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喜是利的本质
姬如梦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我借用天神的威望，也许可以强推一些新规矩，比如互赠。但这些新规矩还必须有一个很合理的解释，否则老百姓最终也不会认可。”
听到这话，无名叹了一口气。
“唉。这岂不是还是回到了原点，只是印证了我想法的正确，却并没有找到真正的方案。现在你我都明白，必须为墨家这一套兼爱逻辑，找到最核心的立足点。我们明明知道它是不符合人性的，如何去找立足点呢？我本以为，靠天神神谕就可以实现，不过从你说的荀子观点看起来，天神神谕还不够。那只是保证了权威性，并没有保证合理性。如何，才可以比老百姓的习惯道德更合理呢？”
话说到这里，似乎再度进入了死胡同。无名和姬如梦紧皱眉头，对视了好一会，依然没有想到破解的理由。到底，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老百姓觉得这兼爱的方法理所当然呢？
“不要想那些啦，还是先做既定的事情吧！”云诺函突然开口，一面轻解衣衫，一面很自然的靠到无名的眼前。看到这样的场景，无名不由得愕然失笑，对面的姬如梦却是脸上一红，低下头去。两人都同时想起，白天曾经谈论过的那件事情，今夜要二女共侍一夫。
云诺函魔女出身，很快就把气氛调动了起来。思考了这么久，无名也没有找出个突破口，他也希望先放松放松。至于那边的姬如梦，她显然对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完全失去了女城主该有的气场，一股脑的被云诺函牵着走，只为了让无名开心。三人渐渐都融入了这原始**的追逐中，暂时都抛开了烦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名从黑夜中醒来。感受着左拥右抱，他的心中充满了回味，禁不住自言自语。“今夜如此快乐，就是死了我都愿意。”
“我也是，死了都愿意。”黑暗中，头枕着无名肩膀的姬如梦那梦呓般的声音轻轻传来，带着无限的满足。
“这可都是诺函的功劳。人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追求快乐。姬姐姐，你想不到吧，一旦放下你那些遮遮掩掩。可以获得这样的幸福感。”另一边云诺函的声音也响起，说得姬如梦害羞的再度把头深埋在无名怀中。
“人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追求快乐吗？”
听到这句话，无名心中没来由的颤动了一下。他一下子想起来，似乎某位哲人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此时他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脑筋却异常的清醒，很快回忆起了一位古希腊哲人。他的名字叫做伊壁鸠鲁，他的学派叫做享乐主义。虽然伊壁鸠鲁本人其实是反对追求享乐，提倡平静的。但他最先指出了一件事。那就是，人感到幸福，并非因为物质多么丰富，或者权力多么巨大。那些都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是人感到了快乐。因为感到了快乐。你做的事情才值得追求。给你金山银山，但是你永远都不快乐，那并不是真正的幸福。
“夫君你想到什么了吗？”发现无名开始出神，对这些很敏感的姬如梦率先反应过来。
无名道：“是的。我想起了一件事。功利其实并非终极追求，只是一种过程。不管在墨家还是在边沁那里，都是如此。我似乎有点明白我们错在了哪里。我们没有在那个终极的地方做好。”
“终极的地方？那是什么？”云诺函也听得云里雾里。
“那就是快乐，那就是幸福感。墨家的功利，其实并非根本。利是义的本质，而喜是利的本质。这才是完整的墨辩。”无名大声回答。
“喜是利的本质？”
姬如梦喃喃的重复这句话，越说越清晰越说越快速。猛然，她一下子从无名身上爬了起来，大声叫喊起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那些老百姓之所以放弃互赠，并非他们没有得利，而是因为他们没有从互赠中感受到喜悦。如果可以让他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心中开心，那他们自然就会坚持做下去。”
“不错，梦儿你一点就透，果然是我的贤内助。”无名语气中也带着笑意。
“哼，就你的梦儿是贤内助吗？要知道，夫君能领悟到这一点，诺函的功劳才是最大的！”一边的云诺函娇嗔一声，话语中其实也满含着喜悦。
听到这话，无名立刻伸手把云诺函紧紧搂住，口中不断的赔礼道歉：“诺函当然也是我的贤内助，诺函当然也是我的贤内助。”
“这还差不多！”云诺函说着这话，终于笑了出来。黑夜的帐篷里，洋溢着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气氛。唯一相同的，是两种气氛都让人异常的快乐。
天刚刚亮，三人就按照商定好的方案开始行事。四处收集了各种信息，了解昨日百姓们的互赠都有了什么重大成绩。胸有成竹的姬如梦，带着几个其它位置的百姓代表，再度来到昨日想要离开的数千人中间。无名和云诺函，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参与进去。
“乡亲们，我今天不是来强迫大家的，而是给大家讲一些事实。天神的大智慧，确实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昨天至少有好几千人，因为这次的互赠而活了下来。比如东城家的王大娘一家七口，本来已经饿得快死了，结果昨日得到了粮食，现在都有力气继续赶路。又比如……”
说完这些，姬如梦又让那几个百姓代表发言，说说昨日新方案下的新气象。那几个人都是大家认识的街坊，口中讲述的也都是真人真事。或许没有姬如梦的说法有条理，没有姬如梦说的数据和事例更典型，但却依然让一众的听者不断的点头，纷纷露出笑意。
“我不明白。那几个百姓说的那些事情并不是最好的，他们的用词也那么死板，为什么老百姓们反而听得更投入呢？”云诺函小声发问，这些话显然是在问身边的无名。
无名道：“因为在场性。哦，那个，我说错词语了。那个，是因为接地气。这都是街坊说的事情，说的也是大家都认识的人。虽然你我觉得都是鸡毛蒜皮，但对这些熟悉他们的百姓来说，比多少仁者抛头颅洒热血都更亲切。”
“我想我有点明白了。不过，夫君以后还是少说那种怪词语，听也听不懂。”云诺函撅起了嘴，紧紧靠在无名的怀中。
终于，众人的话都说完了，百姓们个个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还不待姬如梦再说什么，昨日两个率先发难的妇人，就一左一右拉着姬如梦的手，表示了歉意。
“姬城主您和天神大人是对的，是我们这些没读过书的小民没见识。想不到赠送出去的东西，能够帮助到那么多的人。他们可以活得开开心心，我自家损失点感情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马上也那样去办，我知道隔壁张婶家的二狗子，好像快不行了。我这里有草药，煎了喝下去肯定又可以一蹦三尺高。”
“是啊是啊，不是说李家还缺救命的粮食吗？我这里还有，我要赶快给他们拿去。看到街坊们都可以活得开开心心，我这心里也舒坦！”
“是啊是啊……”
“还有我还有我……”
上千的百姓们，一改昨日痛心疾首的样子，都开始自发的开开心心去帮助别人。姬如梦这才满意的走回来，收起她那强大的气场，默默的站在无名身边。
“抓紧时间，出发吧。”无名知道姬如梦现在是要自己下命令。他也不推辞，立刻提出尽快赶路。姬如梦点了点头，再度跑去四处忙碌起来，号令所有人开始出发，向盖州城推进。
“夫君你发现没有，姬姐姐今天也是分外的高兴呢。”行路中，一旁的云诺函附耳轻说。
“因为解谜就要成功了嘛。”无名随口回答。
云诺函道：“我看没那么简单。我是女人，比你这个木头懂。那是因为夫君大人征服了姬仙子的心。看来还是夫君厉害，不靠耍手段，不靠用强迫，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收拾掉姬仙子。哎呀，诺函抢先一步，恐怕是占到大便宜啦。”
听到这话，无名哈哈一笑，心中也是充满的快乐。
后续的路程中，掉队饿死的百姓并不多，进入盖州城，站在城头的云诺函细心的清点了人数，足足还有四万八千多人。
“我们大获成功了！”
一旁的姬如梦笑得那么甜，当日那噩梦般的回忆终于在她的心中释然而去。接下来，她转身靠在无名的身上，向请教老师一般的发问。
“夫君在上，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已经参悟了更好的治世之道？原来正气盟那一套，可以号召有理想的人。而现在这一套，可以团结讲功利的人。我们华夏，可以据此走出自己的一条辉煌之路了吧？”
默然良久，无名终于回答：“我想还不能。古希腊的伊壁鸠鲁，绝非强调快乐第一那么简单。而边沁，他讲的幸福也不仅仅是个人的幸福。和西方悟道者比起来，我们还差了很多很多。林盟主当日说的儒法结合复兴华夏之路，还需要你我继续去探索。”
随着这句话的说完，三人眼中的世界突然大变样。只一瞬间，三人就再度站在了巨子会的那间密室中。对面的厉天骄依然面带笑意，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无名三人会失败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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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巨子会的倾力支持
“如何？墨子灵传的下篇是怎么说的？”不待无名说话，厉天骄已经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两句话。利是义的本质，喜是利的本质。这就是墨子当年想要告诉后人的另一半意思。”无名毫不犹豫的回答。
听到无名如此直截了当，姬如梦不由得长大了嘴巴。要知道，厉天骄还没有做出任何承诺，此时就告诉了对方自己掌握的全部真相，万一厉天骄给出的帮助太小怎么办？另一边的云诺函也是一脸的不快，觉得这个夫君又开始习惯性犯傻了。对人怎么可以如此坦诚，血的教训不断告诉她，坦诚是会吃亏的。
“此话颇有味道，容我思考一番。”
听了无名的回答，厉天骄神色慎重起来，直接坐下，开始低头冥想。这个不怒而威的一代老霸主，此时如同获得了师长提点的小学生一般，默默坐在那边，不时做出些不自觉的小动作。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挠头，时而击掌，完全沉浸在对那两句话的细细品味中。
“哈哈哈，我已豁然开朗，多谢无名盟主的辛劳。”
良久，厉天骄哈哈大笑，站了起来。他身上那逼人的气势猛然再度扩张，显然这不足半个时辰的冥想，已经让他的功力获得了明显的进步。
“不需要派人按这个口诀再进去确认一下吗？”一旁的姬如梦问道。她记得，当日在女子公会，缇娜她们是派人再度确认无误以后，才最终承认无名的解谜有效的。
“不必。我心如明镜，这口诀是对的，和我当日败给黄金圣骑士的情况如出一撤。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无名盟主指教。”厉天骄说到。
无名道：“会主是要问黄金圣骑士边沁的第三层变化是否可以凌驾墨辩之上吧？实话实说。根据我的感悟，我相信会主你即使如今掌握了墨辩部分，你的墨子之道依然打不过那位黄金圣骑士的。”
“依然打不过吗？有几成胜机？”厉天骄立刻大声追问。
无名道：“不足一成。”
这一句话说出来，一旁的二女都脸上变色。厉天骄本已是悟道二级绝世高人，如今又再度突破，实力更是远远凌驾三人之上。无名如此不留情面的回答，岂不是很容易刺激厉天骄恼羞成怒。一旦他翻脸，莫说正气盟争取到巨子会的支持，就算三人想全身而退，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二女的这种神态。不仅无名，厉天骄也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由得再度大笑一声，开口说话。“哈哈哈，姬仙子和幻魔女，都是当世少有的女中豪杰。不过，本会主看来，无名小兄弟才是真正有胸襟之人，或许真的可以成大事。自古美人爱英雄，但真英雄却世所罕见。你们可千万别错放过去了。”
听到这样的话，无名微微错愕，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二女脸上却都露出释然的表情，明白厉天骄绝不会中途变卦。紧接着。她们又都默默的看了无名一眼，眼中满含着情意。
“厉会主才是真英雄，直面敌人的强大，毫不粉饰太平。我希望。有朝一日厉会主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真正收获大道。”无名抱了抱拳随口说到。
他这话自然听起来是在恭维，但于他心中却一点没有恭维的意思。承认不如别人。而后奋起直追，这在无名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闻言厉天骄略一沉吟，终于缓缓说出一番话来。
“好一个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后生可畏，我已经老了，时日无多，收获华夏大道，抗衡黄金圣骑士的重任，就交给你吧。我会中年轻一代实在没有什么真正的人才，云岳一人鹤立鸡群，我看也未必是姬仙子的对手。无名小兄弟，为答谢当日逍遥真人的救命之恩，为了华夏一族可以真正复兴。我决定，举全十一区的力量支持你重振正气盟。即便未来华夏的大道非我墨家之道，我也愿意为此倾尽全力。”
听到这样的话，一旁的三个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无名和姬如梦对望了一眼，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云诺函却最先反应过来，急促的追问：“举全十一区的力量？厉会主是说？”
“是的，我巨子会可以为了正气盟与群英殿全面开战，我相信我的眼光。”厉天骄正色回答。
语音刚落，他就向无名伸出了双手，带着万分的诚意。无名心中一热，也立刻伸出自己的双手，和厉天骄的手握在一起。一旁的姬如梦和云诺函，见状也一人伸出一只手搭了上去。六只手掌就这样紧紧抱成一团，似乎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再度回到外面，天已经黑了。厉天骄连夜召见巨子会各路头目，布置任务。与此同时，无名一行人，早就被引到了贵宾客房休息。听到厉天骄的承诺，毛爪爪也是一脸的喜色。此次巨子会之行，收获远远超过了众人的预期。这样看来，甚至都不需要在远赴第三四区的利维坦国了。
不过，最初的兴奋过去以后，毛爪爪依然感觉并无逆转的绝对把握。群英殿殿主背后隐藏的西方势力，毛爪爪当日就有所察觉。他觉得，群英殿肯定有大批的西方高人在背后支持。即使巨子会可以全力出兵，即使女子公会可以从旁斡旋，抗衡群英殿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
无名道：“不知赵江涛去利维坦国的情况如何了？”
毛爪爪道：“我今日白天已经收到赵兄的消息，他在利维坦国打点得还不错，已经把盟主的神奇宣扬得上下信服。利维坦国是南洲一个拥有两区的超级势力，如果可以得到他们的支持，就算是象征性的，群英殿背后的伦萨国这些西方势力，也不敢轻举妄动。”
“好，那就再去一趟利维坦国吧。”
看到身边的两个女子都望着自己，等着自己表态，无名没有沉吟多久，就做出了选择。说完这话，他转头看了一眼二女，再度发言。
“不过，你们两个就不要去了。此行路途遥远，要穿越半个南洲，我看梦儿还是先返回盖州城协助吧。还有诺函，你也是高手，多一个多一份力量，陪梦儿一起回去吧。”
无名的心思很明白。那种大国都破解不了的灵传，恐怕先天世界会很危险。无名不希望二女再跟着自己去冒险。
“想甩掉我们去找野女人吗？”云诺函立刻反问，听得无名一愣。
“梦儿对夫君解谜有用，这可是夫君自己亲口说的。”姬如梦也紧接着回答。
看到这样的情况，一旁的毛爪爪默默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不参与这种家务事。毛爪爪前脚刚走，二女就露出了女中豪杰的本色，软硬兼施。无奈，无名只好答应，这一次继续带上她们。二女这才破涕为笑。
次日，无名、姬如梦和云诺函三人，搭乘巨子会专配的马车，马不停蹄的赶往利维坦国。另一边，厉天骄亲自带领巨子会大军，在毛爪爪的指引下，向盖州城开进。
无名三人的这一次旅行，比前两次要长的多，需要穿越三个区。一路上，马车中无名也没有偷懒，拉着姬如梦要她说说荀子。对爱郎有用的事情，姬如梦自然是欣然应从，一路上把从大伯姬是非那里听来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向无名介绍了一遍。
听了姬如梦的讲述，无名追问起了一个问题：“荀子眼中的天下大治，是什么样子的？”
姬如梦道：“荀子说，人本来是一种动物，没有社会，因此也就没有人性。人性就是人的社会性，是人独有的东西，也就是道德。”
“道德就是人性吗？为什么这样说呢？”对这样的提法，无名感觉很新颖。
姬如梦道：“因为人的动物性是弱肉强食的，那就是兽性。而人有智慧，人知道可以靠建立道德来规范大家的行为，这样才可以解决我在墨辩世界里说过的那两个问题。一是联手对付外来威胁，二是互利合作提高大家的生活水平。”
无名道：“这不也是性恶论吗？说人性本是兽性，是恶的。性善是因为讲社会道德。”
“恩。”姬如梦点头同意无名的总结。
“原来古代的儒家，也思考过人类社会形成的原因，看来，思考这个问题，是很多哲人都做过的事情。”
无名默默的想着，想到读过的很多西方哲人的书，也都曾经推演过为何人类社会可以形成。比如著名的马克思和他的原始**。
“对啊，我在云岳那里听说，那个利维坦国的国君，也很喜欢推演人类社会进程呢，虽然我都不知道这些有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利维坦国很奇怪的，我听说，那里其实是国君一个人说了算，很**的地方。然而，那些老百姓都是自愿被严格管理的，并非我们这里这样是被迫的。”一旁的云诺函突然开口。
“**，但却是老百姓主动要求的吗？有意思啊。”闻言无名愣了一下，嘴里嘟囔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211章 诡异的利维坦国
这一日，马车进入了第三区地界。才刚刚越过边界，远方就出现了一人一马。无名定睛看去，正是赵江涛。远远招了招手，赵江涛拍马迎了上来。
“无名盟主，属下无能，没能力说动利维坦国的国君派人来迎接。这是个大国，态度倨傲。虽然他们的国君也很想盟主可以出马，为他们解开祖先留下的灵传真谛，但却要硬摆架子。”
“什么玩意？大不了直接走人。”闻言一旁的云诺函大声嚷嚷，作势欲走。
“云妹妹说的对，其实如今我们并不迫切需要利维坦国的支持。他们如果不重视，倒真的不妨就此回去。毕竟，去先天世界解谜是有危险的。”姬如梦也表示支持。
听到二女的说法，无名犹豫了一下，还没有开口，赵江涛就急忙再度说出几句话来。
“仙子魔女莫要着急，听老赵把话说完。老赵一早发现这国家如此牛气，倒是下了一步暗棋。所谓纵横之术，讲的就是借力打力，老赵我已经派人去临近的另两个横跨两区的大国打点。我们在此休息一日停步不前，或许就能收到奇效。”
“另两个大国？”无名不解的问。
“赵兄是说，占领了一二区的高卢王国，以及占领了五六区的神圣帝国吗？你也去那两个国家宣扬了盟主的神秘，希望借他们的关注，来压迫利维坦国吗？”一旁的姬如梦立刻追问。她不但熟悉华夏一脉，对整个南洲的形势也了如指掌。听说赵江涛去其它大国打点，随口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姬仙子见识广博，一点就透。老赵败给你是心服口服啊。”赵江涛轻轻一笑，点头表示姬如梦猜对了。
“这两国是？”无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两个国家，不由得出声询问，希望听到一些介绍。一旁的云诺函也露出留神的样子，显然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既然姬如梦在此。赵江涛也不妄言。他直接摆手示意请姬如梦讲解。无名有疑问，姬如梦自然不会推辞，立刻娓娓道出那两个国家的情况。
高卢王国和神圣帝国，是整个南洲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实力还在利维坦国之上。秉承全天下圣魔争霸的主旋律，两个国家事实上也就是圣殿山和魔都，分别设立在南洲的代言人。
高卢王国国君名叫卢梭，据说是圣殿山最强的一位白银圣骑士，比其它白银圣骑士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不是因为圣殿山仿古希腊架构，只设立十二个黄金圣骑士的位置。这卢梭或许早已经是黄金圣骑士了。
他建立的高卢王国，最核心的两个口号是社会契约和公意。不过什么是社会契约，什么是公意，姬如梦倒并不明白。姬如梦只知道，他这一套做法，确实很得人心。在他的手上，一二区经营的分外强大，称得上南洲第一势力。
唯一可以和高卢王国抗衡的，是神圣帝国。神圣帝国名曰帝国。其实却是七个小国联合而成，帝国的最高元首，也由七个小国的国君来公平竞争。这七个小国的国君，都是魔都第一大魔王康德的弟子。据说都是魔王级别的实力。不过，康德本人倒很少来南洲，这里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试验田。也因为这个原因，神圣帝国虽然也很强大。却不敢说就领先高卢王国。当然，或许这里面还有圣魔之间的一些协定，那些不可为外人知道的事情。姬如梦也只可能是猜想。
“第一大魔王吗？梦儿你知道魔都的大魔王都有谁？”听到大魔王，无名明显来了精神。他的潜意识中，总在思考着弗里德里希的事情。他有一种直觉，或许姬如梦的讲述，能让他收获一些信息。
姬如梦道：“我只知道最著名的三个大魔王。第一大魔王康德，第三大魔王黑格尔。至于排名第二的，那个人很神秘，我只知道他有一门绝学，叫做‘上帝死了’。当年魔兽战争的时候，这一招不知道杀掉了多少兽族的强者。即使强如兽王，也是被秒杀的命。据说，见过他这招的人，几乎没有还能活下来的。”
“上帝死了？多么奇怪的招式。”一旁的云诺函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话，无名若有所思。“上帝死了”，这一招他不但听说过，甚至亲眼见过。当日在康城外的小树林，弗里德里希用这招瞬间摧毁了托马斯大人的证神五式。要知道，托马斯大人是白银圣骑士中的佼佼者，能以压倒性力量凌驾他之上的，恐怕也唯有魔都这第二大魔王。无名可以确认，弗里德里希，就是这第二大魔王。
四人又商量了几句，终于决定就地宿营。一夜过去，天刚刚亮的时候，远处就有数百的队伍抵达。不出赵江涛所料，听闻高卢王国和神圣帝国都对无名感兴趣，利维坦国的国君态度大变，急匆匆的派出使节来迎接。
四人心中暗笑，却也没有失了礼数。一番客气以后，终于被仪仗队伍簇拥着，向利维坦国的首都行去。
又走了一天，终于抵达了利维坦国的首都——约克城。这座城市，是无名在九洲世界里见过的最大城市，比亚里斯多德城还要大足足一倍。街上的繁华自是不必说，人与人之间也充满着友好的气氛，并没有惯常见过的高压统治下的怨声载道。
看到这样的情况，无名心中不由得狐疑起来，难道传说中的高压统治，其实只是谣传。或许，这里实行的也是正气盟一贯使用的松散管理。正打算询问向导，不料街上的一件小事，却立刻吸引了无名的注意力。
前面显然出现了一个盗贼，在人群中偷窃被抓到。毫不犹豫的，赶来的城卫立刻就地宣读了处罚结果，直接开始执法。罚就地杖责三十，所偷窃的财物归还失主。这个处罚本身并不算很奇怪，然而，让无名感到奇怪的是周围人的态度。
窃贼被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然而，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正义的目光，没有人对挨打的窃贼露出一丝可怜的神态，也没有人觉得城卫的处罚让自己害怕。城卫就那样打着，众人都那样开开心心的看着，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这个场面让无名觉得很诡异，难道从来没有人觉得处罚太重，也从来没有人觉得害怕？对窃贼没有人同情，或许还能理解。但是，按无味道长的逻辑，处罚就是为了让老百姓害怕，只有他们害怕才会不敢继续那样做。然而，这里的老百姓，仿佛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仿佛认为法律就是理所当然。
“这里的法制如此好？居然好到老百姓不仅从心中生不出质疑，甚至都不会觉得害怕了吗？”无名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守法就是正义，违法就是邪恶。此人违法，于是按律法的规定进行处罚，这岂不是理所当然。”一旁的陪同人员听得奇怪，反问了无名一句。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法律如果不能让人害怕，大家为什么要遵守？”刚才的回答让无名都有点无语了，他只好再解释了一句。
“事实上，是我听不懂无名盟主的逻辑啊。法律当然不是让人害怕的东西，法律就是正义，正义怎么可能让人害怕呢？只有邪恶才会让人害怕啊！”那个陪同人员再度开口，依然表示听不懂无名的意思。
“好吧，我们继续前进吧。”仿佛是在对牛弹琴，无名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继续前进。这个利维坦国，实在是透着一丝诡异。无名觉得，或许只有在这里住久了，才能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
皇宫是城市中一个城市，面积并不小。马车在大街上行进了大半个时辰，众人方簇拥着无名进入皇宫的大殿。国君已经在中央的高台上就坐等待，见到无名出现，他立刻大笑起身。
“哈哈哈，欢迎欢迎，欢迎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
循声望去，无名看清了此人。这是一个西方人，年龄约莫五十来岁。在西方人中，他的个子不算高。但长相英武，打扮华丽，确有几分王者风范。
“这个国君别看表面上如此客气，其实我打听过，他是著名的独断专行。只要他订下了的事情，谁都不能改动丝毫。而且据说还不是不能改动那么简单，是必须打心眼里认为就是真理。”身边的赵江涛悄悄对无名说到。
“打心眼里认为是真理？”听到这样的说法，无名禁不住笑了起来。还好，二人的对话并不大，远处高高在上的国君没有听到。他还以为无名的笑意是因为听到了他的欢迎词，越发的满脸堆笑。
“请无名盟主上来吧。你我都是一方的领袖，你有资格和我面对面的坐下谈。”
说完这话，国君摆出个请的姿势，示意无名上台到他身边去。无名也不客气，直接大步上前。一路走着，无名注意到，利维坦国的那些大臣甚至仆役，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在台上。显然，这里的等级制度是非常的分明。(未完待续。。)
第212章 守法就是正义、违法就是邪恶
“无名盟主你好，我叫福布斯，利维坦国的国王。”看到无名走到面前，他直截了当的自我介绍了一下。紧接着，他指着王座一旁的一张华丽的椅子，示意那是特意给无名准备的位置。
“谢国王。”无名简单回答，直接落座，并不拘束。
扫了一眼站在台阶下的一众臣民，福布斯淡淡一笑，也再度坐回王座上。接下来，他大声向无名开口，显然毫不避讳下面的数百人听见。
“无名盟主，其实这个利维坦国，是我已经逝世的祖父当年构想的，他叫做霍布斯。只不过，三十年大战以后，南洲得以开发，我们才有机会来亲手实践。我祖父不属于圣殿山，也不属于魔都，他是一个闲散的悟道者。”
“原来如此。”无名点了点头。
“我祖父传下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富含哲理，无名盟主可愿意听听吗？”福布斯问到。
“愿闻其详。”无名回答。
“我父亲秉承古希腊悟道者赫拉克利特的思想，认为运动是一切的本源。所谓运动，就是不断的放弃一个位置，获得另一个位置。所谓推动，就是运动中的物体想占据另一个物体的位置，于是设法让它不再静止。”福布斯道。
无名道：“有点意思。”
福布斯继续道：“人意识到的一切，都只是感觉。所谓想象，就是一种滞后的感觉，是我们心灵中保留的一些过去的影像。所谓记忆，就是对一些正在衰减的想象刻意的强化一下。而所谓思想，不过是感觉的变形。”
无名道：“居然会这样解释，倒也真独特。”
福布斯笑了笑，继续道：“我祖父最核心的东西，其实是对原始社会产生的推演。他说，在没有社会以前。原始状态下的人，所作所为只为了一件事——自己的安全。所以，为了保护自己，那时候的世界，是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
“性恶论吗？似乎和荀子，乃至法家差不多啊。”无名喃喃的说到。
“但是，人有智慧，人希望寻求和平解决争端。为了可以和平的解决争端，人与人可以达成一个最基本的共识。”福布斯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什么共识？”无名听得来了兴趣，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说完这话。他转头看台阶下。跟随他而来的姬如梦、云诺函和赵江涛，脸上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看起来，他们和自己一样，都希望听到一个悟道者的悟道感想。但是，其他的利维坦国臣民，脸上都不动声色毫无表情，看起来，福布斯即将说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这个共识就是——你若放弃反对我。我也可以放弃反对你，以此实现和平共处。”福布斯悠悠回答。
“这确实有道理。只是，如何实现呢？”无名愣了一下，那股刨根问底的脾气再度占了上风。不依不饶的问下去。
福布斯笑了笑。“很简单，每个公民都承诺，把权力授予政府，理由是别人也这样做。一切交给政府来决定。以形成秩序。只要政府可以保证公民的安全，秩序本身就防止了退回到原始的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状态。政府制定法律，守法就是正义。违法就是邪恶。”
“守法就是正义，违法就是邪恶？这话我怎么还是听得别扭呢？”无名喃喃的回答。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在大街上他已经听过一次。似乎这话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啊，可是为何自己总有种隐隐的不舒服？
“守法就是正义，违法就是邪恶！守法就是正义，违法就是邪恶！”
突然，大殿中的所有利维坦国臣民都大声喊起来这两句口号。口号如此整齐划一，毫无不自然的感觉，恐怕这是他们每天的必修课。
听到数百人这样的呼喊，无名仿佛置身在一种狂热的气氛中。他不由得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显得镇定一点，而后才不置可否的询问起福布斯。
“敢问国王，你希望我去解开的灵传是？”
“恩，我正要说此事。”
福布斯一面说，一面站起来高举双手。台阶下的臣民们见状都停止了呼喊，大殿里霎时间鸦雀无声。
“我希望，可以破解我祖父最后的真言，那留在一个油灯之中。我总觉得什么地方做得还不够好，我希望知道祖父那一套最后的一环是什么。”
“最后的一环？”
听到这话，无名沉吟起来。根据刚才福布斯的描述，无名判断，这利维坦国的灵传，应该和姬如梦所说的荀子观点差不多。比法家更强调道德的自发性，但又比传统的儒学重视法律的意义。
“这个灵传应该不难破解，我愿意去试试。不过，我正气盟需要国王的支持。”一念及此，无名开出了条件。
“没有问题，正气盟的那种条件不难做到。”福布斯立刻表示同意，但眼角闪过一丝狡黠。
无名注意到了这一点，明白这国君其实自视甚高，恐怕也至少是二级悟道者。他如今看起来很干脆，恐怕真的是被赵江涛的计策所逼迫。或许几日以后，高卢王国和神圣帝国的使者就会抵达，所以他才会抓紧时间同意下来。
事实上，无名自己也不想拖延时间。要知道，从盖州城出来到现在，已经有十天过去。不知道群英殿是不是得到了消息，会不会抢先动手攻击。无论如何，时间对无名来说也是很宝贵的。想到这里，他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很好，那就请国王带我去看看你那个油灯吧。”
“痛快！”
福布斯非常开心，大笑中拉着无名的手就步下台阶。接着，他也不招呼任何人，直接拉着无名向侧门而去。一众的利维坦国臣民都默默看着，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只有姬如梦和云诺函对望了一眼，立刻跟上。
“嗯，我只是去看看。知道情况以后会再出来和你们商议。那个，你们就不要跟我去了吧。”看到姬如梦和云诺函跟了上来，无名急忙转头吩咐。
“好吧。”略一犹豫，姬如梦停下了脚步。她记得，在女子公会主城亚里斯多德城的时候，无名也是先去看了遗世灵物，再返回和自己商量的。既然如此，也不用显得太紧张。
看到姬如梦停了下来，云诺函也不再坚持。她很清楚姬如梦对无名的感情，这个姐姐都愿意等，自己显得太粘人也不好。
很快，福布斯拉着无名转出侧门，进入一个小房间。那里窗明几净，桌上放着一盏西式的油灯，倒又几分阿拉伯神灯的味道。
“就是此物吗？”无名没有任何犹豫，一看到油灯就开口询问。
“是的。”福布斯点头。
“好，我这就去了。”
说完这话，无名几步赶到桌边，一把抄起油灯，很快找到了遗世灵物的按键，开始触摸起来。
“无名盟主，你不是要回去和两位美人商议吗？”福布斯有点看不懂，不可置信的追问了一句。
“不用她们，这个谜我自己可以解开。”无名嘴上回答着，手上的速度依然不减。
事实上，他深深知道先天世界的危险性。连续两次带着心爱的女人进入这样的世界，无名已经非常的不安。这一次，就算是骗她们，他也不想再连累任何人。这一次，就让自己独自来面对危险吧。
最后一个按键完成，天旋地转中，无名晕了过去。再度醒来，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回响。睁开眼睛，一个茂密的树林映入眼帘。
“这是曾经经历过的哪个树林？”
知道先天世界都会根据自己的记忆产生，无名不由得狐疑起来。记忆中的树林真是太多了，这个树林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标志，或许只能走走看看，才可以确认下来。
木然的穿过一颗颗的大树，无名居然很快走到了树林的边缘。看到外面景色的一刹那，无名心中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远处，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城市里面似乎还有很多人在大声呼喊。城墙不高，但居然看不到一栋里面的房子。这个城市，显然并不富裕，没有什么高楼大厦。
“康城，我的天啊。”
一眼就确认了现在的位置，无名立刻想到了即将面对的一切。当日，在这康城外的小树林里，他遇到了目前为止最强的对手，号称白银圣骑士中的佼佼者，托马斯大人。如果当日不是有弗里德里希在场，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死得很难看。
既然这是先天世界，难度会比真正的大战托马斯大人高得多。无名感觉口中泛起一丝苦涩，他不敢想象，比大战托马斯大人难度更高的挑战，怎么可以获得胜利呢。
默默的走回林中，无名终于觉察到一件事情非常不对劲。以前解谜，在自己醒来不久，老天爷就会发布考验。然而，这一次，直到现在，老天爷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仿佛睡着了一样。
“老天爷，我的任务是什么啊？”抑制不住心中的奇怪，无名抬头大声喊了出来。
“别着急，别着急，还有人没有进来呢。”老天爷突然开口，吓了无名一跳。更奇怪的是他话里的意思，还有人没有进来？谁还要进来呢？(未完待续。。)
ps： 感谢richardsp的打赏。
第213章 没有弗里德里希
耐心的等待了小半个时辰，终于，两道红光闪过，无名身边出现了两个昏睡的人。他只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姬如梦和云诺函。无名张望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开始醒转，慢悠悠的抬起头支起身体。
“你们，谁让你们进来的？”看着二女，无名忍不住大声斥责起来。
“别想丢下我！”云诺函仿佛没有感受到无名的怒火，不紧不慢的回答。
“夫君来解谜，梦儿岂能袖手旁观？”另一边的姬如梦也跟着悠悠回答。
“这~”看着二女慢慢的爬起来，慢慢的走到自己身边，无名心中一热，指责的话再也说不出来。看这个情况，或许自己刚刚进入遗世灵物，二女就跟着去按键了。而那个福布斯国王，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夫君的事，就是我们三个人的事。不管怎样危险，我和云妹妹都会跟在夫君身边的。”姬如梦把脸贴在无名的胸口，声音温柔却充满坚定的说到。
“欢迎来到利维坦世界。宣读考验内容：战胜托马斯大人。重复一次，战胜托马斯大人。”老天爷的声音终于响起，看来他知道，人到齐了。
“托马斯大人？哪个托马斯大人，难道是那个？”听到老天爷的考验内容，姬如梦眉头一皱，抬头看着无名。
“恩，就是那个白银圣骑士。”无名脸色并不算太难看，毕竟，他早就看出这里是康城外的小树林。
“我记得这里，这是康城外面吧。当日夫君曾经在这里消灭了殿主派出的杀手。”云诺函心细如发，没有走出树林就根据其它线索，做出了判断。
“殿主派出的杀手？那是不可能的啊！”
姬如梦大声叫喊起来，完全失去了惯有的冷静。
“托马斯大人大名鼎鼎，实力绝对在假殿主之上。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假殿主的要求来出手？而且。我们又怎么可能战胜他？”
“我不知道托马斯大人多么厉害，我只知道夫君当日真的消灭了这个杀手。”云诺函轻笑一声，并不算很紧张。无名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托马斯大人的强大，她一直以为无名只是消灭了一个顶多灵传二级的人物。
“托马斯大人是白银圣骑士中的佼佼者，悟道三级。云妹妹，你可知道悟道三级是什么程度吗？巨子会的会主厉天骄，也不过悟道二级。你说夫君当日就消灭了托马斯大人，我真的没有办法相信！”姬如梦解释道。
听到姬如梦的解释，云诺函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知道，姬如梦不会骗她。她不由得也转头望向无名，期待听到合理的解释。
无名道：“不错，当日我确实打败了托马斯大人。不过他是气死的，并不是被我杀死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日这里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物，是他出手限制了托马斯大人，我才可以有机会去慢慢破解托马斯大人的招式。”
姬如梦道：“更厉害的人物？当世可以比托马斯大人更厉害的人物，屈指可数。这个人是谁？”
无名道：“他叫弗里德里希。我觉得，他应该就是魔都的第二大魔王。”
“第二大魔王！”姬如梦和云诺函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二女都没有想到，无名曾经和如此厉害的人物有过交往。
“他是我师父逍遥真人的朋友。当时只是路过而已。这一次的任务是战胜托马斯大人，我想，有弗里德里希在一旁，我成功的机会并不小。你们不必担心。”无名随口回答。
“太好了！我真想亲眼看看大魔王级别人物的风采啊！”云诺函大声憧憬。闻言，一旁的姬如梦嫣然一笑。看起来，她心中的想法也和云诺函差不多。
“注意：先天世界难度要远远高于真实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弗里德里希。”
老天爷突然发话，说完这句以后，再也没有声响。这句话无异于给开开心心的三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三个人霎时间都呆立原地。
“没有弗里德里希，直接让灵传三级对抗悟道三级，这哪里是九死一生，根本就是必死无疑啊！”姬如梦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质问老天爷。
老天爷没有回答。
“唉！梦儿不必如此，毕竟，这是先天世界。”无名长叹一声，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开口安慰姬如梦。
接下来，他一脸苦楚的看一下云诺函，又看一下姬如梦，默然良久才再度开口。
“这次必须听我的。你们两个马上离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回来。托马斯大人很快就要来了，我曾经仔细研究过他的领域，还胜过他一招，也不是完全被动挨打。只是，我需要保持头脑冷静，你们在旁边会影响我。现在就走！再不走会连累我的！诺函，赶紧带梦儿离开，就想你当日那样！快！”
听了无名的话，迷茫中的云诺函神色复杂的看了无名一眼，终于一咬牙，拉起姬如梦就走。姬如梦心中不舍，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能喃喃的向无名叮嘱着。“夫君你要沉住气，实在不行就往我们那边跑。”
“废话真多，谁说你夫君一定会输？”无名厉声呼喝一句，转过头去，再也不理姬如梦。直到二女都走出了视野，他才默默的转过头去回望她们离开的方向。
“没有弗里德里希，这一战，我也要争取到机会！”无名暗暗给自己打气。
接下来，他没有像当日那样找地方躲藏，而是直接大咧咧的站在林间空地上等待。利用这点宝贵的时间，无名赶紧回忆当日击破托马斯大人证神五式的办法。
无名记得，托马斯大人使用的是上帝领域，那个领域中上帝最强。托马斯大人利用上帝的理性，获得最高的本体招式，无需任何辅助就可以直接消灭一切。
然而，无名关键时刻参悟了领域的关键所在，发现上帝最强大的并非理性。而是意志。这归功于无名曾经读过的哲学书，他知道历史上有一位叫做奥卡姆的哲人，用唯意志论破解了上帝的理性。奥卡姆的威廉，以及他著名的奥卡姆剃刀，这给了无名当日破局的灵感。
再后来，旁观的弗里德里希，对无名的唯意志论大加赞赏，认为和他的“上帝死了”招式异曲同工。事实上，无名到现在也不明白，奥卡姆那种神的信徒。怎么可能和弗里德里希那种无信仰者，最终得出异曲同工的招数呢？后来，已经决定归隐，这个问题无名再也没有去深究过。
“既然我现在依然只是灵传三级，不可能战胜悟道三级。看来，也只能先让托马斯大人布起领域，我再利用对他领域的了解，出奇制胜了。”
无名暗暗订下了战略，稍微舒缓了一下心跳。耐心等待对手的到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一阵阴风吹过，周围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了一种淡淡的奇特气氛中。无名心中一紧，知道某种神秘的悟道领域。已经在自己身边展开。
“虽然我很讨厌尼可罗，不过，杀掉异教徒里的高手，我还是很有兴趣的。”熟悉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浮现在无名面前，正是身穿修士服的托马斯大人。
“你是来杀我的吧？托马斯大人。临死以前，我想问个问题。”无名一脸的沉稳。不紧不慢的开口说话。
“啊，想不到你这个异教徒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倒是让我小小的吃了一惊。”
托马斯大人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的表情。不过随即，他又淡淡的笑了笑，仿佛在自言自语。
“可惜，这应该是装出来的淡定。我可以确认，你最多灵传三级，根本不可能硬接我一招。也罢，既然就要死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会尽量满足将死之人的最后一点好奇心。”
“尼可罗是谁？”无名并没有被托马斯大人话中的讽刺所激怒，平静的追问。
听到这话，托马斯大人脸上再度露出笑意：“哈，原来你是想死得瞑目。也罢，我告诉你，尼可罗就是殿主，他是我圣殿山的圣骑士。不过，虽然我和他同为白银圣骑士，但他修为不如我，也不可能号令我。”
“你现在不是已经被他号令了吗？”无名沉声回答。
“错！我只是在帮助圣殿山消灭那些潜在的后患。东方人，莫要以为你可以靠言语离间圣骑士之间的关系。事实上，圣骑士之间很多关系并不好，但是，需要为了大局一致对外的时候，我们相互的配合还是有默契的。”托马斯大人并未动怒，但显然也没有被无名说动。
“我知道，我没打算靠耍嘴皮子解决眼前的危机。要动手就来吧！”
无名淡然一笑，做出准备接招的姿势。他已经默默的布起了静心气场，注入了人择领域。只要托马斯大人出招，他就打算利用时间差，用托马斯大人本身领域的规则，进行攻击。
无名知道，这个领域是上帝领域，其中的规则自己至少可以利用两个机会。第一个机会是托马斯大人大人手中的圣十字架，可以使用阿伯拉尔的圣唱攻击。第二个机会是一旦托马斯大人使用证神五式中的万能必存在那一式，他可以利用当日从奥卡姆那里获得的提示，反击托马斯大人。
无名还知道，除此以外，他的其它攻击，都根本无法真正奈何托马斯大人。虽然静心气场可以短时模拟悟道领域，然而，托马斯大人的悟道等级太高了，那些模拟出来的悟道攻击，不可能产生效果。如果两次机会都无法抓住，自己恐怕惨死的可能性很高。(未完待续。。)
第214章 两次机会
“看不出，你还挺沉得住气的，哈哈。看招！”托马斯大人轻笑一声，也不再等待，直接出招了。
“种～质～神～创～”
随着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托马斯大人手中的圣十字架发出耀眼金光，铺天盖地射向四面八方。凡是接触到这个金光的植物，不管是树木还是花草，都迅速褪变，返老还童般的逆向生长，最终变为一颗种子。连动物也无法幸免，鸟儿变为了一颗蛋，巨大的走兽也收缩为抱成一小团的胚胎。
一切，都和当日那一招的效果一模一样。对应的，无名的人择领域，也一模一样的全面躲避掉了这一招。
“怎么会？”
托马斯大人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出现了一刹那的失神。事实上，作为尼可罗专门邀请的高人，他当然明白无名绝非简单的灵传三级，他已经做出了无名可以抵挡证神五式中这最简单一式的准备。只不过，无名压根没出手，种质攻击居然就莫名其妙的失效，确实让托马斯大人意外。
机会！
无名早就在等这一个机会，毫不犹豫的，他立刻使用了阿伯拉尔的圣唱，他知道，这个上帝领域中，圣唱是可以使用的。
“上～帝～与～我～同～在～”
空灵的语音自无名口中响起，托马斯大人手上的大型圣十字架，居然因为无名的声音而发光，光芒直射近在咫尺的托马斯大人。
无名心中紧张万分，他记得，真实的小树林一战中，这一招出得也算出乎托马斯大人意料。不过，当时他及时丢弃了圣十字架，只有握着圣十字架的半条右臂被毁。这一次，自己做得更加突然。是不是就可以让托马斯大人遭到毁灭性打击呢？
“刷刷刷～”
强烈的圣唱之光，一瞬间就完全吞噬了托马斯大人的一整条手臂。而后，继续开始吞噬托马斯大人的胸腹。直到此时，托马斯大人才反应过来，使用了他证神五式的第二式——第一推动。
“好！他比当日反应慢了好多。”无名心中窃喜。
果然，待到托马斯大人这招防御，抵挡住圣唱的攻击，他的大半个身体已经消失。无名看的分明，如今的托马斯大人，只剩下了一个头。一条左臂，还有半个胸膛。小腹一下，包括两条腿，都已经被圣唱所消灭。
“扑通～”
失去了下半截身体，托马斯大人直接掉在了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并没有立刻死去。无名心中大喜，就打算走上前去，利用他最后弥留的时间。询问一些心中的疑惑。
不料，刚走出一步，一股猛烈的玄气就向无名正面扑来。这玄气强悍异常，已经快达到假殿主尼可罗当日玄气成液的程度。无名感觉全身的毛孔的竖立起来。立刻飞身暴退，但依然没有来得及躲闪。
“呼呼呼～轰轰轰～”
海量的玄气从无名两耳边呼啸而过，接着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无名不回头也能知道，那是玄气命中树林中的各种阻挡物发出的。山摇地动。大地如同在挣扎的野兽上下起伏。无名蹲在地上，全身冷汗直冒，他知道。要不是因为还处在人择领域的保护范围中，这一招自己已经惨死。
玄气从哪里来的？
再度定睛望向前方，无名脸上泛起了死色。刚刚还只余下小半截身体，已经奄奄一息的托马斯大人，现在居然完好无损的“站”起来了，正冲着自己冷笑不止。
“怎么可能？”
无名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度确认没有看错。托马斯大人失去的身体已经重新长了出来，甚至根本看不到一点伤口的痕迹。四颗篮球大小的白色珠子，如同行星围绕太阳一般，在他的身体外围高速旋转。直到托马斯大人脸上那仅存的一丝疲惫也彻底消失，它们才“呼啦”一下变成核桃大小，射入托马斯大人的怀中不见了。
“这，难道是龙珠的恢复术？”
无名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他立刻想起在中道世界中姬如梦说过的话。姬如梦说，最强大的四颗龙珠在托马斯大人手中，拥有这四颗龙珠，托马斯大人就是打不死的。想到这里，无名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自己的第一次反败为胜机会已经失去，而托马斯大人那打不死的恢复术，几乎已经让自己绝望。
“哈哈哈！好小子，真让人刮目相看，我是一个惊讶接着一个惊讶。”
托马斯大人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但显然并非害怕，而是如他所说的惊讶。
“难怪尼可罗厚着脸皮来求我，你这异教徒实在是够诡异。不但可以躲过我的种质攻击，居然还会阿伯拉尔的圣唱。异教徒使用上帝的力量吗？有意思啊。可惜，我是打不死的托马斯，我有四圣龙珠，这是龙珠中最强的四颗。它们合在一起，会产生无穷无尽的恢复能力。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还知道龙珠。说真的，我真的有点担心了，不现在杀掉你，未来后患无穷。”
说到最后，托马斯大人语气越来越硬，显然不打算继续随随便便，而是认真的把无名作为必杀之人来对待，出绝学斩草除根。
“托马斯大人要出绝学了，但愿，是那一招。”无名目不转睛的盯着托马斯大人，心中默默的祈祷。当日气死托马斯大人，靠的就是破解了他证神五式最强一式。这是无名第二个，也是最后的一个机会。无名希望，托马斯大人接下来用处的，会是这一招。
“万～能～必～存～在～”
一句熟悉的话语空灵的响起，听得无名心花怒放。紧接着，圣十字架再度发光，普照整个托马斯大人的领域。而后，那些金光开始拐弯，迅速汇聚成一个金色人形。金色光人一旦成形，也不耽误，一拳就向无名打来。
“完美上帝实质化的攻击！”
这一招。无名真是再了解不过。他知道，人择领域防不住这完美上帝，此时只能用当日的破解办法，引动上帝反扑托马斯大人自身。毫不犹豫的，他立刻大声质问这个金色光人。
“上帝你最高，为何要听命托马斯？”
此话一出，金色上帝迟疑了下来，犹豫的转身望向召唤他的托马斯大人。
“上帝你必须臣服于理性吗？”
见到金光上帝迟疑起来，无名也不待托马斯大人反应，立刻再度追问。听到无名的话。金光上帝应该是双眼的位置，居然泛起了黑气，如真正的眼睛一般，凶神恶煞的盯着托马斯大人。
“这？怎么回事？”托马斯大人越发的吃惊，全身都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轰～”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被任何人控制，金光上帝终于动了，携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扑向托马斯大人。这证神五式最强一招的反噬，也和当日一模一样。
“好！这一次。我应该赢下来了！”无名心中万分激动，居然也和托马斯大人一样全身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圣珠织永恒法！”
突然，托马斯大人说出一句奇怪的话，听得无名一愣。这似乎是一种全新的招式。当日直接发疯了的托马斯大人并没有使用过。
“嘶嘶嘶～”
已经没入托马斯大人怀中的四圣龙珠，居然自己跳了出来，一下子膨胀到了四颗篮球的大小，开始发出诡异的气流。四颗龙珠发出的气流颜色各异。分别是红黄蓝白。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气流如丝线，相互交织。立刻在托马斯大人身前织起一张渔网一般的东西。
“蓬～”
下一秒，金光上帝撞到了渔网上，发出惊天巨响。与此同时，从那个位置发射出刺眼的金光，让无名瞬间因为太亮而致盲。他只好立刻闭上眼睛，用心灵去感受当面的情况。
显然，金光上帝在渔网上爆裂了。无名可以感受到，那强大的能量自那一点开始四散，再也没有继续挺进托马斯大人那一面。这样的结果，让他心中一沉，两手冰凉。第二次机会，居然也失败，自己，再也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没有弗里德里希镇住场子，单挑托马斯大人，看来根本不是自己一个伪悟道者可以完成的任务。
“真是想不到，有人居然已经完全研究透了我的证神五式，还可以利用我的领域规则来反击我！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托马斯大人那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异常慎重。看来，这一招的攻防，对他的心里打击也是不轻。
“好还好还，真是老天爷都帮我。进入树林前，我居然突然领悟了多年未能领悟的四**。现在，我就是面对黄金圣骑士，也未必会输。我苦心领悟数十年而不得的四招，从来没有人见过。可怕的异教徒，你，还是死定了！”
听到托马斯大人的话，无名口中泛起苦涩。他心中清楚得很，狗屁的老天爷帮他，根本就是托马斯大人的错觉。事实上，这个托马斯大人只是虚构在场景中的人物，显然，老天爷为了提高解谜的难度，有意让托马斯大人瞬间领悟更强的招式。这种变态一样的作弊，只恨得无名牙痒痒。
然而，没有任何办法。无名知道，这是老天爷安排的，他自己根本不能做主。老天爷既然已经这样做，自己唯有再度爆发潜力，获得更强悍的招式，才可以打败托马斯大人。
可是，所有的后招都用完了，无名，哪里还有什么潜力可挖？(未完待续。。)
第215章 四**
“准备接招吧！”
无名刚刚勉强睁开眼睛看清对面，托马斯大人的话音就再度响起。循声望去，那四圣龙珠已经在托马斯大人面前的虚空中，排成了一条线。每颗龙珠都发出一色的数道气线，从左到右依次是红色、黄色、蓝色、白色。越右边的气线，其中发出的能量越强大。不过，即使最弱的红色气线，无名也能感觉到威力早已压倒了自己。
“但愿人择领域可以扛住第一次，让我看清楚他的出手。”无名心中默念。
虽然现在他看不到任何获胜的希望，但他绝不会不努力就放弃。他知道，自己的人择领域还可以维持一小段时间。只要人择领域可以扛住攻击，就可以看清这“四**”招式。
看清以后呢？无名觉得当然是去思索其中的奥妙。然而他也知道，人择领域的时间太短，根本不足以让他思索出奥妙来。托马斯大人参悟了数十年都参悟不彻底，自己顿悟式的瞬间就懂了，这样的好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不过，他现在没工夫细想下一步，先看清眼前的再说吧。
“人为法！”
托马斯大人突然开口，那颗冒着红色气线的龙珠突然开始抖动。下一秒，那些红色气线，如同证神五式的金光一般，射向托马斯大人领域中的四面八方。红光如血，所过之处万物都如同被烧融了一般汽化，就连最坚硬的岩石也不例外。
当然，处在人择领域保护中的无名没事。各种偶然再度发生，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然而，无名脸上依然泛起凝重的表情。这一式威力如此惊人，他根本看不出破绽在哪里。
“自然法！”
对于第一招没有秒杀无名，托马斯大人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他一面高呼新的名词，一面就催动起第二颗龙珠。随着第二颗龙珠的抖动。黄色气线射向四面八方。这一回的气线效果和刚才恰恰相反，所有被汽化的万物再度复原，仿佛根本没有被攻击过。无名心中一愣，这一招居然不是攻击型招式，仿佛是一种恢复型招式啊。这托马斯大人脑子进水了吗？居然给敌人大补血？
“咦？不合理啊！”
对面的托马斯大人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忍不住自言自语。
“这自然法乃是比人为法更高的存在，本该是更强大的杀伤法术才对啊？为了我领悟的居然是一种恢复型法术？”
摇了摇头，托马斯大人似乎暂时抛开了这个问题，直接开始催动第三颗龙珠。
“神法！”
随着托马斯大人的呼喊，第三颗龙珠上的蓝色气线开始覆盖领域里的四面八方。这次的攻击威力越发骇人。蓝光过处，领域内的天地似乎都发生了波动。无名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这里的天地基本结构已经变得和外面完全不同。
还好，人择领域还没有消失，它居然继续稳稳的保护着无名。见到这样的情况，托马斯大人脸上也再度变色。他对着无名狠狠的一瞪眼，终于催动起最后那颗龙珠。
“永恒法！”
如同上帝亲临，神圣一般的三个字从四面八方响起。第四颗龙珠随即高速旋转起来，白光充斥了托马斯大人的整个领域。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无名不得不闭上眼睛，否则，他将会像刚才一样被照瞎。
“这是终极上帝之光。强迫一切臣服。”对面的托马斯大人哈哈大笑，出声解说。因为他知道无名已经闭眼，无法看到领域内那诡异的变化。
听到这种说法，无名真想睁眼看看。看看领域内到底变成了什么恐怖的样子。然而，他根本睁不开眼睛，即使转头。即使用双手遮盖，也没办法降低光线的强度。这光线仿佛不是从龙珠那边发出来，仿佛领域内的每个地方都是光源所在。
不过，人择领域居然顽强的保护着无名，让他没有受到托马斯大人口中那种终极规则的压服。这样的情况，让对战的双方都疑惑起来。
无名记得，证神五式里那招金光上帝，就已经实现了完美无任何缺陷。因为没有缺陷，人择领域也无法抵抗。说白了，人择领域只是把小概率事件无限放大，进而保护主人。如果根本就没有小概率事件，再怎么放大也依然是零。
这样说来，这招永恒法，应该也是无缺陷的才对。无缺陷，人择领域就会失效，自己就应该早就死了。可是，事实却是，这招有缺陷。上帝怎么会有缺陷？这岂不是自相矛盾？无名实在想不通。
想不通的何止无名，对面的托马斯大人更加的眉头紧锁。他的四**，是比证神五式更强悍的招式，他知道最终的效果还会在证神五式之上。然而，今天的一切都透着诡异。先是第二招“自然法”变成了给敌人大补血，而后终极招式“永恒法”，居然没有能够永恒，居然依然被对方钻了空子。
招式的效用结束，托马斯大人愣在当场，久久没有说话。与之对应的，无名也一语不发一动不动。不过，二人的心思完全不同。
托马斯大人是因为想不通错在哪里而失神，无名却是因为今天的人择领域时间已过而不敢妄动。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动，托马斯大人还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但只要移动了一点位置，以托马斯大人的修为，他立刻就能发现气场没有随着无名的移动而移动。这样一来，人择领域已经消失的秘密，就会被发现，而自己立刻就会惨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僵持中的无名越来越着急。他知道，就算托马斯大人想不出问题所在，情况也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托马斯大人迟早会注意到人择领域已经消失，自己不敢动的赖在这里，无异于早已处于了必败之地。
“我错在哪里？”
托马斯大人突然自言自语式的说出这句话。而后，他又喃喃的重复了几遍。
“错在不该替尼可罗出头，托马斯大人。”
一句女子的娇声自身后响起，仿佛在回答托马斯大人。无名听得心中大骇。这声音他真是再熟悉不过，此时此刻危机四伏，她怎么可以跑过来送死？但是，此时他一点都不敢动，连转头都不敢。他只能默默的心中叫喊——快走！快走！你快走啊！
“咦，这居然是姬家的蜻蜓点水身法，你是姬家之人吗？”注意到了无名的身后，托马斯大人抬起了眼睛。
“不错。托马斯大人，我正是姬家如今的家主，姬如梦，你对面的是我的夫君。姬家和你有着长期的合作，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尼可罗，坏了双方多年的生意？我看双方就此罢手如何？”说话之人已经越过无名走到前方，正是姬如梦。
听到这话，无名心中豁然明白。难怪姬如梦拥有龙珠，难怪姬如梦清楚托马斯大人的超级龙珠效果。看来托马斯大人和姬家是有长期生意往来的，双方就算不是关系很好，而有比较大的利益交集。
“姬家的夫婿吗？难怪对我的证神五式别有研究，还知道我有龙珠。”
托马斯大人语气中也透露出恍然大悟的意思。不过接下来，他依然没有收回领域，语音变得低沉。
“确实，尼可罗没有资格命令我，我此行只是随性而为。不过……”
“没有不过，你其实也没有把握必胜我夫君对吧。”姬如梦打断了托马斯大人的话。
听到姬如梦这样说，无名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的底牌姬如梦一清二楚，她当然能看懂眼下的形势，知道己方毫无胜算。不过，兵不厌诈，既然托马斯大人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许这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你夫君的确处处透着诡异，但战胜他对我来说只是时间问题。也罢，我有一事想不通，就容我再仔细想想，算给你姬家一个面子。小子，你我明日此时再战。到时候，我会让你死得瞑目。”
托马斯大人并没有介意说话被打断。听完姬如梦的追问，他只是微微一笑，继续说出自己的意思。他的话虽然并不大声，也不急促。但带着一副不容置疑的味道，似乎明日无名避而不战也是不行的。
“姬家的面子就只值一天吗？我看……”听到这样的回答，姬如梦也着急起来，立刻开口想让对方收回成命。
“我同意。”无名突然说话，打断了姬如梦。
他一面用眼神暗示姬如梦不要再说话，一面收敛起紧张，用尽可能平淡的声音，对着托马斯大人开口。
“一天就一天吧。我也有些事情需要给其他人交代交代。明日此时此地，你我拼力一战，至死方休。”
“爽快！哈哈哈。”
闻言托马斯大人大笑起来，接着转身御风而飞，“嗖嗖嗖”的瞬间就飘开了很远。随着他的离去，弥漫在四周的那种奇怪领域气氛也终于消失。空气中只远远传来他的话音。
“有什么遗言就赶紧交代吧。别想逃，一天时间，以你那种脚力，我托马斯大人随时可以追上你。”
直到托马斯大人完全不知去向，无名才终于敢动。他“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心跳一下子剧烈起来，全身也冒出了冷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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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政教合一的理论基础
“夫君怎么啦？”姬如梦飞身扑过来，蹲到无名面前，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显然，刚才冒险出头，她心中也是万分的紧张。
“没受伤，只是有点后怕。看来你夫君也不是什么英雄，其实胆小如鼠。反倒是梦儿，你真不愧是一代女中豪杰。”轻轻伸手抚摸着姬如梦的脸，无名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回答。
“看到了吧，姬姐姐跟进来，是真能帮到夫君，只有诺函是废物一个。”另一个女声传来，树林中闪出云诺函的身影。她这话里似乎颇为自嘲，但其实带着的是开开心心的口气。
听到这话，无名和姬如梦都笑了起来。姬如梦更是冲着云诺函娇嗔一声。“云妹妹就会说笑话。”
其实，三个人的轻松都只是表面上的。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托马斯大人异常强大，明日那一关几乎没有任何胜机存在。姬家和托马斯大人，只算是生意上的关系，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保下无名的程度。更何况，无名可以利用托马斯大人领域的部分规则，这是一件让托马斯大人寝食难安的事情。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放过无名的。
三人相拥而坐，渐渐气氛变得沉闷下来。云诺函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询问起来。“说真的，明天夫君有几成胜算啊？”
无名和姬如梦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姬如梦叹了一口气，轻轻回答。“我觉得，不会超过一成。”
“一成？”云诺函瞪大眼睛，立刻转头去看无名。
“梦儿太高看我了。哪里有一成胜算，其实我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刚才要不是梦儿装腔作势骗过了托马斯大人，下一招我就死定了。”在二女面前，无名并不隐瞒，实打实的说出真相。
“那怎么办？三人联手吗？逃跑吗？”云诺函急切的追问。
“托马斯大人太强了。就算三人联手，也不能增加哪怕一点点的机会。”姬如梦冷然回答。
“不错，这就是事实。至于逃跑也不可能。他会飞行之术，我们的脚程是跑不掉了。更何况，这里是先天世界，并非真实世界。老天爷生成的敌人，在场景中要找到我们并非难事。诺函，你还记得当日八卦世界里我们躲避的结果吗？”无名也沉声回答。
“我其实明白。”云诺函点了点头。她显然也想起了当日的八卦世界。那时候，她选择了一个最佳的躲避位置，希望可以躲过先天世界中敌人的追杀。然而。敌人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逃去那里一样，根本没有一点耽误就一一杀到。
此后三人再度陷入谁都不说话的沉默中，只是默默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股惆怅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
“我看，还是需要解谜。不管怎么说，梦儿为我争取了一天时间，我也看清了托马斯大人四**招式。我要认真的想一想，找出破解他招式的关键所在。我曾经在先天世界中解谜无数。这一天的时间，应该能有所收获的。”无名终于发话，话音中带着自信，冲淡了笼罩在三人心头的阴影。
“好吧。夫君在这里好好思考。我们姐妹去生火做饭。你，一定能行的！”云诺函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拉起姬如梦的手示意二人去忙琐事。姬如梦没有说什么，立刻跟着云诺函而去。只把无名一个人留在当场。
“我是该好好想想了。”
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下来，无名很快陷入了回忆中。他回忆起刚才托马斯大人的招式，与曾经熟识的那些上帝理论一一去对比。
“这四**。或许是教会为世俗立法的那种理论。”无名突然想起欧洲中世纪的一个著名理论，已经一位著名的神学家。
无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政权叫做政教合一。欧洲中世纪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基督教就做到了这一点。所谓政教合一，是说以一种宗教理论作为最高法。任何世俗的法律，都低于宗教教义，都不能违背宗教教义。
欧洲中世纪的时候，曾经有一位集大成的神学家叫做阿奎那，把世界上的法律分成了四个层次，简称四**。
最低的一层叫做人为法，指的是政府实际制定的法律。
第二层叫做自然法，指的是自然规律。从宗教的解释上说，就是上帝创世时制定的世界基本规则。比如人不吃饭会饿死，这就是自然规律，这种规律高于人为制定的规则。如果人为制定的规则，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那这种规则就是错误的。所以自然法比人为法高。
第三层叫做神法，指的是人想获得进入天堂的机会，需要遵循的一些超越自然规律的东西。假设神谕说，你不吃饭虽然会饿死，但死后却可以进入天堂。那么，即使会饿死，人也应该相信神谕，做出貌似违背了自然规律的事情。所以，神法比自然法更高。
第四层叫做永恒法。所谓永恒法只有一条，那就是上帝永恒支配被造的万物，甚至时空这些。换言之，上帝最高。
依据这一套理论，中世纪的基督教得以推广政教合一的法律体系。在那个法律体系中，教廷的裁决高于各个小政府的法律，整个欧洲成为铁板一块的宗教至上社会。在这样的社会中，人首先必须是一个教徒，其次才是一个自然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必须以神谕来作为第一指导。世俗的道德不能与神谕对抗。
“假如是这样，那我根本不可能利用这种领域规则，战胜托马斯大人啊！”
想到这里，无名似乎进入了死胡同。毕竟，托马斯大人才是真正的教徒，他对教义的熟悉程度和理解程度，远在无名之上。如果四**攻击的真正规则是基督教的教义，那无名毫无胜算。即使知道规则是什么，缺乏足够的知识，无名也不可能战胜托马斯大人。此时他真是后悔万分，早知道这样，当年应该多读读圣经这样的书，再多看看各种神学家的注释。
不过他立刻也明白过来，这种懊悔是无意义的。毕竟自己根本不信什么基督教，又怎么可能那么虔诚的去学习教义？就算当年博闻强记的背下了那些书，无法成为真信徒，也不可能去思索其中的真意。
一条热腾腾的烤野猪腿递了过来，那是二女在林中空地生火做饭，张罗的晚餐。闻到这股食物的香气，无名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默默的从云诺函手里接过来，再默默的吃起来。
“怎么啦？还是想不通？”借助火堆的光芒，看到无名这幅苦瓜脸，云诺函开口询问。
“嗯，还没有什么头绪，似乎想得越多，感觉托马斯大人越无法战胜。”无名无奈的回答。
“姬姐姐快过来，夫君需要集思广益。”云诺函没有无名那么沉重，立刻高喊远处火堆边的姬如梦过来。她觉得，既然无名自己想不通，那发动大家一起想就是。就算自己没有读过什么书，也想不通那些大道理。但是姬如梦可也很好这一口的，她应该能对无名有所帮助。
“诺函别瞎起哄，你们不可能懂我在想什么的。”无名再度露出苦笑。
虽然他知道姬如梦学贯古今，对儒法甚至佛家思想都有不浅的研究。无奈，这托马斯大人领域里的是基督教教义。这种东西，姬如梦哪里能帮上忙？恐怕听都没有听过。
“夫君不妨说来听听。”姬如梦一直也关注着无名这里，听到云诺函的话，她几乎没有任何耽误，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无名面前。
“你熟悉基督教的教义吗？”无名随口问道。
“夫君是说很多西方人讲的那套东西吗？梦儿不懂。”姬如梦歉然回答。
“我知道你不懂的，唉。”无名叹了一口气。
“是啊。托马斯大人号称上帝的第二号使者，仅次于黄金圣骑士路德。他的领域，应该确实会和基督教的教义有关。如果是那样，想破解他的招式，利用他领域的规则，你我真没有什么机会。”姬如梦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无名的意思。
说完这话，她不在说什么别的，默默看着无名，二人脸上都露出了苦笑。天黑前那种沉闷的气氛再度弥漫开来，压得在场的三人心中都愁云不展。
“为什么要研究托马斯大人的领域规则？这又不是托马斯世界，这可是利维坦世界啊！”突然，云诺函大声叫喊，打破了夜的寂静。林中夜宿的飞鸟和小动物，都纷纷逃散，带起一面“噼噼啪啪”的声音。此情此景，让云诺函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她只好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掩饰一番。
然而，此时的无名，并没有在意她的掩饰。云诺函刚才的话，如同一个重锤，一下子打在了无名的心坎上。是啊，这并非托马斯的上帝世界，这是利维坦世界啊。既然如此，利维坦的规则，会凌驾在托马斯的上帝规则之上。自己一直想靠研究出托马斯的领域规则，然后反制他，或许根本就是错误的。(未完待续。。)
第217章 先有社会后有道德
正确的做法是什么？正确的做法当然是找到利维坦的规则核心所在。只要可以利用那个核心规则，托马斯大人的上帝领域，也必须让路。因为，这是利维坦的世界。
“诺函，谁说你没有用！你真是夫君的幸运星！”一扫刚才的压抑，无名心中再度升起方向。
说完这话，他看了看一旁的姬如梦，姬如梦脸上也露出似有所悟的表情。看来，她也被云诺函刚才的话提醒了，注意到一直是在一个误区中瞎琢磨。
“我们……”
下一秒，无名和姬如梦同时开口，说出同样的一个词语。接下来，姬如梦歉然一笑，举手示意无名先说。无名也不推辞，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们好好回忆一下进入约克城以后的点点滴滴，看看这利维坦国的诡异之处到底是什么，又指向何处？”
“嗯，梦儿也是这个意思。”姬如梦开心的接话。
“那，去火堆那里边吃边聊吧。”云诺函也是喜笑颜开，招呼两人一起去吃东西。无名和姬如梦欣然应从，三人移步火堆边，吃着香喷喷的烤野猪肉，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很快，三人都注意到了一个事实。进入约克城以后，最让人心中感觉不妥的，就是那句人人都讲的口号——守法就是正义，违法就是邪恶。这种理论虽然咋听起来颇有道理，但三人都觉得似乎和惯常的认识有点不同。
“我们法家也讲守法。不过法家的法本来就是一种强制性的威慑，并不指望老百姓把它视为真理。就算是恶法，老百姓也必须执行。从法家的角度说，法就是法，没有讨论它是正义还是邪恶的意义。”云诺函说到。
“我们儒家却不同。我们孟子一派讲的是道德来源于本性。符合人的善良本性的法律，才是好的法律。如果一个法律不能让人变得善良，而是让人变得恶。那当然就是恶法。这样说起来，法是有善法恶法之分的，不可能守法就当然正义，违法就当然邪恶。”姬如梦说。
“嗯。我觉得，还是荀子的观点比较居中，和这个利维坦国差不多。荀子说人本来只有兽性，人性就是社会性，你们还记得吗？既然有了社会才有人性，那社会规则，也就是道德和法。本身就代表了人性。只是，似乎荀子认为，道德高于法，道德是潜移默化形成的。这样说来，荀子与利维坦也不完全相同。”无名道。
“什么道德高于法，道德和法有什么区别吗？我已经听不懂了，还是你们两个喜欢说大道理的慢慢讨论吧，诺函先收拾收拾，然后睡一会。”云诺函笑了起来。示意她去忙琐事，让姬如梦和无名继续聊。
看到云诺函起身，无名并没有挽留。但他口中依然自然而然的回答了云诺函的问题。“道德和法当然是不同的。道德是自内而外的，希望大家因为认同而去自发的遵守。相反。法是自外而内的，强迫大家必须遵守，不管你认同不认同。”
说完这话，云诺函其实早已经走远。但无名却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陷入了深思中。看到无名开始深思，一旁的姬如梦也不再发话，也默默的按着自己的思路想了下去。想找出利维坦国王福布斯要三人进入先天世界，想解开的终极问题到底是什么。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姬如梦还是在死胡同中转来转去。她根本不能理解如何才可以守法就正义，违法就邪恶。要这样做，必须确保制定的法律，完全符合正义的人性方向。然而，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天下间哪里有一成不变，就可以永久站在正确立场上的法律？任何一种法律，都会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也都会随着情况的变化而进行调整。利维坦国这样的提法，完全没道理啊。
思维越来越纷乱，姬如梦只能放弃想下去，否则她怀疑自己就要疯了。擦了擦额头上急出的汗，她不自觉的借着火光查看无名的脸。无名依然在沉思中，但并没有一丝焦急的味道。相反，他似乎嘴角带着笑意，仿佛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姬姐姐，你看夫君是不是已经有所得了？”云诺函的低语在姬如梦耳边响起。
云诺函已经做完了全部的杂事，连三人入睡的地方都收拾好了。不过，她不敢打扰思考中的二人，只默默的在一旁守着。看到姬如梦回过神来，她才附耳轻轻询问。
“应该是的。每当夫君带上这样表情的时候，就是他即将获得突破的预兆。夫君真非常人，这道难题如此无解，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有了头绪，我真是自愧不如。”姬如梦也低声回答。
“夫君的这种神态，肯定是迷死你了吧？我们的大仙子。你知道不知道，你看夫君的这种眼神，真是迷死人了。连我这个女子都感觉骨头要酥了！”云诺函打趣的伸手搂着姬如梦，吐气如兰，仿佛真的被姬如梦的绝代风华所倾倒。
“说这种话，也不知道害臊！”姬如梦脸上一红，轻声反唇相讥。不过，内心深处，她知道云诺函说的对。无名真正让自己为之倾倒的，正是这种抽丝剥茧破解难题的时刻。此时无名那似笑非笑的神态，足以杀死自己一百次。
“我想，我已经知道利维坦的核心所在。福布斯希望我破解的，应该就是简单的几个字而已。梦儿，我说给你听听，看看我是不是想对了，可好？诺函也在啊，那一起听听吧。”对面的无名突然说话。
“嗯！”姬如梦轻声应答，感觉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也不知道是被无名的神态所迷，还是被云诺函在身上乱摸搞得痒痒的。
“夫君快说吧，我们姬仙子都快忍不住了。”云诺函打趣的回答。
“忍不住？忍不住什么？”无名一愣。
“当然是忍不住投怀送抱啊！”云诺函心中暗想，嘴里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的笑了笑。身下的姬如梦气鼓鼓的瞥了云诺函一眼，强提嗓音再度回答：“没什么。夫君请讲，梦儿会仔细听。”
“好。”
无名并没有注意到对面二女的小心思，他立刻大声回答，而后说出一番奇怪的话来。
“诺函离开时的一句话提醒了我，道德与法是不同的，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正义与邪恶，这是道德判断，由内而外的。只要我心中认为这样做不对，即使我必须被迫这样做，我还是会认为它是邪恶的法。”
“不错，这正是我最迷惑的地方。这个霍布斯，他凭什么可以制订出绝对不会让人心中质疑的法律来呢？”姬如梦立刻回答。
“因为，你心中的质疑不存在！”无名笑了笑，大声说出一句更奇怪的话。
“不存在？怎么会不存在？你是说我心中不可以那样想吗？你凭什么控制我怎么想？这不可能的啊！”姬如梦大叫起来，连续问出几个问题。
“我当然不能控制你的想法，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想法没有客观依据。这，就是利维坦的真正核心。”无名再度笑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云诺函也终于开口。说完这话，她转头看了看贴在一起的姬如梦，发现据如梦的脸上也是迷茫一片。看来，无名说的话不仅自己没听懂，姬如梦也没听懂。
无名道：“其实，利维坦的关键和荀子是一样的，六个字——自然法不存在。托马斯大人的自然法那招，既然变成了给敌人大补血，也是这个原因。我想，他就是思考到明年，也想不通其中的问题在哪里。他以为是他领悟的四**哪里错误了，其实根本不是。是因为这是在利维坦世界，这个世界的深层次规则，压制了他的四**。”
“自然法不存在？”二女不约而同的重复了这句话，接下来各自进入了不同的思考中。
云诺函的思考是解决实际问题的思考。她立刻注意到无名后面的几句话。看起来，在这利维坦先天世界中，总规则压制了托马斯大人四**的第二招。那招本来是一种强悍的攻击，但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给敌人大补血。托马斯大人以为是他自己不会用那招，看来并非如此，而是利维坦的规则强行扭转了那招，使那招成为了弱点所在。
这样说来，或许托马斯大人的第三招和第四招，也会存有隐患。毕竟，那些都是从第二招继续变化而去的。如此一来，无名应该可以很好的利用总规则，在二三四招上面，都获得机会，打败托马斯大人。
没有犹豫，云诺函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听到这些，无名微笑点头，示意云诺函想对了，这也是自己的感悟。
二人交流结束，那边的姬如梦才刚刚结束思考。她想的根本不是如何解决托马斯大人，而是自己刚才的几个反问。她的思考，一路顺着那深层次的问题而去。(未完待续。。)
第218章 以一破三
正义与邪恶是道德判断，除非道德与法完全一致，不然不可能让法完全站在正义的一方。刚才姬如梦的思索就在这里中断，然而，无名的这六个字，却让她豁然开朗。这利维坦，最核心的地方，其实和荀子的逻辑一样，也和法家一样。
它们都认为，人性本是不存在的，人本来只有兽性。先建立社会规则，才能有人性，人性其实就是保持社会可以存在的那些后来建立的规则，也就是社会性。
既然人性后于社会规则出现而出现，也就意味着——道德不是先天的。道德的存在，天然的是为了维持社会秩序。如此一来，正义与邪恶，这样的道德判断就可以与法律对等。法是维持社会秩序的基础，违法就会让社会失去秩序，必然就是邪恶的。同理，守法才可以让社会秩序继续下去，因此必然就是正义的。
“自然法不存在，就是说道德不是先天存在的吧。”姬如梦喃喃问到，她还不是太确定。
无名用力的点了点头：“是的，梦儿说的对，这就是霍布斯乃至荀子甚至法家的意思。他们一再强调先有秩序，才可以有道德。这样，秩序高于道德，秩序之外，没有先天的道德存在。这是另一类问人的美德是什么的解释。与亚里斯多德完全不同的解释。”
听到这话，姬如梦终于笑了，仿佛再度变得很无名心有灵犀。
“你们说的完全听不懂，我觉得毫无意义。按我那个解决问题的思路，应该就可以打败托马斯大人了啊。你们思考那么复杂，是为了悟道成为悟道者吗？”一旁的云诺函撇了撇嘴。
“云妹妹说对了，这就是儒家所谓道与器的区别。孔子曰：君子不器。真正的悟道者，思考的不仅仅是打败敌人这样的现实问题，而是问题背后的道理所在。我们的夫君很有野心，他一直是在向成为悟道者的方向努力。我觉得。这一天已经很近很近了。”姬如梦抢先回答。
听到这话，无名无奈的分辩了一句：“梦儿过誉了，我离那一步还早得很。”
听到这话，二女都吃吃的笑了起来，笑这个夫君还是那么没有霸气，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得有力一点。不过，无名本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他变得独断专横，盛气凌人，或许反而不再是他了。
这一夜。三人睡得很香。次日快到中午，大家才慢悠悠的爬起来准备午餐。午后不久，托马斯大人如约而至。无名示意二女暂时退到百丈外，避免被波及。自己却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态，坦然应对根本没有带圣十字架的托马斯大人。
“昨夜没有睡好吗？”看到托马斯大人的黑眼圈，无名打趣的问道。
“哼，昨夜我在抓紧悟道，这种事情岂是你这样的灵传者可以理解的。”托马斯大人冷哼一声。
“可是，依然想不通你招式的缺陷如何产生的。对吧。”无名随口回答。
“想不通也不妨碍我杀死你！”托马斯大人没有正面回答，气势上并不示弱。
闻言无名笑了笑。“我建议你直接离开吧，因为我想通了。如果你还要出手，死的不是我。真的。”
“可笑！”
托马斯大人大怒。
“一个东方的区区灵传三级蝼蚁，仗着懂得一些伪悟道领域，就妄言杀死真正的悟道三级高人？事实会告诉你，二者的差距会有多大。这是皓月和萤火虫之间的差距！至于你想利用我的圣十字架也不可能。我今天根本没带它。没有圣十字架，你无法利用我的证神五式！”
“我就知道会这样，来吧。”无名叹了一口气。明白这一战终于在所难免。
“呼～”
托马斯大人不再废话，直接把四圣龙珠祭出，在身前的虚空中排成一行。下一秒，他略一犹豫，没有催动第二颗龙珠，而是让其它三颗开始巨大化，并散发出气线。
“你不催动，我帮你催动吧！”无名冷笑一声，居然也开始发功。随着他的动作，那第二颗龙珠，居然径直飞向无名，稳稳的停在他面前空中，而后巨大化为一个篮球，发出黄色的气线。
“以一敌三，你依然没有胜算！”
看到第二颗龙珠反被无名控制，托马斯大人脸色大变。不过，他气势上依然一点不让，大声怒吼。他这话说得也算在理，听得远处观战的姬如梦和云诺函也是心中不安。毕竟，无名只是控制了一颗龙珠，能打赢控制了三颗龙珠的托马斯大人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无名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被这句话吓住。
“不见棺材不掉泪！”托马斯大人恶狠狠的说到，再不废话，立刻催动第一颗龙珠。
“刷刷刷～”
红光泛起，直射无名。一路过处，万物融化。然而，这种异象也就堪堪抵达无名三丈距离就停止了。无名身前的龙珠泛出柔和的黄光，缓慢但却异常稳定的反推回去。红光不但再也无法前进，反而节节败退。黄光经过的地方，那些被融化掉的东西，又一一复原。
看到这一切，远处观战的二女脸上露出喜色。显然，托马斯大人的第一招，已经被完破。
“自然法高于人为法，你这一招本就应该被我所破，不是吗？”无名放声呼喊。此话说得如此大声，远处的姬如梦全身不由得一颤。她立刻明白，无名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看来，无名很希望姬如梦也能悟出自己的道。
“那就试试高过你自然法的神法吧！”托马斯大人闻言脸色越发难看，立刻祭出第三颗龙珠。蓝色的光芒立刻发出，仿佛扭转了领域中时空的规则，万物都开始扭曲起来。
“自然法不存在，神又有什么存在的理由？”无名继续大叫，身前的龙珠再放黄光。那本该弱于蓝光的黄光，居然径直穿入了蓝光中间，如利剑一般。而本来坚实的蓝光，居然片片碎裂，不堪一击。
与此同时，远处的姬如梦眼中放出一样的光华，轻轻的重复了一遍无名的话。“自然法不存在，神又有什么存在的理由？”
“夫君那话是什么意思呢？”一旁的云诺函茫然的转头看了一眼姬如梦，完全不明白她重复这句话的目的。
“那是道，夫君在教导梦儿。”姬如梦轻轻回答，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对战的二人。
“不存在？什么不存在？”托马斯大人也没听懂无名的意思，他只知道眼前的战况异常不妙。明明高于无名自然法的神法攻击，居然一败涂地。没有犹豫，他只能祭出最后的法宝——第四颗龙珠。
第四颗龙珠发出的是白光。那本应该是耀眼得让人不敢看的最强攻击，那本该是能产生神奇效果的骇人攻击。然而，白光刚刚亮起，还不算很耀眼就突然分解成了三色，红黄蓝三色。接下来，居然一丝白光也不再出现。
“黄色都是被我控制的！”无名这一次的话很轻，显然不是说给远处的姬如梦的。
随着他的话，身前第二颗龙珠中的黄光大盛，不但彻底压制了第一和第三颗龙珠发出的两色光芒，也奋力压制住了第四颗龙珠中分离出的红光和蓝光，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架势。
“还好！”
看到这样的情况，托马斯大人暗呼一声侥幸。自己一打三的图谋虽然失败，不过无名也没有占到什么优势。自己毕竟是修炼多年的悟道者，就算悟道攻击势均力敌，也还可以爆发强悍玄气伤敌。一念及此，他猛然提气，就打算用液态玄气猛击无名。托马斯大人确定，无名今天并没有布起昨天那种诡异的伪悟道领域。只要海量的玄气突击成功，无名一定会死于非命。
然而，玄气还没有调动起来，托马斯大人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似乎，某种被遗忘了的威胁正在形成。下一秒，他猛然意识到了错在哪里。然而，反应时间已经不够，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一束强烈的黄色气线，覆盖了托马斯大人的身体。紧接着，他的身体瞬间融化，消失在空气中。龙珠虽然可以起死回生，无奈托马斯大人连一点尸骸都找不到了，就算想复原也没有了可能。
“怎么回事？”远处的云诺函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大声询问起来。
“是第四颗龙珠里分解出的黄光。那些黄光被夫君控制了，没有任何其它光线压制，距离托马斯大人又很近，他完全没有躲避的时间。”姬如梦轻轻解释。
“原来如此。”云诺函恍然大悟，难怪并没有看到无名出手，托马斯大人就被某种强大的攻击消灭了全部的**。原来这个攻击来自他身前仅有三尺远的第四颗龙珠。
“结束了，唉。”此时，站在场中的无名，轻声说出三个字，而后叹了一口气。随着托马斯大人的消失，弥漫在周围的他那种领域的感觉也消失。无名知道，这一次，托马斯大人再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夫君！”
身后香风袭来，无名知道，是二女急不可耐的赶了过来。他默默的伸出双手，握住左右两个玉人，却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什么话都不想说。
“考验通过！”老天爷的声音响起，而后，是场景的极速转换。一眨眼的工夫，三人已经再度出现在了福布斯站立的房间中。(未完待续。。)
第219 卢梭的一道题目
“想不到无名盟主果然强悍，居然真的解开了这个灵传的口诀。”看到三人出现，福布斯哈哈大笑起来，口中夸赞起无名。
此话听到无名的耳中，却是分外的不舒服。显然，这个高高在上的国王，根本没有觉得自己有本事解谜成功。自始至终，他不过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还迫于高卢王国和神圣帝国的外力压迫。直到此时，他才终于算是对无名有了一点重视的意思。
姬如梦和云诺函同样对福布斯并不友好。虽然他没有阻拦二人跟进去找无名，但他的倨傲态度，也让二女看得不顺眼。既然无名并未说话，她们也就保持着沉默。
“这灵传的真正口诀是？”看到三人都不开口，福布斯尴尬的笑了笑，只好再度追问。
“恩，用你的诚意来换吧，我会在住处等待国王的回应。”无名简单的回答了一句，拉着二女转身就走。
“没问题，我利维坦国实力雄厚，那点小事不难做到。”身后福布斯的声音传来，但无名三人都没有理会，径直离开。
来到赵江涛早已安排好的客栈住下，四人一边在大堂里吃着饭，一边兴冲冲的谈论起今后的打算。一顿饭还没有吃完，就听到客栈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这可是正气盟无名盟主下榻的客栈？我乃高卢王国二王子孟德斯，敢问哪位是无名盟主？”
听到这话，赵江涛面露喜色，看来他的计划果然大获成功。不但今日争取利维坦国支持的行动占到了上风，还引来了高卢王国的使者。这二王子乃是高卢王国几位王子中的佼佼者，据说已经得到了卢梭真传。他此次前来约克城，对压迫福布斯履行承诺，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我就是无名。”
无名落落大方的开口回答。向门口抱了抱拳，定睛望去。那里站着一个称得上绝美的青年西方男子。衣着华丽，举止得体，身后还跟着数位显然是保镖性质的手下。那些人无名倒能看出深浅，最差的都是术修三级。至于前面四人，应该是灵传级别的人物，实力或许不在自己之下。
至于这位二王子，看起来一点不露实力，以无名的眼光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本领。无名不由得转头望了姬如梦一眼。姬如梦也恰好看过来，四目对视。双方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样的意思。两位灵传三级者都看不出孟德斯的实力，当然不代表他是个不学无术之人。相反，这只能说明，孟德斯的实力恐怕更在灵传三级之上，很可能是一位悟道者。
“无名盟主你好，可否到房间一叙？”孟德斯说到，语音并不大，但却分外清晰。
“请。”无名摆出一个邀约同行的手势，立刻起身示意孟德斯和自己回房。一旁的姬如梦和云诺函见状。也立刻站起，想要跟在无名的身后。
“恩，二位夫人请留步，我想问无名盟主的是一件秘事。就请和我的这些手下先在大堂里稍坐片刻如何？”孟德斯突然再度开口。
“也好。”无名对此并无异议。挥手示意二女莫要跟来。二女听到孟德斯直呼“夫人”，对他倒是凭空的生出一丝好感。再看到无名的动作，也不再坚持，停下脚步坐回座位上。只和孟德斯的那些手下待在一处，目送无名二人进入房间中。
关上房门，宾主落座。无名这才再度开口。“不知二王子所来何事？可是有灵传需要破解口诀吗？”
“非也非也。我只是想和无名盟主闲聊一番，论一论道。无名盟主可以破解大量灵传，必然对道有很广博的涉猎。我有一事不明，希望可以得到盟主的指点。”孟德斯立刻否认，反说出了一番奇怪的话。
“论道？二王子想论什么道呢？”无名奇怪起来。
听到无名并未反对，孟德斯脸上露出笑意。他立刻简单讲述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到他的解释，无名才明白过来。
原来，高卢王国的国王卢梭，最近接到了圣殿山的传召。圣魔之间的纠纷已经越来越明显，大战一触即发。圣殿山要求有实力但自立门户了的圣骑士，要么本人暂时回山听令，要么承诺必要时候率领手下大军配合作战。卢梭并不想高卢王国成为圣殿山的棋子，卷入圣魔争霸的大漩涡。于是，他选择了第一种方案，打算近期赶赴大西洲，作为白银圣骑士为圣殿山效力一段时间。
只是，这样一来，高卢王国的大事，就必须交托给他的一位儿子来摄政管理。他有两个最厉害的儿子，一位是二王子孟德斯，一位是五王子伏尔泰。两位王子都是悟道者，都有自己的一套治国之道。卢梭沉吟良久，决定给他们出一道题目。谁可以答对，谁就可以当这个临时的摄政王。
“一道题目？”听到这里，无名愣了一下。
“不错，这道题目很有意思，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认为，无名盟主解开灵传口诀的过程，应该也是在感悟深层次规则。既然如此，这一类的问题，恐怕有你交流交流，会给我很大的启发。”孟德斯诚恳的说。
“也好，说来听听吧。不过我不确定能不能想对，只能是姑且一试。”无名爽快的回答。
“人说无名盟主用帮助正气盟要挟利维坦国，我本以为你会先提出一些要求的。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爽快，倒是出乎意料。”孟德斯突然笑了起来。
听到这话，无名也笑了。“福布斯实在不是个让人有好感的人，和他交往只能先把条件开在前面。不过二王子身为大国王子，还很可能成为摄政王，居然没有什么架子。你这样的人，我自然不会那样对待。”
“谢无名兄夸奖，就请听家父的题目吧。”
听了无名的话，孟德斯改变了称呼，直接称兄道弟起来。这一句话瞬间消除了二人之间那仅有的一点隔阂，仿佛真的是两个异性兄弟在把酒言欢。
“家父问我和五弟，一件事情，少数人反对，多数人同意，是否该按多数人的意见去办。请问无名兄，我该如何回答？”
“这有何难，少数服从多数，自然是……，咦，等等，这个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啊。”无名张口就欲回答，但又猛然感到了其中似有深意。
“不错，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回答。”
见无名谨慎起来，孟德斯居然露出赞许的表情，仿佛松了一口气。
“不同的治国理念，对此都会有不同的取舍。就以利维坦国为例吧，我知道，如果是福布斯，他一定是不问众人意见，只管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人多人少，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认为只有他才可以有足够的思维能力，那些小民如何能思考出正确的做法？”
“不错，却是如此。”无名点头同意。
“但我高卢王国，讲的是先开民智，再以投票的方式广泛听取民意。我们既不会认为百姓无能，也不会不追求最好的做法。无名兄你觉得，这样的情况下，是否就应该实行你刚才提到的少数服从多数了呢？”说到这里，孟德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似乎想看穿无名的深浅。
“我觉得，依然不行。人人都有智慧，不代表人人都掌握了足够的知识。智慧是一种能力，而知识是一种积累，有能力不代表有积累。荀子曰，知之在人者谓之知，知有所合谓之智。这二者是不同的。”
无名并没有看向孟德斯，他只是低头作沉思状，一板一眼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如果多数人没有那种知识那种经验，他们能想到的最佳方案，恐怕未必有少数人想到的好。真理，有时候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哦？”孟德斯看似没听懂，似乎希望无名再解释解释。
无名道：“这样说吧。比如有人生病了，只有少数的医生才知道如何治疗是对的。大多数人，即使智商不比医生差，但他们没有那些专业知识，他们不可能得出正确的治疗方案。如果你采用投票表决的方式来给病人确定治疗方案，那少数医生的正确见解，就会淹没在大多数庸人的误人方案中。”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听到这里，孟德斯开心起来。
“无名兄，你知道吗。当日我和五弟，也是这样回答的。我们都认为，我们的回答无懈可击。然而，父王却摇了摇头，说我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希望我们给出更符合人性的回答，半个月后再去见他一次。”
“更符合人性的回答？”无名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这才是我来找无名兄的真正原因。这个更符合人性的回答是什么，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想，五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孟德斯声音终于变了，显然，现在说的才是他真正想要知道的事情。
“刚才的回答不够深刻吗？我需要再仔细想一想。”无名下意识的抬头望向孟德斯，心中隐约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看来，卢梭希望两个儿子回答的，是关于人性的问题。人性，这一路而来，接触的都是对人性不同的解释。按高卢王国的那套思路，需要考虑的人性到底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220章 情感带动理智
“行。无名兄尽可以按你解谜的办法去思考，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们相互讨论。”孟德斯喜笑颜开。
“好。”无名应答一声，再不说话。很快，他就陷入对这个诡异问题的思考中。这样的问题，对无名来说实在是很有意思。通过这些天的游历，他越来越感觉到，要领悟当日林欲仁说的儒法结合之道，人性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其实最关键。
听刚才孟德斯的意思，他们高卢王国是鼓励开民智的。既然如此，愚民的那一套应该是行不通的。愚民的思路强调的，都是让绝大多数老百姓不要去思考太多，只需要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做。墨子的尚同，法家的二柄，甚至霍布斯的部分意思，都有这样的倾向。
那么，主张分工协作的那些观点，似乎也没有抓到要害。刚才自己提出的就是类似荀子的观点，分工协作。所谓术业有专攻，处理具体的某些事情，只听那些对这类事情很擅长人的想法，不要理会外行们的意见。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外行们还是好好去思考真正适合自己的东西。
然而，这样的思路，居然还是被卢梭认为肤浅。无名不由得糊涂起来，这卢梭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的那套构想中的老百姓，还需要具有其它更高的能力吗？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二王子。”想到这里，无名立刻追问了一句。
“无名兄请讲。”孟德斯回答。
“敢问，你们高卢王国，开民智开到了何种程度？或者说，你们的国王卢梭，希望中的民智开到何种程度才理想。”无名问。
“这个，按我父王的意思，倒是比较奇怪。”提到这个话题。孟德斯也来了兴趣，说出一番奇怪的话来。
按卢梭的意思，其实不需要人人拥有多么丰富的知识，多么强悍的经验，只需要人人有道德。卢梭说，大多数民众本就没有能力得到那么多知识，你过分宣扬知识的力量，要求大家听专家的意见，其实等于是架空了大众的权力。
事实上，只要拥有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爱。你就有资格成为一个合格的公民。那些高学历高智商，满口科学满口世界大同的人，往往还算不上一个最简单的合格公民。
“仗义多为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无名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
“不错，这就是我父王的意思。当然，圣殿山的不少黄金圣骑士，都说我父王是在搞民族主义，是给流氓提供最后的避难所。我父王没能当上黄金圣骑士，这其实才是主要原因。并非我父王战斗力不如他们。”孟德斯悠悠的说。
“好吧，可以具体再解释一下吗？”无名回答。他无意去追问圣殿山的主流是什么样的思想，也无意管大西洲的种种争论，他只在乎明白卢梭真正的意思。
孟德斯道：“我父王认为。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过分的关注普世真理，过分的关注一切以知识为依据，反而会导致思想混乱。”
无名道：“这种说法倒是奇怪。”
孟德斯道：“并不奇怪。对知识和普世真理的解释权，只能是在少数专家手中。更上火的是。他们的解释流派纷呈，每一个都说得很有道理。这样一来，民众不知道该听谁的。自己又达不到他们那样的深刻程度，只会陷入迷茫。于是，怀疑成为每个人最核心的思想。大家都在怀疑，一个社会就会分崩离析。”
无名道：“那如何才不会分崩离析呢？”
孟德斯道：“四个字——社会契约。必须建立社会契约，这其实也是我的悟道所得。我觉得，社会契约得以形成，才是社会稳定的标志。”
“社会契约？”无名没听懂这个词语。
孟德斯笑了笑，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了卢梭的意思。事实上，卢梭的思考与霍布斯甚至荀子类似，也是从人类社会建立之初说起。
和霍布斯不同，卢梭认为在没有社会之前，自然状态下，不是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而是恰恰相反，是人人快乐人人为自己而活的善良世界。
然而，人类越来越强大，人口越来越多，各自独立生活的人，不得不进入了相互侵扰生存空间的时代。这时候，恶才随之产生。社会出现，人人都把真实的情感隐藏起来，越来越虚伪越来越恶毒，只为了可以在社会中获得生存空间。
“是啊，那怎样才可以回到那真性情的美好时代呢？”无名问道。
“于是，需要找到一种联合方式，来确保人人可以展露真性情，还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举大家的力量来保卫这个社会本身。这就是社会契约。”孟德斯回答。
“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听到这里，无名似有所悟。
“你是不是说，给每个公民提出一个基本的，人人都可以做到的要求。只要他们达到这个要求，就被承认为社会的一份子，社会就保护他们。这样一来，大家才会对社会形成信任，不会让怀疑占据主导。至于那些想研究深刻思想和前沿科学的人，他们尽管去研究，只要他们的所作所为，无法让大家思想混乱就好。”
“是的。这样一来，作为一个普通民众，面对专家学者的时候就会很有底气。我承认我学识不如你，但我在基本公民的这方面并不比你差。因此你无权对我指指点点，也无权要求我必须听你的。”孟德斯进一步解释到。
“那，你说的这种人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是什么呢？难道说是？”无名点了点头，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你猜到了吧。是的，就是爱国，或者说对所在这个群体的深厚感情。这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孟德斯回答。
听到这话，无名暗叹一声。原来，卢梭走的是和霍布斯一样的路，只不过站得比他更高一点。霍布斯强调先有社会后有道德，于是，把道德与法律等同了起来。法律是执政者制订的，在霍布斯那里，民众无权质疑法律，要求执政者必须要比民众聪明得多，优秀得多。
然而，即便如此，这种只有执政者在思考，民众都做执政者的手和脚的做法，依然存在很大的弊端。荀子也好，法家也好，最终都成为了少数人在用脑子的社会，不能真正调动广大民众的参与热情。
卢梭显然看到了集思广益的意义所在，他希望在保持社会稳定，不会思想混乱的前提下，进一步开民智，调动民众参与。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广泛的民众参与，当然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好。
然而，这绝对不仅仅是开民智的问题，还有开民智以后，民众如何才能依然具有凝聚力的问题。历史上因为随意的开民智，导致社会凝聚力下降的事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大家不乱想的时候，一切都可以执行下去。一旦思想混乱，号召做什么都不那么顺当。
两难，这是两难。
可是，卢梭却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方向，那就是情感带动理智。这一点，无名一下子就把握到了。
“先在情感上爱国，才可以给说话的权力，这套思维二王子似乎不是太喜欢吧？”想通了那些，无名看似不经意的问到。
孟德斯回答：“不错，我更欣赏圣殿山黄金圣骑士们的普遍观点。他们认为，治国就是治国，与情感无关。想要建立一个人人可以参与的社会，需要分权而不是集权。为此我感悟了一种三权分立之道，不过我父王好像不太喜欢。”
无名道：“你五弟感悟的，恐怕也不是你父王的道吧。”
孟德斯道：“是的。我五弟伏尔泰，他是一个基督教徒。他强调的叫做什么自然神论，似乎是想改良宗教成为一种与世俗毫无关联的纯粹信仰。而后世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宗教只用来保证人具有一定的神性，不堕落为只有兽性的动物。”
“自然神论吗？这个说法有点意思，有机会我倒想和伏尔泰也谈谈。”无名笑了笑。
孟德斯道：“我想，五弟应该是会喜欢和你谈的。事实上，你们东方的文化，我五弟天天挂在嘴边。当然，那都是他自己的曲解，我觉得并非东方的真谛。哈哈哈。”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不再言语，陷入了沉默中。孟德斯固然是觉得应该把时间继续留给无名思考，然而让他奇怪的是，无名居然没有继续深思的意思，而是轻轻推开房间的窗户，面带微笑的看着天空。
“无名兄，你这是何意？”终于忍不住，孟德斯追问了出来。
“我在想孟子。我以前似乎小看他了，只把他当成一个讲个人修养的清高之人。我突然发现，他其实比荀子走得远得多。”无名完全是答非所问。
“孟子？荀子？这和我的问题有关吗？”孟德斯一头雾水。
“有。”
无名收回了望向天空的目光，再度看着孟德斯。
“当理性无法收获信任的时候，唯有首先寄托情感。这其实就是你父王的意思，也让我再度去认识了孟子。”(未完待续。。)
第221章 神秘人物
“首先寄托情感？那道题目如何回答才是首先寄托情感的呢？无名兄，你的意思我没有听懂。”孟德斯急切的追问。
“应该这样解。”
无名低头略一沉吟，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回答。
“民众的意见有两种目的。一种目的是为了国家好，或者说是为了全民好。另一种目的是只为了自己好，或者说是只为了小集团好。我把前一种叫做公意，后一种叫做众意。”
“公意与众意？”孟德斯点了点头。
“如果同意的人，都是基于公意，那才是值得采纳的意见。如果多数人只不过是基于众意，即使他们是多数人，也不值得采纳。这就是我的回答。我相信，这也就是你父王希望你们明白的一件事。”无名道。
“这？”孟德斯闻言陷入了沉思中，久久没有抬头。与此同时，无名也跟着心中的那一缕感悟继续追寻了下去。虽然孟德斯说的都是一大堆西方人的观点，但无名相信，大道是相通的，在他们的观点中，心里那一丝话华夏百家争鸣的感悟，也随之成长起来。
“我明白父王的意思了，虽然这个观点我其实并不喜欢。”
孟德斯突然开口，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
“不过，为了这个摄政王，我会这样去回答。谢谢无名兄指点。”
听到这话，无名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了高卢王国。显然，这孟德斯有自己领悟的一道，他的领悟并不欣赏他父王卢梭的见解。然而，为了可以当上国王，他看来打算唯心的先答对再说。想扭转一个悟道者的思想，比扭转普通人难上百倍千倍，对此无名也没有办法。
“大恩不言谢。若能当上摄政王，我必亲自带兵前往十三区相助。无名兄，你我就此别过！”见无名没有再说话，孟德斯抱了抱拳，径直推门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
对于他的话，无名倒并没有抱有什么希望。毕竟，自己只是随口回答了几句他的问题，他也未必真的信得过自己说的话。此次利维坦国之行，真正的目的还是福布斯的答复。其它的，无名并不奢望。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啊？”见到无名回到大堂继续吃饭，云诺函忍不住出声询问。闻言无名笑了笑，并没有说一个字。其他三人立刻明白，高卢王国的二王子和无名之间，应该谈的是某种不可为外人道的东西。大家都再不提这件事，继续聊起其它来。
天还没有黑，福布斯就亲自来到了客栈。听闻高卢王国的二王子来过，福布斯也是一脸的惊讶。他本就已经打算履行协议。见到无名一方如此交游广阔，自然更是满脸堆笑一派讨好的意思。
“你祖父霍布斯留下的灵传口诀，其实就六个字——自然法不存在。”在客栈的僻静处，无名低声告知了利维坦先天世界的秘密。听到这话。福布斯终于显露出了悟道者的本色，沉吟良久，这才留下一纸契约离去。
入夜，云诺函和赵江涛都已经沉沉睡去。只有无名和姬如梦在秉烛夜谈。二人再度确认，福布斯契约中的承诺已经超过了四人的预期，而后。聊起了无名今日的感悟。
“梦儿，你知道吗，今日我再度认识了孟子一脉。那绝非简单的个人修养，而是比荀子乃至法家更强大的治国之道。”无名道。
“嗯。就请夫君指点梦儿吧。”姬如梦闻言脸上露出久违的灿烂笑意。
她继承了孟子灵传，本算得上是一代有思想的奇女子。无奈，与无名一路行来，先是在女子公会，见识到比孟子认识更彻底的亚里斯多德思想。而后，在巨子会，又亲眼看到墨家一脉远远超越她做法的成功。更伤心的是，利维坦国一行，她再度发现，这西方人霍布斯的思维与荀子更接近。连续三次打击，她那套理想已经奄奄一息。若不是因为她早已把自己看成无名的跟班，夫唱妇随，或许已经精神崩溃。
没想到，今日无名与高卢王国二王子一番密谈，却再度提出孟子思想的强大。姬如梦如何不欣喜若狂，恨不得早一秒种听到真言。她知道，无名虽然很喜欢自己，但在悟道的问题上绝对是分外的严谨，断不会为了讨好自己而胡编乱造。
“简单说，一切为了社会信任。一个社会的道德和法律，只有大家都信任，才会认真的去执行。”无名继续开口。
姬如梦道：“嗯。”
无名道：“但是，民智一开，过于强调客观真理，总是会让人怀疑一切。怀疑一切的结果，就是谁也不可能真的信任道德。于是，只好用法律去强迫。而法律强迫，事实上就是在压制生机。”
姬如梦道：“是的，确是如此。民风淳朴的时候，确是更容易团结起来。但我儒家先贤们却还是强调教育，希望开民智。大家都知道，只有开民智，才会有处处都存在的勃勃生机。否则，不过是一群只知道执行上峰命令的机器。”
无名道：“是的。所以孟子希望在人性中发觉出天然的情感因素，用情感来为理性提供立足点。而不是荀子一脉只讲智，不讲仁。”
“这是何意？”姬如梦不解。
无名道：“就是要人先有仁的情感，而后再去寻找客观规律做事。因为情感在先，你才不会因为做事而迷失了本心。比如有人因为缺钱无法养育子女，因此才去努力奋斗一份事业。但拼搏到关键时刻，他宁可舍弃子女也不舍弃事业，那就是迷失了本心。他已经忘记了他最初的目的，变成了只讲规律不讲情感的人。”
姬如梦道：“我似乎有点明白。不过，仁的情感能不能用一句话来解释呢？我只知道孔子曰忠恕，己欲立而力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这些却并非普遍性的东西，只是教条。教条之上的思维立足点，到底是什么？可以找到亚里斯多德那句——人的美德就是对动物性的抑制——这样简单的方向吗？那确实比孟子的四端和四常德那些，对‘义’的解释要高屋建瓴得多。”
无名道：“我还在寻找。或许某一天。某个西方悟道者的思路，会让我真正为儒家的‘仁’找到最合理的注解。”
一夜过去。次日一早，四人离开约克城，走上返回十三区返回盖州城的路。出来已经十多天，每个人心中都牵挂这盖州城，担心提前遭到群英殿的大举进犯。
堪堪走到第三区的边界，一辆巨大的黄金马车，已经远远拦在了路中央。马车足有一间房子大小，被两头似乎是独角兽一样的异兽拖着，它们的身上还长着巨大的翅膀。看起来似乎可以拖着马车在天上飞行。
车前站着一位西方老者，看起来约有六七十岁。他虽然年龄不小，但人却很精神，完全没有一丝疲累的感觉。
见到无名一行人到来，老者远远就开口喊话，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无名盟主你好。我乃神圣帝国第三王国的帝选侯，名叫费希特。我在此恭候大驾多时，有一件小事欲和你谈谈。只耽误一会就好。”
“费希特！是那个魔王费希特啊！”身边的赵江涛大惊失色。
“魔王？”无名一愣，转头询问。
赵江涛道：“无名盟主。我此次前来早已打听清楚，神圣帝国有七个王国，每个王国的帝选侯都是悟道者。但其中最厉害的就是这个费希特。他不仅仅是悟道者那么简单，事实上本人早就是魔都的一位著名魔王。当今天下圣魔争霸，魔都的魔王，等同于圣殿山的白银圣骑士。或许数量上比圣殿山的白银圣骑士少一些。但战斗力绝对分毫不差。”
“那岂不是一位不在福布斯和厉天骄之下的人物？他找夫君会有何事？要不，还是不要理会他，我们绕过去吧。反正。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闻言云诺函也是大惊失色。
“我看此人并无歹意，或许会是某种悟道的契机。”只有姬如梦意见不同。
“神圣帝国，魔都一脉，有机会聊聊当然是好事。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就来。”无名冲着姬如梦笑了笑，拍马迎上去，只把面露不同表情的三人留在身后。
“我就是无名，敢问侯爷有何事想说？”来到近前，无名出声回答。他的嗓音并不大，只是如同日常聊天一般。
“请到马车里谈吧，其实并非我要找你，而是另有其人。只是，他不方便出来现身。”费希特也降低了声音，用只有无名可以听到的话回答。说完这话，他径直转身，拉开巨大马车的一道侧门，闪身就上了车。
无名一愣，略一迟疑，也走到侧门边。隐约看到车中确实还有一人，但似乎并不认识。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名倒没有惧怕，也不示弱，跟了上去。
关上门，无名看清了马车里的情况。这里可以说是金碧辉煌，仿佛一间王者的会客室。各种饰物装点得琳琅满目，桌椅也极具奢华。最耀眼的是房间一角的一个大书架，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上千的古籍。
一个年龄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西方中年男子，在书架前来回踱步，低头沉思，似乎并没有看到无名的到来。
“老师，我已经把人请到了。”费希特远远对着中年男子深鞠一躬，而后指了指无名。
听到这话，无名掩饰不住心中的惊骇。魔王费希特，恐怕不在厉天骄的实力之下，没想到居然只是为人做跑腿的。这个老师，究竟是何妨神圣？(未完待续。。)
第222章 第一大魔王
“好，费希特你退到一边。无名，过来吧，我们聊聊。我也想好好看看，弗里德里希推荐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中年男子开口吩咐，语气平和，并不大声，但却显出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费希特默然退到角落肃立，而无名却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既然是弗里德里希推荐的，无名有一种感觉，此人恐怕会是魔都的核心人物。
“我叫康德，是弗里德里希的朋友。”看到无名来到面前，中年男子示意无名坐下，随口介绍起自己。
“康德！你是第一大魔王康德！魔都第一人！”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但听到中年男子简单的自我介绍，无名依然忍不出发出了惊呼。
要知道，当今天下的主旋律就是圣魔对抗。眼前这人，可以算得上魔都第一人，那就是全天下的巅峰存在。恐怕很多高人，一辈子也都没有与站在世界巅峰悟道者对话的机会。
“那都是虚名。逍遥真人的弟子，也那么在乎这些虚名吗？”康德轻轻的笑了笑，径直坐到无名的对面。
“说的是，我失态了。”无名也跟着笑了笑，恢复了平静。
“只是想和你聊几句，没有别的意思。弗里德里希说，你只要看过别人的悟道攻击，就能很快思考出领域规则，是这样的吗？”康德问到。
无名道：“是思考出来过几次，但也很难。”
康德道：“是逍遥真人传下的一门道法吗？”
无名道：“不完全是，也和我自身有关。”
康德道：“你倒是直截了当。说起来，逍遥真人确实略胜我一筹，不过我也不信他能留下那么强悍的道法。看来还是你本身悟性很高，才能行此千年未闻之事。”
闻言无名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康德也不追问，只是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什么。少顷，他突然再度开口。
“我听说你想感悟华夏儒家真谛，由此悟道。不知这一路走来，可有什么收获？当然，你可以不回答。”
“能得名师指点，岂能隐瞒。”无名笑了笑，一五一十的开始讲述起来。
他先从无味道长对儒家的批判说起。说到无味道长认为，人的天性就是趋利避害，随便讲仁义只是在自掘坟墓。而后，说起东方傲的困惑。对老百姓再好，也不如直接用武力压服他们。民心似乎没有什么用，老百姓只管谁能给利益，不听谁的会吃亏，并不是真的因为你对他们好，就可以对你好。
“嗯，然后呢？”康德笑眯眯的说到。
“然后我相信二师兄的话，大道应该指向的是一条返璞归真之路，绝非弑杀之路。”无名回答。继续说了下去。
他说到看到法家的诸多问题，所谓法治只不过是一种理由。当对上位者有利的时候，他们就**治。当对上位者有害的时候，他们就绕过法治。老百姓自己不能说了算的所谓法治。其实根本就是在欺骗而已。
而后去了女子公会，接触到了亚里斯多德的真谛。人与动物的区别，确实和孟子说的一样，只在于人可以用人性去压制动物本能。如果你可以压制你的动物本能。你就算一个合格的人。否则，你不过是放任动物本能肆虐的高等动物而已。
“有意思啊。”康德再度开口，也只说了四个字。
无名继续说下去。说到进入墨辩世界。在那里，无名发现，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利益确实就是第一位的。然而，老百姓还需要为获得利益的企图，需找一种心灵的慰藉。需要给他们一种理由，让他们觉得追逐利益本身是在做好事。感悟到这一点，姬如梦甚至认为，全新的华夏大道就在眼前。
“你不这样认为吗？”康德轻轻问到。
“当然不。”
无名回答。
“我知道，古希腊的伊壁鸠鲁，其实强调的是心灵的平静。和我华夏释道所讲的差不多，并非要人荒淫无度。而边沁追求的利，是全社会整体的最大利益，绝非简单的个人利益。那些都在墨辩的认识之上，用墨辩岂能成就一种超越西方的大道？”
“原来你是想自成一道，达到逍遥真人的水平吗？”康德这回倒有了点兴趣，认真的看了无名两眼。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找到更好的东西吧。”无名笑了笑。
接下来，他继续说下去，说到利维坦国的经历，甚至卢梭的题目。这两件事情，在无名看来是相通的。承认社会稳定的基础是大家都信任道德和法律，但同时，如何获得稳定的信任方式却不同。
霍布斯希望通过消解自然法，来为上位者的法令提供理论依据。只是那样一来，无异于全社会的脑子都在上位者一个人那里。就算是元老会性质的小集团做主，也让大多数人的思想变得无用。底层的勃勃生机被压制，社会的进步会变得很慢很慢。
卢梭想得更远，他希望可以发动民众参与，集思广益。然而，他也知道，开民智必然导致思想混乱，他需要为思想混乱提供一个情感上的稳定点。这个稳定点就是爱国主义。只要你真心爱国，就不怕你思想混乱。否则，让你参与思考就是对全社会有害的事情。
“你想得确实很多啊，还有吗？”听到这里，康德大笑起来，就想说话。
无名道：“还有一点吧。我似乎对儒家孟子一脉和荀子一脉的争执，有了一些新的看法。我以前一直以为荀子才是做大事的，孟子只懂得个人修养。但接触了卢梭的观点以后，我发现其实孟子那种做法才更好，才不会让儒道变成儒术。”
“哦，此话怎讲？”康德脸色开始变得奇怪。
无名道：“只有以每个人内心都有的情感为基础，才可以放任大家去随便做事情。有了这个基础，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迷失本心，不会最终越界。否则，没有道心，很容易被世事所迷，而后在惯性下做出错误的选择。我似乎有点明白，为何当日林欲仁和姬是非合道的时候，采用外儒内法失败了。因为外儒内法，只是把儒作为一种理由来使用，本质上是没有道心的法术。真正的合璧，只能是外法内儒。我感悟到的，到目前为止也就这些吧。”
“好！好！好！”
康德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小兄弟的基础打得如此扎实，一旦最终悟道，必然能达到我魔都大魔王，或者圣殿山黄金圣骑士的程度。只不知，你是否有什么疑问需要人解说？如果悟道路上有用得到的地方，旦说无妨。”
此话一出，无名脸上也动容。要知道，求得魔都出手固然很难，但求得大魔王在“道”上提点，更是万分不易。这康德和逍遥真人一样，乃是站在世界巅峰的人物。能得到他们在大道上的一点提示，恐怕是所有修炼之人的梦想。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值得问的。那个，可以把这个机会留到以后吗？”无名呆了半晌，终于还是这样回答。
“哈，真有意思，那就留到以后吧。今日听了小兄弟的一番话，其实我也有所得。给你留下一个机会，也算是我不占你的便宜吧。”闻言康德也笑了。
“大魔王过奖了。”无名喃喃的谦虚了一句。
相对无话，康德示意费希特可以过来带无名离开。接下来，他直接坐在椅子上低下了头，再度陷入沉思中。看来，这个大魔王没事就沉思，已经是一种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的习惯。
没想到这个第一大魔王，真的只是为了和自己说说话才拦路，无名也不由得愣住。想到也许今后很难见到如此巅峰的人物，他心中不由得又活动了起来。“那个，其实我最近有一个想法，不知大魔王可否指点一二。”
“哦？请讲。”康德抬起已经开始再度沉思的头，望着无名眼中闪出智慧的光芒。
“我想问‘仁’的根本是什么。孔子曰：己欲立而力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那些都只是根据基本出发点获得的推论。我想知道这真正的出发点到底是什么？”
“真正的出发点？似乎你东方一脉，强调的是大道不可说，你怎么会想明确说出这个出发点呢？”康德若有所思。
“那是自诚明，我想自明诚。”无名回答。
“好吧，我就给你一点我的感悟。或许和你儒家的本意不完全一样，但你可以参考参考。”康德缓缓说到。
听到这话，无名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康德，等待聆听这世界巅峰着的智慧。就是走到一旁的费希特，也一副期待的表情，等待听到老师的感悟。
“善良，是一种意志，并非一种交易。善良是自内而外的，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一字一顿的说到这里，康德停了一下，似乎希望对面的二人先消化消化。
“只要从你自己的角度真心认为，人人都这样做，世界会更美好。那么，这种做法就叫做善。”(未完待续。。)
第223章 噩耗
说完这几句话，康德再不言语，又陷入了沉思中。无名知道，这位第一大魔王的提点已经结束。他赶紧再度回忆了一遍这段话，默默记住，而后在费希特的引导下步出马车。
很快，两匹独角兽，拉着如同一间房子一样的马车，踏空而去。看到这一幕，赵江涛云诺函甚至姬如梦都目瞪口呆，只知道抬头仰望。只有无名，此时完全没有心思去追看天空中的异象，而是默然思索康德刚才的提点。
“这，居然真是飞天独角兽拉的金马车。我听说，金马车全世界只有一辆，是在大中洲的魔都。”看到马车消失在云层中，姬如梦终于开口。
“全世界只有一辆？费希特还没有这种资格坐吧！夫君快说说，马车中是不是还有别人！”云诺函立刻醒悟，摇着无名要他说话。
“嗯，马车里有个人叫康德。”无名随口回答，而后继续思索。
“康德！”
一旁的三个人听到此话，都只能喃喃的重复这个名字，再也说不出其它言语。三人都不是孤陋寡闻的人，当然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第一大魔王，全天下战斗力前三位的终极人物，世界两极中的一级，等等这些。没想到他居然来到了南洲，视察弟子们建立的神圣帝国，更没想到他居然会想见一见无名，三个人此时的心中，都已经被震撼所笼罩。
良久，居然还是无名最先说话。
“我想通了。康德的善良意志，果然和儒家的仁差不多。难怪孔子曰：我欲仁斯仁至矣。原来仁真的不是一种能力，也不是一种知识积累，只是一种心灵的态度。林欲仁，盟主用一生所悟的儒家之道，应该就是这‘欲仁’之道吧。”
说完这话，无名全身似乎开始向外扩展出一种奇怪的气氛。让在场的三人都面露惧色。这种气氛仿佛无所不包无所不能，站在这个气氛里面，三个人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一件事。此时只要无名愿意，一根手指头都不动，就能置他们于死地。
“悟道领域，这就是悟道领域吗？夫君悟道了？”云诺函怔怔的说。
“应该是的。而且这个领域比当日获得墨辩以后的厉天骄还要厉害，至少是三级悟道领域！”姬如梦的声音也有点沙哑。
“天啊。如此一来，我正气盟定能反败为胜！”赵江涛喜笑颜开。
“莫要高兴的太早。我还有一些疑惑没有想清楚，这个悟道领域并不稳定。”无名突然再度说话。
说完这些，他一下子收起刚才不自觉流露出的那股气场。仿佛再度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此时此刻，他原来灵传和术修的那些痕迹，居然都收敛不见。若不是三人亲眼所见，恐怕还会以为他的功力退步了，而不是精进了。
“夫君你是从第一大魔王那里学到了什么吗？他打架很厉害吗？”云诺函急切的追问。
“应该不是学到的，悟道领域只能靠自己悟道获得，是不可能学成的。”一旁的姬如梦抢先回答。
“梦儿说的不错。第一大魔王并没有指点我功法，我也没有看到他出手。自始自终，他不过是一个爱思考的中年人罢了。”无名点头同意姬如梦的说法。
“那你们在马车中做了什么？”赵江涛也情不自禁的询问。
“论道。耍耍嘴皮子而已。走吧。”无名笑着回答。而后一拍马儿，顺着大路跑了起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赵江涛露出了憧憬的表情。“这样的耍嘴皮子，老赵真想亲眼见到听到。那一定比我这个纵横家的东拉西扯有味道得多。”
“你也知道你就会东拉西扯啊。哈哈哈。”闻言云诺函讥讽一句，落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归程很快，两日后，四人已经接近十三区边界。一骑飞奔而至。那是正气盟的传令兵。
“报告盟主。几日前群英殿提前攻打盖州城，城池岌岌可危。还好女子公会和巨子会的援军很快赶到，此时群英殿已经退兵。”
“损失如何？”姬如梦抢先追问。
“我军损失惨重。守城一万士兵只余下三千多人。还有，那个，无味道长阵亡，南女侠进入遗世灵物世界，至今生死未卜。现在是随巨子会大军返回的毛军师在指挥。”
“什么！”
这样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打得四人都呆住了。特别是无名，他和无味道长这个三师兄，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可以说，无味道长是无名的一位启蒙老师。听到他的噩耗，无名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还是滴落了下来。
“赶紧说说具体情况。无味道长怎么死的？南女侠又为何会进入遗世灵物世界。”姬如梦还算沉得住气，立刻追问。传令兵不敢怠慢，简单交代了一下经过。
无名一行在女子公会获得成功以后没几天，群英殿大军就云集盖州城下。无味道长判断，这应该是无名取得了成功，让假殿主寝食难安，被迫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就急急忙忙动手。
对此，无味道长早有防范。同时，群英殿的几路大军显然也是匆匆而来，没有进行足够的战斗动员，攻城武器也没有到位。双方在盖州城下僵持了一天一夜，正气盟的大军守得有板有眼，并不艰难。
然而次日，群英殿的几位西方悟道者赶到，局势骤然逆转。灵传二级的无味道长和灵传一级的南茜，完全不是悟道者的对手，只能依托大军协助抵御敌人的重点突破。一天时间，正气盟在几位悟道者手上损失了数千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无味道长一直身先士卒，利用他在群英殿战士那里积累的人脉，说服了数支攻城大军暂退，乃是群英殿几位悟道者的眼中钉。入夜的时候，他终于没能躲过一人的攻击，勉强退回总舵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弥留之际，无味道长把一把短剑传给南茜，同时告诉了她口诀。待到无味道长死后，南茜自知次日必然城破，毅然决定把无味道长所传的短剑，和自己携带的一把一模一样的短剑，双剑合璧。而后，她就进入了合璧双剑的灵传世界，再也没有出来。
“后来呢？”姬如梦问道。
传令兵道：“天还没有亮，巨子会的援军就赶到了。巨子会的厉会主亲自出手，扛住了群英殿几位悟道者的攻击。与此同时，女子公会的两位首领也赶到了盖州城下，似乎是进入了群英殿大营面见了群英殿殿主。而后，群英殿就退兵了。”
“合璧双剑现在的情况如何？”无名终于暂时抑制住了悲痛，出口询问。他知道，如果南茜解谜失败，双剑就应该可以再度分开。否则，还在解谜中的遗世灵物是异常坚固的，根本不能破坏分毫。只要能看一看双剑现在的状态，就可以知道南茜是已经失败香消玉殒，还是被困在里面无法出来。
“双剑我带来了。毛军师说，最好第一时间让盟主见到此物。”传令兵猛然醒悟一般，从怀里摸出一把厚厚的匕首。无名不由分说，急忙抢在自己手中。
这正是紫剑和青剑的合璧，匕首一面泛出一丝紫色，一面泛出一丝青色。同时，一青一紫两条丝带，也同时飘在剑柄的末端。用力试了试分开匕首，无名心中一喜。自己已经是悟道者，手上的力道何止千万斤。然而，匕首纹丝不动，显然处在强化期间。
“南茜没有死，她只是解谜不成，被困在里面了！”无名立刻做出判断。说完这话，他立刻翻转匕首，就想寻找按键进去救人。
“等等！”
一旁的姬如梦大声发话，紧紧握住无名的手臂。
“梦儿记得，当日南茜和无味道长都曾经说过，紫剑是五行世界，青剑是八卦世界，双剑合璧是易理世界。这是你蜀山剑派的遗世灵物，夫君一定非常清楚，我说得对吗？”
“对的。”无名表示同意。
“既然如此，这一次还是由梦儿来破解灵传口诀吧。这五行八卦的规则，乃至易理所指，当今南洲，恐怕就属梦儿最清楚。即便夫君，也未必精研至此。”姬如梦轻轻说到。她的语音并不高昂，但清晰明白，透露着巨大的自信。
“你？你去？”无名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的先天世界，他似乎早已认定只有自己可以破解灵传口诀。现在听到姬如梦的话，无名颇有点不知所以。
“这是特殊情况啊。我不知道为何夫君能明白合璧世界是易理世界，若夫君的判断是错误的，那梦儿也只能香消玉殒。但若真是易理世界，梦儿有信心把南茜妹妹带出来。”姬如梦解释到。
“是啊是啊，盟主如今已经是悟道三级，实力还在巨子会的厉天骄之上。既然他都可以扛住群英殿那些外援悟道者的攻击，你只要不闪失，我正气盟就稳稳的可以扭转战局。此时此刻，你真的不宜为了救南女侠犯险。”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江涛突然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