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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芊舟     御魇txt下载     御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42 天下第一寂寞情书

    另一名黑衣人接道:“哎呀!怎么会这样呢?鬼才知道这是什么彼岸,此彼岸非我们的彼岸,这里是修真大界,修真大界就是无奇不有阿!”

    “修真大界?这里已经不是神邑国了?”风菲菲睁大了双眼,心里又是一惊。

    “神邑国?呵呵!我们已经进入传说中的真正的神邑了!”方才说话的黑衣人很神秘的笑着说道,“咦?有禁制!头,看我试试能不能打开禁制!”

    风菲菲看着眼前的微微刺眼正发着白色透明的光芒的禁制,也很期待。

    冰块脸懒懒的回答道:“嗯!那你就试试看能不能打破禁制吧!”

    那黑衣人动用十成功力的一掌劈出,彼岸禁制完全无动于衷!

    “算了,绕绕看吧!”那黑衣人灰心地道。

    那黑衣人独自绕了一大圈,却彷佛都在原地打转,于是坐下来休息。

    风菲菲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居然还设禁制!”

    那黑衣人笑道:“不是就跟你说过了,修真大界。”

    风菲菲叹笑道:“笑得那么难听,咦!等等,你看——月光浮字碑?”

    “月光浮字碑?”黑衣人跟看道。

    月光下现出浮字碑,上面写道:

    “彼岸”:唯有拥有真情的世人才可以到达彼岸,不是者永远无法到达彼岸。如何证明拥有真情呢?总不能挖下你的心看,就算挖下来也看不到什麽的。所以写情书吧!人世间唯有拥有真情的人才有办法写情书,此刻是月酉时,故题目是请在月光浮碑上的空白处,写下【史上最寂寞的情书】,限时分钟内写完。

    风菲菲道:“冰块脸!你赶紧写!”

    “冰块脸?你说谁呢?”黑衣人接口问道。

    “不就是他么!”风菲菲努了努嘴道。

    “呵呵!头!你有新绰号了!还是高贵的玉簌公主亲口赐封的!哈哈!”那黑衣人竟然一点也不惧怕,很随意的笑道。

    冰块脸急道:“你傻了阿!我现在正在热恋中,哪来的寂寞感呢?快!没有女朋友的你才有资格写。”

    那个多话活跃的黑衣人在心里暗暗思道:靠!什么是史上最寂寞的情书啊?如何能够叫最寂寞呢?这个逍遥王龍吟月搞些什么嘛,自己自诩一代情圣就算了,还在这里瞎折腾别人!

    那黑衣人思考了三秒后,右手一挥!

    “史上最寂寞的情书:雾锁群山里,藏有一座嫣月宫,嫣月宫的主人顾名思义叫嫣月!因为她嫣然一笑胜过红尘一生。嫣月是属于美的无处躲藏的那种美。每个人都有梦,有个永不会消失的梦,也应该有个会实现的梦!我的梦正是寻找那心梦中的嫣月,我愿是爱情中的霸王!百年後,嫣月宫已经没有珠宝,倒是埋葬一封情书写着─给嫣月:爱你到地老天荒!深深爱你!海枯石烂!但由于找不到你,所以,此信永远埋葬在嫣月宫!”

    风菲菲笑道:“呵呵!你写的情书,真是好逗啊!不过,这真的是寂寞啊!情书没人收!”

    月光浮字碑马上浮现出“通过”两字,于是彼岸禁制解除了。

    众人高高兴兴的走进彼岸世界。

    禁制关闭后,浩瀚荒漠上的彼岸大地上,随着众人的踏入,大地忽然变成跳动的陆地,一下沉一下浮一下转一下又升,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几乎没有谁可以先反应过来。

    浩瀚荒漠上已经开始出现古老又古老的野生命,长鼻目兽、偶蹄脚兽、龙虫大兽、齿象熊、剑异豹子、无毛猴、雷恐龙、三足飞鸟……各种奇怪从未见过的野生万物集聚一堂。

    浩瀚荒漠,也早就已经变成温湿的大草原,大森林也涌现,各种奇异的动植物不断繁殖着,数量越来越多,也造成了彼此之间开始争斗,为了更好的生存空间,更好的地区。力量在茁壮,技巧在多样化,然后一直在演化、进化,同时也在异化着,活生生残酷的生存竞赛开始了……

    而大自然有时会给予最冷酷的气候,逼迫各种奇异的动植物越来越难以生存下去,于是有的灭种了,有的最后称霸了,而称霸的不久之后也没落了消失了……

    时光一直在转动着,生命一直在轮替者,浩瀚荒漠的彼岸一直重复着生命的演化史,时快一眨亿万年,时慢宛如一切都静止。

    风菲菲抬眼一望身边的众人,皆已是垂暮之年的老翁,遂大吃一惊,伸出手来,自己的手也是苍老枯瘦,这,这是怎么啦?风菲菲有些震颤的思忖。

    风菲菲看着眼前的生命不断的演化着,心里不断想着如何把自己垂垂老矣的面貌恢复过来。

    风菲菲向冰块脸道:“你知道如何解开这彼岸之地的死结之法吗?”

    冰块俩苦笑道:“咳咳!彼岸之地既是一个死结之地,死结就是打不开的才叫死结,既是死结,就破除不了。”

    冰块俩说完后拿起一本古书在看,顺手拿出古董烟杆抽起来了。

    风菲菲有些傻眼了,大声道:“吸!吸!吸什么吸!你还有心情看书阿!人都快死了还看什么书?我晕了我!”

    冰块脸答道:“这本《界之境》是我从大能之人手中偷走的,原本的拥有者是界王骷髅精灵。那一天他正埋首吟唱着自己的口头禅:在无限的幻想中,一片孤舟,不知道何时才能达到梦幻的彼岸,水过无痕,人过留影。一声笑语,一丝慰藉,忘却烦恼,享受人生,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矛盾的一体,不是至暗的恶魔,也不是极明的天使;一边是小小的骷髅,你可以叫我骷髅;一边是唯美的精灵,你也可以称我精灵。我趁他不注意时,用纵云无声逍遥步,偷走了,想必他也忘了,反正他法宝很多,不缺这一样!”

    风菲菲突然打断道:“我是问你如何解开这彼岸之地的死结之法,你倒是给我解释你那破书的由来,汗!”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道:“求人不如求己!看我的!”

243 天演古战场的唏嘘

    “我觉得这彼岸之地好像在演化一个创作自由的生命!不幸的是自由必须付出绝对代价,所以拥有真情的人同样付出代价在时光河流里……呵呵!我知道怎么破解彼岸之地了!”

    风菲菲的灵感来自于以前闲暇之余曾读过的一本叫做《神墓》的网络小说,作者是红极一时的网络作家辰东,书中曾描述主角辰南在寻找时空大神的法宝时也曾遇到了类似的考验。

    冰块脸讶异的道:“你知道彼岸世界怎么破解了?”

    风菲菲兴高采烈的对冰块脸说道:“呵呵!都观察这么久了,时间不等人,再等下去我们必死无疑,我先告诉你我的看法,你先听听有没有道理!彼岸之地似乎类似于天演之地,是一个恒古的存在。从天演巡回世界里,每一个生命被创造时都应该是一个自由的个体,但不幸的是每一个自由个体都是存在同一个固定模式中的环境,而成为这环境的成员。固定模式中的成员都不知道为何有固定模式,也不知道固定模式的真正外在形态。一切只是能够确定它存在,它就是存在,而无法也不需要再去想任何其它。现在我们所能够做的行动或责任就是在应该成为一个勇者的时候就必须全力以赴,全力以赴就是我们的过程,也是答案!也就是不畏生死,这才是有情有义的生命价值!”

    风菲菲说话之时,这诡异空间的上空,倏地魔幻出无数诡谲的银链大蛇,频频炸起,震天耀眼的火光,像似要燃烧整片空间,而附近陨石纷纷掉落在地,顿时像一场世界末日的景象。众人听着“轰隆隆”惊天动地的沸腾响声,神色都为之一变!

    那个有些话多的黑衣人大声道:“时间真的很紧迫了!你说的好复杂啊,咳咳!换我说一下!我刚刚体悟到的好像也是一种复杂的生命学问;是从一开始的后天行为,就不自主中,我们就自动在竞争中闯出来成为一个生命者。说白一点的就是竞争等于我们,我们就等于竞争。”

    冰块脸沉思道:“我明白了,我懂你们的意思了,但问题是我们不能成为另一种生命体,我知道的是彼岸之地的神者太有智情而反被困在浩瀚的情界里,其灵魂彷佛已经被切碎成千亿万个,而这些所有奇异生命的演化都是自己在真实的演化着,既是导演同时是演员。我现在想到的破解的办法,就是我们也去跟着演戏,但绝对不能像之前一样一开始感觉到生命瞬间溜逝而惊慌失措!我们必须一开始就或鬼哭神号的热泪盈眶,或惊涛骇浪的狂笑不断,如此代表我们也是至真至情者,都是明白彼岸的真谛,彼此对等之下,此处的时间流速就再也不会影响我们了!”

    众人遂要么鬼哭神号的热泪盈眶,要么惊涛骇浪的狂笑不断。

    彷佛是壮阔波澜的天演古战场传出的无限唏嘘,无限温柔而长远的叹息,那叹气一吹,吹拂过众人时,众人已经恢复原来的面貌,不再是白发苍苍的老者。

    风菲菲伸出手来,自己的手再次恢复葱白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娇艳欲滴,心下无比欢欣。

    世界末日般的景象,也发生了异变。此刻,蓝天白云重现,如醇酒正发酵,交织出感性与知性之美,神秘的空气中掺杂了一丝魅惑,勾引出静谧优美的自由禅意。

    当下!此时此刻!就是一个完美的答案与表演。

    哦!喔!会心一笑的风菲菲再语:“从开始发生到结束,这过程唯有变。变的是时光岁月与外在环境。它们无情无语的不断前进,不断消逝,不断改变。不能够改变的是否是最原始的心意?最原始的纯真之心就是极道了?这就是所谓的大自在逍遥?宇宙外的意念词汇,超越未来的格局,破碎虚空后凌渡回来的时空之界,无形无规。模糊但确定的是真心之道。”

    冰块脸接着道:“那只是返璞归真的道之趣味!极致顶峰后对于天地万物之变化,即是包容于一颗心中!那传说中的逍遥城主逍遥王龍吟月究竟去哪儿了?浮壶空间!天龙大舟!又在何处藏匿?”

    “浮壶空间?天龙大舟?”风菲菲惊讶的重复着,她不禁联想到自己的鼎内空间,“溪汐!天枢!清音!你们在哪里啊?”

    风菲菲正暗暗念叨之际,空中再生异变,一道炫目的幽蓝之光映射天际,一鼎徐徐的悬浮于空中,形体逐渐放大,一边放大一边缓缓的旋转起来,速度渐渐加快,越来越快……

    冲天的能量光束直指苍穹,一束束幽蓝的光影缓缓呈现在天际,在能量光束的冲击辉映下宛若一条浮动的蓝色水幕,周围散发的波形能量使得众人的衣服猎猎作响。

    一朵血色的莲花完整的出现在穹庐之上,幽蓝的光影慢慢黯淡了下去,仿佛受到某种感应,那幽蓝的光影纷纷向风菲菲涌过去,在风菲菲周围快速旋转起来。

    当最后一道幽蓝光影滑过的时候,异变突生。

    血莲之处,顿然升起九颗闪耀着幽蓝光芒的星,带着某种神秘的的召唤之力,迸发出数不清的炫目星辉,任那娇艳的血莲旋涡也在这突如其来的星辉下,一寸寸的消散着。

    一道道晶莹透亮的炫彩光芒缓缓洒落下来,如同漫天星斗镶嵌在墨蓝墨蓝的夜空上,从上面泻下冰一样的银辉,显得格外皎洁清冷,使人顿生森寒之意。

    无数星辉顷刻间映入风菲菲的眼帘,紫蓝色的清辉仿佛染上了一层又一层仙灵之气,不一会,那无数星辉竟然化作了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幽蓝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一眨一眨地,仿佛在邀请人们到广阔的太空中去遨游。

    那星辉以极快的速度笼罩住风菲菲。瞬间及至的星辉温驯的抚摸着风菲菲的芊芊素手,那朵血莲亦从天际快速降了下来,直至降到风菲菲的右脚边,“嗖”的一下,竟然越过鞋袜钻了进去。

244 主人,你不是没遇见危险么

    似曾相识的诡异之变,令风菲菲再次惊疑不定。

    冰块脸和那有些散漫的黑衣人几乎同时惊道:“浮壶空间!”

    “浮壶空间?”风菲菲有些疑惑的重复说道,停顿了一下又惊喜万分的大声喊道:“溪汐!是你么?”

    似乎是为了应正风菲菲的话,一位大眼瓜子脸,眉目秀致,十分有灵气的清丽佳人突然从繁星中缓缓走到风菲菲的身旁,那少女话未出口,却已气香如兰,一声娇莺细语,极为柔媚、软甜,“主人!”

    “溪汐,你都跑哪里去了?害我一个人孤孤单单!”风菲菲看着眼前的小美女,嘴角抽了抽,她对这个突兀出现的少女有一种极为熟悉和亲切的感觉,却对她的突然出现,着实倍感意外,那一声“主人”,简直是让她下了一跳。

    “主人,我不是一直都跟着你么,这会儿倒忘了我?人家好伤心啊!”那少女俏皮地眨了眨星辉般灿烂的明眸,故意用手做挥泪状。

    一个人的双眼是他心灵的窗口。溪汐的双眼如清泉一样清澈,如星辰一样明亮,她宛若精灵一般纯洁。

    风菲菲听着溪汐天真的话语,看着她那娇俏欢欣的模样,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暖意,险些恸哭,不是她脆弱,而是让她想到了自己前世相依为伴的儿子柯奕,也是这般天真无暇,是这种似曾相识的幸福感,让她感动……更难能可贵的是,在这诡异异世,自己独自凄苦飘零的生涯中,将有人和她一起前行,不再孤单萧瑟,不再伶仃无助。

    风菲菲感觉自己的双眼有晶莹的泪珠在滚动,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话语……她整个人如木雕泥塑一般。

    半响,风菲菲拉起溪汐的手,语气轻柔的问道:“溪汐!见到你,我真的好高兴啊!你可想我么?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哦?我一直在啊!为了研究剑诀,我去嫏嬛书阁看书去了,那里的书简直是太神奇了,我总算是长见识了!真想每日每夜都在那书阁里研读!才读了几百本而已,我就觉得自己犹如井底之蛙一般肤浅,原来修炼之道是如此玄妙广奥……正看得带劲儿,却听到主人召唤,因为我与主人心有灵犀,所以马上就过来了。不知主人有何吩咐?”溪汐说到嫏嬛书阁那些珍贵的书籍之时,眉飞色舞,可能是亟不可待的想重新去看书,询问风菲菲时显得格外风急火燎。

    “那,天枢可好?”风菲菲看着溪汐显得格外风急火燎的模样,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捧着本书研读的娇憨的小书虫的模样,暗自佩服溪汐,却又有些伤脑筋。

    一边和溪汐说着,风菲菲一边回忆着天枢——那个鲜丽如绿波间绽开的新荷,姿态优雅妩媚,举止温婉娴静的十六、七岁的少女的模样,耳畔似乎再次响起天枢飘渺如幻却又婉转甜美的声音。

    “天枢姐姐在刻苦修炼啊!哎……我也要刻苦修炼!要没什么事,我去看书了哦!”溪汐说完,随意的瞟了眼风菲菲身边一脸凝重沉默不语的冰块脸和那群一直目瞪口呆的黑衣人。

    “哎……别走!溪汐!你别急着走啊!你们不是说过要保护我么?关键时刻怎么不见你们的身影啊?”风菲菲急了,拉住溪汐的衣袖不放!

    “主人,你不是没遇见危险么?你若有危险了,我们自然会来相助!”溪汐有些迷惑不解。

    风菲菲不由得暗自苦笑,这个溪汐,只知道追求修炼境界的提升,根本不谙世事,也许,她所谓的遇到危险,单纯就是指生命危险吧,其它的,就根本不算是危险了吧!真是和这样的纯粹的修炼狂说不清楚了。

    风菲菲又回忆起玉簌楼内亦琰对她的无礼侵犯,那时候,她是多么渴望溪汐、天枢、清音能突然出现啊,可是,她们却一个都没有出现!幸亏亦琰竟然克制住了,否则,叫她一个弱质女流如何抗衡?清音最后虽然出现了,却是在事后才来,要是有什么事发生,早就发生了!

    原来,这三个女孩子竟然不懂,那也是一种危险!

    这可如何是好啊?得想办法教育教育,否则,下次遇到类似的事件,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空有几个身手不凡的贴身女保镖,人家却只负责生命安全问题,真是太郁闷了!

    还有,她这次被冰块脸和这些黑衣人劫持,也是危险啊,溪汐、天枢、清音她们三个竟然连绑架劫持都不知道么?难道,她们不是地球人?汗!太惊恐了!开始看到她们时,好像一个个都身手不凡,牛哄哄的样子,她们的思想和见识,竟然还停在幼儿园的水平!难道,非得有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她们才肯出来相救?万一迟了一秒,岂不是冤死了?

    哎……一群懵懂无知的女保镖啊!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想到这里,风菲菲亲切的拉着溪汐的手说道:“溪汐!不是只有生命受到威胁才叫危险!有些危险,比死亡更可怕!”

    “呸呸呸!不要说死字!不吉利的!放心,有我们在,你绝对不会死的!”溪汐急忙接口道,同时,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

    风菲菲摇了摇头,心里又暗暗叫苦不迭,她耐心解释道:“溪汐!你们都不用嫁人,是因为你们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如果,你们不喜欢对方,而对方又强行要你,这是身为女子,所面临的一件相当危险的事,因为,女子的名节比生命还要重要!”

    风菲菲虽有着现代人的开放的思想,对女子名节一说不以为然,但是,前世的悲摧却让她对男子产生了一种排斥感和警惕感,这古代的女子,恐怕应该是很看重名节的吧,说名节,溪汐应该是懂得的吧。

    “对方如何强行要啊?到底什么是女子的名节啊?”溪汐完全是一头雾水的迷茫状。

245 浮壶空间竟然是个女孩子

    “咳咳!那个,你也不明白么?”风菲菲突然觉得和一个这方面完全小白的人交流,是一种痛苦,是一种残忍,更是无比的尴尬!究竟要如何和溪汐解释呢?真是伤脑筋啊!说性-骚扰和性-侵犯,估计溪汐是不会懂了,但是劫持绑架应该是明白的吧。

    “哎……”风菲菲瞟了一眼身旁依然静默不语的冰块脸和周围同样安安静静的那群黑衣人,又缓缓说道:“例如,我不喜欢男人,而有的男人却硬要接近我,好吧,我给你说具体一点好了,我不喜欢男人离我太近,男人离我一丈以内,我就是遇到危险了!例如,我身边现在的那些男人,离我很近,我就感到危险了!再就是,我不是自愿和他们来这里的,他们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啊!他们劫持了我!劫持——你懂不?”

    “劫持?我懂啊!可是,我没发现他们对你有恶意啊!你不乐意和他们在一起?那我把你带走好了!一丈?这个好办!我给你一道近身抗拒符咒!除非是你自己乐意,否则,任何男人都不能靠近你一丈之内!”溪汐似乎是明白了风菲菲所说的,很爽快的递给风菲菲一道黄色的符箓。

    溪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重新将符箓收了回去,她可能意识到风菲菲根本就不会使用符箓,便自己亲自对她施用了符箓,那符箓化作一道绿光一闪而逝,溪汐再次开口:“好了!这个问题解决了,下次有什么危险,我自然会出现!”

    眼睁睁看着溪汐快速消失在眼前,风菲菲很无语的怔愣在原地。这个溪汐,也太性急了吧?难道,一个女孩子做一个小书虫不枯燥乏味么?真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看待此女啊,对了,她根本就不是人,是神?也不是!应该是神奇宝贝吧!

    “浮壶空间!浮壶空间竟然是——一个女孩子!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那天龙大舟又在何处?”那个一向喜欢说话的黑衣人,又忍不住开始唠叨了!

    “我弱弱的问一下,你们找浮壶空间和天龙大舟有什么用啊?”风菲菲小心翼翼的问道,溪汐不在了,她突然觉得说话也少了一份底气!

    冰块脸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风菲菲,淡淡的道:“天龙大舟能在空中作战,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拥有天龙大舟者可睥睨赤州七国,而拥有浮壶空间者可号令天下!”

    风菲菲听罢此言,莞尔一笑,怎么弄得像倚天剑和屠龙刀一样!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呵呵!这里居然有类似的东东啊!太巧了!溪汐,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浮壶空间,那她岂不是知道逍遥王和逍遥城?改天问她好了,这丫头啊,太特立独行了,懵懂的小书虫一枚啊!竟然有这样显赫的声名,先前眼拙还真是没看出来!

    风菲菲转念一想,拥有浮壶空间者可号令天下!那她风菲菲岂不是要做女皇武则天第二了?噗嗤!太不可能了!风菲菲自己赶紧否定了这种可笑的想法。

    正当风菲菲胡思乱想之际,溪汐很突兀的再次出现了,到让风菲菲吃了一惊!

    “溪汐!你还是有良心的嘛!知道我孤单,来给我做伴的吧!”风菲菲欣喜的拉着溪汐的手说道。

    “我说过了,我就在你身边的嘛!你怎么会孤单呢?我来,是将你们送出逍遥城!这逍遥城已经不能久留了,我不送你们出去,都走不了,必定会永远困于此地!”溪汐神色严肃的说道,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对冰块脸说道:“告诉你们三皇子殿下亦珉,不要打浮壶空间和天龙大舟的主意!那不是尔等凡夫俗子可以觊觎的!否则,必遭天谴!言尽于此!切记切记!”

    风菲菲看着此时溪汐的庄重表情,忍不住一阵暗自唏嘘,这溪汐前后判若两人啊,前一刻还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这一刻就变成高深莫测的神人了,变化如同六月天孩儿脸啊!

    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众人已经回到了悬崖畔的平地上。

    “请你们三皇子殿下善待玉簌公主!必有福泽佑他一世尊荣!”溪汐说完此言又转眼间消逝不见。

    风菲菲也只得无奈的暗自叹了口气。真是一位风风火火的率真美眉啊!还这么故弄玄虚,呵呵!

    在这诡异异世,她能去往何地,依靠何人呢?去玄渊国?首先,她不认识路。其次,她连这身子的父皇母后都不认识,更别说众多的皇室成员和亲属了,恐怕要闹笑话了吧。一两天还好,相处久了总会露馅,叫她如何是好?还是先逐步了解更多的这异世的情况再说吧,不管是人文地理政治经济,还是人物身份关系,都先摸清楚底细再说,紧要的是,先弄到一笔本钱,选个好项目投资,谋一项实业,然后再想办法过自己的逍遥日子。这一辈子,她再也不要依靠男人了,她自己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众人已经回到了悬崖畔的平地上。溪汐再次消失,风菲菲只得无奈地暗自感叹。

    “玉簌公主!请吧!”冰块脸话虽说得客气,脸上却依然是万年冰山般冷冽。

    风菲菲默然无语,很吃力的慢慢地攀上了马车。在这诡异异世,就连玄渊国都不是她值得依托的归宿,那么,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冰块脸看着风菲菲艰难的攀爬上马车车厢,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举动,依然监视般紧跟着上了马车。

    这马车似乎也是精心准备了一番的,身下是厚厚的狐裘软垫,估计下面还铺了不少柔软的东西,身上也盖着厚厚的锦被,但是,风菲菲还是觉得挺颠簸的,这古代的交通工具啊,缺少减震装置,铺再多的软垫也枉然。如果能制造或直接找到一些弹簧,给车轮子安上减震器应该舒服不少吧。

    这神邑国确实有点奇怪,一个浴桶那么先进,而马车却还是这么落后,难道,那浴桶是穿越来此的前辈设计的,他(她)还没来得及改造马车,就又穿回去了?

246 轻佻无礼

    风菲菲不禁再次想起那先进的浴桶来,桶壁特别宽厚,里面暗藏玄机,桶外不同颜色的铃铛,红色的是热水,蓝色的是冷水,紫色的是停止供水,绿色的是将浴桶里的水放掉,浴桶桶壁四周有很多股细小的热流缓缓喷射而出,设计得跟淋浴的喷头似的,水流喷到身上如同在享受水流按摩,即使是现代的浴缸,大多也没有这么先进,风菲菲想着想着又想痛快淋漓的沐浴了。

    一路无话,马车内死寂一般安静。此刻,已经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深冬季节,而车内那冰块脸浑身上下更透露着一股冰冷气息,再加上此刻马车内的寂静,风菲菲觉得更冷了,于是将身上的被子又紧了紧,顺便又瞟了一眼那依然在不远处的小榻上眯着眼静坐着的冰块脸。

    突然,风菲菲像是想到了什么,溪汐给她的那个近身抗拒符咒难道是假劣伪造产品?为什么竟然无效?不是说,任何男人都不能靠近她一丈之内的么?这是怎么回事?完了,再次错信女保镖了!

    风菲菲一路警惕的随时注意着那冰块脸的一举一动,也许是同一件事情做得太久就会产生疲倦感,再加上马车颠簸的厉害,如同催眠曲一般,不知何时,她竟然支撑不住了,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等她再次醒来,却已经躺在一张宽阔的大床上了,为什么说宽阔呢,这床是圆形的,直径恐怕有5米左右,比她前世落魄时租住的那个又破又旧的低档小区的那间低矮窄小的杂物间都要大得多,她一时有点惊骇,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方才不是时刻警醒着自己的么,居然再次睡着了,这又是哪里?所幸身上衣物都还完整,只是鞋被脱掉了而已。她的鞋齐整的摆在床下的一方脚踏上,她走下床,开始打量起这里来。

    圆形大床上方有粉色的帷幔吊垂着,整间屋子都是以粉色调为主,装修得清丽素雅而又梦幻迷离,唯一和玉簌楼的房间相同的地方是,这房间有一个小巧的秋千,吊绳和吊板也都是粉色的,吊绳上方顶端缠绕了许多花藤,看不出是否是有生命的植物,难道,这就是古代的公主房间?

    风菲菲走出卧室,穿过外间的厅堂,轻轻推开门,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稚嫩的“哎哟”声。

    一个虎头虎脑的古装小男孩捂着头,差点摔倒在地,风菲菲急忙伸手拉住了他,关切的询问道:“碰疼了么?给我看看!”

    风菲菲掰开小男孩捂着头的手,惊呆了,脱口而出:“柯奕!”

    眼前的小家伙约莫五岁左右,和她前世的的儿子柯奕简直是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穿着古装而已,莫非,儿子也穿越来到了这里,风菲菲眼里噙着几欲滴落的泪,将眼前的小男孩一把紧紧地搂在怀里。

    但是,她怀里的小家伙却不乐意了,拼命挣扎着,终于挣脱了风菲菲的怀抱。

    “果然很美啊!不愧是赤州第一美人儿!”

    风菲菲没想到的是,怀里的小家伙挣脱她的怀抱后,竟然用异常陌生的眼光打量着她,然后很轻佻的说了句。

    “柯奕!是你么?”

    风菲菲丝毫不介意眼前孩子的无礼,依旧欣喜的问道。

    “柯奕?嘿嘿!听起来和我的名字很有缘分啊,倒过来就是啦!我叫亦柯!我认识你,你竟然不知道我,没劲!”

    小男孩似乎忘记了头部被撞击的痛楚,嘴角一撇,很不屑的样子。

    “亦柯?你叫亦柯?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风菲菲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孩子就是她前世的儿子柯奕,恐怕是穿越时撞到头部,一时失忆忘了前世的种种,她首先要弄清楚柯奕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异世神邑国的,再慢慢引导他恢复过往的记忆。

    “我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当然是我娘生我的时候啊!你这女人有点傻气啊!美则美矣,怎么脑子这么不灵光!”

    那小男孩故意摆出一副深谙世事的小大人模样,看在风菲菲眼里却格外可爱,风菲菲将他的小手握在掌心,又摸了摸方才他捂着的地方,轻柔的摸了摸,百感交集,心底有什么东西几欲喷涌而出。

    那自称亦柯的孩子却依然不领情,狠狠地一甩手,将手从风菲菲手里抽了回来!

    风菲菲手里一空,心上也跟着一空,不由得怔愣在原地。嘴里连续念叨着:“亦柯!”

    “柯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不得对玉簌公主无礼!回去玩儿去!你三姑姑来了,正等着你呢!”

    一声有点严厉却又隐隐含着一丝溺爱的喊声吸引了风菲菲的目光,她抬眼看去,那说话的男子,年龄看上去和亦琰不相上下,那霸气的剑眉显得格外英挺,有着帝王般不怒自威的威严感,虽然和亦琰的那种尊贵优雅的气质截然不同,却有许多相似之处,容貌有很多地方都很像,而那种王者霸气也很像,莫非,这人也是亦琰的兄弟!风菲菲一边打量着来人一边暗自思忖着。

    她记得,跳崖进入逍遥城之前,她曾问过那冰块脸他们为什么要抓她,那冰块脸回答说是他们殿下想请她去做些日子客,只要她合作,过些日子定然将她安然送回去。她还记得那冰块脸话音虽然轻柔,却让她当时冷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后来,她又问他的主子是哪个殿下,冰块脸但是却并未回答,只是说不方便说,还说她见了他们殿下,自然就知道了。

    那冰块脸口中的殿下莫非就是此人?风菲菲觉得自己的直觉应该可靠的。

    “你是哪位殿下?”风菲菲镇定自若,气定神闲的缓缓开口。

    “怎么?玉簌公主竟然不记得我了?”来人微笑着说。

    风菲菲却隐隐感到一种冰冷与肃杀。

    “爹爹!三姑姑真的来了?她一定是要带柯儿去五叔那里泡温泉呢!听说,五叔那里梅花林的梅花都开放了……好漂亮的!”

247 和你走就不危险了?

    小家伙突然跑过来,“噌”地一下扑进了亦珉的怀里,清脆的童音略带撒娇。小家伙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似乎能掐出水来,满是期待的望向亦珉,亦珉看着儿子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身子似乎微微的僵了一下,然后抬起眸子,慢慢的望向他,眸子中,快速的隐过了什么。

    他一把抱起儿子,语气很亲柔:“柯儿乖,爹爹说话一定算数!你先去找三姑姑!爹爹和玉簌公主说几句话就来!”

    亦珉放下儿子,轻轻喊了声:“碧沁!”

    “奴婢在!柯儿!和碧姐姐一起走了!”碧沁恭谨的向三皇子殿下问了安,朝亦柯伸出了双手。

    “碧姐姐!咱们把小花和歩瑶都带过去给三姑姑也瞧瞧!对了,我今天又好久没见到它们俩了!”亦柯兴奋的拍着手催促。

    “噗嗤!刚才不是还看过它们么?这才多大一会儿啊?”碧沁怜爱的刮了刮亦柯的鼻梁,又给三皇子殿下略略福了福,转身牵着亦柯的小手离开。

    风菲菲看着亦柯很亲热的和那名婢女一起走了,连望都没有望她一眼,心底涌上一股悲凉之意,她伸出手,停留在空中,想抓住什么,顷许间,又慢慢放下来。亦柯?这孩子难道真是这古代的孩子?可是,又怎么会这么巧叫这个名字呢?倒过来念,不就是柯奕?风菲菲心中百味呈杂,心绪完全乱了,她呆呆的注视着那名叫亦柯的孩子远远的行走的方向,她目光所及之处,那团渐行渐远的小小的影子一会儿拨弄一下经过之处低矮灌木的叶片,一会儿又蹦蹦跳跳……直至那团模糊的影子完全从她的视野里消失,风菲菲的眼神却还始终朝那个方向望着。

    “没想到玉簌公主也喜欢小孩子!”亦珉开口说话时是带着微笑的,可风菲菲听来却有一种隐隐的威压感,觉得眼前的男子似乎天生就是个俯视众生的帝者皇者,连怔愣的状态也被那股无比尊贵的气息碾压殆尽。

    “亦柯……真是你儿子?你是……亦琰的兄弟?”风菲菲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边开口问道。

    “当然!亦柯是神邑国目前唯一的皇孙,这在神邑国人人皆知,难道,玉簌公主竟然不知道?呵呵!玉簌公主贵人多忘事啊,竟然忘记了在下!我是太子殿下的三弟亦珉!”亦珉的话似有调侃之意,语气却比较平淡,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

    “三皇子殿下?失敬了!你儿子很好!我很喜欢!”风菲菲淡淡的说道,她内心里其实是无比激动和震撼的,她一度以为亦柯就是穿越过来的柯奕,如今看来,应该不是了,她突然想知道亦柯的母亲是谁了,她心理有种直觉,这孩子和她很有缘分,上一世,她最终懦弱的抛弃了柯奕,这一世,如果有可能,她想好好的疼一疼这个亦柯。

    “我可以有那个荣幸去拜访一下三皇子妃么?”风菲菲想到了,便马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真的不知道么?”亦珉抬起眼眸,射出一道异样的精光,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亦柯的母亲因为难产,羽化仙逝多年了!这是神邑国家喻户晓的事情,玉簌公主从未听说过?”亦珉略带狐疑的瞟了眼风菲菲。

    “难产?”风菲菲大吃一惊,这娃居然是个生下来就没娘的,她的母爱天性再次被激发出来,“那三殿下是否为亦柯小皇孙重觅娘亲呢?这孩子不能缺少娘亲的疼爱!”风菲菲边说边开始激动了,她都几乎要开口做亦柯的干娘了,她又忽然想起自己目前的身子,还是一个未嫁的黄花闺女,这话又不好轻易说出口了。

    “神邑国唯一的皇孙自然是不缺少母爱的,这个,玉簌公主就无须操心了!玉簌公主请便!在下另有它事,告辞!”亦珉说完转身很干脆的迈着大步离开了。

    风菲菲提不起兴趣四处闲逛,遂转身回了房。坐在粉色的秋千上,她脑海中又浮现了亦柯虎头虎脑的模样,和她心底深处的那个小包子的身影渐渐重合,一抹轻笑不自觉的展露出来,她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慢慢的荡起秋千……

    深夜的三皇子府邸,灯火一盏盏的灭去,除了例行守夜的侍卫,再无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小雨,游丝飘絮般的冬雨沙沙的落在青石地面,反射出更远处暗淡的灯火,将来往侍卫的影子,涂抹得更加森冷模糊。

    月黑微雨潜行夜,有一条壮硕却灵活的影子,自那些房屋道路中一一穿行而过,他的影子反射在油亮的地面上,只是一抹灰黑的光,刹那自巡行队伍中穿过。他就是轩辕国无情阁副阁主之一的高元。

    高元黑衣蒙面,一路快奔,凭着他的轻功和对地形的熟悉,很快就奔进了后院。一间一间的查探后,他来到了风菲菲所住的“锦瑟居”,此时三更已过,“锦瑟居”的灯火犹自未熄。高元一抬腿,云般穿过半掩的窗扇,轻轻落地。

    坐在粉色秋千上的少女心有所感,霍然抬头,灯光下映衬下的她显得更加娇艳迷离。

    高元见眼前的少女淡然自若的模样,心底划过一种异样的情愫,低声道,“菲菲,我是来救你走的。”

    风菲菲听闻此言,愕然睁大眼,盯着这个要来“救她”的夜行人,有些迷惑不解。

    高元很急切的道:“长话短说,你赶紧和我走,不能久留此地。”

    风菲菲却突然瞪着他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哎……菲菲!你居然忘记我了?这叫我怎么说?”高元发急,“亦珉太危险!你住在此地很危险!”

    “住在此地危险,那和你走就不危险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凭什么相信你跟你走?你这人到底是谁啊?”风菲菲柳眉一挑,忽然有些生气了。

    “你该不会是看上亦珉了吧?”高元挑高一边眉毛,暗道。

248 四大巫使与卿玉阁

    不是吧,这么快就迷恋上了那个笑面虎阴谋家?他哭笑不得的看着风菲菲,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死心塌地的准备嫁给亦珉了吧?”

    “呵呵!嫁给亦珉?我要说,你的想象力确实很丰富啊!”风菲菲果断挥开高元递过来的手,竖起娥眉。高元默然不语,一时不知道如何和这个少女说清楚,想了半天高元只好拿出最后一个他认为必杀的杀手锏,“你不知道,亦珉……心里只有他的亡妻!他心里绝对装不下你的一席之地了!”

    “亦柯的娘亲?三皇子妃?这说明亦珉是一位重情重义的真的汉子啊!这个人,听你一说,我对他越发有好感了!对了,你深夜来此,是否心中装着我啊?”风菲菲似乎决定不走了。

    高元满面郁卒的望天,“哎,不管了!”高元牙一咬,还和她废话什么,打昏背走算完,就算她恨自己,终归也是拯救了她的命运,自己能给那人交差就行。

    高元正要伸手点穴,却瞬间石化,伸出点穴的手指都成雕塑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高元今晚给打击得惨了,打击得巧嘴儿也说不出词了,他仰天长叹,看在风菲菲眼里,活脱脱又是个“爱人即将出嫁,想挽留又留不得”的悲情小厮了。

    她眉尖微微一蹙,忽然提高了声音,斩钉截铁的道:“我决定留在此地,这位大哥,您好自为之,打哪儿来上哪儿去!”

    高元忽然心中一动,隐隐觉得有点不对。

    “啪!”高元突然一窜而起,半空中一个翻身,黑燕子般灵巧翻出三百六十度,转眼间已经到了窗外。

    “哪里走!”

    一声低喝自内室响起,低喝声里内室的珍珠门帘突然散开,碎成华光闪耀的珍珠瀑布,“唰”的散开,再被无形之手狠狠收束般霍然一紧,幻化成珠鞭,“啪”的一声砸向高元后背。

    珠鞭未至人已至,那人连声招呼都没打,人已经贴近高元后心。高元头也不回,伸手一捞,手中已经多了一条长鞭,长鞭碧影淡淡,横勾竖甩,“哗啦啦”珍珠再次散了一地。珍珠满地乱滚,有一些滚入身后追来的冰块脸的脚下,顿时将他绊得歪了歪身子,高元心中恼恨,低喝道:“看掌!”

    他突然不逃了,一回身便对那冰块脸挥出一掌,冰块脸心中一喜,他一向以掌力见长,如今敌人竟然要和他对掌,正合心意,手掌一扬便即迎上。

    高元指间却突然多了几枚乌黑的钢针。

    冰块脸立即缩手,不想高元缩得比他更快,对掌完全是虚招,钢针根本没打算用,手未出腿已经扬起,半空中一个倒筋斗,长腿狠狠扬过自己的头顶,“啪”的一腿,将一个黑乌乌的东西踢了过来。

    与此同时,高元大笑,“接我一弹!”他修长的腿倒踢紫金冠,踢出飞鹤凌云一般的身姿,一团乌黑的东西被他呼啸着踢过来,那句“一弹”让冰块脸和赶来的侍卫下意识的想到火弹之类的东西,赶紧抽身后退。

    “噗”“嗤”一声,那团东西落地,臭气四溢,黑泥飞溅。“香不香?多吃点别客气!”高元大笑着,流星般在屋檐上飞越而过,等冰块脸躲过黑泥欲待去追,他早已跑得远了。

    而冰块脸立于风中,注视着那一地黑泥,想着刚才那身形魁梧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凝重而惊诧的光芒。

    高元奔出三皇子府邸,却没注意到远处屋檐,一些伏在屋檐之巅,仿佛和黑暗溶为一体的黑衣人在他走后,互相对视一眼,也悄没声息的离开了。有一个黑衣人依然伏在原地未动,其余的接二连三轻飘飘的越过一个又一个屋檐……

    少顷,神邑国都城琅琊城内最富盛名的青楼——幽怡阁,长瀚轩的书房内,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房梁上飞跃而下,稳稳落地后“扑通”一声倒地便跪,声音低哑深沉:“公子!果然不出公子所料!玉簌公主果真在三皇子府中!”

    司垣听闻此言,微微一动,依旧低头奋笔疾书。

    写完后,他方抬起头来,神色清冷的道:“卿玉阁有什么动静?”

    “明轩公子恐怕已经来了!我们的人都在外围,看的不是很清楚!这两天,四大巫使频繁进出卿玉阁,属下猜测,恐怕是明轩公子亲自来了!”沐晟回答时有些诚惶诚恐。

    “哦?明轩公子恐怕这几日会去太子府!为防止现出破绽,到时我亲自去!继续盯着三皇子府就是,无需妄动!卿玉阁,不简单,要格外谨慎!”司垣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笔洗,一边吩咐道。

    沐晟想着太子府中的那两个替身,暗自唏嘘着离开了长瀚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神邑国都城琅琊城三皇子府邸,继高元奔出,伏在屋檐之巅的黑衣人陆续离开后,一处角楼的阴影里,又飘出一道火红的暗影,与红色的灯笼相互映衬着,那身影纤细,姿容绰约,竟是一位身着妖艳的火红色劲装的女子。

    那道火红的的身影,离开三皇子府邸后,往西城门的方向高飞而去。不一会便落到了一处静谧雅致的庭院之内,视线移到这所庭院的大门上,赫然是“卿玉阁”三个内敛而沉稳的大字,这三个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隐然闪烁着奇异的幽蓝玄光。

    那道火红的身影落到了一处有些诡异的花园里,那花园里有很多药草。

    前方一座假山后,隐约有清池一泊,清池对面有一株铁红色的树,开着幽幽的黑色花朵,这是雪彤神树,全身都是宝,这东西的树皮,功效奇异,甚至能起死回生,在巫女国众多的奇异物种中也算得上是挺难得的天材地宝了,而能在这神邑国的水土中生长就更不容易了。

    那道火红的身影抬眸望了眼雪彤神树上正傲雪绽放的幽黑的花,没有停留,三两步跃上园中的一座假山,二话不说往下就跳。

249 莽夫打草惊蛇

    横波掠起,脚尖已经点在了树叶上,她足蹬叶尖,环顾了下四周,假山后别有景致,是不小的一个人工湖,湖水澄碧如玉,倒映四周怪石玲珑,大片大片的穹幽灵兰芬芳正艳,深红、粉红、淡红、素白,夹杂着开得清丽的素心梅,开得娇艳的火舞花,色彩鲜明,夺人眼目。

    而在湖心正中,有青碧之亭,连接翠绿长廊,仔细看来那长廊竟然是翠竹制成,架于碧波之上,也不知道那清幽纯粹的碧色是如何保持的,淡碧竹色倒映水晶般的湖水,极为清澈舒爽的视觉感受。

    那道火红的身影深吸一口气,胸臆间顿时充满了夹杂着花香的清爽空气,忍不住喃喃低骂一声,“真好享受!”

    她身姿翩翩,一步步接近湖心亭。行到一半,突然一顿,感觉四周空气间似有杀气。那种杀气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似潜花木中,似伏风月里,随着花木起伏,风过月映,便一步步逼了来。

    纱幔突然一掀,一人温文尔雅的笑道,“火舞!又打算给我惊喜么?”声音低沉优雅,带着永远不变的淡定悠远的笑意。

    那道火红的身影一怔,抓住栏杆的手一个控制不住,“啪”的一声栏杆断了。她仰起脸。上方,纱帘被侍女卷起,亭中人手按琴弦,浅笑吟吟的看她,墨发同银白衣袍一同散在风中,优雅如静水明月,飘逸似高空流云,光华无限,举世无双。

    “明轩!我……”火舞欲言又止。

    明轩推琴而起,曼步过亭台,微微俯身,一张近看越发让人心跳加快、呼吸窒息的脸,缓缓凑近,近得快靠上火舞的脸,长长的睫毛几乎扫到火舞,呼吸间松兰似的清郁之香,和着湖上凉风扑过来。

    火舞几乎要和这湖水一般的荡漾了,喃喃道:“这一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话音未落,她很不雅,很煞风景的打了个喷嚏。

    明轩微笑着伸出洁白修长的手,递向火舞。

    火舞的目光落在他掌心,肌肤光滑而纹线分明,哎,智慧线又直又长,绝世聪慧……感情线挺深,就是有点纠缠……她这里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头顶那人忽然又是悠远一笑,手指轻轻一牵,火舞顺势飞起,在半空划过一道火红的弧线,落入亭中。他眼光流荡,似笑非笑,满湖碧水烟波渺渺,都似倒流进了她的眼波。

    火舞的心因此也漏跳一拍,突然想起巫女国某地那段美好的时光里,明轩微笑凝视的眼神,一般的若有深意,然而这般深意总似蒙了层纸般,朦胧模糊,带着点令人不敢戳破的神秘。

    火舞无声的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玉簌公主果然在三皇子府邸!

    明轩微偏头听着,眼神里的笑意越发烟水茫茫,飘忽不定,时而恬淡和煦,时而悠远深邃,他很专注的看着眼前灯火映衬下越发火红炫目的身影,那身影颈项优美,双臂修长如精致玉竹,到了腰间是一处惊人的收束,流畅而美好,而再往下,便是倒放琵琶一般的动人弧线,一起一伏,皆是造物神情有独钟的厚赐。

    亭内有旺火,温暖如春,火舞忽一个侧身,挺秀的胸便在帐幕上勾画出令人心跳的弧度,令人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身体可以长成这般恰到好处,纤细处不多一分,丰满处亦不少一分。

    明轩却已将眼光慢慢的转了开去,看向湖心,又微微笑了笑,道:“人,未带出来?”

    “嗯!已经有一个莽夫打草惊蛇了!还有一群玉簌楼的虾米在那盯着呢!”火舞一边随意地拂了拂胸前被夜风撩起的一缕凌乱的发丝,一边慵懒的答道。

    明轩却依旧在微笑,他懒懒地坐下去,执起亭内碧色竹桌上的白玉杯,仰头向着天青的苍穹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径自举杯喝酒,喝了一口后道:“无妨!辛苦火舞巫使了!”

    “火舞巫使?”火舞黑着脸喃喃自语,满脸阴郁,乌黑的大眼睛恨恨的瞪着明轩,可惜某人视而不见。

    明轩慢条斯理啜了一口酒,不说话。

    火舞无奈望天,决定不和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在这个问题上斗嘴,一屁股坐到他身侧,不问自取的拿过酒壶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恨恨道:“难道,我在你心中就仅仅只是四大巫使之一的火舞巫使么?”

    明轩又是淡然悠远的一笑,答:“可怜一向恃才傲物的雪飘巫使一生心系一位鲜亮炫目的女子,而这女子竟然毫不知情,可叹可叹!那女子何时才能芳心系于雪飘呢?”

    火舞见明轩并未回答她的问话,却莫名其妙的扯到了雪飘哥哥的身上,一时有些迷惑,特别是,雪飘哥哥竟然有了钦慕的对象,这更让她大吃一惊。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形象,羽扇纶巾,风流倜傥,惊才艳艳,桀骜不羁,一个这样洒脱无比的人,会一生心系一位女子?真正是奇了怪了!从来都没听说他有钦慕的对象啊!

    “你怎么突然说起雪飘哥哥来了?难道,雪飘哥哥也来了?”火舞有些狐疑的问道,暂时忘记追问明轩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话的事了。

    明轩对她又是一笑,却并未出声,只是又啜了一口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对面,灵动的少女举杯盈盈而来,依然有些粗鲁的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笑道:“雪飘哥哥既然来了,为何,你还一人在此独酌?”

    她脸色熏红,笑容里有点不自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大胆。

    明轩却再次答非所问:“酒很美!”

    火舞有些失落的怔了怔,再不去看那扰乱她心弦的男子,有些颓然的环视四周,四周的景致都很美很美,美得淡雅,美得脱俗,于她此刻的心境,却是一种莫名的嘲讽与不屑。

    花瓣和枝叶的艳丽与娇嫩不是为偶尔施舍的雨露而绽放!难道良城美景不应辜负的只是——美——酒——?凝神问心心更扰,举杯销愁愁更愁!

250 凤凰涅槃舞

    火舞有些郁闷的端起酒杯,很豪爽的一饮而尽!喝完,她有些黯然的望着眼前气质出尘的男子。

    明轩的容颜说到底只能算悦目,根本比不上雪飘巫使,但他的眼睛却令人惊艳,看着那样的眼睛,就像坐于漫山遍野的花丛之中,看前方河流河灯盏盏顺水漂流,清冷中有种深邃,却又透着一股宿命的安宁。

    火舞一抬眼便看见这样一双眼睛,顿时有些失神。满眼满心都只有眼前男子的身姿,他的身姿有种说不清的优美弧度,沉在黑暗中又像一棵凌风不惧的玉树,一点淡淡的光线透进来,那身形犹如神来之手的苦心雕塑……

    明轩见火舞突然也沉默不语,他走上前几步,深深地凝望着对面突然失了往日的鲜亮与灵动的美好女子,心里却在默默叹息。

    这样美好的女子本该拥有更炫目的人生,却为了他这个自私而阴暗的人,固守着这一片狭窄的小天地,甚至也许会错失一段好姻缘。

    他这样永无止境的为了那个始终遥不可及的女子而伤害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女子,确实很残忍!他,一向恣意妄为,一向不屑于尘世的悲摧情事,可今日却突然心有所感,难道,他的道心也乱了么?因何而乱?他也有着刹那间的动摇了么?

    明轩也兀自给自己重新斟满了一杯酒,也是一饮而尽!

    “呵呵!你们两个家伙喝酒竟然也不邀请我!”人未到,爽朗的笑声早就溢满了整个碧竹小亭。

    火舞由于喝得太猛,正茫然着漂浮着,她隐约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温暖而又疼痛的挂在她背后,丝丝缕缕不肯扯去,却也没有力气再去理会,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然后倒头睡一觉,也许在梦里还可以重温旧时温馨的记忆。

    夜空中,忽然八方云动,犹如风雷将起,亦如蛰伏多年的蛟龙悍然昂首,一如天摇地动般的翻覆,顷刻间,漫天雪花飄飄,浪漫而旖旎。

    火舞抬起迷离的眼眸,眼角扫到一角月白色的衣袂,绣着几朵怒放的火舞花,素雅而又张扬,衣抉翩翩,微微飘拂,于是,她再次眨了眨眼眸细看,那挺立于高空中的男子风流儒雅,宛若谪仙,震撼而惊艳。

    “雪飘哥哥!”火舞有些迷醉了,吐词也不甚清晰,那一声呢喃如梦,梦境刹那真实的融化在幽深的虚空,像一朵突然绽放的花瞬间鲜亮起来,或是一缕云被山风吹走而灵动的漂浮变幻着各种美妙的形状,甚或是哪一年的北雁在壮阔的天际刹那飞远,蔚为一时的奇观。听得见那些乱麻一般的纠缠,如束丝遇见利刃,“铮”一声,全断,人也仿佛解脱了,清爽了,而那回音却依然悠长的散在风中。

    “舞儿!是我!”高空中儒雅而俊逸的男子朗声答道。

    火舞站起身来,微微仰首,月凉如水,那一片灿烂星辉如海潮般在她眼前铺开,现出那年大雨倾盆中男子俯首一笑的温暖,她那清冷的幽瞳瞬间光华四射,盯住了那空中惊才艳艳的男子,他目光里星火缭绕,光华慑人,热烈而蓬勃,如一束火焰飘摇的火炬,燃烧掉每一个仰望他之人身体里全部的生命的火炬。

    就连明轩也暗自在心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唏嘘声。世事如此空旷而又如此狭窄,容得下沧海之阔天涯之远,却容不下狭隘的心机和阴私的算计。

    火舞觉得四周都起了风,悠悠的荡着,要将自己吹过西山去,又觉得极度的热里生出极度的冷,那冷似是初见他那一年清晨的雪,一层层覆上眼眉,她使劲的搓着冰凉的手,怯怯的看着陌生的庭院,而梅花树前扫雪的俊秀少年回过头来,一笑如春日初融,他说:“舞儿!早!我是雪飘哥哥!”

    “雪飘!你来的正好!来舞剑助兴吧!雪花飄飄,可是你的成名绝技啊!火舞也一定很期待!”明轩微笑着道。

    那挺立于高空中俊逸儒雅却又桀骜不羁的男子慢慢降下身形,一瞬间,已经跃入碧竹小亭。衣抉翩翩,微微飘拂,月白色的衣袂,绣着几朵怒放的火舞花,素雅而又张扬,他用眼神和明轩交流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坐到明轩的身侧,亦不问自取的拿过酒壶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后又是爽朗一笑,赞道:“好酒!没想到这神邑国也能产出如此醇厚甘冽的美酒!这酒的后劲恐怕很足,不适合女子饮用!舞儿,少喝点!”

    火舞由于喝得太猛,正茫然着漂浮着,也含糊不清的跟着应和道:“嗯!好酒!”

    “舞儿!你醉了!先回房歇息去吧!”雪飘略皱了皱眉,说出来的语气却饱含温情,如三月天拂过杨柳岸的柔和晓风,细细绵绵。

    “不嘛!我还要喝!”火舞也许是先前喝的太猛,已经是醉意酣然,脸色熏红一片,在火红色的劲装的映衬下越发娇艳,她竟然还记得明轩的提议,也娇声道:“好久没看见雪飘哥哥舞剑了,雪飘哥哥今儿个何不来个尽兴!”

    雪飘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朗声道:“好!明轩抚琴!舞儿,你的凤凰涅槃舞,雪飘哥哥也想今儿个再欣赏一次呢!如何?”

    “太好了!可惜花音哥哥和祁云哥哥不在,要不然,他们一个吹箫,一个耍刀,那就好玩了!好想回到小时候啊!那时,多开心啊!”火舞说这话时,吐字清晰,看不出丝毫喝醉的模样!她眼前浮光掠影,幕幕飞旋,是风雨里温存伸出的手,是春日里山花中欢笑的追逐,是月下相视微笑的眼波,是雪地里展开披上的貂裘,是拢紧她冻僵的脚的锦衾。那些过往的有笑有痛的时光……哪怕是寒冬里挎着衣服去冰冻的河水里洗,是午夜做完杂事回来啃干硬的冷馒头,也值得留恋。

    “你来迟一步!花音和祁云刚走两个时辰,他们有事情要办,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这里了!火舞,现在也很好!”

251 天下凤凰

    明轩慢酌一口,望了眼雪飘,又看了看火舞,依然微笑着说道。

    “我先来了!”雪飘说完,从亭内一跃而起,如蛰伏多年的蛟龙悍然昂首,剑势极为凌厉,舞起时有微微雷鸣之声,手腕一振便是数朵剑花,炫目闪亮,星光万点盘龙飞舞,剑凝海波气象万千,由于变化极多,看久了,甚至会令人微微生出晕眩之感。

    一弯幽远淡然的半圆月,镶嵌在臧蓝的天幕上,月色清凉,照得碧竹小亭一片幽翠。风从高高低低的树梢掠过,擦动树叶的声音呼啸若吟,不知道从哪棵树梢传来凄厉的夜枭的号叫声,带着令天地震颤的肃杀隼利气息,穿越浩瀚无穷星空……

    雪飘长剑斜挑,一颤间闪现无数雪色电弧,四周空气立时变得湿润沉重,凝成一片微白的雾气,剑芒突然暴涨,“唰”的一声拉开一道扇形的瑰丽光幕,炫目至令人惊艳的光幕里,一道几乎肉眼难见细长的白光流水般泻出,冷芒一闪,“咻”的一声,如苍穹之上电光突绽,刹那穿越沧海八荒。夜空中,忽然八方云动,犹如风雷将起,亦如天摇地动般的翻覆,顷刻间,漫天雪花飄飄,浪漫而旖旎。

    远远望去,月色森凉而柔润,高空明月里有人正在作飞天剑舞。那人月白色的衣袍宽大,绣着几朵怒放的火舞花,素雅而又张扬,被夜风吹得猎猎飞舞,于暗夜高空飘荡的薄云淡雾间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飘然若仙,潇洒灵动。长剑轻撩,裁云镂月,风华迤逦。明明只是一个遥远的影子,起伏转折之间,却生出方外隐士的散逸风度和灵肌玉骨的神仙之姿。

    瑶台之上坠落明珠,蓬莱之境荡舟畅游,那诸般种种景致,都是极美好的,却不及此刻那月中舞剑之影,迅捷与优雅同在,刚劲与曼妙共存。星河浩淼无极,皓月烟笼寒沙,浅黑的剑舞之影镀上玉白的月色,鲜亮如画,而斯人一剑在手,绝代风流。

    不知不觉间,火舞已经看痴了去。

    “羿射九日落,雷霆收震怒,江海凝清光,巫山云雨截!清灵雪飘,名动赤州!雪花飄飄,叱咤,幽穹!”明轩站起身来一边拍着手掌,一边兀自念道。

    “火舞!我们也开始吧!”明轩走到琴架边坐下,撩拨了一根琴弦,又开口说道。

    月光浅淡,碧竹小亭里被勾勒出一片深深浅浅的黯绿,四下里寂静无声,连虫鸣声都不闻,只有偶尔掠过草尖的风,割出细碎的声响,那声音若有若无,反衬得空中剑舞的曼妙。

    明轩注视着一丈之外一团火红的少女,看着她窈窕的身姿被月光透露的光影勾勒出动人的曲线,一笔一笔,俱是造物所钟,风姿美好,小巧晶莹的下巴在一片深黯里看来越发如玉般光润玲珑,突然觉得心底升起一丝异样。

    飘荡的夜风里隐约卷来高空中那舞剑男子的一声轻笑,声音低沉动听,带着几分清凉与优雅,音节碰撞间有种奇特的韵味,让人想起巫女国绵延万里的雪山之上,风吹过琼楼玉树发出的琳琅之声。四野沉寂,草木香被夜色蒸腾得馥郁,草木香里,隐约有一丝特别的淡淡香气氤氲,不同于任何花草之香,更加纯粹而高贵。这是属于高空中那舞剑男子独有的淡香,火舞精致的鼻翼动了动,深深的吸了一口。

    她自碧竹小亭内一跃而起!轻飘飘的掠到一处开阔之地,展开素白如玉的纤细的双手,一只浴火凤凰仰首展翅翩翩飞舞!“火里凤凰生”!“凤凰振翅飞”!天下凤凰”!

    琴音起,剑影动,凤凰舞!

    万物为之动容!幽穹为之逊色!

    ……

    几乎是同一时段,神邑国都城琅琊城内,几处逍遥惬意,几处孤枕难眠,几家欢喜几家愁。

    深夜的三皇子府邸,灯火一盏盏的灭去,除了例行守夜的侍卫,再无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落细碎伶仃的雪花,游丝飘絮般的冬雪安闲静谧的落在青石地面,反射出更远处暗淡的灯火,将来往侍卫的影子,涂抹得更加森冷模糊。

    “三姑姑!柯儿来了!你什么时候带柯儿去五叔那里泡温泉呢?听说,五叔那里梅花林的梅花都开放了……好漂亮的!”小家伙突然跑过来,“噌”地一下扑进了神邑国三公主亦灵的怀里,清脆的童音略带撒娇,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似乎能掐出水来,满是期待的望向亦灵。

    一间布置得格外素雅简洁的厢房内,神邑国三公主亦灵此刻很随意的穿着一件素雅的便装,那衣裳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甚至比亦柯身边的大丫鬟碧沁的衣裳还要逊色,天然造型精致到极致的鹅蛋脸上也看不到一丝浓妆艳抹的彩色,素面朝天,不事雕琢,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着,再也看不到其它的头饰,但是,她浑身上下却流露着自然、真实和洒脱的本色。

    亦灵将怀里的小不点额前一缕因为突然蹭过来而凌乱了的发丝随手替他搁到了耳后,她如皓月般深邃皎洁的眼睛上方的长睫毛扑闪了一下,隐然绽放出一道鲜亮的炫光,方才还紧紧抿着的樱花粉的嘴唇轻轻开启,声音清亮而干脆:“男子汉!不知羞!叫你爹看见了,又会数落你!”

    明明是亲切而柔和的语气,但是,那声音却是那么让人倍感压力。小包子听完这话,耳畔似乎又响起了父亲严厉时比腊月里的雪花还要冷的声音,很迅速的从亦灵怀里挣脱开来,“我……”亦柯扭捏着,脸色变得很不安,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两根手指头纠结在一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像只可怜的哈巴狗望着眼前的亲人,带着一丝委屈的意味,“我……好想很爹爹一块去五叔那里……可是,爹爹似乎很不愿意陪我去呢!三姑姑,你帮我和爹爹再说说!”

252 公孙煊渁

    “哈哈!又在装可怜!知柯儿莫若三姑姑!”亦灵一边毫无公主形象的朝亦柯翻了翻白眼,一边大笑着伸手刮了刮亦柯的小鼻子。

    “哈哈哈哈哈哈……柯儿!才几天没见,你越来越会演戏了!连眼泪都挤出来了!太棒了!”亦灵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捂着肚子狂笑,笑得差点岔气休克。

    亦柯却嘟起了樱红的小嘴,两只圆圆的眼睛覆盖上一丝愤怒的光芒,“三姑姑!请注意下公主的形象哈!你再这么疯癫,小心嫁不出去!”亦柯伸手将眼眶里的泪水一抹,恨恨的道。

    突然,一只Q版小狐狸以飞快的速度从碧沁的怀里飞跃而起,直直的扑向笑得满地打滚的女人,这可不是它灵玉狐鼠没风度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实在是这女人太可恶了,竟然公然耻笑它心目中的白马小王子。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倏然响起。

    出于本能,亦灵抬手一巴掌朝不明物体煸过去,只见一道白色的光芒在空中急骤划过,就像是一颗流星一般,它以快得让人看不清楚的速度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然后华丽丽的贴在了墙壁上。

    “吱吱……”一道极弱的闷声从面前的墙壁上传来。

    那道素淡的墙壁,顿时因上面嵌着一只白色的灵玉狐鼠而增添了几份生气。

    “哈哈哈……”亦灵爆破式的笑声气得灵玉狐鼠歩瑶差点吐血。它脑门发晕,金星四冒。

    “怎么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它还嵌在墙壁上,无力下来,闷着声音说道,“下手可真狠!差点骨折了!”歩瑶尖细的人言之音惊呆了厢房内所有人。

    “乖乖!竟然还会说话?亦柯!这是什么怪物?比那五彩鹦鹉更加神奇!莫非——这就是巫女国国师托巫使献给父皇五十大寿的贺礼——传说中的灵玉狐鼠?”亦灵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惊诧的问道。

    “是啊!皇爷爷将它和五彩鹦鹉都上次给我了!”亦柯听闻此言,立刻挺着小胸脯,自豪的说道。

    “连这样传说中的神灵之物,都赏给你了?皇爷爷对你可不是一般的疼惜啊!柯儿,你可要给皇爷爷争气啊!”

    亦灵对亦柯说了一句,又转身对那灵玉狐鼠说道:“你能偷袭我,还不兴我还手啊?你不是传说中的神灵之物么?这一下就被撂倒了?”她拎着它的尾巴把它从墙壁上拿了下来,眉梢微微挑了挑,带着几分邪气,“如果不服气,可以再试试。”她瞥了一眼墙壁上留下的那个深深的印子,忍住笑,“我可不介意墙壁上再多几个印子!这又不是公主府!哈哈……”

    “死女人,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某灵玉狐鼠已经完全被逼疯了,咆哮着,如果不是被人拎着尾巴在空中摇晃,可能会有一点威慑力。

    亦灵把它拎到面前,一脸遗憾的告诫,“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弱肉强食吗?这个社会是凭实力说话的!你的名气倒是很响亮的,不过,等你能打赢我再来发飙哦!哈哈……”

    说完,亦灵将它往碧沁身上一扔。

    “呵呵……我可是有名师指点的习武之人!小神灵,你可千万别再骚扰我了!”亦灵的这句话无疑又加剧了某灵玉狐鼠的怒火。

    “三妹妹!你的武艺又精进不少!”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靠在门框处,拍着巴掌赞道,随意用一根银色丝带捆束了一下的墨发有节奏的随风轻轻浮动,仿佛会动的音符,潇洒不羁,有些内双的漆黑眼眸带着些许邪魅不羁,高高的鼻梁下面,嵌着一双颇具诱惑的薄唇,而两道霸气的剑眉则分外张扬的彰显着与生俱来的皇者之气,让人震撼,让人惊滞,却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半分的缥缈与恍惚。

    他是那种就算站在茫茫人海中,仍就可以让你一眼就能看到的人,因为,他那震慑的魄力是怎么都遮不住的,即使再过遥远的距离都无法忽略他的气质,他的风神,他那举手投足中,所散发出来的浑然天成的皇者气息,亦让人深深的折服,由衷的震撼。

    他依然伫立在门框处没动,亦灵站在原地也没动。

    他们相处的时间久了,熟悉是不可避免的,他的一个眼神,他皱眉的弧度,他一个细小动作所传达的意思,她几乎本能的知道,很多时候,亦灵在想,她这么了解他,其实是她的不幸吧,因为看得清,所以更清楚他的无情,夹在对立的两个优秀的男人中间,她很苦恼,亦很矛盾,一个是同父同母的哥哥,一个是同父不同母却从小就亲密无比的哥哥,这叫她如何取舍,难道,就不能以一种完美的方式相处么。

    如果,这二人中间,有一天,又夹杂了另外一个男人,来让她做一个选择,她又该如何抉择呢?

    亦灵望着门框处站着的三哥——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之一,心里却突然想起了轩辕国的那位同样与生俱来就有着皇者气息的男子。

    轩辕国太子公孙煊渁!

    他六岁开始代久卧病榻的轩辕国皇帝全面执掌轩辕国政务,小小的身影,却令群臣莫不俯首。

    八岁,对轩辕国兵力兵制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硬生生扩军八十万,分别钳制临疆三国。

    十岁,北疆叛乱,东蛮和西蛮部落为争夺肥沃的草原爆发战争,祸及周边各州百姓,当时,那十岁少年负手微笑,莽莽草原上,他身躯最矮,却令十万蛮兵在他脚下齐齐矮身屈膝,无人敢高他一头。

    西蜀王叛乱,计划先斩杀公孙煊渁,设宴邀请太子,公孙煊渁轻衣简从应邀而至,酒过三巡,西蜀王按规矩来敬酒,端着无色无味的毒酒,身后跟着改装过的无情阁第一杀手剑月,公孙煊渁将毒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回托盘时,搁下杯子的手突然就穿过了正在得意的西蜀王的胸膛,生生抓出了剑月的心。满堂震惊里,公孙煊渁慢条斯理收回手,将含在口中那一口毒酒喷在了西蜀王的脸上,指着脸部立刻溃烂的西蜀王的尸体,微笑着道,“你定然无脸再见我公孙氏皇先祖,侄孙替你省事了。”说完了脱下如同皮肤的手套,扔到地上扬长而去,从头到尾,他连一滴血都未曾溅着。

253 无情阁

    从此后,世人皆知公孙皇族上下再无人敢有丝毫异心。

    世人不知道的是,从此后,赤州第一杀手组织——无情阁悄无声息的换了一位新阁主,此人神秘莫测,人称——无情公子!

    一年后,无情阁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杀手组织,而是一个让赤州七国的皇室显贵、达官巨富皆闻风丧胆的第一军事武装与情报暗组织,其财力和军力令赤州七国朝廷均倍感威胁,却又无力与之抗衡。

    而且,只要赤州七国有联合绞杀无情阁的风吹草动,始作俑者均不得好死,赤州七国吃够苦头后,只得作罢,眼看着无情阁愈来愈强有成为赤州第八国的趋势却都很无奈。

    后来,公孙煊渁出使风烨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去风烨国转了一圈,风烨两大部族突然就开了战,三年战争后两大部族裂为三大部族,再无余力窥视邻国轩辕。

    以至于后来各国差点将公孙煊渁列为拒绝往来户,因为被这样一个人惦记着关心着,实在是件很可怕的事。

    好在十五岁后,公孙煊渁突然沉静了许多,再没动不动就做件大事来惊世骇俗,他甚至从未参与过各国政治争斗,对版图扩张也好像没什么兴趣,始终甘于位居苍龙国之下,做赤州的第二大国,也幸亏他终于低调,否则只怕各国暗杀团也会抢先惦记着他,他在暗杀名单上的名次,只怕也要挪挪前了。

    正因为公孙煊渁惊才绝艳,赤州七国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庶民百姓,无不拍手称赞:公孙煊渁,天下之杰!

    想到此处,亦灵眯着眼,不由一笑,如新剥的鸡蛋一般白皙的肌肤泛出淡淡的红润之色。她伫立当地,目光复杂的看着前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无意中听见那人和自己的亲信下属说过的一句话:“我希望看见一个卓绝的女子,在海阔天空的搏击中自由成长,可以以与男子同样的高度共同飞翔。”

    从此以后,亦灵便央求父皇给她寻了一位真正的方外名师,经过好一番曲折反复格外难忘的拜师之礼后,她开始进山习武。待她学成归来,已经长发及腰。

    “三妹妹!你的武艺又精进不少!”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靠在门框处,拍着巴掌赞道。

    亦柯闻声飞奔而去,“爹爹!”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似乎能掐出水来,满是期待的望向亦珉,亦珉看着儿子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身子似乎微微的僵了一下,然后抬起眸子,慢慢的望向他,眸子中,快速的隐过了什么。

    他一把抱起儿子,语气很亲柔:“柯儿乖!爹爹答应你了就绝不会反悔!”

    “三哥!你同意去五哥那里了?五哥那里的梅林恐怕是这琅琊城附近最美的了!柯儿早就想去了,但是,他却只想他的爹爹能陪着他一起去呢!这小家伙!”亦灵回过神来,笑呵呵的说道。

    “三姑姑最漂亮了!比那赤州第一美人儿还美呢!”亦柯连忙谄媚的说道。

    “赤州第一美人儿?风菲菲?柯儿,你见过她了?”亦灵有些惊诧的问道。

    亦柯望了一眼亦珉,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玉簌公主,今日就在我府上做客呢!三妹妹是否也有兴趣见见呢?”亦珉爽朗一笑道。

    亦柯见父亲已经说破这个秘密,自己方才放下心来。

    “呵呵!明日吧!今日已晚!明日可邀玉簌公主一同去五哥那里观赏红梅映雪的好景致!”

    亦柯眼眸中隐过一缕一闪而过的精光,她脑海里不由得回忆起那年在元宵节在玄渊国偶遇风菲菲的情景。在她心中,那也是一个洒脱的女子。

    夜风轻轻一扬,将风菲菲的面纱吹开。月光瞬间亮了一亮。

    漫天的星光都如海水般涌入少女明亮的眼眸,那眼眸包容万象而又纯净如清泉,转动间光华万丈,似可照亮这红尘万千,沧海无垠。而她飞扬的眉,扬出世间最细致而美好的弧度,腾云驭月,九天飞舞之姿。

    而最令在场的赤州七国的皇室贵胄们震撼的是那双纤细如玉、莹白雪润的手,那手能弹得天下间最动听的曲调,那手能调得天下间最富于意境的丹青,那手能烹得天下间最玄妙的茗茶,那手甚至能一炷香之内击败棋圣云中城!

    亦柯还有他的两个宠物被亦珉带走后,亦灵躺倒在床上,心中却还在想着昔日所见到的那玉簌公主风菲菲种种往事……

    同样是在神邑国的三皇子府邸,与神邑国三公主亦灵居所的格外简洁的风格迥然不同,“锦瑟居”另一间女子闺房内,则更加考究,圆形大床上方有粉色的帷幔吊垂着,整间屋子都是以粉色调为主,装修得清丽素雅而又梦幻迷离,这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巧的秋千,吊绳和吊板也都是粉色的,吊绳上方顶端缠绕了许多花藤,看不出是否是有生命的植物。

    阔大的圆形大床上躺着的女子偏头间的笑意如午夜间开放的一朵奇花,幽香四溢,芬芳甜蜜,神情里奇异的杂糅着小女儿的纯真可爱和成熟女子的大方明朗,素来深邃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星光般的柔和。

    此女便是玄渊国的玉簌公主风菲菲!

    她回想着方才那口口声声说认识她,要带她走的粗莽汉子的话,脑子里折腾了半天,却依然没有那人的半点记忆片段。

    脑子里倒是又蹦出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很陌生却又无由来倍觉亲切的人,那人是这身子原主的亲人么?风菲菲暗暗思忖。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菲菲仍然没有睡意,突然,一个名字跳了出来——公孙煊渁。

    那个很陌生却又无由来倍觉亲切的人叫做公孙煊渁!

    自从这个名字在脑海浮现后,一些很凌乱的记忆碎片顷刻间席卷而来,挤得风菲菲的脑袋几欲崩裂开来……

    一处黑暗的小巷,仿佛冉冉升起了新一轮月色。在墙头上那人震惊的视线里,公孙煊渁的手突然动了,手指一甩,一个轻俏如飘风的手势,那朵信手拈来的花突然飘飘摇摇的飞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炸开一朵巨大得遮没半个天空的烟花蘑菇云,瞬间将那人笼罩。

254 疑团重重

    那人大惊,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杀手锏,一旦被全力施展开来是个什么效果,惶急之下再也不顾身份,直挺挺向后便倒。

    风菲菲和公孙煊渁抬头看来,那人缓缓拉弓,弓弦吱吱声响,有意无意中响出步步紧逼杀气凌人的气氛。弓满成月,一弦四箭齐齐对准底下两人,那人高踞墙头冷笑道,“此路是我开!哪里来的一对胆大包天的男女?竟敢和爷爷我过招?还不快快留下买路钱!刚才那一箭是我客气,你们再敢前进一步,我的箭就要招呼你们的白痴脑袋了!”

    风菲菲慢慢仰起头,对上那人居高临下的目光,眼瞳紧缩——她不喜欢被人警告!她这一抬头,对方立刻抬手又是一箭,箭风破空直向她眉心,与此同时那人森然道,“无谓反抗者,杀无赦!”

    这人不仅箭法出神入化,隔了这么远,语声凝而不散,明显内力也非凡,但是风菲菲可不认为这就代表自己必须得接受这个动不动就下杀手的人的警告。

    霍然一个铁板桥,后背贴地,羽箭贴着她鼻尖擦过,风菲菲半卧于地,突然硬生生扭腰一转,抬脚一踢,入地半尺的羽箭被踢起,半空中一翻滚,已经换了方向,风声呼啸,直奔墙头人影。

    黑暗中那人目光似也一闪——风菲菲这一脚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羽箭入地半尺,插得极深,在那种倒卧的姿势下,不曾起身,便想不折断它完整的将之踢起,需要何等强大的腰力和精妙的使力?他冷笑一声,也起了好胜心,伸手一招,半空中羽箭突然一折为二,掉转箭头,再射风菲菲。

    风菲菲蹦了起来,“啪啪”连响,那分成两半的羽箭竟然被风菲菲用口齿间喷出的真气斩成四段,折回头,飞射墙头那人。墙头那人似也没想到风菲菲如此无赖彪悍,忍不住哈哈笑了一声,笑声方出,那箭忽断成八段,又回头射风菲菲。

    长箭成了八段,每节只剩巴掌长短,再想劈开已经很难,那人抱胸而立,洋洋得意的笑道,“我看你还怎么分——”话音未落他便瞪大了眼睛——风菲菲根本就没看那八截羽箭,突然一弯身拔起剩下的两杆羽箭,一个腾身已经直接奔向围墙,人在半空,羽箭被她如标枪般大力投射而出,直袭那人腰侧,大笑道,“你傻啊,又不是比劈柴,你以为我会继续劈啊?”

    她来得突然,冲得极快,半空里全力投掷,那人全副精神都在等她的十六截断箭,哪里想得到她这么卑鄙突然拔箭投射,猝不及防之下,羽箭已经飞近,那人武功确也非凡,箭将至身也不急,远远横掌一劈,羽箭便生生给他真气逼落。那人舒一口气,偏头对底下喽啰们笑道,“鼠辈胆大不知死活,怎配和本大爷……”话未说完忽觉背后风声一厉,随即腰侧一凉,再然后……他的裤子突然掉了下来。

    墙头冷月,居高临下,裤子无声掉落,瞬间堆在那人脚下,从风菲菲的角度,正好将那两条毛茸茸的光腿看得清楚。

    “啊哈,罗圈腿!”风菲菲一个跟斗落回公孙煊渁身侧,仰首大笑。

    她手中把玩着一条丝带,刚才拔箭飞掷时,她已经用丝带勾住了箭头,那人劈落羽箭,自恃风菲菲不会是他对手,漫不经心的回头说话,却没提防到她趁机反手一抽,羽箭飞回割破了他裤带。

    风菲菲笑不可抑的看着那个自负的家伙手忙脚乱的拎裤子,一个响指打得又亮又脆,“刚才那两箭是我客气,你再嚣张,我割断的就不是你裤子,是你家宝贝了。”她笑着去拉刚才一直隐在黑暗里没有动手,只是微笑旁观的公孙煊渁,“走吧。”

    刚一转身,忽听墙头上那男子一声满溢杀气和怒气的冷哼,随即一声低响,天空之上仿佛突然炸开了万千星辉,华丽的,灿烂的,从极远苍穹升起再奔向无限的破碎虚空的永恒的光,分水拨浪般划裂黑暗,快得肉眼不能捕捉,刹那笼天罩地,充满了宇宙洪荒之间!

    风菲菲只是眼角捕捉到那般的光,便觉得心头震了一震,那般的光辉灿烂充斥瞳孔,令人心神巨震间忘记所有动作。

    ……

    “怎么会这样?”“锦瑟居”阔大的圆形大床上躺着的女子不禁惊诧得叫出声来,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身子原来的主人——玄渊国的玉簌公主,根本就不似普通公主那般娇弱,性格很爽朗的样子,而且竟然会武功!恐怕还是个武道高手!那她怎么会跳墙摔死呢?难道,她当时被废掉了武功?一切皆是意外?

    方才的记忆片段,完全颠覆了风菲菲对这身子原主的认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那些陌生的记忆片段却又再次源源不断的涌现。

    天空之上仿佛突然炸开了万千星辉,华丽的,灿烂的,从极远苍穹升起再奔向无限的破碎虚空的永恒的光,分水拨浪般划裂黑暗,快得肉眼不能捕捉,刹那笼天罩地,充满了宇宙洪荒之间!风菲菲只是眼角捕捉到那般的光,便觉得心头震了一震,那般的光辉灿烂充斥瞳孔,令人心神巨震间忘记所有动作。

    只是那一震的刹那,一鹤发童颜的老者已到眼前。

    公孙煊渁霍然转身。他一直静如处子,动起来却比那快得难以形容的流星还要迅捷几分,身形团团一旋,衣袂飘卷乌发飞散,黑暗里白光一闪,惊风暴雨般的呼啸忽止!一阵死寂般的静默。月光从墙头泻下来,照见那一处小巷,巷子死角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手指玉白,指间拈花般拈着一朵奇形的五角花。花朵晶莹如冰雕成,每个角都闪烁着无数星光,美丽得慑人心魄,却不如那只拈花的手,玉琢般的精致。黑暗的角落里掩去了人的全身,唯有拈花的手沐浴在月光下。

255 幽冥星火

    一只洁白、修长、以美好姿势拈着杀人之璀璨芳花的手;一个优雅、恒定、波澜不惊而又睥睨天下的姿势,万物沉在绵延的寂静里,却有璀璨芳花惊起的诡异的风,被指间巨大的真力瞬间逼停,两股真气相互碰撞,原地起了小小的漩涡,漩涡卷起盘旋的风。

    风轻轻一扬,将风菲菲的面纱吹开。

    月光瞬间亮了一亮。

    漫天的星光都如海水般涌入少女明亮的眼眸,那眼眸包容万象而又纯净如清泉,转动间光华万丈,似可照亮这红尘万千,沧海无垠。而她飞扬的眉,扬出世间最细致而美好的弧度,腾云驭月。

    这一刻黑暗的小巷,仿佛冉冉升起了新一轮月色。墙头那人的目光凝住,狭长的眼眸闪过贪婪和惊艳的神色,以至于公孙煊渁一招拈花,破掉了他纵横天下的杀手锏,一时竟也忘记了。

    在墙头上那人震惊的视线里,那只拈花的手,突然动了。手指一甩,一个轻俏如飘风的手势,那朵五角花,突然飘飘摇摇的飞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炸开一朵巨大得遮没半个天空的花朵,瞬间将那人笼罩。那人大惊,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杀手锏,一旦被全力施展开来是个什么效果,惶急之下再也不顾身份,直挺挺向后便倒。稍后墙头后传来重物栽落的声音,可以想象得到,对方狼狈得连身形都没控制得住。

    公孙煊渁收回手指,月色下他指端刚才夹着五角花的地方,有隐约的青黑之色一闪,瞬间被他垂落的宽大衣袖遮盖。

    公孙煊渁回首看风菲菲,眉头微微一皱,他没想到向来出门在外闯荡江湖时都是易容的风菲菲,今天面纱下居然是真面目。

    风菲菲讪讪一笑,摸了摸脸道,“前两天中了点暗算,脸上生了疹子,不敢再易容伤了皮肤,所以就……”

    公孙煊渁笑了笑,拉着她离开小巷才道,“你遇上麻烦了,以后尽量不要以真面目示人,尤其是别给刚才那个人看见。”

    “那人是谁?”

    “鬼圣的大弟子姬无颜!赤州排名前十的妖物!方才前面那个是他徒弟!成名绝技就是他方才使出的‘幽冥星火’!”

    “那你呢?”风菲菲一偏头,嘴角噙着一抹调皮的笑意,“你一伸手就破了他的‘幽冥星火’,你该排第几?”她偏头间的笑意如午夜间开放的一朵奇花,幽香四溢芬芳甜蜜,神情里奇异的杂糅着小女儿的纯真可爱和成熟女子的大方明朗,公孙煊渁看着她,素来深邃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星光般的柔和,却依旧微笑不答,只轻轻牵起了她的手。

    风菲菲怔了怔,望着两人交握的手,脸不自禁的有点红,顿时就忘记刚才自己问的是什么了。听见公孙煊渁语声温柔如春夜的和风,响在她耳侧。

    “小心,此人心胸狭窄,而且——贪恋美色……夜好深了,我们去睡觉吧?”

    午夜的小巷,寂静无声。却突然炸出一声带着笑意和微怒的低喝,“流氓!”

    月光投入墙角,隐约可见娇俏的少女抬脚,虚踢了对面男子一脚,随即轻快的跑开,如蝴蝶般在月下翩翩飞去。她走后的小巷,公孙煊渁的笑意淡淡散去,抬眼看着风菲菲消失的方向,他背影挺立如竹,衣袖却在无风自动。

    ……

    神邑国三皇子府“锦瑟居”,风菲菲躺在有粉色的帷幔吊垂着的阔大的圆形大床上,脑海里却闪现出这身子原主的记忆片段,那风菲菲和名为公孙煊渁的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感觉有点像携手闯荡江湖的侠侣啊!

    下一刻,脑海里的风菲菲也是躺着,躺在青山绿水环绕的美景中。

    躺在一山顶层叠的平台上,平台侧溪水淙淙,游鱼如梭,是极佳的好景致。

    风菲菲跷着二郎腿躺在平台上,嘴里叼着一棵不知名的野草,若有所思的想心事。

    突然,她身侧光影一暗,有人比她姿势更悠闲的在她身边躺下,风菲菲没有转头,依旧晃啊晃,注视着天上浮云,眼底却浮上闪烁的笑意。这个人,总是能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和她“不期而遇”。到了这时候,再说什么“哎呀,好巧!”就是矫情,公孙煊渁很明显知道她的落足处,他这么个深沉人儿,愿意玩“邂逅”的把戏,她陪着就是。其实,几天不见,风菲菲突然觉得,很喜欢他这样突然出现的方式。

    那人闲淡的躺在她身侧,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覆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今天他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精神也懒懒的样子,倒更显出几分优雅的风流气质,半阖着眼支肘躺着,手中还拿着一根和他气质很不相符的树枝。

    风菲菲侧过头来,却见公孙煊渁明明坐在她身边,面对着她,背对着微微结冰的溪水,却头也不回,反手“嚓”的一戳。水珠飞溅,银鳞闪烁,树枝上立即串起一尾活蹦乱跳的鱼。

    风菲菲瞪大眼,看着公孙煊渁背对溪水,随意又一插,竟然又是一条!动作快捷准确,转眼间,地上已经是一堆乱蹦的鱼。

    这是冬日,溪水结冰,公孙煊渁仅凭听力,就能背对着冰层,听见水下鱼游动的轨迹,并准确的将那滑得要命的东西一叉一个准,不说武功,这听力和准确度只怕也是天下少有了。

    “这冰玉泉里的玉麟鱼,到了冬日越发肉质肥美,你我今日有口福了。”用高深武功来叉鱼的公孙煊渁刚回过头,就看见行动力超强的风菲菲已经蹦了起来,正仔细欣赏那些悲摧的鱼儿们。

    风菲菲捋着袖子,蹲在溪石边将那鱼用棍子拨了拨,想了想,问公孙煊渁,“那晚那些人似乎不是一般的劫匪,可能另有目的,你觉得呢?”

    公孙煊渁盘坐枯草之上,这人无论什么姿势都不掩尊贵优雅,闻言微微的笑,上挑的眼角越发华光摇曳,道,“那是受人雇请的。”

256 策神再世(假期愉快,求月票)

    “啊?”风菲菲愕然抬起头来。

    “拿人钱财,与人办事而已!无须担心!”公孙煊渁语气轻描淡写,依旧神色淡定,边说边有条不紊的蹲在溪石边杀鱼,须臾间,又不急不忙从袖囊里掏出个颜色素淡的小布包,上面有很多口袋。

    风菲菲好奇的凑过来,“这是什么?”她长长的眼睫毛刷啊刷,几乎要刷到公孙煊渁手上,公孙煊渁微笑着用手指一捏。

    “啊!”风菲菲跳开,狠狠瞪他。

    公孙煊渁若无其事,从刚才那个颜色素淡的小布包的袋子里开始掏东西,居然是一些小瓶子,各色瓶子很快堆满一堆,瓶子极小,都是整块水晶雕成,十分珍贵。

    风菲菲看见这些可爱的小瓶子,立即忘记了刚才的事,兴致勃勃的凑过来,“什么好东西?”随即一脸黑线的看见公孙煊渁慢条斯理的把各个瓶子里的东西往鱼身上抹,从气味可以闻出来——盐、梅子、酒、姜汁、酱、醋、甚至还有胡椒。

    风菲菲呆呆的看着公孙煊渁奢侈的烤鱼方式,一时忘记了反应,这些作料在赤州七国,都是很珍贵难得的,这七种作料齐全,向来只在国宴上才有可能,如今就被这人随随便便拿了出来,用来烤溪水里随便叉的野鱼!奢侈啊,浪费啊,暴殄天物啊!什么人出门游荡,还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啊。

    风菲菲有些惊诧的道:“你……平时都带着这些东西的?”

    “偶尔。”

    “不嫌重?”

    “随心所欲!兴致来了,有备而来!”

    风菲菲不说话了,暗自琢磨着那句“有备而来”。

    瓶子极小,作料分量也有限,只涂满了一条鱼便没了,鱼肉很快在火堆上翻烤得“吱吱”冒油,香气四溢,很直接地勾起了风菲菲的食欲,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又摸了摸突然觉得很空的肚子。

    鱼烤好,她眼光飘啊飘的不去看,眼前却突然出现一条香味浓烈的烤鱼。

    抬起头,对面含笑的男子,长眉挑出流丽的弧度,眉下深邃的眼,挺直的鼻,和微抿的唇都精致得令人想泪奔,那种美像是漫山枫叶将红未红,深红的底色上一点明艳的微黄,清艳中有种恰到好处的华贵与端凝,所见者不仅眼目皆醉,神魂也是足够颠倒的。风菲菲按住自己的心,哎,不要乱跳啊,给人听见真丢人。

    公孙煊渁依旧含笑看她,眼神平静,风菲菲清清嗓子,坦然去接烤鱼。

    任何事情,带着心绪去做难免有些失常,风菲菲抓着烤鱼,啃得面目狰狞,形象全非,牙齿磕在骨头上“咯咯”的响,让树梢上的一只形只影单的冬日出来觅食的大鸟鄙视得突然振翅高飞遁走,只想离这个粗人远点再远点。

    “味道如何?”公孙煊渁不看风菲菲,将手中一条只抹了点盐的鱼翻了个身继续烤。

    “闻鱼香,即胃口大开,嚼其味,嫩滑爽口!美哉!”风菲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作答。火光里将她白皙的脸色微微映红,浓密的睫毛在眼底画出浅浅弧影。

    公孙煊渁听闻此言,嘴角勾出一抹上翘的弧度。

    “嗯!好香啊!公孙煊渁!这回,你可真没让我失望啊!”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啃完,风菲菲将骨头一扔,摸摸撑涨的肚皮,喃喃自语,“美人赠我烤鲜鱼,何以报之……”

    风菲菲拣回那条啃得支离破碎的鱼骨,眨眨眼睛,不怀好意地递回去,“鱼骨头。”

    “挺好。”公孙煊渁面色不变,微笑着接了在掌心,反复端详,“嗯,啃得狠辣利落,寸肉不留,杀气腾腾,毫无牵绊,实在是好牙法。”说完居然真的取出一块方巾,齐齐整整叠了,准备将那鱼骨头收起。

    风菲菲脸色爆红,那骨头上还有自己的牙印口水呢,谁知道公孙煊渁行事永远比他高竿,她猜得到开头,愣是猜不到后果。实在是甘拜下风啊!以后,坚决不和公孙煊渁开玩笑!他简直就是策神再世啊!

    风菲菲吓得赶紧移身过去,一把抓住骨头向后一甩,拍拍手,略带尴尬的道,“下次我啃个漂亮点的,签了名再送你珍藏,保不准隔上三五十年,这就是绝版藏品,你还可以靠这个发财……”说完,迅速逃远了。

    “呵呵!落荒而逃了!”公孙煊渁却将那鱼骨头拾了起来,一丝不苟的放在方巾内,整整齐齐的叠好了,再放入怀中,好坦荡的笑道。

    ……

    神邑国三皇子府“锦瑟居”,风菲菲躺在有粉色的帷幔吊垂着的阔大的圆形大床上,脑海里却源源不断的涌出这身子原主的记忆片段,那个风菲菲和名为公孙煊渁的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感觉有点像携手闯荡江湖的侠侣啊!

    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这身子的原主说的话,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方才的记忆片段,完全颠覆了风菲菲对这身子原主的认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这身子原来的主人——神邑国的玉簌公主,根本就不似普通公主那般娇弱,竟然是一个很豪爽的侠女!这个新的认知,让风菲菲不禁大吃一惊!

    想着想着,突然,风菲菲脑海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这身子的原主也是从现代穿越来的!因为,那些最新的记忆片段,越来越离谱,一个古代养在深闺的公主,绝对不会有那样特立独行的言行举止!

    那个名为公孙煊渁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一个江湖侠士?但是,看他的气质甚至比神邑国三皇子亦珉更有一种皇者的霸气。莫非,他也是皇室子弟?

    似乎是为了印证风菲菲的某种猜测,她脑海里又涌出一些全新的记忆片段。

    ……

    “公主!皇后娘娘突然病倒,陛下特命在下接公主回去!”一黑衣男子从风菲菲身旁的一辆马车上飘然落地,说话时的语气有些着急。

    “席泽义!你说什么?母后怎么会病倒?我出门时,她还好好的!”风菲菲听闻此言,也很着急,大声问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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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魇介绍:
她妈中了小说魇,神秘走失;瘸腿老爸饱受梦魇之苦,罹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双胞胎弟弟又中了游戏魇,先后离奇沉睡不醒。为救亲人,高二女生小花怀揣半本残破的《御魇术》,穿越各种奇幻灵异的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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