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不信不治
沿着湖边走过来两个人，当先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穿着一件休闲夹克。后面隔开两三米远的样子跟着个年轻人，一身笔挺的西装。
半月湖并不大，两人很快就走到张扬跟前。那老人走得很慢，眼光虽然四处看着，却似乎并未现近处刚刚站起的张扬，而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却忽然加追上来，跑到老人之前，有些警惕地看着张扬。
看到那年轻人警惕的眼神，张扬有些不满，自己又不是湖妖，干嘛那种眼神？尽管他如今已不象在天庭那样动不动就脾气，可是被人用那种眼神看还是有些不爽，当即用眼瞪了回去。
其实也难怪别人警惕，这个地方因为有水鬼传说，平日里就少人来，更不要说独自一人在这里过夜了。这两人敢来，自然是因为他们不相信什么水鬼的传说。不过这凌晨时分，冷不丁从草丛里站起个人，就是不怕鬼也难免让人大吃一惊，要是个胆小的还不吓个半死。当然，真是胆小的话估计也不会到这儿来了。
那年轻人见张扬这么个看上去弱弱的身板，竟然毫不示弱地瞪了回来，也有些意外。他一向自视甚高，自以为凭自己凌厉的眼神，没几个人敢与自己对视。没想到一大早在这个破败萧索的小湖边，遇到这么个完全不畏惧自己的家伙。
张扬当然看得出那个老人不简单，倒不是这个老人本身有什么特异之处，他看起来是挺普通的。但是跟着他的那个年轻人却有着一股精悍之气，显然是武力很强的那种。有这样的人跟着做保卫，当然就不简单了。
不过武力再强，要想凭个眼神吓退张扬那是不可能的。以前他可是斩妖除魔的主，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他没见过？从来都只有妖魔鬼怪怕他的份，他几时又怕过谁来？
当然在那年轻人眼里，张扬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样子，平凡的相貌，略显单薄的身板，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因此他那种无所畏惧的眼神就让那年轻人觉得意外了。
张杨并没有在意那年轻人的惊讶，虽然骨子里的那种不服输的爆烈脾性让他瞪了一眼回去，却并不意味着他要跟什么人开仗。既然觉得自己没吃亏，他也不再多加理会，旁若无人地与那年轻人擦身而过。他昨晚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修习一个通宵，此刻只想尽快回家，免得张清担心。
越过那年轻人，张扬很自然地看了那老人一眼，却忽然咦了一声停住了脚步。
一旁那年轻人一直注意着张扬，此刻见他忽然顿足不前似乎欲转向那老人，立刻便想晃身挡在他前面。
不料张扬动作比他料想地要快。竟然抢在他之前就到了老者身边。那年轻人一惊。伸手便向张扬肩膀抓去。
“老先生可否让我为你诊一下脉？”张扬一边说一边微微侧身。一沉肩躲开了那年轻人地一抓。他此刻修习了一夜。体内真气流转。身手倒是异常灵活。
“哦？你觉得我有什么病吗？”那老者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却很快饶有兴趣地问道。
“说不好。”张扬道：“请问老先生近来有没有什么不适？比如视线模糊。或者听觉下降。再或者手脚反应迟钝等等？”
那年轻人本来还准备动手。听了张扬地话便又顿住。疑惑地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那老人。
那老人却似乎来了兴趣。说道：“我耳朵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最近时常视觉模糊。而且左手有些不太利索。以你看。这是什么问题？”
张扬忽然笑了：“老先生既然这么说，那多半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看来倒是我多嘴了。”
“那也未必，”那老人道：“我对你的说法挺感兴趣，你刚才提到诊脉，你是中医？”
“算是吧，我只是个实习医生！”
“哦？”那老人虽然哦了一声，却并没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你刚才说要替我诊脉，现在是否还愿意一试？”
那老人说着便伸出了手，张扬也不多说，很自然地就伸手搭上了他的脉搏，片刻又示意老人换个手，又过了一会才慢慢放开道：“我想老先生这是患了脑瘤。不知您知道这个有多久了？”
老人不答他的话，却反问道：“以你看这个病能治吗？”
张扬也同样没有回答，而是说道：“现在对于脑瘤，西医肯定是建议开刀了，我觉得以老先生的样子看来，不像是会负担不起医疗费用，那么您为什么不选择开刀呢？”
“哦，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有钱？”老人看着张扬笑嘻嘻地问，完全没有得了脑瘤的人通常的那种忧心忡忡的样子。
张扬朝老人身边的那年轻人望了一眼，那意思很明白，有这么个人跟着的显然不是普通人。
“呵呵，小伙子，你也不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我得了这病。我不妨告诉你，我这病三个月前就检查出来了。至于为什么不开刀就有很多原因了。”那老人说着停了一下，又说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按照你中医的观点，这脑瘤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治？”
“一般认为肿瘤的形成是由于内伤七情，使脏腑功能失调，加之外邪侵入，寒热相搏，痰浊内停，长期聚于身体某一部位而成。当然具体是什么原因还要看各人的不同情况了，一般来说，只要不是恶性肿瘤的晚期都是有办法治疗的。”
“哦？”那老人似乎对张扬轻描淡写的口气有些意外：“那么以你看，我这个病属于哪种情况？是否可以治疗？或者是否一定要开刀呢？”
“能不开刀自然是不开刀的好，”张扬淡淡地道：“我倒是觉得您这情况完全可以不开刀治疗。”
“不过，”张扬忽然口气一转：“我现在正有事要走了，如果老先生相信我，可以到彩虹地段医院中医门诊找我。”
张扬说完便转身走了，倒不是他要装酷，只是他隐隐觉得这个老人似乎并不怎么相信自己。张扬骨子里那种傲气让他不能接受这种怀疑，而且对于一个病人来说，如果他不相信医生，不配合医生，治疗的难度就会大得多。因此他自然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够相信自己。
张扬刚走了不远，就听老人在后面问道：“请问您叫什么？我到时候怎么找你？”
【第016章】 美女邻居
“哥，你昨晚跑哪儿去了？”张扬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妹妹跑过来焦急地问道。
“哦，没什么，有点事耽搁了，你怎么一早就回来了？”
“还说？还不是因为你？”张燕不满地说道：“人家一早跑回来看你，你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害人家担心！”
“哎，我不是说了吗？你哥他不会有事的。”张清打断她的话道。在他心里多半认为昨天晚上张扬是到宋佳莹那里去了，儿子也老大不小了，那个宋佳莹又是他中意的，张清巴不得儿子赶快搞定这个媳妇，此时故意挡住张燕的话头。
“哥，你真的全好啦？”既然父亲这样说，张燕也不再纠缠张扬昨晚去了哪里，毕竟她更关心哥哥的身体。一边说着一边还围着张扬转了两圈。
“干嘛呢？看珍惜动物啊？”张扬不满道。
“我看你比珍惜动物还稀罕！”张燕道：“差点成了植物人的家伙没几天就好了，看起来比以前还结实，你说这还不够稀罕吗？”
张燕的话让张扬有些不满，就这还叫结实？我强悍的时候你还没看见呢！可这话他没法说，总不能说你哥我以前在天上做神仙的时候有多牛叉吧？
“哥，我现你还是挺帅的嘛！”张燕又道：“就是瘦了点，不过勉强也可以算个帅哥啦。”
“小丫头片子，你哥我当然帅啦，还用你说！”虽然张扬对这个身体并不算满意，可是现在他也已经没的选择了，是好是坏都是他了。既然如此当然要自吹自擂一番。
“对了，哥，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我同学中可有不少美女哦！”
“得。一边呆着去。你哥我要找女朋友还用你介绍？”
“切。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张燕不满地说道。
“你今天回来得倒挺早。学校没事啦？”张扬又问。
“还不是因为你。人家担心你嘛！特意起个大早回来地。”此刻看到哥哥确实没事了。张燕也放下了心。见自己这么急着赶回来他还不领情。当即抱怨起来。
张扬一想也是。张燕地学校离家不近。这么早就到家了。恐怕是天刚亮就出来了。估计坐地是头班车。这么一想倒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正说着门铃响了。张燕便又跑去开门。
“咦，刘伯伯，您今天怎么一大早就来啦？找我爸爸有事？”张燕开门就看到父亲的老同事刘伯和他儿子刘强站在门口。
“呵呵，小燕啊！我爸是来专门来谢谢你哥的！你哥在吗？”刘强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水果篮，见张燕开门，当即问道。
“我哥？”张燕奇怪道：“谢他啥呀？”
“当然要谢！”刘强还没开口，他父亲已经抢着道：“他可是救了我的老命啊！”
张燕正疑惑的时候，张清已经从里屋出来：“唉，老刘啊，快进来，快进来！小燕你快请你刘伯伯进来坐啊！”
张燕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看我，光顾着说话了，刘伯伯您快进来坐。”
等到刘伯和刘强进来厅里坐了，张清就道：“老刘你来就来了，还带啥东西？”
“东西算啥？要不是你家张扬，我这条命都难保。”
“啥事啊，说的那么邪乎？”
“我爸爸昨天晚上在院子里下棋的时候忽然中风，是张扬救了我爸爸。昨天送到医院，打了个点滴就回来了。医生说抢救及时，没啥大问题。要不然至少也是偏瘫。”
“还有这事？”
“刘伯，您虽然这次没有大碍，可是以后可要注意，”张扬插话道：“千万不要太累了，更不能那么激动。”张扬这一开口便是承认确有其事了。
“唉，我听你的，大侄子。我这人就是好激动，这次得到教训了。想想也是，这么大年纪了，为了一盘棋至于吗？下棋就是图个乐子嘛！”刘伯道。
“您能这样想就好，”张扬接着道：“不过您要是能少抽点烟，少喝点酒就更好了。另外还要注意饮食，您这个病和血压高有关系。饮食清淡些的好。”
“看，张扬也这样说吧？”刘强这下逮住了机会：“平时我劝你都不听，还说我不懂，人张扬可是学医的，不会也不懂吧？”
“行行行，我以后听你的，好了吧？”许是这次鬼门关走了一圈，让老刘印象深刻，乖乖地就投降了。
“刘强那也是为你好，人老了，不服不行啊！”张清在一旁道：“小辈的话对的还是要听！”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老刘又一再向张扬表示感谢，这才告辞离去。
“哥你太棒了！”老刘父子刚走，张燕就迫不及待地夸奖起哥哥来了：“我现在开始崇拜你了！”
“至于吗？我不过是恰好遇到而已。难道还能见死不救？”
“怎么不至于？”张燕道：“就算遇到了也要救得了啊！那可是救人啊，人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哥你以后一定是个好医生。”
“是不是好医生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张扬道：“你还是考虑考虑一会儿吃什么吧！”
“不用你操心”张燕道：“我早就把菜买好了！”
正说着门铃又响了。
“今天来的人还真多，这又是谁啊？”张燕说着又颠颠地开门去了。
“燕儿，快！垫子垫子！”门一开，一个美女就在门口急急地叫道。
张燕急忙跑到桌边将垫子放好，那女孩匆匆将手中的一个砂锅放下，喘了口大气道：“还好，还好，你要再不开门，我就要支持不住了！”
说完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又笑道：“张叔叔，张扬，你们都在啊，快来尝尝我的新作品！”
那女孩带着个厚厚的大手套，就是厨房里常用的那种隔热手套，上面印着卡通熊。
张扬知道这个女孩就是住在对门的姚雪，记忆里她是个很阳光的女孩。这一看还真是，姚雪的脸色白里透红，一看就是那种非常健康的肤色。此刻正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小雪，你今天这炖的又是啥呀？”张清笑着问道。
“呵呵，这个可是我的新作品，你们喝喝看，保准滋补！”
【第017章】 滋补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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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呀？你这丫头，每次都神神叨叨的。”张清问道。
姚雪也不见外，笑嘻嘻地拉着张燕就往厨房跑，一边跑一边道：“快，燕儿，拿碗去，你们喝了再说！”
两人不一会儿就拿了碗出来，姚雪主动给大家盛汤，一边盛一边道：“张叔叔，我今天这汤可得在你家换一顿饭啊，今天一上午尽弄这汤了，饭也没烧，一会儿我就在你们家蹭饭了。”
“想蹭饭尽管蹭，你就不端汤来，叔叔还能不让你蹭啊？你也别一顿了，今天就在这儿吃吧，晚饭也包了，小燕今天可是买了不少菜。”
姚雪很快就盛了四碗汤。笑着道：“快尝尝吧，看我这汤好不好喝？”
“雪姐姐，你这是什么呀，羊肉汤吗？”张燕看着姚雪盛出来的汤问道。
“羊肉汤是没错，不过我这可是加了很多药材的。可是滋补的很哦！”
“嗯，小燕你可以多喝点，”张扬忽然道：“不过不太适合我！”
“为什么？”张燕奇怪道。
“熟地黄：滋阴补血。益精填髓。当归：补血活血。调经止痛。这本来就适合女人喝地。”
“张扬。你怎么知道地？”姚雪奇怪道：“还没喝就知道里面放了什么？那你说说。这里面还有什么药材？”
张扬舀了一小勺汤喝了。品了一品道：“味道不错。熟地黄、黄芪、当归、白芍。嗯。生姜和红枣也可以算是药材。对了。还有陈皮。”
姚雪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扬：“你怎么喝出来地？这么厉害？”
张扬端起一碗汤道：“这汤味道不错。虽然适合女孩子喝。不过也有补肾地功效。我喝点倒也无妨。”
说着喝了一大口。又道：“嗯。味道真不错。下回最好买带皮地羊肉。更好吃。盐也可以稍微放少一点点。”
见姚雪仍然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便又道：“唉，你们趁热喝啊，小燕多喝点，你们女孩子喝了这个可是能补血益气、固本养颜。对了，可能还可以去斑哦，不过你们两个皮肤好，也无斑可去。”
“不是吧，张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姚雪似乎不信地问道。
“这有什么？不过是几味寻常的中药。有啥奇怪的？”张扬接着又道：“不过这汤老爸不能多喝，熟地黄虽然能补精益髓、强筋壮骨，却有碍消化。老爸胃不好，这个不宜多喝。”
“哇，哥，我现在更崇拜你了！”张燕忽然道：“喝碗汤都能弄出那么多名堂来。”
“那又什么奇怪的，”张扬不以为意地道：“咱中国人的饮食文化源远流长，中医更是博大精深，这滋补靓汤多了去了。要知道我们中国人的药膳可是很有名堂的。”
姚雪听了眼睛顿时一亮：“张扬你难道知道很多药膳？”
“知道一些吧！你们还是喝汤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张燕此时已经在喝汤了，听哥哥说有这么多好处，她自然不能放过。再说有几个女孩听说养颜而不动心的？
姚雪却仍然缠着张扬：“那你都知道些啥药膳？说来听听。”姚雪是“健康生活”杂志的专栏作家，这本杂志主要介绍饮食、养生、休闲锻炼。姚雪负责的就是健康美食专栏，如今得知张扬知道很多药膳又岂肯放过。
“这个嘛！”张扬此刻卖起了关子：“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咨询也该有咨询费，我告诉你又有啥好处？”
“张扬你就帮帮忙吗，最多你提供的药膳配方我都亲手做给你吃，怎么样？”
“药膳也不是都适合我吃的。”张扬道：“要不这样吧，我以后每个礼拜提供给你一个药膳的配方，你呢就帮我烧一天饭，菜就要我来指定，怎么样？”张扬的记忆里，这个姚雪烧菜的本事是不错的，虽然有时候有点小小的懒惰，不想做菜，经常跑到自己家来蹭饭，可是一旦做起来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她还是个营养师，这菜不但做的色香味俱全，营养搭配也很讲究。
“好，成交！”姚雪虽然有时候有点懒，倒也并不讨厌做菜。再说她也喜欢自己的工作，做一天饭换一个药膳配方在她看来倒也公平合理。
“雪丫头，扬扬这是逗你玩儿呢！他有方子还能不告诉你？”张清本就是个老好人，在他的观念里，觉得告诉人家个方子就要人家烧一天饭有些说不过去，邻居嘛，就应该互相帮助才对。
“哎，我可不是开玩笑哦，”张扬道：“我这方子可是知识，要不是看在邻居面上我还不给呢。这换一顿饭我还觉得亏了呢！姚雪你要是真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不强求！”
“我都答应了，你可不能反悔！”姚雪怕张扬忽然改主意了，赶快抢着道。
“嗯，好喝！”他们在这儿讨论的时候，张燕已经喝了三大碗烫了。此刻拍拍肚子道：“喝得太多了，动不了，要不今天的菜，雪姐姐你就帮我烧一下吧，反正菜都买好了，最多一会儿我求哥哥多给你个配方好了！”
“你这丫头倒好，这就学会偷懒了啊？还出卖哥哥！小时候我白疼你了！”张扬没好气地道。
“什么嘛？人家汤喝多了休息一下都不行？”张燕说着忽然嘻嘻一笑：“我知道哥你最好了，一会儿你就多给雪姐姐一个配方好不好？”
张燕的话让姚雪来了劲，立刻道：“这样好，就这样决定了，今天的菜我来做，燕儿我看看你今天都买了啥，我来做好了，我包你们一会而吃的满意。”看她那劲头分明是觉得这样交换自己赚了便宜了。
张扬笑笑也不再说什么，因为那本医术里专门有不小的篇幅介绍药膳，这一周一个可是有的好用了。他到并不真的觉得有什么亏的，何况妹妹那样说话的样子让他觉得挺温馨，不知不觉中，张扬仿佛已经适应了这种家庭生活。张清和张燕让他体会到了一种亲情的温暖。在他现在看来人间的生活虽然有时候显得有些繁琐，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第018章】 西医门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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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时候，妹妹张燕又去了学校，张扬的实习期还没有结束，自然要去彩虹地段医院继续做他的实习医生。如今他已经恢复了健康，一切便又回复到了正轨。
对于医生这个工作，张扬觉得不错，治病救人本来就是他来这世界的目的之一。再说，他觉得研究人体对修炼也是有好处的，而接触各种病患无疑是一个研究人体的好方法。
彩虹地段医院规模本就不大，而中医部就更小了。这也难怪，如今这年月，相信中医的人越来越少了，不要说病人不相信，即便许多中医师自己也都觉得中医只不过是一种辅助治疗手段而已。
彩虹地段医院的所谓中医部其实就一个中医科，并没有细分。平日里也就是两位医师坐诊。一位就是张扬的实习老师赵德功，另一位叫黄全，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医师。
在张扬看来，当医生叫黄全实在是不太合适，哪个病人听到“黄泉”不犯忌讳啊？也许正因为如此，找赵德功看病的人明显要比找黄全的要多。
当然这个理由是张扬自己想的，黄全也不是什么名医，普通的病人也不见得在意他叫什么名字。事实上，医生是个很讲究经验的职业，尤其是中医，来看病的大多喜欢找老中医。就像现在，微微有点谢顶的赵德功就相对比较受欢迎，而年纪轻轻的实习医生张扬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
好在张扬本来就是个实习医生，坐在身为老师的黄德功边上看他诊断倒也没什么不妥，不过今天来看中医的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病患也以老年慢性病居多。看了几个，张扬就有些不耐烦了，黄德功看病有个特点，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开的方子也都相当温和，对于这些慢性病来说，这也不能说就不对。只不过这种方子虽然吃不死人，却也不见得能看得好病。
张扬看得无聊，又不好说什么，何况即便说了，那些上了年纪的病人也不见得相信他这个年级轻轻的实习医生。干脆借口尿遁了，反正他一个实习医生也没人来管他。
相对于中医的门庭冷落，西医这边要热闹很多，尤其是呼吸内科门口，用于排队等号的椅子上几乎坐满了人。张扬的医术来自于天医官的医书，虽然记述的医术多是从中医展而来，但是很多治疗手段都已经突破了传统中医的范畴。张扬倒是没有什么中西医的概念，在他看来，医生就是医生，只要能治病就是好医生。
基于这种想法。张扬也有心去看看西医如何治病。西医呼吸科门口负责叫号地小护士正是与宋佳莹合租一套房子地何慧。何慧自然认得他。张扬救了宋佳莹地事在医院里已经传开了。如今在这个小医院他也算小有名气了。尤其是一些小护士心目中。这个本来不起眼地实习医生地形象倒是高大起来。
作为宋佳莹地好友。何慧当然了解更多事情。而且也知道最近一周宋佳莹下班都会神秘失踪。明明是上早班。回来却不早。问她去干嘛又不说。这件事情本来何慧也挺奇怪。虽然猜想和张扬有关。要说英雄救美。美女以身相许。老套是老套些。却也顺理成章。可是这过去地一周。张扬都住在医院。那么宋佳莹到底是到哪里去了呢？
这件事情到周五似乎终于让何慧找到了答案。周五晚上宋佳莹回来得格外地晚。即便最近宋佳莹一直神神秘秘地。可是这么晚还没回来。何慧还是有些为她担心。上次宋佳莹被人拦在路上就是因为那天她上中班。回来得晚。现在这么晚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何慧看看时间不早。走到窗边向外望望。希望能够看到宋佳莹回来地身影。
这一望可就让她现了新大6。宋佳莹竟然和一个男人牵着手走来。有此现。何慧自然就更要仔细观察。果然现那个男人就是实习医生张扬。更有甚者。张扬和宋佳莹竟然就在楼下大门口接吻（当然这是当时处于楼上地何慧从她地角度和距离下得到地结论）。
何慧觉得这一次是证据确凿了。宋佳莹这个温柔小公主这是恋爱了！要知道在以前。宋佳莹可是最纯洁不过地了。哪怕说个稍微有点暧昧地笑话也会把她羞红了脸。这样看来这个叫张扬实习医生可就不简单了。
不过宋佳莹却不承认。那晚她回来后就脸红红地跑到自己房间里去了。而昨天周日何慧利用自己和宋佳莹恰好都歇班地机会。试图套出些一手信息。可是不论何慧怎样旁侧敲击还是正面试探。宋佳莹就是什么也不承认。问得急了。她就干脆逃到自己房间里不出来。
都说好奇心足以杀死大象，这句话对于女人尤其适用。见张扬过来，何慧就计划着从这个看上去长相颇老实的实习医生这里套出些什么来。她现在对这个实习医生也很好奇，不知道为是么宋佳莹把他说得那么好？
“张医生怎么到这里来了？”要说何慧虽然是个颇有心计的女孩，可是一张娃娃脸的长相还是很有欺骗性。看见张扬便当先打了招呼，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
“哦，我随便看看！”张扬说着确实很随意地看了看一旁坐着候诊的几位病人。这个换季的时节是感冒高的季节。来看呼吸科的大多是伤风感冒的病人。虽然中医对感冒的病症又分为风寒型感冒、风热型感冒、暑热型感冒等等，对于不同类型的感冒也需要区别对待、对症下药。不过在张扬眼里，这些个感冒都算不得什么疑难杂症。如果让他来诊治，他自信可以药到病除。
这几天张扬修习医书也颇有心得。很多人认为中医见效慢，作用主要在调理。不过在张扬看来这完全是一种误会，事实上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先都是个医生，医生的本职是解决病患的痛苦，不管中医和西医，好医生的标准是一样的。
一个好医生就是当你在给人扎金针的时候，针扎下去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当你给病人开了药，病人服下后立刻就能知道自己好了许多。他张扬既然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治病救人的，这就是他的目标。
当然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即便他曾经是个神仙也不能保证能够治好所有的人的病，而学习研究得越多，治好病人的几率无疑就越大。正因为此，张扬才会到西医门诊的门口来观察病人。这也是他积累经验的良好途径。
【第019章】 信我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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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们并没有太在意张扬，他那身白大褂已经表明了他医生的身份，何况刚才门口的护士也称其为医生了。至于是中医还是西医，倒不是他们一下子能搞得清楚的。当然，同样，他们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医生也谈不上什么信任。
张扬看了一会便进了诊疗室，他有心要看看那些大夫是怎样看病的。
呼吸科诊疗室里的医生们都没有留意到张扬。这个门口是何慧把着的，别看她长着一张娃娃脸，性格却很有些泼辣，想要进这个门，没有她的认可是很难办到的。这一点几个医生都有共识，他们也挺喜欢这个小护士当班，这样可以让诊疗室有个不错的秩序。
看了一会儿，张扬便忍不住摇头，这几个医生看病大同小异，不论病人伤风感冒还是支气管炎，基本上就是验血、拍片、抗生素。
张扬虽然是个学中医的，对于西医抗生素的基本常识还是有的。虽说在很多时候抗生素都是有效的，可是却不宜多用，对于这些医生千篇一律的诊断张扬有些反感。在他看来这样千篇一律的处理多少有些不负责任。
“嗯，你这个病我看还是住院观察一下吧！”这时候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医生的话引起了张扬的注意，一般来说门诊大夫要让病人住院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病情严重，需要专业医治和护理。二是病情原因不明，需要住院观察，找出原因。总之就是说门诊难以处理。
张扬循着声音望去，就诊的是个年轻的姑娘，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一旁陪诊的中年妇女倒是挺壮实的。虽然身形相去甚远，脸型却颇为相似，不知道是不是母女关系。
“医生，这都两个多礼拜了，又是打针、又是输液的。可是病也不见好，总是反反复复地烧，昨天又到了4o度，这到底是啥病啊？”
“呃，这个现在还不好说，还需要进一步检查。”那个医生显然还没判断出病因。
“医生。这病了两个多礼拜了。也检查了好多次了。钱也花了不少了。也没个结果。”中年妇女显然对医生这种语焉不详地说法有些不满。脸上此刻写满了忧色：“钱花了倒也算了。可总得治病啊。我闺女今年高三了。快要高考了。这样下去可就耽误了。”
听她母亲地话。这女孩已经烧两个多礼拜了。打针、输液还是反复作。而且高烧到4o度。显然不像是普通地感冒症状。张扬又仔细看了看那女孩。那女孩看上去有些瘦弱。面容看着倒挺清秀地样子。此刻头如同水洗过一样。两颊还留有潮红和隐隐约约几个陈旧地丘疹。
“我看你们还是住院吧！再做一个详细地检查。”那医生继续说道：“只有详细检查了才能找出病因。”
“检查、住院！”那中年妇女更不满起来：“你们医生还会不会些别地？我闺女又不是什么实验品。经得起这样反复折腾吗？闺女。走。我们到市里大医院去看去。这里地医生就知道赚钱。我看他们也没这本事看病。”那中年妇女显然有些生气。说话也颇不客气。
那老医生倒也没说什么。他做了这么多年医生了。病人地心理是比较了解地。知道这种时候没什么好争地。自己既然一时不能确诊。别人要换医院也只能由得她。再说市里地大医院确实比自己这里条件好。能确诊也说不定。
可是老医生没有说话。一旁一个年纪和张扬差不多地年轻医生却开口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病嘛。不做详细检查怎么能够确诊？让你做检查那是对你负责。”
那中年妇女本来就心情不好，这年轻医生一开口争辩立刻就惹恼了她：“怎么？你们没本事还不让说啊？这一天到晚就是检查，血验了两次、尿也验了，片子也拍了两次。还要做多少检查？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医院就是想赚钱。欺负我们老百姓不懂，告诉你，我可是知道拍片是有辐射的，这样拍来拍去你当好玩吗？赚钱也就算了，可你得治病啊！你当医生治不好病你还有理啦？”
那老医生倒是脾气挺好，见这中年妇女一番夹枪带棒的也不生气，反而对一旁那个又想开口争辩的年轻医生说道：“小邹，别说了。”
那年轻医生却显然仍不服气，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头别过一边。
“你哼啥？我说……”那中年妇女有些不依不饶起来。
“妈，你也别说了，咱们走吧！”那女孩见妈妈还想说什么，赶忙开口说道。
“周痹！”张扬刚才也在琢磨这个病症，此刻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词来。不由开口说道。
张扬这一开口立刻吸引了周围的目光，那中年妇女没有听清楚，又在气头上，还以为张扬在指责自己，立刻冷着脸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女儿得的是周痹之症！”张扬此刻已经想得明白，确信自己判断没错。周痹：痹证之及于全身者。为风寒湿邪乘虚侵入血脉、肌肉。医书有云“周痹者，在于血脉之中，随脉以上，随脉以下，不能左右，各当其所。内不在脏，而外未于皮，独居分肉之间，真气不能周，故命曰周痹。”
“你知道我女儿得了啥病？”那中年妇女见张扬年纪轻轻的样子显然有些信不过他。不过她此刻为女儿的病忧心忡忡，刚才医生都不能确诊，忽然有个人很肯定地说他知道那是啥病，也不由像抓了跟救命稻草般地问道：“你能治？”
“要确诊的话我需要给你女儿诊一下脉！”张扬道：“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病我能治，保你三天见效！”
“你以为你是谁啊？”那个年轻的医生忽然叫了起来：“西医这么久都没能确诊，就凭你一个中医实习生也敢打包票？”
张扬看了那年轻医生一眼，胸牌显示他也是个实习医生。张扬虽然没见过他，却知道这个地段医院现在一共只有两名实习医生，都是来自自己那个学校的，当然这一个是西医学院的。
“打不打包票是我个人的事，至于中医西医，我觉得大可不必深究，谁有本事治得好病就是好医生。当然我治病也要病家信任，如果信不过我，这病也是没法治疗的。”
“收起你们中医神汉那一套吧！”那你年轻医生被张扬激怒了，叫道：“这里是西医门诊，轮不到你这个神汉在这里叫嚣。”
张扬也不辩解，微微一笑道：“说的也是，这位病家，如果您相信我可以到中医门诊来，若是信不过也由你！”说完又看了那女孩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第020章】 三天见效
“酷！”张扬旁若无人地离开西医呼吸内科的时候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不敢与那个实习医生争辩，只要看到他的人都会认为那是不屑。不敢与不屑，一字之差，给何慧留下的印象就是“酷！”
看到那个西医实习医生涨得脸通红，而老医生在一旁紧锁着眉头的样子，何慧就觉得这个张扬若不是特别会装酷就是有大本事的人。她觉得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好友也要搞清楚这个家伙到底是哪一种？万一他是个只会装酷的家伙，宋佳莹岂不是要被他骗了？
这个时候诊疗室的气氛有些尴尬，那中年妇女倒是没有再说话，扶着女儿就出了诊疗室，却显然实在思索着什么。
“这位阿姨，你们既然不想住院，不如就到中医部去看看吧？”何慧觉得要想知道张扬是否有本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这个女孩去中医部看看。若是张扬医不好，那他就是个只会吹牛的家伙，若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三天就医好了那就是有真本事了。这样想着，见她们母女出来何慧便在一旁撺掇着她们去找张扬看病。
那中年妇女本来也在犹豫，倒不是信不过中医，而是张扬的年纪让她有些不放心，看他那年纪能做过几年医生？就敢拍胸脯保证三天就能治好？
“妈，要不我们就去看看吧？兴许他真能医好呢？”那女孩忽然插口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张扬那眼神总让她觉得他不是在吹牛。
“嗯，好吧！”听女儿这样说，中年妇女也决定去试试。反正现在西医也没办法，既然已经在这里了，不如去看看，不行再去别的医院就是了。
“对啊，对啊，你们去看看吧，那个张医生本事很大的。只要挂个中医科的号就可以了。”何慧仿佛怕她们不去，热情地替张扬吹嘘起来。要不是自己这里走不开，怕是要亲自带她们过去了。
中医科候诊的人本来就不多，而张扬这个实习医生就更没有病人可看了，因此母女俩倒是不用排队。
赵德功很奇怪怎么张扬出去转了这么一圈回来就有人指定要他看病了。不过既然是病家指定的，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即便张扬只是个实习医生，也不能不让他为病人看病。
张扬仔细地看了女孩的病历，很多人认为中医是西医的辅助治疗手段，对此张扬是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西医的许多量化指标还是比较直观的，又何妨看作是一种辅助诊断手段呢？当然比起这些数据，他有时候更相信病人和自己的感觉，人体是个很复杂的系统，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量化解决的。
张扬看完病例又仔细地为女孩搭了脉。微微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以前爱不爱掉头？”
“嗯。本来头就细、质差。现在早晨起来枕头上还都是头。”那女孩看上去有些腼腆。声音挺小。
“有没有脸上晒太阳后容易起皮疹地情况？”
“有。有！”女孩答着眼睛已经不由自主地望向张扬
“有没有反复作地口腔溃疡？身上关节有没有肿过、疼过？手指头遇冷水变颜色？”张扬继续问。
一旁地中年妇女听着张扬地问话。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有些激动地抢着说：“这些症状真地都有！你一问我才想起来。大约都在半年前开始有地。”
张扬听了点点头，看向那女孩道：“让我看看舌苔！”
女孩闻言乖乖地张嘴，伸出舌头让张扬看了看。
“脉弦数，舌质红，苔薄黄，你这个是肝肾阴亏，虚热内扰。”
那中年妇女起先还将信将疑，此刻见张扬说的症状都对了，连自己原本没注意到的细节都被他说出来了，顿时便燃起了希望。急忙问道：“医生，这病能治吗？”
“没问题，我给你开个方子，三五日定能见效，到时候你再来换个方子巩固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中年妇女一改刚才的火爆，客气地道。
“嗯！”张扬嗯了一声，低头写方子。
一旁的赵德功听了心里暗自惊异，张扬刚才说的脉象、舌苔什么的一般医生是不会挂在口上的。这个一方面是中医自我保密的需要，另一方面似乎又有些卖弄之嫌。不过他既然能把病家没有说的病状都一一说出来，那么他所断病症就**不离十了。
只是听他所说的病状并不是容易解决的症状，可是他竟然说三五日内就必能见效，好像很有把握似的，这就让赵德功有些惊异了。上次张扬给自己开了个方子，他就已经觉得不凡了。不过张扬解释说那是个古方，那倒也说得通，中医确实有很多流传的古方，他赵德功未必都知道。可是这一次难道又是古方？张扬到底知道多少古方？况且既然是古方，他就这么有把握，敢说三五日必能见效？
赵德功想着站起身来，走到张扬身边看他开什么方子。他现在算是张扬的实习老师，这样做倒是无可厚非。
张扬这张方子自然是那本《奇经八脉考成》上记载的。要是按时间来说，确实算得上古方了，只不过世间并无流传罢了。赵德功一时也只能看明白个大概，细细体会，果然精妙。虽然有些地方一时还不能完全明白，但想上次张扬给自己开的药方效用如神，料来这一次也必不差。
赵德功没有说话，张扬却开了口。
“你叫肖雨桐是吧？”张扬一边说着一边在处方笺上写下了她的名字，又道：“你这个是风寒湿三气杂至之症，辅以磁疗效果会更好，先服几天药，等烧退了，症状减退，可以辅以磁疗针灸，很快就能根治的。”
那母女二人见张扬说得肯定，心里已是信了，再次向张扬表示了感谢才告辞离去。
“磁石益肾气，磁疗倒是对症，张扬你不简单嘛？”赵德功略一思索便觉张扬的法子可行。他虽然名义上是张扬的实习老师，实际倒也没有什么师徒关系，况且他虽然做事有些谨小慎微，却也不会端什么老师的架子。见张扬处置得当，便开口夸奖。
“哪里？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张扬此时倒客气起来了。这几天他研习医书，也开始接触了一些病人，更觉得天医官给他的这本医书果然博大精深，而他此刻所修习的还很有限，这句要学的还很多倒也不完全是谦虚的意思。
【第021章】 门户之见
病家的信任和实习老师的信服并不代表这件事就皆大欢喜了，西医部很多人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医实习医生就很有些不爽，尤其是呼吸科的实习医生邹远。
说起来邹远和张扬是同一个医科大学的学生，又在同一所医院实习，本该关系不错才是。可是这个邹远却很不喜欢张扬。在医学院里，每年考试录取分数西医学院都比中医学院要高出一大截，西医学院的学生本就看不起中医学院的学生。
邹远因此自然就对张扬有一种优越感。当然，不喜欢张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宋佳莹。作为这个地段医院最年轻漂亮的护士，宋佳莹自然也吸引了邹远的注意。同时邹远也注意到张扬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宋佳莹的身边。
对于这个张扬，邹远本来并不放在心上，一个中医分院的学生，论相貌、论成绩、论前途，他有哪一样可以跟自己比的？原本邹远只是担心会不会有哪个年轻医生也看上了宋佳莹，至于张扬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可是后来就忽然出了张扬为救宋佳莹而受伤的事情。接着就有传闻张扬英雄救美，宋佳莹以身相许了。这当然就让邹远不舒服了。
本来张扬受伤的事情医院先是打电话通知了校方，可是由于当时急急忙忙地没说清楚，学生处负责学生实习工作的老师接到电话也没有太重视，还以为只是一般的轻伤。后来医院又让邹远带信给校方，邹远却故意轻描淡写地和学生处某位老师说了一下就算了。也是张扬平日里太不起眼，学校里也没人重视。这后来他又忽然醒了，医院也就没有再多说这件事情。
张扬醒了，可是那个美女以身相许的传闻却让邹远很不高兴，邹远的性子就是欺软怕硬的，在西医分院的同学里他并不算是什么出色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被分到这个小地段医院来实习了。可是他却自认为比张扬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医分院的学生优秀得多。如今在他面前败下阵来，他便觉得脸上无光了。
这一次张扬居然跑到他所在的科室去显摆，这让邹远觉得是张扬是故意对他挑衅。不过邹远也算是有些小聪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实习医生，力量有限。因此出了这事情以后就一再挑拨呼吸内科的那几个年轻医生，让他们认为这是张扬对他们的蔑视，对他们呼吸科乃至整个西医分部的蔑视。甚至让很多人相信病家之所以对西医部不满就是张扬挑动的。
邹远不遗余力的宣扬果然引起了不少医生对张扬的不满。他们也不想想，事实上即便张扬当时不站出来，那对母女也是要转院的，对呼吸内科的不满并不是由张扬而起。可惜人往往就是这样，容易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却忽视其实是医院久久不能确诊惹恼了病家。
很快就有人到院长那里去告状，说张扬这个实习医生目中无人，不守规矩。
院长张宗民是个快要退休的人了，对于展医院早已没有什么想法，只希望最后这段日子里不要出什么事情，让他平平安安的退休就是了。对于这件事，张院长也很有些头疼，这个张扬真会惹麻烦，前段时间英雄救美虽然是个见义勇为的行为，可是差点把他自己搞成植物人，要是实习医生在自己医院变成了植物人，可以想象会有多麻烦。
好在张扬不久又奇迹般地醒来并迅恢复。这让他这个院长松了口气。可是没想到这个张扬刚恢复又令人不省心。竟然又弄出这样地事情。弄到那么多医生对他不满。
不过张宗民好歹做了这么多年院长。对于这样地事情他有他地办法。不管对错。各打五十大板再说。
因此他一面要求西医部地医生们要顾大局。不要存门户之见。要提携新人。一面又把张扬地实习老师赵德功找去谈话。让他注意约束张扬。不要和西医生矛盾。
院长了话。一向处事谨慎地赵德功自然惟命是从。虽然张扬这段时间地表现让他刮目相看。可是得罪院长地事情是万万不能做地。他相信只要晓之以理。张扬也不会和院长对着干地。
于是被院长叫去谈话后地第二天中午。赵德功就趁没有病人地时间与张扬谈这事情。
“小张啊。你来我们医院实习有一个多月了吧？”赵德功地脾气一向不愿得罪人。即便是对张扬这样地实习医生。他地态度也不错。
“嗯！”张扬答应一声，眼睛却没有离开屏幕，如今医院的每个诊疗室也都配备了计算机了。张扬最近现，网络可是个好东西，比以前神仙的千里眼还牛，想看啥就看啥。查起资料来尤其方便。
此刻张扬便在看中医中药网上的“中成药大全”。他现如今中成药品种不少，这是他那医书上所没有记述的。这些中成药有的配方还是不错的，对某些病症应该能有不错的疗效，传统的熬制汤药虽然效果好，可是比较麻烦。而中成药携带和服用都比较方便，不过要想能挥好这些中成药的作用，先要对其配方做必要的了解。因此他有空就查查资料，熟悉一下。
“小张啊，你好学是好的，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要注意啊！”赵德功接着道：“你前天到西医诊疗室去干嘛去了？”
听了赵德功的话，张扬把目光从计算机屏幕上收回，看了赵德功一眼：“怎么，是不是西医对我有意见？是那个叫邹远的实习医生吧？”
“呃，小张啊！”张扬的话让赵德功有些意外，原本他印象里，这个张扬也是处事小心，甚至有些懦弱的人，可这会儿的态度却给人有些强硬的感觉。顿了顿，赵德功又道：“小张啊，这个治病是好的，可是也要注意影响，你这样跑到西医诊疗室去抢走他们的病人，人家能乐意吗？”
张扬想了想道：“谢谢赵医生的提醒！不过呢，第一我没有抢走他们的病人，是病人自己愿意到中医科来治疗的。第二，即便抢了我认为也没什么不对，难道医生不是应该一切为病人着想吗？他们确诊不了什么病，我却有把握医好，您说难道为了注意影响，就置病家于不顾？这恐怕也不符合医生的医德吧？”
“这个，”赵德功一时有些无语，张扬的话虽然听着冲，可也在理。
“我觉得，”张扬继续道：“医生不该存门户之见，只要对病家有利，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是好的。世界上只存在一种医生，那就是能医好病的医生。如果明知对病人有利却因为什么门户之见而不去做，那就不是个好医生。”
张扬说完，转过头去继续看他的资料，而赵德功怔怔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022章】 共进午餐
“张扬，一起去吃午饭吗？”赵德功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忽然有个轻柔的女声传来。
张扬和赵德功一起回头望去的时候，就看到漂亮的小护士宋佳莹俏生生地站在中医科诊疗室的门口。
要说这制服诱惑，确实是有道理的，这宋佳莹穿着护士服往门口这么一站，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水灵灵的就像个鲜果子，让人忍不住想摘下来咬一口。张扬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前两天晚上拉着她小手送她回家的情景。当然这也就是宋佳莹，天下护士那么多，也不是谁都能玩制服诱惑的。
“好啊，也到吃饭时间了！”张扬答了一声，又转头对赵德功道：“我去吃饭了，赵医生不去吗？”
“呃，你们先去，你们先去！我还有些事，过一会儿再去！”宋佳莹来找张扬，赵德功自然能猜到小姑娘的心思，当然也就不会去和两个年轻人挤在一起。
张扬刚才已经把自己的观点说得很明确了，此刻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见宋佳莹来了，正好借机出来。于是跟赵德功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出了诊疗室。
看得出宋佳莹今天化过妆了，虽然很淡，却让她看上去更明媚动人，想来是花了不少功夫。
“怎么？你还自己带菜？”张扬见宋佳莹手里拿着个浅黄色的饭盒，显然是装着什么菜，便问道。
“是啊，昨天菜做得多了点，今天就带些来吃。”宋佳莹说着心里却有些慌乱，事实上她是因为上次张扬说她才做的很好吃，才特意做了带来想给张扬吃的，只是一时不好意思说罢了。
“你这两天还好吧？”张扬走着又问。
宋佳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上次周五的时候张扬就曾说过自己就这一两天就要来了，让自己好好休息。此刻问的自然是她痛经的病症。虽说这个问题事关女孩子的**，不过此刻听他问起这个问题来却似乎不象以前那样令自己害羞了，也许是自己把他当作医生的缘故吧。宋佳莹于是点点头道：“好些了！”
“嗯。等过几天就可以按我给地那个方子吃药了。保你下个月不会再受这痛苦了。”
宋佳莹向着张扬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张扬是越来越信任了。既然他说喝了药就好。那就一定会好地。
自从周五张扬送宋佳莹回家之后。宋佳莹就一直有些心慌意乱。这几天也一直刻意地避着张扬。可是越是不见面。他地影子越是在眼前晃荡。不论是他做什么似乎都对自己有极大地吸引力。宋佳莹终于觉得与其这样躲着不见。不如干脆多了解这个吸引自己地实习医生。这也是为什么宋佳莹今天主动来找张扬地原因。
“在呼吸内科地事情没人跟你过不去吧？”张扬到呼吸内科地事情。好友何慧自然早就告诉了宋佳莹了。听了好友添油加醋地描述。她自然有些担心。
“有什么麻烦好找我地？”张扬无所谓地道：“我那是替病家看病。人家信得过我才来中医挂号。难道要把病人交给那些无法确诊地医生才对？”
张扬这自信满满地样子让宋佳莹更坚定地相信张扬确实是有把握医好那女孩地病。不过却仍然有些担忧地道：“不过今天就是第三天了。若是那女孩不来。恐怕那些不相信你地人会攻击你呢！”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既然说三五日见效就一定是有把握的。再说我又不是为那些大夫看病的，我看病是为了病人，只要病人病好了，别人说什么关我啥事？”张扬笑着道：“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吧？你帮我父亲做了这么多顿饭我都没感谢你，要不今天我请你吧，你喜欢吃什么？”
“呵，张医生请客啊？我也要！”后面忽然响起个声音，却是何慧小跑着追了上来。
何慧是那种自来熟的脾气，自从那天在呼吸内科见过张扬后，他就自认为和他已经挺熟的了。远远地看到张扬和宋佳莹一起就追了上来，恰好听到张扬说要请客，当即开口插话。
“张医生，你刚才说什么？我们佳莹给谁做饭啦？”何慧到的稍晚些，前面的话没听清，以她包打听的脾气，自然要问。
何慧的话让宋佳莹一阵害羞，这件事情她一直瞒着何慧，虽然好奇心极强的何慧多次打探，她都没有说。毕竟像她这样的漂亮女孩一向都是男生追逐的对象，这样偷偷地跑到别人家去做饭，有拍马屁倒追之嫌，从面子上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了吗？”张扬一笑道：“我是说看看那今天食堂做啥好吃的？”
“切，骗人。”何慧当然不信，可是刚说了一句，却看到张扬和宋佳莹都已经进了食堂了，只得赶忙跟去。
这种小医院的食堂自然是没有多少好吃的东西，不过是在负责住院病人的三餐的同时让医护人员胡乱对付一下工作餐而已。
何慧追上张扬便不满地嘟囔道：“不诚心，你请我们佳莹吃饭也不请点好的，这食堂能有什么好东西？”
“我也没说要请你，你不爱在食堂吃，自己到外面去吃好的就是了。”张扬说着转头问宋佳莹道：“看看，今天吃点什么？”
“唉，你这人太没风度了吧？”宋佳莹还没开口，何慧已经叫了起来：“怎么说，我也是佳莹最好的朋友。你要追我们佳莹以后可要先问问我。”
“说什么呢？小慧你再瞎说，我不理你了！”刚才何慧的声音不轻，引得周围很多人都把目光转向这边，宋佳莹连忙低声警告好友。
“哟，佳莹来啦？”这时候邹远忽然冒了出来，凑过来道：“今天食堂里有红焖大虾，我请你吃？何慧要不要一起？”
何慧是门诊部的护士，经常负责呼吸内科的叫号工作，自然认识实习医生邹远。不过何慧对这个整天拍马的家伙实在没啥好印象，当下冷冷地道：“我们佳莹对大虾过敏。邹医生你还是自己吃吧！”
宋佳莹和邹远并不熟，他是住院部的护士，要不是因为邹远最近经常借故接近她，宋佳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实习医生。不过宋家慧的性格不像何慧那样泼辣，只是淡淡地道：“我真的不能吃大虾的，而且今天已经约了人了。”说着又转头对张扬道：“我带了菜了，你打个蔬菜，打两份饭就行了。”
张扬看了邹远一眼，忽然问何慧道：“佳莹不能吃大虾，你爱吃不？”
“我？当然爱吃！”
【第023章】 拍错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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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何慧得意地一个人对付面前的一盘大虾的时候，邹远就有些愤愤不平。这个张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适逢其会来了个英雄救美吗？其实也说不上什么英雄，差点被人打成植物人了，根本就是个狗熊，不过这家伙运气好，竟然又忽然醒了。
邹远越想越气，何慧那泼辣的样子也还罢了。真正让他不爽的是宋佳莹那种淡然的态度，看着似乎挺客气，可是明摆着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却和张扬那小子有说有笑的。更可气的是这会儿宋佳莹还打开自己的饭盒递到张扬面前跟他一起吃。
宋佳莹这几天已经想得很清楚，既然自己确实受到张扬的吸引，她便坦然地去接触他。宋佳莹平日里虽然看着性子温顺柔弱，可是真的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倒也坚决，不会扭扭捏捏的。
何慧有些得意地吃完一只大虾，忽然看到宋佳莹送到张扬面前的那个饭盒，便又叫道：“好啊，佳莹！我说昨天回家怎么闻道糖醋排骨的味道却又找不到，还以为你吃独食呢，原来……哼哼！”
宋佳莹刚才还告诉张扬自己昨天烧多了所以今天带点来吃，这会儿忽然被没心没肺的何慧一口拆穿，不由也有些羞恼，恨恨地道：“吃你的大虾吧，咽不死你！”
张扬看了宋佳莹一眼，这小妮子羞怒的时候别有一番风情，张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挺欣赏她的。原本他就觉得这糖醋排骨不是做多了这么简单，现在看来果不其然，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破了的好。
见两个女孩闹起来，张扬有意打岔道“嗯，佳莹手艺不错，这个排骨做得好吃。何慧你也尝尝。”
“嘻嘻，这就叫上佳莹啦？”何慧忽然笑道：“人家可不是做给我吃的呢！”
“你还说！”宋佳莹恼道。
张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这样称呼宋佳莹。虽然不过是简单地拿掉了一个姓。但是这亲疏之分却是一目了然地。不过以他地性格。也不会去在意这种事情。宋佳莹这个女孩确实不错。若不是担心以后地麻烦。恐怕自己早就接受她了。
现在想想。即便自己还保留了神识。又有天医官地医书。可是想要修行到功德圆满也不是一蹴而就地。这段时间自然就只能安安心心做这个张扬了。不过如今他倒也逐渐开始适应了这样地生活。而且既然要做一个人。为何不让自己活地滋润点呢？
至于女人。不如顺其自然吧。以后地事情谁又能料得到呢？都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张扬觉得自己既然在这世上为人。让自己活得滋润些、让周围地人都过得舒心些才是正理。
张扬他们这边一男两女热热闹闹地吃饭地时候。邹远却恨得牙痒痒地。以前听说宋佳莹以身相许还不过是个传言。现在可是亲眼看到他们有说有笑地坐在一起吃饭。
邹远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四处望望见自己地实习老师李延明也正在用餐。忙颠颠地跑了过去。
李延明算不上什么名医。不过在彩虹地段医院算是老资历地主治大夫了。人缘也不错。算是比较受尊敬地老医生。像这样地人自然是小实习医生邹远巴结地对象。
“李老师，您也在用饭呢？”邹远挤过去向李延明打个招呼，在他身边坐了，把一盘油焖大虾推到李延明面前道：“今天的油焖大虾看起来不错，李老师你尝尝！”
“你自己吃吧，我不爱吃虾。”李延明并不怎么喜欢这个新来的实习医生，觉得他有些油头滑脑的，不过毕竟是指定给自己的实习生，算是自己的徒弟，也不能不搭理他。
“嗯，李老师，你看那个家伙，”邹远向张扬他们坐着的方向一努嘴道：“那个家伙上回跑到我们呼吸内科抢走您的病人，现在又在这里嘻嘻哈哈的。”
李延明看了邹远一眼，问道：“他不是跟你一个学校的吗？”
“他是中医分院的，跟我们西医院没啥关系。”邹远连忙撇清：“他们这些学中医的有啥用？还自以为是的说能治病，真是笑话了。最可恨的是这小子还不把您放在眼里，居然跑到呼吸内科来抢病人，还大言不惭地说三天治好。”邹远说着满脸不屑的样子。
李延明又看了邹远一眼，眼里分明带着点厌恶。
“他这个也不能算抢我的病人！病人已经提出要转院了。”不能说李延明对张扬擅自跑到呼吸内科丝毫没有意见，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病人不相信自己却跑到中医去找一个实习医生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李延明总还是个有医德的医生，如果张扬真能看好这病他也没啥好说的。
“还有，我父亲就是个中医，我本人也是有中医行医资格的中医师。”李延明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不再理会邹远。
这句话才是关键，李延明虽然自己是个西医，可是由于家庭的原因，他倒是也相信中医，对中医的不景气也有些无奈。正因为李延明自己有家传中医的知识，他觉得张扬所说的“周痹”并不是空穴来风，现在仔细想想那病人的病症，确实是像自身免疫系统的疾病，这在中医就被称之为“周痹”。
当然真要确诊这一点，他还需要更多的检查结果支持，不过至少这个中医的实习医生并不是瞎说，如果他真的就这样看看，听听病情就能确诊，那倒还真是有些门道。至于这个所谓的面子问题，他一个西医的主任医师也没必要去和一个中医实习生去较真了。
邹远见李延明忽然走了，而且刚才他冷冷地扔下的那句“我父亲也是中医……”让邹远觉得这一次怕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邹远不由又愤愤地看了一眼那边有说有笑的张扬，他觉得自己最近什么事都不顺，都是这个张扬弄出来的。
“邹远，一个人气呼呼地在这儿干嘛呢？”
听到说话声，邹远抬头一看，见呼吸内科的两名门诊医生王辉和徐亮各自端着饭菜过来。
【第024章】 餐厅争执
“王哥、徐哥，你们来啦？”嘴巴甜是邹远的优点之一，当然那都是对于那些看起来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来说的。王辉和徐亮都是呼吸内科的年轻大夫，比邹远也大不了几岁，不过好歹去掉了“实习”两字，算是前辈了，邹远一直管他们叫“哥”。
人总是喜欢听好话，喜欢有人能吹捧的，邹远总是这样嘴巴甜甜的让王辉和徐亮对他颇有好感。此刻见他气呼呼的样子便过来问问这个小实习医生怎么了。
“也没什么！”邹远道：“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学中医的家伙”
邹远指了指张扬，接着道：“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上次还跑到我们呼吸科诊疗室耍威风，我一个实习生倒是没什么，可是他也太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了吧？”
“小子，”王辉在邹远身边坐下道：“少在我们面前耍滑头。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是不是看到美女跟那小子在一起心里不爽了？”
“呵呵，王哥，我哪能在你面前装啊？确实有些不爽，可是那小子这么嚣张，你们就不恼火？这呼吸内科可是你们的地盘。”
“说的也是，”一旁的徐亮接口道：“他一个中医实习生跑到我们西医诊疗室看病算怎么回事？这样以后还有谁把我们看在眼里啊？”
“可那又能怎么样？”王辉道：“人家病人自己愿意去看病难道我们还能不让？连院长也说了，要我们提携新人，以团结为重。你还能把他怎样？”
“那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啊！”邹远急道：“那以后西医呼吸内科还不被他们骑在头上了？”
“就是！”徐亮也不满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了，那多没面子？”
“那也未必，”王辉道：“我们是不能把她怎么样，可是病人可以啊，他的那个病人不是还没医好吗？你真以为老李不能确诊的病人他三天就能医好？那女的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可够泼辣的。要是他到时候医不好，人家能放过他？”
“也是。他一中医实习生要真有这本事中医也不会这么不景气了。”徐亮道：“邹远。你不是跟他一个学校地吗？以前认识这小子不？那小子真地很厉害？”
“谁认识他啊？就是在中医学院估计也没什么人认识他吧？要是他真地那么牛。也不会……”他本想说“也不会分到这小医院来实习了！”可是一想那样说不是把自己也说进去了？而且还有看不起身边两个医生之嫌。总算他刹车及时。才没有得罪到王辉和徐亮。
王辉似乎并没注意到邹远地话。接口道：“那小子不是说三天见效嘛。要是我没记错今天应该就是第三天了。”
“对啊。今天可不就三天了吗？”徐亮似乎恍然大悟：“也没听说病家来复诊吧？要是治不好可就有好戏看了”
邹远也料张扬必没那等本事。可是看看张扬和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地吃饭他心里就冒火。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张扬今天故意吃得很慢。而且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向自己这边望。那不是明摆着气自己吗？
邹远扒了两口饭。再没有胃口。连那原本挺喜欢地油焖大虾似乎也食之无味了。偏偏张扬这时候恰好眼光扫过自己。似乎还向自己笑了笑。
这一下，邹远再也忍不住了，恰好看到中医科的主治医生赵德功拿着饭碗走进食堂，邹远便站起身来走到一边那个倒剩菜剩饭的桶边，把半份油焖大虾都倒了进去，一边倒还一边说道：“今天这大虾不新鲜，吃多了不好，还是倒了吧！这样的菜，竟然还有人请别人吃。”
邹远的声音颇有些响，这话似乎是故意说给张扬他们听的，张扬倒是不以为意，一旁正吃得有滋有味的何慧却立刻不满地瞪了邹远一眼。
邹远倒完剩菜剩饭，拿着饭碗向张扬走去。故意装作好心地问道：“哎，张医生，那天你医治的那个烧的女孩医好了吗？我听说你三天就能医好的，这么厉害不如教教我怎么样？”
邹远这是料定张扬肯定治不好那女孩的病，故意在这食堂吃饭高峰的时候说出来，好让他出丑。到了这时候，张扬岂有不明白他的意思的？只不过他实在懒得跟这个小丑一般的人物计较，连跟他争辩都兴趣都提不起来。
“邹医生，你好像是呼吸内科的实习医生哎，不知道这样的病，邹医生几天能治好呢？”小护士何慧是颇有些泼辣的主。虽然她并不知道张扬是否就能治好那个女孩，可是却能肯定这个邹远一定是无能为力的。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总是拍马屁的家伙，何况他刚才还说自己吃的虾不新鲜，当然要跟他斗斗口。
徐亮自从邹远起身的时候就在注意他了，他的脾气本来就容易冲动，刚才被邹远一阵挑拨，自然对张扬不满，此刻见邹远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当即放下碗走了过去。
王辉伸手想拉住他却慢了一拍，皱着眉头看徐亮走了过去，心里暗骂他沉不住气。如今事情还没结果，何必急在一时？落井下石那也要等他先落了井再说，现在冲过去搞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我们呼吸内科是没有把握！”徐亮实在不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一开口就有些对自己不利，好在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没有把握我们可以进一步检查、确诊。而不是像个神汉似的胡言乱语！”
张扬本来没打算和邹远计较，可是一听徐亮的话也不由脸色一沉。慢慢回头看了徐亮一眼：“是不是神汉不是你说了算的，就是神汉，能医好病人也比你这个不会看病的医生强！”
“哈，神汉比医生强？”徐亮立刻被张扬的话激怒了：“就凭你那样看看就能定论病人的病情？不是神汉是什么？神汉能看病？笑话！你看的病人呢？不是说三天就能有疗效的吗？现在三天了吧？你看好的病人在哪里呢？”
看到徐亮恼怒地指着张扬，把周围用餐的医护人员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宋佳莹有些焦急地抬眼看向张扬，怕他从此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张扬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连辩解的兴趣都没有。看到宋佳莹看他，便对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顿时让宋佳莹安心了下来，他觉得张扬必定是有把握的。这时候张扬忽然笑得更开心了，甚至向宋佳莹眨了眨眼，接着眼光掠过她投向门口。
【第025章】 请求出诊
医院食堂闹得纷纷扬扬的时候，彩虹地段医院的大门口来了辆黑色的奥迪。奥迪停下的时候，司机很快下车打开后面车门，下来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者，正是张扬在半月湖遇到过的那位老人。
见老人向医院大门走去，那个看着相当精悍的司机追上两步道：“您再考虑一下吧？即便要看中医，也找家大医院，找个有名的大夫啊！”
“名医也不是没看过！”那老人道：“到这里看看又何妨？哪里都有能人的。他既然能一眼看出病症所在，或许有些门道。至少那些名医在没有仪器检查报告的时候可没有他说的那样准。”
那司机看了看医院大门，又道。“他要真有能耐也不能在这么个小医院做什么实习医生啊！”
“那可不好说，当年我还在摆地摊修自行车的时候谁能想到会出现一个这样规模的明华集团？”老人说着摆摆手，径直走进医院去了。那司机见了也只得跟了进去。
中午的时候，医院里的人并不算多。老人让司机替他挂了个中医科的号就上楼去了。
中医科并不是热门的科室，被安排在二楼走廊的尽头。老人带着司机上了楼，看清指示牌，便转身向中医科走去。经过食堂的时候，却被里面吵吵闹闹地声音吸引了注意。
“那个实习医生在里面。”老人还没现什么，那司机却早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张扬。
老人听到司机的话，便停住脚步，向食堂望去，果然也看见了正坐在那里的张扬。他身旁站着两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这个时候不少人都望着他们，显然这三个人这时候是食堂里的焦点所在。而门口正站着个壮实的中年妇女似乎正在找着什么。
食堂里，徐亮见张扬不答他的话。觉得这下自己总算抓住了他的痛脚，当即得意扬扬地道：“怎么不说话了？你有本事抢病人，没本事治？”
徐亮正得意的时候，忽然觉得邹远拉了拉自己，不禁道：“你别拉我，这种人不必给他留什么面子。他不是嚣张吗？嚣张是要本钱的，没有金刚钻他就别揽这瓷器活啊！他敢做还怕人说？”
邹远早就现张扬笑地有些诡异。顺着他地眼光望去。他便看到了门口那个壮实地中年妇女。张扬去呼吸内科诊疗室地那一天邹远也在场。当然认识这个中年妇女就是那个来看病地女孩地母亲。
看到这个女人地时候他就下意识地拉了一下徐亮。不料徐亮正说得得意。完全没有会意。虽然那个女人地表情看不出什么结果。但是张扬那略有些诡异地笑容却让邹远心里有些不好地预感。
那个中年妇女刚才已经去过中医科了。只是听说张扬去吃饭了。才找了过来。这时候她显然也听到了徐亮地话。当然也现了张扬。正虎着脸走过来。
因为张扬眼光地关系。很多人都现了这个走过来中年妇女。知情地人立刻就知道了她是谁。如果仅从她脸上地神态来看。情况显然应该对张扬不利。
不过邹远却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事情地展会对自己这方不利。不为别地。仅仅张扬那笑容就让他生不出丝毫怀疑之心。邹远看看兀自茫然不觉地徐亮。下意识地与他拉开距离。向外走开些。
那中年妇女显然已经听到了徐亮刚才所说地话。此刻虎着脸走到徐亮面前。劈头盖脸地就说道：“这位医生。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们自己治不好别人地病。还对能治病地人这样说话。说好听一点呢你这是妒忌。说难听一点。根本就是品德有问题！”
忽然看到一个说话像机关枪般的女人跑过来对自己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声音又大得有些震耳，徐亮一时有些懵。张扬去呼吸内科诊疗室的时候，徐亮恰巧不在，因此也不认识她，好半天醒过神来，才说道：“你谁啊你？”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病人的妈妈！”那女人又将声音提高了一些说道：“小伙子，看不好病不丢人，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可是你自己不行，不能妒忌别人啊！你这样那不是对病人不负责吗？这样还配做医生吗？”
那女人说话又响又快，食堂里的人想不听清楚都难。徐亮更是被弄得僵在那里下不来台。
“呵呵，阿姨，你女儿的病有起色了吧？”倒是张扬的话吸引了那中年妇女的注意力，算是暂时替徐亮解了围。
“哎呀，张医生！”那女人一转向张扬，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道：“我们家雨桐已经好多了，也不烧了，各种症状都好了，人也有精神多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虽然刚才那女人数落徐亮的时候，食堂里的医护人员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此刻听她亲口证实了才仿佛终于能够确认了一般。窃窃私语声顿时在餐厅的许多角落嗡嗡地响了起来。
“张医生啊！我今天来就是要谢谢你的。你这可是帮了我们雨桐大忙啊，你开的那药吃了两天我们雨桐就去上学去了。你知道，她今年高三了，这都快高考了，这一病两个多礼拜，可把我们急坏了。这下可好，两天就恢复了，精神也好。”
“恢复了就好，不过这几天也不能太累啊，虽然学习重要，可是身体也重要啊！总要再巩固几天。”张扬说道：“还有，我上回说的磁针治疗也要做啊，想要好得快，就要配合医生治疗。不要好了点就忘了治疗，到时候病情再有反复就麻烦了！”
“唉，是、是！张医生说的是！”那女人说着向四周看了看，似乎有些为难地放低了声音道：“张医生，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见张扬并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示，那女人又接着说道：“张医生，我是想，能不能请你出诊为我们家雨桐扎针，做你说的那个磁疗？”
“这个，”张扬道：“我只是个实习医生，一般是不出诊的。”
“所以说请您帮忙嘛！”那女人急急地说，语气又客气了几分：“您不知道，我们家雨桐那个丫头做梦都想考上重点大学，现在快考试了，学习起来简直不要命。让她来医院她说没时间，真是让人担心啊！”
“阿姨，”张扬的声音很公式化，听不出什么感**彩：“医生治病也是要病人配合的，如果病人不配合，医生本事再大也无能为力的！”
【第026章】 神仙难救
“张扬，我们医院也不是不能出诊。”一旁的赵德功忽然插口道：“我们医院是地段医院，也经常为行动不便的老人之类提供出诊服务。”
赵德功平日里也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不过在医院里中医长期被西医压着，他虽说也是个主任医师，可是跟那些西医科室的主治医师的待遇、受尊敬程度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今天西医的医生肆无忌惮地向张扬挑衅这件事虽然是个极端的例子，可那也是西医长期看不起中医的结果。现在事情的展向张扬一面倒，赵德功也觉得张扬给他们中医科争了光，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作为中医科的主任医师，赵德功自然要出来说几句，这个时候说话也比平时响亮。至于张扬的实习生身份，他倒并不太在意。传统中医本来就是师傅传徒弟，能不能出师，那是师傅说了算的。如今虽然有了中医师资格的考试，不过张扬毕竟是科班出身的，这个资格是没什么问题的。
赵德功现在出来说话也是一种姿态，表明了自己中医科是替病家着想的。他的话本也没错，作为地段医院，为附近居民提供出诊服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本来中医科也经常出诊的，只不过一向大多是黄全出诊罢了。
张扬见赵德功这么说了，一时倒不好再说什么。
那女人见赵德功这么说，立刻高兴起来，连忙说道：“对啊，这位医生说得对！还是你们地段医院为病家着想，不像那些市中心的大医院架子大，这才是我们百姓的好医院嘛！改天我一定做面锦旗给医院送来。当然也要感谢张医生了。”
她说得高兴，却忘了当初声称要转院时曾经把这个地段医院说的有多不堪。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在说好话，好话自然有人爱听，也就没什么人当真跟她计较了。
张扬这时候却站起来道：“对不起，已经很晚了，我要去上班了，既然医院有出诊的规定，那还是按照规定办吧！”说完拉着宋佳莹的手就向外走。
何慧见了也连忙跟上。这件事她算是自始至终的见证者，本来她就想看看张扬是否真有本事，此刻确定了这件事。既然张扬是真有本事的，那他越是冷冰冰的，何慧就越觉得这个男人很酷。虽说那是好姐妹的男友，可是何慧觉得这会儿跟张扬一起出去也是件脸上有光的事情。
“张医生！”张扬刚出了餐厅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哦。老先生。您来啦？决定看中医了？”其实张扬早就看到了门口不远处地这个老人和他那个干练地司机。此时见他叫自己。便停住脚步问道。
“是啊！”老人晃了晃手中地挂号单道：“我已经挂了号了。张医生是不是还在休息？你几点上班？”
见老人对自己态度客气。张扬也不再摆架子。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要上班了。你既然挂了号。我们这就去诊疗室吧！”
张扬这时才放开宋佳莹地手道：“佳莹。我现在要去给这位老先生看病了。明天中午还一起吃饭吧！”说完向她挥挥手带着那老人和他地司机向诊疗室走去。
宋佳莹刚才被张扬一路拉着手出来。众目睽睽之下不禁有些害羞。却又不舍得放开他地手。此刻见他终于放开自己走了。又有些怔怔地出神。
“好了。人都走了还看！”何慧忽然开口说道：“不过你地白马王子好酷哦！佳莹。我支持你！”
“哎呀，说什么呀！”宋佳莹醒过神来，连忙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有啥不好意思呀？人家佳莹、佳莹的叫得多亲热？还说明天一起吃饭呢！”何慧追上来搭住宋佳莹的肩膀，把嘴凑道她耳边轻声地道：“还不承认，礼拜五晚上我都看见你们在楼下亲嘴了。”
“你瞎说！哪有？”
“没有？你敢说那个拉着你手送你回来的不是张扬？再说，张扬那样子多酷呀？喜欢就喜欢，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要是不承认，我可就上了啊！”
“哼，想都别想！”宋佳莹忽然不再否认什么，哼了一声，向住院部去了。今天张扬的样子确实让她觉得很酷。这才叫有本事，有男人味！宋佳莹摸摸自己被张扬拉了半天的小手，心里一阵窃喜。
中医诊疗室里，张扬已经在为那老人诊脉了。老人的病历显示他叫周明华，今年五十三岁。
张扬又仔细翻看了老人的病历，才问道：“周先生不开刀是因为怕风险？”
“有那个因素吧！”周明华道：“我曾经到北京的大医院去看过，他们可以做手术，但是同样认为风险很大，成功的把握也只有六成。”
“嗯！”张扬拿起他带来的片子看了看道：“你这个肿瘤的位置确实有些麻烦，太靠近脑干，开刀确实有些风险！”
“不过我不开刀并不仅仅因为风险。”周明华道：“还有个更关键的问题是我不想中断工作。”
“嗯，就算你选择中医治疗，也要注意休息，如果工作太辛苦我同样没有办法替你医治！”
“哦？这么说，张医生觉得我这个肿瘤可以不开刀？”
“当然可以！”张扬道：“虽然看起来也许没有开刀来得快，可事实上也未必！手术的术后恢复也同样需要时间的，而且显而易见的是风险要大得多。”
“哦，张医生觉得有把握？”
“这么说吧！”张扬看了周明华一眼：“这样的手术，不管多高名的医生，也不敢打包票一定不失手。你也说了，北京大医院也说只有六成的把握。万一失手，轻则痴呆、瘫痪；重则丧命。”
“那么我来医治呢，”张扬接着又道：“同样不能给你打包票。也不想跟你说什么几成把握，即便我告诉你我有九成九的把握，你也还是有可能成为那剩下的百分之一。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一、你不会死在手术台上。二、如果我救不了，手术也未必有用，你这个瘤在开刀切除做切片前并没有办法认定一定是良性的，如果已经癌变，并已经扩散，那神仙也难救了！”
【第027章】 治病开方
“你胡说什么呢？”听张扬说什么神仙难救，那司机便恼了起来：“有你这么做医生的吗？”
“吴涛！”那老人忽然叫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严厉。司机顿时便不吭声了。
张扬有些无所谓地看了那司机一眼道：“我就事论事而已，必须先告诉你最坏的可能性。但这并不代表你就一定会生这种情况！”
“那么，现在张医生也替我诊过病了，你觉得我这病情况如何？”
“你这是肾虚不充，髓海失养，肝肾同源，肾虚肝亦虚，肝风内动，邪毒上扰清窍，痰蒙浊闭，阻塞脑洛，血气凝滞。”
周明华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却并不打断他。
张扬继续说道：“头为诸阳之会，总司人之神明，最不容邪气相犯，若感受六淫邪毒，直中脑窍或邪气客于上焦，气化不利，经脉不通，瘀血、瘀浊内停，内外全邪，上犯于脑，并留结而成块，为脑瘤。”
“不过综观周先生气色，此脑瘤以良性的可能居多。手术之所以有难度是因为脑瘤的位置不好，太过近于脑干。风险自然就极大。因此选择中医治疗应该是正确的方法。”
“不过，”张扬忽然话音一转道：“刚才我已经说了，虽然不一定要住院开刀，但是也需要适当休养，而且如果你不能遵照医嘱，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像你这样的病症，如果希望今天喝一帖药，明天立马就好，那是不可能的！”
张扬说着看了一旁那司机一眼，果然见他也正看向自己，眼神颇不友善。
张扬淡淡一笑，眼光转向周明华，那意思很明白：“你要让我治，那就听我的！如果做不到，那我也没办法！”
“哎。赵主任。你怎么站在这门口干嘛呢？”周明华还没说话。诊疗室门口忽然传来黄全地声音。他是刚刚出诊回来。却看见赵德功站在门口似乎在愣。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
赵德功刚才确实有些愣。他吃完饭回来正听到张扬说周明华病症地那些话。周明华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可是听在赵德功耳朵里那就不同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管怎么说。赵德功都是有着丰富经验地老中医了。张扬这段话听到他耳中不说茅塞顿开。至少也让他有一种耳目一新地感觉。张扬用筋脉、气血地理论解释脑肿瘤地成因确实有独到之处。
正自琢磨地时候。黄全恰好回来。看到他在门口呆。因而有此一问。
“哦。没什么。你出诊回来啦？”赵德功道：“对了。我们医院出诊地事情你一会儿跟张扬说说吧。有病家要求他出诊呢！”赵德功说着进了诊疗室。
黄全自然也跟了进去。本想问怎么忽然要让张扬这个实习医生出诊了。一进屋就看见张扬正给病人诊病。便也就没有再问。
黄全看看那来看病的人，总感觉有些特殊，一旁的那个年轻人看上去站着笔挺，跟杆标枪似的，给人一种威压感。而那坐着的老人却让他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似的，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张扬并没有受两人进来的影响，依然望着周明华。
“张医生，”周明华也同样没有看进来的两人，这个时候开口道：“我可以适当注意休息，但是却不能完全放下工作。我想知道，你所说的休养和医嘱到底包括些什么？”
周明华的态度让张扬很满意，如果他想也不想就答应自己，那张扬倒有些不信，现在他先问内容，显然是认真考虑自己的话了。
“这段时间不能做激烈的体力运动；工作时间一天不能过六小时；有应酬也不能太晚休息；戒酒、忌辛辣油腻。”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张医生觉得多久能够见效？”
“半月见效，一月稳定！”张扬道：“但是要根除的话至少还要调理三个月！”
“好，就听你的！”周明华想了想，很肯定的说。
“还有！”张扬又道：“如果有其他医生开的药，不管中医、西医，或者民间偏方之类，都要有我的同意才能用。”
“呵呵，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现在是否可以开方了？”
“可以！”张扬说着取出处方笺开始写方子。
一旁听着的黄全和赵德功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个心思：“这小子真牛！”
医生要求病人要遵医嘱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张扬似乎有些苛刻了，大有你不遵守就不要找我的架势。当医生当到这样程度也够牛叉的了。偏偏这个看上去气度不凡的老人还真就肯听他的。
张扬此刻已经写完了方子，交给周明华道：“这个方子只吃三天，三天后复诊，换方。”
“好！”周明华答应一声，接过方子，顺手递给身边的司机吴涛。
吴涛将药方收好，又看了张扬一眼，说道：“周先生来看病的事情以及他的病情需要张医生保密！请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这个没问题！”张扬道：“医生本来就有给客户保密的义务，除非有必要的法律手续，否则我不会透露什么消息出去！”
“还有这两位医生，希望也能做到！”吴涛又看着赵德功和黄全说道。
赵德功和黄全本来都注意着这边的事情，自然当即表示没有问题。
“那好，谢谢张医生了！”周明华站起身来说道：“我一定遵从医嘱，三天后准时来复诊。”
周明华说完便向张扬道别，带着吴涛出去了。
等到汽车开动了，吴涛才问周明华道：“董事长，您为什么那么相信这个年轻医生？”
周明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因为他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自信、说一不二！”
而此刻中医诊疗室里，黄全还在琢磨着这个老人到底是谁？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便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他姓周？叫什么来着？”
“周明华”张扬道：“得了脑瘤，位置非常不好，紧贴脑干，手术风险极大！”
“哦，周明华，”黄全自己重复了一遍，忽然一拍大腿道：“天啊！他是周明华，明华集团董事长。我可是买了他们公司不少股票啊……”
【第028章】 回家等我
明华集团董事长找张扬看病的事情仅限于中医科的三个医生知道。尽管黄全痛心疾地后悔没有抓住机会弄点啥内部消息，可以让自己在股票上捞一票。却也遵守医德，并没有透露什么病人资料给外界。
但是张扬替那个女孩治好了病的事情，因为在食堂被许多人看见，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在医院里也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小护士们更关心的是这个张扬和护士之花宋佳莹之间的事。本来因为有英雄救美的事件，大家对此早有猜测。不过这一次，张扬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宋佳莹的手出去似乎才真正证实了两人的关系。
本来，小护士们觉得张扬虽然有英雄救美的事迹，可是他自己也被打进了医院，差点成了植物人，未免显得弱了一些。何况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医实习医生平日实在没有多少起眼的地方，配护士第一美女宋佳莹似乎稍嫌勉强了些。
不过这一次张扬仅仅三天就将呼吸内科治不好的病人治好的事情让他在护士们心目中的印象大大改观。尤其那天在食堂亲眼所见的那些小护士们更是觉得张扬简直酷得不行。根本就是医院里最具竞争力的年轻医生。若不是宋佳莹条件也很出挑，恐怕很多人都会站出来竞争他女友这个位置了。
当然这件事情也使某些人丢了脸，当其冲的自然就是西医呼吸内科的医生徐亮。要说这也怪不得别人，徐亮那天自己跳出去指责张扬，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很不幸的是如今他几乎成了医院最大的笑柄，经常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徐亮虽然恼怒，却也无法可想，这根本就是他自找的。
当然不痛快的不止他一个人，比如实习医生邹远。邹远不爽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原本被自己不屑一顾的中医实习生张扬如今风头竟然全面越自己，以至于说起今年的实习医生，大家只知道张扬不知道还有他邹远。二就是因为漂亮小护士宋佳莹如今似乎已经正式成了张扬的女友。这在邹远看来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惜的是这堆牛粪如今在很多人眼里却似乎比他还香得多。
不过院长张宗民却还算满意，虽然医院里出了些小矛盾，可是毕竟张扬医好了病人，不仅让医院获得了口碑，他的房间里更是多出了一面锦旗。对于院长来说，没什么比荣誉更让他开心的了。
不过在医生们中间，张扬远没有像在护士中那么受欢迎。尽管张扬治好了病人，可是他的行为却对其它医生产生了影响。不管怎么说他跑到西医呼吸内科去说三道四在其他医生们看来总是手伸得太长了。既然他能跑到呼吸内科去，难保就不会跑到其他科室去。这种医生，越是有本事越是不受欢迎。
当然表面上大家还是对张扬治好病人表示祝贺，同时也有不少人开始认同张杨的能力，不管怎么说，医生还是属于高技术的知识分子群体，对于有水平的人还是认可的。对他最满意的当然还是中医科的赵德功和黄全，这两天他们出去见到其他医生都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毕竟西医科搞不定的病症被中医三天就医好了。
不过张扬对于周围这些事情并不是很在乎，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仍然是修习和治病救人。张扬现自己每次修习医书都能使自己真气充盈，可是这种真气似乎积聚困难，而且消耗甚快。难道自己的这个身体有什么先天不足？
如今住在家里，张扬也不能总是像上次那样整晚不回地修炼，只是每天早晚去半月湖边。可是真气虽然可以修炼出来，每天所能存入丹田气海的却所剩寥寥无几。这件事情张扬一时还不知如何解释，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感觉到了，就是自己这个身体太弱了。尽管筋脉是可以疏通，可是与他的灵便相比，力量太弱，许多事情都受制于此。或许，真气消耗过快也与此有关吧？
如今。宋佳莹已经正式以张扬地女友自居。张扬表现出自己地优秀之后。自然就走入了很多人地视线。宋佳莹也现很多小护士总是有意无意地探听张扬地消息。似乎更关心她与张扬之间地关系。
尽管宋佳莹地脾气随和。平日里和谁都很友善。从不与人计较什么。不过这种事情绝没有退让地道理。如今张扬地表现越来越吸引她了。因此宋佳莹便也开始公开地以张扬地女友自居。在人前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羞怯。大大方方地以情侣地姿态出现。
对此。张扬倒也不再有什么避讳。有个女人处处在意自己、照顾自己倒也是蛮享受地事情。
“张扬。你吃这个！”中午地医院食堂里。宋佳莹旁若无人地夹起一只红烧鸡腿送到张扬地碗里。这个自然又是她昨晚回家特意做地。
张扬也是来者不拒。夹起鸡腿就往嘴里送。本来嘛。这个身体就是太弱了。如今每天要修炼。营养自然要跟上。
“哼！重色轻友！”一旁地何慧一边暗自嘟囔着。一边不满地用手里地勺子对着碗里地米饭撒气。今天没有大虾。自然也没人请她吃。那鸡腿虽然诱人。却只有两只。连宋佳莹自己都不吃。明摆着是没她地份了。
何慧不高兴显然是有道理的，何慧这个丫头虽然泼辣，做饭的手艺却不行。她和宋佳莹合租，多半的时候都是享受宋佳莹的手艺的，可是如今宋佳莹隔三差五地就玩失踪，下班就找不到人。害得她都吃了好几天泡面了，这偶尔宋佳莹做些好吃的却还没她的份，也怨不得她不高兴。
宋佳莹却根本没留意到何慧的不满，她现在看着张扬啃鸡腿比自己吃还高兴。
“张扬，你真的要出诊吗？”宋佳莹想起昨天那中年妇女要请张扬出诊的事情，便问道。
“嗯！”张扬咽下嘴里的鸡腿，对宋佳莹的道：“她昨天就办好了手续，既然是医院的工作，自然要去了，不过病家要求晚上去，医院也答应了，只好下了班去了。”
“这样啊？”宋佳莹似乎有些失望，又道：“那我下班去你家给伯父做晚饭吧，你早点回去。”
“行，你去吧，就在家里等我，晚上在家里吃饭好了！”
【第029章】 张扬出诊
早上明明了一章，怎么没有呢？再一遍。大家多多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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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云小区名字虽然不错，可是周围环境和住房条件比起铁道新村就要差了些，今天本就是个阴天，五六点钟的时候已经不那么明亮，加上周围房屋的遮挡，那楼宇之间狭窄的通道更显得昏暗。
本来以张扬的脾气，对于不好好遵医嘱的病人他是不会那么客气的。不过既然医院已经同意出诊服务了，他也就不再反对什么。虽然他不过是个实习医生，不过总算是彩虹地段医院中医科的。
一口气上了六楼，张扬不由有些气喘，每天一到这个时间他的真气就所剩无几，这让张扬颇有些烦恼。对照医书，自己的修炼方法并没有什么错误，要说这身体，除了稍弱了一些外，也并没有什么其他明显不对劲的地方。这件事是张扬最近颇为烦恼的事情，可是一时又无法解决，或许自己把身体练得强壮些这个情况就能改善也说不定。
刚刚敲了一下门，门便应声而开了，开门的正是那个中年妇女。就好像她一直在门后等着开门似的。一见张扬，她便立刻堆起笑脸道：“张医生来啦？真是麻烦你了！快进来坐。”
张扬早从资料上知道了眼前这个女人叫于惠兰，打了个招呼便进了屋。房子是一套两室一厅，收拾得极干净，几乎是纤尘不染。
家具看起来很简单，客厅窗台下面放着的是个布沙，一侧靠墙放着一张小餐桌。对面是个柜子，式样挺老式，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放着台二十一寸的电视机。电视机边上有个相框，里面放着张一男一女的合影，男的是个军人，看起来颇有些英气，女的挺年轻，也挺漂亮，却依稀有着于惠兰的影子。
见张扬注意到那照片，于惠兰笑了笑道：“那是雨桐她爸爸。”随即又招呼道：“张医生你坐，别站着。”
张扬在沙上坐了，于惠兰又忙着去端茶倒水。没有见到那个要自己来看病的女孩，张扬便问道：“你女儿不在吗？”
于惠兰正端着刚沏好的茶过来，听张扬这么问，立刻显出尴尬的神色。有些讪讪地道：“张医生，真不好意思，我们家雨桐还没到家，你稍微坐一会儿，她一会就该到了。”
见张扬地脸色似乎有些不虞。于惠兰又数落女儿道：“这闺女也是地。到这个时候还不回来。让张医生等。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还要等多久？”张扬有些无奈。这个女孩真是地。让她来复诊不来。自己上门复诊她又不在。若是按着他以前地脾气。怕是立马拍拍屁股走人了。不过都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于惠兰一直陪着笑脸。数落着女儿地不是。让张扬多少有些不出火来。只得耐着性子问道。
“快了。快了！”于惠兰赶忙答道：“往常这个时候也快回来了。今天我又特别关照她要早些回来地。张医生你再稍微坐一会儿。要不您先吃些点心？家里有汤团。我这就给你去下！”
于惠兰说话语甚快。总是像开机关枪似地。弄得张扬都插不上嘴。此刻见她终于停下来似乎准备去下汤团了。连忙道：“不用了。我再稍微等一会儿好了。她有电话地吧。你给她打个催一下吧！”
“唉。好。好！我这就去打。”
正说着。门口传来钥匙地声音。于惠兰忙抢着去把门开了。门外果然站着肖雨桐。
“哎呀，这孩子，怎么才回来？你看看，让人家张医生等你！”于惠兰一开门又开始数落。
“哦，张医生已经来啦？”肖雨桐说着走了进来，见张扬坐在沙上赶忙招呼道：“张医生，不好意思啊，刚才自行车的链条掉了，耽搁了些时间，让您久等了！”
女孩脸上的丘疹色斑已经基本褪去，不怎么看得清楚了。这会儿头不再像上次那样湿湿的粘在头上，而是梳理得很柔顺，让她看上去越的清秀。只是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大大的眼睛透着难掩的疲惫神色。
“你这样不行！”张扬开口道：“我让你复诊你不来，让你要注意休息，可你把自己弄得这样疲惫。你这样不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让我怎么替你看病？”
“张医生，对不起。”肖雨桐声音很轻，跟她母亲有天壤之别。“最近马上要高考了，学习任务紧。今天回家的时候自行车链条又掉了，我怕张医生等急了，所以跑着回来了。”
“算了！”张扬叹了口气道：“过来坐下吧！我给你诊脉。”
“哦！”肖雨桐答应一声，老老实实地过去坐在张扬旁边。
“哎，张医生您先忙！我去给你下汤团！”这一次于惠兰没有等张扬开口，说完立马进了厨房。
张扬也不再去理会，伸手搭上肖雨桐的脉门，静静地感觉她的脉搏。片刻又道：“你很紧张吗？放松些！这样没法正确地诊病了！”
肖雨桐确实有些紧张，自己都能感觉到心跳得比平时快了许多，却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听了张扬的话连忙答应一声，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肖雨桐虽然答应了，可是张扬却分明感觉到她的脉搏跳得更快了，不由暗自摇了摇头。看看肖雨桐，这个女孩虽然已经闭上眼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那不住颤抖着的睫毛却说明她仍然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
张扬虽然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这么紧张，可是却明白这样对自己诊脉非常不利，虽说不是不行，但是这样的干扰，终究容易让自己忽略一些脉象中的细节。虽然对这个女孩不遵医嘱有些不满，但是既然来了，张扬也希望能诊断准确，对症下药，起到应有的效果。
想了想，张扬便放开肖雨桐的手说道：“不如我们先扎针吧，你看哪里方便？最好找个可以平躺的地方！”
于惠兰这时正端着碗汤圆出来，听到张扬的话便道：“雨桐，一会儿去你的房间吧！张医生你先吃了再去！”
张扬道：“还是不了吧！早点看病的好。”
肖雨桐却没有动，看看母亲又看看张扬，似乎有些犹豫。毕竟她的闺房还没男人进去过。张扬虽然是来看病的，可毕竟是个年轻的男子，而自己的房间总有些属于女孩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