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千亿的绝望
弗莱娅从传送门中走出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出现在往常的研究所专用场地内。从周围环境和警戒程度来判断，很容易得出“这里是人类最高会议所在”这个简单结论。
原本这里应该举办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的：不管怎么说，名义上是御风魔法研究所的武装力量解救了全人类，或者说整个大陆。可一来大家都心知肚明第一功臣艾斐是“自愿”舍生取义的；二来并列第二的功臣艾尔达在龙族圣地那里就离队出走。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虽然附近行星那个怪物是彻底挂了，但是太阳系外来了个更狠的……
虽然人类世界照例还一片歌舞升平——当然这是扯，整个大陆早被菲尔恩占去了无数土地——眼前这最高机构里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气氛来，但那庆祝会铁定是开不成了。
就连朔夜这个智脑分身都没有跟着弗莱娅过来，现在知情者内专业人员数量极为有限，她共怕直接就被传送到空间研究所那边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一路上脸上带着各种表情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们，弗莱娅实在是很想歇斯底里地大笑出声来。好在她还并没有完全失去最后的理智，顶多是牵动了一下嘴角而已。
“弗莱娅队长，长老们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会见时间初步定在十五分钟之后。能够分配给您的时间不会很长，请事先做好必要的准备。”从刚才传送门口就一路跟过来的某位接待人员正在法师女孩耳边唠叨着什么，弗莱娅明明有在听，但是似乎却一直没听进去对方到底想说什么。“这次单独接待的规格很高，相应地，也请您在事先事后注意保密。如果您已经听明白了，请去那边接受例行的安全检查……”
弗莱娅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当旁边的安全人员在对面这人授意下主动迎过来，并且准备伸手检查的时候，弗莱娅动了。仅仅是一个看似普通的甩手，几名安检人员便跌跌撞撞地弹飞出老远。
“少碰我！”法师女孩的声音透着入骨的寒意。
没有人对这一行为提出指责。当然原本有人确实打算这么做来着，不过零式高达的光束炮已经提前一步瞄了过来，那有勇无谋的一时冲动自然也就顺势主动消失了。
而就在直线距离并不遥远的最高会议室中，讨论断后人选的议题已经又算不得重要了。几个空间研究所的遥感资料已经紧急汇总了过来，每位长老都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全息屏幕。
“……在临近行星上传送而来的巨型怪物虽然没有全部展现在我们面前，不过根据之前魔装甲的相关资料，可以基本推断出该怪物的最小破坏力。这种威力基本不是我们现有魔法科技可以与之抗衡的。”
“如同龙族圣地留下的那些黑影级变异巨龙一样。行星魔法阵上的怪物即使已经被消灭，但战斗引起的能量爆发本身，却成了菲尔恩通往下一步行动大门的钥匙。敌人根本是早有准备，故意在一点点引发我方的希望，然后再毫不留情地将其彻底摧毁！”
“敌人的智慧，似乎比我们这么多年来所推算出的，还要高出好几个档次啊。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连原本自认用兵灵活机动的优势也彻底不存在了。”
“行星级的怪物就已经不属于我们可以任意碰触的范围，眼前这明显是个近似于恒星级的……这么紧急的关头，那个男人留下的两台高级魔装甲居然还有一台失踪？！人类，这次看来真的凶多吉少……”
在其他长老还来不及表示出赞同或者反对意见时，会议室的门被重重拉开了。一道纤细的身影带着无限怒火站立在那里。“不需要你们这群老帮子担心，所谓的魔装甲不需要靠数量来累积优势。只要有我一个人就绝对足够了！”
“注意你的言行！弗莱娅；温德！！”被远远甩下的接待人员看起来精疲力竭地追赶了上来，一边冲着在座的所有人类长老道歉，一边转身朝法师女孩发出严厉的斥责。
回应他的，是一个瞬发的箴言术。
很明显地，这个人似乎到现在才刚刚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过当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会场内所有长老的时候，却发现人家的注意力从来就没有停留在他这样一条杂鱼身上过。
与会的各位人类长老，曾经在大陆上叱诧风云，拥有着数不清头衔的一群老人们，此刻却全部盯着门口的弗莱娅上下打量。因为他们心里清楚的很，刚才那位与菲尔恩同归于尽的人类英雄，是眼前这位女孩自己独立发掘或者培养出来的。
就算大家都知道上面这些资料上的东西全是胡话，但是那名叫做费亚的男子确实是为了这位龙骑法师才毫不犹豫地单人出击，据说驾驶魔装甲逃走的那位龙骑祭司，也同时跟两人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
“连稍微上点档次的招待都不能提供，想必会令你非常失望吧？”双方对峙良久之后，终究还是长老们这边有人忍不住先开了口。
心情不好的弗莱娅嘴头上完全没有客气：“我本来就是对你们失望，至于那些杂七杂八的衍生事务，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您们没有什么特别重要事项的话，请恕本人先行告退了！”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赶时间呢？”某个声音装作好奇地问道，实际上，没有人不清楚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弗莱娅根本就没拔出任何继续客套的样子，她几乎是立刻就转身离开了会议室，不过出于长期以来的习惯，她到底还是留下了几句提示性的话。“敌人的进攻模式恐怕同这次行星事件上大同小异，那个家伙足足给我们争取了一星期的时间。如果我这次再行动失败的话，那么其他方案也就没有尝试的必要了！”
会议室的大门在重重的碰撞声关闭之后，有人发现某位倒霉的接待人员正仰面朝天地躺在花园喷水池之中，于是这位不知好歹得罪了凶恶美女的传言以不低于星际传送的速度迅速风靡这个总部。实际上弗莱娅很冤枉，这人在箴言魔法尚未解除之前，就被某位长老随手用魔法丢了出来……
“根据刚才那位女孩的意思，在太阳系外那传送魔法阵旁边，恐怕有比这次规模大上无数倍，起码是千亿级别的菲尔恩侵蚀者在守卫着。而且按照常理，那些侵蚀者恐怕就连个体战力都远在黑影级之上。仅仅是这些数以千亿的侵蚀者，就已经是我们的噩梦了。”
“我现在倒有些明白那费亚最后选择自爆战法的真正用意了。如果以常规手段消灭那个行星级怪物，所需要消耗的能量至少要与怪物本身相等。而费亚利用他那台魔装甲，生生抽取了那怪物自身的一半力量，然后与其恰到好处的同归于尽。这样此消彼长之下，确实等效于拖延了原定八倍的时间。”
“所谓的失望和绝望，有时候就是只相差这么一点。”
“少在那边拽文了，老家伙。镜像空间的传送坐标一旦定位，整个大陆的移民工作就可以马上全力进行。阻截或者消灭即将出现的超巨星菲尔恩之类，不如索性由弗莱娅全权负责。我们这些已经脱离时代的人，只能勉强给年轻人提供必要的后勤保障工作。”
“在此之前，大陆上原本那些菲尔恩侵蚀者……”
讨论中的长老们并不知道，在他们还在为那些被之前行星战役抽调走全部黑影级的侵蚀者头疼的时候，就连弗莱娅的行动都晚了一步。
从最高会议那里退席之后，就马不停蹄地驾驶着零式高达出击，准备拿原本侵略到大陆上那些菲尔恩出气的弗莱娅，既惊讶又遗憾地察觉到有人居然赶在了她的前面。
准确的说，凡是在她想要去或者说能够想到的菲尔恩据点，等待她的只有败亡在地的侵蚀者。
一处两处，五处十处都是这样。直到好不容易赶至直线距离最远的敌方阵地时，才终于看到了一些稍微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暴风高达，在龙族圣地中一直没有机会大显身手的格鲁座机。他背后站着表情各异的全部扎古队成员。
而在这一队机甲的前方，蔓延着无数侵蚀者的尸体，血流成河。
他们并没有受到最高会议的邀请，所以先来一步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当弗莱娅没好气地上前指责他们偷跑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完全预料之中的答案——
格鲁和扎古队千赶万赶，你争我夺之下，到头来一路上的见闻和弗莱娅并没什么不同。他们唯一多看到的，是在弗莱娅赶来之前高速消失的金黄色身影。
“艾尔达么？她究竟是和我想到一起了，还是在单纯收集菲尔恩元素的能源呢？”驾驶舱内的弗莱娅陷入了沉思，ZERO系统并没有给出什么能够令她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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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理性计算
话说回来，弗莱娅她们这边提供的情报一直是有所保留的：
比如人类最高会议那边只知道艾斐“留下”了两台原创魔装甲，实际上是三台。后来专门给格鲁制作的暴风高达明显没有计算在内。
而即使是零式高达和神高达两者本身，也根本不能看作先行者的完美继承者。神高达还好一点，至少动力系统还是E3式的。零式高达（暴风也一样）根本用的还是S2机关，当初设计时候侧重的是ZERO系统带来的指挥用机体能力……
缺少了肉搏用的神高达在前固守，远攻式的暴风高达根本对零式起不到任何辅助作用。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艾斐出击之前，所有的扎古都已经进行了必要的宇宙战改造，而这些相关技术不但艾尔达会，就连朔夜博士也因为参与了工作而受益匪浅。这样一来即使艾尔达始终故意和大家避不见面，弗莱娅他们这边也不至于没有维修整备师之类可用。
当然，以上只是来自格鲁和扎古队那帮成员的担心。弗莱娅自从返回之后，就一直板着脸不怎么搭理人，指望从她嘴里听战情分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既然已经没有侵蚀者可杀。所有机体也就只能返回研究所那边了。在菲尔恩方超越行星级的攻势即将到来之前，这些“魔装甲”对平民的保密已经毫无必要。而且此刻大陆上的民心方面反而需要一些英雄来提升士气。
这个工作已经由人类最高会议直属的宣传部门高效执行下去了。就在众人驾机返回的时候，一路上就已经开始看到之前圣地上剿灭变异巨龙的高清魔法图像了。不得不说片子的剪辑上明显是交给高手打理的。扎古队虽然在全部智慧种族机体中绝对占优，但那次实战中也没有多少悬殊的战绩。可从现在播放出来的片段中看，每台扎古都是身先士卒，以一当十。
相对地，其他各族的王牌全部做了虚化处理，除了格鲁他们这些当时在场的家伙外，根本注意不到我方还有人类精英之外的存在。
不出预料地，艾尔达的神高达也在这虚化之列里，这让格鲁他们又别扭了一次。不过先行者的光辉形象倒是没多少影响，尽管由于画面角度问题，手持光束炮的零式高达明显处于正中位置，先行者当时的破裂人偶造型虽然帅气，但明显站在零式的侧后，更能烘托出后者的英明神武。
至于先行者独立冲向行星传送阵的那一战，也经过了大量的后期制作。弗莱娅这样的直接领导谆谆教导频繁出现不说，御风研究所的各级领导，甚至连人类最高会议的几位长老都在片子里担任了重要角色。结果这个专辑播放完毕之后，大家反而没怎么记住那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英雄名号。
以上片子是在全部机体的屏幕上播放出来的，原因是弗莱娅要求每个驾驶员都打开共用频道准时收看，从头到尾。下达这个命令时的法师女孩脸上满是迷人的微笑，可惜格鲁他们越看越觉得背后发冷……
出于节约能源考虑，当众人飞回海莫斯的时候，宣传片自然已经播放完毕了。所有片子大约都用了95％的篇幅列举自从菲尔恩入侵以来人类抵抗运动的光辉形象，以及之前的那场压倒性胜利。剩下只有5％左右用来通知大家，为了彻底解决菲尔恩侵略者，为了免除前线将士们的后顾之忧，为了全大陆人类以及所有友善种族更加美好的明天，人类最高会议希望大家积极参与镜像空间移民计划，并且尽量在一星期内搬迁完成。
当然，在此期间产生的一切搬迁费用全部由上层支付。
“仗打得好果然不如宣传工作做的好啊……”某位扎古队的成员忍不住在队内频道里发表了这样的叹息。“我都快要以为自己就是那拯救人类的英雄了。”
既然已经有人起了头，一直压抑着的话头也就被后继者全部开了出来：
“也不能这么说，以前咱们在攻坚队的时候，整个小队能收拾掉一个灰影级就不错了，要不咱们当时看不惯快反队的干啥？现在就连你小子都干掉了几个黑影级的大腕，凭啥就不能吹嘘一下呢？”
“切，说他只干掉了几个，是不是想暗示你的击坠上了两位数啊？这里又没啥外人，想自吹自擂就明着来么！而且老子我干掉的也比你多不少？”
“原来不少的定义就是半条啊？也就能说明你手速比我稍微快那么一点。真要说牛，还得是精灵族那位美女，人家徒手就灭了整个一参赛队。”
“那有啥？咱们弗莱娅队长一炮就扫掉多少黑影级？你数得过来么？”
“那费亚呢？你看……”
“住口！！！”弗莱娅的怒喝声瞬间压制了一切声音。原本得意忘形的那几位也马上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一个个全悄没声地关了话筒等着挨抽了。
不过等了好半天，弗莱娅那边还是没有传来进一步的动静。刚才闯祸的家伙们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开始装模作样的把全部精力投入到驾驶工作中去了。尽管那个从“自动”到“人工”的开关根本就没一个人去碰。
“我方击坠全部扎古几率评估，百分之百，自身损伤概率，百分之三十。以上计算中已经包括驾驶员情绪不稳定因素所带来的影响……”扎古队众人无法听到的精神链接内，ZERO系统正毫无感情地给出这段计算结果。
弗莱娅的笑容依然没有什么改变，如果此刻有人站在她对面的话，根本看不出她之前曾经吼出了那么一句。“住嘴吧，ZERO，我的杀意不是冲着那群家伙去的。何况就算真把他们全部放翻，那个混蛋也回不来了。”
“……先行者机体损伤率，百分之百。驾驶员生还概率，零。”ZERO系统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目前的零式高达，仿佛又变成了原先只会忠实按照主人脑波进行活动的老样子。
弗莱娅握着操纵杆的右手稍微颤抖了一下。“我说了让你闭嘴！没有听到么？！”
“对不起，我的职责是将你的一切意愿通过计算，给出最优结果。”系统音这样回答着，“尽管我承认在很多方面，你的计算能力甚至在我之上。不过现在这种状况下，这种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听到这里，弗莱娅反而收起了自己的愤怒，“你是在强调我现在不够冷静么？虽然很想收拾你一顿，不过你能指出这个事实本身诡异到让我放弃这个念头了。差点就被你瞒过去——某个家伙在临走之前，明显在你和神高达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否则你不可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无可奉告，相关资料尚未到达解密时限。”
“你真的想找打么？”
“对战结果计算，本机失败率百分之百，资料泄露可能，零。”
这个臭脾气怎么就跟那混账这么像！弗莱娅真想一个魔法过去，把驾驶舱连带着ZERO系统毁个一干二净，让某人留下的狗屁锦囊妙计全部彻底失效！
可惜她不能，也不想这么做。比较起艾尔达的赌气背叛，零式的ZERO系统恐怕是现下她身边唯一可以靠得住的东西了。更何况先行者和艾斐并肩前进的景象一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魔装甲，或者说这些机体，并不是冷冰冰的死物。虽然不知道艾斐是怎么办到的，不过很明显这些钢铁巨人都具备着自己的感情与意志，只不过通常状况下没必要表达出来而已。像现在这种由ZERO那边主动发起的交流，从某种意义上讲，应该算是给予她这个驾驶者真正的承认。
而她自己，也必须在同心协力的基础上，才能如同艾斐那样，将驾驶机体的性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甚至超越原本的极限。不管此刻弗莱娅的真实心境有多么糟，她都在不停地提醒自己冷静下来，哪怕仅仅是为了不浪费某人用自己声明换得的全人类短暂喘息时间也好。
更何况她痛恨自己当时的无能为力，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会用什么大义的名分来压制自己。那么，给某个笨蛋报仇的时间应该到了。
“单独与菲尔恩恒星级部队正面对抗胜率，零。暴风高达与扎古小队协作下胜率，零。本行星全部力量配合下胜率，零！”法师女孩的思路照例没有瞒过ZERO系统。
然而这次，弗莱娅却是真的没有半点要动怒的意思。“我听得出来，在你刚才给出的这一连串答案里，有一个明显得不成的暗示。只不过现在我并没有兴趣去了解它……”
“正确，相关资料解密时限未到。”
“而且，我是一名法师。某人那种横冲直撞的作战方式，只比较符合他自己的职业，却从来不是我的风格！你基于双方实力硬碰前提的计算，恐怕要在我的计划基础上推倒重来一次。”
“同意加入客观条件修正，再次运算结果，胜率为百分之零点零零零……”
“少罗嗦！既然连你都觉得有可行性，那么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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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叛徒与背叛
当弗莱娅一行人终于再度返回海莫斯的专用场地时，很快又发现了某个难以置信的场景：
这个原本当秘密机场使用的巨龙降落场，此刻的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然而弗莱娅他们看得很清楚，这里早已经被打扫过无数次了。
“是龙血的味道！”一行人全部是龙骑士出身，长期与自己坐骑龙并肩作战的情况下，对这种味道实在是再熟悉不过。而且很多人的心里已经直接估算出，流血到这个程度需要怎样的战斗。“难道这里也发生菲尔恩入侵了？不可能啊，这是正常巨龙的血腥味，并不是黑影级变异巨龙……”
有几个性子比较急的人已经开始通过队内频道窃窃私语了，然而在这里表面上看不到任何一头巨龙的情况下，盲目的猜测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于是在略微不安的气氛中，扎古队的最后一名成员也踏上了略微有些湿润的地面。等到他们从相当于以前巨龙休闲区位置的中转魔法阵走出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第一头巨龙。
准确的说，是第一具巨龙的尸体。
那头龙，是属于研究所的。虽然不是快反队或者攻坚队任何一名队员的坐骑。但是大家都能认得出。眼前这头伤痕累累圆睁双目的巨龙，即使已经失去了生命，眼中依然满溢着迷惑和愤怒。而它身上遍布全身的伤痕，很明显可以看得出全部来自人类的手笔。
或者说，是很多龙骑士专用武器留下的特殊痕迹。
或者说，这头龙是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死于原本同自己亲如兄弟的龙骑士手中。而且从它的尸体各种姿态来看，它到死都没有发动任何反击。
没有人问出“为什么？”这样的弱智问题，尽管大家都看得出，那头死不瞑目的巨龙在呼出最后一口气之前，心里一定只剩下这个疑问。
正如之前大家都知道的，在人类世界担任各种工作的巨龙，都是进行成年历练的“年青人”。对于龙族圣地内发生的事情可以说一无所知。甚至没有人能够断定龙族究竟是全族背叛了整个大陆，还是仅仅只有处于上层的那一部分龙当了可耻的叛徒。
不过这完全不能称之为问题，仅仅“防患未然”这一条命令，就足够人类对尚还停留在大陆上的全部巨龙采取行动了。眼前这巨龙的遭遇，往好听了说，甚至可以定性成意外。但其实大家都清楚，这根本就是必然。
知道归知道，还是很有几个扎古队的成员对眼前的情况表示出了极端的不满。很简单，在之前同菲尔恩的历次战斗中，巨龙是人类生死与共的战友。他们之前在驾驶着扎古对战变异巨龙的时候好歹可以把对方当成彻头彻尾的敌人，可眼前这头巨龙明显没有半点受侵蚀的特征，以前在研究所偶遇的时候甚至还会彼此打个招呼……
这样的“熟人”现在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然后被各种拖车之类的草草拉走处理掉。要说没有半点兔死狐悲之类的心思，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大概也正是出于类似的原因，他们对那个从对面某个门里跌跌撞撞跑出来，后面还有许多全副武装的陌生军人追赶的人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是放任那人直接跑到了弗莱娅的眼前。
其实，这个一头金发的半大小子并不是人，而是弗莱娅那头黄金巨龙。
在他的身上带着好几个限制龙力专用的仪器，也由于刚才的逃脱行为挂了好几处彩，以致于在目前的人类形态下跑动的速度，居然也和普通的人类没多少区别。
那金发少年刚刚站定，便由于伤势过重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但是他却连半句呻吟都没有发出来，固执地高高昂起头颅，紧盯着弗莱娅的双眼。
一言不发。
那群追击而来的陌生军人并没有同扎古队的人起冲突，也没有如同弱智YY小说里杂鱼们一样先亮出自己微不足道的身份，然后再主动挑衅之类。他们认得出眼前这群人是上面最近力捧的英雄。而扎古队这自然也看得出对方是隶属人类最高会议的应急特别部队，里面还有不少“前”龙骑士。所以他们只是摆出了必要的阵势，既没有主动上前，又没有撤退的意思。
弗莱娅旁边明显有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一来，总算还可以保留一点诸如——刚才那条巨龙并不是死于研究所同僚手中——之类的幻想。他们宁愿面对千百倍的黑影级侵蚀者，也不愿意面对某些看起来顺理成章的黑色……
“你要的答案，我没有。”望着一直怒视自己的金龙，弗莱娅缓缓地开了口。眼前的这个家伙是自己多年以来的同伴，其实就算不用开口，他们理论上也应该具备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默契。“我只能说，出现眼下这种情况，是必然的事情。”
眼中怒火更盛的金龙使用的是人类的语言，“你甚至连一句抱歉都不想说么？你看看它！”重伤之下的金龙并不能立刻指出那头死亡巨龙的位置，不过在场所有人也同样不需要这个指点。“它仅仅是问了一句为什么，就活活被……”
“人在吃饭的时候，是不会一粒一粒吃的。”弗莱娅的脸上居然还保留着那看似动人的微笑。“如果现在回答你问题的是ZERO系统，它会告诉你，你们这些未成年巨龙与圣地事件毫无关联的概率是小数点后面四个九以上。”
“但只要这个数字不是一，我们就必须带上拘束具，等待必要的审查工作对么？”
“没错，而且只要你们不反抗的话，就不会死了。”弗莱娅微笑着回答道。
虽然不知道周围的人是什么感受，但是格鲁这边深切地觉得，整个大厅之中的气氛简直像是被冻进了整块巨型坚冰一般。金发少年的无比愤懑同弗莱娅的轻描淡写对比起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亚于拿钝刀在心头上慢慢切割。
身边的弗莱娅一点就不像是原来的她！
或者说，现在众人环绕之中的弗莱娅，现在这种冷静到极点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甚至可以说，她现在根本就像是人形的菲尔恩！
躺在地上的金龙缓缓地低下了头，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然后，那些最高会议的军队带走了他。扎古队的某些人原本想趁机制造一些冲突的，可惜都先后在弗莱娅凌厉的眼神中放弃了。
接下来，人类的救世主们在弗莱娅的带领下回到了研究所。无视各类认识的或者陌生人士举办的欢迎会，或者沿途的善意问候。就那么径直地走到了原本研究所内武装人员的训练场上。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的人，或者说很多人都有话要说。”率先站到场地中央的弗莱娅居然还在微笑着，“只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间听你们一一重复。”
“所以，按照老规矩，你们先来把我打倒吧！”
扎古队的男人们一个个握紧了拳头，毫不犹豫地吼叫着冲了上去。然而首先迎接他们的是迎面飞来的一个人影。
那是格鲁，冲在最前面却也是最先被狠狠打得倒飞而回的格鲁。
然后，扎古队的家伙们也一个个被各种魔法或者法杖击飞回来。在他们尚未落地的时候，发现格鲁正再次从他们身边冲上去。
然后，众人再度发起攻击的时候，却发现格鲁居然比上一次飞得还远……
……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弗莱娅的身边再没有一个人能站立起来的时候，她脸上的微笑却始终没有散去。“很好，现在看来你们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可问了。那么再见。”
“真他妈的不甘心啊！！！”某一位头破血流的男士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老子知道她想说什么，可老子就是不服气！凭什么我们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啊！”
“就凭你们和我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格鲁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不知为什么，扎古队的众人忽然觉得这个弓箭手身上居然也开始散发出和弗莱娅一样冰冷的气息。
这个时候，只能是攻坚队的前任队长开口了：“格鲁，我知道你小子一向……好吧，咱们不说这个。”明显有半句话被格鲁瞪回去的前队长悄悄擦了一把冷汗。“兄弟们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有话不能好好说么？我们并没有想替以前的搭档平反的意思。弗莱娅来这么一出，是不是稍微任性了点？”
“菲尔恩不会和你们讲道理。”格鲁的回答没有半点客气。“我不是费亚那个白痴，弗莱娅更不是。这里没有也不需要那些专门搞思想政治工作的人来给你们减压。”
“有的人还在旁边蹦达的时候，没有谁会把他当一回事。可费亚那个王八蛋现在不在了，艾尔达马上就走了，谁也拦不住。弗莱娅的样子你们也都看见了，她如果不是还肯担负责任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和妹妹做出一样的行为来。”
“而我呢？你们呢？作为男人，在这种时候，还需要靠女人来给我们指路么？！现在该去做什么？用得着别人催促么？”
“咱们那些龙还没有长大，还有任性的资格。可我，你们，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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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各自要做的
如果说格鲁这几句话令扎古队这边醍醐灌顶豁然开朗，那显然是胡扯。不过这帮平时有弗莱娅朔夜等人领导，过着用不着自己思考只需要执行命令等等偷懒生活的人终于开始动起脑筋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没有人是傻子，大道理小心思之类人人都会讲会有。习惯的前面有人带领着，结果乍然发现前面全是敌人的时候，谁都会迷糊那么一下的。
何况这群人基本都属于最了解真实战况的人。
先行者没了，神高达跑了，以前的巨龙关起来了，全大陆人类都要往镜像空间逃难去了……
这“了”来“了”去，没半点好消息。想发泄结果反而让人家发泄了个痛快……憋屈啊！！
可憋屈又怎样？虽然大伙身上的英雄身份多少有点水分，可那也确实是所有人拿命拼出来的。龙族圣地上，先行者基本没用真实实力，其他人的机体还在最后的磨合期。别的族伤亡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这边如果不是机体性能优秀，还不是一样得赔多少命进去。
仗必须得人来打！
己方的王牌越少，实力越弱，像扎古队这样的“基层”战力肩膀上的担子也就越重。而大家如果想在下面的战斗中活下来，首先就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耍性子和扯皮上。
那些年轻龙族的遭遇虽然很可悲，不过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它们反倒不必参与到之后的残酷战争中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分明是种幸运才对。负责抓龙的是最高会议那边，现在那里肯定是焦头烂额忙的一团糟，就算想要灭这些龙的口恐怕都没时间和精力……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格鲁丢下表达上面这句话类似意思的总结陈词之后，立马开着暴风高达往专用训练场跑了。
剩下一帮傻老爷们的反应一点也不慢，各自爬上扎古，列队跟在后面就冲。没过多久，训练场地上就变得昏天黑地起来。
……
黑，黑暗，漆黑一片。
全身上下都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虽然没有疼痛，但是却麻木不堪……
“这是哪里？我终于死了么？”艾斐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思考着，摸索着……
然后他眼前的门就打开了，网吧里低瓦数日光灯管的亮儿就照了进来。
外面传来的第一句话是“嘿！网管，你们厕所的灯还没修好呢！”
第二句话则是“呦？哥们你还真神出鬼没哎，刚才那纱布进来抢拖把的时候这还没人呢！”
艾斐并没有对进来的那位给出任何回应，他只是冷静地走到自来水管旁边，冷静地拧开水龙头做出洗手架势，然后出门时候顺便冷静地把手上的水全部甩到还在地上哼哼的那俩货身上。
这是自己穿越前的那个网吧没错，自己那台机器还开着，只不过明显由于刚才停电重启过。伸手摸过去的话，自己那U盘居然也还插在后盖USB口上，闪着幽幽的红光。
莫非之前穿越异界发生的一切，全都是幻觉？！
艾斐在结帐下机，甚至走回自己那间租屋之后，还一直都觉得有点浑浑噩噩的，从卷帘门底下钻出去的时候，直接一头撞在了门外把手上，好一阵轰隆隆巨响。
身上的衣服，兜里的钥匙也全是原样，这从进小区保安没管，上楼开锁能进屋等方面完全能得到验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艾斐躺在床上，两眼盯住头顶斑驳的天花板时，依然无法理出一个完整的思路。
自己真的穿越过么？那个魔法位面发生的一切是否完全出自自己的幻想呢？先行者最终高举E3能量炉，与行星级菲尔恩怪物同归于尽，自己不也应该一起挂了吗？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自己由于长期压力过度出了点幻觉倒还好说。可万一要是真的的话，没有了先行者，没有了菲尔恩转换能力的自己根本无法再穿越回去，弗莱娅她们还好么？
还有，气鼓鼓的艾尔达，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冷静下来，然后才有可能……
带着这堆莫名其妙的思路，艾斐很快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所以他没法注意到：睡熟的自己的身上正浮现出淡淡的魔法光芒，而在他电脑旁边随意立着的几个手办上，有一个的周身也在散发着同样的光芒。
……
神高达此刻的机体外部闪耀着明亮的金黄色光芒，熟悉这台机体的都知道，这是明镜止水模式全功率发动的体现。不过很可惜的是，现在密密麻麻排列在神高达前方的菲尔恩侵蚀者们并不知道。
驾驶舱内的艾尔达心境明显不是那么沉稳，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准备操纵着神高达发动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攻击。
这里并不是大陆上哪个菲尔恩方的秘密据点，正如弗莱娅他们知道的那样，整个大陆上所有稍微有些分量的侵蚀者们，早已经被艾尔达彻底消灭掉了。而干掉那些家伙收集到的菲尔恩元素能源，也已经经过E3系统的转化，成为现在神高达强大力量的主要来源之一。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一系列的单方面杀戮，使得艾尔达收集到足够能量驾机跳跃，然后来到太阳系外那个超巨型魔法阵附近。
理论上来说，神高达本身是不具备这样能力的，不过在与黑影级的屡次交战中，就是再蠢的人也该能看出对方结合瞬间移动的异次元战法有多么优秀。艾斐本身虽然没有任何战略或者战术上的高深造诣，却也在龙族擂台一战时利用创造术，借助先行者E3引擎进行了一次成功的大规模跨空间传送。
理论上证明可行，实际上也有过一次成功经验。虽然马上发展和运用这一技术相当冒险，不过在目前状况下，根本也没有谁还顾得上什么“冒险”。要不然就拼，要不然等死。艾尔达需要做出哪种选择，根本就不是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直到艾尔达对自己的神高达进行必要改造的时候，她才发现艾斐那家伙到底给自己留下了多大一份厚礼。
当然那不是指石破天惊拳或者之后的进化版本之类，其实说起来艾尔达到现在也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能打出这种明显不符合常理的超级招数来的，不过她确实是会用了，还一拳打翻了拦路的先行者。
尽管在后来机库那场单挑之中，她惨败给了拿出真正实力的艾斐，可她当时只顾着生气，并没有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似乎又多了些能力。直到投出那根隆基劳斯之枪的时候还是一样……
好在人再迟钝也该有个限度，就算要找菲尔恩拼命，也必须先把自己的机体整备好才成。于是接下来艾尔达就顺理成章地发现了“真相”——艾斐留给她的，居然就是原本只有他一个人懂的“创造术”！！！
因为艾尔达是祭司，是难得的天才，因为那个大陆上根本没有神，祭司的神术实力完全来自于自身信念的坚定……
等等等等……
这些方面只要稍加点拨，或者说用艾斐自己的创造术稍微做点手脚的话，“艾尔达也获得菲尔恩转化能力”这一事实简直就是再顺理成章
不过了。
可当艾尔达发现自己获得这一能力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却是结合原本神术中的回朔圣言，想将“死去”的艾斐从阴间拉回来。
不用说，这个在龙族圣地上就尝试了好几次的努力全部失败了。艾尔达不知道那是因为某个家伙根本就没死的缘故，她执意认为是由于自己不够专心致志，或者附近菲尔恩元素浓度不够的关系。
所以她装作飞出龙族圣地之后，直接用瞬间移动回到了大陆上，然后进行了那场大扫除。
这也是格鲁他们拼命追赶却连神高达车尾灯都没有看到的根本原因。无论是高达还是扎古，常规飞行能力是不可能跟瞬间移动对抗的。
紧接着艾尔达就马不停蹄地传送到了太阳系外的菲尔恩侵蚀者聚集区。
她不是来送死的，而是来救人的。反正这次的传送魔法阵比行星上的又大了不少，小规模的战斗不可能加快对方的传送进程。艾斐当初的战法也足够给出提示，如何能在尽量减少能量消耗的基础上达到最高杀敌效率。
尽量牵着敌人的鼻子走，绝不轻松掉入敌人包围圈，能用物理攻击方式决不随意采取远攻……这一切行为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先行者机体性能的充分展示，可只有现在的艾尔达才知道，这是某个笨蛋用自己的生命给自己做出的实战演示！而现在，自己就要驾驶着神高达，把眼前那一堆艾斐复活用的能源夺过来！
“所以……这一次，换我来找你麻烦了……”
“休想再次丢下我一个人偷跑，也别以为赢了我就有什么了不起！
“我一定会要你好看的！混蛋！”
第109章 任性有限
太阳系外的侵蚀者们，是艾尔达之前从未见过的品种。不过并没有听到朔夜博士汇报的她，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也照样能看出眼前的怪物们实力绝对是超越黑影级的。从外观上来看，似乎也分为攻击型和防御型两类。
对于敌人来讲，眼前这台骤然出现的古怪金属构装生物也属于资料库中没有的类型。而且由于菲尔恩侵蚀者们历来以生物体为基础，行星一战艾斐将敌人消灭的也足够干净，结果就是新来这拨反而看不出神高达的具体实力。
这也不能怪它们，神高达的基础毕竟是黑影级，大陆上灰影级杀的再多，终究也很难有多少积累沉淀之类。E3系统加转化能力，必须得是敌强则强的。
无论从神高达相对于新侵蚀者的细小体型而言，还是对于通常战斗中侦察分队的战力分析，敌人都有充足的理由不把艾尔达放在眼里。所以尽管有无数侵蚀者发现了神高达，但是主动发起进攻的却没几个。
这些小猫两三只被神高达轻松收拾之后，仍然未能给侵蚀者们造成足够警惕，尽管他们察觉神高达的能量级数似乎比之前高了一些。而艾尔达也自然很不满意地发现，仅凭这些侵蚀者被干掉的积累，仍然不足以复活艾斐。
两边都不满意的情况下，战斗规模显然就要往大里扩了。
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体现出异次元战术的重要作用来：
强如艾斐的先行者，在没有瞬间移动这个功能的前提下，就必须使用诸如双破坏炮，A.T.FIELD等耗能巨大的战斗方式来阻挡黑影级的神出鬼没。这样一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必须改变战斗形态来积攒能量。
如果艾尔达对整个行星突破战斗过程再多点了解的话，就该知道先行者最后的几近崩溃，正是由于不得以状况下的频繁形态转换，导致了系统超载才造成的。
而换到刚刚结束的多次短暂战斗来看。由于神高达也同新型侵蚀者一样，具备了瞬间移动能力。就使得对方的瞬移包围战术彻底形同虚设。在对方单体计算能力不足以推导出神高达跳跃地点和模式的时候，只要能击中，艾尔达就有赚。甚至根本不用出动到石破天惊拳这样的大招，随便来个什么神之斩，台风斩之类小招数，都能干掉一两个侵蚀者。然后还不等其他敌人形成包围，神高达就又瞬移出去了。
严格来说，这种战法的缺陷也是不小的。瞬间移动本身也是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的招数，否则法师职业的弗莱娅岂不是不骑龙都天下无敌了么。对空间元素有一定研究的人，完全可以根据每次跳跃时产生的扰动计算出跳跃终点之类的数据。理论上这种计算虽然让单机来做有些勉强，不过至少行星级的菲尔恩怪物肯定具有类似能力，否则当时被能量弹连续削去四肢的先行者不至于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只不过在敌人全力运作传送阵的前提下，仅仅靠新侵蚀者是办不到上述推演的。神高达就这样反复利用hit-and-run战术积攒出了几乎不弱于先行者的能量。
然而这并不是艾尔达的真正目的。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令某人复活过来罢了。可在艾斐根本就没有死的情况下，不管祭司女孩再怎么努力念诵回朔圣言，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眼看着希望越来越渺茫，艾尔达的攻击变得开始冲动无谋起来。在她自己看来，“积累更多能量就必须要消灭更多敌人，要想引诱出更多敌人就必须更加深入敌人战阵”的理由非常合理。可她却忘记了，真正能够做到瞬间移动的距离是有限的，短时间内连续跳跃对神高达的负担相当大。而且敌人的数量一旦超过某个限度，单纯利用肉搏或者近战能力根本就不足以杀出重围，只能让敌人越积越多……
直到艾尔达某次惊觉必须要靠石破天惊拳这样的大招才能闯出生天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因为她这一记攻击，释放的能量明显让传送魔法阵加快了运转速度。
“我险些就成了全人类的罪人啊……”最后还是利用远距离瞬移虎口脱险的艾尔达坐在驾驶舱中自言自语着：“为什么就连救那个傻瓜都这么难？！难道他就一定要为了那个可笑的理由去死么？”
没有任何回答。
虽然神高达自身的智能肯定也是和零式高达同级的，但很明显它并不打算主动与艾尔达进行交流。就像当初在龙族圣地机库里，如果没人拆穿，它就一直装傻不走一样。公道些说，正常状况下的神高达，完全没有先行者和零式高达那么欠。
这也是艾斐当初存的一个小心思：艾尔达虽然看似单纯，但她可是弗莱娅的妹妹，一般来说双胞胎姐妹之间没可能有很大的差别。
既然弗莱娅连E3系统都能开动，那么艾尔达熟练掌握ZERO系统也是概率基本趋近于一的事情。
但是艾斐比其他人更清楚这样一个前提，那就是艾尔达的能力虽然丝毫不弱于她姐姐，但这本身就是建立在弗莱娅肯默默牺牲自己，一直暗地里守护她的前提下。如果没有弗莱娅一直以来分心两用，既以自身实力刺激艾尔达，又暗中实行张弛之道，没有把好胜的妹妹逼得太紧的话，艾尔达恐怕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坚定的意志，这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点说一副牛脾气的女孩子，经常在很多地方都完全混不开的。
当然，也许有人要问，那干嘛要把艾尔达培养成这种性格呢？
多简单啊，出身名门有个出色双胞胎姐姐的女孩子，客观条件已经天生就是这样了，难道还能再砍号重练一次不成？
艾斐从一开始就一直哄着艾尔达，死鸭子嘴硬地顶撞弗莱娅，是因为这家伙把两姐妹的区别看得非常清楚——妹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的类型，而姐姐什么都要忍，所以经常需要释放压力，哪怕是单纯的斗嘴或者动手发泄也好……
那么代换回机体人工智能的话，给弗莱娅放个会顶嘴的ZERO系统，给艾尔达弄个哑巴，自然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所以即使艾尔达以负气出走的形式脱离队伍，单独同各级侵蚀者战斗，神高达都一直没有开过口。就算艾尔达的这些行为都是错误的，在她姐姐弗莱娅都没有主动干涉的前提下，神高达自己又何必抢先出头呢？
就算艾尔达是一名出色的祭司，她的逆反心理也完全没有因为职业而减轻半点。何况以E3系统的特性，如果驾驶员的情绪平静下来，在面对新型侵蚀者的战斗中没有足够出力，这不等于是自寻死路么。
神高达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守护。艾斐在之前专门增加了它的防御不说，悄悄给艾尔达传授的创造术里，还专门留下了一定程度上神高达可以出于守护艾尔达目的专门启动的后门。所以就算她现在玩得再疯，也一直是有惊无险。
可再这么下去的话，就算是真神仙也受不了啊。于是在无奈之下，在艾尔达这次看起来短时间内不会再发一次疯的前提下，神高达终于决定自行采取了某些行动。
然后，就在艾尔达正愤怒于神高达故意不理睬她的时候，驾驶舱里突然传出了针对她的平淡回应：
“现在还想那个家伙没有多少意义，你最好还是先回来吧。”
这个声音明显不是神高达自己发出来的，就连艾尔达也被吓了一跳。“这种语气——是朔夜博士？不对，是智脑本体！”
“你的推测很正确。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在现阶段的复杂环境下，我建议你尽快返回大陆。”
这个建议显然是触动了艾尔达的逆鳞：“不可能！有那种随时可以出卖任何人的家伙呆着的地方，我可不想成天傻乎乎地帮她数我自己的卖身钱。”
“这种家庭恩怨没有跟我强调的必要，我既然通知你回来，自然是有相应的原因和目的。”智脑的语气一直都这么坚定着。
于是，潜意识里一直需要有人指引的艾尔达很容易就妥协了。“想要我回去不是不可以，你最好还是先拿出来点我感兴趣的东西比较好。”
然后，一副全息图像立刻出现在艾尔达的眼前。不必智脑解释，祭司女孩几乎实在看见这个东西的同时，就明白了它的来历和主要作用，因为那上面几乎是处处带着某个可恶家伙的个人风格。
“这……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真的是那个笨蛋留下来的东西么？”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么其他话我也没有必要再重复了吧？”智脑给出了不算回答的回答。
皱紧眉头的艾尔达到底还是不自觉地慢慢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好吧，我马上回去！”
然后，她又再度换回了自言自语的语气，音量并不大的声音悄然出现在驾驶舱中：
“谢谢你，神高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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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夜班，事务繁忙，更新难以保证。
不过大家的支持还是吓了我一跳，月票居然都已经突破60了……对于我这本这么小众的书来说，有这个数字，我实在是非常感动。
承诺依然有效，只要有时间我一定加更。
而且现在的字数其实比强推的时候都多了……
在书评区开了VIP章节讨论区，是用来加强互动的，也暂时弥补一下解析章节没空写的问题。
最后，尽管这两章看似没那么热血了，但这也是必然的缓冲么。
PS：继续不忘狂求月票中~~~~
第110章 合影留念
一个星期的时间经常是一转眼就过去了。那么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各位主要人物都是怎么渡过的呢？
格鲁和扎古队那边不用说，一群纯爷们肯定是把全部的时间都花在了训练上。
艾尔达被智脑叫回来之后，没过多少时间又再次瞬移去了太阳系外，然而之后又有人在大陆上隐约看到过金黄色魔装甲的身影——显而易见地，她在频繁收集能量在做什么准备。
智脑这里就有些复杂了，朔夜这个分身在空间研究所出现过，也回来过，还经常不知去向。至于空中那庞大的本体倒是一直没有动弹，可她原本也是靠精神链接与外界交流的……
人类最高会议的长老们么……对不起，只听到过他们的声音，连正脸都没露过的人，就算当面看见他们，你也肯定根本认不出来。
对于整个星球上的人类来说，这一星期的前半程都在翻箱倒柜收拾行李的忙碌中渡过，至于后半程，自然是在排队按顺序等待传送去镜像空间。
各个人类的聚集点附近，都开辟了大型的传送法阵，由空间研究所专人负责维护运行。不过由于需要转移的人口数量实在太过巨大，就造成了整个大迁徙过程中，尽管有人类最高会议的专属武装力量协助维持秩序，所有参与人员也都默默地遵循着专业人员指引，没有半点恶性事件发生的前提下，整个计划还是险险就超时无法完成……
那么，最后剩下的弗莱娅是在从事上面哪一种活动呢？
恐怕要出乎大多数人预料，法师女孩这整整一个星期里，从早忙到晚，但干的全是和上面那些人完全无关的事情——
弗莱娅居然一直在搞接待。
接待诸如精灵族的伊露莉，矮人族的拜尔哈芙等人。虽然打的旗号是人类最高会议那边的，不过所有的接待地点，会面之类全都是由她自己亲自选定的。
而且，原本人类的镜像空间移民计划里是不包括其他智慧种族的，现在却在弗莱娅的执意要求下，不得不在流量预估中加上这些异族人的位置。这种明显增加工作负担的要求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弹，不过基本都还没有来得及传到弗莱娅耳中便被掩盖过去了。
弗莱娅针对此事的报告虽然简明，但已经足够表达出“异族的新装备之类虽然不如魔装甲，却也能在实战中发挥较大作用”之类。在如今的严峻局势下，能够增加一分战力也是好的，最高会议的长老们还不至于糊涂到连这点都看不清。
于是如同在龙族圣地中发生过的那样，各族又派出了一定规模的代表团，在弗莱娅的牵线搭桥下坐在了一起。
不过弗莱娅也并不能完美预测到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至少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伊露莉自再度会面以来，就一直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尽管拜尔哈芙在中间活了很长时间的稀泥，精灵美女的态度依旧没有半分起色。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伊露莉以来，就在各种正式非正式的场合一直跟弗莱娅唱反调。完全没有考虑什么大局，团结之类。不管弗莱娅说点什么，只要有机会就坚决顶回去。法师女孩自己还不觉得怎样，可其他种族的与会代表都有些看不下去……
可也只是看不下去而已，因为每当伊露莉有意无意地提起“费亚”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些代表们脸上就会现出一片了然之色。伊露莉的“作对”表现，似乎也就马上显得情有可原了。甚至还有人在私下悄悄议论，这算不算是小三抢班夺权之类……
然后这些议论的音量又掌握得恰到好处，刚好达到可以令弗莱娅和伊露莉同时听到的程度，而这两位听到之后，居然也没有半点想要澄清的表示，让旁边唯一真正觉得不妥的拜尔哈芙看得摇头不已。
矮人族的女英雄倒也不是在怪其他族的代表，她很清楚这些家伙们智力上没任何问题，故意往感情纠纷上打岔，总比真的在精灵人类双方挑起实战好吧？首席代表之间的私人感情纠葛，也比站在两族高度的互相敌视强得多。
拜尔哈芙最头疼的是，明明精灵族应该是清心寡欲的一族，伊露莉当初也没真表现得对艾斐同学有多少好感。可现在谁看了这几天的针尖对麦芒，都会觉得不定艾斐同学当初做出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来……哦，不对，应该是弗莱娅对艾斐始乱终弃，后者才失意之下感激于伊露莉的细心体贴，所以……然后……最后……
“啧啧，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你果然是个女人。”拜尔哈芙正在三流言情小说式YY中走神的时候，弗莱娅那边毫不客气地抛过来一句，仿佛完全看穿了女矮人在想什么一般。
照例，伊露莉的反调也接踵而至：“是啊，哪像某些人，一心扑在国家大事上，儿女情长之类的东西半点都不带沾的呢？”
“我说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恼羞成怒的女矮人一拍桌子拂袖而去。
结果就是，坊间的感情方面的传言险些从楚汉争霸变成了三国演义……
……
不管中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曲折，时间总算走到了预计中太阳系外菲尔恩魔法传送阵启动前的最后一日。
一直在进行着紧张训练或者工作的人们都主动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准备以相对足够放松后的精气神来迎接最后的决战。有人去吃喝玩乐，有人蒙头大睡，有人去和家人团聚……
但是，艾尔达始终没有返回研究所。智脑虽然如往常般一直在处理着各种事务，朔夜博士这个分身却也一直没有现出踪迹。
大陆各族代表团也准备各自返回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盛大的告别晚宴之类就没必要搞了，之前在龙族圣地并肩战斗过的代表们在弗莱娅的提议下，只打算来个简单的合影留念。
“这或许是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一生中最后一场战斗了。”法师女孩当时轻描淡写地说道。“所以，适当性地留下点或许不会比我们长命多少的回忆吧。”
出乎众人预料的是，这次就连伊露莉都没有任何表示反对的意思。
所以，弗莱娅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架老式照相机。大家也随便就地找了一个空地集合在一起，等待拍照——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大陆上各族基本上都已经搬迁得差不多了。即使是以前最显得人满为患的繁华城市，现在也处处都空旷得很。
摄影师是由弗莱娅亲自兼任的，在她的对面，代表们或坐或站排成数排，除了第一排属于代表团领袖类人物有椅子可坐之外，剩下的人都是站着的。就连格鲁和扎古队也被召来插进了人群中。然后可以说是不约而同吧，在第一排的座位上，大家故意留下了三个空位。
“准备好了么？那就请大家象征性地微笑一下吧。就算明知是遗照用途，做戏也要来全套比较好。”弗莱娅一边进行着调焦取景之类的工作，一边指挥着。然后很快地，在按下了预拍的快门后，就用瞬间移动回到了众人旁边。
可当她想坐在比较靠近中间的一个空位时，却被伊露莉伸出的手拦住了。“对不起，我想这个位置应该留给费亚比较好。”
在弗莱娅还没有来得及回应的时候，站在那个空位侧后的德鲁伊代表居然也主动开了口：“还有艾尔达的位置，他们原本都应该坐在这里的。”
弗莱娅点了点头，选择了三个空位中最靠边的那个坐下。
很快地，闪光灯也随之亮了一下。
“按照惯例，再来一张吧。大家要继续保持刚才那种欢快的状态哦。”
“是啊，如果无精打采的话，会显得十分招人烦吧？”伊露莉微微侧了下头，又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拦不住菲尔恩的话，就算再招人喜欢也没有任何意义。”标准弗莱娅式的反击。
伊露莉的嘴角上翘，表情明显过渡到冷笑的模式，“收起你的优等生嘴脸吧！这句话只有那个被你骗去送死的家伙才有资格说！！”
其他人只好照例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听到的样子，只有拜尔哈芙隐约觉得弗莱娅今天的表现稍微有些反常。要知道，以前弗莱娅在这种相对正式的场合，是不会主动与执意挑衅的伊露莉真正斗嘴的。
因此拜尔哈芙小心翼翼地准备抬手去试弗莱娅的额头温度，“喂，弗莱娅，你身体不舒服么？”
她的手几乎在伸过去的同时就被法师女孩拦住了。“怎么可能？我可是这片大陆的，救——世——主——啊。”
闪光灯于此刻再度亮起。
然后，照相机被弗莱娅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众人也各自直接朝着自己的岗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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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来以后才发现，我居然本冬天第六次感冒了？！
这是什么鬼暖气啊！
北京今天也很奇怪，元宵节的鞭炮声比初一还响亮，这是在搞什么呢？
我看了看，月票第十有三百多票，我这书是绝对不可能追得上了。
不过拉票本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奖励，这书上传才四天，就拿到了六十多月票，咱们已经很牛了，对吧？！
所以，继续拉，哈哈~
第111章 冲锋号角
无限耀眼的白光之中，体型堪比行星的怪兽融解消散。
在这双恒星系统的太阳系内，一颗行星上发生的再惊天动地的事件似乎也不算什么。顶多是这行星的某颗卫星得以直接目睹而已，就连内外侧最接近的两颗行星上基本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然而没有多少人能够注意到，巨型怪兽尚未来得及脱身而出的巨大传送魔法阵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随着怪兽的灭亡而消失，反而是随着蕴含无限能量的白光逐渐消散后才跟着隐去的。
与此同时，在太阳系外，虚空中一座更加巨大的魔法阵正在逐渐成型。频繁的闪光之中，无数体型对比魔法阵微不足道，但实际上最小也足有几十米长的怪物开始现身在这魔法阵附近。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地将整个魔法阵牢牢护住。
……
上面这些景象说起来很慢，但是实际上，却仿佛在几秒钟内，如同走马灯一般闪现过去的。
艾斐本来以为随着后来那巨型魔法阵的线条闪烁越来越频繁，必然有一头更加巨大的怪兽从里面跳跃出来，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猜错了：
当魔法阵发动的一刹那，不但没有东西从里面出来，反而是在外面守护的那些新型侵蚀者们全部失去了踪迹……
那居然是一个“逆向”传送阵？！
预计中的庞大怪物，居然又是在之前的行星传送阵位置出现的！
而此刻的艾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无法采取任何行动，甚至连半个字都喊不出来……
“小心啊！弗莱娅！！！”满心焦急目眦欲裂的艾斐终于吼出了声音，然而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是自己租房内熟悉的天花板。
“是梦么？”某人依然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没有半点想要坐起来的意思。所以他也就没有看到自己某件手办上，原本一直微微透出的光芒就那么诡异地消失了。“希望……这真的只是个噩梦吧……”
……
可惜的是，远在异位面的种种迹象表明，艾斐“看”到的这些景象正在逐渐变为现实。
根据各种昼夜二十四小时监视魔法阵的仪器显示，在行星战斗结束后的第七天，太阳系外相应空间内就发生了大规模的能量反应。
这次明显与之前艾尔达屡次骚扰引起的能量变化不同——话说艾尔达的动向其实一直都在最高会议以及其他有心者的眼里，不过既然基本上无关大局，也就没多少人去过问——伴随着能量潮汐，魔法阵外围的新型侵蚀者阵形也在逐渐收缩。
“果然比预计中稍微提前了啊。”人类最高会议恐怕是现在整个大陆上唯一仍然保持满员的高层机构，因为人族和其他种族的领导层也于昨天传送去镜像空间了。这些长老们在自愿担任断后部队领导者之后，其他高层依然留在原始大陆的意义就不大了。
“那么，按照计划，向所有参战单位发布总攻命令吧。”
“希望弗莱娅真的能够给我们带来奇迹。”
“坐在会议室里单纯地‘希望’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你还不想承认自己老了的话，就按照之前我们全票通过的，到最接近的地方去亲眼验证这个奇迹吧。”
“切，难道你很年青么？从小到大，你的瞬间移动从来没有用得比我好过！”
“别吹牛了，拿事实来说话吧！”“比就比，还怕你不成？！”
数道魔法光芒闪过之后，会议室中的交谈或者斗嘴声同时消失，偌大的房间内，再也看不到半条人影。
在人类长老们率先出发的同时，不止是最高会议所属部队，各研究所志愿留下的武装人员们，各族断后的顶尖战士们，甚至还有很多以个人名义参战的民间高手们，都在总攻命令的指引下，浩浩荡荡地向太阳系外出发了。
从战术角度上考虑，选择地方主力随时可能到达的时机出击，并不是什么合理的战法。大陆各族这边选择这条道路，实在是纯属无奈。
多少年以来，由于一直有“小股”——和现在动不动行星级，恒星级的菲尔恩攻势，之前祸害大陆的那堆菲尔恩当然只能算是小股——敌人频繁骚扰，整个星球（甚至可以推断出整个位面的智慧种族）都来不及发展出宇宙战专用装备和战法。
相对来说关系最近的空间系魔法师们，首先要保证的是在最短时间内转移走几乎全大陆的人口，如果挪用一部分空间法师力量去攻击敌人的话，很可能不但起不到多少杀伤效果，还会令战斗中流失的能量加速敌人魔法阵启动速度。既然连艾尔达之前的某次无谋行动都险些造成类似后果，谁还敢再三去主动往自己脖子上勒绳套呢？
改装各种运输工具也是需要大量时间的，这次仓促凑出来的宇宙军顶多只有留守武装力量的三分之二，就是由于运载量的问题，有三分之一的部队只能停留在大陆上等待宇宙飞船们返回……而第一批部队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既然飞船要返回接人，那实际上等于战斗打响之后，先头部队根本也就没了退路！
即使如此，为了抢夺首批参战的名额，所有的战士们还是明争暗斗到几乎打破头的程度。除了格鲁、扎古队、各族精英有保证之外，就连之前的龙骑士精英小队级别，都要经过适当竞争后才能获得上岗机会。
没有人怯战，也没有人逃避。亲朋好友们都已经转移到镜像空间之后，所有驻守部队都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样说其实也不对，因为大家都清楚，如果在现位面挡不住菲尔恩侵略者的话，镜像空间那边迟早也逃不脱敌人的侵攻。
这是绝对的背水一战。
没有动员讲话，没有誓师大会。在各种外型古怪的宇宙飞船成批次升空的时候，那些喊着“早点回来”的人，还都是冲着飞船驾驶员方向的……
临时宇宙军的阵形中，人类长老们凭借着多年魔法修行来的强大实力，不必借助任何工具依然保持在领头位置。紧随其后的，自然是格鲁扎古队伊露莉拜尔哈芙他们。在这圆锥（三维空间么，当然就不是三角了）冲锋阵形的尾部，自然就是在争夺首度升空权中取胜的那一大批。
唯一令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在这批队伍中完全没有看到弗莱娅或者艾尔达姐妹俩的身影。
整个队伍的数量虽然和菲尔恩一方比较起来还存在着极大差距，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全军上下一往无前的气势。很快地，临时宇宙军就突破了数颗行星的环日轨道。太阳系外的那个巨大魔法阵甚至已经隐约可见了。
不需任何命令，全体将士们就已经将注意力全部集中了起来，飞船航线已经彻底修正到了魔法阵方向，引擎全开，推进速度增至最大。所有人都握紧了武器，准备好了咒语口诀，积攒着雷霆一击的力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艾斐梦中展现出的那一幕发生了：
魔法阵虽然如宇宙军预料中般提前开启，然而随后带来的逆向传送变化，却彻底打乱了所有人既定的进攻步骤。
菲尔恩方的邪恶智慧再一次彻底展现了出来，这一招利用惯性思维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实在太毒辣了。即使宇宙军一方反应再快，想要操纵全速前进的飞船调头必定要花费大量时间。同时也意味着返回调动第二批部队的计划也完全破产。
敌人已经完全走在了宇宙军主力的前面。就算候补部队再不愿承认也好，竞争失败的他们本来就比之主力部队在实力上略逊。如果他们不能固守到宇宙军返回的话，那么通向镜像空间的大门就等于直接摆在了菲尔恩侵略者的眼前，再无半分防御之力。
“没想到，到底还是被敌人摆了一道啊！”由于是在宇宙真空之中，现在的人类最高会议长老们是采用精神领域的多人直连作为交流方式的。
“就算整个部队能够及时返回，但整个一百八十度回转带来的混乱效应，必然会影响到阵形方面。敌人甚至可以完全以以逸待劳的手段，留下一部分侵蚀者部队就能完全封锁我们。”
“弗莱娅到底在哪里？！她不是说所有问题交给她就好了么？现在她人呢？”
“不要说一台魔装甲了，现在就算是神灵降世，恐怕也很难扭转这个不利局面了。答案不难给出，既然年轻人已经指望不上，那么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就得要顶上去才行啊！”
“哈哈哈~~~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怀念当初咱们天下无敌的那段日子啊！”
“别扯了老鬼！你不知道当一个人开始回忆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离死不远了么？”
“呸，你才是乌鸦！老子还没死！！老子跨世纪！！！”
“很好……那么……人类最高会议最终全会，现在开幕！！！”
远距离瞬间移动，再次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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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依然是过渡。
如果你们不喜欢看一堆老头子燃起来的话，那就跳过去吧。
我虽然是G社的粉丝，但是我不喜欢一群SOUNDONLY倚老卖老啊……
至少在我这里，他们都曾经年轻过，现在也依然没有老。
喂，十多年的老宅或者伪宅们，你们老了没有呢？！
顺便，月票居然破70了。读者们，你们好劲！！
第112章 血肉长城
出乎所有临时宇宙军成员预料的是，首批拦在菲尔恩巨兽以及新型侵蚀者们阵前的，并不是人类最高会议的长老们。
当各位长老瞬间移动到母星与菲尔恩怪兽之间，准备发动舍身一击的时候。他们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身边并不是空无一人。实际上，在长老们选定的阻击地点上，早已经有不少法师拦截在宇宙真空之中了。
这里要说明的是，虽然这个星球上除去龙族的智慧种族们并不能在真空中生存，但如果装备和法术选择得当，即使没有任何运载工具的辅助，人也是可以在宇宙空间中暂时撑上一段时间的——各位实力高强的长老们本身就是例证。
但是此刻抢先构筑起第一道人类防线的法师们，却也不是各族的绝顶高手。以前专门负责情报部门的人类长老很容易就能看出，眼前这些法师全部是隶属于第二批预备部队的。换句话说，他们原本是应该好好地呆在大陆地面上的那批竞争失败者才对。
“你们……这是想死么？太胡闹了，还不赶快回去！这里交给我们就好！”有性急的长老已经在利用全频段精神力广播忍不住高声呵斥起来。
然而他的命令并没有得到任何贯彻执行，预备法师们那里回应的信息不是很清晰，以致于长老们在反复认真倾听之下，才断断续续地收到了如下解释：
“我们，虽然实力不济，但我们不是傻瓜。事实上，就算留守部队的全部法师瞬移到这里，进行自杀式攻击的话，以他们本身相对羸弱的身体根本也起不到什么拖延作用。”
“事实上，我们绝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而且，现在所有留守队伍的力量都已充分调动起来了。我们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长老们，连续进行远距离瞬间移动，会大大影响你们的实力发挥。为了给主力部队争取到足够时间，请把第一场战斗交给我们。哪怕仅仅一分一秒也好，请你们先尽量恢复一阵时间之后，再决定是否出手吧！”
然后，在长老们还来不及表示反对之前，这些法师们的身前又开启了数道空间门，加持了一定法术的战士和弓盗们正在从这些空间门中全速冲出。
第一波菲尔恩新型侵蚀者们也已经冲到了近前。无数默默的冲撞对攻之下，预备队的将士们简直是生生用血肉之躯阻止住了一头头强大的敌人。
有不少战士们尚未完全发挥肉盾的作用便永远倒下了，但是更多的肉搏职业义无反顾地从空间门中冲了出来……
经验丰富的长老们一眼就能看出，预备部队是采取法师专门建立传送，祭司负责加持辅助魔法，肉搏职业死顶，远程部队攻击的传统战法。这种作战方式并不新鲜，但是在宇宙空间中，每个人都需要拿命去拼的前提下大规模施展，还是第一次。
空间法师和其他职业的法师们在几天来的跨位面传送中，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单纯支撑空间门已经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只要在自己的真空适应类法术失效之前，有其他法师来取代支持空间门位置就可以。
当然，法师们的工作还不止这些，完全放弃了攻击法术的他们，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关注战场态势上。只要看到重伤失去战力，或者辅助法术即将失效的战友，就会立即发动传送法术将其送回大陆。这就是他们声明过的，“不抛弃不放弃”了。
接下来的工作，则要由祭司们来进行。由于天生的职业优势，他们加持辅助法术的效率要远远高于法系职业。这也使得无论在大陆还是宇宙中传送点的祭司们，此战的第一要务就是尽可能给己方战友起到辅助作用。
尤其是在战斗之初，近战职业必须在刚出空间门时就形成足够的战斗力，这就使得地面传送点附近的法术加持工作负担极重。而在战士们大量涌入宇宙的时候，最先建立传送点的法师们又肯定无法照顾到所有人，因此也必须有一定数量的祭司主动前往宇宙空间，及时补充那些来不及受法传送回大陆的战士身上的辅助法术，等等等等。
比起圣法两系职业，战士们的任务相对简单，但是更加凶险且艰巨得多，因为他们才是真正对抗新型侵蚀者的主力。这些勇士们之前根本没有打过宇宙战，而对方更是比他们平时对抗的灰影级高上起码两个层次的精英级敌人，正面战斗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经常需要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合力，才能勉强阻止住敌人一头侵蚀者的攻击。而通常在第一波接触时，就有三分之一的战士长眠不起。这是根本没有办法的事情，无论法师或者祭司们再怎么努力，这种程度的伤亡还是不可避免的。甚至还有许多英雄，为了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给自己背后的战友们创造机会，不惜主动放弃返回大陆或者补充辅助法术的机会死战不退。
而在他们的身后，弓箭手盗贼这样的远程职业们，即使眼睁睁看着战士们牺牲在自己身前，也要保持着足够冷静，多人合力，针对新型侵蚀者在攻击过程中露出的弱点或者破绽缝隙，务求准确命中，最大限度地杀伤敌人……
这条血肉长城明显在宇宙空间中缓缓后退着，但是菲尔恩一方却也始终没有能够彻底将预备部队全数击溃。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努力造就的奇迹。无数次的战斗经验告诉人类，菲尔恩方在屡次交战中，往往表现出相当卑劣的一个恶习：那就是在明显实力占优的情况下，会故意放缓进攻速度，藉此享受对方在毫无希望下拼死抵抗的哀鸣之声。
显然地，这次也是一样。明明可以命令全体新型侵蚀者一个冲锋直接突破，或者索性由BOSS级怪兽直接崩溃掉人类的防线，它们却故意没有出全力。也正因为如此，仅有大陆武装力量三分之一实力的预备部队们，在超水准发挥的前提下，真的险些撑到除了长老们之外，第一波主力部队的回归时刻。
很可惜地，这一切根本也在菲尔恩一方的计算之中。
就在格鲁他们全速回援，马上就要赶到宇宙防线之际，新型侵蚀者们的攻势明显成倍增加了。短短几秒钟之内，预备部队的伤亡就几近半数，这其中还不包括之前战斗中轻伤仍然坚持战斗的人员数字。
眼看着宇宙中预备不部队的战士们即将全灭，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按照后辈们要求隐忍不发的长老们终于憋不住上前出手了！几根古朴法杖一挥之下，宇宙防线上所有预备队将士们便被同时传送回了大陆。
空间法师们并没有逞强地再度出击，他们在被强制遣返之前，勉强留下了些许致谢信息。“长老们，不胜感激！”
“休息时间早已经过了，我们这几把老骨头，没有你们年轻人想象的那么脆！”这是某个高调苍老声音的应答。
与此同时，所有长老们在与对方展开次元斩对轰的间隙之中，以自己的身躯为节点，排列出了一道巨大至足以阻截全部新型侵蚀者的法阵。
“老伙计们，来吧！让这群把咱们当玩具耍弄的白痴们也尝尝它们眼里弱者的厉害！！”
再然后，这些老爷子们居然就那么硬生生地迎着直扑而来的侵蚀者们，以更加凶狠狂暴的姿态反击了回去——
“最大威力！准备了！”
“奇迹之杀法——曼陀罗——圆阵！”
“给我，落黄泉吧！！！”
阵中每一位长老都没有与迎面而来的侵蚀者们发生任何实质接触，而且由于阵形铺得过于巨大，乍一看上去反而像是他们从侵蚀者的队伍中穿过，如同网眼过粗的篦子，泥沙俱下，筛不住所有东西一般。
不过几乎是眨眼之间，这一阵形的威力就得以直观地体现了出来。所有看似完整通过圆阵的新型侵蚀者们，尽在同一时刻毫无征兆地爆炸开来，在真空中迅速还原成基本的菲尔恩元素。
如果此刻神高达就在附近的话，它将在第一时间内就能够分析出，这是各位长老在长达几十年的默契中，将彼此的魔力无形地链接在一起形成共鸣，在他们自身构筑的各个节点之间，形成无形的空间乱序切割阵形。
虽然新型侵蚀者的异次元战术运用得相当娴熟，但是在同样以“空间元素”为基础的法阵交调干扰之下，只能以普通的运动方式进行战斗。那么就算它们的躯体再结实，相当于被无数次元斩近身冲击的情况下，也照样逃脱不了被乱刃分尸的命运。
“桀桀桀桀，凭这种程度的攻击就想浑水摸鱼过去？你们还远未够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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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过渡章节应该在开头标明……那个……反正不管怎样，离男主角出来还有段距离，至少这次战斗中，在地球没有菲尔恩元素的环境下，他绝对是赶不回来了……
而且他在或者不在，都不影响其他人的发挥么……
要不这样，确定他回来的那一章，我在章节名上标注清楚好了。
长老们快挂了，让他们闪会光吧~~~
第113章 平衡攻守
曼陀罗圆阵理论上是纯防御阵法。由于其基本原理是偏空间系那边，在限制了阵中敌人异次元战术的同时，实际上也等于牺牲了布阵者的瞬间移动等能力。
不过由于现在是处于宇宙空间之中，各位长老只要保持着阵形主动前压的话，实际效果和攻击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基本上这个圆阵还是可以绕着任意一条中轴线转动的，外放影响区域也差不多等于圆阵半径，这也就意味着在圆阵直径两倍的宇宙空间内，所有敌人都会受到限制。
当然，新型侵蚀者们完全可以从阵法范围之外绕过去。这并不难做到，长老们维持阵形移动的速度不可能很快。但同样地，侵蚀者们背后的那个庞然大物却也没办法绕道或者瞬移过去，这是个很朴实的“惯性定理”。
如果再计算上那个大家伙“自持身份”不主动发起攻击的话，上亿级别护航的侵蚀者们就必须要正面击破长老们的阵势才成。
局面就这样暂时陷入了僵持：虽然侵蚀者们的数量必须用可怕来形容，但是能够直面曼陀罗圆阵的侵蚀者数量终归有限。空间类魔法在阵形半径内无效的前提下，所有侵蚀者只能用拟态法术远程攻击。
而且要攻的话，必须得看准节点来攻，也就是说必须得瞄着长老们来打。就算是这样，颇多攻击法术还经常被阵间的乱序空间流传送得到处都是。长老们虽然在阵内不能动，阵形本身却可以晃荡么……
结果就又回到了“锤子砸豌豆”的原点。
菲尔恩方必须一击之内，所动用的力量或者说能量完全作用在圆阵之上，才有可能导致阵法的结构崩坏，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豌豆”借力跑掉，或者反而滚回来之类。
于是到了最后，这局长老们用生命进行的赌博，暂时是人类方获得了胜利——扎古队终于及时赶到了战场上。尽管他们由于空间内菲尔恩元素浓度过高，根本就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群兔崽子们总算跟过来了。”长老们这边的实力毕竟还是高出一筹，而且还可以根据新型侵蚀者阵形中微不可查的变化，推断出某些事实。“要解散圆阵么？”
“如果你这家伙能在单独被围的情况下坚持的时间比较长的话，我是无所谓。”
“斗嘴先停一停吧，在扎古队替我们分担一定压力的情况下，最好抓紧时间实行备用计划。合力重建同弗莱娅那边的通信联系！”
菲尔恩阵形的另外一边，与扎古队他们同时抵达的，当然还有各族精英级的战士们以及他们的座机。伊露莉拜尔哈芙等等赫然在列。严格来说，这只不过是大家的第二次合作而已。如果再考虑上龙族圣地擂台一战后，所有人机体的加强和改装，此战实际上同一群新兵初次上战场没什么两样。
“虽然不知道是谁挡住了菲尔恩全军的攻击，不过这不重要，与弗莱娅约定的时刻差不多快要到了。按照原定计划，全军自由选择最佳模式进行佯攻！我们要为弗莱娅那边尽量争取哪怕一分一秒的时间！”这是来自格鲁那边的声音。
随后下达指令的是伊露莉，以战绩而论，艾斐弗莱娅艾尔达不在的情况下，她自然成了比较有发言权的那个：“接近数量如此庞大的菲尔恩侵蚀者之后，大陆上惯常使用的各系元素法术将会遭到大幅削弱。大家请尽量不要个人英雄主义，一定范围内的互相掩护和团队合作才是活命之本。”
“呵呵，你自己不会觉得有些施展不开么？”拜尔哈芙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前两者的发言都太过慎重，虽然说的都是事实没错，但影响士气的实话还是需要其他声音来冲淡一下的。“一起上了！让这群家伙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
最先开火的自然是格鲁驾驶的暴风高达，超长距离狙击炮的怒吼也同时标志着双方第一次大规模对攻战的展开——预备军的阻击和长老们的布阵当然不能算是攻——高能量光束扫过之处，即使是新型侵蚀者也完全耐受不住，来不及挣扎便依次爆炸，散逸为游离菲尔恩元素。
紧接着爆发的就轮到扎古们手中的小米加步枪了。先后经过艾尔达和朔夜博士的数次改造，现在的扎古小队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这点人形成不输于曼陀罗圆阵范围的火力网。长距离扫射和短点射的完美结合，使第一批采取常规方式接近的侵蚀者们毫无悬念地被彻底击溃。
然而比起曼陀罗圆阵的空间属性防御，宇宙军这边对付起侵蚀者们的瞬移异次元战术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于是在敌人第一轮攻击尚未结束的同时，宇宙军的阵营之内就开始依次闪现出新型侵蚀者的庞大身躯。
不过宇宙军中的其他机体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完全不需要招呼，混编联队的肉搏型机体便在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与瞬移后来不及观察周围状况的侵蚀者战在了一起。在这方面，矮人族的厚重型明显得到了发挥的机会。宇宙空间的失重状态并不能改变机体质量差异带来的影响。矮人族的机甲明显比其他各族要重上一两个量级，这样的机体挥舞着兵器全力冲杀的时候，给侵蚀者带来的伤害自然也远远高过其他族的中型轻型机甲。
再然后，暴风高达变换为对装甲散弹炮的组合武器再度发威，第二波直冲而来的新型侵蚀者居然被格鲁一人之力完全挡住。得到短暂空隙的扎古队成员们开始拔出热能斧，与其他战友们一起将瞬移来的侵蚀者们完全清除。
大致的局面就是如此，只要那个巨型BOSS不动，新型侵蚀者们数量再多，也无非只能采用包围和跳跃两种进攻方法。在临时宇宙军局部兵力并不吃亏的情况下，背对母星一方居然也形成了某种动态的均势。
尽管如此，整个菲尔恩的阵形还是在缓慢朝着众人母星方向前进着。
这实在不能责备长老们那边，侵蚀者们的法术攻击从开始的全方位无差别扫射，很快就改成了现在的空出行星方向的多角度集中攻击。即使曼陀罗圆阵依然保持着稳定，但是无数法术的轰击效果也使得整个圆阵都在被迫移动着。
而宇宙军这个方向的攻势就算再猛烈，在绝对的数量劣势之下，也根本无法起到牵制敌人主力的作用。更何况敌人的主力根本就应该是那个超巨型的怪物。现在两边不管是新人老人，完全还没摸到人家的边呢……
“总感觉，这个家伙好像显得比刚才大得多啊！”不知道是谁在通信频道中高喊着，然后又被一阵密集的炮火轰鸣声掩盖了过去。
一剑将对面新型侵蚀者斩为两半，伊露莉不耐烦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真是废话，我们在朝着它的方向突破啊！如果看起来越来越小的话，那只能说明我们连杂鱼级的侵蚀者都打不过罢了！”
“这同样也能说明，前面长老们不但都健在，而且还在起着牵制敌人的作用！”拜尔哈芙总是被迫充当着指导员的工作，“各位，我们可不能输给那群上了年纪的老帮子们啊！！！”
“没错！”“吼！”“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宇宙军的攻势，再度爆发出来！
……
这个时候，周遭一片寂静的零式高达驾驶舱中，弗莱娅正在仔细调整核实着全周天屏幕上出现的各个重要参数。法师女孩的脸上除了那一丝微笑之外，依旧没有半分其他表情，仿佛对此刻太空中的激战没有半分感觉一般。
然后，屏幕的某个对话窗口打开，一位熟悉的长老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虽然稍微出了点状况，不过第一阶段的预期战略目标已经达到，魔装甲的调整进度如何了？”
“边动边调整吧。”弗莱娅头也不抬地做出了回答，双手依然在键盘上忙碌着。
再次粉碎一波来自菲尔恩方的法术以及侵蚀者冲锋，那位长老的声音却没有多少变化，“你驾驶魔装甲所需要飞行的距离比预期中短了许多倍，当心还没调整完就撞上敌方那头终极怪物。”
这个冷笑话没有得到法师女孩的回应，长老也不以为意，仍然保持着语调继续说了下去。而弗莱娅也不可能看得到，这位长老的嘴角处，正因持续的高负荷施法缓缓溢出一丝鲜血。“这次作战结束之后，想必你就可以升任御风研究所的所长了。”
“多谢提拔。如果真能够干掉这次敌人的话，多大的饼也能给死人画得出吧？”弗莱娅这次勉强给出了一句回应，语气依然冷淡。
“绝对不行！！你的魔装甲是划归人类最高会议直属的重要财产。不管什么情况下，你都必须完好无缺地将其还给我们。”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曼陀罗圆阵依然在稳定运行着。“而且！魔装甲驾驶员也必须包括在内！”
弗莱娅的眼角终于抽动了一下，那抹虚假的微笑也因此总算真的具备了几分热度。
“谢谢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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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14个小时以上，你们相信不？
第114章 超级战术
那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并没有在弗莱娅的脸上停留多少时间，几乎是只有一两秒钟的功夫，就被满脸认真的凝重所取代。法师女孩的手终于离开了键盘，后者在ZERO系统的控制下自行收拢了起来。
与此同时，全周天屏幕上的各个任务窗口也同时关闭，表示准备就绪的单频告警音随之响起。屏幕上的景象正式切换为零式高达视距内场景，如之前的所有战斗一般。
“但是，无论如何，这也将是最后一战了！”弗莱娅的自言自语声逐渐坚定。
“来吧！ZERO，带着这个东西冲上去，把一切终结掉吧！！”
零式高达的引擎点火，缓缓开动并且加速起来。在它背后固定牵引着的，赫然是海莫斯市上空那个漂浮的御风研究所主体——也就是那直径起码十数公里，拥有着无数防御罩的智脑本尊。
“弗莱娅.温德，零式高达，出发！！！”
伴随着弗莱娅的低喝声，浮岛的最外层也同时变形出若干喷射装置，与零式高达的驱动系统同步运转着，逐渐消失在地面人群的视野之中。
海莫斯市也属于预备军的一个集结点，虽然此刻还能站在这个集结点的预备军战士们，比之阻击战之前，连十分之一的人数都不到了。即使如此，零式高达带着浮岛升空的时候，无论是等待紧急救助的伤员，还是再度集结准备再次冲锋的战士们，都不自觉地抬起了头。
“御风……”
“居然是……”
“舍得连它……”
突破大气层之后，浮岛外部再度变形，喷射装置明显比开始密集了许多，包括零式高达在内的整体速度亦随之攀升。
曼陀罗圆阵之中，某位长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弗莱娅已经驾机出发，魔装甲以及附属装置运行良好，已经进入预定轨道……我们会赢！”
异于平常地，这句话之后的不短时间内，并没有人接话或者斗嘴式的顶撞。良久之后，阵中才响起了某个干涩的声音。
“你们……牺牲了这么多……”
身为御风研究所所长的长老（父亲）缓缓转过头去，“有什么不满么？”
“你的另一个女儿，在这件事情上也投了赞成票么？”
……
上述对话并没有传达到零式高达的驾驶舱内。全神贯注推动操纵杆的弗莱娅正在认真地下达着一系列指令：
“ZERO系统全开！收集真空数据，对模拟仿真环境进行最后修正！”
“即将到达预定位置，战斗部全部展开！最终加速！！进入指定战斗地点！！！”
遵照着弗莱娅的指令，整个浮空岛的外层——不，应该说是整个浮空岛本身自动解体成无数边长几公里的正六角型薄片，并且彼此自行拼装起来，逐渐形成整体直径居然有近万公里的超巨型反射面。
而在这个反射面的焦点位置，自然是零式高达那现在看起来丝毫不显眼的“细小”身躯。
看着发生在曼陀罗圆阵背后的这一切，某位长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他的脑海中，此刻正回忆起数天前弗莱娅向最高会议递交作战计划时的情景。
几乎所有长老的脸上当时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么？前期几乎全部兵力的牺牲，就是为了主动将敌人引至相邻行星轨道？而且进行最后决战的武器未必能成功发射？！”
“我不是战士，我们目前拥有的全部魔装甲即使加在一起，也未必有费亚自己驾驶那台的性能。正面作战，我们毫无胜算。”当时的弗莱娅是始终带着那抹僵硬微笑的。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令最高会议满意，“这一点似乎不能成为你坚持要在战场附近设置这面镜子的理由吧？”
“根据基本的能量转换常识，我们所在这颗行星上的全部能源均来自天上的那两颗太阳。”弗莱娅看似回避了长老们的疑问，反而开始陈述起似乎毫不相关的话题来。“即使集结整个大陆的全部战力，充其量只能与上次的行星级怪物抗衡。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恒星级别的菲尔恩聚合体，要想在它面前取得平衡甚至获胜，就只能借助亘古以来赐予我们一切的，两颗恒星的力量。”
点头和摇头的长老数量似乎一样多：“前面部分的论述成立，但是后面的部分么……好歹大陆上的能源是是历经几十亿年光照才积累下来的，你现在这面顶多汇聚几秒钟日光的镜子能起什么作用？”
“我是一名法师，当然各位长老你们也是。身为法师，最基本的一条原则就是，调动外部所有能够调动的魔法元素进行战斗，而不是仅仅驱使身体里那点可怜的能量。”弗莱娅的讲解似乎处处理所当然。
……
此时此刻，不止是曼陀罗圆阵内的各位长老，就连仍然位于菲尔恩另外一面的格鲁他们，都开始感觉到庞大的光系能量正在附近的某个位置聚集着。这股能量绝不仅仅是日光照射在附近的那一小部分，甚至不止是两颗太阳释放出的耀眼光芒。
越是实力高深的法师越能够感觉到，目前汹涌澎湃着的庞大能源，简直就是恒星内部每时每刻都在燃烧着的那种力量。
如果被这股能量击中的话，就算是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也必然会灰飞烟灭的吧？毕竟这个家伙看起来也只是稍微庞大一些的巨行星水准而已。
但是同样地，调动激发这一切的弗莱娅和零式高达本身，甚至包括化身为巨大反射镜的浮空岛本体在内，恐怕也会由于不堪承受而一并壮烈牺牲吧？
尽管如此，此刻弗莱娅的下达指令声中，依然没有哪怕半分的动摇：“给我打过去！！！”
无比庞大的光元素流们，就在这声指令之下，不断朝着反射镜汇聚起来……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一切仿佛都停顿了下来。
反射镜的旁边开启了几乎同等大小的圆形空间门，从那巨型空间门之中，有一双千公里级的巨手伸了出来，然后有力地把在了空间门的边缘。
然后，是同样比例的头颅，身躯，双腿……
完整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身高上万公里的超巨型女性外表机器人。
“什么？这个身形是……”法师女孩的脸上终于勃然变色。
长老们也似乎被这乍然突现的变故惊住了。“那是……全大陆无数浮空魔法研究所以及无数类似建筑的增殖集合构造体？！”
与此同时，艾尔达的声音，如洪钟般在战场上每个人的心头轰然响起：
“DIE——BUS——TER”
话音未落，这台机体便一个纵身跃到了弗莱娅的身前。换句话说，也就是那面巨型反射镜的正前方。随后便径直伸出双臂，明显是一副拦截的姿态。
由于这台岱巴斯塔等于是站在了反射镜焦点位置，弗莱娅之前凝聚的的光系能量显然也被严重扰乱了。
“居然……居然试图阻止弗莱娅的作战？我说，情况似乎比咱们预计的还要糟。”直接看到艾尔达操纵机体行动的长老们忍不住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而且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种级别的魔装甲，已经属于凭借我们力量完全无法左右的那种了。”
就在长老们的哀叹甚至还来不及传出曼陀罗圆阵外的时候，明显来自弗莱娅的怒吼声，如同晴天霹雳般响彻了整个战场。
“艾尔达！！！”
伴随着这声怒吼，以零式高达为中心，肉眼可见的无数光系元素迅速凝结起来，最后居然形成了体型堪比岱巴斯塔的高大光巨人。然后，这个光巨人随着胸部核心处零式高达的动作，毫不迟疑地抡起右拳，朝着艾尔达那边重重挥出！
直面光巨人的岱巴斯塔没有半分抵抗的意思，于是她的脸上狠狠挨了这一记，顿时不由自主地随着拳势偏了过去……
“光系元素傀儡？！”长老们的惊叹声此起彼伏。众所周知地，地水火风四大元素以及他们的进阶人形元素体都很常见，但是大陆上从来没有听说过光暗两系元素人，这种东西原本应该只存在于理论中才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现实中亲眼见到，而且还是超巨型的……
这两个身高都在万公里以上的巨人的争执，那恒星级的菲尔恩怪兽都无法完全遮挡住。这也使得在战场另一端作战的宇宙军那边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太……太恐怖了……原本艾尔达那台机体就已经超出正常人想象了，可弗莱娅那边居然更？！”
就连最近完全和弗莱娅不对眼的伊露莉也忍不住低呼出声：“天哪，弗莱娅那家伙，居然能操纵这理论上不可能有实质身体的光系元素人与她自己的机甲同步战斗！她是怪物么？”
在弥漫整个战场的惊呼声中，弗莱娅完全没有受到半分影响，而且也完全不去计较艾尔达那边为何不还手。她只是紧接着顺势挥出了自己的左拳，“不要突然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妨碍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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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宅们说，最近几章是完全抄袭飞跃巅峰2，不想看的可以不用看了……
对于无知而又爱举报的人：这些章完全不是抄袭，省点力气吧！
第115章 形势逆转
显而易见地，艾尔达的岱巴斯塔依旧不作任何动作，也不说半个字，继续硬生生地将这拳挨了下来。只不过，她的双臂依旧执拗地伸展在反射镜的正前方。
菲尔恩一方此刻倒是识趣地停止了一切攻击，不知道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跟着的，是光巨人的第三拳，第四拳……
“这是整个大陆的决战！是我们所有种族拼尽所有才换来的唯一胜机！！即使牺牲一切，也要阻止住眼前这个怪物！！！”
“不管结果是喜是悲，都和你这个逃兵没有半点关系啊！！！”
挨上数计重拳之后，艾尔达的机体终于控制不住仰面栽倒过去，但是她很快又再度将机体控制了回来，依旧是刚才那副模样，默默地拦截在反射镜之前。
弗莱娅的怒火，明显更加汹涌了。
比起之前用一副毫无变化的假笑来应付所有人，此刻的弗莱娅，才真正爆发出了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
“一会儿任性地死缠着人不放，一会儿又任性地丢下大家不管！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小孩吗？！”
“就算是这样，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了啊！那样的话，或许我也可以装着忘记掉某个家伙啊……”
暴风高达的驾驶舱内，格鲁的自言自语声响了起来：“果然……你终于承认了么……”
弗莱娅明显带着哭腔的怒吼声，依然在战场上回荡着：
“我明明，是想按照那个家伙说的，改掉总是强行计划你人生的错误，想和你真正重归于好的……”
“我一直想让你不要总是冷淡地喊我弗莱娅，想听你真正叫我一声姐姐的啊！！！”
战场中所有人的脸上，此刻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不忍之色。
就连岱巴斯塔的脸上，都是一副咬紧牙关强自忍耐的神情。即使如此，还是有大颗大颗的泪滴自那人性化的机体眼角滑落。
光巨人这边，同样是眼中含着泪挥出了最重的一拳。
“艾尔达！你这个大笨蛋！！！”
然而这一拳，却并没有再次打中艾尔达的机体。因为在拳头挥出到半途之时，整个光巨人却忽然陷入到了解体状态。
零式高达的驾驶室中，弗莱娅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与迷惘，“箴言术……被反弹回来了。艾尔达居然在一开始就准备好圣力之镜了么？”
原来，弗莱娅的屡次出拳并不是为了泄愤。事实上，她在根据每次拳击的不同反馈，准确计算出艾尔达的神高达所在位置。然后再对准艾尔达本人释放出箴言术，从而达到既不伤害艾尔达又能解除妨碍的目的。至于机体对驾驶员自动附加的抗魔性能，对于弗莱娅这样的顶尖法师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可没想到的是，这一招居然也早在艾尔达的预料之中，祭司女孩居然在战斗的一开始就给自己加持上了圣力之镜魔法。
这样一来，弗莱娅的瞬发箴言术等于被反弹回了自己身上，那么一直依靠着她本人控制的光巨人，自然也在箴言生效的瞬间自动解体了。
艾尔达继续一言不发地驱动着E3系统，将整个反射镜还原成最初的浮岛模样。然后同弗莱娅的零式高达一起，用一个临时制造出来的引擎带动着，缓缓推离战场。
“可恶！”弗莱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离战斗区域。
紧接着，岱巴斯塔毫不迟疑地转过身来，双臂前端红光一闪，“BUSTER——BEAM!!!”
两臂合一的巨型红色能量光束朝着菲尔恩一方飞速射去，虽然不是直射恒星级怪物，但是却将其周围无数新型侵蚀者全部扫中。
就这样，仅仅在岱巴斯塔这台超级机体一击之下，先前给宇宙军带来巨大损失的护航侵蚀者群就直接被全灭。
坐视着身边诸多跟班被灭，菲尔恩那边的恒星级怪物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这明显是废话，到现在为止还没人找到这东西表情在哪里——按照对方的传统恶劣习惯，这表示艾尔达机体的破坏力还不足以对其构成威胁。
不过那道光束本来也就是给杂鱼级准备的，岱巴斯塔的杀招并没有拿出来。
清理完战场上的杂碎，利用游离菲尔恩元素补充完能量的艾尔达毫不迟疑地发动了下一击。
“超级——”岱巴斯塔腿部的引擎全开，一个漂亮的旋身，“闪电——”先是收腿于臀侧，然后右脚在前，左脚在后，全力弹出。“踢——————”
以过万公里的身高做出这种拟人动作，岱巴斯塔的机体性能委实惊人。而且更惊人的还在后面，仅仅就这么一个旋身加弹腿飞踢的过程，整台机体的速度居然就在短时间内接近了亚光速？！
毫无悬念地，菲尔恩怪物连躲避动作还来不及做出，便被这记飞踢直接命中。恒星级怪物的外壳多硬多厚毫无资料可查，但是岱巴斯塔这招直接没了半条小腿进去。既证明了攻方的犀利，也间接坐实了受方的皮厚程度……
更诡异的是，这头怪物面对着接近自己体型大小的机体全力一击，居然没有后退半分。当所有眼光高明的人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时候，都不免悄悄为艾尔达抹了一把汗。
不过目前看起来，岱巴斯塔明显还具备着机动性上的优势。因此不等这一记闪电踢招式用老，已经扎入菲尔恩怪物外壳的双腿膝盖以下弹出无数尖刺，然后仗着与菲尔恩的距离足够接近，完全不吝惜能量损耗地来了一招全功率电击。
在这接近“真空”状态的宇宙中都由于高度的电离现象产生了耀眼闪光，可怪物那一边却依旧半点不带动弹地。第二次攻击，再度无功而返。
长老们早已经在艾尔达发动攻击的时候取消了结阵状态，否则最先倒霉的就是他们。即使如此，看到双方实力明显出现了悬殊差距，老头子们也免不了焦急起来：“这种级别的攻击居然完全无效？！”
“该死！仅仅从这点上来看，恒星级怪物就已经比上次行星上蹦出来的那头，实力上绝对高出了一筹不止！”
艾尔达那边并没有放弃，紧接着的第三波攻击又来了。
这次依然是BUSTER-BEAM，不过是双臂并在一起的合力全功率版。刚才的电击虽然没有取得任何令人满意的成效，不过空间中游离的菲尔恩元素还是明显增多了一些，勉强算是轻伤。E3系统满负荷运行下，电击消耗的能量很快就补充了回来。
这次的光束比刚才扫除新型侵蚀者的时候还细了不少，这也正是艾尔达务必追究集中能量攻击的例证。可惜预想和实际之间总是存在着较大的误差，理论上可以直接切开一颗行星的巴斯塔光束，现在还没接近怪物表面就被无形的诡异立场扭曲了。
此时的艾尔达当然会被对方这无视态度激怒，持续不停地增加着光束能量输出。可这一招似乎也被对方预料到了。光束不但一直被扭曲着，根本无法接近怪物的表皮，而且还在绕着怪物身躯旋转了数周之后，居然又朝着岱巴斯塔射了回来。
猝不及防之下，整台机体都被自己的全功率光束直接打飞。弹出老远之后，才撞到附近的一颗卫星上，将将止住退式。
菲尔恩怪物的这次反击虽然并没有对艾尔达的机体造成什么大型损伤，但是却成功地给所有人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
先前有巨大的体型差异也就罢了。现在好不容易攒出一台同等大小的魔装甲，却连对方的油皮都划不开，这种心理打击如果是对方刻意造成的话，那么的确很有效。
然后，在岱巴斯塔尚未从那颗卫星上脱离的时候，恒星级怪物一边终于发动了第一次攻击。
和当初行星怪物玩弄先行者的伎俩差不多，又是一个古怪变形六芒星阵，然后自法阵的中心位置汇集出灰黑色光球直击而出。当然，以大小而论，今次的光球明显比行星级的大了许多倍。而且从方向上来看，对方明显也不是冲着岱巴斯塔来的——
因为那巨型光球的目标，明显是艾尔达她们的母星！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岱巴斯塔背部一用力，整台机体便飞速弹了起来，可惜这样也只来得及伸出右臂勉强挡住光球……
不出意外地，机体的右臂虽然拦住了光球，但是本身也伴随着巨大的爆炸齐肘而断。
怪物那边似乎很清楚双方机动性上的差距，即使艾尔达暂时攻不破它的防御，在没有速度的前提下，它也只能一直被动挨打。但同样地，只要它不断瞄准众人母星射出光弹，艾尔达也就只能牺牲移动力被动防御……
若干记光球过后，岱巴斯塔终于双手彻底不保，胸部头部也挨了几下子。眼看着别说保住母星，就连自身也难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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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下午之前两章更完……
好神奇啊好神奇~~~~
睡觉去了，晚上还要给自己家的猫买猫砂……人真命苦啊，到底谁是主人捏？
第116章 无敌合体
并非艾尔达自己想被动挨打，实在是对方的防御性能太过出色，至少灰黑色光球的发射间隙绝对不够岱巴斯塔对其造成破防效果。
而且艾尔达操纵的整个巨型机体本质上还是只靠神高达那唯一的E3系统驱动，实在不足以引偏或者破坏这些巨大的能量弹。
“敌人太强了！”长老们之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叹息出声。“难道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一般，岱巴斯塔伤痕累累的机体再度硬挡一记能量光球，巨大的爆炸之下，艾尔达再也无法稳定控制住机身，岱巴斯塔的巨大身躯终于开始渐渐倒下……
“就算艾尔达从小就被誉为多么多么难得的天才，在我看来，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坐在零式高达驾驶舱内动弹不得的弗莱娅，目睹着艾尔达节节败退的时候，心中想起的却是某人当初对她说过的话。“你们一直以来对她的保护，固然可以令艾尔达站上别人难以企及的巅峰。但那始终不是艾尔达自己的选择，万一将来她遇到实力绝对凌驾于她之上的……”
就像在龙族圣地中，艾尔达惨败在某人手底之后的出现过的精神失常么？心急如焚的弗莱娅咬紧了牙关，她甚至还认为，其实那次失败给艾尔达的打击，直至今日依然没有完全消除掉。所以今次艾尔达才败得这么快。
对比起自己的反射镜战术，艾尔达现在操纵的这台超概念机体，明显是出自艾斐的手笔。虽然不知道某人到底用什么办法令艾尔达凑出这么一套超级装备来，但最起码地，这东西再不济也该给眼前的恒星级怪物造成起码的威胁才对！按理说，绝对不应该两边实力有这么大悬殊的——除非从一开始，驾驶员本人就完全不在状态……
“姐……姐……”
冥冥之中，弗莱娅似乎听到了对面巨型机体之中，艾尔达无意识中发出的呢喃呼唤。
“ZERO！”弗莱娅终于忍不住大吼起来，“我知道那个家伙肯定留了足够的后手！你以前不是也说过什么还没有到时间之类，现在总该到了吧？就算什么都没有的话，我也必须要去救艾尔达，你听见了没有？！”
ZERO系统的回复比预计中来得快得多，准确的说，在语音传出的同时，驾驶舱中也被一团银色水雾所笼罩了：“命令收到，开启相关设备。”
“这种液体……是专门驱除诅咒类法术的力量药水？”水雾尚未散去，被其包围的弗莱娅就回复了行动能力。（忘记说明一点，由于弗莱娅本身就是法师，所以零式高达的驾驶舱内并没有注入LCL之类，艾尔达那边也一样）“那个家伙难道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ZERO系统的回答是伴随着驾驶舱部分变形出现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神奇，只不过是由于设计者对之前曾经被箴言定住的遭遇心有余悸而已。操作系统更换完成率95％，E3系统启动率80％……”
“我就知道……这台机体上没可能不装备E3系统的！”弗莱娅的声音中终于露出一丝喜气。“要想对付那种超出想象的变态怪物，就必须要比它更变态才成！！”
“我们上！ZERO”
……
在岱巴斯塔倒下的同时，无论是长老团还是格鲁扎古队那边，都不约而同地发动了下一波攻击。
全体宇宙军，没有一台机体退缩。
不仅如此，就连原本暂时停留在地球上的预备军，都已经搭乘着绕路返回的运输工具们出现在战场上。
艾尔达的失败，反而激起了全体将士们的怒火。之前的光球轰击中，强大的冲击波令体型稍微小一些的机体就无法接近。可岱巴斯塔一倒下，对方的能量弹也不再发射，这自然也就等于再度吹响了总攻的号角！
“菲尔恩狗杂种！老子们来了！！”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们来啊！！”
即使这批攻击的实际效果加起来恐怕都不如艾尔达一击之威，但此刻没有人还会计算这一点。身边是倒下的战友，背后是母亲般的星球——此刻填满了所有人脑海的，无非是“死战”和“战死”而已。
退无可退的话，那就无需再退！
在新型侵蚀者全部被消灭的现在，任何一架机体都可以直接去攻击恒星级怪物的本身。飞行道具打光了用近战武器，刀斧劈钝了改拳打脚踢。恨不得用牙齿，恨不得开足马力全速撞上去……
然而这些攻击所能够造成的实际效果，恐怕连蚊虫叮咬都不如。
所以菲尔恩那边也就照例压根不把这些放在眼里，恒星级怪物很快由静止状态转为再度启动。缓缓地，然而却像是故意示威般地，朝着母星方向开去。
艾尔达的岱巴斯塔已经飘离了怪物的前进轨道，仿佛彻底瘫痪一般，就那么仰躺在宇宙真空中，一动不动。无论是宇宙军的拼死拦截，还是恒星级怪物戏弄般的闲庭信步，都仿佛和这巨大的机体，和艾尔达本人毫无关系一般。
神高达驾驶室中的艾尔达不知道在做什么，她不肯发出任何声音，也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进去。
然后，艾尔达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怒喝声：
“干什么呢？！艾尔达？！”
“看看你这德性，像什么样子？！不就是打输了一场么，有什么了不起，爬起来再来过啊！！”
“你以前不是最痛恨我可以为了追求所谓的目的，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轻易舍去的么？可你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岱巴斯塔躯体内的神高达那边依然没有什么动静，除了淡淡的黄金色光芒不知道从哪里逐渐浓郁起来之外。
“不满意我的话，就爬起来把那怪物打倒给我看啊！我弗莱娅没有你这么懦弱的妹妹，那个混蛋没有你这么胆怯的朋友啊！！！”
弗莱娅的怒吼声中，恢复行动能力的零式高达已然是正面拦截在了恒星级怪物的行进路线上。
不，现在弗莱娅操纵着的并不是飞翼零式，而是已经彻底进化完毕的WING-ZERO-CUSTON高达！平端着的双联加农炮之后，那一对巨大的白色羽翼，正无声地宣告着这一点。换装E3系统完毕的WZC，在目前这个菲尔恩元素极度充足的领域，已然拥有了几乎与岱巴斯塔等同的实力！
“我明白了！姐姐！”岱巴斯塔头部一场小型爆破之后，神高达带着金黄色光芒飞速冲出，转眼便并肩站在了弗莱娅身侧。
ZERO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几字之后，居然转变成了艾斐的声音：“艾尔达，你和弗莱娅分开来只是火，但你们两个人齐心合力的话，就是炎！成为火焰的BUSTERMACHINE是无敌的！!”
在这响彻宇宙的声音中，零式高达和神高达的身影开始逐渐重合在一起。
环绕在恒星级怪物附近的宇宙军们再度感到了巨大压力，菲尔恩这边明显已经察觉到了那两粒尘埃一般的机甲将对它构成的巨大威胁。六芒星阵再度亮起，而两姐妹那边的MS合体变形还没有完成……
然而，这一次的灰色光球并没能击中弗莱娅她们。
因为在半途上，这记光球便与全体空间法师协助下集结起来的宇宙军机甲群撞在了一起。
一阵耀眼的光芒之后，除了格鲁扎古队他们这些强出一筹的机体之外，其他的全体临时宇宙军魔装甲队，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就为了掩护弗莱娅她们毅然踏上了不归路。
“
虽然现在说这句话有些晚，但是有你们两个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曼陀罗圆阵重现，每一个长老脸上都展露着同某位父亲一样的微笑。
能量光弹第二发，拦截！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姐妹那边的时候，没有谁注意到神高达脱离后的岱巴斯塔机体并没有解体消散，反而先是变形为巨大化的朔夜博士形象，然后后逐渐变为放大版的强袭自由高达——这说明此刻在这个集合体中起着主导作用的，是一直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朔夜博士，驾驶者来不及公开亮相的强袭自由高达。
下一发光弹高速飞来的时候，这台巨大机体已经赶在曼陀罗圆阵湮灭之后，死守在了对方的弹道之上。
同样也没有人知道，此刻强袭自由的驾驶舱内，屏幕上显示出的却是艾斐的背影……
无法表达的言语
无法传达给你的思念
就让我一个人
全部带走吧
希望下一个你
可以只喜欢上
我
一个人
能量光弹第三发，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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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抱怨大家挂得太快……
要每个人都拖，每个人都回忆，每个人都心理描写的话……
咱这里可远远超过百万雄师过大江了……
第117章 为你开门
紫色长发遮掩之下，始终无法清晰得见的脸庞。明明看起来触手可及，却又明显逐渐远去的身影……
不修边幅的研究室主任，英姿勃发的顶级女法师，赌气斗嘴的小心眼损友……
沉浸在无限悲伤之中的模糊形象……是智脑？不，是朔夜？也不是，你到底是谁？
“不要走！！！”艾斐猛地一跃而起。
然后，他发现一会议室的人都在盯着他看，眼光中有窃笑，有莫名，还有……同情……
然后，主编的声音在照例的正中位置响起：“对我不满无所谓，开会睡觉无所谓，拜托不要影响其他人好呗？”
动漫资讯杂志普通编辑艾斐同学只得干笑着坐回自己位置上，恨不得深深地把头埋在桌面以下。因为在现实里，他根本不是自己在梦里那样几乎无所不能的英雄。
然而，和之前的屡次噩梦不同的是，即使明明已经清醒过来，艾斐还是一直感觉头痛得像要裂开了一般。
为什么呢？就算梦境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曾经发生过的，这位喜欢和自己探讨蘑菇生长问题的博士也应该远不如弗莱娅姐妹俩重要才对啊！
可是，总感觉心里缺少了些什么，隐隐约约地，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消失一般……
……
合体完成之后，身高二百米的钢巴斯塔在恒星级怪物的对比之下，依旧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是从菲尔恩怪物明显开始缓缓向后退却来看，这架机体在对方眼里，明显比之前所有的抵抗者都更有威胁一些。
同时，怪物的身上已经不止是一个六芒星法阵在闪耀了。在原先发射能量光弹的部位周围，开始冒出了无数同等级的发射法阵，无数灰黑色光球密密麻麻地朝着钢巴斯塔的方向猛轰过去，恨不得彻底将其淹没一般。
钢巴斯塔本身也没有任何动作，它只是紧紧揽着外表看上去毫无破损的强袭自由高达，静静地停留在原地。那些之前要集合宇宙军全力才能拦截下一发的能量光弹，此刻却连半枚都近不得身，纷纷在机体之外那层无形的防御立场前就自行湮灭了。
此刻的强袭自由高达也同样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伏在钢巴斯塔的手臂上。
如果此刻除了两姐妹外，还有其他人能保持清醒的话，就该看得出，那架高达的驾驶员，显然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外人看来应该算非常之莫名其妙地，明明可以依仗机体的强韧护住自己的朔夜博士，在抵挡能量光球的时候主动选择了类似于机体防护优先的方式。
其直接结果就是，这架以艾尔达自某人那里继承来的创造能力作用下诞生的第一台高达本身安然无恙，朔夜博士自己却因为无法承受剧烈的能量与物理冲击，香消玉殒。
不知不觉地，钢巴斯塔的整架机体慢慢闪现出红光，逐渐清晰、灼热，最后甚至有如熊熊火焰燃烧在四周一般。
炽热烈焰笼罩下，弗莱娅的声音首先响了起来：“挚友信念烙印吾身！”
“无边黑暗化为光明！”紧接着的，是艾尔达坚定的怒喝。
“天上——天下！”
“一骑——当神！”
两道声音在红莲业火之中逐渐合为一体：
“罪无可恕！你！罪无可恕啊啊啊啊——”
钢巴斯塔，动了。
一拳，满带着无限悲痛与愤怒的狠狠一拳，狠狠掼在来不及加速退后的恒星级怪物外壳上。
不止是外壳，就连着拳点附近上百公里的范围内，都被这无限威力的一拳击得出现了明显的空间扭曲，然后如同平静水面上乍然泛起的波纹一般，没有半分阻隔地朝四面八方散去。
菲尔恩怪物的外壳便随着这不断扩散的波动一起，片片碎裂。
不止是外壳，这奇异的空间震波蔓延之下，就连失去厚壳保护的怪物内部也在逐渐解体。相对原先本体来说仅仅百分之一大小，但依然超出钢巴斯塔身高甚多的黑色圆形核心都被迫裸露了出来。
然而，钢巴斯塔的这一拳也很明显没有给这怪物核心造成任何威胁。
“不要装可怜了，我知道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弗莱娅略带轻蔑的声音在菲尔恩核心的对面响起。根据观测数据和E3系统转换效率显示，对方虽然确实受了伤，但实际上散逸出的菲尔恩元素并没有真正高出多少，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的真正主体根本就安然无恙。
收拳之后紧接一个漂亮的旋踢，明显是以艾尔达为主导，钢巴斯塔继续毫不留情地发动着攻击，“你装也没用，我绝对会把你打到真死的！”
菲尔恩核心这次并没有继续单纯硬扛，钢巴斯塔飞踢还没到，预计中受力位置明显如同液体一般流动起来，整个核心的其他部位也顺势起了连锁反应。一边向内坍缩，一边将外层逐渐液化，不停变幻着外型。
直到彻底蜕变成与钢巴斯塔机体高度差不多，也同样是类人形的外观之后，才慢慢停止。然后，这家伙便尝试着以人类的外型简单地活动起来，仿佛在不断适应这种新型构造一般。
“切……又是这种‘对等作战’的老一套！”弗莱娅对菲尔恩那边的拙劣把戏明显不屑一顾。“强大不是靠体型，你们这群没脑子的怪物是不会懂的！”
艾尔达那边则更是直接用攻击来表达类似的观点。钢巴斯塔并没有使用导弹或者光束之类的远程武器，也没有用闪电踢这样的必杀招式。说白了，只是普通的拳打脚踢，但是从效果上来看，拳拳到肉的攻击方式，比用那些华丽的大招要实际得多。
化为人形的菲尔恩核心那边，本来就因为不适应体型，无法采用人类的正常方式进行防御，而且就算防，也未必能接得下钢巴斯塔的全力进攻。艾尔达身为祭司，对人体或者人形生物的弱点实在了如指掌，就算没能像中华武术般形成完美理论体系，但是对付起临时抱佛脚的菲尔恩可就绝对绰绰有余了。
没过多久，怪物核心那边的外表就再次液化，估计是要进行下一轮变形。与此同时，不需要智能系统提醒，弗莱娅姐妹俩就同时感应到了附近突然出现的空间扰动。
“休想逃走！！！”弗莱娅冷笑一声，手中操纵杆轻推，钢巴斯塔便骤然拉起爬升至怪物核心的正上方。
与此同时，由于失去驾驶员操纵而静止的暴风高达和强袭自由高达也自行移动了起来。在与怪物核心距离同钢巴斯塔完全相等的位置，三机连成了一个明显的等边三角形。
这还不算，地球上艾斐同学的租屋内，某个手办上再度亮起了微微光芒。紧接着，在怪物核心的另外一端，居然凭空出现了先行者的虚影。
“出来吧！四天圣精奉还！”
伴着弗莱娅的吟唱声，由四台机体构筑的正四面体正式成型！
于是任凭被关在阵形之中的怪物核心再怎么努力，它也无法采用物理或者瞬移的任何方式逃出这个封印之外。
“同样的招术不要用太多次！”弗莱娅的声音正居高临下地传过来。“跨位面跳跃需要的能量，从上次行星级法阵被破坏起，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靠这个位面的菲尔恩侵蚀者提供的了！只要你这个家伙一直被封印在这里，下一个传送法阵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不，或者说万年之内都无法再构筑起来！”
“直接毁灭的话，未免太便宜你了，也等于给了你召唤更高级怪物的机会。所以你不用妄想可以得个痛快，乖乖在这万年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很显然，这个时候的怪物核心是不会给出任何回应的。
艾尔达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机体内收到了来自智脑的通信。准确的说，由于整个大陆的研究所智脑本体全部被艾尔达的岱巴斯塔收集了起来，现在的智脑也等于和全大陆的同类集结融合在了一起，转移到了大陆的某个固定地点上。
通信的内容很简单，好坏各半：好消息是人类镜像空间迁徙计划已经全部完成。坏消息是负责最后传输的法师们也在刚才拦截能量光弹的行动中壮烈牺牲，全大陆的顶端武力基本在这一战中全灭，镜像空间那边也没有留下多少武装力量。
因此，即使姐妹俩目前看起来已经解决了菲尔恩问题。但是由于这个位面内很可能有其他残留的菲尔恩侵蚀者，所以人类和大陆其他种族不能再度搬迁回来，至少要渡过一定观察期之后再说。而且，除了扎古队和弗莱娅这边，现在大陆上已经没有能够往镜像空间传送的法师了。
好在这个四天圣精奉还法阵本身并不一定需要四台机体本身的支撑，否则单单先行者那边就是个重大破绽……只要封印相对稳定之后，位于四个顶点的机体就可以撤离出去了。这样大家还能在弗莱娅的带领之下，一起返回到镜像空间去。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之前一直蛰伏的怪物核心那里再度爆发出巨大的能量震荡。
“这个波动是？它想要自爆？！”看到眼前屏幕上分析数据的艾尔达忍不住惊呼出声，“封印没有完全成型，阵法破坏之后，剩余能量足够再次启动一个跨位面法阵！！”
同样的计算在智脑那边也完成了：“对不起，都是由于我令你们分心的缘故，才给了这个家伙最后的机会。而且，我们恐怕再也没有阻止它的手段，五分钟之后……奇迹，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说什么丧气话！离绝望的时刻还早的很呢！”一阵短暂的变形声之后，钢巴斯塔重新分离为零式高达和神高达两部。后者依然稳稳地停留在正四面体的顶点，而弗莱娅驾驶的零式高达，正展开双翼冲向浩瀚的能量乱流。
“所谓奇迹，只要相信，就会存在！！！”
大惊失色的艾尔达第一反应就是上前阻止，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半点都动不了。“箴言术？该死！你不能去，零式高达根本承受不住那家伙自爆前的能量乱流啊！”
“我不是去自杀的！艾尔达，我还等着你当面叫我姐姐呢。”通信频道内的噪音很大，但是却始终遮掩不住弗莱娅的平和淡定。
神高达驾驶舱内的艾尔达早已经泣不成声：“我知道……对不起……”
剩下的话，是由智脑替她说的。“那么，我相信你。等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一定会对你说‘欢迎回来’的。”
“就这么说定了！”零式高达的羽翼一展，神高达的通信频道之中只剩下了沙沙声。
不等智脑再度出声，艾尔达便抢先下达了命令。“原定计划不变，全部能源保证封印法阵完成！”
此刻的双胞胎妹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像极了某位法师女孩……
……
原本钢巴斯塔距离怪物核心的位置顶多只有几公里，但是在对方强行准备自爆的情况下，极度的能量散逸已经造成了相当强的空间扭曲，零式高达足足飞行了上百公里才勉强看到对方的位置。
“机会只有一次，抢先击中对方关键部位的话，还来得及阻止这次自爆。”ZERO系统的声音开始在驾驶舱中响起。“但是由于乱流影响，我无法在锁定目标的同时完全控制住机体颠簸。”
然而这对于现在的弗莱娅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瞄准交给你，剩下的射击之类由我负责就可以了。”
“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
“因为现在作为姐姐的我，无所不能啊。”
狂暴的能量洪流之中，零式高达的外部机甲在不断被侵蚀，剥落，那一对巨大的羽翼也早就不成样子了。但弗莱娅的手还是稳稳地握着操纵杆，双管加农炮的炮口连半点都没有偏离过。
“走吧，艾尔达，姐姐为你开门，到你一直向往的，普通女孩的自由天空下去吧。”
ZERO系统并没有再出声，在逐渐模糊的屏幕之中，标定目标的红点已经渐渐被扩在了准星之内。
然而此刻在弗莱娅眼中看到的，却只有某个讨厌的家伙。
“如果你是……如果你真的是……不死之身的话……”
“那么……我也是……我也是……不死之身啊！！！”
耀眼的白色光束自零式高达的炮口放出，直接穿透怪物核心……
“四天圣精奉还，封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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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男主的决战部分终于完成了。
四千多字，还是感觉很赶，但是在别人看来，或许已经很拖了吧？
从这一刻开始，故事正式进入主线……
请大家……
不必期待……
第118章 阴错阳差
某年某月某日某个非地球位面——
穿越者艾斐对土著居民弗莱娅这样说道：“……你和艾尔达各自都只是火，只有你们合起来的话，才会是炎……”
然后顶级法师弗莱娅小姐装作很认真地问：“如果再多一个人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
“说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不认识这个字……”
……
镜头转回到地球，2004年5月的某一天。
大四学生艾斐在系内篮球告别赛对大一新生对比赛前夕，用尽了威逼利诱赌咒发誓等手段，才终于获得了若干分钟的上场时间，这还是在班篮球队大部分主力外出实习，连他在内总共只有六人在家的前提下。
“……您的大恩大德小的今生今世无以为报……”这是替补球员艾斐的总结陈词。
篮球队长这边早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性，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真正的问题所在。“别罗嗦了，不就是看上大一新来那女生了么？名字还特古怪，三个火字，念啥来着？”
“yan，四声。殷焱，按照国人的取名习俗，生辰八字命中缺什么，就在名字里补上什么，所以我有理由怀疑……”
“少扯淡！照你这么说，人家郭晶晶缺啥？”
“呃……”
……
剧情继续，第二天的篮球友谊赛。
大四毕业生轻松战胜大一新生，最佳第六人艾斐下半场替补出场，统计数字没多少人记得，不过此人一个势大力沉的盖帽，直接将场边某位殷性女生砸去医务室的逸闻一直到他毕业后依然经久不衰。
顺便，由于先发阵容中某位队员不幸崴脚，艾斐一直打满了下半场全场，没有半分借故离开的机会……
然后毕业生艾斐从当天晚上的球队庆功宴起，就开始了历时数月的醉生梦死辞行活动，由于精神一直未能保持清醒，所以之后记忆一片空白。
……
2004年10月，帝都某动漫资讯杂志编辑部。
美编在对某新人进行询问：“喂！艾斐，你的名字终于可以从实习那栏出来，不用顶那个编辑部公用马甲了。想想你的新笔名吧。”
“太麻烦了懒得起！”那个通宵赶稿的家伙这么回答道。
美编那边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被糊弄过去：“七个字的笔名太长，给我缩短到三个字以内！”
“我又没说那是笔名……算了，就用我本名好了……”倦意太深，某人勉强挤出上面几个字后，便栽倒在了办公桌上。
……
2006年夏天，辽宁省东港市，第三海水浴场
来自帝都的某资讯杂志社在此公费旅游，原因是消费水平比旅游圣地消费低，而且这里是杂志社BOSS老家……
“集合了集合了！没来的举手！”
“有人看见艾斐没有？”
“掉进去了吧？！我听说防鲨网破了……”
“估计他是先走了，别理他，到时候自己就回来了，大家先撤，下一摊下一摊！！”
……
2007年，依然是该杂志编辑部，主编办公室内。
“你的辞职已经被批准了。把手头工作转交完毕后就可以离开，中午大伙一块吃个饭，好好喝几杯。”
“我知道了。”
“你这几年不是干得挺好么？为什么要走？眼看办公室主任这位子马上到手……就为了那个不着边际的异界穿越梦？值得么？”
“大概是工作压力太大，分不清楚虚幻和现实区别了吧？所以我还是辞职比较好，而且应聘的新人不是马上就要到了么？”
“今天下午就来面试，听说还是跟你一个学校毕业的，没准你认识也说不定。”
“不可能……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话音落地后片刻，主编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无业人员艾斐走了出来。
……
中午的艾斐告别饭刚结束，午休时间一过，主编办公室进入下午工作状态。
敲门声响起，一位OL正装短发美女在主编“请进”声后走了进来。
主编随手翻出了这位应聘者的资料：“请坐，不必这么拘谨……你的条件完全符合本杂志社的要求，不过我不太明白的是，你无论从学校本身还是成绩而论，你都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才对，殷……”
“焱，三个火的焱。”美女微笑着说。“我从小就一直爱好动漫，贵杂志从创刊号起我就一期不落地购买着，我现在已经大学毕业需要找工作了，自然也对担任贵杂志的编辑很有兴趣。而且如果提到学校的话，我记得你们有一位编辑也应该是我们学校毕业的，某期杂志上似乎提到过……”
主编稍微愣了一下，把视线投向自己办公桌上比上午多出来的一个手办，“你说艾斐是么？那小子上午刚辞职……”
“啊？”
……
完全不知道自己当初曾经对其动过一星半点心思的学妹正在应聘，此时的艾斐正以标准的醉酒姿势在回家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然而他却根本没有喝醉。
帝都的一般主干道上经常有铁栏杆把人行道和自行车线隔离开。我们的主人公虽然在竭力避免，但还是经常不小心往栏杆的方向倒过去。如果此时有细心的人跟在他后面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凡是被他撞到过的栏杆，不管其金属质地的支撑结构有多坚固，总是会在受力点上出现明显的弯曲。
那根本就不属于一个正常人能折腾出来的痕迹。简单点说，就算艾斐以他自己的百米速度直接往栏杆上冲，都未必能给栏杆带来这么大的形变。那起码是要成吨的重物才可能砸出这么个弯度来……
“该死，偏偏又赶在这个时候发作！”在某人第不知道多少次与类似护栏的东西亲密接触后，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我说伙计，弗莱娅那边到底出什么状况了？为什么这个固化的重力术变得这么不稳定起来？！伙计，伙计！！”
听不到回答的艾斐疑惑地将手伸进背包之中，那里面本来应该装着他在办公室收拾出来的所有东西，可现在，无论他怎么折腾，也翻不到本应老实呆在里面的某个手办。
或者说，他那台先行者。
或许有人该问了，他怎么知道那手办跟先行者有关系的？这不废话么，他又不傻，穿越的过程也不是真的做梦。只要这厮还具备一点点基本的警觉性，想要发现那手办上的猫腻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不过由于地球这里确实没多少或者说没有菲尔恩元素这种东西，先行者只能依靠在那个位面的投影来逐渐吸收菲尔恩元素，再用残存E3系统来转换。所以艾斐穿回来几个月之后，才勉强重新和先行者修复了精神链接。
通过与先行者的交流以及共同推断，艾斐知道地球和那个位面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所以虽然自己在那里看似折腾了不少时间，结果回来的时候网吧里还在打那俩纱布。
也正因为如此，虽然留下了一个投影，但是由于信息的不同步，此刻的先行者也并不清楚当初那个“决战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艾斐想要穿回去，行，等先行者完全修复好再说，当时计算出来理论上最少也要个百八十年……
所以本来当时艾斐已经死心得差不多了，准备老老实实当一辈子编辑完了。可就在第二年暑假老板难得发善心，请大家去海边玩的时候。这人本来想游趟泳，下了水才发现自己一点不动的情况下，身子还能一会儿浮出水面大半，一会儿直接栽进海底沙子里与蛤蜊作伴——
很明显，这是当初弗莱娅专门在他身上留下的自适应重力系统发生变化导致的。
原本在她那个位面，这个重力术维持在十倍左右，艾斐行动感觉跟在地球没啥区别。而当某人穿回来的时候，这个重力术的倍数原本已经自动归零了，以至于都忘记了有这东西存在。
按说正常状况下泡个海水不该有什么问题，可反过来一想，艾斐就知道，一定是作为法术施放者的弗莱娅那里出了问题。然后心急如焚的他就沿着海底朝深水区滚了过去。重力术越来越强的作用下，他连浮出水面换气的办法都几乎没有。
好在这个时候先行者那边稍微恢复了一点点，在感应到主人出现危险的时候，不但主动传送过来，还利用E3系统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一点本钱给某人提供了救命的氧气。
艾斐摆脱了窒息状态之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带到了海底一艘沉没的战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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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故事要进入主线，可也要先穿回去啊……
这段真难啊，绝对是几万字掺进去都不带冒水花的，可我却打算尽量在几章内彻底搞定……
唉，我真是太实诚了~~~
第119章 再见地球
说实话，艾斐对眼前这艘沉没的战舰半点兴趣没有。
这并不难理解，连先行者都驾驶过的他，眼前明显上了年头的古董级别军舰对他没半点意义，他又不是藤壶……
可他现在不得不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问题——加载在他身上的重力术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但依然维持着不知道几倍的重力，搞得他现在根本浮不上水面。不幸中的万幸是短时间内氧气供应还不会出现大问题，旁边看起来也不会出现什么凶猛的鲨鱼之类。无奈之下，他也只得将就着靠参观沉船打发时间。
不过先行者那边似乎看起来倒是很高兴，不等艾斐询问，它就主动提供了初步分析之后得来的资料：
说来也简单，眼前这船就是大名鼎鼎的致远号，几年前号称要集资打捞后来不了了之那条。再往前就是就是在著名的甲午海战中光荣沉没的名舰。艾斐好歹也是小时候看着“开足马力，撞沉吉野”长大的，听到先行者的介绍后，也不由得冒着身体翻跟斗的危险在海水里鞠了三个躬，表示哀悼。
然后某人开始继续发愁上岸的问题，想找先行者商量，却发现那厮居然还在手舞足蹈。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它是看上了这艘号称全钢制的古老战舰。
前面已经说过，要想修复先行者，只能光靠遥远位面内的菲尔恩。而且所谓的修复自然不是直接搞出十几米高的正常形态出来，就艾斐那小出租屋，搞出半台来都放不下。
而且在艾斐的“创造”能力同等衰弱的同时，直接进行菲尔恩元素往机体材料上面转换效率自然也大大降低。如果改用在附近就地取材方式的话，找个垃圾堆容易，找废品收购站把人家破铜烂铁都顺走了，人家收破烂的非跟艾斐玩命不可……
何况不管是在帝都还是附近郊县，想凑够十几几十吨钢铁目标都忒明显，艾斐唯一能低成本提供的也就一网络环境。所以别看大半年过去了，先行者自我修复的进度还始终停留在虚拟建模上。顶多是偷摸着上了几次中关村，把芯片电路之类用废旧电脑配件改造个齐全。
比起之前的窘境来，眼下这局面可算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不管生锈腐蚀得如何如何，它致远号到底还是钢铁结构，想要凑出先行者的机身可是绰绰有余。现在这是在地球上，机体只要够结实，足够负担跳跃位面就成，跳回去之后还不是想怎么边就怎么变。
鉴于上述原因，在艾斐身上的重力术恢复成零之后，先行者也只是把他送回旅馆，自己依然呆在海底捣鼓，直到整个编辑部旅游结束返回帝都都没离开。在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它也继续在沉船地点捣鬼，偶尔才回艾斐这边上上网，补充一下资料库或者改造芯片之类。
某人对此事采取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对“破坏文物”这方面倒没有任何负疚感。反正那船少说沉了一百多年了，之前顶多在不知道谁作秀的时候说要打捞，后来还不是照样扔海底朽着，那样才真叫破坏文物古迹吧？现在先行者顶多是在废物利用而已。
艾斐真正担心的，是弗莱娅那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会连远隔一个位面的他身上都受到了波及。而且按照之前先行者计算出的，两个位面的时间流动速度对比来看：地球上过了几个月，对应着弗莱娅那边起码已经是几百年过去了。
当年艾斐朝着行星传送阵发动自杀攻击的时候，姐妹两人都给他身上加持了不少魔法。和艾尔达有关的神术部分一直没出什么岔子，这虽然能说明至少不是姐妹俩同时遇到什么大事，可同样也说明至少艾尔达对弗莱娅这边发生的某些事情毫无办法。
“如果自己现在还在那个位面，或者说能够随时回去就好了。”越想越不放心，屡次刻意转移注意力都告失败的艾斐总是免不了这样自责。然而此刻的他只能等着先行者那边的修复工作尽快顺利结束，才能有机会驾机返回。
话说回来，和一般穿过去就回不来的人不同，艾斐当初还来不及认命就被炸回地球来了，对他的现实生活几乎没有半点影响。根据先行者后来的进化，就算在两个位面之间来回穿越也似乎已经不是啥困难的事情。这就使得他现在对地球上的亲朋好友之类反而毫无负罪感。
就跟史上最强小学生野比大雄一样，在某个荒岛上流浪十几几十年都能被机器猫的时间包袱皮变回来。艾斐同学倘若去隔壁位面当个百八十年救世主，放地球上撑死也就一年半载。基本打定主义的艾斐索性让先行者那边放开了折腾，自己一直在杂志编辑部正常混着就完了。
唯一不太方便的就是，又过了差不多一年左右时间，艾斐身上重力异常的状况是越来越频繁了。这虽然等于强迫他练出了一个好身板——龙珠里孙悟空他们不都这么修行的么——却也给他工作生活带来了相当的不便。平时在编辑部再不敢趴桌子上睡觉了，能站着就不坐着，回家以后也通常打地铺，普通床根本承受不住突然的重力变异。
还好异位面的重力和地球上只有十倍差距，当初弗莱娅设置的时候也没设得太玄乎，撑死也就留了十倍的余量，所以某人还能一直挺得住没出大乱子。“这好歹也能间接证明弗莱娅那边还有命在……”艾斐在每次重力发作的时候，都在用这个来安慰自己，也等于给了他坚持下来的动力。后来先行者机体上大致修复之后，更是减轻了他一定的负担，这才算一直熬了过来。
在先行者大致修复之后，这俩家伙进行了几次试验，常规移动，短距离跳跃上没啥大问题。但是由于机体材料的问题，想要进行跨位面传送的话，引擎和机身就吃不住了。这令某人很是沮丧，因为如果再对先行者发动进一步改造的话，依旧还是要依靠菲尔恩元素的投影。时间虽然比原先的全部重建要节省得多，却依然还需要起码十几年。
无限的郁闷和不甘之下，艾斐和先行者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既然单人MS撑不住，那么放大版的战舰总能撑住了吧？既然做了初一就不怕做十五，既然拆了致远的甲板零件之类，就不怕把它全部彻底改造一遍！
这个工程虽然听起来很巨大，不过工期怎么也能压缩在一年之内。话说艾斐向主编递交辞呈的前一天，正式先行者对沉没战舰的改造刚刚竣工的大日子。
“坐上这个东西，就能穿回去了。”获知这个大好消息的艾斐差不多一整天都是神神叨叨的，完全无视了之前先行者那句“宇宙战舰致远号？听上去就觉得要沉”这明显抬杠的台词。
当天晚上打电话给父母说可能要出趟长差，第二天上班就交了辞职申请书。而且艾斐还特意带着先行者最初附体的那个手办，把自己工作了几年的编辑部环境加兄弟姐妹们都摄下来，留个纪念……
结果本意虽然很好，不过由于某人高估了自己的酒量，结果在送行宴会上彻底喝高了，先行者的手办分身都忘了拿，被结帐的主编拎回编辑部了。
而没找到手办的艾斐同学并没多慌张，一边继续虐待护栏一边与先行者的本体取得了联系。后者说适当条件下它会自行传送回来的，晕晕乎乎的某人也就没再多管，完全没注意到先行者这话里的“适当条件”明显是在暗示点啥。
回到出租屋，行李打包收好（实际上是早丢到了宇宙战舰那边），和房东告别交完钥匙，拐下楼梯口的艾斐再度联络上先行者：“喂，一切准备就绪，把我送过去吧？”
“传送点按照惯例设在第三舰桥，确定？”先行者那边的声音明显带着笑意，可惜被艾斐当作照例的抬杠再度忽略了过去。
明知对方看不到，某人还是比出了中指。“少跟我抬杠，换个吉利点的地方！”
于是很快地，艾斐就瞬间移动到了宇宙战舰致远号上。
经过一番最后调试之后，确定所有设备运转完好，并且确定先行者的手办分身刚刚返回的情况下，艾斐下达了传送回魔法位面的指令。
“再见了，地球呦……”
自行哼唱着某中古动画歌曲的艾斐索性直接呆在了先行者的驾驶舱里，看着各个屏幕上不断出现的各种数据，构思着再见弗莱娅艾尔达的时候应该用怎样的表情和台词。
“我回来了”有点俗，“我变强了”太狗血，“久等了吧”耍个屁帅啊……
然后，他听到先行者正在用全舰广播的方式提醒乘客注意空间乱流。
“喂，我不是在这里么，犯得着这么装模作样么？”
“谁告诉你船上只有你一个人了？”
“你又不是人。”
“当然不是我，是一位名叫殷焱的地球女性……”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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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压在两章之内穿回去了，我就汗
下一章顶多再加上学妹的个人回忆和简单介绍之类，故事即将正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