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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碧海情深     天烽txt下载     天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章 人心叵测(5)

    是刘协第一次领略到高勇的强势,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要,第一次燃烧起了不甘的怒火。但是,势比人强,此时的洛阳仍旧是高勇的天下,曾经许诺的治权仍未移交。故此,刘协只能尽量劝说,却不敢贸然反对。

    “高卿家,如此刺激陶应、刘备恐怕……况且,徐州究竟发生何事导致陶商、陶应不顾陶谦尸体未殓而大起战端尚未清楚,朕只愿和为贵,毕竟中原臣民再也经不起兵荒马乱了!”刘协尽可能用平缓的语气劝说,并用目光向杨彪求救。

    “皇上所言甚是。陶商、陶应对峙于广陵,想罢春季之前不会再有交兵。此刻正该派人前去调节,以期化干戈为玉帛。相信徐州之乱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或许里面还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存在。”杨彪很老道,他多少猜到高勇的心思,也知道高勇最忌惮的人是谁,故而,以言辞引诱高勇分心,将注意力转到其他方面,借此挽救徐州可能遭受的打击。

    “嗯?如此说来,杨太尉似乎知道些什么?这里是朝堂,皇上就在上面,有何话不妨直说!勇还真想知道,这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高勇很配合的挥了挥拳头,“本将手中十万甲士正愁无处历练呢!”

    “这……乃是杨某的猜测,具体是谁也做不得准。”细小的汗珠挂上额头,杨彪感到无比压抑。

    “原来是莫须有啊!”高勇冷哼一声,“皇上。既然杨太尉讲不出所以然,那么臣只好坚持刚才的判断——谋逆者杀无赦!”

    “.…好……吧!”深吸口气,刘协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徐州之乱就按照车骑将军的意思去办。只是即将赴任的薄曹从事王封该何去何从?”做出妥协之余,刘协仍然希望能够达成部分预想。

    “关于朝廷指认的官员,高勇自然全力支持,就只怕徐州本地世族官吏不愿接纳啊!”高勇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虽说给了皇帝面子,但话里有话,王封能不能当上徐州的薄曹从事还是未知之数。

    圣旨终究是准备发出了,离开皇宫时。高勇不停地搓手,看上去很兴奋。贾诩笑问道:“主公,诩有一事不明,为何主公非要置徐州于动荡之境呢?动乱之后的徐州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一个完好的徐州啊!”

    弯腰登上马车后。高勇掀起车帘凝望不远处的街巷,“徐州数年来一直安定,未曾遭受黄巾之乱,也未曾卷入中原混战。近两年虽有几次小仗。却始终未曾伤及根本。故而,徐州内部世族力量强大,几乎掌控了徐州方方面面。文和你是知道地,我所推行的新政有太多触及门阀世族利益的地方。因此。每占一地,都必须三思而行,务必事先将可能成为反抗力量的势力削弱甚至拔去。冀州如此。并州如此。司州如此,青州亦是如此!”

    “原来如此。主公是打算逼迫徐州内乱,削弱世族力量,而后再攻占之!”贾诩了然,没有世族背景地他,自然不会好心到担心他们安危的地步。“幸亏刘备出手够快,否则我们还真难以抓到他的痛脚!不过,刘备仍然在郡滞留了近五千人,而袁术的兵力都被曹操牵制在、豫交界,短时间内恐怕抽不出力量重夺郡啊!”

    “嘿嘿,刘备地日子也不好过,否则,以那支新军的战斗力来说,决不至于与陈登对峙。因此,我估计,刘备带回徐州的兵马至多五千,其余分布在郡、东海、琅邪三地,换句话说,刘备是打算趁这个冬季扩充军备。所以,我决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和时间,我要粘住他、消耗他,直至他败出徐州为止!”

    贾诩眼睛一亮,“主公既然打算将他消耗在徐州,那何不调动奉天即将整训结束的第2步师呢?若觉得力量不足,还可以调动一个独立龙骑师南下,一并驻扎于青州,与广陵陈登遥相呼应。如此一来,就算刘备控制住了徐州,也将面对巨大地压力,不得不走上当年袁绍的覆辙!”

    “妙计!”高勇狠狠的点点头,“就这么办,立刻传令第2步师和第2骑师南下青州。

    返回将军府时已近晌午,高勇和贾诩正说笑着准备走入府门,突然听到府内一个焦急地声音传出:“快准备马匹,我要立刻赶往皇宫!”

    “赵咨?何事如此惊慌?”看到是兵丞焦急万分地赵咨,高勇、贾诩均感疑惑。

    “啊!主公!出大事了!”赵咨顾不得其他,三两步跑上前来,递上一封密信。“徐州新情况,刘备与陈登讲和,并主动退兵。陶商、陶应共理州事,直至朝廷旨意下达任命新地徐州牧!”

    一听这情况,高勇顿时双眼圆睁,一副难以置信。贾诩也好不到哪去,刚刚还在谈论如何对付徐州,可转眼间就形势突变。

    “陈登那里可有消息送来?”高勇急切道。

    “暂时没有!”赵咨实话实说,“此外,青州的每日例报上也提到徐州似乎正在向北部增兵,意图不明。乐将军已经责令杨川部地第8严加戒备。”

    “哼!刘备居然来了一手以退为进!这下事情不好办了!”高勇眉头一皱,很是恼火。

    贾诩到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刘备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故而主动退让。这样一来,反倒不好严加指责了!还好圣旨尚未发出,否则朝廷的颜面可要受损了!”

    高勇点头道:“如此环环紧扣,看来刘备似乎早有预谋。竟然能够牵着我们的鼻子走!果然是一大劲敌啊!文和,你立刻给陈登写封信问问情况。我要立刻进宫,看来武的不行,只好来文地了!”言罢转身欲走。

    “主公,奉天的两个师还要调动吗?”贾诩急问道。

    高勇没有回头,只仰望天空,“调到青州吧,没看到刘备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只要他敢动手,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得知徐州内部和解的消息后,刘协终于恢复些许

    也长出口气。即便在高勇面前也无暇掩饰,郁闷总算呼出体外。“高卿家的意思是仍旧派出王封作为朝廷特使,并任命陶商为徐州牧?”眼看日思夜想的预案逐步实现,刘协的双眼愈发明亮。

    眼见皇帝居然有如此神态。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其所蕴涵的意思。高勇心中耻笑,面上却努力保持克制,“目前来看,也只有如此才是上策。毕竟刘备知错能改。当然。处罚是必需地。免去其徐州兵曹一职,交由……交由徐州治中徐宣吧,治中从事由陈登兼任!”

    “这……”杨彪犹豫道,“刘备一手掌训徐州新军。若贸然动之,恐引起士兵不满甚至哗变!还请高将军三思。”

    “杨太尉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共议一番。”高勇自然清楚杨彪心中的小九九。

    杨彪挤出一丝笑容:“刘备功过相抵,留任兵曹从事一职。不过。东海国相就交给陶应吧!”

    “很好啊!各司其职。又功过皆赏。”高勇的语调很怪异。“皇上意下如何?”

    “只要能恢复徐州太平,些许小事无足轻重。”刘协的回答很有深度。不仔细琢磨绝难弄懂。

    “哎!既然皇上、杨太尉坚持如此,那臣也不好一直反对。不过,臣有言在先,徐州若就此安泰还自罢了,否则别怪臣亲自领军讨伐叛逆!”言罢躬身施礼走出大殿,只留下皇帝、杨彪目瞪口呆。

    ……

    11月15日,洛阳北门,一辆马车奔:面犹如一条丝带,将洛阳与平县连接起来,经由孟津港接上河内郡温县,再与城遥遥相连。高速路的优势尽显无遗,从城到洛阳不过短短两日。若放到以前,至少也要六七日。

    “老爷,前面就要进入洛阳城了!”车夫稍稍放慢了速度,以让马车更加平稳。

    “哦?”车帘掀开,荀彧躬身走出举目眺望,“洛阳!”双鬓几根白丝随风飘动,几道浅浅的皱纹挂在额头,可见这几年来的操劳与辛苦。

    “老爷,高将军果然如传闻那般,真乃福星降临。短短四个月,这里就大变样了!荒芜地田地得到了开垦,沟渠河道也获得了修缮,村落渐渐恢复了生气,看看路人的脸上,那是难得一见的笑容啊!”车夫自顾自的抒发着感慨,丝毫没有注意到荀彧地表情变化。

    “这么说你也很仰慕高将军了?”荀彧略带苦涩的问道。

    “嘿嘿,那还用说嘞?老爷可以到处去问问,有哪个人不仰慕高将军的?甚至有些人还说……还说……”说到这,车夫突然支吾起来,似乎有难言之隐。

    荀彧呵呵笑道:“说吧,车上就你我主仆二人。”

    “嘿嘿!”车夫挠了挠头,用最低地声音说道:“有些人说要是高将军做皇上就好了!一些地方小孩童谣也有这么唱地:流(刘)水去,洛阳西,兵荒马乱永无息;告(高)苍宇,奉天生,安居乐业闻歌声!这只在幽州流传。还有冀州地:百战百胜大将军,爱民如子高青天!还有……”

    一句句童谣,尽是民心所显。听着无尽的歌颂,竟无一句是赞扬朝廷、期盼皇帝主政地。今日是荀彧第一次听到,除了因公务繁忙外,还有他一直居住在奉天有关。而且,每次外出巡视,都有专人陪伴,加之不善与民打交道,故而很少甚至从未听说到这些童谣。“流水去,洛阳西……告苍宇,奉天生……奉天城……”回忆着奉天城,再与近在咫尺的洛阳互相对比,优劣立现,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老爷,先去驿馆还是车骑将军府?”车夫很兴奋,看样子很想先去将军府。

    “驿馆吧!”

    ……

    “奇怪,按道理说应该在今天赶到,为何仍未接到禀报?”高勇在屋内踱步,手拿着一封沮授的亲笔信,上面提到荀彧的事情,言及沮授几番试探、劝慰,却都无法改变荀彧的决心。信中,沮授因为荀彧的态度略感神伤,毕竟是相知相交多年的好友兼同僚,走到今日多少令人心痛。不过,沮授仍然希望高勇再努努力,争取令荀彧回心转意。

    读信如听沮授心声,高勇也被其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传染,加上最近几天事情的反复无常,心火渐生,对荀彧的态度感到有些恼怒。自己待他不薄,政务参赞可不是一般的官职可比,随着高勇势力的扩张,此官职权也日益加重,直接掌握六州政务,放在哪里都是令人眼热的职位啊!可荀彧就这么辞官了!

    高勇有些伤感,无论怎么说荀彧都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对自己帮助最大的人,没有荀彧的支持,自己恐怕要走许多弯路,要经历更多的困苦。“人心难测!汉室有什么好?朝廷有什么好?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将之抹去!”仰望屋顶,看着粗大的屋梁,“东汉的脊梁已经断了,再也扶不起来了!剩下就看我高勇的作为了!既然上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我就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让全世界归于一统,让地球在我、乃至继承我意志的帝国的脚下臣服!”

    “主公!”贾诩敲门而入,双眼充满激动的红丝。

    高勇缓缓转过身,凝视贾诩道:“文和,愿意随我开创古今未有的最强大的帝国吗?”

    “诩愿意追随主公,就如主公刚才誓言,让世界臣服于主公、臣服于帝国脚下!”贾诩意志坚定分毫不移。

    “好!”一个字包含了一切。高勇很快恢复了平静,“可是荀大哥到了洛阳?”

    “正是。不过,荀兄先去了驿馆,刚刚才离开赶往此地。”贾诩表情淡然,似乎从未出现过刚才的激动。“人心难测啊!走,准备一下,迎接荀大哥!”

第三章 人心叵测(6)

    一别数月,老弟真让为兄好生想念啊!”荀彧明显苍双鬓出现了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白发与皱纹。

    “荀大哥!”高勇眼望荀彧,心中感动。白发与皱纹是操劳、忧心所致,无论荀彧此时选择如何,他毕竟曾经为高勇呕心沥血,为北方六州的稳定发展付出了心血。“原以为您会早些时候赶到洛阳,这样也好将荀大哥引荐给皇上。”

    荀彧拍了拍高勇的肩膀,呵呵笑道:“又壮实了,看着你和奉孝一天天长大,为兄的心里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寂寞。政务院的人各个忙得不可开交,原来文锦还能偶尔抽出时间小聚,可眼下忙于处理司州政务,也已一月不见踪影了。”

    “事情太繁忙了,人手又不够用,只能让大家多操劳了!一旦岁入有了盈余,勇一定增加官府定员。”

    “你呀!”荀彧笑的很开心,可转眼又神色愧疚道:“为兄突然辞去政务参赞一职,又未与老弟商议,是不是有些恼恨为兄啊?一大摊子事情就这么交给年轻人,为兄的心里也放不下。然而,雏鹰终究是要展翅翱翔的,长文、公达是彧看着长大的,无论能力还是见识、魄力都是上上之选,只要稍加锻炼必能独当一面;而文锦更不用说,文武全才,往往立意新颖、方法独到。有其三人共同打理政务院,只会比彧做的更好!”

    高勇脸色微红,默认了荀彧的话。直到荀彧说完才回道:“高勇只是想不通,如今北方六州蓬勃发展,已经逐步恢复元气,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重现盛世,此时正是急需荀大哥之时,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高勇眼睛逐渐湿润,“高勇能有今日成就,皆拜荀大哥以及诸公地辛劳所赐。眼见心愿得偿,梦想即将实现。实不忍分离之苦。戏公已经走了,荀大哥再一走”

    “为兄心里都清楚,沮公也反复劝说怎奈荀家累受皇恩却无以为报。值此时局,必须有人站出来辅佐皇上重振朝廷声威。而荀氏一族这一代虽然人丁兴旺。可真正有资历、有资格的也就寥寥数人。父亲那一代已然过去,而这一代为兄老了,思想跟不上形势了。说心里话,老弟的一些政见。为兄其实并不赞成。但是,不赞成并不表示反对,而事实也证明老弟的正确。故而,为兄越来越觉得自己保守、古板。与公达、长文、子泰这些年轻人也渐渐没了沟通,长此下去希望老弟能够体会为兄的苦心,为兄过去期盼兄弟心愿得偿。现在乃至将来也不会改变。只是。时过境迁,为兄不想成为兄弟将来的阻碍。”

    “荀大哥”直到这一刻。高勇才发觉,自己一直以来竟然误解了荀彧,且误解如此之深!

    荀彧欣慰的看看高勇,又向一旁一言不发的贾诩微微点头:“有些人已经暗中拉拢为兄,希望为他们争取利益,改变某些制度律法;还有一些人串连起来抱成团,事事向为兄看齐。虽说这不算坏事,但为兄担心长此下去,这股势力恐怕会成为改革弊政的阻力。然而,若就此打压,必将引起混乱,于如今已然扑朔迷离地战局不力。因此,思前想后,为兄才有此举唉,自古忠孝难两全,想不到彧也有作出痛苦选择的一天!”

    听到这里,高勇已然泪流满面,为荀彧的推心置腹,为自己的小人之心,随着泪水漫过眼眶,过往地一幕幕涌上心头促膝长话、谈古论今、针砭时弊从小小的玄莵郡到如今的横跨六州小半个汉朝,荀彧始终站在高勇的身后默默贡献着一切“荀大哥,难道真地不可挽回?家族的事情老弟替你去说,谁敢反对我让他”

    荀彧微微摇头,“忠孝难两全,只有这样,荀氏家族才算报答了汉室之恩,也才能够胸怀坦荡的面对未来!”

    一直不说话的贾诩红着眼睛问道:“荀兄地意思不就是想给皇室一个交代?这有何难?当初主公便已承诺将洛阳方圆百里交给皇上,难道这还不够?还不足以补偿亏欠皇室的恩情?”

    荀彧笑了,可眼中却闪动着泪花,“世族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若仅仅是荀氏一族倒也罢了,可里面地牵扯范围实在是贤弟啊,为兄有一言相告:世族门阀地力量不可小觑,虽然暂时转变蛰伏,但谁也说不准何时会爆发出来。因此,安抚之余也要逐渐削弱其力量,直至构不成威胁为止;同时还要培养制衡世族门阀地力量,如此才能稳固江山,至千百年后仍屹立不倒!”

    “荀大哥放心,没有任何人或势力能够阻挡勇的脚步!就算苍天也不行!”

    “好,这才是彧心中地天不怕、地不怕的好贤弟!”荀彧笑得很开心,多年的心结一朝得解。

    高勇擦去眼泪,努力恢复平静的心态:“既然荀大哥去意已决,小弟也不再劝阻。文和,明日便安排交接洛阳治权,同时拨给皇室三百万奉币,算是给朝廷的见面礼!最后荀大哥,小弟打算保举您就任司徒一职,不知您意下如何?”

    荀彧一怔,“这如何使得?彧不过是一小小的边地太守(一直未曾升官,虽然是政务参赞。)怎可一步登天?如此必然引起朝臣反对,闹不好”

    高勇哈哈大笑:“怕甚来?太守如何?一步登天又如何?只要您是我大哥,就算是做太傅,也没人敢反对!就这么决定了,荀大哥就做这个司徒!”根本不给荀彧开口的机会。直接把汉朝最有权势地职位给定了下来。

    荀彧本想婉拒,可看到高勇的态度,只能暂时默许。贾诩笑道:“如此甚好,诩便提前恭贺荀兄荣登司徒之位了!”荀彧笑了笑,高官厚禄虽不看重,却仍是越高越好。

    家宴,充满温馨,三人回忆往昔峥嵘岁月,感慨无限

    听到高勇保举荀彧担任司徒一职。朝廷百官无不震惊,刘协同样一幅难以置信的神色。荀彧谁人不知,那是高勇的左膀右臂,几乎是北方六州的半边天!这样的人突然来朝廷担任司徒。呵呵,若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谁也不愿相信。于是,高勇话音一落。上百双眼睛全部紧盯堂上那位一表人才的荀彧身上!

    刘协面对这突兀的保举竟一时愣在当场,还好杨彪及时出来解围道:“杨某早已听闻有关文若地传闻,博古通今、治政有方,堪称北方稳定的最大功臣。也是高将军最为倚重的臂膀。如此人才肯为朝廷效力,自然是朝廷之喜,皇上之福啊!只不过。杨某有一点不明。如此人才。高将军怎肯轻易放手?”

    高勇对杨彪揖手道:“高勇向来以坦诚之心报效朝廷、侍奉皇上,才学之士自当举荐给朝廷。为皇上效力。况且,高勇的就是皇上地,不是吗?”

    杨彪一怔,被高勇的反客为主搞的没了话说,只好干咳两声,转身对皇上道:“皇上,荀彧在高将军手下便是主管民政吏治之工作,正好适合司徒一职。臣也愿意相信高将军报效朝廷之诚心,故而,希望皇上能够委荀彧以重任!”

    刘协自然不敢与高勇发生正面冲突,看到杨彪的暗示后,就坡下驴道:“如此也好,荀卿于民间声望甚高,担任司徒一职并无不妥!朕很是感谢高将军地慷慨大度,不知高将军还有何要求?只要能够办到,朕一定允诺!”

    “感谢皇上厚恩,臣粉身碎骨无以为报!”高勇很官套的会了话,“要求吗?臣暂时还没有。不过,等一旦想到,希望皇上还记得今日之诺!”

    刘协很是尴尬,他怎么也想不到位高权重的高勇居然是如此无赖之人,刚才的话不过是寒暄过场而已,谁会当真?吃了个哑巴亏,刘协自然不能否认,只好点头道:“朕金口玉言绝不反悔!”

    初平四年,11月17日,荀彧正式就任司徒一职,>荀氏一族荣光无限,很快成为天下议论地焦点。一门数位良材,为公、为相、为侯、为令,声名鹊起,大有追赶当年袁氏之势!

    18日,荀彧上任第一天就奏禀皇帝,为祈求天下尽快恢复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希望更改朝廷年号为兴平!刘协自然没有反对,相反,他对这两个字也很是喜欢。只是,荀彧的突然举动令高勇很不舒服,之前没有向自己透露哪怕一点想法,“荀大哥恐怕真的是要与我们划清界限了!”

    贾诩摇头苦笑:“主公不必介怀,人各有志,况且荀公向来光明磊落,应该不会作出对不起主公地事情!而且,对于这个新年号,诩也觉得很不错,兴平——兴旺升平,寓意不言自明啊!没想到荀公还有这样地一面,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去走?诩到真想猜上一猜!”

    “还能有何?无非是整顿吏治,着手恢复洛阳民生罢了!”高勇抬头向远处望去,看着熙熙攘攘地人群,反而感慨道:“洛阳再也不会恢复往昔繁茂了!就算它有希望,我也会让他变成绝望!”说完,高勇大步向前走去,“传令户丞司马朗,洛阳之外的检地、分配工作要加快,流民、荒民地安顿也要加快!此外,张贴告示,限三日内确认土地所属,否则一律充公重新分配!”

    贾诩呵呵笑道:“主公终于打算动手了!”

    “既然荀大哥准备一心为朝廷着想,做小弟的也不好不配合!文和说是不是啊?”

    “驾!”车夫一声轻喝,马车缓缓驶上道路,向着车骑将军府奔去

    接下来的三天可是洛阳城最热闹的三天,随着告示张贴到大街小巷、村镇田间,贫民们欢欣鼓舞交口称赞高将军,许多人自发的来到官府门前焚香祷告,而更多的人则是按照告示所述,赶到官府登记造册,只等三日后申领无主土地。

    轰动洛阳的三日大限同样震撼了整个地主阶层,大地主背靠官僚还能稳坐钓鱼台,至少高勇没有明目张胆的触动他们的利益,而那些没有官府背景的中小地主可就到了霉,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做出来的大胆行为,居然领着官吏跑到田间地头大呼土地是他的!更可气的是,还拿出一份似模似样的地契,可官吏竟然就认可了!还借故把地主一顿很很收拾!于是,穷人们、被压迫的人们看到了希望,一份又一份地契冒了出来,一块又一块肥沃的土地被指认,一个又一个没有背景实力的地主遭到了打压

    期间,有几个不怕死的前来将军府求情,却被告知车骑将军外出巡视部队,一切都要等到回来再说。吃了闭门羹的他们并不气馁,又纷纷转投到杨彪门外,谁知杨彪身患疾病,暂时不能待客;随后,他们又到新上任的荀司徒府外叩拜,看到的却是紧闭的府门

    “主公,此番检地共确认无主土地三十余万顷,已经分法给洛阳城内外的贫民、流民,安顿的资金和房屋也将陆续到位。截至昨日,尚有五万顷土地等待分配!”司马朗用他那特有的语气缓缓道来,脸上洋溢着大功告成的喜悦。

    高勇皱了皱眉,“有没有人反抗?或是其他方式的反对?”

    “有几户,均已抓捕入狱。此外,西园八校也出兵配合,剿灭了两户私藏兵器的乡绅。”司马朗缓缓地回答道。

    “司徒府情况如何?荀大荀司徒可曾接待那些求情的官员?”

    “司徒府大门紧闭,未曾见任何人得到接见。”

    “这样啊继续监视吧!土地的事情不要放松,最好在年底前彻底解决洛阳城内的贫民!”高勇吩咐道,可一双眼睛却望向窗外司徒府方向

第三章 人心叵测(7)

    情发展没有脱离高勇的预想,洛阳城内外地主阶级中被逐步的消灭兼并掉了,获利最大的当然是高勇控制下的官府,而洛阳朝廷唯一管辖的洛阳得到的却是人口大量流失的结果,搞的新上任的洛阳令欲哭无泪、上吊自杀的心都有。不过,就算如此“过分”,皇上没有说什么,杨彪没有说什么,荀彧也没有说什么。

    就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迎来了十二月的第一天。徐州恢复了和平,但私底下仍旧暗涛汹涌。陈登亲自赶到洛阳解释一切,这才让高勇明白了剑拔弩张之际为何突然双方和谈。一切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陶应的粮草突遭大火焚毁,丧失了一个月内解决战斗的能力,故退而求其次。这里面刘备的劝说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当然,得到的好处也不胜枚举。只是这粮仓大火,至今未能查到元凶,成为了一桩悬案。

    除了汇报情况,陈登也带来了陶商的亲笔信。得知荣升徐州牧之后,陶商一边向皇上谢恩,一边又十分明智的主动讨好高勇这位跺跺脚北方抖三抖的实力派人物,目的很简单,希望得到青州兵团的呼应,压制蠢蠢欲动的陶应及其仆属。除此之外,自然少不了扩大通商的期盼,更言道徐州将彻底放开对北方商贾的限制,只要能够给徐州州府带来稳定充足的赋税,什么条件都可以提,什么问题都可以谈!而最后,明信的下面还附有一封密信,上面的内容绝对见不得光,就算陈登也不知道内容。

    看完密信。高勇只留下一阵大笑,而后对陈登道:“回去告诉陶商,只要他老实本分的看守住徐州,一切就都好说!”

    陈登自然不能忘记借调兵马之事,虽然徐州局势暂时稳定,但谁也不敢保证何时再起纷争。于是,驻军之事已然迫在眉睫。“高将军答允的两万兵马不知何时可以进驻徐州?阜宁海港都已经开始破土动工了”

    高勇呵呵一笑:“急什么?海港不是还没修好呢吗?你看看现在琅邪、东海都在陶应地控制之下。若徐州对峙,我出兵相助没人可以反驳,可此时徐州和睦,大军贸然开入的话。必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到时候难保一些人不会趁机造谣生事,诬蔑本将军别有所图,如此一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陈登不是傻子,相反他比一般人要精明许多,高勇的话再明白不过。可是他仍存有一丝希望,“高将军,徐州精兵俱在刘兵曹手中,长此下去,州内平衡恐将不保。为此,登恳请将军能够施以援手。既然无法驻兵,就请协助训练郡兵吧!”

    “哦?军官不是已经由青州增派过去不少了?难道还不够?云龙啊。要知道,即便在幽州,那些军官也足以训练三万军队啊!”高勇很真诚的说道。

    “不是,将军误会了!登所求者,乃攻守兼备之强兵,至少也能压制住刘兵曹的新军,如此方能保得徐州安稳,不致分崩离析。”陈登俯身恳求,“此外,广陵郡希望向高将军多订购两千套西园八校的标准甲胄。恳请高将军答允!”

    “有些难办啊!”高勇丝毫不吝惜丰富的表情,抬手投足间将内心的激烈争斗展现无余,“兵器甲冑事小,只要让幽州工匠加班加点就可解决。只是这再增派军官之事不瞒云龙,上次调派过去的百多人,已经引起了朝臣地不瞒。特别是袁术。三番两次前来恳求,还连带说起了徐州、豫州的关系,手心手背都是肉,着实让本将军难以处理啊!”

    陈登咬了咬牙,“临来时,陶州牧再三叮嘱,要登尽可能的购置兵器甲胄高将军,登请求再追加一千套如何?”

    高勇双掌一拍,大笑道:“如此甚好!不过,这钱是州府出吧?若是云龙的广陵郡出,本将军可不卖的呦?”

    陈登急忙点头:“州府所出,与广陵郡毫无关系!”

    “好!”高勇露出一副轻松神态,探头靠近陈登低声道:“多亏云龙之策,让朝廷免去一场刀兵,高某感激不尽,为了你我双方的友好,我决定额外赠送给云龙五百套禁卫甲士铠甲,如何?”

    陈登何等精明,眼光一闪立即叩拜:“感谢高将军厚爱,陈登必不辱使命!”

    只停留了一日,陈登便返回了徐州,而随他同去的还有赵胜的三名得力助手。

    徐州的和平,还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首先是刚刚露出魔爪地曹操悄然收回,似乎除了高勇注意到泰山郡之外,刘备也对那里产生了兴趣。据传平稳了不到两年的泰山郡再次盗贼蜂起,几股势力强大地居然开始攻打深山中的城镇,搞的人心惶惶,人口开始外流。而东郡的攻势、济北国的军演,同样令曹操寝食难安。当然,这些都是前奏而已,真正的重头戏是,曹操主动从沛国退兵了,紧随其后,济阴郡也进入了三方共管的时期。

    曹操此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高勇的授意下,刘协下旨稍稍斥责了几句便赦免了曹操罪过。如此一来,倒把仍占据郡不肯撒手的刘备推上了前台,成为了各方势力瞩目地焦点!

    “主公,撤兵吧!”田丰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时局已变,想不到曹操竟然屈从于高勇的压力!”

    刘备很想大吼几声,咒骂曹操的无耻,辱骂高勇地卑鄙,但是终究没能开口,只换来一声长叹:“唉~~”

    “其实也怨不得曹操!”田丰苦笑道:“关键还是高勇的手段很高明,东郡挑起事端,济北国又不停施压

    郡泰山郡哪里肯定也少不了高勇的爪牙!如此想来退兵都难。恐怕一旦高勇集齐兵马,真有可能拿曹操开刀!如今他手握朝廷话语权,网罗些罪名再容易不过了!”

    “可是郡”刘备张了张嘴。

    —

    田丰微微叹息道:“高勇有句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于是,就算有许多留恋,刘备还是从郡撤兵了!

    当消息传到洛阳时,刘协、杨彪无不对刘备地高风亮节大加赞赏,更当庭宣布正式确认刘备皇叔的身份,同时加封东海侯,赏赐黄金百金。钱币十万!而这些钱,自然都从高勇划给皇室地三百万奉币中支付。

    看着刘协不加掩饰的偏爱,高勇与贾诩对望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即可惜了那几十万奉币,也为刘协这毫不理智的行为感到无奈,刘备岂是区区十余万钱能够收买的?还东海侯呢?天知道他会不会夺下徐州!历史上的刘备可是这么做的,而且此时的吕布还窝在陈留,基本上影响不到他了。

    “既然众卿无异,赏赐就这么定了!”生怕有人反对。刘协急急忙忙的作出了决定。如此举动落入荀彧、杨彪眼中,只引来严重的关切。二人不约而同的偷偷瞄向高勇。想要看出些深意。可是,高勇正襟危坐,没有丝毫地情绪波动。

    初平四年的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了,几家欢喜几家哀愁,有些人左顾右盼,有些人低调做事,还有些人没什么大事后,高勇很低调的搬出了洛阳,改在平县办公。于是,洛阳在没了流民的叨扰之后。又少了军政信使的穿梭,逐渐显露出冷清肃杀的气氛。

    “主公,北边又来消息了!”赵咨这位兵丞虽然每日忙得焦头烂额,却仍乐此不疲。似乎已经彻彻底底的喜欢上这份很有前途的职务了。脸上挂着笑容,手捧松木打造的文件盒,赵咨一路小跑进入议事厅。

    高勇、贾诩正在处理军政要务。听到赵咨的叫喊,双双放下毛笔向门外望去,“怎么还沉不住气?”贾诩笑骂道,他也开始发现赵咨这个憨厚却又不失机敏地军校实习生的优点了。

    “嘿嘿,听到好消息,咨又怎么能不笑呢?主公,北面黄忠将军遣人禀报:半月前,第2骑军趁天寒地冻之际,兵出北宁要塞,一举击破了素利部四个大族地聚居地,斩杀鲜卑族兵近四万,抓获俘虏超过八万,其中壮劳力两万余,马羊无算!此时凯旋之师刚刚返回三江郡!”

    “哈哈!好!”高勇一把抢过战报,仔细阅读起来,边点头边夸奖道:“黄忠将军果然厉害,这招黑虎掏心用的实在巧妙!咦?居然还率领大军顶着严寒奔行了近两千里!完美的大纵深战略迂回,活活,竟然把素利的主力甩开达三百里!”

    “难道说黄忠给素利来了一招镰刀攻势?”贾诩兴奋道。

    “不错,完美的镰刀攻势!这一下怕是割掉素利好大一块肉啊!哈哈,不知道素利会不会恼羞成怒倾力攻打三江郡?赵咨,孙泰有什么准备?”

    赵咨嘿嘿笑着又拿出一份奏报,“孙太守已经下令三江郡进入二级战备状态,随时可以调动起十余万兵马,而右军师刘()中郎将也随后向三江郡增调了百余部怒火连珠炮,保证素利有来无回!”

    “很好,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决不能让素利占到一点便宜!”贾诩狠狠道,似乎仍在对上次三江郡战事耿耿于怀。

    “怎么?难道文和动心了?是不是打算到北边练练伸手?”高勇笑呵呵的问道。

    “噢?主公是说敲打敲打乌桓?”贾诩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

    “张老哥整天嚷嚷闲得慌,正好趁着中原安稳,先捅乌桓几刀,等到了明年开春再一举拿下!”

    “鲜卑那头怎么处理?如果灭掉乌桓,估计慕容他们会翻脸也说不定啊!”贾诩略显担忧道。

    “熬过了今年寒冬,文和认为鲜卑还有多少战力?况且,轲最部不是摆设,虽说兵器上没有太多的优势,可也被我们养的膘肥体壮”

    “这诩只担心轲最部万一反叛”

    “所以我才让太史慈的第3骑军蹲在他地后面,只要稍有异动,第一个被灭的肯定是轲最部。这一点,我毫不怀疑轲其塔比我们更清楚!特别是在他的儿子仍滞留奉天的这段时期内。”

    “嗯,只要轲最部稳定,慕容就掀不起风浪,乌桓也就没有好下场!那这次参战地部队”

    高勇嘿嘿笑道:“搜刮一下,能上战场的都拉过去,就算一次野外实战演习了!”

    是日,一连串军令、政令紧急发出,高勇这突兀的想法将在最短地时间内达成。而此时的世界,也只有高勇一手创建的军政系统才能有如此效率,才能丝毫不差的完成如此繁琐而又浩大的工程。

    粮食五十万石,马草一百万捆,军用加厚冬衣、手套、鞋帽、被褥十万套,还有军械、甲冑、马具、箭矢更不计其数,如同小溪汇聚成为大河。高勇的命令只有半个月,也就是说大军要在新年之前开始对乌桓的敲打战争,而战争的持续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天!

    发出命令的第二天,高勇做好了司州的安排之后,与贾诩一道动身返回蓟县,今年最后一场突袭即将开始!

第三章 人心叵测(8)

    方的冬天愈加寒冷了,刚刚进入幽州,气温就已经与莵不相上下了。看着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白茫茫的一片,高勇心中感触颇深。瑞雪兆丰年,相信明年定然会大丰收。可是,同样一份雪,在鲜卑、乌桓人的眼中,恐怕将会是最大的危难了吧!

    “常林,今年各商号一共向鲜卑卖出多少粮食布匹?有无走私情况?数额多大?”高勇突然停下马,问旁边的商丞常林。

    一本正经的常林急忙取出账册仔细查阅,很快报出了一连串数字:“经由官府渠道贩卖出去的粮食合计三百二十五万石,布匹六万。走私情况很轻微,只查出三支私运的鲜卑商队,没收粮食一万八千石!”

    “这么少?”高勇很惊讶又很满足。惊讶者,鲜卑人真的干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到自己的地盘上走私粮食,勇气可嘉;满足者,贩卖进入鲜卑的粮食完全在计划的范围之内。“嘿嘿,这下放心了,鲜卑人的冬天难熬喽!”

    “主公!这样的大雪还能笑得出来?您看看,齐膝深了!草原上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恶劣的环境,仗可怎么打啊?”张飞大老远的就开始嚷嚷,粗壮的嗓门惊飞了附近正在觅食的一群鸟雀,引得更远处村落中几声犬吠。

    “怎么?张老哥都开始抱怨这鬼天气了?”高勇笑问道。

    “怎么能不抱怨?”张飞大嘴一张,呼出一口哈气,“鬼老天,下雪就下吧,还下得这么厚。还让不让人活了!”

    “唉!”贾诩一声叹息,却转而喜上眉梢:“连张老哥都认为这样的天气无法作战,那乌桓几大部落恐怕也绝对料想不到!或许素利遭到偷袭的消息仍未传至,主公,突袭的成功率很高啊!”

    高勇哈哈一笑:“那还等什么?快马加鞭,赶奔蓟县,这次也要从乌桓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北方的大雪啊,高勇爱死你了!”

    一条黑线快速地在腊月十二日这一天穿过了幽冀二州的边界,向北疾驰。而与此同时,若能站在更高的地方。就会发现,比之更加粗壮的黑线也在沿着近乎笔直的路线向蓟县汇聚,同样的路程预示着同一时间抵达。而就在高勇赶路的这段时间内,洛阳城内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刘协为核心,杨彪、杨奉、徐晃为支点,荀彧为智囊的朝廷中央正式开始运作起来。一时间风起云涌,该罢免的罢免,该去官地去官,该升迁的升迁,顿令朝廷焕发出蓬勃朝气。特别是荀彧带来的政务院那一整套管理办法。直接把朝廷的效率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虽然与政务院的班底没法比。却仍要大大强于其余地方。

    年轻的刘协好学上进,对于这等新奇事物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于是,也不顾荀彧原来的身份,整日带在身边,细心学习深刻领会。而随着了解的加深,刘协内心被两种情绪折磨,一种是对高勇的无边钦佩仰慕,另一种却是对高勇的咬牙切齿!

    不过,并且都是坏消息。洛阳收上来地第一笔税金足足让刘协兴奋了大半夜。八万五铢钱,虽然不多,却也是真真正正来自臣民。然而,这份喜悦却在荀彧的无心之言中化为虚无。“唉,差得太远了!就算是冀州一座中等城池地税收也要比洛阳多上许多,更不用说城、蓟县这样的大城了!至于奉天。二十个洛阳也比不上啊!”

    于是,在荀彧无意的感慨之后,刘协变得更加勤奋好学,督促官吏、学习典籍、掌握礼法,尽其所能得追赶,他不相信高勇是百姓口中所谓的神人转世,他只相信自己!

    当然,洛阳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高勇的监视,甚至于刘协说过的话、见过的人、动了几次筷子!以致高勇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化身成为了中情局或是克格勃的头头,还好有张飞这位整天嚷嚷打仗的武夫,才让高勇有了一丝做将军地觉悟。

    十四日,第一批骑兵部队进驻蓟县军营。来自三江郡尚未来得及休整的第二龙骑军的23、24龙骑师,以及;|有两个骑兵师,第一龙骑军地12、13龙~

    “就这四个龙骑师作为主攻!机步师为辅,我就不信敲不掉乌桓的几颗门牙!”高勇一拳打在案几上,狠狠道。

    “够了,足够了!”张飞哈哈大笑,大手在嘴上一抹,“两万骑兵,别说几颗门牙,就是一条膀子,俺也能给他卸下来!”

    看着张飞这份兴奋,贾诩无奈的摇摇头,高览立刻把目光移向左面,仔细研究可能地攻击路线,而赵睿干脆装聋作哑,对这松木桌角详加勘查。

    “这,文和啊,前两天是谁嚷嚷着仗没法打来着?我怎么记不清了?”高勇很是有趣的给贾诩使了使眼色。

    贾诩心领神会,恍然道:“这个人很熟悉啊,似乎”

    “哈哈,费心思想他作甚?主公,还是快些制定作战计划吧,老张实在等不及了!”

    正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报告传来,“启禀将军,奉天军大第7期术略系学员奉命赶到!”

    “来的正好!”高勇微微一笑,对兵丞道:“赵咨啊,安排他们去作战室,那里有一副沙盘,给这些学员一天时间,拟定出一份作战计划!可不许用粗陋的东西糊弄啊,否则谁也别想毕业!”

    “遵令!”赵咨一个立正,转身向外跑去。可是刚到门口,就听到赵咨喜道:“郭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步战系的吗?”

    “啊,赵前辈!很久不见了,若非学弟兼修术略系,恐怕还得一两个月才能见到你呢!”二人说

    领其余学员离去。

    可屋内的高勇却心潮澎湃,“想不到名人就是名人。终究无法被历史湮没,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啊!”想到这,高勇突然信心满满道:“文和,我对这次突袭越来越有信心了!”

    沙盘室内,争论声此起彼伏,三拨人互不相让,一边陈述自己的计划,一边寻找对方计划的漏洞加以反驳,场面很热烈,情绪很高昂。很快。三拨人选出了三个代表:郭淮、耿纪、戈定,开始了针对各自计划的最后阐述。

    “镰刀战术,再配以声东击西,必可调离乌桓族兵!出喜风口,经乎兰河,从背后突袭乌桓人聚居之地!”耿纪自信道。

    “不然!”戈定反驳道:“此举太过冒险,此时气候寒冷,别说乌桓人抵挡不住,连我军兵马也难以持久,如此大纵深战略迂回需要完善地后勤补给能力。而我军短时间内无法做到。因此,还当采用集中兵力突袭一点。而后中心开花的战术为好!”

    “两位战术各有利弊,一个太过冒险,一个太过保守!在下不敢认同。诸位请想想,主公此次出兵的意图是什么?消灭乌桓部族?不是,消灭他们大量族兵?也不是!所谓突袭,寻机扰敌、歼敌也!不是一铁板拍下去,而是一根针刺进去,刺种乌桓人的要害!”郭淮嘿嘿笑道,“那么乌桓人的要害是哪里?”手指在沙盘上缓缓移动,最后落在丘力居和难楼的帅帐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耿纪摇摇手指,反驳道:“此言差矣!乌桓屡遭我军打压,早已如惊弓之鸟。精锐族兵几乎全部集中在族长聚居之地,贸然攻击,恐怕出征的两万将士会折损大半!”

    —

    “正是。困兽犹斗。此时不宜于乌桓主力硬来,反而应当避实就虚,击敌软肋!”戈定附和道,可是一双眼睛紧盯那两个位置。

    “呵呵,二位说的都有道理。不过却忽略了一个地方,经过几年打压,乌桓族兵的战斗力直线下降,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如今所欠缺的只是压垮骆驼地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难道要两万骑兵去做一根稻草?”耿纪惊讶道。

    “哈哈,不!是稻草之前那一块要命的大石头!”郭淮冷笑道。

    门外,高勇、贾诩二人进屋的脚步几乎同时停住,互视一眼。贾诩满足道:“怪不得主公下此定论,如此人才难寻啊!”

    翌日,洛阳赶来的12、13龙骑师进[位。是夜,作战室内,张飞、管、高览、赵睿、侯保、朱彤以及秦风站列沙盘两侧,其后是郭淮等三十余名学员。众人的目光都被沙盘上的几条进军路线吸引,分析着战术目的,计算着执行的时间和难度。

    “此次突袭作战目的简单明确,攻入敌巢,烧、杀、抢、掠!明白了吗|。

    “明白!”众将齐吼。

    “文和,上主菜!”高勇微微一笑,让位给军师。

    贾诩不紧不慢的走到沙盘前,先看了一眼郭淮,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才陈述道:“射人射马,擒贼擒王!为了明年地春季攻势可以一举消灭乌桓,今冬这最后一仗至为关键!”

    “这些俺们都知道,军师还是说些实在的吧!仗怎么打?”张飞摩拳擦掌早已按耐不住。

    “战术很简单,只有八个字:分进合击,速战速决!”

    “呜————”嘹亮地号声再次传遍蓟县军营。漆黑的夜晚,凛冽的北风,一队一队骑兵悄然开出,骑士从头到脚都包裹在厚厚的冬衣里,战马也得到了最完备的保护,充足的混杂着谷物的马草让其丝毫不惧怕恶劣的天气。,

    哨塔上,高勇眺望无边黑夜中几处微弱的火光,沉吟道:“明早应该可以抵达广宁!希望这次丘力居和难楼不要让我失望,血债还没有偿还完呢!”

    贾诩点头道:“先敲打一下乌桓,免得他野心膨胀跑来骚扰幽州。待明年开春,嘿嘿,幽州便有三个龙骑军可以作战,到那时,近十万骑兵,五万步兵,就算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乌桓人彻底淹没!”

    “这次要一劳永逸!所以,我决定倾尽幽州之力,彻底灭掉乌桓,而后在北部草原建立一道安全缓冲带,而下一个目标就是鲜卑了!不过,最快也要三年之后才能动手!”高勇攥紧了拳头。“三年内,先让他们为我军放养优良的战马吧!”

    贾诩心领神会,露出与高勇一样地诡笑。

    十六日清晨,朝阳刚刚爬上地平线,张飞犹如黑熊般窜上了广平城外的一处山坡上。“娘啊,这种环境里还能生存,乌桓人也有些能耐啊!”

    高览裹紧了冬衣,死死抓住马缰,“张将军,这里算是不错的了,至少还能看到枯草。等打完仗带你去北宁要塞北边转一圈,老哥就知道什么叫做恶劣了!与鲜卑人比,乌桓人差的远了!”

    “嘿嘿,好!”张飞露出两颗大虎牙,寒光一闪,“收拾完乌桓,老子也去北边玩玩,好久没吃到正宗地鲜卑羔羊肉了!”

    这时,赵睿催马过来道:“二位将军,辎重补充完毕,部队随时可以出发!”

    张飞一把拉过高览、赵睿低声道:“我多了不要,每师一个骑兵团,先锋归我,其它的你们看着办!嘿嘿,童叟无欺哦!”

    闻听此言,高览、赵睿顿时满脸黑线,心中齐声默念: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时风平浪静

第四章 冷酷寒冬(1)

    风似刀般划过脸庞,即使戴上垫有布衬的面罩也仍能骨凉意,精良的战刀已经冻得有些发硬,似乎稍稍撞击就将碎裂。甲冑也一般无二,连接之处艰涩难动,还会发出吱吱声响。战马的鼻孔前,两道粗壮的白雾时隐时现。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三条黑线正在快速向西北方向移动,分散在其周围的小黑点时聚时散,消灭着散落草原的羊马与不怕死的野狼。

    “告诉弟兄们再快些!”张飞抗着蛇矛,晃了晃脑袋,感受着凉风袭面。周围千余人,只有张飞没带面罩,一双牛眼左顾右盼,生怕漏掉茫茫草原上那一闪而过的野狼。“狗娘养的,想不到大冬天的竟把野狼都饿坏了,居然敢打老子宝马的注意,哼!”抹了一把嘴,似乎仍在回味昨夜那顿狼肉。“了点,不过肉质不错

    这一天是十八日,离开广平已经两天。而可怜的张飞除了在昨天灭掉一个仅有百余人的小部落外再无斩获,到了夜里还被野狼偷袭,差点吃掉自己心爱的宝马。于是,他一路大骂,逢狼必杀,杀后吃肉,搞的斥候们郁闷不已,自己究竟是来敲打乌桓族人?还是扫荡野狼来了?总感觉在为乌桓作贡献!

    高览、赵睿干脆将部队放置在斜靠后的地方组成三角阵,他们不想招惹张飞,两日前的黑线仍未消退,苦闷的脸上,嘴角仍时不时的抽搐,若非军令如山,二人恐怕早就躲得远远去了。

    “启禀将军,前方二十里外又发现一个小部落,族人约三百!”斥候兴奋道。

    “哈哈!”张飞大嘴一咧。刚要舞动蛇矛下令冲杀过去,可眼角余光突然扫到身后那两支紧紧跟随的队伍,撇了撇嘴,无奈道:“告诉后面两位将军,抓阄决定谁去灭掉前方部落!”说完,张飞继续瞪大牛眼搜寻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狼啊,快来吧,爷爷这里火都准备好了!”

    不多久,高览亲率两千骑兵加速冲向前去。又一个乌桓部落消失了!

    另一支队伍,秦风与侯保、朱彤并排而行,他们的身后,一个千余人地乌桓部落正在遭受灭顶之灾。龙骑兵围射、抓俘,将能找到的青壮男人、女人统统捆绑结实交给押运辎重的队伍带回幽州,其余老弱病残一律诛杀。许多龙骑兵的马刀上早已覆盖了厚厚一层冰血,以致马刀劈砍都额外费尽,不得不放在火上烘烤。

    秦风犯愁道:“青壮太少,近千人的部落只有不到一百,看来丘力居他们真的把所有能集中的族兵都放到王帐四周了!”

    侯保拍了拍马颈。不以为然道:“集中起来倒也省去不少麻烦,此刻主公亲在蓟县坐镇。东边的第三龙骑军也会随时增援,如此庞大战力与我军的目的相比,简直是牛刀杀鸡!”

    朱彤亦道:“正是,敌人如此布置反而方便我军地扫荡战术,一路向其老巢杀去,就算啃不下一块肉,也要刮掉他一层皮!”

    秦风回头看了看焚毁殆尽的乌桓部落,凝声道:“我担心的不是眼前,而是乌桓灭掉之后,还能从哪里搞到劳力?运河工程已经开始。劳力缺口还有近两万,总不能一直依靠雇佣民夫解决啊!钱花得像流水一样!比较下来,还是俘虏实在,管口饭吃就成!”

    侯保指了指西边和北边。嘿嘿笑道:“乌桓灭了不是还有匈奴和鲜卑呢吗?主公虽说三年内不动鲜卑,可没说三年不动匈奴啊?只要西凉一地平定,侯保敢打保证。下一个灭掉的肯定是匈奴!”

    “切!”朱彤嗤之以鼻,“这都是秃子脑袋的虱子明白着,还用得着你说?不过匈奴这两三年在鲜卑的帮助下实力恢复很快,已不弱于乌桓,就算明年平定西凉,也要等到后年才能出兵匈奴!秦将军的意思是说,西凉那里都是汉人,没法抓来做苦力,这样将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劳力补充!”

    秦风一听双眼放光,呵呵笑道:“朱将军啊,别跟华雄干了,投到本将麾下的了,现在幽州、冀州急缺你这种见解高超之人啊!”

    侯保笑道:“秦将军别劝了,老朱是铁了心做骑兵将领,这可比处理政务刺激多了!”

    “就是!快看,前面好像又发现乌桓部落的痕迹了,猜猜这次能抓到多少壮丁?”

    “二百!”

    “二百五!”

    其余二人顿时无语!

    片刻之后,两条黑线快速插上,将那些准备逃亡地部落族人包围起来,又是一顿屠杀,烈焰翻腾、煞气冲天!

    而此时,乌桓王帐中,丘力居正在与病魔作着殊死的抗争。突如其来地风寒令这位睿智的汗王头昏眼花,大脑如糨糊一般无法理事。而他的旁边,心腹爱将却在争论不休,为是否出兵南下而大打口水仗。

    力主出兵的仍然是嗜血好战的蹋顿,显然上次的战败并未能消磨掉他那颗永不言败的心,“有人送来消息,高勇已经把大部分主力调往南面千里之外,此时出兵抢掠,绝不会遇到多大抵抗!况且族内储藏的食物已经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赫里摇摇头:“此时不宜刺激幽州,一旦出兵袭扰不成,天知道高勇会不会疯了一般调兵攻打部落!要知道,现在部落需要休养生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乌怒一样不赞同出兵,他的理由更简单:“今年这种寒冬,族兵根本无力作战,就算跑到幽州城下,也攻不破幽州那该死的防御。”

    蹋顿狠狠看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他明白,此时地确不是出兵的时良机。但是,他不甘心

    心就此忍辱下来。曾经风光无限的乌桓骑兵此时已了,连差点被自己灭族地轲最部落都能骑到自己头顶,这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咳咳!”被争吵吵醒。丘力居艰难的张开眼睛,看了看屋内三人,有气无力道:“不许擅自出兵,部落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哼!”蹋顿冷哼一声,头也不回走出帐外。在他掀开门帘之时,一阵凛冽地寒风吹入,冻得乌怒、赫里全身一抖,一股无声的恐惧悄然袭来。

    —

    十九日,消失不足五天的乌云又一次威压上来,似浓墨般将整个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不漏丝毫缝隙。凛冽的寒风随之骤起,呼啸而过,带来刺骨的寒冷。

    灰白色的草原上,23、24龙骑师正:动,令行进速度大为减缓。饶是张飞也不得不套上面罩,闷声咒骂:“该死的老天,西凉下大雪老张俺忍了,都是汉人,杀来杀去的也不好。可这乌桓是畜牲,怎么也要下雪封路?难道也不让老张杀个尽兴?”边骂。边舞动拳头向老天示威。怎奈狂风依旧,雪花曼舞。丝毫不给张飞薄面。

    身后不远处,高览、赵睿看到张飞骂骂咧咧张牙舞爪,早已老老实实的躲到后边,谁也不愿此时触动张飞的霉头,天知道这个老流氓会不会抄起蛇矛砍人!

    赵睿小声道:“高将军,看样子雪肯定要下了,不知作战部会不会下令收兵?我们这一次收获甚微啊,才抓了屈屈六千俘虏。听说东面那支队伍可抓了有近一万了!”

    “唉!”高览叹一口气,“收兵恐怕还得几天,这雪不会很大。就算下起来。也还有个三四天的时间,足够到乌桓领地内转一圈了!”说完,向前方望了望,“俘虏得抓。不然很没面子。不过,我们这路不走运啊,到现在连一个千人以上的部落都没碰到!老天爷的玩笑开得有些大啊!”高览也想象张飞一样破口大骂。不过,有贼心没贼胆。

    突然,前方奔回两名斥候,兴奋的对张飞比划起来。随即,张飞哈哈大笑,进攻的号角也随之响起。

    “前方有大部落!”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激动起来,“传令,加速前进!告诉各团营,大买卖来了!”

    “呜——”号声阵阵,三条黑线骤然加快了速度,飞一般冲向前去。而顺着前进地方向,已经隐约可见一座超过五千人的大部落,羊群拥挤在四周,不多地乌桓族兵仍在小心翼翼的巡逻。

    “弩箭准备,正前方,风!”

    根本不给乌桓族兵反应的机会,张飞大喝之后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丈八蛇矛划出两道狭长的寒光!而兵锋过处,两颗人头在血雾喷涌中飞上半空,恐怖至极!

    然而更加恐怖的还在后面,无边箭雨萧萧下,死去之后万事空!一片黑雾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那些刚刚钻出毡帐还没来得及提刀上马的族兵身上,瞬间血雾喷张,犹如修罗地狱!

    “杀!”张飞大喝,撞翻寨门,毫无顾忌的冲杀进去,无人可挡,无人可拦,因为挡者死,拦者亡!黑雾之后是黑甲骑兵,犹如汹涌的潮水,眨眼间淹没了乌桓部落。与此同时,部落外围,两条黑线左右包抄,死死的将乌桓部落围困当中。

    高览凶光毕现:“但愿这次能碰上个好手,就算有把子力气也成!”

    赵睿望一眼张飞,嘿嘿笑道:“那动作可要快,否则就算是天神下来,也会被张将军给干掉!”

    顺着赵睿地视线向前望去,看到张飞周围的空旷,空旷里面的红雾,本已冲起来的高览不知不觉减缓了马速,目瞪口呆心有余悸道:“杀神啊!张将军这种杀法,他地兵器不倦刃吗?”

    “怎么不倦?你没看到张将军的卫队中有三个专门修补兵器的好手!以后你地兵器钝了,也可以去修补,那手艺绝对一流!”赵睿一脸羡慕的说道。

    高览打个寒颤,摆摆手道:“算了吧,我可不想杀孽缠身!”

    短短半个时辰,五千人的乌桓部落从草原上消失了。

    ——————————————————————————————————————————————————

    仰望几乎压到头顶的乌云,高勇眉头微皱,脸色有些难看,“文和啊,看来老天不太喜欢我们这个时候出兵啊!西凉来了一次,想不到这边又要来一次!”

    贾诩面露苦笑,摊开手掌接住飘落的雪花,“主公,63步师的速度可以放缓了,或许就地扎营也是不错的选择。至于两支前出的队伍三天,诩认为最多三天,无论战果如何必须收兵!”

    高勇不甘的攥起拳头,“让作战部安排去吧,但愿最后的三天能够有所收获!不过,倘若情报无误,丘力居的王帐似乎正好在三天路程之内,就算杀不了多少人,吓一吓也不错的!”

    贾诩微微点头:“主公说得对,吓一吓让他老实一冬,督军府也好全力准备,尽快将部队训练出来!”

    高勇笑了笑,转身准备走回屋内。

    就在这时,奏丞卢毓快步走来,“主公,军师,洛阳朱灵将军急报!”

    “哦?”高勇一怔,猜不到洛阳还能发生何事?只好困惑着拆阅。可这一看,顿时双眉紧锁,“文和,荀兄又给我们找麻烦了!”

第四章 冷酷寒冬(2)

    间向前追溯,就在高勇北上的第三天,荀彧得到了确后,他当堂上表,力主减低租税、商税,并建议皇帝开设官营作坊,制作物品贩卖以增加朝廷收入。

    可想而知,此言一出朝堂哗然。反对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些人挽起袖子准备与荀彧大战三百合!而荀彧痛陈利弊,引经据典,更将北方六州的事例摆了出来,瞬间震慑全场。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就算一些守旧官员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

    荀彧微笑着将奉阳、辽阳、襄平以及东沓的赋税水平和官府总体收入罗列出来,顿时把一干官员惊得目瞪口呆,一个只有二十余万人口的奉阳岁入竟然高达七千万奉币!而海港东沓凭借独特的地理优势,岁入也在五千万上下,就算鼎盛时期的洛阳也拍马不及!更不用说奉天那座传说中的都市了!

    荀彧的侃侃而谈,令朝臣们汗颜。皇帝刘协也同样难受,鼎盛时期的皇都竟然赶不上一座中等海港城池,那现在的洛阳岂不是刘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更因背后的凉风让他打了个冷颤。

    扫视一圈,看到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颅之后,荀彧才将压轴的东西说了出来:“由此观之,推行土地新制乃重中之重,不如此不足以富民众,不如此不足以对强敌,不如此不足以收民心!故而,彧斗胆建议,将地租削减六成。商税削减五成!并重开官学,吸引民间才学之士投效朝廷!”

    刘协双目如电从朝廷百官的脸上一一扫过,“诸位卿家还有何话说?”

    鸦雀无声!

    “好,既如此,朕准奏!即日起削减各项租税,洛阳城门大开,广纳四方百姓!”

    终于,百姓流失速度在三日后有所减缓,商贾也渐渐向洛阳聚集。但与周围高勇治下地城池相比差距仍然清晰可见。

    “嘿嘿,荀兄是在以我之矛攻我之盾啊!”高勇笑的很忧郁。

    贾诩走上前低声道:“主公,洛阳如此做法,恐怕”

    “无妨!”高勇缓缓抬起头。“告诉司马朗,无论洛阳怎么动,我只要求惠民政策比他好上一点就行!打消耗战,朝廷还嫩了点!”

    刚说到这,几片鹅毛般的雪花飘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信纸上。

    “这”贾诩一怔,皱起眉头仰望天空。

    高勇则露出无奈的苦笑,“赵咨。

    传令各师,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否继续进兵!63机步师.+:接应准备。老天爷不够意思啊,竟然连吓一吓都不让!”

    与此同时。暮色笼罩下的草原上,张飞逆风前行,不但没有下令就地扎营休息,反而严令加速前进,无论如何要向草原多深入百八十里!“赌运气!老子还就不信了。一年到头还不让痛痛快快地厮杀一次!”

    不远处,高览、赵睿同时咂舌,对望一眼后老老实实的跟随张飞继续向前。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张飞的请求。终于开恩般露出一丝曙光。

    “报——启禀将军,前方五十里外发现乌桓部落,看规模不少余三万人!族兵也有三千左右!”

    “嗯?哈哈哈!”张飞牛眼瞪的老大,险些从眼眶蹦出来。丈八蛇矛划过一道弧线直至前方,“高览、赵睿,一锤子买卖,做不做?”

    二人早已靠上前来,摩拳擦掌道:“还用说吗?做他娘的!传令各团,准备出战!”

    五十里外地乌桓部落内,乌怒刚刚怒气冲冲的走进毡帐,“打打打!蹋顿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整天想着南下抢掠!还当是十五年前啊?现在那幽州防线守得滴水不漏,别说部落这十来万族兵,就算翻上一倍也不见得能够拿的下!”窝着火,乌怒灌下一口烈酒,视线瞥向帐外,“还好这场大雪来的及时,否则,那蹋顿还真有可能背着汗王私带族兵南下!哼!雪啊,大大地下吧,这样汉人就不会再来打劫了!”

    无奈的之余,乌怒将手中的酒碗放到案上,恰在二者接触的一刹那,酒碗竟然开始轻微抖动起来!“嗯?”乌怒红着眼睛靠上前仔细观察起来,只见酒碗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并开始向一边滑去“不好!”乌怒大叫出来的同时,帐外也想起了一片哀嚎痛哭之声!

    嗖嗖嗖!三支弩箭齐齐钉在了案几上,箭尾兀自摆动不停!

    “汉军!?”乌怒难以置信的瞪着面前的弩箭险些晕厥过去,好在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到下!

    “汉军来了!汉人来了!快躲起来!快!”

    乌桓部落顿时混乱起来,本以为大雪落下会让族人过上一段艰苦却相对安全地生活,谁知汉军竟如鬼神般突然杀了出来!

    当乌怒跑出毡帐向东南望去时,竟又一次险些晕倒!鹅毛大雪之下,遮天蔽日的黑色潮水席卷过来,天空中弩箭不断落下,大地在颤抖,空气在抽搐。乌怒也第一次听到了自己心脏发出的怦怦声!“族兵聚拢过来,决不能让汉军冲进部落!”乌怒歇斯底里地吼叫出来,三两步跨上自己的爱马,抽出长剑冲了出去。

    然而,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更何况此时的张飞双眼血红,早已把眼前的部落看作一只肥美的羔羊了!“弟兄们,杀个痛快吧!哈哈哈!”大嘴笑开了花,蛇矛也配合着发出呜呜声响,一条血带眨眼间割裂乌怒组织起来地族兵大队!

    一个冲锋而已,乌怒震惊的发现,近两千族兵居然只剩下不足百人!而他自己周围更是只有三人!

    “兀那敌将,报上名来!”高览总算逮到一条张飞漏掉的小鱼。虽然心里不甘不愿,却也聊胜于无。

    “该死地汉人,去死吧!”乌怒不顾一切的向高览冲去,誓要与对方同归于尽。

    然而,高览何许人?河北四庭柱之一!手中长枪一抖,舞出一片枪花,在白雪的映衬下,瞬间笼罩到乌怒面前!“死吧!无名之辈!”枪

    落。丘力居好不容易扶持起来的将领仅仅一合便被

    一旁冲来的赵睿本打算捡个漏。却只能望尸兴叹,“高将军武艺又精进了!”

    高览哈哈大笑,单枪挑起乌怒的人头,“督军府内能人辈出。不得不努力提高自身啊,否则,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要被后辈超越了!走,到前方扫荡一遍,或许还能碰到漏网之鱼也说不定!”

    赵睿钦佩道:“好,将军先行!”

    一万龙骑兵死死包围了乌怒部落,没有一个族兵能够抵挡三合以上,没有一个族人能够逃出升天!战斗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才告结束。此时茫茫大雪无边无际,苍茫草原上雾蒙蒙、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乌怒部落的位置上泛起了暗色红光。一片一片,犹如血色地狱!

    张飞拍着宝贝马儿来回溜达,一双牛眼怒火未消,咬牙切齿的嘟嘟囔囔:“该死地乌桓小儿,居然敢从张爷爷身边溜走。哼!下次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人!”

    “张将军,看样子大雪一时半刻停不下来,是不是安营扎寨。休息一夜再考虑前进还是收兵?”高览笑呵呵的问道,斩杀乌桓主将的功劳清晰的写在脸上。

    张飞抿抿嘴,一幅心有不甘道:“继续进兵是不大可能了,让部队准备准备,今夜后退二十里扎营,明日准备返回幽州!”

    “遵令!”高览微怔,看向张飞地目光先是困惑,随即明亮起来,心中暗道:“果如军师所言,张将军真乃大智若愚!”

    与张飞一样愤愤不平的还有赵睿,此行作战,那两人大大小小砍下十数颗人头,唯独自己的功劳薄上干干净净,“唉,过年又要紧巴巴的了!”

    是夜,风雪越刮越大,到了后半夜,只能望见百丈开外的物事!

    “启禀将军,作战部军令!”穿越风雪阻隔的传令兵第一时间送来了陆军作战部的新命令。

    而张飞刚刚消灭掉一头小羊羔正准备睡觉,“念!”

    “作战部令:出征部队必须于二十五日前与63机步师回+州。其间可酌情自定进退,不可贪功、不可冒进、不可轻敌!”

    张飞双眼一亮,咧开嘴道:“哈哈,还是主公理解老张,还有六七天可用,反正吃穿不愁来人啊,立刻去请高览、赵睿二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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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老二位,老张的计策怎么样?是不是天衣啥没缝来着?”张飞开怀大笑,有了六七天自由支配地时间,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这个”高览很犹豫,“贸然进兵恐怕不好吧!虽说前面二三百里内碰到丘力居王帐的可能性很高,但也不得不考虑路途折返耽搁的时间,一旦乌桓倾巢而出,仅凭两个龙骑师恐怕不足以抵挡啊!”赵睿赶紧点头附和,他可不愿意带着六千多人陪张飞疯。

    “哦?怕了?”张飞撇撇嘴,“不就是搞一次突袭吗!直接杀过去,碰到乌桓畜牲就砍,然后再杀回来!多简单,多有效,多痛快!而且,老张我有七分把握,三五千人给他来一下,丘力居未必敢纵兵追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天知道丘力居会不会狗急跳墙?”高览还想劝阻。

    而张飞脖子一梗,摆起无赖作风道:“不参加是吧?那好,你们留下接应,有功劳咱一个人拿,出了事嘿嘿,”张飞突然支起两颗大门牙,“咱们一起扛!”言罢,不再理会目瞪口呆地二人,径直走出大帐,“好汉们,愿意随俺老张继续向西杀敌立功的立刻出营,一刻钟,过时不候!”

    很快,四千余人聚集起来,绝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长的幽州人,他们对乌桓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此情此景,高览、赵睿再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安排部属,做好接应准备。

    仅仅休整了一个时辰,四千骑兵便离开营寨摸黑向西奔去!

    同一时刻,秦风大营内,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部队也整装待发。秦风扫视一眼视死如归地将士,微微点头道:“此次出征是今年最后一次屠杀乌桓畜牲的机会,相信诸位将士不愿错过,也不会错过!举起你们手中的马刀,让我们一起创造奇迹!出发!”

    侯保很郁闷地被迫留下来看守营寨,谁让他抓阄失利了呢?满眼羡慕的望着朱彤、秦风率兵离去,只能狠狠踹了踹地上的积雪,“紧守营寨,斥候全部放出去,最大范围警戒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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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城,车骑将军府。伏寿抱着刚刚三个半月大的高恒,一边轻轻哄着入睡,一边低声道:“不知道夫君何时能够回来?眼看就要过年了,也不说送个消息,连孩子们的满月都没来!”

    苏雪莲逗着怀里的高妡,幸福的看着高妡舞动小手的模样,“放心,夫君既然说年底之前赶回来就一定能够做到!想不到才刚刚过了三个多月,伏寿妹妹就忍耐不住相思之苦了?”

    伏寿脸一红,刚要辩解,却被蔡>#直是望穿秋水啊!”

    “姐姐不也是一样吗?”一向老老实实的薛兰竟然一语道破天机!顿时令蔡>;

    这时,挺着肚子的赵青满脸苦闷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好像上阵,好像你们要做什么?不要过来,啊!夫君啊~~”

    “咱们猜猜小宝宝是男是女?”

    “女孩!”

    “男孩!”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第四章 冷酷寒冬(3)

    于被剿灭的乌桓部落无一人逃脱,故而迄今为止,丘到确切的消息。不过,不少部落有三四天没派人来却让几个人感到了不安。与乌怒交情不错的赫里连续派出三拨人马,希望尽快掌握准确情况。自从大雪飘落,他的心便有一股不安胶着,莫名的恐惧一日甚似一日。其间虽多次向丘力居提及,却因丘力居病重未愈,无法处理事务而耽搁。

    至于蹋顿,仍旧每日在部落内仿效汉人方法练兵,努力打造一支实力强劲的族兵,以期在未来对幽作战中取得战果。

    再次面见丘力居无果,赫里低垂着头走出汗王部落,天上的雪仍在飘落,周围白茫茫一片,晃得人眼睛疼。“乌桓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刚发出两句感慨,外面一名族兵骑马飞奔过来,隐约可见其背部插着的羽箭,“汉军来了!汉军来了!”简单言语,却让无数听清的族人震惊当场!

    “该死!”赫里怒骂一声,提马向自己部落奔去!“族兵聚集起来,阻击汉军保护族人平安脱走!”

    随即,一阵又一阵混乱急迫的号声响起,部落乱成一团。

    蹋顿闻听禀报也惊讶一阵,他实在搞不明白汉军怎么能够穿过大雪阻隔杀到这里来?但时间不等人,来不及细想,蹋顿急忙拉起训练中的五千族兵向东冲了出去。离开不足二里,只见对面白雾之中突然泛起黑色冷光!先是一些黑点,又迅速演变为一条黑线!“小心汉军弓弩,杀啊!”五千族兵不愧为蹋顿选拔出来的精锐。快速散开类似汉军的散兵线迎击上去。

    对面正是张飞所带部队,遥望乌桓族兵迎击如此迅速,不禁微皱眉头道:“想不到吃一堑长一智,乌桓也学会预警了!弩箭齐射后散兵线迎击!”张飞咬着牙嘿嘿冷笑,“你要来硬地俺老张就好好陪陪你!”丈八蛇矛挂上马鞍,伸手举起特制硬弓,取箭瞄准弓拉满弦“选哪个王八羔子呢?”箭尖微微转向,“好,就选那个王八羔子了!走!”

    箭出。寒光一道。风阵,乌云一片!

    就算有心理准备,乌桓族兵仍本能的低了下头。汉军弩箭之威深刻敌人内心。成为了一道最恐怖的符咒。

    蹋顿正呼喝左右注意保持间距,突见一道寒光紧贴着眼前闪过。随即引发一条血蛇,最靠近自己的一名族兵仰面飞上半空,而他的胸口上狠狠的插着一支羽箭!蹋顿只觉心底一凉。循着寒光来处向前望去,登时倒吸凉气,“原来是那个煞神!”额头冷汗狂冒,“注意避开敌将,围杀敌兵!”

    张飞的大名或许普通的乌桓族兵了解的不太多,可那杆丈八蛇矛却是深入人心,但凡见识过其威力之人无不刻骨铭心。无需蹋顿提醒,许多族兵已然打定主意不再往张飞那里靠了。于是,一幕诡异出现了,张飞正前方地乌桓族兵开始有意向两方分散。大眼望去散兵带越来越稀薄,如同后世的臭氧层,搞的张飞干瞪眼却没办法。

    “他奶奶地。跟老子玩阴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张飞大门牙一支。悄然减速隐身散兵线中

    冲撞、劈砍、厮杀,洁白地雪地瞬间染成刺眼的猩红,血腥之气随着寒风弥漫开去。

    张飞舞起蛇矛,呲牙咧嘴笑的好不夸张,甲冑已经是血上加血,嘴里也迸溅进去不少血滴,看上去恐怖非常。特别再辅以那双充血地牛眼煞神名不虚传!而四周的战场上,胶着双方使出浑身解数,战斗异常激烈残酷。

    蹋顿奋勇作战,期望干掉几名龙骑兵以解心头之恨,但是现实是残酷的,除了第一次冲击撞落一名骑兵外,只砍伤三人便再无建树,气得他哇哇大叫。与他一样,乌桓族兵面对小队配合的龙骑兵一样处于劣势,每次伤敌都要付出几倍代价;至于杀敌,代价更是高得离谱。

    时间推移,乌桓伤亡急速增加,尽管仍占据数量优势,可也仅能维持片刻。蹋顿暗叫不好,想不到汉军实力比上次交手又增加不少。“快回部落叫援军,汉军人数有限,只要能拖到难楼率兵来救,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刚下完令,后方便传来一阵号声。赫里性急火燎引兵来援,不下八千族兵分左右包抄过来,意图一口吞下张飞所部。

    张飞眼眉挑了挑,很快做出决断,蛇矛高举喝道:“分千人队,交替掩护撤退!”

    一声令下,龙骑兵迅速转换队形,开始有组织向后撤退。蹋顿一见心头大喜,急忙呼喝族兵粘上去,无论如何要把汉军拖延下来。眨眼间攻守易位,张飞杀得有些苦闷,但豪气仍在,“儿郎们,趁此机会多杀几个乌桓畜牲为亲人报仇!”

    “杀!杀!杀!”数千人齐声大喊,士气陡然提升,锋利的马刀仿佛凛冽寒风,刀光过处血溅三尺!

    面对汉军的突然反击,蹋顿措手不及,好在随着赫里的加入,倾斜的天平再一次靠向乌桓这边。“哈哈,汉人,这次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杀啊!使劲的杀”豪言壮语刚说到一半,手中的剑也刚刚举过头顶,蹋顿却愣在马上,目光震惊万分地向部落望去与它一般,厮杀中的乌桓族兵也有一部分放缓了速度,呆呆的向后望去。

    东北方向,一支黑色箭头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射入乌桓部落之内,火光蔓延、浓烟四起,乌桓族兵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顾不上寒冷、顾不上亲人。他们身后,黑盔黑甲的汉军骑兵如死神降临,挥舞着手中马刀大肆收割乌桓族人地生命!

    “不!”蹋顿、赫里同时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

    张飞双眼一亮,已然看清对面龙骑兵。“哈哈,好啊!兄弟们,是北路军的秦将军,来族兵,杀光乌桓族人!”

    烈焰、怒火、呐喊、冲击天近黄昏,战斗仍未停歇!乌桓族人死伤惨重,而龙骑兵也损失了千余将士,由此可见战斗之惨烈。张飞、秦风联络一番。决定见好就收。于是,践踏着乌桓族人的尸体,留下满地狼藉之后。汉军骑兵开始撤退!

    “决不能让汉人走掉!杀,杀光他们!”蹋顿近乎疯狂。此次偷袭,他的精锐族兵损失最重,每时每刻心都在滴血。然而。比他更惨的还是丘力居,迷迷糊糊中只听得帐外喊杀震天,紧接着被亲兵包裹起来护卫出部落。一番折腾让丘力居病上加病,险些要了他的老命。

    半个时辰之后,乌桓族兵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留下龙骑兵,甚至一具尸体、一身甲冑!蹋顿呆呆的望着遍地狼藉,牙齿已经咬出血来!赫里收拢族兵、族人,救助伤员。

    夜幕降临,雾蒙蒙灰蒙蒙之中,西边传来一声号响。

    “难楼”蹋顿牙齿咬得更响了。“见死不救,这笔账迟早要清算!”

    于是难楼的姗姗来迟成为草原上今年最后一战地落幕乐章,黑暗笼罩大地。却也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

    得到张飞、秦风果断出击成功偷袭了丘力居汗帐的消息后,高勇兴奋的一蹦三尺高。拿着捷报激动道:“重赏!重赏全体有功将士!哈哈,这下子狠狠地伤了丘力居元气,等明年出兵便可少些损伤。想那难楼也将投鼠忌器,不敢轻易犯边。如此一来,今冬幽州北线压力减轻许多!”

    贾诩也笑呵呵道:“正是,有此大捷,部队换防将减少许多顾虑!主公,此间事了,是不是该返回奉天了?”

    高勇点头道:“再等两天,部队返回后启程赶往奉天!”

    隆重的欢迎仪式自不必说,蓟县百姓再次调动起来,万人空巷迎接大捷官军。一队队俘虏、一车车财货、一群群马羊!看到这些战利品,就如同看到了乌桓人衰败地模样,看到他们躲在毡帐内忍饥挨饿的痛苦,而敌人的痛苦就是自己地快乐!

    新年的喜庆在此激励下提前爆发,欢歌笑语、锣鼓喧天,热闹的一塌糊涂。而此时,高勇却与贾诩一道启程返回奉天。只留下张飞、秦风处理防务,相信乌桓也不会选此时南下,除非他们活腻歪了!

    十二月二十八日,高勇进入奉天西门。此时的奉天城洋溢着新年的喜悦,到处张灯结彩,人们面带笑容走街串巷,酒楼内高朋满座畅谈,商业街上人来人往,就算黑天也一样被***映照得亮如白昼,大有后世不夜天的韵味。

    “夫人们,夫君回来了!”辞别贾诩,高勇迫不及待的闯入将军府,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家的感觉扑面而来。

    “夫君!”几人齐声娇呼,却又各有韵味。或高亢、或婉转、或轻柔、或淡雅,近乎成为一部完美的合唱。

    高勇哈哈大笑,两步上前将所有人搂在一起,一人香一口,“夫君一言九鼎,已在年底之前赶回,怎么样?是不是想念为夫啊?”

    “想念,想念好了吧!看你搂得这样紧,小心青妹地孩子”苏雪莲一边保护赵青,一边嗔怒着架起高勇的胳膊。“都要奔三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小心孩子跟你学坏!”

    高勇尴尬地挠了挠头,侧耳贴上赵青的肚子,“嗯,小家伙还懂得说悄悄话了!什么?你要长大后像娘亲一样武艺高强?还要做将军?小家伙有志气,比你爹可强多了!”

    赵青一听伸手轻抚道:“那是自然,夫君不是说极西之地富饶肥沃吗?将来就让咱们地孩子领兵攻取,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将军!”

    “好,依你!”高勇刮了下赵青的鼻子,又将注意力转向其余几女以及他们怀里的孩子。“宝宝们,老爸回来了!快看看,老爸多英俊,多帅气!呀,小恒啊,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看着一身淋的!寿儿,还有你们几个,笑的很幸灾乐祸啊!好,从今天开始,你们谁也别想逃脱夫君魔掌!”

    新年夜,奉天城内的公共园林内,悠扬的钟声徐徐响起,一下一下,洪亮而厚重。这一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听着新年之音。

    当第十二下敲响之后,整座奉天城顿时成为欢庆的海洋,人们载歌载舞庆祝新年到来,互相道贺、互相祝福,一齐期盼来年丰收的喜悦。

    将军府内同样热闹非凡,薛奉拿着松香兴高采烈的玩着最新式烟花,引得几个婴儿瞪大眼睛饶有兴趣的观看,几位夫人也围坐在廊下烤火,一边欣赏烟花的绚丽多彩,一边偷偷向屋内张望。

    “姐姐,你看夫君这次能成功吗?”赵青弱弱的问道,一点也没有以往的飒爽英姿。

    “凭夫君那张嘴、那手段,还有不成的道理?估计啊我们肯定要多出一位姐妹了!”伏寿咯咯笑道。

    “妹妹说得对!”蔡>=是与夫君十分般配。儿都不得不佩服夫君的眼光,能在扬州诺大地域寻到这样的妙人,实在不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管他天意还是人意,只要夫君幸福就好!”薛兰向来无条件的支持高勇,就算这种事情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高勇突然兴奋的蹦了起来:“真的?太好了!就定在二月一日,跟奉孝一起办!”说完兴冲冲的跑到廊下,“夫人们,咱们家又要多一口人了!”

第四章 冷酷寒冬(4)

    春刚过,乌桓那边终于传回来好消息。张飞、秦风创了蹋顿训练的精锐族兵,还把丘力居的嫡系部落狠狠地屠戮一遍,斩杀乌桓人最少也有一万,伤者更不计其数!以致丘力居不得不屈尊向难楼求助,借来粮食、药品治疗族人,可是心中的伤痛却是难以在短期内治愈。乌怒阵亡,赫里、蹋顿被打回原形,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股豪气。

    而最惨的当属丘力居,一场大病引来一场大祸,虽没有将底牌彻底丢掉也已相差无几。

    趁着丘力居部族受损,难楼可是肆无忌惮的大肆扩张了一番,招收丘力居离散族人的同时,还或明或暗的收留逃兵、马匹。丘力居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只好全数忍耐下来。于是,短短半月,难楼的实力竟然隐隐超过西边的匈奴,一时气势无二。

    当然,有欢喜就有哀愁,就在幽州庆祝大捷之后,鲜卑各部落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一时间风声鹤唳,特别是东部鲜卑,时刻提防,害怕幽州军突然杀来。而作为与高勇联盟的轲其塔自是大喜过望,当即决定派出小队族兵向西袭扰,抓一抓失散的乌桓族人,套一套走丢的羊马。中部鲜卑、西部鲜卑则出奇的保持了沉默,虽然没有中断与乌桓的暗通款曲,表面上却摆出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尤其在粮食、布匹的贸易上,一反常态的高价收购。让轲最部落赚了个盆满钵满。如果不是幽州限制对鲜卑贸易,恐怕轲最部落赚地钱足以把全部族人武装起来!

    一月十日,幽州州府正式下令关闭除连同轲最部落外的所有边贸市集,整个北部防线进入三级战备状态,各部队将士必须在二月初返回驻地。与此同时。奉天兵工仓库内,成千上万的各式甲胄军械运送出去,还有那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怒火连珠炮,仅运送怒火箭的四轮加长马车就多达一千辆!用于禁地话说,这些怒火箭不用点着,只用人抱着往下扔也能埋他几万乌桓人!

    督军府整军备战之时,政务院也迎来了第二任政务参赞——陈群!

    选择陈群,乃是高勇与贾诩、沮授多次秘密协商的决定。在赵胜、陈群、荀攸三位候选人中反复权衡做出的最后选择。本来贾诩、沮授全部赞同赵胜担任此职,毕竟其经验丰富,为人随和,得到许多官员支持。但是,高勇考虑到赵云在军中的位置以及赵青的立场后否决了提议。如果让赵胜担任政务参赞。加上赵青是高勇的妻子,那么赵氏一门恐怕将会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是高勇绝对不允许的,既是为了自己的权利,也是为了赵氏一门考虑。而荀攸因与荀彧地关系,也被沮授否决。于是,品学兼优的时代青年陈群便脱颖而出。成为政务院有史以来第二任参赞!

    上任伊始,陈群便在高勇的默许下着力提拔了一批年轻才俊,几个关键位置均由支持高勇新政、思想开明之人担任,而荀彧曾经任用的吏员或调任、或卸任,交出了阻挡改革的最后权利。

    十五日,高勇、沮授、贾诩、刘、郭嘉、陈群、赵胜、荀攸、田畴、国渊、管宁等一干高层会聚一堂,每人面前都摆放了一部厚厚地书稿,封面上写着《政改、税改、土改预案及试行条例》。这是高勇年前准备好的一份预案,其中结合了高勇所学和当今社会实际情况制定出的改革方案。

    “今年任务很艰巨。一方面要平定西凉,一方面要稳定北方,还要在幽冀二州推行新制,进一步完善行政制度,提高行政效率。”说到这,高勇扫视众人,“此乃我与沮公、管公等人讨论之后写出的预案,诸位仔细阅读,而后提出建议、补充均可。时间上讨论十天。然后完成预案第二稿!”

    众人齐声应诺,而后立刻研读起来。高勇向沮授点点头。二人一起走到旁厅。

    虚掩上门,沮授便急忙问道:“主公,虽说倭岛已平定了一半,可此时便把乌桓俘虏运送过去开矿是不是稍显早了些?前几日郡还有公文呈报,言及运河挖掘工程仍有数万劳力缺口。”

    高勇端起水杯笑道:“沮公还记得当初勇说过的倭岛盛产金银的事情吗?”

    沮授点头道:“当然记得,主公说倭岛金银埋藏浅便于开采,而且金银都是矿脉形式存在,开采量将会很大。只是,这跟运河一事有何关联?”

    高勇微微一笑,暗道古人局限于学识,对于经济一途所知有限,许多地方仍无法看得长远,看来今后要加大培训力度啊!“呵呵,沮公似乎还没理解其中关键。”

    沮授道:“请主公释疑!”

    “其实二者并不矛盾,反而相辅相成,大有利于州郡经济。试想,若将这几万俘虏扔到运河工地,顶多可以加速挖掘速度,却无法在短期内创造收益,还要消耗储备粮食。与之不同,倘若将之派去倭岛开矿采掘,虽然付出粮食,却可换回金银。其后,政务院利用金银雇佣冬闲民夫参与运河挖掘,不但解决了人口闲置问题,还能增加百姓收入,百姓收入增加,自然而然地会想着置办器具,如此一来又能带动地区经贸发展,由此步入良性循环”

    “啊——”沮授的嘴张的老大,显然被高勇这一套全新的理论惊呆!“这容授好好想想。挖矿取的金银,用金银雇佣民夫,民夫有钱买器物,商贾赚钱,官府税赋增加有些明白了!官府收入增加后便可继续雇佣民夫,如此循环不

    沮授虽然年过不惑。却仍然露出钦佩地目光。

    高勇呵呵笑道:“看来沮公也同意把俘虏扔到倭岛挖矿去了?”

    —

    “赞成,授举双手赞成!主公大才啊!只是,邪马台部落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这个吗”高勇喝一口水,淡然道:“一个小部落而已,为了彰显官府海纳百川之器度。可以特许他们成立自治县,不过范围要控制好,包括一些平原、一些山丘、一座海湾便足以!至于其它地方,特别是有金银矿脉的地方,都要掌握在官府手中!”

    沮授点点头:“好,授立刻知会王信,让他酌情安排!”

    回到议事厅内,只见众人表情严肃。眼睛仍未离开厚厚的改制预案。“诸公觉得如何?”高勇笑问道。

    赵胜仰起头钦佩道:“主公,此预案一经推广必使治下百姓受益非浅,相信工商二业也能得到发展。可是,预案中部分条款似乎动作较大,恐怕会引起一部分世族地不满甚至反弹”

    高勇点点头。“继续说,不满将如何?反弹又会如何?”

    赵胜苦笑一下:“一则造谣生事,二则恐怕会私自聚众扰乱治安!”

    “正是如此!”荀攸也赞同赵胜地意见,毕竟其中条款对于世族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除此之外,官职改动也将影响到部分官员的裁撤任免,由此也恐引发各级官府动荡。

    陈群微皱眉头:“此次改动颇大。从州府到县府、或裁撤或合并或新设,对政务的影响也需要考虑。最好能够一郡一郡按部就班的推行,一旦出现问题也好及时调整。”

    “很好,这些都是很重要的问题。”高勇很满意。“有问题就提出来,如果此时没有想到,那就拿回去慢慢思考,各写一份详细建议感触,切忌外传,就算家人也不可以!”

    “诺!”众人齐声道。

    接下来的数日内。各种小范围的讨论一刻不曾停歇。毕竟官制、税制的任何变革都不是小事,必须经过反复协商论证,方能付诸实施。

    此次官制改动,旨在试验一种全新地行政体制,即州府下设:吏政司(治中从事)、警备司(警备从事)、民政司(薄曹从事)、学政司(学政从事)和建工司(建工从事);郡府下设:吏政署(功曹)、警备署(郡尉)、民政署(郡丞)、学政署(学曹)和建工署(建曹);县府下设:警备所(县尉)、民政所(县丞)以及主薄、三老、工使三职,各对应上一级而立。一部分主官名称虽然沿用了前制,但是管辖范围却有了大范围改动,从而杜绝了权责交叉、重复管理的弊病。与此同时,责任制也提上预案。即各主官对于辖区内出现地问题负主要责任,无论实际上有无关联!

    此外。在冀州的税改中,除了继续完善原有税收分类及征管制度外,还在国渊的建议下以案例形式正式确认财产税、遗产税地合理性,并酌情开始征收。其中居住用地、工房用地、商业用地也纳入征税范围,当然必须是超过一定规模以后才征收。至于遗产税则是国渊听到高勇无意中的几句话并结合几个遗产纠纷的案例思索出来,重在抑制贫富差距,为官府增加一块专门用于老人、孤儿的经费。

    对此,高勇自然不会反对,但也着重强调这两种税的意义大于实际,只能作为一中税收手段使用,绝不可作强取豪夺的倚仗。于是,这条让富豪、世家恨得咬牙切齿地法律出现在了税改预案上,如果没有大变动,必将通过审核付诸实施。

    十九日,倭岛又传来一份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按照高勇大概的指点,王信终于在月山县的东部寻到一座银矿脉,估计至少超过百里!而且距离地表浅,开采便利。得此消息,政务参赞陈群自是欣喜异常,连日起草一份奏报,在兴平元年的预算案中特别增加了运河专项拨款,计划雇佣超过五万名民夫参与运河挖掘工作。与他一样,督军府右军师刘与郑浑、马钧联名上书,请求拨款投入远洋船舶及新阳重工,扩建船坞,加快蒸汽机的研制速度。

    对此,高勇看过之后直接大笔一挥全部通过,还额外增加了一成预算。修筑运河的效用或许会在数年之后才能显现,但是它刺激内需的作用毋庸置疑,一分投入将会换回五分收益,尤其是现今各地局势不稳的情况下,为了维持北方州郡地稳定,经济绝不能出现大的波动!

    二十日,上次大雪还未消融,一场更大的暴雪再次突袭奉天,从遥远的北方草原冲来,肆无忌惮的刮过无边大地,甚至越过高山险阻,直接扑入中原大地。按照以往经验,新年之后,虽偶有下雪,可一般都不会很大。像此次铺天盖地,短短两个时辰就盖过脚面的大雪,绝对称得上是百年难遇,甚至二百年难遇!

    站在屋内,享受着暖炉烘暖的温度,高勇思绪凝重,记忆中就是19年的自然灾害成为了东汉衰败的分水岭,北方大旱、南方瘟疫,人口地损失远远超过黄巾之乱。“北方的鲜卑、乌桓、匈奴在这场雪后必然全力南下,恐怕轲其塔也好不到哪里去!兵力不足啊,就算三个军训练完毕完成了换防,恐怕也无法抽调过多部队南下看来,有必要提前出击,趁着乌桓尚未准备好之前先废掉它!”

第四章 冷酷寒冬(5)

    论草案的同时,高勇的婚礼也在紧张的筹备之中,这人共同努力,分担了苏雪莲很多工作。于是,婚礼准备的井井有条,请帖、通告、酒宴菜点,一样一样都经过细心安排。

    而郭嘉得到特别批准放了一个月的长假,一边安排迎接家人,一边在乔府与将军府之间奔波,小乔他放不下,任霜也难以割舍。由此,在高勇这位榜样的激励下,郭嘉呕心沥血写就情书两封,分别送与二女手中。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番忙碌终于迎来了好结果。乔父在高勇的威逼利诱以及大乔的循循善诱下被迫答应了婚事,而任霜则在苏雪莲的劝说下点头应允。

    好事成双,想着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当今最有权势的将军,一个嫁给了最有前途的谋臣,乔父做梦都笑得合不拢嘴。而乔氏一族自然而然的上升到与钱、王、徐、甄四大家族同样的高度,成为夷州、扬州举足轻重的家族。不过,鉴于高勇制定的官吏录取规定,凡大家族出仕者必须划清与家族之间的界线,否则一旦出现以权谋私、官私勾结之事全部从重惩处,其家族也要受到连带责任!有此严令,凡大家族出仕之人皆洁身自爱、品行端正,就算他们有某些意图也要受到家族方面的压力,为官反而清廉。

    暴雪肆虐整整两日,随后改为小雪寒风,奉天城几乎变成了一片银装素裹,齐腰深的雪掩埋了街道、院落,甚至于连结各地的交通干道也尽皆被大雪覆盖。北方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绒毯。

    细雪纷飞,许多人用尽全力推开屋门。茫然地看着眼前那厚厚地积雪“各家各户注意了!官府有令:每户派出一人到亭里报道,组成除雪队清扫辖区内积雪,然后到镇外清理道路。凡劳动突出者均可受到官府特别嘉奖!”

    二十三日,幽、冀、并三州全体总动员,千家万户一同忙碌起来,出人出力。扛起扫把、拿起雪铲、唱着嘹亮的号子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大除雪行动。这一次。北方三州官府的行政组织能力得到完美展示,完备的应急机制、覆盖全民的预备役制度让北方百姓面对这场突如其来地暴雪时热情高涨,如同打仗一般!

    短短半日,城池内的积雪清扫一空。随后,道路也开始展露笑颜,州际高速路、郡级道路、县级道路,仿佛一棵焕发青春的大树,一点一点地重新出现在广袤的北方大地上!

    百姓参与热情高涨,军队自然也不能落后!督军府一声令下。驻扎各地地部队纷纷开始动员起来投入到抗灾除雪的任务中去,守卫边界的兵马也贡献出力所能及的力量疏通道路。恢复通讯联络。

    奉天城,高勇率领家人也走上街头参与除雪大行动,其余官员也在各自管片上辛苦劳作。真正的冰天雪地,真正的自然风光,可是忙碌地人们无暇他顾。只想着尽快将雪除净,恢复奉天交通,恢复商贸往来。

    刚刚进入幽州没多久的卢植望着眼前情景感触良多。万民劳动地场面古今少有,甚至可能上溯到刀耕火种的炎黄时代。听着振奋人心的号子,凝望挥汗如雨的民夫,卢植的心头泛起阵阵涟漪,“北方已然如此,朝廷还有什么希望?就算取得了洛阳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对抗民心所向?还能对抗高勇手中那数十万百战劲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卢植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踩着雪走进范县,孤单地背影只留下一句话:“但愿我的选择没有错,儿呀,你可要争气啊!”

    两日大扫雪,让许多人彻底了解了北方三州的真正力量。一夜之间动员二三百万民夫投入一项工作,这在历朝历代都绝无仅有,更不用说早已式微言轻地朝廷了!如此强悍的动员能力一旦用到战争上,那可怕的情景无人敢想!而最令人担忧的还有民众的向心力,官府号召、百姓呼应,如此官民鱼水情放眼天下无人拥有。仅凭这一点,北方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无论有心无心,反正这一场大雪让一些人暂时打消了念头、熄灭了野心,老老实实的蛰伏下来等待下一个机会。而这对尚不知情的高勇来说福祸未定!

    二十五日,众高官再聚一堂,每人面前除了改制草案外,还有自己撰写的一份建言稿。

    如此大事关系国计民生,肩负重则的他们谁也不敢有半点疏忽。

    “主公,对于草案的绝大部分规定我等没有异议,只是在土地转让相关条款上尚未取得一致!”沮授作为总牵头人,已在昨日组织了一次讨论,激烈辩论下来统一了大部分口径,唯独在土地转让上互不相让。

    陈群起身道:“群认为二百亩上限过小,如若一年之前,或许刚刚合适。然而自从新式农具推广以后,仅一个民夫便能独自耕种超过二百亩土地,而据统计,冀州超过六口的户数高达四十余万,随着时间推移,单户丁口将继续增多,由此推知,二百亩土地不足耕种!于是,将有部分人被迫进入市镇工坊做工。”

    “这有何不好?”赵胜反驳道:“分流百姓,使其一部分进入市镇务工,一部分仍耕种土地,既有利于人口流动,还能促进工商发展,一举多得!”

    “荒谬!”管宁不悦道:“古人云:农者,国之柱石!怎可轻易触动?主公,切不可使民夫轻易离开土地,否则粮食何来?无粮则民饥,民饥则心乱,心乱则祸起!宁认为当效仿古制,每户至少五百亩!”

    “啊?”田畴大嘴一张,“万万不可!五百亩抵得上中等富户,放在以前”田畴没敢继续往下说,可一双眼睛却望向高勇。

    高勇呵呵一笑:“继续,各!”

    赵胜抢过话柄道:“五百亩一户两丁不足以耕种。必要雇佣民夫。如此一来,工商业用工何来?劳力都去务农,何人来做工?况且如今各地工坊用工缺口逐渐增大,工人一旦流失,必使工商受损,官府税收锐减!别忘了。如今官府岁入一大半仰仗工商二业的贡献!”

    “这”管宁明知道赵胜会拿税收说事,又看到田畴不住点头,只得张了张嘴,再也无力反驳。的确。牵扯到官府税收的稳定,任何理由都要掂量掂量,特别是他地教育经费直接与官府税收挂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时,法官国渊出言道:“渊赞同赵兄建议,田亩上限不可过多。然二百亩似乎确实略少。因此,渊有一建议。何不根据户内男丁数确定田亩上限?比如两丁三百亩,三丁以上封顶四百亩,多出来的人可以进入工坊谋生。如此一来既能保证粮食产出,又能提供充足的工人!”

    “好!就依此法!”国渊的建议最符合高勇的设想,原本允许土地适当转让的目地就是增加耕种效率。使农户向农场转化,同时为工商业提供劳动力,借以保证官府的税收稳定。“具体规章可逐步完善。

    其实田亩上限并非限定为四百亩。五百、六百亦无不可,当然前提是征得农户同意并到官府备案,且农户家中也需有相应的男丁,否则便要酌情回收!”

    “诺!”众人齐声道。

    “主公,还有一事需要请示,土改之后,原冀州占地超过上限的大户人家该如何处置?”陈群担心土地上限会影响大户民心。

    高勇嘿嘿一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若大户人家能够确保田亩全部得到耕种,则适当增加上限也无不可,但暂定不得超过三千亩!超过者,凡用于耕种地征收财产税,非耕种的加倍征收!不止田亩,房屋也一样,超过一定规模的全部征收财产税!”

    “妙!”贾诩一声称赞,“以官府的名义劫富济贫!”

    “怎么能是劫富济贫呢?”高勇露出两颗虎牙:“这叫做缩小贫富差距维护民生安定!”

    核心问题拍板后,其余的小问题也很快得到解决,毕竟在座的都是聪慧之辈,随便哪一个放到外面都是众势力争抢地热门人物。

    “冀州乃是此次变革的重中之重,务必谨慎小心,要秉持平和公正地态度进行。官府监督下的耕地转让乃是古往今来第一次,其中必然牵扯到诸多问题,希望诸公精诚团结紧密合作,把这项造福百姓的革新推广下去。我的目标很简单,在耕者有其田的基础上尝试小农户向中等农户乃至小农场转化,以求提高耕种效率,让更多地人投入到工商业中去!此乃核心,也是最基础的原则!发展工商业,促进安居乐业!”高勇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详细阐明。

    最先点头地是赵胜,其次是田畴,而最后默许的仍然是管宁,不过看那脸色也是迫于无奈。

    微微一笑,高勇起身道:“文锦、子泰、友若、长文、子扬、子尼六人负责整理各方意见,两天后呈报预案第二稿!”

    二十六日雪后天晴,任霜身着淡黄色衣裙拉着小乔的手走在奉天大学的石路上,细心的为其介绍学园内的人文风景。“快看这里,此乃管公亲笔题写的名句,激励学子奋发向上!这里是国法官的题词,告诫立志入仕的青年才俊定要遵纪守法,否则法不容情!”任霜的声音很轻柔,仿佛阳春三月的微风,带给人迷醉之感。

    小乔睁大美眸,显然也被学园内的美丽景色吸引,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灵动的笑容。“姐姐,前面那一片开阔地是湖吗?”

    “那里啊?呵呵,乔妹妹好眼光,那可是奉天大学内最有名的一处风景——未名湖!”任霜骄傲的说道。

    “未名湖?怎么会选这个奇怪的名字呢?”小乔困惑道。

    “这个嘛,就得问高大将军了,因为湖的名字是他亲定的!不过,未名二字的确饱含深意,用来代表这方湖水恰如其分!来,这边走!沿着石阶,夏天湖水四周随处可见读书入迷的学子,也有悄悄幽会的恋人。等妹妹考上奉大,也可以拉着夫君来此游玩,别有一番风情!”任霜小心翼翼的踩在平整如镜的雪地上,发出吱吱声响。

    小乔不紧不慢的跟随,可心绪却已经飞到了炎热的夏季。“姐姐,听你的口气,是不是也曾有此经历?”

    任霜咯咯一笑:“傻妹妹,夫君整日里忙于军务,哪有闲情逸致来这里游玩,我也期盼的很呢,要不到时我们三人一同前来?”

    “好啊!有姐姐在,小郭子啊不是,是夫君也会安分许多了!”正说着二人来到了湖边,遥望杨柳垂岸、石刻围栏,还有那错落有致的花坛、石墩,雪景之美一览无余!湖的对面,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矗立,上面是高勇的亲手笔迹——未名湖!

    深吸口空气,小乔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这里了,“姐姐,明年小乔也要报考奉天大学!到时候不但能够徜徉湖畔,还能与姐姐们朝夕相处!咦?姐姐快看,大石旁边有脚印?居然有人来的比我们还早!”

    经小乔提醒,任霜急忙往去,视线所及,除了那一排浅显的脚印外,还有一张绝美的容颜,清雅淡静的双眸中隐藏着些许哀怨虽然那位少女听到声响头也不回的飞奔离去,可是任霜却愣在当场,脑中那埋藏许久的回忆开始苏醒,“好熟悉的脸庞,好像”

第四章 冷酷寒冬(6)

    然广大乡村百姓仍在按照老习惯享受悠闲惬意,但是中的人们却已经适应了快节奏的生活。醉露书院天刚蒙蒙亮,乡间只闻鸡鸣犬吠之时,城镇里的家家户户已经燃起了油灯,一缕缕炊烟伴着晨曦悄然升起,形成淡淡的薄雾笼罩城镇。吃过早饭,父母们将孩子送往学校后便赶奔各自的工坊。在这些普通百姓心中,上班做工已经与在家务农一般无二,都是养家糊口,都能丰衣足食,所谓高低贵贱不过是一些凡夫俗子的偏见而已。况且,为这种腐朽思想摇旗呐喊的《士报》早已难觅踪影,如今已是《商报》、《新报》的天下了!而就在不久之前,官府特批的第一份期刊面世了。《半月谈》——由高勇亲自签批,甄家、王家牵头,官府负责监督,内容涵盖面极广,包括时事要闻、政策分析、经贸形势、商品价格等等,其内还特别开辟了《焦点访谈》栏目,针对百姓感兴趣的大事专访各部主官,以期沟通上下,将一些无法通过公告传达的信息用普通的语言描述出来。

    《半月谈》一经推出便得到高度认可,第一期试刊原计划印制五百本,谁知不仅百姓反响强烈,连商贾、官吏也报以极高的热情。一时间街头巷议,一本《半月谈》成为炙手可热的宝物,甚至有的酒肆、饭馆为了招揽生意,专门出资聘人在馆内阅读讲解。舆论的力量是巨大的,迫于人们的强烈请求,只能一再加印,截至二十二日。共计刊印两万三千本!

    身为幕后推动力量之一地高勇当然不会放过期刊那引导舆论的力量,为此特别撰文,除叙述刚刚取得的草原大捷外,还适当的涉及到即将开始的深层次变革,一方面利用舆论削弱反对力量,一方面借机倾听百姓心声。时代不同。人们的要求也不相同,高勇可不希望好心办坏事,到头来砸自己地脚。来自后世见多识广的他深知一条道理:无论何时,稳定高于一切!

    眼下。随着月末的临近,《半月谈》第二期即将收尾。昨日傍晚,甄瑶再次亲自登门求稿,一来借高勇声望提高期刊认知度和销量,二来得知高勇又将举行婚礼,故而提前携带礼物道贺新禧。不过。令高勇感到奇怪的是,此番甄瑶前来并未带着老管家。站在他身边地是一位婷婷玉立、美貌无双却又充满亲和力、带给人温馨感觉的少女!然而,真正吸引高勇注意的不是少女的身姿和容颜,而是她头戴的一支蝴蝶发簪!

    “老朽冒昧前来,耽搁了高将军处理政务,还望饶恕则个!”甄瑶上了年纪。醉露书院可仍旧不改脸上的笑容,虽说笑容之中多了几条皱纹,可却能带给人信任亲和。

    “甄老这样说可就折杀晚辈了!”高勇伸手邀请道。“无法亲自登府探望已经是晚辈地过失了!来,请到客厅详叙。甄老的来意勇已猜出七八分,并提前作了些准备。”一边引路,一边对跟随身侧地书童道:“快去准备从扬州带回来的上好茶叶,按照我交给你的方法泡制。再去取来书架上那一套平沙落雁茶具!”书童伶俐的点点头,转身小步跑进书房准备去了。

    甄瑶见此呵呵赞道:“好一个伶俐乖巧的小书童!高将军不但军事、政务尽皆精通,连府上地仆人也教导有方。令人好生羡慕啊!”

    “哪里哪里!”高勇急忙解释道:“此皆内人之功劳,想勇一年大半时间在外奔波,多亏了几位夫人在家操持,才让勇有了如此一处修身养性的美好家园!”

    听到高勇之言,少女双眼闪过一丝悸动,目光变得好奇起来,每每趁着二人不注意打量府内一草一木,仿佛偷吃的小孩,俏丽地表情可爱至极。

    甄瑶手捋须髯微笑着紧随高勇的脚步进入客厅。将军府甄瑶来过不下十次,可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时而温馨、时而恢宏、时而威严、时而悠然,更随四季交替变换,令人心生赞叹:这才是天人合一啊!

    客厅的中央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瓷盆,里面的土壤泛着油光,其上栽种七支嫩竹,一节一节碧绿晶莹,仿佛是翠玉雕琢一般。

    “这”饶是见多识广,甄瑶也不禁满头问号。翠竹他不是没见过,可生长在北方又是在冬季就见所未见了!“翠竹生北地?高将军是如何做到的?神奇,太神奇了!”少女与甄瑶一般无二,瞪大的双眸闪耀着点点星光,碧绿可人的翠竹显然已经打动了少女的心。

    “说难亦难,说简亦简。原理易掌握,可工序着实繁琐,而且迄今尚未完全成形。这七绣算是其中生长得最好的。”高勇微笑着解释道。

    甄瑶绕着翠竹转了一圈,点头道:“美哉!奇哉!等翠竹大成之日,老朽一定再来叨扰!世言寸阴寸金,殊不知,在北方的冬季,寸绿亦如寸金啊!倘若隆冬时节屋内摆放这样一盆美景,惬意舒怀,心情也将随之舒畅!”在甄瑶说话的同时,少女似有不信,悄悄伸出两指夹了夹绣叶。醉露书院本以为瞒过了正在说话的二人,谁知

    高勇突如其来的想要逗一逗少女,便佯装不见,只等她白玉般的手指夹上竹叶的刹那突然开口道:“翠竹可是真的?”

    少女全副精力放在竹叶上,本能的回答道:“竟然是真的!啊!?”说完才意识到不妙,急忙用手掩嘴,傻呵呵的望向高勇,反倒把高勇弄了个不大不小的尴尬。

    “儿,不可无理!”甄瑶见状急忙训斥道。“请高将军恕罪,此乃我侄女,自幼饱读诗书博学多才。后来将军创立了奉天大学,她便软硬兼施迫得我那弟妹答允其报考。本以为考不上就罢了,谁知她竟然高分录取!哈哈,说来也宽慰人心。宓儿选修的乃是商学系。如今毕了业,开始尝试打

    生意。”说到这,甄瑶似乎已经忘记了请高勇恕罪自道:“结果大出预料,商学院教授的知识果然是大智慧地结晶,于商贸有大用途。仅仅一年时间。宓儿竟然把家族生意带上新的高度!用课本上的话叫什么来着?”

    “完善的经营管理体系,高效率的生产流程,完备的物流系统,从原料地选择购买到货品的出售及相关服务。都要做到有规有矩、权责明确!”少女第一次开口竟然是一整套的经营理论,若是旁人再次绝对无法相信这些话竟会出自一位不足二十岁的少女口中!

    可是此时地高勇想的却不是这番理论,毕竟他们皆出自自己手中,他在想的是眼前的少女居然是甄,《洛神赋》的原形,而且更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不错。

    正是那蝴蝶发簪,只是没想到当初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时光如水。日月如梭啊!”

    甄瑶、甄听到高勇突然冒出这一句同时一愣。还好高勇反应地快,急忙街上话题:“学得很好,深得商学精髓!”

    高勇在掩饰,却仍让甄发现一丝端倪,美目一亮熠熠生辉。与刚入门时判若两人。甄瑶看看高勇,又看看侄女,总觉得二人有些奇怪。

    “老爷。茶已制好!”书童麻利的平端托盘走入厅内,将上面地一整套茶具逐一摆放桌上。

    高勇轻咳一声,信步来到桌旁介绍道:“此乃最近试制成功的茶具——平沙落雁,精雕细琢的工艺,浩美的自然之景,白沙绿水,雁落霞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说完,高勇开始用自己摸索出来的一套动作斟茶。“茶,集轻身换骨、提神醒脑、养神护体等诸多功效于一体。实乃天下第一饮品!前汉时多有人以茶礼客,然而动乱之后北方已难觅其踪。幸而高勇前番下扬州,无意中于一湖畔山丘寻得茗茶,故而派人日夜守护小心栽培,并将摘取地茶叶烘培之后运来北方。名茶产地号龙井之乡,故而此茶亦名龙井!请”

    高勇介绍之时,茶香已经飘散厅中,提鼻一闻,顿觉神清气爽,“淡雅之中略含清香!妙哉!老朽曾闻煮茶十法,亦有幸遍尝茗茶,然而今日方知茶之一道博大精深!”言罢,走上前来端起茶杯,先轻闻茶香,后细细品尝在是

    “神奇!”甄瑶双目放光,只赞两字。甄也学着细品起来,“香!有些热,入嘴丝苦咦?苦尽甘来!”

    “哈哈!”高勇笑道:“茶之一道,勇才刚刚摸索。饮茶如饮食,不同制法,不同滋味!待正事结束,勇赠送甄老茶具一套,龙井三两!”

    听到三两,甄眨了眨眼睛,俏皮道:“大将军富有四海,为何只有区区三两茶叶相送?”

    “不得无理!”甄瑶急忙喝斥,脑门上也见了汗珠。虽说高将军年轻又好说话,可谁都只到当官者最忌讳别人冲撞,北方还好,其他地方,大有一言不合便杀人夺财之事。

    “无妨!女孩天性而已!”高勇毫不介意,转头对甄说道:“伶牙俐齿的难怪在商业上能创出一番业绩。呵呵,其实不是不想多送,只是这龙井茶一年也不过产两斤上下,你且算算,三两是多还是少?”

    ————————————————————————————————————————————————————

    阅毕文稿,甄瑶神色激动,“高将军,果然要依此推广?”

    “甄老觉得如何?土地有限度转让,即有利于生产效率提高,又能让部分农户进入城镇,补充工坊工人不足,还能促进人口流动,可谓一举多得!”

    “好事!当然是好事!有了数千亩良田,就再也不用为灾年担忧了!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数千亩良田虽说能够让一些大户人家得到实惠,可也将再次使其联系在一起。不似我等转型工商地大族世家,哪些抱着土地不放的还大有人在,将军还需小心谨慎!”甄瑶很有眼光,也有相当的政治见解。

    “不错,此乃唯一弊端!不过,土地上限的核准掌握在官府手中,只要在这里严加把关,不让一些大户超过人口限制,或者将核准的超过上限的土地安排在稍远的城镇,就能大体上防患未然了!”

    甄瑶自然明白高勇的意思,要么分家以取得土地,要么转行工商,除此之外再无他路可走。而分家的结果只能让家族分裂甚至逐步衰弱下去,唯有转行工商才能延续下去。可是如今竞争愈加激烈,管理落后、经营落后、生产工艺落后都将很快被淘汰。到时候不用官府出手,一些跟不上形势的家族都将成为历史的尘埃!念及此处,甄瑶不禁暗自庆幸当初选对了路,否则

    满怀感慨地离开将军府,甄瑶对甄道:“儿,以后要多学习多看书,女子又如何了?比那些不争气的纨绔子弟强百倍千倍!不过,今天本来打算将你好好引荐给高将军的,别看他年纪轻,却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想让你多向他学习。可结果叔父觉得有些奇怪,你们曾经见过?”

    甄闻言顿时颊生淡霞,“大概是吧!好像高将军也不大记得清了!”

    甄瑶没有看到甄的神情,仍望向窗外自顾自道:“听说奉天大学要开设研修课程了,你若有兴趣,可以去试试。不过,家族生意还是要打理的!”

    “嗯。”甄宓应了一声,可思绪似乎滞留在了车骑将军府

第四章 冷酷寒冬(7)

    十八日,经过整理的草案整齐的摆放在众人面前。有人都已浏览一遍,除管宁、荀攸略带遗憾神色外,余者无不眼现激动。两部改革草案一经推广,必将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政改、土改、税改可谓调换筋骨,不但是对旧制度的纠正,更是为新制度的实行打好基础。

    “草案核心部分已经商定,只剩下细枝末节的细则问题,那将在推广进程中逐步完善改进。”高勇铿锵有力的说道,“既然诸公再无异议,那么这份草案将立刻上报朝廷,取得许可后施行!司马朗,你准备一下即日启程赶赴洛阳,其它的事情交给朱灵去办就好!”

    “诺!”司马朗身为户丞,自然要担负起这份责任。

    陈群问道:“主公,该草案何时施行?是否要等到朝廷核准?”

    “不用,报送朝廷核准不过是取得大义名份,让那些守旧的世族无话可说。二月一日发布公告,然后开始推行!”高勇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同时我已让督军府做好应变准备,一旦事态超出警备部队掌控,军队将直接介入,后果由其自行承担!”

    “诺!”众人齐声回道,看到高勇心意已决,更是调动军队在后面坐阵,只怕一些不开眼的门阀世族要从此除名了!

    其后又商谈了一些政务,主要是春播的准备以及工商发展近况。对此高勇一直不敢放松,或许别人不清楚工商二业在将来的巨大作用,但他却心之肚明。此外,还有远洋船舶的船坞扩建工程,东沓港、福山港码头的扩建工程以及岛津县南麓港的建设进程。随着俘虏运送至月山县,银矿、金矿的开采已提上日程,故此,港口建设将直接影响到今后一段时间内的资金供应,而这些金银也正是平稳渡过改革期的有力保障。更何况组建新军已将库存军械消耗大半。必须要尽快补充。总之一句话:所有地方都需要钱!

    离开政务院,高勇甩一甩头,“马上要娶大乔了。是不是应该给孙策、周瑜他们送去一份请帖?再怎么说他们也曾经是二乔的追求者!”

    二月一日,奉天城迎来了新年之后又一个喜庆地日子!

    “车骑高将军又要娶妻了?听说还是扬州的名门望族!”

    “可不是吗?郎才女貌啊!据传言,那女子貌若天仙、倾国倾城!”

    “还不止呢!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总之把所有赞美的辞藻都用上也不为过!”

    “那郭军师呢?他不也是娶了大乔地妹妹和高将军大夫人的妹妹?”

    “还用说嘞?别看郭军师年轻,这次一跃龙门,不但得到重用,还与高将军攀上了亲戚,关系不简单,前途不可限量啊!”

    是日。奉天城成为了不夜城,而将军府亦喧嚣至深夜。直到众人散去,高勇才略带醉意的步入洞房。笑望端坐椅上的大乔,“夫人。咱们来比诗吧”

    二月二日,奉天通往蓟县的高速路全线恢复通行,因为大雪而积压的商品迫不及待的运输出去。载重马车往来奔驰。风雪无阻。同时。政务院的公告开始陆续张贴,各级官府也专门安排人员讲解释疑。地方警备队暂停休假申请。全员全岗全副武装,日夜巡逻于大街小巷、乡村亭里,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高勇与郭嘉不约而同的开始了蜜月生活,虽然仅有十天,却仍温馨无限。郭嘉自不用说,两位夫人皆国色天香,让他那颗曾经蠢蠢欲动地色心彻底安静下来,也由此无形中延长了寿命。而高勇只会更好,放眼望去,只觉身在瑶池仙境,六位夫人各有各的魅力。且因大乔于诗画声乐均颇有造诣,很快与蔡>+=.着越来越大的肚子,望着双枪生闷气,还好有薛兰善解人意,拉着她说了不少悄悄话,总算让这位姑奶奶雨过天晴。

    当然,最贴心地还是苏雪莲。一手账本,一手算盘,噼里啪啦的清脆声中,一个个数字跃然纸上。凝望多达八位地金额,苏雪莲的笑容愈加甜蜜,“夫君,咱们的家产已经达到五千万了!这可都是雪莲一分一分赚回来地呵呵,当然也少不了夫君地鬼点子!”

    “你呀!”高勇揽过苏雪莲,“好像掉进了钱眼里了。这么多钱可是大大超出了财产税地上限,看来我这个将军要带头纳税作榜样了!”

    “交就交吧,只要不被贪官挥霍,交再多也不心疼!”苏雪莲笑道,“而且,雪莲相信夫君的治下没有那个官员敢贪渎,除非他觉得人生了无生趣了!”

    “哈哈哈!你怎么也变得伶牙俐齿了?就像甄老地那个侄待在府里怪憋闷的,咱们出去好不好?”高勇不理苏雪莲狐疑的眼神,急忙起身对其余几女道:“快去穿上几件厚衣服,咱们立刻出发,去看山、看海、看这美丽的世界!”

    “等等,不许走,把问题说清楚!”苏雪莲恍然大悟,可再出言时,高勇已经一溜烟的钻进了书房之中

    二月七日,司马朗日夜兼程将朝廷的核准草案带回,与其一道的还有一份褒奖高勇的圣旨。不用猜,定然是华的主意。可怜那皇帝平白背上了黑锅,正对着宫内的一干器物大发脾气。荀彧出奇的没有阻止,反而从中周旋,为这份草案大开绿灯。也许整个朝廷之中,只有荀彧最能理解该草案的利弊,最能体会其中的巨大优势!

    有了皇帝的大印,高勇再无后顾之忧,当即

    、冀二州开始改制,同时授权贾诩、沮授、高顺、孙行事。

    于是,万事俱备东风亦来,惠及后世千秋万代的三大改革开始了!

    因为幽州仅仅改变官府架构、变更权力、明确责任。官场地震在所难免,许多人莫名其妙的被调入文渊阁开始了研究文学、寄情诗书的闲逸生活;思想开明、清廉刚正的年轻人得到提拔重用;幽州官府吏员经此一役缩减约两成,空缺职位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留待年中的资格考试再行补充。与之不同,幽州民间对于这场变革虽也多加关注,但也仅仅是看到县里、郡里的吏员换了人。原本熟悉的衙门也换上了新匾额。

    处于变革核心地位地冀州却是另一番景象。允许土地有限转让、置换的公告一经发出,几乎所有冀州农户无不拍手称快!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耕种更多地土地收获更多的粮食,不但可以增加收入过上好生活。还能积累财富,让子孙后代不再受苦受累。一时间各地喜庆不断,激动的小农户们聚集起来到官府谢恩,原本逐渐消融于生活的新年气息再次复燃起来,小小的拉动了一把消费,让商贾笑逐颜开。

    有喜便有忧,在小农户欢欣鼓舞之时,许多富户、大族、门阀世家却是苦闷自知。增加了土地上限的好处谁都知道,可是随之而来的种种限制措施却令人恨得牙痒痒。或分家、或转行,再无第三条路可走!三四千亩土地说少不少,说多不多。养活一大家族人勉强凑合。然而时代不同了,各种地方都需要开销。原本向着自己说话、给自己撑腰的官府早已变了天,处处维护贱民、佃农的利益,让门阀世家颜面尽失。倘若原本便有三四千亩土地倒也罢了。可还有相当一部分假意投靠高勇地世族手握超过五千亩土地!这些土地、房产按照新税制可是要缴纳财产税的!双重打压。已经让一些大族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二月十日。刚刚进入长白山脉地高勇便接到冀州奏报。信阳一带果然有十余大族联合起来意图抵制官府改制。这伙人不但与警备队对峙,还扣押劝说的县令为人质。性质极其恶劣!得知此事,沮授当即调动特别警备队进行平叛,同时安排军队在外围警戒。结果自不用说,面对装备优良训练有素专门对内行使镇压职能地特别警备队,这一小撮叛乱分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一战定乾坤,贼首被俘,判乱者无一逃脱,而参与行动的特别警备队无一伤亡!在高勇得到禀报之时,该事件已经传遍冀州,给那些准备揭竿而起地野心家泼了一头凉水。高勇呵呵一笑,取笔写下两个字:赐赏!

    白山黑水尽显东北豪迈,沿着山间小路石阶而上,逗松鼠、采野、辩树龄、踏积雪,一路而行,让大乔这位来自南方地少女大开眼界,仿佛一只欢快地小鹿,蹦蹦跳跳的嬉闹在树林之间,还好有苏雪莲、蔡>=|.|无比,唯独自己寸步难行,赵青地嘴噘得欲与天空试比高。直看得高勇哈哈大笑,最后塞给她一本《孙子兵法》慢慢研究去了。

    长白天池,如一汪碧水高悬天上,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照出蔚蓝色的天空。夏天景色自不用说,冬天也别有一番风情。为了这次旅行,高勇可谓大费周章,开辟道路、搭建木屋、运送食物,足足消费近二十万奉币!当然,这些花销都是自己掏,为了拉动内需刺激经济,高勇很愿意以身作则,更何况在天池畔盖上几间木屋用作避暑度假、举办秘密会议之用也大有好处。

    游玩之余,政务也不敢松懈,除最初的一周外,其余时日高勇每天都要处理上百份公文奏报。改革进行的如火如荼,新军训练也在高顺的督促下加快速度。十三日,商务部赵胜的一份奏报引起了高勇极大的兴趣。

    鉴于钱行间汇票、本票的逐步流通,各主要钱行均已从中受益,无需再携带大量金钱,只要一纸票据便可抵做金钱之用,方便快捷安全可靠,仅半年节省下来的运转费用便已达二十余万!不过,随着这一新事物的出现,另一个问题也随之产生。四大钱行设立在各郡中的支行由于减少了现金运转量,导致现金不足支付的情况时有发生。为了维持信誉、维护稳定,四大钱行经过反复协商,又在央行的督导下,决定申请设立钱行之间的同业短期拆借市场,用以弥补分行、支行出现的现金短缺问题。

    虽然银行间拆借市场对高勇来说并不陌生,但是由千余年前的古人摸索设计出来就不得不令人赞叹了!反复阅读数遍,高勇仍难以放下。这是自己带给这个世界的变化,也是蝴蝶效应最明显的涟漪。“钱行间同业拆借市场!很好!居然已经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预料,看来商品期货交易所也该提上日程了!”

    得到高勇的批准并且还有附加的详细实施细则后,赵胜大喜,也再次为高勇的智慧折服。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接到批复这一天四大钱行的执事都在商务部,于是,二月十五日便成为钱行间同业拆借市场正式成立之日!高勇治下的金融体系终于有了完备的雏形,剩下的仅是一步一步补充完善。至于传说中恐怖至极的金融危机在高勇看来,仅目前金融行业这一点点实力,距离发生金融危机还差得太远!太远!

第四章 冷酷寒冬(8)

    “快点挖!完不成任务,你们几十个囚犯谁也别想吃饭!”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官长手握刀柄,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矿坑中埋头挖矿的三十几名囚徒。四周岗哨林立,其中一半是自己手下驻守。“哼,该死的乌桓畜牲,让你们活着就算天大的恩惠了!最好都给老子识相点,否则打死你们也不过是写份检讨而已!快干活!”喝骂之余,士官长一马鞭抽了过去,在靠得最近的乌桓俘虏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四周站岗的兵士均是从幽州抽调过来的警备队,清一色的退伍老兵,全员参加过早年对乌作战,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几乎每名士兵都有亲人丧命在乌桓人手中。故而,在看押这批数万乌桓俘虏的过程中,难免出现殴打致死的情况,辱骂加拳打脚踢更是家常便饭,以致这些乌桓俘虏各个神情麻木,与二战集中营中的劳工一般无二。而这正是高勇希望的结果,反正乌桓俘虏都是一次性消耗品,挖不动矿就该死,还能省下不少粮食!

    歼灭月山县的倭人之后,6机步师奉命返回青州休整,接替他们的是驻扎辽东福山的75步兵师的四个团以及2000幽州警备队。攻击力虽然不足,可用来防守却绰绰有余。仅这四个团也在王信的指挥下利用冬季作掩护,硬是向东推进了百余里,一直打到倭岛中部的湖边!作为辅助力量的邪马台团也得到了锻炼,具备了相当的实力。于是,王信按照高勇地吩咐。将倭岛中部南端一块相对肥沃的土地和海湾一并划给邪马台部落(伊势一带),并成立邪马台国,除由幽州州府派官吏担任国相一职外。其余官职皆有邪马台部落自行决定。而邪马台国相也不过负责指导、联络之事宜,毫不干涉部落内部事务。不过,邪马台必须承诺在需要的时候派遣邪马台族兵参与督军府地征战计划!

    面对如此优厚条件,加上卑弥呼与高勇的关系,邪马台三大卑狗毫不犹豫的全盘接受。更趁机请求幽州州府派员教化邪马台族民读书识字、耕种渔猎等先进技术。对此,高勇自然大开绿灯,反正这些东西迟早也得被学去,还不如趁此机会给他们洗洗脑,就算养狗,也要养一条忠狗是不是?

    随着倭岛战事进入蛰伏期,王信的工作重心从督战转移到矿务上来,一边积极勘探,一边组织人力物力修路搭桥建港,金、银、铁、硫、汞、铅。但凡能够发掘的统统挖出来,一点不剩全部运回辽东。作为跟随高勇最久地人之一,在领会高勇意图方面,王信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也彻底执行了高勇的三光政策:杀光、抢光、挖光!

    由此,对马岛的中转仓库一再扩建,远洋船舶建造的运输船有一半被购来参与运输!

    二月十九日。已训练半年的第9军、第10军和第11军开始离开奉天大营向各自的防区前进。同时,第5龙骑军的训练已接近尾声。完全可以参加三月份的对乌桓作战!放下督军府奏报,高勇信步来到窗前,“第9军接替第6机步军的防务后,可以腾出三个机步师地兵力,如果青州无战事。那么休整中的6机步师也可以北上。八个机步师(分别是:驻扎幽州北部的62、63机步师。驻扎并州北线的65机步师,驻扎冀州阳平的14、15机步师。奉天的第2机步师,青州的64机步师,近卫机步师)、二十个龙骑师(分别是:第2龙骑军、第3龙骑军、第5龙骑军、第12龙骑师、第13龙骑师、近卫龙骑师、第1龙骑师、第2龙骑师)超过二十万兵马应该可以彻底地歼灭乌桓了吧!呵呵,王大叔、李头、吴天,你们的仇很快就能报了!”

    似乎是上天得到了感应,准备彻底将乌桓置之死地,即一月末地那场大雪之后,又一场大雪降临了!然而奇怪的是,这场大雪主要降落在草原上,从辽西草原得到的禀报看,平均雪深达一尺五,而幽州的积雪不过寸许!大雪覆盖了草地,连枯草都难以寻觅,冻死、饿死的马、羊无数,令早已苟延残喘地乌桓几乎走到了崩溃地边缘!

    高勇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天赐良机,当即告别众位夫人独自返回奉天,同时下令督军府紧急动员,除加速调运军械辎重外,还要各部队提前行动,特别是青州的64机步师,立刻乘船赶奔秦皇港。所有参战部队必须于三月五日前抵达指定地域待命!

    高勇暂停了蜜月,郭嘉也同样没有沉湎于温柔乡,接到大雪地禀报后,连夜赶回奉天。聪明的郭嘉也第一时间想到了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可以一举歼灭乌桓的机会!时间就是关键,谁能占得先机,便能立于不败!

    其实,不只他们二人,督军府的谋士们也都明白这个道理。会议厅内,闻讯赶来的几人早已开始了低声讨论,分析着各种可能,计算着最佳时机。

    “诸位,这场雪下得很及时,让我军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抓住他便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乌桓这块心头之患,从而腾出力量干更大的事情!”贾诩平静的说道,“主公已经下令,让计划参战的部队开始集结。故此,留给我们制定作战计划的时间所剩无几!三天,所有人都要拿出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然后展开讨论,务必在主公回来之前整理出最后的作战方案!”

    “是,长官!”陆军作战部的见习军师们各个摩拳擦掌,眼睛里闪烁着渴望胜利的光芒。

    贾诩微微一笑,鼓励道:“不要有任何顾虑,机会难得。只管放开手脚的去设想,不要被陈规旧俗影响。主公说过:战争有原则却没有规则,只有敢于突破。才能逐步掌握战争的精髓,才能掌握战场地主动!”

    等到年轻的见习军师离去,刘晔才摇头笑道:“文和啊,我发现你越来越爱偷懒了!陆军作战部的职责是制订作战计划,但也不必每个人都制作一份吧。我看你是打算把这些见习军师累趴下啊!”

    贾诩摸了摸自己最为得意地胡须,毫不介意道:“机会难得,失不再来!作战部里的见习军师太多了,我希望藉由这次机会发掘几个人才,让军师的队伍扩大一些。要知道新成立的四个军已经抽调了不少优秀军师,这里急需补充新鲜血液啊!”

    “不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刘晔点点头,“看来我也得去写一份了,免得被见习军师当做反面教材!”

    一天后,高勇、郭嘉前后脚进入奉天。此时的督军府严阵以待。传令兵往返穿梭,其中以侦讯处地人员最为繁忙,树荫中单独一栋二层小楼里,吏员在不停的忙碌,寻找密码本,破译各种密报。

    没有片刻停歇,高勇径直走入陆军作战部的会议室。此时只有贾诩一人埋头于各种情报之中。“文和。可有最新情况送来?”端起水杯灌下一口温水,高勇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主公回来的好快!”贾诩急忙起身。“最新的情况只有一条:乌桓难楼部、丘力居部均开始聚拢族人,并干冒严寒似乎打算向北迁徙!”

    “什么?向北?”高勇眉头一挑,两步来到地图跟前,“难道他们要投靠中部鲜卑?边境有何动静?草原上的连珠要塞呢?有无发现乌桓斥候?”

    “一片安静!诩也在捉摸乌桓的真实意图。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断,难楼、丘力居均不会轻易服输。更何况他们还有一搏之力。断没有举族投靠鲜卑的道理!不论现在的情形,就算以前他们也曾经是不共戴天地死敌。乌桓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而且,轲最部落的冯特使也没有送回消息,说明中部鲜卑未有异动!”

    “嗯点意思!”高勇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部队何时能够进入作战位置?”

    贾诩略一沉思回道:“三月五日可全部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好,以不变应万变!严令边境哨所提高警惕,防止乌桓南下侵略。同时下令太史慈加倍安排斥候,务必将幽州北部草原彻底监控起来!”

    “主公担心乌桓声东击西?”

    “正是!这招最简单也最好用。况且,我军与乌桓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怕乌桓投靠鲜卑,就怕他们孤注一掷!哦,还有顺便通知轲最部落,要他们小心戒备,乌桓与他们也有深仇大恨!”

    二十一日,第9步兵军以最快速度抵达换防地域。91-95五个步兵师依次驻扎于雁门、太原、上谷、渔阳和代郡,同时应晟率领65机步师进入幽州,与管亥的62、63机步师合兵一处。虽然以上诸郡的民生百业未出现任何波动,但是个别聪明之人已经嗅出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其中便有刚刚进入蓟县地卢植。

    蓟县北街的雍雪楼二层靠窗地位置,卢植一边品尝美酒佳肴,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窗下熙熙攘攘的商业街。对面坐落的是甄福宝号,目前北方排名第二的实力钱行,分行已经遍布冀州、幽州各大城池,口碑好,深得百姓信任。在其不远处则是排名第一地兴盛商行,其王氏家族凭借老族长地高瞻远瞩,一直全力支持高勇,也才让家族有了如今的伟岸成就!说句略显夸张地话,在政经领域,王氏族长的话比朝廷那些大员更能影响高勇。

    “仅仅蓟县就堪比洛阳鼎盛之时,那奉天岂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城?想不到短短十余年,众同僚口中的苦寒之地竟兴旺如斯!若他们还健在,能亲眼来看一看,不知会作何感想?呵呵,高勇如此人才怎么就能流落到辽东去呢?若其在朝廷,或许唉,想这些做甚,时间不会倒流!”卢植摇了摇头,露出自嘲的苦笑。

    就在这时,店铺的掌柜突然问一名跨门进来的伙计,“梁子!今天怎么没见你哥啊?昨天他可是答应帮忙指导我那小儿子武艺的了!”

    伙计苦笑一下揖手道:“掌柜的实在是抱歉了!昨天夜里来了通知,让我哥两日内必须赶回兵营。这不一大早吃了饭就走了,连跟您告罪都来不及。您也知道,他手下还有十几号弟兄也请了假,他得再去通知一番,免得遗漏。”

    “这样啊!唉,可惜了!不过,官府事大,或许过几天又能打大胜仗了!”掌柜的呵呵笑道,拍了拍伙计的肩膀,“忙去吧,等你哥回来一定要好好的指导我儿武艺!”

    “放心吧掌柜,就算绑,梁子也能把俺哥弄来!”

    对话一字不漏的全被卢植听到,“又要打仗了?选择此时出兵,那也只能是北面的家伙了!高勇啊,你还真不落闲。也罢,即然如此,我就先在这里等一等。”结完账,不过二十二钱。又让卢植感慨一阵,这一顿饭若放在洛阳,没有四五百钱绝对下不来!

    背上手,卢植信步向北门走去,他想看一看北方的风土人情,看一看传闻中的粗狂豪迈桀骜不驯。然而刚走到城门内大街时,卢植猛然转过身面向内侧,因为他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高勇!”尽管那几人行迹匆匆,却仍被卢植发现。“来的好快啊,看来这场仗规模绝不会小!”想到这,卢植抬起头向北望去,“乌桓大概要倒霉了!也活该,早几年频繁扰边杀掠无数,这次终于轮到你们偿还了!”

第五章 烽火狼烟(1)

    蓟县,进攻乌桓的大本营,已经成为乌桓人心中最深的痛!汉军数次出征均由这里谋划,虽然数年未曾遭受威胁,但城池仍年年加固维护。十数年前猖狂的乌桓人、鲜卑人已极难见到,就算偶尔看见也全部低调行事。所谓弱国无外交,也正好印证了乌桓人的二十年变迁。曾经的他们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南侵汉朝,北征鲜卑,西击匈奴,东抗夫余,可如今时过境迁,从数十万强兵纵横草原到如今十来万族兵死守一隅,天堂与地狱竟然仅有一墙之隔!

    “敬礼!”守卫临时作战部的兵士看到肩扛将军衔的人进入立刻敬礼致意。

    高勇微微点头,并报之以微笑,“作战计划都很不错,具体你去安排,此次我只要作一员将领上阵杀敌就好!”

    “这主公的安全最重要,还是跟随大部队一起行动为好。”贾诩想劝阻高勇这个存在了很久的想法。“为帅者,虽要与将士同甘共苦,但却不可以轻易以身犯险。诩深知主公与乌桓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主公身兼北方六州安慰,不能有任何闪失。且乌桓虽弱,却仍有可能负隅顽抗。”

    高勇摇摇头,“文和也变得如此谨慎了!好事,不过,其它地方我都能答应,唯独这乌桓我是一定要亲自上阵的!”说完看了看墙上地图的标记,上面清晰地标明了督军府各支部队目前所处的位置。其中清楚可辨,十余支小旗正在向蓟县聚集。“文和快去准备吧。此次见习军师制定地计划虽然不错,却仍有不少疏漏。部队抵达后要立刻投入战斗,到那时恐怕就来不及修改作战计划了!”

    贾诩允诺一声。开始忙碌去了。屋内只剩下高勇静静的凝望地图,凝望地图上那两个大字——“乌桓”!

    二十三日,与高勇同时离开奉天的粮草抵达蓟县,绵延十余里满载粮食马草地车队,直到天亮前的一刻才全部进入蓟县兵营。早起忙碌的人们除了感到阳光明媚外。再无其它任何感受。说来也奇怪,自该日以后的十天内,北方大部晴空万里,太阳当空照,空气中弥漫着暖洋洋的气息,万物似有复苏迹象,积雪也开始融化消散,春天来了!

    “全体立正,敬礼!”一众师级将官、军级将官笔直站立,向他们心目中最崇拜地将军——高勇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八个机步师与二十个龙骑师竟然提前两天集结完毕。由此可见督军府下辖各支部队的反应速度,当然也少不了冀州、幽州完善的交通网络。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也跑不过四个轮子。

    “请坐!”随着职位提高,高勇逐渐开始了不怒自威,就算时常挂着微笑,也只是上手下将官觉得高深莫测。“此次出兵乌桓乃天赐良机,虽然准备时间略显仓猝。但却足以维持出征部队的军需要求。常年在北疆作战的人恐怕都有所耳闻,为了能够彻底消灭乌桓。督军府自去年便开始积聚力量。呵呵,说句不夸张的话,就算此番二十余万大军被迫与乌桓相持,储备的粮草辎重也能维持半年之需!当然,我相信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发生。如果发生了。在座的诸位恐怕也将无颜面见幽州父老!”

    “哄所有人均被高勇的话逗乐了。地确,二十万兵马已经比乌桓的族兵还要多。若仗真的打到进退维谷,那也只能自杀谢罪了!

    65机步师将官应晟昂扬发誓道:“主公放心,不杀光乌桓,应晟提头向幽州百姓谢罪!”

    太史慈亦手举向天立誓:“太史慈代表第3龙骑军全体将士对天地起誓,不消灭乌桓决不收兵!”

    有了二人带头,议事厅内顿时激情澎湃。各军、各师相继发下重誓,此景倒让高勇想起了西汉的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诸将军的誓言天地可鉴,此番出征乃是与乌桓这个不太称职的敌人作最后的了断。消灭了乌桓,我们才能向西、向北,向历朝历代都未能征服地草原进军!”

    “誓灭乌桓,称霸草原!”众将齐呼。

    “不错,乌桓不过是我们争霸天下道路上的踏板。我希望将来诸位年老之时,可以自豪地对孙儿说:就是你爷爷我当年凭借一把战刀,让乌桓成为了历史上的两个字!”

    三月四日,各部队作战前的最后动员。高勇逐一走访,一边下基层了解士兵所想,一边趁势战前动员。当然,动员最深刻的还数即将亲率第1龙骑师参战的张飞,他那招牌似地破落嗓子扯嚷道:“为什么要出征?道理很简单!当几十年后你地孙子坐在你的腿上问你胸口地伤疤是怎么来的时候,你不会吱吱唔唔地说道:我这是赶大车时摔得。正相反,你可以无比自豪的拍拍胸口上的伤疤对孙儿说:这是你爷爷我跟着那个传说中横扫千军的张飞屠杀狗娘养的乌桓人时特意留下的纪念!”

    三月五日,天刚蒙蒙亮,第12龙骑师率先离开广宁城进入北方草原,紧随其后的是第13龙骑师、第3龙骑军、第5龙骑军和近卫龙骑师组成的西路军。而第5龙骑军的军长乃是因功晋升的原第1龙骑师的师将李政。骑兵之后是机步并组成的辅助部队,包括第2机步师、近卫机步师以及14、15机步师。其余部队则划为东路军,由高顺统一调度,出渔阳,绕北线,战略迂回之后,从北面向乌桓发起进攻,并顺道堵截其北上投靠鲜卑的道路。

    从战略上看,此次出征仍沿用了两路夹击的策略。然而在战术上,却又大不相同。各部队进入草原之后立刻平行展开。骑兵平铺一线横向扫荡,步兵紧随其后押运辎重。或许有人会觉得让机步兵押运粮草辎重是不是大材小用?其实,高勇最开始也是这样觉得。不过在详细阅读完见习军师制作的计划后改变了主意。因为粮草辎重部队当中除了运送粮草地马车外,还有两种秘密武器。一种乃是移动版的怒火连珠炮,固定于马车之上,射程虽较城墙上为短,但是威力却丝毫不差。用来中近距离破坏骑兵冲锋再合适不过。另一种却连高勇也是始料未及的。自从看过火炮地威力后,刘晔一直难以忘怀。在设计将怒火连珠炮安放到马车上之后,他猛然联想到,若是能将中等型号的威武将军炮安放在大轮子上由马匹拖拽至战场,凭借其巨大声势,就算不能给敌人造成实质性伤害,也足以惊吓敌人的马匹!当然,自己首先要做好防备,于是对于战马极为重要的覆耳出现了!

    看到刘晔有如此眼光,高勇自然不会阻拦。相反。他也想看一看这两种武器能过发挥多达的效用。不过,期望值不是很高,毕竟后一种武器还处于早期研发阶段,至少要具备定量装药以及有效射程达到五百步后才能够逐步进入实战。而此时,顶多是声势惊人却没什么伤害地摆设而已。

    踏上塞外草原,一望无际的黄绿白相间,寒风呼啸而过。引得战马一声声嘶鸣,似乎他们也能感受到回家的喜悦。高勇放眼四顾。心中不禁一声感慨:“此番收复草原犹如游子归家,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母亲的怀抱了!”

    就在高勇挥军杀奔而来之际,乌桓部落内却是吵声一片。硕果仅存的两大部族——难楼部与丘力居部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争论,题目只有一个:面对严酷的生存环境和来自南面汉军的压力,乌桓是要坚守祖业还是北上依附鲜卑又或西进与匈奴结盟?

    这是一个摆在所有乌桓人面前的难题。实际上他们更愿意坚守祖业。其中便以蹋顿为代表。不过。坚守祖业何其难?既要顶住汉军的进攻,还要防备鲜卑地渗透。甚至匈奴也说不定会掺合一脚,形势极不乐观。而难楼显然不愿意选择与汉军硬抗,在实力未损失过多的情况下,他更愿意西进与匈奴结盟,就算以如今汉军的强大,也不足以同时对付匈奴和乌桓联手!最后坚持北上的仅有丘力居,他的部落损失最重,无论坚守还是西进都改变不了遭到难楼吞并的下场,与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或许依附在鲜卑之下还能取得喘息之机。

    三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都在极力描述各自的优势。丘力居大病初愈,虽然仍身心疲惫,但面对危机局势,他也不得不挺身而出。“与匈奴联盟?他们已经是泥人过河自身难保了,高勇自从夺下并州,一直在不断地施加压力。匈奴忍让至今,连反抗都做不到,还谈何对抗?为今之计,只有投靠鲜卑才能获得喘息之机。高勇再猖狂,也不敢轻易触怒鲜卑!”

    “哼,此言差矣!不敢触怒鲜卑?难道汗王忘记了去年高勇出兵攻打东部鲜卑一事?且与中部鲜卑的关系也越来越差,谁也不知道何时爆发战争!别忘了,高勇在草原上始终留有七八万骑兵!而且,如若我所料不错,高勇下一步最可能继续向北,也就是说拿鲜卑开刀!”

    “鲜卑?不对吧!如果没记错,中部鲜卑拥兵数十万,就算高勇把全部骑兵都拉出来也不够!故而,高勇下一个目标绝不会是鲜卑!”蹋顿自信满满地不屑道。

    难楼有些恼火,“那你说高勇准备对付谁?”

    “呵呵!还用说吗?肯定是捡软柿子捏啊!汗王说说是匈奴厉害还是鲜卑厉害?”蹋顿似笑非笑道。

    “哼!”难楼脸色发青,扫一眼蹋顿和丘力居,“那也比死守在这里强!若高勇来攻,匈奴不会救,鲜卑更不会救,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死就死,怕什么?”蹋顿脖子一梗道,“投靠别人就死不了吗?不过是死的慢一些而已!还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能击败高勇取得一线生机!”不得不说,关键时刻蹋顿还是很有魄力的,至少他能够直面困境。

    与之相比,丘力居被打怕了,再不复往昔自信;难楼则是被吓怕了,一提到汉军便想起那一片红黑之色。或许在二人心中都希望能够像蹋顿一般下定决心与汉军决一死战,然而,当面对手下那十余万族民时,部落的存续便成为第一位了!

    “不能死守!更不能与汉军死拼!”二人竟然同时说了出来。

    正当蹋顿想要出言反驳时,帐外突然跑进一名族兵,“禀报汗王,匈奴送来消息。”

    “说!”为了对抗高勇,难楼与匈奴定下了互通消息的协定,一方负责幽州,一方负责并州。

    “并州雁门郡出现异动,据细作探查,极可能是汉军兵马调动!”

    “什么?何时地事?”丘力居微惊,急忙问道。

    “大约半月之前!”

    “半月之前难道说幽州可有异常?”丘力居发觉其中必有可疑之处,“按往年经验,幽州、并州都在六月左右换防,今年如此提前难保没有其它意途!”

    “幽州”蹋顿凝思片刻,“自雪后,汉军地斥候到比往常多了许多!我一直以为他们是防备族兵南下,便未加注意。”

    丘力居闻言大惊,“糊涂!大雪冻死大批羊马,直接威胁到族人生存,此事那高勇必然知晓,故而防备族兵南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凭借幽州的铜墙铁壁,就算我乌桓倾巢而出又有多大把握攻入?即如此,还用得着费人费力地加倍探查吗?”

    此时难楼也明白过来,一拍大腿道:“不好,汉军怕是要对乌桓不利!”

第五章 烽火狼烟(2)

    最后的了断,冤仇终将画上句号。恶有恶报,时候已到!

    东西两路超过二十万将士横向铺开,仿佛铁犁,斩草除根般扫过初春的草原。无论大小部落,哪怕是一只走散的野狼,也难从刀下逃生。原本由绿、黄、白三色组成的草原不知不觉间又多了一种颜色——红,血腥的红!

    踏进一座小部落,扫一眼码放整齐的尸体,高勇翘起了嘴角,露出赞赏的神情表彰道:“很好,我们是正义之师、文明之师,虽然斩杀了敌人,却仍要尊重死者。无论多大的罪恶,在他死去之后也将归为尘土。把那些破毡帐取来盖上,反正都是垃圾,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多好,还能为草场添加肥料。”指点之余,高勇手中的长剑上仍在滴落着鲜红的血液。贾诩的劝阻没有任何效用,不得已只能精挑细选三百骑士严密保护。而高勇斩杀之人,也是这层防护圈故意漏掉之人。别说威胁,其本身早已吓傻,高勇不过是让他减少痛苦而以。

    “主公,负责右翼外围的1龙骑师送来战报,目前已发现乌桓百人小部落九处,千人部落三处,全部予以歼灭。正面扫荡的第3龙骑军已歼灭万人部落一处,第5龙骑军未曾发现大部落,却也围歼了四个千人部落。为防止乌桓族人聚拢起来,李政和太史慈二位将军请示要不要加快推进速度?”贾诩略显兴奋,身上披着的黑红色披风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情,随着微风轻轻抖动。

    擦拭剑上血迹之后。高勇结果战报扫了一眼,“文和觉得呢?”

    贾诩心中早已有了想法,当即回道:“此时应该逐步施加压力。给乌桓人造成难以磨灭地恐惧,如此才能减低其负隅顽抗的意志!匕首在眼前晃悠远远比直接刺入更有威慑力!”

    “哈哈哈,文和精通心理威慑之道,如此甚好!传令各部:无需改变战术,只要按照原定计划前进就好!”高勇放剑入鞘。双腿夹马向北走去。他的身后,十余辆马车正在装载缴获地物品和俘虏,火起之时,这支载着乌桓最后痕迹的车队缓缓南去。不久之后,此地火熄,灰烬在风中飘散。

    第12龙骑师中部,侯保正在细眯着小眼打量面前被团团包围的一个千人部落。人虽不多却没有丝毫慌乱与胆怯,正相反,男人们持刀执弓准备抵抗到底,而女人们则聚集中间升起了狼烟。笔直的狼烟直冲云霄!看那些乌桓人的眼神,仍充满了希望。

    “很好!”侯保点了点头,“没想到溜掉了几个人竟然让后面地部落有了准备。”

    “将军,部落已经包围起来,外围斥候也已放了出去,只要乌桓人敢来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副将镇定道。这种场面对于身经百战的第1龙骑军军官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不过。此时的侯保并未急于下令围攻,他缓缓转过头笑嘻嘻道:“听说后面第2机步师手里面有些新式兵器需要实验。反正我们已经快了许多,不如让他们前来试试新兵器。”

    “也好!”副将点头同意,“不过,据说那新武器声势骇人,可能会影响马匹。”

    “无妨。让部队后撤就是!”侯保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殊不知。此次轻率的举动让他尝到了苦果,也成为那新式武器的坚定支持者。

    半个时辰稍纵即逝。对外面包围的龙骑兵来说不过是短暂的一瞬。可对于包围圈中等待救援的乌桓族人来说却是度秒如天。狼烟升上高空,几十里外都可得见,但别说援兵的影子,就算一只鸟也没有飞来!然而,与之相比,外面那毫无动静地龙骑兵反而更令人恐惧。几名二十来岁的壮小伙已经满头大汗,眼神大有涣散之危险。如果不是部落族长来回鼓劲打气,恐怕他们早已被沉重的压力击垮!

    “族长快看!汉军有动静了!”一个眼尖的青年发现了异常。许多人纷纷举目观瞧,老族长也急忙望去……

    不远处那严密包围着的骑兵突然左右分开让出道路,三匹膘肥体壮的马匹拖拽着三个奇怪的两轮板车走了出来。其实说他是板车也不对,因为上面没有平板,只有厚麻布覆盖地一件东西。不过,从那嘎吱嘎吱的声响,以及车轮较深地车辙判断,那物事绝不会轻!

    马车来到距离部落寨墙三百丈左右的距离后转了一个圈才停了下来。紧接着跟随马车一起行动的五名兵士忙碌起来,一人卸掉马套,两人将平行于马身用作拖拽之用的两根工型钢柱左右分开,再以木桩固定于地上。最后的两人则在紧随其后地四轮马车上搬运下来一个写着300/350数字地黑木箱,开盖去出一应器物……看到这里,不仅乌桓人一头雾水,周围的龙骑兵也同样摸不到头脑,于是双方难得默契一次,全部静静地继续观看。只有侯保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摇了摇头,似乎在嘲笑自己多心,“想必那布幔下边的就是右军师极力赞赏的新式武器火炮了?”

    副将道:“正是,听督军府兵器司的同僚说,这家伙现在还不起眼,但却是主公亲定的未来炮团顶替现有炮弩和霹雳车的主武器!”

    “厉不厉害要亮出来才能知道!”侯保笑道。

    此时,三门威武将军炮的发射准备工作都已完毕。“撤布幔,校准炮位,准备装填药包、实心弹!”负责指挥的连尉下令。每门炮各出一人拿着一件奇怪的测量器具比划起来,仔细一看,很像步兵用狙击弩上的望山。却又有些不同。很快,几个龙骑兵根本听不懂的术语传了过来。

    不过,双方地注意力并未落在那些术语上。比起听到的,他们更加关注看到的!布幔撤去后,三个铁筒一般地家伙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当即便有兵士惊呼出来:“这不是烟囱嘛!”可是仔细一看,这东西前细后粗,黑黝黝的身躯。还有黑黝黝的洞口。

    “嘿嘿,有点意思!”侯保仍然笑咪咪的看着。

    在众人的惊异声中,三门火炮已经校准好炮位。连尉点了点头,很满意这个速度。接下来,更让人惊诧地东西出现了。一名兵士从黑木箱中取出一个油布包,迅速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古脑的从炮口倒入,随后夯实。紧接着,另一名兵士两手抱起一个铁球放入炮口,铁球与炮口几乎严丝合缝。再度夯实。自那铁球进入炮口,许多人已经感觉都某些异样。侯保则本能的坐直身体。

    点火之前,连尉跑到侯保身前敬礼道:“将军,火炮声势骇然,请下令周围兵士至少退后十五丈!”“不用,本将手下儿郎岂会因一点声响退缩。你只管继续就是!”

    连尉本想继续规劝,可看到四周那些轻视的眼神。便不再多言。返回自己的位置后,连尉令兵士再做一次检查。确认无误后方才平视前往乌桓营寨:“点火开炮!”

    火起……药捻引燃……“轰轰轰!”震耳欲聋的声音犹如天空中的炸雷几乎同时响起!三团白烟从炮口喷出,仿佛火山喷发!巨大的声响震得侯保全身一颤险些落马,可四周靠得比较近的人就惨了,扑通扑通地不下十人落马!再往外看,更多骑兵的战马在不停的嘶鸣。有几个已经出现了失控的征兆。好在骑士马术娴熟很快将坐骑控制。否则……

    侯保咽了一口吐沫,心道:“声势骇人!幸好用了覆耳。不然还指不定多丢人呢!”

    副将干脆一脸迷醉:“厉害啊,就这响声也足以把敌人的胆吓破!”

    可是,话音未落,部落内突然出现异动,三声闷响的同时,三团尘土接连迸起,其中一团更隐隐泛着血红之光!循声望去,所有人立刻目瞪口呆!

    三团尘雾迸飞的四周,十余乌桓人七横八竖地躺满一地,而正中间,竟然还站立着一具无头尸体,刚才所见的血红之光正是有无头尸体地脖颈处喷涌而出血液。无头尸体摇晃了几下后才扑通摔倒!这是人们才看到,他的身后,红的、白的、黄的洒满地上!

    见此情景,饶是英勇善战地龙骑兵也不禁后退几步。乌桓部落内就更加不堪了,起初地平静很快被呼喊哀嚎打破,女人哭,孩子闹,原本要死守部落的乌桓族人动摇了,拿着兵器地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然而,这才仅仅是开始。连尉表情平静如常,举起望远镜看了看战果后,冷声道:“再射击一轮,这次攻击围栏!”

    熟练的忙碌,清洁炮筒,装药装弹,调整炮位……片刻之后,三门火炮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侯保乍舌道:“娘啊,这才三门就这样了,要是百八十门的一起来……”说着向左右的龙骑兵看了看,摇摇头,叹息一声。他知道,面对这种兵器,骑兵冲锋等同于自杀,步兵冲锋更是自寻死路。

    而副将更有趣,竟然自言自语道:“早知道应该专修器械系了,也不知道现在重考军校还收不收?”

    面对这种隔着三四百丈就能把人砸个稀巴烂的东西,乌桓族人欲哭无泪,打?够不到边;死守,等同于自杀!

    部落族长悲愤的扫一眼部落凄凉道:“反正都是死,跟汉人拼了!”吼完第一个冲了出去……紧随其后的几个老人心中大恸,十几年前曾听到过这句话,不过都是汉人喊出来的,谁知道风水轮流转,如今到了自己呐喊的时刻……“族长说得对,跟汉人拼了!杀一个够……”话未说完,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老乌桓人只感到身体一震便失去了只觉……

    碎了!四分五裂的碎了!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里面还掩埋着半个冒着白烟的黑咕隆咚的东西!

    “啊!”附近的乌桓人疯狂的嘶喊起来,抡起家伙向汉军冲去!紧随其后,越来越多的乌桓人呼喊着、奔跑着,希望用自己卑微的生命换取敌人的牺牲。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勇猛无畏的冲锋很快便消散在箭雨之下。

    吩咐副官打扫战场之后,侯保两眼着冒光一溜小跑到威武将军炮旁边,仔细地打量,轻轻地爱抚,比见到美女还要着迷。这一刻,侯保隐约感觉到,眼前的东西肯定将会改变些什么……

    拿到实验报告,高勇先是点了点头,却又很快摇了摇头,“射程还是近,威力也不足,看来必须督促一下,让科研院加快爆裂弹的研究进程。”

    贾诩听得一脸惊诧:“主公,这样的战果还差?依诩看,此炮无论威力还是射程均介于霹雳车与炮弩之见,正好是二者有力的补充。而且此炮移动快于霹雳车,威力大于炮弩,正可用来攻打一般的中小城池。”贾诩似乎进入到某种遐想之中。

    高勇呵呵打断道:“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巨大的浪费了!实际上,该炮的射程至少可以达到五百丈,若有更好的火药,千丈也不是梦想!而且,一旦爆裂弹研制成功……嘿嘿,那威力可就不是霹雳车能够比拟的了,甚至超过碎铁弹也不无可能!”

    “啊?”贾诩倒吸凉气,“若真如主公所述……”很快,贾诩又陷入到遐想中。可是,无论他怎么遐想,也不能超过高勇对火炮的期盼,这种兵器可是被称作“战争之神”啊!当然了,现在的火炮绝不能称为神,顶多刚刚达到贫民的水准!可是,他的发展潜力却远不是炮弩、霹雳车等冷兵器所能比拟。高勇深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第五章 烽火狼烟(3)

    此次出征一共携带威武将军炮二十四门,平均每个机步师三门,由一个炮连负责,炮弹两千发,足够给每个乌桓部落轰上十几炮。研制人员全程跟随,记录各种数据,以期发现问题方便以后的改进提高。

    进攻一天后,正当各支扫平乌桓部落的部队准备继续扩大战果之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先是东路军回报,前进八十里,虽寻到不少痕迹,却未发现一处乌桓部落。西路军也相差无几,斥候已经扩大搜索范围至百里之遥,也未发现乌桓部落。似乎所有的部落一夜之间蒸发消失一般!谨慎起见,高勇下令各部队减速靠拢,防备乌桓反击,同时让幽州边疆城池提高戒备,小心乌桓偷袭。

    帅帐内,高勇沉着脸眼望地图,两个大大的直线已经将乌桓领地压缩了五分之一,可消灭的乌桓人却不到一成。“看来乌桓开始收缩兵力了!不知道他们是打算死守还是投奔他处?冯玉那里有没有消息送来?”

    贾诩摇头道:“冯玉那里仍然平静如常,不过他已经私下里跟轲最说了此事。轲最极力赞成,并且已开始秘密调集族兵准备潜入乌桓与中部鲜卑的结合部,防止二者勾搭在一起。”

    高勇用手指敲打地图道:“这样做也不错,只是乌桓会向北吗?除了鲜卑,西边还有匈奴可以投靠。虽然匈奴最近几年也被我军压制,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实力还是有的。兼且难楼素与匈奴交好,我想他应该不会投靠仇敌鲜卑吧!”

    “这倒也未必,主公莫忘记近一两年丘力居与慕容部落打得火热。依诩看,现下关键的问题是难楼、丘力居谁的实力强?考虑到上次屠了丘力居老巢一次,恐怕他要比难楼弱。如此推算,投靠匈奴的可能性更高!”

    “匈奴吗?”高勇目光游动,最后落到并州以北的空白处。“娄兆老抱怨他的第9军缺少实战锻炼,干脆给他一个机会,让并州的91、92步兵师适当进入匈奴地界。抓些个俘虏杀杀匈奴人锻炼一下,然后顺便告诉匈奴地那个什么贤王,让他老实安分些,别与乌桓勾勾搭搭。否则乌桓就是他的榜样!”

    “这个……主公如此做会不会激怒匈奴?虽然并州以北打过几仗,却没有一次伤到匈奴筋骨。万一二者联合,可就拥有不下四十万骑兵,对并州、幽州的威胁很大,防守不易啊!”旁边凝神静听地岑壁突然说道。何斌也露出同样困惑的表情。

    看到二人脸上的神情,高勇、贾诩互视一眼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就怕匈奴不来!你们不要以为并州只有两个步兵师驻守兵力薄弱,告诉你们一些内幕也无妨,虽说并州、幽州北疆防守的兵马只有一个军。但是各座城池地防御力却绝对不容小觑。威武将军炮和怒火连珠炮的威力你们见识过了吧,而此时此刻,并州、幽州的几座主要关隘上已经遍布怒火连珠炮,个别大要塞内还布置了神武将军炮,嘿嘿,那家伙的威力顶得上三门威武将军炮!射程更是达到了五百丈!”

    二人一听同时倒吸凉气,五百丈的射程。足足二里地啊!而怒火连珠炮试射时的景象更让他们不寒而栗,庆幸冲锋的不是自己!五部怒火一轮齐射。干干净净的灭掉了三百多乌桓骑兵的冲锋,遍地肉块、鲜血横流!

    “主公,干脆趁这个机会直接杀过去,管它是乌桓还是匈奴,咔嚓咔嚓全砍掉脑袋!”张飞又开始呲牙咧嘴地发表豪情宣言了。不过。这份豪情自动被众人忽略掉。“怎么都不说话啊?小成子?小卫子?子义……”

    众人哭笑不得。还好贾诩出面解围道:“张将军稍安,一口气杀过去谁都想。可第一时间不允许,第二准备不允许,第三兵力不允许!匈奴再弱也有数十万兵马,短期内还消灭不得!”

    张飞撇了撇嘴,灰溜溜的蹲到门口研究风力去了。

    太史慈道:“主公、军师,既然敌人开始收缩兵力,我军的进攻节奏是不是也应当加快?乌桓族迁徙迅速,一旦被其逃脱,再追起来可就麻烦了!”

    高勇呵呵笑道:“此点大加尽管放心,今日各部队就地休整补充给养,明日开始全力追击!不过,斥候要扩大警戒范围,丘力居向来诡计多端,说不定他会杀一个回马枪,到时谁要不小心中了招可别怪我无情啊!”

    “啪!”众人一齐立正。

    一夜好睡,让全军将士养足了精神。第二日一早,处于先锋的第3、5龙骑军率先开拔,十个龙骑师将间距拉开到十里,而每个龙骑师负责五里宽的正面,如此形成一道长达一百四十里宽度的搜索线。其后,13、12、近卫三个龙骑饰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增援各方,协助围剿屠杀。而高勇不得不再次退居“二线”,随近卫机步师一道前进,边行军边与研究人员展开探讨,扮演起了传道、授业、解惑的角色。

    经过多次实战锻炼,各炮连地命中率越来越高,射击间隔也逐步缩短。不过,最令高勇开心的是,不断地试射,不断地验证,终于让研制人员选出了火药地最佳配比,而爆裂弹也开始有了眉目。当然,暴露出来的问题也不少,如哑火、炸膛等问题,还好未出现人员伤亡。

    随着火炮使用次数的增多,兵士们开始对这种铁筒重视起来,许多人立志考军校时进入器械系专修炮战科!

    加速进军很快有了成效,晌午时分,成何的32龙骑师最先送回奏报,其追上了一支匆忙向北撤退的千余人地乌桓部落;其后,34龙骑师地吕旷、35龙骑师的吴敦也分别发现逃窜中地乌桓人!而此时,各龙骑师已经追出去超过二百里!

    拿着奏报,贾诩哭笑不得道:“主公,丘力居这次真的是玩命了!玩命的逃啊!一夜跑了近三百里,强!”

    侍卫急忙过来铺开地图。高勇手指沿着各师发现敌人地位置画了一条弧线,冷声道:“逃跑的本事还算可以,看来这些年乌桓的战力下降。可逃命地本领仍未丢弃啊!”

    贾诩道:“主公,若继续追击,骑兵恐将与步兵脱节,危险不小!”

    高勇点点头:“不错。传令前方各师适当放慢速度,主力部队务必与步兵师保持适当距离,至于零星的追击部队,就由各师自行决定了!”

    杜袭,字子绪,颖川定陵人。自幼习武,熟读兵书,期望有朝一日能够报效国家。谁知正当其24岁准备托关系参军入伍之际,关东诸侯讨董。待其赶到洛阳时,高勇刚巧经过虎牢关,而洛阳四周只剩下一片荒芜。此后,袁绍强征恶掠行为不端,让准备投靠的杜袭深感厌恶。不得以南下,准备到荆州参军。可是刚进入襄阳,正巧碰到一支来自辽东的商队。闲谈之余无意中得知辽东新军居然能在与乌桓、夫余地战斗中不落下风。这令杜袭大感意外。加之亲眼看到襄阳守军孱弱不堪的模样,杜袭当即决定北上幽州。取籍贯。落奉天,考军校,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已逾四年,其间参与了河东郡之战、长安之战,因战功卓著。在军校毕业之后与成何一样被破格提拔为师长。新组建的第52龙骑师的师长!

    望着手下五千余将士,杜袭感慨万千。若在他处按部就班。恐怕升任此职至少需要十年时间,这还要有家族出面打点,上官有人注意才行。然而在高勇的部队中,战功、实力是第一位的,家族势力只代表穿上军装之前。

    “报告师长,前方又发现一支逃跑中的乌桓族人,约一千人,马羊三万头!”

    斥候的禀报将杜袭的思绪拉回,舌尖在嘴唇上一舔,原本儒雅书生地杜袭立刻杀气腾腾,嗜血的目光遥遥向前,似乎已经看到前面乌桓族人的下场,“这次让4团过去练练手,机会难得,告诉老陈,出了问题军法从事!”

    “遵令!”斥候打马离去。

    杜袭挽起缰绳,向身后跟随的将军卫队一摆手,一百零二名精锐骑兵齐刷刷抽出马刀,“我们先过去给那帮新兵展示一下,什么叫做骑兵砍杀!”

    “是,长官!”

    五里外,那支乌桓族人仍在不要命的狂奔,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马羊不知道走失了多少。族人的脸上遍布阴霾,老族长双眼无神,茫然地望着前方。他不明白,为何汗王突然下令要他们连夜搬迁?为何不解释原因?族人不是军人,不是无条件的服从命令。好不容易在汉军地扫荡下偷生,好不容易找到一块水草还算丰美的草地,可眨眼之间又要搬迁,就像前几年经历的一样!难道……

    “阿爹!”族长最疼爱的小儿子催马来到近前,“阿爹,这样走不是办法,族人已经累得不行了,那些羊群也该吃草歇息一会。而且,几个老人和孩子都生了病……”

    老族长挥了挥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没那个时间啊!你没听到汗王亲兵的命令吗?不许停歇,走不动地、带不走地都丢下!你帮着我也有两年了,难道还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唉,肯定是该死地汉人又来抢掠了!他们不嫌累吗?去年年底刚来了一次,这还不到两个月就又来!部落已经没剩下什么了,难道他们就不知足吗?”小儿子牙齿咬得嘎嘎响,眼睛好似冒出火来。

    老族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凄凉的目光向前望去,正像要告诉小儿子一些有关于汉人的往事,可就在这时,一个黑点突然出现在前方,紧接着,又一个黑点,慢慢的黑点变成了黑线。老族长登时双眼圆睁惊恐万分,“汉军!他们怎么会跑到前面去?快,让族人向西,不然就……跋儿,你在看什么?”老族长很奇怪,为何小儿子同样一幅目瞪口呆的表情。于是,他也转头向后望去……而后面正好也出现了一条黑线!不过,这条黑线略有不同,因为它有一个突出,正在快速冲来!

    小儿子眼中火光更盛,“阿爹,你带族人走,我去会会这些汉军,看看他们是不是像传闻中的一般厉害!”说完不待老族长反应便呼喝一声,拉起一百多族兵冲了出去!

    老族长一把没拉住,待要喊回已然不及,只得将剩余族兵再派出百来人,同时大声叮嘱儿子打不过就跑。其实在心理,老族长万分不愿意小儿子出战,怎奈其余族人都在看着,若自己将小儿子保起来,那又如何让其他族人拼死抵抗?到头来只会让部落崩散!心中悲痛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祈祷苍天保佑!

    杜袭身先士卒一路狂追,身下战马已经跑的汗流浃背,但速度始终未减,由此可见龙骑兵战马之优良。向前看,居然有乌桓人敢来阻挡,顿时嘿嘿一笑,下令道:“能抓就抓,抓不到的一律杀掉!”完后举起强弩仔细的瞄了起来,“有种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103支弩箭先后离弦而去,杜袭并未指望能够射中,只要能够扰乱敌人的冲锋阵型就已达目的。挂弩,抽出马刀,向前狠劈大喝道:“为死难的弟兄报仇,杀!”

    跋儿正在咬牙切齿准备干掉一两个汉军骑兵之时,眼前突然有东西一闪,紧跟着左右便有人相继落马,翻滚几圈后没了生机。“弩箭?汉人卑鄙!”大骂一句,跋儿加速前冲。看到这位没经历过风雨的族长小儿子的表现,身边几名老族兵一脸的无可奈何,心道:你当我们没用过阿,只不过因为没有汉军射得远才弃用的!

    “该死的汉人拿命来!”跋儿呲牙咧嘴,一点也不顾及形象,毕竟在他看来,汉军在厉害也不过比族人强一点,而自己在与族人的比试中从未落败。以前总是因为老爹阻挠他才没有机会斩杀汉人。积压的不服终于在今天爆发,由此才有这近乎白痴的举动。“杀啊!”虽然已经快二十岁,可声音仍显稚嫩。

    杜袭才不管乱七八糟的那一套,看到前面有个人主动送死,心下顿时大乐,手中马刀在双马交错的瞬间一挡一划……一颗人头轻巧的飞上天空!

    直到这时,跋儿还在奇怪,自己怎么突然会飞了?前面那个举刀的汉军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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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烽介绍:
天降烽火焚尽乱世藩篱,涅磐重生开创盛世社稷!
七煞为搅乱世界之贼,属火、金,南斗第六星,乃将星,遇帝为权。七煞即坚毅勇敢之星曜,象征「威勇」,化气为「将星」,主「肃杀」。——化外之人降临,隐含天地变化之兆,世界为之撼动,乱世破灭、盛世始起。
破军为纵横天下之将,属水,北斗第七星。——三国乱世唯一人得此评价:其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
贪狼为奸险诡诈之士,属水、木,北斗第一星。——三国乱世只一人有此经历:先后辅佐数主,皆能全身而退,阴谋诡辩算无遗策,兼有良、平之奇。
此三星一旦聚合即为“杀、破、狼”格局,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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