的遭遇!你们轻轻年纪实在是不应该这样早地离开人间的。你们三个人受害的事情,你们劳动局劳动保护处的包安良已经来过告诉过我。现在听说事故原因已经查清楚了,还是氧气爆炸造成的结果。”

    这三个人说:“不过部长,我们是被人家害死的,实在是委屈呀!部长,我们都还这么年轻。这么快让我们突然离开人间,我们实在是不忍心呀!是不是能让我们回回去呀?我们现在的父母还在。有的还有孩子,我们这样突然的走了,叫他们以后靠谁养老靠谁来护养孩子呢?”

    金发碧眼的女部长无奈地望着他们说:“你们应该知道,人们到阳间为人,从1岁可以死到100岁。没有规定谁就一定可以活到100岁。你运气好可能活到八九十岁,甚至更高年岁。你运气不好,投胎投得不好的人家,可能活到一两岁就死掉了。你们能活到二十岁也算不错了。这世界上有些事可以挽回,有些事是没法挽回的。有时你走了岔路可以重回头。但是由于你不慎。离开了阳间走到了阴间道理路上是再也走不回去的了。致于你们的家人,车到山前总有路,船到桥部门自会直,他们还是活下去的,而且你们现在的国家是社会主度国家。你们又是因公而牺牲的,你们的家属国家会抚恤的。你们不必太担心了。“

    “公家再好也比不过自己人呀!日常的家务操劳又靠谁来解决呢?”

    部长望着他们说:“这是没有办法的。而且你们识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你们自己也有责任,你们缺乏安全意识。缺乏‘三不伤害’规则的认识。什么是三不伤害规则?三不伤害规则就是在工作中,‘我不伤害自己;我不被他人伤害;我不伤害他人’的三句话。这次造成你们三个人牺牲的大事故,你们是被他人伤害的。因为人家不慎,把艏机舱里的氧气管接头拉脱了,使艏机舱里积聚了大量氧气,致使你们进去时烧电焊姓了爆炸。但是也是你们自己警惕性不高之故。原则地说来你们自己也违反了船上动火作业的安全技术规程。所以你们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我们自己也有责任?”

    “是啊!在你们造船厂的焊接作业的安全规程里,早有明确规定:‘进入密封舱室施工前,施工人员必须严格检查乙炔(现在改换成天然气)管,氧气皮管,电焊缆线、电线,不得有破损裸露和气体泄漏等现象。如果有破损和裸露等现象,必须更换。’

    “你们爬进艏机舱去烧电焊时。你们应该想到这个密封狭小的舱室。里面空气不流通,在作业前,见里面有氧气乙炔管,你们当时应该先检查一下氧气管乙炔管是不是有漏气?如果当时进舱先检查一下放在舱底的氧气管和乙炔管,一看氧气管已被拉脱在哗哗地放气,你们把上面的氧气阀门关掉,把原先积聚的氧气让它放出去,或过一天后再来施焊,这不就没有问题了嘛?

    “而小林你是电焊工,开焊前的‘一嗅、二看、三听、四测爆’的检查方法,是应该知道的。如果小林你当时他使用了这些简单的方法,就能发现皮管滑脱氧气泄漏的隐患,也就没有这场灾难了。虽然氧气鼻子嗅不出来,但是进舱后四处听一听里面有没有漏气声,你们当时也能发现的。可是你小林当时没有听到。也许你根本没有去听过。你们其他两个电工更没有注意。也许是当时外面别个舱室在施工沙轮声或气割声的干扰他们听不清里面的的氧气漏气声。也许认为氧气乙炔管是气割工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但是城门着火会殃及池鱼,氧气在舱里泄漏,你们去烧电焊就会爆炸,就会伤害你们自己。

    “就算他们当时没有听到氧气管漏气声,今天在艏机舱这样狭小的舱室里烧电焊,按照你们厂里的密封舱室焊割作业规定,也一定要经过安全员测爆仪测试过,经过测试在没有易燃易爆气体时才能动火的。但是现在证明你们当时没有支员厂安全员拿测爆仪来测试过。如果测试过也早就发现了舱中有漏氧气现象。你们一时也会贸然去烧电焊。也不会发生爆炸了。所以可以说这次你们三人死亡事故,一半的责任在人家;一半责任却是你们自己!是你们自己缺乏安全观念!在一定程度上比上次油漆爆炸事故性质更严重。上次油漆爆炸,是有人在油舱外面烧电焊,是外因引起的。而这次你们氧气爆炸事故,是你们自己没有很好检查让泄漏的氧气爆炸而发生事故。是你们内因引起的。是你们不慎引起的。”

    “人世间最宝的财富是生命。最重要的幸福是安全。你们对生命不珍惜,所以也丧失了最宝贵的财富。你们生前对安全不重视,所以也丧失了幸福。也许你们会说‘我们不是不重视,是一时想不到。因为过去我们常常也是这样烧电焊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故。所以以为这次也不会。’你们对安全的侥幸思想太严重了,侥幸思想害死人呀!人们可能经过十次侥幸而没事,但是碰到一次就够了,就轻易地失去生命,就永远寺么失了幸福。这个教训是够深刻的。”

    “嗳,部长,你批评得对!看来我们自己麻脾大意了,我们没有执行动火作业安全技术规程,我们自己是也有责任。可是现在懊悔也已经已经没有用了。部长先生。谢谢你了,我们自己是懊悔不过来了,但我们的家属有了一些抚恤费,他们眼前不至于生活不下去。这不得感谢党和感谢这个社会。说着他们踏着沉重的脚步三人无精打采地慢慢地走出去了。

    这时女部长忽然想到,早在三十年前在鹭江砖瓦厂倒坍而牺牲的五个冤魂等她们也在这里而且在这所里做义工,他于是在后面叫住他们:

    “喂,你们慢点走。我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要太难过了。你们如果在阴间太寂寞,可以到“人间安全咨询部”去找找义工处的小芬小芳她们,去到那里做个志愿者吧,你们可以以身说法,告诉那些未曾犯过你们错误的灵魂们。下世若为人,在人生道路上应该注意些什么,让他们以后不重蹈你们的复辙。三人听了高兴地对女部长说:“谢谢居里部长。好,那我们就到义工处去找找他们看,于是他们就高兴飘到义工处去。

    事故发生后厂里把受害的三个青年工人的父母和妻子接到城里专为她准备的宾馆来,她们得知消息难过得嚎淘大哭,方明年轻的妻子。在得知丈夫因工伤害后,她抱着两岁大的婴儿,赶到殡仪馆看到丈夫的遗体难过得泣不成声。小林的母亲在她儿子的未婚妻扶持下,几次哭昏过去。小林的未婚妻原相约要在今年十一结婚的,她把家用电器床上用品都准备好了,可是现在-----她伤心得哭得像个泪人。小王的恋人——某大学有一个大学生也来了,但是他一来只是掩面痛哭,一句话也没说过,小王的父母也不知怎样安慰她好。

    在最后发放抚恤金的时候,按当时的规定,每人给牺牲者的家属30万元,根据方明是个独子的情况,这30万钱,给方明的父母15万;给方明的妻子15万。但是方明的妻子接了15万元钱,她怀中抱着两岁大的儿子哭着说,我的孩子还这么小,靠这15万元钱怎么养他大呵?就是一年一万元,这样养不到中学毕业就没有钱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呵?厂长听了她的话,看她的孩子又这么幼小,经研究后又加了她5万元。但就是这样,家属们还是非常难过地哭泣着。这是可以想像的。给再多的抚恤金,也补偿不了他们牺牲的丈夫和儿子。这点钱是有限的,居家过日子今后自然还会有很多困难。为安抚她们,负责处理这起善后事故的副厂长也难过地陪同了她们三天三夜。三天三夜家属们哭泣,他也三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

    得知船厂已经陪偿了他们家属的抚恤费以后,那三个人在一天昨上又到安良处来欣慰地告知安良,他们说:我们虽然离开了人间,可是我们的家属得到了一定的抚恤,我们感到他们目前的生活不用愁了,非常感谢国家也感谢你,由于替我们找出了事故的真正原因。下世为人对这些东西构们就心中有数了。而且我们暂时在人间安全义的地方,暂时我们也不会太痛苦了,我们真得谢谢你!

    安良说,你们不用谢我们,这是现今国家的制度。虽然你们因故牺牲了性命,但国家还是记着你们,这是国家和社会应该为你们做的。不必在意,但以后的日子还长,方明你的孩子还这么小,靠这么些抚恤款是不够让他成人的,但以后社会还会照顾他们的,你们在地下安息吧!

    三个阴魂听了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东海船厂的氧气爆炸死亡三人事件使他们震惊的心还没有缓过来,不想一个月后,鹭江船厂又发生了一起高空坠落事故。

    在去鹭江船厂的车上,周处长说,造船厂事故真多呀?怎么一会儿油漆爆炸,一会儿氧气管爆炸,一会儿又是高空坠落,事故总是不断。爆炸着火事故才刚过去,一会又发生了高空坠落事故。”

    安良说:“高空坠落事故,不但船厂有,建筑工地和其他工厂也时有发生。我自己就碰到过好几次。”

    “你也在高空坠落过?”

    “我当时虽没有坠落,但差一点也要掉下来了。

    “记得哪年,我们在一个车间里安装行车,当时我是车间工段长,那时候我才三十几岁,天胆地大的,身体也好,由于做电工出身,爬高爬惯了的,所以在备工备料的时候,我也跟着钳工一起爬到吊车梁上去。那吊车梁距地24米之高,梁顶却只有五十公分宽,当时轨道还没有安装好,我在那五十公分宽的吊车梁上走来走去,一边是隔着四五十公分宽的悬空墙壁。一边是什么也没有的净空,看看下面深深的车间地面,像高山的深谷,真有点吓人呀。有个工人爬到那梁上一看悬空这么高吓得身子趴下腿脚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五十九章 不停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有一次,下雨天,我还穿着长雨衣,在走到轨端的时候,我的雨衣被已经装好的行车的滑线角钢勾了一下,我的身向外一伸,差点儿跌下去,吓出我一身冷汗。如果从那吊车梁掉下来,那就粉身碎骨了,今天也就没机会和大家讲闲话了。”

    周处长说:“你怎么在这么高的高空行走,一点安全保护措施也没有的?”

    安良说“人在这么悬空的吊车梁上行走,不好保护呀,身上系条安全带,系着绳子也不好行走,而且还是要掉下来的。”

    “那你就不要上去了嘛,这太危险了。”

    “可你不上去,光听人家说,做一个工段长你没有第一手资料,你在部署工作时话说不到点子上。如果有点问题,人家会提出来,你自己倒到上面去看看!你就没有话说,你在工人中就没有威信,人家不听你的。再说工人们不但走上去,他们还要蹲在上面工作呢。工人们能在上面工作我上去看看都害怕,那不叫工人们看轻?”

    周处长听了点点头说:“这说明当一个工厂的基层领导也挺不容易的。要这样以身作则,还要冒这样大的风险。不过无论如何,你这种作法我认为还是不妥当。领导要以身作则,要经常深入下层,要和工人打成一片,这话没有错,但不管怎么样你也得顾全安全。你为了了解高空作业的情况,在没有一点安全措施下你自己亲自也爬到高空的吊车梁上去。虽然事后你了解了情况,可以和工人一道商量安装事项了。但是你万一摔下来怎么办泥?工人们还会说:这个工段长一点也没有用!所以我还是不主张做领导的为工作就应该不管安全,不顾一切地去冒险。”

    “没有办法呀,我自己当时也不是不知道。这是危险的,但是我当时做电工爬高挖低爬惯了,不当一回事。二来自己仗着年轻。也敢冒险,只想着工人能上去,我也要上去看看。所以在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么多。要是在现在我就不会这样去爬了。

    周处长说:“工人在这样记的高空操作也没有一点安全措施?”

    “没有呀。为了安装能安全行驶的行车,只好冒险。当年条件差只能这样拚命。

    “记得还有一次,我在鹭江甘蔗化工厂。”安良继续说:“甘蔗堆场上的高架上要安装临时灯。农务科长叫我上去看看,他是个农民出身的干部。身体比我棒,我看着他爬上去了,我自己不上去不好意思,我只得也跟着爬上去。那是两座用角铁一格一格焊起来的三十多米高的象铁塔似的铁架子,上面再架一个三十米长的钢角横梁造成的一个高高的龙门架。为了在蔗场上夜里开夜班干活能看得见,因此要求在龙门架顶上安装一排探照灯。我为了知道安装的位置和角度,只得也跟着爬到铁塔顶上去。当我徒手一格一格地爬到铁塔顶上往下看时,心想要是掉下来,我就回不了家。见不到我妻子儿子了,因为我妻子带着儿子正在我厂里探亲。说话间,我想向前面伸手抓住围在架子上的一条栏干想扶牢一点,没有想一到,我用手往那栏杆上一握,那栏干是软的。原来那拦杆不是铁做的园钢,而是一条麻绳。我身子往前一伸又差点儿跌下来。要是当时跌下来,那真的是再也见不到妻子儿子了。可是我当时想,我一定要安安全全地下去,夜里开夜班等着要用探照灯,电工班还等着我布置怎么装灯,我也不能掉下去。老婆孩子在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我也决不能掉下去!当听了科长告诉我怎么安装以后,我再一格一格地爬下来,我终于平安地下到了地面。应该说当时我身体和情绪都还是可以的,所以有惊无险,平安地回到了地面。

    小白说:“你的胆量真大,不要说你那么高。就是几公尺高掉下来,也会出事故的。前不久,市里有个食品厂,才四五米高的屋顶上,工人爬上去摔下来都出了事故。”

    “哦,小白你也碰到过?”周处长说。

    小白说,“我是听包师傅说起来想到的。事情是这样,那个食品厂因为要做油炸食品,里面有许多烟气,需要把车间内的烟气抽出来,于是准备在精加工车间的两面的墙壁上再安装三台排风机。那需要安装排风扇的地方,其中一只的位置,是个不上不下的的场所,下面是一个辅助建筑,也就是在大车间旁边有个小房子。有主厂房的一半高,要上去人够不着,放梯子又没地方可放,于是人们只有先爬到那个小房子的屋顶上去,然后在屋顶上进行操作。那屋顶不过有五米多高,是个有个坡度的平顶。起先他们也不知道这屋顶是用什么材料盖的,因为是在夜里,脚踩着硬硬的,感到还坚实的,以为平顶上站三四个人没有问题。于是三个人一个一个从竹梯上爬上去,爬到上面以后,人们小心翼翼的走动,倒没有发生什么事。待等下面把沉重的排风扇拉上去,三个人共同用力拉胡卢的时候,扑冬一声,一下子三个人从屋瓦上钻了下去。原来那屋顶是用石棉瓦做的。那石棉瓦强度又极差,承受不住三个人在一起再加拉胡卢的重量,三个人钻过簿脆的石棉瓦一下子摔在屋里的水泥地上。一伙人在那里喔哎呀哎呀地叫唤,一时里三个人几乎都摔得爬不起来。后来两个总算慢慢爬起来了,他们受了点轻伤。一个脚拐了,一个脚踝头破了点皮。但那个三十岁的调度爬起来后感到右脚面剧痛,走路一只脚怎么也踩不下去。告诉公司领导后,汽车赶快把他送到市一院外科去看。经x光拍片检查,竟是脚跟骨和脚掌骨骨折了。这是个极其难好的部位。后来整整休养了四个月才到公司上班。他还是厂里的调度,公司只得另任命一个调度代理他的职务。公司为此受到损失不用说,他本人那只脚好了后走路依旧一跷一拐的,过了六七个月后还没有好利率。没落下什么残疾算是万幸。你看,才四五米高的地方摔下来都出了事故。”

    “嗯。这是对屋顶强度估计不足造成的事故。”周处长说:“要是事先对那屋顶详细点检查一下就好了。”

    “因为是夜里也没有仔细去看。这都是一时疏忽造成的。”小白说。“这椿事故还算不得大的。”小白接着说,“鹭江市有个酿酒厂,去年有个工人爬到玻璃钢屋顶上临时要去安装一条管道,因为中间有一个蒸发罐,管子要接到蒸发罐上去。那蒸发罐上面是一个斜面的顶棚。顶棚有点斜,但不是很陡,人上去可以行走。哪个顶棚离地也不过五六米高。但上面盖着一层雨布,下面遮塑料布也看不清顶棚是什么材料做的。工人们安装的一根管道要接到那上面去。所以人不得不上去,当工人们爬上去后,慢慢地走几步也没有什么事,后来当管子扛上去时,上去的人使劲拖一把管子,因为那根管子比较重。那个站在顶棚上的工人带管子就从顶棚上摔了下来。那个工人掉下来,脑袋摔到水泥地上,一时人就不会动了。原来那顶棚是玻璃钢做的,因为摔得很重。造成颅脑严重挫裂伤,送到医院就死了。这个工人还是那个厂的厂长的独生子,他考大学没有考上,到他爸爸的厂里来做些临时工,厂长的独子没了,为此好伤心,从此搞生产的心思也没了。孩子的母亲也为此病得爬不起来。”

    周处长说。“这是对房屋和悬空施工场所承重不清楚造成的事故。可知如果要到不熟悉情况的屋面和其他悬空场所登高作业,对那需要承重的工作面一定要详细了解过计算过:能够承受多大重量,几个人上去是不是吃得消?特别是那种石棉瓦或玻璃钢做的屋顶,它们强度很差,时间一长更易脆化,没有一点承重能力。如果不上去察看清楚。盲目地上去施工弄不好就会出大事故。盲目跳水出事故,盲目地登高不知登上去的地方能承重多少重量也会出事故。”

    说着话时间过去很快,经过七弯八拐,一会儿他们的面包车已经来到鹭江船厂。厂安全科和管生产的副厂长已经在二楼的会议室等候他们。到了后不久,市总工会、检察院、市生产安全处等有关人员也陆续地来到厂里。

    会议开始,厂长先叫管生产的副厂长介绍事故经过情况。

    “事故是昨天下午出的,”副厂长说。“死的是一个冷作工。当时因船台上工作紧张,厂部暂调他到船体车间外场装配班帮助工作。这位师傅姓夏。夏师傅在船体车间内场的冷作工,是冷作工艺的一把好手,对工船钣的敲、拉、撑、压、打大锤都很出色。还是班里的副班长。过去的工作主要是在车船体车间里面,因为船台上工作需要,车间里暂时把他调到船台上去的。

    “那是一艘3000顿的小货船,那只船在船台上,从船舷到底下大约有七米左右高,夏师傅在登高方面不说不行,但也不是很行。因为他过去主要在车间,船台上有时也上去看看。不是常去的,所以刚上去时,他总还是小心翼翼的。在船上主甲板上配合装配工工作好几天都没有出什么事故。大家觉得他在船台上工作也还可以。

    “这天装配班长叫他和一个气割工到船舷外边用火工去校准一块船钣。这工作得要站到船外的跳板上去工作。所谓火工校准,就是一面用气割把钢钣吹热吹红,看铁板红了用大锤敲打那不平整的地方。那个气割工点着了气割龙头,在那块凸起的铁钣上烧红后,夏师傅就站在船体外的跳板上甩开二十四磅大锤使劲敲。起初几下他们配合得很好,一个拿着气割龙头加热到那里一个就敲打到那里。但在一处船头最突的地方他甩开膀子敲打船体外面时,有人看见他不知怎么的,他随着大锤摆动的身子往外一伸,也可能是幅度过大,随着大锤的惯性连人带大锤从跳板上摔了下去。摔下去的地方如果是在软地里或一般平地风险还不很大,但夏师傅运气不好,他落下去地方,是船台上的一个硬板地。头着地的地方还有一块很大的水泥块,这使他的脑袋下去受到了沉重的撞击。当火工大叫着:“夏师傅掉下去了!夏师傅掉下去了!”在船台上工作的人们都奔过去救。当火工师傅和大伙一起赶快把夏师傅抬到500公尺外的医务室时,他还有知觉。躺在侦察床上,他还会拗起身子来说难受难受,但不久他便呕吐,感到头痛,不断呻吟。可是趟下去后再起不来。

    “医务室的医生们,一看情况不好。赶快去叫在船台区做油漆工的他的家属。待他的老婆来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厂里把他赶快送到就近的部队的野战医院去治疗,但是因伤势过重,终究没有能救治过来------”

    事故经过就这样简单的介绍完了,接着是一阵沉默。只听见大家轻微的咳嗽声,喝开水声。和从市里来的一些检查组的人轻轻的相互议论声。他们各部门之间的人相互低声说了一些什么,谁也听不清他们在议论什么。

    一会劳动局安全监督处的周处长说:“还是先到出事的地点让大家先去看看吧,待看了后再对事故进行分析,这样好不好。没有看过,大家都没有感性印象。”厂长听了说:“好的好的,那你们就先到现场去看看。”于是大家都起身到厂里的船台上去。

    当厂里的安全员把检查组的同志带到船台上出事的地点,在一艘三千屯的船边,船体车间主任指点着他们头顶上的一块狭长的跳板说,夏师傅就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的。他们抬头一看,那跳板离地面大约有七米多高。这是一块狭长的大约有六十公分宽。用木板加铁钉钉起来的普通跳板。在跳板的两旁,没有一点拦挡的物体。那跳板是赤夥夥的悬空的搁搁在铁架上,一面是离跳板三四十公分的船壳,一面是净空,下面就是船底下的硬实的船台。从跳板到地面约有七米多高。安全员指给他们看的地方,那里还是水泥地面。这样的地方从七米高摔下来。又是脑袋着地,这人自然是没有用了。大家看了都轻轻地叹着气摇摇头。

    安全检查组的周处长等看到那出事故的地方,发现船台区四周围一层层沿着船舷的跳板都没有遮拦,更没有安全网。在船台上其他船只也是这样。工人们在上下船台和在船舷外面作业时,就在这狭狭的毫无遮拦的只有五六十公分宽的跳板上行走和操作,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这样的高空作业现场,工人们在上面操作摔下来那就不是偶然的了。当时周处长对在一旁的安全员小王说:船台区跳板都没有遮拦。你有没有给你们领导讲过?他说,我向厂长不知讲了多少遍了,厂长不听有什么办法!周处长说,你有没有对他讲过高空作业的要求?安全员说,我到局里学安全时学过高空作业的安全技术要求,我学习回来就对领导讲了:‘船舷边作业和走上走下的跳板没有遮栏太危险了,要出事情的’。可厂长说,船台区跳板从来都是这样的,几十年都这样过来了,没有事,工人们走惯了的。’厂长老是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

    他们看船台区是这样,不知码头上会怎么样呢。

    他们又来到码头检查,发现码头到船上的跳板,也是这样赤夥夥的两边没有一点遮拦,而更可怕的这里下面是滔滔的海水,如果掉下去,人一沉到船底,捞也没法捞。周处长对安全员严厉地说:“你们胆子也真大呀,连这么危险的地方的跳板都不做护拦的?这要是人掉下去,后果会是怎么样你们都没有想一想过吗?”

    安全员小王讷讷地说:“这里因为经常要扛抬一点东西去,有了遮拦东西就拿不上去了,怕上下运送东西会不方便,才没有做护拦的。”

    “哦,为了运送物资的方便,就可以不考虑工人上下的安全,如果不小心一个人掉下海里去了怎么办呢?”

    小王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运送到船上的东西,你们不是大吊车嘛?”周处长对他说。

    “吊车是吊大物件的,一些小的东西总还是用人扛扛上去方便呀。”

    “哦,你安全员都这样想。难怪你们厂长不强调了。这里的跳板和遮拦非做不可!万一人掉下去了你们怎么办!你们对工人的生命也太不重视了!为了扛东西方便就不顾工人生命安危了!为图一时的方便,却要以工人牺牲生命为代价!你们也太不把工人的性命当性命了!”

    再回会议室开会时,安全检查组的同志在会上问厂长:“船舷旁跳板为什么不做护拦?”那位厂长说,“一般在船台上工作的工人都会走跳板的,我们厂里的女工程师都会走,我也经常上去的。只是夏师傅他以前在车间里工作,可能没上过船台。才会出事故。”

    “检查组又对他说:‘你既然知道夏师傅没有上过船台,就不应该叫他到船台上去作业。’

    那位厂长说。‘因为我们一个装配师傅病了,船厂上缺人手,这只船下水时间又很急,船上人手不够才暂时叫夏师傅上去的。本想做几天等原来的装配师傅病好了就让他下来的。”

    周处长对他说:‘没有上船台经验的夏师傅本不应该让他上船厂台。就是经常上船的装配工在船舷外没有遮拦的跳板上走来走去也不安全,一时疏忽也会从跳板上掉下去的。’

    厂长说,“大家走惯了,小心一点一般是不会摔下去的。过去造船船舷外跳板都有是没有护拦的。我们造了这么多年船没有护拦也就这次摔死了一个人。”

    “周处长对他说,过去没有摔下来是侥幸,你们连码头到海里船上的跳板都不做扩拦。你们也真不把工人当作人了!什么小心一点就不会摔下来的?这完全是一种侥倖的话,这种话不应该从你这个当厂长的先生口里说出来,作为一个厂长,是一个工厂安全的第一责任人,怎么对隐患很多的船厂只想到‘小心一点’这样侥倖的话?如果工人上跳板时一时不注意呢?人的思想是舜息万变的,如果他心里有点心事,上跳板时一不小心他的脚踏过空不就摔下去了嘛?我们对生产场地要做到本质安全。

    什么叫本质安全?本质安全就是工人从跳板上摔下来时。跳板上有护栏和安全网,也不会让他摔到下面去,摔到海里去。就是要做到绝对安全!登高作业的防护措施就要以最弱的人,也就是从来没走过跳板的人走上去,即使工人跌倒了,要是两边做了护栏和安全网拦挡着。也不会掉下来。

    而你们做得怎么样?这么高的跳板两边什么都没有,你说叫工人小心一点就是了,厂长同志,你叫工们们怎么小心法呀?哦,跳板上没有遮拦,更没有安全网,你就叫大家小心一点一句话算是对大家安全的关心了?这够吗?如果一时不小心呢?那不就掉下去了吗?做为一个家长。孩子们在骑车出去了,你对他们说你们出去要小心一点呵,这是可以的,可现在是工人们在你们的船台上做工,你得要为他们创造绝对安全的工作环境!不能笼统地含糊地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安全保障的‘小心一点’的话,就算是关照了。这种没有实质安全内容的话,不应该从你一个厂长嘴里说出来的!

    人家日本企业的负责人,对安全生产以自己的灵魂来担保,厂长把安全生产以“入魂”两个字来形容。就是说在一个单位里,他要对工们们的安全拿自己的整个灵魂放进去地关注工人们的安全健康!可我们的厂长却是这样说一句你们上船台跳板时‘小心一点’,就算是对安全生产的关心了?就这样说一句这种不痛不痒的话,不做实际质性的安全工作,就算对工人们的安全健康负责了?我们还是国家,本来对工人们就应该特别重视和关心的,可是我们在这方面做的却还不如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工厂的厂长!我们不觉得惭愧吗?

    厂长听了脸红一阵白一阵一声不响。

    周处长又继续望着他说:“厂长同志,你刚才讲的过去大家走上走下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故,这都是侥幸的。不出事故是暂时的。出事故是必然的。也可能一年两年没出事故,但出一次事故你就够了,大家小心翼翼的不敢上跳板,到那时候你会感觉怎么样?像这次一样死了人,再给你挂上‘安全生产问题严重单位’的牌子,让你的工厂和全体员工都搞得灰留留的。大家心里都阴阴的,你说你们工厂生产能搞得好吗?”

    到这里厂长被说得脸红红地低下头去。良久他抬起头来长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做护栏的好处,可是做护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用很多钢材和练条等大批材料,还得耗费许多工时,一只船造好。把它拆了,一只船上船台又要搭。要花费很多物资和人力的。’

    周处长听了生气地说:“可是从高空摔死一个人。要损失多少呢,这笔账你有没有算过?”厂长只是沉沉默拨弄他手里的那支铅笔。

    周处长又对他说:“除了一个工人因工伤死了,先要拿出一笔抚恤金外,工伤逝世的家属,他妻子顶替他工作不算,还有两个孩子要培养他们到十六岁,得要花多少钱?这笔帐你有没有算过?那就要上百万,甚至几百万吧?你做些跳板的护拦不过花个几万元钱就了不起了,几万元和几百万相差是多少?这样简单的账你们难道也不会算一算吗?更何况。对于工人家属来说,给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他们没了丈夫和父亲一辈子的痛苦和失落!

    “再说要是老从船台上摔下来,工人们走在跳板上都小心翼翼的。你们夏师傅在船台上死了后,听说夜里在船台上工作的工人家属悄悄地在船台上做羹饭,烧锡簿,都搞得家属们人心枉枉的了。这样的气氛以后还怎么叫工人在船厂台上安心工作呢?

    厂长听了呆呆地望望周处长等检查组同志还是不吭声。

    这样情况,检查组的劳动局安全监察组周处长等决定还是不回去。他给厂长讲你们厂里这次事故性质很严重。我们还要在其他方面再看一看。晚上就宿在厂里了。

    晚饭以后,包安良来到白天来过的船台区,他听工人们说晚上有人在这里船台区做羹饭祭奠在船台上死的亡灵的,看看今晚还有没有人来做羹饭?他就悄悄地来到船台区。今夜的船台区没有做夜班,静静的。也没有雪白的探照灯,白天叮当起差的敲打铁板和烧电焊声也没有了。只听见海边浪涛哗哗地拍击着岸边的声音。包安良一个人独自悄悄地来到船台区的海边。这地方晚上他以前也来过。当时姜玉强还在。他是在一次来看姜玉强时到这里来的。老姜说,这海里有卢鱼,可以在码头边上去钓。那晚他们向钓过鱼的工人借来两杆钓鱼杆,当时在码头边他和姜玉强一人提着一杆钓杆,钓了半夜钓了两条大卢鱼,他们在姜玉强的宿舍里烧好了,还打来两斤黄酒。和驾驶班的工友们就着刚钩上来的红烧卢鱼,吃得好开心。可是没有想到老姜这样早就走了,只剩他的家属在厂里顶替。他在这里缺了一个亲密的战友,心里不免有点凄怆。走着走着只见前面来了几个人。安良想想好生奇怪,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到船台区,难道是来做夜班的,可是看看样子又不像。

    这时那几个人悄悄地走来,安良躲到一艘大船侧边去。他想看看是些什么人,是不是又是来做羹饭的?

    一会,见几个人隐隐约约地走过来,待走近一看,原来是两个年轻的妇女。她们手里各自拿着一只篮子,然后来到船台后面,在地上摆开一张布,然后她们从篮子里搬出一碗一碗吓饭来,一会又在那里点起了蜡烛和香。两个妇女先后伏倒在地扑扑地拜几拜,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妇女嘴里还悲怆地叨念着什么。安良正想走过去看看。

    忽然一阵轻风从他前面吹来,他见另外两个人一前一后到祭奠的地方去。看见他忽然迟疑下来,一个人看了一下安良说:“我们慢点到妻子地方去吧,你看这里正好有个劳动局的干部在。听说这个人是包公的后代,常常像他太爷爷包公那样,为民请命,为屈死的人申冤,我们死后厂里不算我们工伤致死,也不给我们抚恤,让我们的妻子只做一个家属工。我们今天乘这机会何不向这位包公的后代说一说。如果他能为我们伸雪,我们在阳上的妻子也可以顶替做个正式工,不用再做家属工当临时工了,”另一个望了一下安良说:“哦,他是包公后代?那我们先给他说说看,妻子的羹饭等下再来吃。”于是那两人就来到安良前面,对安良说:

    “这位你是包安良师傅是吧?据说你是包公的五十六代孙?你是劳动局的干部。也是人间安全部在阳上的顾问?今天你们为朱师傅的事来到这里,我们感到真是难得!我们真是感到高兴!包师傅。你们来为朱师傅伸雪冤情了!他是死得凄惨呀!本来他在车间里就不应该来船台工作的,你们来了看到了,这船台上的跳板光溜溜的,没有一点遮拦,就这样让我们工人在光溜溜的跳板上上上落落会不出事故吗?包师傅,你没有看见吗?我们的妻子正在这里祭奠我们呢。我们今天来到这里顺便告诉你,这里高空坠落的事故,何只这一次呢?我们两个人也是从这里摔下去死的。只是当时一时没有死,过一个礼拜后在医院里死的。工厂就瞒着不向在上面报,说我们是病死的。当时我才二十八岁,我身体棒棒的什么病也没有,我怎么会在一个礼拜天就死了呢?还有赵师傅也是这样。他从船上摔下来,五天后就死了,说他他是心脏病发作而死的,这两起事故厂里都没有报过。都说我们是病死的。当时只给我们一次性几百元丧葬费,什么抚恤也没有。现在我们的妻子只好在这里做点家属工带着了个孩子苦渡光阴。你看,她们现在在那里祭奠我们,她们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做点家属工,一天只八角钱。生活好苦呀。我的父亲是个农民,爷爷年纪大了,已经不会劳动,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苦难生活,家里无力照顾她们。厂里也不顾不管。他也是这样,他妻子带着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一个幼小的女儿。也早就送给了人家。她们的日子过得多苦啊!我们真的好委屈呀,我们的老婆孩子们好苦啊!----”

    安良对他们说:“你们生前是那个班的?都叫什么名字?你们真的也是从这里的船台区摔下去的吗?”

    那两人的一个说:“我叫李小冲,生前是装配班的,他叫王一平,生前是电焊班的。都把我们当作生病而死。而这样一来,什么抚恤也没有,你说我们家属多么吃亏呀!害得她们到今天只能做点临时工。什么待遇也没有。我们这不是太委屈了吗?希望你无论如何要约给我们做做主呀!不然我们的家属太苦了-----那边我们的妻子还在为我们祭奠,难得她还常记挂我们―――――”

    安良正想问他们一些什么,只见一阵风过去两人就没影了。

    包安良慢慢走到做羹饭的地方来。只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妇女站在一旁,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在腊烛前面的地上还哭涕抹泪地拜伏着念念有词地在诉说着什么,当他悄悄走过去时,那跪拜的妇女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大声地问“谁?”安良说,“是我,我是从劳动局来调查事故的。”那妇女听了,恭敬地对他说:“呵,原来是市里来的干部啊,我们听说了。你看厂里又死了一个人,真是作孽啊!同志,你知道吧,厂里何只朱师傅一个掉下来呢,去年我丈夫也是从这里掉下来的。都已经一周年了,没想到又是一个。我想我孩子的父亲他的阴魂还在这里呀,所以我来做做羹饭叫他别在这里找替代了,他应该去投胎转生去。唉,这个厂弄不好的,一年一个,一年一个啊!经常摔死人,厂长就是不舍不得钱装跳板护栏,拿工人的命不当命啊!这个该死的瘟厂长!

    安良问她,你丈夫也是从船台上摔下来的吗?

    那妇女发说,“就是啊,我是李小冲的家属,她是王一平的家属。也是从这里摔下去的。摔下去当时没有死送到医院五天后死了,就不算我们是工伤死,什么抚恤也没有,可怜我们母子无依无靠做点家属工过过苦度光阴。

    安良听了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妇女发说的还真和刚才的阴魂说的话一样,可知事情是有点因头啊!明天再开会时我得要把这件事情问问清清楚。这船台区的跳板的护拦一定要叫厂里做起来,再也不能让他们这样放任自流,一个个摔死工人了。

    包安良回到招待所,对周处长说到他刚才到船台区,又看见工人家属在船台区祭酋的事。安良告诉周处长,据家属们说,这个厂去年也从船舷上掉下来过工人,因为当时没有死,所以他们没有报工伤,在五六天这后死就当作了病死,这样就悄悄地把事故隐瞒下来了。对死亡工人的家属也没有按工伤死亡事故处理,工人家属没有得当时按国家规定的抚恤。周处长听了大为惊震,说明天再去调查一下,如果事情真是这样,要向厂里提出来。不但船台区的跳板要他们一定要整改,而且对以前没按工伤处理的工人家属应该给予追补抚恤。

    第二天,同来的总工会的人向下面人作了调查,情况如实,周处长说那就在会上提出来吧,看厂长如何回答。

    于是在那天全厂中层以上干部都参加的安全会上,周处长郑重其事地向厂长提出来。

    “工人们反映早几年也曾好几起从船台的跳板上从高空坠落的事件,也死了人,当时你们没有报。是不是这样?”

    厂里的干部们听了大为吃惊,一阵交头接耳地悄悄地议论,厂长脸上顿时红了起来,讷讷地说:“当时因为那掉下来的工人还没有死,是到医院住了好几天以后死的,我们根据有关规定,工伤病人,在四天以后死的可以不作死亡事故处理,所以我们后来没有报-----”

    周处长说:“即使重伤也要及时向主管局报告呀,你们当时报过重伤没有?”

    “厂长说:“当时想想可能能医好,所以我们迟疑一下子,重伤一时也没有报-----后来死了,超过了四天,所以也没有及时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六十章 师者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安良说:“你们报告是一会事,而抚恤也没有按照国家规定的死亡工人家属的待遇给予照顾。只给一次性地一点补助。这也是不合理的!”

    厂长说,“因病死自然抚恤也就不大好办。”

    周处长说:“现在工人家属已经告诉了我们。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死亡事故报告,已经过了时间,不报也就罢了。但抚恤的事情你们还得照办。当时虽没死,但是他们当时是重伤之后死的。重伤以后死了的工人家属也应该给予照顾,不然工人家属太吃亏了。这是不符合国家劳保规定的。国家本来对工伤工人的家属有照顾的政策,让你们这样一弄,应该照顾的却得不到照顾,挫伤了工人的积极性,不但对国家不利,对你们工厂也不利!工人因公死亡没有得到应有照顾,工人们谁还肯为工厂努力工作嘛?也影响社会的安定和谐。现在我代表市劳动局告诉你们,对这些因公死亡工人家属一定要落实政策。同时对船台区的跳板一定要及时整改!非改不可!你们还说之前从来没有出过死亡事故,都已经出了三起了!你们不能再拿工人的生命当儿戏了!你们不能再这样不顾工人安危蛮干了!”

    安全组检查组对厂里进一步提出来,今后在一米三以上高度地方作业就得要有护栏。这护栏还一定要高于一米一以上。不但要在跳板旁安装护拦,还要在脚手架外面装好安全网,万一有人掉下去了,护拦没有挡住,还有安全网遮护着,也就掉不下去了。这就做到了本质安全。

    护拦和安全网的制作,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做成活动的。一只船厂造好,拆下来下只船依旧可以用,也不会浪费材料。

    事情到此,厂长听了只得点头同意。并对全体干部们说:我们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没有一点遮拦工人上上下下确实太危险,这次血的教训已经够大了,要尽快做护拦。还要把安全网也跟上去,护拦就按安全检查组同志说的做活动的。一只船厂做好下只船厂还可以用。

    夜里那三个从船台上摔下来的工人的阴魂又来到安良身边,他们一见安良就跪拜在地,感激地向安良说:“谢谢包师傅!谢谢你们劳动局的同志!在你们劳动局的坚持下听说我们的家属问题有可能落实政策,她们也可能转为正式工人,今后我们的妻子和孩子们的生活也有保障了!你真像你的太爷爷包公啊。我们感激不尽!又听说你们坚持在船台上的护拦要责成厂里限时装好,并且还要装安全网,这下子我们在阳上的工人兄弟的安全就有保障了!我们真为在阳上兄弟们感到高兴!要是你们早点来我们厂里,早把船舷的护拦搞好,我们也不会死了!可惜我们死得早呀!不过你现在为我们落实了工伤病人的家属政策。我们的妻儿生活有了保障,我们在地下也感到一点安慰了。包师傅,谢谢你!再次谢你们!再见吧,包师傅!”

    两个月以后,那家船厂在厂长的重视关心下,终于台上的跳板的护栏和安全网都装好了。把“安全生产问题严重‘的牌子也摘了下来。打那以后,这个船厂就没有再出过高空坠落事故。在劳动局总工会等有关部门的督促下。对前两年因公牺牲的工人家属也获得了落实照顾,让两个家属替他们的丈夫转为正工,把他们的子女也给以按政策的照顾。

    事故往往也会传染似的,在鹭江船厂出了高空坠落事故之后一个月,没有想到半个月后,在为那厂修房铺路一个长驻在船厂小工程队。两个月内竟一连发生了三起工伤事故,两起梯子坠落事故,一起是触电事故。三起事故死了三个人。而梯子坠落事故,竟是从小竹梯和人字梯上摔下来死了人。这就有点蹊跷。虽然这个工程队是属于邻县一个乡镇工程队,而且它们性质是属于承包的,在工作中出了事故甲方鹭江船厂不需负责任。但事故出在鹭江船厂,按规定工厂报还得要往上报。既然报上来了,因此也得要认真地去查一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此,当出了那个因触电而伤亡事故之后他们就只得去鹭江船厂的桑园工程队。

    在去工程队路上,周处长说:“高空坠落事故,一般在脚手架上摔下来很多。没有想到爬爬小梯子也会摔下死人的?”

    安良说,“爬几十档的高梯很少有人摔下来。但爬小梯子你爬得不得法,就会经常会出事故。爬小梯子我可吃过不少亏。”

    “你也从小梯子上摔下来过?”周处长问。

    “我摔下来好几次呢。我在鹭江的甘蔗花化工厂里当电工,有一次,我一个人扛着一张两米多高的小竹梯,去换车间里的照明灯泡。当我扛着哪把只七档的小竹梯来到一台小锅炉边上要给锅炉墙壁上换一个不亮的灯泡时,大概是下面水泥地,我的小梯子靠着炉墙我就爬上去换灯泡,我刚爬三格小竹梯脚下一滑,连人带竹梯子趴倒在地,我爬起来时眼睛直冒金星,胸脯痛得喘不过气来,但过后总算没有落什么毛病。

    可是有一次,我和一个电工同去换一路路灯灯泡时,就出了大问题。那次我们到厂区的金加工车间旁边去换路灯灯泡,当我架好长竹梯要爬上去时,发现我的助手一下子不知跑到哪里去找老乡讲大道去了。于是我只得一个人自己操作。我把长竹竹梯靠在十二米的电线杆上。从一只帆布工具袋里拿了一只灯泡爬上长梯子去换灯泡时,我已经换好爬下来,当时我已经爬到最后第四格梯子,那旁边有个石阶,我想跳到石阶上下来,也好少走两格,可当我一脚向那石阶跳去时,这架梯子的脚就向外打滑。只听瑟一声响,我跳出去的脚没有够到石阶。而是斜着身子掉到地上去,不想落下去的地方我的腰扣在一块大石阶的石角上,这下子痛得我在地上直打滚,幸亏旁边在领东西的一个车间主任看见,他把我赶快背到他开在一旁的一辆吉铺车里,送到厂部,厂部得知情况又把我直送到部队野医院。在路上。随着汽车的巅簸,我躺在放在车上的帆布担架上。受伤的胸腹痛得气都透不过来。送到医院后,经医生检查,发现我的右肋骨断了三根,右面的肝碎烈了三厘米。医生叫我住院治疗。我住了个把月再回家休养。后来我足足休息了四个月才上班。以后每到刮风下雨,我的肋骨就痛,成了晴雨表。

    周处长说:“肋骨断了三根,肝又碎了三公分也可算是重伤了。”

    “这次是我生平在工作中受伤最重的一次。后来厂里安全科都把我入了重任档案。”

    小白听了说:“想到包师傅你在工厂做工还吃过那么大的苦头。”

    安良说:“是啊,在工厂做工,特别是做电工。尽天爬高翻低与电打交道,得随时随地注意安全,你不注意安全,一不小心就会出工伤事故。”

    小白说:“那你在工厂这么多年,摔了几次,身体没出大毛病也算是运气了。”

    “是啊,应该说我这人出身虽苦。道路坎坷,但总的来说运气还好的。两年后我又摔了一次,哪次是在我住的厂区石头房子的小阁楼里发生的。哪一天,我需要一样什么东西,也用一架小竹梯爬到上面贮藏杂物的小阁楼去找,找找没有找到。我就急着自己下来,因为扶梯子的妻子有事跑掉了,下来时竹梯子的下脚一滑,连梯带人摔倒在地。由于摔下来时正好摔在一张吃饭圆桌上,结果把哪张两厘米厚的圆桌板砸了一大块下来,我的妻子闻声赶过来以为我这下子完了,大叫着:“啊呀你怎么人下来怎么不叫我一声!”她吓得脸都白了。以为我这下子不死也得摔个伤筋断骨。没有想到我居然翻了一个跟斗,坐在门边的水泥地板上一点没受伤,后来只找一块木头把哪张砸破的吃饭桌补一下就完事。”

    周处长说,从小阁楼上摔下来把桌子都打成一个缺口,你没有受伤这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安良说:“是啊,我这人鼻梁上方有条深深的直纹,看相的说我这是条纹悬针纹,额上有悬针纹的人容易摔倒跌倒出事故。我进工厂后摔了好多次,每次总受点伤,算那次跌断三条肋骨跌裂三公分肝脏最严重,但没有摔死,可能是我的命大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我还有后福呢!”

    周处长听了瞪了安良一眼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侥幸不死!安良,你几次摔下来没有死,这是侥幸!你爬梯时常出事故,说明你这个人工作时比较急躁。你以后还得戒骄戒躁小心谨慎才是。做什么事只有小心谨慎,才不会出事故。今后你登高骑车还是不能麻痹大意。工作时只有事事注意安全处处防事故才能不出事故或少出事故。”

    安良听了红着脸说:“还是处长说得对,以后我还得小心。如今自己也做安全工作了,更要以身作则不要出什么事故了。否则会被人家笑话的,自己做安全工作的,也经常出事故。”

    周处长说:“就是嘛,遇事从容不迫就不大坐出事故。”

    安良说;“从高空摔下来的人,有的受重伤有的受点小伤,有的一点没伤,这要看摔下来的位置好不好。有时两三米高摔下来就摔死了,可有时从很高地方摔下来却不会死。有个小孩子从六楼窗口摔下来,他摔到地上爬起来就跑。原来他摔到四楼时叫人家的洋台的雨蓬挡了一下,掉到地上又正好掉在一洼人家刚翻松的菜地上。竟没有受什么伤。母亲看了起初大惊失色,可是当她到下面去看时却见儿子已经跑去玩了,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感到真是不幸中的的万幸。”

    在路上讲讲话话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又来到鹭江船厂,这次他们来到船厂没有去,而在门卫问了一下门卫:“驻你们厂的桑园工程队在那里?门卫走出来,向正前方指了指,“喏。桑园工程队就住在我们厂的家属宿舍那面。”周处长和安良等向他手指的地方一看,越过前面一个小山村,在两里路外的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果有像部队的营房似的好几幢小房子。

    于是他们的面包车就朝那方向开去。

    车又开了五分钟。他们就来到了了船厂的家属宿舍。这时工人们都已经到厂去上班了,宿舍区静悄悄的。没看见一个人。

    这是一处面南坐北的山坡,在200米长的半山坡上,错落有致地造着的十几幢石砌的房子。左边是海,右边是山。前面还有一个十几亩大的荷花池。在西面的山岙里是一个二三十户的村桩。这儿风景秀丽,视野开阔。

    这船厂的职工家属宿舍房子,从现在看来极为简陋。都是一些低矮的石砌的五十年代部队营房一样的小平房。半山腰里也有五六幢是两层楼的。房前一条水泥路,楼前有栏干。楼上也有栏干的走廊。后来他们进一户有老奶奶管家的住户里看到,见每间房子只有24平方米大,也分前后两间,前间做卧室,后间可以搭一张小床,再在走廊上放一张吃饭桌。最后面一间小间就是小灶间。小灶间旁边还有一个两家对面的小天井可以放一只小水缸和一个洗衣台。自来水是从五里路外的一个叫八百岙的山里的水库引过来的。

    山上的十多幢房子都住着船厂的职工,据说包括党委书记和厂长总工程师也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只不过有的人多了一间。可见上世纪六十年代,工厂员工们的住房条件还是很差的,工厂职工们的生活还很艰苦的。就是这样的房子,还是要厂里双职工才有条件住,如果老婆是农村来的,在厂里做些家属工。就没有资格住这样二十四平方米的小房子。他们只能在厂外搭间临时的小草棚住着。

    厂里为考虑又桑园工程队从外县来,为厂里建设来的,所以拨给他们一幢这样的家属宿舍给他们居住。这幢房子就是靠路边一的一幢低矮的有十几间门面的石头房子,实际上也是他们自己建起来的。

    这工程队说是工程队,实际上队员都是山门做泥工出身的农民。他们只会小打小闹地造一些小平房,工棚。修修厂区道路,开开山打打石头。

    山门工程队进驻鹭江船厂已经五六年了。他们在为这个工厂建造辅助设施和修修路,也为厂里作了为不少贡献。进厂五六年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大事故,可是没有想到,自从给厂里做一扇车间大门开始死了一个老木匠,不久又死了一个架子工和一个泥水工.一个十几个人的工程队,不到一年里接连就死了三个人。而且后来两个都还只四十岁左右。这就一时使工程队里人心惶惶。日夜不安,很多人害怕在这个队里工作了。特别是到了晚上,他们说夜里睡觉那死去的老木匠和那个架子工、泥瓦工老在屋里走来走去,讲得队员们晚上不敢在里面睡觉。

    周处长带着安良和小白一行来到工程队,当时队里没有一个人。他们开车又到厂里,叫来了工程队的队长。走路腿有点拐的一个四十几岁瘦却却的中年人。他见市劳动保护部门的人来看他们,向他们调查队里几起事故的情况。他向周处长和安良小白他们慢慢地述说着这段时期发生事故的经过情形。

    “我们进来鹭江船厂已经有五六年了,最多的时候有100多个人,在这个厂里做了五六年都顺利利的没出过什么事故。就是在造这些家属宿舍时,天天打石头扛石头造房子,也没出过死人有事故,顶多手脚破点皮,石头压伤一只脚。没有想到重活大活都做过来几年没有事,现在做些小另小碎的小活,都快要撤出去了,却接连出了三起死人事故。

    “三起?都死人了?”周处长问他。

    “是啊,三起事故就死了三个人。第一起事故是一个老木工。他是在给船厂金加工车间做大门时摔死的。

    “他在我们老家已经做了四十多年老木匠了,是个小木出身的木匠。会做各种家具,因为厂里车间里要做几扇木门,我是临时特地把他请来的。我想请他把这几扇大门做好就让他回去。没有想到,门还没有完全做好,却出了这样的事故。要是会这样,我也不会去叫他来了。我很是后悔。”

    周处长问他:“这门是什么样的门呵?做扇门怎么也会死人的呢?他是怎么死的?”

    队长说:“他在车间已经把那两扇大门都做好了,都要挂到门框上去固定了,那上面已经预先埋好了的铁攀在那里,只要把门挂挂到铁攀上就行了。可是上面固定的地方很高,约莫有两米多高,于是林师傅从工地上扛来一把人字梯。当他爬上去时。他在梯子上扶着木门用力的时候,人字梯突然向两面滑倒。林师傅就从上面摔下来。摔下来时不幸头先着地摔在太阳穴上,车间地面是水泥地,摔倒后就再也爬不起来。后经人们发现把他扶起来,他已经站立不稳,鼻子和耳朵都流出血来。

    “这门是什么样的门?”

    “车间大门也就是普通的房屋的双扇门,就是大一些,有一米五宽,两米八高。在门的上下两档钉两排铁板。这门都已经完工了,铁板也用螺丝拧好了。我叫他要上门时来叫我一下。结果他想着明天还要回家。人家叫他回去做家具,他就在夜里赶时间。夜里他一个人想把门上到门攀上去时,他爬到上面想把大门的门攀钩上去时,那架人字梯的绳子断了,人字梯一下就两边趴倒,他就连人带门一块摔倒下来。

    “他多大年纪了?”小白问队长。

    “六十多岁了。”

    “这样的年纪,怎么还叫他出来到你们建筑队做工?”

    队长说:“六十多岁也不算大呀。他是小木师傅,他本来在家乡是到处替人家做家具的。一年三百六十日,除了过年,差不多每天都在人家家里做家具。平常一百多斤重的东西他都扛得动,吃饭每餐能吃两大碗呢,我的饭量还没有他好呢。个子长得很槐伟,体重有一百五六十斤。”

    “这架出事的人字梯现在还在嘛?”安良问队长。

    队长说:“这本来就是一架旧梯子,是他要上高时他自己从工地上找来的,出事以后,我又把它扔到我们放杂物间的破吗房子里去了。这么晦气的东西!”

    “等下让我们去看一看可以吗?”

    “好的。”

    一会,队长就带周处长和安良等到出事故的金加工车间去看看门和那架人字梯。

    他们来到金加工车间。先看了看门,大门现在已经做好架在门框上了。就和队长说的那样。是扇木制的普通木门。

    然后再到杂物间去看那架出来的梯子。这架人字杉木做的。这种人字梯安良过去当电工时也曾用过。它分左右两扇,梯子大概有九档高,每档按三十分计算,三九二十七,约莫不到三米光景。两把梯子上面用铁绞链连在一起,可以摇开来,象人立一样拉开脚站着,成一个立体三角形,人爬上去稳稳的,十分可靠。这种梯子比单面的靠在墙壁边的竹梯子可靠多了,不用人扶,自己就可以单独站立,没人扶也可上去的。很适合在悬空工作。人字梯中间有一道绳子把两扇梯子拉牢,而且那绳子要十分牢靠,长短要合适,可使梯子两边拉开来角度正好,大概四十度。绳子拉得太长,梯脚角度跨得太宽,人上去不方便,梯子的绳子承受力太大,弄不好梯子会趴倒;绳子拉得太短,角度太小,梯子太陡,人爬上去梯子不稳,梯子会倾向一边跌倒。这绑梯子的绳子自然还要牢固些的,如果不牢固,梯子打开时一受力绳子断了梯子就趴倒,那在梯子上工作的人就会掉下来。

    现在周处长和安良他们看那架出事的人字梯,那根拉住两扇样梯子的绳子已经断了,仔细看那断了的旧绳子,麻绳已经陈旧变色,断裂处都没有什么拉长的纤维,说明绳子已经很脆了,是用重力时突然拉断的。而再看那架人字梯,木质朽黑色,梯架和木档已经有很大的裂缝。安良估计这架人字梯大概是长期放在工地上,雨打日晒自然把那绳子吹烂了。老木匠也不知从外面什么地方检来的。

    这样看来这起事故是不是很偶然的了。还是人们麻痹大意造成的。老木匠制作家具虽有经验,这种简单的人字梯他也会制作,但对使用人字梯,好像他的经验就不足了。或者也是侥幸思想在作怪,想想木梯再烂,爬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的。可后来爬上去后他又把大门拉上去,他忽略了人字梯的质量和这架梯子能承受的重量。结果在他把大门提上去时。因人字梯的承重过量绳子就绷断了。如果老木匠在使用这架人字梯的时候,他事先先仔仔细细的检查一下。看绑在两端的绳子牢不牢,如果发现绳子已经霉烂变质了,换一根牢固一些的绳子,或者另找一把人字梯也就不会出这起事故了。再或者他只爬人不带那架沉重的大门,也就不会出事了。”

    周处长听了很有感慨地说,“是啊,有的时候,你小心一点,换条绳子就没有事了。你麻痹大意。一条绳子断裂就可以送你的命。可知做事情一点马虎不得大意不得呀。看来这位老师傅还是在爬梯时麻脾大意出的事故呀。”

    “那木匠老师傅后来怎么处理的?”

    “第二天我们就把他送回家去了。”

    “他家人很怪你们吧?”

    “那还用说,我们借船厂汽车把他送回家时,他的三个儿子儿媳妇和女儿、女婿、外甥来了一大堆,哭得屋都抬起来了。我们队里感到很对不起他的,现在队里活儿少了,效益也不大好,我们只给他家属三千元钱。他来我们队里做门。是我叫架子工阿高把他请来的,他是阿高的叔父,他们本来是天台那面人。他来山门就是他叔父把他带出来的。都住在村子里。我们本来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嘛,我儿子结婚时也请他做过家具。这么大年纪了还叫他出来到工程队来做工,住的这样差的地方,吃的平常就是一碗大锅菜。有时甚至是一些酱油汤。后来还弄得他这样惨,我这个做队长的,真是愧煞人,我回去时都不敢见他的子女们。知道会这样我是不应该叫他出来的。”

    周处长说:“意想不到的事情总是有的,你们以后吸取教训吧――――那么第二起事故呢?”

    “那第二起事故――――?”

    “第二起事故说起来也和第一起事故有点连带关系。”队长说:“第二个死的就是我们队里的那个架子工高师傅。早些时时候死的是他的亲叔父,是我叫他把他叔父请来的。大梅师傅来这之后,就和他住在一起。

    这时队长指一下隔壁的一间房间。他就住在这楼下这间小房子里。还是在一个床铺的。可是是从他叔出了事故后,他好长时间不说话,人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后来晚上睡觉时常做恶梦。半夜里还常叫阿叔阿叔,一觉醒来才知阿叔已经早死了。为怕做恶梦,以后他就搬到小阁楼上去住。说着他带周处长他们来到一间比他住着的还简陋的房间里,实际上房子的结构都一样。

    说着话,队长就把周处长他们带到相邻第二间房子里。那房间现在还开着门,

    队长说:“自他们出事后,这间房间一时就没有人住了。

    “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是这一间屋子里。”

    “他是个专门在造房子的工地上绑扎脚手架的架子工。架子工攀爬本领那是没得说的,在没有梯子的地方,他都能象猴子似的灵巧地爬上去给建筑房子的工人们搭脚手架,能徒手在一支毛竹上爬上爬下。照理说,他登高攀梯是轻车熟路了,可那会想到他也会在还不到一米高的梯子上下来时摔死。”

    “是在这么低的地方摔死的?”

    “就是从三四格梯子上面摔下来的。”队长指给大家看,“他晚上睡在小阁楼上,小阁楼用一架小竹梯上下。那天早上起来,当他从小阁楼下来的时候,人向着外已经走倒数上第三格梯子的时候,他说有人叫他一声,后来他说是他叔父叫他,他应了一声,抬一下头想看他,眼睛只顾看前面没看下面。下脚踏了个空,人就从梯子上摔下来。摔下来时左脑着地,下面是水呢地板,这一摔也爬不起来。等大家把他扶起来时,他痛得昏了过去,后来醒来一歇,老是叫着人叔叔。就是老木匠。我赶快叫来厂车把他送到部队医院,医师一看。说是也和老木匠一样,里面脑干都摔裂了,也无法医治了。这个架子工才四十二岁,年纪轻轻的也追随他老叔去了。”

    安良和周处长小白他们看看这出事的地方,这阁楼实在是很低,要是个子高一些的人举起手来都可以摸到楼板,也就两米多高罢了,就是从这阁楼上摔下来也不一定会死人呀,再看看旁边的小竹梯。队长还说在三四格地方,那离地就只一米多高,在一米多高地掉下来也会摔死人!安良问他:“他摔下来时梯子倒的样子你看见过吗?人是倒在什么地方?”

    “他摔下来时,听得叫声我就过去看,梯子和人倒在一个地方。人就倒在小竹梯上面。”

    周处长听了叹息地说:“看来还是太大意出的事故。可能在这之前,可能时常想着他的叔父之死。心里有点压抑,常常感到对不起他叔父。以致脑子里产生了幻觉。他下梯子时听到的声音就是幻觉造成的。”

    队长听了点点头。可能是这样。自他叔父死后,他常常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不与人说话。

    “那第三起事故是是怎么出的呢?”安良扫着问建筑队长。

    “第三起事故与上面一起事故也有关。”队长说。

    队长说,那也是在这幢房子发生的。这位师傅姓孙,也是我们同村的人,是我们队多年的老队员了。是个泥水工。从建队开始,他就跟我来了。他生前一直和死去的架子工同住。后来老木匠来了,他们三个人就住在一间房子里,他和架子工阿高很要好。有一人回家,一人就把钱叫他带回家去,回来又把家里好吃的吓饭带点出来。两人一块儿吃。自从老木匠和阿高出事后,他尽天唉声叹气。有时夜里睡梦中还叫着阿高的名字。总是神神叨叨的。这天,他说小雨落下来。屋子有点漏雨丝,要爬到屋顶上去看看。我说不要紧的,平常下小雨时屋里不是没有漏嘛,他说我睡在上面感觉很明显,小雨点淋在我的脸上。我上去看看什么地方漏了。他就自己扛上小竹梯,走出外头来背着小竹梯爬到屋上去看。没有想到那上面正好有一路380伏低压电线过路。这路电线是通到里各幢宿舍去的电源线。导线很粗,而且是裸铝线。他爬上去时,大家都去看,我提醒他当心电线有电,你不要碰着电线。那路电线离房顶不到一米多高。因为这是低压线,所以离屋面就较低。起初他走上去时,因为屋面较陡,一条腿擦着了电线,他也没有什么感觉。他说没有电!没有电!可是当他身子一晃一只手去抓右边一根电线时,他叫了一声,就从屋瓦上摔了下来。而且那只抓电线的右手从食指到小指都被强烈的电孤烧蚀了,四个指头被烧得弯弯曲曲的,指头弯头处的肉都被烧焦了。可是当时他的眼睛还会眨。只是呆呆地不会说话了。一会头脑清醒了一点说起胡话来,叫死去架子工的名字:“阿高!阿高!我来了――――我赶快叫人把他用板车送到工厂医务室去,医务室的医生,当时替他测脉膊量轿血压都还正常,只是呼吸有点微弱,心跳也不正常,可是过不一会他就叫着阿高的名字,又说起胡话来.医生听听他的胸脯,医生说他的心脏不大好,心律不齐,要好要打肾上腺素的针,可是医务室没有这种针剂,叫他们赶快送他到就近的173医院去看看,到了医院叫医院赶快打针。可是还没有送到医院这人就在半路上死掉了―――――

    夜里,从桑园工程队回来,吃了夜饭休息一会,安良想着桑园工程队的三个木匠、泥瓦匠和架子工的事情,感到安全上的事情真是难说,登很高梯子摔下来的倒不多,爬很低的梯子却会常常会摔下来,而且摔得致命,这真叫人想不通。桑园工程队摔死的三个人,都是在几米高甚至只一两米高的摔下来的。都死了,真是不可思议。安良想起一首古诗说是:

    “深溪石险人兢慎,终岁不闻倾覆人,却是平流无险处,时时闻说有沉沦。”危险的河流一年到头没听说有人溺水而死。倒是的小河沟时常听说有人淹死。看来登高也一样道理。

    比方开车,在危险的道路上行驶,倒不大会出事故。在平坦的大道上常常出车祸。有一次他到莫干山旅游,上山时弯来弯去,汽车爬到山顶上,大大小小差不多有几百个弯头,有的弯头还是打煞弯,原本一点看不见前方,转一个弯,立见对面的汽车徐徐而来。真是惊险万分,特别是夜里能见度又低,初开上去驾驶员真是小心翼翼,手里捏着一把汗。但却没有发现有车子撞头的。而当他们开到下面已经不怎么陡的路上,却见两辆汽车碰在了一起。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可知危险地方要警惕,平坦的地方也不能麻脾大意―――――安良想着想着,不觉朦朦胧胧地闭拢眼去,因为白天去了桑园工程队累了。他一时迷糊起来。

    忽然,一阵旋风在他面前打了个转,从屋外进来三个人。他睁眼一看,发觉站在前面的三个人,正是他白天听桑园工程长讲起过的三个建筑队的师傅,为什么他一下会认识他们,因为他们头上都戴着安全帽脚上穿着草鞋,身上穿着农民的衣服,面孔都晒得黑黝黝的,他感到这三个人可能就是桑园工程队的师傅。

    他们来到他面前叫一声:“安良师傅,我们好倒霉啊!爬了一辈子高,却没有想到会从这么低的地方摔下来摔死?这是老天爷故意和我们过不去吧?到如今我们还是没想不通.,我们是怎么死的?真是奇怪呀!”

    包安良对他们说:“你们虽然都是本行业的老手了,但是就因为是老手就随便了。一随便就会出事故。

    这时那位老匠木说:“小包师傅,我爬人字梯上下都扶着梯子,怎么会摔下来的呢?”

    安安良对他说:“首先,你当时不知什么地方找来的那架人字梯就不合格。这架人字梯已经很破旧了,我去看过你出事的那架人字梯了,它都已经被太阳晒得裂纹了,梯脚也摇摇摆摆歪歪斜斜,这样的人字梯还怎么能用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六十一章 停风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w w. . )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老老木匠说:“梯子虽然旧了,可我当时看过腿脚都没有断,我还爬上去试过,爬一个人稳稳的没问题呀。”

    安良对他说:“可是你后来不是只爬一个人,而且还带了一百多斤重的一扇大门上去,那旧人字梯还吃得消吗?”

    老木匠说:“我把门带上去时,当时人字梯也没有裂开呀?”

    安良告诉他说:“可是人字梯中间那根绳子已经稀烂了,你有没有看到?”

    老木匠说:“这我倒没有注意。”

    安良告诉他说:“关键就在这里!后来我们去看过你出事的那架人字梯,那根绳子断了,这是当时你爬上去的那架人字梯突然趴倒的原因!你当时没有看看那架人字梯的中间拉着的绳子?这架人字梯因长期扔在户外经风吹日晒和雨淋。不但梯架已经裂纹,而且中间拉绳已经霉烂变脆。当你一个人上下时它免强还可以撑一下,可当你把一百多斤重的大门带上去时,再加上你人的重量。那人字梯拉在两边的绳子吃不消,于是就被拉断了。绳子一断,人字梯就扒倒了,你也就跟着摔下来受伤。”

    “啊?还是绳子断了出的毛病呀?”

    “没有错。就是绳子断了使人字梯突然趴倒,使你突然倒地脑袋受重伤的。”

    老木匠长叹一声说:“唉!我当时怎么没有想到那根绳子呢?我真该死!”老木匠听了退在一旁低着头不说什么了。

    可这时那根从低梯子上摔下来的架子工又上来说:“叔父是人字梯绳子的问题,可我从那架小竹梯上下来梯子怎么也会突然倒下去的呢?我爬了几十年的竹梯,从来也没有摔下来过。没有想到那天我下来只几格梯子也会跌倒摔死。

    “安良对他说:“你虽然爬了几十年的梯子,几十米高你也爬过,但是你那天爬梯子的方法还是不得法。”

    “我爬梯不得法?爬梯子不都这样爬的嘛?”

    安良说:“其他地方你怎么爬我不清楚,可是你这次出事故,就是你下来时爬得不得法造成的。”

    “我怎么不得法?”那人皱着眉头望着包安良似乎想不通。

    安良对他说:“你当时你梯子上下来是怎么下来的?”

    “后来我昏过去了。就不知道了。”

    “我告诉你吧,根据你们队长当时看到的情形,你从梯子上摔下来时是人躺在小竹梯上面的,也就是说你下梯子时不是面朝小竹梯走下来的,而是面朝外走下来的。爬梯子任什么时候,都是应该面朝梯子一面,这样人的手就可扶着梯子。人紧靠着梯子,梯子重心在中间。吃力在梯脚上,梯子就不易滑倒。如果万一摔倒了,人把着梯子摔在地上,人虽会受伤,顶多也就前面的脑壳受点外伤。也不致于后脑着地。如果面朝外走下来,梯子的重心不稳,就容易摔倒,梯子滑倒,人的后脑着地。人就很容易在地面碰磕而受重伤。而后脑是最怕磕碰的。你当时摔下来时就是后脑着地,大脑受挫裂伤而致命的。”

    “啊?――――”那架子工低着头不响了。

    这这时那个默默地站在后面的泥水工委屈地说话了:“他们两个是爬梯子时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可是我爬屋顶上去修漏时,可没有违反什么规程呀?怎么也会摔下来的呢?”

    “你的事故更明显了。你上屋顶看见屋顶上有电线,你怎么可以随便去抓电线呢?这些电线都是裸电线,你一碰就传电,你怎么不知道呀,起先你的一条腿碰着电线没感觉。大概是一时还没有碰你的肉体,只碰到你腿上的一点皮毛,而且你只碰到一条电线,没有构成回路,当你在手再去抓另一根电线时,电流在你身上成了回路,这就触电了。触电以后你就不由自主从屋瓦上摔了下来。”

    ““呵,看来我们都是自己找的,唉!我们只得自认晦气了!可是我们突然这样起了可叫我们的家属受苦了!小包同志。我们还想再做人既使再让我们做几年也好呀,可现在这样抛儿丢妻地半路而走,真使人加不过头来呀!小包师傅,我们听说你太太公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包公。包公现在还做了人间安全咨询所所长,我们麻烦你是不是能与包公说一说,让我们再回去,就是回去一会让我们再帮家里料理一下也好呀!

    听得泥水工求告。那两个竹工和老木匠也同时向安良求告:“是啊,小包师傅,如果好让我们复生,求求你,让我们再回去几年吧!就是再待三年五年也好呀。

    安良对他们说:为这事已经有好多人来求我过了。但我没办法帮助你们!我也是一个凡人,一个凡人是没有能力来办这样的事情的。虽然包公是我家的上代太公,可是你们知道他是个铁面无私的清官,就是有办法他也不会答应我走后门的。所以我无法帮你们。

    你们在阴间要是还想做老本行。这倒可以,你们可到人间安全咨询所去找找副所长兼机械、木工部部长——鲁班师傅吧!你们的行业,正好鲁班师傅用得着。如果以后人多起来,还要造些房子,正好用得及你们去他地方帮帮忙。鲁班师傅会要你们的。那三个人听了,这才转忧为喜地对安良说:“好!好!我们到人间安全咨询所去看看,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活儿干干,我们在这里也就不会不安心了。”于是他们就高兴地去了.

    这一日,下面没有什么事故,刚刚有点空。劳动局各处室的人正在学习当前的形势和任务的一遍文章。一忽周处长面前的电话铃哗哗地响了,周处长拿起电话说声你好,问你是谁,对方说:“我们是市水产公司的,我们公司刚刚从sh来报到的一个大学生不见了,麻烦你们能不能帮我们来找一下?”

    周处长听了说:“人失踪了你们报嘛,找我们有什么用!”

    对方说:“我们也报了,可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我们把情况报告给市里。市里一个秘书长对我们说,叫我们请你们劳动局劳动保护处同志找找看。说是你们劳动局劳动保护处很厉害的,听说你们在许多工厂找出了各种各样的事故原因,你们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没准请劳动局能替你们找到。所以我们特地想请你们来我们水产公司看看。帮我们分析分析和找一找。”

    “水产公司有多大,怎么一个人都会找不到?”周处长向对方说。

    水产公司的人说:“我们水产公司也蛮大的,有一幢十二层楼的大楼,上上下下有几百间房子。下面也有好理鱼车间和罐头车间等车间和仓库,也有一些机器。外面有集装箱码头和渔轮。公司里的人和失踪的大学生的父母和我们一起找,在水产公司内外都找遍了就是找不着。这人不知到那里去了,或者是在什么车间或码头出事不见了。这人怎么也寻不着了。”

    周处长说:“失踪多少时间了?他是怎么失踪的?”

    “这个sh水产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一来到我们公司很高兴,报到之后他就到下面的工厂码头去参观,可谁知这一参观再也找不到他的人了。想请你们来看看,这人是在参观车间的时候不见了。还是在参观码头时是掉到海里去了?”

    周处长听了说:“既然知道可能掉下海里去了,那就你们你们自己到海里去找一找好了。我们到工厂去一般是处理已经出了的事故。叫我们这样盲目地找人,我们还没有找过。你们自己找不到。连都找不到,我们怎么能找得到?”

    水产公司的人说:“都说你们劳动局有办法的。麻烦你们一下,还是请你们来看一下吧。那个大学生的父母招待所里住着日夜啼哭。说是这人已经到我们水产公司报到过,他们的儿子没有了就要向我们水产公司要人,还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也是被搞得没办法来才来求告你们的。还请你们在百忙中到我们公司来看看吧!”

    周处长听了放下电话皱着眉头对大伙说:“真是乱弹琴,我们是管机械系统工厂生产安全的。水产公司出事也来找我们。再说又没有出什么事故,人没有了叫我们找人。这种事情也来找我们。”他把水产公司的电话打来叫他们派人去找人的话向大家说了一遍,安良和小白听了,也不作声。因为处长没有拒绝他。看看处长的意思怎么了。

    一会周处长又向上面打电话,把水产公司求告的事向局长说了一下,问局长,这种事要不要去。局长说,既然兄弟单位来求告,人家这是相信你们。窗户眼里吹喇叭,既然你们在外面已经有了名声,那你们不去也不行了呀。周处长听了局长的话。只好答应。他放下电话对安良和小白说:“那我们就去一趟吧,反正我们也就过去看一看,找不到我们也没有什么责任。”

    于是周处长带着安良和小白就乘面包车来到市水产公司。

    到了水产公司。他们先到公司找找公司的领导,公司领导介绍了一下那天经过情况。

    原来这个水产公司是在东郊的一个很大的公司,下面有渔船修造厂,有理鱼车间,有鱼类加工厂等好几个部门。海边还有仓库码头。码头上还靠着好几只几千顿级的大渔船。

    水产公司那个人事处的处长向他们介绍说,昨天他们公司来了一个刚从sh水产学院毕业的大学生。这个学生据说当年高考的时候以当地最的高分数考进去的,还是当时当地的一名文科状元。因为是农民家庭出身,家里经济条件不很好,为节省一点路费离家近一点,所以他选择了sh水产学院。sh水学院也算是全国重大学之一。他家就在东海郊南乡,父母希望他毕业后分配到家乡工作。这次他们果然如愿以偿儿子被分配到我们东海水产公司,真是太高兴了。这天父母听说他已经从南乡来到水产公司,住在我们公司的招待所里。

    大学生的父母也特地从家里来到东海市,到招待所来接待他们的儿子。父母亲来到东海后,到了设在一个宾馆里七层楼的我们公司招待所房间里。看到了好久没见面的儿子,他们好不欢喜!儿子到sh上大学,一去五年寒署假来来去去的,在家总待不长久,象客人一样,一会来一会去。这下子分配到舟山水产公司,而且就在东海市。总可以长久团聚了。接下来好给儿子找对象,好给儿子结婚成家。甚至不久就可以抱孙子了。他们做起了各种各样的美梦。上午儿子和父母见了面后,与父母讲好,他已经报到了,马上就要分配到下面去,我们对他说可以让他先去到公司下面去看一看,再分配他的工作。他于是对他父母说,:“爸妈,我先到下面去看看,等我回来到招待所食堂去吃饭。”

    他爸妈说好的。我们就在这等你回来。

    “但是他父母在他去了后,等他一个钟头没有回来,等他两个钟头没有回来,等他三个钟头、四个钟,直到吃中饭时还是没有回来。他们就到我们公司下面去找他,我们公司公司很大,他们初来乍到。也不熟悉。到下面各到各处工厂的车间仓库码头都找遍了,也问过许多人,都说没有看见过有这样的一个人。

    他们想,说不定他到市里去了,他刚来时曾对他们说过,想到新华书店去买几本参考书。说不定他儿子出到街上去了。上街时碰到高中时同学或熟人了。他上高中是在市一中上的,叫他们拉了去吃饭去了,到晚上总该回来了。可是直到晚上还是没有回来,到第二天都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给他们,他们急得一夜没有睡觉。

    第二天他们就到处到街上去找,还是无信无息。找不到一点信息,直到三天后,这个人还是找不到。他们慌了,老俩夫妻找遍了在东海的所有亲朋好友。后来又从儿子的行李包里找到到儿子的通讯录,根据儿子的通讯录,给他在东海的同学打电话,问他们的儿子有没有来过?有没有去过他们的家?但都说没有,没有。没有见到他们的儿子。那么这个人究竟到那里去了呢?

    “几天过去了都没有音讯。他的父母也无心回家了,继续找,到处找,没头没脑的找,满天下的找。我们公司也为这个刚报到的大学生这样突然失踪感到奇怪,派人帮他父母一块找。最后几天甚至在街头巷尾去找,盲目的找。但这个人就象在地球上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他。

    到现在三天过去了还是找不到,这才请你们来看看。看你们是不是会找到一些新的线索。接着周处长在招待所里也去看看那个大学生的父母,俩老都已经变得痴痴呆呆的了,见到他们点一下头,只会流眼泪。周处长和安良他们想,这样情况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出来,他们于是就到下面各个车间仓库码头去转转看。

    他们先来到理鱼车间,看那车间也就只几条流水线,大部分是女工。女工们都身围着帆布面围裙坐在低矮的小凳子上拣鱼。安良和小白问他们公司一个刚来报到的大学生失踪了你们听没听说过这事情,她们说听到过了,但都说没有看到过那样的人。他们又到码头上去问,码头上的搬运工人和开吊车的司机也说没注意。于是他们又到仓库。到周边的各个角落都去找一遍,也都摇摇头说没有看见过。到处找找不到。

    到傍晚,三个人会合开了一个小会,周处长问安良和小白:你们看了一遍可有点线索吗?安良和小白摇摇头说,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在公司附近可找到他们自己早应该找到了。没有一点线索。

    周处长又重复地问,你们到工厂的车间码头都去找过了?

    安良说都找过了。车间里是一目了然的站在车间门口看一下也能看出来里面有几个人,机器设备也就这么一些普通流水线的的一些皮带。要是扎死一个人,那时很明显的。

    周处长说:“码头上有渔轮,会不会乘上渔轮到外海去了?”

    安良说:“也不大可能。渔轮上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上去的,我们当年在舰艇上上上下下的人都很严格的,不认识的人那能随便给你上?不可能。”

    末结周处长说:“要不大家回去,都想一想再说。

    晚上安良想起白天看到那个水产公司失踪大学生父母哭涕抹泪的样子,想着刚刚大学毕业风华正茂的那个小老乡,失踪一礼拜了。四处寻找都找不到,?水产公司上上下下各到各处都寻过了,也不见他的影子。这人到底到那里去了呢?难道真的在地球上蒸发了?想着想着,他慢慢地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一个年轻人,忧忧戚戚地来到他面前。见了安良,向他恭敬地点了一下头说:“你是包安良先生是吗?”安良忙抬起头来说:“我就是。你是――――?”

    来人说:“我就是你们白天到处在找我刚从sh水产学院毕业来报到的那个大学生。”安良说:“啊,原来就是你呀?你到那里去了?让我们好找啊!你究竟躲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让我们到处找。也找不到你呀!”

    那大学生说:“我其实就在那幢大楼里,你们不用到外头去找的。”

    “啊。你在什么地方呵?――――”可是一忽他就没了。

    “喂,喂,―――你慢点走,你慢点走――――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好来寻你呀――――”

    可是那青年一阵风地早走了。一觉醒来方知是自己是在梦中。“我就在这幢大楼台里?”他想起那大学生梦中对他说的话。“看来是他们白天他们找的地方不对,明天到公司的再到各处再找找看。”安良想。

    第二天,安良与周处长说:“昨天我们在水产公司里找的都是明显的地方。处长,今天我们是不是再在角角落落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去找找看,如果再找不到,那我们也只得向水产公司交差了。”

    周处长听了说:“那好吧。今天再找找看。我们是不是分几头进行,你和小白一起去找,我再向他们要个人,也在他们角角落落找一找。”安良说:“好的,就这样吧。”

    说罢周处长就自己到公司去找一个熟人陪他去找。

    安良于是就和小白一起。安良说:“是不是这样。昨天我们找过的地方今天我们就不去了。今天我们到昨天没有去找过的冷落的小地方再寻寻看。”

    小白说,“好的,我反正听你的。你对车间那些厂房比较熟悉。”

    安良想了一下说:“大地方我们不去了。码头我们也不去了。这些地方都早已找过了,不要说等我们去找,要在这里有,公司的员工也早就找到了。我们今天找冷落的地方。角角落落地方。”

    小白听了笑起来说:“这不捉迷藏?一个刚来报到的人他躲到角落里去干什么?”

    安良说:“我们寻寻看吧。那年我被厂里评上先进生产者,厂里让我和还有一个工程师到市总工会组织的武夷山去旅游。我们东海市一行十几个人,当我们游武夷山山谷的时候。当地的导游一起紧紧地跟着我们,她怕我们在山里丢失。我们说,我们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咋会丢掉呀?她说:哪可说不定,早几天一批sh来的旅客,到这里游玩。sh政法学院就有一个教授就在这武夷山里丢失了,再也没有找到。当时我们发动全旅游区的人帮着找,还叫当地的派出所警察一起来找,找了三天也没找到。后来他们学校又派人来找。在整个夷山里的山谷里上上下下角角落落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后来有人还说他有有海外关系,是不是从这里秘密逃到tw去了?但是不论人们怎么猜测。这人就是没了。当地的导游说,这人也可能在旅游时他掉了队之后,一个人掉到山角落里去了。那里是有很多小山洞的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时间长了就饿死冻死在那里了。这个教授后来一直没有找到过。据说在武夷山像这样丢失的人已经发生好几起了。我想这个水产学院大学生也像那个教授一样,会不会掉到什么角落里,我们一时没发现他呢。小白说那我们就分头再仔细找一下吧,各个大楼,各个车间的死角的地方,我们都寻寻看。

    说着安良和小白便到各外车间的前后都转了一转,然后又到办公大楼转了转。甚至到各个楼道的厕所也打开门去看一看。会不会在大便时头晕摔倒在厕所里面?甚至还到浴室的更衣室里看看。自然都没有。后来他们离开车间再回到办公大楼。在大楼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再过细地寻了一遍,也没有踪影。而在一个七层楼的楼里爬上爬下是很吃力的,他们上下几趟爬得累了,见大楼里已经安装了电梯,他们就想乘电梯上下,可是他们看到电梯间的电梯门都紧紧地关着,后来他们问当楼的人这电梯是不是装好了?怎么么不开?那人告诉他们说。这幢楼虽然已经安装了电梯,但还没有还没有正式开放过。有时用一下有时就没用。听说那辆电梯常常要坏,有时进去了就出不来,有时升到半空中也会停。所以大家上下不愿意去乘这辆电梯,宁愿爬楼梯。安良听了心里吃惊,对小白说:“我们到电梯间去看看。”

    他们来到电梯间的最高层——七层楼上。来到电梯口。这才发现电梯间里没有电梯,只有黑洞洞的电梯洞在那里。这电梯到那里去了呢?小白站在电梯门前远远地看看,她不敢靠近过去,怕过去自己掉下去。因为向下张望一下。黑洞洞的电梯洞深不可及。万一人掉下去之那就没命了。可是安良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他做电工出身。登高爬惯了的,他于是就在电梯洞门口附近趴倒下去,慢慢地爬过去,爬到电梯洞口。再向下张望下去,可是里面黑得像个暗井,根本看不清。他就叫小白到附近科室去借来一把手电筒。一会小白不知从那什么地方白借来一只三节电筒,安良向下面的电梯洞一照。果然发现电梯的轿厢就在地下室似的底部。再仔细看看电梯的轿厢,在那桥厢顶上,好像有一件衣裳盖在上面。

    “这衣裳盖在桥轿厢顶上干什么呢?难道上修电梯工人忘了放在那里的?安良感到讷闷。他就叫小白一道来看:“小白,你爬过来看看,我看不大清楚。这下面的电梯轿厢上面怎么会有一件衣裳?”

    “一件衣裳?让我来看看――――。”说着她慢慢地爬过来像安良一样伏到电梯洞口接过安良手上的手电筒向下面仔细照看,小白仔细地看了一会说:“我看不像不是衣裳。好像是个人的样子。”

    “啊!是人?―――――”安良再接过小白手中的手电筒再他细地向下照看惊讶地说:“嗯,衣裳下面好像还有伸出的东西呵?是像一个人伏在那里!―――――难道就是那个大学生?他怎么会到那里去的呢―――――”安良仿佛自言自语地说。“走!我们到下面去看看!”他拉着小白起来。

    于是安良和小白就走到下面来。到电梯的最后一层,电梯门关着,他们找来一把螺丝刀,就在二层地方把电梯门撬开,往下面的轿厢顶上看,这才发现原来轿箱顶上还真是一个穿着衣服的人!那人头和四肢朝下伏在电梯的轿箱上面。他们又再下一层撬开电梯门。门一撬开一股臭气直扑过来,两人再仔细向轿箱顶上空察看,见这人头头发墨黑,脸正朝向外侧。还是一个挺年轻的青年的头脸,可是已经都腐烂发嗅变形了。“这人就是那个大学生??安良立即他们叫公司的人来看,是不是那个大学生?

    他们赶快叫来公司里的人事处长来看,那处长看了一下惊讶地说:“是他呀!他那天就穿着这件衣裳。他怎么会掉到这上面去的?”

    于是他们三个人想像,大概当时哪架电梯已经落在下面最低层去了,那个大学生回到家乡工作心情喜悦,公司领导叫他到下面去参观参观,他见这里有电梯,就高兴地快步走向电梯门。一脚跨进去,才知道里面没有电梯,但已经来不及了,这就一下子掉到电梯间的黑窟窿里电梯轿箱顶上去了。而他所在的楼层是第七层,从七层楼上摔到最下层的电梯轿箱顶上,二十几米高掉下去。这人掉到那里就不会响了。

    也许当时他还没有死,但肯定摔伤了,但是即使他当时叫唤过,在这样深深像地下室似的的电梯洞底里,谁能听到他的声音呢?当时没死,时间一长没人帮他医治,没人护理他。也没人东西吃没有水喝,也就自己死了。

    “里面没有电梯。还开着门,这个电梯质量不合格嘛。这是电梯厂的严重的质量事故。”周处长说。

    “是啊,这辆电梯质量肯定是不合格。可能是这个厂刚制作电梯技术没有过关。

    现在他们相帮水和公司把这个失踪的大学生是找到了,可找到的是一个死人,他们也高兴不起来。水产公司领导,只是望着那具已经变形发嗅了的遗体摇头叹息。他们只得把这一情况立刻告诉当地的的刑警队派人来看过。在刑警队的人对现场照过像以后,然后把还在招待所里的大学生的父母叫来,让他来看看他们的儿子出事的地方。

    那么长时间没找到的儿子竟会在大楼的电梯的轿厢上,他们见了自己的儿子。也不顾他已臭糊烂,爬上去就抱着儿子大哭:“儿呵,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丢下去的――――唉,儿子呀―――――今日盼明日盼,早也盼晚也盼,盼你早点毕业回家乡来,没有想到回来了会是这样子!叫妈怎么活呵―――――”夫妻俩抱儿子的遗体哭了老半天。等公司告诉电梯厂来看过,在大家扔劝说下,因为已经糊烂变质,劝他们放手,让殡仪馆的人接到火葬场去火化。

    后来水产公司向电梯厂索赔。电梯厂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产品质量是有些问题。当时给予赔偿七千元钱。但一个从小培养起来的大学生的儿子,这样的死了,赔偿这么几个钱能抵偿得了什么呢?就是七万元七十万也是抵偿不了的。晦气那俩老辛辛苦苦培养的大学生儿子,就这么说没有就这么没了。多么的悲伤!而单位好不容易要来一个大学生还没有派上用场过就这样的匆匆走了,好叫他们失望!而国家更是晦气,培养十多年一个人材还没有工作就这样的没了。

    周处长听了又长叹一声“这样的电梯怎么能卖到社会上来呢?太害人了。可知一个厂家产品质量是何等重要。一个产品不好,可能出一些次品。这种关键设备不好,安全性能不好,就会糟害人命呀!”

    那晚安良睡时又做了个梦。那个水产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又来找他,说现在我又见到我父母了,可是我已经无法工作,再也无法报答父母养育之恩了。安良先生,你能不能给你太爷爷——人间安全咨询所所长包公讲一讲,让我重返返人间?“

    安良叹一口气对他说:“你的遗体都了已经变质腐烂了。已经运到了火葬场,马上就要火化,重新复活已是没有希望了。”听安良对他这样说。他赶快又去到人间安全咨询所机械木工安全部,去找鲁班部长,他对鲁班部长说:

    “部长,我才刚刚大学业,还没有工作过,还没有好好报效国家、报效社会,还没有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过,就让我这样早早地离开了人间,这真是太不公平了。你们是怎么搞的呀?害得我父母到处找我都找不到,现在晓得我的结果也已经晚了。到如今我才知道我刚刚从sh回到东海单位报到而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人间!人们都活到七八十岁。我辛辛苦苦读了十七年书,才二十几岁,还没有工作过一天,就这样快地让我离开社会,离开我亲爱的父母,我真想不通呀!你们对我也太苛刻了一点呀!”

    鲁班部长告诉他:“这位同学,恕我只好这样称呼你。你要知道人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和绝对合理的事情。现在东方这块大地正在改革开放,当地的社会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建造高楼大厦,到处修建铁路公路,他们的建设正在欣欣向荣。这是好事情。但是由于他们是在刚刚建设,有的设备和技术一时跟不上,以致于出了像电梯失控从高处坠落这样的意外事件。而你刚刚到那里报到偏巧让你碰了到了这样的事情。这是人们意想不到的。像这样意想不到的事情以后还可能会有。这都是新生事物的缺陷,改革开放中前进道路上的出现的问题。要改革开放总要有些代价。这起事故,也就是是他们在安装电梯时因一时技术不熟付出的代价了,而你一不小心正好做了他们缺陷的牺牲品。”

    “我在sh五年读书没出一点事故过,可不想一到东海就出了这样的事故,让我一下子离开了我的亲人和故乡。为什么别人没碰到让我碰到了呢?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鲁班部长告诉他:“任何地方出事故都有两个主要因素造成的,一个是物的不安全因素,也可以说是外因,还有一个就是人的不安全行为,也可以说是内因。你这次出的事故,客观上是那个电梯制造厂电梯安装技术还不成熟之故。而另一方面也与你的个性有一定关系。这辆电梯出了电梯门一时闭关不灵的故障,门开在那里,而电梯却掉到底下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你当时沉着一点,想乘电梯时走到电梯门口先看一看,慢慢地走过去,当时如果你一看电梯门里没有电梯,只有一个黑黑的洞口,你及时煞住脚,你也不会掉下去了。可是你比较冒失,从办公室走出来,见那里有电梯,就冲冲地走过去,以致见电梯里没有电梯来不及停住脚步你就掉下去了。”

    那青年听了哇地哭了一声,说:“我来人间一趟,读了十七年书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真叫人想不通呀!真叫人想不通!”鲁班师傅听了为他叹一口气地说:“这大概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习惯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的道理吧?你想开一点吧!如果你想以后再不犯这种错误,下世为人遇事一定要冷静沉着一点。冷静沉着的人才能较好地应付突然出现的各种异常情况。”那青年听了点了一下头长叹一声而去。

    这件案子结束后,水产公司领导对周处长等三个劳动局来的人很是感激,说真感谢你们!看来市领导推荐你们来帮助寻找没错。要不是你们来帮助我们寻找,一时这个失踪的大学生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周处长说,没有什么,人在电桥厢顶上,修电梯时也会发现的。而且等我们寻到这个大学生已经死了,我们还是感到很遗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六十二章 夹出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不过,这部电梯以后你们一定要叫他们澈底修好才能用,否则还会出事故的。水产公司的人说:当然一定要叫他们修好,我们才敢使用。多谢你们的指导。以后我们再有类似的事故还会再来请你们的。

    在回来的路上。周处长很有感感慨地说,这起事故全是电梯质量不过关害的。安良接着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人们注意一点,警惕性高一点就会好一些。比如这次事故,当地公司的人怎么没有出事故,偏偏刚来报到的这个大学生去乘电梯时出了事故呢?

    小白说,这与出事故的当事人的心情有关系。大概那大学生回到故乡工作太高兴了,以致行动过急和冒失而发生了这样遗憾的事情。

    安良说,“类似这样刚毕业还没工作就离开人世的事故。当年我在鹭江甘蔗化工厂也见到过。”

    “也是这样闯进没有电梯的电梯房里去了?”小白问。

    “不是。他是从汽车上掉下来的。”

    “汽车上掉下来?是什么汽车,怎么掉下来的?”

    “是载甘蔗的卡车,他是从卡车上掉下来的。那也是另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也是在刚毕业分配还没有到家就死了。”

    “哦,也是一个大学生?”

    “是个中专生。”

    “他是怎么从汽车上摔下来的?”

    “是自己跳下来的。”

    “从汽车上跳下来?”

    “是啊。那时候我们工厂附近,不就是集美镇嘛?”安良说。

    “集美我知道呀。”周处长说:“在fj前线时,我们部队调防经过那地方。它在鹭江郊区,后来在部队到达新营区以后,礼拜开我也和战友们一起去玩过。那地方是东南亚一个著名的学村,有很多中专学校是不是?那地方既是鹭江最大的学区也是鹭江著名的风景区。”

    安良说:“对。鹭江市的集美那个地方当时有六所中专学。叫集美航海学校,集美水产学校,集美林业学校。集美师范学校,还有集美侨校,集美中学等等中学,不过后来这些中专学校都变成了大专。此外还有集美小学,集美幼儿园,集美医院,集美博物馆。在海边还有一个集美解放烈士纪念碑。后面是这些学校和鹭江大学的创始人陈嘉庚先生的乌龟坟。上面刻着陈嘉庚先生一生从小在海涂上检螺的穷孩子到出国去南洋。后来办橡胶厂和在东南亚到处募捐办学的情形。陈嘉庚先生后来还当过归国华桥事务委员会主席,政治协商会议副主席。

    小白说:“这个人很伟大呀!”

    “是啊。当年他逝世时他的灵柩从经过各省到fj鹭江集美。沿路上经过地方的省委书记省长都在车站马头迎接送他。陈嘉庚这个人,当年的中国人和东南亚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一个伟大的企业家也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家,还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除了办学之外,据说他在抗日战争中,还从海外募捐来大量资金支支援八路军。还给八路军每人买过一双跑鞋。”

    周处长说:“我在鹭江时参观过他办的那些学校,那些学校造得很好,校舍都造得很漂亮。据说集美当地陈姓的人在他的那些学校里读书还不要学费。”

    安良听了点点头接着说:“当时在集美航海学校读书的学生在我们的甘蔗化工厂劳动,这个航海学校春季一批毕业生分配了。有个学生听同学带信来说他分到了他的家乡福州闽江的海船上,哪地方离他的老家福州只十几里路,就跟分到家里一样,他想到从此就可以经常回家了,他真是高兴极了,想打听一下消息是不是可靠,去学校时是搭甘蔗化工厂装甘蔗的空车去的。得知确实消息后他又急着当夜乘从集美路过的甘蔗车想再到在甘蔗化工厂找带队实习的老师去讲,想在结束劳动之前让他早点回福州。但当时夜里集美到甘蔗化工厂没有车了。他急着就跑到集美附近郊区的甘蔗田里,想搭装甘蔗的便车,驾驶员告诉他车头里有押车的人坐着,没有坐位了,他说没有关系。让我坐在甘蔗堆上吧,驾驶员说这不行,会掉下去的。他就等汽车装好甘蔗,驾驶员走进驾驶室不注意时自己悄悄地爬上去,坐到装着满车的甘蔗堆上去。因为在夜里驾驶员一时也没有发现,他就这样就手抓着甘蔗捆摇摇晃晃高高地坐在甘蔗上面,和汽车一起行进。这本来就很不安全的了。如果在汽车转弯时他不小心就可能被甩下来。

    “可是更不安全的行为还在后面。

    “由于他是偷偷上去的。等到车到厂里再下来让驾驶员发现了,他怕驾驶员会骂他,因此待快到厂里时,车速放慢没等车停下来,也没有和驾驶员打招呼,他就从甘蔗堆上自己滑下来,

    “由于汽车没有停,至少时速大概还有20公里在行进着,他滑下来时装甘蔗的卡车还在往前跑,车子的惯性使他的身体以20公里的速度向后方摔去,这么快的速度从汽车上摔下来,就象一个人从10米高空摔下来一样,这个人还会承受得了嘛?他摔下来之后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了。待早上过路的人们发现,见道旁躺着一个人,厂里去上班的工人把他赶快扛起来送他到集美医院去急救,医生一看他的身体是已经冷了,没法救了。后来才知道他还是已经毕业分配了的航海学校福州藉的学生。

    “为着想早点回家他却永远也回不了家了。这真是个没有想到的悲剧呀,他的父母焦急地盼他毕业了到单位去报到呢。做父母的把一个孩子从小养到大,还培养他中专毕业,化了多少心血!如今儿子毕业了,能工作赚钱了,他们是多么的高兴呀。但是他们那里想到得他们千等万等着,盼望儿子日日带着铺盖行李从鹭江学校回来,过几天人没有等到到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学校打电话告诉他们叫他们到集美来一下。他们以为分配的事情遇到到了一些麻烦,他们赶紧乘汽车当天赶到集美,到集美一看,他们的儿子已是一个遗体了。他们一下子哭昏过去。

    安良说:“刚刚小白说得对,一个人出事情和当时的情绪有关系,古人说‘喜则和而理,忧则静而理’要做个理智的人。我们高兴的时候也要抑制自己,不要使自己太高兴。尤其不要太心急,要从容一点,要仰制自己的情绪。太高兴了你的情绪和行动失常,匆匆忙忙的就会出事故,好事就会变成坏事。”

    周处长听了说:“是啊,太可惜了!过去学校只教技术,教一般的知识,没有教安全知识。实际上这种普通的交通规则也应该给学生们讲一讲的。如果这个学生当时知道一些交通知识,知道货车是不能随便搭乘人的。不能人货混合装。不能在货车顶上随便乘人,何况是这装运甘蔗的的货车。这个事故,一方面是那个学生性情急,一方面我认为也是那个学生对交通规则无知造成的。我认为目前我们的学校,从小学起就应该给学生讲一些道路交通的安全知识和交通规则。一个中专学生都会这样无知,那普通中学生小学生就更不懂道路交通规则了。这个交通安全课以后一定要上。”

    安良听了点点头,周处长的说的道理是十分中肯的。他给大中专学校都提了个讯。

    帮助水产公司寻找到一个刚毕业失踪了的大学生这后。才在局里学习了两天,不想第三天一早一个机床厂又急急地打来一个电话,说他们厂出了一个大事故。他们又忙开了。

    那天早晨上班不久,劳动局劳动保护处忽然一阵电话铃响。坐在一旁的周处长拿起电话问是谁?来电话的人告诉说他们是东海机床厂。厂里出了一起大事故。请你们赶快来一下!周处长问是什么事故?来人说,一个女工的头发被机床的长轴转进去了,整个头皮被剥脱了。现在人已经送到二院,说请他们赶快到医院过来看看。接到电话,周处长两话没说就叫上安良小白,乘上面包车直上位于北郊的机床厂。

    但是等他们赶到厂里,伤员已经送到二院去了。问厂里的人,经过情形是怎么样的?工人受伤情况如何?

    她的同事-车工班的副长小李告诉周处长他们:

    “今天大清早,车床工沈玉英就起来洗头了。头洗好吃了饭她就来上班,可时一时头发还没有干,所以她就披着头发来上班,她的头发长得很好,又黑又亮。披下来真像瀑布一样,很好看的。”那个女班长说:“比我的头发漂亮多了。”

    “吃好饭她就骑着自行车到来厂里上班。她是我们班的小车车车工,已经做了三年车工了。开的是一台620小机床,车各种各样小零件。

    “她本想等一下再开机床。等待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再开机床。可是这时调度临时拿来一张工件的图纸,要她车一个零件,告诉她钳工等着要用,叫她马上车好,她只得立即把车床开起来。开好车床装好卡盘,看了图纸,根据图纸的要求,用游标卡尺量好一根轴头拿上到车床上的夹盘上把它夹好,然后用固定十字板头把它拧紧,按一下机床按钮,就把车床开动起来,准备车削工件。本来,这时应该把工作帽戴起来了,因为头发还有全干,所以她一时还没把帽子戴上把她那长长的披发还没有放进到帽子里去。想等一会头发干了再戴帽子。

    “不想这时旁边的一个机床工开好机床,去开风扇。那摇头风扇一开,一阵旋风吹来,把她放在左上方机床顶上的图纸吹走了,吹到车床底下去了,她于是放开操作把手,蹲下身去到机床底下去检图纸。有时人一急就会丢三拉四,这时候她忘了自己头上是没有戴帽子的,也没有想到机床还开着的,待她刚把头伸进机床底下。那要命的没有戴帽子的刚刚洗过的黑亮亮的长发就从背脊上滑到前面来,当时可能她也没有意识到。她低着头去捡图纸时,那头发就垂到地上,她当时可能也没发觉得,忽然她感到她的头发似被一只大手有力地拖进去。她的脑子一激灵,知道是机床下面那根转动的长轴把她的头发卷进去了。

    “她的心里惊慌极了,她用两只手拧着头发使劲地拉,想把她的头发拖出来。可是她的手怎么也拉不过它,并且越拉越紧。越拉越靠近机床的长轴,她的手也快被卷进去了,她的头皮被拉得生痛。人也被拉倒在机床底下,于是她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我听到赶快奔过来,发现她已经躺在机床下面,替她赶快停下机床。见她身体向下伏在车床下的水泥地上,两只手死死地扒抓着地面,头被紧紧地拉靠在车床的长轴上,头上血糊连拉。黑糊糊的血发紧拉着她的脑袋,好怕人呀。“小陈出事啦!小陈出事啦!快来人呀!-------”我当时也没命地大叫。听得我大声叫喊,一时班长和车间里的其他工人们都奔过来。

    “大家赶来,看她的脑袋和车床的长轴连在一起,我想把她抱起来,可是她的头发还被机床的长轴卷绕着,一下子还抱不起她来。这时我们班长赶快从工具室借来一把剪刀,赶快把血糊连拉的小陈的脑袋与车轴上绕着的带着血淋淋的头皮的头发剪断。我和班长等人七手八脚地赶快把满头满脸是鲜血的小陈扛到医务室去。医生一看也吓坏了,她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这样可怕的脑袋,一个血红的脑袋带着些被车床剥剩的残发;那原本长着一头美丽长发的脑袋,现在只剩下两腮旁边耳朵上面还有一点细细的宾发,满头满脸都是血。这时小陈呼吸急促。脸无血色,医生们只得一面给她清理头上的鲜血,一面给她输氧。小沈的生命垂危。

    “这时我们班长赶快打电话,告诉厂部,厂长听了赶快叫奔下来看,一看是这么情况厂长也吓坏了,他赶快打电话叫靠我厂最近的市第二医院急救中心的救护车。一会救护车就呜哇呜哇地飞快地开来。厂长和我们班长和车间主任就赶快弄架担架把她抬到救护车上。现在这人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是送到二院去了吗?”周处长问。

    “大概总送到离我们厂最近的二院去了吧。过去我们厂有工伤病人都是送二院的。”

    周处长他们一听,对安良和小白说:“走,我们赶快去二院看看。”于是他们赶快开动面包车直驱市第二医院。

    这时救护车已经把小陈送到就近的第二医院。他们赶快走进去。

    医院院长听说来了这样特殊的工伤病人,这时正在召集各科医生。

    一时里脑外科、皮肤科、五管科、神经科、内科和骨科的医生都来了。

    看了伤员,医生们见这样严重的伤情后,一个外科主任说,这样严重伤员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对这样整个剥了头皮的伤员,我们还从来没有救治过。现在天气又热,细菌繁殖很快。弄不好就要感染,一感染就会变成败血症。只有sh大医院可能有办法。建议立即送到sh去治疗。而且越快越好,要不性命难保。有人说要末送到杭州也行,杭州省医院的医生技术会比我们东海高一些吧?可是二院一个医生说:“杭州省立医院的医生技术到底怎么样我们也不大清楚。如果杭州首省立医院也说不行,再送到sh,这样一转回,又要耗费很多时间,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对伤员来讲,路上是越快越好,要送索性还是直接送到sh去算了。送到sh保险大一些希望大一些。于是大家决定送sh。

    可这里离sh挺远的,当时乘轮船要经过一夜时间,叫救护车一直开到sh去,得要绕杭州湾,就算一路鸣笛,一路闯红灯开过去,也要一天时间才能赶到sh。而现在小沈这个样子可能几个小时都等不到就会死去,要快最好是乘飞机去sh。可是现在我们市区没有民用机场呀,要乘飞机只有找东航的军用飞机。不知解放军东航部队肯不肯送?其他是再无办法了,要快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这一点意见已经集中了,大家没有话说。但是大家又说。如果我们自己直接打电话给空军部队,部队可能一时不一定会相信我们,这得要先告诉市里,告诉市长,让市长知道之后再让市长打电话给部队首长。不管怎么样市长的面子总比我们普通老百姓大一些。于是周处长对厂长说:“我打个电话去去找找市长看。看市长会不会帮我们忙?”厂长说:“好,好,你们局里的面子总比我们厂里大一些。再说你们在机关是上下级关系,你打了市长也会重视一些。于是周处长说。我开会时候见过市长,但还没有直接与市长打过交道。今天是特殊情况,我打过去试试看吧,行不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于是立刻打市长的紧急电话。接电话的是市长办公室的秘书,周处长先告诉秘书有什么紧急事情要找市长帮助,秘书听了周处长的电话后再打电话去找市长,好容易找到市长,已经一刻钟过去了,看小沈面色越来越白。神色越越可怕,再不快一点送到sh去治疗,可能就没有命了。大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在电话里找到市长。周处长告诉市长,机床厂一个姑娘工作时一时不慎头皮被剥脱生命垂危要急着要去sh救治,能否请市长给驻地的空军,请他们派一架飞机把我们那个受伤生生命垂危的女工送送到sh?幸好这个市长是个对老百姓很热情很关心的市长。市长听了周处长的电话非常重视,非常关怀这个因工作受重伤的姑娘。市长又问了一些情况,待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市长说我试试吧,这样的情况我也没有碰着过。空军部队随时随地有紧急任务。我们一般情况下是不去打扰部队的。现在是要急救一个因公受伤的女工,不知部队肯不肯给我们送。我给东海舰队航空兵司令部打个电话求助一下看看吧。看行就行,不行我也没有办法。于是市长马上给部队机场打电话。

    大家听了市长愿意为我们伤员给部队打电话。心里立刻生出来希望。这下子小沈有救了。大家于是在电话旁焦急地听着。要是不同意,那小沈的生命就没有希望了。

    几分钟后市长打来电话,说部队同意了。

    没有想到驻东海东海航空兵部队首长一听市长说,是个工伤的姑娘生命垂危也非常支持,为了急救地方上受伤工人的生命,他们同意立即派飞机专飞往sh一趟,于是这里的医院就急急忙忙地把伤员抬上担架。搬到救护车上,立即开车赶快把伤员送到离医院五里路的东航机场。

    总算还顺利,在部队大力支持下,从当地把伤员送到飞机场,飞机立即起飞,同时与sh的急救中心联系,到sh不到半个小时。飞机飞到上救护车已经等在虹桥机场,飞机一停立即把伤员抬下来,扛到救护车上。救护车马上飞快地送到sh当时最好的长征医院里。长征医院的医生们,事先已经接到了东海市领导的通知,马上组织各有关科室的医务人员来会诊。

    经过医生们一翻紧张的救治后,生命总算保住了。但是对于头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再植是很困难。厂里派一个女工和她母亲在医院里陪她。于是厂长和其他的人,在医院就近的旅馆里宿了一夜就回来,周处长和小白等也自然回来。

    在sh长征医院她住了一个多月,因为她的伤主要是头上的头皮。待等自然结痂了,没有生命危险了就回来。她自己也不想再住了。因为反正要想植皮和植头发都没有什么希望。在医院住着再好总也没有在家里的好,特别对于一个姑娘,诸多不便,也不舒服。于是她就和母亲一起乘轮船回家来。

    两个月以后,周处长和小白他们又到小沈家去访问。

    这天他们来到小沈家,只见小沈头上包块黑布,忧郁地坐在家里看一本书,看有客人去看她,她就躲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她母亲告诉她,自从出事故之后,玉英就一天到晚在自己家里,一步也不走出去。就是村里开会做戏或搞再热闹的活动她也从来不出去参加。正月里,大家走来走去走亲戚。她也不去,亲戚朋友家里有婚丧大事,她也不去。只有在外婆病死落殓那天,她才去了一次送送外婆。因为她从小由外婆把她带大的。对外婆的感情很深。现在真正成了闰中小姐。

    后来周处长告诉她,他们是市劳动局的安保处的同志,是特地来看看她时,她在母亲的再三叫唤下才无可奈何地出来见他们。见她头上包着一块黑布,小白想看看。她无论如何不肯摘掉她那块黑布,不肯给他们看,他们也只好不免强她。

    后来局里又派小白再去看她时,她的身体逐渐得到恢复。小白说小沈的头发就没办法再生了。

    对于脱发或部分脱发的人是可以做局部头发移植的,因为它他头皮还在。可现在是一个连整块头皮都被剥去了的人怎么进行头发移植?所以根据当时的科学条件,对这样的整个脑袋大面积的皮肤移殖,还没有办法,至于头上的头发移殖就更困难了,到那去弄这许多活的头发?从此小沈成了一个象尼姑一样的光朗头了。比尼姑还难看。尼姑的头发虽短却是有根的,她的头上光得发亮,象一盏汽油灯。只得套个假发,戴着头上太闷热,不戴光光的又难看。一个本来很漂亮的姑娘,如今弄得像个尼姑地没了头发。这打击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得了的。用她的话说当时你们根本不用救她,还是让她死了的好。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反叫她活受罪。

    在事故发生初期,她想到自己今后的前途,想到以后的人生,几次三番想割腕自杀,悄悄的关起门来,不让人家进去。但母亲总时时刻刻防着她。有一次母亲有事到舅舅家去一趟,等她回来,见她的房门关着,母亲大声叫她,她也不肯开门,母亲感到不对,叫来邻居撞门进去。只见地板上流了一滩血,一看她的左手腕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母亲和邻居大声地哭叫着她的名字。她已经不会睁眼了,邻居帮她母亲赶快叫来救护车。送到二院才保住了命。从此母亲再也不出去了,天天陪在家里陪着她。

    后来一回夏天的夜晚,她母亲在外屋还没有睡,发现屋里砰地响了一声电灯暗了一下,保险丝也炸断了。母亲赶快走进她的房间里,发现她竟在拉着电线想触电自杀。因为两根导线短路发出声音来让家人得知了,才幸免于难。后来又讲头痛,说是晚上睡不着觉。叫她母亲配安眠药。她母亲起初给配了几次,后来她老是要配,她母亲听卫生院医生说不能给她多配,防止她积累起来,想一次吃下去再自杀。以后她母亲把安眼眠药拿去就看着她吃下去才走,她知道要用吃安眠药自杀也行不通,只得也作罢。

    想死死不了,以后她就尽天躲在家里不见人。因为知道的人一定会要问起她的伤情的。当然也不再上班,好在她是工伤,工厂工资照发,可是她成天价躲在家里,有啥意思呢?工伤前她原来有个男朋友,还是厂里的一个刚从zj大学机械系毕业的助理工程师,看她伤后这样情况,那男的就不和她来往了,自她从sh回来后,再没有在她身边出现过。她也不责备人家,那个男的会愿意找一个没有头发的姑娘呢?人家好好的一个大学毕业生,什么人不好找,何必一定要找你现在这样一个没有头发的女人呢?从此她长日待在家里,苦闷死了。

    此后母亲托人,总想再给她找一个,当然得告诉人家实情。但男人来了一个又一个,不是有残疾的,就是年纪比自己大一半的,有的看看她表面长相很不错,但当一听说她是没有头发的,头上的头发是假发,人家就像听说是一个妖怪似的逃也似地走了。

    后来厂里机床班的小姐妹,陪她去假发店里专门替她配了一副好看一些的假发。还带着两条辫子,初看起来完全象她自己的真头发一样,两腮前面的短发一直拖到下巴,如果不知道,还以为她头发长得好好的呢。有了这样的假发后,她照照镜子自己看看和事故前好人一样,她自己也感到很满意。自信了很多,心里也舒畅了一些。但是你在找对象时也总不能骗人家。还是要实事求是地告诉人家。有一次,把她的真实情况告诉了人家之后。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已经结过婚的,而且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男人。听介绍人说到她曾经出过工伤。头上部分的头发有一些是假的。那男人看看她面孔长得很嫩白,见她这样年轻,倒也喜欢,。对于缺些头发倒也不计较。可是她一听说男的年纪比她二十多岁,还要做后妈,她就不要了。

    后来又有人给她介绍一个不用做后妈的。只自己一个人生活。但是那人也已经五十多岁了,五十多岁的人自然是结过婚的。只因老婆死了想。其实他前妻生的女儿女儿都比他大了,她自然也不想嫁。

    再后来有人还给她来介绍一个被火烧伤的残疾人,也是在工作中受伤的。他是一个电厂工人,也是在工作中受伤的,也有劳保,待遇还很高。但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了,也没有头发,脸长得象夜半歌声里的男主角那样,一脸麻疤丑陋怪,两只眼睛下眼皮翻出着总是合不拢,鼻子塌陷。嘴巴歪斜,她看了恶心了老半天,心里也非常难过,原本好好的人。当年厂里多少人想追她。她都没有答应,后来一个浙大毕业的助工追救她,才想和他处处看。可是如今想找一个平平常常的男人,都成了奢望。自己竟要与麻巴丑怪的人。结过婚的男人,可以做自己爸爸的老男人来相配。她想想真感到伤心。

    到如今,高不来低不就,她的婚姻就成了老大难。她自己呢,早已心如死灰了,她对她妈说我这辈子就这样算了。一个人过过算了,就侍候你到老了。反正我一口饭是有得吃的,国家会养我一辈子的。母亲听了只摇摇头,对她也无可奈何。

    “唉,这真是一念之差,造成的终身悲剧呀!”

    “是啊,如果当时没有这起事故。小沈早结婚生孩子,可能孩子都可以上学了。”小白说。

    周处长听了感慨地说:“你别看一顶工作帽,你有时不戴它感到也没有事情,甚至十天八天不戴它也没有什么,但是有一次碰着就叫你够受了,一辈子都受影响。甚至影响你一辈子命运。影响一辈子的幸福。”

    “可知安全真的是很重要!穿戴劳动保护用品更是多么的重要!如果当时她及时戴上工作帽,就没有这起可怕的事故了。至今她的头发还是长得好好的。可是。因为一时的不慎,却造就了她终生的不幸。真是一失足成千古痕恨呀。所以我们平常在工作中穿戴劳保用具,一点马虎不得,不能把它看作可有可无,劳动保护用品是有这一定作用的。这是无数血的教训得出来的。没有事故没有事故。一旦出了事故,一辈子都懊悔不过来。”

    小白说:“戴假发姑娘的这次事故,其实就是没有及时戴安全帽之故。车工的这顶帽子实际上也是一顶安全帽。当时她如果一上班不管头发干不干就马上戴上帽子,就没有这次祸事了。看来戴工作帽或戴安全帽是非常重要的。

    安良说:“没戴安全帽出事故的那就更多了。”

    周处长说:“许多人进车间把戴安全帽当作一种形式,平常都不重视,当一旦出事故了才会想到。所以工厂里需要戴安全帽的场所一定要强调工人要戴好安全帽。”

    安良说:“处长说得对,我自己就有深刻的体会,切身体会戴安全帽重要的。进工厂,特别是机械工厂的金加工车间,铸造厂的炼钢车间,或者是造船厂的船台码头和脚手架林立,头上有吊车横行的建筑工地,你不戴安全帽,迟早会出事故的。”

    小白说:“载安全帽的道理大家都懂,但人有时都有侥幸思想。有时感到这安全帽戴着很重。想想偶然一次不戴也不一定会出事故的吧。这种思想是普遍存在的。我当年刚进工厂时,也这样想,这安全帽多数时候是装装样子的吧,要真碰上事故那就倒楣了。”

    周处长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戴安全帽也可能一万次没有事,但你碰上一次就够了。”

    安良点点头说“处长说得对,戴安全帽就是为了防备万一的。我在厂里几十年来看见和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它给我的教训太深刻了。所以我一进工厂就戴安全帽。”

    小白将信将疑地眼睛巴得巴得地望望安良说:“你以前碰到过?”

    “碰到过。记得那还是我进工厂不久。当时我在电工班里做电工,有一次,我们班在野外工地上安装外线,我帮助一个师傅做帮手,我站在杆子下面给杆上工作的外线师傅递东西,这根杆子有十二米高,他在杆上工作时,需要下面为他传递临时需要的物件,比如一个螺丝,一节绑扎线,我在下面替他绑扎好用他绳子传上去。在没有事时,我就抬着头看他在杆上作业。一般在上面杆上工作的人不叫唤,也可以站在下面自在地看看山观观水。有一次,当我递传了一个零件后,没有事了时,我就在杆下观看闲景。突然一件物体落下来,‘蓬’的一声把我的头都差点砸昏了,我被砸得蒙头转向。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八寸老虎钳落下来了。幸亏我戴着安全帽,而且是一顶柳条安全帽,如果是一顶塑料做的安全帽,老虎钳早砸破帽子砸到我的头上了。看来是在杆上的师傅从腰后的钳套上插钳子时失手掉下来的。这时看他正低头在谦疚地地望着我,问我怎么样,有没有砸着你?我当时都吓出了一身汗。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当时我若没戴安全帽,我想我的脑袋肯定会被砸的鲜血淋漓,当时听得空中爬高师傅问我,我讷讷地回说:“还好。砸到我帽子上。”他说了一声对不起。不过你站在下面太靠近杆子了。我也没有回答。登高师傅下来后告诉我,帮助杆上作业做助手的人不应该站在杆子脚边,这样杆上面的人一失手就容易把东西落到你的头上。而应该站到离杆子两米距离差不多的地方。幸亏你戴着安全帽,如果你当时没戴安全帽,我掉下来的钳子掉到你的头上,你的脑袋肯定会砸个洞的。我当时听了很不开心,认为你掉钳子掉到我头上还批评我。可是事实是自己在杆下站得太靠近了自己有责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六十三章 统一

    ……

    “cut!!!”

    ……

    “很好!!!”

    ……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回放,满意的点了点头。

    ……

    随后拍摄才又继续进行。

    ……

    “action!!!”

    ……

    “又有一次,我在安装车间里的行车时,我到车间里去巡视,当时我已经当了工段长了,我到车间去看看安装工作的进度,当我刚走进那个车间的门里,还没有抬头,就有一件重重的铁件从高空落下来,“嗒”的一声,它落到我前面的安全帽帽沿上,很厚的塑料安全帽帽沿也被砸裂了,落在我的脚尖前,我吓了一跳,我抬头一看,见上面的吊车梁上正有两个钳工在哪里操作,原来他们正在安装行车。我检起掉下来的物体一看,是一块一公斤多重的垫铁块,如果我当时没戴安全帽,就会砸在我的头上。而行车梁离地有二十四米高。这么高的上空的哪块重铁件要是砸到我的头上。我的脑袋上肯定会被砸一个大洞,就没有命了。当时吓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这顶安全帽不能戴了,只得再换一顶。

    “得到了这两次惊心动魄的侥幸。从此我上班一出门就戴安全帽。安全帽,哪是保命帽呀。”

    小白听了说:“我也常到车间去过,可没有像你说的碰到这样震惊险的情形过。”

    安良说“这种事是不能老是碰到的,真正碰到一次就够了。”小白伸了伸曲舌头。向我做了个鬼脸说:“这是你自己亲身的体会?但两次都有是有惊无险,你有看见过没戴安全帽造成工伤和重伤的例子吗?”。

    安良说哪可多了。

    “就说当时我们鹭江甘蔗化工厂起重班里的一个老起重工,是个广东师傅,已经在糖厂里干了二十多年的起重工作,在社会上广东起重师傅是很有名的,他们的超重本领都很高。可是不想却来轻工业厅在支援我厂安装设备时出了事故,致使他造成了永久残疾,永远站不起来,永远坐在轮椅上生活。当时我们感到很对不起他们。很对不起这位起重师傅的。”

    “他也是没戴安全帽?”

    “就是没戴安全帽出的事故。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这位广东起重老师傅和轻工业厅安装队的起重班的工人们一道去安装蒸发罐。因为当时安装队里起重班的工人都比较年轻,厂里和轻工业厅安装队怕这些起重工人技术不过硬,重大的设备吊不上去,所以把他从广东某糖厂请来。他是个六级起重老师傅,平常主要请他在起重班里指导指导。因为当时我们厂安装时有很多庞大设备要吊装。他的超重技术很棒,当时没有卷扬机。他就用几根小木头用铁丝绑扎在一起,变成一条大木柱,然后用几根绳子和胡卢,把几十顿重的巨大的设备吊起来。他能穿着老k皮鞋在那只倾斜45度的大木杆上走上走落,像一个杂技演员似的。这之前帽吊着一些小物件时都看到过了。因此大家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是他平时老是老戴着一帆布顶工人帽。不大习惯戴安全帽,班里的工人们也不好说他。但有时看大家戴了他也戴一下。他上班时有时把安全帽拿在手里,有时就没有拿。这一日,他的安全帽倒是戴了,但到车间后。发现天气热了,早上来时衣服穿多了,感到有点热,想着等下还要工作,会更热的,于是他就摘下安全帽脱起衣服来。他把衣服脱下再穿上工作服时,看大家已经走了。他也就急急的跟上去了。走到半路看大家都戴着安全帽,发现自己刚刚在换衣服时忘了戴安全帽。想回来再到班组去拿,路太远了。看同志们都上手工作了,他也就跟着班里的同志们一道工作,心想偶然一次不戴安全帽也不要紧啊吧,那有碰得那么巧的。

    “那天上午的任务是把一个蒸发罐吊送到制糖楼的二楼上去就位。当他在摆杆旁举着小黄旗指挥着摇绞车的人把那象小山一样有十几顿重的蒸发罐罐体吊过来的时候。因为吊杆摆动得厉害,吊物在空中有点晃动,当快到就位的时候,眼看晃过来就要撞上楼板时,那庞大的蒸发罐由于吊杆摆动,晃过他身边来。他站在吊杆边指挥,又不能躲让。他只得用手去推一下。不想那巨大的蒸发罐因惯性作用,又反晃过来,!那蒸发罐就向他的头上靠过来,就这么轻轻的一下,他的脑袋被那巨大的蒸发罐“靠”了一下,他就一下子跌倒了。

    “陆师傅!陆师傅!陆师傅你怎么啦―――――”当人们赶快把他扶起来时,看看他的头倒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也没见有血,他嘴里说:“没有事,没有事。”可是同志们看他神色不对,变得迟迟呆呆起来,问他感觉如何,他说不要紧的,只是头有点晕。同志们赶快把他扶到医务室给他吃点药,以为休息一会就会好了。没有想到一会他难过得呕吐起来,走路也七冲八跌的。工人们赶快把他护到医务室来,医生重新对他进行了详细的诊察,觉得象似脑震荡,赶快把陆师傅送到市里的中山医院去看。医院给拍片和做过其他试验,证实他的后脑受到严重震荡过,里面的动神经损坏了。

    “后来终于形成重伤,他的两腿总是站不起来。还送到sh医院去医,但是也没有医好,回到广东后又到各大医院去看,尽管做了许多次理辽,打了无数次银针,吃了无数中西药伤药,都不见好。成了终身残废,从此一直坐在轮椅上。只好没到年龄就病退了。厂当时感到真的好惭愧,感到挺对不起那个兄弟厂,对不起罗师傅,对不起罗师傅的家属。厂里曾经好几次去广东慰问他,为了支援我厂生产,让他成了残废。

    由于他成了残废,不能劳动,只靠一点工伤工资(没有上班没有了奖金)造成家里经济也很困难了,两个孩子还小,还都在上学。他老婆只得拿火柴盒子来糊火柴盒子补助家用。一家人生活过得急急迫迫。

    “但是轻工业厅安装队的起重班的工人们说,他自己也有责任,那时他如果戴着安全帽,撞在安全帽上就不会有这样严重了,但是他当时正巧没有戴安全帽。就这样一时没有戴安全帽造成了他终生的残疾,真是可惜啊!这么一位技术高巧的起重师傅就这样的毁了。所以在建筑工地,在船台上等不安全的地方工作。一定要戴上安全帽,千万麻痹不得。事故是不认人的。不管你是老师傅还是小学徙,你如果不戴安全帽不知道防范,照样会出事故。你别看不起这顶小小的一顶安全帽,关键的时刻它可以保护你的脑袋,保护你的安康,保护你的全家幸福。”

    小白说:“这样看来在工厂里,戴安全帽是很有必要的,可是骑摩托车强调戴安全帽,有这个必要吗。大热天老戴着个紧重重的头盔难受死了。”

    “那是防跌倒呀。骑摩托车戴安全帽更重要了。”安良说:“这里我给你讲一个骑摩托车的戴没戴安全帽的故事。

    “在我们老家的农村里有一对夫妻,刚新买了一辆摩托车,好高兴,丈夫就常带买东西和兜风,一天丈夫又带着年轻的妻子去城里买东西,哪丈夫的摩托车开得飞快,不想在一条十安路口。没注意,被一辆从左面来的大摩托车横向飞过来一撞。当场哪辆摩托车被撞倒在地,两夫妻两人都被摔出去老远,但幸亏丈夫戴着安全帽。头部没有受伤,但妻子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他过去一看。她的脑袋侧面的太阳穴被摔在水泥地上,她也戴着安全帽,可是事发时她头上的安全帽被甩在了一边,可能她只把安全帽只随便扣扣在头上,没有用带把它系牢。后来赶快把她送到医院。终因严重颅脑挫裂伤救不过来死了。这样看来安全帽不但要戴,而且戴就要戴得牢!你认真的戴它,它就会保护你。你如果不认真戴它,把它当作可有可无,它也把你当作可有可无,小白,你以后骑摩托车千万别怕麻烦不戴安全帽。

    周处长说:“许多人进车间把戴安全帽当作一种形式,平常都不重视,当一旦出事故了才会想到。所以工厂里需要戴安全帽的场所一定要强调戴好安全帽。”

    安良说:“处长说得对,我自己就有深刻的体会,切身体会戴安全帽重要。进工厂,特别是机械工厂的金加工车间,铸造厂的炼钢车间,或者是造船厂的船台码头和脚手架林立头上有吊车横行的建筑工地,你不戴安全帽,迟早会出事故的。”

    小白说:“载安全帽的道理大家都懂,但人有时都有侥幸思想。有时感到这安全帽戴着很重。想想偶然一次不戴也不一定会出事故吧。这种思想是普遍存在的。我当年刚进工厂时,也这样想。所以我戴安全帽就随便扣扣在头上,只把它当作一个形式,。好看一些安全帽我还愿意戴戴,不好看的安全帽,象柳条安全帽又重又难看,我就拎拎在手里戴都不想戴。我心里说要真碰上事故那就倒楣了。反正我也不老待在车间里,有事进去转一转就出来了。”

    周处长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戴安全帽也可能一万次没有事,但你碰上一次就够了。何况按照美国的安全专家海因里希的:‘300:29:1‘的事故概率论,如果出了300次事故,就有29次伤害事故。而29次伤害事故中就会有一次死亡或重伤事故。”

    安良点点头说“处长说得对,戴安全帽就是为了防备万一的。我在厂里几十年看见和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它给我的教训太深刻了。所以我一进工厂就戴安全帽。”

    小白将信将疑地眼睛巴得巴得地望望安良说:“你以前碰到过?”

    “碰到过。记得那还是我进工厂不久。当时我在电工班里做电工。有一次,我们班在野外安装外线,我帮助一个师傅做帮手,我站在杆子下面给杆上工作的外线师傅递东西,这根杆子有十二米高,师傅在杆上工作时,需要下面为他传递临时需要的物件,比如一个螺丝,一节绑扎线,我在下面替他绑扎好用他绳子传上去。在没有事时。我就抬着头看他在杆上作业。一般在上面杆上工作的人不叫唤,也可以站在下面自在地看看山观观水。有一次,当我递传了一个零件后,没有事了时,我就在杆下观看闲景。突然一件物体落下来,‘蓬’的一声把我的头都差点砸昏了,我被砸得蒙头转向。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八寸老虎钳落下来了。幸亏我戴着安全帽,而且是一顶柳条安全帽。如果是一顶塑料做的安全帽,老虎钳早砸破帽子砸到我的头上了。看来是在杆上的师傅从腰后的钳套上插钳子时失手掉下来的。这时看他正低头在谦疚地地望着我,问我怎么样,有没有砸着你?我当时都吓出了一身汗。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当时我若没戴安全帽,我想我的脑袋肯定会被砸的鲜血淋漓。当时听得空中爬高师傅问我,我讷讷地回说:“还好。砸到我帽子上。”他说了一声对不起。不过你站在下面太靠近杆子了。我也没有回答。登高师傅下来后告诉我,帮助杆上作业递东西的人不能站在杆子脚边,这样杆上面的人一失手就容易把东西落到你的头上。应该站到离杆子远一些的地方。幸亏你戴着安全帽,如果你当时没戴安全帽。我掉下来的钳子掉到你的头上,你的脑袋肯定会砸个洞的。戴着安全帽也没有用。我当时听了很不开心,认为你掉钳子掉到我头上还批评我。可是事实是自己在杆下站得太靠近杆子了,自己没有遵守安全规程之故。

    “又有一次,我在安装车间里的行车时,我到车间里去巡视,当时我已经当了工段长了。我到车间去看看安装工作的进度。当我刚走进那个车间的门里。还没有抬头,就有一件重重的铁件从高空落下来,“嗒”的一声,它落到我前面的安全帽帽沿上,很厚的塑料安全帽帽沿也被砸裂了,落在我的脚尖前。我吓了一跳,我抬头一看,见上面的吊车梁上正有两个钳工在哪里操作,原来他们正在安装行车。我检起掉下来的物体一看,是一块一公斤多重的垫铁块,如果我当时没戴安全帽,就会砸在我的头上。而行车梁离地有二十四米高。这么高的上空的哪块重铁件要是砸到我的头上。我的脑袋上肯定会被砸一个大洞。就没有命了。当时吓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这顶安全帽不能戴了,只得再换一顶。

    “得到了这两次惊心动魄的侥幸。从此我上班一出门就戴安全帽。安全帽,哪是保命帽呀。”

    小白听了说:“我也常到车间去,可没有像你说的碰到这样震惊险的情形过。”

    安良说“这种事是不能老是碰到的,真正碰到一次就够了。”小白伸了伸曲舌头。向我做了个鬼脸说:“这是你自己亲身的体会?但两次都是有有惊无险,你有看见过没戴安全帽造成工伤和重伤的例子吗?”。

    安良说哪可多了。

    “就说当时我们鹭江甘蔗化工厂起重班里的一个老起重工,是个广东师傅,已经在糖厂里干了二十多年的起重工作,在社会上广东起重师傅是很有名的,他们的起重本领都很高。可是不想却来轻工业厅在支援我厂安装设备时出了事故,致使他造成了永久残疾,永远站不起来,永远坐在轮椅上生活。当时我们厂感到很对不起他们,很对不起这位起重师傅的。”

    “他也是没戴安全帽?”

    “就是没戴安全帽出的事故。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这位广东起重老师傅和轻工业厅安装队的起重班的工人们,一道去安装蒸发罐。因为当时安装队里起重班的工人都比较年轻,厂里和轻工业厅安装队怕这些起重工人技术不过硬,重大的设备吊不上去,所以把他从广东某糖厂请来。他是个六级起重老师傅,平常主要请他在起重班里指导指导,因为当时我们厂安装时有很多庞大设备要吊装。他的起重技术很棒,当时没有卷扬机,他就用几根一般的杉木用铁丝绑扎在一起,变成一条大木柱,然后用几根绳子和胡卢,把几十顿重的巨大的设备吊起来。他能穿着老k皮鞋在那倾斜45度的大木杆上走上走落。像一个杂技演员似的。这之前帽吊着一些小物件时都看到过了。因此大家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是他平时老是老戴着一帆布顶工人帽。不大习惯戴安全帽,班里的工人们也不好说他。因为他是老师傅。但有时看大家戴了他也戴一下。他上班时有时把安全帽拿在手里,有时就没有拿。

    这一日,他的安全帽倒是戴了,但到车间后,发现天气热了,早上来时衣服穿多了。感到有点闷,想着等下还要工作。会更热的,于是他就摘下安全帽脱起衣服来。他把衣服脱下再穿上工作服时,看大家已经走了,他也就急急的跟上去了。走到半路看大家都戴着安全帽,发现自己刚刚在换衣服时忘了戴安全帽。想回来再到班组去拿,路太远了。看同志们都上手工作了,他也就跟着班里的同志们一道工作,心想偶然一次不戴安全帽也不要紧啊吧,那有碰得那么巧的。

    “那天上午的任务是把一个蒸发罐吊送到制糖楼的二楼上去就位。当他在摆杆旁举着小黄旗指挥着摇绞车的人把那象小山一样有十几顿重的蒸发罐罐体吊过来的时候。因为吊杆摆动得厉害,吊物在空中有点晃动,当快吊到楼上的时候,眼看晃过来就要撞上楼板时,那庞大的蒸发罐由于吊杆摆动,晃到他身边来。他站在吊杆边指挥,又不能躲让。他只得用手去推一下。不想那巨大的蒸发罐因惯性作用,推过去又晃过来,那蒸发罐就向他的头上靠过来,就这么轻轻的一下,他的脑袋被那巨大的蒸发罐“靠”了一下,他就一下子跌倒了。

    “陆师傅!陆师傅!陆师傅你怎么啦―――――”当人们赶快把他扶起来时。看看他的头倒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也没见有血,他嘴里说:“没有事,没有事。”可是同志们看他神色不对,变得迟迟呆呆起来,问他感觉如何,他说不要紧的。只是头有点晕。同志们赶快把他扶到医务室给他吃点药,以为休息一会就会好了。没有想到一会他难过得呕吐起来,走路脚步也不稳了。工人们赶快把他护到医务室来,医生重新对他进行了详细的诊察,觉得象似脑震荡,赶快把陆师傅送到市里的中山医院去看。医院给拍片和做过其他试验,证实他的后脑受到严重震荡过,里面的动神经损坏了。

    “后来终于形成重伤,他的两腿总是站不起来。还送到sh医院去医,但是也没有医好,回到广东后又到各大医院去看,尽管做了许多次理辽,打了无数次银针,吃了无数中西药伤药,都不见好。成了终身残废,从此一直坐在轮椅上。只好没到年龄就病退了。

    厂当时感到真的好惭愧,感到挺对不起那个兄弟厂,对不起罗师傅,对不起罗师傅的家属。厂里曾经好几次去广东慰问他,为了支援我厂生产,让他成了残废。

    由于他成了残废,不能劳动,只靠一点工伤工资(没有上班没有了奖金)造成家里经济也很困难了,两个孩子还小,还都在上学,他老婆只得拿些火柴盒子来糊火柴盒子补助家用。一家人生活过得急急迫迫的。

    “但是轻工业厅安装队的起重班的工人们说,他自己也有责任,那时他如果戴着安全帽,撞在安全帽上就不会这样严重了,但是他当时正巧没有戴安全帽。

    就这样一时没有戴安全帽造成了他终生的残疾,真是可惜啊!这么一位技术高巧的起重师傅就这样的毁了。所以在建筑工地,在船台等不安全的地方工作,一定要戴上安全帽,千万麻痹不得。事故是不认人的,不管你是老师傅还是小学徙,你如果不戴安全帽不知道防范,照样会出事故。你别看不起这顶小小的一顶安全帽,关键的时刻它可以保护你的脑袋,保护你的安康,保护你的全家幸福。”

    小白说:“这样看来在工厂里,戴安全帽是很有必要的。可是骑摩托车强调戴安全帽,有这个必要吗,大热天老戴着个紧重重的头盔难受死了。”

    “那是防跌倒呀。骑摩托车戴安全帽更重要了。”安良说:“这里我给你讲一个骑摩托车的戴没戴安全帽的故事。

    “在我们老家的农村里有一对夫妻,刚新买了一辆摩托车,好高兴,丈夫就常带着他妻子去集市买东西和兜风。一天丈夫又带着年轻的妻子去城里买东西。哪丈夫的摩托车开得飞快,不想在一条十安路口,没注意,被一辆从左面来的大摩托车横向飞过来一撞。当场哪辆摩托车被撞倒在地。两夫妻两人都被摔出去老远。但幸亏丈夫戴着安全帽。头部没有受伤,但妻子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了。他过去一看,她的脑袋侧面的太阳穴被摔在水泥地上,她也戴着安全帽。可是事发时她头上的安全帽被甩在了一边。可能她只把安全帽只随便扣扣在头上,没有用带子把它系牢。后来赶快把她送到医院。终因严重颅脑挫裂伤救不过来死了。这样看来安全帽不但要戴。而且戴就要戴得牢!你认真的戴它,它就会保护你,你如果不认真戴它,把它当作可有可无,它也把你当作可有可无。小白,你以后骑摩托车千万别怕麻烦不戴安全帽呵!

    机床厂车工因一时忘戴工作帽,剥掉头发的事故过没几天,那天东海机械厂打电话来,说他们厂出了一起死人事故。一个钻床工被钻床卷死了。

    “啊?钻床也会卷死人?是什么钻床呀?”小白在电话里问。

    “是一台摇臂钻床。你们来看过就知道了。”风机厂的那位副厂长说。

    没有办法。周处长就立即召集安良和小白等劳动保护处的人就直奔东海机械厂。自然其他部门厂家也通知了他们。周处长和包安良小白三人就乘上局里的面包车直奔机械厂,东海机械厂就在市区,大约半个小时也就可到了。在路上安良和小白等在车上三个人自己议论。

    小白说:”机械厂出事故有听说过车床伤人的,有听说过龙门刨夹死人的,也有听说过行车掉下东西打死人的,简简单单的钻床也会卷死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周处长说:“小白,你原来在化工系统。机械工厂出的事故形形色色,什么事故都有。”

    安良说:“凡是机械弄不好都会杀人。我小时候替父亲管赶水的车盘,那是由一头老牛包着眼睛围着一个木车盘转动带动小齿轮,小齿轮带动水车的木头机械。一次给牛上轭时我的腿就被牛车盘夹进去了。我的身子和另一条腿被牛拉着拖在地上转圈,我一时吓得大喊救命,等别家地头人人闻声过来把牛歇掉。我才被救出来。要迟一步我的一条腿就要被车盘夹断了。”

    周处长说:“是啊,机械这东西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按操作规程来操作。为什么机械工厂有那么多操作规程,就是因为机械复杂,又是用电力拖动的。一不小心就会出事故。”

    安良说:“不过简简单单的钻床卷死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故会不知是怎么出的?”

    小白摇摇头说:“我从来没听说过。放在钳工工作台上一台一人都扛得动的小钻床能把人卷死?真叫人不能相信。”

    安良说:“可能是大型落地摇臂钻床。那种钻床马力也很大的。你让它钩牢,也足够把人卷死。”

    周处长听了说:“钻床出事故可能与戴劳保用品有关,搞不好是戴手套出事故的。”

    “戴手套?戴什么手套会出事故?”小白好奇地问。

    安良说:“可能是戴纱手套。”

    周处听了点点头对小白说:“是啊。我想想也可能是戴纱手套出的事故。”周处长接着说:“在劳动保护上,有的工种强调头上要戴工作帽。有的工种在操作时要戴纱手套。但是车工和钻工的操作规程却又规定,不能戴纱手套操作。戴上纱手套,就容易出事故。”

    说着话一会他们就到了目的地。那是位于郊区在一个弄堂里机械制造厂。

    使他们惊奇的是这起钻床事故,还真叫他们在车上猜对了,是操作工在摇臂机床上加工另件时因为戴着纱套,手被钻出来的钻屑钩住而拖进去卷死的。

    他们到了厂里,主持生产的副厂长告诉他们,“昨天下午金工车间的钻床工在加工一批扁铁时,因为钻工戴着纱手套就出了事故。经过情形我中车间主任给你们讲一下。”于是车间主任,——一个三十几岁的师傅向大家说:

    “那个钻床工名叫李强,是个高大的小伙子。他高中毕业分配到我们机械制造厂就当钻床工。操作一台摇臂钻床技术简单。李强起初很不安心当个钻床工。和车工钳子比起来总觉得没有什么技术好学。不如学钳工和车工吃香。但是活儿比较简单,没有活时也较自由,可以在车间里走动。同时我们答应他待以后再有人进来时就让他学钳工。因此他暂时也就安心工作了。但是我看见他操作钻床时他戴着手套操作,我对他讲:‘小李,钻工工作时不能戴纱手套!戴纱手套要出事故的。尽管我老是强调,有时作业时他乘我没看见时还是戴着手套操作,而我也不是一天到昨在车间里的。有时我在车间办公室里,有时到厂部去开会。所以他乘我没看见,还是老戴着手套操作。别的人也不好讲他也不会讲他。”

    这时小白插话说:“不能戴纱手套,车间就不要发纱手套给他嘛!”

    调度说:“这种纱手套很多,钳工每个月就发两副,都用不完,他想戴随便向钳工要几副就有了。再说他父亲是老钳工,家里有的是纱手套。

    “昨天我叫他钻一批40x40的扁铁,有1.2米长,是做几只框子用的。现在正是寒冬腊天气比较冷。这么大的扁铁赤手拿着又沉又难拿,不干活手也感到冷,因此李强趁车间领导没注意他又偷偷戴上了纱手套操作。工作是在一根1.2米长的扁铁上均衡的钻五个12毫米的孔,用的钻头也就有12毫米大。他蹲下身来把扁铁夹在台虎钳上,于是就按下按钮开钻。钻了几根都没有问题。当钻到第五根时,钻头大概有点发热冒白烟了,他赶快用刷子沾点肥皂水滴到钻头上去。就在他的右手拿着刷子靠近钻头时。一根长长跟着钻头转的钻丝钩住了他的右手上戴着的纱手套,他把手赶快向后缩,想把那只手拔出来。把纱手套摔掉。

    “可是使劲拔都拔不出来。怎么摔也摔不开,一下子连手指带手掌都给绕进去了,他想用左手帮着去拉,可是左手握着工件不能放。工件一放。那根一米多长的扁铁一松会飞出来打人的,也不安全。他想立即把钻床停下来去揿按扭,可是这时他的右手已经被钻头缠牢了。一会连手套带手指手掌已经被那强有力的钻头拉得越来越紧了,并且已经拉得生痛。他“啊啊——”地急得大叫。

    “最后他也不管夹在台虎钳上的工件飞出去,左手也一起去扒拉,但那用2.8千瓦每分钟750转的钻床,力气有四匹马力那么大。他一个人怎么拉得住它?一下子连手掌带手臂都被卷进去了。

    “随后强有力的钻床把他的整个身体也拖到钻床边。强劲的钻床接着转,把李强直转到他的胸脯他的脖子。

    “接着那高高直立的凶残无情的钻轴还紧紧地拉着他的身体拖着他的双腿弯弯地在钻床周围打圈圈。那吃人的钻床像一个发怒的凶狠的魔鬼,用它的铁手——钻头,一下子把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转得晕头转向,转得手臂被扭断。又把他的身体紧紧地抓拢去,直抓得他喉咙脑袋和脸面青筋直暴,嘴里喷血。造成外伤加内伤。

    “车间里正在工作的车工和钳工们听见他‘啊!啊!’的喊叫声赶快奔过来按下钻床的停止按扭,大家惊叫着,七手八脚地把李强从钻床上解脱下来,把混身血肉模糊的李强送到医务室。医务室医生看见就吓倒了,他们还没有看见过这么可怕的伤员,医生简单的处理一下后,看到当里时他还有一点气,就赶快用厂车把他送到就近的医院里去。但送到医院,李强已经早没有气了,因为手臂动脉大出血,失血过多,已经死了―――――

    “为图一时舒服戴着纱手套操作钻床,结果把命都丢了。这起事故震动了厂里广大工人。许多机床工人都不敢戴纱手套了。现在工人们工作时看见小小的台式钻床都不敢用,看见这台摇臂钻床钻床更觉害怕,也不敢操作,觉得这个简单的直立在车间角落里的摇臂钻床,就像个吃人的恶魔那么可怕。

    周处长和安良小白等安全检查组听了后,他们到现场去看看,这是一台旧的,混身上下都是油泥混的还没有一人高的摇臂机床,现在它静静地蹲在车间角落里,没有想到它发起脾气来这么凶。像头凶猛的狮子,真是不可思议。人类造出了机器,机器为人们老老实实地做工,可是一不小心,他也会掉过头来吃人。

    机械制造厂的钻床工死亡事故出过才不到半个月,一天机械铸造厂又来电话说是因一条输送带卡死了一个工人。又打电话来叫他们去。

    “我们到了那个厂里听了厂里的生产厂长和安全员介绍,又到现场去详细检查,发现那个工人,竟在已经要下班的时候发生事故而被皮带卡死。起因也是因为操作时他戴着纱手套。可谓是无独有偶的了。又是那个温柔的杀手!

    “机械铸造厂也就是翻沙厂,翻沙厂要用很多细沙,细沙是做浇铸的模型的。发生事故的现场是一条输送细沙的皮带输送带。那工作是把上一级的沙子传送到下一级的皮带上去,每一班下班时都要清理交代一下,但这种检查是在双方在交接班的时候进行的,因为有两个人,有一个人看护,一个监视比较安全。这个岗位工人是个很敬业很勤劳的人,在他班上他总是把输送带周围弄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并且总在输送带旁来回巡视观察,发现情况及时告诉一下道工序的工人。在他的岗位上从来没有发生责任事故过。

    “他已经要下班了,下班时去洗澡的脸盆和毛巾肥皂都准备好了。只等接班的岗位工人来到他就可以走了。可就在这时,他了发现皮带输送带的上一级皮带和下一级皮带之间的沙中有块小沙块卡在了那里,挡住了有部份沙子过不去,他就伸手去扒。他忘了他的手上这时戴着纱手套。当他的手伸到那块石子的时候,他的纱手套带手一下子被上面一条皮带拖了进去,他吓得惊叫一声,想赶快把手拖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六十四章 无单

    ……

    “cut!!!”

    ……

    “很好!!!”

    ……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

    ……

    “action!!!”

    ……

    但是皮带继续在转动,这只带手套的手就越卡越卡越牢,最后连手套带人一下子把他拖进在皮带的极限位置,死死的卡在了那里。起初他还想努力的挣扎。渐渐他的胸脯都被卡牢再也透不过气来。一会他就不会动了。

    “由于这么大一个人卡在那里,沙子也被堵挡住了。皮带不能及时顺畅的把沙子输送到下一条输送带上去,当下一道工序的工人,发现皮带输送带空带过来时,大声地叫上道工序的工人,见没有人答应,赶快走过来看,这才发现那个岗位工人已经紧紧地卡在了皮带里。他赶快把皮带输送机停掉,把他从皮带上拉出来,但哪工人已经早没有气了。他是被皮带卡着窒息而死的。

    “他准备去洗澡的脸盆和毛巾肥皂还放在旁边。可是他却不会再去洗澡,也不会再己到自己家里去看他的老婆孩子了。他的工友为他掉下了眼泪,他已经该下班了,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安全检查组对厂里的事故分析会上,听了厂里领导对那个工人平时工作态度的介绍,无不为他叹息。这个工人这样出事故,死得真是太可惜了。

    “他的敬业态度和劳动态度都是无可挑惕的,只是当发现输送带有沙块卡住待排除的时候,没有及时停下输送带来处理。更不该的是戴着手套伸手去拣石子。戴着手套操作是很容易被皮带拖进去的。如果当时他不戴手套,空手就很容易从皮带中拉出来,因为光手磨擦性较小。这么好一个工人,如果他能注意按操作规程操作,发现小石头卡皮带,及时停下来处理,就没有这起事故了。就是不停机他用没戴手套的手去检,也不会被皮带拖进去。直到今天他还可以幸福地生活在我们中间,幸福地和他的妻儿在一起的。但由于他一时的不慎,使他自己过早的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世界,他的老婆防孩子也变成孤儿寡妇了。人间又多了一户单亲家庭。”

    这两天安良总不能好好入睡,那两个工伤死亡工人的形象老是在脑海里出现。特别是那个被钻床卷死的青年工人,血糊连拉地在眼前显现,他对安良说:“包师傅。我懊悔呀,当时我不听车间主任和调度的话。今日我成了冤魂。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我离开阳间后,他们日夜啼哭。我就在他们身边,可是我有手却无法替他们擦泪,我有嘴却无法和父母说话。家里有许多扛扛挑挑的力气活,当年我总是抢着干这些话,可是如今我只能在暗地里看看无可奈何地叹气伤心。就是一副手套,一副纱手套,害得我这样凄惨啊!我听说你是包龙图的后代,你能通阴阳。你能不能让我回去一趟,让我再看看我的父母一下?”安良听了只是向他点点头,但他无法帮他回到阳间,他只好对他摇摇头说:“这位小师傅,我虽同情你,你死得太不应该了,但我也无法帮助你再回到阳间来。这世上有些事情可以重来。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了。现在你只有暗地里保佑你爹妈身体健康一些吧,我是真正帮不上你啊!那青年工人听了长叹一声走了。安良醒来还是恍恍惚惚的。

    机械制造厂铸造厂事故后没半个月,一天东海家具厂又出了一起事故。劳动局的劳保处周处长和安良小白等只好又奔到东海家具厂去检查。

    当年原本是属于二轻系统的,也就是手工业系统。可是后来因为该厂为做现代化家具,购置了许多木工机床。二轻局说,我们系统很少有这么多机床的。管机器我们是外行,还是请机械系统管吧,于是市经委就把这个家具厂划给了机械系统。

    他们来到家具厂,在厂前下了车,家具厂的厂长书记已经早就等在那里了。

    这是一个小厂,只有100多个人,三四幢厂房。门外面的一个堆场上堆了许多木材。他们在机械系统大厂看惯了。至少在家良他们看来是个小厂。小厂来了大机关的人,所以他们一去厂长书记亲自来招待。

    进了厂部会议室,只见其他部门的人他们早就坐在那里。周处长他们进去,大家就向他们点头打招呼。大家在大桌子前坐下来后,厂长就向市里的安全检查组同志介绍事故的经过情况。

    厂长说:这起事故出在一个在木工车间打扫卫生的清洁工身上。她被同纹锯锯死了。死者是一个女工。今年41岁。是顶替她病死的丈夫来厂里工作的。因为她只有小学文化程度,只好当一个车间清洁工。她的工作主要是每天清扫车间里加工过后的木屑和小木条,把它们整到车间外的一个地方,去集中处理。她是个勤劳的女工。丈夫因患心脏病死了,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厂里很体谅她的困难,让她来顶替工作,发给她两级工的工资,一切劳保医药费都有,仍象对她丈夫一样把她当作一个固定工。所以她工作很敬业。每天把两个两孩子送到学校后就早早的来上班了。晚上人家下班了她还摩摩捣捣的在车间里忙乎。

    “昨天下班后也一样,木工车间的工人们干好了活,都整理好工具脱下工作服要回家了。就在这时候她又一台一台的去清理木工机床的木屑。当她清理好其他机床来到圆锯锯时,她看那园盘似的圆锯锯下两边有许多木屑,她就用一把刷子去刷。她过去也刷过,都没有事的。但她不知道,以往都是停了电后,班长让她这样打扫的。今天班长不在,但她觉得班长不在她也不能偷懒,也要把圆锯锯下的锯屑打扫干净。

    当她刚刚俯下身刷到圆锯底脚时,她的膝盖不经意地碰着了圆机锯的起动按钮,圆锯突然起动,只听“呼——”的一声响,那园园的满是牙齿的圆锯机就飞速地旋转起来。她吓坏了。不由的身子一抖,本想赶快逃离,但她慌张间腿一软反而跪倒在圆锯机面前,待她还没有反映过来,跪在圆锯机切线方向的她,她垂下来披在额上的头发一下子被那飞转着带着无数尖牙的齿轮带了进去,把她的脑袋一下子拉到它的齿轮上。那无情的锋利的齿轮一下子把她脑袋从额头哗哗地锯进去,就象锯一个胡颅瓜一样。血和脑浆喷射机床一地。接着整个人都被带进去了,她的胸脯和肚子全被那飞速转动的可怕的齿轮子据开了,立时鲜血满地,连肚肠都被锯了出来。

    “待还没有走的工人们听到惨叫声,赶快赶过来停下圆锯机的按扭,她已经被活活的锯死在圆锯机下,那付惨状是我厂历次工伤事故中最惨的一次。人们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样可怕的事故。”

    周处长问:“这些都是你亲自看见的吗?”

    这些情况是那个车间的看到事故现场的工人事后告诉我们的。

    周处长问厂长:“为什么下班后不把那台锯床的电源切断?”

    厂长说:“圆锯机不是大机床,是公用机床,一般是随用随开的。用好了就自己关掉。”

    小白问:“关掉了怎么后来还会有电?”

    厂长说:“工人关的是按钮开关。装在墙上的闸刀开关他没有关掉。”

    “这台机床没有专人负责吗?”

    “没有。大机床有专人负责,这种公用的小机床没有专人负责。”

    “哪么这台机床就一天到晚让它把电源开着?”

    厂长迟疑了一下说:“通常下班时班长会把圆锯机配电板上的闸刀开关拉掉的。这天班长请假不在,所以闸刀开关一时没人拉掉。如果闸刀开关拉掉,那碰着按钮开关也没关系了。”

    “出事故的女工是这个车间里的工人吗?”

    厂长说:“算是,也不全是。”

    周处长听了皱着眉头说:“这话怎么讲?”

    厂长说,她是顶替她丈夫的一个女工,在编制上是算我厂正式工人。但因为她文化底,不算车间里的技术工人,只把她当作一个清洁工使用。她在车间里是做一些打扫卫生等辅助工的。

    “哪你们有没有对她进行过木工车间的安全生产教育?”

    厂长摇摇头迟迟疑地说,“她不操作机器的,可能没有。具体我也不大清楚。”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周处长说,“进什么车间工作的工人就要对她进行什么车间的安全教育。就是临时工也不例外。你们平常以为没有关系。但出起事情来你后悔都来不及了。由于平常你们没有对她们进行安全教育的,她不懂得机器在有电时是不能随便打扫和清洁的,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故。

    “另外,以后你们要把那台圆锯机的管理也应该落入到人才好。下班了,他除了把自己的机床电源关掉,同时把圆锯机的开关也拉掉。如果班长有事外出时就应该托付另一个人,以防止再发生类似事故。”

    厂长连连点头。说:“是,是,是。这次事故对我们的教训太深刻了。以后我们对进车间的工人不管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一定都进行安全教育------”

    听了汇报后,检查组到出事的车间和全厂都去看了一下。看到那台吃人的圆锯机,他们呆呆地望着它立了一会,小白看到它,和车间里其他木工机床相比,它实在是一台最小的机床。此时它周围已经清理打扫干净了。带着圆圆的锯片,静静地立在那里,小白在心里说,没有想到它发脾气时会是那样的可怕,会把一个人活活地锯死。可知一台机器就是一头老虎,弄不好它是要吃人的。

    在检查中周处长和安良发现厂长、书记、车间主任、班组长,在与他们握手的时候,他们很多人手指都不齐全的,有的少一个指头,有的少两个指头,有的少三个指头,少的大部分是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头,有的是中指无名指和小指都没了。看见过手指少得最多的是一个车间主任,他的两只手,只剩下两个完整的指头。是一只左手的一只大拇指和小指。另一只手四个指头全没了。只剩下一只手掌。”

    周处长问:“厂长,我看你们好多人都没有指头的,包括你右手好像也缺了两个指头。怎么你们断指事故那么多呀?看看又不像是被冲床冲掉的,你们木工车间也有冲床吗?”

    “不是冲床冲的,大部分人是叫平刨机刨掉的。我的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头也是当年我当工人时给平刨刨掉的。”

    “这木工平刨机这么厉害呀?”

    “是啊,你去看看那木工刨床,看不出来它这么厉害。它的刨刀平平的嵌在面板当中,你仔细看。才能看到在刨床的平板中间,一条狭狭的金属片。可是你徒手去操作,不用挡板,要把加工的木条推过去,少不小心你的右手从中指到无名指和小指会全给它刨掉的。最多给你剩下中指的最后一节。你说这木工平饱机可怕不可怕?后来鉴于它老是要吃木工的手指,我们们想出一个办法,做一块挡板,在操作时手指不与平刨直接接触,手推在挡板上。这就好了一点,但是工人们嫌操作起来麻烦,有时还是直接拿起木条就去刨,结果心一急还是把指头给刨掉了,一般还连续三个指头: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成斜角形给它刨掉。刨到小指剩个根头。有时把手掌都刨进去了。

    “看来,它与机械加工厂的早年冲床差不多那样凶呀。”

    小白说,“这么会伤工人的手。这是得好好的琢磨琢磨了。”

    厂长说:“我们也琢摩过,也想不出其他好办法,要安全一点只有用挡板来推过去,但是工人们总不习惯用挡板,所以刨掉指头事故不断发生。

    小白说:“一只手没了大拇指和食指就是重伤了。对一个人来说也可以说是半残废了。这怎么还让在厂里工作?”

    厂长听了说:“谁说不是呢,可是算残废。工人不工作了生活怎么办呢?所以只好带着伤残工作。我们看是做一些家具,实际上比人家制造机器还危险呀!”

    小白望着安良说:“怎么会这样呢?若金工车伤手很多我相信,都是加工钢铁的机器,车床,饱床、铣床、磨床和插齿机、辊齿机、龙门刨等机床找人,包括钳工,少不小心手脚就会弄伤。而木工车间。不管是木工带锯机、木工圆锯机等等木材加工机床都是加工一些木头的,工伤事故怎么也会那么多?”

    安良望了她一下说,“从表面上来看,软的东西比硬的东西好加工。但你没有听说过‘柔能克刚’的话吗?木工车间被加工的材料是木材——初看起来,它没有钢材那么硬,感到比钢材好对付。事实上正因为它的软,它的柔更难加工。比方说拿把菜刀去切萝卜青菜,一刀一下干脆利率地切开了。如果你拿把刀去切割棉花和布料,你一刀切得开嘛?切不开,得要拉来拉去割老半天才行。因此切削木头的机床要比加工钢铁要求更高、速度也更快。一般它们的转速每分钟都在3000转以上,这样一来这木工机床也就比加工金属的机床在运转时就更具危险了。”

    小白听了点点头说:“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木材加工不比金属容易呢。”

    “就是呀。”

    小白摇摇头说:“我看木工还是过去用手工加工的好呀?过去木匠师傅做木工活,用的都是一些斧头,锯子,凿子,木匠师傅很少听说有什么工伤事故,顶多不小心弄开一点手指头。现在发明木工机械了木工加工事故反而多起来了,甚至会死人。”

    安良说“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过去马路上只有自行车,就很少听说有什么车祸,现在汽车多了差不多每天都能听说有车祸事故发生。这是社会进步和方文明带来的副作用。”

    “那么说,社会还是不要进化好呀,还是过去老牛拖破车时代好?”

    “手工加工太慢了,当然是机械化好了。但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利又有一弊的,我们做安全工作的就是要跟上科学发展的形势,掌握事物发展的规律,发扬它的优势,克服它的缺陷,在使用中对它加强防护和控制。这就会少出事故和不出事故。

    晚上安良正在睡觉时,见一个四十几岁戴着一只大口罩和一顶大毛线帽穿着厚厚的棉袄的中年女人来找他。“包师傅,出事故后你们市里检查组来检查了,为什么你们不早点来检查呢?要是你们早点来我就不会出事故了。我死得好惨呵!我好好在干活的,那机器缘何会突然开起来把我杀死?我的丈夫才刚死不久,如今我又这样的惨死,我一家怎么这样地倒楣呀!丢下我两个幼小的孩子,我日日夜夜真想他们呀!可是我如今已回不去了。无法再照顾他们了,我好伤心啊!我不明白。老天爷何以对我这样的不公!我为什么要这么的早死?”安良问她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呀?她瞪了安良一眼说:“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你白天在我们厂里还讲着我的事故来着?”安良望着她想了一下说:“你莫非就是在木工车间打扫卫生时牺牲的那位阿姨?我想起来了。你问我你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地死去来到阴间,你的问题你还是去问问人间安全咨询所鲁班部长吧,我们只是听你们厂的那位厂长向我们介绍你的事故经过。具体情况究竟如何,我们也不很清楚,你去问问人安全咨询所,或许他会详细地讲给你听的。

    “你说的那个什么咨询所在什么地方?”

    “人间安全安全咨询所在鹭江市的思明路484号,你到了那里问一声就知道了。”

    那天夜里,人间安全咨询所的木工安全机械安全部果然来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中年妇女。她边问边走终于让她找到了木工机械安全部的鲁班部长。鲁班师傅一时闲着无事,当时他正在屋里研究机器人。他看见那个穿戴得严严密密的中年妇女进来时。他就放下了手中的正在有趣地摆弄的机器人:“这位女士,你有什么事吗?”

    “你这里是机械木工安全部是吧?”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她未讲就难过地哭了起来。

    “你不要哭,你来到这里总有事情要告诉我吧,你现在还是说明的你的来意吧!”

    “我说――――”当她向鲁班部长详细地说明了她当时的出事故的详细经过情形后。

    鲁班部长对她说:“你的问题是不重视学习的问题。你进了工厂以后,以为就万事大吉了,每天只知道上班下下班。回家抚养孩子做家务。做这些事情你没错。但你没有好好想想一想。工厂里有许多机器,还有有电。是个危险的场所。你不学习和熟悉一下车间里那些规章制度,就去机器旁打扫卫生。以致一不小心,你就被机器害了。一个人就要做什么学什么,当然厂里没有好好对你进行安全教育有一定的责任,但是你自己不好好学习,工作时不小心也有关系。”

    那女的听了一面点头一面对鲁班师傅说:“是这样呀。可是如今我知道也已经晚了,我现在还是日日夜夜惦记着我的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我那两个孩子的命好好苦呀!他们的爹刚生病死去不久,现在我又这样快地离开了他们,如今家里一个大人都没有了,不知他们今后如何生活?他们还在不在上学?跟谁在一起生活?他们一定很想念我,我走后他们会哭得多么伤心,我现在找你是不是能让我回去再照顾和护养我的孩子―――――”鲁班师傅对她说:“你已经回不去了。这是没有办法的。生死大权不在我们这里。对于孩子你倒不用太担心。你的两个孩子,现在已经由你的妹妹,孩子的阿姨领去养了。你的妹妹对你两个孩子蛮好的,她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地爱护培养着他们。

    “虽然你是违反操作规程出事故的,但国家还是按照劳动保护条例和社会保障条例,给予你两个孩子以较好的抚恤。国家会养他们到成年以后。还会让他们好好受义务教育的。以后他们也会和有爹妈的孩子一样生活的。”那妇女听了呵地长叹一声,点点头哭着走了。

    从家具厂回去的路上,安良说:“一台小小的圆锯居然会把人锯死。这真是闻所未闻。看来不注意安全什么机器都会杀人呢。”

    小白说:“是啊,运气不好什么地方都会出事故死人。当年我在乡下看见过很简单的做年糕机也夹死过人呢。”

    “做年糕机?”

    “是啊。就是普通的一台上面有个有小小的四方形碾粉机和一台小小的搅拌机这种年糕机。“

    “这种机器也会伤人?”“年糕机本身不会伤人,是带动它们的柴油机拖在地上的那几根长长的橡胶皮带一不小心让它带进去也会夹死人。”

    “有这种事,你看见过?”

    “是我亲眼看见过的“小白坐在车上慢慢说:“那时候我跟我爸妈在一个重型机器厂。那里很偏僻,这地方既是海港又是山区,远离市区。据说当时是按照‘散山洞’即‘分散、靠山进洞’的政策把重工业工厂办在那里的。我们半个月才放一次假,到100多里外的市区来买点生活用品。平常不出来。在那里生活。除了粮油和一些重要的副食品是靠公家供应的,其他如柴火,蔬菜、鱼类等水产品都靠当地农村供应,这些东西大部份是向当地农民们购买的。所以和居住的村里农民关系也很密切。因此我们职工的生活基本上也和当地的农民差不多,农民们吃什么,我们也吃什么,农民们过什么节。我们也过什么节。到冬天了要过年了,当地的农民做年糕了我们也做年糕。就是从外地调过来的职工。来到这里之后,入乡随俗,也被当地人同化了。过着和当地人一样的生活。

    “每当过年要做年糕的时候,农民们家里做年糕,他们大队里有做年糕机,我们厂里没有。于是就只得到当地十几里路外的八百岙大队的年糕厂去做年糕。做年糕虽然是件蛮麻烦的事,但也是一件开兴的事情。当要做年糕的时候,我妈妈预先把米浸好了,到了要去八百岙大队年糕厂去做年糕时。我们就向村里的农民借一辆板车,我爸把年糕米放到板车上,然后把八岁的我也放在板车上坐着。妈妈在后面推,我爸爸就在前面拉,我们要把做年糕的米拉到五里路外的一个山岙里的大村里,那里就是大队的年糕厂。去时较辛苦。回来时爸爸让吃着年糕团的我和热烘烘的年糕,一块放在板车上。爸爸就在前面拖,我妈妈就在后面推,我坐在板车上吃着里面包着白糖的年糕团,爸妈推拉着板车我在车上坐着,看着经过的山野风光,望着满车的年糕。心里好快活,这下子每天可以吃年糕汤或炒年糕了。

    “但是第二年我们在那里做年糕时,发生的一件吓人的事,使我久久难忘。以致过了许多年后,想起这件事后,还令我心惊肉跳的。

    “这年做年糕时,我们也往年一样。事先借来了一辆板车,扛上已经浸过一个礼拜的年糕米,和放年糕的旧席子什么的,还用小瓶带去了嵌年团的馅子——一碗肉丝咸菜和白糖。我们借车子的农家他们也是这天去八百岙做年糕,和我们一起去。我们一路上就有个伴了,感到很高兴。那农民家做的年糕比我们多,同去拉车的还有他家十七岁的儿子,我叫他哥哥,那位哥哥说要和我们一起去做年糕也很高兴,一大早就起来了,他帮我家的年糕米扛上板车后,他就和他爸爸去扛自己的年糕米。他们自己专门拖个板车去。他的父亲在前面拉,他和他的母亲在后面推。在路上,他见我妈妈力气小有时上坡了看我爸爸拉不上,他就先来帮我们推一把。还和我说说笑笑,我们本来就很熟悉,因为我常到他家去玩的。这回一块去做年糕就更高兴了。

    “到了八百岙年糕厂,也是那哥哥和他爸爸帮我们把年糕米扛下来。

    “年糕厂也很简单,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竹棚下,放着一套年糕机,那年糕机是用一台小型些柴油机拖动的,一台柴油机带动两台小机器:一台磨年糕粉机和一台做年糕机;所以柴油机的一头输出轴上带着两根皮带。先是碾米,把浸过了年糕米放进一个上方下尖的大斗里,随着机器拍拍地转动,把年糕米磨成粉,然后把那年糕粉去屋里灶上蒸熟了,再拿出来倒入一台做年糕机的料斗里,于是那做年糕机就把年糕粉搅拌成熟年糕料,然后象蛇一样源源不断的游出来。一个工人只要在那里把那长条流出来的年糕条子割成一轴一轴的落下来。让一个工人把落下来的年糕搬走就行了。一户人家做好了接着再换一户人家来做。

    “由于这年糕机是由一台三匹马力小柴油机带动其他两台小机器,因此只能是皮带套着皮带的带动。这样一来从柴油机传到磨粉机再从磨粉传到做年糕机。传来传去的皮带就有好几条。这好几条的传动皮带,在离地不到三十公分高的地面上呼拉呼拉的转带动着磨粉机和做年糕机,工人们在机器上倒米,和来来去去的拿年糕粉,就在这机器旁走来走去。为安全,大部份人来回都绕道走。有些胆大的就从皮带中间跨过去。这时邻家的那个十七岁的哥哥,初来乍到这种地方感到很好奇也很有趣。他也跟着人家在那皮带上跳来跳去像跳橡皮筋似的跳着走,似乎感到很好玩。当时我还小,我妈妈让从别人家已经做好的嵌了白糖的年糕团给我吃。我就在旁边吃着年糕团看着机器的转动。我妈叫我不要走拢机器旁边去,所以我不敢去跳,我很听话地在那里看着。

    “正当我们快做好年糕,轮到他家做时,那哥哥很高兴,他又一下子从带动的年糕机的皮带上跳过去,找他爸说:“爸爸轮到我们了!我们准备装年糕吧。”他父亲说声好咧。他就高兴地跨过去。就这一跨出了事故。可能由于高兴他没有注意脚下的皮带,当他的脚跨到两条皮带中间时,一条腿来不及提起,只听他“啊——”地大叫一声,他就被皮带绊倒。那皮带看上去转得不快,可是它挺有力气,不等人们转过神来它就把那哥哥拖倒。那皮带一下子把他的手臂、身体和他的两条腿都卷了进去。把人跟皮带像拖一块布似地绞缠在一起。在地上来回拖动。待人们大叫着赶快把柴油机停下来。把那大孩子从那皮带中拉出来,这个人已经不象样子了,他的衣服被撕得称烂,混身是伤。血肉模糊,他的两只手臂和两条腿都让皮带给卷断了,一直卷到头颈里。就这三匹马力的做年糕机活活的把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给卷死了。孩子妈吓得当场昏了过去。他爸和乡亲们赶快把那受重伤的少年送到乡卫生院,后来看看不行又把他用拖机送到县医院,但是终因受伤过重流血过多再也没有救过来。

    “周围的人为这事故震惊,这个哥哥还是这家那农民的独子。下面就剩下一个十二岁的妹妹。出事故后那父亲躺在床上一个月没起来,母亲也大病了一场。可以想象,一户农民人家的儿子,而且他还是长子。他们对这孩子抱着多大的希望!他已经长到十七岁了,而且书已经读到高中毕业了,考大学只差几分,生产队本来想让他做会计的,马上就可以赚工分了,可以让家里得力了。如今一切都落空了。做父母的怎么会不难过。因此我们在回来时心里也为这个哥哥的不幸遭遇也感到非常沉重。后来听说他死了,我心里好难过,常和我玩的这个大哥哥从此再也见不到了。

    “如果在工厂里这样的伤亡还可以算工伤,能拿一点抚恤金,但在农村你找谁去过问呵?实际上其他的农民们和他们的孩子们在做年糕时,在年糕机动的皮带上这样的跳来跳去走动也是很危险的,但他们又没有操作规程,年糕做好年糕机器也就拆掉了,这年糕厂也就不存在了,找谁说话去?这种事情当地大队根本不顾不管。那这个人就等于是白死。算是自己晦气。”

    周处长听了后说:“这种事在农村时有听说,去年在fj也发生过一起。在fj的龙岩某村,一个农民带着他的三岁儿子到到饲料加工厂去加工喂猪的饲料,他自己进了工厂后,就只顾自己忙碌,把儿子让他随便在车间里去玩。正当他忙于加工饲料的时候,猛听一个孩子尖声大哭,大家都闻声赶到孩子哭的地方去,只见一个三岁的孩子,掉进一个正在生产的饲料机斗里去了。以致饲料也下不去,工人们看了吓得赶快把饲料机停下。但孩子已经被紧紧地卡在饲料机里,人们赶快想把他拉出来,但怎么也拉不出来,他的两条腿和脚已经被一根粗大的累杆转到料斗下面被紧紧地卡在那里出不来了。当此时间,父亲急得满头大汗,一面拉,一面哭叫着儿子,“儿子你要挺住你要挺住!爸爸救你!爸救你!我们会救的!”可是大伙使尽劲,也没法把那了从料斗里拉出来,工厂的人赶快派人去找当地的消防队,请消防的人来想想办法了。龙岩的消防队中队来了之后,他们起初想拆机器,可是一看孩子都已经被卡得休克过去,如果这样慢慢地拆机器,等把机器拆开来,可能孩子已经不行了。消防官兵看这情况,缓不得,决定想个快速能把孩子脱离饲料斗的办法,觉得只有用气割把料斗尽快地割断,使饲料斗断裂成两截,把卡着孩子的累杆弄断,下面的饲料弄开,才能把孩子快一点救出来。于是很快就把氧气瓶和乙炔调了来。可是气割有6000多度的高温。一经割起来,这炙热的火光和传导上去的高温不把孩子烧伤?消防中队的官兵们又想出办法,立即找来棉布用水浸湿,捂在卡着孩子地方的饲料机。一面再在下段用气割来割,经过十分钟的气割,终于把饲料机的料斗下头半段割断,把孩子救了出来。好在救得及,孩子救出来后,赶快到送医院抢救,总算还好,发现只是把孩子的左腿扎伤了一些,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落下残疾。与上一个案子相比,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安良听了小白讲的两个故事后,晚上睡觉时又做起梦来。他见那个被做年糕机的皮带绞死的十七岁的大孩子,一跷一拐地来到他面前哭丧着脸对安良说:“安良师傅,我听说你是个善良的人,很有同情心。还听说你是包公的五十六代孙。望你替我求告一下你的太爸爷爷——包大人吧!我丧人身已经多年,可一直在外面游荡,做个孤魂野鬼。我的父母至今也无信依无靠。生活都成问题。你能不能向你太爷爷说说:让我早点超生我再回去我父母身边去,做他们的孙子也好,好替他们出力帮助他们过上小康生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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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万岁介绍:
评选TA为年度作品4
“唐谦,你的梦想是什么?”“那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哇!”……其实,这是一本关于电影,关于幸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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