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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令狐二中     中国狙击手txt下载     中国狙击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十五 王见王(二)

    “对面的俄国士兵们听着,我们的帝国勇士汉密尔斯想要和你们的杨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勇气应战?”德军的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挑战书。

    “杨,和汉密尔斯的决斗没有必要吧。”朱可夫皱着眉头劝阻杨思成道,如果杨思成能战胜汉密尔斯的话,无疑能够大大地打击德军士兵的士气,但如果杨失败了,对己方的打击也将是非常沉重的,而且朱可夫不愿意让杨思成去冒这个险,万一杨有个什么闪失,朱可夫觉得自己将来会无颜去见九泉下的尔尼科娃。

    “不,我和他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人可以活着。”杨思成坚定地说道。

    “你有多大的把握?”朱可夫不放心地问道。

    “一半对一半,如果运气好我能够完胜,如果不幸失败,我希望能够将我与尔尼科娃安葬在一起。”杨思成对这个问题早有考虑,言语中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那还是不要去了,我们趁着决斗的时候派人去狙击他。”朱可夫决心不择手段。

    “不,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亲手干掉他。”杨思成的话语中透出强烈的自信。

    无奈的朱可夫只好答应了杨思成的请求。

    “对面的德军听着,我们的杨同意与汉密尔斯进行决战,不过为了保证决斗的公平性,需要具体的协商。”苏军做出了回应。

    在双方派出的联络官的协调下,终于将两个狙击领域的王者对决的时间和地点都确定了下来,双方都只能由当事人参加战斗,地点在双方都未实际控制的无人地带:劳动者手套厂,时间是第二天,并以交战双方的最高指挥官签字担保不会出现卑鄙的偷袭或炮击行为。

    劳动者手套厂由于没有什么战略价值,在初期的空袭中就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开战以后,双方也都没有浪费兵力在这个地方,现在反倒成了决斗的最佳场所。

    第二天凌晨四点过,杨思成收拾停当后,悄悄地进入了工厂,他很明白,谁能够尽早熟悉场地和环境谁就能多一分胜利的希望,黑夜中他象是一只轻灵的狸猫一样隐没入了厂区的废墟之中。

    没隔一会,工厂的另外一个角落,汉密尔斯也偷偷地来了,他先环顾了下周围的情况,由于到处都是废墟,能够提供隐蔽的地方很多,但同时还拥有宽阔的视野条件的地方却不是很多了。

    他先霹了看那个孤零零矗立在废墟中的供水塔,高度很合适,视野不错,撤退也比较方便,稍微改造下就能够构筑起几乎完美的狙击阵地。不过汉密尔斯几乎可以保证,既然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那对手也应该有着相同的看法,狙击手则里面就明确要求不要选择那些过于明显或过于优良的地方作为阵地的。

    因为这些地方往往是对手重点照顾的对象。

    一幢被炸得差不多了的瓦房引起了他的兴趣,虽然没有水塔那样的制高点,但依然拥有良好的视野,足够的隐蔽,方便撤退的路线,也是个很不错的狙击阵地。

    “如果我是他,我会选择什么地方呢?”汉密尔斯运用逆向思维,苦苦地思索着,肯定是不会选择最佳的第一场所的,因为对手也足够狡猾而且相当有经验。

    那第二场所呢?应该也不会,毕竟这里的目标也比较明显,整个厂区也就这有为数不多的这么几幢房子还矗立着了。

    等等,既然对手认为自己不可能选择那里,那自己就偏要选择这个他认为不可能的地方,第一场所过于冒险,一旦天亮了自己探头出去观察情况,就很容易成为以天空为背景色的标靶,稳妥起见,汉密尔斯选择了第二场所:废弃的民房作为自己的阵地。

    悄无声息地从破损处进入了房间,一路上汉密尔斯行走得非常小心,多年特种部队严酷地训练让他在静夜行走方面非常有造诣,静静地象只猫一样,没有出丝毫的声音。

    汉密尔斯从背上取下毛瑟狙击步枪,“哗啦”一声拉开枪栓,将子弹推进了枪膛,拉动枪栓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汉密尔斯侧耳倾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没有现什么异常,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工兵铲,开始挖掘起墙壁来,他需要挖几个观察射击孔。

    挖洞可是个细活,必须悄无声息地进行,否则很有可能惊动对手或者暴自己的位置。

    就在他专心致志地进行着准备工作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就在很近的地方传来一声脚踢到砖头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在他经过严格训练的耳朵里听来却不啻于一声惊雷。

    汉密尔斯立即松开手中的工兵铲,他没有去抓地上的那支显然不适合近战的狙击步枪,而是迅抽出了配备给他的瓦尔特p38手枪握在左手,接着拔出了柄格斗匕握在手中。

    抱着和汉密尔斯相同想法的杨思成刚才就隐藏在他的隔壁,双方仅仅一墙之隔,毛瑟步枪子弹上膛的声音惊动了他,他迅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立即抽出了托卡莱夫.1入手枪悄悄地向着隔壁摸去,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半截砖头,出声音后,两个人心里都是一惊,当即不敢再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同时竖起耳朵仔细地分辨着黑暗中任何可疑的声响。

    杨思成想了想,他轻轻地抽出身上的猎刀往旁边扔了出去,刀柄落地的声音引起了汉密尔斯的注意,想都没想,他抬手就是一枪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打去,子弹打在了墙上火星四溅,在漆黑的房间里闪出几丝诡异地光芒。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杨思成根据汉密尔斯枪口火焰的位置判断出了他的所在,双方竟然就在相距不到三米远的地方,杨思成立即转动身体,甩手就是一枪,跟着就传来了子弹入肉的声音,汉密尔斯闷哼了一声,黑暗中子弹击中了他的手臂,握枪的左手瞬间没有了力气,手枪“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汉密尔斯在中弹的同时也现了杨思成,顾不上伤口的疼痛,赶紧身而上一脚踢到了杨思成的手腕,牛皮军靴上那股沉重的力道让杨思成觉得手腕差点骨折,枪也被踢了出去。

    汉密尔斯没有停留,他欺身过来,右手则顺势往前一划,杨思成胸前血光迸现,被锋利的匕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还好杨思成闪身得快,伤口不是很深,要不还真有被开膛破肚的危险。

    杨思成双拳虚握,护住自己胸前和颈部要害,拉开了格斗架势,汉密尔斯则忍着左手的剧痛,右手小范围地挥舞着匕步步逼近对方。

    屋子里很黑,双方只能依靠着对方急促的呼吸声才能判断出对方大致的位置。

    血顺着身体吧嗒吧嗒地往下滴着,汉密尔斯仔细地倾听着声音的来源,在这个漆黑的屋子里,眼睛已经失去了作用,只能依靠其他的感觉器官。

    汉密尔斯终于动了,他右脚闪电般地往前一探,跟着右手上的匕狠狠地向着前方杨思成的胸部刺去。

    黑暗中杨思成听见衣袂晃动的声音,迅侧身闪避,右腿顺势一个侧踹,蹬在了袭来的黑影身上,汉密尔斯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杨思成一招得手,跟着就是一个转身旋踢,恰好踢在了汉密尔斯受伤的左手上,汉密尔斯痛哼着捂住了受伤的手臂,杨思成闪电般地往前一个垫步,蹂身上去,重重的一记勾拳打在了汉密尔斯的腹部。

    一股沉重的力道让汉密尔斯感觉内脏好象都要被挤压出来了,他费力地佝偻着腰,面对着逼到近前的敌人,受过严格格斗训练的他没有慌乱,右手狠命地往前从上往下斜拉着下划,锋利的刀刃再度感受到了**被切割时的少许阻滞,刀尖将杨思成的手臂划拉开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杨思成呲着牙,吸了口冷气,却丝毫不敢停留,他左手迅反手一捞,抓住了汉密尔斯的手臂,一个转身然后整个身体贴进了汉密尔斯的怀里,右赤跟着抓住汉密尔斯的右手,左肘狠狠地向后击出,肘尖打得汉密尔斯的胸腔“空空”作响。

    汉密尔斯忍住疼痛,伸出左手象个铁圈般狠命地箍着杨思成的咽喉,杨思成的呼吸顿时变得困难起来,汉密尔斯的手臂越收越紧,杨思成感觉血液都快供应不上了,脑子里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情急之下,杨思成左脚用力往后一勾,脚后跟狠狠地撞在了汉密尔斯下身的要害处,汉密尔斯遭到如此重创,浑身顿时没了力气,身体蜷缩着,变成了一只大虾米,杨思成趁机挣脱束缚,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刚缓过劲来,立即抓住汉密尔斯的持刀的右手,狠命地一别,“格格”几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在手腕关节处响起,汉密尔斯惨叫着松开了手中的匕。

    杨思成转过身来重新面对着汉密尔斯展开了暴风骤雨般的进攻,一顿密集的拳雨落在了汉密尔斯的身上,汉密尔斯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喘息着象滩烂泥样滚倒在了地上。

    杨思成失血过多,也觉得有些眩晕,他摸索着从地上捡起了汉密尔斯的匕,一步步向着汉密尔斯走去。

    “杨,我输了,没想到我们两个狙击手之间的决斗却成了场格斗比赛,真遗憾。”汉密尔斯喘息着说道,略带着一丝不甘心。

    “没什么说的了,从你杀害了我最心爱的人那刻起,我们就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至于是用什么手段,我却不在乎。”杨思成狠狠地将刀捅进了汉密尔斯的心脏,拔出刀后冷冷地说道。

    “遗憾吗?应该没什么遗憾吧,至少自己见证了一个王者的诞生......”汉密尔斯临终前迷迷糊糊地想道,跟着眼前一黑,永远地停止了思考。

    曙光终于从东方了出来,又是崭新的一天,一切都有了一个新的开始,远处,苏军反攻的炮声正隆隆传来...

六十六 东北抗日教导旅

    年11月,斯大林格勒的主攻部队包括整整第第21军团),一共由18个步兵师,8个坦克旅,2个摩托旅,6个骑兵师和1个反坦克旅组成的部队拉开了反攻的序幕。

    经过三个多月的激战,过3o万德**队,15万罗马尼亚军队,7万意大利军队,5万匈牙利军队和5万左右的苏联投降部队被围困在了斯大林格勒巨大的包围圈中,最终第六集团军被全歼,过9万多精锐的士兵被俘虏,其中还包括了新晋为帝国元帅的保卢斯等22位高级将领。

    杨思成在与汉密尔斯的战斗结束后立即被朱可夫送到了莫斯科休养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是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无论从战役规模还是惨烈程度都是后期战争都无法比拟的,也直接导致了第三帝国的最后灭亡,斯大林格勒战役胜利结束后,杨思成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再度被斯大林亲自接见,还是在克里姆林宫的格奥尔基耶夫大厅,杨思成赢得了苏联的最高荣誉:代表着苏联英雄称号的金星勋章,这个勋章是极少授予给外国人的,不过鉴于杨思成在斯大林格勒中的卓越表现,也出于斯大林私底下对他救回瓦西里的感激,杨思成获得了这个莫大的殊荣,当然出于苏联荣誉和尊严的考虑,授勋仪式是秘密进行的,但对于一个视荣誉为生命的战士来说,一切已经足够了。

    授勋结束后。在盛大的庆功晚宴上,斯大林意犹未尽地问道:

    “杨,这次的战斗中你的表现和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尽量满足你。”

    “斯大林同志,我的祖国还处在极度危险之中,每每想到这个事情。我都食不甘味,我强烈地渴望着能够早日回到我的祖国,您不是说过吗?等到局势缓和,就将我送到在远东的抗日教导旅去,我想现在就回去。”杨思成趁着斯大林高兴提出了心中的期盼。

    “杨。现在的苏联也很困难啊,难道就不能再多留一段时间吗?”

    斯大林竭力挽留着他。

    “对不起,斯大林同志。现在的中国正是处在生死存亡的时刻,我想为我的祖国尽一份绵薄之力,再说我们在东北能够给日本人增添不少麻烦,这样从侧面也可以牵制日本人和德国人的战略同盟,为苏联提供一点安全保障啊。”杨思成开始从战略层面帮斯大林分析起来。其实也是为自己能够早日回到中国找理由,毕竟单纯依靠抗联的力量是无法对付日本人留在东北强大的关东军的。

    “唔,这个嘛...”斯大林沉吟了一会,他也确实比较担心日本人趁着苏联虚弱的时候在背后捅刀子,“那好吧,明天我让秘书给你安排下,你们可以通过小分队的方式在满洲里(东北的旧称)给那些小矬子制造点麻烦,如果实在不能坚持就撤退回苏联。强大的红军将会是你们的可靠保障。”斯大林最终拿定主意,爽快地说道。

    “谢谢斯大林同志。”杨思成赶紧敲砖定脚,把事情敲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杨思成就在斯大林秘书的带领下到了苏军总参谋部。

    负贵谍报工作的图里瓦希少将恭敬地将他们迎接进了办公室。

    “杨,在远东的伯利和双城子有支你们中国的抗日教导旅,你可以去那里和他们取得联系,我也跟远东方面红军司令阿巴纳申科大将打过招呼了,他们将尽力给你们提供各方面的协助和配合,为你们提供一切必要的援助,另外,就在你的家乡拉素米尔小镇,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小镇上面有家皮草店,那里是我们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如果你们有任何的情报和需要援助都可以通知他,他可以直接和远东方面军联系,为你们提供掩护和援助。”图里瓦希尽职尽责地向杨思成介绍道。

    杨思成当然不会将这些重要的情报忘记,他都有时候还在纳闷呢,那么家小店,哪里来的渠道弄到那么多的军用物资,现在一切都释然了。

    一列运送给养的列车到达了双城子,杨思成大步流星地走下了车,站台上早已等候着远东方面军的阿巴纳申科大将热情地迎了上来,一番寒暄过后,杨思成乘坐着阿巴纳申科大将的小汽车到达了位于火车站附近的南大营,这里驻扎着杨思成的老部队:东北抗联第一路军。

    一路上,杨思成不断地念叨着杨靖宇和“杨枪队”这些老熟人,不过当他到达的时候才现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杨大哥早已经不在人世,“杨枪队”里经过杨思成调教出来的神枪手也只剩下了文兵一个人还硕果仅存,两人聊到当初时的抗联武装都不胜唏嘘。

    “小杨!”东北抗联的元勋周保中(时任东北抗日教导旅旅长)和原抗联一路军的现在领导金日成走了进来,昔日战友重逢格外喜悦,几个人欢快地聊着别后的情形。

    “旅长,我一定要为杨大哥和牺牲的那些兄弟们报仇!干掉那些小鬼子,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出卖祖宗出卖弟兄的狗汉奸!”尽管杨思成已经达到了狙击手的大成,但听见那么多的战友在奸细的出卖下被鬼子屠杀依然怒不可遏,他一掌拍碎了面前结实的松木桌。

    “我们都想为牺牲的弟兄们报仇,但是现在我们的力量比较薄弱,而且苏联方面有些自顾不暇,所以一直没能付诸行动。”周保中谈起这个事情也有些无奈。

    “旅长,请放心吧,我在苏联学到了一些东西,只需要给我一百来号人,我一定给杨大哥和牺牲的兄弟们报仇!”杨思成的话掷地有声,他不是胡乱吹牛,普利马科夫当初留给他的记事本上有他自己整理出来的关于特种部队训练的心得和方法,杨思成看了以后很受启,特种部队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他相信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部队往往能够做出许多连大部队都做不到的事情来!

一 雷霆先遣队

    六百多个龙精虎猛的东北汉子直挺挺地站在训练场上,一个个宛如雕塑般纹丝不动,他们已经就这样站立了整整三个小时,却没有任何人有丝毫的抱怨和不满,只有鲜艳的“八一”军旗在料峭的春寒中上下翻,猎猎作响。

    随着旅长周保中的口令,这六百多条汉子开始分成几十个小组按照杨思成设置的训练大纲展开了考核,最终将挑选出符合标准的战士组成一支特别部队回到中国境内与日寇作战,所以每个战士都格外珍惜这个机会。

    这些来自抗联的老兵都经受过血与火的洗礼和严格的政治审查,都是思想可靠、作战技能优良的优秀战士,实战经验都非常丰富,远非那些屁股上还挂着蛋壳的新兵蛋子可比的。

    更难能可贵的是,进入苏联境内休整了接近两年的这些抗联战士并没有耽于安乐,他们时刻不忘要赶走日本侵略者的责任,努力而刻苦地训练着,苏联方面也提供了不少的便利,不仅让他们享受着和苏军士兵相同的待遇,苏军还为他们提供了全面而正规的培训。

    东北抗联教导旅的官兵极其珍惜这个宝贵的机会,总是软磨硬泡地将苏军教官那些压箱子的绝活给掏了出来,然后相互之间彼此交流,这支曾经被饥饿和寒冷折磨得虚弱不堪的队伍现在已经成长为了一支强兵劲旅。

    考核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初步符合特种战士标准的人员就达到了两百多人,这个结果让杨思成非常满意。

    在杨思成的要求下,远东方面军的阿巴纳申科大将特意为他们划拨出了一个军营作为他们的训练基地,其余没有入选的队员则在同期和杨思成抵达双城子的中国留学生同志的指导下进行其他作战科目的训练。

    在这座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军营里,杨思成遇见了自己的搭档:华宁,华宁本来是周保中的参谋长,不过为了配合杨思成的工作。也为了能让杨思成尽快地熟悉部队,周保中特地将华宁调派了过来给杨思成担任副手。

    说起这个华宁来,东北抗联的老战士都佩服得不得了,他原本是燕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家乡也在东北,大学刚毕业。恰逢抗战全面爆,他就和无数的热血青年一样投笔从戎,参加到了这场伟大的抗日救亡战争中来。

    刚开始打仗的时候,这个文弱的书生听见枪响还吓得瑟瑟抖。不过经过残酷战斗的磨砺后,华宁很快就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战士,不仅如此,良好的文化素养、机智灵活的头脑使他长于思考,爱动脑子的他很快就成了抗联里为数不多的几名智将,周保中爱其才,将他提拔为自己的参谋长,他也为抗联部队的无数次胜利建立了不可抹杀的功勋。在抗联老战士的心目中有极高的威信。

    华宁刚到部队就了一手,在弄明白了杨思成的训练意图后,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根据这些抗联战士的情况,配合着杨思成设计出了一套更适合中国战士体质的训练考核和选拔大纲,让杨思成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经过接近三个月时间的训练和甄选,杨思成和华宁将这两百多个铁血战士变成了一个个最勇猛顽强的战斗机器,他们个顶个的都是打仗的好手。在严酷的训练下,他们学会了暗杀、爆破、驾驶和敌后侦察、小分队配合作战、破坏以及捕俘等各种特战技能。

    训练结束以后。这两百多人被平均分成了两个战斗大队,每个大队都有接近一个连的兵力。

    除了留下一支大队作为种子教官和预备队。同时教导其他的抗联战士以外,目前杨思成手里的这支部队连他和华宁在内一共1o7人。分为7个战斗小组,每组15人,战斗的时候根据规模可以单独的小组作战也可以合成一个作战单位参加战斗。

    普利马科夫留下的手册里记载的是当时世界各个先进国家的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这些都是属于绝密级别的资料,当初为了刺探到这些情报,苏军总参谋部可是费了不小的力气,出于他对杨思成的歉疚和补偿,普利马科夫不惜违反规定将这个资料赠送给了杨思成,也让杨思成有了机会打造出中国自己的神兵劲旅。

    眼看着这支部队逐渐成形,初步拥有了一定的战斗力,作为缔造者的杨思成和华宁也欣喜万分,初期训练刚结束,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组织了几次演习来检验下这支部队的战斗力。

    结局是相当完美的,这支人数只有1oo来人的小部队无论是单兵作战技能还是综合素质都远远过了没有接受过训练的其他抗联战士,在小规模对抗中,三个小组的特种战士在默契地配合下竟然攻入了由2oo名普通抗联战士防御的假想目标,胜利地完成了任务。

    通过对训练中的观察,杨思成和华宁也确定了一批骨干,他们将担任各个战斗小组的组长。

    小组长耿少昆身体非常壮实,他的射成绩极为优秀,使用捷格加廖夫轻机枪连续射击时,半分钟射击3o子弹,成绩29o环,令杨思成都对他青睐有加,简直是个天生的机枪手,而且大局观非常好,是个合适的进攻组织者和最佳的防御指挥员。

    小组长卓道和邓炎斌特长是狙击,在杨思成的倾囊传授下已经颇具火候。

    小组长陈千骑、杨军和王凯啸是最优秀的进攻型选手,他们带领的小组是整个突击队里攻击最凌厉的,也是最有战斗力的小组。

    小组长许扬擅长通讯联络,他将负责整个特战小队与在苏联境内的抗联大本营保持联系。

    小组长赵贵远则是个爆破高手,他以前是负责采矿的爆破员,现在重拾老本行自然是驾轻就熟。

    “旅长,特战小队训练已经完成,请求命名。”杨思成向周保中汇报道。

    “你们将是一把插向日寇心脏的尖刀,你们的威名将会让所有的敌人闻风丧胆,你们是整个抗联打回东北去的先遣队,我看就叫‘雷霆先遣队’吧。”周保中兴奋地说道。

    “是!”杨思成干净利落地向周保中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面对所有的特战队员命令道:“雷霆先遣队,全体都有了,目标:东北,出!”

二 收服“黄二炮”(一)

    中苏边境线上,一支装备精良的百人小分队穿行在茫茫的林海之中,尽管是在杳无人烟的原始森林中行军,但他们依然保持着严格的战斗队形和极高的警惕,很明显是支训练极为有素的精锐之师。

    经过杨思成和华宁的商议,他们决定先在东北建立起一个基地,不仅可以储存物资和给养,也可以训练和补充兵员,逐步扩大队伍的规模,为将来的大反攻打下基础。

    将基地设置在什么地方,颇费了一番思量,距离日军大本营太近肯定不行,节竟苏联方面目前是自顾不暇,没有能力和日本人开战的,顶多只能暗中在物资方面为抗联提供些保障,而先遣队人数太少,虽然个个勇猛顽强,但经不起消耗。

    而号称拥有百万之众的日本关东军也确实不是吃素的,不仅装备精良,而且都是经受过良好的训练,战斗力颇为强悍。

    距离日军太远,也不行,人烟稀少的地方对于隐蔽确实方便,但是补充人员也是个大问题,最后,两人的目光落在了东北当时多如牛毛的“胡子”(土匪)身上。

    东北的“胡子”之所以多也是有原因的,日本这个弹丸小国为了永久占领中国,早就蓄谋已久,知道自身国土面积太小,经不起长时间战争的消耗,所以他们先期就占领了朝鲜,经过二三十年的奴化教育后,很多的朝鲜人被日本同化了,他们说日本话,参加了日本侵华军队,这些炮灰已经忘记了自己就是亡国奴,反而认贼作父,充当着日本人侵华的急先锋和忠实走狗。

    加入日军的朝鲜人个个心狠手辣。为了讨好自己的主子,经常不遗余力地协助日军盘刮和压榨中国的老百姓,无耻地充当着帮凶,这些日本人的走狗对付起中国人来甚至比他们的主子更凶残更狠毒,东北的老百姓通常将日本人叫作“鬼子”,投靠日军的朝鲜人就叫“二鬼子”。

    哪里有侵略,哪里就有反抗,自从东三省沦陷以后,大量的东北汉子誓死不做亡国奴,有的投身军旅。用自己的满腔热血和热忱的生命,前仆后继地驱赶着侵略者,有些因为找不到抗日武装,则自己拉起了队伍,啸聚山林,这些绿林好汉基本上有个共同点,他们不会伤害普通的贫苦老百姓,但凡那些汉奸、狗腿子和小股的日军辎重部队经过他们的地盘时。自然绝对不会客气。

    日军对这些“胡子”是又恨又怕,不过当他们纠集起大部队前去围剿时,这些“胡子”唿哨一声就遁进了深山老林里,任凭鬼子再怎么折腾却连根人毛都捞不着。等他们一走,这些绿林好汉就又聚在一起照样劫大户、抢鬼子的物资。

    经过侦察,活跃在虎林县境内完达山脉的一支“胡子”队伍让杨思成和华宁都非常感兴趣。这支武装大概有两三百人,百十条枪,重要的是他们的口碑非常好,领是个叫“黄二炮”的耿直汉子,当年被二鬼子逼迫得家破人亡,一怒之下,他带领要好的几个兄弟杀了来征粮的三个“二鬼子”,抢夺了他们的枪支逃到了大山上,经过数年的展。成就了如今的规模。

    “华宁,黄二炮是个讲义气有血性的东北汉子,对鬼子又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想是不是咱们去做做工作,把他争取到咱们地队伍中来?”

    杨思成愚索了一番后说道。

    “恩,咱俩想到一块去了,虎林距离苏联边境很近,方便物资运输,完达山又是一个天然屏障和庇护所,而且黄二炮这个人苦大仇深。

    又特别敬重英雄,我想应该能够争取过来。”华宁赞许地说道。

    部队悄悄地渡过乌苏里江。进入了中国的领土,站在这片饱受战火推残的国土上,杨思成心里涌起了无限地感慨,这里有巍巍山岭、苍苍林海、茫茫雪原、浩浩江河和肥沃的土地,难怪日本人会凯觎着,贪婪地想要永远地侵占这个国家,只要是有血性的中国人哪怕是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前仆后继地奋起抗争。

    中国,我回来了!杨思成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无声地呐喊着。

    一向静谧的完达山主峰神顶峰上,有座早已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山神庙,庙里的山神塑像也不见了踪影,里面摆着把巨大的虎皮交椅,一群彪形大汉正聚在破败的山神庙里商议着什么,一个豹头环眼的粗豪汉子正坐在虎皮交椅上面听着手下弟兄们的争论,他就是山寨的领黄二炮。

    “老大,估计来的人不是什么好鸟,多半是小鬼子派出来刺探咱们山寨虚实的细作,照我说还不如直接把他们咯嚓掉算了。”一个跟随了黄二炮多年的老兄弟恶狠狠地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老五别心急,只要他们上了山,还能得出去?姑且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吧。”军师陈再道不慌不忙地说道。

    “跟那帮狗汉奸有什么可说的?直接杀了省事。”老五黄有剩是个直肠子,也是个跟日本人有着切肤之痛的人。

    “哈哈,看看他们给咱们什么条件,或许还能捞点什么好处也说不定。”陈再道神秘兮兮地说道。

    “老二,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老子真是瞎眼了,你***简直不是人,难道你忘记了,咱们村的那些被鬼子残害的乡亲了吗?”黄有剩气得脸红脖子粗qǐζǔü,如果不是老大在这里,他几乎要轮凳子砸人了。

    “老五,给我坐下,妈的,老二是那种人吗?”黄二炮把眼一瞪话了,黄有剩顿时没了脾气,乖乖地坐了下去。

    “我想,如果是小鬼子想招安咱们,不妨先答应他们,把好处拿到以后,咱们再反他娘的,哈哈,让那帮孙子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陈再道掉足了老五的胃口后,终于说出了他的打算。

    “哈哈,好,通知山下的弟兄们,把那两个家伙带上来!大家伙精神点,呆会好好地杀杀那些狗腿子的气焰!”黄二炮闻言大喜,一迭声地命令道。

三 收服“黄二炮”(二)

    “盒子炮”是中国民间对毛瑟驳壳枪的俗称,因为这种枪射快而且威力大,黄二炮本来的名字叫黄进喜,之所以叫他黄二炮跟他腰间那条宽牛皮带上插着的两把驳壳枪有很大关系。

    据见识过黄二炮枪法的人说,黄进喜善使双枪,不仅拔枪度快,而且枪法奇准,他若掏枪打人,只需要眨眼的功夫,两把盒子炮就到了他的手中,往往是左右开弓,等第一子弹打中人身体的时候,第二子弹基本上也在同时就到了,更神奇的是,为了防止拔枪的时候驳壳枪的前准星钩挂住皮带,黄二炮特地把准星给锉掉了,也就是说黄二炮打枪时都不带瞄准的,却能够做到百百中,让人不得不佩服。

    山寨的门口,四十个彪形大汉捧着铮亮的鬼头大刀杀气腾腾地排成整齐的两列站在山神庙前,森森冒着寒气的雪亮刀刃在白花花的阳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锋利和慑人。

    山脚下的几个小喽罗很快就押着两个用黑布蒙着眼睛的采参客打扮的人走上山来,到了山寨门口,一个小喽罗猛地一把扯下了两人头上的黑布条!这两个采参客赫然是杨思成和小组长耿少昆假扮的,骤然从极度黑暗的环境回到光明中来,眼睛根本不能适应,强烈的阳光刺激得两人眼都睁不开。

    “***,还在磨蹭什么呢?难道还要老子背你不成。”一个小喽罗不耐烦了,他骂骂咧咧地抬腿就是一脚踢向杨思成的屁股。

    杨思成虽然眼睛暂时看不见东西,但他自幼习武,又经过多年出生入死的战火锤炼,无论是警觉性还是反应度都远非常人可比。听见背后传来的风声,杨思成腰一拧,跟着左脚轻点迅离开了原地,接着右手往后一捞,不仅闪躲开了踢来的这脚,还反手捞住小喽罗的腿,顺势轻轻地往旁边一带。小喽罗顿时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摔了个大马趴。

    “妈的,还真反了天不成!”小喽罗脸红筋涨地爬了起来,面子上挂不住了,立马撸衣扎袖地就准备上来动手,杨思成和耿少昆则满不在乎地看着他,满脸的神定气闲。

    “够了。难道你还嫌人丢得不够大吗?老大让他们进去。”老五黄有剩也是个精通武术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杨思成是个练家子的,别说一个小喽罗上去讨不了什么好,就是再多上去三五个也不见是他的对手,赶紧威严地喝止了他。

    杨思成带着耿少昆正准备往“聚义厅”里走去,“当”地一声,两把雪亮的鬼头刀蓦地举起碰在一起。在杨思成的额头部位形成了一个人字形的刀山,杨思成以前在东北抗联的时候就听原来曾经当过胡子的战友说过,这个叫做“过刀山”。

    刀山的摆放很有讲究,两柄刀恰好在额头部位交叠,要想不被锋利的刀刃刮伤就只有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缩着腰钻进去,目的就是给来人一个下马威。任你胆子再大,听见举刀的风声和铿锵的撞击声,都免不了要心惊胆颤,被吓得尿裤子的多了去。

    杨思成丝毫不怵,领着耿少昆神情自若地走了进去,举刀的彪形大汉没有黄二炮的授意倒也不敢过分为难和真的伤害他们,只好将举刀的位置稍微提高。让他们顺顺利利地走了进去。

    黄二炮在里面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禁暗自喝彩这两条汉子的胆色,但又有些抹不开面子,要是以后传出去完达山让两个毛头小子给闯了。

    那能可真没地儿搁了,黄二炮眼珠一转,低头对着陈再道轻声说了几句。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闯我完达山?难道不将我三百条儿郎放在眼里?来人啊,给我绑了,剜出心尖子给老子炒盘菜上来!”黄二炮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军师陈再道心领神会,故意吆喝着说道。

    手下的胡子有了老大的命令,一个个变得如狼似虎,蜂拥而上将两人捆得个结结实实地拖到了聚义厅的柱子旁,一个胡子从身上拔出一把牛角尖刀哗啦一声扒开了杨思成的衣服,接着一大碗凉水泼在了他的胸口。

    凉水泼得杨思成心头一激灵,他也没想到这帮胡子会就这么直接动手了,先遣队员虽然已经通过山间小径偷偷地渗透到了山上,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变准备,而且胡子是说变脸就变脸,根本就不给杨思成他们出攻击信号的机会。

    杨思成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以前当过胡子的战友也告诉过他,有些凶残的胡子还真敢吃人心,据说在活剜出心脏前,在胸口泼上些冷水可以让心脏剧烈收缩,这样挖出来的心更脆。

    杨思成把心一横,他不惧反笑道:“哈哈,都说完达山上扎垛子(黑话,指占山为王的土匪)的都是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从不欺负良善,今日一见却大失所望。”

    “哼,我等虽谈不上是替天行道,但也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对付你们这些鬼鬼祟祟的汉奸狗腿子却不用客气。”黄二炮冷冷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汉奸?”杨思成反问道。

    “哈哈,采参客一般是7至9月上山活动,现在才4月份,棒槌(人参)的果实还没成熟,在山林里很难被现,可你们现在就上山,不嫌太早吗?”陈再道就是采参客家出身,对这个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杨思成以前的囤子里有采参客,但他却没怎么了解这个行当,不小心就出了马脚。

    “没错,我们的确不是采参客,只是仰慕各位当家的威名,听说你们是敢于跟日本人斗的铮铮汉子,所以特地来拜下山头。”杨思成见被对方识破,索性落落大方地说道。

    “哦?那你们是打算入伙?”陈再道漫不经心问道。

    “不,我们是来送礼的。”杨思成早已和华宁商量好了,这支土匪武装目前还是乌合之众,冒然提出改编这些很容易激起对方的敌意,还不如先示好,等彼此建立起信任再谈其他。

    “哟嗬,老子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给胡子送礼。”黄二炮明显来了兴趣。

    “你们对东北抗联怎么看?”杨思成突然转换了个话题。

    “没说的,个顶个都是条汉子!”黄二炮直接竖起了大拇指,接着语气转入低沉,略带伤感地说道:“唉,可惜了,他们被大量日军包围,听说死了很多弟兄,现在已经没有他们的消息,估计已经灭亡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会失败呢?”杨思成故意问道。

    黄二炮思索了下,没回答上来,旁边的陈再道接口说道:“主要是小鬼子太强,抗联他们装备不行且不说,又没有任何的物资支援,部队伤亡无法补充,条件太艰苦了。”

    “那要是你们碰到抗联那种状况能支撑下去吗?”杨思成接着问道。

    几个山寨头目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是啊,敌人强大,自身条件又非常困难,那咱们还不如降了算了。”杨思成再度试探了下几个人的反应。

    “放屁!老子们跟小鬼子势不两立,就算死也绝对不会去当汉奸走狗卖国贼!没啥说的,老子们虽然落草为寇,但还是记得自己是中国人,就算这辈子赶不走小鬼子,还有儿子孙子,总有一天能赶走这些王八蛋。”黄二炮顿时火冒三丈。

    “大哥,跟这些数典忘祖的王八羔子废什么话,直接拖出去点天灯吧!”性急的黄有剩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哈哈,果然有气魄!”杨思成察言观色,看出这些胡子不是作伪。而是真心抗日,心中自内心地感到高兴,东北沦陷已经十多年了,经过鬼子们的血腥镇压和怀柔手段安抚,杨思成还真害怕有些人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中国人。

    “实不相瞒,我们就是东北抗联的人,刚才所说的话也是为了试探下几位当家的态度。得罪之处还请勿怪!”杨思成亮明了身份。

    “哼,狗汉奸,现在才想到改口难道不嫌太晚了吗?”陈再道讥诮地说道。

    “当家的,我说的是实话,我们确实是东北抗联的,前段时间由于损失太大,我们暂时撤退到了苏联境内。现在我们又回来了。”杨思成耐心解释着。

    外面的山崖传来几声特殊的鸟叫声,杨思成仔细分辨了下,确认出正是突击队员已经到达指定攻击位置,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暗号。

    “既然我已经来了这里,难道你们还怕我了?如果想将我送到鬼子那里去领赏的话就请动手,皱皱眉头都不算好汉;如果姑且相信我的话,就请各位替我们松下绑。不妨听听我将要送给各位的礼物。”杨思成胸有成竹地说道。

    在押杨思成他们上山之前,小喽罗就已经仔细地搜过他们的身,身上并没有什么武器,黄二炮也不担心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且不说山上全是他们的人,单论武术。黄二炮也能徒手打个三五个普通大汉。

    “松绑!”黄二炮倒想看看杨思成唱的究竟是哪出。

    “大当家的,这次来拜山,也没有带什么礼物,特奉上**沙冲锋枪5o支,子弹一万,手榴弹三千枚,聊表心意。”杨思成待小喽罗替他们松绑以后平淡地说道。

    “什么?”黄二炮和几个当家的象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被这话惊呆了。老天。没有听错吧,**沙冲锋枪?这种威力巨大的自动武器黄二炮他们曾经见识过一次,那是在苏联边防军和日军的一支巡逻队的交火中无意中看到的。装备着冲锋枪的苏军简直威猛极了,打得小鬼子溃不成军,鬼子手里的三八大盖简直和这种连射火力不是一个档次。

    后来满心羡慕的黄二炮偷偷地打听过,那种冲锋枪就是**沙,拥有不亚于轻机枪的火力,每支能卖到好几百大洋,而且还是有价无市,根本没地方买,更别说一下子有人白送给他几十支冲锋枪和几千个手榴弹,现在突然从天上掉下这么大一个馅饼,砸得几个当家的瓢把子脑袋都晕乎乎的。

    黄二炮一把拉住杨思成的手,颤声说道:“你没说错吧?我没听错吧?”杨思成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周围的几个山寨头领则在一旁象小鸡啄米一样拼命地点着头。

    “等等,你有什么目的?”陈再道不愧是军师,尽管处在狂喜的状态下,依然保持着一丝警觉。

    “我的目的很简单,希望你们能够继续抗日,我们能够早日赶走侵略者!”杨思成毫不含糊地说道。

    “没其他的条件?那什么时候能拿到?”陈再道生怕夜长梦多,赶紧追问道。

    “没有,只要我的伙计下山走一趟,枪支一会就可以送上来,不过子弹只能先送一部分,其余的得派人到边境那里拉回来,毕竟一万子弹和几千个手榴弹是个很庞大的数字,需要人手搬运。”杨思成接口说道,枪支弹药这些苏联方面由于有斯大林的指示,对杨思成他们是管够,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先遣队人数太少,不可能携行太多。

    “行!”黄二炮爽快地说道,这个年轻人沉稳的气度让他没来由地决定相信他一次。

    耿少昆在二十来个小喽罗的护送下到了山脚的树林里,他对着幽暗的树林里吹出了几声鸟鸣,十几个特战队员恍若鬼魅一样现身出来,将五十支冲锋枪和两千子弹堆放在了他的面前,接着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密林深处,队员们敏捷的身手倒把监视耿少昆的几个小喽罗吓了一大跳,要是这些特战队员想要对付他们的话,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耿少昆指挥着小喽罗扛着这些物资重新回到了山顶,欣喜若狂的黄二炮赶紧抓过一把冲锋枪仔细地打量起来,崭新的枪身上涂着厚厚的枪油,散着好闻的味道,结实割悍的外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身上蕴藏着的巨大威力。

四 收服黄二炮(三)

    黄二炮拿着**沙冲锋枪爱不释手地摆弄了好一会,“来人,给老子拿个弹盒上来,让老子好好地过过瘾。”

    子弹盒是很快就拿了过来,但黄二炮摆弄了半天却没把它安上去,杨思成看他急得抓腮挠脑的猴急样心中暗暗好笑,他伸手接过枪和子弹咔嗒一声就熟练地挂好了子弹盒,接着打开保险,拉动枪机将子弹顶上了膛,黄二炮一直警惕地把手按在腰间驳壳枪的枪柄上,生怕杨思成有什么异动。

    杨思成把子弹装填好后重新递回给黄二炮,黄二炮欣喜地接过枪,犹如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领着一大票人到了外面的空地上,远处早有小喽罗摆好了一些破碗作为靶子。

    “哒哒哒...”一长串子弹欢快地出了枪膛,打得远处的破碗碎片横,黄二炮手下的几个弟兄纷纷拍上了马屁:“哇,大哥好厉害,简直是枪法如神啊!”黄二炮心里受用得很,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杨思成和耿少昆面面相觑,就这水平还枪法如神?先遣队员的射击技术都是杨思成一手调教出来的,一个比一个强悍,就黄二炮刚才打的这个水平,换是在先遣队里估计得落下个浪费子弹的批评。杨思成经历的事情多些,没有什么表情,来了个不置可否,耿少昆毕竟年少一些,心里的不以为然表到脸上就显得有些颇为不屑。

    “哟嗬,小兄弟看样子是个深藏不的角色,来来来,两手给兄弟们开开眼界。”黄二炮一斜眼恰好看见了耿少昆脸上的轻蔑。

    杨思成也有意要杀杀黄二炮的威风,这些个胡子一个个眼高于顶,不给他们见识见识还真降不住,就轻轻地对耿少昆点了点头,少昆有了队长的默许,心头大喜,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拿起支冲锋枪,麻利地上好子弹走了出去。

    “大当家的,这样打没什么难度,不如叫个弟兄往天上扔碗,要是我在2oo米外没打中就算我输了。”耿少昆大大咧咧地说道。

    陈再道一看这小子还真横啊,气不打一处来,径自走到一边去安排了个人负责扔碗。

    “哒哒哒、哒哒哒...”小喽罗手里的碗刚扔到半空中,就是3点射的子弹准确地将碗击得粉碎,连续扔了十个碗都无一例外,而**沙冲锋枪只有单和连射两种选择,这种短点射全靠手指抠动扳机的时间长短来控制,没有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是很难掌握的。

    小喽罗刚才接到军师的低声吩咐,有意要让耿少昆出丑,眼看着前面那十个碗不遗漏,就将手里还剩下的五个碗几乎是一个接一个地扔了出去,而且更可恶的是,五个碗分成了好几个方向。

    黄二炮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很想看看这个毛头小子的牛皮是怎么被吹破的,耿少昆也没有想到小喽罗会突然使坏,心里略微有些紧张,不过他毕竟是经过杨思成一手训练出来的得意弟子,没有丝毫慌张,先确认了五个目标中两个斜着出去的碗,这两个将会是最先坠落在地的。

    说时迟,那时快,耿少昆迅摆动枪管,手指闪电般地连续抠动扳机,“哒哒哒、哒哒哒”又是两个短点射将即将坠地的碗凌空打得粉碎,接着抬高枪口,指向了三个已经升到了最高处正在逐渐下坠的目标。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随着耿少昆手里冲锋枪的怒吼,剩下的三个碗也变成了碎屑。

    “厉害,厉害!不过不知道这位兄弟手枪打得如何呀,顺道也给咱见识见识,也好让弟兄们知道天外有天啊。”黄二炮虽然暗暗心惊对方枪法如神,还是有些不服气,毕竟手枪射击才是他的强项。

    耿少昆有些为难,他擅长的是长枪的射击,手枪射击科目虽然也受过训练,但不是很有把握。

    “哈哈,在下看得手痒,也想来献个丑。”旁边的杨思成替耿少昆解了围。

    黄二炮也不多说,直接从陈再道腰上摘下把驳壳枪递给了杨思成,自己则走到了空地中间,驳壳枪插在腰带上,自己垂着双手静静地等待着小喽罗将系着红绸的铜钱扔上天空。

    四个铜钱上了半空,“啪、啪、啪、啪”就在铜钱往下落的过程中,黄二炮已经闪电般地拔出了腰间的驳壳枪,左右开弓,准确地击中了天上的铜钱,铜钱带着红绸改变了方向,往外去。

    “啪啪啪啪”就在这个瞬间,杨思成也拔出了腰上的驳壳枪,甩手就是四枪,子弹将正在乱的铜钱重新改变了行轨迹,掏枪的度之快,旁边的人根本就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只听见密如连珠般的枪响过后,铜钱已经被再度击中了,旁边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要打中随手抛出来的铜钱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谁都以为杨思成会依葫芦画瓢,就算四枪全中也最多算是打个平手,没有想到杨思成艺高人胆大,直接掏枪打中了正在乱的铜钱,这其中需要极高明的判断力和反应度,两人高下立判。

    黄二炮讪讪地没了语言,陈再道赶紧给黄有剩递了一个眼色,黄有剩会意,哈哈一笑走了出来。

    “兄弟枪法如神,另小子们大开眼界啊,不过,机会难得,俺也想来会会高人。”黄有剩打了个哈哈说道。

    杨思成以为他也要来比枪法,黄有剩自家人知自家事,论及枪法他比起老大来是望尘莫及,所以赶紧又说道:“哈哈,干脆咱们哥俩亲热亲热,来点拳脚上的给大家伙乐呵乐呵。”

    说完,也不等杨思成答应,自己先拉开了架势,黄有剩之所以选择杨思成作为对手,主要是看他长得比较瘦弱,虽然刚才看他了点武术的根底,但黄有剩也是经过多年的苦练,从小就拜访各处名师,学到了一身的好武艺,闲来没事又经常和山寨里的头目互相切磋,论到打架可是个行家里手。

    杨思成没有说什么,把驳壳枪倒拿着递回给陈再道以后,慢慢踱进了场子中间。

    两个人慢慢地绕着场子走了两圈,彼此的眼睛都像鹰隼一样敏锐地窥视着对方的破绽,对方的滴水不漏让两人各自暗暗警惕,通常高手之间过招不会象街头的小混混那样,上去就开揍,而是会仔细地观察着对手的弱点,尤其是双方实力相差不是很大的情况下,更是越谨慎。

    黄有剩观察了半天始终没现对方的弱点,终于按捺不住,虎吼一声冲了上来,他想凭借自己力大势沉的拳脚先让对方吃点小亏。

    杨思成敏捷地一个侧闪,避开了对方来势汹汹的直拳,右腿使出了北派谭腿闪电般地往黄有剩的下盘踢去,黄有剩反应也不慢,他迅收拳提腿,转换成了防御姿势,杨思成的右腿刚好踢到了他的右腿上。

    双腿硬碰硬地来了个实打实的对腿,两条象鞭子一样的腿交击在一块儿,出一声闷响,两人都觉得腿上碰撞的地方痛得麻,都在暗自诧异对方的腿坚硬如斯,更加不敢小瞧对方。

    杨思成略微活动了下已经有些酸麻的右腿,开始起了进攻,先是几记组合拳劈头盖脑地往黄有剩的头部攻去,趁着黄有剩全力防护头部要害的时候,杨思成一个漂亮的左鞭腿扫向了黄有剩的肋部,黄有剩无奈之下只有竖起两条手臂格挡在自己面前,腿沉重地落在了黄有剩的手臂上,让他痛得几乎失去了手臂的知觉。

    不过黄有剩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自己中腿的同时,他身而起,一脚踹到了杨思成暴出来的胸口,杨思成也被踢得蹬蹬蹬地直往后退。

    黄有剩不停地甩着自己已经麻木的双手,杨思成也轻轻揉着自己有些闷的胸口,场面顿时再度僵持了下来。

    “哈哈,厉害,厉害!我看就算做平手吧,比武嘛,点到为止就好了。老五,我早就跟你说过强中更有强中手的,你小子偏偏不信,总以为天大地大你小子的拳头最大,哈哈,今天见识到了吧。”陈再道深知黄有剩的功夫的,等闲十个八个小喽罗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刚才跟杨思成的打斗从表面上看是打了个旗鼓相当,但实际上陈再道看得很清楚,老五再打下去绝对吃亏,黄有剩除了各左腿还灵活自如外,其他的都已经痛得象要断了一样,赶紧出来打圆场。

    “好小子,抗联的队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兄弟服了,不知道是否看得起兄弟们,咱们交个朋友吧!”黄二炮是个直爽汉子,生平最敬重英雄好汉,杨思成他们表现出来的实力也确实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再说鬼子要想剿灭他们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资助他们武器?这些人绝对是真正的抗联队伍,想到这里,黄二炮心中疑虑尽消,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哪里,哪里,大当家的山寨果然是藏龙卧虎啊,没说的,你们这帮朋友咱们是交定了,希望以后有机会一起打鬼子!”杨思成见此行目的已达,自然满心高兴,只需要派遣几个队员常驻在完达山帮助黄二炮的队伍进行下训练,就又是一支精锐的抗日武装了。

五 劫俘

    黄二炮领着杨思成等人回到聚义厅甲重新落座,此时他的态度巳经客气了许多,大声地吆喝着底下的小喽罗赶紧杀牛宰羊,不一会大盘的酒肉就端了上来。

    杨思成抽空出去给先遣队的队员们出了安全的暗号,不然他还真担心这些队员们由于担心他的安全而采取行动造成些不必要的误会。

    “杨兄弟,你的这些弟兄们怎么不招呼上山来一起痛饮一番?”军师陈再道已经听小喽罗私底下汇报了山下有神秘部队潜伏的消息,他心中暗自惴惴,端着碗酒上来打听道。

    “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要下山,另外还有任务需要执行。”杨思成也不隐瞒先遣队存在的事实,直接委婉地推托道。

    “那可不行,到了咱家的地盘不喝上个三天三夜谁也不许离开。”

    黄二炮直爽地咋呼开了。

    “报告!”一个小喽罗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

    “说!”黄二炮大咧咧地一挥手,“山下有大队人员经过,弟兄们仔细地打探过,是‘镇关东’手下的四百多个伪军押着一千多号人往虎头方向走,目前距离山下还有二十来里地。”小喽罗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他娘的,这个‘镇关东’真不是个东西!”老五黄有剩恨恨地将酒碗摔在了地上。

    “镇关东是谁?干什么的?”杨思成好奇地向身边的陈再道打听着情况。

    “唉,要说起这个‘镇关东’还真是一个祸害,他原来是虎林县的一个地痞,后来小鬼子打了进来,他就卖身投靠当了汉奸,刚好日本人也需要走狗,就封了他一个官,让他当了伪军团长,这个混蛋有了势力就开始为虎作诛,祸害起老百姓来尤其狠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日本人打算在虎头修筑一个工事,这一修就是好几年,不断有闷罐火车拉着咱们中国人来这里,还有些就是咱们本地人,起码得有好几万人吧,但是去了就从来没有人能够出来过。现在山下的伪军就是‘镇关东’的手下,以前他们人少被咱们劫过几次,后来他学乖了,每次送人去那边猛虎山都是大队人马护送,咱们人少武器又不够,打了几次吃了不小的亏,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同胞落进虎口,唉!”陈再道叹息着捶了捶自己的腿。

    “大当家的?敢干不?咱们去山下把那帮狗腿子给灭了!”杨思成闻言怒不可遏,向黄二炮建议道。

    “有啥不敢的,老子们早就想打这帮认贼作父的畜生了,今天杨兄弟给咱们送来了武器,正好拿那帮狗腿子祭枪!”黄二炮豪气干云地说道。

    “行,我通知下我的人马,也请黄大当家知会下弟兄们,一会可别引起误伤,咱们今天就先给小鬼子他们点颜色瞧瞧。”杨思成说完示意耿少昆赶紧出去召集先遣队员下山准备打伏击。

    完达山下“好汉坡”其实是个大懒坡,这个坡比较平缓但是却很长,两边是遮天蔽日的密林。一条长蛇般的队伍正行进在坡道上,两边是负责押送的伪军,中间是用长绳子捆绑成一串的象螃蟹样的衣衫褴褛的老百姓,其中也有一些是穿着军服的**战俘。

    负责此次押送任务的伪军营长李太平有些提心吊胆,主要是这个好汉坡就在死对头黄二炮的势力范围以内,以前好几次押送任务都被黄二炮带着人马给截了,这次希望不要出什么砒漏才好。

    就在他暗暗祈祷的时候,“啪啪”几声清脆的驳壳枪响敲碎了他的希望,接着密林里响起了炒豆般密集的枪声,伪军们顿时慌了神。

    “趴下!快趴下!”一队人马端着种李太平叫不出名字的怪枪从林子里冲了出来,嘴里冲着俘虏和老百姓高喊着,手里的枪不停地往外喷吐着火舌,任何敢于顽抗的伪军无一例外都被打倒在地。

    被捆成一长串的俘虏听见喊叫都听话地趴在了地上,有些胆小的伪军赶紧有样学样地跟着趴下,胆子大点的想要负隅顽抗,瞬间就被密集的弹雨割倒在地,鲜血汩汩地到处流淌。

    这种怪枪的火力太强大了,李太平还以为是机关枪呢,连续不断的子弹打得伪军慌忙卧倒在地上,这些狗腿子欺负起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个个如狼似虎,但是实际上都特别怕死,如果不怕死也不会帮助那些侵略者欺负自己的同胞了。

    从密林里冲出来的正是陈千骑他们打头的攻击组,队员们清一色的**沙冲锋枪,后面则跟着完达山上的土匪武装,卓道和邓炎斌他们率领着一些枪法好的队员担任着掩护的任务,凡是敢趁乱偷袭打黑枪的都被他们手里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准确地爆掉了脑袋,红艳艳的鲜血,白花花的脑浆吓得伪军们顿时没了主意。

    “趴下!枪丢到一边,谁动打死谁!”随着突击队员们厉声的命令,3oo多个伪军乖乖地放弃了抵抗,把枪扔到了一边。

    “杨兄弟,抗联武装真的是名不虚传啊!”黄二炮从密林里走了出来,看着杨思成手下仅凭百十号人不到半个小时就干净利落地打垮了四百来个伪军的部队,不禁啧啧称奇。

    伪军的战斗力确实很差,一来武器方面远远不如杨思成他们的先遣队,再一个训练方面更是天壤之别,如果不是担心误伤被捆绑在中间的无辜百姓,解决起来肯定更快,不过就算这样的度,也已经让黄二炮他们这些胡子瞪目结舌了。

    “报告,抓到一个伪军营长,请队长指示!”组长杨军押着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伪军走了过来。

    “你们从什么地方来?准备把这些人送到什么地方去?”杨思成沉声喝问道。

    “我们是从当壁县来的,奉郑团长的命令将这些人送到虎头去。”

    李太平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嘴里的郑团长就是陈再道他们所说的“镇关东”。

    “送去干什么?”杨思成接着问道,陈再道刚才说过好像是帮助日本人修工事,引起了他的警惕。

    “具体不是很清楚,我们每次都是只负责送到虎头县,然后就是日本人接管了。”李太平说的是实话,猛虎山上修建的工事群作为日军最高军事机密,就连负责建设的日本工程人员回国后都受到严密的监视,即使是日军将校级别的也只能在自己的地盘出入,而不能进入防区以外的地区,更遑论这个狗腿子了。

    “那现在当壁县还有多少小鬼子和伪军?”杨思成想再多了解下附近敌人的势力分布。

    “那里目前还有一个中队(排)的皇军和一个营的皇协军。”李太平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回答得倒是竹筒倒豆子,爽快得很。

    杨思成示意队员把李太平押了下去,接着又把俘虏的几个伪军连长级别的都分别审问了一遍,他们的情报也证实了李太平没有撒谎。

    “把这些伪军头目都弄去剥皮点天灯,妈的,吃人饭不拉人屎的家伙。”黄有剩忿忿地说道。

    “别着急,这些人还有用处,那个‘镇关东’为害一方,咱们得想办法把他给收拾了,办法还得着落在这些狗腿子身上呢!”杨思成心里有了计较。

    “大哥,这些老百姓怎么办?咱们山寨地方倒是够大,就是没有那么多的粮食接纳啊!”陈再道担忧地说道。

    “这样吧,先问问他们有多少人愿意留下来打鬼子,不愿意留下的一人两块大洋做路费,愿意留下来的只要有咱们吃的就饿不着他们!”黄二炮豪爽地说道。

    伪军押送的这一千多号人绝大多数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个个是苦大仇深,对鬼子深恶痛绝,听见胡子们询问有没有人愿意留下来打鬼子,基本上全部都愿意参加到抗日武装里来,完达山的抗日力量顿时膨胀了起来。

    “黄大当家的,我看这样,这些弟兄们既然有颗报国心,咱们应该尽力协助他们,武器弹药和粮食咱们可以帮你们解决一部分,另外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人员培训,到时候好对付小鬼子!”杨思成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太好了!”黄二炮早就羡慕着杨思成手下队员的本领了,现在听说杨思成不但愿意给他们提供武器弹药和食物还愿意帮助他们训练人手,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杨思成也有自己的打算,通过培训人员的时候可以顺带给这些人灌输些革命的道理,把土匪们单纯的反抗引导到保家卫国的正确立场上来,通过数年残酷战斗的总结,杨思成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打仗不是依靠一两个人的勇猛就行的,要想一个国家强大就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为中国培养出一支能打胜仗、敢打恶仗的人民军队,战争不是仅仅依靠顽强的斗志就可以取得胜利,严格的训练,高度的组织纪律才是胜利的保障,而这恰恰是眼前的这帮乌合之众最缺乏的。

    经过先遣队和苏军驻远东方面军的电台联络,完达山抗日武装需要的武器装备和物资很快就送来了,周保中还特地给他们配备了几名教导员,专门给这些曾经的土匪和老百姓讲解革命道理。

六 袭城

    “黄大当家的,我想找你借两百个弟兄,换上伪军的衣服,协助我的部队骗开当壁县城门,咱们去劫掉鬼子和伪军的武器装备,顺便再弄点粮食解决下目前的生计问题。”杨思成在俘虏了这3oo多伪军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主意。

    “高啊!不仅可以扩大我们的队伍实力,也解决了粮食问题,另外还可以找那个杀千刀的‘镇关东’算老账!简直是一举三得”旁边的军师陈再道拍手称赞道。

    “行,简直太好了,早就想找这个郑喜来报仇了。以前咱们是想打却不敢打,主要是我们和那些王八羔子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现在有你们在,那还不打他娘的!”黄二炮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兴奋地说道。

    黄二炮的老家就在虎林县郊外,当年就是这个后来的“镇关东”郑喜来带着帮二鬼子抢了他家的粮食和所有值钱的家当。

    抢劫完了,郑喜来又看见黄二炮家的媳妇秋菊长得水灵,这小子淫心大动,强拉着秋菊进了房间,秋菊宁死不从,用桌子上的剪刀捅伤了郑喜来,郑喜来兽性大,拔枪将秋菊当场打死,还将黄二炮家的两个年近七旬的老人也残忍地用刺刀活活捅死在屋里。

    受伤的郑喜来跟着鬼子的大部队先回到了县城里,村子里只留下了几个还在到处**掳掠的“二鬼子”,恰好黄二炮带着几个弟兄上山打猎回来,看见这一幕怒不可遏,就率领众人杀了这几个为非作歹的“二鬼子”,家破人亡的黄二炮干脆拉起了队伍上山当起了胡子。

    郑喜来由于心狠手辣,对付起自己的同胞又不遗余力,很快就得到了小鬼子的赏识,将他提拔成了伪军团长,郑喜来得意洋洋地自称为“镇关东”,目前被鬼子调到了当壁县,黄二炮虽然几次带着人马去找镇关东寻仇,但对方人多势众始终没有得手,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

    夜幕悄悄地降临了,当壁县的城门早已紧闭,几名伪军无精打采地站在城楼上巡逻着,几盏气死风灯笼出昏黄的光芒,将漆黑的城门口勉强照出几团光晕。

    一大队人马来到了城楼下面,“站住,什么人!”楼上的伪军哨兵,“哗啦”一声拉开了步枪的枪栓,神情紧张地对准了城楼下的队伍。

    “混帐,李营长回来了,还不赶紧开门,***,别拿枪对着老子们,要是走了火,老子阉了你。”被俘虏的一个伪军连长在身边突击队员的刀子逼迫下骂开了。

    哨兵吓了一跳,赶紧举起灯笼仔细地看了看城楼下面,站在最前面被一堆士兵簇拥在中间不是李太平营长还有谁,几个哨兵慌忙跑下城楼,搬开了粗大的门扛,几个人一起用力拉开了裹着厚厚铁皮的城门。

    门刚打开,一队士兵就蜂拥了进来,“妈的,太累了,还不赶紧让开。”几个军官模样的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哨兵正在暗自奇怪这几个军官的模样好陌生,就被涌进来的人潮挤在了中间,混乱中几只有力的大手瞬间就捂住了他们的嘴巴,接着就是一柄锋利的尖刀刺穿了他们的心脏。

    这些人正是杨思成他们化妆成的伪军,整个当壁县的兵力布防图已经被分别审讯的伪军军官交待得一清二楚,他们制订出了详细的行动计划,各个行动小组现在正在有条不紊地按照计划行动。

    耿少昆和卓道各带领一个小组先解决了城楼上残存的伪军哨兵,控制了城楼及兵营附近的制高点,陈千骑和杨军带领着两组尖刀组队员去对付战力强悍的鬼子中队,杨思成和华宁则带领着大部队直扑伪军军营,黄二炮则带着几十个弟兄朝着“镇关东”的私宅扑去。

    各攻击部队很快到位,随着总攻击的一红色信号弹的升起,当壁县城里枪声四起,乱成了一锅粥。

    杨思成他们还是用被俘虏的伪军营长李太平在前面开路,轻松地混进了伪军的军营,悄无声息地干掉了执勤的哨兵后,部队顺利地将还在睡梦中的伪军缴了械,整个战斗没有费一枪一弹,当睡眼朦胧的伪军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时,都聪明地选择了乖乖投降。

    陈千骑他们这边遭到了日军的顽强抵抗,小鬼子疑心很重,而且特别警惕,到了夜晚就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们的军营,刚刚走近鬼子的营地,鬼子哨兵二话不说直接端起了手中的三八大盖抠动了扳机,子弹击伤了千骑手下的一名突击队员,无奈的千骑只得率领部队展开了强攻。

    队员们手中的冲锋枪开始了怒吼,密集的弹雨瞬间就将鬼子哨兵打成了个马蜂窝,但哨兵的枪声已经惊动了鬼子,兵营里的鬼子迅依托着有利地形展开还击,千骑刚带着队员冲进兵营大门,一串子弹就呼啸着向他迎面扑来,千骑和队员们一个敏捷的侧滚,躲避开来,子弹打在了石墙上有弹了出来,出诡异的怪叫。

    队员们反应很快,迅判断出了子弹袭来的方向,十多支冲锋枪立即对准了鬼子的机枪火力点扫射起来,日军的歪把子轻机枪只嘶吼了几下就没了声音,一个鬼子想要去接替被击毙的机枪手,刚刚头出来,就被负责掩护的卓道他们点了名,一颗762毫米步枪弹轻松地穿透了鬼子头上的钢盔,接着狠狠地钻进了他的脑袋,由于距离比较近,子弹直接将鬼子的面部骨头掀了出去,脑袋上只留下一个阴森森的大洞。

    千骑带着队员们继续往里冲去,每到拐角处,他们直接就扔过去几枚手榴弹,随着手榴弹不断地“轰、轰”炸响,躲在拐角后面准备偷袭的鬼子被炸得鬼哭狼嚎,一个受伤的鬼子兵挣扎着爬了起来,挺着刺刀“嗷嗷”地嚎叫着向着一名正在他附近的队员刺去。

    受过严格格斗训练的突击队员机警地现了他,轻蔑地一笑,敏捷地一个闪身让过了鬼子的刺刀,接着狠狠一枪托砸在了鬼子的身上,鬼子惨叫着丢掉了手中的步枪,突击队员顺势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上,沉重的牛皮军靴毫不留情地踩到了鬼子的下身要害,鬼子拼命地嘶吼着,痛得满地乱滚,突击队员牢记着杨思成对他们的教诲:“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丝毫没有手软,端起手里的冲锋枪就是一梭子,刚才还在拼命挣扎着的鬼子身上多了几个弹洞,停止了哀嚎。

    尽管鬼子的斗志很顽强,但是陈千骑率领尖刀组是整个先遣队里战斗力最强悍,火力配置最强的攻坚力量,日军手里只能单射击的步枪在他们冲锋枪的面前基本上抬不起头来,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射来一粒子弹,马上就有几十粒的子弹还击过去,鬼子的单兵素质普遍优于中国士兵,但是在经过精挑细选千锤百炼的突击队员面前就明显地差很大一截,无论是战场反应度、对当前敌情的判断还是射击准确度、格斗技能各方面都相去甚远。

    无计可施的鬼子迅龟缩到了宿舍楼中负隅顽抗,几名鬼子手忙脚乱地将机枪和掷弹筒架设在了楼顶的平台上。

    为了压制日军的掷弹筒,杨思成还特地为自己的突击队配备了便携式迫击炮,无论是威力还是射程都远胜小鬼子手中的家伙,一个鬼子掷弹兵刚刚测试好射程,就被卓道手下的狙击手夺去了性命,随队攻击的狙击手随即向千骑报告了鬼子掷弹筒的位置,几门迫击炮迅将杀伤槽弹投掷到了鬼子群中,炸得鬼子哭爹叫娘地四处躲避。

    突击队员则趁机冲到了鬼子集中的宿舍楼里,踹开门以后,先就是一轮手榴弹雨,爆炸刚过,几名突击队员就对着硝烟弥漫的屋子里开始扫射,密集的子弹将屋里的每一处地方都犁了一遍,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出于谨慎,队员们又拔出人手一支的托卡列夫手枪挨个将地上的鬼子脑袋补上一枪,威力巨大的手枪子弹将鬼子打得面目全非,连他妈妈也不可能再认识他了,枪声平息以后,屋子里再没有一个还能喘气的鬼子。

    这两边的战斗都已经顺利结束了,只有黄二炮率领的原完达山胡子武装那边遇到了麻烦,黄二炮带着弟兄们直接扑向了“镇关东”的老巢,郑喜来知道自己一向坏事做尽,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将自己的私宅修建得象一个军事堡垒一样,宅院里到处都有塔楼和钢筋混凝土的火力点,而且担任护院的都是他的心腹,一个个都经受过良好的训练。

    郑喜来早已经被枪声惊醒,当看到黑暗中一群人气势汹汹地直奔他的住宅而来时,他迅命令手下先制人,几个完达山的兄弟当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七 活捉“镇关东”

    黄二炮看见这一幕顿时红了眼,这些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兄弟,现在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

    他端着手中的**沙冲锋枪对准“镇关东”家的塔楼就是一梭子猛扫,子弹打在钢筋混凝土修筑的墙壁上火花四射。

    “***,快给我顶住!“郑喜来看见势如疯虎一般冲上来的完达山土匪吓得肝胆俱裂,他挥舞着手中的“王八匣子”疯狂地命令着自己的护院。

    日军驻守在县城里的中队营地那边已经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中间夹杂着不断爆炸的手榴弹声,而自己手下的伪军营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没有丝毫的动静,郑喜来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他迅将正大门的防御任务交给了护院的一个小头目,自己则带着卫队长王彪火烧屁股样地匆匆向着内宅奔去,回到紧闭着的卧室门前,郑喜来来不及敲门,直接推门闯了进去,卧室里他那最漂亮的四姨太正**着身体慌脚忙手地穿着衣服,旁边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这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满脸斯文的男人在听见最初的枪声以后就迅穿上了衣服,他叫松尾次郎,对外的身份是关东军的军医官,但了解内情的郑喜来却知道关东军司令部有多么重视这个小小的少尉。

    松尾次郎这次秘密来到当壁县,郑喜来好比象见了自己的亲爹一样阿谀奉承着他,不仅恭恭敬敬地将他迎接回家里好生款待,为了讨取这个日本主子的欢心,郑喜来更是下了血本,将自己最宠爱的姨太太拱手送上。

    “太君,大事不好了。“胡子”已经打进城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郑喜来喘息着说道,长年养尊处优的他肥得象个肉球,只跑动了这么短短的一截距离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混蛋,慌什么,我就不相信凭咱们一个中队的大日本帝国皇军在一个营地皇协军的帮助下还收拾不了小小的一伙山贼土匪?”松尾次郎有些恼怒对方打断了自己和四姨太的鱼水之欢,厌恶地看了面前的郑喜来一眼,开口呵斥着这个大肉球。就象是在教训一条狗一样。

    “太君,情况真的很严重。皇军的营地已经被包围了,皇协军那里又一直联系不上,估计也凶多吉少。”郑喜来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他见松尾次郎满脸的不以为然,顿时急了,火急火燎地接着说道:“太君,这次的胡子真的很厉害,他们手里有好多的机关枪。弟兄们快抵挡不住了,咱们得赶紧从地道离开。”郑喜来知道关东军司令部对这个少尉极其看重,只要保住了松尾的性命也就保住了他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他不顾主子的极度不满强拉着他钻进了屋子里的地道。

    杨思成带着队伍顺利地缴了伪军的械后。将俘虏交给了华宁带着土匪武装看押着,自己则带领着精锐的突击队员赶去枪声最密集的地方:

    镇关东的住宅。

    交火还在激烈地进行着。黄二炮他们的优势在于拥有绝对强大的火力。而镇关东这边则依靠着墙高壁厚拼命地对着外面顽抗着,杨思成他们赶到的时候。黄二炮已经损失了十几个弟兄,却依然无法攻破郑喜来家那厚厚的院墙。

    “赵贵远,立即安排爆破!”杨思成当机立断,对先遣队里最擅长摆弄炸药的小组长赵贵远命令道。

    “是!”炸药包很快就拿了过来,先遣队的突击队员迅展开了火力压制,凶猛的弹雨泼到了塔楼上,子弹在夜空中拉出一条条火红的弹痕,分外地密集,郑喜来的卫队顿时被打得抬不起头来。

    赵贵远则率领着两个突出队员用敏捷的身手迅接近了高大的院墙,经验丰富的赵贵远经过仔细的计算,将炸药包固定在了围墙的受力点上,接着拉燃了导火索,随即一个漂亮的侧滚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导火索出“哧哧”的声音,冒着白烟逐渐变短,火光迸现,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曾经坚固无比的围墙轰然倒塌,出了一个宽大的缺口,坚固的围墙不再成为屏障,院子里的护院出绝望的嚎叫。

    爆破组在强烈火力的掩护下继续往塔楼冲去,一个亡命徒钻出了塔楼的射击孔,想要袭击站在塔楼死角的赵贵远他们,刚刚出身体,一直在监视着塔楼动静的杨思成迅端起个手中的狙击步枪,自从尔尼料娃逝世以后,沉浸在悲伤中的杨思成心如止水,反而体会到了狙击手需要的那种波澜不惊的境界,技术再度明显地提高了。

    距离是早已经测算好了的,风和风向也在瞬间就有了结果,“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响,那个亡命徒胸口中弹,惨叫着从高高的塔楼上摔了下来,变成了一堆肉泥。

    “轰”威力巨大的TnT炸药让塔楼免费搭乘了一次“土机”将它送上了天,接连的几次爆炸完全摧毁了护院们抵抗的决心,很快这些狗腿子就举起了白旗。

    黄二炮带着人马在一个护院的带领下冲进了郑喜来的卧室时,已经是人去屋空了。

    “说,镇关东跑哪里去了?不说老子慢慢削了你!”黄二炮抽出一柄锋利的匕在护院脸上蹭了蹭,刀锋刮的护院脸上的寒毛“哧啦”作响。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小的确实不知道镇关东跑到哪里去了,刚才还看见他直奔卧室来的。”明晃晃的寒锋在眼前闪来闪去,护院吓得尿湿了裤裆。

    “别着急,让我看看,应该还在屋里,估计是躲什么地方了。”杨思成早已安排了队员将屋子里的人集中了起来,经过清点唯独少了郑喜来和他的四姨太。

    杨思成开始重点搜查起这间卧室来,房间很大,布置得相当漂亮,不过卧室里的一个巨大的书架引起了杨思成的怀疑。

    “镇关东喜欢看书?”杨思成对着护院突然问道。

    “呃……他是靠打架诈骗出身的,哪里识字啊,听说这个书架是用来装点门面的。”护院结结巴巴地说道。

    杨思成想了想,不对,就算镇关东要想装点门面也不会把书架放在自己的卧室里呀,顶多在外面弄个书房,谁会跑到他卧室里去看他装模作样地读书?他快步走到了书架面前,书架上的书已经堆积了不少的灰,说明这里的主人确实不曾翻动过,不过书架旁几个浅浅的指印揭开了书架背后隐藏的秘密。

    杨思成用力一拉书架,书架后面出了一个一人高的大黑洞,里面是条幽深的不知道通向何处的隧道。“快追,拿上火把,那家伙跑不远的。”黄二炮急吼吼地命令着手下。

    “慢着!”杨思成喝止了正准备追进去的黄二炮,他将耳朵贴在隧道的墙壁上仔细地倾听着,“对方有四个人!目前距离这里已经比较远。”杨思成敏锐的听觉从落地的脚步声中分析出了对方的人数。他主要是担心对方在暗中埋伏,到时候敌暗我明很容易吃亏。

    “快追,妈的,决不能让这小子跑了。”黄二炮抽出了腰间的驳壳枪一马当先杀了进去。

    “哎哟”通过隧道逃出城外的四个人在黑暗中高一脚低一脚地跑着,荒郊野外地面凹凸不平,四姨太一不留神扭到了脚,她痛叫着蹲在了地上。

    “怎么了?”镇关东回过头来问道,“报告,四姨太的脚扭伤了。”王彪看了看四姨太的伤势后说道。

    “混蛋,你们支那的女人真麻烦,快快地解决掉她,咱们继续!”

    刚刚还跟四姨太郎情妾意的松尾次郎冷酷地说道。

    得到主子命令的郑喜来闻声立即拔出了王彪身上的匕向着四姨太逼去。

    “老爷,不要杀我呀,我马上起来,我能跑,绝对不给你们拖后腿……”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吓得脸色都变了,颤声说道。

    “哈哈,太晚了,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把脚扭到。”郑喜来狞笑着将明晃晃的匕残忍地捅进了女人那温软的身体里面,接连四刀,刀刀刺进了要害,每次捅进去他都还将刀柄在身体里狠命地搅动着,唯恐这女的死得不够透彻回头泄了他们的行踪。

    四姨太惨叫着停止了呼吸,死也没有瞑目。尽管她也知道郑喜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还是厚颜无耻地充当了他的第四房小妾,不过她至死也没有想到这个曾经对她甜言蜜语无限溺爱的丈夫会对她如此的残忍,会亲手捅了她一刀又一刀。

    黄二炮的人长期在山野里跑惯了,度非常快,没一会就带着人马越追越近。杨思成有些不放心,他也跟着追了过来。郑喜来身体太胖,笨重得像个皮球,如果不是怕痛,或许他滚起来都比跑来得快些,当黄二炮追到四姨太尸体那里的时候,郑喜来他们才跑出去3oo多米远。

    “王彪,你留下来抵挡下他们。最好能把他们引开!”郑喜来命令着自己最后一个跟班道,他可不会怜惜自己的部下。只要能够保住他自己的老命他什么都可以做,其次才是升官财。

    王彪也不是傻瓜,知道镇关东是叫他去送死,就假惺惺地答应了一声,悄悄地往另外一个方向逃跑了,郑喜来满心希望后面能够响起枪声引开追兵,结果等了半晌却没有任何声息,气得他直骂王彪不仗义。却浑然忘记了自己从来就没做过一件仗义的事情。

    杨思成他们距离对方已经越来越近,近得已经能够听见那个胖子正在象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黄二炮大步流星地奔了上去,多年仇恨的力量在瞬间迸了出来。他几个箭步就缩短了双方的距离,接着用力地一跺脚。整个身体腾在了半空中。右脚已经狠狠地印在了前面那个胖子的身上,郑喜来像个滚地葫芦一样“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口杨思成动作也不慢。他身而上将另外一个黑影扑倒在地,松尾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斯文,但从小就习练空手道,一身功夫相当厉害,他顺势一个横肘打在了杨思成的小腹,杨思成闷哼了一声松开了他。

    松尾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再次逃跑,杨思成哪里肯让他如意,重重地一个扫堂腿将对方再度撂趴下,松尾猝不及防,只觉得小腿火辣辣地痛,他也明白对手不是个好对付的主,迅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随即拉开了格斗的架势。

    杨思成懒得理他,直接一甩手抽出了手枪“啪啪”两枪打在了松尾次郎的两条大腿上,鲜血顿时像喷泉一样从弹孔中冒了出来,松尾大骂着“卑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卑鄙?***,你们小鬼子跑到我们中国来烧杀抢夺,**掳掠,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卑鄙?”杨思成冷酷地说道。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傻呼呼的山村少年了,残酷的战斗教会了他一个事实,如果是他落在了敌人的手里,敌人将会运用所有的手段来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卑鄙,只要能够胜利,他已经不在乎采用什么手段了。

    黄二炮正酣畅淋漓地痛殴着肥猪样的郑喜来,郑喜来出一阵阵杀猪样的嚎叫,“娘的,镇关东,你怎么不叫‘振彪’(嚎叫的方言)呢?”黄二炮看到多年地大仇人落在了自己手里,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

    后面的弟兄们也赶了上来,见到这个狗汉奸纷纷唾骂着,很多的无辜百姓都死在了这个毫无廉耻的卖国贼手里,现在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大家觉得真痛快。

    “老大,干脆把这个小子剥了算了,他就不配披着这身人皮!”一个胡子建议道。

    “对,扒了他的皮,要不活剐了他也成。”胡子们纷纷附和着。

    黄二炮“嘿嘿”阴笑着拔出了匕,慢条斯理地将锋利的刀刃在郑喜来的头顶摩擦了几下,好像在选择着下刀的地方。

    郑喜来吓得屁滚尿流,他知道这些人跟他仇深似海,赶紧磕头如捣蒜样地求饶道:“各位大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们。”

    “哈哈,你以为老子还会跟你客气?你当年抢劫了老子的财产,今天老子自然要拿走你所有的家当。”黄二炮一口唾沫吐在了郑喜来的脸上。

    “我知道个秘密,如果你愿意答应留我一条性命我就说出来。”郑喜来看见跪在地上的松尾次郎脑子里灵光一闪,犹如溺水的人捞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狗屁秘密,老子不稀罕,别妄想着拖延时间芶延残喘了,实话告诉你,整个县城的小鬼子和伪军都已经被我们包圆了。”黄二炮得意地狂笑着,举起了手里的匕准备旋开郑喜来的头皮。

    “慢着!”杨思成将松尾交给了赶上来的特战队员后,恰好走了过来,郑喜来刚才的嘶吼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很了解这种人,为了自己能够活命,连自己的祖宗都可以出卖,没准还真掌握着什么秘密,所以他阻止了黄二炮即将割下去的那一刀。

    “好汉爷爷,好汉爷爷,求求你饶了我的性命,我一定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如果杀了我,或许日本人还要害死很多的中国人的。”郑喜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着,想要打动杨思成,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很快就弄清楚了眼前的这个男子将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哈哈,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咱们中国人的死活来了?你不是日本人喂养的一条狗吗?现在开始爱国了?说吧,什么秘密,说来听听。”杨思成故意漫不经心地嘲讽着郑喜来。

    “真的,我对天誓,这个秘密绝对关系到很多中国人的生死,但是你一定要保证我可以活下去!”郑喜来妄想讨价还价。

八 审讯

    “说不说随你高兴,我这里倒有几个精通刑讯拷问地弟兄,他们非常有兴趣对付你这种猪狗不如的卖国贼。希望你的骨头能够结实点,好让他们能够玩得尽兴。”杨思成淡淡地说道,古井不波的声音里透出丝丝对汉奸的仇恨。如果不是这些卖国贼的奴颜婢膝,大好的河山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落入敌手,如果不是叛徒的出卖,东北抗联那些铁铮铮的汉子怎么会牺牲如此巨大。

    “不,难道你不关心咱们同胞的安危了吗?难道你们就想眼睁睁地看着日本人将来用细菌武器消灭我们中国人了吗?”此时的郑喜来俨然一副忧目忧民的爱国模样,让杨思成心底暗暗作呕,不过郑喜来无意中透出来的细菌武器引起了他的重视。

    “说出来吧。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否则,你应该听说过中国古代有种刑罚叫做“凌迟,吧,就是剥光你的衣服,然后用张渔裹紧你的身体,再用锋利的刀子慢慢地一片一片割掉你全身的肥肉。很乐意告诉你,如果你不肯说出来那个什么细菌武器,我可以保证将活剐你三天三夜。”杨思成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漠,但是语气里的森森杀意让郑喜来心底最后一丝希望化作了泡影。

    “别,我说,我说,这个日本人表面身份是个军医,但实际上是关东军731部队的一名少尉,我无意中听他说过几次正在研制什么细菌武器。好像是用老鼠和跳蚤这些携带什么病毒。然后到处传播,而且,而且他们为了保证这些病毒的有效性,好像、好像还用活人做实验,他们管那些被**实验的中国人叫什么来着,恩……对了,好像是叫‘木头’,有次松尾次郎喝了就跟我说过,他亲手解剖过至少6个活生生的中国人来观察病毒对人体的伤害究竟有多大,这次来当壁县一来是休假,二来是想从我这里挑选一些俘虏回去做‘木头’。”郑喜来有了生命的保障,开始吞吞吐吐地说了起来。

    “混蛋,你竟然敢胡说,大日本帝国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卑鄙的支那猪。”旁边的松尾次郎绝望地叫嚣着,企图阻止郑喜来继续将他的秘密说下去。他在东北生活多年,已经学会了讲中国话。

    “去你妈的大日本帝国,一群连禽兽都不如的家伙!”黄二炮冲了过去一脚踢在了松尾的胸口上,松尾当即就被踢背过了气。杨思成挥挥手示意队员们将松尾拖到一边去单独审问。

    “那个所谓的731部队位置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杨思成无比震惊,用活人做细菌实验然后再解剖活人。这帮禽兽的行径残忍得简直让人无法想象,他按捺住自己的怒火接着问郑喜来道。

    “听松尾次郎说好像有好几个支队,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松尾他们好像是在海林县附近,但是具体的位置和人数不是很清楚。”郑喜来为了保命见机倒是很快,极度配合地说道。

    “你们每次抓到的俘虏和老百姓送到虎头去干什么?”杨思成决心一会亲自审问下松尾,无论如何他都要端掉那个兽窟!将731部队基地的问题暂时放到一边,他接着问郑喜来道,虎头那边的防御工事他一直没有忘。

    “我确实不知道啊。只听说在修建什么工程,每次都是虎头那边的渡边中佐给我命令,让我将人送到虎头县,然后就是他们的人接手了。”郑喜来的供述和他手下的营长基本一致。

    “你总共送了多少人过去?”杨思成冷冷地问道。

    郑喜来心里一激灵,这几年经过他手送去地中国人起码有一两万了,从来没有见到一个人活着回来。

    “大概有四五千人吧……”郑喜来撒谎道。

    “放屁!你手下的营长都承认了,起码有一万多个人被你送到了那个该死的地方!”杨思成愤怒地戳穿了他的谎言。

    “饶命啊,饶命啊,我也是逼不得已,不然皇军,不,小鬼子要杀了我呀…”郑喜来慌忙求饶道。

    杨思成平静地拔出了猎刀,向着郑喜来逼去。“好汉。你不是答应要留我一条性命的吗?”郑喜来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子开始拼命地嚎叫起来。

    “没错,我答应过要饶你一条性命,不过我没答应就这么放过你,想知道我要怎么对付你吗?我会挑断你所有的手脚筋、刺瞎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舌头、捅破你的耳膜、削掉你的鼻子,让你在这个世界上丢人现眼。永远遭到所有人的唾弃,想我就这样放过你?呸!别说我不能答应,那些被你祸害、被你出卖的弟兄们也不会答应,那些死难的千千万万的无辜同胞更不能答应!”杨思成决心用最残忍的手段来对付这个无耻的汉奸。

    “把他交给我吧!”旁边的黄二炮本来还对杨思成答应留郑喜来一条性命很不满意,现在听见杨思成的话大喜过望,这种手段对付郑喜来确实比杀了他还过瘾十倍,赶紧抢过这个差事。杨思成笑了笑,将郑喜来移交给了杀气腾腾的黄二炮。

    “啊...”郑喜来一声声的惨叫让旁边受审的松尾次郎心惊胆颤,看着杨思成慢慢向他走来。他不禁尖声叫了出来:“我抗议!你们虐待俘虏,违反了国际公约!”松尾还幻想着提起早已被他们扔到九霄云外的国际公约。

    “是吗?那你们用咱们中国人做实验。使用细菌武器是不是违反了国际公约呢?”杨思成肺都要气炸了,很想一刀子捅死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不过他还需要从他嘴里了解情报,所以抑制着自己的愤怒。装作好整以暇地反问道。

    “这...刚才那个家伙是在污蔑。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是来帮助你们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不要相信他的挑拨离间。”狡猾地松尾略微语塞后搬出了日本侵略者那冠冕堂皇的幌子来。

    “放你娘的屁,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来帮助我们?**的,你们跑到我们中国的土地上来杀人放火、**掳掠,这个就是你们所谓的帮助?南京大屠杀,你们杀害了我们3o多万同胞,中华大地遍地战火、狼烟四起,这个就是你们所谓的建设?”杨思成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家伙的信口雌黄,狠狠地反驳道。

    “这......”松尾理屈词穷,顿时哑口无言。

    “说吧,你们部队在海林的什么地方,有多少人?”杨思成冷冷地问道。

    “哼,我是不会说的。大日本帝国没有投降的武士。”冥顽不灵的松尾决心死撑到底。

    “正好,你要是老实招了说不得我只好给你个痛快,现在你想考验我的耐心,好,很好,实话告诉你,我生来是个猎人。专门就是对付你们这帮禽兽的!”说完杨思成拔出猎刀抓住松尾的右手。闪电般地削断了松尾的一根手指。

    松尾痛得哇哇大叫,嘴里胡乱用日语在说着什么,看神情是在痛骂,杨思成冷冷地一笑。接着削断了他第二根手指。松尾次郎浑身抽搐着,俗话说十指连心,痛得他黄豆大的冷汗直流,不过这个家伙是个死硬分子,始终不肯开口求饶。

    “没关系,你可以不说,你现在还有8根手指和1o个脚趾,我会慢慢、慢慢地将它们一根根地从你身上分离出来,没有了指头也没关系。

    我会一寸寸地往上剁,将你的四肢逐渐宰下来。然后就是你的眼睛、鼻子,再然后我会阉割了你,将你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烤熟了喂你吃,嘿嘿,希望你喜欢。”杨思成故意用非常残忍的语言刺激着松尾,这些审问的技巧都是从普利马科夫留下的记事本里学到的。有些时候运用精神上的压力往往比**的折磨更容易让人崩溃。

    慕然,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让松尾这个冷酷的杀人魔王也开始祈求能够死了,为了了解他们培育的伤寒、霍乱、炭疽热、痢疾这些病毒对人体所造成的伤害,他故意将病毒传播给了健康的中国人,然后再亲手解剖了好几个活生生的“木头”(指用于供他们做**实验的中国人)。取下他们被病毒侵袭变得黑的内脏时连眼睛都不眨,将取得的罪恶的实验数据交给了关东军的司令部,为实战中投入使用积累经验。

    杨思成慢慢观察着松尾次郎的反应,这个一心为日本军国主义卖命的杀人凶手终于感受到了死神的威严,他浑身哆嗦着,不住地哀嚎,但眼底那抹狂热依然显得执着。杨思成扒掉他的鞋子,抓过旁边战士手里的冲锋枪狠狠一枪托砸在了松尾**的脚板上,结实的木枪托象把大铁锤一样将松尾地脚骨锤成了齑粉,严重变形的脚底板几乎成了块肉饼。

    松尾次郎拼命地惨叫着,杨思成不为所动,他恨透了这个披着军医外衣却干着杀人放火勾当的侵略者。又是一枪托狠狠地砸在了松尾的另外一只脚上,“咯嚓”的骨骼碎裂声中,松尾惨叫声越来越弱,他熬刑不过趁着看守的队员不注意暗自咬舌自尽了。

    “***,这么死真便宜他了!”黄二炮恨恨地一脚踢在了松尾次郎的尸体上。

    唉,可惜这条线索断了,不过魔鬼731,你给老子记住了,欠咱们中国人的血债总有一天要让你偿还的!杨思成在心底暗暗地誓道。

九 小山上山

    这次攻击当壁县城的行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仅全歼了县城里的日伪军,夺取了他们的武器装备和粮食,更重要的是沉重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

    日军根本没有想到在他们统治下的东北人民会反抗,42年后日军在太平洋战场上遭到了美军的沉重打击,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了。为了应付这种窘迫的局面,从43年年中开始被迫大量从东北抽调了精锐的关东军赶赴战场,原本兵强马壮的关东军在输出大量战斗部队后面对偌大一个东三省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设立在新京(长春)的关东军总部最近的气氛很压抑,接连传来的大本营亲自下达的调兵命令让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忙得焦头烂额,结果又传来了当壁县城被土匪武装袭击的消息,尤其是死状奇惨的松尾次郎和半死不活的郑喜来让梅津美治郎极为震怒,他将负责情报工作的情报主任参谋武田功课长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武田君,当壁那里的情况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多说什么废话了,太平洋地区的危急局势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大本营已经下达了要我们参战的命令,现在先遣部队已经出。后续部队也在紧张的准备工作中,但是就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那些该死的支那猪却在拖我们的后腿,现在我命令你不管使用什么手段和方法。一定要尽快找到那支队伍的确切位置。我们不能容忍敌人的继续存在!”

    “哈伊!”武田功是专门负责情报工作的第二特高科的课长。主要任务是监视和调查中**民的动向、扶植汉奸、监视伪满的官吏等。这次杨思成他们袭击了当壁县城,武田功自然难辞其咎。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武田功一肚子的火都撒向了自己的下属。他迅召集来了“特种情报部”的深堀游龟少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混蛋,居然让支那的土匪军队消灭了驻守在那里的大日本帝国皇军。简直是奇耻大辱!我命令你运用所有的手段,调动所有力量。一定要尽快找到那支土匪的位置!”

    “阁下,请允许我先呈述下情况: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当壁县城附近没有什么大的抵抗力量。离得最近的也只有完达山脉有支约一两百人的土匪。但是单凭他们的力量是无法夺取县城的,尤其是还有整整一个营在精锐的帝**队指挥下防守的县城。会不会是当年的抗联死灰复燃?”深堀游龟少将没有顾忌上司的愤怒。他大胆地猜测着。

    “唔……有可能,这样吧,你派人化装进山去调查下完达山土匪的情况,另外将特工队撒出去。他们本身就是从抗联过来的,对他们以前的老朋友肯定比咱们更了解一些。让他们也跟着出动。”武田功沉吟了一下,同意了部下的猜测。

    特工队是由日本关东军特高科招募的汉奸和抗日武装叛徒组成的一个秘密行动组,这些人或贪慕荣华富贵或被捕后由于贪生怕死或无法忍受当时极为艰难的生活条件都投靠了日本人。并心甘情愿地成为走狗,由于害怕抗日武装的报复,他们对付起曾经的战友来极其狠毒,不遗余力地想要置同胞于死地。日本关东军也极为满意这些鹰犬的死命效忠。

    杨思成他们在战斗结束后就带着大量战利品迅撤离了当壁县城,等到大批附近的日军闻讯赶来时,县城里早已没有他们的踪影,只留下鬼子的尸体和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伪军俘虏。松尾次郎的尸体和变成活死人的镇关东也找了回来,但是他们已经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情报了。

    第三天午后。当壁县城“镇关东”的家里来了由日本宪兵陪同的几个商人打扮的人,他们一进入大门就神秘兮兮地让管家把所有的人召集在了大厅里。

    “你们有没有谁认识或者知道是哪里的人干的?大家不要害怕,如果知道什么线索说出来我们重重有赏!”一个领头的温和地说道,当时杨思成他们只是将郑喜来家的金银细软这些带走了,并没有伤害其他的人。

    “有个人好象是他们的头领。长得豹头环眼,很粗鲁,他手里拿着一种没见过的怪枪,枪上装子弹的是个大圆铁盒子,腰里还插着两只驳壳枪,还有,开始是一伙人来打咱们的院子,不过被弟兄们挡住了,后来来了好些人,这些人可真厉害,枪法都相当好,而且身手极为敏捷,他们好多人手里都拿着那种怪枪,火力强大得吓人。比机关枪都厉害!”当时被黄二炮抓着带路的护院仔细地回忆着。

    “是不是这种枪?”领头的拿出支铅笔刷刷几下就画出了**沙冲锋枪的大概模样。递到了护院的面前。

    “恩!就是这种枪。错不了,我当时还特地仔细地看过。”护院频频点头证实着自己所言不虚,领头的脸上出一丝震惊,接着又出狂热的表情。

    “好。好”好!这个是给你的奖励。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情况?”

    领头的人从身上摸出两根黄灿灿的金条,将其中一根塞进了护院的手中,另一根在他面前晃悠着。

    护院贪婪地盯着金条,再度苦苦思索着,“对了,还有一个人,脸上有条疤,这个人神情很冷静,不过非常聪明,那个头领大汉很听他的。”护院想起了杨思成,他急忙补充道。

    “恩。很好,听出来他们是什么地方的口音没?他们往哪个方向出的城?”领头的接着问道。

    众人皆茫然地摇着头,领头的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后将金条塞进了护院的手里匆匆带着几个人走了出去。

    下午,城门附近就来了一些神秘人物开始仔细地打探着破城当天的详细情况,最终所有的线索汇集到了领头的人手里。

    根据已经掌握的情报分析,这次袭城的应该是同一支队伍两伙人干的,这个从战斗力不同可以得出结论,这伙人个个面生得很,应该不是县城附近的,很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山贼土匪,而东北原本极为少见的**沙冲锋枪的出现证实了其中的人很有可能来自苏联。

    “唉,该死的,难道是抗联的人又从苏联杀了回来?”领头的烦恼地狠命抓扯着自己的头,这人名叫张小山。曾经是东北抗联的一个侦察员,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日军情报部门抓获。经不住严刑拷打和各种利诱,他选择了投降。并加入日本人的谍报机构,出卖了所有他掌握的情报,很多的同志就惨死在他的背叛之下。

    尽管所有知道他是叛徒的抗联同志都已经牺牲了,但是张小山心知肚明: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他所犯下的罪行迟早会有暴的那一天。

    做了不少的亏心事,他自然非常害怕抗联的人知道真相后找他报仇,越是害怕他就越是想要将抗联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见识过他们惩罚叛徒的手段,想到即将到来的残酷报复他就不寒而栗。

    妈的,不是鱼死就是破,老子跟你们拼了,张小山恶狠狠地想道,附近最有可能的就是完达山上的那伙胡子,抗联的队伍多半是和他们搅和在一起的,不管是不是他们,张小山都决定冒险去侦察一下,只为让自己不再日夜担惊受怕。

    夏季的完达山一片郁郁葱葱。各种禽走兽尽情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山外的小径上来了两个猎户模样的人,他们翻山越岭,走得满头是汗。

    “唉,歇歇脚,真累死人了。”一个猎户不停地用衣袖子扇着风。

    一屁股坐在了一棵大树下的石头上。

    另外一个人则警惕地东张西望。仔细地观察了半天周围的情况没有现异常后才跟着坐了下来。

    “别动!举起双手抱住你们的脑袋。谁动打死谁!”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两人头顶传了出来,两个猎户吓了一大跳,慌忙从石头上蹦了起来。

    “砰!”一子弹毫不客气地钻进了他们脚边的泥土里。“再说一次!举起你们的双手。抱住你们的脑袋。面朝大树站着别动!否则下颗子弹就会打碎你们的脑袋!”声音再度传来。

    两个猎户吓得面如土色。慌忙依言照办,很快有支手拿走了他们肩上的猎枪。接着两条黑布蒙上了他们的眼睛。最后被人牵着来到了山寨的聚义厅里。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山里四处游荡?”一个声音冷冷地问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俺们是猎户,没有四处游荡啊,只是为了寻找猎物才误闯宝山,只求各位好汉爷爷饶了俺们一条性命吧,俺们这就立即下山,再也不敢多呆了!”猎户是张小山假扮的。他有个绝活:就算蒙着眼睛,他也有本事到时候从被蒙眼的地方找到这里来。只要这些土匪放他们下山他就有本事带着大队的日本人回到这里来,他暗暗想道。

    “哦。猎户?那咱们可是同行啊!”冷冷的声音接着说道。

    蒙眼的黑布被取了下来。张小山努力地眨巴着眼睛适应着外界强烈的光线,当他看清了面前那张冷漠的脸上有条清晰的疤痕时,他脸上忍不住出一丝喜色。

    张小山脸上的表情没有逃脱杨思成的眼睛,“哦,你们到处瞎逛。

    我还以为是那个山头派来踩盘子(侦察情况)的兄弟呢,今天收获如何啊?”杨思成不紧不慢地问道。

    “唉,别提了。刚才追赶一头受伤的畜生,结果它钻进山里就不见了,俺们只顾着追它。结果迷路了,刚才正在到处找出去地路呢。”张小山急忙解释道。

    “哦,这样的啊,那可真可惜。对了你们什么时候上的山?”杨思成好奇地问道。

    “今天早上。”为了掩饰自己没有什么目的。张小山竭力将自己说成是刚上山的模样。

    “是头什么畜生啊?”杨思成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头东北虎,很大的一只!”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猎户开口了。

    糟糕!张小山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副手关亮一眼。这个蠢货,不知道老虎的习性就不要乱说啊!怎么办?他心里开始紧张地思索着补救方案。

    果然,杨思成冷笑着戳穿了关亮地谎言:“东北虎只在傍晚和夜里出来活动。你们是早上上的山,怎么可能遇到东北虎?”

    “这………我们是从它巢穴里找到的。”关亮硬着头皮继续撒谎道。

    “是吗?那说明你根本就不了解老虎的习性!东北虎是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居住的,它们通常是在树林里睡觉。这个季节是雌虎产崽的时候,更加是昼伏夜出,连回巢都不经过出来的原路,而是专挑山岩这些险峻的地方行走,就是有多年追踪经验的老手都无法找到它的巢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老实交待吧。”杨思成厉喝着,吓得关亮一哆嗦。

    “兄弟。实不相瞒。俺们以前是抗联的老兄弟,后来被鬼子的讨伐队打散了,就在当壁潜伏了下来,前几天看见你们攻打当壁,俺们也想出来帮忙打鬼子,结果等俺通知到他一起拿着枪来找队伍的时候你们已经撤离了,俺想你们多半是上了完达山,所以就冒昧前来投奔。”张小山刚才已经看见大厅里的雷霆先遣队员手中的**沙冲锋枪,确认了当壁县的事情就是这伙人做的。听见杨思成戳穿了关亮的谎言心知不妙,赶紧补救道。

    “哦?你是抗联的?哪个部队的啊?”杨思成毫不放松,接着追问道。

    “俺是抗联第一路军杨靖宇将军的部下!”张小山故意装出无比自豪的表情说道。

    “是吗?原来是杨将军的部下呀,不知道兄弟是什么时候加入的队伍啊?”杨思成心中稍微减少了些怀疑,当年被打散的抗联战士确实不少跟队伍失去了联系,同时暗想。嘿。还真巧了,居然又是个老部队的人,不过由于在第一路军呆的时间不长。这个陌生的面孔他从来没有见过。

十 加入

    张小山确实是在抗联第一路军呆过,他以前曾经是个独行大盗,有身不错的本事,因为不满日本人的统治就加入了抗联。

    后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捕变节,但是由于知道他是叛徒的同志都已经牺牲了,所以张小山也不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

    杨思成叫来了几个抗联原一路军的战士前来确认,他们见到张小山也很惊喜,毕竟当年的抗联牺牲太惨重了,除了及时撤退到苏联境内的,留在国内还能够幸运地活下来的极少。

    在战斗中培养出来的友情那是非常真挚的,战友可以为你去挡子弹,所以杨思成手下的队员见到张小山简直是说不出来的亲热,几个人拉着张小山不停地问长问短,打听着离别以后的情况,张小山仿佛又回到当初在抗联时的那段峥嵘岁月,想起因为自己的出卖而牺牲在鬼子屠刀下的那些弟兄,他心里涌起一丝歉疚,但是瞬间就泯灭了,从他决心当叛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杨思成在旁边仔细地观察着张小山,张小山他们上山时的诡异表现被他合情合理地解释了过去。现在又证实了他确实曾是抗联的队员,尽管杨思成心里依然还是有些怀疑。但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张小山有其他的目的。

    为什么会怀疑张小山,杨思成也说不上来,但是他始终有种直觉,觉得张小山上山的时间太过巧合。不过他丝毫没有表出来。走上前去,热情地握住张小山的手说道:“好兄弟,欢迎你回来,这些年你在国内真是苦了你啊!对了,这位兄弟以前也是抗联的吗?”

    张小山确实有些害怕杨思成,对方那冷静的话语、敏锐的思维和极高的洞察力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努力挤出一副笑脸说道:“唉,离开了队伍确实就像掉了魂一样,没了主心骨,不过现在好了,找到了队伍咱们就可以扬眉吐气地跟小鬼子干了!他叫关亮。是俺兄弟。当时俺受了重伤,要不是他救了俺,说不定俺早就没命了,也是条汉子,那次俺和他去杀落单的小鬼子。他眼都没眨一下!”张小山赶紧指着关亮介绍道。

    “恩。欢迎。欢迎啊!只要是真心抗日的咱们都欢迎!”杨思成高兴地说道。

    “杨队长,咱们现在的队伍可真厉害了啊,不仅身体素质比小鬼子好。武器也比他们强太多了。”张小山指着身边一个个身强体壮、装备精良的突击队员兴奋地对杨思成说道。

    “哈哈,等着瞧吧。小鬼子的末日不远了,等打跑了小日本。咱们再把那些汉奸和叛徒一一清理出来,让他们偿还血债!,”杨思成故意试探着说道。

    “恩!最可恨的就是那些汉奸和叛徒,要是抓到了老子一定饶不了他!”张小山大义凛然地说道,他说着这话一点也不脸红。心里却在暗想道:唉,日本人这么强大,要想赶走他们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杨思成认真地看着他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破绽,心中的怀疑又降了一些。

    “兄弟,不好意思。刚才呢是确实不认识,不过你也知道干咱们这个的必须得小心,不然很可能就把鬼子招来,现在我们的势力还很弱,不能跟小鬼子硬拼,既然你曾经是抗联的老兄弟,那这样。你先暂时编入我们刚成立的新兵队伍里,跟他们一起训练顺便起个带头作用,等过段时间大家伙儿的战斗力上来了我们再下山去打鬼子,有问题吗?”杨思成对张小山问道。

    “没有问题,俺一定好好跟着新同志一起训练。”张小山心里有喜有忧,喜得是至少目前暂时安全了,忧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下山去通知皇军来铲除这些隐患。

    忍耐。一定要忍耐!凭老子的军事技能和聪明才智一定很快就会脱颖而出的,到时候老子就可以争取个机会利用单独下山的机会去跟皇军接上头,一举端掉这个抗联的基地。哈哈。到时候老子就可以升官财了。张小山暗暗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尽管对完达山的土匪有了一些了解,但是当张小山看见上千人在华宁率领的突击队员的指导下接受训练时依然大吃一惊,这些人就是上次杨思成他们从伪军手里解救出来的老百姓和俘虏,情报里只说完达山有大约一两百人的土匪武装。什么时候变得规模如此巨大了?

    张小山心里暗自惴惴。接下来突击队员给大家显出来的各项军事技能更是差点让他吓掉下嘴巴,每个担任教官的队员都彪悍至极,枪械这些到了他们手里就像玩具一样玩得纯熟无比,操练起格斗这些来就象是面对生死大敌一样决不手软,张小山一直觉得自己的军事技能很不错,就算跟关东军的精锐部队比起来都不遑多让,但是在这些杨思成一手训练出来的特种兵面前。他第一次开始自惭形秽起来。

    上午是体能和格斗训练。按照杨思成的话来说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所以突击队员训练起这些新兵和土匪武装来根本不讲情面,任何动作稍微做得不到位就立马要求返工,一上午的训练下来。颇有底子的张小山就直喊吃不消。

    下午是射击训练,张小山一直对自己的枪法引以为傲,但是在看了几个教官的射击示范后他乖乖地打消了想要一手表现表现自己的想法,那些教官的枪法只能用变态来形容,长枪射击在4oo米内基本上是指哪打那,连瞄准都省了,手枪射击更是眨眼工夫就完成了掏枪瞄准射击收枪这一整套动作,反应快得吓人。而且准确度也高得惊人。

    晚上是思想教育课,主要是给大家讲些抗日的道理和一些理论知识,通过一天的训练和观察。张小山心里非常吃惊,这个还是曾经吃不饱、穿不暖被日军四处围追堵截逼得山穷水尽的抗联吗?这么强大的战斗力,这么严格的训练,这么精良的装备,估计要不了半年的时间,这些曾经的土匪和老百姓就会脱胎换骨变成最精锐的铁血战士。

    张小山心里暗暗害怕,也越坚定了要及早下山给鬼子通风报信的决心。

    当夜,杨思成将华宁和陈再道几个参谋人员召集到了一起,他们关着门商量了很久,终于制订出了一个计划。

十一 引蛇出洞

    张小山最近心乱如麻,上山已经十多天了,他在焦急地等待着机会偷偷地溜下山去给鬼子通风报信。

    最开始的几天,张小山和关亮很明显地感觉得到背后始终有眼睛在盯着他们,这两个受过日本谍报机关跟踪和反跟踪训练的特务对于盯梢这些颇有造诣,很快就现了其中的不妙。他们什么也不做。每天就是老老实实地参加训练和学习,而且表现得特别积极,多次在晚上的思想教育课上面现身说法,用以前在抗联的切身经历来给新学员们讲着抗联地诸多困难和百折不挠的斗志。博得了大量的喝彩。

    张小山是非常善于演戏的一个人,他声泪俱下地讲述着自己以前在抗联的战友是如何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之下。他对日本人又是如何的苦大仇深,将来又会如何与小鬼子势不两立,听得所有的学员和教官都频频点头。

    他的这番工夫没有白费,果然,没过几天,张小山就现前段时间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的“尾巴”消失了,他心中暗自得意:嘿嘿,老子可不是傻瓜,要想获得你们的信任总得先向你们表态啊。古时候想当强盗都还得交个投名状。现在老子不过是说说反对皇军的话就释去了你们的戒心,何乐而不为呢,哈哈。老子简直是太他妈能干了。

    没有人在暗中监视,张小山和关亮的行动就大胆多了,张小山经常有意识地跑去找以前抗联的同志聊天套近乎,然后细细地打听着这支队伍的规模和最近有没有行动等等情况。那些战友也不避讳,都大大咧咧地告诉了他。

    关亮也没闲着,他已经和以前完达山上的土匪武装混得称兄道弟了。不仅从另一方面证实了完达山上抗日武装的具体人数和大致的武器装备,还悄悄地将布防图、下山的道路都摸得一清二楚,又将哨兵活动的规律都暗暗记在心中。现在他们就等着找个机会开溜了。

    第二天天刚亮。正准备起来出早操的张小山看见山寨里到处张灯结彩,呈现出一派少有的喜气,他好奇地问教官邓炎斌道:“教官,有什么喜事啊?搞得这么热闹,快说说。让兄弟也跟着乐呵乐呵。”

    邓炎斌笑道:“哈”当然是大喜事了,山寨的黄大当家准备要成亲了!”

    “哦?那真的是大喜事,不过怎么没看见新娘子啊?”张小山决心刨根问底。

    炎斌左右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就压低声音凑到张小山的耳边神秘地说道:“嘘。别声张。你是老同志我才悄悄告诉你。你可别说去,队长不让透消息地:新娘子不在山上,她是虎林县城里的人。明天黄大当家的就要带几个弟兄化装成老百姓悄悄地混进县城里去接回来成亲呢,到时候啊。咱们山寨可要大庆三天!”

    “哎呀,那这个消息可千万别透出去。不然让小鬼子知道可就糟了!大当家的别亲自去呀,就算是化了装也很危险啊!”张小山故作担忧地说道,其实心里正在快地思索着,暗暗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个大庆三天的机会将完达山上的抗日武装来个一锅端。

    “哈哈。瞧你说的,哪有结婚的新郎官不去,而让别人顶替的。再说了这个事情非常机密,除了几个重要的人物知道外,别的人都不知道底细,我们跟同志们讲的是大当家的做寿呢,”炎斌眼含深意地看了张小山一眼,笑着说道。

    “哦,那就好,这个事情确实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你们忙,我去出操了。”张小山为了避免引起炎斌的怀疑赶紧告辞道。

    出完早操,张小山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将关亮约了出来,野地里两人鬼鬼祟祟地商量了好一会,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各自忙活着正常的训练了,上午的训练中出现了一个意外,关亮在进行体能训练的时候不慎将自己的韧带拉伤,经过教官的批准他回到了宿舍休息。

    一天的训练很快就过去。山寨里的筹备工作也进行得差不多了,熄灯的哨音响过之后。各个宿舍里经过高强度训练了一整天的士兵们很快就响起了如雷的鼻声,教官们例行开始查铺,巡察中没有现什么异常,忙碌了一天的教官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一个人影悄悄地爬了起来。他象个幽灵一样匆匆将一些衣物塞进了被窝里,伪装成里面还有人在睡觉的样子,然后轻轻地拉开门,从门缝中闪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黑影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山寨里流动哨和暗哨的眼睛,敏捷地利用各种阴影作为掩护,逐渐潜出了山寨。

    刚走了没一会,眼前是片树林,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是通往县城的康庄大道了。一路上的顺利让黑影心里不由一阵得意,只要进入县城,将情报传递回设在县城里的日本关东军谍报机关,再在天亮前返回山寨就大功告成了。

    就在黑影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的幻想中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捂住了的嘴巴,接着一柄锋利的匕顶在了他的咽喉,耳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别反抗,否则杀了你!”

    黑影的心瞬间变得哇凉哇凉的,森森冒着寒气的匕无声地警告着他背后的人所言不虚,只要他稍微反抗,这柄匕就将毫不犹豫地割断他的喉咙和血管,黑影非常识相。他乖乖地选择了合作。

    在一块大石头前,他们停了下来,那里早已经有几个人正坐在石头上在等待了,一盏马灯被点亮了。黑影现出了他的原形:居然是白天拉伤了韧带需要卧床休息的关亮。而关亮也借着灯光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坐在大石头上的是副队长华宁和黄二炮他们。

    “关亮,这么晚了准备去哪里啊?”华宁关切地问道。

    “报告副队长,我脚痛得厉害,想去县城里找个大夫看看。”关亮硬着头皮撒谎道。

    “哦,是吗?唉,你该直接跟我说嘛,我治脚痛很拿手的,来来来,让我看看。”华宁热情地说道。

    “谢谢队长,不用了,估计我的脚不是被拉伤了韧带,可能是扭到了,刚才我被这位兄弟一吓,结果现在反而不痛了,真的。”关亮哪里敢真的让华宁看,有没有受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

    “恩。还是让我看看吧,不然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就不好了。”华宁不等关亮开口直接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将他拖到了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自己则蹲在关亮的面前,开口问道:“那只脚受伤了呀?”

    “厄,是这只。”关亮没有办法,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右脚。华宁托起他的右脚看了看。突然用力一拉“卡吧”一声。关亮的右脚就脱囟了,巨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放声大叫。

    “叫吧,尽管叫。不叫以后就没机会了。叫大声点。看看你的日本主子是否会来救你。”华宁冷冷地说道,对付这些叛徒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冤枉啊,我冤枉......”关亮心里充满了恐惧,他竭力想要辩解,妄想着逃脱惩罚。

    “不用废话了,张小山也被我们拿下了,他已经选择了跟我们合作,目前就看你自己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死很困难,我们会慢慢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活倒是很容易,把接头地点和暗语说出来,我们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华宁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招审讯技巧在对付有同党的人时非常有效,因为谁也不知道审讯人员究竟从自己的同党那里知道了多少情报。巨大的心理压力直接就打垮了关亮的心防,而事实上张小山也确实被杨思成带着人抓了起来,只是还没有招供的。

    “格格……我……格格……想活……”关亮不是那种死硬分子,听见张小山也被捕并坦白了,他自然不会选择硬撑。他既然可以出卖自己的祖宗,当然也可以出卖他的日本主子,在黑洞洞的枪口面前。他明智地选择了保全自己的性命。

    就在抓获关亮的同时,杨思成带着人将正在装睡的张小山叫到了荒野之外,看着周围黑黢黢的环境。张小山心里毛骨悚然,他强作镇定地问道:“杨队长。不知道这么晚了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啊?”

    “哦,当然是有点事情。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个忙。”杨思成说道。

    “说吧,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尽管说。”张小山故作豪爽地说道。

    “请你将你们和县城里鬼子联络点的接头暗语告诉我。”杨思成的话让张小山吓得魂魄散。他强自镇定地说道:“队长,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哦。是这样的,其实在你和关亮刚上山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你们,不过当时没有证据。我不能仅仅因为怀疑就捉拿和审问你,万一造成错案那不是非常遗憾?”杨思成不理张小山的狡辩,自顾自地说道。

    “所以呢,我故意开始派人监视你们,让监视你们的队员有意无意地暴行踪。给你们制造一定的心理压力,你们确实表现得很谨慎,几乎没有什么破绽。然后我就故意撤销了对你们的监视,当然这个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你们的一举一动依然还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杨思成说完,故意顿了顿。同时观察着张小山的表情。

    “你们偷窥防御部署和暗中打听部队的规模这些都没逃过我们的视线,本来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收了,不过,我想再让你表现得骨一点,所以故意让炎斌将黄大当家的要进城接亲和山寨里准备大庆三天的消息透给你,在我们的预测当中,你们应该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争取带着小鬼子来将我们一打尽,哈哈,果然你没有让我们失望啊!”

    “不……我没有……”张小山已经是汗如雨下,他惊恐地现自己早已经被对方一步步算计得死死的。

    “直接抓住你没有什么稀奇,我们想透过你将县城里的日军引出来,引到我们需要的位置去,哈哈。怎么样?考虑好是否跟我们合作了吗?”杨思成他们制定的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目标不仅仅只是这两个企图混进革命队伍的奸细,而是县城里的日伪军。

    县城的防御很坚固。而且太过靠近虎头,一旦强攻,附近县城的敌人将很快赶来支援,那时候伤亡就太大了,经过仔细考虑。杨思成他们决心利用敌人急于清剿的心理再给他们狠狠地来上一下。

    张小山目瞪口呆,他知道事情已经败。慌忙想跑,却被周围的突击队员一把擒住,没费什么工夫,张小山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取得了接头暗号的杨思成和华宁两边一对照,证实了这两个汉奸没有撒谎。计划的实施有了确切的保障。

    很快,县城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自然是杨思成他们派出去的侦察员,他接替了关亮的工作,站在城门外面肆无忌惮地吆喝着守城兵开门,当守城兵骂骂咧咧地准备开枪打死这个胆上长毛的家伙时。他一句话镇住了守门的伪军:“我有重要军情必须立即通知宪兵队长,请你转告他:‘娘家着火了!’记清楚这句话,如果有一字差错当心你们的狗命!”

    日本宪兵队的威风是巨大的,伪军被宪兵队的淫威震慑住了。将信将疑的他们匆忙跑进了宪兵队的驻地,哪知道听见传话的宪兵队长室野隆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匆匆带着副官跑了出来,亲自将城门外的人迎接进了驻地,一番商议以后,那人又悄无声息地在宪兵的护送下出了城门。

    第二天一大早,虎林县的城门就大大打开了,一个大队(相当于连)的鬼子兵在两个连的伪军配合下倾巢出动了,目标直奔虎林和密山的交界处而去。

十二 全歼

    日军是骄横的,他们轻易地占领了东三省,这么些年除了以前的东北抗联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以外,其他的势力根本就不放在他们眼里。

    室野隆极为渴望获得新的胜利,随着抗联武装的销声匿迹。东北基本陷入了无杖可打的地步。尽管在他的辖区里一直有支小规模的土匪武装偶尔会出来捣乱,屡次想要歼灭他们却始终苦于无法找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面对山高林密的自然环境,室野隆也有心无力只能徒负嗬嗬。现在关东军直属的特高科送来了关于这股土匪武装的确切位置。这个消息如何让他不高兴?

    天刚放亮,室野隆就集合起了部队,再带上两个连的伪军。情报里说对方只有不到2oo人,而且又将进入比较放松的婚庆之中,室野隆仿佛已经看见自己站在领取功勋的授奖台上了。

    部队早已经离开了县城范围,进入了遮天蔽日的山林里,出于谨慎。室野隆还是派出了侦察小队,一个小队(相当于班)的鬼子兵警惕地在密林里搜索着前进。为了给大部队提供足够时间的预警,他们与大部队拉开了一段比较长的距离。

    室野隆对自己的部下还是很放心的,以一个小队的战斗力起码可以面对十倍于他们的土匪武装支持个十来分钟没有问题,而这十来分钟已经足够他们的大部队赶上去了。

    但是室野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手下的侦察小队已经被杨思成派出的尖刀组变成了尸体。几个鬼子侦察兵刚刚走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灌木就被轻轻地分开了,十个突击队员嘴里衔着匕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的背后,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接着锋利的匕就刺进了鬼子的胸膛,走在后面的几个鬼子连声都没有吭就去见了他们的天照大神。

    只有最前面的一个鬼子警惕性很高,他无意中一回头现了身后正在向他扑来的突击队员,他反应很快,迅朝天抠动了扳机。“砰儿”

    三八大盖那特殊的枪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突击队员一看行踪已经暴,直接拔出手枪,“啪啪”两枪将这个鬼子放倒了。

    收拾好鬼子遗留下来的枪支弹药,尖刀组又钻进了茂密的树林里,当室野隆的大部队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地上只留下了几具逐渐变得冰冷的尸体。

    “混蛋!”室野隆暴跳如雷。“给我仔细地搜,他们跑不远!”伪军在鬼子的驱赶下开始展开战斗队形搜查起周围的树林来。

    “轰、轰、轰......”杨思成他们预先设置好的地雷被伪军触了,这些地雷可不是八路军使用的没有多大威力的土造地雷,而是苏军装备的oZm型防步兵地雷,这种改进自德国s型反步兵跳雷的杀伤力惊人,而且杀伤范围相当宽。在烟雾腾起的瞬间,周围的十多个伪军就被地雷里的铸铁形成的碎片打翻在地,反步兵地雷形成的伤通常不致命,但是浑身血肉模糊不断哀嚎的士兵却让附近没有受伤的人心惊胆战。

    鬼子兵不愧是训练有素,在爆炸生的瞬间就立即趴在了地上躲避,爆炸还没结束这些鬼子兵就开始对着四周胡乱地射击起来,但是整个树林里面没有任何的还击,就像根本不曾有人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室野隆收起了他的骄狂,就算他再蠢也知道刚才那种地雷绝对不是土匪武装就能够弄到手的,他看着浓密的树林开始隐隐担忧起自己的命运来,是进还是退?他考虑了半天,终于对胜利的渴望泯灭了他最后的理智,他决心冒险前进。

    室野隆改变了战略。他命令一个连的伪军在前面开路,另外一个连的负责殿后,自己则率领着鬼子兵走在了队伍的中间,每支队伍间隔五百米左右,队伍的任何一截遭到攻击其余的部队都能够及时的救援。

    没有平静多久。队伍的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听那声势仿佛有整整一个营的兵力在同时开火。室野隆心头大惊,他赶紧带着鬼子兵赶去增援,等他们赶到殿后伪军那里时,枪声几乎已经平息,只有淡青色的硝烟还在树林里四处飘荡,地上横七竖八地倒毙着二十多具伪军的尸体,有些惊魂未定的伪军还趴在地上不断地向着树林深处射击着,地上到处都是黄灿灿的弹壳和遍地的血污。

    “对方在什么方向?有多少人?”室野隆一把拉住伪军连长的领口。恶狠狠地问道。

    “报告,敌人是从后面袭来的,人数好像不多,大概十多二十个吧。但是他们的火力非常凶猛,就象个个手里端着的都是机关枪一样。

    我们的人刚才被偷袭的时候基本上是一开枪的刹那就倒了二十多个。太可怕了,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他们打完了就跑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伪军连长满脸惊恐地说道,他确实无法忘记刚才二十多挺机枪同时对着他队伍扫射的血腥场面。

    “哒哒哒...”就在鬼子和殿后的伪军正忙着救治伤员的时候,队伍的前方又传来了密集的枪声,糟糕!室野隆脸色一变。“快,立即跟我去前面!”他大声地命令道,同时暗暗祈祷负责开路的伪军能够支撑到他们赶去的那一刻。

    伪军没有让他失望。当他们喘得像条狗一样赶到一公里外的先头部队时。室野隆看见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铺天盖地的弹雨对着疲惫不堪的日军士兵袭来,进入中国以来,一直是日军的火力占据优势。中国士兵手里通常是国产的中正式或者俄国的水连珠(莫辛纳甘)步枪,无论是射程还是精度都比日军使用的三八式步枪有较大的差距,仅有极少的捷克造轻机枪根本无力与日军大量装备的歪把子轻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抗衡。更别说日军还配备有掷弹筒和迫击炮了。

    但是今天,室野隆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火力凶猛。雷霆先遣队除了少量的狙击手配备的是专用狙击步枪外,其余的队员基本上全是冲锋枪和轻机枪,为了这次伏击,杨思成还特意调派了四门迫击炮提供火力压制,袭击队伍前后的伪军都是为了消耗日军的体力。所以当日军刚气喘吁吁地赶来时。就遭到了劈头盖脑的重大杀伤。

    这个伏击圈是早就设计好的,黄二炮带着土匪武装和新兵对付那些战斗力低下的伪军,最难啃的骨头:日军正规部队则交给了杨思成率领的雷霆先遣队。

    炮弹在鬼子人丛中不断爆炸,将残肢和碎肉不断地抛向空中,滚烫的子弹不时从鬼子的身边过,打得地上的尘土不断冒起白烟,室野隆简直分辩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只感觉到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子弹,他绝望地命令部队立即展开反击。

    一个鬼子机枪手刚刚趴在一棵大树下面。打开歪把子的保险正准备射击,一步枪子弹就象长了眼睛一样射穿了他的脑袋,鬼子的掷弹兵更是重点照顾的对象,往往他们还来不及测距和瞄准就被杨思成和他手下的狙击手直接结束掉了性命。

    “混蛋!”室野隆气得牙痒痒的,他一个麻利地侧滚。迅爬到了已经倒毙的机枪手身边。抱起歪把子机枪敏捷地跳到了几具尸体后面,这个日本6军士官学校毕业的鬼子少尉身手相当了得,他操纵着轻机枪迅判断出了一个突击队员的位置。

    “哒哒哒......”随着他手指轻点,机枪开始不停地往外喷吐着火焰,那名突击队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串罪恶的子弹打中了头部。当场牺牲,残余的鬼子兵则迅往他们的指挥官身边靠近,原本慌乱的日军又重新变得有组织起来,陷入重围的伪军在日军的带领下也开始变得疯狂。

    和日军早已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但是杨思成还是明显地感受到了眼前这股日军战斗力的强悍,和关东军比起来,华北的日军充其量只能算是治安部队,而东北的日军则不愧是有“皇军之花”称号的精锐,作风非常顽强。战斗素质也极高。

    陈千骑带着几个攻击组的兄弟冲锋了好几次,但是都被室野隆带领着部下拼命压制了下来,已经有不少的兄弟都负伤了。

    杨思成看着自己的战友不断地中弹倒地,他的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他对待敌人可以用尽一切手段,但是他对自己的战友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兄弟一样真挚,尽管训练的时候对他们非常严格,不过他相信那句话:严是爱,宽是害。为了让自己的兄弟将来在战场上少流血,他情愿背上“魔鬼教官”的骂名。

    就在他的眼前,他亲如兄弟一样的战友倒在了血泊中。杨思成放下手中的狙击步枪,迅抓起了烈士手里的冲锋枪,“哒哒哒、哒哒哒...”清脆而极有规律的三短点射开始炸响,杨思成象头愤怒的豹子一样,不断跳跃着,向前翻滚着,躲避开袭来的子弹,在闪躲的同时还击着。他的精度极高,子弹就像是听话的精灵一样,直奔他瞄准的目标而去,就在短短这半分钟。已经有六个鬼子兵倒在了他的枪下。

    杨思成距离鬼子防守的阵地已经越来越近了,他掏出一枚手榴弹拉着了火用力地扔向了前方。借着爆炸的硝烟。杨思成敏捷地往前一扑,顺势滚到了一棵大树底下,依托着粗壮的树干对准鬼子阵地的侧翼扫射起来。

    狙击手的枪法并没有因为他换了一种武器就变得生疏起来,相反**沙射的威力在他手中挥得淋漓尽致,不但度快而且极其精准,鬼子兵不得不将火力分出一部分压制他。

    陈千骑他们面临的压力顿时减轻了,就是现在,“弟兄们,冲啊!”陈千骑一声令下,攻击组的队员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奔跑着,一边猛烈地对着前方鬼子阵地射击着,刚冲到距离鬼子阵地还有4o来米的范围,这些突击队员就将雨点般的手榴弹投掷到了日军的头上。

    “轰轰轰......”一阵雷鸣般的爆炸声响过,鬼子阵地上的枪声稀疏了很多。伪军见势不妙早已停止了反抗,直接丢下武器,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地上。

    一个受伤的日军摸出了手榴弹想要和冲上来的突击队员同归于尽。

    但是他刚拔掉手榴弹的保险销就被一串密集的弹雨打成了蜂窝。

    日军手里的步枪在近距离的交战中根本就不是冲锋枪的对手,杨思成经历过最残酷的巷战: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交战的苏德双方都总结出用于2oo米内近战的最好武器就是冲锋枪加手榴弹,贴身的战斗就是匕加手枪。

    对于这个用鲜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经验,杨思成自然是不会忽略的。他的部队标准的配备就是人手一支手枪和一柄锋利的匕,距离稍微远点就是劈头盖脑的冲锋枪和手榴弹。

    而日军方面由于国内资源紧缺,他们的指导思想是:只要一颗子弹就能打死的人,却用几十颗子弹去消灭,这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浪费。所以,日军仅仅只研制出了一种冲锋枪,却没有大量装备,产量也只有可怜的一万来支。而且主要是装备给特别部队和东南亚的军队。

    面对着先遣队员手里凶猛的火力,室野隆欲哭无泪,什么时候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了。日军士兵往往端起步枪只来得及开上一枪,就被成串的子弹打成了漏勺,开枪以后还来不及顶上下一子弹,敌人就已经冲到了面前,一些鬼子兵抽出刺刀准备白刃战。

    回答他们的是一句“白痴!”接着就是密集的子弹将这些心有不甘的鬼子打得血肉横。被子弹的动能带着不断象跳舞一样痉挛的鬼子兵一个个成了浑身是洞的筛子。

    室野隆苦笑着放下了手中已经没有子弹的轻机枪。所有的日军都已经阵亡,只留下孤零零的他,室野隆拔出腰间的指挥刀想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周围是一圈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突击队员将他死死地包围在了中间。

    “让我来!”杨思成将手里的冲锋枪交给了身边的队员,已经俘虏完伪军的黄二炮他们也赶了过来,递给杨思成一把雪亮的鬼头刀。

    “来吧,小鬼子,一枪打死你太痛快,血债始终需要血来偿还的!”杨思成一字一字地说道。

    “呀!”室野隆双手握着偻刀高举过头顶向着杨思成疯狂地冲了上来,杨思成不闪不避。手里沉重的鬼头刀狠命地一挥迎了上去,“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火星四射,双方摇晃了一下,后退了几步后,又象两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冲到了一起,接着又是几下金铁交鸣的声音,室野隆手里精致的东洋刀断成了两半,杨思成手里的鬼头刀也被崩开了好几个缺口。

    杨思成手腕一翻,沉重的鬼头刀劈向了室野隆的后背,锯齿样的刀刃将室野隆的后背拉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室野隆痛叫着想要转过身体来,杨思成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右手狠狠一挥对准他的大腿斩去。

    “啊!”一条大腿就象是被齐根砍断的甘蔗一样血淋淋地掉在了地上,室野隆痛得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额头滚落下来,他惨叫着在地上不断翻滚,“小鬼子。滚回你姥姥家去吧,记住,下辈子可千万别再打咱们中国的主意!”杨思成冷冷地说完。一刀砍断了室野隆的脑袋,结束了他的痛苦。

    这场战斗进行得相当漂亮,全歼了一个大队的精锐鬼子兵。俘虏了接近两个连的伪军,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而先遣队方面牺牲了六名战士,还有十来个队员负了伤,新兵也得到了极大的锻炼,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成长为新一批铁血战士。

    被俘虏的伪军在教育了一番后被遣散了,杨思成则带着大部队绕道悄悄地回到了完达山,等到闻讯而来的日军大部队赶到刚才的战场时,只看到满地的血污、尸体和一片狼藉。

十三 初探要塞

    密山伏击战顺利结束后,杨思成带着部队安全地撤退回了完达山的基地,这场战斗规模虽然不大,但是锻炼了队伍。尤其是那些刚刚从老百姓扛起枪的新兵,让他们充分地认识到了日军并不是什么打不死战不胜的钢铁怪物,一支雄兵劲旅正在深山老林里逐步成长。

    日本关东军高层很快就接到了虎林县守备部队被全歼的消息,特高科的大量间谍被派了过来。调查的结果让关东军司令梅津美治郎非常苦恼:对方人数众多,使用的绝大部分是俄制武器,极有可能是早已销声匿迹的东北抗联又回来了。

    但是东北的环境是山高林密,而且与苏联接壤,如果大规模清剿抗联退回苏联境内,日军也只能干瞪眼。自从“诺门罕”战役以后,日军一直竭力避免与强大的苏联红军交手,目前日本正在全力防守着太平洋诸岛,与美国打得难解难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与苏联抗衡,关东军只好下令各个地方的守备部队严加防范了事。

    大本营对日苏两国的实力差距还是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的,早在年起,日军就开始在东北秘密修建各种要塞,在近十年的苦心经营过后,已经成型的要塞达17处之多,要塞群相加约17oo公里,多达8万个永备工事。另外还有数千个地下仓、电站、水厂通信设施等辅助建筑。还有大量的二三线阵地和野战机场、军用铁路、公路等等。

    这些动用了32o多万中国劳工修筑起来的防御体系,其功能和规模都远远过法国的“马奇诺”防线。所有负责修筑那段工事的中国劳工在工程完工以后,都会被秘密处死,防止要塞的秘密被泄出去。因饥饿和劳累导致无力动弹被日本人拖去喂狼狗的生病劳工更是多不胜数。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极度机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别说是中国人无法得知整个防线的部署分布图,就连日军内部都有明文规定:防守的部队只能在自己负责的区域活动。即使是将佐级别也不能随意出入其他区域,这样就算一个地段被陷落。其他的地方也能继续战斗。

    回到山寨的杨思成将部队的训练交给了华宁,自己则带着一个叫桑秦龙的战士化装成卖山货的猎人往虎头镇方向走去。

    虎头镇实际上是个县,规模不是很大,但是它的战略位置却相当关键,对面就是苏联的伊曼市和远东铁路。如果占领了伊曼就可以切断海参威与西伯利亚之间的联系。而且虎头周围是大片的沼泽地,不适合苏军的机械化部队机动作战,只要守住了虎头也就防守住了背后富庶的东北平原,所以日军在这里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建筑起了一个坚固的工事群。

    县城的门口戒备森严,杨思成和桑秦龙将短枪藏在了郊外的树林里。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对方,没有现什么破绽后两人扛着山货向城门口走去。把门的伪军仔细地搜过他们的身后没有什么异常,就挥手让他们过去了。

    “掌柜的,怎么城里没有山货铺啊?”杨思成他们在县城里转悠了一圈后都没看见有山货铺。这种情况在盛行打猎的东北很少见,杨思成他们只好将野味卖给了一家酒楼。

    “老弟,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刚从外地来的。虎头镇这里已经封山快十年了。凡是胆敢上山的都被当作奸细抓了起来,猎人不能上山,自然城里就没有山货店了。”酒楼老板耐心地解释道。

    “为什么上山要被抓啊?日本人也忒不讲理了吧。”杨思成故作气愤地说道。

    “嘘,小声些。那些日本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掌柜的赶紧制止了杨思成继续牢骚。

    “唉,听说山上在搞什么工程呢,好几年以前就出了一个公告,将整个虎头镇周围的山区都划做了军事禁区,刚开始还有一些猎户偷偷地上山去打猎,结果都被抓了起来五花大绑地游街示众以后砍了脑袋,从那以后,就没人敢上山了,不过日本人又想吃野味,所以允许其他地方的人将猎物贩运到这里来。”酒店老板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山上有工程呢?”杨思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些年每年都会来几趟闷罐车,拉来一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日本人把他们赶到镇上,用黑布蒙上眼睛后装在大卡车上就拉走了,听说这些都是修那个什么工程的劳工,这些年起码都有十多万人了吧。反正是只看见拉出去,就没看见过拉回来的。”老板左右看看没有什么其他人,就悄悄地跟杨思成他们说道。

    “掌柜的,我们兄弟二人是初次来你们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无意中误闯了那些什么禁区可就糟了,麻烦你老人家一定要指点下我们啊!”杨思成故意装出惊恐的表情哀求道。

    “就是镇子外面的那些山坡和丘陵千万别去,好些人就是在那里被抓住杀头或者‘抛了大锚’的(指将人双手反绑,背上捆块大石头,然后扔进乌苏里江)。”老扳想起鬼子的血腥手段就有些不寒而栗。

    “谢谢掌柜的,看来这个地方还真不能多呆,咱们还是趁天还没黑赶紧回去吧。”杨思成对酒楼老板千恩万谢后领着桑秦龙出了县城。

    从酒楼老板那里已经大致打听到了日军工事确有其事,两人商议后决心夜晚再去探探要塞的情况,拿定主意,两人回到树林里取出武器后开始养精蓄锐。

    傍晚时分,休息好的杨思成他们取出捆山货的长绳子,熟练地将它打上一些结,然后将绳子披挂在身上,桑秦龙则在一旁协助他将割好的长茅草别在绳子上,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都变成了从头到脚全身都被青草覆盖住的茅草人了。

    伪装完身上,杨思成又拔出猎刀“嗖嗖”几下砍断了几根树杈。然后将弹弓状的树权卡在一起形成一个支架,再将青草和一些野花编制在支架上,支架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盾牌”,这个盾牌将遮挡住他们暴在外面的脸部,而青草间的缝隙将丝毫也不会影响他们对外面的观察。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重新相互检查了一遍后又趴回草丛中开始休息,午夜过后。两人像两头狩猎的豹子一样直奔数公里外的猛虎山而去。

    猛虎山周围已经被铁丝团团围住了,不过这些难不倒受过良好渗透训练的杨思成他们,两人极其小心地抽出匕割开了一个破洞后钻了进去,潜入以后。杨思成又小心地将破洞恢复到最初的形状,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不会现这里的破损。

    进入铁丝就是一片丘陵地带,杨思成和桑秦龙一前一后顺着山体的凹地往上爬着,尽管是黑夜里,两人依然用青草盾牌遮挡住自己的头脸。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看路。

    山地作战训练科目在普利马科夫留下的手册里有详细的记载,所幸杨思成也和队员们都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行动的时候尽量避免在山脊上行走(因为在黑色背景下,位于山脊上的人影会清楚得象演皮影戏。),两人在夜色里行动格外小心。

    突然,猫腰走在前面的杨思成做了一个停止、隐蔽的动作,两人迅隐入了身旁的草丛中。

    杨思成那双受过训练的眼睛在黑夜里现了前方的异常,一个钢筋混凝土的地堡在一片巨石中出了它灰白色的身躯一角。

    杨思成的心里有些兴奋,他用一种极为缓慢地度悄悄地向地堡爬去,地堡里很黑。杨思成侧耳仔细地倾听着,没有现里面有呼吸声,他探头往里瞧了瞧,一门反坦克炮正蹲在地堡里,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向山下的苏联边境方向。

    悄无声息地继续往前爬去,在接近树林边缘的地方,杨思成现了一个大家伙。看形状好像是一门炮,不过那炮的尺寸令杨思成非常吃惊,巨大得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决心和桑秦龙就隐蔽在工事附近的草丛里等待天亮以后看个清楚。

    天逐渐亮了起来,鬼子兵从山上铁丝围着的草棚子里驱赶出一群骨瘦如柴的中国劳工。

    其中绝大多数是男的。也有少数的妇女。都穿着象破麻袋片样的“更生布”(用破棉絮和破衣服纺出来的布,也指植物祜杆织成的麻袋片),个个面黄肌瘦,在日军的刺刀和皮鞭威逼下进入了这个半埋在地下的巨大掩体。

    杨思成终于看清楚了:这确实是一门巨炮,仅仅在掩体外面的炮管就有十多米长。炮管最粗的地方将近一米,就是炮口的直径根据杨思成的目测都至少有4o多厘米。整门炮后半部分隐蔽在一个巨大的工事里,工事的水泥墙体的厚度令人乍舌,起码有四、五米厚的钢筋混凝土顶盖足够抵挡住任何口径的炮火轰击。而且工事上方还拉上了一张巨大的军用伪装,就算是机从它的上空过也不可能现它的存在。

    而且在巨炮附近还有一些非常隐蔽的掩体,如果不是有中国劳工出没其中,这些伪装得非常好的掩体就算走到它们近前都很难被现。

    杨思成他们将眼前的一切默默地记在心里,然后一动不动地静静趴在草丛里等待着天黑。

    下午,一群鬼子工程人员兴冲冲地来到巨炮阵地里。这里敲敲,那里量量。好像是在进行验收,完事以后。鬼子兵将早上驱赶出来的中国劳工聚集到了一起,一个翻译模样地汉奸站在大石头上开始了讲话:

    “良民们,工友们,经过大家共同的努力。我们的这个工程终于完工了,刚才太君们进行了验收,他们对你们的工作非常满意,决定一会晚餐的时候给大家加餐。犒赏一下大家!”疲惫的人群鸦雀无声,汉奸狠狠地瞪了一眼眼前这些目光呆滞的劳工,仿佛对他们的目无表情很是不满。

    大感无趣的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接着说道:“现在,请大家排好队,到猛虎谷的洼地里。今天皇军要给大家赏酒赏肉,让大家吃喝个痛快,吃饱喝足以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被每天巨大的劳动量折磨得失去人形的中国劳工脸上终于出一丝表情,他们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都感到难以置信,彼此呆滞地互望了好一会,对自由的渴望终于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鬼子兵害怕引起哗变,立即大声制止了这场小小的骚动。

    被欺骗的劳工们安心地在鬼子兵的押解下向着山脚下的洼地走去,杨思成在听完汉奸的喊话以后就觉到了不妙。禽兽不如的小鬼子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心了?好吃好喝还给自由?糟糕了!工程已经完工,小鬼子要下毒手。准备杀人灭口了!杨思成瞬间就想通了这个道理。一向冷静的脸也因为愤怒和焦急而开始扭曲。

    杨思成心急如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同胞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他好恨,恨不能将这些鬼子兵杀个精光!要是自己手里有几个“喀秋莎”火箭炮团就好了。他一定要将这些小鬼子炸得灰烟灭,可惜他没有,仅有的一支短枪不可能杀掉整座山上的数千鬼子兵,他只能无助地望着这些瘦得皮包骨头的同胞一步步踏进鬼子的陷阱。

    “哒哒哒...”没过多久,日军九二式重机枪的枪声就在整个山谷里回荡,一个个中国劳工惊恐地想要逃命,但双腿怎么能跑过子弹?一具具瘦骨鳞绚的躯体重重地倒在了机枪的弹雨之中,血腥的屠杀将尸体填满了整片洼地。

    老天面对这幕人间惨剧也看不下去了。乌云掩盖住了太阳,天空中飘起了瓢泼大雨。雨水和着杨思成流出的泪水滴落下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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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的狙击手,参加过抗日战争,苏芬战争,苏联卫国战争,抗美援朝,对印自卫反击战和对苏自卫反击战,一个狙击手的神话,无数场顶尖高手和顶尖高手之间的生死对决。中国狙击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中国狙击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中国狙击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