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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襄子     一剑平天txt下载     一剑平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三章 连夜而走 不留痕迹

    (第二更)

    好一会儿后,李莫愁方才恢复过来,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时候她的身体上也沾满了尹治平身上的血迹,如玉的身子,鲜红的血液,再加上**后的余韵表情,让她看起来更有一种血腥邪异的魅力。

    但尹治平刚被凌迟了一通,却是再没心思多看。只是闭上了眼,默默调动着丹田内的内力,运用《九阴真经》中的“解穴秘诀”,希望尽快解开受封的穴道。他真是怕了李莫愁了,这种**的方式,没几回他就得浑身血液流尽而死了。

    “疼吗?”看着他身上鲜血淋漓、纵横交错的血痕,李莫愁又是满脸心疼的问道。

    尹治平不愿再理会她,只是闭眼运气,没作回答。但接着他却不由“嘶”地一下痛得睁开眼来,只见李莫愁手中匕首扬起,却是又在他身上划了一刀。见他睁开眼来,盯着他问道:“我问你疼吗?”

    尹治平忍不住怒道:“当然疼,不信你自己试试在身上划个几十刀看疼不疼?”

    “啪”地一声,李莫愁抽手扇了他一耳光,冷声道:“疼就对了,你伤我的时候,我心里更疼。”

    尹治平叹了一声,放缓了语气道:“莫愁,你放过我罢,咱们两个真的不合适,你何必非要这么强求?”

    刀光一闪,“嗤”地一下,李莫愁又在他身上划了一刀,“我说合适就合适,我们以后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尹治平忍不住满面苦笑,都到这地步了。还白头偕老?不管李莫愁信不信,他是绝对不信。不过他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让李莫愁不高兴的话了。生怕李莫愁一个不喜,就给他来上一刀。

    低头看着他身上淋漓的鲜血、纵横的刀痕。李莫愁低头默然了片刻后,伸手轻抚着他一处伤口,又是满脸心疼地道:“一定很疼罢!”

    说罢,忽地松手抛掉了手中的匕首,然后连忙从自己脱下的衣物里翻出刀伤药来,一边给尹治平上药,一边柔声道:“人言‘爱之深,恨之切’,我其实也不想伤害你的。我是因为太爱你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只是因为今天太生气了。我瞧着你跟你那个程师妹在一起,就恨得不行。以后只要你对我好,只爱我一个人,我绝对不会再伤你哪怕一根头发。”

    感受着伤口上涂抹上药物后的清凉,尹治平轻舒了口气,却也没跟李莫愁多说什么,他也实在不知该跟李莫愁说什么好。这个时候的李莫愁。在他眼里已完全成了个疯子。对于疯子的思维方式,他实在难以把握。

    “我们明天就一起离开,好不好?”李莫愁忽又问道。

    “好!”尹治平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还能再说什么呢?现在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根本没有他不答应的余地。与其一再不服输地言语上反抗,给李莫愁这么一刀接一刀地来上几下。不如先顺着她话,乖乖配合。然后再找机会解开穴道。那时候,自可反手而制。

    李莫愁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下。欢喜地道:“这样就最好,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我们今晚就走,免得明天不好离开。”

    “好。”尹治平又应了一声,也没反驳。李莫愁是疯了,可却没有失去应有的机智与头脑。虽然今晚早些时候已与张一邙喝了饯别酒,但他们可一时都还未走,明天临走时也会再作分别。所以若等到明天,他就有机会跟张一邙、张一心这堂兄妹两个求救。李莫愁显然是早料到这点的,自然不会给他机会。

    李莫愁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抹好药物,然后起身下床,去水桶旁打了盆水,用手巾沾湿了水,替他把身上多余的血迹擦拭干净。接着从他包裹里找出一件干净的中衣撕成布条给他裹好伤口,再又给他重新换上一身衣服,扶着他坐到桌旁的椅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换过盆水,把自己身上沾染到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把衣服穿好,将床上沾到血的床单被褥连着尹治平身上之前的那件血衣一起揭下,裹作一团先抛到地上。

    接着她走过来,一指点了尹治平的哑穴,转身打开房门出门而去。没多久便返身回来,身上背着包裹,手里提着金蛇剑,显然是回她自己的房中收拾东西去了。她身上的衣服也重新换过了一套,她之前那身因为脱在床上,也有少许沾到了尹治平身上的血迹。

    她手里正拿着自己换下来的那套衣服,走过来后,跟之前的床单被褥那一大团沾了血的一并抛在一起,然后重新稍作整理,紧紧裹作一团,扎成个包袱。做完之后,她又把尹治平的行囊包裹与他的银龙剑一并收拾好了放在桌旁。

    “呼”地一声,她忽然从身上取出火折子来吹亮燃起,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尹治平不由大是奇怪,不知她这个时候还点亮灯火做什么,扭头瞪着眼瞧她。他虽然身上的穴道被点,但扭头的动作还是能作得的。

    人身上脖子头部这块,是没有什么穴道点了便能够制住连脖子也转不动的。从脖子往上,基本上全部都是重要穴位,点中了就是非死即伤。所以再是高明的点穴功夫,也是没法制住穴位后让人连脖子也动不了的。那样的就不是点穴功,而是传说中的定身术了。

    尹治平瞧去,但见李莫愁接着取过来了纸墨笔砚这全套的文房四宝,然后倒了些清水开始研墨。尹治平不由瞧得更是奇怪,不明白李莫愁要做什么。但他现在苦于连哑穴也被点,却是想问都问不出口了。

    李莫愁研磨一阵儿,很快就磨好了墨,然后执笔蘸满了墨,铺开信纸开始书写。约摸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李莫愁搁笔写完。她拿起那页信纸轻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然后两手各执一角,拿到尹治平面前让他观瞧,面上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我学你的笔迹还像罢?”

    尹治平瞧去,不由吃了一惊,那满纸上的字,确实是他的笔迹,若非亲眼瞧着李莫愁写就,忽然出现在眼前,便连他自己也难以分清。他惊讶地瞧向李莫愁,没想到她还有这手本事。

    吃惊过后,他才接着去看信上写了什么。一页信纸上的字并不多,大概就几百个字,他很快便看完。上面不但是他的笔迹,语气口吻李莫愁也是全模仿的他的,大意是他今夜忽然想通,这就与李莫愁携手归隐江湖,只羡鸳鸯不羡仙去了。叫任何人都别来找他,最后则交待要守静把这封信带回苏州去,再通过苏州的天宁观转呈回终南山去,交给掌教真人也即是他师父丘处机。

    李莫愁估摸着尹治平已看完,收回信折叠好,拿过了旁边的信封装进去,又在信封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就放在桌上,以砚台压住一角,这才转过头来说道:“有了这封信作交待,想必你们全真派也不会再大张旗鼓地来找你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走过去也把尹治平扶着站起。然后她将自己与尹治平的包裹,连着两人的金蛇剑与银龙剑都一起紧缚在他背上。接着她走过去提起沾了血的床单被裖衣物那个大包裹,再走回来弯身将尹治平背在背上。

    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她往外面张望了一眼,见外面黑漆漆空荡荡并无一人,便背着尹治平从窗户中跃出上了房顶,接着辨了下方向,展开轻功迅速远去。

    赶到离开那家客栈有四、五条街后,李莫愁到得城中的一条河边,从房顶跃下,然后将手里包着血衣、床单等物的包裹扔到脚下,再把尹治平先放下来。接着她从自己怀里取出火折子晃着,蹲下身来将脚下的包裹点燃。

    这团包裹里面都是布料等易燃物,很快便从小火苗烧作一团大火。李莫愁就在旁边看着,待得这团包裹慢慢烧作灰烬,她一掌挥出,以掌风将余烬都扫到河中。

    尹治平在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叹服李莫愁作得真是不留痕迹。以他看来,基本是消除了他被人绑架而走的所有疑点。

    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李莫愁又接着把他背起,往城中码头的方向而去。没过多久后,她便背着尹治平赶到了码头,这其间尹治平听到了街上敲三更的更鼓,已是到了三更时分。

    赶到码头附近一座屋顶,李莫愁停下来往码头上停留的船只张望了一番,选定了一艘双桅船,纵跃而去。跃落到船头后,她将背上的尹治平放下,然后过去大敲舱门。

    没多久,里面的船家便被敲门声惊醒,吵吵嚷嚷地点着灯,披衣打开舱门。这么晚被吵醒,船家本是十分恼怒,但打开门一瞧,却见灯光下是一张十分明艳美丽有若天仙般的面容,让他一时不由惊住,几疑是在梦中,忍不住先是瞪大了眼,又使劲儿揉了揉,准备好的骂人话自然也已骂不出口。反是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

    李莫愁伸手从钱袋中摸出一块金子,道:“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给我们准备好舱房,天亮后水门一开就往临安,这锭金子便是你的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报应不爽 被废武功

    (第三更)

    船家接过了金子后,果然什么也没问,立即就为李莫愁与尹治平二人安排准备舱房。

    等到得舱房,船家退去后,李莫愁又重新加固了尹治平身上所封的穴道,以防这么长时间过去,他穴道自解。

    点穴手法的不同,以及所施加的内力多少,都会让穴道自解的时间产生相应变化不同。一般来说,相对于没有内力的普通人而言,被寻常的点穴手法制住的话,通常都需要两个时辰左右被点的穴道才会自动解开。而在解开之后,还会有一段时间的手脚麻木,气血不畅,需要点时间才能够恢复。

    但若是相对于身有内力的人而言,这个时间就会相应减少,内力越深者,穴道受制的时间也就会越短。因为除了有内力的人对于被点中穴道有一定的抗性外,他们的恢复力也更强,会加快自动解穴的速度。如果再加上以自身内力来冲穴的话,这个时间还会更加缩短。

    李莫愁虽然自认为自己的点穴手法十分独特,寻常没有内力的普通人被点中,起码也要至少四个时辰以上才能够失去效力自动解开;可她也同样知道,尹治平的内力十分深厚,已远非此时的自己能比。所以她对于自己的点穴手法用在尹治平身上并没那么信心十足,显得十分小心谨慎,不但制住了尹治平身上的数处大穴,更连他丹田中的内力也死死封住,就是怕他会很快冲开穴道。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每隔一个时辰左右便要加强一次。

    看到李莫愁一进舱房。就立即加强了一次自己身上被封的穴道,尹治平心中不禁黯然叹了口气。感觉前途一片黑暗。看来李莫愁对于自己,确实足够重视。而且她自己也很小心。

    如果李莫愁每隔这么长时间就来加强一次,那他即便有《九阴真经》中的“解穴秘诀”这等妙法,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内就把身上所有被封的穴道全部解开。何况解穴期间,他还要不受打扰地专心用功,而李莫愁未必会给他这个时间。

    在加固了尹治平身上的其它穴道后,李莫愁接着却是把他的哑穴解了开来,然后解下他背上的包裹与长剑,把他扶到了舱房的床上坐下,她自己也紧挨着坐到他身边。

    尹治平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问道:“你就打算这么制住我一辈子吗?每天都让我被点住穴道不能动。”

    李莫愁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了,我有更好的法子。我怎么能让你每天都这么干坐着不动呢?我还想要你陪我游山玩水,陪我吃喝玩乐,陪我一起做所有我喜欢的事呢!”

    尹治平好奇道:“那你要用什么法子,即能让我自由活动,又不怕我会逃走?”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李莫愁调皮一笑,还卖了个关子。

    尹治平闻言,却是又不禁好奇道:“为什么还要等到明天?”

    李莫愁道:“因为你今天受了伤,我不想让你再大伤一次。所以我想等你明天伤口好一些后再做。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着想啊,为此我今晚还得不睡觉地守上一夜。”

    “她的这个法子会让我受大伤?”尹治平心下暗道地猜想着,李莫愁究竟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皱眉猜想了好一会儿后,他忽地忍不住面色一变。转头有些惊惧地瞧向李莫愁。

    李莫愁瞧着他的样子,微微一笑,伸手按住他心口问道:“你猜到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们是心有灵犀的,经常会想到一块儿。不过。这个说来其实也是你教我的,我现在只是反过来用在你身上。”

    “你是。想要废掉我武功?”尹治平眼神呆滞地问出口,接着双眼无神地仰头望向空处。

    这当真是报应不爽,早知有今日,分手当日在树林那次他就不该心软饶她那一次。既然都已经狠心分手,她对自己已经反目成仇了,自己何必还要优柔寡断,为她担忧,对她不忍。那日若是再冷着心肠狠心一下,也就不会有今日自己现在这般地步了。当真是妇人之仁不可有,当断不断坏大事啊!

    他对着空处惨然一笑,满脸都是自我嘲讽之色,头往后狠狠一仰,重心倾倒,身体僵直地倒在了床上。

    历史上成大事者,抛妻弃子甚至于亲手杀掉自己妻子的都有,自己不过分个手废个前女友的武功却是这么优柔寡断,心软不忍。看来,自己当真不是成大事的料儿啊!

    “当日的不忍却换来了今日的恶果,你对她心存不忍,她却会记着你当日饶她一次是恩情吗?”尹治平在心中喃喃自问,只觉着自己当真是世界上最大的傻逼。她伤心就伤心,已然分手了还关自己何事,偏要去对她不忍心。现在却如何,她会对你不忍心吗?

    分手最忌耦断丝连,他却是一犯再犯。还因为不忍心,被逼无奈地弄了个勉强复合。为什么不干脆痛痛快快地对她冷硬到底?这一刻,他真是恨死了自己的优柔寡断,恨死了自己对李莫愁的心存不忍。

    李莫愁转过身来看着他,低头问道:“怎么,你害怕了吗,伤心了吗?现在你知道当初你那么对我说时,我是什么心情了吗?”

    “我觉着我当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逼!”尹治平没看李莫愁,仍是双眼无神地喃喃道。

    李莫愁笑道:“没错,你早该好好的珍惜我才是。如果你一直对我好,我又怎么会对你做到这一步?我本来还给过你机会的,我那么自甘下贱地去求你不要离开我,可你还是不知道珍惜。既然你自己不懂,那可就不要怪我如此对你,我会好好地教你,要你知道,你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

    尹治平闻言之下,双目中终于回过神儿来,转头瞧着李莫愁,冷冷地道:“我错是错在不该对你心存不忍,错在那日不该饶你一次,我就该狠起心肠,一掌下去。”

    李莫愁闻言,面色瞬地变作阴沉,忽地一把抓起他手臂,捋起他袖子,狠狠一口咬在他小臂上,咬得直入肉里,鲜血淋漓。

    尹治平痛得呲牙咧嘴,恨得目眦欲裂,却只是忍痛地怒瞪着她,一声不哼。

    李莫愁毫不示弱地与他怒视对瞪着,忽地举起掌来,运足内力,狠狠一掌劈在他丹田处。

    尹治平终于忍不住身子一颤,大声惨呼。

    他感觉到自己的丹田被这一掌狠狠打破,多年努力辛苦修炼出来的内力,在这一刻就像是个漏气的袋子一样,从破口处如吹气般地急速散气。就像他小时候玩的吹气球一样,吹满之后捏住口忽然松开,里面的气体被急速地压缩吹出,眨眼间便会瘪下去。

    李莫愁松开了口,嘴角沾着鲜血地恶狠狠道:“我本来为了你身体好,还想留到明日,这是你逼我的。我可不会犯你一样的错误。”

    她那一口咬的极狠,尹治平手臂上的那块儿肉,差点儿就快要被她咬下来。但尹治平这时却已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疼痛,他这一刻唯一的感觉,就只有丹田中的内力,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样,在极速地散尽泄漏出去,而他丝毫没有办法阻止。散功的痛苦,也是让他再也感受不到身体上其他的任何疼痛。

    内力的极速冲泄散开,却是竟一下冲开了他身上被封的穴道。可他这时已察觉不到,他只是尽量地蜷缩着身子,缩在床角,抱作一团浑身发抖。(未完待续。。)

    ps: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家千万别灰心,既然是主角,自然还是会雄起的。

第二十五章 还有剩余 凌波妙法

    尹治平之前已然受了伤,虽然都是皮外伤,并不致命,但挨了那么多刀,却也失了不少血。这时一身功力再又被废,终于支撑不住,在疼痛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他透过舱房的窗户看去,发现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转头瞧了一眼,却见李莫愁并不在舱房里,应该是出去了。不过他现在却也没心思关心李莫愁去做什么,不在更好,倒也可以让他放松一下,免得在她身旁一直提心吊胆。

    闭眼感觉了下丹田之中,只觉空空如也,已是没有了一丝内力。而且丹田上的那个口子还在,就是他能够再修炼出来了内力,存尽去之后,也仍然是要散去。如果丹田的这个缺口不能先行补好,那就代表他以后也都再练不了武功,存不下内力了。

    睁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转头望向窗口处,呆呆地出神。从穿越过来开始,他就已经有了武功傍身,几年下来,早已习惯了拥有武功的各种好处,而且每日练武,勤修精进,也是他在这个世界所生活奋斗的目标之一。而现在,这一切突然就失去了。

    他以前常常会想,能够回到过去,没有这一场穿越,自己就在前世的现代做一个虽然没什么本事,却过得很快乐,基本生活无忧的小宅男,没武功也没什么的。但直到这时真的失去了一身武功,他方才发现,自己是那么怀念之前有武功的时候。这一身武功对他来说,已经变得很重要。甚至比他想象中的更重要。

    他不知以后该要怎么办,没有了武功。就更加难以脱离李莫愁的掌控了。再想想这一夜的经历,李莫愁现在对他的态度。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黑暗。想得消极一些,他都觉得生活没有目标,没有再活下去的**了,不如干脆自尽死了的好。死了的话,说不定还能够穿回去呢!

    他转头瞧去,很快便找到李莫愁的金蛇剑与他的银龙剑都还在舱房中,就放在桌上,李莫愁并没有防备他可能会有自尽的想法。但盯了桌上的两把剑片刻之后,他还是收回了目光。自杀逃避。这实在是太过懦弱的想法与表现,不过就是被废武功而已,还不至于如此。

    没武功也一样可以活下去,而且他也会想尽办法治好伤势,再把这一身的武功练回来。刚才不过是一时消极之下想偏了而已,他还没有这么脆弱,他会坚强地活下去,还要比以前活得更好。

    想到此处,他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既然决定了要坚强。那就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了。下床穿了鞋,他在舱房中伸手踢腿地活动几下,走了几步,倒也并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毕竟他只是武功被废。又不是手脚被废,身体还是好好的,并不影响正常的活动。而且。练武之人的身体素质本也就是在练武的过程中不断地得到改善,所以他现在虽然没有了一身内力。可以前练武得以改善的身体素质,并不会因为内力被废。就跟着废止倒退,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他现在就身体素质与强度而言,还是远胜过一些没练过武的寻常普通人的。而且单就是**的力气,比也常人要大上许多。况且他还练过《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这篇秘法的要旨就是在于通过易筋锻骨之术来改善人的体质,增强人的身体本源,提高人体内元精的数量与质量,更加助益于“练精化气”,提升内力修为。

    他现在丹田被破,是没法儿再练精化气了,即便练出了内气也留存不住,存到丹田之后便会立即流失散去。可他以前通过习练“易筋锻骨篇”所增强的体质,却也并不因为现在没了内力就效果尽失。那已经是练到骨子里,实打实地增强保留住了,跟内力的存在与否并没有多大关系。

    以他现在的身体强度,再加上所掌握的武功招式以及对敌经验,就是对付寻常十来个不会武功的壮汉也不是问题。如果再有一剑在手,他的攻击力还能提升个一两倍。

    他现在没了一身内力,像天罡掌这种需要内力催动并发挥威力的武功是没法儿用了,但是一些寻常的拳脚、剑法招式他用出来却不是问题。而且现今江湖上的打斗,本来也就是更多地依靠招数取胜,以他所学剑法的精妙,即便一身内力尽失,对上武林中一些寻常的三、四流人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现在虽然内力尽失,可也并不是一点儿防身之力都没有了。”尹治平想到此处,再又过虑了一遍自己目前所掌握没有内力也能够施展出的武功,倒是不由心中稍有安慰,心思也定了许多。

    “唔,我还有《独孤九剑》呢!自从学会了之后,我都还没有用出来以之对敌过呢,现在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令狐冲那家伙没了一身内力,都还能仗着九剑横行江湖呢,我可也不会比他差。虽然两个世界不同,神雕世界的总体武力水平比起笑傲来要高了不少,但起码混个自保应该还是没问题。”

    “当然,别对上李莫愁这等级数的高手。以我现在的这点儿武力值,对上她可还是完全不够看。还是先小心一些应付,虚以委蛇,别想着立即逃走。要找准机会,一举成功。不然失败被她捉住的话,那可就惨了。说不定她一发狠挑了我双脚脚筋,防止我再逃走都是有可能的。她现在,那真是完全疯了,什么事都有可能作得出来。”

    想到此处,尹治平心中又暗自凛然。顿了片刻后,接着暗道:“既然令狐冲没了内力照样能够使得出独孤九剑,那看来凌波微步这门步法不靠内力也是能够用出来的。没错,就是这样的,我记得段誉最开始练凌波微步的时候也是浑没半点儿内力的。他是被关在无量剑派的一座牢房里,先练成了凌波微步之后,然后才以《北冥神功》吸到了第一份内力的,那吸来的第一份内力便是得自看押他的那个无量剑派弟子身上的。”

    “如果不靠内力也能够用出凌波微步,有这一门精妙步法仗身,大部分的攻击我都可以躲开,就先立于不败之地了。”想到此处,他心中暗自振奋地一点头,轻声自语道:“也别多想了,试试就知道了!”

    说罢,他又转头打量了眼这舱房。这舱房并不甚大,也就丈许来的方圆。不过凌波微步十分精妙,既可以大范围内移动,亦可以在小范围内腾挪。这点空间,倒也尽够他一试了。

    他先行走到角落处,然后判断好了六十四封的方位,便抬脚一步迈出。这一步迈出,十分顺利,虽然没有身具内力时用来那么轻盈迅捷,却也很是顺畅利落,并没有什么抬脚滞涩,再接着迈不下去或迈不到的感觉。

    一步迈出,他胸口膻中穴处忽地一动,不过他这时正因为第一步成功迈出而心中欢喜,却是一时并没留意到。欢喜过后,他跟着信心大增,接着又一步迈出。这一步迈出后,他忽地感觉到膻中穴内有一股内力窜出,跟着一动,当即不由得面色一变,心中暗道:“我体内怎么还会有内力?”

    他当下便这么站立不动,默然想了好一会儿后,才有些想明白地暗道:“我丹田被打破,内力散去流失,先散到的地方就是我体内以及身体的经脉中,没可能一下就立即全部散出我体外。毕竟这丹田是在我身体里面的,内力要散开定然要通过我的身体,没可能直接一下就全散到外面。所以我这时候虽然丹田空空如也的没了内力,可我身体与经脉中却还是残存着不少未能散尽的内力的。只是这些内力,没有了丹田作为总储位,我没法再指挥如意地调动,所以也就相当于被废没用了。”

    不过,他按照凌波微步走动,经脉中残存的内力便跟着动了起来。这却是因为凌波微步并不只是门单纯的步法,它还是一门极上乘的武功,行动起来与全身内力息息相关,每一步踏出,身体里面的内力都会跟着一动。待得行走完一圈,身体里面的内力也会跟着运转一个周天,相当于练了一遍内功。所以这凌波微步除了是门极精妙的步法之外,还是一门能够内功外练的神妙武功。可以在练习步法之时,同时练习内功。

    所以,施展凌波微步最是不怕消耗内力。因为每走一步,都是在相应地练习内功,当走完一圈时,内力也跟着运转一周。不但把那些许的消耗完全补了回来,还能够有所增益,助长修为。

    尹治平以前练习凌波微步时,也并不是没有发现凌波微步的这种妙用。只不过这种内功外练的方式,跟他静功打坐练习内功的效果也差不多少,所以他也并不需要专门以这种方式来练习内功。

    但这个时候他丹田被破,没法作为总储调度使用,失去了内力运转中最为重要的一环,也就不能按照以前的内功行走路线来运转内力了。这个时候,倒是把凌波微步内功外练的妙处体现了出来。

    他根本不需要专注体内地去运转内力,只需要按照步法一步步走下去,体内残存的内力自然会跟着一步步而动地运转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另辟气海 自强不息

    察觉到自己身上还有残余的内力,并且被“凌波微步”内功外练的妙用调动起来后,尹治平不由心中一动,脚下立即又按照凌波微步的步法走了起来。

    他每走一步,体内残余的内力便跟着一动,运转一处,同时把那一段经脉中的残留内力汇聚起来。他先前几步还慢慢地一步一步来,待随着内力运转,把体内经脉中残余的内力不断汇聚起来,越来越壮大后,他脚下的步子便也跟着越走越快。不多时候,小小的舱房中已满是他的影子,忽尔在前,忽尔在后,忽斜忽绕,忽左忽右,让人难以测度他下一步究竟会迈往何处。

    待得他把凌波微步八八六十四卦的方位踏遍,走完一圈后,他体内的内力也跟着运转完一个大周天。大周天行功,会把体内所有的经脉与穴道都运转走过一遍。这一个大周天运转完成,他体内经脉、穴位中所有残余的内力都顺着汇聚为一股。

    凌波微步走动时,体内内力的起始运转点,是胸口正中的膻中穴,而运转完一个大周天,结束之时,也是以胸口的膻中穴为终点。以前尹治平以凌波微步行功时,内力运转一周,回到膻中后,他会跟着再来一个气沉丹田,把这一股内力归束收拢到丹田中去。

    但现在他明知丹田已破,这一回便没有再做这多余的一步。只是按照凌波微步内力运转的自发行动,当脚下步法走完,体内内力运转一周,自然地又回到起始点的膻中。

    而这一股内力回到膻中后,便在膻中内安家落户,存储了起来。尹治平察觉到这个情况后,不由得心中一喜,面上露出笑容来。他果然猜得没错,胸口正中的膻中穴也是可以做为丹田气海来使用的。

    他记得前世看书时,关于《北冥神功》的描述中便是以膻中穴来做为气海的,与武林中绝大多数以丹田为气海的内功都不相同,这似乎也是逍遥派内功与众不同的一个独特之处。就像凌波微步的内力运转,也是以膻中为起始与终点。

    而且他前世因为爱看武侠小说,所以对于经脉、穴位以及一些气功术语等也颇有涉猎。想起膻中的重要,他也从前世的记忆中翻找到一个三丹田的说法。

    三丹田是说人体内不止一个丹田,而是有上、中、下三个丹田,上丹田位于脑部两眉之间印堂处,又称为泥丸宫;中丹田便是胸口正中,两rǔ之间的膻中穴;下丹田则便是练武之人通常所指的那个丹田,位于脐下三寸的关元穴内。

    三丹田分别对应人体内的jīng、气、神三宝,下丹田藏jīng、中丹田藏气、上丹田藏神。这也分别对应了道家修炼体系的三个阶段,即炼jīng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既然膻中是中丹田,自然也可以同下丹田一样来储存内力,再有《北冥神功》也是以膻中为气海的佐证,他这个猜测果然没错,一试之下也很顺利的成功了。

    只是仔细察觉了一番膻中气海内在收拢了散布在体内经脉中所有的残存内力总量之后,他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高兴不起来了。他现在的内力总量,比起自己丹田未破之前原本的内力修为而言,大概只有十分之一不到的样子,比起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都有所不如。他丹田被打破,再又经过这么一夜下来,大部分的内力到底还是流失了。

    “不过现在能收拢到这些,还又重新找到一个容纳内力的丹田气海,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丹田被破,这个伤势要修复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必然要花费很长时间。现在能另行开辟一个丹田,已不知给我节省了多少时间。而且有了内力在身,修复起破损的丹田来也会要容易许多。”

    想到此处,尹治平心中又不禁有些安慰地叹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况,比起之前的惨状来说,已不知要好了多少。其实《九yīn真经》中便记载有修复丹田的秘法,只是那却需用内力来慢慢温养调理。可如果丹田被破,内力尽失,又哪里还来的内力做这种事。所以这种治疗方法,便需另请一位内力高深之人,花费长时间的jīng力每rì都为其以内力温养。依据受损程度的轻重不同,最少也需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来治疗,长的话则能达数年之久。

    尹治平如果要用这种方法来治疗修复丹田,他不但首先要找这么一个愿意为他花费时间与jīng力的内力jīng深者,还得要有足够的时间与耐心去等待。依他的受伤程度,可能等他治好伤,恐怕跟巫山神女的约定之期都要到了。

    想到巫山神女,尹治平又是忍不住心中暗道:“我现在的这点儿底子,要练回以前的那种程度,却不知又要花费多少时间?不如干脆就直接去找巫山神女,答应她罢,那可一步登天。”

    可是想到要去找神女,向她恳求,答应她的条件,他心底里却又浓浓地涌起不甘心来。

    “还没到时间,就这么没坚持地甘愿低头认输了吗?其实李莫愁现在做的,跟神女做的又有什么区别?李莫愁是想用强把我绑在她身边一辈子,而神女则是以长生不老的成仙诱惑来让我与她厮守终生。如果真能长生,这一回就是永生永世,一答应就再无任何余地,就算我将来后悔,想苦捱个几十年老死结束也都没可能了。”

    “不,我绝不能去低这个头。我的生命,应该由我自己来做主,而绝不是屈服从属于任何一个人。李莫愁不能,神女也不能。相对来说,在李莫愁手里,我还有逃走与反制的机会;如果答应了神女,我可能永生永世都再没有zì yóu了。而如果神女也像李莫愁一样,是个深深隐藏起来的更加变态的神经病,那我就陷入永远的黑暗没光明了。”

    “有道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一切都该要靠自己,自求自足,而不是去依靠别人。那样或许很快得到成功,但却会失去了自我。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握自己的人生,始终由自己做主。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死无葬身之地,死得凄惨无比,我也绝不后悔。死都比被个神经病女人绑住一生要强啊!”

第二十七章 虚以委蛇 心有灵犀

    这一刻,尹治平终于是觉悟了,也看透了神女那个条件的本质。如果他真的答应了,那可能就是被束缚住一辈子,永生永世也无法解脱的下场。所以哪怕真的没法成仙,他也绝不会上巫山去求神女。

    也不得不说,李莫愁实在是给了他重重一击,让他现在心里对任何女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忽然舱门一响,李莫愁推门走了进来,见到尹治平已起床正站在房中,微微一怔后,温柔笑道:“你起来了!”随后问道:“你饿不饿,我给你端饭去?”

    尹治平神sè复杂地瞧了她一眼,点点头道:“好。”

    他现在虽然恢复了一些功力,但只恢复了以前的十分之一不到,比起李莫愁来还远远不如。所以他要想脱身,必须找准最佳的机会,一举成功。在此之前,则要与李莫愁虚与委蛇,最好能哄得她放松戒备与防范,这样他才更有机会成功。有此打算,他这时心里虽仍对李莫愁深恨,却也没有恶语相向。何况一再地反抗不合作,最终吃亏的也只会是自己,昨晚他已是受足教训了。

    李莫愁闻言欢喜地一点头,道:“那你等着,我马上回来。”说罢,又返身关上舱门而去。

    她去不多时,便端了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有两个砂锅,还有两个叠起来的空碗。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她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空出摆放碗筷的位置。

    尹治平见状,走过去坐到了桌旁,等着开饭。

    李莫愁转身走到墙角的盆架处,从旁边的木桶里舀了些清水到盆中,然后打湿了面巾走回来,站在桌旁示意尹治平伸出手。

    尹治平配合地伸出双手,她用面巾仔细温柔地替他擦干净了双手。然后放下面巾,打开了托盘上的一个砂锅盖。尹治平抬眼瞧见,但见这个砂锅内是一锅热气腾腾的浓香米粥。

    李莫愁拿过一只空碗,为他盛满了一碗粥,接着盖上盖子,打开旁边另一只砂锅的盖子。这只砂锅里面却是炖着一只鸡,盖子一揭开来便是香味扑鼻,其中还夹杂着药材的味道,看来是一锅药膳,加了药材一起炖的。

    李莫愁拿过另一空碗一边为他盛汤,一边说道:“这是我一早起来特地为你炖的鸡汤,里面加了人参,很补气血的。我整整炖了两个时辰,很入味,你快来尝尝。”

    尹治平闻言,这才明白李莫愁一早起来不在,却是给他炖汤去了。思及李莫愁这一番用心,再瞧着她在一旁温柔服侍的模样,尹治平又不禁心中凭生感叹。李莫愁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妻子在服侍丈夫用饭,话中也对他很是体贴关爱。若不是jīng神异常、心理**,时不时地会发个疯,他未尝不能与李莫愁过个一辈子。只是事情到得现在这一步,说什么也都晚了,他没可能再忍受得了李莫愁。

    但现在他是李莫愁砧板上的鱼肉,却是无力反抗。闻言心中略叹了口气,他便先端过李莫愁已盛好的鸡汤,舀了一勺入口。仔细品尝着咽下后,他转头向李莫愁称赞道:“确实入味,也很香,辛苦你了。”

    李莫愁在他对面坐下,摇头笑道:“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喜欢就好。”说罢顿了下,又接道:“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肯努力去做。”

    尹治平闻言,很想脱口而出地说“我最喜欢**,你能放了我吗?”但他终究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李莫愁这句话里所包括的不过只是穿衣吃饭等不关痛痒的小事,涉及她的爱情安危的,一律想都别想。所以他只是笑了笑,没接话,埋头吃饭。

    李莫愁就那么坐在他对面,深情凝视地看着他吃饭。

    尹治平被她这么看得很不自在,但却也不敢开口请她离去,以免她一个不喜又发次疯地给自己苦头吃。吃了半碗粥后,他想起事关脱身的正事来,抬头问道:“对了,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哦,快到无锡了。”李莫愁答道。

    尹治平闻言点点头,道:“那我们明天就能回到临安了。”

    “嗯!”李莫愁点头应是。

    “我还不知你有什么打算,到临安后我们又再去哪里?”尹治平喝了口粥后,又问道。

    虽说“大隐隐于市”,但他知道,李莫愁是没可能带着他在临安定居的。自从他去年到得临安,以临安为中心开始传教后,现在临安已是全真教在南方的大本营了,单是临安城中,全真教的分观就已发展到了五家之多,而且城外还有三家,全真教的**在临安城中也是出没频繁。李莫愁若要带着他从此定居临安,说不定哪天就一不小心被一名全真**发现了。

    因此,他断定李莫愁不会带着他在临安城中来个大隐,她回临安,想必只是回临安的住处拿些东西。但接下来李莫愁会要再带他去哪里,他可就猜不到了。

    李莫愁道:“咱们去巫山好不好?那里是咱们两个当初定情的地方!”她说着话,眼中带着怀缅与憧憬的神sè,也满含期待地看着尹治平。

    尹治平闻言,不由面上一呆,片刻后,点头答应道:“好。”

    说罢,又继续埋头吃饭。他除了答应,也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了。若是之前他还心存念想,想着要答应巫山神女的条件,借着神女的帮助而一举翻身的话,那听到李莫愁的这个提议他一定会心中暗爽。但这时候他已想的明白,并且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求助神女,所以这时听到李莫愁要带他到巫山,却也并没多少欢喜。

    只是他方才想过了要去巫山,这时李莫愁便说要到巫山,两人可也真算是有点儿“心有灵犀”了。不过想到跟李莫愁这心理**心有灵犀,尹治平心里却是忍不住有些恶寒。

    但这种情况其实说来也不算什么,两个人在一起久了,rì夜相处,彼此都十分深入地了解了对方的为人、xìng格与想法,有时候自然便会不约而同地能想到一块儿,这实在也并不算多么出奇。(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伤痕累累 等待良机

    尹治平昨晚上失了不少血,再加上后来又被李莫愁打破丹田,废了内力,身体与jīng神上都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十分疲累,直睡到这第二天中午才醒。消耗的多,睡的时间又长,他醒来后肚里早已是饿了。

    只是当时刚醒来,还沉缅于失去一身修为的痛苦中,却是根本没想到饿不饿。后来则又察觉了身体里面还有残存的内力,再接着以凌波微步的内功外练之法运转汇聚内力,最后借鉴了《北冥神功》以膻中为气海以及前世三丹田的说法,重新开辟了膻中穴处的中丹田为气海,收拢了经脉中残余的内力。之后又为还能收拢到一些而心喜,却也是没顾到饿不饿。

    直到李莫愁问他,方才察觉到确实是很饿了。这时他不再说话,埋头吃饭,很快便把一锅粥与一只鸡连汤带肉都一并吃了个干净。

    李莫愁见到他把自己所做的两锅东西全都吃的干净,心里也是十分高兴。一番辛苦之后,获得了所期望的应有收获,每个人都会发自心底的高兴。

    她心情愉快、面带欢喜地收拾了碗勺后,起身向尹治平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伤口愈合得怎么样?需不需要重新换药?”

    尹治平闻言点头站起身来,二话不说便解开腰带,将外袍与中衣连着一并脱下,坦露出上半身来。他本就是打算先虚以委蛇地配合李莫愁,她说什么就做什么,表现出十分听话的样子,好让李莫愁放松jǐng惕与防备。何况现在还是为自己治伤,自然更是配合。

    不过提到伤口,他却是想起昨晚还被李莫愁在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差点儿把他那一块儿肉都给咬下来。他起床后却是还一直都没想到这个,所以之前也并没留意去看上一眼。这时想起,方才抬起胳膊瞧去。但见被李莫愁所咬之处,也被一条沾染了些血迹的白布包裹了起来,想来是他睡着之后李莫愁给他上药包扎的。

    他整个上半身,从脖子以下到腰间为止,也仍是密密麻麻地缠裹了布条包扎伤口。昨晚他也没仔细去瞧,这时瞧来,才感觉自己被包扎的挺像个木乃伊的。不过这些伤口他现在都已感觉到并不怎么疼了,毕竟虽然昨晚看起来挺惨,但终究都不过只是些皮外伤,只是划破了皮肤而已,伤得并不重。而且他的身体素质早已得到了大大改善,远胜常人,恢复力也是强过普通人许多,再加上李莫愁给他上的伤药也都是好药,所以只是一晚的时间就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当李莫愁把他身上包扎的布带都一一解开后,果然瞧见下面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只是这些结痂的黑红sè伤痕纵横交错,把尹治平原本完美的上半身**切割的支离破碎,瞧却来却是更让人触目惊心。而且密密麻麻的伤痕爬满,都再找不到一块儿巴掌大小的好肉了。

    李莫愁不由又是瞧得满脸心疼之sè,伸手**着他身上的伤痕,感受着手指上那些结痂的血丁上传来的硬涩之感,她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伤的这么重!”

    尹治平张了张口,有些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什么。虽然打定了要先跟李莫愁虚以委蛇,一切都尽量迎合她,但“没关系”这三个字他这时还真是说不出口。

    将“没关系”三字抛出脑外,他想了想后,方才勉强一笑地道:“都是些皮外伤,不要紧的,过不了几天就全好了,我现在已经一点儿都不觉着疼了!”

    李莫愁上前一步倚入他怀中,双手在后面将他紧紧抱住。好一会儿后,她从松开了手,然后就这么斜倚在他怀中,抓起他的右手臂,解开他小臂上所裹的布带,查看她昨晚咬下的那个伤口。这个伤口却是咬得很深了,虽然也已结痂,但边缘处不时还有血液渗出。

    查看一番后,李莫愁离开他怀中,重新打了一盆清水,先将他手臂上的这处伤口仔细清拭干净,然后重新上过伤药,换过一条干净的布带重新包扎好。接着,则把他身上的伤口与残留药物等仔细擦拭干净。他这些伤口都已结痂的封牢了,并不再留血,不过李莫愁为了让他好得更快些,却还是重新上药包扎过。

    忙完这一切,已是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过去。李莫愁又把换下的包扎布带,清洗伤口换下的血水等全都清理干净,再把尹治平吃完饭后的砂锅、碗勺等端走。回来之后,她便让尹治平坐在**,然后她倚在他怀里跟他说话。

    回忆过去,展望未来,大部分时候都是李莫愁在说,尹治平只是强打jīng神地应付,却又不敢露出丝毫不耐,反倒还要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来,让他感觉比耗尽内力地跟人大战一场还要累。

    这期间李莫愁都一直柔柔顺顺,似乎毫无防备地倚在他怀里。让尹治平几次都想干脆爆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点中李莫愁穴道制住她。李莫愁现在还不知道他恢复了些功力,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防备的。只是他几次涌起这想法,却又一再地克制压下,总是感觉没有十足的把握。

    以他现在的这点儿武力值,只有一次的机会。万一失手的话,他根本就应付不了李莫愁接下来的反扑。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在这种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冒然出手,万一再又被制,那就会被李莫愁发现他恢复了些功力,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再废他一次。真等到得那一步,他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虽然好几次都感觉到是出手的良机,他却仍是强自忍住地错过,等待着更好的时机到来。只要虚以委蛇地迎合好李莫愁,不要让她时不时地就发个疯折磨他一次,他还有的是时间等待良机。而且时间拖的越久,他功和也能相应再稍微恢复一些,多少也算更多了些资本与把握。

    到下午的时候,船已到了苏州,船家得了李莫愁的吩咐,却是并不停留,直到快要入夜的时候赶到吴江方才停靠在吴江码头过夜。(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谋划脱身 打你屁股

    李莫愁命船家将船停靠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周围数丈之内都没有别的船只。

    夜深人静之时,李莫愁从尹治平的怀里坐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尹治平点头应了一声,也没多问她出去要做什么,只是目送着她打开舱门而去。

    待得李莫愁一走,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躺倒在床上休息。现在跟李莫愁在一起,强打精神地虚以委蛇应付,让他感觉比起以前来更累。时刻得小心注意着不能惹怒李莫愁,否则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让李莫愁发疯。

    “现在船已到了吴江,明天就可以赶到临安。我应该在到临安后,找个机会脱身。临安现在是我全真教在南方的大本营,不连万寿观在内,城内城外的分观加起来都有八家之多,全真弟子出入临安城中也很频繁。我到临安后找机会脱身,可以就近逃往一家分观,即便不小心被李莫愁发现追赶,我若能及时逃到一家分观中,仗着人多势众,李莫愁便也拿我没法儿了。”

    尹治平躺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又寻思着脱身的计划与机会。没再想多久,忽然舱门一响,他转头瞧去,见李莫愁推门走了回来。

    李莫愁走进来后,反手关上舱门,走到床边坐下,低头向着他略带神秘地一笑,问道:“你知道我出去做什么了吗?”

    尹治平苦笑道:“这我哪里知道?”

    李莫愁笑道:“猜一猜吗?”

    尹治平装作认真推想地猜了一会儿,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罢!”李莫愁弯下身来。趴伏在他胸口,伸出手指在他胸口轻轻划动。带着媚意地别有所指笑道:“我出去把船家他们全都偷偷点了穴,在穴道没能自解之前。就是在他们耳边放爆竹也不会醒过来。现在,是属于我们的了。”

    尹治平闻言一愣,然后立即就领会到了李莫愁话里所表达的隐秘含意。她把船上的其他人全都点了穴道,自是不想他们听到些什么“非礼勿听”的声音。只是领会之后,他却不由心中一叹,他这个时候可真没有这份心思。不过李莫愁要想的话,他却也没可能拒绝。

    便正自心中哀叹的时候,李莫愁已从他胸口爬起,下面双腿也爬上床来。整个人四肢撑床地爬在他身上,瞧着他双眼,低头主动送上了香吻。

    尹治平心中稍作犹豫,便主动迎合起来,反手一把将她抱住,张口捉住她口里伸过来的香舌吸吮。既然已打定了主意在找到机会脱身之前都要虚以委蛇地迎合她,那就要做到底,没可能前面都做了,却要在这里功亏一篑而被怀疑。

    他紧紧地抱住她动人的娇躯。舌头反探入她口中,肆意地翻涌搅动,吸取着她口里的香津。片刻后抱着她身子一滚,已把她反压到身下。一边口里亲吻地不断,一边上下其手地在她身上抚摸游走。

    李莫愁很快便动情地呻吟起来,身体在他的抚摸下不住扭动。紧抱住他的双手,也胡乱地在他背上抚摸着。

    尹治平一边口上与双手的动作不断。一边心里想要趁此机会点中李莫愁穴道制伏住她的想法也不断地涌起。他知道李莫愁的身子十敏感,一旦被挑起**动情起来。就会意乱情迷而不可自拔,这个时候她自然是戒备与防范大降,他有很大的机会能够成功。

    可他仍是担忧一击不中的后果,而且跟他之前所担心的情况差不多。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如果一击之下未能成功,那立即就会被李莫愁反手制住,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里不住地犹豫,在想要动手与压下动手念头之间不住徘徊。心里想的过多,不免一时手上与口里的动作稍慢。李莫愁立即有所察觉,忽地伸手夹住他脸颊,将他头扳了起来,离开她双唇。

    尹治平正是心中有鬼的时候,忽然被她把头扳了起来,不由得心中一跳,看着李莫愁紧张了起来,以为李莫愁发现了自己的不对。不过这个时候还未能确定,他便不能先露破绽,仍是强自镇定地看着李莫愁,含笑问道:“怎么了?”

    李莫愁温柔地一笑,抬头在他唇上轻吻了一口,抚摸着他头部道:“别担心,我不会再像昨晚那样了!”说罢,又搂住他脖子将他头往下抱去,闭上了眼道:“好好爱我!”

    尹治平闻言不由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李莫愁是误会他了。察觉到他动作忽然慢下来,李莫愁还以为他是在担心她会像昨晚那样跟他欢好,害怕再受伤害,所以才慢了下来。却不知他是在犹豫该不该趁着这个时候动手,只因为一时想的太多,心中犹疑不定,这才不由地手上和口里一时都慢了下来。

    想明白过来后,尹治平心里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但这个误会,他自然不会跟李莫愁去解释清楚,就让她误会着好了。不过经李莫愁这么一打断,他心里却是拿定了主意,决定不在今次的欢好之中趁机动手。就按照之前所想的,等明天到了临安之后,他再找机会谋求脱身。

    虽然现在动手,趁着李莫愁意乱情迷之际,确实是有很大的机会能够成功;但选择这个时候动手,所冒的风险也同样很大,一旦失败就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相比起来,选择明天到临安后找机会脱身,成功的可能更大一些,而且相对也风险较小。这个时候他只能靠自己,但明天到了临安后则有可能找到全真教的助力。

    心中拿定了主意,不再纠结,他心思便放了开来不再多想。低头吻上李莫愁的香唇后,重又热情主动起来。很快,两人的衣衫便在互相的抚摸扭动之中被一一脱去。

    尹治平现在心里虽然对李莫愁十分深恨,而且对李莫愁时不时会发疯的变态心理也有些生畏,无时不想敬而远之地跟李莫愁保持距离最好永远都不要相见;但另一面他却也不得不承认,李莫愁的美貌与身体仍然对他有着极大的诱惑,哪怕在李莫愁深深地伤害他之后。

    既已作出决定,不再纠结,他当下便不再多想地全心投入到了这一场欢好之中。昨夜的连番遭遇,让他心里也一直憋着一鼓气想要发泄,可偏偏一直被李莫愁所制,到最后又被李莫愁废了一身修为,让他始终是无力反抗,无法发泄。

    但在这个时候,无疑是个很好的发泄机会。许多男人的痛苦、愁闷等负面情绪,往往都是在女人的身体上发泄。

    尹治平这次,也不能免俗了一把。更何况身下的女人,正是他心中负情绪的来源,这让他更加忍不住地想要借机发泄一番。他前戏之时,便已忍不住加重了力道,握住她的**时,更加用力地使劲揉捏,好像把那当作了不会有痛感的面团;用牙齿之时,也是忍不住地加重了力道,在她的身体上吸吮咬噬下了一个个痕迹。

    但李莫愁在他的加重力道下,不但没有露出任何不适,反倒是更加动情起来。让他直到这时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她不但有着施虐的快感,也同时有着受虐的倾向。

    发现了这一点后,他更加大胆地放开了手脚,把前世看过的一些重口味的爱情动作片里的手段都一一施展了出来。不过限于手头道具的缺乏,许多手段却是没法用出来,而且他本人也并不是那么喜欢如此重的口味。这些手段里最喜欢的,也不过就是一边挺枪出入之时,一边使劲地挥手抽打李莫愁那白嫩如雪的翘臀了。

    但尽管如此,这些手段也足以让他把李莫愁不断地送上连番**,同时也让他本人痛快地发泄一场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临安城外 良机到来

    翌日一早,船家上岸采购补充了一些食水之后,便又继续。

    一路过嘉兴等城镇皆不停留,到午后时分已过余杭,再前行不远便会赶至临安。

    距临安城约有五里远近时,李莫愁命船家就近靠岸停船。在船头吩咐了船家之后,李莫愁返身回舱房。

    江南运河乃是连通江苏、浙江两地的一条十分重要的水路河道。现在全真教的南方传教事在尹治平的主持下,正由临安往江苏方面大力传教,所以每日通过江南运河来往两地的全真弟子也着实不少。再加上这条水路上一些其他过往的武林人士,李莫愁为防这些人会发现认出尹治平来。所以这一路上,都禁止尹治平出现在船头与甲板上,整日便都是将他关在舱房里。而她自己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也极少上船头来,没事也都是在舱房里陪着尹治平。

    回到舱房之后,李莫愁向正在床头坐着的尹治平道:“马上就要到临安了。”她边说着话,已走过来到了尹治平身旁,话音一落,忽地出其不意一指点中了尹治平的穴道,接着才又对他说道:“不过很抱歉,你不能跟我一起进城。现在临安城中你们全真派的弟子很多,若是带着你一起进城的话,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撞到被发现。所以,只好委屈你在船上等着我了。不过你放心,我一个人进城更方便,取了东西很快就会赶回来的,你乖乖等我一会儿。”说罢后,扶着他躺倒在床上。又弯腰下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转身出了舱房而去。

    尹治平哑穴并没被点。但却也一句话都没说,就只是默默任李莫愁摆布。直到目送着她出了舱房,方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李莫愁不会带他到临安城中,他其实也早有所料。现在临安城中的情况,李莫愁跟他一样清楚。临安城中,现在认识他的人实在很多,不止包括全真门下的弟子,也包括这大半年来发展出的许多全真教信众,还有一些朝中的大小官员等。

    要带着他这位全真教的首座与皇帝亲口御封的国师进临安城,无疑出现意外的情况会很多。李莫愁自然要避免意外的发生。避免他被人认出来。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脆不带他进城。没人能见到他,自然也就避免了他被认出来的可能。

    但尹治平既然早有料到了这种情况,那又为何还要谋定到临安后再计划脱身?按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如果没法在临安城中露面,那也就没法借到城中全真教的力量来帮他脱身。看起来,似乎实在是失策得很。

    但尹治平现在面上看来,却并没有任何慌急之色,反而是十分镇定。长吐出一口气后,还微微地露出一笑。因为现在的这种情况,也是在他的预料之内的。

    李莫愁不带他进城,自然也不会放心他能行动自由地呆在船上。必然是会点了他穴道的。可李莫愁却不知道,他现在已然恢复了一些功力,可以借着这些内力运用《九阴真经》中的“解穴秘诀”来自己解穴。现在李莫愁这般独自一去。他自己解开穴道后便可轻易脱身,上岸后可以先躲到城外的一家分观。或是干脆进城到万寿观去。

    只要一进了全真教的地盘,李莫愁即便明知道了他在何处。再想要捉他可也千难万难了。而且这种情况下,风险也是最小的。李莫愁已经远远离开了,即便他失败,没能在李莫愁赶回来之前自解开穴道,那也不会被李莫愁发现他想要逃走。没被发现逃跑的动机与恢复了一些功力的秘密,那他就还有机会,也还可以继续等待机会。像昨天的那两种情况,则是一旦失手就会立即被李莫愁发现所反制,以后也就再没机会了。

    他之前猜得没错,李莫愁要先回临安,正是要回临安的住处去取些东西。这一天一夜过去,他也打探到了李莫愁回去是要取什么,是取她藏在那里的《五毒秘笈》。这本《五毒秘笈》中的内容她早已经记住,于她来说已没什么大用,但这本书里却还记载了她自己研究毒药的一些心得,以及她冰魄银针、赤练掌的解毒药方。一旦被人发现,流传到江湖中去,她的毒针与毒掌功夫可就不成威胁了,所以不能弃之不管,必须去取回来。

    尹治平猜测李莫愁不会直接让船家把船驶进临安城中的码头去停靠,因为一旦他进城,哪怕只是被关在船舱中不露面,也仍是会可能有什么意外发生。因为现在临安城中认识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到时李莫愁又已离去,出了什么意外她也没法儿及时应变。所以,最好还是把船停在城外才更保险,且还要停远一些。

    但如此一来,李莫愁往返临安城中一趟,再加上回去找秘笈以及收拾些东西,加起来的时间可就长了。尹治平估计,差不多便要一个时辰左右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是以他原本的功力来说,也没可能在一个时辰内解开他身上被李莫愁所封住的所有穴道。尤其再加上丹田中的内力也被封住,自解起穴道来就更要多花费上许多时间。便是有《九阴真经》中的“解穴秘诀”这等秒法,也没可能这么快。

    但现在却是不同,李莫愁自认为他的内力已经全部被废,跟寻常的普通人比起来也已是没什么区别。所以对他的防范也小了许多,现在只不过是封住了他一个穴道而已。而且为怕伤了他身体,她封穴所施加的内力也并不多,手法也不重。

    再加上她又不知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功力,自然更不会特意去封住他丹田中的内力。况且他原本的丹田已被打破,里面丝毫内力也没有,便是被封了也没什么,他现在用的是中丹田的膻中气海。

    内力没被封住,又只不过是一个穴道被制,且制穴的内力还并不重,再加上有《九阴真经》中的“解穴秘诀”这等秒法之助,这就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他有信心,可以在半个时辰内便解开这个穴道,然后迅速逃走。(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顺利逃脱 茶肆偷马

    “呼!”

    尹治平口中长吐出一口浊气,面上一喜,忽地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弹起,落到了下面的船板上。

    他终于自解开了穴道,而且比他之前所预计的时间还要短了一些,只花费了半个时辰不到。按他算来,约摸应该有他前世四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提前解开了穴道,他心中更是高兴,这意味着他又多了些逃跑的时间。

    下了床后,他当下不敢多耽搁时间,直接过去取了倚在桌边的银龙剑。然后“呛”地一声抽出剑来,走到舱房的窗口前,几剑下去将窗棂全都削断破坏,露出一个可钻过人的孔洞来。

    为了延迟些李莫愁发现他逃走的时间,他也不出门直接从船上走出去,而是要秘密潜走。削出了窗口后,他将银龙剑收入鞘中,然后连鞘插在腰带中,探头往窗外瞧了瞧,见并无人发现后。他包裹也弃去不要,接着便爬出窗口。爬出去后,攀着窗口往下伸展开身子,双脚便已触到了下面的河水。

    缓缓松手后,他整个身体无声地落入水中。转头辨了下方向并观察了两边的景物后,他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去,身体如一尾灵巧的游鱼一般往对岸潜泳而去。

    约摸一刻钟后,他在对面的岸边河水处露出头来。转头左右打量了下周围并无人影,他放心地爬上岸去。上岸之后,再往对面那艘船瞧去,船上的人仍旧各忙各的。根本没人发现他已逃走,就连那艘舱房的窗户已被损坏也没发现。

    这却也是归功于李莫愁这两日来的叮嘱。让船家等人没得他的允许,不准进他们两人的舱房去。即便李莫愁这时已不在船上。他们没事也不会随意下去,看看尹治平还在不在舱房里。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因为李莫愁有言在先,他们其余也概不多问。既不知道尹治平与李莫愁的真正关系是什么,也没得李莫愁吩咐他们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看押尹治平。

    尹治平知道李莫愁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所以故意先逃到了对岸。即便李莫愁现在马上赶回来,发现他逃走,要追过来还有这条宽阔的运河相拦。也没可能马上追到。这段运河的河面十分宽阔,即便武林中轻功再好的人也没可能一跃而过,李莫愁自然也更不可能。而她又不会游泳,要赶过来只得让船载她,或是找些东西作载体,以登萍渡水的轻功赶过来,但无疑都要浪费些时间。

    尹治平登岸的地方有两株大柳树,左右都并无人家。他往对岸瞧了一眼后,接着便毫不停留。立即往临安城的方向赶去。一边走一边拧着身上的衣服挤水,现在他恢复的这点功力,以内力蒸干身上的湿衣湿发虽也勉强可做得,但必要耗费不少。这在李莫愁随时有可能追赶而来的情况下。却是不可随浪费在这等小事上。

    正是盛夏天气,又是午后时分,太阳毒辣。浑身湿透这点实在不算什么,很快便会被晒干。稍挤了挤衣服上饱沾到的水后。他当即便展开轻功,往临安城急赶而去。

    为了节省功力。他眼下所施展的轻功也是最不怕消耗内力的凌波微步。如果李莫愁追上来,多少还可以应付几下。

    前行了约摸一里来地后,他忽然远远瞧到官道旁一株大槐树下有个搭着棚子、摆放了几套桌子条凳的简陋茶肆。而那茶肆旁边的一根柱子上,则拴着一匹马,这让他瞧得不由双眼一亮。若有马匹代步,更为省力,也比他现在这点功力所施展的轻功要快了许多。

    只是他摸了摸身上,却没带得一文钱。那晚从扬州离开时,李莫愁把他的钱袋是一并塞在他包裹里的。后来上了船后,他没处需用到银钱,便也一直没从包裹里取出来。刚才急着逃走,连包裹也没带,却是以致于现在分文也无。

    他原本打算是多出些钱财,把那匹马从原主人手里买过来的,但现在分文也无,说不得却只好强取一回了。他原本就是个行事不拘小节之人,眼下又是在逃命的时刻,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当下一边赶往茶肆,一边打量着茶肆中所坐着歇脚喝茶的几人。这茶肆乃是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妻所开,除了这对夫妻外,茶肆中现在共有五人在座,共占着三张桌子。有两人是各自独据一桌,另外的三人则是合坐一桌。

    合坐一桌的那三人看去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穿着打扮都十分土气,身上的衣服也打着补丁,瞧起来是附近的村汉或是做什么苦力活的。

    各自独据一桌的其中一人是个身着青色劲装的大汉,身高体壮,看起来十分显眼,身上衣物打扮也是不俗。不过这时却是嫌天热,胸口的衣襟扯开坦露着,露出的胸膛十分壮实,还有着浓密的胸毛,右胸口处有一条斜斜的狰狞疤痕,让这人瞧去十分凶恶。他腰间还挎着柄刀,看起来是个行走江湖的人物,那匹马看样子也是这人的。

    另外独据一桌的那人却是背对着尹治平的方向,他只能从背影瞧去那人身形削瘦,穿一件宽大的灰衫,举碗喝茶的动作挺斯文,瞧去似乎像是个读书人或什么教书先生。

    尹治平未免太过引人注意,走近之后便没再施展轻功,只是快步走过去。

    他这时身上也只是穿了件寻常衣衫,李莫愁为怕他轻易被人认出身份,从那晚在扬州离开客栈时便没给他换道袍。而且还把他发式也作了改变,他原本头发是高高挽起,在头顶梳着一个很整齐的发髻,并戴着顶发冠,现在却是被李莫愁随便用一条发带拴成个马尾披散下来,额前还给他弄了几缕头发吊下来遮住了一只眼睛与小半张脸,让人第一眼看到他时没法一下瞧完整他的样貌。

    他现在的这副打扮,腰插长剑,看起来倒也是个寻常的江湖人物,并不如何出奇。这时他头发以及身上的衣服早已在这一路赶来的日晒与风吹下干了,不过却有些皱皱巴巴的,瞧起来还是一副很不如意的落魄样子。

    他快步赶过来后,那名青衣劲装的大汉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后,便没再多瞧,又继续喝茶。那三个村汉样子的人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了眼后便没多瞧,而那个教书先生似的灰衫人却是根本头也没回,似乎是背对着他,并没发现他的到来。

    尹治平走近到茶肆十步之内时,那对老夫妻中的老头从坐着的板凳上站了起来,满脸含笑地要过来招呼他坐下喝茶。尹治平也冲着他微微一笑,却是忽地一个闪身便到了那拴马的柱子旁,身形未稳的同时他已“呛”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银龙剑,直接出鞘一剑便准确地削继了拴着的马缰。

    接着他一掌猛拍在马臀上,那马受惊一个嘶鸣便往前窜去。他脚下一点,一个飞身纵跃,已赶上去稳稳落到马鞍上。左手一探,捞住了半截马缰,右手挥剑用剑面在马臀上又是狠狠一拍,喝声“驾”,那马四蹄翻飞便载着他狂奔而去。

    他闪身,拔剑,断缰,上马,几下动作兔起鹘落,一气呵成,让所有人根本都没反应过来。那茶肆老板本来还待出口招呼他,才张开了口还未出声,这一幕便已在眼前迅速地发生,让他张大了嘴,呆呆地瞧向尹治平打马而去的身影,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那青衣劲装大汉正在低头喝茶,闻得拔剑出鞘出抬起头来转过去瞧时,尹治平已然飞身上马,打马而去。他也是瞧得不由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呼地一下猛然站起,连桌子也给撞翻,摔出手中的茶碗大骂道:“好个偷马的小贼,竟敢太岁头上动土,找死!”(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祸不单行 惊遇志敬

    那青衣大汉大骂之后,却是并不立即起身拔脚去追,而是屈指伸入口中,使劲儿一吹,打了个十分响亮的呼哨。

    这呼哨声一响后,正在驮着尹治平向前飞奔的马,竟忽然扭头要往回跑去。原来这马乃是此人养熟的,只要一声呼哨,就会立即跑回他身边来。

    尹治平眼见这马要回头,却是哪里能让,当下夹紧了马腹,拽紧了缰绳,强令着马往前跑。但马却是仍自死命挣扎地要往回扭头,他“呛”地收剑入鞘,握手成拳,照着马头就是狠狠一拳砸下。马儿被打得一声悲鸣,吃痛之下,不敢再扭头。但跑得两步后,却是又想要扭头。尹治平照头又是一拳,接着则又冲后面马臀上狠狠一掌拍下,让马加速快跑。

    他虽然内力被废,再恢复之后也只剩了以前的十分之一不到,但却还不至于连一匹马也收拾不下。养得再熟又如何,他直接来个暴力打服。眼下他急着逃回临安城中,却也不是爱惜马匹的时候。

    青衣大汉本来神色中还有些不屑,料定自己只要一吹口哨,爱马就回驮着偷马贼一并跑回来。不想他口哨吹过后,马是想要扭头往回跑的,却是被那贼子毫不留情地连连狠揍,不得不屈服地继续前跑。

    青衣大汉乃是个爱马之人,见尹治平如此对待自己的马儿,不由大怒,大骂声中,身子往前一窜,已纵跃而出。他这一跃之下,有如猛虎扑食。瞧来武功倒也有些底子。

    尹治平用暴力手段驾驭住了胯下的马匹后,转头回去瞧了一眼。但见那青衣大汉吹口哨没招回来马后,便立即不甘心地纵身追了上来。不过他瞧了那大汉展露出来的轻功后。不由摇头一笑,心底大是放心。照此人的轻功看来,是没可能追上他的。

    他胯下这匹青衣大汉的马虽然不是什么千里马,但个头高大,躯体健壮,明显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良驹,比寻常的马匹要强过不少。此人下盘稳健,瞧来武功底子也是不弱。不过轻身疾行的功夫却是未免有些不够看,便是寻常的马匹奔行起来他也未必追得上。更何况是他自己的这匹良朐了。

    茶棚之中的所有人这时都转头望过来瞧着这场热闹,尹治平在马上转头回来往后瞧时,茶棚中那个之前一直背对着他穿一身灰衫像是个教书先生的人这时便也瞧清了他的样貌。瞧清他样貌后,那人口里忽地轻咦一声,接着身形一闪,便已纵身离开了位子。他速度极快,普通人眼力跟不上的瞧去,就像是倏地一下他就忽然原地消失了。

    只是他这一手身法虽然迅疾诡异,普通人瞧去。未免要把他当作什么鬼怪之流,但可惜这时其他人都转头瞧着尹治平的方向看热闹,却是没人转回过来留意到他。而尹治平转回头瞧了一眼那青衣大汉的反应后,便也接着转了回去。也是没留意到此人的动作。

    直到那青衣大汉追了出去,奔出数丈,茶肆的老板方才想起青衣大汉还未付钱。忙大叫着追上两步要他付钱,却哪里能追上。无奈地暗道倒霉转回过来时。才发现另一桌上也已是人影全无,不由大怒地连声咒骂。

    青衣大汉又一个起跃落下。但见前面自己的马儿在尹治平的驾驭下越跑越远,他虽然已奋起了全力追赶,却仍是不断地落后,差距越来越大,不由心中大是焦急。

    便在此时,身旁忽地一道风声疾响,一道灰影从眼前疾速闪过。他终究也是练武之人,眼力却是要胜过常人许多,那灰影的身法速度虽快,但在他眼里瞧来却也未脱形迹,还是能够看得见一道灰影在眼前纵掠疾行,也是正向偷自己马的那贼人追去。

    青衣大汉先是一惊,接着则不由一喜,想不到还有高人出手来帮自己。喜过之后,则是又觉着那灰影似乎有些眼熟。想了片刻后,忽地大惊想起那灰影正是之前茶棚中独据一桌的另一人。他当时瞧着那人低头而坐,身子瘦弱,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颇为有些瞧不起。不想却原来是位真人不露相的高人,不由得心中大生敬畏,又脚步不停地连忙赶去。既然有高人出手,定然可以拦下那偷马贼。他轻功虽然不行,但也终能赶到。

    尹治平又纵马疾驰一阵儿,再回头往后瞧去,便发现已是瞧不见那个青衣大汉的身影。暗道此人果然轻功不行,已被甩脱了。正要转回头来时,耳中忽地听到一道风声疾响,心中猛然生起警兆,当即顾不得转头去瞧,连忙顺势一扭身,使了个“镫里藏身”,身子贴伏到了马的一侧。

    才自侧伏下来,转头瞧去,便见马背上一道寒光后紧接着一个灰影疾闪而过,背上似也感觉有锐气划过。似乎那一道寒光下,空气都被压迫切害成了条条锐气。

    还未坐正回马背,忽又觉感身后锐气逼人,寒气透骨,他顾不得多想,连忙松手松脚,同时在马鞍上用劲一推,借势往后倒纵。才自脱离了马倒纵开来,便见那一道寒光又从眼前疾刺而过。借着这霎那之间,他已瞧清,这寒光乃是一把明晃晃的长剑,而剑则握在一个灰衣人的手中。

    尹治平脚下沾地的同时,听得马儿一声悲鸣,眼前血雾弥漫。他及时脱离马身往后倒纵躲过了这一剑,但马儿却未能躲过。那一剑去势不减地疾刺入马的腰肋间,在马疾速奔行之际,剑未动,却因马向前疾行而沿着腰肋横横拖斩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马血从伤口中喷洒而出,弥漫作血雾。

    马儿又顺势向前奔出了数丈之后,方自砰然倒地,仰头嘶鸣不止,血液从那一道长长的伤口中不住地汩汩涌出。

    血雾弥漫间,尹治平已然瞧清,眼前的这个灰衣人,正是之前茶棚中那个一直背对着他未曾转过身来的灰衫人。他之前从背后瞧去,见这人喝茶的动作举止斯文,还以为他是个读书人或是附近哪间私塾的教书先生。没曾想,此人竟也是身具武功,而且比那青衣大汉不知高出了多少,更是个出手毫不留情的狠辣之人。

    灰衣人一剑刺入马身后,便未紧接着收剑变招,这时还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直到马儿前奔出数丈倒下后,他方才转过身来,抬头瞧向尹治平。

    尹治平一瞧清此人的面貌,当即便是不由得面色一变,大吃一惊地失声道:“赵志敬!”

    眼前这人,正是他前些日尚在临安时才派人押送了要回终南山的赵志敬。他也是因为送走了赵志敬,手头没了什么要紧的事,重又清闲下来后,才静极思动得知了苏州发展出第一家分观后动念往苏州一行的。孰料这苏州一行,才不过短短的四、五日,就会生出来了这许多重大变故,更让他原本的一身内力被废,现在恢复过来的已只剩了以前的十分之一不到。

    他说什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赵志敬,但既然会在这里遇到,那就说明赵志敬已然在押送往终南的路上逃脱了。现在出现在这临安附近,显然是想回来打探消息,然后想办法重做回他的大宋皇城司使,兼且想办法要寻他报仇的。

    如果他原本的一身功力仍在,自是半点不惧,这么恰巧遇到赵志敬,说不定还会欣喜他自动送上门来,现在则是忍不住心中暗道:“苦也!我这可当真是祸不单行,才脱雌虎之口,又撞到了奸狼爪下!”(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难逃动手 全力防守

    “尹师弟,多rì未见,别来无恙啊!”赵志敬瞧着尹治平,yīn恻恻地尖声笑道。

    “有劳赵师兄挂怀了,我近来一向很好。”尹治平微微一笑,强作镇定地道。

    眼下他自家知自家事,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这点儿武力值,已完全不是赵志敬的对手。但赵志敬可不知道他原本的一身功力已被废,以他原本的修为而论,赵志敬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这时要强撑着架子不倒,不可先行露出破绽被赵志敬看破,那说不定今rì不必动手便可以迫退赵志敬。刚才躲开赵志敬那两剑,他根本没算动手,赵志敬是没法从中看出他虚实的。

    赵志敬上下瞧了他一眼,“啧啧”地摇头笑道:“我瞧尹师弟现在的这副样子,可是十分狼狈啊!不知尹师弟是遇到了什么事,让你堂堂的全真教首座、大宋国师,落到了现在这般境地?”

    “小事一桩,赵师兄就不必多问了!”尹治平装作不在意地一笑,话音一转,问道:“却是不知赵师兄为何在此?赵师兄现在应该正在去终南山的路上才是?”他故意质问,要表现出自己的强势来。

    赵志敬嘿然一笑,道:“我不想去,自然半路掉头就走了。凭你派的那四个人,也能留得住我?”

    尹治平闻言冷笑一声,道:“赵师兄既去,从此天高任鸟飞,江湖之大,哪里皆可去得,怎么反又回来了?可当真是不知死活!”

    赵志敬闻言忍不住面上一怒,冷声道:“我回临安来,自然是要拿回我所失去的。而且尹师弟之前在临安时对我的那一番关照,我一rì不敢或忘,未能好生回报了你,我岂能就这么不告而去?”

    他说得乃是反话,听起来像是要报恩,实际上自然是要报仇,

    尹治平心头一冷,暗道自己果然是没猜错。不过这时自然不能露出惧怕来,反又是微微一笑,道:“那么点小事,赵师兄就不必念念不忘了。不过赵师兄想要拿回自己失去的,可就难了。那位北丐洪老前辈,现在可还在皇宫中呢!”

    想起洪七公,赵志敬忍不住面sè一变,道:“他总不会一直待在皇宫里不走,我惹不起,但可以等得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的账,我将来会找他再算。现在吗,则要好好跟尹师弟你算一算咱们两人的账了!”

    尹治平闻言,心中暗叹一声,盯紧了赵志敬,知道今rì恐怕免不了要动手了。说来他现在的样子确实十分狼狈落魄,这自然就无形中削减了他的威慑力与说服力,难以镇住赵志敬。如果他此刻一身金冠法袍,十分光鲜的样子,身后再有跟着两名全真弟子服侍,哪怕是一身功力尽失,赵志敬恐怕也根本不敢向他出手。

    忽然身后脚步声响起,但尹治平只是盯紧着赵志敬,握紧了腰间银龙剑的剑柄,不敢回头。甚至不敢稍有分神去分辨后面来得是什么人,只怕一分神疏忽,赵志敬就已杀到了眼前。

    “啊,我的马!”忽然身后一声大叫,一道人影向着那匹这时早已断气的马快步奔跑了过去。

    尹治平以眼角余光一瞧,发现正是那匹马主人的青衣大汉,他却是直到这时方才追赶过来。

    忽地灰影一动,寒光一闪,那青衣大汉在跑过赵志敬身边时,身形猛地一顿,头颅从颈间高高飞起,他脸上瞪大着眼满是不可置信之sè,无头的雄壮身躯喷溅着热血轰然倒下。

    尹治平瞧得这一幕,牙关紧咬,却仍是死死地握着银龙剑的剑柄,不敢妄动。如果他原本的一身修为俱在,自然可以抢在赵志敬之前救下这青衣大汉,但眼下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无能为力。

    赵志敬一剑杀了那青衣大汉,看着尹治平却有些微微一愕,随即才笑道:“尹师弟的xìng子怎么变了?眼见无辜之人在眼前被杀,竟然无动于衷?”

    他出手杀那青衣大汉,本只是试探之举,如果尹治平要救青衣大汉,他可以虚晃一剑趁机变招向他寻隙进攻。不想他这一动,尹治平却是根本没动。他便也干脆试探到底,变虚为实。杀得这么顺利,让他都不禁微微有些讶然,不明白尹治平是在作何打算。心思转动之际,他忽地心中一动,盯着尹治平莫测高深地笑道:“还是,尹师弟你此刻根本没能力救下此人?”

    尹治平闻言仍强自保持着面sè不变,但心中却是忍不住暗叫糟,未来得及再想太多,忽地眼前灰影闪动,赵志敬已一剑向他刺来。

    尹治平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脚下斜斜一步跨出,使出凌波微步闪避,同时“呛”然一声抽出银龙剑来,反手往赵志敬刺去。但这一剑才刺到一半,眼前灰影一闪,赵志敬便已消失在原来的位置。

    接着寒光乍起,从左侧化作一篷剑雨挥洒而来。赵志敬这一刹那,也不知向他刺出了多少剑。

    尹治平运足目力,还能勉强看得清赵志敬的剑势来路,但他一身功力被废,现在恢复的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不到,内力被严重削弱。虽能看得清,手上的速度却是跟不上赵志敬的出剑速度了。

    他只能一边使出凌波微步,连连闪躲退避,一边把银龙剑在身前舞作一团来作防守。但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密集如雨的双剑碰撞声过后,尹治平已然被逼得往后退出了七、八步。

    赵志敬以这一轮攻势逼退他后,却没再紧接着进攻,而是持剑不动,脸上自信地一笑,道:“尹师弟你果然是没能力救下那人。不过半个多月半见,尹师弟你武功退步好多啊!”

    他心里这时其实也忍不住有些奇怪为什么尹治平现在的武功会退步这么大,不过尹治平现在武功退步,却正是他的机会。他心中奇怪了下,便也不再多作思索。想知道,不妨先制住了他再来逼问,眼下还是先尽快把尹治平拿下才是。这里可是离临安城不远,也免得夜长梦多。

    想到此处,他身形一动,手中长剑一振,又是挥洒出一片剑雨向着尹治平疾攻而去。

    眼见得赵志敬又复挥剑而来,人还未至,手中长剑便漫天击刺,如似化作了倾盆暴雨一般。而他身形藏在剑雨之后,已是只见漫天剑光而不见了人影。

    尹治平深吸了口气,左手捏个剑诀,手中银龙剑一引,使出了全真派剑法中最为善守的“上善剑法”。

    他原本的修为被废,这时功力与赵志敬差的太多,根本不必作想能够在这种差距下反制住赵志敬胜出。即便他有最善破解天下招式的“独孤九剑”,但赵志敬练了《葵花宝典》,出手速度极快,以他现在功力根本跟不上赵志敬的出手速度。都跟不上人家的出手速度,便是窥到了破绽,人家下一刻就立即招式变了,你根本来不及去破。这种情况下,独孤九剑可也就不适用了。以攻对攻,只有是他中剑的次数更多。

    有道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既然在这种功力相差太大的情况下根本难以胜出,那不如就全力防守,但求自保罢。现在这个时候也难以想太多了,能多拖一刻便是一刻。

    打定了主意,尹治平便抛开了心中其余的杂念,只是全心一意地施展着上善剑法,全力防守。赵志敬的出剑虽快,但他这一路上善剑法却也是以出招绵密为要,守的风雨不透。

    尤其他当年在少林寺前跟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之首金刀小孟尝罗玉堂比武相斗时,是曾经领悟到过上善剑法的剑意。所以施展这一套剑法时,更加有在原本基础上增强防守的效果。

第三十四章 剑意提升 挥剑如河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尹治平心头缓缓划过这句话,很快便进入了上善剑法的剑意之中。剑招滚滚如水,剑势绵绵不绝,在身前展现出了一片如连绵流水般的剑幕。

    赵志敬一轮快剑攻过去,但觉竟是如泥牛入海一般,虽然也在那一道如水的剑幕上溅起了层层涟漪,却是终究未能将这片剑幕攻破,没能破去尹治平的防守。

    赵志敬不由吃了一惊,尤其在认出尹治平所施展的只不过是全真派入门剑法中的上善剑法后,更是大为吃惊。同样身为全真派弟子,这一门上善剑法他自然也会使,更是在入门之初学剑之时练过了不知多少遍,又看过别的同门练过了多少遍。

    但他从没见过,也从来不知,甚至无法想象,这门上善剑法竟然能用到尹治平现在这等地步,发挥出这等的威力。这只不过是一套入门的剑法而已,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一攻攻招,全部是防守的招数,虽然号称是全真派剑法中最善防守的剑法,但那也只不过是相对来说而已。如果对手的功力高,所掌握的招数也jīng妙厉害,那以这门剑法来防守,可也防不了几招。

    但现在,尹治平却恰恰做到了。他现在的功力不知为何已经远不如自己,而自己所用的剑招也是十分jīng妙,但偏偏却未能攻破尹治平以这门入门剑法所展布下来的防守。

    赵志敬低喝一声,不信邪地又是挥剑攻上。这一轮急攻,更是一口气连出到了上百剑。但让他吃惊乃至不可置信的是,这一轮攻势竟仍然未能破去尹治平的防守,只是把他迫得后退了十来步。

    尹治平的那一道剑幕,有如是流水一般,一直连绵不绝。他攻得松些,对方便也守得松些;他攻得紧些,对方便也守的紧些。松时像是溪流清泉、长河漫漫,紧时则如湍流急浪、高崖落瀑,又有如大海中的无数暗流,不断地冲击、牵扯,将他的剑势冲得发生变化,失去jīng准,无数水浪暗流一**地冲涌,将他剑上的劲力在千回百转中层层化去,最终化作无形。

    他能攻破尹治平剑幕上的某一剑或十数剑,但却攻不破对方的整个剑势。便如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一般,无数激流冲涌而下,他断去某处或是刹那,立即就会被修复。一剑挡不住,便有后继的无数剑来挡;一剑被破,则又有千百剑为继。剑势始终连绵不绝,如奔涌不息的长江大河。

    自从初穿越过来第一次下山行走江湖的那一年外,尹治平到后来也很少再用这门上善剑法与人对敌了。尤其随着他功力的提高,剑法的jīng进,在对敌之时往往都是进攻的一方,也根本用不着防守。而近几年随着《天罡正法》的修为jīng进,可用的天罡掌剑招式增多,他对敌之时也更加喜欢用这种大威力的招式,不但用出来威势惊人,可收慑敌之效,而且往往一两招间就可制敌于胜,根本不必多费别的功夫。

    但他现在原本的一身修为尽被李莫愁打破丹田所废,好不容易所恢复的些许,则只剩下了原本的十分之一不到。眼下对上赵志敬,他也是不得不陷入防守,重用出来了已好几年没用过的这门上善剑法。

    不过他这几年虽然没再用过这门剑法与人对敌,但却也是常有习练,以免自己所领悟到的剑意,在时间消磨中褪去,再也把握不到。但武功一道,却是要在不断的争斗中才能更为jīng进,于生死拼杀中才能发现自己的不足,单是闭门造车独自习练,却未免就进步缓慢,效果不佳了。

    所以他这几年虽也常有习练,于这一门上善剑法上却到底再并无什么大的进益,对于其中的剑意也没有什么更深的领悟。不过他所会的武功与手段太多,威力更大的功夫也是不缺,对于这么一门只重防守的剑法再没进步,却也没什么惦念,反正他也并不一定能再用到。

    眼下又再用出来,他一心只求防守,丝毫没存有与对方的争胜之心。这一个“不争”的心境,更加契合进了上善剑法的剑意。别无余念,只是一心施展剑法防守,也让他心中很快就进入了古井不波,心头明净,灵台清明的境界。

    在这种境界与状态下,他心与剑合,剑法施展的更加得心应手。而且对于赵志敬的招式变化,所攻部位,不需怎么去花费心思分辨便皆能映照于心。对手每一剑的轨迹,皆清晰可见,而且在他眼中仿佛是放慢了数倍。正是水的清澈明察之特xìng,照见万物,无所遁形。

    赵志敬在改学了《葵花宝典》之后,武功路子便是一变,走上了“天下武功,惟快不破”的速度流,靠的就是以快取胜。对手出一剑的时间,他能出十剑;对手的剑还没拔出来,他的剑就已刺入了对方的要害。自然是出手凌厉,变得十分厉害。

    尹治平原本的无影快剑也是这个路数,赵志敬在学会《葵花宝典》后第一次与他比武斗剑之时,他便是以自己的无影快剑相对,以快打快,在速度上更超胜一筹,完败了赵志敬。

    可他现在的功力已远不如以前,比起赵志敬来相差了许多,却是再使不出来与赵志敬更加比快的速度了。但现在当他进入了上善剑法剑意的特有心境时,赵志敬的剑在他眼里一下就慢了下来,这让他更能切入对手剑法中的要害与弱点,防守的滴水不漏。

    赵志敬又是一轮快攻,而且不断地变换方位,从尹治平的前后左右四面以及头顶上方倾洒下攻击。但却是仍然未能攻破尹治平的防守,那一层看似薄薄的剑幕将他遮护的风雨不透,而且随他剑势所转,在他身周上下任意流转,像是在他的剑下出现了一条剑光长河一般,连绵浩荡,奔涌不息,为他抵挡着来自所有方向的攻击。

    赵志敬不但未能攻破尹治平的防守,反而还发现对方防守的更加严密了。现在他上百剑下去,竟然已经在对手那一道如连绵流水的剑光长河中激不起多少浪花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相持不下 莫愁追至

    赵志敬不由瞧得又惊又怒,又嫉又恨。一套入门的上善剑法,竟然也能在尹治平手里使到这般地步,发挥出这样的防守力量。他才是全真派三代**中的第一人,为什么不是他把这门剑法给领悟到如此境界?

    现在尹治平手里所施展的上善剑法,才当之无愧是全真派剑法中最善防守的剑法,也更加更好地诠释了这句话。而且放眼天下,即便说是当今武林中最善防守的剑法,恐怕也都并不为过。

    赵志敬发疯般地挥剑攻击着,双剑相交的“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密集如暴雨。但却仍然是攻不破尹治平身前的那一道剑光长河,仿佛不论他投入多少剑进去,都只能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江河,融于无形。即便他出剑的速度已是连绵有若暴雨倾泻,却仍是只能融入江河,被冲荡至无形,却无法截断河流,击破河底。

    “你现在的功力已经远不如我,我就不信硬耗下去,还耗不到你力尽?”赵志敬咬牙切齿地暗道,手上的剑势更加是不放松。

    却不知尹治平现在一边手上施展着上善剑法,一边脚下却是在踏着凌波微步。除了是借着凌波微步在实在抗不住赵志敬的攻击时用以闪躲退避外,他亦是借着凌波微步内功外炼的妙法,在这打斗的同时不断补充恢复消耗的内力。赵志敬要跟他硬耗,实在是打错了算盘。

    借着上善剑法将赵志敬的攻击全部尽数挡下化解,尤其是在进入上善剑法剑意的那种特有心境时,对手的攻击在他眼里一下就慢了许多,这让他防守变的更加得心应手与轻松起来。而且上善剑法的防守并不是那种硬碰硬的死挡硬磕,他是包含了水的灵活善变。针对敌人的攻势,以各种多变的方式来化解。或迂回,或辗转,因机而动,因动而活,因活而变。让敌人强猛的攻击,在千回百转的变化下,最终化作无形。

    水无常形,不拘束、不呆板。有时细腻,有时粗犷,有时妩媚,有时奔放。它因时而变,夜结露珠,晨飘雾霭,晴蒸祥瑞,yīn披霓裳,夏为雨,冬为雪,化而生气,凝而成冰。它因势而变,舒缓为溪,陡峭为瀑,深而为潭,浩瀚为海。它因器而变,遇圆则圆,逢方则方,直如刻线,曲可盘龙。

    上善剑法这种灵活的防守方式,让人在施展之时,其实不必耗用多少内力。而且这门剑法本就是全真派入门的剑法,才入门的**能有多少内力修为,自然不是靠耗用内力来发挥作用的。

    随着打斗的推移,尹治平对上善剑法的剑意领悟也更深,而赵志敬这时全力进攻亦是不能攻破他的防守。这让他不禁越打越有底气,心中暗道:“照这么下去,我倒也可以跟赵志敬拼拼消耗了。我有凌波微步在打斗中恢复补充功力,倒要看看最后谁能耗过谁?只是我却有些耗不起,李莫愁随时都有可能会追过来。到时还被赵志敬缠着脱不了身,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也不知靠着这门上善剑法,能不能挡下李莫愁来?”

    赵志敬越斗越是心惊,他前前后后加起来已是出过了上千剑,自觉内力都有些消耗不少了。但尹治平这时的内力修为明明已不如他,打斗了这么长时间,看上去却仍是面不红气不喘地行有余力,手上的剑法也是丝毫不乱。

    “难道这家伙是在跟我故意示弱?不对,以他原本的功力又何必跟我示弱?而且最开始硬碰过几下,他这时的内力确实是下降了许多,远不如我了。那却又是何故,怎么打了么久了还没耗尽?”

    眼见得尹治平到这时也仍是并未有露出任何内力不支的样子,赵志敬心中已是不禁有些疑神疑鬼了起来。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得换个打法。既然他这时内力不如我,那我就逼他跟我硬碰硬。”

    想到此处,赵志敬猛地手中一顿,剑势一收,往后退开一步。但未等尹治平再作出什么反应,他才自退开,紧接着便又复一进,挥剑自上而下猛地劈斩而下。这一剑直直而下,毫无任何花巧变化,而且这一剑的速度比他之前出剑也要慢了许多,可这一剑上所蕴含的力道却是远超之前。

    “砰”地一声,这一剑直直劈中尹治平面前的剑光长河,发出一声震耳大响。那道剑光长河猛地一震,荡起无数波浪涟漪,差点儿被整个震散碎裂开来。尹治平更是在反震之下,“噔噔噔”连退数步。

    这一下的变化让尹治平大吃一惊,实没料到赵志敬会忽然变化打法,击中了他的弱处。他现在的弱处便是自身内力远不如赵志敬,上善剑法在他所领悟的剑意之下,虽能让他防守得十分严密,滴水不漏;但这只是防守敌人的招式变化,内力相差太大下,敌人如果以力强破,他却也是防不了几下。

    不过赵志敬的忽然变招,却也只能让尹治平吃亏一下,再接着赵志敬一剑横斩而来时,他便只是脚踩凌波微步地闪躲避让,不再跟他硬碰硬地对拼。

    凌波微步之下,他身影变幻不定。赵志敬蕴含内力下的出剑,因需短暂的提气蓄力,使剑上所附的力道更足,不免出剑的速度就要慢了下来。这种出剑的速度却哪里能够打中最善躲避攻击的凌波微步?可他速度一提上去,不免剑上力道就弱,来不及多加蓄力,却是破不开尹治平施展上善剑法所布下的剑光长河。来来去去几番,赵志敬却仍然是奈何不得尹治平,两人又复成了个互拼消耗的地步。

    “赵师兄,你今rì奈何不得我,不如还是回去再练两年再来寻我报仇罢?”

    眼见赵志敬奈何不得自己,尹治平开口相劝起来,大家今rì就先暂且作罢。仗着凌波微步内功外练的妙用,一边打能够一边恢复补充内力,他确是不怕跟赵志敬拼消耗,也有底气能耗得过赵志敬,笑到最后。只是他后面还有李莫愁这个威胁随时有可能追上来,却是不敢在这里跟赵志敬多耗耽误时间。

    赵志敬闻言怒哼一声,却以为尹治平是在讥笑自己,又复挥剑猛攻,根本不听他的劝言。

    尹治平眼见不是办法,干脆一边打一边向着临安城的方向退去。不料赵志敬一闪身便已拦至他身后,又把他往回逼去。内力不如,他现在的轻功却是不如赵志敬了,只有被对方各种围追堵截的份儿。凌波微步只是步法jīng妙,却非是以速度称雄。

    眼下赵志敬虽然奈何不得他,但却也是要打就打,要走就走,来去自如。反倒是他都只能被迫应变,赵志敬要打,他就得接着,赵志敬要走,他也拦不住;而他自己想走,却没可能说走就走,得要赵志敬不拦他了,他才走得了。

    赵志敬正又挥剑疾攻尹治平之际,忽地面sè一变,猛然往后退开。“嗖嗖嗖”三道极微小的破空声响起,三点银光呈上中下三路从他面前疾shè而过。这霎那间他已瞧得清楚,那三点银光乃是三枚银针。

    赵志敬转头瞧向左边树林中喝道:“哪个鼠辈在旁暗施偷袭,给我出来!”

    “是你家姑nǎinǎi我。”林中娇笑一声,人影一闪,一人随声从林中跃了出来。

    尹治平只瞧清楚了方才shè向赵志敬的那三枚银针便是不由面sè一变,这时听得声音瞧得人,更是不由面sè再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莫愁终于是追过来了,不由心中暗自叫苦。

    李莫愁从树林中跃出来后,便翩然落在尹治平身旁不远处,与他呈夹击之势面向着赵志敬。

    “李莫愁!?”赵志敬定睛瞧得是李莫愁后,亦是不由吃了一惊,忍不住惊呼出口道。

    赵志敬却也是认得李莫愁的,尹治平初穿越过来的第一年,尚在终南山上时,李莫愁恰正在山西犯案,引起山西武林人士的公愤。全真教身为武林的第一大派,有义务为武林中人主持公道。而山西与陕西也相隔不远,所以当时的山西武林人士曾通过山西的全真派道场向终南山宗观求助。希望重阳宫能够派助够手到山西助阵,帮助他们一起拿下李莫愁这魔头。

    当时重阳宫派往山西的第一波高手是刘处玄与孙不二带了一批三代**前往,但他们在经过一段儿时间后却并没能拿下李莫愁,于是又派人回山求援。第二次是由丘处机与王处一带队,再率领十名**前去助阵。

    原书中,在这之前因为杨过拜了赵志敬为师,所以原本丘处机是要带赵志敬往山西的,却是因此而没带赵志敬,让他留在终南山好好教导杨过。

    但尹治平的穿越打乱了节奏,杨过成了拜他为师,因此重阳宫第二次派人往山西助阵时,赵志敬便没能逃过点名,被丘处机和王处一带着一起到山西帮忙对付李莫愁了。也是因此,赵志敬曾于山西境内见过李莫愁得以认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你们聊 我走先

    “你是,赵志敬?”

    李莫愁盯了赵志敬好一会儿后,方才带着些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关于赵志敬的事,尹治平却是没曾跟她说起过,所以她并不知晓赵志敬这几年来的变化,更不知道他改练了《葵花宝典》后,现在样貌都比以前有了变样。再加上自从山西那次后,她之后的几年都未曾再见过赵志敬,是以第一眼并没认出赵志敬来。

    “正是我。”赵志敬可没料到竟会在这里撞见李莫愁,而李莫愁还未露面就先行向他出手。他眉头略皱地点头应了一声,问道:“不知李道友因何在此?又为何无故偷袭我在先?”

    “我是为他而来。”李莫愁瞧了眼自她出现后就已停剑住手站在一旁的尹治平,转回向赵志敬道:“我向你出手,只因为你向他动手。只要你就此退去,那我也不与你为难?”

    赵志敬在尹治平与李莫愁两人间来回瞧了两眼,忽地心中一动,恍然似地向着尹治平哈哈笑道:“尹师弟,我原道你只是与小龙女有了私情,没想到你连李莫愁也一并勾搭上了。一对师姐妹皆入了你彀中,当真是好本事啊!”

    李莫愁闻言,面色一变地向赵志敬怒道:“你闭嘴,别在我面前提小龙女那贱婢,我才是他的妻子,他也只有我一个。”

    赵志敬稍一愣后,又复向尹治平笑道:“尹师弟,看来你本事也有限,妻妾不和。后院起火啊!”

    尹治平闻言面露苦笑,却也懒得跟赵志敬多作解释。他抱拳向两人拱拱手。道:“两位不妨在此慢聊,我先走一步。告辞了!”

    说罢,直接使了个“横空挪移”,脚下不动,身影一闪,像是直接被人用绳子在后面猛地拉得往后倒飞了出去。

    “不准走!”李莫愁与赵志敬异口同声地喝了一声,同时闪身向他追了出去。

    赵志敬直接闪身拦到了尹治平前面来个堵截,李莫愁则是追到尹治平身旁,一把往他手臂抓去。

    李莫愁其实已来了一会儿,在旁边观瞧尹治平与赵志敬相斗片刻了。瞧到尹治平已然恢复了功力。她心中十分惊讶。不过观瞧的片刻,终是发现尹治平所恢复的功力很少,早已不如他原先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尹治平用了什么方法,在被她废去功力后短短一天内就能够恢复,但只是恢复到眼下的这种程度却也让她松了口气。若尹治平恢复到了全盛的时候,那她再将想将他捉住绑在身边一辈子就没可能了。

    虽然她之前也对尹治平做出了种种伤害,更还废去了他一身的修为,但那一切都是出于对他的爱。她伤他可以,却是绝不许旁人去伤他。所以眼见赵志敬武功厉害。她还是出手先帮尹治平,待打跑了外人,他们夫妻两个再来好生处理家事不迟。

    不过她是这般想,尹治平却是很不合作。她才跟赵志敬搭了两句话,他竟然转身就跑,她岂能任他逃走。当即追上。

    眼见尹治平使出横空挪移身法后所展现出的速度,她更是心中大定。两人在一起多年。她对尹治平的武功也颇有了解。在尹治平所会的所有轻功身法中,便要属这一门横空挪移算是速度最快的了。而且能够在半空中不可借力处忽然生力挪转。也是非常的诡异,对敌之时施展常可做到出奇致胜,屡获奇效。

    古墓派的武功以轻灵见长,轻功尤为精妙,称得是独步武林。但在尹治平全盛时候,哪怕只用与她相当的内力,只要是施展这横空挪移时,李莫愁也是追赶不及。尤其这横空挪移能在半空中无处借力时忽生转折,下一次施展时的方位难以莫测,更让追赶困难许多。

    但眼下尹治平所施展出的横空挪移的速度,在她眼里却是有些不够看,她一个闪身便已追到,伸手便往他抓去。眼见就要抓到,尹治平忽地身影一闪,在这脚尖尚未沾地不可借力之时,又是一个横空挪移闪躲开去。

    赵志敬闪身堵截到尹治平逃跑的前面后,便挥剑攻击,眨眼便是数十剑一起刺出。不料尹治平忽地又是一个横空挪移,在不可能借力再有转折变化之时忽地闪身躲开,脱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李莫愁是要追赶抓住尹治平,但在追到尹治平身边的同时,却也同时闯入了赵志敬的攻击范围内。而眼下尹治平又是紧接着再施展横空挪移脱身而出,她却是不懂得这种身法,在这无可借力身法再难生变化之际,只得拔剑接下赵志敬的攻势,很无可奈何地代尹治平承受了赵志敬的所有攻击。

    尹治平接连施展两次横空挪移,当身影落到旁边,脚踏实地时,忍不住面色一白,张口喘了几口气。但却不敢再行多待,接着展开全真派的“金雁功”身法,往临安城方向纵掠而去。

    横空挪移的身法出自于《九阴真经》,十分精妙,也是他所会的轻功身法中速度之冠。这门身法能够让人在半空中无处借力时也能忽然生力挪移开来,于一跃之力用尽,无力可用时而突然生力变换方位,可谓是超出常理。

    但这门身法能够做到如此超出常理,其施展时的条件自然也大不简单与寻常。这门轻功可以说与天下所有的轻功都大异蹊径,它的施力并不是靠腿脚的力量,而是靠着体内内力的变化运转来完成。

    其原理并不是在无可借力时在脚下凭空生出一个借力点来,而是利用内力的运转变化,猛然冲撞之下,把自己的身体忽然弹拉开去。所以这门轻功施展出来时,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拴着一般,突然把人拉开,颇为诡异难料。

    但这种内力的激变冲撞,对于施展之人的身体与经脉都有着极大的负担。再加上这种内力的运用变化,十分精妙高深,也必须对自己的内力有着极强的控制力,所以非得要身具一定的内力基础时才能够练成并使用出来。不然内力不及,一个不慎,不但施展不出来,反还会先自伤其身。便是勉强练成,实战之中也用不了几次,因为对内力的控制不够,施展的同时也会先对自己遭成伤害。

    尹治平以前内力深厚,施展横空挪移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便是连续施展,对于自己的身体也造不成什么太大负担。可他现在原本的一身修为被废,所恢复的尚不足以前的十分之一,再要施展这横空挪移便十分勉强了。而现在又更是连用两次,已是气血浮动,经脉连跳,差点儿就要控制不住内力乱窜起来。

    这也是他之前为何独斗赵志敬时并不曾施展过横空挪移,仗着这一门自己所会轻功身法中速度最快的来逃跑。因为他自家知自家事,以他现在的内力程度,根本就施展不了几次。强用之下,一个不慎,自己就要先反受内伤,赵志敬都根本不用出手了。而且他这时内力差的太多,即便横空挪移速度再快,也是相对于功力而言,以他现在的这点功力用出来,也实在是快不到哪里去,他根本没自信能快得过修炼《葵花宝典》的赵志敬去。

    但现在以一对二,李莫愁与赵志敬都是他的敌人。李莫愁出场时虽然向先赵志敬出手,看来是在帮他,但他可一点儿不敢再信李莫愁。这时再要逃跑,就不得不勉强用出来,以期收点儿奇效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李赵联手 言语惑敌

    “果然没有能量值就是不行,不但放不了大招,连跑路都跑不快了,真是够悲催!”

    尹治平一边头也不回地纵掠疾逃,一边忍不住心中暗自吐槽。虽然他冒着受伤的代价,以连续施展两次横空挪移而暂收奇效,让李莫愁与赵志敬斗在了一起,但料来他们两人也不会傻到就此打生打死地拼死缠斗下去,而放任他逃走。

    等到他们各自住了手再追来,他并没信心能够在此之前赶到临安城中或是城外最近的一家分观去。他们两人的武功,可各自都是以轻功而擅长的。

    果然,他才逃出还不到十丈远,便听到后面双剑碰撞之声已然不再响起。还没转头瞧去,紧接着便忽觉身后锐气逼人。当即连忙脚下变作凌波微步闪身躲避,接着又毫不停留地连踏几步,继续闪避对方攻击的同时,他身形已转换过来,瞧得是赵志敬率先追来,从背后向他出手。而李莫愁紧随其后,只差赵志敬不过两步远。

    但李莫愁紧追上来后,却是忽地挥剑从背后向赵志敬攻去。赵志敬闻声辨位,连忙闪身避过,向着李莫愁怒喝道:“你做什么?”

    李莫愁道:“我便是不准你伤他。”话音未落,她又闪身向前追赶而去。却原来是尹治平趁着他们这一顿之际,又毫不停留地脚底抹油往前逃去。

    “贱妇!”赵志敬怒瞪李莫愁一眼,大骂一句,又复追赶而去。

    他现在的轻功比起李莫愁来。却是又要稍胜一筹。一个起落下,便又追到了李莫愁身后。挥剑向她攻去。李莫愁也连忙闪身躲避,接着挥剑还击。两人便这么边以轻功纵跃前进。边又同时挥剑互斗。而在他们两人前面,则是尹治平在奋力狂逃。

    以他现在的内力所施展出的轻功,不过一两个起落,便会要被李莫愁与赵志敬追上。可眼下这两人边打边斗,却是不由速度给拖慢了下来,恰恰刚刚好只能跟上他的速度。

    几年前在山西时,那时赵志敬的武功还不足以胜过李莫愁,甚至可以说相差不小。但自从改练了《葵花宝典》后,他进步极大。本拟现在要胜过李莫愁已是不难,甚至可以很轻松的胜过。但这一交手下,他才发现,他这几年是进步很大,但李莫愁的武功可也没有退步,这几年同样有不小的进步。以至于他现在虽有自信在一轮长时间的较量后仍然可以胜过李莫愁,但短时间内却是难以立即分出个高低。

    两人边打边斗,不过两个起落间,便已交手了十数招。眼见不能短时间内分出胜负。而前面的尹治平仍是逃个不停,两人都是不禁心中焦急起来。

    “赵志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你也是不想他逃进临安城中去的,不妨咱们先行罢手。合力把他拦下制住,然后咱们两个再分出个高低来如何?”再下一招交手时,李莫愁忽地闪身退开。向赵志敬出言建议道。

    “好!”赵志敬闻言,没多作犹豫。便立即答应一声收手,然后两人分别从两旁绕过。分左右往尹治平一起拦去。

    尹治平听得他们两个要先行联手制住他,不由心中又是大叫“苦也!”闻言知道逃不了,他干脆猛地一下停住了身形。既然明知逃不了,那不如就留着些力气撑上一阵儿。能撑多久是多久,看还会不会出现什么好的意外变化。

    李莫愁与赵志敬一起拦到了他身前,挥剑指向他,便要一起出手将他拿下。

    “等等!”尹治平却是忽然叫住,然后向李莫愁讨好地笑道:“莫愁,我不逃了,我这就随你回去。只要你不再像前夜那般对我,我就永远不再离开你,陪你白头到老,陪你一辈子。”

    死撑以一敌二之前,却是不妨先以言语相惑,动摇他们两个人之间十分不稳定的暂时联盟关系。若能不动手以言语建功就最好,不成也可多拖些时间,恢复他方才舍命逃跑施展轻功时所消耗的内力。

    “当真?”李莫愁面色不动地盯着他,在分辨着他这话的真假。

    尹治平作出十分郑重之色地点头道:“当真。只要你能答应不再伤害我,对我好,我也就真心对你,一辈子疼你爱你。爱到天荒地老,爱到海枯石烂。”

    他这个时候,却也顾不得什么肉麻不肉麻了,只要能说动了李莫愁就好。如果肉麻的表爱话能够管用,那不妨就越肉麻越好。李莫愁跟他是有感情基础的,而且李莫愁也一直声称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爱他。所以两人之间,他也只有把握能够说动李莫愁。

    只要李莫愁相信了他的话,被说动,那她与赵志敬的短暂联盟必然破裂。反而他可以跟李莫愁联起手来,先干掉赵志敬。到时只剩下了李莫愁一个,那也就好对付了,怎么也都比同时对付两人要强。

    赵志敬听得尹治平的所言,忍不住面色一变,在担心于李莫愁会轻信了尹治平的话,反过来两人会联手对付他的同时,也是因为尹治平所言,让他感觉很是肉麻。

    “这种话他竟然也说得出口,果然有甜言蜜语哄女人的本事,能让小龙女跟李莫愁这对师姐妹都对他动情,这小子做道士可真是亏了!”赵志敬心中暗道了一句,转向李莫愁道:“别信他的,他若是真能这么对你,又怎么还会跟小龙女拉拉扯扯地不清?这话他肯定对小龙女也说过。”

    李莫愁听得尹治平所言,本来瞧着他的神色有些松动了,但听得赵志敬所言,又是不禁面色一冷,道:“他说的没错,你跟小龙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去年除夕那日在终南山上,她单独叫了你去,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先跟我说清楚了。”

    尹治平瞪了赵志敬一眼,忙道:“莫愁,你别听他的,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见过小龙女来找过我一次,就误会我们了。我对天发誓,我跟小龙女之间绝对清清白白。我这一生,只爱过你,唯一所爱的,也只有你。”(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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