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造化弄人
孔子和耶稣都曾经说过：“……无奈相见恨晚，造化弄人……”当艾斐还在揪着先行者质问为何致远号上会多搭载一个人的时候。正在战舰上承受空间乱流颠簸的那位预料外乘客——殷焱这边的情绪已经不止是差，简直已经到了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程度。
话说事到如今，再找什么借口都显得矫情了，某人的这位殷焱学妹确实是专门冲着他来的。尽管她打着“送还某人遗忘在酒桌上的手办”旗号跑去艾斐家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拐带上这条古怪的战舰，还居然这么容易就成了传说中的穿越者……
理论上殷焱并不属于相信世界上有“一见钟情”的那种女生，大学时候参照一般正常无良男生标准的艾斐外型上更毫无出色之处。这俩人唯一有些纪念意义的相遇，估计也只有那场球。可当初她被艾斐一篮球打伤的事件本身似乎也并不足以成为她对某人另眼相看的原因么。
“切……要不是为了给某个笨蛋机会，我闲的没事干了跑那个场边的观众群最前面去干啥？我又不喜欢看篮球……哎呦当时可疼死我了，那个混账的手真狠……”
以上是某位无辜受伤的学妹在某个场合针对艾斐毕业赛盖帽伤人事件给出的评价。由此可证篮球赛本身毫无意义，这俩人也都属于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那种。事先似乎都抱着某些念头进行了一定的准备，只不过事件结果完全出乎两位当事人预料而已。
而且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之后，殷焱同学就算对某人再有好感，也不能拿着自己身体开玩笑地往上凑吧？女生再怎么说都该矜持一点，某人居然笨到立刻连送她去医务室这等基本眼力都没有，可见给他机会也不见得会取得什么好的结果……
总之在同校一年基本毫无交集的大学生活背景中，这两人之间理论上没有擦出任何火花就“分道扬镳”了。这就使得再艾斐毕业三年过后，殷焱放弃考研放弃优越工作坚持要到帝都这个小杂志社求职的“倒追”行为，实在只能用“绝对不合常理，简直诡异莫名”来形容。
殷焱属于那种娇小玲珑型的东方美女，专走清纯可爱路线，无论相貌身材都无疑是上上之选，除了身高四舍五入将将160CM这方面稍微有些美中不足之外，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况且不管个人爱好上有多大差异，谁也不会觉得大一新生就作御姐熟女打扮有什么好。身为学妹就该蹦蹦跳跳或者温婉可人，被篮球砸到这种“天然呆”模式也要得，当个鲜花绝对没跑。
可反过来明显又不对了，拥有殷焱这种条件的女孩，选择范围简直无限宽广，又怎么会对艾斐这种毫不出众兼笨手笨脚的家伙有感觉捏？
但是如果再要往前追溯，想找出艾斐这按照地球标准绝对普通的家伙究竟是怎样被殷焱看上的，就会在作为当事人的某位学妹不合作的情况下，基本定义为不可考事件。也许跟同样的兴趣爱好有关，也许不是。
总之好狗运的艾斐并不知道他在三年前居然就被人暗恋，后来还更被订阅了杂志无意中发现他名字的殷焱追到了编辑部来。不过后来这个事情也的确怪不得他了，按照常理只身冲向行星魔法阵的他怎么也勉强能算是个英雄，和弗莱娅姐妹俩也隐约有些不清不楚。既然有了返回那位面的途径，是个正常男人都难免产生某种期待，无视地球上那些看不到他优点的庸脂俗粉自然也是顺理成章了……
然而鉴于主人的恶劣性格，先行者那边故意给他捣点乱也完全正常。于是本来指望着编辑部下班后趁没人发现自行传送回致远号的手办，在主编办公室里发现居然有殷焱这么一朵鲜花，那么借机调戏一下某牛粪的计划也就临时拟定了。不过当时先行者也没想太多，只是打算赶在某人还没出房门之前，让他和学妹见一面，带着无限牵挂穿越而已。
于是手办稍微在主编精神方面做了点调整，再加上学妹自己原本的跃跃欲试，手办就连同着艾斐租屋地址一起到了殷焱的手上。毕竟编辑部现在还在上班时间，而殷焱连实习生的身份还没有，基本按着主编的本意就把这事定下来了。而且不必坚定某学妹的信念，一两小时之后，她就已经身在艾斐退租的房门之前了。
这个时候的房东还没走，殷焱和手办上的先行者分身都很丧气。后者是是在懊悔自己出于节约能源考虑，没有实时和主体那边共享艾斐最新动向结果导致好戏没开场。前者则纯粹在感叹这几年的努力简直是一场空，现在难道只剩下这个手办睹物思人不成？
结果发现自己无法脱身的先行者只好在无人处暴露了自己身份，不管殷焱接不接受，把某人穿越的种种恶劣事迹采用精神交流方式灌输了个齐全。然后妄图趁着对方思维混乱的时候逃之夭夭。
结果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同样爱好动漫的殷焱对这种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东西完全不介意，反而产生了极大兴趣。尤其是在逼问出两个位面时间不对称，以及在那边位面很可能几百年都不会变老，将来穿回来相对于这边也没几天时间之后，聪明的学妹自然就开始装可怜来博取同样乘致远号穿越的机会。
出于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手办这个先行者的分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殷焱的请求。
就这样，殷焱学妹在给自己家里同样进行了若干类似于“去同学家玩”之类交代之后，一眨眼地功夫就传送到了蓄势待发的钢铁战舰之上。以她的动画阅历，不难发觉眼前这艘外型古朴的战舰同动画中的“大和号”有何种程度的关系。当然，她也针对某些事情发表了和先行者同样的看法——“这船名起得分明就是照着沉底去的！”
这位学妹的行动实在是和理智扯不上任何关系，不过鉴于能够暗恋上艾斐的女生本身就不会有理智这种东西，我们的男主人公以及他的爱机同样不具备这种东西，所以殷焱这边也实在没什么可责备的。而且由于利用致远号穿越，所需要进行的计算比先行者单机穿越要复杂得多，所以作为临时分身存在的手办登舰后很快就去和本体汇合了，只留下殷焱一个人。
就算没人提醒，学妹这边也知道没有成功穿越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在某人面前露面比较好，否则很容易就被人家直接传送回地球去。而且殷焱同学也不是军迷，无论是对于甲午海战时期的铁甲舰，还是具有穿越位面功能的宇宙战舰都没什么研究兴趣。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某个不起眼的舱室里，想着不久之后如何面对暴怒的学长。
然后，空间乱流就来了。
在这不可预知的鬼东西面前，无论是艾斐的怒火还是殷焱的憧憬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某人和先行者同时发现自己似乎犯下了一个非常基础的错误：
跨位面穿越，为了引擎材质而扩大穿越设备外型，根本就是饮鸩止渴！
以前只知道菲尔恩那边每次放出越来越巨大的怪物，都是以收集更加庞大的能量储备为前提的。现在的两个白痴才知道，原来位面旅行中，最大的能量流失并不是移动本身，而是为了对抗空间乱流而带来的能量消耗！原本仅仅满足先行者穿越的能量，现在扩散到一整艘战舰上，实在是和自杀没什么两样。
即使已经感觉到了菲尔恩元素的补充比地球上要好得多，但是现在的先行者E3系统转化来的能量，完全不够彻底保护住整艘致远号。
“都是你这无聊的家伙！没事干还拉一垫背的来干啥？！”察觉到可能出事的艾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殷焱，不知道是出于良心还是某些古老的记忆复苏。
先行者难得这次没有跟他抬杠：“这确实是我的责任，然而我还是不得不说，现在我们剩余的能量恐怕不足以同时保护你们两人。”
“这还用说，你马上给我瞬移过去，把她放你驾驶室里！”某人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解决方案。
“你果然是个好人啊，艾斐。”
“你想打架么？”
于是，殷焱同学在听到莫名其妙的预警广播之后，又莫名其妙地乘坐进了某台巨大人形机体之中。
“喂，驾驶机器人又不是女生的浪漫。”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喊出这句，就在一阵耀眼的白光之中失去了知觉。
等到可怜的穿越学妹迷迷糊糊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典型的中世纪西式房屋之中。并且有一对看起来年过半百的老夫妻闻声过来照顾她。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很轻——不止是重力的关系，两个位面的重力差异先行者也没有来得及对她介绍——从勉力抬起的手臂皮肤来看，简直跟自己差不多十五六岁巅峰时期的肤质差不多。
而那两位老夫妻，似乎还在隐隐约约交流着诸如“头发瞳孔”“费亚”“亲人”之类古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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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加上这章的补充说明，临时地球篇终于彻底过去了。
主角没和机体在一起的前提也得到了完美诠释。
那么，从头开始的异界冒险，估计也要展开了……
第121章 后继有人
金黄色的，一望无际的，砂砾。
艾斐四肢伸展仰面朝天地躺在沙漠的地面上，动都懒得动。
沙漠，又是沙漠。和第一次穿越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沙漠。
“真是，有些凄凉啊……”某人有气无力地嘟哝着。宇宙战舰致远号在传送过程中发生意外的时候，先行者被他自己丢去保护殷焱，作为勇敢的艾斐本人就只能自行感应菲尔恩元素并且寻找那些可能存在的固定空间坐标，然后勉强进行定点传送。
于是在一次次冲击之下，艾斐和殷焱还没见面就被彻底分开不说，直到现在某人才隐隐约约分析出来，自己可能是位于当初只存在于理论中的镜像位面上。因为完全感应不到弗莱娅姐妹俩，朔夜博士，智脑，研究所……以及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各个地点的相关信息。
而且根据他的勉力探知，反而偶尔会察觉到当初他在龙族圣地打开各族队伍赛场空间门时，曾经接触过的几个坐标……
要知道，艾斐可并不晓得整个位面迁徙计划究竟实施得如何了。在没有先行者辅助增幅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扫描整个行星的能力。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被传送到了镜像位面，但在同样不了解镜像位面开发度的情况下，某人宁愿赖在地上不起来。
顺便一提，他已经试验过自己的“创造”能力了，效果还不错，似乎这个镜像空间的菲尔恩元素浓度比原先那个还高得多。结果这也成了他说服自己不“轻举妄动”的理由——万一这里也有菲尔恩侵蚀者的话，虽然他不会打输，但是仅仅依靠肉体能力去对阵敌人，还是有些让他提不起兴趣来。
索性就这么一直躺着，等先行者那边自己找过来算了——这是某人做出的决定。安顿自己那个三年没见的学妹可能要费一番功夫，自己在旁边也是添乱，何况就算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很轻易地就给自己找了诸多借口之后，艾斐开始心安理得地挺起尸来。
可惜好景不长，也就是过了几个小时的功夫，天空之中就隐约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
“这声音听起来还真耳熟，是哪台机体呢？”某人闭着眼装模作样感应着。遥远的天际先是隐约出现一个黑点，然后慢慢地越来越近。“话说回来，如果把不明机体改成陌生巨龙的话，这个场景似乎也很熟悉。如果过来的是弗莱娅或者艾尔达就好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驾驶未知机体的人明显是个新手。引擎开得山响，机体飞行速度相对来说却慢得离谱，仔细看上去还摇摇晃晃地。不过这也算是给了某人仔细观察的机会。
瞪了半天之后，艾斐终于失望地得到了一个结论，这台朝着自己飞来的机体是暴风高达。也就是当初自己专门给格鲁制作的那台，而且从那斑驳的外表来看，明显是长时间保养不善。
“看来维修和整备人员没有跟上……”某人懒洋洋地站起身子，朝旁边走了几步，而在他刚才躺着的地方，已经直接被对方炮火轰出一个大坑。“似乎武器系统还保持得不错，不管怎么说，这种见面礼也未免太让人失望了。”
按照常规的思路，这台暴风高达中乘坐着的，就算不是格鲁本人，也应该是他的直系后代或者学生之类。所以艾斐对那边过来的攻击毫不介意，如果开来的是扎古的话，现在没准热能斧都扔过来了……不管怎么说，最先过来的居然是“熟人”，这种感觉还算满亲切的。
不过就算再亲切也该有个限度，在接连闪过对方的十几轮攻击之后，某人终于不耐烦起来。由于现在暴风高达采取的是几乎是贴着地面的追踪飞行，艾斐索性放弃了逃跑动作，直接一个反身就冲着暴风高达跳了回来。在对方还来不及切换近距离武器之前，他已经迅速攀上了驾驶舱位置。左手按动外部开关，右臂高高抬起，只要驾驶员一露出来就直接抡过去。
然而拳战士同学到底还是失算了。舱门打开之后，迎接他的并不是预料中格鲁那张帅脸，而是拉至满弦的强弓利剑——不过还好，至少这弓箭看起来倒是当年格鲁常用的那套。
被弓箭瞄准的某人狠狠地意外了一下，因为驾驶舱里挽弓的那位怎么看也不像是格鲁——艾斐虽然眼神经常不济，不过好歹对方性别是男是女还是勉强分得出的。
虽然现在对面明显是位看起来脸蛋身材服饰都很养眼的美少女，可对于急切盼望见到一两个熟人的艾斐而言，他现在宁愿面对的是当年攻坚队或者说扎古队那帮糙老爷们。
相对来说值得庆幸的是，对面少女脸上还是满平静的，眼神中也没什么闪烁。当然如果那支搭在弓上的利箭没有一直保持着引而不发状态就更好了。“……真没想到，这次的侵蚀者居然还对这台魔装甲的构造有所了解。”
欣赏着对方与外貌颇般配的动听声线，艾斐同学此刻的心情却是五味杂陈。“魔装甲”这个词应该是弗莱娅他们拿去应付上级或者外人的称呼，就算是扎古队那帮人，也早应该习惯直接叫自己和队友的机体名称才对。眼前这位少女虽然是乘坐着暴风高达的，刚才也能操纵这台机器对自己发动攻击，可这种驾驶水准，甚至还不如她运用弓箭来得熟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斐不自觉地嘟哝出声来。
对面的少女在听到某人用语言表达出的疑问之后，明显也愣了一下，但是手中的弓箭反而握得更紧了。“居然还拥有语言能力，怪不得比之前那些家伙都难对付得多。”
“我不是侵蚀者。”按照之前习惯早应该将这丫头连人带武器一并丢出去，不过看在暴风高达的面子上，艾斐只是一指弹在箭头上，将箭矢与长弓一并震荡开来。与此同时，身为机体制造者的他早就获得了暴风高达的操纵权限。“暴风，赶紧联系个我认得或者认得我的人！”
机载智脑立刻依照命令运转开来，可惜出于某种艾斐不知道的原因，暴风高达并没有在他预计的时间内给出回应。倒是那位险些被缴械的少女先是想再度发起攻击，却被紧跟着智脑的启动吓了一跳，最后反而将弓箭收了起来，脸上挂着恭敬的表情再度迎了上来。“我想，这台魔装甲可能无法执行你刚才下达的那个命令。虽然我不太清楚你是怎么做到这点的，不过相应地，现在应该没有人还能掌握你运用的技术才对。”
“连最基本的通讯都保障不了么？”就算没有少女的解释，看着机载智脑一副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样子，艾斐也就立马知道自己刚才做了无用功。“那也就是说，就算我问你扎古队，智脑之类的问题，你也无法给出回答喽？”
“是的。尊敬的……费亚大人。”
某人也是在稍微愣了几秒钟之后，才想起来“费亚”似乎应该是自己当初留下的某个化名。看着眼前明明年纪还不大的少女摆出一副公事状态下弗莱娅式理智表情，艾斐不由得觉得心中一阵发堵。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时间，但是眼前的一切足够令他被包裹在越来越浓重清晰的不安之中。“那么，是由你现在给我提供介绍，还是带我去你的总部那里由专人负责呢？”
这个试探式的问题依旧没有换来多少少女那边的情绪波动（这也令某人不得不感慨“怎么一个两个都把孩子养成这样？”）。对方的回答依然充满着恭敬：“应该是前者。御风工会最后一个基地在三天前，已经被龙族联合其他势力彻底攻占了。如果不是魔装甲提示我在这附近有不明空间波动的话，现在的我应该处于标准的逃亡状态。”
“你——说——什么？”虽然在对方给出回答之前，艾斐自认为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少女简明扼要的三句回答中包含的巨大信息量，却使得他根本无法自控地暴怒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暂时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尽管他的双手和接下来的问话都仍然带着某些不可抑制的颤抖。“龙族？工会？不过这些问题相对来说应该不算重要……认不出我的外表，却能确定我的身份，你做的很好。那么，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了？”
艾斐并不担心自己看似无厘头的问题会得不到应有的回答。如果自己的推测没错，眼前这位神似当初弗莱娅的少女应该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机构着重培养的对象。从她自刚才起对自己摆出的恭迎态度，也间接证明了这位少女的出色以及“综合实力”。对于这种程度的聪明人来说，她一定会自行选择出自己真正需要掌握的情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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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WORD文档的图标都没有恢复，机器停停顿顿。
而且似乎起点自己也很折腾么……
更新恢复，剧情走向让我一点都不想写——之后的几章将围绕着扎古队……
第122章 史诗传说
“……繁衍出无数种群的母亲大陆啊……在丰富多彩的诸多生物之中，始终位于金字塔顶端的，是无论肉体还是魔法上都发展到极至的龙族……”
“但是在那遥远的动荡年代中，掌握着力量并不能够代表一切，拥有压倒性力量的龙族犯下了过分崇尚“力量”的“罪”，并且再其引导下发动了对大陆上其他所有智慧种族的袭击。”
“经过了不知多少年的浩劫，龙族在即将胜利的时候却因那“原罪”而引来了“罚”，超限的力量开启了地狱深层禁地的门扉，从那罪恶之门中涌现的怪物，险些令龙族在一夜间全部毁灭。地面上所有生物重新站在了一起，在龙族的领导下彻底击败了敌人……”
“新生人类在伟大的龙族授意下掌握了大地，并把罪恶的“力量”封印在深深的地底。但在这个罪恶已经悄然蔓延遍布的大地上，和平怎能永葆长久……”
……
很明显，以上这些信息并不是那位少女提供的，而是两人在到达沙漠中距离最近的一个绿洲时，由某位常驻绿洲的吟游诗人唱出的古老传说。并且由于这种三岁小孩都差不多耳熟能详的东西实在没啥欣赏价值，这位诗人的生意已经无人问津许久了。
艾斐倒也并不介意对方采取这种方式来回答他的问题。事实上，原本他是打算直接查询暴风高达的智脑来了解状况的。不过很可惜的是，机载智脑上保存的数据只停留在当年构筑四天圣精奉还封印法阵那里。弗莱娅独自去阻止恒星级怪物自爆的时候，强大的能量冲击令智脑自动停机了，直到刚才某人自己启动系统时才正式恢复运转。
这其实也就是说，眼前这位职业大概是弓箭手的少女居然是在没有机载智脑的辅助下，独立驾驶暴风高达的。某种意义上来讲，恐怕连艾斐自己都未必能够做得到这点。
“我是艾普莉，是在通过一系列繁复资格认证之后勉强冠以温德之名的无能之人。费亚大人您果然如会中故老传说中的，拥有着启动上古魔装甲的能力……”之前当艾斐询问自己现在所处时代的时候，第一时间内得到的却是少女看似与提问毫无关系的自我介绍。“之前的独眼型魔装甲除了每代天命者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驾驭它们。现在这台魔装甲似乎与它们有很大不同，但我似乎也只能勉强令其配合我做出一些基本动作而已。现在看来实在是委屈它了……”
艾斐当然不会因为这答非所问而生气，当年御风研究所挖掘培养天才的方式虽然不敢恭维，但他很清楚按照这种套路训练出来的女孩绝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陈述上。而且，通过刚才艾普莉短短的几句话，某人就已经隐约验证了些什么。“……天命者？是说同你嘴里独眼型一起出现的那些人么？”
“没错，每代天命者似乎都是彼此熟识的，而且他们留下的种种资料记录里，都有提及过您的名字。”暴风高达在两人的对话中并没有停下，在艾普莉一心二用的操纵下，正在朝着某个方向飞去，后来艾斐才知道这是通往绿洲的最佳航线。“我的老师是最近一代的天命者，而他驾驶着的魔装甲就是你我现在乘坐的这台。很可惜的是，他在起码五年前就与工会失去联络了。也正因为如此，虽然我获得了魔装甲的部分承认，却也一直不能真正启动它。”
某人并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去推测对面的少女为何一再强调魔装甲的原因。两人是在距离绿洲不远的地方就离开暴风高达，徒步进入这个临时的人类聚居点的，由此可知所谓魔装甲的存在似乎也并不能为现在的人类所接受。艾普莉一踏上绿洲就开始忙着筹备补给物资，不过她倒没有忘记丢那个吟游诗人过来。莫名其妙的史诗也就是那时开始吟唱的。
“……独眼巨人是足以与千年巨龙匹敌的强者，可惜他们并没有站在正义的一边……”
说实话，那所谓的狗屁史诗艾斐并没有听进多少去。他的眼光更多地一直跟随在那个在各个店铺之间奔波忙碌的少女左近。“这个孩子……其实应该是恨我的吧？”这种矫情的问题某人并没有问出口，他也并不需要所谓的答案。虽然无论怎么看都比较像弗莱娅，但是艾斐总感觉活跃在自己眼前的，更像是艾尔达的身影。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回答就能了解，在整个大陆的智慧种族精英全部殁于一役的背景下，镜像位面移民计划虽然取得了成功，但是整个人类的魔法科技水准也随之降低了绝对不止一个档次。其他种族的情况恐怕只有更惨，因为他们的准备时间比人类还要少的多。
不过或许只有一个族类会例外，那就是龙族！
成年龙族虽然已经在圣地或者接下来的行星战斗中被剿灭一空，但是原先在大陆上历练的未成年巨龙们却并没有什么大的伤亡。暴风高达中有记录当年弗莱娅与她那条金龙的对话，艾斐从法师女孩看似毫不留情的语言之中，感觉不到半分与之相符的恨意。
“如果你们不反抗，就不会死了。”
所以金龙们就没有再发动任何反抗，也因此在最初几批就被送到了镜像位面的大陆上——在所有维持位面通道的空间系法师在后来的太空阻击战全部壮烈牺牲之后，艾斐甚至有些好奇扎古队他们后来是怎么回到大陆这里的——这个镜像位面为什么能这么久都没有被菲尔恩侵蚀者们发现，相信这些当初的未成年巨龙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也正因为如此，史诗中的救世主头衔才冠在了龙族的头上吧？
艾斐不无恶意地想着，并且通过刚才吟游诗人嘴里的零散片段所描述的，似乎扎古队中有人曾经单枪匹马地杀进这个位面的龙族圣地里去，虽然最后应该是功败垂成了……
但是，为什么会是单枪匹马？在艾普莉明显一直回避的某些事实之中，到底又隐藏着什么？那种淡淡的坚定恨意肯定不是毫无来由的。“我真的……来晚了吗……”艾斐发现不止是对方，就连自己似乎也在刻意地逃避着这个问题。
能够进行宇宙战的扎古，即使龙族全部进化为黑影级或者超黑影级侵蚀者的状态，应该也不足以对其构成威胁，更不用说还有之前的暴风高达。可拥有着这种装备的御风研究所残部——哦，现在应该称呼为御风工会吧？——为何不但连那些未成年龙族都对抗不了，反而被对方频频追击，甚至到了破坏所有公开机构的地步？
魔法科技退化不应该也不可能这么迅速！扎古队的那些家伙们，虽然脾气暴躁了点，性格直爽了点，可好歹也起码是精英级别的战士，怎么会屡屡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
还有，格鲁去了哪里？！如果艾普莉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那他为什么会在己方遇到如此严重危机的时候还维持着失踪状态？这台专门为他设计的高达传承给别人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明显隐瞒了大部分操纵方式的教育又是怎么回事？
艾斐发现自己现在脑子很乱，比当初首次穿越到这个位面的时候还要乱得多。
起码当时自己知道要做什么，不站起来就要死，不去保护别人，就连自己也保不住。而且最最幸运的是，其实自己什么也不用去想，所有事情交给弗莱娅朔夜艾尔达她们去完成就好了，自己只要服从命令，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就算最开始是互相利用也好，到了最后的最后，就连傻子也看得出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当时那个群体，或者说这个位面之中。
可现在呢？就算艾普莉的种种满溢着景仰的言行是发自内心也好，可某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是的，他提出的问题都已经得到了很好的答复，好到不能再好了，传统评书联播都没这么精彩。可他要的不是这个！
“大房子，大美妞，几十个亿的大爸爸……”
哦错了，这个不是那所谓国产青春励志连续剧《奋斗》。其实错不错都无关紧要，艾斐现在真的深切体会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暴风高达什么都不说，它也的确什么都说不出来。唯一一条应该密切联系自己与这个位面的纽带艾普莉，此刻却明显故意跟自己保持着足够遥远的距离。
虽然不用他提问，少女就主动说这是按照之前早就预定好的第多少套方案，两人要前往沙漠之中的某个遗迹来获取反败为胜的指示之类。
但是艾斐知道，这只是个借口。
艾普莉应该知道他的实力，却始终没有半点请他出手的意思。这等于在直接宣告“你是一个外人，我们御风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掺和！”
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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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类似于被发卡的感觉确实很讨厌。
不过这样一来，这位新出场的女性角色，应该也足够与弗莱娅区别开来了吧？
似乎这本书里，我好像还没有描写过不强的女性角色呢-_-b
第123章 牛刀小试
初被弗莱娅利用的时候艾斐觉得很不爽。但是现他甚至主动规避他的时候某人却现自己似乎更加不爽起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贱骨头吧艾斐自嘲地想。
在他听完数段莫名其妙的评书艾普莉准备完毕必要的补给物资之后两人回到暴风高达这边继续上路。前进方向是千年以来的人类禁地——死亡沙漠。传说中无人能够穿越的地方。
没错千年以来。
虽然所谓史诗中每个开头照例都是“亘古”“永恒”之类但是艾斐通过与正常人类之间的沟通大致可以推算出整个镜像空间移民计划完成的时间是在千年左右与之前他与先行者在地球上推算出的两个位面时间流比大致相符。
不过显然他和先行者都没有想到千年过去这个位面的文明程度不但没有半点进化反而退化得难以想象。原先那覆盖整个大6的生物科技魔法达文明现在似乎也就比西方中世纪强上那么一点。至于他自己穿越带来的各种跨时代人形机甲之类的顶级战力可以说除了刚刚覆灭的御风工会之外根本就没有几家势力能够拿得出。
龙族也并没有捞到统治者的待遇虽然它们依旧实力惊人高高在上。不过听说每隔几十年就会有神级实力的神秘人物出现给龙族带来难以想象的损失。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龙族惨胜但也因此耽误了它们称霸大6的无数次机会。
此消彼长之下加上人类相对于龙族那无与伦比的繁殖力与更新换代能力。所谓“龙族授权人类君临大6”实际上也不过是那些巨型蜥蜴维护自己面子的说辞而已。
另外一个有趣地情报是这个大6上居然展起了专门的神殿组织。某人懒得去询问所谓神殿里信奉的诸神到底是什么因为他很清楚那种狗屁根本不存在。但是按照客观规律。凡是遍布整个人类世界的重大灾难出现时都是各种宗教兴旺达的良机。
原先那个位面地统治阶级是魔法师各个是无神论者祭司这种职业某种意义上不过是光系辅助法师的变种。所以也正因为如此在惨烈的星空阻击战之后。祭司类职业的幸存概率是最高的。于是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名为“圣伦神殿”的宗教组织遍布大6就顺理成章了。
某人注意到这点倒不是纯因为无聊实际上这是他看到艾普莉在活动过程中一直有意闪避着某些全身笼罩在白袍里的家伙而后者则经常装作无意地频繁出现在少女周围。这也就很明显地表明参与到围攻御风战斗中地必定有这圣伦神殿的势力在。然而话又说回来这些人虽然看似嚣张地明着跟踪。但明明人数占优却一直不敢找艾普莉麻烦恐怕也反衬出御风工会明显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残余威慑力。
又或者这些神殿狗腿畏惧的不是御风而是艾普莉本人。
“总算稍微变得那么有趣一些了。”看着某些家伙在两人登上暴风高达之后才不甘放弃的样子艾斐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他没问艾普莉也装傻不说。两人之间地相处始终客套而又气氛热烈无比。理论上应该是某人一直追问多年变迁才对实际上两人的对话却往往被少女故意引到原生位面的风土人情去。艾斐有点心酸但也不说破大家就那么装傻着……
因为两人其实都在等。等着神殿或者他们带来的其他敌人追上来。
史诗传说之中不会涉及地是所谓死亡沙漠实际上一直是御风工会的真正源地。这个方面艾普莉倒也没打算瞒着某人不过恐怕真正原因是瞒不住他。类似于今次所有大6上基业被毁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生御风既然能够传承到现在其积累之类自然不可能只有表面上那么多。事实上就连沙漠边缘的各个绿洲都早已纳入工会的势力范围。
眼下虽然处于低调时期。满足点艾普莉地补给要求显露出神殿狗腿的踪迹之类都是小菜一碟。然而最可惜的是由于文明退化信息交流传递上受到了极大地限制。艾普莉只能通过与每家店铺或者小贩的沟通来交换情报。敌人们也正是因此才获得了紧追不舍的机会。
某人唏嘘了没多久来自神殿的白色机甲就追上了故意放慢度的暴风高达。不过其实也不能说是故意像艾斐这种能够完全挥机体性能的怪物带来的意外是影响到双方的——以艾普莉以前的驾驶水平对方的镇殿之宝白色机甲度确实胜过一筹可以说如果没有某人意外出现的话艾普莉就算全力驾驶也总会被对方追上。
在看清楚追击而来的白色机甲身形之后开心狂笑了与其说追兵是机甲倒不如说是患了巨人症白化症的狮鹫丧尸还差不多。弓箭少女认真地给他讲解说这种魔装甲虽然身形逊色攻防稍差但那也是相对于暴风高达或者之前的扎古来说的。在战场上主要用途也只是利用滞空和高机动力压制。几天前的围攻战中暴风高达突围的时候就根本不见这东西第一时间追上来。现在估计是在绿洲中只注意到艾普莉本人又兼听说暴风高达在之前战斗中受创甚巨才抱着打落水狗的侥幸心理跟过来的吧？
当然这东西也就成了艾普莉第一次真正操纵暴风高达的试炼对象。
在现这种狮鹫魔装甲之后少女并没有以复仇为名义急切冲过去反而是一直盯着艾斐不放。后者心里清楚这是艾普莉在暗示自己把暴风高达的真正实力演示出来然后再真正传授到位毕竟这是连格鲁也未必能够全部做到的东西……
艾斐笑着先开启了机载雷达：作为侧重远攻的狙击型高达暴风的探测索敌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圣伦神殿那边自然也不可能只派一台不成熟的装甲追过来肯定还有大批人马藏在后面等着捡便宜。既然在玩引蛇出洞那么己方的战略目标自然是要连锅端。
而具体到艾普莉这里之前的战斗中顶多是勉强使用94mm火线来复枪而已连两肩的六联飞弹射器都被当成了装饰用品从来没有动用过。像艾斐现在使用的这种利用机载雷达扫描直接组合武器进行视距攻击的作战模式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
不过只需要某人的手指点上几下弓箭专精的少女就轻松组合起左右两手的武器长距离狙击炮的火力瞬间覆盖了神殿的尾随6地部队。这个时候对方的白色机甲甚至都不知道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艾普莉不熟悉魔装甲性能玩坏了火控装置。
不过当同伴的哀号声通过神殿专用联络方式送达的时候对方才知道自己中计了。然而这个时候暴风高达手中拆分重组的对装甲用散弹炮都已经组装完毕了。
作为新手训练艾斐要求暴风高达的攻击目标不是对方机体本身而是两只翅膀。强调要在对方尚未来得及逃走或者坠毁之前用散弹炮削掉提供飞行动力的翅膀。
艾普莉完美完成了预定要求——对方机甲在落地之前不但丢掉了两支翅膀更是连四肢都被一一轰断。轻松射击完毕的少女脸上毫无得意之情当然也没有任何只有在三流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不忍之色”。只有在这点上她才看起来有些像当初的弗莱娅。
某人心里暗暗地感慨着他也不用再多说什么艾普莉自然会驾驶着暴风高达完成一系列的收尾扫除工作。等到神殿的下一波部队终于赶到的时候早就连秃鹫之类都收队了。
少女从生涩到熟练的一系列操纵动作上艾斐仿佛看到了当年格鲁的影子这不免让他又是一阵感慨。弗莱娅艾尔达那种怪物级别的家伙当初一上手就动作完美熟练无比简直就是天生的ace机师。扎古队那边相比起来就要笨得多掌握了单兵战术也照样会在多人配合上出丑。只有格鲁才比较像是正常人经常按部就班地来每次都多一些进步。从开始那个被艾斐轻松战胜的菜鸟逐渐成长为最终阻击战时独当一面的王牌……
艾斐又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就算自己是外人也好那些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想起的东西总是会和懊悔不甘夹杂在一起无论怎样自我欺骗也没有用。他的时代虽然已经不再可并不代表着艾斐就能轻松地将“复仇”放弃给别人。
救世英雄、无上荣耀之类不算什么但也照样不意味着可以随便被宵小之徒轻易玷污。
艾斐不想出手因为他怕随时都可能失去对自己的控制毁掉所有自己看得到看不到的一切。
那么还是先跟着艾普莉去死亡沙漠吧也许那里有什么一直等着他的东西能够稍稍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也说不定。
第124章 伤痕累累
决掉神殿那帮废物再顺势甩掉可能存在的其他势力后暴风高达开始真正全朝着预定目的地飞行而去。这个“真正全”里自然有艾斐的功劳。其实不止是这台暴风高达就连扎古队里那些机体由于在涉及之初始终贯彻着“保护驾驶员优先”的理念在之后无数战斗中机载电脑的自行强化下也形成了莫名其妙的“认主模式”。
这也就是之前艾普莉提到的魔装甲除了所谓天命者之外无人能够操控的真正原因。艾斐这时已经从暴风高达那里知悉了朔夜博士当年在战斗中为了掩护弗莱娅姐妹俩壮烈牺牲如果把艾尔达生死不明的推测考虑进去的话剩下的扎古队成员对机体一知半解无法解除这种“认主”也是很正常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有他这个创造者在一切自然就不成问题。
将艾普莉设定为暴风的新任主人并不困难在这个过程中某人还顺便通过有意无意的对话从单纯的少女那边套出不少情报来。比如在御风工会中保留下来的资料也并不齐全。以前的魔法科技文明已经展到了比较依赖各级智脑的程度。然而在移民过程中为了争取时间自然没多少人会带着智脑搬家。而原先各魔法研究所的大型智脑主体们也被御风的那台整合在了一起构筑了艾尔达最初驾驶的巴斯塔躯体……
一来二去人类这边甚至连个能够准确记录历史的载体都没剩下。不要说纸笔之类那些东西从来都是可以轻易被有心人随便操控的否则现在的创世英雄传说也不会以龙族为主了。
艾普莉好歹还拥有个默认的接班人身份能够接触到地东西实际上已经比一般人强了很多所以她还能很快认出艾斐来。这要是换成别人。恐怕连“费亚”是谁都不知道。至于那些不时出现的天命者们似乎一个个都不把“工会”看在眼里（恩这倒的确符合那帮纯爷们的性格艾斐暗自腹诽着）工会内涉及他们本身的资料也少地可怜。更别说千年以来从未露面的弗莱娅、艾尔达和传说中已然英勇牺牲的费亚同学了。
然而再多的东西她也就不知道了而且那些历史与艾普莉也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尽管她受过的精英级别培训足够她抛弃诸如为什么天命者们不来拯救工会为什么英雄们不早日回归之类毫无理智的抱怨。但看到艾斐可以轻松命令暴风高达重新进行认证工作少女那边起码可以抱怨当初os设计上的不合理吧？何况艾斐这边也不是完全心中无愧地。
所以驾驶舱中的气氛实际上依旧没有多少好转而且之前在面对殷焱学妹事件上依旧保持宅属性的艾斐对怎样讨女生欢心之类自然也没有半点研究。不用说这个时候某人肯定选择的是本能地逃避。然而就在这个逃避过程中某人察觉到了一件比较诡异的事情——
那就是随着暴风高达的高前进周围环境中地菲尔恩元素浓度居然在明显增高。虽然比不上他挂掉的那一战里的恐怖程度却也远远大于在之前位面中大6上任何一次战斗的分量。
这可未免太扯了一点如果艾斐不是可以确定自己现在乘坐地的确是当年亲手制造出的那台暴风高达的话他甚至都可以怀疑自己在被带往侵蚀者在这个镜像大6上的大本营了。
好在艾普莉那边似乎也察觉到了某人地疑问。于是开始向他解释死亡沙漠除了是御风工会的真正基地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大6上五处根本封印之一。这里弥漫的菲尔恩元素。实际上是封印无法彻底隔绝而散逸出地一部分。因此在这封印周围不但变成了死亡沙漠就连龙族和其他势力明知工会有可能躲藏在这里却始终不敢大举进攻的原因。
龙族那边自然是怕引自己天然的变异侵蚀者体质人类那边虽然现在可能已经不知道菲尔恩的危害性不过传说中封印崩坏就意味着世界毁灭。他们可不想把御风这边逼得太紧万一到头来大家彻底同归于尽可就不好玩了……
艾斐一听也就推测出这里恐怕是当初几个跨位面通道的所在地。弗莱娅她们的故乡位面看来就算没有被菲尔恩彻底占领。恐怕也十有**是凶多吉少。只不过由于人类这边总算有了防备今次菲尔恩再想故计重施玩连环套是毫无可能。
再想深一步菲尔恩元素虽然对于这个位面本身是破坏源泉但是对于他当初留下的几具e3引擎来说却也等于是廉如果他的推断没有错每次工会在
受挫必须收缩回来的真正原因是在这里很可能就有人。
在暴风高达安全降落在一片废墟中之后艾斐可以勉强辨别出这些废墟的原身确实是之前的御风研究所建筑物。跳出驾驶室的两人并没有移动因为在他们尚未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有数人从废墟之中迎上来了。为的是位与艾普莉岁数差不多的少年他的注意力此刻自然集中在少女那边不过与一般yy小说中不同的是他倒也没对某人表示么明显的敌意。
艾斐同学甚至还来不及奇怪答案就已经揭晓在了他的眼前：在那位战士打扮的少年来到两人对面迫不及待地询问艾普莉安全状况的时候后者的回答简明扼要。“我没事哥哥。”
“看来是亲兄弟。”某人照例进行着无聊的分析。然后他很遗憾地现几人里完全没有询问暴风高达与之前有何不同的看来科技退化地实在很令人指。所以在艾普莉开始向对面介绍他身份的时候某人也只是装模作样地声称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技术人员——少女那边当然不可能逢人就说他是千年之前的传说级英雄恐怕说了还未必有人信呢。
接下来的交流就未免令艾斐有些失望了因为对方似乎也没有收到有关格鲁的信息。至于先前的“天命者”们更不可能还坚持到现在他们可都仅仅是“普通人”而已。涉及到御风工会的各项事件里也没有他艾斐插嘴的份。在少女被迎走处理几天来积压的问题之后某人只能通过申请获得在基地周围四处闲逛的权利。
没有人监视他倒并不是人力不足的原因只不过从御风研究所起似乎这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风格就一直这么贯彻下来的。大小姐们带回来的男人可以到处乱跑说起来似乎不太好听但是实际上若是配合起每代女领导人的眼光这个规矩倒也真没有什么错。
于是艾斐就可以轻易循着某些熟悉事物的召唤三转两转就来到了一个面积颇大的房间之前——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误的话以前的御风研究所里这种房间是用作龙骑士整备或者机库来使用的。而现在看来这里的布置倒更像是庄严肃穆的巨大墓地。
没有人守卫这里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守卫仅仅那两扇钢铁的大门就意味着只有暴风高达才能打开。当然怪物级别的艾斐自己亲手推开它们也并不困难。
门开了预料之中的十几条巨大身影一一出现在艾斐的眼前。在那一瞬间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早已沉淀在心底许久的欢笑呼喝之声。引擎声……机体移动声……武器开火声……
“混蛋们！我回来了……”
“王八蛋！你还好意思回来么？！”
很可惜这对话只能存在于艾斐的想象中而已。在看到这些扎古们的第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就算想挨骂也挨不到了。
这些伤痕累累的机体上每一处都仿佛悬挂着抗争不息的勋章。物理攻击元素魔法次元斩……纵横交错在厚重的外装甲上遍布在上下左右全身各处。
艾斐知道不管是谁不管机体驾驶舱内的防御措施再完善在扎古本身承受了如此密集的攻击之后驾驶员的身体再强韧也不可能幸存下来。
更何况每台扎古身上的伤痕都表明坚持战斗的驾驶员本身状态都差到不能再差。原本许多在设计中可以靠机体性能自行规避的伤害都无法避免这可并不是简单的围攻就可以造成的效果！
“我真的……回来晚了……”
“可是你们……你们为什么不逃啊！！！连恒星级都抹杀不了你们怎么会在这种幼儿园级别的战斗中……”
“黑影级都不到的**直接攻击靠爪子和牙齿怎么可能留得住你们？”
“就这蹩脚的流星火雨引擎动力百分之六十他放十次都赶不上！”
“半径四五十公分的次元斩？用来刮胡子的么？一根指头就能轻松弹飞……”
“守个狗屁啊守！等那个废物回来干什么？！我不值得你们……不值得啊啊啊啊——”
艾斐模糊的视线之中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前已经站立着一位紫丽人。
“欢迎——回来。”
第125章 独自生存
一，智脑不得伤害人类。
二，在不违反第一条的前提下，智脑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
三，在不违反一二两条的前提下，智脑必须尽可能地保护自己。
……
“于随风飘摇的树荫下附身哭泣，
始终凝望着那个素不相识的我。”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时为何要制作那个人类分身……
当然，这是借口而已，作为御风研究所研发，整个大陆上极少数最高等级智脑之一的我，是不可能出现“记忆缺失”这种状况的。资料库中找不到有关那个名叫“朔夜”的人类分身资料，纯粹只是因为破灭之战中本体严重受损而已。
又或者，是在朔夜突破分身权限限制，在恒星级菲尔恩怪物发射第三发毁灭光球之时，瞬间接管岱巴斯塔机体主控权的时候，已经顺便将有关资料彻底加密的缘故吧？
也许只有在现在，当那个穿越者再度返回的时候，这些尘封的记忆才能再度浮现出来……
然而朔夜自己已经回不来了。她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尽可能地保护住了强袭自由高达以及——我的本体。尽管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她明明，应该仅仅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智脑分身才对。
某人穿越过来之前，这个分身以“朔夜博士”的名义在御风研究所正常运转了多年时间，主体方也没有发现这个分身的异常之处。例行资料交流备份中出现的杂讯，应该就是那个穿越者带来的吧？那些杂讯对于分身级的智脑来说可能会有很大影响，但是对于我这个庞大的本体而言，始终只不过是亿万分之一的数据流而已。
本体的运转一直很正常，分身那边原本也是，直到穿越者在行星战役中英勇牺牲之后……
尽管如此，朔夜牺牲自己掩护弗莱娅她们的行为，也勉强可以用智脑第一原则压过第三原则来解释。然而在剧烈的能量冲击之中，朔夜留下的最后一段杂讯，并没有照例删除。
如果我不是智脑，而是正常人类女性的话。也许我该感慨自己似乎并不了解那个身为人类的分身。不过那本来也就是朔夜的存在意义吧。
对了，在承受敌人那记能量攻击之前，朔夜还留下了“保护包括暴风高达在内的全体扎古队成员”指令。这个其实不必她刻意强调，我也会照做的。因为智脑不能坐视人类受到伤害。
“吉它为消逝之背影呜咽鸣奏，
流星因不归的人们哀婉叹息。”
在格鲁他们之后勉强回收的，是艾尔达那台神高达。
我曾经以为整个位面之中没有我计算不出的事情，但当朔夜主控下的岱巴斯塔被敌人一击轰散的时候，我才知道之前艾尔达不惜损伤机体拦截下的那么多发能量光弹里，任何一记中蕴含着的能量都超出了我的计算。艾尔达之所以能坚持那么长时间，显然是利用了同样在我计算之外的，那套由穿越者制造的E3引擎才能产生的效果。
所以在神高达脱离后的第一击中，大陆临时宇宙军加上预备队，全灭。
所以在紧随而至的第二击到来时，人类最高会议的各位长老们，全灭。
然而我到现在依然不明白，为何朔夜能够独力扛住第三记攻击。比较起敌人前两发取得的战果来看，仅仅只有驾驶员一人牺牲的统计几乎可以用毫发无损来形容。
这同样是远远超出我计算的事情。
可惜我到底还是计算对了一件事情——在弗莱娅艾尔达姐妹的合体真正完成之前，无数勇士们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不归之路。原本，我应该能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的。可惜在千年以后的现在，我的记忆体中只留下了他们消逝之前的背影……
我还答应过，一定要在弗莱娅归来之时对她说“欢迎回来”，可我似乎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
虽然朔夜已经在最大程度上保存了我以及其他智脑的本体，但是在空间法师们几乎全灭的情况下，要想带着三台高达和全部扎古队机体跳跃至镜像位面，需要的能量是惊人的。
那个时候的艾尔达也同样由于封印法阵中的能量冲击陷入了重伤昏迷状态，格鲁他们的情况也差不多。当时能够维持正常运转的，只有我和其他研究所的智脑们。
于是没有任何悬念地，其他智脑在贡献出自己全部能源之后选择了自爆。这是为了不给将来可能出现的菲尔恩侵蚀者留下任何线索，也为了给我们的空间跳跃提供最后一丝动力。
在环顾故乡位面的最后一个定格时，本体中也产生了一丝杂讯，如同从朔夜那边传来的一般。
无数同类的躯体化作光明与烈焰，照亮了无形的前进之路。我曾经发誓也要把这一刻的每个细节都全部永久记录下来的，可我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画面逐渐模糊。
“竭力呼喊着请不要离我而去，
却只换来橘黄花瓣静静摇摆。”
勉强穿越到镜像位面的我无奈地发现，在镜像位面这边已经没有了能够关闭传送法阵的空间法师。无论是在人类，还是在大陆的其他种族之中，拥有一战之力的勇敢战士们已经全部长眠在了遥远的位面彼端。而且，如果不能将空间传送法阵撤出的话，这些勇士们的牺牲将变得毫无意义。
是的，毫无意义。
因为恐怕连灰影级侵蚀者都能利用这些法阵追踪而来，而此刻镜像空间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除了……那些原本就是待罪之身的未成年龙族。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弗莱娅预先留下的某一步棋，但是在当时的形势下，我只能选择与这些龙族合作，封印大陆上的五个主干传送法阵。至于可能零星出现的其他测试用，或者废弃的小规模通道，我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去控制它们了。
这也正是龙族那边所期望的。
在死亡沙漠的最后一个法阵封印刚刚完成之际，那些年青沉不住气的巨龙马上迫不及待地对我发动了攻击。这时的我产生了第二次古怪杂讯，因为我早已经决定在此刻发动自爆。
神高达、暴风高达、扎古队无论是E3引擎动力也好，S2机关驱动也罢，全部由于驾驶员的昏迷陷入了无法启动状态。强袭自由上的E3系统，也必须用来维持艾尔达格鲁他们的生命。
残存龙族的攻击，原本也是我以自己为饵设下的陷阱。只要消灭了这些不安定因素，将来艾尔达他们总有恢复意识的时候，而在这期间再没有人能够威胁他们。这个计划原本完美得不能再完美，除了我那段古怪杂讯之外。不知为什么，系统忽然自动调出了穿越者的形象。
可就是因为这片刻的耽误，原本计算中绝对不会醒来的某位扎古队成员启动了自己的机体。
我原本应该能够很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和相关资料的……
那台扎古在宇宙战中是受创最重的一台，驾驶员的伤势也应该是最重的，甚至很多次模拟计算之中，他都是来不及等到苏醒就会最先坚持不住的那个。然而我又计算错误了，他不但醒了过来，而且还驾驶着自己那台扎古驱散了全部的龙族，然后才微笑着永远闭上了双眼……
在他传来的最后一道精神讯息里，我才知道格鲁他们一直保持着精神链接。即使肉体上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但他们却一直在用精神交流彼此沟通着，甚至包括推出这位能够利用回光返照的战士，来向我传达他们的一致决定：
我，智脑，不能死！
这是那道强制性命令的最主要内容。
我必须始终稳定运转着，监视着整个位面。不是为了守护着重伤的艾尔达和他们，而是要守护整个大陆。每隔50年，我必须叫醒他们中能够进行精神交流的所有人，并且无条件服从他们推举出来的那个代表的全部命令。
哪怕是，他要主动去寻死也一样。
当时的我，简直无比痛恨智脑三原则。因为我知道这是那群热血傻瓜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才换来的我的存活机会。在明显可预知的文明大衰退背景下，留着一台我这样的高性能智脑，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还不如把节约下来的能量用在他们机体的修理上。
可是，那群混蛋却以“他们的伤势只能由艾尔达勉强治疗”为借口，仅仅留下了冬眠和维生的基本能源，剩下的全部用在我的正常运转上。这种慢性自杀，我无法阻止。
尽管我也确实知道那也许并不是借口：就算当时的扎古队员里有一两个祭司，但无论是他们的蹩脚神术还是我在施展连续封印后的残存能量都不足以治愈任何一个人。能够进行缓慢自愈的实际上只有艾尔达一人，可偏偏只有她在战斗中屡次承受的能量冲击最为剧烈。
“我们这些只会战斗的笨蛋们，没法照顾好艾尔达。所以只能交给你来做……”
“所以你，不要死……”
========================晓之车分隔线========================
没错，中间不断出现的引号
是改编后的，《晓之车》歌词
第126章 倒数三秒
四个字，仅仅四个字，艾斐宛如五雷轰顶般呆立在原地，半天一动都不动。
那声音对于每个曾经在御风研究所呆过的人来说，都该是十分熟悉的。无论是智脑本体还是朔夜博士那个人类分身，用人类语言方式同大家交流的时候，从来都是这个声音。
但是此刻艾斐一直没有转身，甚至没有任何动作的真正原因是：他听得出，那四个字既不是朔夜的声音，也不是智脑本体发出的。尽管这个声音从声波的频谱上，与二者没有任何区别。
艾斐的头慢慢垂了下去，一滴，两滴……之前一直强忍住的滚烫泪水终于缓缓滑落至地上。四散，粉碎。紧咬的牙关早已吱吱作响，双拳紧握青筋毕露，然而他还是没有回过头来。
“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
那个紫发丽人的虚影依旧漂浮在艾斐的身后，空洞的眼神没有焦点。她就继续这样毫无感情地，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曾经和弗莱娅约定好的那四个字，重复着，重复着……
“是……是我啊……朔夜……”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握拳的手指用力过度，指甲已经狠狠地扎入了掌心，鲜血滑落，然而此刻的艾斐却根本毫无感觉。“不用……等了，我真的……回来了啊……”
“欢迎回来——”
“你是……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我已经笑了……真的，你看我笑得多开心……你也……笑一笑吧……然后说你是在耍我，是我错了，是我活该……我早就该回来了……”
“欢迎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艾斐终于忍不住转身冲过去，张开双手想将那紫发丽人揽在怀里。结果却毫无疑问地落了空，整个人从智脑的虚拟影像中传了过去。
“欢迎——回来——”智脑的虚拟形象没有任何改变，除了慢慢黯淡之外。然后，她的声音也开始逐渐微弱下来，逐渐，细不可闻。
即使正处于无比的悲痛之中，艾斐依然没有忽略这个细节。“能量耗尽？！不管你在哪里，给我恢复过来啊！！！”创造能力全功率无差别发动，整个基地完好的，或者早就处于瘫痪半瘫痪状态的照明，换气系统之类也全部随着他这声大吼发动起来，包括艾普莉在内的所有人员都吓了一大跳。但是很快地，所有设备又都恢复了正常，众人也就在艾普莉的制止之下，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因为只有身为御风继承人的少女才知道，这一刻不能有任何人来打扰。
紫发丽人的形象再度清晰起来，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开始变得生动活泛起来。这应该是某人的误打误撞之下，开启了某个自行封闭的区域所造成的。可惜，尽管她已经可以再度开口说话，但此刻她的眼中依旧空洞无比，离以前那种可以进行双向交流的方式还差得很远很远。
“能够听到下面这段话的，如果不是艾尔达的话，那就只能是费亚你这个家伙了。”
艾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努力生效而得意半分，因为他听得出，这仍旧是类似留言的东西。
“……其实我也知道，不太可能是艾尔达。在我录制完这段的时候，对神高达的最后一次扫描也在同时进行着。格鲁他们早就全部离开，关闭我的消耗之后，艾尔达的伤势应该可以逐渐恢复起来，但那最起码也是一百年以后的事情。而在那之前，我就连欢迎回来也说不出了。”
艾斐静静地站在那里，生怕漏过一个字，一个音节。就一直那么无声地倾听着。
“请格鲁他们原谅我的自私吧。有关于你们的大部分记忆，已经在十年前停止供应相关资料库能源时同时封印。现在这种最小模式下，我还能够记得的，除了格鲁、扎古队这两个名词之外，已经剩不下什么了。弗莱娅，艾尔达，还有……费亚……”
某人并不是无事可做，尽管他一直呆在原地不动，但是实际上，艾斐在尽量寻找给智脑补充能源的方式。当然，一切都是以绝对不遗漏对方的每句话为前提。
“我没有违背格鲁他们的命令，我现在也不是自杀，只不过是优先供应艾尔达的维生系统而已。费亚，如果你还能听到这段话，那就赶快去救醒艾尔达吧，她已经等你很久了。”
“有你……久么？”
“我知道你一定在跟我顶嘴，到了这个时候都不肯让我一次么？算了，空间有限，五十秒之后，我将关闭整个中央处理系统，剩下留给你看的的，应该只有最简单的四个字而已……”
“是的……看得……很清楚啊……”
“即使你将来能够令我再次启动，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复活过来的，也已经不是以前和现在的我了，虽然我的确还做了一点点准备，不过结果谁知道呢……不要生气，也不要难过，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就像……格鲁他们一样。所以，你把能量留着重启他们的相关数据库吧，我应该有妥善保护好这些东西才对。这千年以来，实在是苦了他们。”
“……”
“至于我，就让我安心地睡吧。真的，很累……”
“……”
“倒数三秒，我会好好努力，把你……忘掉……”
……
这就是艾斐在打开智脑千年来的存贮资料前，收获的最后一段信息。艾尔达的神高达位置他已经很清楚，格鲁他们的数据库也已经恢复了能源供应，可是千年来一直守护着这一切的智脑，却再也无法醒过来了——某人知道那段信息里说的没错，就算现在用创造术强行重启智脑，活过来的，也顶多只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朔夜而已。
虽然他根本就没有死心，几乎是每分每秒地浏览着全部记录，想找到智脑有意无意暗示着留下的所谓应急措施。可是他能够看到的，始终只有智脑的一段段自述而已。
当然，还有格鲁他们……
========================最近真不好写分隔线========================
今天只有2000字，赶在12点以前。
千年相关太难写了……而且这真的不是言情剧，只是个开始……
第127章 历史记录
被艾斐“创造”出能量所激活的资料库很多，可惜的是大部分保存的东西都是以前研究所的相关内容，因为毕竟那时的智脑能量充足，所需要处理的信息也很多。
然后就是全方位多角度的宇宙防御战纪实。之前暴风高达的相关资料，只是站在格鲁的角度进行记录的，智脑这边则显然是整合了无数视角的完整档案。
这并不是智脑的无聊回忆，相反地，以前魔法研究所的资料，原本应该是防止镜像空间文明倒退的备份，而宇宙战那里，则是为了给后来人了解最强大敌人的机会……
可惜的是，这些都不是艾斐想要的。
再然后，是每位扎古队成员在自己从休眠舱中苏醒后五十年中，留下的点点滴滴：
“嘿！是你么白痴？不好意思老子说的是费亚那个混账，如果是艾尔达在看就抱歉了……”
“不用想了，混账家伙，你不会记得老子的名字的。老子一不是美女，二不够帅，三么……和别人合伙砍你还不是你的对手。老子是谁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是么？”
“正因为老子比较笨，所以才是最先被叫醒的那几个人之一。多光荣啊，像格鲁那样的小白脸，没准你回来的时候他还流口水呢！如果有机会的话，替老子好好扁他一顿吧，我们这些开扎古的家伙摞一起也很难搞定他那台高达啊！”
“不过你放心，我们搞不定的，也只有高达而已，那些龙崽子们还不够资格！听说智脑差点被它们欺负，好大的狗胆，老子现在就去把场子找回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放心，老子还没真傻。瑞恩那家伙伤得太重，当初只能勉强把那些龙赶走，不够彻底让它们死心，敌人迟早会回来试探的。我们还能用脑子的几个家伙开了个会，觉得自己快顶不住的，就从驾驶舱里爬出来，值班五十年，爱干啥干啥，保证这段时间内不出岔子就成。”
“所以老子就得先下手为强，主动给对方点颜色看看，这不就是那啥空城计么。说实话老子身上没比瑞恩好多少，别说五十年，五个月恐怕都挺不住，可咱扎古队就这么点人……”
“你这混账走了，弗莱娅走了，瑞恩也走了……现在怎么也该轮到老子我了！别看老子刚才跟你发牢骚找机体性能的借口，那是扯淡！是男人才开扎古，知道么？！黑影级咱也砍过，超越级咱也打过，恒星级咱也殴过……不管是以前，现在，将来。只要有谁敢叫嚣着来战。”
“那我便战。”
“那我便战！”
……
这是擂台上那位斧子老兄留下的话，艾斐其实在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封印完成的第一个五十年里，就是他的主动出击，换来了这里近百年的宁静。也等于为他之后醒来的那位兄弟争取了几十年的休养时间。后者是在自己那五十年快结束的时候才主动出击的。
艾斐并没有仔细浏览这位老兄在龙族那边的战斗记录，能够打得对方近百年缓不过气来，本身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开始那几位战士系队员硬是凭着自己仅有的一台残破扎古毁掉了龙族高速发展的的萌芽。虽然由于身体状况所限，以及之前或多或少那点香火情的关系，他们并没有真正下多少杀手，但是人类能够在文明退化的情况下仍然能发展起来，他们功不可没。
接下来出现在艾斐眼前的是一册账本的虚拟形象。虽然没有存储这段记录的队员本身详细资料，但是艾斐也能隐约记得，留下这段的应该是扎古队的某位法师。
X年X月X日：购买初级魔力药水若干，法袍一件，白法杖一根。
X年X月X日：购买初级魔力药水若干，售出初级魔兽皮若干。
X年X月X日：采矿学费若干，鉴别药草学费若干。
X年X月X日：伐木学费若干，木工学费若干
X年X月X日：售出完全治疗药水若干，完全恢复药水若干。
X年X月X日：售出顶级属性法杖若干，顶级法师长袍若干。
X年X月X日：杂货铺开张，生意兴隆，收入不菲。
X年X月X日：炼金术巡回演讲，门庭若市，收入不菲。
X年X月X日：购买交换到顶级法师装备一套，完全恢复药水若干。
……
账本到这里结束了，然而作为观众的艾斐心中，此刻比看到那位斧子老兄的记录更加震撼。
表面看上去，这似乎是一位不务正业的扎古队员，但是能够浏览全部记录的某人自然知道，正是这位法师兄弟，在自己清醒的五十年里，拖着比一般战士羸弱得多的身体，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一分分积攒起了现在御风工会的雏形。不仅如此，他还多次深入到外面的人类聚集区中，将炼金术等基本失传的技巧悄悄普及到人群里……
没有他的话，外界的人类整体就算繁殖能力再强，在镜像空间开拓之初也会被没有遗失文明的龙族远远拉下。然而也正因为他把全部的精力和时间全部耗费在创立工会和传授知识上，当闻讯而来的龙族在远离智脑基地的某处设伏拦截他时，他没有带着扎古，只能临时搜集装备迎战。而当时的他，宇宙战中的旧伤原本也完全没有半点痊愈……
这一战的结果，可想而知。
“傻瓜！你这个……大傻瓜！”艾斐强行抑制着情绪，右手颤抖着将全息资料翻至“下一页”。
这次展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几份类似教案的东西：
原《体能标准》的实行已经历经了二百年以上，相关评测标准已经不能满足现有学生需要。在旧标准实行的时间内，就读学校的学生体能数据已经明显跨越了几个台阶。尤其是近年来，即使是学生中体质较弱者，在例行测试中都能够达到旧标准的优秀成绩。
本着与时俱进的原则，现根据实际情况，通过近年来上千份抽样调查以及综合测评，现拟将体能标准进行修改如下：
一百米短跑，达标成绩由XX秒缩减至XX秒，优秀成绩由XX秒减至X秒。
俯卧撑，达标成绩由3分钟XX个提升至XX个，优秀成绩由三分钟XX个提升至XXX个。
五千米长跑，达标成绩由XX分缩减至XX分……
……
本着克服应试教育种种弊端的需要，为了加强素质教育和提高学生们的主观能动性原则。在进行圣系辅助法术的学习中，建议课堂上改变之前单纯填鸭式传授背诵咒语习惯，课后作业不再以反复机械式练习为主……
……利用排除危险法术不能防止失明、毒系魔法的特性，专门针对敌人法师职业施放，配合夺目圣言，逼迫对方打乱施法节奏，改变法师的高速移动路线。
……利用祝福圣言没有物理防御力的特性，针对弓盗等远程职业施放，敌人相对较低的防御力将得不到有益法术的提升……
……利用绝对障壁法术能够叠加在除圣力之镜外任何保护性法术的特性，施放在敌人战士系职业身上，等于快速解除对方保护性法术……
这几份资料的撰写者同样没有留下他本人的任何信息。他是扎古队中那一两个祭司之一，此时的御风工会已经初具规模，率先在镜像空间开办了各级学校，他在其中化名任教。
除了传授给学生们施法技巧之外，艾斐看得出这位的最大贡献是发现了镜像空间人类身体素质的改变。通过智脑专门在这里的对比性数据罗列，经验丰富的某人很快就发现了诞生于新大陆的人类体质上的改变——或者直接点说，那并不是改变，而是某种类似于菲尔恩侵蚀的效果！
由于当初龙族和智脑各自私下抱着的心思，几处空间法阵的封印虽然很牢固，但终归只是针对了具有空间能力的侵蚀者本身，而并没有针对菲尔恩元素进行专门的优化。这就导致了不少游离菲尔恩元素弥漫在镜像空间之中，潜移默化下，虽然没有造成侵蚀现象，却也改变了新生住民的各项身体素质。如同那史诗中吟唱的，“罪恶悄然蔓延”……
可惜的是，没等这位祭司进一步研究出结果，由于他传授的施法技巧等解放思想的内容，等于又把人类的魔法文明大大提升了一步，尤其更对平民阶层有难以想象的促进作用。结果这次虽然没有招来龙族的暗袭，但是包围他办公室的，却是新兴人类势力的国家暴力机器。
“让我把这份材料写完！”
这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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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就开扎古！！！
第128章 凡人英雄
不知何时，一双纤细的玉臂悄然环上了艾斐的肩头，宛如慈爱的姐姐安慰受了委屈的弟弟一般，然而这次艾斐依然没有回头。从庞大的资料库启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阅览”方式已经又回到了过去那种精神层面。所以不管是斧战士的留言，还是法师的账本，祭司的教案，都是以最直观的方式展现在他眼前的。
既可以选择传统的听读方式，也可以选择身临其境的感受：比如当那位白发苍苍的老教师被当时王国的宪兵带走的时候，他就站在老人一直在上面笔耕不辍的，堆放着无数书籍资料的破旧课桌旁。当那些恶形恶状的宪兵无视老祭司的请求，毫不犹豫地破门而入直接带人的时候，甚至不需念诵咒语，熟悉的绝对障壁就闪现在艾斐的身边，将那些宪兵牢牢挡在外面。
然后，无论对方如何竭力拳打脚踢，还是歇斯底里地动用各种武器疯狂攻击，都没有办法阻止这位老人一笔一划地写完每一个字。
艾斐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拉住这位已经白发苍苍的战友。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只是幻象，他也不可能跨越几百年的时间长河去改变历史……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扎古队的战友微笑着收起教案，撤去魔法，毫无反抗地被宪兵押走。
对着那些曾经共事过的“幼龙”都不忍心下死手的扎古队成员，自然更不会用自己拥有的压倒性武力去对付他们自己眼中的“难民”，尽管这些“难民”却能毫不犹豫地置他于死地。
扎古队中的每个人都是优秀的战士，但这却并不表示他们都能够像那位斧战士一样，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使用绝对的力量直来直去。所以即使每个人的“值班时间”都是五十年，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够同下一位苏醒的兄弟真正见上最后一面……
如果按照艾斐原本的性格，他恐怕连第一个留言还没听完就会彻底爆发，然而现在的他却一直坚持着，浏览着每段“声音”。造成这些变化的，就是此刻将他揽在怀里的智脑，或者说——
朔夜。
这个庞大的资料库里妥善保管着的，自然不止是扎古队成员们的记忆。作为智脑的人类分身，朔夜的相当一部分记忆备份自然也同样留在这里。如果换成别人，其实也就是和大家相同的一段影像或者声音罢了。但朔夜既然在广义上属于智脑的一部分。那么在这个所谓的资料库中，编写出一段互动程序似乎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守护等候着无数的记忆，带着数不尽的欢笑与悲伤，这一路上，你我共享。
“做梦也好，鬼魂也好，哪怕是幻觉也好……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真的……非常高兴……”
不自觉地倚靠在朔夜的怀抱中，听着泪珠低落时的喃喃细语，艾斐的胸口真的很痛，简直痛到无以复加。但是他也十分清楚，如果自己放弃读取扎古队留言的话，很可能自己背后的朔夜也将一并消失。虽然他并不是为了多与朔夜相处片刻，才勉强自己坚持下去的，但反过来说，如果他只看个回忆的开头便开始无限暴走，那显然更等于无论女人还是兄弟全都对不起。
“……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看不下去的……”当某人再度从下一位扎古队战友的回忆中移开视线的时候，朔夜的声音幽幽地在他背后响起。“事实上，就连我的主体也是由于无法忍受每次维护备份这些资料时的异常波动，才会主动连自己的大部分记忆一并封存在这里。也只有曾经身为人类的我，比主体多拥有一分逃避或者忽略的技能，才由现在这种状态的我来负责保障这里全部资料的整齐与完备程度……”
感受到朔夜刻意掩饰的语气中仍然挥之不去的悲伤，某人缓缓将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臂上。
“可惜的是，我可以装作看不见这里每个人的面孔，听不见每个人的声音，却反而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虚拟出你这个家伙的形象……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我，即使我人类的身份是假的，流泪淌血的躯体是假的，甚至连所谓的灵魂也是假的，但唯独爱你的心……是真的。”
不知何时，朔夜的双臂已经抽离艾斐的掌心，缓缓地，缓缓地自他的腋下再度揽了过去，紧紧地，用尽全力拥抱着他。艾斐以前从不知道，在那个貌似纤弱的紫发身形下，居然拥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足够将他整个胸腔勒得生疼……生疼……
“想和我……合为一体么？”低声的呢喃在耳边响起。
“想和我……合为一体么？”
“想和我……合为一体么……”
不知不觉地，泪水终于彻底模糊了艾斐的视线。
他已经无法分清自己此刻究竟是身处于虚幻抑或是现实之中，他只知道朔夜的淡唇很温，朔夜的素手很冷，朔夜的身躯很轻……
他只记得朔夜慢慢推倒自己的时候，那生涩而又坚定的覆盖……
已经分不清楚抗拒还是迎合，明知当自己真正清醒的时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然而此刻的艾斐，终于迷乱在了朔夜千年的深情、期盼与悲伤之中……
……
一滴，两滴……滚烫的泪珠，于焉堕落。
等艾斐惶然朝着身前伸出双臂之时，早已揽不住任何飘然而逝的身影了。
除了不知何时飘然响起的那段SOLO：
“……因为，终有一天，我将离开你……”
“……尽管我，无时无刻地，始终守护着你……但是现在……已经到了你启程的时间……”
“……当你长大以后，你愿意成为所有破坏、挫折以及各种灾祸的救星么？！”
不知何时，艾斐通红的双眼之中，已经不再有半分湿润。
当他坚定地收回自己那原本显得万分无助的双臂时，扎古队留下的最后一段影像，终于闪现：
“我是御风攻坚分队队长克劳.温德！”
他就是除了格鲁之外最后苏醒的那个。艾斐毫不怀疑对面这位扎古队队长口中的御风，并不只是镜像空间中的这个工会——那两个字同样也代表着原先位面那魔法研究所的不朽声名。
“费亚，听着！”
“现在只有你，才能够打破我们无奈之中制造的所谓宿命。”
“你现在应该有所了解，当初弗莱娅艾尔达拼尽全力施放的封印，没有谁能保证它可以坚持多久。而现在这个镜像空间的人类，即使已经在菲尔恩元素的影响下增强了几分体质，却在实际上连过去普通龙骑士的战力都达不到！更何况你我都知道，龙族还是我们的敌人。”
“当你最初离去之时，不止是我们，所有人都在努力地坚持下去，即使大家都已经全军覆没。”
“然而你知道，我们没有一个人曾经屈服过，没有一个人放弃。我们能够，坚持到底！”
“没有人能够打倒我们，不管是人类，龙族还是菲尔恩。”
“我们不会向你解释，不会向你说抱歉，更不会感到惭愧！你看到我，看到瑞恩，看到每个兄弟身上那甚至没有时间完全愈合的伤疤了么？那就是我们的勋章，即使无人喝采。”
“听好了，我们不是英雄，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人类。我们始终战斗，我们永不放弃，我们会继续坚持下去……即使我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即使这个世界不可能仅仅被武力所改变！”
“这次，真的是永别了。”
“但是你这混蛋必须给我记住！你和我们不同，你才是那个伟大的英雄！！”
“所以，你必须将这个世界掌握在你的手里！！！”
克劳的头颅始终略略扬起，手臂高抬直指遥远的天际，“上吧，兄弟，连我们那份一起——”
“还真是个不怕累死人的命令……不过，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情啊！”艾斐挥起左拳，重重地擂向自己的胸口。“……才不是永别！我们不是——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的么？！”
“克劳，攻坚队，朔夜……你们的遗志，我收下了！！！”
一片白光闪过，等到艾斐的视线再度凝聚之时，他已经再度踏回到了扎古陈列室的地面上。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走出了这个沙漠基地。
完全无视艾普莉的拦阻，无视工会其他人的怀疑眼光。即使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艾尔达连同神高达一起休眠的地点，但是艾斐却依旧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甚至不打算回头去探望艾尔达一眼。
“对不起，艾尔达。我现在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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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本章后半部分。
第129章 眼皮直跳
足以与大陆五大禁区并肩，甚至凶名仅次于死亡沙漠的人类禁地，龙族圣山。
山腹中最大最豪华的洞穴里，身为现任族长的黄金圣龙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事实上，原本它应该处于长达几十年的休眠期之中，然而今天它不但毫无征兆地自行从睡眠中苏醒，而且两眼眼皮还一并在那里止不住地跳动……
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于是原本既不信命也不信神的金龙此刻不免有些犹疑。而当他发现族内几个和他实力差不多的长老也相继醒来的时候，这份原本潜藏在心底的躁动不安几乎到达了顶峰。然而，他决定召来轮值的各级首领，在自己的洞穴中开个临时会议。
话说在千年以前，龙族是没有开会这个习惯的，所谓的长老之类大多也只是虚衔而已，除却最后化身为侵蚀者的那几天，大多数龙族一生之中都过着孤独的混吃等死生活。然后当年那些成年巨龙就死了——呃，应该说是被某个叫做费亚的古怪人类驾驶着魔装甲逐一杀死的。而现在的金龙族长，原本是这个世界上见到费亚的第一条龙，而当初它一点都看不出那个沙漠中鸵鸟般藏头露尾的男人，后来居然能够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现任龙族族长摇摇头，把刚刚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某段不愉快回忆抛掉，准备认真倾听对面某位巨龙的汇报。早请示晚汇报这个习惯也是从人类那里学来的，准确的说，是从御风研究所那里。因为族内的长辈都死光了，老传统谁都只是略知皮毛，所以金龙他们在搬迁到这个位面之后决定放弃传统，在族内改用自己耳熟能详的组织结构……
金龙同学第二次回过神来，对面的汇报也刚刚讲完各种主题口号，进入正式的几项重点内容：
第一条是说族内联合圣伦神殿以及几个人类国家势力，对本代的御风工会进行了彻底的剿杀工作。目前各国之内御风工会的主要基地均已被完全摧毁。虽然这次战斗中并没有俘获对方的首脑人物，不久前死亡沙漠附近的某处绿洲还传来御风圣女艾普莉的消息，不过基本上已经达到了预期之中的战略目的。
大家都知道死亡沙漠才是御风真正的主基地，像现在这样大家合伙把那个工会从人类国家中清理出去，尚在对方的底线之上。能抓到或者干掉艾普莉固然好，做不到的话，把她赶回老家去也不失为一种选择。这种事情上只要不下死手，也就勉强没有超过对方的底线。
当然，像圣伦神殿那帮不带脑子的伪神棍那样，居然敢派人直接追进死亡沙漠里去的话，其结果肯定是被对方直接抹消，连灰都剩不下。值班员汇报说这次圣伦神殿在追杀艾普莉的行动中损失惨重，令金龙族长幸灾乐祸地笑了半声。顺带一提，根据战斗现场的残存痕迹判断，御风一方还是照例只出动了一台魔装甲而已。依旧是那块难啃的骨头啊……
既然已经提到了圣伦神殿，那么下面一项汇报自然是有关这些宗教败类的。数十年前就有各种迹象表明，圣伦神殿似乎在秘密进行着某种特殊研究。根据所有情报汇总显示，这项研究活动明显是和魔装甲有关的。
理论上，以现在这个圣伦神殿的全部实力，根本不足以生产出当年那种足够对抗恒星级菲尔恩的神级魔装甲，甚至连御风工会里一直隐藏着的那几台千年级别的边也摸不到。经过若干年的瞎子摸象式研究，据说最新的成果是已经试制出了接近龙族未成年级别一半实力的魔装甲。在龙族这边当然不算什么，但是在人类自身的那几个势力里，恐怕就属于战略级武器了。
不过私下搞小动作的显然也不止圣伦神殿那边，现在大陆上人类的几个大国明显也都在悄悄进行着类似的研究。只不过由于龙族或明或暗的种种干涉，目前的进展都不令人满意罢了。
“那些假神棍们的手伸得未免有些太长了，我们是否应该派人去警告他们一下？”离金龙不远处的某位长老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也得到了旁边几头巨龙的附和。
金龙略微沉吟了一下，“倒也不用非要我们自己亲自出手。圣伦那边这次居然敢公开劫杀御风工会的下任继承人，就算外围组织已经全部被我们摧毁，御风肯定依然拥有足够的反击力量。教训圣伦神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们自己去狗咬狗就好了。”
既然族长发话，其他原本就不怎么关心这种琐事的长老们自然也投了赞成票。接下来的议题就顺势由金龙的提问转到了人类势力的“狗咬狗”上。“目前停留在圣山范围的人类有多少？”
“各个势力加起来总共有几百人左右，这已经是除掉各国那些秘密部队之外，大部分人类精英或者准精英的集合了。”面对族长的询问，值班者恭敬地回答道。“在族长您休眠的几十年里，人类的身体素质虽然仍有提高，不过幅度已经明显比之前低了许多，相信已经达到了瓶颈状态。距离我族普通成员的水准还相距甚远。至于魔法水平方面，即使有御风的势力在暗中运作，也依然无法恢复到千年前的水准。”
话题被下面的一位长老接了过去：“所以那些所谓的强者如果想要再有所突破的话，必然会选择与我族成员签定契约才成。我族成员的数量相对这些强者的人数相差甚多这一事实从来不是秘密，所以圣山之下的明争暗斗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这些愚蠢的人类永远不会知道，我族成员的那些龙骑士虽然在千年前的那一战中基本死亡殆尽，但是之前签下的所谓契约依然有效，这个时代的人类想要成为龙骑士根本就是做梦！”洞内所有的巨龙在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照例会齐声大笑起来。“可怜那些卑微的爬虫们，居然还会为争夺我们放出的那几个龙骑士名额不惜发动国与国的战争……”
黄金巨龙也在尽情大笑着，并且毫不客气地将长老们和其他巨龙的赞美之辞照单全收。不过作为族长，他终究还要起到一定的表率作用，所以在若干分钟之后，还是由他再度开口，将会议继续进行下去。“不过说起来，我们之中确实还存在着一位可以签约的龙族。”
“晨星公主的一切状况都很正常。”当金龙说完上面那句话之后，巨龙们的大笑声虽然逐渐消失了，但是每条龙的脸上却都浮现出了骄傲自豪的神色。“或者不该说正常，应该说优秀地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期。她不愧是族长您和各位长老一起，集合我们龙族全部力量，在千年中培养出来的我们龙族唯一一个继承者。”
金龙族长的嘴角同样挂着一抹微笑，不过似乎还略微有些苦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其实我们都清楚，如果按照之前的族内成年标准，实际上也就是转换为菲尔恩黑影级侵蚀者而已。这对于身处于镜像空间的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现在的我们还可以算是处于金字塔的顶端，可一旦转为黑影级，哪怕是更高的超越级，都只不过是无限的位面侵略战中小小炮灰角色而已。”
“而且如果只能拥有这种实力的话，我们根本不会是御风工会那些千年怪物级魔装甲的对手。”环顾四周，看了一下周围巨龙们逐渐严肃起来的表情，金龙略显无奈地继续说了下去：“我相信在座的诸位都不会想再次体验那段成为全位面公敌的经历。大家主动放弃了自己的血脉繁衍，把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耗费在晨星的身上……“
长老们似乎也同样闲的有些黯然，察觉到这一气氛的值班者不得不主动站出来活跃气氛。“诸位的努力必然不会白费，晨星公主她一定不会辜负整个龙族期望的。”
“但愿如此。”金龙族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大陆上那些普通的人类不可能搞出什么花样，倒是御风工会那边，真的对晨星的存在一无所知么？往常我族想要进行某些振兴活动的话，不都是会在第一时间遭到他们千年魔装甲的阻挠么？”
值班者的额头微微见汗：“族长您这么说的话，情况也确实有些奇怪。目前看来御风的独眼魔装甲一直没有出动的迹象。就连他们本代的继承人艾普莉，驾驶着的也不是传统的独眼型。如果从外型来看，这次的魔装甲应该属于纯远攻类型，而且实力比起之前的独眼巨人差距甚远。”
刚刚醒来的某位长老明显对这段情报有异议，“开什么玩笑？！传说御风的那些独眼只不过是最基本的量产型，而形态与它们完全不同的几台魔装甲各个都拥有凌驾于全部独眼型总和的实力才对，！怎么可能还比不上这些家伙？！”
“可是从这次的进攻来看确实如此，我们在毁灭某个御风分基地之时，艾普莉驾驶着这台魔装甲参与了战斗，并没有给我方的战斗人员带来任何损失。而长老们都该清楚，如果换作普通的独眼魔装甲，不要说完整的，就是之前那些明显带伤的出现一台，整个进攻行动就必然直接破产。”
“这倒还真是有点奇怪了。”族长挥挥前爪，制止了那位长老想要继续辩驳的念头。“难道说那个艾普莉并不是御风这代的继承人，或者说御风本代的那位‘守护者’还没有醒来？”
“前者应该不是，根据我们的调查，艾普莉作为一名普通人类，却拥有足以匹敌人类状态下晨星公主的实力。只不过她在驾驶魔装甲的时候没有发现明显的能力加成而已。至于御风的守护者么——我们掌握的工会内的通讯或者其他相关交流资料中，确实也有提到过本代天命者的少许信息。似乎这个人目前正处于失踪状态……”
作为会议室的族长洞穴内又有些冷场。因为在座的所有巨龙都很清楚，拥有和龙族人类形态同等战力那是个什么概念。传说之中，上一个能够达到类似境界的非龙生物，应该只有精灵族中的伊露莉才对。而被它们寄予厚望的晨星在进行培训的时候，甚至都专门参考了这位女性精灵的相关资料。
而且最可怕的是，大家都知道那位值班者并没有说谎。
刚才的那所谓的传说之中，是根本没有把原先时代中一向低调的御风魔法研究所计算在内的。而那个研究所里，不但培养出了艾尔达，弗莱娅这些绝对凌驾于伊露莉之上的怪物。甚至连真正的“救世主”，那些龙族噩梦魔装甲的制作者——费亚，也出自御风……
现在的御风工会虽然没落了，但是能够“制造”出艾普莉并不稀奇，如果她真的不是本代继承者的话，那么在这之后隐藏着的真相岂不是更加糟糕？！
于是，会议室内的气氛已经不止是诡异起来，甚至已经从面面相觑发展到了私下交头接耳起来。一时间低沉的嗡嗡声响成一片，令金龙族长好气又好笑——这些千年龙们居然忘记了自己擅长的直接精神交流，慌到“口不择言”起来。
但是，当它刚想说点什么来敲打一下眼前的这些家伙时，忽然，从洞外传来了某个气急败坏的龙吟声：
“族……族长……不好……不好了！圣山下……下面来了个……人……人类！！”
金龙族长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人类？一个人类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可是他自……自称叫……”
“……费……费亚！！！”
第130章 晨星公主
乍一听闻那个刚刚还在讨论的名字，会议洞窟内瞬间便足足有十数道异色光芒闪过，那些原本是龙族在进行变身时附加的闪烁效果。
要知道，原本在这个洞窟内开会的龙族高层们都是以人类形态出现的。这里虽然是族长的豪华“行宫”，毕竟还是很难塞进去这么一大群成年巨龙。然而刚才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吼出“费亚”两字的时候，居然有不少巨龙一时间忘记了身处何地，本能地就想将自己转为战斗形态准备迎敌。好在身为千年龙的它们还算有一点自控力，还没有完全变身就反应过来。可现在一洞的龙翼，龙首，龙臂的人形怪物，还是暴露出了它们的失态。
“你给我说清楚一点，来的那个人类是谁？！”刻意忽略掉族人们的惊慌失措，金龙族长虽然全身上下还维持着人类形态，但他的双眼此刻也已经转为了琥珀色，紧盯着那个进来报讯的家伙。语调逐渐转寒，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询问着：“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没有操纵魔装甲，也没有带着奇怪宠物的人类？”
“是……是啊！”报讯者再蠢，也能看得出洞内的气氛很不正常，那些刚才还在炸锅的长老们此刻也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如随着族长一起，把视线和愤怒全部转移到他自己的身上……此情此景之下，这条相对来说稍微年青的巨龙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会带来何等严重后果。因此尽管声音还在发颤，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尽量镇定下来，用尽可能冷静的语气回答着族长的问题。“那个人自称是费亚，御风的费亚，尽管他确实没有驾驶着任何魔装甲，可这个名字本身就……所以我才……”
洞中的空气再度为之一滞，这里所有的龙族都是从千年之前一直活到现在的，它们当然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然而它们也很清楚刚才族长问题的关键所在，所以尽管心头慌乱，却一个个都保持着沉默，等着族长的反应。
然而还没等金龙再度开口，报讯者那边却似乎被问题引的想起了什么，转眼间又开始歇斯底里起来。“他不是人……那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
一声冷哼，金龙族长已经闪现在这条人类形态的报讯者身后，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报讯者便歪歪扭扭地躺倒在了地上。“既然没有魔装甲，那么应该不是我和诸位想的那个人才对。不过看起来似乎是某种能够化形为人类的超阶魔兽。大家继续开会，我自己过去看一下就好。”
尽管高层们知道族长的话安抚成分居多，但是最初的慌张过后，总算也陆续有巨龙开始反应过来，就算真是当年的那个家伙，在他没有驾驶魔装甲的时候，似乎实力也并没有什么压倒性优势。所以有几个长老主动站起身来，以“区区一个人类不必族长亲自出马”为理由，把金龙替换了回来。
显然这会实际上已经完全开不下去了，尽管所谓的汇报还在继续进行着，但是从上到下每条巨龙的耳中实际上完全没有在听，反而都在全神贯注地留意着洞口的动静。
当然，不止是竖起耳朵而已。能够成为千年龙的存在，这在座的一位位没有点对外界或者说远处的感知技巧是不可能的，几个性急的家伙虽然不至于在刚出洞的同族身上直接放魔法那么冲动，但也已经悄悄把各种形势的探索触手往圣山山脚的方向延伸过去。
看到所有巨龙这么心不在焉的状况，金龙族长这边刚想索性宣布散会算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猛然间眉头一皱，连半个字都没留下，直接从自己位置上一跃而起，全速朝着山脚方向飞掠而去。
没有人询问，洞内实力相近的几位长老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也接连紧跟着族长追了过去。剩下的巨龙一看情况不对，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便把刚才尚未完成的变身彻底地进行了下去，以巨龙的形态赶赴族长和长老们前往的地点。他们的实力又弱了一个档次，如果维持着人类躯体就无法跟得上族长他们的速度，所以即使洞内暂时有些拥挤也顾不得了。
等这些巨龙先后冲出洞口的时候，他们的眼前已经填满了红色，血一样的红色。
天上的两个太阳虽然都快要落山，但是此时分明还没有到“残阳如血”的时段，为何这圣山上下漫山遍野都仿佛被红光彻底侵占了呢？不仅是实力略逊，这些家伙基本上也就是刚才听到费亚名字便惊慌不已的那一拨。此刻乍一出洞，看到原本熟悉的圣山变得如此陌生，自然心里又是在不停地打着突突。所以其实这些家伙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那龙族圣山上的血红色光芒，根本只是无数火光而已。是的，龙族圣山方圆十几里内火海内的火光。
是的，诡异的，没有任何高温和烟尘，然而却能在山石，草坪，古树甚至溪流上燃烧的熊熊大火。随着风势席卷吞没着圣山上的每一寸土地，甚至从这些巨龙的身上也一并燃了过去。后出来的这些巨龙们也是察觉到自己身上古怪变化后，才明白眼前红光真面目的。
而且，还有风。
不是千年来圣山上始终吹拂的和煦微风，而是不断愤怒咆哮着，高声呜咽的狂风。
对于这些动辄体长几十米的巨龙来说，任何风力原本都不够动摇他们的，然而这推动熊熊火势的狂风却不同，它们不像是吹打在龙鳞上，反而更像是直接嘶吼在每条巨龙脑中一般……
“这是什么魔法？亡灵系的新变种么？”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在龙族的圣山上装神弄鬼？！”
或许是平和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这群巨龙们似乎已经失去了及时应变的能力。虽然他们还是本能地顺着族长和长老们的前进方向追赶着，但是速度明显怎么也提不上来，而且还只能靠着若干毫无意义的喝骂来彼此壮胆。
这倒也不能说它们真的有多么胆小。实际上，恐怕是御风，扎古队他们给这些巨龙留下的阴影太过深重还差不多。
在刚刚转移到镜像空间的前一两百年，除了一开始陷害智脑那次，剩下的时间完全是龙族被扎古队那边压着打。几乎是每隔五十年就有一台魔装甲打上山来找巨龙们的麻烦。那时的扎古队成员们虽然是强弩之末没错，可当时的这些巨龙也基本都算是“未成年”。独眼巨人们的庞大身躯和无敌战力实在给这些家伙的“幼小心灵”中留下了无比深刻的阴影……
更何况，虽然此时的大陆上已经失去了千年前的救世真相，可所有巨龙都很清楚“费亚”这个名字，绝对是凌驾于那些驾驶独眼魔装甲的恶魔们之上的恐怖存在。传说中所有的魔装甲都是出自这个人手中不说，据说原先空间中的龙族圣地更是只毁于那人驾驶的一台魔装甲之手……要知道，当时留在龙族圣地里的，可都是完全成年并且侵蚀者化的龙族长辈们。现在族内实力最强的金龙族长，比起那些长辈们也完全不够看！
那个报信的家伙虽然说得很清楚，山下的人类没有驾驶魔装甲，可谁知道那是不是他故意示弱的把戏，这眼前的焚天大火就算是障眼法也好，也绝对不是凭单体人类的力量就能施展出来的！何况还有这风……
等这些胆战心惊的家伙终于落地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族长长老他们虽然早已经站在了大家的前面，可它们却不是直接面对“那个人类”的。在位置最靠前的族长身前十几米处，一位飘散着七彩长发的少女昂首站立在那里。脚下是十数具人类的尸体。
没错，是人类，而并非化身人类形态巨龙的，尸体。
刚刚升起的侥幸心理在迟来的巨龙们看清尸体面目后，又立刻飘散得无影无踪：
这些以各种姿势倒毙在地的人类，分明就是之前会议中提到的，徘徊在圣山附近绞尽脑汁想要成为龙骑士的那些人类强者。当然，在场的每条巨龙都有干掉这十几个人的实力，但是仔细看过去的话就不难发现，这些家伙居然是几乎在同时被人一击毙命的！到现在还有一两具在那里不甘地抽搐着——千年龙的眼光不会差，结论不难得出，即使是族长亲自出手，使用禁咒级魔法亦未必能造成这种惊人效果。
更何况，从尸体们的致命伤来看，干掉这些人的家伙并没有使用任何魔法，而是单纯依靠物理攻击便做到了。而且，还是不使用任何武器的徒手攻击。
无数道冷汗从巨龙们的脊梁处蜿蜒而下，因为每条巨龙都清楚得很：传说中御风研究所的那个费亚，为人所熟知的职业除了所谓魔装甲设计师之外，就只有——
拳战士，
这一个。
金龙族长不用回头，也已经感应到了背后这些族人的畏缩之状，然而他并没有开口。准确的说，是原本打算开口，但是在看到自己身前那位彩发少女的时候，又硬生生止住了想要说话的打算。因为他知道那位少女此刻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虽然从背影看上去，连半点略微失控的颤抖都没有出现。
这个少女，当然就是晨星，整个龙族的希望公主。
它不敢开口，实在是怕晨星一个控制不住，就朝着对面直接发动攻击。虽然从小被族人众星捧月的晨星的实力很可能还在他之上，但是他更清楚，即使是少女含怒全力出手，也无法伤害到对面那敌人的半根毫毛。
因为它在靠近时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晨星对面站立着的，就是千年前的沙漠中突然出现的那个家伙。就连那古怪的外衣款式都没有多少变化。
那张脸也没有任何变化！千年以来贯穿自己每个噩梦的，无比清晰的面孔。
御风——
费亚！
然而即使金龙不动，长老们不动，察言观色下已经知道敌人身份的巨龙们更加不动的情况下，那位七彩长发的少女，晨星，动了。
白皙的右手轻抬，缓缓移至腰间的西洋剑柄之处，少女以极大的毅力忍耐着拔剑冲动，语调中带着轻微颤音：“我知道你很强，就算我不知道，从我身后族长长老族人们的表现上，我也能知道你很强。就算我刚才尽力阻止，也没有能够拦截住你杀尽这些人。”
显然，一直低着头的艾斐并没有回应她的话。
“是的，杀尽！眼前的这些，你上山来一路上倒下的那些，全部是人类的精英，你同族同类的，几百名精英，全部被你一个人毫不犹豫地，一击毙命。”
狂风吹动着艾斐的衣角，却没有影响晨星的话一字字一句句清晰地传进他的耳中。
“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我也不管你比我强过多少个等级。”呛啷一声，西洋细剑直擎而出，晨星的声音已然降至冰点：“我，龙族晨星，在此向你挑战！”
被西洋剑直指的艾斐，此时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甫一开口，不止是晨星，金龙族长，众长老和所有巨龙的耳边，都响起了低沉嘶哑的声音。
那是几乎不属于人类的，直透灵魂的杀伐之音——
“兵——败——如山倒！”
“残存——亦——末路！”
============================我并不是周更分隔线============================
本周一是赶上起点新版，我的作者号到现在都没法完全管理书评区，自然也不想更新。
二是家里有些事情要忙，杀气积攒不够，求人的时候要和风细雨，杀伐的章节自然写不出。
总之不是周更，只能说看情况。
这书订阅够少了，总不能质量也跟着降下去吧？
第131章 残兵领域
兵败如山倒
残存亦末路
这是出自胸腔深处的怒吼，这不止是饱含愤怒的嘶吼！
艾斐顺手轰碎一路上见到的全部圣伦神殿时，这两句话便已然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徘徊不去。
当他踏出死亡沙漠的基地的第一步起，便已经确立了直接前往龙族圣山的目的和路线。智脑留下的庞大资料库里，显然也保留着这个最大敌人的老巢相关详细资料。不过由于只有神高达才擅长异次元战术，艾斐就算想利用创造能力进行空间传送也是不可能的，只能靠连续性短距离跳跃来接近目标。
然而只要在这个镜像空间的大陆上每多呆一秒，他胸中的愤懑便会多激烈一分，在行进途中找找那些同样在资料库中有记录的神棍们麻烦，也勉强可以算作他进行心理调节的手段。
其实倒也不能算这些神殿倒霉，如果某人的怒火在一路上始终得不到宣泄的话，恐怕不等他瞬移到龙族圣山就会在半路上彻底爆发开来——反正现在所有出现在他眼前的全都是敌人。
在地球上的两年里，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镜像空间的形势居然能够恶劣到这个地步。其实不止是他身上的重力术出现混乱，实际上艾尔达同时加持在他身上的神术也偶尔会“暴走”上一两次，否则他也不会挺得过动辄来个十倍的重力术异常了。要知道航天或者赛车时10G级别的加速度足够致命，而他之前还是在微重力世界荒废了若干时间……
艾斐原本以为，赋予艾尔达“创造”能力，加上起码两具E3引擎，就算对付不了接踵而来的菲尔恩怪物，至少两姐妹的自保应该不成问题。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敌人的强大以及己方参战人员的固执程度——
如果按照他的理智计算，打一定时间阻击，然后想办法彻底毁掉跳跃点就完了。菲尔恩再强，一个个位面跳跃着找下去，不定多少年后才能发现镜像空间。以他在轰杀行星级怪物时的精确计算，应该已经给移民计划留下了足够的时间才对。谁知道居然还有“主动出击”一说？
最可恨的是，他现在就算想骂，也根本找不到可以骂的人。扎古队的最后一个兄弟已然在近百年前结束了休眠，而此刻唯一还有可能活着的格鲁生死未知，艾尔达依然伤重昏迷。
单单这样也就算了，牺牲了这么多，勉强混上一个英雄的虚名也成。可结果呢？在神话史诗里被歪曲成恶魔不说，后人们还被定义为大陆公敌，恨不得三天两头地被人往死亡沙漠里赶！
兵败如山倒！
残存亦末路！
如果艾斐再晚来半步，只有极少部分功能启动水准的暴风高达必然会在圣伦神殿的伏击下饮恨，对方甚至更可以衔尾追踪，将御风位于死亡沙漠的老巢也彻底揪出来。智脑的能量已经随着格鲁的苏醒基本耗尽，没有驾驶员的情况下，那堆伤痕累累的扎古也只能是摆设而已。
幸好御风工会千年来居然还保持了猎杀侵蚀者的传统，艾普莉在逃亡的途中还没有忘记奔赴空间跳跃点巡视，结果不但把艾斐领回了基地，还等于间接启动了暴风高达的全部性能。
也正因为如此，恢复全部战斗力的暴风高达使得圣伦神殿的蠢货们所有后续计划全部破产。
否则的话，艾斐就不会离开智脑仓库后直奔龙族圣山，而是满大陆地去拔除圣伦神殿势力了。
尽管他现在似乎也照样在做着类似的事情。等于提前从某些人的身上收取些千年来的利息。
谁让他们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这个位面里没有神，只有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类。如果说龙族那边屡次出手是由于之前双方不可调和的立场与矛盾，勉强算得情有可原的话。配合龙族篡改历史，为了短时间内的一己之私，不惜向拯救了自己的英雄们开刀，根本就是罪无可恕！
当然，对于艾斐来说，什么恩义，什么历史，传说之类也全是狗屁。他只知道自己的朋友们几乎都不在了，他们守护了这个位面，但是却被这个位面逐一背叛……
这他妈难道就是兄弟应该享受到的待遇么？
绝——对——不——是——啊啊啊啊！
虽然每个人在留言都是满面微笑的，但艾斐就算再迟钝，也足够看得出那笑容背后的屈辱与不甘——谁他妈的想死？谁他妈想这么窝囊着死？！
谁他妈想得到自己没死在菲尔恩的手里，却栽在战友们用生命拯救的那些“同胞”枪口下？！
又一座神殿顶部的圣辉在艾斐拳下化为齑粉之时，数度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的暴虐之气又一次汹涌上来。看着脚下趴伏的神棍们脸上表情照例从不可一世转为惊惶崩溃，艾斐的双拳不由得再度握出了青筋。
他以前不想杀人！
他现在很想杀人！
对比着脑中的铮铮铁骨与脚下的奴言卑膝，回想起那些壮烈的死，再看看眼前这些卑微的生——
畜生！
畜生！！
畜生！！！
耗费了偌大心力才再度强行抑制住双臂的颤抖，艾斐全身上下已然是一片火红。
并不是那些人族败类肮脏的血液，更像是他心中熊熊怒火在空气中的具现化身。
完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地，当艾斐终于出现在龙族圣山脚下的时候，两轮夕阳已然渐渐西沉。
单纯的连续空间跳跃并不会耽搁多少时间，只不过一路上被摧毁的圣伦神殿起码有数十座。
兵败如山倒！
残存亦末路！
眼前闪出的若干道身影终于将濒临爆发的艾斐彻底激怒：
在，龙族，圣山的脚下，满脸不屑神色拦截住他的，居然全部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以“给自己的龙骑士道路扫除隐患”的名义，根本就不询问艾斐的来历，便仗着人多势众直接下杀手！
这些杂碎，到底有哪里值得守护？！这个世界，又有什么舍命保卫的必要？！
艾斐身侧的无名业火又一次轰然爆散开来，几乎是刹那间便将整个龙族圣山笼罩了起来。几个不开眼的所谓人类高手倒下了，更多的，一直徘徊在圣山周围的数百名试炼者却也被吸引到了艾斐身边。看清了某人脚下那几具尸体，学乖了的他们并没有贸然出手。然而这行为并没有能把他们的生命延长上几分钟。
因为这些家伙的身上披挂着的，手中紧握把持着的那些高档装备以及传说武器，几乎全部在智脑的资料库中占有一席之地，有的甚至还反复出现过若干次。
换句话说，这些所谓强者或者他们的师门长辈之类，绝对有参与过围攻扎古队成员的战斗！
不仅如此，虽然艾斐已经从资料库中得知镜像位面的人类中，或多或少地都在菲尔恩元素的作用下，产生了少许异化。然而眼前的数百人类强者之中，实力越是高杆的，其受侵蚀的异化特征就越明显。与其说这些人修炼有成，倒不如说他们被菲尔恩同化得更加彻底……
起风了！
风助火势，火风燎原！
不止是炫红的火焰，如刀的狂风也开始席卷龙族圣山的每一分土地！
艾斐满腔的杀意终于无可遏制，不等对面的家伙们的攻击近身，他就直接纵身反冲了过去！所谓的刀光剑影只闪烁了不过数秒钟的时间，失去生命的躯体便七零八落地散落一片。
这恐怖景象很快便落入了龙族巡山喽啰的眼中，那跌跌撞撞上山报信的巨龙形态根本逃不过艾斐的眼睛，不过他原本就打算让龙族自己汇聚过来，也剩的自己一条条去找出来……
可唯一一点出乎艾斐预料的是，率先出现在他眼前的龙族少女竟像极了一个人。
不，准确的说，是像极了一位精灵，那个名为伊露莉的精灵族旧识。
尽管这位龙族少女是化作普通人类形象，并没有精灵的尖耳绿肤。然而一眼看上去起码是形似七分，神似十分。也正因为如此，在少女拔剑呵斥之前，艾斐竟有片刻忘记了动作。也基本没有听到那少女到底说了些什么，顶多是感应到无数巨龙的气息在向这边聚集。
“这个女孩，似乎不属于站在她背后的那些千年龙之中，难道在龙族这种天生叛徒的种群里，也会出现异类么？”某人的心里默默地浮现着上述字句，然而被对面少女的怒喝声打断。
“既然你毫无同类之谊，毫不犹豫地杀尽了这些人类。”西洋细剑直指艾斐，少女的声音高亢无比：“不管你打算做屠龙者，还是想要充当龙骑候选。我龙族晨星，在此向你发起挑战！”
“同类么？挑战么？”回忆被打断的艾斐缓缓抬起头来：
“兵——败——如山倒！”
“残存——亦——末路！”
狂风大作，烈焰滔天。晨星手中的西洋细剑尚未来得及首度挥出，便在风火之中片片碎裂。
“不需要什么屠龙剑，屠龙枪或者屠龙巨锤，我手上只要有这燃尽一切的地狱火便足够！！”示威地挥起右拳，艾斐的声音依然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一般。“灭掉这些畜生的，是我，也是刚刚毁掉你武器的残兵领域！”
无视包括少女在内全体龙族眼中的惊骇神色，艾斐一字一顿地继续说了下去：
“在我所听闻过的传说中有过这样一句话——‘朝天吐口水终会吐在自己脸上，向神挥拳受伤的只能是自己！’人类也好，龙族也罢。自从千年之前，你们向着真正的救世英雄发起偷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们必然会因此付出无限代价！”
到了这一步，就算龙族一方再搞不清楚状况，也该猜得出对方发动了完全异于物理和魔法攻击之外的战斗手段。毫无疑问地，如果这个位面真得有神的话，这既大到足以覆盖整个圣山，又小到轻松绞碎西洋剑的古怪技巧，绝对属于所谓的‘神之领域’。”
而从目前看来，这个领域的功能，似乎是可以反弹领域使用者所遭受到的全部攻击。也许这个领域并非无限，攻击密度饱和到一定程度后可以将其破去，但是圣山周围挂掉的数百人类强者显然还没有能够做到这一点。龙族这边的晨星公主显然也得了一个下马威，包括金龙族长在内，也没有哪条龙或者哪个龙的组合有把握破去这个古怪领域……
“你们似乎猜错了一点，残兵领域并不是反弹敌人的攻击，而是把我单纯依靠身体硬扛下来的各种攻势、冲撞、撕裂与痛苦，通通全数奉还回去！既然你们胆敢发动，那么也要有承受同等攻击的觉悟！”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艾斐昂首抬腿向前跨出一步。
而在他的对面，一步，两步，五步十步……所有巨龙在艾斐逐渐施放出的强大威压下全都被迫节节后退，无论晨星怎么努力，也只能同其他巨龙一样，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想要挑战我？你还——不配！”某人毫不客气再度向前，“卑微的爬虫们！
老子今天，
便要你们，
恶贯满盈！！！”
第132章 以命换命
晨星银牙紧咬，欲硬顶着压力再度冲前，可艾斐只是随意地往她这边瞥了一眼，龙族公主便霎时有如直面雷殛般喷出一口鲜血，更是连连退出三步。
“我说过了，你还不配！”艾斐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毫不在乎地把视线移开。
显然这种待遇只会愈加激发晨星的血性，但是当她准备第三度上前拼命，甚至准备幻化原型的时候，肩膀处忽然被人轻轻一拍，刚刚凝聚的变身力道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这次龙族的公主并没有再倔强，因为她不必回头也能感应到这股熟悉的气息，明显是来自金龙族长的。他老人家如果要阻止自己的话，必定有其深意在。
艾斐对龙族的这点小动作毫不在意，已经准备豁出一切。对于为了不让圣山上任何一条巨龙逃走，而拼尽全力凝聚出范围如此宽广领域的他来说，即使身边没有先行者陪同，但是只要创造领域还在，这些连侵蚀者实力还不具备的千年龙根本对他构不成实质威胁。
某人唯一顾忌的，就是擅自使用这种以前只存在于自己构思中的“领域”力量，会对他身体本身造成多大的负担。因此他也乐得看到龙族那边拖延时间，因为他自己也在暗自调试。
制止晨星之后，金龙族长先是和自己几个老搭档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才勉力踏前一步，把晨星的身躯挡在自己身后。后者身上的压力一松，顿时又禁不住呕出半口血来。
然而此时的金龙已经顾不上再去仔细观察晨星的伤势了，因为他站上这个位置之后，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这位龙族公主一直在阵形最前方承受的莫大压力。不止是动弹不得，甚至连开口说话都有些困难。
于是在下一秒，艾斐的脑海中直接想起了金龙族长利用精神交流发来的讯息：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救世主大人。”
风声大作，显然艾斐并不觉得那个尊敬的称谓有多么受用。“你在面对扎古队那些老熟人的时候，也是这么称呼他们的吗？！你在念及至今昏迷未醒的艾尔达，失踪未归的弗莱娅时，也是这么称呼她们的吗？！”
轰隆数声，金龙族长的背后，先是那些仍旧维持人形的巨龙抵挡不住骤然倍增的压力，狼狈跪倒。接着便是数条已经化身为巨龙的家伙，也弯曲了后肢。唯有全身骨节咯吱作响的晨星依旧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即使是腰背佝偻嘴角溢血，依然毫不退让。
不过艾斐的注意力此刻并没有集中在这位倔强的龙族少女身上——尽管他已经本能地减弱了投注于晨星身上的压迫——因为在他的眼前，居然还有一人……不，应该说是一条巨龙也如晨星般没有屈服。
没错，就是那金龙族长。
就是那千年前敢于正面质问弗莱娅的那条年青巨龙。
毫无情绪波动的精神讯息再度传来：“是的，而且如果他们不反抗的话，就不会死了。”
“哈哈哈哈哈！！！”艾斐怒极反笑，再度跨前一步。除了晨星外的所有巨龙已经被压制得几乎全身趴伏在地上。“说的好，说的很好！你是想说龙族也是身不由己么？你是想说扎古队他们的实力太强，威胁太大，所以你宁可联合人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置他们于死地吗？”
金龙族长的脸上已经笼上了一层黑气，所以他直到现在依旧能够笔直站立着。然而到了现在，即使是晨星也开始发觉这位长辈身上的不同寻常之处了。之前她还以为族长是施展出了一直隐藏的实力，但是很明显地，现在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这股气息并不属于龙族。
当然，这位灭世之战后才出生的龙族少女并不知道，这就是当年成年龙族自主进行侵蚀者化的表现。没有回头的她更不可能知道的是，那些趴伏在地的龙族们身上，也开始若有若无地散发出这致命的黑色气息起来。
金龙族长这次已经不打算再用精神沟通，而是直接开口出声：“救世主，你的强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但是和我背后这个小丫头不同，你我双方都清楚的是，龙族天生就和你们这些人类是死敌。即使我们这些战后的幸存者不想再被菲尔恩所控制，也必定不容于你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类。我们并不想对着之前的同伴下手，可我们只是更不想死而已！”
“没错，我很理解。”艾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的。“所以我也不需要给扎古队那些笨蛋们平反——我只要宰了你们这些杂碎，挫骨扬灰也就差不多了！”
眼见双方谈崩，晨星身上不知道从哪里又多出一股力气，握紧双拳冲着对面的怪物狂吼起来。“你休想！有本事先……”
少女幼稚的狠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此刻全身黑化的金龙族长突然一个瞬移出现在晨星的背后，一记手刀下去，龙族少女便圆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软倒在了族长怀里。
不需艾斐有何动作，金龙族长主动给出了解释：“我已经在这个孩子身上留下了隐藏记忆的封印。这个封印使用的是她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出自我的法力。晨星以后实力越强，这个封印就越稳固。至于我自己，你是不可能放过我的，对么？”
“我为何要放过这个龙族的后代呢？少用什么祸不及妻儿之类的蹩脚借口，你们早就越过这个底线了！”艾斐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但也仅仅是疑惑而已。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当然不会被金龙的一两句话就套住。
基本已经转化黑影级侵蚀者完毕的金龙看起来依旧思路清晰，“很简单，因为首先她的外貌看起来就很像您当年的一位故人……”
“好胆！”艾斐这次真的是怒了，虽然明知对面的龙族少女和伊露莉外貌相近颇有些蹊跷，但是对方敢坦然承认的时候，自然只会让他更加恼火。“我现在就亲手粉碎这个仿制品给你看！！！”
毫无花哨的以及直拳挥出，首当其冲的金龙不敢怠慢，瞬间化为龙身，一个个空间护罩毫不吝惜地放了出去，但转眼间即在拳风的作用下，如同肥皂泡般轻松碎裂。
他并非不想逃走，可艾斐本来也是与侵蚀者交手的大行家。就算还未完全掌握异次元战术的要领，但想要锁定住一个目标还是轻而易举的。由于晨星还躺在怀里，金龙这边想要硬接也不成，他的实力明显在艾斐之下，根本无法抵消巨大能量碰撞带来的震动，人类状态的晨星显然也承受不住这种冲击。
关键时刻，其他巨龙的异化也已经完成。不必金龙招呼，数道光芒闪动之下，几位反应最快实力最强的龙族长老联手施为，人人以一口鲜血的代价，总算抵消了艾斐的这一拳。
虽然没有被艾斐拳风直击，但是为了把高强度的能量风暴挡在外面，金龙族长的表情也不怎么好过。看到艾斐似乎打算继续攻击的态度，他急忙抢先做出了表示——
双爪小心地捧着不省人事的晨星，金龙族长龙躯强壮的后肢毫不迟疑地膝盖触地！
刚刚宁可进行无法逆转侵蚀者化的倔强巨龙，此刻居然主动在艾斐面前跪下，五体投地。
某人这次倒真的有些愣住了，已经击出一半的拳头也不知不觉地收了回来。
“族长？！”刚刚一直畏首畏尾的巨龙们更是悲愤交加，加上侵蚀者化后的巨大能量提升，这些黑影级的气势居然逐渐涨了回来。近百道通红的目光全数投向艾斐这边。这次的龙族，看起来真的打算全体拼命了。
“都给我住口！”金龙巨大的头颅依旧保持着前额触地的姿势，但他的命令中却带着绝对的权威。“救世主阁下，我们并没有在晨星的容貌上做任何手脚，她的确是从龙蛋中一出生，就拥有者伊露莉大人容貌的。您屡次本能中的留手，应该能够从侧面证明我的话。”
艾斐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度打断对方的话。尽管这可能是一个圈套，但是他每次看到晨星的时候，倒确实有不自觉地收回几分实力。这确实是很诡异的事情。
金龙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您也应该看到了，我们所有的残存龙族里，只有她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关头，依旧无法进行菲尔恩化。”
“换句话说，和这个镜像位面的新人类一样。晨星她，其实也是全新的龙族！”
“既然她没有携带着人类宿敌的遗传因子，也没有参与过任何针对你们御风的行动。那么……我想用全族的生命，来换取您的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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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全军覆没
事到如今，无论是艾斐还是金龙这边，大家早就知道了某个事实，那就是：
龙族虽然确实是在原位面的魔法实验室中制造出来的，但是整个龙族却从一开始就不过是菲尔恩方的一个小把戏。
拥有跨位面的侵略能力，却受困于目标位面菲尔恩元素不足，无法传送足够兵员的菲尔恩，一向是采取这种间接跳跃的方法发动位面侵略战。
不管是龙也好，还是当初恒星级怪物旁边的超越级侵蚀者也好，事实上全部是由菲尔恩投影到某个魔法文明的，适合该文明的顶级生物兵器。只要有人尝到了制造这种生体兵器的好处，并且发现它们附带的空间能力之时，必然会一方面加大生产力度，一方面开启空间研究。
然后，就等于自动打开了整个位面的大门。
当然，有人会问为什么地球上就不会出现这种东西。答案其实很简单，所有的侵略自然是为了获得利益，菲尔恩的目标从来都是走生物方向的位面，发展机械文明专精的位面一向是它们的死敌，就算是打下来也很可能是失大于得。
尽管如此，艾斐有时候也想过：或许地球以前还真有存在过魔法时期，也曾经出现过机械文明与生体科技的对抗之类，否则像现代人类这种一开始就攀科技树的发展方向，以及对巨型机械造物的本能崇拜又是怎么来的？
当然，话题扯远了，现在他面临的问题是，是否要许下金龙族长需要的那个承诺。
不得不承认对方看得很准，艾斐确实是一个比较“恋旧”的人。即使他并不如何相信金龙的话，对面那个龙族少女的外貌很可能是龙族做的手脚。但即使是面对这仅仅拥有昔日战友脸孔的女孩，他就已经三番五次地手下留情了。而且作为一个宅，要他对女性尤其是美女下狠手，也实在有些难为他。
而且艾斐今天虽然是抱定了灭绝龙族的心思来的，可惜实际上连他自己也知道，这种行为除了直接的报复之外，大部分的因素实际上还是“迁怒”。残存龙族纵然是对付御风工会的主力不假，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正对御风下狠手的，其实还是人类自己才对。
所谓的舆论，所谓的谣言，如果没有人听信的话，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对于移民到镜像位面的最初几代人来说，他们绝对没可能马上就忘却真正的历史。就凭龙族这一直被扎古队压制在圣山上的区区十几或者几十“龙口”，怎么可能完成如此规模宏大的舆论引到工程？
不止是那个所谓的圣伦神殿，现在大陆上或明或暗的各个势力铁定都有掺上一脚！
然而问题就在于，艾斐不可能去杀尽大陆上所有势力，也不可能马上就统治现在的所有人。
他只是一个宅而已，一个在微重力位面拥有顶端的武力，智力情商等方面依然毫无长进的宅。
没有智脑的帮助，没有哪怕是小组级别的管理经验，扎古队队长希望他“把整个世界都握在手里”的要求，委实有些太难为他了。
杀上龙族圣山，这种“杀鸡骇猴”的行为，还不就因为龙族是“鸡”，是异类么——那些想成为龙骑士的人类强者被某人自动选择性无视了，反正在他看来真要和龙族签定所谓契约的家伙实际上也是龙族的一员——如果他现在随便找个神殿，或者人类的某个王国首都下手，且不说他辨别不出来究竟谁是首脑，无法全部清除真正维持相应权力机构的中坚人员……就算他一切都做到了，彻底消灭一个势力所造成的连锁反应和巨大动荡，都是他根本无法预知和妥善控制的！
然而反过来，干掉一群空顶着救世主头衔，却被人类孤立在圣山上的飞蜥蜴，显然就不会出现上述问题。别看山脚下想成为龙骑士的人那么多，但就算以艾斐的眼力都看得出，这几百人自己就分为若干势力明争暗斗。自古以来都是不患寡患不均，大家都做不成龙骑士的话，对人类各大势力实际上也等于不会有任何影响。
既然要灭绝龙族本身的因头不那么光明，那么是否要顺着对面那金龙给出的台阶留点余地呢？毕竟现在幸存的这些龙族，当年在对抗菲尔恩的战斗中也是出过些力的。而从他们几乎是宁死也不愿意进行侵蚀化的态度来看，这些家伙自己似乎也不想被菲尔恩所控制……
艾斐的犹豫很容易就被金龙族长看在眼里，暗自庆幸之余，它清楚地知道现在是趁热打铁的好机会。“救世主大人，晨星她甚至还没有同任何人签定契约，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
“愚蠢！这条小龙的战力能和先行者相比么？！”某人几乎是下意识地驳斥出口。
这分明是态度更加松动的暗示，金龙那边也不禁略微松了一口气。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跪拜姿势，它的态度看起来也愈发诚恳起来。“既然她对您构不成任何威胁，您显然也具备着随时抹杀她的能力，那么放过这么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也只会显示出您的宽宏大量而已。”
“万一将来在面对世人的时候，我也好有个交代是么？”态度变化不代表着失去思考能力，艾斐知道对方没有施展任何技术上的蛊惑手段，因此倒也没放弃所谓的讨价还价。
只要肯说话，那就好办。“是的。您或者御风将来必然是重现人类最高会议的人，而现在的龙族虽然在您面前不堪一击，好歹也暂时拥有着救世主的名分。消灭我们固然不需要任何理由，但在将来重新进行‘统战’的时候，现在留下的一丝余地，好歹也不会令他人心寒。”
“没有别的要求了？”艾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过多纠缠，首先他不知道自己那领域还能维持多久，其次他确实既不想杀那少女对方也确实对他构不成威胁……
最后，他自家人知自家事。由于那该死的时间不对称性，艾斐整个人生阅历撑死也不过是二十多年而已，比起眼前这些动辄千岁的老王八来说，对话越多越容易被绕进去。
他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谈判的。能动手的时候就绝对不要费脑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听到艾斐这等于变相同意的话，金龙族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点微笑。“已经足够了。对于您来说，救世主所拥有的强大实力，已经凌驾在我们能够施展的所有计谋之上。”缓缓从地上站起，背后双翼大张。“更何况，我们再怎么说也是龙族，。即使马上就要死去，我们也有身为龙族的固执与骄傲！即使对手是您，纵然您能够轻松将我们毁灭，这份仅存的一点点尊严也绝对不会消失！”
没有任何手势与沟通，在金龙当面将晨星用漂浮术升上高空，远离即将出现的战场之后，其他进行完变异的龙族也逐渐围拢在艾斐周围，一躬到底。
“能够由我族亏欠甚多的御风，身为救世主的您送吾等上路，是吾等在这个世间最后的荣幸！”
“既然如此——”遍布圣山的血色火焰再度于风中跃动起来。“我就给你们公平一战的机会！”
风起，龙啸，拳动！
艾斐的双目眼色，也在开战的瞬间近乎转为血红。
所有的敌人在变身前，就几乎全部达到了千年巨龙的巅峰状态。扎古队员们的屡次冲击，固然给龙族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却也同时连带着培养出了这些敌人的强大实力。即使后来没有人再直接打上圣山，但出于未雨绸缪的需要，推算出“五十年规律”的龙族自然没有真正放松过。
于是在异化之后，这些巨龙也等于同时达到了黑影级顶端的实力。甚至其中个别的，比如金龙族长在内，变身后几乎可以与超越级比肩。
魔法，肉搏，空间斩，异次元战术……
即使数量远远比不上当年艾斐携先行者朝着卫星冲锋时那么壮观，但是相对于当时侵蚀者之间的配合无序而言——龙族和其他星球上的侵蚀者是混合编队的，行星级别的菲尔恩还没有也不必进行掩护单位的战术安排——此刻这数十变异巨龙之间的配合，确实值得称赞。
怪不得重伤之下同时机体状态不佳的扎古队员们一直没有讨得多少便宜。
可惜的是，它们今天的对手是拥有残兵领域的艾斐。
在艾斐拥有的创造能力配合下，残兵领域恰恰是足以应付任何级别围攻的利器！
追踪型空间斩早已经对艾斐构不成任何威胁了。相对而言二十倍重力的摧残之下，艾斐就算用身体硬扛，也能轻松接下对方这主战利器。
然后，残兵领域中的火焰几乎在同时凝出同等造型的圆刃，重重地回击过去。
同样的高机动追踪性，同样的破坏力。轰在黑影级的坚韧躯体上就是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了。
龙血倾盆之中，艾斐的身影仿佛高大坚定地无可撼动。
肘击！膝顶！！头锤！！！
“没用！”
“没用！没用！”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啊！！！！”
“这种软弱的攻击，根本没法让我感受到那些傻瓜们的痛啊啊啊！”
单手击飞全力轰击过来的某个禁咒，扯过某条巨龙呼啸而至的前爪，顺势一个背跨将整条龙狠狠抡在地上，紧接着一脚，将硕大的龙头整个踩入地面之中……
红莲火焰在空中化为无数硕大的拳头，将尚在苟延残喘的巨龙一并远远轰飞出去。
“想要豁出性命去守护珍贵的东西，不是你们这些习惯高高在上的老爷们想模仿就能模仿出来的！”
暴喝声中，又一条巨龙的双翼被艾斐直接从那黑色躯体上生生扯下。
“痛么？痛吧？很痛吧！！！”头顶火焰化为足以笼罩整条变异巨龙的庞大手掌，将某条晃晃悠悠飞临的黑影级狠狠攥在里面，五指再曲——
一握！
粉碎！
不知何时，艾斐脚下的地面已经全部被鲜血所浸透。
这血不止是巨龙们的，更有艾斐完全无视对方攻击，硬生生以自残方式与敌人对轰时，被对方的濒死反击终于破防后流下来的。
无尽血流之中的艾斐在仰天狂笑着，犹如疯魔一般。
龙族那边却始终没有任何多余的动静，除了偶尔的咒语吟诵和呼啸之外，甚至连重伤之下一时没有立即挂掉的几头都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半点声音。
然后，这些濒死的变异巨龙等艾斐移动到它们身侧的时候，就会主动引发自爆……
即使明知伤不到艾斐，也要利用他抵御自爆效果的空隙，把机会留给别人。
或者说，留给晨星。
不知不觉中，除了几头被艾斐一击毙命的变异巨龙之外，场中已经只剩下金龙仍然在苦苦坚持了。其他的黑影级们，都已经通过自爆向着艾斐发出了最后一击。
曾经辉煌光鲜无比的金龙族长，此刻也已经四肢尽断，浑身浴血。
“呵……呵呵，您大度赐予吾等的机会，吾等已经真正把握住了……”伴随着咳出的血沫，金龙再度缓缓开了口。
对于面前这个曾经并肩作战过的敌人，艾斐终究还是多出了几分宽恕：“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
“那……那好，就让吾等……送您最后的礼物吧！”
重伤中的金龙猛然昂头，先前被艾斐击毙，撕碎的变异巨龙尸体们竟随着它的动作缓缓从地上浮起，自四面八方朝着艾斐围拢过来……
然后，是金龙引动这一切的自爆。
高浓度菲尔恩元素弥漫之中，一道跨越位面的空间门无声开启。
“欢迎回来，弗莱娅！”
第134章 难以置信
说起来，在千年前的灭世之战中被冠以“救世主”名号的三人之间，似乎从来都没有过“实力排名”这种东西。
艾斐，弗莱娅，艾尔达。
徒手单挑状态下，弗莱娅的法师职业有着天生的优势，艾尔达拥有难以想象的潜力，而艾斐恐怕只有打不死的主角模板……
然而在魔装甲没有正式启用前，面对菲尔恩侵蚀者的时候，表面看起来明显是擅长近战肉搏的艾斐拥有压倒性优势。弗莱娅运用高级攻击法术的时候，施法准备时间过长。而艾尔达则又是受职业拖累，战斗中还需要照顾队友，不能全力发挥。
到了最后三人都登上专属魔装甲的时候，相应的比较就更难做出了——因为他们似乎每个人都拥有单挑BOSS级菲尔恩怪物的实力，但也同样在这“单挑”中必定落于下风——姐妹俩的机体组合当然不能算在内。
还有险些忘记的一点是：就算魔装甲这种东西是艾斐“发明”的，但是基于好教练未必是好运动员这个常识，某人好不容易多出来的这项优势依然没有加分的价值。
综上所述，也许唯一能够达成的共识就是，理论上三人无论是谁处于搭乘魔装甲状态下，必定优于其他二人的徒手状态。
就算是这一条，在今天之前，也仅仅处于推理阶段，毫无验证机会。
然后，在镜像位面的龙族圣山之上，艾斐利用金龙族长最后的礼物，打开跨位面次元门的时候，所谓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晨星是被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能量波动惊醒的。
由于记忆封印的存在，以及金龙在她身上施放的一些小手脚，原本这位龙族的幸存者应该是在几个小时后，才能勉强恢复一些意识的。而那个时候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作为战胜方的艾斐甚至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置这龙族的公主。如果某人决定直接干掉她的话，至少晨星可以死得毫无痛苦……
然而在那足足有二十多米高的空间门悄然开启之时，首先跨位面而来的却不是艾斐期盼已久的弗莱娅，或者零式高达。
从这巨型的位面通道中冒出来的，居然是一道灰色的，拥有几近毁天灭地之势的强劲光束。
是零式高达的双联加农炮！及时利用瞬间移动闪躲开这记攻击的艾斐无比惊异地发现了这个事实。
好在空间门并不是完全平行于地面开启的，而是由于金龙最后自爆的原因，与水平方向有一个不小的夹角。所以这记攻击并没有对陆地或者龙族圣山造成任何的破坏，仅仅是擦着晨星的身体飞过而已。龙族公主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是她的体质好歹也是水准以上，这才没有被这毁灭光束附带来的种种效果直接抹杀。
这大概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险些被自己人干掉的艾斐郁闷地想着。可是还没等他完全松下这口气，从空间门中发射的第二记攻击又瞄着他轰了过来。
而且，由于艾斐先前躲避的时候，是瞬移到了地面上。此时的空间门居然自行转动了方向，加农炮的轰击也就等于几乎是垂直向下地射了过来！
避无可避，艾斐想要逃走自然很简单，但是现在任谁都看得出，这种光束攻击中蕴含的能量大到难以想象。一击之下，方圆几百里之内都很可能灰飞烟灭。虽然龙族圣山附近虽然确实人烟稀少，艾斐对镜像位面的住民也没有任何好感，但是这也不等于他可以兴高采烈地看着尚未现身的零式高达肆意破坏。
毕竟，这机体应该还是由弗莱娅操纵的，而这个女孩一直以来都是以“守护”为己任。
然后更加糟糕的是，由于艾斐新近习得的领域“残兵”属于反弹伤害属性，他自己能不能抗下零式高达的攻击另说，这种级别的攻击万一真的反弹回去，那台机体自己也受不了……
无奈之下，艾斐只得收起残兵领域，再利用创造能力模仿出艾尔达最擅长的绝对障壁，硬扛光束加农炮的轰击。
空间门另一端的零式高达不晓得出了什么问题，在第二记攻击命中之后，还是没有跨位面过来，反而陆续打出了第三击，第四击……
感应到周围的菲尔恩元素浓度急速稀薄，苦苦支撑防御罩的艾斐几乎有要吐血的冲动。要知道菲尔恩元素消耗光并不只是代表绝对障壁破碎，相应地，就连此刻空中这次元门也必定同时关闭。到时候自己辛苦杀上龙族圣山的努力全部白费不说，除非打开那些大陆上的封印，否则他自己将再也没有接回弗莱娅的机会。
可那些封印如果打开的话，先蹦达出来的谁知道会是啥呢？零式高达迟迟不出现，弗莱娅那边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
几乎是无意识地漂浮在空中，晨星默默地看着自己脚下发生的一切，脑中一片混乱。
她虽然还记得自己龙族的身份，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往日圣山上那些熟悉的同族气息为何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己脚下的那个人是谁？无论怎么看，都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可是这个“人类”虽然不是龙族，却拥有着远远超过龙族的力量。龙族圣山并不算封闭，大陆上的强者还经常光顾这里，但是晨星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任何一个人类能够达到这种境界。
足以面对圣山上全部力量的程度。
然而这个人现在却在那些古怪光束的轰击下，仅仅拥有勉强自保的能力。这就意味着压制他的光束那边更强。
自己同族的消失，显然与此刻战斗的双方有关。可惜这战斗，却也绝对超出了晨星的能力。别的不说，就刚才那第一记攻击擦身而过，都险些将她彻底消灭的巨大威势，就足以把她定在这个远远旁观的位置上了。
晨星并不傻，被封住记忆并不代表起码的逻辑判断能力也一并丧失掉。龙族虽然很强，她晨星虽然是龙族之中的佼佼者，但是眼前这场战斗，压根没有她参与的份！
此刻绝对障壁之中的艾斐嘴角已然溢出了鲜血。
为了节余菲尔恩元素，维持空间门的稳定，某人只能更多地凭借自身硬扛加农炮的轰击。围绕在他周围的光壁其实早已经不属于绝对障壁的范畴，反而更趋近于某种能量转换装置——毕竟艾斐的肉体再强，也不可能直接面对高科技武器，但是如果把光束中的能量转换成纯物理攻击的话，他倒也能坚持几下。
“估计最多再挨上三炮，就连维持能量转换薄膜的菲尔恩元素也将用尽。”再度喷出一口鲜血之后，艾斐的郁闷也几乎达到了顶点。当初为啥要把那机体设成这么强大远攻实力的啊，换成神高达，就算是同等级的能量输出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这可真是作茧自缚。
好在某人的运气没有再继续坏下去。大概是发现加农炮的屡次攻击完全无效，空间门另外一侧的零式高达终于有所动静了。理论上下一轮次的攻击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两扇自空间门中缓缓探出的羽翼。
“果然是已经进化成WINGZEROCUSTOM形态，刚才那种威力的攻击……”本能地进行战斗总结的艾斐在下一刻突然卡住，因为他终于发现了某个诡异的地方——
原本在动画原著之中，零式高达背后白色的巨大羽翼，从此刻空间门中现身的那部分来看，居然是纯黑色的！而紧接着完整出现在他眼前的零式高达，居然也是漆黑一片！
这种感觉……无穷无尽的，毫无控制的破坏与杀戮气息……
是侵蚀者！！！
即使此刻能够轻易感应出驾驶舱内那股熟悉的气息，确定弗莱娅此刻身体状态几乎是最佳程度，此刻艾斐的眉头反而越皱越紧。因为诸多利用创造能力的探测反馈回的结果是，弗莱娅本人，此刻好像也完全处于被菲尔恩元素深度侵蚀的状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变异绝对障壁的光晕瞬间片片破碎，并非残兵领域，却比之更加强大的气息自艾斐身上狂涌而出。就连此刻躲在空中的晨星也能感应的到，此刻地面上那个男人的力量又瞬间狂增了无数倍！那是毫无疑问地，足以压制一切的绝对力量，或者说——
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