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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疯了

    斯彻霍斯基下达了命令,散漫的波兰人逐渐开始集结起来,斯彻霍斯基的心情格外开朗,原来,他还对大明颇有些忌惮,他虽然自认为波兰军队战力强大,但是对于那闻名遐迩的明军倒还有些‘谦让’,总算没有自大的以为能与数十万明军一战,不过如今数十万明军攻不下莫斯科城,这让原本还有些忌惮的斯彻霍斯基突然感觉到,明军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至少,他们不是损失惨重之后,连莫斯科都没有攻下吗?

    斯彻霍斯基决定进行一次军事上的冒险,他有理由这样做,因为他已经是一名声名赫赫的大英雄了,是所有波兰大贵族拉拢的对象,不过对于此,他并不满意,他明白,其实俄军驻扎在乌克兰的地区的兵力并不多,在奥斯曼、波兰的双重并进之下,根本就无力抵抗,在波兰人眼里,或许斯彻霍斯基获得了一场极大的胜利,可是斯彻霍斯基来说,这次胜利简直是不值一提,因为摆在三万精锐波兰军面前的不是令人闻声丧胆的哥萨克骑兵,不是骁勇的射击军,而是一群群数百人组成的守备兵,他渴望的是一个新的更大的胜利,而需要的绝不是一个英雄的虚名。

    “目标莫斯科……为斯拉夫人的荣耀而战!”斯彻霍斯基的命令让军官和士兵们十分费解,为了斯拉夫人的荣耀?虽然波兰人也属于斯拉夫的一支,但是他们现在的仇敌,俄罗斯人难道不也是斯拉夫人?为斯拉夫的荣誉?难道是去给俄国人作战?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斯拉夫虽然是一个民族,但是几乎没有发展成为统一体。西斯拉夫人的文化和政治生活已和一般的欧洲模式合为一体。俄罗斯人和巴尔干斯拉夫人因其土地被蒙古人和突厥人所侵扰,好几个世纪与欧洲社会没有任何密切联系。

    是以,西斯拉夫人与巴尔干斯拉夫人虽然源于一个民族,但是不管是生活习性还是语言都已经背道而驰,没有了任何的联系,斯拉夫民族更多的只是一种久远的名词,取而代之的是俄罗斯人、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捷克人、斯洛伐克人、波兰人、索布人、斯洛维尼亚人、克罗埃西亚人、塞尔维亚人、保加利亚人、马其顿人、波士尼亚人、黑山人,这些族群之中并没有过多的联系,有的国家联系紧密,有的反目成仇,而波兰与俄罗斯这两个邻居,恐怕算是一对老冤家了,双方为了争夺领土,发生过多次战争,也结下了深仇,斯彻霍斯基将波兰人改为了斯拉夫人,不消说,自然是另有深意的,许多人暗中猜测起来,都是一头的雾水,士兵们只能听从斯彻霍斯基的命令开始收点行装,他们明白,恐怕又要准备打仗了,不过斯彻霍斯基的声望正隆,他的命令下发了出去,士兵们非但没有忧愁,反而觉得很是荣耀。

    不理解这道命令的军官开始被叫到了指挥部,斯彻霍斯基穿着崭新的军服,踩着高筒马靴意气风发的开始分配着任务:“兰伯特,你带你的骑兵迅速从乌拉干山脉穿过去,直接出乌克兰向东直插,告诉沿路所过的俄国人残军,你们将要打到莫斯科去,为了斯拉夫的荣光,你们将击败东方来的入侵者……”

    不等斯彻霍斯基的话说完,那叫兰伯特的军官立即道:“什么?将军,您让我和我的风骑士去解救莫斯科?上帝阿,将军阁下,我拒绝执行您的命令,这不是个好主意。”

    其他的军官也纷纷点头,去解救莫斯科,简直就是开玩笑,他们可没有这么好心。

    “这是命令。”斯彻霍斯基开始觉得自己部下越来越愚蠢了,这群蠢家伙,根本不能了解他这名‘战功赫赫、智计百出’的上司的用心,最后他蠕了蠕嘴,决定要让他们开窍:“我们并不是去解救俄罗斯人。”他咳嗽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才继续道:“我们是为了解救斯拉夫人,现在莫斯科正处于最艰险的时刻,如果我们能够站出来,跑到他们的乡村田野里去宣传这个观点,你们猜会怎么样?”

    军官们一头雾水,会怎么样?反正大家伙都没有想过,总之让他们去拯救那群俄罗斯猪,他们是不愿意的,波兰人只为波兰而战,这是他们最基本的原则。

    “蠢货!”斯彻霍斯基开始骂人了,他暴跳如雷的道:“如果我们宣传了这一点,对东方人有着极端恐惧的俄罗斯人会彻底的倒向波兰一方,我们将会成为俄罗斯人的解放者,波兰人会获得崇高的声望,甚至比沙皇还要高,无数的俄罗斯残军和农夫会汇聚在我们的战旗之下,我们将在莫斯科与明军两败俱伤时出现在战场,我们勇敢的战士会给明军一个了断,只要击败了明军,我们就将成为整个俄罗斯的统治者……”

    疯狂,绝对的疯狂,所有的军官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有人不甘心的反驳道:“将军,您凭什么确认俄罗斯人会依附我们呢?我们与俄罗斯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仗。”

    斯彻霍斯基斜视了那军官一眼:“请相信我,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波兰人或许只是一个敌人,但是俄罗斯人熟悉我们,他们知道我们会怎样对待他们,至少我们从前还打过交道。”他冷哼一声:“可是对于那些东方人,俄罗斯人心里一定满怀着强大的恐惧,这不止是因为未知造成的,而是因为俄罗斯人对东方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怖,难道你们忘了从东方来的蒙古人吗?”

    1219年,成吉思汗率军西征。四年之后,蒙古与俄罗斯首度交锋,俄罗斯败绩。成吉思汗死后,拔都征服俄罗斯。蒙古对俄罗斯的统治由此开始,直到1480年告终。这两百多年的统治时间里,俄罗斯人通常称为称为“鞑靼——蒙古人的桎梏”,在征服的过程之中,蒙古人所使用的手段可谓是及其凶残,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其中就包括了俄罗斯,这种无以复加的残暴令俄罗斯人对东方一直存在一种强烈的恐怖心里,尤其是东方人的大军出现在了俄罗斯人的腹地。

    蒙古攻巴里黑,巴里黑的投降者未能保住该城,城市受到全面的摧毁。在呼罗珊,成吉思汗派幼子拖雷去夺取莫夫,莫夫城投降,城中居民也几乎是全部遭到屠杀。拖雷坐在安放于莫夫平原上的一把金椅上,目睹了这次集体屠杀。男人、女人、小孩被分开,按类别分配到各个军营中,然后把他们砍头。只有400名工匠幸免于死。桑伽苏丹的陵墓被烧,坟被盗空

    接着,拖雷又去惩罚尼沙普尔,因为该城于不久前倒霉地击退并杀了蒙古将军、成吉思汗的女婿脱合察。这一次尼沙普尔城被攻占并遭到彻底摧毁,脱合察的遗孀主持了这次屠杀。为防止受骗,尸体都被砍头,并将首级按男、女、小孩分别堆成金字塔形。甚至猫、狗也被宰杀。

    随后,成吉思汗向加兹尼城民清算,除了被他送往蒙古的工匠以外,城民全部被杀。在八鲁湾战役之后,也里也起来反叛。蒙古将军宴只吉带在进行了6个月的围攻之后,再次攻占该城。全城居民被杀,这场屠杀整整占用了一周的时间。那些返回莫夫的人们曾经愚蠢地杀死了拖雷留在该城的波斯族长官,而拥戴札兰丁。他们遭到失吉忽秃忽的残害,无一人幸免。当大屠杀结束时,蒙古人谨慎地佯装离去。他们走了一程后,凡是躲在城郊或地下室的可怜虫们认为敌人已经走了,又一个一个地出来,这时蒙古后卫部队又折回来进攻他们,将他们消灭。

    蒙古人将周围地区,农村和不设防城市的男性居民集合起来,在战争的时刻,把他们赶到护城渠或城墙边,只要他们的尸体能填满河渠和他们的反复攻击能消耗守城军,即使这些可怜虫被他们自己的同胞刈除,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有时候他们被伪装成蒙古人,每十人举一面蒙古旗,以致守城军看到遍布于草原上的这一大批人马后,相信他们自己已经受到成吉思汗大军的威胁。由于这种计谋,一支蒙古小分队就可以迫使敌人投降,事后,这些人群不再有用而被屠杀。

    当时有幸存者描述这样的惨景,:我所听到的事情很难使人置信,例如,据说,有一个鞑靼骑兵,独入一个人烟密集的村子,陆续杀其村民,竟无一人敢反抗。又听人说,有一个鞑靼人,手无兵器,而欲杀所虏之人,便命其卧地后去寻找刀,归来杀此人,此人竟不敢逃。又有人告诉我:“我曾与十七人同行。见一鞑靼骑兵至。他命令我们互相反绑两手于背后,同伴们皆服从之,我对他们说,他仅一人,应杀之而逃,同伴们答道,‘我们十分害怕’、我又鼓动他们说他将会杀死你们,让我们先把他杀死,可能上帝会拯救我们。但是,竟无一人敢杀他。于是我用小刀把他杀死,我们才安全逃脱。”

    在俄罗斯,蒙古曾对当时俄罗斯土地上的斯拉夫公国进行了多次的屠杀,不但如此,在蒙古王公的统治下,新婚的初夜权,以及繁重的苛捐杂税,以及罪及一人,屠戮满门的苛政,都让俄罗斯人对一切东方的事务怀有着极深的恐惧。

    斯彻霍斯基抓住的就是这一点,虽然他明白,大明与蒙古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恐怕就算是俄罗斯人也同样明白,只是这种挥之不去的噩梦,恐怕若是让俄罗斯人在波兰与大明之间抉择的话,俄罗斯人多半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并不是因为他们对波兰人有多大的好感,只是因为他们更加了解波兰人,他们至少知道谁在与自己打交道。

    俄罗斯虽然失去了西伯利亚,但是其领土仍然十分广褒,这广褒的土地上,虽然明军围住了莫斯科城,但是其他的俄罗斯各区域并没有被明军占领,只是由于首都被围,前线溃败,几乎所有的俄罗斯城镇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没有了统一的调度以及动员,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早就陷入一片恐慌,哪里还能组织的起抵抗,如果波兰人打着驱逐东方人的旗号出现,那些惊慌失措的俄罗斯人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想必会立即依附而来,到了那个时候,不需要花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各城镇的拥护,并且得到足够的足够的兵源和补给,有了这些,斯彻霍斯基自信自己能够凭借着俄罗斯、波兰的国力,驱逐大明并非不无可能,当战争结束之后,声名狼藉的沙皇已被人唾弃,而他斯彻霍斯基非但成为了波兰人的英雄,恐怕也将成为俄罗斯的解放者……

    军官们对于斯彻霍斯基这个大胆的命令先是有些不满,随后是不解,最后倒是觉得这个命令还真有些实施的可能性,最后,在斯彻霍斯基的坚持下,所有的军官这才满腹心事的执行命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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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骑兵犹如雪原上的一阵风一般自乌克兰进入俄罗斯,这一路上,所过的城镇先是引起了俄罗斯人的一阵惊慌,随后很快得到了俄罗斯贵族们的支持,他们虽然厌恶波兰人,可是国破在即之时,却更加不愿意让东方人攻下莫斯科,从莫斯科传来的消息越来越令他们不安,一开始时,还有些消息以及沙皇的命令传递而来,可是到了后来,明军包围了莫斯科,莫斯科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消息,这让一向唯莫斯科和沙皇是从的贵族和官员感到了极大的恐慌,而波兰风骑兵适时的出现,并且打着维护斯拉夫的名号,让俄罗斯贵族们一下子又多了一份希望,在波兰人与俄罗斯贵族的推波助澜之下,各城的守备军终于开始组织起来,在波兰人的领导下,一支由波兰人、守备军、从前线逃回来的残兵,以及贵族私兵组成的斯拉夫联合征讨军很快草创起来。

    而后赶来的斯彻霍斯基当之无愧的成为了这支联军的总指挥官,接下来,他要做的,自然是接收一切可以接收的城镇,收容任何可以战斗的人员,与此同时,奥斯曼、大明方面也将目光从莫斯科转移到了这里。

    “波兰人是不是疯了?”李定国在大帐里来回踱步,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反荷联盟已经算是天下最难以匹敌的力量,作为一个小国,在这个当口,正是应该努力巴结才是,可是这个波兰,却仿佛疯子一般对大明进行赤裸裸的挑衅,他们难道不知道厉害吗?

    考虑再三之后,李定国向龙骑兵团下达了命令,而白承带着他的骑兵也迅速的从莫斯科近郊开赴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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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沃夫位于在乌克兰西南,是此时乌克兰第二大城市,在历史上,这座城市曾经属于许多不同的国家:波兰与波兰-立陶宛联邦,奥地利帝国。

    利沃夫的城市本身建立于1256年,创建者是鲁塞尼亚的哈雷斯基公爵,以他的儿子列夫命名了这座城镇。利沃夫由于位置适中,发展迅速,在1272年成为公国的首都。1349年,波兰国王卡西米尔三世(公爵的堂兄弟)夺取了该市。1356年,波兰带来了德国市民,并赐给马格德堡权利,允许富裕市民选举成立市议会解决全市问题。随着城市的繁荣,利沃夫成为一个多民族、多宗教混居的城市,吸引了德意志人、亚美尼亚人的商人。各个教派的教堂陆续建造起来。

    只是在这个时候,这座历史悠久的名城却成为了奥斯曼入侵乌克兰大军的主要据点,在这里,无数的奥斯曼骑兵在街道上慢悠悠的闲逛,而这里的东正教堂中的大部分象征标志已被拆除,原来的牧师、信徒也已经被赶走,更确切的说,这里已经被装饰成了一座清真寺,在这里,络绎不绝的奥斯曼人在这里祈祷,随军的阿訇们取代了牧师的职位,率领着***们向真主表达着狂热的敬仰。

    教堂一侧的小房屋里,这里原先还是当地主教的休息室,只是此刻,门口已经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卫兵,所有的人经过这里时,都被凶神恶煞的眼神吓退。

    屋里的装饰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装潢,此刻,一名穿着奥斯曼贵族长袍的大胡子正垂着头,与几名穿着铠甲的将军谈话。

第七百九十五章:莫斯科没有眼泪

    “波兰人疯了吗?”奥斯曼帝国乌克兰方面统帅奥德拧着眉,对于波兰这个小邻居,恐怕奥斯曼人对他们算是了解了,不管是军力亦或是政治的影响力,波兰在整个欧洲都属于边缘地位,其国力非但不及俄罗斯,奥地利,更别说是如今的奥斯曼帝国了,而这个小家伙,却居然在这风口浪尖上,试图向大明展示它的胸肌了。

    “这群白痴。”奥德又补充了一句,他觉得自己绝非是在骂人,而是十分客观的描述了这群波兰人,既没有褒扬,更没有贬斥的意思,因为在他的心里,这群波兰人恐怕是真的白痴了,绝对没有掺一丝的水分。

    几名奥斯曼将军纷纷点头,这也绝对不是他们想要溜须拍马,附和奥德,只是奥德说出了他们心底的想法,一个总兵力只有十万的小国,一个装备落后的农奴国,一个几乎没有任何火炮、舰船的国家,居然异想天开着去向当今最强大的帝国挑衅,大明的国力有多强?关于这一点,整个欧洲都有过争论,但是不容置疑的是,就大明的陆军而言,没有人敢于否认这支军队的恐怖破坏力,而且大明水师在前段时间一举全歼荷兰、葡萄牙海军联合舰队,其声势更是令整个欧洲震惊不已,而大明的铁甲舰的威力也开始流传出来,这种强大的战舰威力被不断的夸大,使得整个欧洲提起大明时,都会忍不住倒吸凉气,如今虽然战争还在继续,但是各个国家恐怕都已经在政治上开始角力了,谁都愿意与大明结为朋友,不愿意成为它的敌人,原先的中立国纷纷转向,只恨自己在战争时期没有倒向大明一边,而那些加入了荷兰同盟的国家则是惊慌失措,虽然仍然派出军队在各个角落与反荷联盟的军队进行拉锯,但是已经开始尝试着与反荷联盟的主要国家进行接触了,希望能够寻找到保全的机会。

    不管是荷兰人,是奥斯曼人,是奥地利人,是法国人、英国人,谁都知道,大明的时代来临了,一个新的欧洲次序即将产生,而这个次序的缔造者,毫不疑问的将是声势正隆的大明王朝,奥斯曼人强势了几个世纪,几乎环地中海一带的国家几个世纪都生活在这个庞大帝国的阴影之下,可是总是如此,奥斯曼人在掂量掂量了自己的分量之后,仍然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争霸政策,决心紧跟着大明这棵大树,对于大明,奥斯曼人的了解是极其深刻的,由于阿拉伯商人与海都等大明重要商港接触愈加频繁,对于大明的繁荣与军力的昌盛,接触最深,当你的邻居太强大时,作为一个明智的人,那么你只能去选择依附他,而绝不是去与他为敌,更何况两国还不是邻居。

    可是这些波兰人,在奥斯曼人眼里,实在有些不可理喻,说起来,波兰人的国力甚至不及奥斯曼的二成,这样的小国,竟然敢替俄罗斯人出头,向大明挑战,疯子,绝对是疯子。

    “将军。”一名军官道:“波兰人留守在基辅的士兵不过六千人,而且大多都是辎重部队,我们是不是在他们的背后……”

    奥德迟疑着摆了摆手:“这些事,还是让明军去做吧,波兰人挑衅大明,大明会去收拾他们的,我们……”奥德神色变幻不定:“立即派出信使,通知苏丹陛下。”

    军官们颇有些不理解,有人问:“将军,我们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理?如果能攻下基辅,不但可以把波兰人从乌克兰清除出去,还可以截断那些进入俄罗斯的波军后路……”

    “不必了。”奥德考虑再三,才道:“波兰人挑衅大明,那么就让大明去收拾这些小丑吧,我们现在要通知苏丹陛下,及时做好征讨波兰人的准备,等到大明对波兰宣战之时,奥斯曼人可以立即进入波兰。”

    奥德打的可是一个好算盘,乌克兰按照大明与奥斯曼的协议,应属于大明的势力范围,波兰人挑衅大明,自然由大明去收拾,根本不必奥斯曼人动手,届时这收复基辅的事自然还是让大明动手吧,奥斯曼人出了力不一定能讨到好,但是这个时候,奥斯曼人的机会也来了,波兰人挑衅大明,那么势必会引起大明对波兰的宣战,奥斯曼人作为大明的盟友,与大明一道向波兰人宣战是极为正常的,而波兰,并没有划入大明的势力范围之内,也既是说,若是奥斯曼军队如果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波兰,那么波兰的土地将很有可能成为奥斯曼的一部分,就算是大明想要从中分一杯羹,恐怕也不好意思要太多,毕竟,奥斯曼为大明做的已经够多了,而大明只向奥斯曼人承诺了奥地利这个欧洲的门户作为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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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凛冽之中,龙骑兵团士兵们骑着马,精神奕奕的在草原上的驰骋,在经历过了俄罗斯的冬季之后,现在的寒风,对于他们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这一次突入罗斯托夫,新成立的龙骑兵们不但得到了宝贵的战斗经验,更加学会了适应这北国的寒冷,而且,由于这次的战绩,使得他们在其他军团的眼中也挺直了腰杆,这种功勋累积起来的声望,是用汗水和鲜血换取而来的,也是一名战士最有力的证明。

    经过这半年来的锤炼,每一个骑士都成长了不少,经过战火淬炼出来了浓重的杀伐之气气质,他们知道,在战场上什么办法才能最快的干掉敌人,最好的保全自己,他们明白战场上团结互助的作用,他们熟稔的知道武器的使用,就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从一群新兵蛋子变成了一个个真正的战士。

    “报!”一名斥候飞马迎面过来,朝着白承的帅旗呼啸而去。

    “报,总督大人,前方便是萨马拉堡,里面有不少波军驻扎,请大人裁决。”那斥候声音颇有些嘶哑,仍然是扯着嗓子大声禀报,仿佛生怕没人听见似的。

    “再探!”

    萨马拉位于东欧平原的东南部,1586年在当地建立要塞。到此时成为了伏尔加河沿岸的重要贸易中心。进入俄罗斯的波军在这里设立了斯拉夫人临时指挥部,就是看重这里的地理位置,以及城内的繁华。

    斯彻霍斯基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实在不错,波军进入俄罗斯之后,得到了上至俄罗斯王公贵族,下至农奴的欢迎,在他的号召之下,几乎靠近边境附近的俄罗斯贵族们纷纷前来劳军,有的甚至带上了私兵加入了波军,各城镇、堡垒的守备军也纷纷的集结起来,编入波军,如今整个俄罗斯已经没有了主心骨,而往日仇敌的出现,在这个恰当的时机里,反而得到了极大的欢迎,尤其是波兰人提出斯拉夫人的概念时,或许在从前,俄罗斯人会对斯拉夫的概念不屑于顾,甚至会醉醺醺的调侃波兰人一番,可是在此刻,这些无依无靠的俄罗斯人仿佛突然找到了精神支柱一般。

    斯彻霍斯基当仁不让的被贵族们公推为斯拉夫反抗军的总指挥官,而他在这里也是如鱼得水,在强敌的压迫之下,不愿意被波军所描述出来的‘恐怖东方人’统治的俄罗斯人纷纷拿起了武器,短短半个月的功夫,斯彻霍斯基便收编了大大小小数十支守备军,还有几十伙从奥斯曼前线逃出来的溃兵,甚至连马贼,似乎也意识到了国破之后的惨景,纷纷前来依附,在乡村的男人自备着武器,有祖先留下来的刀剑,有锄头,有猎枪,纷纷投入了斯拉夫反抗军的大旗之下。

    斯彻霍斯基喝着伏特加,对于这种极烈的酒显然还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在边上殷勤的俄罗斯贵族的目视之下,仍然一口饮尽,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头咽下了肚子,斯彻霍斯基不由得咳嗽了一声,见斯彻霍斯基一口牛饮,俄罗斯贵族王公们立即欢笑起来,能喝酒,那么就是自己人。

    斯彻霍斯基放下酒杯,对于伏特加,他算是深痛勿绝了,他喜欢的是法国人的香槟酒,与俄罗斯人不同,波兰人由于靠近欧洲,习俗和饮食习惯更加接近欧洲人一些,作为一名波兰贵族,大多都是以饮食法国、意大利、奥地利等国的高档美酒为荣。

    香槟与伏特加一样,其实都与教会有关系,伏特加是因为一名修道士喝了教会中的消毒液水而发现了这种美酒,而香槟早在罗马凯撒大帝征服高庐时代就有了。早期的香槟是无泡的,口感亦赶不上现在,几十年前,在法国有名聪明的教士,名叫丹姆.培里永,当时主管教会的财产与酒库,他把酒里加了气泡,并且在葡萄酒品质的改良方面,最后,这种香槟才开始在欧洲驰名起来,此时的香槟及其昂贵,尤其是对于波兰人来说,能喝得起法国原产的香槟酒,恐怕只有上层贵族才有供应,斯彻霍斯基在微不可见的瞬间皱了皱眉,心里骂了一句这群俄罗斯乡巴佬,随后红光满面的宣布:“上帝保佑,斯拉夫人曾经四分五裂,曾经反目成仇,可是在此时此刻,我们终于团结了起来,有鉴于东方人的残忍,同为斯拉夫的波兰人绝不允许东方人的铁蹄践踏我们的俄罗斯同胞,我们流的是同样的血,信仰的是一个神灵,该是时候了,驱逐这群东方来的野蛮人,将这些侩子手、屠夫们赶出斯拉夫世代寄居的土地的时候到了,我决定,在三天之后,我们的大军将出发开拔,解救莫斯科,赶走野蛮人!”

    “乌拉……”俄罗斯王公们情不自禁的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便是一阵疯狂的叫喊,事实上,虽然同为斯拉夫,但是波兰人显然比这个邻居更加文明一些,俄罗斯的贵族在斯彻霍斯基的眼里,和乡巴佬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斯彻霍斯基并没有表现出来,他非常伪善的隐藏了他的不悦,笑吟吟的继续道:“斯拉夫万岁!”

    “乌拉!”

    …………

    “将军。”一名军官急匆匆的赶到了宴会的大厅,这里早就被一群醉醺醺的俄罗斯王公弄的一团糟,一片狼藉,如果说西欧人喝酒还是一种礼仪,可是对于俄罗斯酒鬼们来说,喝酒就是喝酒,没有任何的礼节。

    军官皱了皱眉头,拨开几个醉醺醺前来搭讪的贵族,径直靠近斯彻霍斯基低声道:“有一支明军出现在萨马拉堡外十公里处,是一队骑兵,人数在三至五万左右。”

    斯彻霍斯基为了应付这群酒鬼,也喝了不少的伏特加,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他略略有些微醉的看了那军官一样,高声道:“斯拉夫兄弟们,有一支明军正在向我们靠近,是时候了,出战吧!”

    “乌拉……”

    …………

    两三万波军与俄罗斯人组成的军队开始从萨马拉堡列队而出,夕阳下,所有人精神抖擞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们在城堡下列成了一个个方针,在斯彻霍斯基看来,这是他与明军的第一战,绝对不能龟缩在城里不出来,否则难免会让那些投奔在他的战旗之下的俄罗斯人看轻,更何况,他也知道明军火炮的威力,城墙是阻挡不了他们的,既然如此,反不如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与这群东方人在郊野一战。

    斯彻霍斯基并不觉得眼前的明军有多可怕,虽然萨马拉堡的斯拉夫军数量比明军还少,但是他仍然怀着必胜的信心,因为在萨马拉堡附近的城镇里,还有数支斯拉夫军驻扎,一旦他们得到了消息,会立即奔赴到到萨马拉堡来,只要斯彻霍斯基能够抵挡一天的时间,陆续赶来的增援部队就会将这支明军团团的围死,最后将他们尽数歼灭与此,关于这一点,斯彻霍斯基几乎可以确信,他的自信心更是来源于波军,在萨马拉堡里,至少有一万四千波军驻扎与此,还有三千七百的风骑兵,他绝对不会认为他麾下勇敢的战士连一天都不能拖延。

    而长途跋涉而来的龙骑兵团原本还打算先在城堡外歇息,待明日天亮之后再行攻城,可是望着陆续出城的斯拉夫联军,许多人开始不解起来,这里明明是一座城堡,这群敌人不据城而守,跑出来做什么?

    没奈何,这安营歇息是别想了,士兵们虽然疲乏,但是城里的敌人出城挑衅,就由不得他们了,白承一声令下,无数的传令兵以及军官的命令下,士兵们迅速精神抖擞的开始向萨马拉堡下的斯拉夫方阵靠近,摆出了冲锋阵型。

    “杀!”白承面无表情的长剑一指。

    “杀!”一声轰然应诺,马蹄骤响,五万龙骑兵犹如一道泄洪的洪水一般,呼啸着向萨马拉堡下的斯拉夫方阵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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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在莫斯科城,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如今在一阵阵火炮的轰鸣之下,已经被炸得变了另一幅模样,明军在攻城遭到了激烈的抵抗之后,李定国立即决定停止了攻击,可是还未等莫斯科人喘一口气,在暴雨停歇之后,明军的火炮便在城外彻夜不停的响了起来,数百上千门火炮架设在城外,分为三组,轮番朝着莫斯科城进行轰炸,每日宣泄的弹药就多达成百数千吨之多,以至于在三天之后,大军的火药便告急起来,不过停泊在罗斯托夫港舰队以及西伯利亚的后方补给基地自然不会让前线的战士缺少弹药,在李定国的命令之下,无数的炮弹源源不断的送到前线。

    而最惨的莫过于莫斯科人,如果敌人就在眼前,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就算是与敌人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可是他们面临的不是敌人,而是一枚枚随时砸落下来的炮弹,而他们的敌人,甚至连影子都看不到,这就难免让人泄气了。

    更致命的是,这次炮火轰击可以算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进行长时间密集的轰炸,俄罗斯人根本就没有被轰炸的经验,轰炸的过程中,一处处的房舍燃烧起来,手足无措的莫斯科人甚至还不知道如何组织救援,最后往往是一处火苗引起一个房舍的大火,随后大火蔓延,一直将整条街都被烧成灰烬。

    只是,明军的轰炸似乎并没有使莫斯科人屈服,虽然他们遭受了极大的损失,在轰炸的初级,超过数千的士兵和居民被炸死,许多的战争物资也来不及撤到明军的炮火之外,却也没有使得莫斯科人放下刀剑。

    对于这群负隅顽抗的敌人,李定国反而隐隐颇有些尊敬起来,不过战争就是战争,战争就必须有一方获胜,尽管如此,他下达的命令是——调集更多的火炮,炸!即使是夷为平地也在所不惜。

第七百九十六章:波兰人

    彼得此时又振奋起来,他明白,这是他最后一次的机会,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唯有打退城外的敌人,他才能趁机重树自己的声望,而一旦莫斯科沦陷,他这个沙皇也即将沦为阶下囚了。

    在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彼得终于从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处境已经十分不妙,在他的帝国之内,强大的敌人虎视眈眈,在内部,他的声望也由于他的政策而降至了冰点,那些曾经热切拥护着他进入克里姆宫进行宫变支持者们,那些怀着美好愿望将他推向第一沙皇宝座的军官、士兵们先是在彼得下达了和谈命令之后对彼得产生了怀疑和动摇,等到大明悍然撕毁了和约之后,原先的怀疑立即化为了不满和怨恨,这一点,彼得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不过他也明白,错误已经不能在弥补,现在要做的,只是尽到自己的责任而已。

    这几日以来,在近臣的拥簇下,彼得疲于奔命的来回穿梭于城里的军营、医疗区、仓库,彼得可以明显感觉到,纵然他尽力的弥补,但是士兵们望向他的眼神并不友好,只是他知道,他必须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敌人退走,或者成为阶下囚。

    接下来的炮战让莫斯科人吃了很大的苦头,而彼得也搬离了克里姆宫,如果只是外围的火炮,城外的明军是不可能能威胁到克里姆宫的,最多只是对外围的城区进行轰炸,可是在第四天,莫斯科城的上空突然出现了数十上百艘飞艇,飞艇的移动速度极慢,但是仿佛魔咒一般,停靠在克里姆宫以及一些重要设施的上空,随即便是无数的炸药从空中仍下来,顷刻之间,靠近比彼得寝殿的几个宫室便陷入了一片火海,卫兵们吓了一跳,立即护着彼得转移,而其他的重要设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尤其是储存粮食的仓库,在遭遇了明火之后,立即燃烧起来,莫斯科人曾试图抢救,可是哪里抢救的及,那粮食、火药、以及武器瞬间便化成了火海,仿佛大锤一般撼动着彼得和莫斯科人的抵抗意志。

    “陛下,我们的存量已经不足够支撑两个月了,还有火药、药品的库存都已经耗尽,如果再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东方人不攻入莫斯科,恐怕……”在仓库被焚毁之后,财政大臣立即向彼得报告,在这座并不大的地下室,昏暗的烛光跳跃着微弱的光芒,虽然经过了装饰,但是比起富丽堂皇的克里姆宫来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克里姆宫已经被飞艇轰炸,虽然只是炸塌了一些一角,但是在威慑之下,彼得哪里还敢在克里姆宫住下,在他看来,靠近城区的地段是不安全的,城市的重要办公地点甚至是军营也不安全,唯一的地方,只有这个地下室了。

    彼得痛苦的皱了皱眉,他现在才明白了明军的厉害,不说粮食短缺,其实就算是有充足的粮食,任炮火狂轰滥炸下去,,两个月之后,整个莫斯科恐怕也会变成一座死城,到了这个份上,他早已对坚守不报有多大的希望了,不过所有的莫斯科人都可以提出投降,偏偏他彼得是绝对不成的,前一次的谈和已经让他人心尽失,如果他在提出投降,恐怕话一出口,那些激愤的士兵和莫斯科人就会把他直接绑起来宰了。

    只是只有彼得几个少数人才明白,这座城市是绝对守不住的,而下层的军官和士兵还有莫斯科人仍然怀着希望,因为在明军围城的第一天,为了安稳住忍心,彼得以及几个重臣便放出了风声,告诉那些无知的莫斯科人,他们的援军会来的,莫斯科还有救,彼得将这个观念灌输给了莫斯科人,确实起到了不小的效果,可是也同样因为如此,虽然艰难,但是莫斯科人仍然怀着信心,可是到了此刻,彼得虽然调动了士气,可是也因此,让他现在觉得骑虎难下了。

    他没有预料到大明的火器竟如此之强,更不知道大明拥有如此多的火器,他比谁都明白,莫斯科恐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

    “陛下……”那财政大臣见彼得恍神,低声的叫了一声,这才让彼得回过神来,彼得先是一阵苦笑,随后道:“坚持下去吧,或许会有奇迹也不一定,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彼得心灰气冷的摆了摆手,独自往卧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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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马在奔驰,越来越快,喊杀震天,城下列好了方阵的斯彻霍斯基一时间也被万马奔腾而来的龙骑兵给吓到了,不过他很快定了定神,虽然有些慌乱,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他并不认为东方人有多厉害,再厉害能够比当年横扫条顿武士的波兰风骑兵厉害?他可不这样想。

    斯彻霍斯基从那架自荷兰进口镀金外壳装饰宝石的望远镜中看去,骑在马上飞驰的明军,服饰统一,虽然万马奔腾,但是隐隐之中,仍然带有不少令行禁止的气息,他们与斯拉夫衣服的颜色也五颜六色,斯拉夫联军由于分别由波军、俄罗斯守备军、贵族私兵组成,大部分人穿着以绿色和黄色为主,但也有蓝色黑色等颜色,在斯彻霍斯基眼里,他眼前的方阵,比起冲锋而来的龙骑兵,显得略有些散漫,这让斯彻霍斯基心里颇有些不舒服。

    斯彻霍斯基而后又开始转移了镜筒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虽说他在这里驻扎了近半个月,可是最堡垒的周遭并不太了解,如今临时抱佛脚,倒是看了个大概,这里的地形算是比较复杂,虽然没有太高的山脉,可是也有不少裸露着岩石遍布着低矮灌木的丘陵,北面,有一大片起伏平缓的开阔地,两侧则是稀稀拉拉的矮树林,明军自然是从那一大片开阔地杀奔而来的。

    经过斯彻霍斯基的认真观察,他最终做出了判断,正面冲锋的敌人大约有数千人至一万人左右,后方模模糊糊地大概还有差不多相同数量的骑兵,更远的地方躲藏着数量不明的炮兵和后勤辎重部队,总计的敌人肯定超过了三万人。

    面对龙骑兵的冲锋,能够好整以暇的观看地形估计也只有斯彻霍斯基这个骄傲的东西能够做得出来了,最后他放下了望远镜,瞥了瞥嘴,颇有些不屑的下达了命令,他死死的盯着卷尘而来的龙骑兵大吼:“长矛手,准备,骑兵,攻击侧翼!”

    哗啦啦……一支支长矛从前排的波军方阵中斜插出来,波军使用的方阵更多借用的是瑞典火枪火阵,一百年前,瑞典国王古斯塔夫进行了军事组织改革,将火枪兵在军队中的比例从12提高到23,并且编成团和旅,每团三旅,火枪兵单位和长矛兵单位左右并列,或者前后并列。火枪兵的纵深减少为六列,各兵间的距离拉大,可以让前方单位由间隙中退到后方,后方单位也可通过间隙前进接敌。火枪兵单位也跟骑兵单位交叉参杂,以提供骑兵单位较强的火力对抗冲锋的敌军骑兵。另外,炮兵则集中在两侧及中央以发挥火力,各团则另配有五门轻炮做为直属支援火力。由于古斯塔夫的军事革命,瑞典在16世纪末期成为北欧的霸主,而瑞典的成功也立即成为了许多国家的效仿对象,波兰与瑞典隔海相望,是以,在相当一段时期,波兰人借鉴了瑞典方阵的式样,而且由于近年来大明带动的军事革命,使得火枪的运用越来越普遍,波军从荷兰、法国一些国家也进口了一批火枪,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波军手中所持的,竟有超过三成的火枪是大明生产的老式连发火铳,只是这上面打的是法国人的标签而已。

    斯彻霍斯基的所下达的命令无疑是对付骑兵最为有利的命令,虽然他骄傲,但是至少一些基础的军事理论多少还是懂一些的,这种瑞典方阵主要对付的其实就是骑兵,先用长矛作为第一层凭仗,阻止敌人的骑兵冲锋,随后后队的火枪开始开火,而侧翼的骑兵也飞快的攻击敌人侧翼,这基本上最为行之有效的对付骑兵的方法。

    不过斯彻霍斯基似乎算漏了一件事,他并不了解的他的敌人,他只知道这是一群骑兵,一群野蛮的东方人,至于其他,他恐怕就一概不知了,恐怕他对这支骑兵的理解还停留在蒙古骑兵、条顿骑兵、哥萨克骑兵的理解上,他不知道,这支骑兵的作战方式,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他当然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恐怕是绝对不会下达这个愚蠢的命令。

    龙骑兵仿佛一阵风般的席卷而来,他们的队形并不密集,从视觉上看,仿佛那开阔地上到处洒满了豆子一般,除了后队压阵的一支骑兵之外,这一次发起冲锋的龙骑兵主要是第一第二营的士兵,在一声号令之下,军官们首先拔出了佩刀,随即向前一指,便如风卷残云一般杀奔波军方阵而去。

    第一营的游击将军王崇冲在最前,在龙骑兵团里,王崇一直属于猛将型的军团,他个子不高,原本是陕西人,后来在王辅臣手下当兵,几年的磨砺,倒是让他养成了坚毅不拔的性子,后来王辅臣兵败被杀,他也就随着平凉铁骑成为了龙骑兵团的一员,这一两年来,他作战勇猛,每每冲在最前,所立的功勋也是极多的,有了战功的累计,他的升迁极快,只两年的功夫,便成了一营五千人的中层军官,虽说成为了一营的主将,可是他的性子并没有改变,每遇战事,往往是他这个游击将军冲锋在前,其他各营的士兵见这个‘王疯子’立即士气大振,散开队形,向着波军方阵发起了冲锋。

    越来越近了,斯彻霍斯基手心捏了一把汗,不过看着方阵前一根根竖起来的长矛,密集的斜向着冲锋而来的龙骑兵,他的心不由得又镇定了一些,在许多次实战之中,这种瑞典方阵确实是克制骑兵的手段,斯彻霍斯基看着这群猛冲而来的大明骑兵,心里不由得冷笑,他不相信,就凭着这些人能冲破方阵。

    “准备……”望着骑兵越来越近,斯彻霍斯基高声大吼,事实上,在这种战场上,是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的,只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

    波军方阵中传来一阵阵的鼓点,这种鼓点倒并不是鼓舞士气用的,更确切的说,这是一种传达命令的方式,鼓点越来越加急促,哗啦啦,一支支火枪从长矛阵中探出了口子,他们打算在骑兵进入射程时射击一轮,接下来的任务,便交给长矛手了。

    近了,越近了,所有的波兰人以及一部分俄罗斯人紧张的望着那向前奔来的黑点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可以看到一个个狰狞的脸。

    “准备!”波兰军官们兴奋的大吼,他们甚至可以想到,在一轮射击之后,这群骑兵将会如何的慌乱,冲锋的阵型定然会紊乱起来,到时候冲击长矛阵时,想必威力也会大大的降低。

    可是还未等他们喊道射击时,龙骑兵们却在射程之外缓缓的降低了马速,这种行为让波军很是不解,骑兵最重要的依靠的就是战马的冲刺力,这个时候正是战马发挥出最大冲力的时刻,他们这个时候停下来,难道是疯了吗?

    龙骑兵们显然并没有疯,随着一阵枪声大作,波军们先是怀疑方阵中有人提前开火,军官们甚至已经别过头去向火枪队望,希望找出是哪些家伙没有遵守命令,不过很快,前方持矛半蹲的长矛兵便一一中弹躺倒在地,波兰人这才明白,枪声不是他们发出的,而是那群骑兵。

    骑兵居然用火枪?这是波兰人始料不及的,不过等他们醒悟过来已经晚了,那火枪声如抄豆一般响起,随后最前排的长矛兵被打的七零八落,后排的火枪兵想要反击,可是在一阵混乱之下,哪里来得及。

    这个时候,龙骑兵们纷纷的收起了火铳,这些动作几乎都在一瞬间完成,随后寒芒闪闪的长刀举了起来,随后一声‘杀贼’声起,无数人疯狂的向着方阵冲去。

    波军方阵的长矛队已经几乎上被打的七零八落,而后队的火枪兵没有了长矛兵的保护,在如此近的距离被疾驰而来的骑兵一冲,其后果可想而知,一匹匹快马冲入波军方阵,仿佛肆虐的野兽,那些手持着的火枪的火枪兵们立即大乱,犹如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可是越是如此,反而更节省了龙骑兵的功夫,一柄柄长刀在空中挥舞,不断的划舞着半弧,而波军方阵早已支离破碎,这种方阵最重要的就是配合,长矛队是盾,火枪队是剑,而少量的骑兵则是弓,盾抵挡住第一波冲击,随后便刺出长剑,再用两翼的骑兵对敌人进行骚扰,绝对是有攻有守的绝佳方阵,只是他们料想错误,原以为明军是普通的骑兵,是以将长矛队摆在最前,期望阻挡骑兵的冲击,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些根本就不是寻常意义的骑兵,长矛队摆在最前,只是送死而已。

    而盾一旦破裂,那么失去了保护的火枪兵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骑兵,其下场可想而知。

    斯彻霍斯基哆嗦着嘴,望着那方阵仿佛如破碎的鸡蛋一般被龙骑兵杀出一条条的裂缝,无数人嘶吼哀鸣,许多人开始四散溃逃,可是哪里还逃得过骑兵,一个个举着屠刀的龙骑兵面无表情的将其追赶上,随后长刀一划,便是人头落地,整个战斗从开始到现在,基本上都是单方面的屠杀,而波兰人的角色,恐怕只是那些被宰的羔羊。

    “将军,我们逃吧。”风骑兵还没有出动攻击龙骑兵的侧翼,就因为方阵的崩溃而打消了出动的念头,一名风骑兵的军官飞快的赶至最后方的斯彻霍斯基处,一脸沉重的道。

    “逃?”斯彻霍斯基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在纠缠,就这样逃吗?我的荣誉怎么办?我是波兰人的骄傲阿,如果逃了……留在这里一切都完蛋了,不行,我要活下去,在城堡附近,我还有力量,一次失败算得了什么,只要我能够收拢我的军队,我还有机会……可是如果这样做,国内会怎样看待我?

    最后,斯彻霍斯基咬牙跺了跺脚:“撤退。”他不管他的声望了,什么荣誉,什么名声,什么英雄,都滚蛋吧,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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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投降?

    斯彻霍斯基走的很干脆,处在侧翼的风骑士也确实来去如风,眼看着方阵内的步兵们被龙骑兵们屠杀的哀鸿一片,立即预感到这群龙骑兵不太好对付了,单靠三千风骑兵是绝对不能扭转战局的,不需要丝毫的考虑,他们立即便作出了决定——逃命要紧。

    不过这群风骑兵倒还算有些良心,临走之际连同斯彻霍斯基也一道带走,他们与那些可怜的步兵不同,步兵两条腿是跑不快的,而骑兵则不同,处在侧翼的他们压根就没有进入战场,而光顾着屠杀步兵的龙骑兵显然对这一小拨骑兵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就好比嘴里已经叼了一块肥肉的老虎,边上纵有一只山鸡,恐怕在饥饿之下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浪费心力去理会这只山鸡了。

    这就给了风骑兵们足够的机会,他们带着斯彻霍斯基以及几名重要的军官向西飞驰而去,等到龙骑兵彻底的解决完了这一批波兰、俄罗斯联军时,想要追击,也为时已晚,不过龙骑兵们显然对于这样的战果已经非常满意,一个个心绪开朗的哼着小曲收容俘虏,接受城堡,这一仗打的实在过于轻松,他们面对的敌人,或许武器并不过于落后,训练也并没有那么不堪,但是他们最愚蠢的错误就在于,他们在对付龙骑兵的时候,用的竟然是上百上千年对付骑兵的古老战术,他们的失败更多的在于主帅的轻敌以及愚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恐怕波兰人似乎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愚蠢到向强邻挑衅,斯彻霍斯基更不会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贸然对龙骑兵进行野战,因为弱小而失败并非不可饶恕,但是因为决策者的愚蠢从而致使成千上万人的死亡却是罪无可恕的。

    此时此刻,那些已经成为大明俘虏的俄罗斯王公们心里怨恨不已,当然,他们倒是没有怨恨到明军头上,这个让人嫉恨的人自然是斯彻霍斯基了,这个花言巧语的家伙,贵族们觉得自己瞎了眼,怎么就相信了这个混蛋的话,结果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在了这个口花花的波兰人身上,将拯救俄罗斯的希望放在了这个胆小鬼身上,结果这个家伙叫的够响亮,一见形势不对,立即抛下了他们就逃了,俄罗斯贵族们觉得很委屈,他们确实很有理由委屈,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去欺诈别人,如今他们却被别人给摆了一道。

    白承进城之后,倒是没有为难城里的俄罗斯的人,更没有拿这些贵族们开刀,在囚禁了贵族,并且派人审讯了一番之后,便急匆匆的召集了稍作休息的龙骑兵们,下达了作战命令。

    “追击!”白承的命令十分简单,但是在向军官们的嘱咐之中,却又很是玄奥:“不可逼之过急,更不可松懈。”

    这句话有些自相矛盾,不过龙骑兵团的军官体系中不乏有讲武堂出身的军官,这些在课堂里学过不少理论的军官立即明白了白承的打算,不能逼迫他们,又不能放松,说到底,其实就是把他们死死的咬住,既不打,也不放弃,他们的任务只是追,而不是击。

    有人开始恍然大悟了,不过自然也有一头雾水的,等出了军营,少不得有人求教,那些读懂了白承意思的军官才把总督大人的打算抖落了出来。

    三千名风骑兵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放在战场上既不太起眼,可是若说他不能引起人的注意恐怕就难了,冲锋的龙骑兵们或许只顾着屠戮那些步兵,而忘记了侧翼的风骑兵存在,可是对于一名统兵的将领,对于白承来说,他不可能不会注意到,而之所以这支风骑兵会被忽略,其实白承早就有了打算,波兰人这么零星的一点实力就摆在这里,如今主力被歼灭大半,白承要考虑的,就不再是如何全歼这伙敌人了,他所接受的命令是消灭波军,消灭一切俄罗斯的反抗武装,也既是说,他所为的不是打胜某一场战,最困难的绝对不是这些,最困难的是要把那些分散在各地的抵抗军,以及残余的波军统统聚拢起来,连根拔起。

    出于这样的考虑,虽然白承有无数个办法将那群风骑兵置于死地,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抛砖引玉这个道理他是懂得,放长线钓大鱼他也明白,既然如此,那么就让这群风骑兵来做诱饵吧,此次大捷,这群仓皇而逃的波军想必已经胆寒,为了抵抗,他们中的首领极有可能联络境内所有的俄罗斯反抗军以及分驻在各地的波军集结。

    而如果把风骑兵以及那风骑兵一起带走的波军高级军官一齐干掉,失去了首领和主心骨的反抗军以及残余的波军定然产生混乱,随后便是不安,到了那个时候,那些散落各地的俄军失去了主心骨,又摄于明军的强势,多半会将斗争由明转暗,对于白承来说,这种地下的斗争反而不太容易清除,既然他来了,那么就将这群反抗者一网打尽吧。

    这就是白承下达这个命令的原因,咬住那三千风骑兵,既不要消灭他们,也不要让他们溜掉,这群惊慌失措的风骑兵唯一的办法只有集结大军进行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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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彻霍斯基狼狈的在一群风骑兵的拥簇下如丧家之犬一般择路而逃,这一路上,自然是心惊胆跳,再加上失败的记忆以及对逃跑的羞愧,斯彻霍斯基阴沉着脸,骑在马上,他原本骑马的时间并不多,作为一名贵族,他骑马大多的时候都不过为了娱乐而已,成为指挥官之后,也极少骑马,而是坐着马车,对于斯彻霍斯基来说,拿骑马来当作某种娱乐的话或许还可以,但是真拿这东西来当作交通工具,恐怕就有些自降身份了。

    可是这一路上来,整整一天的逃亡,他都是骑在马上颠簸,后面的追兵紧追不舍,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他们不能停歇,不能进食,甚至连喘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斯彻霍斯基的痛苦可想而知,身边的风骑兵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们来去如风,可毕竟只是相对步兵而言,后面死咬着他们不放的龙骑兵比他们可是要悠闲多了,眼看要追上了,却突然停下来埋锅造饭,或者远远的小息片刻,这让斯彻霍斯基颇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些敌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可以明显的感觉的到,如果真要追,这些龙骑兵足够杀死三次以上,可是这些人为什么?

    斯彻霍斯基自然不明白欲擒故纵的道理,他的理解是,这群骑兵在戏耍他,戏耍他这个失败者,这让他感觉到了更大的羞辱。

    “我会报仇的!”斯彻霍斯基心里暗暗发誓,他必须得报仇,不只是这些汉人给他强加的侮辱,更是为了挽回他的声誉,他是波兰的大英雄,如今如此狼狈,若是不能够重整旗鼓,他这辈子算是完了,英雄自然是万人敬仰,可是若人们发现他是个吃了败仗如丧家之犬抛下了数万步兵逃命的人,恐怕那些景仰之词立即会化成无数的唾沫星子,他将成为波兰的罪人,被人永远的踩在脚下,不得翻身。

    “不行,绝对不行。”斯彻霍斯基宁可去死,也不愿意这样的活下去,他还有机会,在卡诺斯堡,还有一支波军驻扎在那里,而且,附近的俄罗斯反抗军也可以立即征召过来,只要动员起来,他至少还有六七万可用之兵,虽然这些大部分都是俄罗斯反抗军,与乌合之众没有多少区别,但是

    到了这个时候,斯彻霍斯基也只能紧紧的抓住这棵救命的稻草了。

    到了第二天傍晚,斯彻霍斯基终于松了口气,因为此刻,距离卡诺斯堡已经不远了,卡诺斯堡距离萨马拉堡不远,距离乌克兰只有一天的路程,斯彻霍斯基并不是个白痴,为了给自己预留退路,他特意派驻了一支万人左右的波军在此防守,一旦战事不利,便可从这里撤回,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疲乏的骑兵们匆匆的进入了卡诺斯堡,卡诺斯堡的守军见斯彻霍斯基一脸狼狈的回来,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备战!”斯彻霍斯基第一句话便将整个卡诺斯堡的气氛调动起来,紧张的波军迅速的投入战斗,因为他们很快就发现,在斯彻霍斯基将军与三千风骑兵的背后,一支黑压压的骑兵队正呼啸而来。

    斯彻霍斯基学乖了,他现在可不打算再出去与这群恐怖的家伙进行野战,他令人紧闭了城堡的大门,并且开始布防。

    不过明军显然没有攻击卡诺斯堡的打算,他们在观望了一阵之后,便拨马向后退避了十几里,在一座空旷的阔地上开始建立营寨。

    “可恶!”斯彻霍斯基站在哨塔上望了望明军的动向,不自觉的骂了一句,与此同时他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他算是被龙骑兵打怕了,到现在他和他的风骑兵还没有缓过劲来,如果这个时候明军进行攻击,他还真有点心惊胆跳,不过很幸运的是,斯彻霍斯基认为这群骑兵是不敢攻城堡了。

    斯彻霍斯基缓过了劲来,他开始布置决战了,毕竟仗打到了这个份上,他可不敢掉以轻心,要想与这些敌人进行决战,他必须积蓄所有的力量,龟缩在这座城堡中是不可能的,这座城堡并不大,而且粮食的储备也不充分,如果一旦城外的龙骑兵包围住了这座堡垒,那么这里恐怕就变成了

    一座困死波兰人的监狱了。

    既然要打,那就打一次大的吧,斯彻霍斯基眸光冷峻,虽然奥斯曼人、汉人都认为他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痴,但是他自己明白,他并不愚蠢,他甚至可以算是一个出色将领,只不过他的野心更大了一些而已,不过这倒并不是他的错,整个波兰都是如此,波兰曾经确实显赫一时,可是那毕竟是曾经,已经相隔了几个世纪,可是很明显,波兰人永远生活在几个世纪以前,他们不会看到这个世界早已有了变化,从前软弱的邻居一个个虎背熊腰,斯彻霍斯基就是典型的波兰人,他认为,他的敌人并不可怕,他的军队是战无不胜的,只要敌人敢来,波兰人会像当年教训条顿人一样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

    “派出信使,把他们分散到各地去,去与任何俄罗斯人联系,以我斯拉夫反抗军总指挥的名义,将他们全部征召到卡诺斯堡来,记住,是所有人。”

    斯彻霍斯基的命令很简单,为了防止信使被城外的俄罗斯人拦截,他派出了超过三百人的信使,分散行动,就算是抓住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人也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

    不过斯彻霍斯基显然是在这里白费功夫,因为当信使出堡之后,那些游荡在堡外的明军斥候显然并没有阻止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哨塔上望着信使往四面八方而去的斯彻霍斯基先是松了口气,随后脸色又凝重起来,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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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斯科已经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火炮仍然彻夜不断的轰鸣,天空中一艘艘飞艇仿如噩梦一般盘旋在城内的各个角落,到处都是硝烟刺鼻,到处都是火光,废墟中的尸体来不及安葬,又时刻会增添不知多少的尸体,噩梦,绝对是噩梦,可是这噩梦似乎永远挥之不去一般,让满怀着希望的俄罗斯人突然意识到,他们似乎坚持不下去了,更不可能会有任何人来拯救他们,上帝恐怕也无能为力。

    在这种梦魇之下,所有人都受够了,是的,是收购了,这并不是说他们没有勇气,更不是他们害怕什么,而是这种无休止的轰炸,无休止的挨饿、受冻、死尸已经让他们麻木了,他们想向男人一样死在战场上,可是他们的敌人显然对这个提议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敌人们反复做的一件工作就是——轰炸!轰炸!轰炸!

    原本还精神奕奕的眸光中,如今已变得死灰一般,从前还有着使不完的精力,梦想着开拓一个强大帝国的彼得此时心里所想的恐怕早已背道而驰了,他正在踟蹰,正在考虑,他将要抉择的,是整个俄罗斯帝国的命运。

    在这间昏暗的地下室里,几个大臣木然不动的等待着,等待年轻的沙皇作出这个选择。

    地面仍然是炮火轰鸣,剧烈的爆炸声在地下室中不断的回响,彼得不说话,所有人都没有开口,到了这个份上,什么建议都已经没有了必要,唯有年轻的沙皇作出他的最后一次决定,是战?还是降?

    彼得痛苦的拧着眉,当他隐忍在索菲亚公主的强权之下时,他朝思暮想的便是取回原本应该属于他的权利,当他意气风发的选择了最佳的时机带着他的拥护者进入克里姆宫逼迫索菲亚公主退位时,当他当仁不让的将代表沙皇代表俄罗斯帝国最高权利的皇冠戴在他的头顶时,他所想到的是,如何在自己的带领之下,将这个帝国的疆界扩展到更加远的地方去,如何在自己的带领下,将帝国的国力发展到一个新的巅峰,可是现在呢,一切都结束了,权利、帝国、文治武功,这一些已经不再是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沙皇所考虑的问题了。

    彼得缓缓的睁开眸子,湛蓝的眸光满布着血丝,他已经累了,甚至他的心已经老了,他徐徐的启开嘴唇,边上的大臣们见到动静,一个个打起了精神,他们明白,年轻沙皇的决定将影响到整个帝国,这个帝国并不单是统治阶层的,不管是贵族或者是农奴,都将因为年轻沙皇的这句话而改变命运。

    继续打下去,或许会有一点点的胜利曙光,但是更大的可能是所有人都将为这个帝国陪葬,全民皆兵的结果换来的可能是全民被杀戮的开始,越激烈的抵抗,就越接近种族的灭亡。

    可是投降……这明显也不是个好主意,俄罗斯人的血液中显然对投降这个基因并没有多大的融汇。

    彼得轻轻的蠕了蠕嘴,最后声音干涩的道:“投降吧,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这恐怕已经是他最后一次的命令,在听到了这个命令之后,几个大臣有的皱眉,有的掩饰不住喜意,有的则是悲哀的摇头苦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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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算是发的比较早的了。

第七百九十八章:空营

    投降吧,死的人已经太多了,彼得说出这句话时,心灰意冷可想而知,他曾立下志愿,要创造一个非同凡响的帝国,在这个帝国的基础上,俄罗斯人应该将触手伸到黑海,伸到欧洲去,可是如今,雄心壮志早已化为了灰烬,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苍凉。

    和谈与投降不同,和谈多少还有些主动,一旦投降,那么整个莫斯科乃至俄罗斯就完全置于大明的屠刀之下了,只不过现在的莫斯科与置身于屠刀下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彼得明白,继续抵抗,城外好整以暇的明军根本就不会采取任何攻城的措施,只不过在炮火的持续轰击之下,让莫斯科人在火炮中煎熬,一直到所有的建筑全部毁坏,而后城里没有了粮食,炮火、瘟疫、粮食每一样都是屠杀的工具,一旦到了那个地步,所有人,恐怕都不能幸免了,既然如此,还是投降了吧。

    彼得的命令迅速被执行起来,为了以防万一,这个消息并没有透露出去,知道的人只是少数,到了夜里,一名代表彼得的大臣匆匆的出了莫斯科,莫斯科城的城墙早就变成了断壁残骸,倒是都是塌陷的石料、碎土,使臣不需要应门,直接从漏洞处攀了出去,由于是秘密的使命,这使臣蹑手蹑脚的专门挑在夜里出动,倒与做贼并无两二。

    李定国对于俄罗斯人的到访,倒是不觉得诧异,事实上,明军对莫斯科进行炮火轰击,除了对城内造成伤害之外,更大的目的是瓦解城内俄罗斯人的抵抗心理,在如此的炮火轰击之下,莫斯科可以算是战史上第一个遭受火炮饱和攻击的城市了,在这个时期,人们显然并没有多少措施来抵御火炮的轰炸,对于这种强大而又未知的战法,想必莫斯科人坚持不了多久。

    他们会来请降的。李定国对此很有信心,因为城内的莫斯科人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屈服,二是全部完蛋。

    “大人。”使臣卑微的垂着头,以至于连那懂得俄语的翻译官都不敢直视。

    “唔!”见惯了这种卑躬屈膝嘴脸的李定国倒是没有摆出了架子,现在屈服?早干吗去了,起初为了攻城,数千名将士因此而殒命,如此大的伤亡,对于明军来说可谓损失重大,若是不给点颜色出来,他这个总参谋长也没办法向部下交待,毕竟各军团都有损伤,那些死伤的士兵在各军团中都有亲近的战友,全军的怒火都已经被挑动起来了,如此轻易的放过城内的莫斯科人,恐怕会引起不服。

    “回去告诉那个什么沙皇,投降可以,不过要等些时候,十天……再轰炸十天吧,十天之后,若是你们能够活下来,想必就不用担心危险了。”李定国用非常平静的语气道,而这番话,对于来自莫斯科的使臣来说却哭笑不得,投降可以?却还要轰炸十天?这……想必这世上还从来没有这样的纳降条款吧?不过很快,他就担心起来,坚持十天谈和容易,不说十天轰炸会造成多大的伤亡,就说瘟疫和存粮,恐怕也熬不过去阿,他张口想要祈求,可是李定国哪里还给他机会,扬了扬手,几个粗壮的亲兵便挡在了使者面前,如老鹰抓小鸡一般的将他提了出去。

    当可怜的使者灰头土脸的回到克里姆宫向彼得报告时,早已在这里等待着消息的彼得与一些亲近的近臣听完了使臣的述说,个个不由得面色一惊,坚持十天?那要死多少人?

    彼得沉着眉,他预料到汉人方面一定会提出最为苛刻的要求,甚至是侵吞掉俄罗斯所有的领土,他也有所思想准备,他明白,东方人对于土地的热衷要高于任何国家,既然败了,为了让莫斯科人活下去,让俄罗斯不至于灭种灭族,可是彼得没有想到,城外的东方人竟然对投降没有多大的兴趣,而李定国提出来的条件也绝对苛刻,坚持十天?不说十天,就算是三天,莫斯科城恐怕也熬不住。

    大臣们纷纷唏嘘着,谁也不敢说话,他们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还能怎么办?

    “那么,坚持下去吧。”彼得的话中不知掺杂了多少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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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彻霍斯基站在卡诺斯堡城墙边的高塔塔尖的哨岗上,这几天来,他几乎没有合上过几眼,总是生怕城外的明军攻打堡垒,他现在也算是半个惊弓之鸟了,城外的龙骑兵已有风吹草动,立即便会引起他的不安,幸运的是,城外的明军远远的在十几里外扎营,除了偶尔派出一些斥候之外,并没有攻城的打算。

    他们准备干什么?斯彻霍斯基越来越感觉到不安,敌人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越是这样,越让斯彻霍斯基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今天的情况一切正常,斯彻霍斯基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这才松了口气,他既担心明军令搞动作,又害怕明军突然攻打堡垒,只有他最清楚,这座小城堡的工事早已荒废,而且城堡内的弓箭、火药也不多,若是明军真要攻打,他没有绝对的胜算,而且一旦围住城堡,城里的粮食不够,也坚持不下来。

    斯彻霍斯基一脸疲倦的下了塔,这几天他的心情都很坏,也很疲惫,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此时此刻,在看到明军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异动的时候,松懈下来的斯彻霍斯基决定先睡一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直到一名慌慌张张的卫兵过来敲门,斯彻霍斯基才从朦胧中起来,他的心情很不好,难得睡一次美觉,却被人就此惊醒了,他穿着衬衣在屋内大吼:“是谁?”

    “报……报告将军。”那士兵显然被将军的坏脾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门外答:“卡诺基将军带着他的守备军从伏尔泰堡来了,还有几名守备军的将军……”

    “来了?”斯彻霍斯基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的好,他的援军终于陆续赶来了,仿佛是吃进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斯彻霍斯基甚至吹起了小曲,拉开门,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城外不远就有明军,这些反抗军应该怎么进城?这可是个大麻烦,一旦明军对城外未进城的俄罗斯人发起攻击,那可不妙,他急匆匆的道:“走,和我去看看。”

    城堡外已经聚集了超过两万人俄罗斯反抗军,他们从各地赶来,最后汇聚到了一齐,朝这里开进,令斯彻霍斯基松了口气的事,远处的明军大营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伙招摇而来的俄罗斯人,甚至连斥候都懒得派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开堡门,让他们进行,风骑兵做好准备。”斯彻霍斯基连声下令,特意让风骑兵做好准备,若是明军有动作,只能让风骑兵出堡去防拖延时间了。

    堡门缓缓打开,两万余俄罗斯反抗军蜂拥进来,斯彻霍斯基则继续死死的用望远镜盯住明军的营房,一直到所有人全部进入城堡,堡门也徐徐的合上,这才真正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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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彻霍斯基不知道的是,在城外,龙骑兵总督白承也同样用望远镜望向了这边,他的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随后将望远镜随手交给身后的亲兵,下令道:“传本督将令,俄人入堡,皆不可阻止,放任他们进去。”

    “大人。”一名军官满是疑惑,趁着堡垒大门大张之际,若是龙骑兵出动,定然能够一举将这群波兰人和俄罗斯人打散,并且直接占领卡诺斯堡,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阿,一旦错过,可就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必再说了。”白承挥了挥手,示意这名军官不需要再说下去,他深望了卡诺斯堡一眼,道:“现在出击倒不如请君入瓮,届时一网打尽,省了不知多少麻烦。”

    那军官沉思了片刻,随即眼睛一亮,立即传达命令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的反抗军从各地赶到了这里,随后进入卡诺斯堡,明军仍然没有任何的动作,虽然斯彻霍斯基觉得所有人挤到城里会让明军有一网打尽的可能,可是很快他就打消了分兵据守、互为犄角的主意,因为一旦让一支兵马驻在堡外,以龙骑兵的实力,恐怕一冲,便可立即将其冲溃,而若是驻在附近的城堡里,可是这俄罗斯地广人稀,堡垒与城镇之间距离相隔太远,互为犄角这个主意恐怕是不可能的,无奈之下,斯彻霍斯基只能放弃这个主意。

    六天之后,几乎所有的援军都已经抵达了卡诺斯堡,小小的城堡里,居然聚集了六七万大军,这让斯彻霍斯基的信心多了几分,不过他的烦恼又来了,这些援军所带来的粮食并不多,毕竟是仓促救援,反抗军们一时间自然征集不到这么多粮食,而且大家都有一个心理,以为卡诺斯堡中存有大量的存粮,是以大多数只简简单单的便赶来了。而卡诺斯堡的存粮原本就不多,现在又多了这么多张口,自然是更加紧张了。

    粮食还只够吃四天,而明军显然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图,斯彻霍斯基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着手准备决战了,再拖延下去,等粮食告终,想要决战也不可能了。

    第二日的清晨,一队队的反抗军从城堡出来,开始列队,事实上,这个场景斯彻霍斯基已经经历过两次了,这是他第二次面对龙骑兵,与第一次不同,这一次他的狂妄早已打消殆尽,此时反而显得很是忐忑不安,毕竟有过前次的经验,若是还不长点记性,恐怕斯彻霍斯基就真的是白痴了。

    所以,为了对付龙骑兵,他对方阵进行了一定的修改,长矛队调到了后面,而火枪兵则摆在最前,风骑兵仍然护住两翼,只不过他们的任务转为了防守,而不是去侧翼骚扰敌人。

    黄杨的两个旅一接战就显示出强悍的战斗力。那些和苏合人一样在草原上长大,从小摸着弓箭当玩具的战士只要加以训练,让他们能劲往一处使,确实当者披靡。

    反抗军摆好了阵型,现在要等的,就是远处的明军大营作出反应了,不过,很快斯彻霍斯基就有些郁闷了,因为明军大营似乎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连大营前两个哨兵都没有出没,这……

    斯彻霍斯基为难了,他摆得可是彻彻底底的乌龟阵型啊,专门用来防御的,只等着龙骑兵发起进攻,可是龙骑兵不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一直等到了晌午,龙骑兵似乎连理都懒得理他们,压根就没有进攻的欲望。

    无奈之下,斯彻霍斯基只能下令回堡,他可没有疯到让这些乌合之众去主动攻击龙骑兵的大营,根据他对龙骑兵实力的理解,这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到了第二日,斯彻霍斯基继续下令出城挑衅,正如第一天一样,龙骑兵龟缩不出。

    第三日,仍然如此。

    到了第四天,堡内的粮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不需要明军进攻,这七八万人都得饿死在这小小的城堡里,斯彻霍斯基彻底的急了,狗急了还要跳墙呢,到了这个份上,若是还不进行决战,那么就意味着城堡里会多出无数具饿死的尸体,斯彻霍斯基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一大清早,反抗军在城堡下布下了前三天布下的阵型,正如斯彻霍斯基所料的那样,龙骑兵仍然没有进攻的意思,在两个钟头过去之后,斯彻霍斯基下达了命令:“风骑兵出击,攻击东方人的大营,所有人听我的命令,前进!”

    他打算进攻了,守在这里是死,那么不如去拼一拼吧,这是斯彻霍斯基的想法,他不得不这么多,就算明知前面有无数的恶狼在等待着他们,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下达这个命令。

    “杀……”

    “乌拉……”

    风骑兵在前驰骋,后面数万步兵随后掩杀而去,喊杀声连绵不绝,让队伍后方的斯彻霍斯基又找回了不少的信心。

    风骑兵们拔出了马刀,他们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步兵,就仿佛是他们强大的靠山一般,让他们勇气倍增,马刀的寒芒在阳光下闪闪生辉,那远处的营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现出了轮廓。

    “杀!”他们使劲的用刀背抽动着马臀,无谓的爆喝着向前,只是,令他们疑惑的是,明军的大营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让他们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旋即,他们便将这个疑惑抛之脑后,不管这些了,杀吧。

    嗒嗒嗒……数千匹战马的马蹄越来越急,最后,冲锋在最前的骑兵终于抵达了营房,如剪一般的冲了进去,他握紧了马刀,警惕的左右张望,紧张的准备迎接着第一个敌人,可是……

    骑兵勒马停了下来,后面冲入大营的骑兵越来越多,他们的表现全部一个模样,先是紧张,随后是疑惑,最后是不知所措。

    一座空营……

    除了大营一切如常之外,没有一个人烟,就仿佛是幽灵一般,昨天他们还看到这里时常有几个哨兵懒洋洋的进出,那栅栏处的瞭望塔上还站着一个个卫兵,可是今天,全部不见了,一个人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步兵掩杀过来,他们原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有的准备杀敌,有的准备好了牺牲,每个人都绷紧了心弦,可是抵达了这里,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他们原本以为要面对的敌人一个都不曾出现。

    “怎么回事?”斯彻霍斯基最后赶到。

    “将军,您看。”一名风骑兵的军官勒马过来。

    斯彻霍斯基彻底的懵了,明军到哪里去了?那些龙骑兵在哪里?难道都跑了吗?这不可能,他们不会走的,斯彻霍斯基很清楚这一点,可是现在所看到的该怎么去解释呢?他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随后大吼一声:“撤退,全部撤回城堡去,快!”

    这个命令已经晚了,在大营的后方一里处,一列列的马队早已摆好了冲锋的阵型,随后战鼓声如雨点般响起,还未等反抗军们从疑惑中反应过来,那马队已脱缰而出,同时,更加响亮的喊杀声回荡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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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累阿,码字码的腰痛,结果我老婆跟我爸爸说,我爸爸偷偷的拉住我,叫我平时少做点,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第七百九十九章:阴险计划

    这一次,龙骑兵们没有使用骑枪,犹如洪水一般,那一个个矫健的战士反握着长刀,无数把长刀汇聚成一片刀山,随着一阵阵的呐喊厮杀声,借助着如波涛一般起伏滚动着的战马,飞快的向大营冲杀。

    身处在大营的反抗军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脸色大变,敌人出现的过于突兀,而且这里是大营,周边都是平原,而敌人出现在大营的后方,在面向敌人的方向,根本就没有任何防护的工事措施,在这里更加摆不成任何的方阵,就算要摆,此时乱糟糟的恐怕也来不及了。

    “列队!”斯彻霍斯基惊慌失措的想要列队顽抗,逃跑已经不可能了,这里距离堡垒有十几里路,或许数千风骑兵能够逃脱,可是一旦数万步兵向卡诺斯堡溃逃,那么这些可怜的步兵就等于是完全放弃了抵抗,留下了自己的后背任由明军宰杀,骑兵追杀步兵,这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事,斯彻霍斯基明白,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不能逃,一旦逃跑,一切都完蛋了,就算是为了活命,他也必须打下去。

    列队?这里不是开阔的地形,怎么列队?四周都是营房,营房里乱糟糟的人挤成一团,连回旋的余地都不多,怎么列队?而且就算能够列队,那些冲锋而来的骑兵已经距离不远,而且是飞速的奔驰,这一点时间,怎么列队?

    许多人的信心早就崩溃,士兵们自然没有斯彻霍斯基的思虑,一时间更不能体会到若是一旦逃跑损失必然更大的道理,他们只明白,敌人就要来了,他们抵抗不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那么随时可能毙命,逃吧,逃得越远越好,逃得越快,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这并不是他们不勇敢,如果是在两军阵前,双方对阵,他们为了祖国,为了他们向上帝宣誓的誓词,他们愿意拿出最大的勇气去与敌人拼杀,他们可以与敌人同归于尽,只是,这个时候他们明白,他们杀不死敌人的,甚至连同归于尽的可能都没有,在这里,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羔羊为了活命,难道会站在这里任由恶狼宰杀吗?

    不,绝不!无数人开始蜂拥着往并不大的营门跑,栅栏被挤得支离破碎,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逃!

    不过波军还是很好的执行了斯彻霍斯基的命令,毕竟他们与那些俄罗斯反抗军不同,至少他们还属于正规军,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而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俄罗斯人反抗军就没有这么好的纪律了,逃跑,几乎是他们条件反射的动作,数万俄罗斯反抗军的崩溃,立即引起了连锁反应,无数人拼命的往后逃,给那些试图列队的波军造成的极大的阻力,在人潮之中,到处都是推搡践踏,龙骑兵还没有到,反抗军们便乱成了一团,相互践踏者不计其数,一些运气不好的,不小心被人绊倒,立即便被无数双靴子踩死,混乱,永远都是临阵的大敌,原本还指望着抵抗的斯彻霍斯基此时气急败坏的被一群人推搡着后退,长叹了口气,便随着人潮一道往后挤了。

    这一次他并不想做逃兵,可是现实如此,也是毫无办法的事,他心里安慰了自己,只不过这一次显然没有风骑兵再来护佑他逃命了,那风骑兵勒马向后急冲,不知道撞倒了多少友军,可是这个时候,连自己都不能顾上,谁还有心情去顾忌别人。

    “杀!”这一次冲锋在前的仍然是第一营的游击将军王崇,作为一名龙骑兵团中人所皆知的勇将,若是他不冲在最前,那恐怕就是大新闻了,王崇冲杀时绝不会多说一句话,抬头望向那群乱糟糟反抗军,身先士卒,当先狂奔!用实际行动,来鼓舞士气!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披坚执锐,激励士气!那龙骑兵们如往常一般见到王崇率先出击,激动难当,一道高喝着奋力冲击!

    耳旁尽是风声,那大营越来越近,几乎可以看到那群试图奔散的反抗军!王崇深吸了口气,开始进行最后的加速,顷刻之间,那如箭的战马便抵达了后营,一些还未来得及逃跑的波军士兵一见,转过身想用手中的长矛进行突刺,王崇手中的马刀一扬,随即重重的划下,如撕裂空气一般呼啸而出!那试图反抗的波军士兵被连人带矛砍倒在地,徐卫片刻不停,长刀所向,挡者披靡!身后部下赶上,对着密集的散乱队列进行了突击。

    数万龙骑兵尽是经过了苛刻的训练,都是勇武好斗之辈,又经历过战争的磨砺,此时面对这群如羔羊一般的反抗军全无惧色。如猛虎下山一般,两军初接,便冲得那些混乱的反抗军连连后退,伏尸遍地。王崇冲在前面,身着铠甲,最引人注目。一些来不及逃跑的敌人见敌人瞬发而至,横下心调转过来,十余人执矛挺刀相围,有咬了牙决定死战的,瞅准一个空当挺着长矛照着王崇背部就是一刺!徐卫听后后头呼呼声,立即躲避,身形回望一摇,猛然回头,一双鹰眼杀意正浓!那敌兵虽然胆怯,却硬着头皮又挺矛刺过来,可是他哪里还有这个机会,长矛还在半途,身后冲杀而来的骑兵便将砍成了两半。

    “杀!”一队队骑兵仿佛锋利的战刀一般在混乱的敌群中来回的穿插,将其分割围剿,一部分龙骑兵则四散着追逐那些跑远的溃兵,此外,自然少不得一队人直接往卡斯诺堡方向挺进,他们的任务是赶在这群溃兵还没有抵达卡斯诺堡之前,占住这个据点,一旦完成了这些,这六七万阻碍大明占领俄罗斯的反抗军恐怕只能祈求他们的上帝保佑自己能够活下来了。

    不过,龙骑兵很显然不打算留着他们,他们所接到的任务就是斩尽杀绝,留着这些人在,他们现在会反抗,就算是宽容的放过了他们,他们仍然会继续反抗,既然如此,就趁着所有人都在这里,做一个了断吧。

    “死!”王崇厉声狂喝!砍刀斩出,刀锋顺着试图缴械投降的一名俄罗斯反抗军士兵眉骨砍入,划过脸颊,削断鼻梁,从左腮突破。半颗人头高高跃起,猩红的血液夹杂着白色的脑浆溅了一地。那半颗人头落下,双眼仍旧未闭。王崇啐了一口,勒马上前一脚踩下!边上的反抗军士兵见了,纷纷止步,驻足不前。同伙之间,面面相觑,尽皆胆寒。

    “杀!”一声长啸,王崇双眼圆瞪,面容狰狞,单手握刀,奋力向前。前方的反抗军士兵被吓得叫喊出声,掉头就跑!王崇却似迷了心性,带着一队队骑兵往那人多处挺刀在后狂追不放!后面的也杀得性起,紧紧相随。

    反抗军仿佛一群受惊的羔羊,想要逃命,可是身后的恶狼却追逐的越来越紧,在这开阔的平原上,战马来回如风,而可怜的反抗军原本还怀着一腔热血,发誓要为荣誉和祖国而战,可是在屠刀面前,早已将誓言抛之脑后,人都是怕死的,在死神到临之际,许多事都可以抛弃,更别说几句誓言而已。

    侥幸跑在前面的斯彻霍斯基回头望去,只看到后方伏尸数里,血流汇聚成一条条的小溪,浓重的腥臭味漫天飘荡,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仿佛像针扎了一样,突然停住了脚步,虽然有呼啸的龙骑兵发现了他,正朝这边杀奔而来,他仍是木然的不动弹一下,那些死去的人,成千上万倒在血泊中的士兵,之所以死亡,他负有很大的责任,这些士兵因为他的错误决断而死,而他却仍然想着逃命,在半个月前,他曾抛下了几万步兵逃到这里,到了现在,自己还要逃吗?

    斯彻霍斯基心灰意冷的挣扎着,那巨大的愧疚感使得他的脚不能再挪动一步,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而罪魁祸首,却正是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统帅,三个月前,他意气风发的带着士兵们从波兰出发,他曾暗暗发誓,要带领这些士兵建立功勋,为波兰而战,可是,这一个个曾经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一个个年轻的战士,只是因为自己的狂妄,如今全部长眠在异国他乡,自己还有什么资格逃跑,就算侥幸活了下来,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去见自己的家人,去面对那一个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去面对失去了父亲的孩子,去面对那失去了丈夫的妻子。

    “结束吧,一切就这样结束吧!”斯彻霍斯基突然勇敢的转过了身,他的身后,是暖春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说不上英俊,但是却显得极为安详,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名龙骑兵已经高高的举起了屠刀,催动着战马,犹如死神一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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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波军以及俄罗斯反抗军崩溃的同时,驻奥斯曼的大明使臣已经就波兰人入侵大明势力范围的事件与奥斯曼人达成了协议,一份关于惩罚以及瓜分波兰的草案在伊斯坦布尔签署,事实上,大明原本对俄罗斯以外的东欧领土并没有多大的觊觎之心,大明的政策一向是徐图蚕食慢慢的消化,如今大明已经得到了半个印度,半个南洋,一个澳大利亚,以及整块俄罗斯的领土已经觉得有些吃不消了,毕竟大明的人口虽然在这个时期算是不少,可是也经不住如此的迁徙,第一年迁往南洋,第二年又征发人往印度,第三年澳大利亚,第四年西伯利亚,第五年是俄罗斯东欧地区以及乌克兰地区,这人口再多,也经不住如此的征调,不过这一次,完全是波兰惹的事,到了这个份上,若是大明无动于衷,恐怕对即将崛起的超级大帝国的声望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大明必须得告诉所有人,大明这个庞然大物不是好惹的,既然你已经惹了,那么就必须得付出带价。

    奥斯曼方面十分欢迎大明关于瓜分波兰的计划,他们并不介意自己得到一块土地,对于波兰这个小邻居,再加上大明给予他的支持,奥斯曼人势在必得。

    驻在伊斯坦布尔的使臣名叫章子岩,是大明皇家书院毕业的一名年轻外交官,原本是江南的一个孤儿,后来被带到了海都,朱骏养活了他和他的同伴,让人教导他们识字,教导他们外语以及权谋,经过近五年的学习以及六年的磨砺,如今章子岩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外交官员,从皇家学院的外交官与那些从前饱读经史典籍的礼部官员不同,虽然他们也曾学过一段时间四书五经,但是他们更加擅长的是权谋以及外交。

    章子岩在伊斯坦布尔担任的职务只有一个,但是他的工作却很多,他一定程度上掌握着大明驻该国的镇抚司秘密机构,此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在他接任这个职务时,皇上曾亲自接见过他,并且给他下达了一道只能烂在肚子里的密令,他将在伊斯坦布尔,结交一切奥斯曼权贵,并且与苏丹维持友好的交往,收买苏丹宫殿中一切可以收买的侍者,左右奥斯曼政策,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便是,在荷兰人倒台之后,尽可能的挑拨奥斯曼与西欧各国的关系,这些国家分别是,法国、英国、西班牙、意大利,尽量的让奥斯曼与西方人交恶,并且利用奥斯曼与这些西方原来的盟友的宗教问题挑唆他们不和,最好,能够让他们因为利益以及宗教的问题发动战争。

    说实话,朱骏下达的这个命令实在有些不太厚道,当年大明与这些国家盟誓,互助守望,一齐对抗他们的敌人,可是战争还未结束,就开始挑拨离间了。

    而且,为了让双方产生摩擦,大明曾制定了一个详细的阴险计划,就连战后胜利果实的分配都是机关算尽,暗藏了机锋,譬如,大明支持奥斯曼对奥地利的占领,要知道,奥地利可一直是西欧抵御奥斯曼人的门户,也可以说是基督教将奥斯曼人拒之门外的重要堡垒。

    早在几百年前,奥斯曼人攻占君士坦丁堡之后,灭亡了东罗马帝国灭亡。君士坦丁堡被改名为伊斯坦布尔,意为“***教的城市”。征服了君士坦丁堡同时亦稳固了帝国作为欧洲东南部及地中海东部地区霸主的地位,接下来奥斯曼进入了漫长的征服扩张期,将疆域扩至欧洲及北非。奥斯曼帝国的陆上扩张主要倚靠其军事革新及军纪,而奥斯曼帝国的海军亦对其征服活动起了重要的作用,在意大利城邦及葡萄牙人手里争夺及保障了黑海、爱琴海、地中海、红海及印度洋的远航路线。由于奥斯曼帝国握有欧亚之间主要的陆路贸易路线,奥斯曼的经济因而蓬勃发展。随后,奥斯曼帝国在一些贤能苏丹的统治下繁荣兴盛。塞利姆一世在位时致力于向东及向南扩张,于1514年查尔迪兰战役击败了伊斯迈尔一世治下的萨非王朝。1517年,奥斯曼帝国消灭埃及马木留克王朝,其海军势力亦扩至红海。此后,奥斯曼帝国及葡萄牙帝国成为了地区最具支配地位的势力。

    继后的苏莱曼一世并没有停止征服步伐。1521年,奥斯曼帝国攻陷贝尔格莱德,其后征服了匈牙利王国,并在现今匈牙利及中欧的所在地建立鄂图曼帝国属匈牙利。1526年,土耳其人在第一次摩哈赤战役得胜,并于1529年发动维也纳之围,但由于冬季的来临而被迫撤退。1532年,鄂图曼帝国举兵逾十万再次进攻奥地利的维也纳,但在维也纳以南的科泽格被击退。1543年,鄂图曼帝国继续进逼,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者斐迪南一世在1547年正式承认鄂图曼帝国对匈牙利的宗主权。在苏莱曼一世治下,特兰西瓦尼亚、瓦拉几亚及反覆无常的摩尔多瓦都成为奥斯曼人的附属国,须向帝国纳贡。

    差不多半个东欧以及地中海漫长沿海线地区的沦陷,使得信奉基督的西欧人对奥斯曼怀有极大的不信任感和敌意,是以,在奥斯曼几次对奥地利发起攻击时,西欧往往会团结起来,组成联军进行救援,以保证这块进入西欧的门户不被奥斯曼人占领,可是如今,大明支持奥斯曼人占领奥地利全境,这也就意味着,奥斯曼的疆域将进入一个新的巅峰时期,意味着奥斯曼人有着随时进入西欧的立足点,一旦如此,整个欧洲恐怕又会引起一次轩然大波,届时,那些作为战胜国的欧洲国家,恐怕在打倒了荷兰人之后,又不得不面对奥斯曼人的虎视眈眈了。

    这就是朱骏的全盘计划,大明要想永远的站在世界之巅,不遭受任何人的挑战,唯有将任何潜在对手的注意力转到其他的地方去,将一切可能全部扼杀。

第八百章:俘虏

    在半个月之后,也既是新始十四年五月初十,轰炸莫斯科的炮火终于嘎然而止,随后,在这座无数断壁残岩满是硝烟的城市里,一队队麻木的莫斯科人走了出来,他们确实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人可以嘲笑他们,为了抵御外敌,他们忍受了死亡、饥饿、疾病,他们在强大而未知的火炮打击之下,一直坚持了整整一个月之久,建筑已经变成了废墟,到处都蹿满了火苗,死神日日夜夜的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活下来的并非是懦弱,至少对于他们和押送他们的明兵来说,他们绝对不是弱者,更不是没有勇气。

    事实上,对于这些顽强的人,士兵们算是给了他们不少的善意,只是将他们聚拢看管起来,分给他们了一些粥喝,便立即出兵占领了这座城市,不过这个城市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占领的,事实上,在一个多月的炮火轰炸之下,这里早已变成了废墟,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可占领的价值,为了轰炸这座城市,明军几乎每日都要倾泻掉上百吨的炸药,若不是大后方的兵工厂日夜不停的制造新式的炮弹,再由火车以及马车转折运来,前期消耗了乌拉尔山脉东侧驻地以及西洋水师的所有库存。

    原本按道理,以莫斯科如此巨大的城市是不可能被这些炸药给完全炸为废墟的,毕竟炸药不是原子弹,纵然是一个月的轰炸,也极难取得如此效果,只是这毕竟是人类第一次使用真正意义的炸弹轰击一座城市,在此之前,虽然已经大规模的使用了火炮,但是除了落后的抛石车之外,就算是火炮,也大多是装填铁球的火炮,这种火炮的威力可想而知,在大明开发出强大威力的新式火炮之前,守城的一方对于这种新事物还极为陌生,更没有任何应对这种攻击的办法,救火队以及地下防护工事都没有,在火炮的轰炸之下,城内四处起火,而莫斯科人却被打懵了,如果是在后世,若是发生这样的状况,整座城市立即会动员起来,救火人员也早已整装待命,可是这毕竟是个没有经验的时代,直到俄罗斯人醒悟过来要救火了,那四处的大火已经不知道烧了多少条街道,而且救火的设施也是奇缺,是以,与其说这座城市是被炸毁的,倒不如说是被大火烧毁的。

    一切都进行的紧紧有条,而莫斯科人显然已经被这一个月的轰炸弄的完全没有了反抗之心,不管是士兵还是普通的莫斯科人,以至于一些臃肿的妇女也都纷纷在监视下解除了武装,在攻城时刻,他们疯狂的阻挡一切进犯他们的敌人,可是如今,他们真的累了,他们并不是白痴,他们比谁都深刻的明白到这群东方人的可怕,累了,所有人都十分疲倦,他们已经累了,不是身体,而是心,完全已经疲惫不堪,他们所要的,不过是希望一切都能够尽快结束,不管他们将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命运,也不管这群东方人打算怎么处置了,他们再也不愿意处在四处都是火光的城市,不愿意听到那火炮的尖啸声,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朋友被一枚枚炸弹炸得肢体支离破碎,他们受够了,就这样了吧,一切就这样结束。

    令幸存的莫斯科人惊异的是,待明军清查完他们的人数之后,只是将他们全部聚拢起来,而且根据一名翻译官的意思,他们似乎并不会遭受任何的屠杀,他们将会被迁徙到西方去,在那里,大明会给他们布置好一切。

    他们将与波兰人一起做邻居,这对大明来说是个好主意,而对于俄罗斯人来说,似乎也不太坏,不过波兰的心情,可就没有人管了,骄傲的俄罗斯人与狂妄的波兰人呆在一起,边上又有奥斯曼与大明环伺在侧,恐怕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安排。

    李定国分派了一切,便开始派出各军团攻打附近的城堡了,接下来的任务更多的恐怕是去扫荡残敌,并且把所有屈服的俄罗斯人全部聚集起来,准备实施一项新的移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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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俄罗斯传来的捷报,并没有在朝廷里引起多大的波澜,毕竟此战的结果其实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军方对此有极大的把握,而朝廷里的六部官员们对于这次战争并没有太大的热衷,毕竟那里实在太远,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俄罗斯人比蒙古人还要远,自然属于蛮夷中的蛮夷了,皇上要闹腾,随他去吧,反正给大明增加一些疆土也并不是坏主意,而且铁路的应用,使得大明对更远的地区实施统治有了极大的可能,若是在以往,由于路途实在太远,且人烟荒芜,对于一些开朝时期的边远地区,往往到了后世都会逐渐的失去控制而放弃,毕竟对于天朝上国来说,那些荒芜的边远地区除了在地图上多勾勒一笔,实在没有多大的用处,种不出粮食,还要分兵去驻守,只会增加朝廷的负担而已,对此,朝廷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铁轨投入应用之后,原本需要几个月甚至一年的路程如今一下子缩短到了几天几十天,这种路程的缩短,使得边疆地区的人口也开始逐渐增加,而且朝廷的控制力也得到了十倍百倍的加强。

    铁路的应用,也标志着以往土皇帝的时代一去不再复返,在以往,朝廷的一纸命令下达出去,往往某地收到指令时已经超过了几个月,而这几个月的时间,别说处理应急的事务,恐怕就算是一个寻常的询问以及缉检的常务工作也等的黄花菜都凉了,朝廷表面上是中央的权利彻底集中,可是由于地理的限制,仍然达不到上行下效的结果,说到底,这命令的传达实在太慢了,甘肃大旱,当地的三司官员立即派人向京城禀报,这路途上就需要十几天的时间,等到了朝廷,皇帝拟下了旨意救灾,这旨意传达到陕西恐怕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单决策就需要花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此外,救灾的粮食要搬运,监管救灾的钦差要启程,各方面的人力需要调集,等到应对好了一切,恐怕那些嗷嗷待哺的灾民差不多已饿得差不多了,而往往救灾不及时,便极有可能是动乱的开始,历代王朝十个就有六七个是毁在这上面。

    不管怎么说,文官们没意见,武官们不感到意外,京城里仍然是原先的繁荣和平静,由于朝廷的开明,对发明创造的支持,使得这南京城每日都有新鲜的事务出来,今日某个防治作坊的织布机得到了改进,明日某个炼铁工厂开发了不锈的钢材,后日便是某人突发奇想,建造了某种灌溉的机械,在这个时候,创造力达到了顶峰,由于研发改造的人员所遭遇的待遇最好,使得每个人都绞尽脑汁希望发明点什么来,这种风潮在新学的引领下达到了顶峰。

    虽然事务在不段的改变,原本守旧的士人官员也微微出现了一些松懈的迹象,但是日子仍然要继续,创造发明的人放在人堆里仍然是极少的,大多数人还是埋没在工厂车间里,日以继夜的做工,以养活自己的家小,一切都很平静,平静的似乎连邸报都只能记录一些人咬狗的事。

    可是谁都不知道,在宫禁的深处,他们的皇帝朱骏正坐在御案上,伏望着金殿下的群臣,作出了一个具有影响力的决定。

    今日是大朝议的日子,所谓大朝议,便是在某月特地的某天进行的大型讨论会议,平时虽然也有早朝,但是大多都是履行公事而已,只有一些特许的朝廷官员站班参加,而大朝议就不同了,只要是四品以上的官员,还包括了那些品级不高的言官,都有机会进入皇宫议事,这种大会议可以算是一段时间内朝廷对以往工作的一次大总结,所以此刻,金銮殿里黑压压的站满了六部九寺的官员,人数足有五百人之多,都是按着自己的品级站好,一些年纪大的,则特许赐予座椅歇坐,所有的官员都一脸肃穆,其实内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了。

    今天这个日子要议的事可不一般,所有的官员都知道,沐天波大学士辞乡去了,朝廷的内阁如今多了首辅大学士的空缺已有一个月,皇上仍然没有发旨出来,这也就意味着,让谁来坐这个首辅大学士的位置皇上还没有打定主意。

    大家都明白,能坐上首辅大学士这个位置的,不管是从资历和能力上来说,竞争对手只有两个,一个是杨嗣德,一个是周慕白,对于这两个人,朝臣们的选择大相庭径,毕竟二人的政见不同,虽然如今杨嗣德也支持新政的,但是相较于求稳了一些,而周慕白则恨不得大刀阔斧就的按着皇上的意愿来个彻底的新陈代谢,而朝臣们自然也有自己对政见的看法,是以心目中的人选不一。

    其实大家都明白,皇上多半是会选择周慕白的,就连周慕白自己都这么认为,他与皇上的许多心思都不谋而合,也是最能摸透皇上的秉性,而且皇上一向重视工商,而周慕白对这些也是极为熟络,不说这些,就凭与皇上的关系,恐怕也是周慕白更亲近一些。

    大家都是明白人,皇上今日恐怕要宣布周慕白为首辅大学士了,不过也不能排除杨嗣德的可能,毕竟皇上考虑了这么久,若是钦定了周慕白,想必早就发出中旨了,考虑了这么多天,想必也有让杨嗣德上位的意思,表面上看这似乎只是在两个大学士中提拔出一个首辅大学士来,可是对于这些明眼人看来,却有着极大的暗示,今后朝廷主政的方向是急进呢,还是徐缓图之呢?如今朝廷里再也没有了新政派与守旧派了,毕竟新政的成绩只要眼睛没瞎大家都看得到,你再往这里攻击,恐怕不但无人附和,还会引起一番嘲笑,可是这朝臣们是没有斗争是不可能的,这些人耍了一辈子的嘴皮子,自然得找到焦点,否则这日子也难打发过去,于是急进派与缓和派便新鲜出炉,大家各自站好队,又有了不少的活干。

    朱骏明白这些朝臣们的意思,事实上,在人选问题上,他倒是考虑颇多,最后才有了主意,此刻,他一脸笑意的望着殿下群臣的紧张模样,倒是颇觉得有些好笑,随后,便是几个给事中汇报了六部工作的情况,大理寺卿呈送了一批新近贪污请求处决的犯官名册,朱骏原本是想耐着性子先总结完了工作,再公布首辅大学士的人选,可是看到了这份一长串鲜红名字的名册,不由得很是恼火,沉声问道:“这些人都查实了吗?”

    大理寺相当于后世的最高法院,如今却派上了一个用场,查处贪官,其实稽查的事也轮不到他们,都是由南北镇抚司分散全国各地去搜检证据,而后再移交大理寺,毕竟如今的镇抚司是没有审判权的,大理寺卿连忙回答道:“回禀皇上,都查实了,这个月查处的官员数量是一百三十二人,其中四品以上的官员七人,都是按律当斩的。”

    按律当斩的就有一百三十多个?朱骏脑子有些发懵,事实上,大明自从被困境中走了出来,那些曾经与朱骏一起同甘共苦的官员,如今便有不少人被腐蚀,这让朱骏对反腐问题极为看重起来,而如今由于重商主义的盛行,贪污受贿似乎有了愈演愈烈的倾向,若是不能遏制,恐怕是不成的。

    按道理,朱骏为了防止官员贪污受贿,所使用的手段也不少,譬如锦衣卫侦查,可以最大量的揭发出这些贪腐的官员,可以说,只要有人明目张胆的贪污,立即就可以揭发出来,而朝廷对于贪污受贿的惩戒也是极为严厉的,虽然朱元璋也施行过这种苛刻的政策,甚至比新始朝有过之而无不及,剥人皮、凌迟手段可谓是极其狠毒,可是朱骏自信自己与朱元璋不同,朱元璋给官员最低的薪水,官员们是没有了活路,如果不贪,恐怕连饭都吃不上,这才甘愿去铤而走险,而朱骏自问自己所发的俸禄绝对够那些官员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大富大贵谈不上,却也比上不足,比大部分却是好的多,可是偏偏……

    朱骏的心情一下子恶劣起来,狠狠的拍了拍御案:“此类事不必报朕,该杀的杀,不需要等朕的批红!”

    “遵旨。”大理寺卿不敢多说,连忙应承下来,下面的官员极少见皇上发怒,个个颇有些胆寒。

    朱骏实在没心情跟他们扯皮了,阴沉着脸道:“拟旨,杨嗣德为人忠厚,办事一向甚得朕心,且德高望重,就此接替沐爱卿的职务吧,周慕白周爱卿也不错,嗯,不过他是皇亲,若是朕拔耀他,恐怕会招人非议,但朕念其劳苦,乃敕其为东乡候吧,今日就议在这里,杨嗣德,周慕白,你二人随朕来。”

    不说群臣诧异莫明,绝没有想到杨嗣德这个大冷门倒是中了彩头,单说周慕白,就难免有些泄气,谁若是说他高风亮节,不爱名利那简直就是扯淡,谁没有更进一步的心思,毕竟是当朝的首辅,他周慕白盯着这个位子流口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以为皇上心目中的人选是自己,早已摩拳擦掌做好了上位的准备,可是如今听到皇上点到了杨嗣德的名字,他的心就沉了下去,就算他如今的涵养功夫不错,如今也不由得脸上变了变色,喜怒不形于色,哪有这么容易。

    后来皇上说要敕他为东乡候,周慕白不由得心里苦笑,这应该算是个安慰奖吧,其实若说首辅与东乡候,虽然一方是升官,一方是封爵,按道理来说,封爵更加有吸引力些,毕竟当官只是一时的,十年二十年之后还不是要告老还乡做个老百姓,可是封爵却是世袭的,至少给自己和子孙挣了个金饭碗,有侯爵在身,也不怕有人敢欺凌上门,可是对于周慕白来说,这个侯爵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番抱负,就算口里天天说着自己只求富贵的人恐怕心里也多少希望干出一番功业出来,周慕白这些年兢兢业业,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求财?

    他心里叹了口气,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这时朝臣们开始纷纷退去,方才皇上让他进内廷说话,他也不敢多耽搁,颇有些妒忌的望了杨嗣德一眼,二人在此刻都不便叙话,便并肩着由太监的引领入内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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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把新书赶出来了,给编辑看,编辑也挺满意的,可能过几天上传,大家不忘支持一下哈,小弟是新作者,这本书是第一本书,而且是历史,多少会有些把握不住剧情,也出现了很多差错,额,试目以待吧,新书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至少会有进步。

第八百零一章:国策

    周慕白满腹的心事,浑浑噩噩的与杨嗣德到了后庭,此时的朱骏早已换下了冕服,见他们过来,在御花园的一处凉亭下朝他们招了招手,周慕白这才打起精神,他心里纵然失落万分,此刻见着皇上正朝着他笑,立即打起了精神,加快了步子,不管如何,这圣眷总是在他这边的。

    到了凉亭,朱骏召唤二人坐定,望向周慕白的眼神颇有些觉得愧疚,说起来,论功劳,周慕白绝对比杨嗣德要高,论能力,周慕白显然也要更强一些,只是朱骏倒是想通了,首辅并不一定要某种业务精通,但是至少需要稳重,需要掌握全局,而杨嗣德在这方面明显要比周慕白要强得多。

    君臣三人都有些尴尬,朱骏垂着头品着香茗,而杨嗣德上位,自然要内敛矜持一些,否则难免让人以为他洋洋自得,是以也不说话,倒是周慕白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打开了话匣子:“皇上相召,可是为了大理寺拟决的那批名单?”

    朱骏点了点头:“正是。”他随即微微叹了口气:“朕自问对这些官吏,每年所予的俸禄是不少的,这些官吏中有的是跟随朕在缅甸共过患难的,有的还是朕养活的孤儿,他们衣食无忧,所住的不算雕梁画栋,可也是几重几进,朕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呢?”

    周慕白微微笑着不说话,眼望向杨嗣德,这种给皇帝出主意的事他是最在行的,只是这一次他不能上位,这煮熟的首辅大学士的位子就这样飞了,虽然不至于产生怨恨,但是多少还有些比较之心,反正首辅大学士是你,既然你官大,那就让你出主意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想法。

    杨嗣德咳嗽一声,道:“皇上,微臣以为,朝廷应当在稽查以及惩处方面再下些功夫,赃官们不畏国法,既是如此,不妨加大量刑,对罪大恶极的,可用极刑惩戒。”

    这个时期的极刑可不同后世的极刑,后世的极刑不过是死刑罢了,可是在这个时期,死刑还真算不上极刑,充其量算是重刑罢了,这死刑之上,不但有剥皮、凌迟、车裂,还有诛三族、九族,自朱骏当政之后,对这种‘极刑’倒是很感冒,是以从未使用过,这一次杨嗣德提出来,也算是为‘极刑’张目了。

    朱骏微微摇了摇头,随即朝周慕白望去,周慕白才好整以暇的道:“臣以为不可,太祖年间,难道朝廷的量刑还不够重吗?重则抄没家产,诛杀九族,轻则剥皮充草,只是陛下请看,那太祖年间贪墨的官吏难道不是前赴后继,杀绝了一批,又有一批铤而走险,这其中自有俸禄过低的因素,只是微臣以为,单这些,恐怕还不尽然。”

    他顿了顿,继续道:“皇上给予官员的俸禄确实不少,也足以养活他们的家人,只是皇上有没有想过?这自古以来,无数士子寒窗苦读,难道只是为了自身的富贵?皇上,恐怕不止如此吧,微臣曾看过一些大理寺判决的犯官资料,这些人中,许多人生活其实并非奢华,为了掩人耳目,许多人甚至极为节俭,穿着打补丁的衣裳,车马简陋,若不是查实,恐怕任谁都想不到在他家邸的某处埋藏数万两银子,敢问皇上,这些人一辈子活下来吃不好,喝不好,每日还要心惊胆颤,战战兢兢,唯恐东窗事发,难道他们只是因为贪婪吗?”

    朱骏与杨嗣德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直感觉这周慕白心思细微,对洞察人心很有一套,杨嗣德怫然一笑:“皇上,这天下的官员有两种,一种是以天下为己任,一种则是以家族为重,已天下为己任的官员,皇上给他提供了足够的俸禄,他们自然不会再有贪婪之想,但是陛下不要忘了,许多官员并不是这样想的,他们或许可以无忧的过上一辈子,但是他们的子孙怎么办?舔犊之情人皆有知,对于子嗣,谁不是生怕他们磕着碰着,生怕自己撒手人寰之际,子孙们受苦?陛下,这是人之常情啊!”

    朱骏默然,平心而论,若他是这个官员,恐怕与那些赃官的想法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他千算万算,自以为设计了一个完美的稽查制度,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再加上对赃官的重判,还有给予足够的俸禄就能够遏制住折磨了中原王朝几千年的难题,但是他毕竟忘了汉人的家族传承的观念,这种可怕的观念可以让无数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子嗣去铤而走险,我遗臭万年不要紧,杀我的头也不要紧,只要我能够给儿孙们留下一笔余财,让他们无忧无虑的生存下去,纵使是我一辈子粗茶淡饭,一辈子的前途毁掉,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要求天下人感念我,只需要对得起我的子孙,让他们知道,我虽然是个赃官,但是我仍然是个好父亲,该做的我都做了。

    海瑞纵然是名垂青史,纵然是让人仰望,可是他对得起天下人,唯独对不起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儿孙了,临死之时只用葛布制成的帏帐和破烂的竹器治丧,留下的不过草屋数间,难道这样就值得效仿吗?不,不对,不应该学习他,我们还有儿子,儿子还会有孙子,我们怎么能让他们住草屋吃糠菜呢?他们应该是穿着华服锦衣,应该给他们上最好的学堂,他们应该是富贵一生的。

    恐怕,这就是大部分官员宁可冒着无数人的唾骂铤而走险的原因吧。

    朱骏在一瞬间突然想起了朱慈焱,心里充满了慈爱,他心里突然想,如果自己只是个官员,会不会铤而走险呢?他可以清贫的过一生,可以不要求过分的奢侈,但是为了……

    “周爱卿,难道真没有办法了吗?”朱骏突然感觉到了无力。

    “毫无办法!”周慕白斩钉截铁的道,随后似乎又有所松动:“除非天下大同,不管是官员亦或是最底层的百姓都可衣食无忧。”

    这一句话倒是让朱骏的眼睛一亮,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些历史的痕迹,衣食无忧?发达国家?是了,人人都可衣食无忧,到了那个时候,官员们不必担心自己的子孙们饿死,不必担心他们清苦的活下去,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俸禄,给子孙们提供好教育便成了。

    他依稀记得,那些曾经一个个廉洁的国家,在工业发展时期,都曾出现过大规模的腐败现象,譬如在1815至1975年间的美国,有关腐败的报道频繁见诸报端。贪污受贿、收取回扣、巧取豪夺、偷盗欺诈、内部人交易等形形色色的丑闻充斥着那个时期的美国社会。那时美国腐败的泛滥程度和恶劣后果频频引起轰动,与此时的大明相较起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大萧条时期,更是令人悚然听闻。

    而英国、法国都曾出现过类似的现象,说的彻底一些,若是真到了周慕白所谓的天下大同和朱骏所认为的发达国家,恐怕人人都有了福利保障,想必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了吧。

    其实所谓的腐败也是有成本的,作为官员,他的赌注是自己的人生,一辈子的荣辱,甚至是自己的小命,当你或者你的子孙缺钱时,或许会铤而走险,用自己生命的赌注去博取金钱,可是当你的俸禄足够你吃穿不愁时,当你的子孙也没有机会流落街头,不必担心你的子孙会挨饿受冻时,若是再用自己的前程和一生去博取银钱,那就是白痴了,事实上,谁都不是白痴,谁的小算盘都在响,这种亏本的卖卖,是没有人愿意做的。

    不过……朱骏不由得摇头苦笑,真要达到那种程度谈何容易,英国人花了近三百年,美国人花了一百五十年,日本人倒是快,但是人家那是从别国头上搜刮了相当于自己国库收入几十倍的资金而站起来的,资本和技术的积累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可是这段时期怎么办?难道就此放任吗?朱骏倚在凉亭内的石椅上,半阖着眼:“传旨意吧,朝廷取士,重在利民,而独有害民贪墨者罔顾天理国法,贪墨赃款,以天下之公银肥己之私,从此之后,但有贪墨者,杀其人,抄没家产,子嗣贬为贱民,不可参加科举,不可经商……”

    “记住,朕定下来的是金科铁律,朕的子孙,任何人都不许更改。”朱骏叹了口气,其实他明白,虽然是铁律,但是后世总会有人钻空子,当年的朱元璋,岂不是设计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制度?可是结果如何呢?他的子孙们倒是都打着遵循祖制的旗号,只是把他的制度改得面目全非了而已,到了明朝中期,大明创立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文官体制以及内阁分权制度,结果仍然没有阻止这个王朝的衰亡,最后这个制度被英国人借用,却兴旺发达起来,说到底,其实还是汉人实在太聪明,前人不断的规范制度,自以为完美无缺,而后人不是去修补这个制度,不是去悉力去维护,去改善,而是不断的利用制度的空子而衍生出一个个的怪胎,世上原本就没有无懈可击的律法,若是遇见的是一群遵守律法的人,那么就算是这个制度并非完美,那么也既是全民法制时代的来临,可是若遇见的是一群不爱遵守律法的人,那么这个律法将会被无数人瞅着空子钻进去,最后律法变得千疮百孔,直到彻底被人抛弃为止。就好像当年朱元璋在宫城立下的一块太监不得干政的石碑一样,而恰恰太监干政最泛滥的朝代之一就是明朝,又如那严禁党争的律令,结果是党争愈演愈烈,以至于到了只有党派而无是非的地步,所谓为反对而反对,为支持而支持,你是对的,但是你与我并非一党,我也要将你骂个狗血淋头,最好能够抓住漏洞,把你彻底的搞死、搞臭,狠狠的踩在脚下永不翻身才能安心。

    一个聪明人与一百个傻瓜是最佳的结合,但是一百零一个聪明人在一起,却不一定是好事,每个人都聪明,是以想的问题也就各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聪明人往往都只会觉得只有自己是对的,你们不同意我的想法,你们就是傻瓜,是祸国殃民,一百零一个人都有这种想法,想必这个组合也就完蛋了,所有人都不会服气,于是,开始有人寻找自己不谋而合的志同道合者,于是便结党了,随后便是攻讦,便是踩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妥协,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

    朱骏摇头苦笑,人太聪明了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一群聪明人扎堆的地方,他略有些疲倦的转移了话题,眼望向周慕白:“周爱卿,朕立杨卿为首辅,倒并非不知你劳苦功高,杨卿有他的长处,你也有你的长处,你是聪明人,想必能体会朕的苦心的,朕在缅甸,内阁中多亏你和杨卿、沐爱卿鼎立支持,若非如此,如何会有光复天下的一天,如今沐爱卿告老,哎,朕的身边只有你和杨卿二人,在朕的眼里,你和杨卿都是同等重要的,并没有首辅、次辅的区别,你能明白吗?”

    周慕白纵有千般的不舒服,在这个时候也连忙肃容道:“微臣明白。”

    “你能明白就好。”朱骏端着茶盏,又望向杨嗣德:“杨爱卿,沐爱卿的担子就由你来挑了,不要辜负朕的希望。”

    “微臣明白。”杨嗣德欠着身,连忙道。

    “既然如此,这天下已定,朕也该享几年清福了,哎,人生苦短啊,欧洲那边可传来了什么消息?”

    “皇上正富年盛力强,正是开创极盛之世之时,该当奋发图强,如何能说出享福的话?”杨嗣德突然感觉到朱骏的弦外音,连忙劝谏道。

    朱骏摆摆手:“不然,朕只管大事,其余的事自然是内阁管的,否则朕要百官有什么用?”他见杨嗣德还要再劝:“好了,就这样吧,欧洲的事具体如何了?有没有消息?”

    “皇上,葡萄牙、奥地利等国已经派遣使者请降,唯有荷兰人坚持顽抗,不过被法国陆军攻入了其国内,想必早晚都要沦陷了,各国已经派出了使者,希望与大明协商战后事宜,礼部一直拖着,就是希望皇上拿个主意,定下规矩,以此好遵旨办理。”

    朱骏道:“奥地利划归奥斯曼,荷兰并入法国,西班牙人吞并葡萄牙,至于英国人嘛,说起来还真有些头疼,既是如此,就让他们与法国人均分荷兰吧。”

    “啊?”杨嗣德忙道:“不可啊,皇上,这奥斯曼人、西班牙人或许能够满足,但是荷兰人国力已竭,又不过是弹丸之地,府库中的白银因为战争早已消耗一空,英国人与法国人均分,想必二国会有不满……”

    朱骏冷笑一声:“朕就怕他们太满意了,英国人一直梦想插手欧洲大陆事务,荷兰的一块领地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差,而且他们取代了荷兰人以往的航线,恐怕自然会心满意足的,唯有法国人打了半天,却落不到好,想必定然心生不满,只是各国都满意了,唯独它不满,难道还怕它会翻起什么浪来?届时最多对同时占领荷兰的英国人多有摩擦罢了,他们愿意摩擦,就让他们摩擦吧,大明与他们都是盟国,两不相帮,他们愿打,朕的兵工厂岂不是又增添了不少的订单?还有奥斯曼人,嘿嘿,告诉奥斯曼的使者,奥斯曼对欧洲一些小国若是有什么领土要求,朕会支持他们的,那个什么普鲁士是不是紧邻奥地利?”

    “这个臣不知道。”杨嗣德颇有些汗颜,一边的周慕白却是眼睛一亮,忙道:“回禀皇上,臣看过地图,想必是的。”

    “那就让他们折腾去吧!”朱骏微微一笑,自顾着喝茶去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是怎么打起来的?还不是因为新崛起的工业国家没有分到好处吗?既然没有好处,自然该去抢了,只是天下的好处都已经被既得利益者们分配完毕了,没办法,只有虎口夺食了,挑衅大明这些国家是不敢的,因为这个帝国实在太过庞大,别说抢人家的利益,就算是说几句硬气话,说不准人家摁摁手指就把你灭了,但是其他国家就不同了,你是大明的盟国,我也是啊,只要大明能够保持中立,打的就是你。

    而且,为了遏制住欧洲,朱骏特意将奥斯曼养肥,放置在欧洲的边缘,只要谁敢坐大,立即便放狗咬人,单这个世界的格局,想必就能维持几百年来吧,至于几百年之后,可不是朱骏能够预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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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结尾呢,不要以为大结局了啊。

第八百零二章:分裂

    对于反荷联盟来说,欧洲的形势可谓是一片大好,在失去了俄罗斯方面的压力下,奥斯曼人迅速的突入奥地利边界,奥地利人毫不犹豫的作出了最为明智的选择,既然胜利已经没有了希望,整个国家随时都有被奥斯曼人吞并的可能,他们毫不犹豫的派遣了使者向法国人投降,之所以舍近求远,倒不是奥地利人愿意折腾,而是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落在谁的手里,也千万不能落在奥斯曼人的手里,法国人至少信的还是上帝,多少从前王族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联姻,不管如何,就好像在后世的德国,宁可落入美国人手里也不愿意落入苏联人手里都是一个道理,因为德国人入侵苏联时杀害了至少上千万的苏联人,这笔血仇,迟早是要还得。

    奥斯曼人与奥地利打了几百年,其中的仇怨自不必说,再加上宗教的分歧,奥地利人现在恨不得法国人陆军立即开赴奥地利,接收奥地利的一切。

    奥地利人的举动立即传到了奥斯曼人耳朵里,他们一直视奥地利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并且对这块欧洲的门户垂涎了数百年,可以说,他们加入反荷联盟,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希望借助盟国的力量帮助他们夺取奥地利,完成世代苏丹未能完成的夙愿,奥地利人打的如意算盘让苏丹很是恼火,他立即调集重兵,以至于连入侵波兰的兵力也纷纷抽调出来,直接侵入奥地利腹地。

    奥斯曼人明白,这是一场时间的赛跑,在法国人抵达奥地利之前,他们必须占领尽可能多的徒弟,一旦法国人接受了奥地利人的城镇,那些法国人可不会白痴到把到手的鸭子让出来,届时少不得一番扯皮,虽然奥斯曼人背后有大明的承诺,但是奥斯曼人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大明的承诺纵然可信,可是法国人毕竟也是大明的盟友,若是到时候大明不好翻脸,法国人耍赖,这奥地利的半壁江山恐怕就要拱手让与法国人。

    奥斯曼人倾力攻城略地,可是法国人在迎接了奥地利请降的使者之后,也立即怦然心动起来,于是立即表示愿意接受奥地利的一切,并且迅速的派出了一支陆军穿越普鲁士向奥地利挺进。

    在维也纳,这座拥有1800多年历史的古老城市,曾经在公元15年成为罗马帝国的一个前线城市,用来防卫北边的日耳曼部落,公元1世纪罗马人曾在这里建立城堡,十二世纪成为手工业和商业中心,十三世纪末开始成为哈布斯堡王朝的首都,以后是奥地利首都。到1137年成为奥地利公国的首邑。此后维也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首都。13世纪末,随着哈布斯堡皇族兴起,发展迅速,宏伟的哥特式建筑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15世纪以后成为罗马帝国的首都和欧洲的经济中心。16世纪和17世纪奥斯曼帝国每次入侵欧洲都在维也纳被阻挡。18世纪,玛丽亚.铁列西娅母子当政期间热衷于改革,打击教会势力,推动社会进步,同时带来艺术的繁荣,使维也纳逐渐成为欧洲古典音乐的中心,获得了“音乐城”的美名。

    这座欧洲的商业、艺术中心,如今却已经完全陷入了战火之中,五万奥斯曼人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开始彻夜攻打这座城市,为了争取时间,奥斯曼人并没有过多的布置攻击计划,他们所做的,只是不断的进攻、进攻、进攻!

    此时维也纳的统治者仍然是哈布斯堡王朝,1278年哈布斯堡的德意志国王鲁道夫一世在多次征讨后战胜了巴本堡王朝波希米亚国王奥托卡二世,开始了哈布斯堡王朝统治奥地利的历史。但在维也纳,哈布斯堡王朝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建立统治地位,奥托卡二世在1278年的战斗中阵亡后,他在维也纳的支持者势力依旧强大,发动了多场反对德意志国王阿尔布雷希特一世的起义,而接替阿尔布雷希特一世的卢森堡王朝亨利七世将首都定在布拉格,维也纳的城市发展进入了阴影。

    此后鲁道夫四世颁布实施一系列经济政策,使得维也纳恢复了生机,他在1365年建立了维也纳大学,并下令建造维也纳的斯蒂芬大教堂,他为维也纳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也因此被誉为“维也纳的建造者”,但是此后他参与了对哈布斯堡继承权的争夺,这使得维也纳不断发生骚乱,经济呈现衰退。

    1438年奥地利公爵阿尔布雷希特二世被选为德意志国王后,维也纳再次成为首都,但是他在任期间发生了1421年至1422年对维也纳犹太人的第一次大规模驱逐和迫害。

    软弱的腓特烈三世在与匈牙利国王匈雅提.马加什的战争中,失去了包括维也纳的几乎全部奥地利领地。1556年匈牙利和波希米亚并入哈布斯堡后,维也纳最终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首都。

    随后,奥斯曼人开始扩张,他们消灭了东罗马帝国,并且试图将自己的势力扩展到维也纳去,1529年奥斯曼帝国第一次围攻维也纳,奥地利人依靠中世纪时期遗留下的城墙,艰难地抵御了土耳其人的进攻,在流行病突发和冬季提前到来的情况下,土耳其人被迫撤军。土耳其人的围城暴露出了维也纳城防御的薄弱,因此从1548年起维也纳决定改造成一座由11栋堡垒和1条壕沟构成的要塞。这个决定后来被证明是明智的,1683年土耳其人第二次围攻维也纳,改造后的要塞保卫了维也纳长达两个月,直到波兰国王扬.索别斯基出兵相援,解除了第二次维也纳之围,也导致奥斯曼帝国开始了衰落。

    经历了土耳其人的两次围攻之后,维也纳开始了辉煌的建设时代,在重建的过程中继续展现巴洛克艺术风格,贵族们纷纷在城墙内建造花园和宫殿,其中最为著名的是王子欧根的贝尔佛第宫。

    在经历了1679年和1713年的两次大虫害传染病导致的人口大衰减以后,维也纳的人口持续增加,1724年达到15万,1790年突破20万,在这个时代,维也纳建立了第一批工厂,铺设了城市下水道和街道清洁系统,改善了城市的卫生条件。维也纳也是最早一批引入住宅标号制度和国家邮政系统的城市。

    而现在的约瑟夫二世虽然加入了荷兰同盟的战车与奥斯曼人进行常年交战的同时,对城市管理也进行了改革,他引入了城市公务员制度,还将内城的墓地迁出城市,使得维也纳相较于其他脏乱的欧洲城市要干净的多。

    只是在此刻,艺术以及整洁街道显然并不能拯救这座城市,虽然约瑟夫二世打算抵抗到底,但是在奥斯曼人的疯狂攻击之下,奥地利所处城墙要塞失守,好在不远处的奥地利援军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约瑟夫三世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前来受降的法军立即赶来,他比谁都要明白奥斯曼土耳其人的可怕,这些年来,双方常年交战,积下了血海深仇,再加上宗教的冲突,一旦让奥斯曼人入城,难保不会进行屠杀,是以,约瑟夫三世宁愿将一切交付给法国人,也绝对不让一个奥斯曼人入城,维也纳人显然也十分明白这个道理,面对奥斯曼人的侵略,为了保护家人,无数人涌上了要塞和城墙协助守军固守。

    维也纳人的顽强抵抗让原本就焦躁不安的奥斯曼人丧失了最后一丝的耐心,为了瓦解城内的士气,他们在乡野开始捉拿那些奥地利农夫,驱赶他们冲在最前,以阻挡从要塞中射来的火枪,但是奥斯曼人显然并不知道,维也纳守军反而更加坚定了抵抗的决心,整整过了一个月,维也纳仍然牢牢掌握在奥地利人手里。

    而这个时候,法国人终于来了,法国陆军是日夜兼程赶到的,当他们出现在地平线时,立即便引起了维也纳人的一阵欢呼,至少,他们知道,法国人统治了他们,但是至少不会对他们进行任何的报复,更不会迫使他们改信宗教,这已经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法国人的到来让奥斯曼人立即紧张起来,他们立即与法国人接触,而法国人显然对于奥斯曼人并没有过多的好感,若不是因为利益而站在一起,就凭宗教的因素,就足以让法国人对奥斯曼人要求维也纳划入他的势力范围很是不满了,基于宗教的因素,法国人并不愿意让奥斯曼人占领这座欧洲的门户,是以,他们严词拒绝了奥斯曼人的要求,并且派出了一队法军抵达维也纳城下,并且顺利的进入了维也纳,而奥斯曼人试图与法军一起进入时,却遭到了阻止,甚至守军还开了火,这让奥斯曼人既是气愤,又觉得无可奈何。

    没办法,到了这个时候,奥斯曼人自然不会白痴到向法国人开火,法国人的陆军虽然只有一万五千人,但是再加上奥地利人的武装,真要打起来,还有可能遭受普鲁士、西班牙、撒丁王国的干预,毕竟奥斯曼人打奥地利可以说是基于联盟战争的需求,但是奥地利已经向法国人投降,一旦参战,就意味着奥斯曼彻底的与法国人决裂,而欧洲各国想必原本就不愿意奥斯曼人势力渗透入中欧,届时少不得引起公愤,奥斯曼人就算再傻,也明白这马蜂窝是不能捅的,没办法,现在奥斯曼人只能寄望于大明的斡旋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让驻在伊斯坦布尔的章子岩兴奋不已,机会来了,根本就不需要大明的挑拨,此时正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而此刻,奥斯曼苏丹也立即召见了章子岩,先是询问了章子岩大明方面的态度,是否愿意全力支持奥斯曼人得到维也纳,章子岩立即回答,大明百分之百的愿意站在奥斯曼人一边,并且愿意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苏丹顿时大喜,便向章子岩商量对策,而章子岩给他的回答是,制造冲突,寻找借口,让大明有机会以仲裁者的面目出现。

    苏丹立即照办,他现在很恼火,甚至恨不得发兵直接把那群该死的法国人全部消灭在维也纳,而大明给他的答复也使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立即向奥地利方面的奥斯曼大军发布了一大串的命令。

    在一个月之后,仍然在维也纳不肯离去的奥斯曼大军以士兵失踪的借口强行要求搜查维也纳城,法国人拒绝,奥斯曼立即发表了一次措辞严厉的声明,并且做好了继续攻城的准备,法国人仍然不允,法国人认为奥斯曼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事实上,英国、西班牙、撒丁等国暗地里已经承诺支持法国人存在于维也纳,一些中立的国家显然也是支持这一点的,法国人敢于向奥斯曼人拍板,自然是因为他的身后,有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欧洲国家的支持,所有王室都达成了共识,奥斯曼人绝对不能将手伸入维也纳,否则将会有不可预测的危险。

    三天之后,原以为奥斯曼人只是吓唬吓唬的法国人遭受了城外的炮击,惊慌失措的法国人这才明白,这群野蛮的奥斯曼人原来是想动真格的了。

    不过奥斯曼人毕竟还是有些分寸,并没有下令攻城,单这一阵炮击,便足以轰动整个欧洲,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引发更大的公愤?

    几天之后,刚刚进入了战争尾声原以为和平到来的欧洲人又轰动起来,英国、西班牙、撒丁派出使者试图前往奥地利斡旋,可是无济于事,奥斯曼人态度极其强硬,集结了大军,随时准备再来一次大战。

    面对奥斯曼人的强硬,英国人是第一个退缩的,英国是个岛国,虽然不愿意奥斯曼人坐大,但是奥斯曼人与欧洲大陆之间的纷争与它的干系并不算太大,若只是因为帮助法国控制维也纳而卷入这场纷争,英国人实在得不偿失,更为重要的是,在此之前,英国人还遭受了大明使臣的警告,希望英国人保持中立。

    英国人态度如此,西班牙、撒丁自然也就不再强硬了,在一阵外交吵闹之后,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大明,是的,真正的强者似乎还没有出场呢,大明的实力是摆在这里的,不管他支持谁,纵使是全欧洲人反对,恐怕也无济于事。

    大明的使节赶到之时,立即遭受了各国的欢迎,所有人都试图打听大明对此的态度,这一次为了表示大明对此事的重视,大明特意派出了礼部尚书章文诚为正使,章文诚抵达之后,先是装模作样的调查了一番,又各自听取了奥斯曼与法国人的陈词,最后两眼一翻,说出了一句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话:“奥斯曼国乃大明友好邻邦,法国亦是大明盟誓之国,既是如此,两国之争,大明不愿干涉,只是欧罗巴大陆方结束大战,大明不愿意看到万民生灵涂炭,是以,大明绝不允许有多国大战的局面发生……”

    大明的态度摆明了,大明是不愿意再发生大战的,所有谁都别想又搞个什么联盟打来打去,可是大明也不干涉你奥斯曼与法国人单挑,你们两国要打的话就打去,大明两不相帮,不过,其他国家也不许插手,大家看热闹,谁打赢了,这彩头就归谁了。

    表面上看大明倒是公允的很,可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奥斯曼毕竟是个大国,而法国人相比实力弱小了不少,而且法国本土距离这里还有段距离,真要打起来,恐怕只有法国人吃亏,要想战胜奥斯曼人,唯有欧洲各国一起上,可是大明又说了,谁都不许帮,大家看热闹。

    奥斯曼人得到了大明的裁决,立即摩拳擦掌起来,这个拥有上千万人口的国家,兵力达到了近四十万,而此刻常备兵役制度还没有建立,法国陆军虽然号称欧洲最强,人数也不过十几万而已。

    苏丹开始向法国人下达了最后通牒,而法国人则是不断的周旋于欧洲各国希望各国能够给予一定的帮助,很明显的是,欧洲各国并没有敢插手的意思,因为大明说了,两不相帮,至于这个帮字就值得玩味了,发兵协同作战是帮,提供军火支持也是帮,而这个解释权完全都在大明手里,谁知道你搭理了法国届时有没有人来找麻烦,普鲁士国王更加干脆,以一副完全中立的嘴脸拒绝了法国人派出援军经过普鲁士国境增援维也纳的请求,因为让法国军队进入过境,普鲁士国王实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帮助法国,说不定人家大明说这也算帮呢?普鲁士此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在欧洲也是随时都有强邻来踩上一脚的,面对大明,它可不敢存有侥幸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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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差不多要解决了吧。

第八百零三章:英国愤青是怎样炼成的

    法国人怒气冲冲的决心与奥斯曼人一战,可是蓦然回首之时,却发现在它的身后,竟没有一个支持者,这既让法国人觉得恼火,又觉得无可奈何,眼看着这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却实在无能为力,现在摆在法国人面前的别说与奥斯曼打仗,就算是派出前往维也纳的援军,都无路可走,水路是不可能的,法国没有庞大的舰队,曾经倒是打造了一支,后来给荷兰人全部打沉了,而若是从陆路走,中间又隔了不少的德意志诸侯国,若是在平常,这些德意志诸侯国们听说法国人去抵御奥斯曼人的,想必早就让出一条道来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各诸侯国们并没有让路的意思。

    无奈之下,法国人只能宣布从维也纳撤军,这种做法显然是极为明智的,随后,奥斯曼人趾高气昂的进入维也纳,这座城市曾经屡屡成为奥斯曼历代苏丹征服的对象,也在此作为基督教的桥头堡屹立了数百年,如今奥斯曼人终于如愿以偿,只是接下来要摆在奥斯曼人面前的事就有些为难了,为了建立统治,奥斯曼人与往常的政策一样,并没有宣布废黜基督教,也没有强制要求奥地利人改信***,不过他们自有他们的办法,在几天之后,他们向奥地利人宣布***为国教,但凡信奉***的,都可减低一定的税赋。

    只不过,在奥斯曼人看来,自己的宽容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一座座清真寺拔地而起的同时,越来越多大大小小的暴动、骚乱也随之而来,尤其是维也纳,这座人口超过十几万人的城市,正是阴谋暴动的极好温床,一些抵抗者偷偷杀死奥斯曼卫兵,有的在街道处张贴各种暴乱的标语,奥斯曼人终于来火了。

    我们的祖辈曾经征战与此,结果铩羽而归,无数的奥斯曼人阵亡与此,为了取得这块土地,我们的祖先,我们的父亲,我们的兄弟都在这里流过血,我们宽容的对待了你们,可是换来的却是可耻的反抗。

    奥斯曼人很委屈,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既然怀柔政策不能起效,那么奥斯曼人并不是没有别的手段,于是,暴力开始了,一批批反抗者或者怀疑反抗者被逮捕,随后砍头,而教堂也全部查禁,因为奥斯曼人认为,教堂在反抗运动中,显然起着极大的煽动作用,这里是阴谋的中心,绝不能再留了,一些牧师被处决,法令也变得苛刻起来,到处都是奥斯曼士兵全副武装的四处拿人,一批投靠奥斯曼的奥地利叛徒也参与其中,整个维也纳瞬间乌烟瘴气起来。

    奥斯曼的举动引起了欧洲各国的不满,不过对于奥斯曼人来说,这显然还不够,因为叛乱和暴动并没有彻底的根除,于是更多的士兵从奥斯曼抵达维也纳,进行了一场又一场大清洗。

    奥斯曼有恃无恐的进行着这一切,当他撕下了伪善的面具之后,立即露出了狰狞的面孔,而这件事显然是得到了大明的暗中支持的,虽然大明并没有在官方承认这一点,不过暗地里的承诺已经让奥斯曼人仿佛吃下了定心丸,他们相信,就算他们作出再荒唐的举动,欧洲各国也不敢说什么,就算是想要干涉,他们也有应对的办法。

    原本紧密的反荷联盟出现了极大的裂缝,胜利者们立即分出了三派,其中大明、英国人保持中立,当然,这个中立不过是表面上而已,事实如何,恐怕只有天知道,而欧洲大陆的各国暗暗联系起来,尤其是法国人与西班牙人,在此时,两国仍然是基督教的为主的国家,教廷在两国仍然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而奥斯曼人针对教堂以及教徒的暴行自然在两国的朝野产生了轩然大波,在这种情绪之下,法国与西班牙频繁接触,大有一副若是大明方面若是不干涉就与奥斯曼人一战的态势。

    不过,很快这个局势就改变了,为期一个月的和平大会召开,所谓的和平大会说白了,就是反荷联盟的分赃大会,大家折腾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名正言顺的分取好处了,在会议上,各国的使者唇枪舌战,个个诉苦在战争时自己所受的损失,大倒苦水,而后又是大谈本国在反荷战争中的作用,大家围绕着欧洲地图几乎吵翻了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各国为了反荷战争,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虽然获得胜利,但是却消耗掉了几十上百年积累的国力,而如今荷兰同盟的这些战败国也早已被打成了稀巴烂,好处不多,可是等着分蛋糕的人却是不少,而俄罗斯这块大蛋糕已经被大明给分了去,奥地利落入奥斯曼人手里已经成为了既成事实,留下的只有荷兰和葡萄牙两国供大家均分,而且大明还放出了话来,荷兰、葡萄牙两国位于美洲的殖民地由诸国均分,说是如此,其实大明一国就占了北美一大块。

    关于这方面,大明是有考虑的,俄罗斯连接白令海峡,而北美与俄罗斯相隔不远,虽然在这个时候并不能建立交通工具将北美与西伯利亚连接起来,但是谁知道往后有没有机会呢,所谓先把茅坑占着,等有了屎再拉,才是大明的处事原则。

    荷兰与葡萄牙的殖民地大家一分,倒是勉强没有意见,大明实力强,分多一点也没人有意见,毕竟那里还是不毛之地,各国现在的舰队已被荷兰海军打了个稀巴烂,就算是分得的那份殖民地,还需要仰仗大明水师的帮助,谁敢跟大明过不去?

    欧洲人原本就信奉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大明自己独揽北美一块大肥肉倒是没有引发异议,设身处地的想,若他们是大明,恐怕所要的并不会比大明要的少。

    只是殖民地方面没有捞到多大的油水,法国、西班牙、英国人便开始在葡萄牙、荷兰的本土上做文章了,西班牙人倒是没什么争端,他要的是葡萄牙,大明方面也支持它的主张,现在只剩下英国和法国人关于荷兰的争执了。

    对于荷兰,英国人是觊觎已久的,英国人一直悬孤欧洲大陆之外,一直难以融入欧洲,有了荷兰,就等于是多了一块与大陆沟通的桥梁,这块土地英国人势在必得,英国人也是有关系的,不管如何,大明皇帝总算是英国国王的女婿,虽然在皇室之间所谓的姻亲不过是扯淡,但是英国人与奥斯曼人一样,与大明自然都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情,英国人自信能够从中分到一杯羹。

    而法国人对此也是势在必得,荷兰在的海军覆没之后,法国人几乎以倾国之力派出陆军杀入了荷兰,毕竟攻陷了荷兰全境,关于这一点,法国人认为荷兰划归法国是法国应得的报酬,而无耻的英国人想要从中分取好处,就实在没有道理了,他们在奥地利吃了亏,只想着从荷兰方面找回来,这荷兰,是绝不容他人染指的。

    更何况,法国人还另有担忧,自西班牙衰弱之后,法国一直在欧洲大陆以强者的身份存在,绝对可以算的上有声有色的欧洲强国,若是英国人得到了荷兰,并且努力经营,说不定将来会影响到法国人在欧洲的地位,只此一点,法国人就绝不容许。

    英国人与法国人开始了进行喋喋不休的争吵,每日的会议往往是各国喝着大明进口来的绿茶,翘着腿,相互寒暄一番,便故意摇头晃脑的看一看文件,随后便是一脸玩味的开始等待着英国人与法国人唇枪舌战,待吵闹了一天,那些看足了热闹的各国使者们便开始和稀泥了,这边劝忍让一步,那边说不要伤了和气,都是自己人,可是大家都明白,英国人与法国人之间是生死的利益攸关的斗争,双方是绝对不会让步的,之所以劝劝,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谁也没有当真,这种事,说白了和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大家权当看看热闹。

    看热闹的人自然是有着无比的闲情雅致,但是那争端的一方却是卯足了劲,双方激烈陈词,相互争辩,到了后来,甚至是威胁、威逼一齐上阵,总而言之,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愿意让出一步。

    到了这个份上,这会恐怕要在无限期的争吵中度过了,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服气,西班牙站在法国人一边,口头上声援了一阵,而奥斯曼人因为与法国人交恶的缘故,鬼使神差的往英国人身上靠,至于那撒丁王国,完全就是个墙头草,它后来参战的,只分到了葡萄牙的一小块殖民地,不过毕竟它没有出多少力,自然也不好嚷嚷着分利润,有一块殖民地,就已经算是赚大了。

    唯独大明的态度颇有些菱磨两可,法国人说荷兰是它打下来的,荷兰理应归属法国,大明表示理解。英国人说,当年为了抵御荷兰舰队,英国舰队为此全军覆没,大家既然是同盟,奥斯曼人得了奥地利、西班牙人得了葡萄牙、法国人若是得了荷兰,他英国人得什么?大明同样表示理解。

    可是光理解没有用啊,大明没有旗帜鲜明的表态,这争吵就要无限期的进行下去,现在荷兰就是一块肥肉,谁也不愿意撒手,大有一副为了荷兰大打一场的架势。

    一个月之后,所有人对两国的争吵已经开始厌倦了,而大明的使者显然也打算近期打道回国,英国人一下子慌了,事实上,英国人与法国人拍板最大的本钱就是大明,而法国的陆军已经对荷兰进行了实际的占领和统治,若是大明撒手不管,纵使英国人如何闹腾,法国人只要置之不理,这荷兰仍然还是法国人的,毕竟英国距离荷兰还隔着一道海峡,而法国人却几步就到,再怎么样,英国也没有军力去和法国在欧洲大陆干一仗。

    没办法,英国代表只能尽力挽留,并且请求大明出面斡旋,大明使臣在考虑再三之后,终于吐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均分荷兰。

    英国人满意了,虽说是均分,但是对于英国来说却是占了便宜,毕竟这荷兰原本就被法国人占着,自己分一半出去倒是不吃亏。

    可是法国人不高兴啊,这荷兰是法国人打下来的,到头来还要分给海峡对面的小兄弟,这不是抢劫吗?不过他不乐意也得乐意,因为大明还同时作出了决定,将派出一支西洋水师分舰队护送英国人抵达荷兰维系统治。

    法国人对此虽然怨恨不已,但是终于开始松了口,他们不怕英国人,不怕奥斯曼人,但是对大明的实力却怀着深深的恐惧,更别说一旦大明与法国开战,不但英国人、奥斯曼人会跟着掺上一脚,说不准和法国关系良好的西班牙、撒丁王国都会来个落井下石,法国人毕竟没有后世慈禧那种向万国开战的勇气,事实上,它明白,别说大明,就算是大明指使一些打手和它练练,它也是没有把握的,最终法国人做出了妥协。

    大明惹不起,并不代表英国人惹不起,随后,法国人便开始在划分边界的问题上做起文章了,大明的态度是均分荷兰,可是这均分却是很有门道的,荷兰繁荣的所在是在沿海,若是你均分到了沿海这块地自然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可是你若是均分到了内陆的山区,那恐怕就亏血本了,就算是十倍大的土地也没那超级大港口值钱啊,而且,所谓均分,哪里能够均分的这么仔细,这个说这片山头是我的,那个说那条河应当划入我的范围,这时候没有卫星,总不能拿尺子去一点点的量吧?

    争吵继续!而此刻大明却不管你怎么均分了,裤子都给你们解了,完了还要给你擦屁股,你倒是想。

    三个月之后,一批英国人开始在荷兰登陆,随后他们占领了一些已经划定好的城镇,双方也都开始在边界巡逻,由于两国关系的紧张,双方都是卯足了劲,只可惜,双方对自己边界的理解似乎看法有些不同,第一天英国人在某个山头建立了一座哨塔,可是随后,一队驻扎在哨塔的英国士兵便被法国人给包围了,结果是山头的哨塔上飘扬着法国的旗帜,而英国士兵们则被‘礼送处境’。

    没过几天,法国人在某条河的对岸巡逻,立即便给一群凶神恶煞的英国恶煞的英国士兵给赶到了河的对岸去,英国方面的解释是,这条河的东段属于英国人的领土,而法国人也不甘示弱,到了第二天,他们打算在这条河上修建一条桥,并且宣称这条河属于法国,还派出了重兵。

    本来,一个小山头,一条小河对于两国来说并不算什么的,毕竟这年头一个山头实在没有多少的利用价值,就算是到了后世,除非发现了大型的矿床,也看不出有什么用,只是在此刻,大明的邸报已经在欧洲各国扩张,一些大明的商人开始在欧洲寻求生意伙伴一起建立报馆,一时间,伦敦报、巴黎报,大不列颠知事报、高卢新报之类的报纸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立即便受到了欧洲人的喜爱。

    这些邸报都有同样的特点,除了经常出一些花边趣事之外,在一些头版上,似乎都十分关心英国人和法国人的边界事业,譬如伦敦报就特地派出了记者前往荷兰边界蹲点,若是英国人占了一个山头,邸报便立即大肆高呼英王万岁,大呼勇敢的英国士兵又获取了一次胜利,可是若要是你失去了一个山头,这事情可就麻烦了,各大邸报纷纷头版头条大肆宣传,告诉英国人这个山头的军事重要性,告诉英国人法国如何的咄咄逼人,而勇敢的士兵是没有错的,伟大的英王更不会错,可是英国士兵没有错,英王也没有错,为什么会失去土地呢?不用说了,是那群该死的官僚,还有那群饭桶一般的将军,这群家伙在法国人面前低三下四,卑躬屈膝,欲图拿着英国人的尊严去换取那可怜的和平,文章最后指出,英国人绝不能让步,既使发生战争,勇敢的英国人也必须毫不退却,否则今天让出了一个山头,明天就有可能被得寸进尺的法国人侵占一个城镇,后天,英国士兵就会被赶到海里去喂王八。

    英国人很生气,不只是英国人,甚至连一些看过邸报的英国上层贵族也很生气,后果严重了,这已经不再是一个山头的问题,而是事关英王尊严,事关存亡的问题。从伦敦到伯明翰、爱丁堡、约克,到处都有人在大声疾呼,我们的国家出现了可耻的叛徒,那些无耻的官僚在与法国人勾结,找到他们,杀死他们!

    官员和前线的将军们得知了这个消息,哪里还敢让步半分,你让了一步说不定就成了叛徒和无耻的官僚,这还能行?于是,将军们立即化身成为了鹰派中的战斗机,非但寸步不让,甚至还不断的挑起事端,因为他们明白,自己挑起来的事越多,就越能洗刷嫌疑……

    对于此,伦敦的官员也不敢干涉,虽然他们明白,前线的将军们这样搞下去搞下去,早晚会挑起一场与法国人的战争,而刚刚复苏的英国经济显然是不能支撑这场战争的,但是他们明白,他们不能反对,谁也不愿意做叛国贼,更不愿意如过街的老鼠一般被人人喊打……

第八百零四章:帝国的崛起(大结局)

    法国人也是如此,双方的边界摩擦不断,原本法国人还想提议通过和谈来解决争议的,毕竟法国人明白,他们和英国人争端不过是一些河流、山头以及一些村落,从利益角度上来说,根本就不必诉诸于武力,法国经过了常年的战争,此时好不容易到了休养生息的当口,再要开战,别说法国士兵们受不了,恐怕财政也不足以支持到另一场军事冒险中去。

    只是法国人刚刚提出进行进一步的谈判请求时,巴黎的媒体却大肆渲染起来,各大邸报的口风一致,认为这是法国当局退让的象征,篇篇煽情的文章声泪俱下的告诉法国人,为了得到荷兰,法国人历经了数年的战争,牺牲了无数的战士,消耗掉了所有的钱财,得到的只不过是半个荷兰,可是纵是如此,这些土地完全是法国人用鲜血堆积出来的,而无耻软弱的官僚们居然在英国人的挑衅之下要求与英国人谈和,这场谈判毫无疑问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投降主义,国王必须严惩这群腐败的官僚,法国人必须清除掉这群法国人中的内贼,寸土不让,捍卫士兵们用鲜血回来的土地。

    邸报的煽动再加上骄傲的法国读者们推波助澜之下,当局立即改变了态度,立即取消了任何与英国人的接触,到了现在,恐怕谁也绝不敢向后退缩半步的,卖国贼、无耻官僚的帽子恐怕谁也不敢戴,人都是要脸的,法国人官僚贵族们尤其如此,退缩已经是不可能了,为了防止被人扣帽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在荷兰,越来越频繁的冲突开始爆发,以至于愈演愈烈起来,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双方连级以上的交火冲突便超过了十几起,虽然如此,两国并没有相互宣战,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默契,中下层的人要求开战,而上层的政要虽然毫不相让,在军事方面冲突频繁,但是都不愿意将事态闹大。

    只是在这种不断的摩擦之下,两国的对立情绪已经攀升到了极点,这种莫名其妙产生的对立,将一直延续下去。

    奥斯曼人在得到了整个奥地利之后,终于叩开了欧洲的门户,而它在欧洲的存在显然并不是孤立的,因为法国人与英国人之间的关系,英国人为了遏制法国,明显的倒向了奥斯曼,奥斯曼人此时意气风发,他们预感到,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这个时代将是奥斯曼进入另一个巅峰的开始,在他们眼前的,是一览无余的肥美土地,而挡在奥斯曼面前的,则是支离破碎的德意志联盟。

    此时的德意志并没有统一,这些日耳曼人是欧洲的古代民族之一,公元前5世纪起,以部落集团的形式分布在北海和波罗的海周围的北欧地区,古罗马人称之为日耳曼人。大约在公元前半个世纪,大部分日耳曼人开始定居在莱茵河以东、多瑙河以北和北海之间的广大地区,该地区称为“日耳曼尼亚”。

    “德意志”一词来源于古德语“diot”一词,意为“人民”,最早史见于公元8世纪,是指生活在法兰克王国东部的日尔曼部落所讲的方言。公元800年,法兰克王国在查理大帝统治时期达到鼎盛,成为法兰克大帝国。大帝国中有许多讲德语的日尔曼部落,这些日尔曼部落人所讲的方言被称为“德意志”。公元814年查理大帝去世,法兰克帝国随即分崩离析,在瓜分各种遗产的过程中,形成了东、西两个王国。这两个王国的政治分界线大致就与德语和法语之间的语言界限相当。讲法语的西法兰克王国后来演变成后来的法国,而讲德语的东法兰克王国的居民在此后的长期生活中也逐渐产生了一种“同属一国”的感觉,这时,“德意志”一词也就从一种语言的代名词发展为代指讲这一语言的人。当这些讲“德意志”语的部落后来建立了自己的王国时,他们不但用“德意志”来称呼自己的语言和人民,还用它来命名自己的国家。

    东法兰克帝国包括萨克森、法兰克尼亚、巴伐利亚、施瓦本和图林根五个公国。公元911年,东法兰克帝国的末代皇帝卡洛林死后无嗣,法兰克公爵康拉德一世被选为国王,东法兰克帝国开始向德意志帝国过渡。公元919年,萨克森公爵亨利一世即位,正式创立德意志早期封建国家和德意志王权,这是严格意义上的德国历史的开始。这时的王国大致包括今日的荷兰、德国、瑞士、奥地利。公元936年,奥托一世即位后,加强了中央集权,削弱地方封建主势力,占领了意大利北部并于962年在罗马由教皇加冕称帝,史称奥托大帝。东法兰克帝国改名为罗马帝国。此后这个大帝国在13世纪后称为“神圣罗马帝国”,到15世纪以后正式定名为“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在11世纪上半叶时,德意志王权处于极盛时期。13世纪中期,中央政权日趋衰弱。1356年,德皇查理四世发表黄金诏书,承认帝侯有选择皇帝的权利,使“神圣罗马帝国”中央皇权名存实亡,德国开始走向封建割据,在德意志这片土地上分割出几百个小国或政治集团。这一时期正是欧洲各民族国家相继建立的时代,而德国却处于内战、分裂和落后的状态,未能形成一个统一的民族国家。

    到了15、16世纪,意大利掀起了文艺复兴运动,这一运动在德国的影响就是1517年由马丁.路德领导的宗教改革,这是一场带有改良主义色彩的宗教改革。马丁.路德反对天主教教会权威的斗争,唤起了社会改革的新思想,同时他翻译的德文《圣经》,为形成统一的书面德语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马丁.路德领导的宗教改革使德国出现了天主教和新教两个对立的教派,它们代表着封建诸侯的不同利益。新旧教派之间的矛盾冲突最终引发了1618~1648的三十年战争。这场战争也是诸侯与皇帝之间、诸侯相互之间以及德国与法国之间矛盾的结果。这场战争后来扩大为政治矛盾和宗教对立相互撞击的全欧性争斗,其结果是德国在领土、经济和人口上都蒙受了极大的损失,并被分裂成360多个大小邦国和上千个骑士国。德意志进一步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

    这些大小数百个封建割据的诸侯国对于奥斯曼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奥斯曼人的梦想是清扫开这些障碍,最后一直攻入欧洲的腹地巴黎,控制住了那里,就控制住了整个欧洲的心脏。

    不过德意志帝国的大小数百个诸侯国确实也是个麻烦,奥斯曼人在得到了奥地利之后,立即向大明申请订购了一批武器,其中火枪就有二十万柄,当然,这自然又是赊账的,毕竟奥斯曼人早就打穷了,哪里还有这么多银钱去买武器,只是大明最爱的就是放贷,奥斯曼人愿意贷款,自然是求之不得。

    奥斯曼的举动引起了德意志诸侯国以及法国人的不安,在这种大背景之下,虽然各国的财政已经恶化,却不得不继续扩充军力,在几个月之后,法国连同德意志各诸侯国签署和议,结为军事联盟,随后向大明订购了一批价值一百三十万枚银币的军火,当然,这些银币也是借贷的,到了这个时候,各国已是一穷二白,别说挤出钱来买武器,恐怕连扩充的军队粮食都颇为短缺,但是不扩充又不行,现在大明完全一副中立的嘴脸,大有一副只和欧洲人做生意不再干涉欧洲任何的政治、军事的模样,若是有一天,奥斯曼人突然打过来,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法国人的扩军立即引起了英国人的不安,道理很浅显,法国人声称是为了应对东方的威胁,可是这种事谁敢信,说不准人家就往荷兰方向扑过来了呢?这种事谁能说清楚,为了以防万一,英国人决定采取措施,他们不但向大明订购了一批军火,还购买了几艘战舰,毫无疑问,自然也是借贷来的,这年头,借贷都已经成了习惯,反正大家都借,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军备扩张随之而来,在一段时期内愈演愈烈,而大明的军火工厂也是日夜加点,工人们几乎彻夜不休,大有一副血汗工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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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年后,大明永福十四年,南京皇宫前的广场上,一座巨大雄伟的雕像下,无数人自发的排着长龙抵达了这里,在不远处的液晶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条欧洲第十三次战争的简讯,一身简洁明装的主播严肃的介绍了战争的经过,一旁的专家便开始侃侃而谈此次战争的成败了,最后又回顾了以往法国与英国、西班牙与英国、奥斯曼人与法德联盟的历次战争……

    只是液晶电视喋喋不休的并没有影响到当前的气氛,无数穿着孝服的人自巨大的雕塑前注目而过,随后默默而去,这些人中,有的来自北美,有的来自澳大利亚,有的来自海都,有的来自苏伊士,有的来自西伯利亚,有的来自波兰,有的来自日本岛,但是他们都有着同样的一个身份,他们都是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睛。

    雕塑足有数百米高,完全由钢铁制成,身穿黄袍的朱骏右手遥指远方,眼眸随之向着远方俯瞰,在它的脚下,是一束束的鲜花,是一个个肃穆垂下的头颅,新始皇帝的雕塑是在永顺九年由皇室牵头,无数富商、百姓捐募建成的,其规模之庞大,使得整个南京城都显得黯然失色,一座座高楼大厦拱卫着这座南京城中难得没有建筑的雕塑地带,犹如众星拱月一般。

    沿着雕塑一直向前,便是那仍然矗立的皇宫院墙,那里如今已经开放供游人光赏,这还是四十年前的事,当时的永成皇帝下诏删减皇室开支,皇帝只占据了后庭一隅之地的宫阙,其余的地方,则按时开放。

    广场上围聚的人越来越多,事实上,这里几乎是所有抵达南京的游人瞻光的第一站,三百年前,那个曾经沦为奴才的民族,如今却已经凛然傲立在世界之中,仍旧散发着最耀眼的光芒,而这一切的缔造者似乎人们并没有忘记,人们或许狡诈,或许自私,或许钩心斗角,但是所有人对这个伟大帝皇的崇敬丝毫不减。

    所有人默默的随着队伍的前进而前进,每个人都预备好了孝服,这仿佛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待到了午时,宫门突然大开,随即一列列宫中禁卫列阵而来,游人自发的向外挪步,许多人不自觉的拿出了相机,随后,一名礼部官员在禁卫的拥簇之下高高的拱着一方黄帛碎步而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不管是刮风下雨,就连一百年前的长江洪水泛滥,南京成为泽国时也没有中断过。

    每到午时,后世的皇帝都将委托大臣前来这里,向这位祖先贡书。

    礼部官员在雕塑之下站定,随后行三跪九叩大礼,后方的人群也自发的一道跪了下来,事实上,大明早已废除了跪拜的礼制,取之以鞠躬代替,许多人也意识到了跪拜是侮辱的象征,但是在这座雕塑之下,人们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过分,单纯的鞠躬,显然并不能发泄人们心中的膜拜心理,这可以说是一种对于祖先的膜拜。

    礼部官员在礼毕之后,高声颂道:“恭谨大明新始高皇帝圣安,儿臣朱穦宣敬上:儿臣继位以来,不敢懈怠,乃与内阁精诚互携,国泰民安……”

    礼部官员代表的是当今永福皇帝向这位帝王汇报,这种汇报虽然已经沦为了形式,却仍带有不少的庄重性,此刻乌压压的人群自发的高喊:“高皇帝圣安!”

    礼部官员念完,又是一礼,这才徐徐退下,进入宫墙缴旨,那雕塑仍然屹立着,一动不动……

    随后,挂在远处大厦的液晶电视又继续喧嚣起来,新闻主播仍旧喋喋不休的讲着来自北美汽车订单下滑的消息……而新闻下放的滚动字幕则不管的告诫,所有的华人在近期都不要试图前往欧洲以及中亚地区,以防止意外。

    人们依旧没有离去,这座雕塑不但让人铭记着伟人的身姿,更让人是一座丰碑,一曲激励人战斗的号角,一首励志的亢长诗篇……

    时光飞逝,斗转星移,所有的功过似乎已经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经不起一丝的波澜,只是这座雕塑,却仍将屹立,一直屹立在大明朝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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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结局了,这本书一共写了差不多一百八十万字,说实在话,兄弟回头看了看,觉得很多地方都不尽如意,有些是历史的问题,有些是故事情节的问题,总觉得这本书似乎少了一点什么,不过兄弟仍然写了下来,总算是完本了,也还算是尽职尽责(别拍砖!)。

    关于这本书,楼主有失意的地方,也有得意的地方,失意的是写得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得意的是总共八个多月的时间,楼主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感冒发烧都坚持没有断过更,也算是给读者一个交待,凭良心说,楼主是第一次写书,故事的整体并没有先设想好再动笔,而是率性而为,中途遇到了许多瓶颈,也总算是咬牙闯过来了,所以也请读者们能够见谅,许多读者提出这样那样的问题,楼主虚心接受并且感谢你们,是你们督促楼主得以提高。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兄弟的新书已经上传,名字叫《乱臣》,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到楼主的文集里去翻翻看,这本书楼主已经构思了两个多月,算是深思熟虑了,这也是楼主从一个新手到一个网络老油条写手的转型,楼主相信,新书绝对不会让读者们失望,为了这本新书,楼主几乎每天坚持查阅一个小时的史料,整整收集了两个多月,就是不希望再犯老书的错误,而且大家也可以看到,这本书的感情其实并不丰富,主角的感情生活几乎一片空白,人物的刻画似乎也有些吃力,这些在新书应该不会再出现,大家试目以待吧。

    书名:《乱臣》

    书号:1537707

    简介:甲午前夜,日军入朝鲜,吴辰穿越为庆军团练首领吴长庆长子,一个新的历史就此诞生。

    大家花几分钟时间去找找看,在本书的首页推荐链接里也有,如果觉得不错,帮忙收藏,给一点推荐,非常感谢,兄弟能在这里写书,又让读者们看到算是一种缘分,嗯,有缘新书见吧。

新书《乱臣》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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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上传:《三国之江山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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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皇上,此次运来家眷一千一百三十四户,共三千五百余人,缴获寨中的金银细软折合白银六万三千两,其中匪首黑水蛟所藏匿金银最多,只他一家就搜出三万九千两白银。”沐天波的低声奏报道。

    房屋内,朱骏撑开纸窗,屏息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在他的身后,则是新任的内阁首辅沐天波和内阁大学士杨嗣德各占屋内一角,听候朱骏的裁决。

    自永历朝内阁首辅丁楚魁战死广西,永历帝仓惶出逃缅甸以来一直没有再增设内阁,此次大胜海盗之后,大臣们大受鼓舞,纷纷上奏要求重设内阁,朱骏自然同意,沐天波人望甚众,再加上能力也比之其余人要强,所以充任内阁首辅。而杨嗣德原本是户部主事,论资排辈是轮不到他上位的,只是这一次剿灭海盗时立下大功,朱骏便将他提拔上来,充任内阁大学士,从此,新始朝的第一个内阁就此组建。

    “那些匪首的家眷是怎样安排的?”朱骏关了纸窗,侧过头问。

    杨嗣德皱眉道:“那刘二做的似乎太过了,他们将匪首的家属留在岛上,又在岛上肆意放火,将所有带不走的物品家什全部烧毁,那几户匪首的家眷既没有衣物可以避寒,又没有粮食果腹,想来不是冻死就是饿死了。”

    沐天波斜视了杨嗣德一眼,心道这个新任内阁大学士毕竟太年轻又缺乏历练了,当真是把国事当作过家家一般,斩草除根是历代君王的手段,他倒好,倒同情起盗贼的家眷来了。

    朱骏尴尬的笑了笑,刘二的行动是他暗自嘱咐过的,斩草除根也是他的主意。

    “此事就不必再议了,那些海盗的家眷该如何安排?”

    “皇上,臣以为我们虽然钱粮充足,但现下普通百姓已超过了一万二千余人,士卒更是有两千之众,若是再不为这些百姓找一些生财的法子,完全由我们来供养下去,难免会坐吃山空啊。”沐天波上前道。

    朱骏点头,在他眼里,杨嗣德似乎还太嫩了一些,很多事还需要好好历练历练,沐天波则是老成谋国,所提出来的意见个个切中要害,有他做这个内阁首辅,自己也轻松了不少。

    “朕打算将所有的妇人组织起来,在村西种植一片桑林,再由人养蚕抽丝,建立织坊制成丝绸如何?”朱骏道。

    “这倒是一个法子,但缅甸终究是化外之地,所产的丝绸比之江南定会逊色不少,将来皇上拿什么和他们竞争?”沐天波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朱骏的主张,于是又提出一个难题。

    “这些朕自有主意,沐首辅放心,半年之后,朕要让南洋所有的富户只能买我们的绸缎。”朱骏想起了那一批还在谷内整训的海盗,自信的笑道。

    “既然妇人们能去纺丝,那些男人应该做些什么?”

    “可将男人分为三组,一组照料谷中的神稻,二组专司建造,三组学习各种炼铁炼钢的技巧,锻造武器,以来可以装备我们,二来也可以通过海船到各国贩卖。”朱骏沉吟了会道。

    村中的闲散男人共有四千余名,分五百余人将来专门照顾新品种的粮食是绰绰有余的,而另外再分五百人专门制造工事,建立房屋对于朱骏也是十分必要,村里的防御实在太弱,且木质的房屋不太牢固,朱骏打算好好的研究一下水泥,再推广应用到工事、房屋、道路上去,这五百人的工程队必不可少。其余的三千余人暂时只能编入匠户中学习木匠、铁匠、石匠的技巧,人数虽然多了一些,但是闲着也是闲着,总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将来有了其他的事可以从这些匠户中将他们调离出来。

    “对了!”朱骏突然想起来了:“立即在百姓中征募五百名水兵,这一次我们缴获了一艘西洋战舰、五艘大船,收编的海盗却只有六百余人,显然人手太少了一些,可以让一些水性较好的百姓编入水师,过几天将他们拉到山谷里和海盗们一起训练。”

    “臣等马上就去办。”两个内阁学士显然也认识到水师的不足,单那艘巨大的西洋战舰至少需要一百名水手,五百名水兵,其他的大船也要一、二百人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因此,现在当务之急的倒是将水师完完全全的建立起来,否则所谓的海运贸易都是空谈。

    这时,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进来,慌张的给朱骏行了跪礼道:“皇上,大事不好了,缅人阿泰将军带着缅兵来了。”

    朱骏忍不住挑了挑眉,问道:“他们为什么来?”

    “那个阿泰说昨夜有海盗袭击咱们,所以要入内搜查海盗的踪迹,保护陛下。”

    朱骏冷哼一声,自从阿泰带领两千缅兵保护自己来到土瓦之后一直驻扎在土瓦城里,名称保护,不过是奉了缅王的命令随行监视罢了,这一次海盗袭击的动静这么大,那阿泰若是不来查个究竟如何会甘休?

    难就难在朱骏收编了这些海盗,那阿泰执意要入内来检查,倒不是担心朱骏的安全,定然是害怕朱骏得到海盗之后实力大增反而会威胁到缅王的王权了。

    “慌什么,你去请阿泰将军进来说话,只是村落实在太小,怕照顾不周,其余的缅兵不可放他们入内。另外再通知张有德、沐剑铭二位指挥使带兵到谷口潜伏,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可轻举妄动,听我摔杯为号。”

    形势紧急,朱骏反而镇定下来,他悠悠然的做回榻上,端起一杯香茗,吹开了泛在面上的茶沫,轻轻的饮了一口,对侍立一旁的两位内阁大臣道:“等那阿泰进来,若是他想要动强,你们不要管朕,立即去谷口通报张、沐二指挥使,让他们提兵迅速阻挡要进村的缅兵,至于这阿泰,便交由朕来对付。”

    朱骏一边说,一边随意的从蹋下捡起了那把藏匿在背包里的钢弩,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在赌,赌缅王仍然摄于缅北李定国的几万明军不敢轻易动他,就算阿泰要翻脸,大不了直接先把阿泰干了,自己拥有了水师,随时可以杨帆前往九龙岛,日夜骚扰缅南沿海,所以朱骏并不怕他们。

    片刻之后,阴沉着脸的阿泰独自进来,他全身披挂着缅甸特有的藤甲外用铜皮包裹,中间护心镜上雕刻着一只怒目的巨象头,还未行礼,便径直找了个长椅坐下,大咧咧用并不精纯的汉话道:“大明皇帝陛下,下国末将听说昨夜有海贼夜袭你们,你为什么不让我的士兵入村检查?”

    朱骏这一次有了倚仗,大声喝道:“你既知道朕是天朝皇帝,为什么见了朕傲然无礼?”

    阿泰不由得一愣,朱骏不敢翻脸,他更加不敢翻脸,永历毕竟是缅国公认的皇帝,他的使命只是奉了缅王的命令来监视永历,可缅王也没有说过要翻脸吧。这样一来,他的气势反而弱了几分,吱吱唔唔的辨道:“我是缅国的将军,拜的自然是缅王,你是天朝的皇帝,自然有天朝的将军去拜你。”

    “不然,缅王是下国之君,就算是朝见圣上时也须行跪拜之礼,更何况你只是缅王之臣,是陛下臣下的臣下,难道堂堂天下共主当不得你一跪吗?难道阿泰将军自认为比缅王还要高贵?”谋国杨嗣德或许还欠缺火候,但是雄辩确是他这个庶吉士出身的阁臣拿手好戏,他见阿泰无礼早已忿忿不平,于是挺身而出,大声呵斥道。

    朱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缅甸的君臣一直都在规避朱骏的身份问题,甚至缅王为了躲避向这个落难天子跪拜的尴尬,虽然接受了朱骏等人的避难请求,却只是让朱骏在王都城外自生自灭,与朱骏从未谋面,为的只是规避礼节的问题。

    从前的永历帝只想着明哲保身,对这个问题也并不看重,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汉人通事也不将他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不同了,朱骏非常明白,明年之后,缅王将要被其弟杀死,王莽白将篡夺他的皇位,屈指一算,这个老东西在位的日子已经不多了,现在自己翅膀虽然未硬,但自保的能力自问还是有的,与其让阿泰抓住自己收拢海盗的把柄,倒不如把皇帝的招牌高调的亮出来,跟这个将军扯扯皮,他谅缅王也不会在礼节问题上跟自己翻脸。

    “好个阿泰。”朱骏见杨嗣德站了出来帮衬,便干脆拍起桌子来,大声骂道:“你想欺辱朕吗?大明立国百年,从未愧对过缅国,尔一小小将军,竟对朕苦苦相逼,难道是缅王授意的?好!好一个缅国将军,好一个缅王,既如此,你便带兵进来,将朕等君臣全部屠戮了罢,来啊,大开村门,任由缅兵进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阿泰听得已经面如土色,朱骏连缅王都拉下水了,他哪里还敢执拗,连忙道:“缅王殿下一直对天朝皇帝甚是推崇,这并非是缅王的意思,缅国事大明已历时两百年,如何会做出这等以下犯上的事,带缅兵进村只是缉拿海盗,护卫皇帝的安全,请上国皇上见谅。”

    如果朱骏咬实了阿泰奉了缅王的意思要屠戮自己,那么整个缅国的舆论都会哗然,缅国朝中的大臣支持前明的不少,自然也会不断的弹劾给予缅王压力,缅北的李定国说不定率军南下报仇雪耻,而缅王,更不愿意被世人唾骂为背主弃义。

    既然如此,朱骏如果当真一口咬定了呢?黑锅让谁来背?阿泰就算是猪脑子也清楚,这个冤大头十之八九就是自己,这么大的黑锅从天上砸下来,他阿泰还会有命吗?

第四十四章:南洋海图

    海鸥在天空中盘旋,蓝天与湛蓝的海水连成了一片,海平线上,十一艘大船破浪而出,灰布风帆被海风灌满,飞速的向海的另一端驶去。

    朱骏扶着船舷,任由海风吹拂过脸,腥咸的海风开始时还有些不习惯,潜移默化间,朱骏也就不以为然了。

    这次出海导致了整个小朝廷的一次大辩论,一方是以沐天波为首的大多数官员,一方是周慕白及其几条走狗,双方据理力争,鸿胪寺卿气的差点撞了墙,朱骏只好亲自出马,大谈北方的俄罗斯帝国彼得大帝年轻时出海去欧罗巴大陆学习了七年,结果人家现在挣了一份老大的家业,单疆域就要比大明最盛时要大上两倍不止。

    反对的一方直翻白眼,打死也不信朱骏的话。几个尚书联合了一伙官员要集体请辞,最后朱骏火了,御笔一批,准备让他们全部滚蛋,这个时候倒是沐天波站了出来,他见朱骏的心意无法逆转,又不愿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只好与群臣们商量之后答应了朱骏的要求。只不过提出的条件也不少。

    首先,朱骏必须带足五百人以上的护卫,其次,朱骏所率的护船队必须沿着海岸行驶,以防途中遇见风浪。

    在选定了良辰吉日之后,朱骏终于如愿以偿的在大批的护卫之下扬帆起航,整个船队共分为两部,一部仍由水师指挥使刘二率领,神勇营指挥使张有德协助,扮作海盗继续前往吕宋附近劫掠。而另一路则是以朱骏为首,神机营指挥使沐剑铭带着一白五十名神机营士兵和三百名神勇营战士随扈,再加上水手近有千人的规模,这些大商船全部装满了货物,准备运往吕宋发卖,船的吃水很深,所以航速并不算快。

    朱骏估摸了下时间,要到吕宋恐怕至少要半个月之后,在起先的兴奋过后,倒是觉得百无聊赖起来,放眼望去,四周都是蓝汪汪的一片,海风湿咸,偶尔有几处岛礁冒出头来,浪过之后又不见了踪影。

    “去把上次俘虏的那个懂汉话的牧师带上甲板。”朱骏回过头,吩咐一旁戒护的沐剑铭。

    沐剑铭脸色略略发白,显然是不惯于海上行船,点了点头,脚步虚晃着去了。

    不多时,牧师便被带上了甲板,朱骏见那牧师满是鼻青脸肿,显然是吃尽了苦头,他眉头一皱,假意呵斥沐剑铭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朕的客人?”

    沐剑铭唯唯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的暗想,这不是皇上你的命令让他们吃些苦头吗?

    牧师自俘虏之后便没有人给过他好脸色,重则殴打,最轻的也是给了无数个白眼,这时倒觉得朱骏面目不似其他人那样可憎,于是忙用蹩脚的汉话道:“亲爱的大人,我是一名神职人员,你们不能随意殴打ling辱我。”

    朱骏瞥瞥嘴,径直问他:“朕需要吕宋的情报,不管是政治,经济,或者是兵力部署,甚至你们西班牙人的据点朕全都要,越详尽越好。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被抛下海去喂鱼,要么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朕。”

    牧师腿肚子一哆嗦,争辩道:“阁下,您不能这样,我是上帝的使者,是独立于政治之外的神职人员。”

    朱骏面无表情的扬扬手,一旁的沐剑铭大喝一声,便有几个西班牙士兵被押到了甲板上。

    “行刑时离朕远一些,朕受不得血腥气。”朱骏对那几个押送的士兵吩咐。

    押送的士兵呼喝着将几个西班牙俘虏赶到船尾,那几名西班牙俘虏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看到押送的东方士兵狰狞的拔出了刀……

    船尾处一阵阵惨叫声传了出来,接着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有一名行刑的小旗咚咚的跨着滴血的长刀走了过来,对着朱骏作辑道:“皇上,共杀了四个,尸身全部推下了海。”

    朱骏仿如未曾听见一般,侧过脸问那西班牙牧师:“现在可以说了吗?”

    野蛮的东方人,牧师心里不无鄙视的想着,更多的却是发自心底的恐惧,他勉强用手扶住了船舷这稳住了身子,呼吸急促的回答:“是的,我愿意为您效劳,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这里风大,我们到舱里去说。”朱骏满意的对牧师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在吕宋共有九个大据点,并且在马尼拉建立了统治,现任的总督名叫佛朗金,是一名天主教徒,他曾在第三舰队上服役,最后被调往远东……”

    “请拣重要的说,我想在吕宋做生意。。”

    “西班牙崇尚的是贸易自由,一般情况下只要不违反一些总督颁布的法律是没有关系的,各港口的官员大部分是当地的土人,他们十分贪婪,只要您愿意花一笔钱,就算是杀了人也是没有关系的,很多大商人都这样做,只是您该规避一些驻守在当地的西班牙军官,虽然他们很少干涉政务,但是他们才是地方上的实权人物,就算是当地的港口长官,见到一个小小的中尉也要行礼,这是我们西班牙人的规矩。另外港口的税官是西班牙人,所以您能够打点他一些,否则他不会让您进港,就算是合法的生意也不行,他们比当地土人的官员胃口更大,索取的财货更多……”牧师这一次算是真心实意的为朱骏服务了,他滔滔不绝的讲了许多事,很多都是一个牧师所不应该了解的,这让朱骏差点认为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冒充牧师的商人,否则这么多弯弯道道的潜规则哪里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当时的西班牙已进入了资本主义的积累时期,几乎所有的西班牙人对金钱的渴望已经超过了任何时期,这也导致了无数冒险家纷纷出海抢掠,牧师们通常也希望能够加入这些强盗的行列,打着宗教的旗号瓜分赃物,因此,西班牙大多数海外的殖民地上,牧师都会明里暗里做一些生意,或者打着宗教的幌子欺骗当地的土人以此来发家致富。

    “吕宋岛上共有一万七千名陆军,海军有六千人,除开水手和一些维护人员外,作战人员至少也有四千,他们拥有十条大战舰,四十多条中型战船和运输船……”

    牧师又开始谈起了西班牙人在吕宋的兵力部署,最后还神神秘秘的凑到朱骏身边,狞笑着说:“尊贵的老爷,据我所知,俘虏的那名布兰朗上尉的口袋里时刻都携带着一份详尽的远东航海图,他曾向我吹嘘花了七枚金币从黑市上购买来的,除了吕宋岛总督办公室里悬挂的那幅地图之外,没有哪份能够比他的更详尽的了,阁下,这或许对您非常有帮助,所以我才特地告诉您的。”牧师狡诈的搓搓手,继续道:“我能帮您搞到它,但是我希望您能够释放我,我对您并无害处。”

    朱骏不动声色望着这张恶心的面孔,心里一动:“你对朕却是没有害处。”

    牧师的脸上露出喜色:“那么您答应释放我了吗?”

    “不,你对朕非但无害,而且还有很大的好处,朕为什么要放了你?”朱骏很认真的回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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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介绍:
永历皇帝,江湖人称‘跑得快’。据说跑功十分了得,曾创下从湖南跑到广东,广东跑到广西,广西跑到云南,云南跑入缅甸的记录,但是这一次,因为历史的机缘巧合,他不跑了!
修兵甲
重生产
开贸易
威慑缅甸
扬威南洋
誓师北上
驱除鞑虏
反清复明永历大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永历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永历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