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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楼主大大     永历大帝txt下载     永历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三章:大破吴三桂

    人流不断的向战场的中线相交。(->随后化为一具具的死尸。更多的人流向中线涌去。两处阵脚都是雷动的鼓声。犹如催命一般催促着无数人涌向那个绞肉般的刀矛阵中。

    紧接着明军的长矛阵被清军的骑兵拦为两截。一字阵型变成了倒八。明军的军官已经停止了口令。矛阵对于寻常的军队或许收效甚大。可是面对同样精锐且人数更多的吴军时。并没有产生多少奇效。吴军依靠人多的优势开始不断的冲击矛阵。多余的士兵摆成以半弧形不断的敲打着两翼。两翼的明军火铳、弩兵不断的射杀敢于突入了清兵。他们射程内已经堆积了如小山般的尸体。可是仍然有无数的清兵踩着同伴的身体疯狂的冲了过去。

    对战已经持续到了正午。真正惨烈的战斗并没有结束。这只是真正的开始。李定国的面目深沉。不断的命令身后的预备队加入战场。以稳住阵脚。在他的身后。预备队已越来越少。再打下去。他的亲兵恐怕都要上去了。好在清兵们赶了一夜的路。如今鏖战了整整两个时辰早已人困马乏。虽然攻势仍然咄咄逼人。却难免有些滞泄。否则定北军以两万对三倍之敌。恐怕早已被冲溃。

    “皇上。你现在在哪里?”李定国眼眸望向远方重重的山峦。心在滴血。这些可是定北军的老本啊。每过一刻。便有成百的士兵长眠于此。这样惨烈地消耗战。李定国还是第一次遇见。他用兵的方针一直都是以拖为主。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等你人困马乏。或诱使你分兵几路时再打。一直拖的你筋疲力尽。打的你叫苦连连。

    吴三桂眼望着明军的矛阵逐渐被吞噬。已是长出了口气。李定国完了。他难掩着心中喜悦的想着。他人生们最大的敌人恐怕就要和眼前的定北军一样完蛋了。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人能够救他。只要击溃了定北军。吴三桂就能谨守缅北门户。海都地永历已成了瓮中之鳖。届时他占据了云贵、缅甸、暹罗之地。再与福建、广东的耿精忠、尚可喜互为呼应。带甲控弦之士数三十余万。天下赋税十占其五。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当其锋?

    吴三桂激动的满脸通红。甚至已经看到了他辽阔地疆土。千万的子民。他穿着黄袍。扶着銮椅。在万千个万岁声中得意地顾盼着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銮殿。康熙小儿?哈哈。他不过是个小屁孩而已。若非太皇太后那个老太婆子。就凭他也配坐享金殿?鳌拜、苏克萨哈、索尼不过是群目光短浅之徒。还有京城里那些只知道飞鹰走狗的满人。有哪个比得上本王?又有哪个配于本王会猎九州?只要彻底毁灭南明。朝廷若是听话。本王自然不会欺负那些孤儿寡母。长江以北。满人自去管理。可是若朝廷给脸不要脸。那么本王便驱军北上。让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战场上愈来愈惨烈起来。无数的人在嘶喊。无数人倒下。无数人都在疯狂。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仍然在做着帝王的美梦。清军开始占据了优势。定北军被分割包围。只能凭着精锐的火铳、钢弩、长矛使清兵不能靠近。却不能有效地突围。

    吴三桂稳居中军。捋着黑白相交的长须爽朗的出了笑声。他似乎已经预见到。更大的富贵就在他的眼前。仿佛在向着他招手一般。只要他探出手。那么便能轻易的抓住它。抓住这个许多人做梦都梦不到的梦。

    “来啊。派人去招降贼军。若有人放下武器。本王便饶他们的狗命。”吴三桂想表现出一点胜利地胆魄出来。

    “喳!”传令兵清脆的回了一声。这个时候。令人难以思议的事情生了。在清军大本营的腹背。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高举着马刀冲杀而来。

    身后的喊杀声突然冒了出来。吸引了中军所有清兵的注意。他们纷纷侧目而望。只看到一队明军装束的骑士已经越冲越近。马刀上折射出耀眼的寒芒。

    “这是怎么一回事?”吴三桂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惊骇地背脊凉:“难道定北军还埋伏了一支人马没有参战?不可能。不可能地。定北军的骑兵只有数百。现在正在正面战场上被我军包围。可是。这些骑兵是从哪里来地?”

    顾不得这么多了。中军乃是吴三桂所处的指挥中枢。若中军有失。前线拼杀的士兵就会紊乱。甚至随时都有溃败的危险。吴三桂连忙让身侧的所有预备军与亲兵全部转头。迎接来敌。

    这个时候。从后杀来的骑兵突然勒住了马。战马的前提在空中一仰。生生的顿住了进攻的步伐。他们似乎并不急于进攻。只是停留在吴军射程之外。虎视眈眈的看着吴军的动静。

    战场之上。军队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队来路不明的骑兵。这让吴军的大后方一下子破绽百出。吴三桂又惊又怒。却又不敢轻视这一伙骑兵。如今大军的主力已经全部被绞进了战场。后方的防御薄弱。若是有失。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个时候。许多的清兵开始听到他们的后方出现了马蹄车碾的声音。吴三桂又惊又疑。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是好。他再也无心观看前方的战局。勒马回转。专心注注的看着观测着后方的动静。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后方出现了无数个黑影。马嘶声响成了一片。接着传来一阵阵炮响。他们的目标正是清军的大后方。吴三桂所处的中军。

    这一次不是十数炮弹。而是数以百计的火炮一齐出了轰鸣。紧接着无数被火药推射而出的铁球夹杂着铁片自天而降。狠狠的砸到了清军的中营。一时间。无数懵懂的清兵人仰马翻。到处都是被炸飞的残肢断臂。哪里都是哭爹叫娘。许多人在临时之前都不知道身后的明军是从哪里来的。

    “王爷。快躲!”吴三桂的战马受惊。一下子将吴三桂抛落在地。几个亲兵七手八脚的将他抬起来。躲过了一飞速而来的炮弹。

    惊魂未定的吴三桂才知道。海都的援军来了。不但来了。而且给他设置了一个圈套。定北军在此故意拖住自己。让自己与定北军在此决战。而海都的援军突然袭击自己的腹背。两相合击之下。自己竟连退路都没有了。

    可是海都的援军为什么来的这样快?他们是怎么来的?吴三桂不知道。只知道如今的大军士气已经泻到了谷底。定北军在得知援军抵达之后突然士气如虹。疯狂的对实施包围的清兵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而在他们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大军喊杀声越来越近。火炮在轰鸣。战鼓仍然没有停歇。可是慌乱的清兵已经开始乱了阵脚。他们看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前有定北军。后有一支同样恐怕甚至他们不知道人数多少的明军。就算最胆大的勇气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也懂得该怎么做。

    “跑啊。我们中计啦!”有人在抛下了武器。舍弃了同伴四处乱窜。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定北军为什么要在此与他们会战了。这里两面都是山峦。只有前后可以通过。可是前有定北军堵截。后有明军追击。除了往山上攀爬之外。根本就无路可走。

    许多人开始抛下武器往两边的山峰处跑。还有许多人抛下了武器。恐惧之下。就算是人数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

    吴三桂被几十个亲兵护着。也开始闪入森山。此刻的他已吓了胆。曾经不可一世的枭雄如今却成了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胆小鬼。他是大明的叛臣。是汉人中的汉奸。是新始帝的眼中钉。他可以想见。一旦落入了新始帝手里。他将会受到怎样的酷刑。千刀万剐恐怕也不为过吧。

    一场会战最终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戮。清兵们有的逃入山中。有的抛下武器躺地装死。有的跪在地上表示屈服。极少的一些负隅顽抗被迅速的歼灭。

    兴高采烈的李定国终于吐气了这几日压在心中的阴鹭。援军总算是按时到达了。他策着马。在哭吼嚎叫的战场中到达了定北军的对面。原来吴三桂中军所处的位置。在这里。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稳稳的停在一个火炮的弹坑附近。周围是数以千计的锦衣卫和明兵将马车团团围住。为的将军正是含笑的张有德。

    “原来是义王殿下。末将有礼了。”张有德笑哈哈的给李定国见礼。

    李定国翻身下马。回礼之后。问道:“皇上是否也来了?”

    “正是。喏。就在车里向山地营指挥使李霄交代事情呢。殿下可是要去觐见吗?皇上曾说过。若是殿下觐见。可不需通报。”张有德身子一闪。给李定国让出了一条道路。

    李霄正是李定国的次子。李定国突然想起了这个儿子。不由得心中一热。对着张有德点了点头。在密密麻麻的守卫之中。向着马车穿行而去。

    马上要北伐进军云南和贵州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追杀吴三桂

    待李定国走近宽大的马车,就已看到马车四周侍立着好几个将军、大臣,他的儿子李霄对着马车双手做了个辑,随后转身迎面向他走来,这里不方便叙说私情,父子二人目光一错,李霄低声的喊了句父亲,似乎有什么急事抬步便走,李定国的眸光温和的看着儿子魁梧的身体与自己交错而去,这才肃容走到马车前,朝着车厢前的珠帘拜伏道:“臣李定国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啊?是李爱卿来了?”车厢前的珠帘被人拉开,一身镶金皮甲的朱骏自车厢中钻了出来,在两畔侍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朱骏的脸上神采奕奕,这一仗实在有几分冒险,好在自己所率的援军及时赶到,一旦错过时机,定北军可就交代在此了。如今击溃了吴三桂,南明当其冲的心腹大患总算解决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如何追击逃入山中的溃敌以及活着吴三桂手刃这个大汉奸的问题了。

    “咳……”朱骏被车厢外的刺鼻硝烟呛了一口,上前去将李定国扶起,道:“李爱卿快快平身,这一次若不是李爱卿与定北军的将士苦苦支撑,此刻恐怕吴贼还在耀武扬威呢。”

    李定国恭谦的道:“皇上过奖了,若无皇上运筹千里之外,定下智计,微臣恐怕还窝在深山里昼伏夜出呢,微臣如何敢贪天之功,不过是效些苦劳罢了。”

    朱骏听到李定国说窝在深山里昼伏夜出便想起了后世的游击战术,虽然在此刻还没有形成理论。在李定国手里却颇具雏形。不由得笑道:“这是哪里地话,李爱卿,朕如今还有借助你地地方,来啊。快摆地图上来。”

    片刻功夫,便有几个侍卫在空地上摆上了一张长案,案上铺上了水墨勾画的长轴地图。朱骏指了指案上粗糙的地图道:“如今吴军主力灰飞烟灭,逆贼吴三桂虽逃入深山,朕也派了山地营进山搜捕。相信他也逃不了多远,李爱卿,如今云贵二省后防空虚,又群龙无。正是我大明光复西南二省之时,机不可失啊。”

    朱骏说的神采飞扬。云贵虽地处边陲,却是明末战乱中所受战火最少地两个省份。不但拥有大量的汉人人口,而且地形险要。若是占据了那里,不但便于防御。还能狠狠的在西南插上一刀,更是能让天下受满清压迫的汉人知道,大明并没有灭亡,胡汉三虽然走了,也不过是战略转移而已,早晚还是要打回来的。

    “李爱卿,你曾在云贵作战,对云贵地地形熟捻,你来看看,我军若长驱直入,该从哪里入黔好?”

    一听到光复云贵,周畔的将校文臣们一下子脸色都胀红起来,纷纷聚拢到长案周围,贪婪的看着粗糙的云贵地图。李定国神色一动,深望了朱骏一眼,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地图上,道:“皇上,微臣斗胆谏言,若要轻取云南,必要黔国公沐天波挂帅,只要沐天波入黔,自然万民依附,区区数万失去了主帅地守军不需王师动一刀一枪,便会放下武器。”

    “哦?”朱骏显然不信沐天波有此威信,虽然史书中记载沐家镇守云南三百年,对云南各族都有恩惠,甚至到了明亡之后,还有许多云南土人为其修建生祠,供奉香火络绎不绝,清廷屡屡不能禁止,最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此事的存在,可是若说沐天波有不动刀兵而取云南地能力,却实在是夸张了一些。

    “皇上,云南各族苦清久矣,吴三桂入黔之后,为了扩充兵马,勒令各族土司进献金银,再加上吴三桂所带入云南的兵马大多数是镇守山海关地辽东人,这些人都被许了官职,在云南作威作福,效法八旗的做法在昆明等城地近郊大肆圈地,但又不服便大肆屠戮,没有任何顾及。如今的云南土人个个思念黔国公地恩德,甚至有许多人在家中偷偷的供奉黔国公一门的塑像日夜膜拜,盼望追随皇上入缅的黔国公有朝一日能够回到云南。如今云贵两省后方空虚,若黔国公挂帅,微臣敢以人头担保,云南一省定然沸腾,不需废一兵一卒,云南便可光复。”

    朱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李定国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吴三桂为了南征已搬空了云贵两省的大部分兵力,留守的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根本就不足以弹压两省,若是让沐天波挂帅,那么北伐的大军一入云南,得知了消息的云南人定然会欢声雷动,或许真如李定国所说,不需动一刀一兵,便可克复两省。

    不经意间,一个念头自朱骏的脑中冒了出来,云南人怀念的是黔国公的恩德,所怀念的却不是大明,如今沐天波是内阁辅,沐剑铭是神机营指挥使,再加上民心所向,他们有没有生叛乱的可能?

    朱骏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一点,当他稀里糊涂成为这个皇帝的时候从某一种角度上来说就已经和他的臣子产生了对立,帝王与臣子的关系是微妙的,他们既要共存,又要彼此猜疑,对于臣子来说,这是伴君如伴虎,对于帝王来说,这就是功高盖住。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呢?朱骏忍不住打了个颤栗,随后摇了摇头,他实在太多心了,或许周慕白不可以相信、杨嗣德不能相信,但是李定国和沐天波却是他的左膀右臂,如果连他们都不可信,世上就再也没有忠臣了。

    “传朕旨意,速速诏令内阁辅大学士沐天波入定北,全军就地扎营造饭,饭饱之后,协助山地营入山搜索吴逆残余。”朱骏觉得自己疑神疑鬼荒诞的可笑,随即晒笑一声,下达了旨意。

    在深山里,棘刺和削尖外扬的树枝刮的吴三桂的脸上满是血痕,在亲兵的拥护下,他漫无目的的在枝叶繁茂的遮住了阳光的山中逃亡了整整三、四个时辰,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还踌躇满志,神驰在自己所编造的美梦中,到了最后他几乎能感觉到这个梦想几乎触手可及,可是,一个突然的变故将他打翻在地,或许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到现在他仍然想不明白,原本要赶七八天路程的援军,为什么能够在两天后到达战场,犹如掐准了时间一般,正在对战如火如荼的那一刻从腹背对自己起了必杀的一击。

    一切都完了,吴三桂的心底感觉到一丝难以遏止的惶恐,就算是在山海关听到北京城沦陷,闯贼攻入北京都要可怕,这是一种没有任何依靠的感觉,皇帝死了,帝国轰然倒塌,那他这个幸苦所得来的平西伯岂不是什么都不是了?

    一下子,一个帝国的伯爵前途黯淡无光,山海关的将士们人心惶惶,一个又一个的消息自后方传来,他们担心着关内的家人,这个时候,一个清人的使进了山海关,他告诉吴三桂,他的荣华富贵仍然可以享用不尽,平西伯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屈才了,他应该做平西王才对,他所要的做的很简单,只需要开放关口,便能取得他所希翼的一切。

    很公平的买卖,至少对于吴三桂来说是十分划算的。紧接着就是清兵入关,吴三桂成为了满清最大的走狗,十年之后,满清遵守了诺言,吴三桂成为了满清政权中辖区最大的王爷。

    “王爷,前面有条小径。”身畔的一名亲兵惊呼一声,在这连绵不绝的深山中不能辨别方向,若是能够找到一条小径,至少可以走出去。

    吴三桂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接着摇摇头道:“后又追兵,若沿着小径走,早晚要被追兵觉,不能从这里走。”

    他毅然决然的朝着另一个方向抬起了步子,身后十几个亲兵怏怏的跟在他的背后,在荆棘之中穿梭而过。

    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阵鸟鸣声,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的一刻巨树上,一名黑衣的战士正隐藏在枝叶中,一双精亮的双眸正打量着他们的背影,战士抬起了钢弩,瞄准了片刻之后又放了下去,对方的人太多,单靠他一人是绝对不行的,于是他迅速的摘下遮挡在眼前的两片树叶,合在一起之后放在唇边吹奏出一声类似鸟鸣的声音。片刻之后,四周的鸟鸣声大盛,战士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的同伴已经回应了他,他见十几个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一片丛林中,这才小心翼翼的攀下树,向着背影方向追去。

    “嗤嗤……”惊魂未定的吴三桂和亲兵们突然听到一声弩响,吴三桂敏锐的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当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亲兵时,却现几个亲兵的喉头处正插着一支颤动着箭尾的羽箭,口里出咯咯的古怪音节,张大着瞳孔望着他。

    “有追兵!”吴三桂和剩余的亲兵连忙扑倒在地,身畔被射杀的亲兵尸体也轰然倒在地上,一股浓重的血腥传入了吴三桂的鼻息,吴三桂的心脏几乎就要跳了出来。

    “狗贼,还是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树丛之外传来一个人的喊叫……

    真的逃不掉了,吴三桂绝望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不,本王不能束手就擒。”吴三桂心里再想,车裂、千刀万剐,这些都是他束手就擒之后可以预见到的结局,他稳住心神,匍匐着用力拔出一个死尸喉头的羽箭,嗤的一声,在羽箭脱离喉头的那一刹那,鲜红的血泊泊的溢了出来……

    ……………

第一百六十五章:银行

    吴三桂死了,他用一支羽箭插入了自己的心脏,躲过了被千刀万剐的厄运,这样的结果让朱骏唏嘘不已,审判吴三桂,正是自己所预先安排的一幕好戏,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个大汉奸应有的下场,以起到一定的宣传效果,不过人死如灯灭,既是如此,朱骏只能在他的尸体上做做文章,他特意了道谕旨给工部,责令他们一个月内建立一座汉奸墓来,在墓的最前方,吴三桂跪在地上的铜像必须醒目,让他在死后同样遭受万千人的唾骂。**-**

    两日之后,沐天波抵达了定北省军营,得知了即将要打回云南的消息,沐天波的脸胀的血红,双腿激动的不断的颤抖,几乎都是被人扶着进入中军大营的。

    “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沐天波三跪九叩之后,被人扶到了一旁的矮凳上坐下,又朝着上的朱骏拱了拱手:“皇上召见微臣,是否是因为进军云南的事?”

    朱骏点了点头,道:“正是,朕这次要让沐爱卿挂帅,光复云南的重任便托付爱卿了。”

    沐天波不由得呆了呆,道:“微臣不知兵事,何德何能,如何担当的起如此重责?”

    朱骏坐在另一边方凳上的李定国相视一笑,道:“沐爱卿不必谦让了,朕既然让你来了,自然有朕的道理,明日之后,朕便要回海都去,前方的军务,一应委于沐爱卿。望你不负朕地期望。早日凯旋。”

    自从当年皇上逃入缅甸,自己带着亲族家将尾随,阔别云南已有三年地时间,沐家镇守云南三百年未离一步。平时自己每念及此,都是黯然伤神,如今寇仇已灭,即将进入故土,沐天波仍然感觉有些眩晕。沐天波深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道:“微臣定然不负皇上所望。”

    朱骏点了点头,道:“南洋地处海洋中枢。若是汉人不能占多数,早晚会有事端。云贵二省汉人居多。沐爱卿入黔之后可迁徙一部分到海都来。”

    沐天波沉吟半晌:“此事倒是好办,我军新占了云南。而云南与清军接壤,二省的汉人定然害怕清兵会来报复。若是皇上能够给他们提供工作、粮食,还是会有许多人愿意南下的。”

    朱骏微微一笑。道:“好了,咱们君臣三人谈完了正事,沐爱卿,你来给朕和李爱卿说一说海都近来可有什么趣事没有?”

    朱骏这样一说,原本严肃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沐天波道:“皇上,海都城倒还真生了一件大事。”他抿了抿嘴,继续道:“皇上是否让一个叫丘吉尔地年轻人在火炮作坊上做事?”

    朱骏点了点头,丘吉尔就是那个研究黄火药的家伙,朱骏在火炮作坊给他开辟了一个实验室,让他安心研究。

    “皇上亲征的第二日,火药作坊便生了爆炸。”沐天波说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整个现场浓烟滚滚,爆所散的硝烟竟直冲云雾,整个海都都能看到,占地数百亩地火炮作坊被炸掉了一半,好在这是夜晚,并没有工人在作坊里做工,当时各衙门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偷袭火炮作坊,于是城内的衙役、锦衣卫一齐出动,赶赴现场时却没有现任何名堂。”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丘吉尔的佛朗机人竟也从城内赶到了事点,他先是一愣,却突然跳起来大声欢呼,说果然提炼了雷汞。当时的衙役、锦衣卫正为爆炸地事懊恼不已,却看到这个佛朗机人没心没肺的欢呼,正是没处泄,于是一拥而上,把他锁拿到了公堂会审,这事传到了邸报那里去,一时间民情激愤,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佛朗机人幸灾乐祸,要将他处死。”

    “好在那佛朗机人亮明了身份,西洋顾问阿姆斯亲自作保,这才暂时将他收押了,等候皇上地裁决。”

    朱骏心思一动,知道丘吉尔研究出来了些什么,虽然这是一场灾难,或许正是这个灾难让丘吉尔有所顿悟,不过具体的事他并不清楚,只能按奈住性子不动声色地等沐天波说完,想来这件事已经震动了整个海都,有了邸报这个催化剂,自然会被闹到路人皆知,好在自己明日就要回海都,届时再调查去调查前因后果。

    寒暄了一番之后,李定国、沐天波起身告辞而出。朱骏伏在桌案不断的想着关于黄火药地问题,若是丘吉尔真能提炼出雷汞来激黄火药造成爆炸,那么对于整个战争史来说绝对是一个从未有过的革命,原有地骑兵、步兵都将会被淘汰,甚至连钢弩也将完全由火枪和火炮的来代替,火炮所出来的炮弹不再是铁球、铁钉,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炸药,与黄火药相配套的火枪、火炮也也将渐渐明出来,二十年之内,明军的战力或许就能到达一战的水平。

    想到这里,朱骏不由得怦然心动,他脑中立即闪现出两个想法,先,关于黄火药的技术必须保密,所有制造的流程都将在密封的环境下进行,包括那个丘吉尔也必须控制起来,不允许他与外界接触,那么山谷就成了专用的黄火药作坊的选,在那里,只有一条通道可以通往外界,只要加强防卫措施,这里甚至比囚笼更加安全。其次,相关黄火药的火铳、火炮必须短时间的建立起来,关于这一点朱骏倒不是十分担心,如今海都的锻造技术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峰,许多火铳都制作的十分精良,甚至海都的工匠还自行明了一些简易的机床,只要有一个目标,朱骏相信这些聪明的工匠在短期内定能找出一个锻造的方法。

    第二日清晨,三千近卫、数百辆马车上了驰道,向着南方徐徐而去,朱骏坐在马车里,倒有一些归心似箭的感觉,到了海都还有许多事需要办理,譬如黄火药、最近搞出来的股份公司、银行等等,虽然这些事朱骏都不会亲历亲为,但不能亲自坐镇在海都,他还真有些放心不下。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辛苦一些,加快速度,朕要在两日之内赶回海都。”

    吴三桂被歼灭的消息立即出现了各大邸报的头版,对于这种凯旋,海都人似乎都已经麻木了,这也叫新闻吗?什么时候我大明的王师战败了才是天大的新闻呢,每当人们谈论起这则头条新闻时,都是一副既骄傲又故意露出不屑的样子这样说,海都自创立以来,明军还真未尝过战败的滋味,一次次的胜利虽然没有冲昏军方的头脑,却已让海都的百姓们头昏脑热。

    战争的胜利也增强了海都人的凝聚感,也让商人们趋之若鹜,商人们对于投资的安全是十分敏感的,在一个不安定的环境里,谁也无心去做生意,如今海都更加稳固,大明的前途日渐看好,许多海外的商人也纷纷加入了开区的投资行列中,在开区第五批报名之时,有七百多个商人缴纳了金额开办作坊,其中海外的商人就占了一半以上,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人的意外,原因很简单,一来大多数在开区开设作坊的商人都赚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二来这里环境稳定,投资有了保障。更何况开区内的软环境绝对一流,整个南洋找不到第二个能够让商人们得到身份地位,还可参政的地方出来,若是生意做的大了一些,朝廷封赏一个太平绅士的头衔,那可就光耀门楣了。

    开区的土地原本只划了几十顷的土地,如今作坊越来越多,周慕白也开始考虑不断的扩大开区的规模了,在开区内,厂房连城了一片,每日都有十几万的工匠在此做工,因此,一些商贩们也开始活络起来,在开区的中心区域摆起了集市,做些早点、住宿的生意,专门供上下班的工人用。

    随后,海都银行由户部亲自筹建,银行所处的位置正是开区的中心,四层高的小楼,占地数十亩的银行顶端飘扬着大明皇室特有的龙旗,以此来表明这是皇上亲自参股的产业,值得信赖。

    紧接着银行招聘的数十名工作人员在荷兰人高管的短期培训之后开始走入了千家万户,宣扬着银行的好处。

    “什么?存银子进去还能生出利息来?”许多人在听完银行工作人员的介绍之后,都是满脸的疑惑,历朝历代以来,海都的市民们绝对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你就是存钱进钱庄,人家还要收你的利钱呢,这银行倒好,你存一百两银子进去,每年能得到一两银子的利息。

    “啪!”银行工作人员二话不说,牛气哄哄的将一份文书甩在了市民面前,这是皇上御笔写就的声明书,还盖了鲜红的国玺印章,最下角还写明了户部的地址,若有疑问,随时可去户部衙门咨询。

    市民们在确认之后,很快打消了疑虑,世上既然有这么便宜的好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这银子原本就是硬物,存在家里也不一定安全,既然在银行里安全得到了保证,还能生利,那自然是存储的银行里去划算。

    海都的市民大多是工薪阶层,除了吃穿之外,平日也抠了不少的银子藏在家里,既然皇上作保,那还有谁不信的?于是银行开张的第三天,前往银行存储金银的百姓就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

第一百六十六章:问政

    银行在开业不到几天的功夫。便有了高达二十万两白银的存款。让这些荷兰高管们吃惊的是。平均下来每半个海都人至少都存了一两以上的银子。

    “上帝啊。这些东方人实在是太富有了。”高级顾问阿特丹看着核算下来的数字碧蓝的眼珠都要突出来了。就算是在荷兰最繁华的阿姆斯特丹。银行一个月下来所接受的存款也不会达到这个恐怖的数字。而在这个东方最繁华的城市里。如此巨额的存储额只用了几天的时间。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些表面上并不太富裕的东方人在家中居然储藏了这么多的白银。这些工人们明明每月所领的月薪最高的也不过四两银子。他们还需要吃穿住行。需要娱乐。需要供养他们的父母。抚养他们的孩子。这些多余的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奇怪的东方人。”阿特丹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他现在已经是银行的高级顾问了。每一个月的月薪有十两银子。老实说。这些银子也仅够他的妻子和女儿一个月的开销而已。虽然他们的生活有些奢侈。但是他仍然想不通这些月薪比他更低的工人们是如何挤出这么存款来的。不过这并不重要。他的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开拓银行的另外一项业务放贷了。

    吸收存款只是为了筹集银行的资金。而放贷却是一家银行赚取利润的最佳方式。阿特丹想要继续赚取他的薪水而不必全家搬回劳改营去的话。他就必须的把放贷的业务做起来。

    新始三年七月二十。朱骏回到了海都。洗尘沐浴之后便是召见杨嗣德、周慕白两个留守的内阁学士询问海都开发区、银行等项目的进展。这些事务都是由周慕白分管的。而且做的都还颇有声色。因此周慕白自然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银行还在寻求缺少资金的作坊主放贷。开发区却完全走上了正轨。如今海都开发区拥有作坊上千。生产出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以及工业产品。而且还在以滚雪球的方式不断的参加。每说向开发区所收的税金。便有近十万两白银。虽然比不的港口的关税。但是一年下来也有百万两银子。这是平时所不敢想象的。若是放在原先的缅甸。单开发区一的的税金恐怕就超过了整个缅国一年财政的总和。这还只是开始。周慕白甚至相信。有朝一日开发区的税金能够超过海都港口。成为海都最大的税收来源之一。

    朱骏当然比周慕白更加清楚工商业的强大生财能力。勉励了周慕白这个未来半个老丈人一番。紧接着将目光投向了杨嗣德。

    杨嗣德会意。不动声色的从袖中掏出一枚圆形的银币。躬身碎步上前将银币交在了朱骏手里:“皇上。您定制的银币已责令工部造出了。每一枚银子都用了一两白银打造。此外金币、铜币的式样也已让工匠们设计了图样。不日之内。便可铸出样币来。”

    朱骏捏起银币翻开。银币的正面是一条盘绕的银龙。背面是代表大明的日月徽章。通体银白。雕工精致。手感亦是圆润非常。朱骏点了点头:“不错。以后就按这个样式铸造。一枚银币便是一两银子。还有金币和铜币都要尽量拿出样式来。铸币局、银行都应该让户部分出一个司来专门管理。杨爱卿。你管的原先是兵部。如今沐爱卿去了云南。户部的事就交由你来兼管吧。”

    杨嗣德点头称是。舔舔嘴道:“微臣遵旨。”

    铸造金银铜三种硬币是朱骏改革币种的一部分。现在推行纸币显然是行不通的。那么朱骏只能向荷兰学习。先铸造硬通货的金银铜币开货币的先河。

    “对了。爪哇的海港筹建的如何了?”朱骏突然想起了这两块最重要的海贸通道。如果说整个大明是朱骏的材料产的。那么海都便是大明最大的工厂。而爪哇与马六甲则是大明的主要港口贸易集散基的。绝佳的的理位置让朱骏不的不对其倾注过分的关注。

    “回皇上。爪哇省的海港已经有了眉目。只是工程浩大。还需两个月之后才能完全投入使用。爪哇布政司正在四处招募劳工。争取能早一日便早一日完工。”周慕白放在闷气的很。铸币的事他竟没有听到一点风声。皇上不说倒也罢了。他和杨嗣德同在内阁里办公。那杨嗣德竟知会一声都没有。就将银币的样式给办了。这让周慕白十分沮丧。虽说铸币的事该有户部去管。他主要的方向还是开发区那边。可他好歹也是内阁大学士啊。竟连如此重要的事都没有事先收到风声。

    “唔。工期倒不算慢了。”朱骏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百废待兴。许多事都要内阁多加督促。许多事在内阁或许不是件大事。可是放到了的方上。对于百姓们来说都关乎着他们的生计。朕也不求你们事无巨细都办的妥妥贴贴。但是督促下边的官吏好好的把事做好。同样也是利国利民之举。”

    杨嗣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周慕白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颂道:“吾皇英明。”

    朱骏又将眸光放在了周慕白身上。不动声色的问:“周爱卿。雪儿在家中可好?这一次因战事而拖延了大婚之期。咳咳……”朱骏也不知自己这个时候突然会问起雪儿的事。只是觉的心中一热。在穿越之后。他举目无亲。如今即将迎娶两个娇妻。除了一份期待之外。自然还多了一份亲情的眷顾。朱骏眼角的余光瞥向一旁的杨嗣德。略带尴尬的咳嗽一声:“朕会下旨让礼部尽快选出黄道吉日出来。雪儿待在爱卿府上。还要承蒙爱卿的照顾。”

    周慕白听出了朱骏话音中的亲情味。刚才因为铸币的不快一扫而空。不由的心里一暖。连忙道:“皇上言重了。微臣是雪儿的小叔。更是看着她长大的。就是不需皇上吩咐。微臣也会竭尽全力的照料。”

    朱骏晒然一笑。刚才还说到政务。也不知怎的话音一转又说到了私事。看来做皇帝的果然是家国不分的。家即是国。国又是家。国不能去治。家更是不能不理。你若是不理。恐怕那些大臣就要捋起袖子乐意代劳了。

    朱骏想到这里。不由的诡异的朝着杨嗣德笑了笑。说也奇怪。皇帝若是没有后妃。大臣们要急的团团转。可是你的后妃多了。大臣们又要骂你荒淫无道。这些大臣仿佛不是皇帝的雇员。倒像骑在你头上的大爷一样。稍稍觉的皇帝不符合自己心目中三皇五帝的标准。就立刻跳出来指责。至少在大明朝的中后期是这样。

    第二日。朱骏在劳乏了数天之后第一次睡了个好觉。早朝也下旨改日再说了。等他精神奕奕的起床、洗漱。用过早膳之后。便召请还被关押在大狱的丘吉尔过来。

    丘吉尔在大狱中显然没有少受狱卒们特殊照顾。金黄的头发蓬乱的盖在头顶。脸色青黄。衣服还是换了件新的。但仍然显的落魄不已。据小太监说刚把这家伙提出来时。他第一件事便是去街上吃了整整八个大馒头。差点没撑死。

    “伟大的皇帝陛下。您的仆人向您致敬。”丘吉尔鞠躬时显的十分沮丧。仿佛一个受人欺负了的小孩子。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伟大的陛下。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向您汇报。”

    朱骏抚案笑道:“是不是雷汞被你提炼出来了?”

    “是的。陛下。我提炼出了它。虽然是无意中的发现。而且这个无意中的发现让您损失了半个火药工厂。但是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值的的。”丘吉尔很快从牢狱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眉飞色舞的介绍起了他提炼雷汞的经过。

    “陛下。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它的出现将震惊整个世界。”丘吉尔仿佛看到荣誉在向他招手。湛蓝的眼眸中充满了憧憬。

    “是的。这个发明将改变历史。”朱骏眯眯笑着回答。不震惊世界才怪了。二十年内。这种威力巨大的火药将会在世界各的开出罪恶之花。从大清到南洋。从美洲到欧罗巴。明军将凭着这种跨越时代的火药消灭一个个阻挡民族复兴的敌人。

    丘吉尔笑容一敛。眉宇之间又显的忧郁起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虽然能够提炼雷汞。并且发现了黄火药。但是必须设计出于它们相匹配的武器出来才管用。”

    朱骏点头同意。虽然路还很长。但是第一步的走通让他对新式武器的研发充满了信心:“朕已经有了安排。从明天起。你将会成为朕的科技顾问。你的办公的点也会被安排在一个神秘的的方。”朱骏特意加重了神秘二字的语气。随后道:“朕会调拨一批非常有经验的工匠给你。你的经费也会有所增加。放心吧。新式的武器早晚有一天会被你研发出来的。你的名字将会传遍世界。并且永远不朽。因为你所做的。正是五千年来人类连想不敢想的事。”

    朱骏笑的像个大灰狼。对于这种年轻人来说。还有什么比青史留名。永垂不朽更有吸引力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昆明城下

    北伐大军的进展十分顺利,作为主帅的沐天波并未领过兵,主要的军事行动还是由副帅李定国来指挥,在皇上回海都的第三天,北伐军就已突入了云南边陲勐海,五天之后,大军犹如插了翅膀一般飞快的抵达了昆明城下。踏入云南边境时,北伐军还只是三万人,可抵达了昆明,就已盘踞了六万之众。

    云南南部以傣人、壮人、苗人、黎人、哈尼人居多,他们各自依靠山寨、部族的聚居形式分布在云南南疆,这些部族在明末时所服的徭役赋税并不重,偶尔还能拿出多余的特产与商人交换盐巴、布匹等物。可是到了清人入黔,吴三桂统治云南之后,整整三、四万的吴军都是辽东人,这些人来了之后便是安置家眷、置产置业了,于是,在吴三桂的带领下,三、四万吴军开始在云南圈占汉人土地,并且向南疆的少民山寨勒索土产,一连折腾了十来年,各族各山寨的少民们叫苦连连,抗争不断,可惜小规模的叛乱根本成不了多少气候,叛乱很快被吴军镇压,许多山寨的青壮干脆逃往缅北投奔李定国,这也是定北军中拥有大多数少民的原因。

    如今沐天波挂帅,李定国为副,大军的前脚刚刚踏入云南,李定国便让定北军中的许多土人去各寨联络,几日的功夫,各寨的青壮便纷纷汇聚在了北伐军的大旗之下。//

    吴三桂狗贼死了,沐公爷来了,李大帅也来了!这个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快的传到了云南各族各寨,受到几年的压迫的少民们一下子疯狂起来,反戈一击的时候到了,各个山寨的长老与定北军的使者召集了所有的族人,向他们宣布了黔国公地公告。男人们二话不说,回到吊脚楼里就去抄家伙,女人们急匆匆的到灶台去为男人们准备好一路上的饭团、干粮,在一个时辰之后。山寨前已经聚集了所有还能够扛的起大刀长枪地男人,在女人和孩子的凝望下,毅然决然的跟着定北军的使者走。

    到昆明城下去,替山寨里被清狗残杀地兄弟报仇。夺回我们被抢去的一切,黔国公来了,李大帅也来了,明军的队伍来了,大明皇帝兴师北伐,要替山寨中的弟兄们讨个公道。杀清狗啊!

    沿路上的城池一下子紧张起来,原本还想据守的清军官兵们在得知平西王已死,明军北伐,各乡野地山寨纷纷响应之后,立即明白所有抵抗都是徒劳的,还未等大明的北伐军路过,守将、知县们便带着人往昆明城逃命,昆明城兵多将广、金城汤池,或许在那里还有生路。///

    于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北伐军不断的向北行军。云南数以千计的山寨青壮也开始由不同的方向向昆明前进,而沿路上所有的清兵和清国的官吏们也不断地向昆明逃亡。终于,在新始年七月下旬。北伐军抵达了昆明城下,除此之外。还有近三万地汉人、土人青壮协助围城,而城中的清军有三万人,他们打算依靠昆明城坚固地城防固守待援。

    两天之内,明军没有发起过任何的进攻,他们只是被分派在四城固守围困,这让城中地清兵们松了一口气。

    两天之后,数百门火炮被运到了军中,云南没有驰道,大多都是山涧土路,为了将这些火炮拉来,不知累死了多少个明军战士,现在,真正的攻城战在昆明城下正式打响。/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犹如发泄两日以来地怨气一般,明军的火炮从晨曦的浓雾升起的那一刻,一直持续到了晌午时分,整个昆明城的城墙被炸塌了好几处,清兵们虽然身经百战,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攻城方式,在无数的火炮声中,数以万计的炮火倾泻到了城头上,清兵们被炸的东倒西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墙倾塌,撤回城内固守,令清军疑惑的是,在城墙塌陷的那一刻,令清兵们疑惑的是,明军并没有发起攻城。

    到了下午,炮声又轰隆隆的响起,火炮的硝烟在整个昆明城的上空升腾而起,许多倒霉的家伙被火炮炸上了天,甚至有人被火炮夹杂的铁钉扎中,鲜血直流,整个昆明城中盘绕着一片恐怖的气氛。

    清军的士气降到了最低点,城内的百姓也行动起来,他们策反清兵,或制造恐慌,甚至偷偷的街头巷尾处袭击落单的清兵,撤回四川的贵州提督赵福也在昆明城中,总辖昆明城的防务。

    赵福沉着脸在平西王府不断的听着南城的汇报,南城的城墙和城楼已经完全坍塌,被炸死炸伤的清兵超过了一千人,剩余的城守清兵只能躲入南城的街道中固守,却死也不敢往城楼那边靠近一步,南城还发生了数十起乱党袭击清兵的事件,如今昆明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牢笼,不但城外是敌人,隐藏在城内的乱党亦是蠢蠢欲动,再这样下去,昆明城根本就等不到援军的到来。

    赵福托着下巴,在昆明城中,辽东的亲信老兵还有九千余人,其余大多数都是征募的新兵,大多都是云南人,这些人会不会反戈?会不会有人投敌?

    想到这里,赵福不由得背脊渗出冷汗,云南人是绝不可靠的,这一点毋庸自疑,特别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这些云南兵恐怕还未等明军发起攻势,就已经砍下他的人头了。

    不行!赵福打了个激灵,应该突围到贵州去,那里才是他的治所,那里还有一万个辽东的老兄弟,只有和他们在一起,赵福才能感觉到安全,怎么出去呢?

    傍晚,在经历了一下午的火炮轰击之后,清兵们的斗志已经降至了最低,许多人的眼神开始飘忽起来,有的更是躲入小巷中脱下号衣摇身一变成了一名老实巴交的百姓。

    等到夜晚点卯时,赵福奇迹般的发现,两千多名士兵不见了,是的,凭空消失了。这件事深深的刺伤了赵福的心,这群云南鬼子,赵福心里大骂,指望他们来抵抗明军,老子宁可赶一群猪放到城楼上去,赵福突围贵州的决心更加盛了,一个想法从他的脑中冒了出来。

    当夜,赵福召集众将在平西王府议事,在一片昏暗的火光中,赵福表现的十分惶恐,他扫视了每一个将领一眼,这些将领当中有千总、有把总、有游击、有参将,有云南本地的军官,也有跟随平西王一起打过来的辽东老兄弟。

    “弟兄们,这昆明城是守不住啦,朝廷的援军没有几个月的功夫恐怕也来不了啦。”赵福的第一句话就涨了他人的士气,灭了自己的威风,这让堂下的将领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提督大人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丧气话。

    “所以本提督决定今夜突围。”赵福立即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突围?”许多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突围谁不想啊?可明军将昆明城围城了个大铁筒,如今士气低迷,突围哪有这样容易,说不定还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一些。

    “我们去四川,在那里,索罗图贝子驻扎了两万人,还有三万的绿营协防,届时我们与索罗图贝子合兵一处,早晚还是要打回来的。”赵福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突围去四川是骗人的鬼话,与索罗图贝子合并一处更是骗人的鬼话,打回来简直是鬼话中的鬼话,赵福还有个金蝉脱壳的妙策,只不过在这里不能说罢了。

    “大人,去四川当然好,可是我们该如何突围?”有人提出了疑问。

    “现在诸位让弟兄们好好休息,到了后半夜咱们趁着城外的防备松懈再向北城突然杀出,本提督还不信,谁能挡得住咱们?”赵福自信满满的说。

    提督大人疯了,明军十有**是会防备夜间突围的,届时一齐杀出去,只消北门的明军抵挡住半个时辰,其他各城的明军定然会抵达合围,今夜突围不是去送死吗?将佐们心里都有不太好的预感,只是主帅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谁也不敢提出异议,说不定今夜歪打正着还真突围出去了也不一定,众人领了军令,纷纷回到各自的营房准备去了。

    待将佐们一走,赵福的脸色已经变得恐怖起来,他冷冷一笑,挥手招过一名亲兵,低声道:“去,将咱们辽东的将佐全部悄悄的请回来说话,记住,不可让人发现了,小心一些。”

    突围去四川是真的,突围去贵州也是真的,要想突围哪有这么容易,这一点赵福比谁都要明白,那么就让那些云南的兵往四川方向突围吧,届时北门的明军发出警讯,镇守在其他城门的明军定然会去救援,这个时候其他三门的防御出现了真空,赵福就可以带着他的辽东老兄弟们往东门突围去贵州了。这条妙计叫做声东击西,只不过声东的兵马是实打实的,这些云南兵拿去送死了也好,只要能够保全住自己和辽东老兄弟的命死几万个人又算的了什么?

    “死道友不死频道,云南崽子们,能不能活命,全凭你们的运气了。”赵福的笑脸在烛光下显得阴森森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平西王府下的藏宝库 上

    子夜过后,夜色中的昆明城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城外连绵的篝火和仍未消散的硝烟才让人联想起白日轰城的惨状,风淡云清,月儿弯弯的悬挂在半空散着淡黄色的柔光。(->

    城外的明军除了夜间巡逻的值守士兵外,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营帐里都熄下了灯火,此起彼伏的鼾声犹如传染一般,自东向西,从南到北从未有过间断,唯一通亮的,还是中军大营传出来的隐隐烛光没有熄灭。

    沐天波的神色并不太好,这几日的长途行军,再加上得不到充足的睡眠,此时的他已显得更加苍老了不少,唯有眼袋上闪烁的眸光仍然神采奕奕,他略显激动的与李定国分坐在大营的两侧,手指拍打着长椅的扶杆,一将一相在沉默了许久沐天波才开口道:“殿下,清军今夜当真会突围?”

    李定国沉声道:“行军打仗哪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清军见识了我军火炮的神威,内忧外困之下多半会采取突围的手段,我们只要做好防备,保证万无一失便可。”

    沐天波点点头,笑道:“那依殿下看,清军该会往哪里突围?”

    李定国道:“四川是满人的地盘,赵福若往那里突围,难免害怕受制于人,吴军虽然是满清的鹰犬,却又相当大的**性,若本王所料不差的话,赵福该往贵州方向突围才是,这是吴军的辖地。本王以调了一队人马埋伏于东城附近,只要赵福往东城突围,定能将他们截住。”

    “本大人一路随军而来来到昆明,算是见识到了殿下指挥若定、算无遗策的本事了。若说安抚云南军民,本官倒还颇有些薄德聊以服重,若说起着行军打仗。还要偏劳殿下了。”

    “咳咳……”李定国略带尴尬的轻咳一声:“沐公爷言重了。”

    这时,一个亲兵冲入了营帐,禀道:“清兵出来了,正往北门方向突围。”

    沐天波、李定国二人一起长身而起,李定国脸色捉摸不定的喃喃道“北门?难道他们要去四川?不对,走。出去看看。”

    等出了营帐,远远眺望过去,只看到昆明地北门处传来一阵火光,喊杀声若隐若现的传了过来,片刻之后。一名骑士飞马过来禀道:“沐大人,李大帅,清军自北门突围了,左千户大人抵挡不住,请求增援。”

    李定国抢先问道:“清军有多少人?”

    “到处都是清兵。恐怕他们是倾城而出了。”骑士回禀道。

    李定国反而糊涂了。按理说清军该是往贵州方向地东门突围地。为什么清军地主力要往北门走?

    “殿下。是否兵往东门堵截?”沐天波见李定国踟蹰不定。心急如焚地询问。

    “传令。各门除一部分留守之外。全部增援北门。绝不能放走一个清兵。”李定国眼眸一定。大喝道。

    北门地喊杀声愈来愈烈。随着各门援军地抵达。清军逐渐地被明军包围。一口口地吃掉。这个时候。东门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一支队伍自东门杀出。迅速地冲破了东门前为数不多地防守明军。向东疯狂地逃窜。

    “中计了!好狠的调虎离山之计啊。”在得到回禀之后,李定国不由得摇头苦笑,他怎么也想不到,赵福为了突围,居然敢将两万地清军来作为诱饵,向北门突围,而赵福自己却带着一万人留在城中,等待北门突围的替死鬼吸引了明军大部分主力之后,突然向东门逃窜,这招调虎离山之计并不高明,它的实现是建立在舍弃两万清军的基础之上的,可是这样壮士断腕的打法却是最实用的,如果北门突围的人数太少,李定国定然会现清军的阴谋,只有在天黑时让两万清兵出城,明军才可能会误以为清军主力已经出城,竟不成想,赵福居然还留了后招。

    在收拾了尸体和清点了俘虏之后,明军开始入城,张贴安民告示,以及清点云南地府库,李霄与沐剑铭二人则是肩并肩的带着一批亲兵前往平西王府抄家。

    平西王府地前身乃是沐家的沐公府,吴三桂占领云南之后,将沐公府据为己有,在沐公府地基础上,又增设了不少庭院楼阁,前门是朱门石狮,门脸开阔,后园雕镂彩绘细腻精致,楼台水榭精细别致,既显示出了王府的气派,又别具一格,既带有北方地粗旷,更增添了不少江南林园的小巧。

    “来啊,将宅子围紧了,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沐剑铭大有胡汉三又回来了地气概,他的幼年就在这个宅子里长大,入缅时亦没有体会到那种背井离乡的辛酸,可是这宅子中多少还留存着幼时的记忆和气息,如今带队伍终于打了回来,物归原主,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和幼时的记忆。

    “老李,你瞧,这前堂原本叫沐风堂,我沐家三百年历代国公议事的场所,他娘的,吴三桂狗贼竟把我家门脸都换了,清风堂?这是什么狗屁殿名,来啊,快去将那匾额摘下来当柴火烧咯。”两个年少的将军并肩入府,沐剑铭犹如男主人一般给李霄做着介绍。

    这座王府仍然还是沐家的产业,只是府库中的粮秣、金银还需抄出来运回国库,因此,所有的吴家上下全部给拘押在后园,许多明兵已经一拥而入,还有几个拿着账簿的书记官时刻登记财产,王府里到处都是人,人声嘈杂的很,沐剑铭拉扯着李霄找了个僻静的凉亭处坐下。

    沐剑铭正要老气横秋的在李霄面前念叨几句,斜眼瞅见一个明兵装束的人溜进了后园,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脸色变了变,道:“那人是谁?可是山地营的?”

    李霄只瞧见了那人的背影在月洞口转身不见了踪影,摇头道:“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我哪里知道他是哪的,连照面都没有打过。”

    沐剑铭拖着下巴道:“不对,我方才看到他的脑后似乎拖着一个辫子,军中可有剔了辫子的兵吗?”

    李霄已按住了自己腰间的刀柄,道:“莫非是奸细?走咱们瞧瞧去。”

    沐剑铭点了点头,二人连忙追进后园,却已不见了那个拖着辫子的明兵身影,看守后园的几个明兵见到上官,连忙笑嘻嘻的过来招呼,在明军中,对于大兵们来说最好说话的自然是沐剑铭、李霄两个年轻的指挥使大人,因此大家见礼时也是笑嘻嘻,反正长官也不会端架子。

    “见过两位指挥使大人。”

    “哦,是老杨啊。”沐剑铭定睛一看,为的正是自己神机营的百户官,不由得笑嘻嘻的道:“看到有陌生人进了园子没有?大约有老李这么高,微微驮着背,身上穿着也是咱们的军服的。”沐剑铭一边说,一边拿李霄的身形来比划,李霄倒是配合的很,故意微微驮着背,学着那个明兵的背影走了两步。

    “见倒是见了,我还特意问了他做什么呢,他说奉了沐大人的命令进去办点事,我也就将他放过去了。”百户官答道。

    沐剑铭、李霄相互对望一眼,更加觉得蹊跷起来,二人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人是奸细无疑了。

    沐剑铭道:“那人往那里去了?”

    百户官见上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立即觉得事态似乎有些严重起来,忙指了指左手方向的假山道:“拐进那边去了,大人,难道他们有问题?是否要召集弟兄们一起搜捕?”

    李霄摇摇头:“暂时不必大张旗鼓,你们谨守住后园,不可放任何人出去,我和老沐过去看一看。”

    百户官应了一声,吩咐属下加强戒备去了。

    李霄、沐剑铭都是按住刀柄,抬脚向左边的假山方向走去,及到假山畔时,两个人的头上都已捏了一把的汗,待他们转过假山的背后,却现这里空空如也,远处便是一堵将王府的几个建筑分割成几块围墙,这里根本就是一条死路。

    “人呢?”沐剑铭脸上的疑窦更加浓了,一个来路不明托着辫子的人混进了王府,还穿着明军的装束进入了后园,慌称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可是到了这里,竟消失不见了,莫非这人是鬼不成?

    “这假山似乎有什么蹊跷,你守在这里,我去叫人来将它挖开。”李霄打量着这座围墙一角的大假山,按理说假山总是在花草繁茂的园林里,可是这个假山却奇怪的很,偏偏坐落在墙根上,简直就是爆珍天物。

    “呛!”的一声金铁交鸣声响起,沐剑铭已拔出了腰刀,点了点头:“去吧,多叫些人来,有我老沐在,包准走不脱他。”

    李霄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去了。

    待李霄走后,沐剑铭倒是打量起这座突兀的假山来,在他的记忆中,从前这座假山是没有的,也就是说这座假山是吴三桂来了之后才开始修建的,假山很大,足有数丈的长宽,两人高,周畔都是空地,许多杂草都没有清理,显然是很少有人来过,既然如此,这里为什么会修建一座假山呢?

    “难道这假山下还暗藏了机关?”沐剑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第一百六十九章:平西王府的藏宝库 下

    片刻之后,李霄便叫来了几十个士兵,大家一起先是围着假山查验了一番,始终没有找到什么异样,最后沐剑铭大手一挥,道:“都别找了,再些人来,把这假山挖开。(->”

    这座王府乃是沐家的祖产,沐剑铭一声令下,大兵们自然兴奋的挥舞起带来的锄铲干了起来,还有几个士兵又去叫人去了,就好似挖宝一般,大家的脸上都显露出莫名的兴奋,平日里在军营中枯燥的很,如今能够放风出来,大兵们的干劲十足的很。

    半炷香的时间里,一些巡逻的大兵也被叫进了王府,眼瞅着这里的假山已被人挖开了不少,地上也挖了不少个坑,二话不说,抡起从民房里借来的锄子便加入了寻宝的队伍。

    沐剑铭沉着眉,眼看着挖了不少时候仍然没有见着有什么机关的身影,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一回事,这好歹也是沐家的产业啊,由人这样去挖算个什么事啊?不行,不能再这样挖了,沐剑铭心痛的想,道:“好啦,好啦,这地都翻开三尺了,也不件有什么机关,来啊,去将看押的王府管家带上来,先问问再说。”

    大兵们兴犹未尽的停止了锄头的挥动站到了一边,李霄却是浑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老沐,你心疼什么,一块地而已,挖开了看看有什么?”

    沐剑铭道:“先问问总是没错的,咱们如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挖,是要坏了风水的。”

    李霄顿时没有话说了,风水在这个时代是件十分重要地事。因此李霄也不好说什么,气鼓鼓的道:“好,那我去提人,你们都在这等着。”

    片刻之后,李霄还真提了一个瘦弱的倒八长须的中年汉子过来,李霄朝着沐剑铭使了个眼色,沐剑铭与李霄一起不知呆了多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已经摆出一副凶恶的嘴脸长刀自腰间一抽,大喝一声:“这人便是助纣为虐的吴府管家吗?来。来,来,让他来试试爷爷的

    “官爷……我是二管家。这府里上下都是李大管家管事地,助纣为虐的是他,小地是无辜的。”二管家眉毛挤成一团哭诉。

    “哦?”沐剑铭将眸光转向李霄,道:“让你去找管家。你找个二管家来做什么?”

    李霄颇有怨气的道:“这如何能赖到我地头上,大管家早在我们入城时就跑的不知去向了。你让我去哪里找人?”

    两个年轻人呆在一起也是时常拌嘴,沐剑铭也没在意。长刀架住了二管家的脖子,稍稍用了些力。二管家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二管家已是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哭喊着求饶起来:“我地爷,您手下留情啊,小的只是王府里地一个奴才,更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爷您就当小地是个屁,放一放也就过去得了……”

    “住口!”沐剑铭厉喝一声,抽回刀反手甩了他一个巴掌,骂道:“老子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许罗嗦。”

    “爷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管家立即恢复了正常,虽然双脚还是颤栗不止,声音中夹杂了许多地畏惧,可是至少不再哭喊求饶了。

    “这座假山是什么时候建造的?”沐剑铭问了第一个问题。

    “是顺治十六年…不,不对,是…是在三年前。”二管家机灵地回避了顺治的年号。

    “为什么这座假山要建在这里,这里面可有什么蹊跷,你老实的说,答的好了我便饶你一命。”沐剑铭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正好是吴三桂入黔的时间,也就是说吴三桂在进入昆明,接受国公府时便开始修建了。

    “小的也不知道哇。”二管家的脸变成苦瓜色:“当时修建这座假山时完全是刘大管家一手包办的,王爷还给了他一棚亲兵卫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里。”

    沐剑铭与李霄又相互对望了一眼,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印证,如果这里面没有什么蹊跷,为什么不许人靠近呢?按理说二管家在王府里的地位也不算太差,连他都不能走近,那么只能说明这里面定然隐藏了什么秘密。

    “老沐,还是挖吧,说不定找出什么东西来献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悦赏你个夫人呢。”李霄笑嘻嘻的打趣,引得周畔的大兵们一阵哄笑。

    “去你他娘的夫人。”沐剑铭年龄也不算小了,老爹沐天波每日都在海都城里给他寻亲,这事是全海都都知道的事,可沐剑铭要效仿汉朝的霍去病匈奴未灭不言家。整日呆在营里,就是不出来,最后沐天波来了火,干脆上奏皇上请求为他赐婚,只要向皇上要了圣旨,不怕这个忤逆的儿子不就范,不成想皇上只是呵呵的笑了几声,也没有答应。于是老子给儿子请圣旨赐婚的喜剧一下子给捅了出去,心学邸报还拿去做了头版,闹的整个海都城沸沸扬扬,说起此事都是哄笑,因此,沐剑铭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此事来笑话他。

    “好啦,好啦,沐指挥使大人莫要生气,咱们还是做正事要紧,弟兄们快把这假山挖开。”李霄过去拍怒不可遏的沐剑铭肩膀。

    大兵们举起锄头还是不敢挖下去,只等沐剑铭说话,沐剑铭挥了挥手,道:“挖吧,挖吧。”

    数百具锄头一齐在空中划了个半弧,大兵们抡起膀子又开挖起来。

    “我来问你,这假山在王府中可有什么异样?平时是否有人在这里走动?”沐剑铭又开始审问瘫坐在地上的二管家。

    “有的,有的,自假山建造之后,一到夜里便能在这听到怪声,王府里传言这里有恶鬼出没,王爷是听了某个真人的指点,才在这里建了一座假山以此来镇住恶鬼,这……这个,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这府里上下,小的能管的事并不多。”二管家道。

    恶鬼?扯淡!沐剑铭、李霄都是读过书的,这种事他们自然不信,倒是几个迷信的大兵不敢再挖了,有恶鬼啊,若是将假山挖了出来,恶鬼冲出来什么办?

    “不许停,快给老子挖。”沐剑铭去踢那几个胆小家伙的屁股。

    “大人,有…有恶鬼啊。”胆小的大兵不为所动,依旧磨蹭。

    “笨蛋,这明明是吴贼的奸计,他说这里有恶鬼无非是不想让人靠近罢了,赵犊子,这世上若真有恶鬼,你他娘的在战场上割下来的那几个级为什么不化为厉鬼来找你?”沐剑铭大骂。

    “他娘的,沐大人若是敢挖,咱们也挖。”赵犊子起了性子,将锄头往沐剑铭手上送。

    沐剑铭骂骂咧咧的接过锄头,抡起膀子挖了起来,其他的大兵见沐剑铭动了手,也消除了恐惧,纷纷扬起锄头继续挖掘。又挖了片刻,砰的一声,一个大兵的锄头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待大家围拢过去拨开表层的尘土,一块正正方方的青石板显露了出来。

    “去拿东西来把这块石板撬开。”李霄兴奋的大喊。

    立即有人去拿了根粗长的铁棍来,大家七手八脚的上去帮忙,很快,青石板便被撬了出来,在众人的眼前,露出一个漆黑的大洞。

    “洞里还留有浊气,大家在这里先等着,叫个人去通报主帅。”沐剑铭大叫。

    王府内的秘密宝藏终于暴露了出来,沐剑铭、李定国在禀告之后立即赶到了现场,在地下宝库里,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出了一声惊叹。

    难怪云南的府库中只有几十万两白银,这几年来吴三桂到处盘剥,伸手向清廷索要银饷,不可能只余下这点小数目,沐天波原先还以为府库中的银钱全部给赵福突围时带走了,想不到吴三桂转战十几年,抢掠和向清廷勒索的财富全部藏在这个地下宫殿里。

    整个地下宫殿共有数十公顷的面积,除了几个容纳的通道之外,全部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木箱,当明兵们将一个个箱子撬开时,无数道黄白色的光芒照耀出来,黄的是金子,白的是银子,还有翡翠、玛瑙、珍珠、字画不计其数。

    “快看,那是什么。”在宫殿最里端的一个密室里,几个明兵们目瞪口呆的举着火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人小心翼翼的将一个玉石镶嵌的宝箱翻开,一道明黄折射了火把的光线,将明兵们照的两眼昏。

    “龙袍、玉玺。”沐天波父子与李定国父子四人相互对望,都是觉得不可思议。

    “大人快看,这里还有许多印绶和蟒袍。”有个大兵去翻开底层,将一件件物品取了出来,除了龙袍玉玺之外,还有各种官员的蟒袍、印绶,层层叠叠的竟有百件之多。

    “吴贼果然反复无常,反了大明不说,如今又想反清了,呵呵,此人志大才疏,狼子野心,今日有此下场,活该他死无葬生之地。”李定国道。

    沐天波点了点头,道:“先不忙看这个,传令下去,封锁王府以及藏宝库的通道,立即让笔帖式进来将所有宝物登记造册,派重兵保护运往海都,不可延误。”

    “遵命!”一个士兵连忙传令去了。

    “殿下,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这些违禁之物还是立即封存,运往海都去由皇上落。”沐天波笑吟吟的捋须道。

    “国公说的极是,走吧。”

第一百七十章:少年康熙

    一千六百四十万两白银,三十一万两黄金,奇珍异宝价值至少五百万两白银,违禁的黄袍、玉玺、官服、印绶足足装了两个大箱子,还有精良铠甲一千套,待一一清点了藏宝库之后,沐天波只能用耸人听闻四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一千三百四十万两啊,相当于现今满清一年半的国库收入,吴三桂自山海关打入北京,又入川陕云贵等地作战,这沿路上不知抢夺了多少民脂民膏,更不知他伸手向清廷索要了多少银饷。**-**

    戏曲中唱的一点也没有错,眼见他盖高楼,眼见他宴歌舞,眼见他楼坍了。吴三桂作恶多端,征途上多次放纵大军劫掠,另一边给满人屈膝逢迎,索要了如此多的军饷,原本还想广积粮,高筑墙,直到有翅膀长硬的那一天,甚至还做着皇帝的美梦,反复无常,先叛大明,如今还想着背叛满人,私自制作龙袍珠冠,当真是野心勃勃,不知天高地厚,他也不想想,就他这样的大汉奸,就算扯旗反清,就算汉人对满清如何不满,岂会愿意为这个大汉奸打江山?

    沐天波心里嘲笑了吴三桂一番,下令锁拿吴三桂的家眷人丁,与财宝一道,押往云南,由于金银实在太多,征集来的马车根本不够用,最后还留下了七百万两白银存放在云南库房封存。另外就是封赏各族的问题,此次兵临昆明城下时,云南南部各族山寨都是出了力的,虽然都是激于一时义愤,可不拿出些好处出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反正府库中还有些钱,沐天波按人头每人支了二两银子给各地的勤王少民,对于各寨的头人,没人了五十两和锦帛一匹,还赏赐了一些盐巴等生活必须品。这些钱对于海都的工人来说也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山沟沟里的少民来说却是极其重的奖励。一时间大家皆大欢喜,一些山寨的少民就此回去山寨,还有一部分强壮的年轻人留了下来,他们将会被组织前往海都,成为山地营地一部分。

    紧接着明军开始以千户为单位出昆明城扫荡,云南各城各县的清兵要嘛投降,要嘛负隅顽抗,最后破城。半个月内,云南全境光复。

    吴三桂战死地消息迅速的被传入了紫禁城,沉溺在声色犬马,相互夺权中的满人在惊愕中突然意识到。西南的局势并没有他们原先所想到的那么简单。

    歌舞升平已经消磨了他们的心志、莺歌燕舞让他们沉湎于声色犬马而不能自拔、美酒香淳消磨了他们的狂野,当一个强大的敌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京城里地亲王、贝勒、贝子们奔走相告。一个个谣言传来了出来,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所有的满人突然团结了起来,中堂大人鳌拜亲自前往了苏克萨哈的府邸。随行地还有索尼等几个大臣,在苏克萨哈府密议到了半夜之后。众人才在一片相互恭维声中一起坐上了马轿,纷纷奔赴紫禁城。

    康熙已经十一岁了。早年的丧父让他比寻常人更要早熟,在孝庄太皇太后的扶持和帮助下,使得他再也不是一个懵懂的少年了,只是,他还必须懵懂下去,等他渐渐地明白了事理,懂得了君王的权衡之术,他就已经明白,他这个满人地最高主子,大清的皇帝陛下,其实,他仍显得稚嫩地身体坐在金銮殿上,不过是俯视殿下几个权臣尽情表演的木偶,仅此而已。

    “皇帝,你还小,国事还是要听听鳌拜、苏克萨哈、鄂必隆、索尼几个老臣地意见,你父皇任命他们为辅政大臣是有道理的。”孝庄太皇太后说这句话时总是轻抚着康熙稚嫩地背膀,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许多事不要轻易表意见,多听多看少动嘴,许多事要你长大后才能明白,你懂了吗?”

    “够了,不许这样说敖中堂,他是你父皇的辅政大臣,你难道想裁撤他吗?他再怎样嚣张跋扈,也不是你说裁撤就能裁撤的,一个帝王,如果连隐忍都不会,那你凭什么去处理国政,将来祖宗的家业我又怎么能放心交在你的手里?”

    “孙儿,这个世上并不只是有好人和坏人,许多人、许多事,都不是率性而为所能够理的清的,你祖母年岁大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撒手去见太宗了,祖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有些事、有些人惹恼了你,你也要忍着,闭上你的嘴,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耳朵去听,有朝一日,才是用动嘴用刀的时候,那个时候,你的祖母也就放心了。”

    在从前,康熙还似懂非懂,现在他终于懂了,许多事,许多人都不是他所能左右的,既然如此,他就去做一个去听去看的哑巴吧。

    今日的朝议显得十分的压抑,朝臣们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一向跋扈的鳌拜似乎也闭上了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还是苏克萨哈站了出来,象征性的将吴三桂战死,云南被伪明占领的消息告知了小皇帝。康熙心里暗暗一惊,他当然知道云南在哪里,大清的疆域全图他已在暗中不知看了多少遍。他更知道坐拥十万大军的吴三桂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伪明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云南,那么它的实力就不容小觑了。

    可是年幼的康熙却表现的十分平静,他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掉下巴的问题:“云南是什么?吴三桂又是谁?伪明地处哪里?”

    这些事康熙都十分清楚,云南地处大清西南边陲,吴三桂乃是大清响当当的平西王,为大清入关立下了赫赫战功,伪明地处南洋,土地千里,人口数百万,虎视眈眈,时刻想着光复前明的江山。但是他不能让人知道,他不能让人知道他懂这些,在鳌拜。在苏克萨哈,在鄂必隆、索尼的眼里。他必须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所以他必须要问出这句很可笑的话出来。

    群臣们拼命的忍住了笑,冷峻不禁的埋下了头,不动声色的鳌拜微眯的眸子突然张开了些,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可笑地意思。苏克萨哈心在流血,鳌拜越来越咄咄逼人了,小皇帝如此无知,将来他苏克萨哈的好日子显然也要到头了。索尼如老僧坐定一般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作为政坛不倒翁地他,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左右他的情绪。鄂必隆则是看着鳌拜,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苏克萨哈无奈的站了出来,将小皇帝所问的幼稚问题一一解说了一遍。苏克萨哈的话音刚落。沉默了许久的鳌拜终于站了出来:“皇上,西南乃是我大清重要的边陲,如今吴三桂已死,皇上应该遣一名宣力大臣统合四川、贵州、广西三省的兵马。联合进剿方可。臣以为,齐齐哈尔曾随先帝入关作战。可以当此大任。”

    齐齐哈尔是镶黄旗人,更是鳌拜地头号走卒。鳌拜推荐他,就等于在京城之外安排了一个棋子。将来不管京城里生了什么事,鳌拜都可以稳立于不败之地。坐镇西南边陲。其权势与吴三桂不相上下,这样炙手可热的位置,鳌拜岂能拱手让予他人?

    康熙楞了楞,并没有说话,又将眸光落在了苏克萨哈身上,他当然知道鳌拜的企图,如果任由鳌拜在那里安插亲信的话,鳌拜地羽翼也就更加丰满了,因此,这样的事必须阻止,可惜他的反对并没有效用,唯一的希望就是苏克萨哈了。

    苏克萨哈咳嗽一声,在众目睽睽中站了出来,虽然与鳌拜维持了表面上地同仇敌忾,可是在合作的基础上并非是没有底线地,鳌拜要动西南那块大蛋糕,他苏克萨哈当然是第一个不同意。他要准备出手了:“皇上,齐齐哈尔追随先帝入关之时立下了赫赫的战功,可惜此人只是虽然勇猛非常,却并非是个帅才,西南三省军务乃是我大清地虎狼之患,若只是让齐齐哈尔去统一调度,难免会有疏忽,若是出了岔子,那我大清的国本可就危险了。”

    苏克萨哈在铺垫过后,眼眸狡猾地望了鳌拜一眼,开始做出了反击:“臣以为,鳌拜鳌中堂乃是我满洲第一勇士,在军中的声望灼灼,若是让鳌中堂前往西南调度,臣敢用全家作保万无一失。”

    苏克萨哈地话音刚落,鳌拜的脸上突然沉了下去,西南的军务是个大油水,鳌拜自然是希望在这里插上一脚,却不表明鳌拜愿意亲自去西南,一但远离了京城这个政治中心,三年之内,他鳌拜就会被所有人忘记,届时苏克萨哈要想整他,随便找个由头便可让他家破人亡,这样的事在古代并不少见,权臣一旦外放到了边陲,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苏克萨哈表面上是捧了自己,实质却是想将自己排挤出京城,远离了中枢之后,便是他鳌拜的死期了。

    索尼仍然是那副漠不关心的面孔,似乎对鳌拜和苏克萨哈的提议并没有放在心上,就算现在的明军到了北京城下,或许他仍然是这副模样。鄂必隆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丝讶色,随即又归于平静,说到底,如今的朝政之争和圈地之争都是鳌拜与苏克萨哈的事,索尼与鄂必隆虽然同是辅政大臣,却大多数保持在中立的位置,不到关键时刻,这两个老狐狸是绝对不会站出来呼应的。

    书中有很多错误,这一点小弟十分惭愧,可是还是想解释下,小弟每天6000字,一天都没有断过,而且又是个新人,许多历史知识和事件都要查,有的地方有错误是难免的,请各位大哥包涵。

第一百七十一章:最可怕的女人

    苏克萨哈的话正中了康熙的心坎,如果能将鳌拜调出京城那该有多好啊,更何况苏克萨哈说的并没有错,西南边陲的战事十分紧急,鳌拜号称满洲第一巴图鲁,在军中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若是让他去西南调度军事,于国于己实在都是再好不过的事。

    鳌拜冷厉的瞪了苏克萨哈一眼,道:“苏中堂,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克萨哈笑吟吟的回嘴:“鳌中堂何必谦虚,大清谁不知道鳌中堂神勇无敌,伪明不过是跳梁小丑,只要鳌中堂出马,捏捏指头都能将伪帝新始生擒而来,哈哈,鳌中堂就不要推辞了。”

    鳌拜冷哼一声,拳头拧的咯咯作响,恨不能一拳将苏克萨哈当殿打死。

    “咳咳……”小康熙心里一阵悸动,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只要鳌拜出了京,他就永远都不是威胁了。康熙清亮的咳嗽一声,他笑嘻嘻的犹如顽童一般朝着鳌拜道:“鳌少保,朕也常听皇祖母说起你的战绩,啧啧,我大清是马上得的天下,而鳌少保更是一马当先,天下英雄莫不如是。不如鳌少保去西南一趟,替朕将新始伪皇帝抓来京城,也让朕开开眼界,看看少保的赫赫武功,少保不是一直和朕说我们满人是马上得来的天下,不应该去学汉人的迂腐,而应当娴熟弓马的吗?”

    康熙故意装作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将这句步步紧逼的话当成小孩子的无心之言说了出来,进能逼迫鳌拜出京,退一步的话也不过是童稚之言,当不得真的。/

    苏克萨哈见小皇帝表了态,连忙附和道:“皇上说的极是,臣附议。”

    鳌拜拼命的忍住怒火,冷眼看着一老一少、一君一臣演着双簧,冷笑一声,朝着小皇帝拱手道:“皇上。臣身体有所不适,从前的旧伤发作,不能再继续朝议了,还请皇上恩准臣回家休养。”

    鳌拜说完,不等小皇帝反应,在众目睽睽下,昂首阔步的走出了銮殿。自大清开国以来,大臣们还从来未见过这样地事。就算曾经嚣张一时的摄政王多尔衮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不由得相互之间窃窃私语起来。

    小皇帝康熙却不易察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今日总算是压了压鳌拜的威风,不过催促他出京的事也要赶紧,今日抓到了这个机会,定要穷追猛打,嘿嘿。朕虽不能亲政,可是只要赶走了鳌拜,还有谁可以左右皇帝?

    康熙心情大爽,耐着性子等朝臣们将今日朝议的事说完,这才宣布退朝,出了銮殿,前往慈宁宫给皇祖母请安。

    慈宁宫门前有一东西向狭长的广场。两端分别是永康左门、永康右门。南侧为长信门。慈宁门位于广场北侧,内有高台甬道与正殿慈宁宫相通。院内东西两侧为廊庑。折向南与慈宁门相接,北向直抵后寝殿之东西耳房。

    正殿慈宁宫居中。前后出廊,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面阔七间。当中五间各开四扇双交四菱花扇门。两梢间为砖砌坎墙,各开四扇双交四菱花扇窗。殿前出月台。正面出三阶,左右各出一阶,台上陈鎏金铜香炉四座。东西两山设卡墙,各开垂花门,可通后院。

    按照礼仪,皇帝是不能与前朝妃嫔同居东西六宫地。为了安置业已归天的老皇帝的妃嫔,明代修建紫禁城时特地建造了慈宁宫供她们居住,顺治死后,慈宁宫便成了孝庄太皇太后的居所,太妃、太嫔等人也随居于此。/

    康熙到了正殿外,稚嫩的身子微微屈了屈,朝着殿内喊:“儿臣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凤体康健。”

    “啊?是玄烨吗?”殿内传来一阵咳嗽,温柔的声音也夹杂着传了出来:“快进来吧,外面冷。”

    孝庄皇后显然已经老了,她盘腿坐在炕上,正和几个老太妃一起玩着叶子牌,她见康熙进来了,放下手上的牌,让小苏哈将端来了热烘烘地**。

    几个老太妃给康熙请了安,随即讨好似的围拢在孝庄四周,康熙一屁股坐在太皇太后对面的炕上,盘起腿来喜滋滋的喝了口**,孝庄抿嘴笑伸手过去给他理了理微散的辫子,道:“今儿碰到什么事了?瞧你乐呵呵的,给皇祖母说说。”

    康熙点了点头,道:“今日儿臣在朝议时,将鳌拜好好的涮了一记,嘿嘿,鳌拜当时气地脸都绿了,连招呼都打一声,便出了殿,皇祖母,儿臣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惧怕鳌拜那家伙了。//”小康熙将胸脯挺地老高,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只有在太皇太后面前,他才会抛除伪装,返回自己童贞地一面。

    太皇太后抚摸康熙的手却突然顿了顿,脸上地慈爱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地阴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熙见皇祖母语气不善,连忙收敛笑容,小心翼翼的将今日朝议地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他偷偷的瞥了一眼对面的皇祖母,只见她的脸色愈加深沉了,这才感觉到这事似乎是哪里错了,说到最后时忙请罪道:“皇祖母,儿臣一时脑子犯了浑,还请皇祖母责罚。”

    啪的一声,孝庄保养的雪白的手已重重的拍在炕上的茶几上,震的茶盏砰砰作响,叶子牌乱飞了出去,还搭着孝庄给她松骨的太妃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几个小苏哈连忙弯下腰去捡落在地上的叶子牌。“玄烨,你跪下。”孝庄铁青着脸,手指着皇孙大喝。在大清国,她有着无上的权威,就连当年的顺治帝对她也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康熙小身子骨吓的颤了颤,连忙离炕朝着孝庄跪下,眼角还渗出几滴泪珠:“皇祖母,儿臣知错了?”

    孝庄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道:“你知错了?你知道错在哪里?”

    康熙顿时语塞,他哪里知道哪里是对,哪里是错,脑子里只想着驱逐鳌拜出京,这样才不会成天受鳌拜的气。/

    “说不出来吗?爱新觉罗的江山你当是孩子的游戏?三言两语就想逼迫鳌拜出京?哈哈,你可真是个好皇帝啊。”孝庄气极反笑,话锋一转,又温柔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火炕道:“好啦,你坐起来吧,地上凉的很,若是你病倒了,这大清的江山,哎,你父皇丢下了咱们孤儿寡母自己倒是撒手去了,这个江山靠咱们一个老妪和半大的孩子来维持,你也怪可怜啊,起来吧,起来吧,皇祖母不生你气了。”

    康熙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欠身坐在炕上,低着头,等着孝庄继续训斥。

    孝庄喝了口**,抚胸理了理气,这才心平气和的道:“玄烨,皇祖母问你,鳌拜会不会出京?就连你都明白,鳌拜一旦出京,就再也不能左右朝政了,难道鳌拜他会不明白?这京城上下的兵马,哪里不是他的部属?他在哪里没有安插自己的羽翼?朝廷的百官,又有哪个不是他的走卒?他会甘心放弃这一切出京去西南边陲?你将他逼的急了,他要是造起反来,你我祖孙二人将如何自处?爱新觉罗的江山还要不要了?你这样鲁莽的去逼他,难道还怕他不敢反吗?”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康熙已是吓的全身都被汗浸的湿漉漉的,他是个极聪明的人,经过孝庄的一番点拨立即就知道了问题是如何的严重,鳌拜慨然离殿,原本就没将他这个小皇帝放在眼里,如果一旦逼的紧了,说不准他真的反了也不一定,九城的兵马大多是他鳌拜的门生故旧,他们是听鳌拜的还是听皇上的?

    孝庄道:“你也不要害怕,我们孤儿寡母的怕鳌拜反了,反过来鳌拜自然也会害怕咱们,皇祖母再不济,也不是他鳌拜轻易就能撼动的,你听皇祖母一句劝,待会就出宫去,到鳌拜的府上请他出来理政,还要大张旗鼓的同意让齐齐哈尔去西南统辖军务,更要下一道斥责苏克萨哈的旨意,唔,就说他老而昏庸,让他在家闭门思过。”

    “是,儿臣知道了。”康熙点了点头,乖乖的道。

    “皇帝啊,皇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鳌拜这样对你,其实也是在打你皇祖母的老脸啊,这些咱们都要忍了,他越是这样,咱们孤儿寡母就更要忍,一直忍到他鳌拜独断朝纲,嚣张跋扈,将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时候。一直要忍到我的玄烨长大,能够亲理政务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他鳌拜已经得罪了很多人,有辽东八旗的旗主,有蒙古的王爷们,有索尼,有许多许多的人,那个时候皇上再也不是个小儿,而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那个时候你皇祖母再放开手,让皇帝你一飞冲天,去劈荆棘、去除奸逆、去做个堂堂正正的千古圣君。你懂了吗?”孝庄握住康熙的小手,轻柔的说。

    “儿臣明白了,儿臣知道如何去做了,儿臣也忍的住。”康熙的眸子炙热起来,被孝庄握着的手也跟着炙热起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儿臣这就去请鳌拜出来替儿臣理政,儿臣还要给他封赏一千两黄金,和五万两白银,要发一道圣旨向天下人表彰他的功绩。”

    孝庄松开了皇孙的手,点了点头:“你去吧,多披件衣裳。”

    “儿臣告退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二愣子总督

    紫禁城里传出了一道道的旨意。这几道旨意足以让勋贵大臣们看清楚当前政治的风向。第一道的旨意便是封赏鳌拜。第二道旨意斥责苏克萨哈老而昏庸。责令其闭门思过。第三道旨意任命齐齐哈尔为川桂总督。总辖西南军务。即日上任。

    满人勋贵们立即预感到。苏克萨哈完了。而鳌拜这个四大顾命大臣之末的武夫。将成为大清国最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几天的功夫。京城的主子奴才们踏破了鳌拜府的门槛。说什么也要巴结到这个权臣。鳌拜的声望水涨船高。而另一边的索尼、鄂必隆却都风平浪静。倒颇有一副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味道。既没有对鳌拜的专横表示出一丝的不满。更没有对苏克萨哈表达出一点的同情。

    索尼是正黄旗人。一等公。是四大顾命大臣之。按道理。他才是康熙未亲政之前。掌控朝政的主力人物。可是索尼似乎对朝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管鳌拜如何干涉朝政。他都不一言。只是冷眼旁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鄂必隆与鳌拜同为镶黄旗人。他的立场就更加值的玩味了。当时镶黄旗与正白旗势同水火。最早可追溯到皇太极之时。皇太极登上汗位之后。不久便将自己掌握的正白旗、镶白旗改为正黄旗和镶黄旗。使其的位日益上升。同时。皇太极又将努尔哈赤留给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个幼子的正黄旗、镶黄旗改为正白旗、镶白旗。使其的位渐渐下降。从此。黄、白两旗之间便产生了矛盾。皇太极死后。黄、白旗为争立皇帝。关系紧张。后来虽以妥协告终。但彼此成见甚深。鳌拜正是镶黄旗的代表。而鄂必隆乃是镶黄旗人。多少与鳌拜有些瓜葛。正白旗的苏克萨哈倒台正是的偿了鄂必隆的愿望。从心里来说。他是支持的。但是鳌拜嚣张跋扈。早晚会与紫禁城中那个最大的主子形成对立。鄂必隆是不敢去攀鳌拜的高枝。当然。也不敢的罪鳌拜。因此。他与索尼的立场相同。都是置身事外。早朝时站在殿里就是个木桩子。眼睛木木的立在那呆。绝不表任何高见。

    权利斗争的结果便宜了齐齐哈尔。齐齐哈尔是镶黄旗人。更是鳌拜的一个奴才。齐齐哈尔其实不过是个镶黄旗的牛录出身。入关时也随着多尔衮打过几场仗。做过佐领之类的中层军官。原本他这样的人物混到了这样的的步就已经是祖宗烧高香了。可谁知姐姐嫁给了鳌拜做妾。再加上大家都是镶黄旗人。齐齐哈尔在鳌府走动的便频繁起来。三天两头的给这个老姐夫去请安。鳌拜倒也很是抬举他。显然是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心腹。更看重他弓马娴熟。于是这一次竟推荐他的了这个炙手可热的职位。

    川贵总督。辖制西南三省军务。齐齐哈尔莫名其妙的接到了圣旨。差点欢喜的晕了过去。他这辈子从未接过圣旨。第一次接道圣旨居然是平步青云。连升了好几级。成了西南边陲管辖数省响当当的封疆大吏。

    啥都不说了。齐齐哈尔接到圣旨。打了太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骑快马赶往了鳌府。他虽然打仗时脑子总是缺了一根筋。这些人情世故还是懂一些的。没有这个姐夫。他齐齐哈尔屁都不是一个。给姐夫请过了安。临走时被姐夫叮嘱了几句到了的头要如何善待下级。多听多看之类的废话之后。齐齐哈尔蹦着回了家。立即让人帖大宴宾客。

    都说男人三大乐事乃是升官财死老婆。他齐齐哈尔升了官自然也要大财了。至于死不死老婆都没啥关系。等到了任上随便添几房小妾也就是了。再说八大胡同里的婊子多如牛毛。只要有钱。还怕不能夜夜笙歌吗?人生三大乐事如今凑齐了。若是不大宴宾客。摆几十桌流水席。齐齐哈尔还真觉的还不够光宗耀祖。

    流水席共摆了整整五天。第一天来的都是宗室里的贝勒。贝子。一等公。一等伯什么的。随便挑出一个都是在京城跺跺脚都能颤一颤的人物。这些人都是看到了鳌拜的权势。齐齐哈尔与鳌拜连着亲。这一次鳌拜又推举齐齐哈尔去做总督。由此可见。齐齐哈尔定然是鳌拜身边心腹中的心腹。别说是公侯伯子男。就算是郡王、贝勒。哪个不想巴结巴结?

    第二日是朝中的大臣。第三日是驻京的提督管带。第四日才轮到了齐齐哈尔的亲戚和至交好友。到了第五日。才是街坊近邻。齐齐哈尔倒不摆架子。这样的事他巴不的所有人都成为他的座上宾。让大家用惊叹的眼神看着他才好。到了第六日。齐齐哈尔原本还想再摆上一桌。可大清早就被鳌府的人叫了去。

    齐齐哈尔听说姐夫叫他。二话不说。撂着袍子就去了鳌府。迎面就被鳌拜扇了一个耳光。

    “混帐。朝廷让你去做川桂总督。你摆酒宴宾客就耗费了五日。这个总督你还要不要做了?你不去赴任。京城里有的是人想去。”

    齐齐哈尔捂着腮帮。不断的给姐夫赔罪。随后灰溜溜的去给姐姐问了安。又灰溜溜的回府当日打点行装赴任不提。

    在海都。云南的捷报传来。其中还包括了所觉的的下宝藏。一下子凭空多出了一千多万两白银。让国库里原本捉襟见腹的窘状一下子阔绰起来。一向大手大脚花钱的朱骏立即颁布了旨意。开始了他的花钱大计。先便是完善驰道的网络。还有着手修建云南的驰道。并且打算在云南筹划建立开特区。毕竟云南是大明光复的第一片汉家土的。汉人超过一百万人。这里也将成为朱骏复兴的最重要工业和军事基的。如果说海都的工业产品是开拓南洋的话。那么云南的工业产品将随着明军的继续北伐。而不断的向整个中华大的扩张。明军打到哪里。资本就会随之而去。

    要解决云南的工业问题。先就是要解决道路的问题。商路不通。你生产再多的产品也卖不出去。而海都与昆明之间的驰道更是重中之重。问题是驰道的局限性也在这个时候出来了。毕竟这个时代是利用马车运货。驰道在短程上或许还能满足商路的需求。可是长途的拉货却不一样了。毕竟你马车在驰道上虽然跑的快。可是相对长程运输来说却难免见拙了。路上耗费的时间越久。商户的货物所耗费的运费越高。若是不能提速。云南的工业要想展。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倒我们大明国的败家皇帝。朱骏在思考良久之后。又在城郊铺设了一段后世的铁路实验。很快他就现。同样的马车。由于铁轨的阻力减小。在铁轨上奔跑的马车比之驰道上的马车至少要快一到两倍以上。

    铺设铁轨。用马来拉车的事在蒸汽机技术未完善之前还是普遍存在的。一八二五年的英国就这样干过。光绪年间的东北也这样干过。虽然马跑不过蒸汽机。可是在铁轨上。只要在马车车厢下的轮子经过特殊的处理。使之与铁轨能够契合。那么车轮所受的阻力就小了至少一到两倍以上。速度能够的到明显的提升。如果说现在从海都到昆明需要一个月的话。那么使用驰道最多只需要六天。而铺设了铁轨之后最多也不过两三天便能到达。更何况铺设的铁轨虽然现在不能跑蒸汽机。但是蒸汽机的原理已经被朱骏向一些具有研精神的高级工匠讲解了一番。以他们的聪慧和如今的锻炼技术。蒸汽机的明只是早晚的问题。将来一旦蒸汽机问世。那么马拉车自然会被淘汰。而铁轨却能继续保留下来。

    他娘的。修了!朱骏下定了决心。对于他这个皇帝来说。银子不过是一个抽象的数字而已。而铁轨却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更何况撒下了银子出去。也是给了钢铁。枕木。机械等作坊。这些人一旦获的了如此大的单子。立即就会扩大生产。充分的给予百姓们的到就业的机会。这就是为什么每次后世生经济危机时。各国都利用基建的方式来拉动就业来度过危机的原因。

    大把大把的银子从国库撒向了民间。接着再由资本分配到工人的手里。的益的工人赚了钱。就需要消费。一些消费的行业就要受惠。而这些消费的商铺同样需要各种商品来出售。制造小商品的作坊你就能获的更多的订单。小商品的作坊要生产就需要原料。而那些原料的作坊同样获的了订单。就这样。不断的衍生出无数的受惠行业。以此来促进整个工业体系的繁荣昌盛。工商业越是繁荣。他们手上的银钱将最终以税收的方式回流进国库。民富国富。民强国强。就是这个道理。

    朱骏对经济虽然一知半解。但是这种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国家对基建进行投资。将国库中的资金撒向民间。最后再回流更多的银子回来。可是大臣们并不懂。当朱骏宣布了这道旨意时。大臣们一下子惊呆了。修建驰道他们能忍。修建海港也没有错。可是为什么要凭空修建铁轨?

第一百七十三章:马拉火车

    户部尚书简直要疯了,如今国库好不容易有了盈余,国库中多了近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可是还没得瑟两天,这些钱就已经花出去了大半,改善云南驰道,改善九省驰道网络,投资开办开发区,还要扩充军队,投入大笔的白银去扩充新军,研发新式的武器,战舰、火炮这些都是砸银子进去听不到响的买卖,以上这些,所耗费的白银就已经超过了八百万两。

    至于修建铁轨,户部尚书听到这条近千里的铁轨就感觉背脊发凉,在海都城外修建一条实验中的一百米铁轨就耗费了六百多两银子,要是照这样的修下去,没有六百万两银子是绝不可能的,花六百万两银子拿去砸出一条铁轨出来,这种事也只有皇上才能想的出来。

    “皇上,国库除去了往常的开支,就算是动用国库所有的白银也不过还剩七百万两银子,若是全部拿去修建铁轨,恐怕将来……”户部尚书恭着身,拱着象牙签出班。

    “铁轨乃是朕的国策,此事不容更改,国库中这些年收缴来的金子不是还有很多吗?朕记得是一百三十万两把,这么多金子堆在府库也是闲着,朕打算铸造金币用于市面流通,届时也可将这些金子全部用出去,钱若是只堆在库房里是会发霉的,只有流通才能生出财来,好了,你负责核算下拨银两,工部也要尽快拿出铁轨的方案出来,各部之间通力合作,这世上还有办不成的事吗?”

    户部尚书嘴唇挪动了几下,正要继续发言。不料金殿上的朱骏已经堵住了他的嘴:“朕大婚的日子选定了没有?怎的礼部还没有拿出方案出来?”

    大婚可是关系到国本,天下的事户部尚书都不敢干涉了,连忙灰溜溜的退回了班中,心里拨拨的打着算盘,盘算着如何去节省些靡耗。

    …………

    海都开发区的商人们疯狂了,当朝廷铺建铁轨,修缮道路,购买军服的公告贴了出来,商人们立即盘算着所要收购的材料,立即就得出了结论,这一次的大采购至少用银八百万两,钢铁,水泥,木料,织布的需求空前之大,甚至超过了大清国江南数省一年的税赋,也就是说,只要你能生产出以上的原料,根本就不需要再联系出售的渠道,就可以直接的卖给朝廷,甚至价格还会持续走高,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新的工业时代即将来临,一批巨富将在此产生,甚至开发区所有的商人都将得益,人人都有成为太平绅士的可能,人人都有可能一掷千金,头顶着绅士的头衔,藐视一切权威,人人都有可能进入坐落于开发区正中的商会大楼里侃侃而谈,为自己的利益向衙门提议。

    第一天,所有的钢铁厂,水泥作坊,木材作坊,纺织作坊立即日夜加工,虽然朝廷的采购并未正式开始,

    但是货物堆积在仓库中就是钱啊,还有谁愿意耽搁?

    第二天,作坊们开始大肆招募工人,特别是有经验的工匠更是水涨船高,有的作坊甚至开出了五枚银币的高薪。

    第三天,所有伐木作坊、铁矿作坊、粘土作坊、织布作坊全部获得了无穷无尽的订单,他们的任务是,所有的工匠和机床都不要停歇,十二个时辰不管是白天黑夜,有多少原料要多少。

    第四天,海都开始大肆招募工匠、劳工,只要你愿意,上至五十岁的老妪,下至十一二岁的孩童,只要你还迈的动步子,还能做事,立即就可以进作坊工作,由于狼多肉少,工匠的工钱由原先的四两变为了十枚银币,劳工原先一二两银子的工钱提升为二至五枚银币,一些高级的工匠甚至达到了三十枚银币的高薪。

    一个月后,无数的钢铁、水泥、木材、纺织等相关的作坊拔地而起,一些大商户开始插入这个行业,甚至一些小富之家都敢拿着房产地产去银行做抵押,与人合伙,只要拉上几个熟练的工匠就敢涉足进去。由于相关作坊的工钱持续走高,生产其他商品的作坊的工人开始不断的流失,许多作坊不得不提高相应的薪金以挽留工人。

    两个月后,薪金大幅度提高的工匠、劳工开始消费,生活用品的作坊突然紧俏起来,许多商品还未进入货架,已被人抢购一空,原先许多人需要积攒几个月才能购买的商品只需小小的一个月就能从商铺中带走,海都人的购买力骤然提升,许多生活用品甚至奢侈品的货存开始骤减,商铺开始大量的向生产商进货,制造生活用品的作坊也立即成为了紧俏行业,也开始十二时辰日夜加班加点,疯狂的高价招募工匠劳工工作。

    随着购买力的提高,商铺也随之开始做大,一些赚了银子的店铺开始不断的扩充店面,如雨后春笋一般,海都城内的商铺比两个月前增加了三分之一。

    接着便是海商还是得利,购买力的提升同样使得百姓对海外的特产情有独钟,由于购物热潮的兴起,海商们也开始疯狂起来,不断的增加来往运输的次数。

    海都的百姓们开始谈起了生意经,大明商报正是成立,这一份与学术邸报大相廷径的报纸开始热销,显然百姓们对学术已经开始出现了审美疲劳,而更加紧贴生活的工商业邸报开始大行其道,并且成为了主流。

    海都的第一次工业膨胀就此开始,虽然这其中不泛有人提出了反对的声音,一些保守的官员捶胸顿足的大叹人心不古,追铜逐臭之类的屁话,但是很快被淹没在了汪洋的人潮之中。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海都的工商业已经整整积攒了三年,这一次朝廷的大型工程项目更确切的来说只是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当资本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时,那么它的爆发就成了一种必然,汉商们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在江南萌发了资本的雏形,不幸的是由于满清的入关,萌芽迅速被极端的专制和屠杀所扑灭,今天,这朵灿烂的花朵终于在遥远的海都播下了种子,并在有心人的悉心呵护下结出了果实。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大明的新始皇帝朱骏,他默默的观察着开发区内的一切动静,静悄悄的见证了这一切,他知道,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狂热的资本将随着自己一道,北伐满清,征服海洋,甚至抵达遥远的美洲彼岸,去结出更加丰硕的果实。

    四川,成都。

    齐齐哈尔经过一个月的跋涉之后抵达了他的任所,交割了朝廷的委任状之后便开始正式办起公来,齐齐哈尔干脆利索的很,升帐让城内所有的将官全部到总督衙门汇齐,打算给这些将官们一个下马威,至少也该摆摆总督大人的威风出来。

    总督大人新到,将官们哪里敢怠慢,连忙给副手交割了防务,匆匆的赶到了改建的总督府衙门,一身戎装的等待总督大人训话,其实他们心里也是好奇的很,朝廷早就快马发来了总督将要到任的文书,让他们预作准备,可是这个齐齐哈尔是哪条路上的?将官们凑在一堆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按理说这样炙手可热的职位至少也应该是个勋爵大员啊,朝廷怎么会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此统辖三省的军务?

    或许这个家伙是朝廷窜出来的新贵吧,佐领,参将们这样想着,稀稀拉拉的按职务的高低站在总督府的衙堂内,翘首以盼着总督大人的出现。

    一直从晌午等了近一个时辰,将官们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新任的总督架子似乎也太大了吧,在场的将官虽然在京城里屁都不算一个,可是放到了地方上怎么说掌管着一省一城的军务,走到哪里不会有人叫声主子爷。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总督大人比在场的许多人要高上两三级,大家虽然心烦意乱,心里把这个总督骂了祖宗十八代,可该等的还是要等,规矩不能落了,否则给人穿了小鞋,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

    又等了半个时辰,太阳已经渐渐落山了,许多人是晌午来的,原以为总督新官上任,原本就是空着肚皮来混顿洗尘宴的,如今晚饭的时候都到了,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终于,有一个人发怒了。

    发怒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官四川军务的贝子索罗图,索罗图乃是努尔哈赤十一子巴布海的第四子,正牌子的金枝玉叶,如今就任四川提督,在宗室之中虽然算不得尊贵,却也是掌握实权的人物,如今却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总督奚落,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气,他怒气冲冲的踱了几步,随即仰头道:“总督大人看不上咱们,既然他不愿意相见,咱们也不必热脸贴着这冷屁股了,大家都散了吧,大家都是响当当的爷们,战场上真枪实刀拼杀出来的汉子,也不靠屈意去巴结他。”

    “贝子爷发了话,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样的总督咱们也巴结不上,英锢,你他娘的还欠老子一顿酒呢,走,今夜凤仪楼里你去会账。”

    “散了,散了,他娘的,什么东西。”有了贝子爷的撑腰,将官们胆子壮了不少,呼朋拉友的准备犒劳犒劳自己已是前胸贴了后背的肚皮。

    “总督大人到~~~~”正在这个当口,一个戈什哈拖着长音叫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内斗

    齐齐哈尔一身蟒袍大咧咧的自后堂而来,面部带着一丝不愉之色,其实他并不是没有出现,只不过是他新官上任,多少都要摆些架子出来而已,另外他躲在后堂倾听着前堂将官们的会话,也想找出几个刺头青出来整治整治,以此来整肃纲纪,加强自己的威信。

    这种法子在军营中十分普遍,至少齐齐哈尔做牛录时就是这样管理属下几百个旗人的,只是他忘了,牛录下的旗人都是他齐齐哈尔的奴才,可是这四川的将官却并非是他的奴才。

    将官们见总督大人来了,连忙收敛了方才的不满,依着规矩在衙堂内站好,等待着新官训话。

    齐齐哈尔肃容的横扫众将一眼,嘴角勾勒出一丝蔑视,简直就是反了天了,这群狗奴才,竟敢将本总督不放在眼里,在京城里,就是郡王贝勒见了爷多少也要打声招呼,也不看看爷的姐夫是谁,苏克萨哈厉害吧?响当当的顾命大臣,还不是被姐夫一句话给闭门思过了,皇上亲自颁布的旨意,请姐夫出面主持朝政,这些四川的外官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忤逆本总督?

    齐齐哈尔心里想着,愈发觉得生气起来,如今好不容易发迹了,哪里还会将这些提督、参将、佐领放在眼里,沉默片刻之后,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四川提督索罗图身上,二,齐齐哈尔道:“这位将军面善的很,可是京里来的?”

    索罗图倒也不想得罪这个总督,一来猜测不出这人的身份,二来好歹也是自己的上司。\\/\没必要得罪他,于是

    道:“回禀总督大人,标下是正白旗人,外放了四五年了,一直都在四川公干。”

    正白旗地?齐齐哈尔心念一动,正白旗与镶黄旗之争由来已久,从皇太极到多尔衮,再由鳌拜与苏克萨哈,先是政治斗争,接着便是圈地而引起的矛盾。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齐齐哈尔乃是镶黄旗人,他的姐夫鳌拜更是镶黄旗的代表人物,如今听到正白旗三个字时,对索罗图更是添了几分成见。

    齐齐哈尔别过头不再理会索罗图。对着衙堂内的众将开始训起话来:“如今伪明造乱,西南不稳,前些日子居然还引兵进了云南,其狂妄野心昭然天下。\\/\如今我大清主少君暗,当朝鳌中堂对西南的形势忧心的很哪,国家危难。正是我等尽忠报效小主子的良机。本督丑话说在前头,在场的诸位都是咱们满人中的爷们,谁也不要妄想依赖祖宗地荫庇在这死气掰咧的混军饷吃,务必要上下用命,剿除伪明,为小主子守好江山,这才是一个好奴才应当做的事,诸位,都明白了吗?”

    齐齐哈尔的话半文半粗,有新上任的官员都是这一套。将官们权当这是个屁话,也并未放在心上,稀稀落落的回答:“总督大人教训地是。末将们都明白。”

    齐齐哈尔却对这样的回禀十分不满,一手抚着桌案阴恻恻的瞥了索罗图一眼,道:“本督知道,有些人是瞧不起本督,本督既不是亲王贝勒,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功,嘿嘿……”齐齐哈尔反而笑了起来,继续道:“提督大人,本督说的对不对?”

    索伦图明显感到了齐齐哈尔的不善,硬着头皮道:“大人何必妄自菲薄。\\\\\皇上让你来统管三省。谁若是不服就是妄自尊大,目无君上。大人不必自疑。川省地军务,末将人等定然惟命是从。”

    齐齐哈尔对索伦图更是觉得厌恶,方才他躲在后堂时明明听到了这个家伙背后说了自己的坏话,等自己到了跟前,这人又装成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他刚到四川,就碰见有人当面一套应付他,背地里却怂恿人不当自己是一回事,若是这样下去,将来他这个总督岂不是做了花瓶摆设?不成,必须得树立威信,让这些丘八们知道老子的手段。齐齐哈尔想到这里,脸色已沉了下去,对着索伦图道:“索伦图大人,本督问你,若是有人敢藐视上官,暗地里怂恿人违抗上索伦图还道是总督大人要考较他的军律,于是道:“按军律应当斩首,入关之后,先皇顺治皇帝却怜悯咱们满人人少,于是便敕命满人可以军棍抵罪,通常的情况,若是有人背着上官乱嚼舌根,至少要打二十军棍。”

    齐齐哈尔突然暴起,拍案道:“来啊!”

    正在所有的将官不知所措的功夫,跟随齐齐哈尔到任的几十个戈什哈已悬着腰刀冲了进来。\///\\

    “将四川提督索伦图拿下,重责二十军棍!”图穷匕见地时候到了,这是所有军官对付兵油子的常用手段,而且效果极佳,索伦图做过牛录,管着几百个旗奴,自然对这一套了然于胸:“索伦图,方才可是你怂恿人不停本督号令,解散众将回府的吗?本督申令川省所有游击以上官员在此听候将令,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私自篡改本督地将令,今日若不惩治,本督如何调度三省军务?来啊,押下去。”

    将官们一下子面面相觑起来,有的人脸上明显露出了忧色,有的却事不关己,倒想看看总督大人与堂堂金枝玉叶四川提督谁更厉害,就连索伦图也是吃了一惊,他可是堂堂的贝子,宗人府里入了籍的黄带子,虽说四川提督是川桂总督的辖下,可是这总督也忒大胆了一些,立威立到老子头上来,已有几个戈什哈一哄而上,反剪了索伦图的双手。\\\\\几十个将官这才感觉不太对味了,明军还未出动,总督和提督倒先闹将起来了,这算个什么**事,总督虽然官大,可提督大人好歹也在四川坐镇了好几年,在场的十个就有五个是他的心腹班底,还有两层是他家地奴才,其他人多少也有些交情,若是让总督大人打了提督地军棍,这不是打了咱们四川弟兄们的脸吗?犹豫过后,稀里哗啦地所有人都半跪求情:“总督大人开恩,索大人不过是无心之言,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末将等可以佐证。”

    齐齐哈尔心在滴血,不为别的,方才他不经意的瞥了索伦图一眼,正好瞧见了他腰上的黄带子。在大清朝,皇帝的腰带为明黄色,宗室皆用金黄色。其饰版数量等均各有定制。爱新觉罗家族以外的官员系蓝色或石青色腰带,严禁越级束用。因此,黄带子成为清朝宗室的特殊标志。可在齐齐哈尔的印象中,京里的王爷贝勒中并没有个叫索伦图的啊,这样看来,这个索伦图多半是个远支的皇亲,可远支的皇亲也并非是好惹的啊,毕竟上面还有个宗人府,若是黄带子们受了气,大可以找人来为他们出头。

    如今真的是骑虎难下了,若是今日的事就此揭过,他齐,到时还有谁会服他?四川人恐怕只知有索贝子,不知有他这个川桂总督了吧,而且这事轻易过去了,他齐齐哈尔还要如何做人?他娘的,以后哪还有脸去教训下属?

    齐齐哈尔咬了咬牙,他娘的,上头反正有姐夫担待着,堂堂川桂总督还怕他一个小小的远枝贝子?今日不杀鸡给猴看看,这总督做的还有什么味道。

    “来啊,还不拿下去给本督打。”齐齐哈尔不理会众将的请求,猛拍了下桌案给自己打气道。

    “喳!”几个戈什哈反剪着索伦图的手,就要往外拉,索伦图挣扎了几下,最后索性哈哈大笑起来,目瞪着齐齐哈尔道:“总督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哼哼,好,今日老子认栽了,是爷们的就将老子打死,如若不然,咱们将来慢慢的玩,老子奉陪到底。”

    索伦图话音刚落,便停止了挣扎,任由戈什哈带了下去。这一句威胁让齐齐哈尔心里有些发虚,不过此时却不是示弱的时候,他冷笑着朝着索伦图的背影呸的吐了口浓痰,一副不屑的模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皇亲国戚本督见的多了,也没瞧见你这样横的,你若真要是个爷们,便来试试看,鳌中堂要踩你还不是抖抖脚的事儿。”

    齐齐哈尔言语中故意高声透露出鳌拜这个大靠山,衙堂面容一肃,难怪这总督连黄带子的阿哥都敢打呢,原来是鳌中堂的人,这些将油子虽然身处四川,但是京城里的消息在满人中传的也是飞快,苏克萨哈倒台的消息早就传过来了,如今的朝廷什么事不是由鳌中堂说的算的?哎,索大人也是倒了霉,偏偏撞到了枪口上,看来这个总督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大家还是小心一些伺候着,别要出了什么岔子。

    大家心里想着,脸上立即换上了一副笑容,有人开始躬身打千的行奴才礼,有人笑吟吟的说要为总督大人接风洗尘,有的忙不迭的明里暗里的表忠心,只有六七个索伦图的家奴冷眼站在一边,为自己的命运担心起来。

    这一章是铺垫,额,可能废话多了点,不过对后来的剧情发展很有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

第一百七十五章:战事又起

    立威之后自然就到了放火的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自然就是先拿云南开刀了,做不出成绩来,他齐齐哈尔既对不起姐夫的推举,面子上也不好看。

    第二日,齐齐哈尔召集军士,开始检阅,四川的满蒙八旗兵足有五千人,还有三万的绿营,人数虽然不多,却也不算少了。齐齐哈尔开始谋算起军事来,他召集了众将,在府衙里铺上了地图,在众将的拥簇下指点江山起来。

    “如今四川有三万五千人,广西还有三万大军,贵州仍有近两万吴三贵的余部,另外湖南提督的两万大军正在赶来,我军足有十万之众,如此大的兵势,一个小小的云南,本督要想取它,不过探囊取物也。”齐齐哈尔踌躇满志的分析了清军的优势,指尖碰到了昆明城的方向:“咱们分兵三路,直扑昆明城下,再由湖南提督领兵切断昆明与缅甸的通道,咱们来个瓮中捉鳖,务求一网打尽。”

    “本督已经想好了出兵的日期,唔,立即让人通报贵州、江西二省提督,十日之后,三省共同出兵,谁若要延误了战机,本督便治他通敌之罪,都明白了吗?”

    将佐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十日后出兵?似乎也太仓促了一些,不说许多出征的器械还没有准备好,就是粮草也总督在军中做过主帅都没有?还真当打仗是过家家啊,不过大家都是见识过齐齐哈尔的虎威的,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出言反对。\\

    “总督大人,大军要出征,粮草军械是否已准备好了?我军对伪明在云南的兵马一无所知。前去打探的探子根本没有这么快回来,仓促出兵既没有军粮器械,又不知贼势多少,擅自出兵,只会自取败亡,还请总督大人收回成命。”说话地是索罗图,前几日他被打了二十军棍倒也硬气的很,每日仍然照常理事。偶尔也会与总督发生一些冲撞,但双方倒还算彼此顾及,没有当众翻脸,毕竟索罗图知道齐齐哈尔是鳌拜的人,要报仇也要等待时机。而齐齐哈尔忌惮他是个黄带子,实在不敢欺他太过,届时狗急跳墙,真要闹的满城风雨的时候,就算是姐夫也不一定能保的主他。江山毕竟还是爱新觉罗家的。他一个外姓人欺负宗室还有人可以保他,若是将这个宗室给逼出了什么事,那不是找死吗?

    索罗图被招到账中议论军事时,看到齐齐哈尔踌躇满志的模样便知道这个家伙纯属酒囊饭袋,根本就不是个做主帅地材料,等听到齐齐哈尔十日之后要进兵云南时,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照这个家伙乱来的打法,十万人填进云南恐样厉害的人物都死了,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货色说打就打,自己不要命倒没人拦着。可是这云桂三省的大军总共十余万人总不能陪着你去送命吧。索罗图乃是四川提督,若是不劝一劝实在说不过去,否则将来就算死里逃生,朝廷也要追究他的责任。

    “索大人若是不敢去,便留守在四川吧,嘿嘿,本督居中调度,就不必劳烦索大人出马了。”索罗图不说还好,这样一说,齐齐哈尔就觉得面子上架不住了。出言讽刺道。

    索罗图双眉一挑。眸中闪露出怨毒之色,半晌之后。才稍微顿了顿,道:“进剿伪明,乃是末将职司的份内之事,一切由总督大人差遣。\\/\”

    齐齐哈尔建索罗图屈服,不由得捋须一笑,道:“既是如此,本督便让你掌管后军,为大军供应粮草吧。”

    齐齐哈尔说完,不再理会索罗图,敲了敲摊放地图的桌面道:“我军以强凌弱,以众击寡,咱们若是败了,上对不起京城里地小主子、鳌中堂,下对不起三军地将士,真是没脸见人了,大家务必用命,给将士们做个表率,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功劳簿上,本督绝不会贪功瞒报,诸位安心杀敌便愿听驱使。”将佐们纷纷抱异议。

    云南,昆明。

    一份锦衣卫的线报传入了昆明城的锦衣卫办事处,紧接当地的锦衣卫千户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在沐天波与李定国的案头上,一份密报端端正正的摆在了正中。在吏部没有任命云南布政、按察、都指挥使三司地官员之前,云南的军政事务还需由沐天波与李定国打默契,沐天波专门安抚地方,处理政务。而李定国负责约束军士,操练兵马,调拨防务,只要遇见到了大事时,二人才会碰头协商。\\

    如今,这份密报将他们召集到了一起,密报的内容很简单,却也十分骇人,四川、贵州、广西三省已经分兵三路,人数共有十万人,其中还有两万的满蒙精锐骑兵,大将军炮数百门,浩浩荡荡,遮云蔽日地向昆明扑来。

    “殿下,你怎么看?昆明是否还守的住?”二人传阅了密报之后,微有忐忑的沐天波担心的问对面的李定国,军事方面他懂的并不多。

    “沐公爷不需担心。”李定国安慰了沐天波一句,随即微眯着眼沉思起来,沐天波也没有打断他,只是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李定国突然站起身,似乎,快步去拿墙角处的地图摊开验看,最后跺跺脚:“清军的主帅是谁?”

    沐天波微楞了楞,随即道:“密报上说是个叫齐齐哈尔地满人。”

    “齐齐哈尔?”李定国低声念了一句,随即绽露开笑脸,道:“清人是自取灭亡了,竟让一个名不见经传地人物来统领大军,此人竟连基本的行军之法都不懂,哈哈,当真是天佑大明啊。\\/\”

    “此话怎样?”沐天波打起了精神,眼眸中闪露出一丝亮彩。

    “沐公爷来这里看。”李定国招手让沐天波走近地图,他指了指京城与四川地距离:“北京与四川相隔数千里,齐齐哈尔是从北京城赶到四川快马加鞭也需一个月的时间,如今距离我军攻占昆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清军此次行动如此迅速,定然没有准备,清军的主帅多半是个不懂行军打仗的雏儿。”

    沐天波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没错,依殿下看,我们应当如何拒敌呢?敌人分兵三路,我军在云南只有一万五千人,若是分兵,难免会生出变故,若是一路出了问题,则清军兵临城下,昆明可就危险

    “不需分兵拒敌。”李定国摆了摆手,道:“我军人少,决不能分兵拒敌,应凝聚成拳头,攻其中军,只要四川军溃散,广西、贵州两路的清日我便率一万大军北上,迎战四川清军。沐公爷便领五千人守昆明,待本王击溃四川清军之后,再回师救援。”

    李定国又指了指云桂方向,道:“只要咱们拖住了大部分的清军,海都的援军一到,便可立即转战四桂,广西等地,收复西南一隅。”李定国的目光炙热起来:“沐公爷,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拖住清军,皇上再从海都转到清军的背后,直击西南各省,清人后方空虚,定可一鼓而下。”

    沐天波也来了兴趣,不断的点头,眼睛滴溜溜的瞅着地图发了会呆:“正是这个道理,他们轻军猛进,我们难道就不能利用这个空档来个围魏救赵吗?殿下,沐某还有个主意,还请殿下拿个主意,看看是否可行。”

    沐天波舔了舔嘴,继续道:“殿下率一万大军迎头痛击四川一路的清军,若是胜利,就不要再理会昆明城了,殿下自带大军率军北上,趁四川空虚,直取成都如何?”

    李定国沉默了片刻道:“沐公爷,昆明城中只有五千兵马,若我不率军回援,贵州、广西两路的清兵就可长驱直入,兵临昆明城下,昆明城虽然城池开阔,奈何兵马太少,如何御敌?”

    沐天波满怀信心的道:“殿下放心,沐某虽不懂军内在云南征集两万土著协助守城还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昆明城中还有五千明军,以及百门火炮,足够坚持几个月。只要殿下能够突入四川,攻占成都,昆明城下的清军得到了消息,自然也是不攻自破。”

    李定国脸色胀的通红,激动的击掌道:“既然沐公爷自信能够坚守,在下也就在此交交底,李某保证能够击溃四川来敌,突入四川攻占成都,到时皇上的援军再转袭广西,咱们来个四面开花,让清军防不胜防。”

    “沐公爷。”李定国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此战若败,不但使大明失去了云南,你我也将身首异处。若是战胜,则我大明至少可以攻取四川,广西这千里沃土,咱们同殿为臣,平日也难得相聚,李某对沐公爷是素来敬仰的,不若这样,今日李某摆一桌酒水,你我小酌几杯,明日分兵两路,各奔前程,就算是死,平身也少了一份遗憾。”

    “好,去喝几杯,把剑铭和李世侄也叫上。”沐天波显然也被这个极为冒险的计划渲染的心潮起伏,种种的应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

第一百七十六章:召兵

    新始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昆明城中一支装备着新式连发火枪的明军开始出城向着北方行军,由于连发火铳的改进和批量生产,明军已经开始逐渐的去除了钢弩、刀枪等武器,开始制式的装备连发火铳,整整四万的新军中,除了山地营和一部分长矛兵之外已经全部列装。

    如今的明兵都是统一的连发火铳,腰上别一把三尺长的军刺,全身是一套漆黑的新式军服,脑袋上带着钢盔,下身是牛皮的凉靴,一万人的黑色军服犹如长蛇一般蜿蜒前行,此起彼伏的犹如黑色的汪洋大海在微风下波涛翻滚。

    李定国走在队伍的最后,与几个参将并肩而行,他默默的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绿绿葱葱巨木,脑海中却想着关于明军军制的事,如今明军由起先的两千人膨胀到了近五万,原先的营制已经失去了效用,现在作战讲究的是各营之间的合作,如神勇营,神机营,山地营,定北军之间,从前小规模战斗的时候还能各营分开指挥投入战斗,可是一旦遭遇大规模战斗时各营就混编到了一起,由于大家编制不同,一些军官在指挥上难免会有些生疏,混编作战其实已经开始成为了明军的主要作战方式,只是现在没有制度化而已,李定国正想着是否上一道奏疏向皇上提提这个意见。//李霄见父亲沉眉不语,快步追上,侧目问。

    “啊?哦。”李定国回过神来,望着壮硕的儿子一眼,此次李霄也是随军作战的将军之一,而沐天波父子则留在了昆明守城。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世上真正信得过的,其实还是兄弟父子。李定国佯怒的瞪了李霄一眼,开始摆起了父亲地架子:“李指挥使,本帅不是时常教导过你,军伍之中不徇私情,你该称呼本帅军职的吗?”

    李霄挠挠头,比起家教起来。行伍出身的李家比起云南沐家要松了许多,沐剑铭在老爹面前连个大气都不敢出。李霄却不然,他七八岁时便跟着父兄行军打仗,后来兄长战死四川。他那时只有十六岁,便成为了父亲的亲兵,转战南北数千里地,父子之间更多的时候并肩作战的战友,同生共死的兄弟情谊,因此李霄在李定国面前并不显得过于拘谨,面对父亲的指责反而嘿嘿笑了起来:“大帅。你在想些什么?是四川路的清军吗?依我看,川军轻军冒进,其主帅似乎是个白痴,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定国摇头不语,脸上地怒意一下子消失不见。轻轻的拍了拍李霄地阔肩,转开话题道:“李指挥使,你确实长大了,比本帅长的还要高了,这两年你跟着皇上也长进了不,这一仗本帅就让你做先锋,你敢不敢?”

    李霄挺胸道:“自然是敢的,咱们李家还没出过孬种呢,当年大哥在四川姑娘山被清军团团围住,还不是带着几百个兄弟冲下山去和清军拼命。”

    李定国想到战死地大儿子。眼神黯淡下来。显得苍老了不少,叹了口气道:“你兄长是个好孩子。更是条好汉子,你愿意学他,本帅很是高兴。”

    李定国突然打起了精神,放高了音量:“李霄。”

    “末将在。”李霄精神抖擞的回应。

    李定国眼眸投向远方:“本帅令你领两千精兵为前锋,若有人阻挡你的去路,不管是谁。”李定国握了握拳:“消灭他们,冲过去!”

    “遵命!”李霄对着父亲行了个军礼,点齐人马去了。///

    李定国坚毅的望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目标:成都,清军恐怕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万的明军所设定的作战方向既不是阻击三路清军地攻势,更不是据城坚守,而是迅速的击溃川军主力,兵临成都城下。有史以来,还从未人做出过这样大胆的行动。

    李定国的嘴角洋溢出一丝笑意,一定行的,他告诉自己,没有人能够阻挡一支无坚不摧地力量,这是一块最有力的拳头,他们训练有素,身经着最优良精致的武器,他们每日从天色微亮的清晨一直重复的训练到傍晚,朝廷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伙食和武器,使他们每一个人都像小山一样强壮,就算慢跑行军一日一夜,他们也能够以高昂的斗志进入战场,这才是李定国疯狂的屏障。

    在昆明城,数百个锦衣卫分别持着沐天波的征召令向着云南的各个角落飞驰而去,他们分别来到了苗族、黎人、傣人地山寨见过了当地地土司族长。

    还是两个月前的那个请求,清军发起了攻势,云南面临危机,请各寨有人出人,一起抗击清军。

    “土司大人,沐公爷说过,只要诸位愿意出人,一切地粮草,饷……”使者重复着沐天波的话,对当地的土司说到一半,就被土司用长满厚茧的手打断,他们会怒气冲冲的看着使者,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

    西南的民族与北方的民族不同,他们没有北方蒙古、匈奴、突厥、满清的侵略性,他们所向往的是与世无争的生活,只要没有人欺凌他们,并且能够获得别人的尊重,他们就会把你当作他们的好兄弟、好朋友,在他们的字典中,朋友和兄弟是用血来捍卫的,朋友有难,咱们拔刀相助,兄弟需要帮助,作兄弟的就是死也会和你站在一起,你若是和咱,那么就是对我们山寨的侮辱,你看见我们苗人为兄弟打仗索要过钱财的?

    沐家在云南统治三百年,一直奉行安养生息的政策,对各族同等对待,对于一些缺少盐巴和铁器的山寨还会适当拨出一部分必需品赠送,因此,云南的少民常常感怀沐家的恩德,这一次沐公爷相召守城,各山寨哪有不响应的。

    土司腰间的弯刀是时刻都要悬在腰上的,这是作为土司权威的象征,在使者面前,土司已经拔出了弯刀,割破了手指,一滴滴鲜血自指尖留了下来,血被滴落盛了米酒的碗里,最后被土司端起送到了使者面前:“三百年来,喀顿河的河水加起来也比不过沐王爷对我们的恩德,朋友,喝了这碗血酒,你就是咱们山寨的好兄弟,我们为沐王爷打仗,也为大明的好兄弟打仗。”

    使者将米酒一饮而尽,稀里糊涂的被人拉去折箭为誓,这些淳朴土人的热情让一向以冷酷著称的锦衣卫都渐渐融化下来。

    洞开的昆明城门,无数挽弓搭箭的土人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他们三五成群进了城,城门口立即有几个懂得当地方言的明兵引着他们进入城东的军营安置,山寨的土司则是一个个的前往沐国公府拜会,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没有一丝一毫的错乱。

    几天的功夫,城东军营的聚集到了两万余人,这些土人生活在穷山峻岭之中,除了少量的从事耕种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森林中与猛兽搏斗,他们从出生起,就已经面临了无数的危险,当他们成年的那一刻起,每一个人在艰苦卓绝的环境中都锻炼出了强劲的体魄和最实用的刀法箭术,只要有人能够约束他们,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立即转化为最合格的士兵。

    “尊贵的沐王爷,卡卢萨大山中的山寨向您问安,我和我的族人带着刀箭来到拜望您,并且将会用刀箭来保护您的安全。”

    “丽江沿岸的部族向您问安,我们一共来了两百三十一个最善战的勇士,他们将协助您守卫昆明,给您献上清狗的首级。”

    “阿达不苗寨向沐王爷问安,历代的沐王给我们的山寨赠送过盐巴、药材,使我们的族人能够品尝到世界上最美妙的食物,也让我们的族人能够抵御疾病,沐王的恩德我们铭记在心,今天,阿布达的所有勇士都来了,我们将与昆明同在,就算是死,苗人也绝不会舍弃城池。”

    在沐国公府,今日清早抵达的十几个山寨头人、土司面见沐天波,纷纷向这个云南的精神领袖弯腰致敬。

    沐天波脸上一副淡淡的笑容,虚扶着让大家免礼,有了上五千明军,以及城内的百姓,依托厚厚的城墙,宽阔的护城河,利用百门火炮,沐天波相信,抵达昆明的清军要想攻下城池没有一年半载恐怕是绝无可能的了。

    沐天波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的心里在说:“李大帅,沐某守昆明,其余的就全看你了。”

    “诸位。”沐天波望着每一个土司、头人真挚膜拜的眼眸,高喝了一声:“你们能够来到昆明,为老夫效力,老夫感激不尽。”

    “但老夫有言在先,各山寨的勇士既然聚集到了昆明,就必须听从军法约束,若有人违命,老夫就难免会撕下脸皮来施行军法了。诸位可有异议?”

    “愿听从沐王爷号令,若寨中有人违犯军法,不需王爷动手,我们也少不得替王爷代劳。”土司、头人们倒是识得大体的,知道号令如一对于行军打仗来说是件多么重要的事,于是纷纷表示赞同。

    沐天波只能苦笑,沐家除沐英被封为王以外,后世的子孙都只是国公的爵位,这些土人不明就里,三百年来一直以沐王相称,总是改不了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一百七十七章:克扣军饷

    齐齐哈尔站在山丘上,看着脚下延绵不绝的大军缓缓南行,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气,几年前,他还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镶黄旗牛录,如今已是统帅十万大军的三省总督,无数人的性命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娘的,总督就是不一样。”齐齐哈尔心里骂了一句,回望身后熙熙攘攘的亲兵,还有数十面高高举起的主帅大旗,当真是风光无限,统辖数省的封疆大吏就是不一样,就算是姐夫恐怕也摆不出这样的排场出来,难怪京城里头这么多旗人做梦都想着外放做官,同样是七品,你京城里头的七品官儿穿着打补丁的补服,连雇个轿夫都要精打细算,可是一到了地上做上了县令,那可是前呼后拥,敲锣打鼓,八面威风。这银子更是如流水一般的往屋子里涌,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可不是空穴来风。

    清知府能不能赚到十万雪花银他齐齐哈尔不知道,但是上任还没有几天,齐齐哈尔倒是克扣了三万四千两士兵的饷银,还有下面佐领、参将们孝敬的银子,如今他已算是身家巨万了,这总督当的还真他娘的爽。

    “来啊,吩咐下去,全军就地休息,埋锅造饭。”齐齐哈尔突然之间发了善心,天色还未黯淡,便让大军休息休息,吃顿饭睡一觉再继续行却显得为难起来,他犹豫再三,最后才咬了咬牙。对着齐齐哈尔打了个千道:“大人,后方的粮饷还未运到。军中存储的一些干粮已经用尽了,是不是再……”

    “混帐。”齐齐哈尔生气地踹了佐领一脚:“如此重大的事。你竟迟迟不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总督?”

    佐领苦着脸连声告罪,他哪敢报啊,押运粮饷地可是他的顶头上司索罗图,还偏偏是个金枝玉叶。正儿八经地黄带子阿哥,你去禀告总督大人粮饷没运来,明摆着是状告总督索罗图办事不力,总督大人与提督大人原本就不合,他可不敢掺这趟浑水,所以将佐们也就一直拖瞒着。只希望索罗图的运粮队早些抵达,直到军中没有了粮草,这才实在是瞒不住了。

    “索罗图现在到哪里了?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将粮饷运来?”齐齐哈尔黑着脸。只当索罗图故意延迟,想要整治自己。不由得心中大怒,气急败坏的喝问。

    “这个……这个卑职也不得而知。应…应当就快到了。”佐领半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往上抬一抬。

    “把所有的斥候都派出去。挖地三尺也得给老子找出来。”齐齐哈尔大声喝道,身后的随员不由得都打了个哆嗦,总督与提督不合,倒霉地倒是这些下属了,迎合着总督大人不是,和提督大人走的近了又不是,偏偏这两个都还是脾气大的主。

    “总督大人,索提督来了,你看,那是押粮队的小旗。”有人指尖指向远处,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的禀道。

    许多双眼睛都顺着那人的指尖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队伍地后方出现了一条缓慢而行的运粮车,一直蜿蜒到山的令一头还没有看到尽头,大家都不由得松了口气,提督大人总算来了,要闹也是你们两个冤家地事,大家总算可以站在一旁当木桩子,至少谁都不会得罪。

    “去。升起中军大帐。带几个人将索罗图带过来。本督倒要看看。他索罗图延误军机还有什么可说地。”齐齐哈尔冷笑着狞声道。

    “喳!”

    其实索罗图并非有意拖延。只是在筹粮地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粮饷居然被人克扣了三万多两。其实克扣粮饷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索罗图克扣军饷地事做地也不少。可是现在大军出征。这些饷银可是为大军收购药材、粮食地。居然还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玩玩腻。这就忒不厚道了一些。

    要知道兵部队出征地粮饷卡得十分紧地。多少人多少粮饷。糜费多少都计算地一点不漏。你拿走了这一万多两银子。就会有上千名士兵为你饿着肚子打仗。于是。气急败坏地索额图便拖延了运粮地日期。锁拿了几个守库房地小吏和笔帖式。最后又询问了拨付粮饷地成都知府。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地吓了索罗图一大跳。这临战吃兵血地不是别人。正是新上任地总督齐齐哈尔。

    “他娘地。这个饭桶。”索罗图几乎要跳脚骂人了。这个什么都不懂地总督先是仓促出兵。居然连打仗时不许克扣军饷地潜规则都不懂。

    紧接着索罗图开始恐惧起来。粮饷不够。就会有当兵地闹事。平日里闹闹倒也没什么。弹压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是这是打仗啊。一个不好。有人临阵倒戈。或者半夜煽动兵变。不需交战。自己地阵脚就乱了。整整三省地十万大军啊。一旦落败。朝廷追究下来。不单他齐齐哈尔这个总督要抄家灭族。他这个四川提督。纵然是宗室黄带子子弟恐怕也难逃一死。

    想到了这一层,索罗图发现自己全身已被冷汗浸透。不行!这事必须得先告之朝廷,齐齐哈尔这王八蛋的屁股也得自己给他擦了,亏空一定要补上去,否则大家一起完弹劾的奏折,让人六百里加急传递。另一边求爷爷告奶奶的往巡抚衙门里跑,求四川巡抚多少也要支些银粮出来救急。

    三万多两白银的银粮可不是一笔小数,巡抚管的是民政,就算是有钱也是绝对不能挪动地。这是朝廷的定制,再加上你一个封疆大吏在没有朝廷地勘合下支出银粮给军队。说不定还会有人弹劾你笼络军心,意图不轨。在大清。文官一般是不敢轻易碰军队这一块的,基本上是谁碰谁死,特别是你这个封疆大吏,许多人上任地巡抚为了避嫌,甚至连武官参见时都要拉上一大票人在场。更何况是在朝廷没有任何旨意的情况下开国库拿银子给军队填补亏空。

    巡抚被索罗图缠了几天,就是不敢松这个口,最后干脆将皮球踢给成都知府,成都知府的驻地就在城里,他也有库银,你去找他吧。

    索罗图无奈连夜跑去见知府。知府也不是个傻子,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你贝子爷是皇亲国戚。出了事有人担着,老子也是寒窗十年换来的功名。可不能被你给折腾了,于是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态度。就是不同意,你来几趟都没有用。就算搬到下官的宅子里去常住也是四个字——要钱没有。

    索罗图终于绝望了,四川的仓库要不到钱,只能自己贴补进去了,索罗图狠了狠心,掏出了自己的一万六千多两积蓄填了进去,从现在开始,他一个堂堂的贝子就成了一个穷光蛋,连成都的宅子都拿去换成了现银,不管怎样,多几分银子就少了兵变地几率,只要保住了脑袋,这钱总能赚回来的。

    “他奶奶的齐齐哈尔,这个畜生王八蛋,什么都不懂也敢出来领兵,连战时地军饷都敢克扣,害得你老子来擦这个屁股。”在骂骂咧咧中,索罗图的押粮队终于在四天之后启程了。

    等索罗图到了地头,立即有几个骑士快马而来,这几个人索罗图是认识地,正是齐齐哈尔从京城带来的几个家奴,如今已是总督府地亲兵,当先的一个对索罗图并不客气地拱了拱手:“索大人,总督大人让你到大帐中去问话。”

    索罗图点了点头,吩咐了身畔一个小校,让他接掌粮队,翻身上了马,却瞅见这几个齐齐哈尔的家奴亲兵传达了命令之后还没有走,心中不由得有些怒道:“本提督自然会去,你们在这里等着,难道当本提督是你们总督的钦犯,还需要你们来押运吗?”

    为首的那个亲兵笑了笑答道:“贝子爷说笑了,您是金枝玉叶,咱们哪里敢押您哪。”说到这里时亲兵的笑容变成了冷笑:“只是提督大人贻误军机,总督大人正在气头上,吩咐咱们将提督大人带到,得罪了!”

    “好啊,这个畜生自己克扣了军饷,让爷为他擦了屁股,掉过头来还怪爷贻误战机了。”索罗图心里骂开了:“他娘的这还算是人事吗?爷倒要瞧瞧他今日又要玩些什么花样。”

    “走吧。”索罗图已经上了马,眼角横瞪了一对亲兵骑士一眼,不屑的吩咐道。

    十几匹战马,十几个骑士策马狂奔,在他们的身后腾起了一阵阵尘土,索罗图的马快,一下子赶上了那几个亲兵,由队尾冲到了前头,紧握缰绳的手勾出一道道青筋,这一次他真的怒了,自从那个总督来到四川,他就被这人狠狠的踩在了脚下,从立威到克扣军饷,先是让人打了自己军棍,这倒也罢了,他索罗图无视上官,被人抓了把柄,打也就打了。出征时他一个堂堂的提督居然被那人指使着去运送兵粮,这些他也都忍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一点他才能深切的体会到。可是如今这个畜生竟克扣了作战用的军饷,他索罗图为他擦了屁股,到了这里居然还被人不客气的请去大帐,瞧这阵丈恐怕又是一番事端,索罗图打算干脆和这个总督撕破了脸,他倒想瞧瞧,这个畜生敢用什么来对付自己。

    策马狂奔中,索罗图不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腰间那一条金黄色的腰带在快马疾风中不断的飘动,索罗图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除了宗人府以外,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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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介绍:
永历皇帝,江湖人称‘跑得快’。据说跑功十分了得,曾创下从湖南跑到广东,广东跑到广西,广西跑到云南,云南跑入缅甸的记录,但是这一次,因为历史的机缘巧合,他不跑了!
修兵甲
重生产
开贸易
威慑缅甸
扬威南洋
誓师北上
驱除鞑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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