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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雪轻轻     一亩三分地txt下载     一亩三分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91章 突发病急

    肖万波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看着洛安痛苦不已,叹了口气,安慰道,“孩子,别着急,你大哥也是一时吃了猪油蒙了心,失去了本分。不过不要紧,他现在是长乐县主封邑上的庄户,他的一言一行也都关系着八里村的声誉,我们不会看着不管的。

    这样吧,他若是实在不成样子,别看他是洛氏家族长,但是作为八里村封邑上的庄户,我们各家的族长和十老也不会任他胡为下去的,到必要时,我们大家一起会站出来,帮他改正错误的。

    唉……要说洛平这孩子,本心上还是善良的,人不坏,就是被那位于老夫人给怂恿着,不知天高地厚了。相信叔叔,回去我就找村正,让大家伙儿帮他解开心结。”

    而肖万波没有说出口的是,人心没有知足的!

    肖万波的几句安慰话倒是洛安静下了心,自己大哥什么样,不知他这个做弟弟的能置喙的,若是大哥执迷不悟的话,他相信,八里村的其他家族也不会放任不管。

    大家又在一起闲谈了一会儿,秋菊过来了,先是给肖万波行了一礼道,“县主请肖管事的亲自送薛家老太太会八里村一趟。时间不早了,县主说,动身宜早不宜迟。”

    肖万波二话没说,转身出去套车……

    洛尔丹拍了拍洛安的肩头,“兄弟,别烦心,咱们洛家的儿男定然会如你爷爷那般顶天立地!咱们齐心合力光宗耀祖。”

    说话间,肖万波套好了车,刘氏带着侍候她的俩个小丫鬟,又喊了洛尔丹,上了车,就出了县主府。

    洛尔丹临走时,看着前来送行的肖玉,因着肖万波在跟前,说话不方便,就没多言,而是用火热的眼神告诉肖玉,“等着我,我要娶你。”

    肖玉跟自己的爹说了几句体己话,并且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了一些递给他,“阿爷,您这次再回来,阿娘也会跟着您来久居的,方才县主已经跟阿婆交代好了,说是让您把阿娘也接到县主府来。阿爷,您知道阿娘的性子,所以您多给她交代交代才行。

    这点钱,您就代我转交给我姐,她虽然生活不是很困难,可我还是不放心她。您把这点钱给她,让她贴补家用。有了银子,她婆婆也不会难为她。”

    肖玉自小就是个懂事儿的,肖万波对她很是疼爱,这会儿见她既担心陈氏来县主府会惹是非,又惦记着长姐在婆家日子难过,就安慰道,“爹知道了,你也注意点身体,别太累着了。家里面你就放心吧,这次你阿婆回去,爹和你娘就把你的事儿定下来。”

    “爹!”肖玉顿时红了脸,羞得叫了一声爹扭头就往院门里跑。

    “哈哈哈……”肖万波瞧着爱女羞红了脸跑了,顿时大笑起来,然后转头冲着洛尔丹脸一沉,一瞪眼,冷哼一声,吓得洛尔丹浑身一哆嗦,眼神可怜巴巴地不敢看肖万波,而是瞅着刘氏,一副求救的可怜样。

    刘氏但笑不语,心里却有了底数,肖万波是看好洛尔丹这孩子了,嗯,肖万波和洛锦强两家的亲事基本上就算是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肖玉和洛尔丹的亲事,长乐县主也算是大半个媒人,肖家和洛家能因长乐县主看重而结了亲家,那自然是脸上有光彩的!

    肖万波坐车辕上,心里更加的不平静,自己从一个吃不饱穿不暖,老婆孩子都跟着受罪的乡下人,能有今天,多亏了长乐县主啊!

    尤其是现在,二闺女肖玉,不但得了长乐县主的重用,还亲自为她操心亲事,洛尔丹这孩子不错,他爹娘也是老实的庄户人,肖玉能嫁进他们家,不委屈她!

    肖万波带着满心的喜悦和骄傲,赶着车,载着刘氏和洛尔丹直奔八里村而去。

    县主府里的李雪娘,也没轻松下来,亲自送走了三哥洛安和赵福堂,然后吩咐秋水,没有什么要事不要打扰本县主,就关紧门窗进了内室。

    随着弹指三声响,若楠倏忽地从窗外飘然而至,给李雪娘恭敬行礼,“婢子见过县主。”

    李雪娘示意她起身,然后沉声问道,“若鹰那边怎么样了?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若楠恭声道,“回县主的话,若鹰现在很得侯君集的信任。因为魏王李泰要回归长安,所以侯君集已经派了人去与他联络了,若鹰就是那个去面见李泰进行联络的人。”

    李雪娘点头,“告诉血影无痕的暗卫们,若是李泰没有野心,没有对咱们不理便罢,若是生了不该生的心,起了不该起的意,那就无须客套,按原计划行事。”

    “是,县主,您放心,此事婢子等绝不敢疏忽大意。”若楠心里凛然,面上依旧是恭敬之色,她知道,侯君集和李泰就此罢手也就算是有好结果,如果一意孤行的话,那下场必然是惨烈!

    “李泰那边派去的人得了什么信儿没有?”此刻的李雪娘把对洛平的怨恨都似乎要撒在李泰身上,语气更加的阴冷。

    若楠不敢看李雪娘冰冷的脸色,忙道,“回县主,李泰那边的人传来回话,他现在正在打点行装准备回城,而且他身边此次跟回来的,有两个人是突厥死士。

    李泰在荒芜之地一天都没闲着,不但秘密地豢养了不下百十个死士,而且还把任用突厥人做幕僚,伺机欲行不轨。”

    “哼,他是在找死呢。”李雪娘冷哼一声,“传话下去,让若兰那边注意李承乾的情绪。李泰的回归必然会影响到李承乾,所以让若兰把握好分寸,今生决不能因为皇帝陛下过分宠溺李泰,而让李承乾走上不归之路。”

    “啊?”若楠这是第一次听到李雪娘未卜先知,泄露出天机来,不觉大吃一惊,“县主,您,您是说?太子殿下他?”

    李雪娘神情严峻地点头,“没错,袁天罡所言的武氏祸乱天下,篡夺了李唐江山取而代之,正是因为李泰,更是因为皇帝陛下对他过分的宠溺,所以在半个世纪后,才会至此。

    若楠,传令若兰,李承乾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要及时禀告于本县主,绝不可以让悲剧上演。你我的身家性命,以及后代子孙的性命都不能因此而遭受无妄之灾。”

    “是,县主。若楠绝不敢掉以轻心,一定遵照县主严命去办。”若楠此刻心里惊惧不已,她感到事关重大,所以忙跪地行礼发出郑重承诺。

    挥退了若楠,李雪娘躺在贵妃榻上陷入了沉思,李泰的回归,让她感到有种无形的煞气袭来。李世民,为了补偿这个爱子,他绝对会做出历史上所写的那般,溺爱李泰,到了会超过太子李承乾的程度!

    作为曾经得罪了李泰的人,最为对李承乾坚决支持者,李泰这次回归,绝对会睚眦必报的,这一点李雪娘坚信不会错,自己接下来应该会有很多麻烦的吧?

    李雪娘不怕麻烦!一想到有人能对自己出手,她忽然来了斗志,那种久远的,几乎要丧失了的斗志,再次因为李泰的回归而重新树立了起来!

    李泰,老姐不做大哥已经很久了,今日你的回归,让老姐我又找回了当年的雄心与壮志,呵呵……来吧,姐我在长安恭候了!

    不知道何时,李雪娘手里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掂了掂,然后手法娴熟地耍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刀花来,那带着一分笑意,三分冷寒,五分轻蔑,七分不屑的精致小脸,任谁看了都是望而生情,继而生畏!

    李雪娘把玩着匕首正想着呢,忽听门外传来秋水的声音,“县主,禀告县主,卫国公府来人了,说是卫国公夫人病了,请您过府看望。”

    “什么?义母病了?”李雪娘大惊,疾步就出了内室,看着来人问道,“快说,我义母怎么病了?”

    来人被李雪娘厉声给吓到了,急忙回禀道,“回县主,老夫人从宫里回来,不知怎地,忽然就病了,看谁都生气,这会儿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侍疾都被赶了出来。”

    这么严重?李雪娘吓了一跳,她当然清楚红拂女的病情,那是神经官能症啊,换句话说,就是严重的抑郁症,会有自杀倾向的。这会儿她把自己的媳妇都能赶出来,说明病情很重。

    定是谁刺激了义母,若不然,她怎么会突然发病?!

    李雪娘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问题,而是最要紧的是先疏导红拂女的心绪!

    来不及命人备车,李雪娘情急之下,施展起凌波行水步,倏然间就没踪影。

    吓得来人目瞪口呆,暗道,我的娘哎,这是长乐县主吗?怎么跟仙女下凡似的就没影了?

    本来长乐嫡长公主李丽质送给李雪娘的新宅,就在李靖和程咬金两家不远,所以李雪娘一气就到了卫国公府,根本就不用下人禀告,她踏着凌波行水步直接就来到了正院,李靖和红拂女的内宅,惊得卫国公府里的所有人都瞪出了眼珠子。

    “我娘怎么样了?”一进内室,见芍药正忙着给红拂女熬药,而李德骞的媳妇张氏,李德奖的媳妇段氏,此刻正垂泪不知如何是好呢,便急声问道。

第392章 敢叫板

    张氏试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小妹你可来了,娘亲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竟不许任何人靠近,就连妾身和弟妹侍疾都不允许呢。你快瞧瞧吧,娘这是怎么了?”

    “你们别急,”李雪娘摆了下手示意张氏和段氏要冷静,先别只顾着悲伤,“大嫂二嫂,娘这里有我,你们且先不要哭,我进去看看吧。”

    张氏和段氏能不急吗?婆婆突然生病,又不让两个我儿媳妇侍疾,这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她们就不用活了,哪里有脸见人?

    再者说,侍候婆婆也是作为媳妇的职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能在婆婆榻前侍疾的话,与她们为人儿媳的内心也不安啊!

    古人讲孝道,可孝道绝不是嘴上说说的,那得在跟前侍候着才行的,才算是为人子的道义,张氏和段氏一来因为婆婆突发疾病而心里难过,二来就因为不能近身侍疾而着急流泪。

    这时段氏也流着泪道,“小妹,才刚太医来过了,可是娘亲说什么也不让诊脉,这不,我们派人去请阿爷和郎君他们回来商议呢。”

    正说着话,李靖和李德骞李德奖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一进门,李德奖就嚷道,“娘亲怎么了?嗯?刚从宫里回来哪儿会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怎么就一下子病了?蓉儿,你们是怎么侍候娘的?”

    李德奖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埋怨自己的媳妇段修蓉。

    段修蓉登时就红了脸,又羞又愧就给李靖跪下了,她这一跪,张锦娘也面带愧色和焦虑地跟着跪下了,二人嘤嘤地告罪,“都是媳妇没有尽心侍候好阿家,媳妇知罪。”

    李靖可没有那李德奖那么浑,他心里虽然着急,但是语气还是很慈爱地道,“都起来吧。这事儿不怪你们。”

    张氏和段氏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不敢用眼看自己的丈夫。

    李雪娘此时先是给李靖见了礼,沉吟了一下道,“爹,让女儿和您先进去看看娘吧。娘的病情您也知道,这病不是太医能给医治的,让女儿进去先跟娘沟通一下。”

    李靖自然是点头答应,上次红拂女发病就是李雪娘给医治好的,所以他还是很相信这个义女的能力的。

    李雪娘跟随在李靖的身后,轻移莲花步,就来到了红拂女的榻前,先是给红拂女行礼,柔声细语地故意撒娇道,“娘,女儿来看您了。您是不是想女儿了?”

    红拂女扭头没理她,而是眼圈红红地对李靖道,“靖哥哥,我想吃东市大酒店最有名的“地三鲜”,你买给我吃好不好?”

    地三鲜,当然是李雪娘那个大酒店的招牌菜,别看这道菜在现代,是一道再平常不过的家常菜,可是放在大唐,把它比作国宴都不过分!

    地三鲜所需的土豆辣椒,在此时的唐朝根本就没有的,即使八年前李雪娘用蔬菜大棚的方式种植了,也保守的没有向外推广和普及。

    这是李雪娘私心所致,她哪里会轻易地,就把这两种珍奇的物种投放到大唐的全国各地?

    地三鲜所用的材料——茄子,虽然早在南北朝之前的东汉时期就已经有了,它是从印度引入并播种的,那时称茄子为“落苏”、“紫菜”、“昆仑瓜”。直到唐朝,被称作“落苏”的茄子也没能普及开来。

    因此上,李雪娘把地三鲜的厨艺带到大唐之后,这些年,茄子的身份倍增,而且普通人家根本就吃不到也吃不起。

    虽然说茄子的身价倍增,但是因为没有土豆和辣椒,所以红拂女想吃的地三鲜,除了东市大酒店,其他酒肆根本就没有。

    若非是家里来了非常重要的客人,一般情况下,是没有谁家能随随便便地去点个价格昂贵的地三鲜来吃。

    五贯钱一小盘,就是喝血也没这么贵呀!

    可是今儿个红拂女偏偏就要吃地三鲜不可!

    而且李雪娘看出来了,红拂女今儿个“犯病”好像是故意针对她的。

    因为以往她声音柔柔地,甜甜的,腻腻的,红拂女准保是心肝宝贝的了不得,把自己拉进怀里是亲热的不够。

    可是自己今儿个这招没好使,人家根本就看也不看,瞅也不瞅自己一眼,显然是自己哪里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当,让红拂女生气了。

    “爹,既然娘想吃地三鲜,那女儿去给娘做。”李雪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有些神经官能症的红拂女,忙小心翼翼地讨好。

    李靖坐在榻边上,面带关切和愁容,眼含无限的“深情”看着爱妻,点点头,“去吧,只要你娘高兴就好。”

    李雪娘应了一声“是”,却没有动,而是用眼神询问着红拂女,征求红拂女的意见。

    红拂女今儿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李雪娘没什么好态度,哼了一声有些不满地道,“看着我干什么?你要去做就赶紧去,难道还要我这个当娘的给你打下手不成?”

    “呃……”李雪娘被训的面色徒然一红,有些尴尬,心想,神经官能症果然是精神病的前兆,毫无征兆的说犯病就犯病,看来红拂女今儿个是吃了枪药了,精神病要发作的意思。

    李靖也觉着红拂女今儿个有些不对劲儿,可是他可不敢说出什么话来刺激她,所以轻咳了一声给李雪娘下了个台阶,“雪娘啊,你阿娘最喜欢吃你做的菜,今儿个你就再露露手艺,为父也跟着你娘借借光,解解口福。”

    “是,女儿这就去。”李雪娘赶紧福了一礼,退出了房间去往灶房。

    “秋水,屛退左右一干人等,严禁任何人进入灶房,我要亲自给义母做几道菜。”李雪娘回头吩咐着秋水,然后就进了灶房。

    灶房里一应用品都不缺,而且灶上还捂着火,烧材也是现成的,秋水把灶房的人都喝退了,然后关好门穿,守在了门口。

    秋水跟随李雪娘已经是八年之久,她完全了解自家县主的脾气秉性。而且更清楚自家县主有一个,从不被任何人知道的秘密,就是她和秋菊、秋雁、若兰、若楠等人时至今日也不知道的秘密。

    因此上,只要是李雪娘吩咐她关好门窗,秋水就知道,自家县主的秘密是绝不能被人窥视去的,所以这次她也不例外,站在门口密切地关注着往来的那些下人们,防备他们偷窥到县主在灶房里做事。

    李雪娘有了秋水的防护,自然是很放心地,就闪身进了随身空间,取出土豆、辣椒和茄子,正要离开,突然脑子灵光一现,心道,“何不送义母一款小巧轻便的智能随身听?给她下载一些轻柔的音乐和秦腔来听,那……哈哈,保证红拂女能保持好心情!

    李雪娘暗自赞叹自己的主意不错,于是就取来了一款玫红色的智能随身听再在空间的电脑里下载了三百首优美的曲子和秦腔。

    秦腔是大唐的最为喜欢的戏曲,它也是昆曲的一种,因此上,非常瘦唐朝人的青睐。当然,那些秦腔她可不敢下载唐朝以后的宋元明清时期的,这要是被李世民知道,大唐没能千秋万代的话,还不得活剥了她的皮?

    不过,古筝音乐,李雪娘下载了春江花月夜、高山流水、秦王点兵、广陵散、平沙落雁、阳春白雪等名曲。之后想了想,就又把最为著名的梁祝也下载了下来。

    她知道红拂女是懂音律的,她若是听到这些由现代人演奏的这些名曲,定会开心的。她要是开了心,自己也不会被挨骂了不是?

    唉……对待阴郁症的病人,尤其是神经官能症很严重的人,绝对是不能刺激的,只能哄着她,让她保持好心情才行!

    刚把这些曲目下载好,就见铁拐李和吕洞宾走了木屋,两个人看着李雪娘就莫名其妙地傻笑,笑得李雪娘直发毛。

    “诶,我说你们二位这是哪阵风给刮了回来?而且还被刮掉了下巴,合不拢嘴了?”李雪娘一开口,自然是连讽刺带打击,根本就不给他俩好脸色。

    开玩笑,自己被红拂女无缘无故地给骂了,这两位能不知道?看他俩笑得那个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知道是故意的,不损他们两句,李雪娘觉着吃亏了!

    “雪娘,你还不赶紧地去做地三鲜?这要是耽搁了,张出尘还不得骂你个狗血喷头啊?哈哈哈……雪娘啊,你也有今天哈,稀奇稀奇啊!”铁拐李这个乐啊,看着李雪娘被红拂女训骂吃瘪,他乐得叫起了红拂女的大名——张出尘。

    李雪娘恼怒地瞪了幸灾乐祸的铁拐李一眼,又斜睨了吕洞宾,然后没好气地道,“二位还真是不怕闲出病来,挺大个人了,居然喜欢看人家热闹,那好,等一会儿雪娘就让您们多看几眼。

    不过,现在,赶紧地,帮我把土豆皮给削了,辣椒给切好,茄子也斩成段,然后过过油炸成黄色,剩下的事儿就不要你俩管了。”

    “什么?让我两个老神仙给你做下手,帮你干这些无聊的事儿?”铁拐李和吕洞宾大叫,都很不情愿地就要闪身而去。

    李雪娘一瞪眼,“今儿个我看谁敢走?谁走我就跟谁没完!”

第393章 红拂女耍伎俩

    铁拐李和吕洞宾闻听着李雪娘强硬的口气,生生就把迈出去的脚步给收了回来,二人无奈,只得乖乖照做,同时都唉声长叹,“唉……闲的无事惹谁不好?偏偏就惹了这个火爆的丫头。”

    不过,二人哀叹过后,却又幸灾乐祸,瞅着毫不知情,并且被红拂女训斥的唯唯诺诺的李雪娘,两个人是憋不住地乐啊,哈哈……李雪娘啊李雪娘,你也有被人今天?

    人家是假有病你都看不出来,这说明你是真心把红拂女当做亲妈了,若不然连人家装出来的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奇怪?可见关心之切!

    红拂女装病的伎俩除了骗骗李靖和李德骞李德奖,以及张氏和段氏之外,铁拐李和吕洞宾岂能不知?至于李雪娘嘛,一向聪慧敏锐的她,这回因为关切之深,竟也被其蒙蔽了。

    想想铁拐李和吕洞宾都想乐!

    为了程处嗣那个傻小子,为了义女李雪娘,红拂女连装病这招都能用得上,足见其想抱外孙心切了。

    红拂女的病是装出来的?

    对呀,没错,她就是装出来的,其目的无他,只有一个,那就是“逼嫁!”

    通过装病来逼李雪娘嫁人?对啊,没错啊,红拂女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的做的。

    没瞧见人家的闺女都议亲嫁人了吗?红拂女心里急啊,眼瞅着与李雪娘一般大的女孩子都有了婆家,可这丫头就是稳稳当当地一点都不上心,红拂女着急了,她一边暗自埋怨程处嗣笨蛋,一边就做了打算。

    于是红拂女从宫里回来,立马就“病了”,什么病?老毛病是最好的招数,根本就不用麻烦太医,而且这招连太医都难以医诊出来,所以红拂女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再说被蒙在鼓里的李雪娘,在铁拐李和吕洞宾这两个超级助手的协助下,很快就把地三鲜做好了。

    命秋水红拂女榻前摆饭,李雪娘亲手把地三鲜端到了红拂女面前,柔声道,“娘,您看,您要的地三鲜,女儿给您做好了,来,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说着话,取过秋水递过来的银箸,夹了一小块土豆拌,就要喂给红拂女吃。

    说真心话,地三鲜那特有的香味在房间内飘荡流转,实在是令人垂涎三尺,红拂女暗自咽了下口水,硬生生地把头扭向一旁,把没好气地一挥手,“拿走拿走,我不吃你做的。”

    李雪娘前世今生都没侍候过人,更别说被人没脸色给难堪了,是以,她心里有火,有委屈,更有心疼,站在那儿愣怔了片刻,忽然把手里的土豆转递给在一旁心有不忍的李靖,“爹,您尝尝女的手艺,特好吃,”

    李靖有些不想吃,怕惹恼了红拂女,可是再看李雪娘脸色绯红,眼里泛起了濛濛的水雾,更加不忍,左右为难的他只好硬着头皮,讪讪地道,“唉……雪娘啊,你看你还费这么大心思,为父就尝尝。”

    “不许吃!”红拂女见李雪娘故意跟她较劲,还真生气了,扯着李靖的手尖声喝道,“靖哥哥,你要是敢吃,我就哭给你看。”

    “噗……”

    “呃……”

    李雪娘听着红拂女小女人的声调,一个没忍住,扑哧就笑出了声,而李靖夹在红拂女和李雪娘中间,无奈地呃了一声噎住了。

    “笑什么笑?你个死丫头,为娘病成这样,你还有心思笑?”红拂女不依不饶,手指着李雪娘嗔怪道,“你但凡能给为娘省点心?啊?何苦把我气得不行?

    唉……呜呜……人家有女儿都是娘的贴身小棉袄,可我红拂女咋就命这么苦?小棉袄不但不贴身,还竟惹我生气。靖哥哥,你说,出尘怎么就这么苦?”

    红拂女是连哭带怨,李靖听明白也看明白了,今儿个红拂女是被李雪娘给气着了。

    李靖不知道李雪娘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了爱妻生气,但是不管是你哪做的不对,只要是红拂女生气,你就得赔不是!

    于是李靖把脸一沉,看着李雪娘怒道,“雪娘,你明知道你娘平常受不得刺激,可你还惹她生气?嗯?你做了什么事,把你娘气成这样?还不快给你娘赔不是?”

    在爱女和爱妻之间,李靖当然第一选择就是维护老妻了,谁让他们伉俪情深呢?!

    李雪娘面色更加绯红难堪,暗咬银牙心道,“说知道我这个义母发什么疯?说犯病就犯病?唉……给人家当女儿也不容易啊,一个不小心,这不,不孝女的帽子就被扣上了,而且还得佯装笑脸接着。

    不过,这也许就是有家有父母,有委屈有开心的温暖之情吧?李雪娘心里头委屈,可再看红拂女和李靖真把她当做自己的亲闺女一般对待,倒也不觉着得怎么样了。

    于是咬咬牙,就跪在了榻前,伸手扯着红拂女的衣袖,使劲儿地摇晃,满脸地愧色和娇态,柔柔地叫了声“娘,女儿哪儿做的不好,您就教训就是了,干嘛要暗自生气折磨自己啊?

    您看您,您这么淑雅端庄贵气,而且容貌娇媚动人的,一生气就容易老两岁的,老了两岁,脸上就多了几道皱纹,多了几道皱纹,就变得不漂亮了,女人要是不漂亮了,男人的心就容易出轨!娘,女儿可是真心为您好哦,爹这么帅气,您可要多注意喽。”

    “咳咳咳……”李靖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瞪着李雪娘说不出话来,脸上虽有不悦,但是却多了几分得意,哪个人不喜欢被人夸赞年轻英俊俏媚?

    李靖被李雪娘这一句夸赞,心里高兴,眼神立刻都飞扬起来,那红拂女自然也是被夸的像抹了蜜一样,心里甜丝丝的,可是她一想到脸上会出现皱纹,就吓得忙收起了怒容,嗔怪地瞪了李雪娘一眼。

    唉……真都是老小孩儿啊!

    李雪娘心里腹诽,脸上依旧带着惶恐,撒娇道,“娘,您瞧,您笑起来多好看多年轻啊?就是我和大嫂二嫂都比不上呢。

    以后啊,若是女儿和哥哥嫂嫂哪儿做的不是,您就尽管教训就是,可不能自己生气折磨自己了。您说是不是?”

    红拂女早就被李雪娘软糯糯带着丝丝甜意的小声调给哄得心花怒放,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又忍住了想把这个乖女儿抱进怀里的冲动,故意不买账地道,“哼,就会用话哄我,其实你一点都不疼为娘。”

    “呃……”李雪娘嗓子眼一紧,被红拂女的话给噎住了,神经官能症就是神经病,这话还真对,听听红拂女这幼稚的话就可笑。

    可是李雪娘不能笑,若不然说不得红拂女又是一阵好哭,那李靖非得把自己扒了皮不可。

    动了老鼠夹上的蛋糕,是自寻死路呢!

    不得已,李雪娘强挤出几分笑,继续卖萌哄着红拂女高兴,“娘,哪有女儿不想着娘的?您就冤枉雪娘。您说吧,只要是您高兴开心,您让女儿做什么都行,女儿绝对会听您的话。”

    好,就等你这句话呢!红拂女暗笑,心情顿时是无比舒畅起来,看着李雪娘被自己小伎俩给套进了圈子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瞬间红润起来!

    “哼,你休得好言哄骗与我,”红拂女觉着火候还是有些欠缺,就再加了把柴,故意嗔怪道,“你连为娘心里苦恼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你疼娘?”

    李雪娘打一出生到现在,两世为人了,还从没遇到过这样难缠的人,就是自己在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那些狼虫虎豹凶蟒也没见得有红拂女这般刁钻的。

    唉唉……老女人的心思实在是难以捉摸啊,更何况是有神经官能症,被自己男人宠惯的不像话的老女人?!

    万般无奈,李雪娘拿眼神想李靖求助,可是再看李靖,不但没有帮她说话的意思,居然接到她的目光之后,立马一瞪眼,脸色更是沉得跟一汪水似的,让人看了不觉胆战心惊!

    堂堂的军神战神,发起虎威那气势绝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今儿个老姐我是走路撞到雷劈的,吃饭碰到饿死鬼了,若不然没招谁没惹谁,如此被人刁难?“李雪娘欲哭无泪地腹诽着,只好把苦水咽到肚子里,再次面带笑意地道,“娘,那您吩咐吧,只要您高兴您开心您吉祥,女儿都依您就是。”

    可怜的李雪娘,气得把吉祥这两个字都用上了!

    红拂女心里是洋洋得意,脸上却依旧不忿,用锦帕拭了拭本根就没泪水的眼角,嘤声而泣道,“娘这身体,都快成了那败絮之姿,还能撑得了几年?嗯?

    看着人家女儿都喜当新娘子了,我这心里真真是既羡慕又嫉妒,哦,对了,当然更加着急啊!

    可是,谁让我的女儿是义女,又有皇帝陛下允诺的自由婚配,我这个做娘的,就是摆设就是废物,能有什么用?

    一想到雪娘你,自主婚配,根本就不需要我这做娘亲的操持,我这心里就难过,就不是滋味,呜呜……靖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呜呜……”

    感情红拂女闹了这么一出,问题根子在这儿呢!

第394章 定亲

    李雪娘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又能理解红拂女那复杂的心情!

    可不是吗?别说在父母为天的古代,就是在现代,儿女的亲事,哪个不是要经过父母的商议认可?

    难怪红拂女闹这么一出,自己已经快及笄了,一过了及笄,按照当下的祖制规矩,就得赶紧议亲找婆家,而自己的婚姻必须自己认可才行,这就让没有女儿的红拂女感到难过,感到失望,感到自己不被重视,没有做娘亲的骄傲!

    李雪娘此时竟被红拂女的一片慈心给感动了,居然没有看到红拂女锦帕下掩盖的笑意!

    “娘,您瞧您说什么呢?自古就是儿女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雪娘自然也是不例外啊,除非您不想管。”李雪娘眼圈有些微红,如是说道。

    红拂女并没有因为李雪娘的这几句软语而感到开心,而是依旧不买账地道,“你的婚事,连当今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会插手,哪里还容得了我这个做娘的过问?”

    说着话,又拉起了李靖的手,伤心地说道,“靖哥哥,出尘很是羡慕程崔氏姐姐,你看人家嫁女儿,那场面,多隆重多热闹?而且人家做娘的能亲自为女儿操持嫁妆也是令人骄傲。可我……”

    红拂女一张锦帕,把两只眼睛搓得红红的,就是不见掉泪,幽怨的语气,别说人家靖哥哥了,就是李雪娘听了都感到受不住要掉泪。

    李靖安慰地轻轻地,拍了拍红拂女的修长好看的双手,柔声道,“出尘,瞧你这样子,伤心什么?咱们不也是有女儿嘛,你看,雪丫头虽然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可不是还没及笄吗?

    出尘,雪丫头的婚事,就让你来操持,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别人说什么咱都不理。”李靖的话没说完就把目光转向了李雪娘,一瞪眼,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老爹我这话,说得你有意见吗?

    李雪娘此时哪里敢有意见啊?她现在只想着快点把神经病的义母给哄好才是正理儿,至于自己的婚事儿,已经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自己就是程处嗣的媳妇了!

    而红拂女无非是想行使一下自己做母亲的权力,要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欢欢喜喜地嫁出去,这要求无可厚非啊!

    李雪娘心里只有温暖和感动,哪里会有其他的意见?因此上赶紧表态,“娘,爹爹说得极是,您万勿多想,女儿的婚事自是由娘您来做主才好,女儿听凭父母做主。”

    红拂女偷着给李靖来了个飞眼,嘴角露出了计谋得逞的得意地笑,这才佯装转悲为喜地看着李雪娘,“呐,这是你自己愿意的啊,可别说是为娘强逼着你答应的。

    若不是你是我张出尘的女儿,我才懒得管闲事儿呢。不过,既然你是我女儿了,那我这个娘就不能不尽心,嗯,你的婚事这几天我就张罗起来,免得到时候你反悔了,不让我插手,我……没脸见人了。”

    红拂女孩子般的话,让李雪娘又好气又好笑,心道,看来红拂女是病得不轻啊,这孩子气的话也能说出口来。

    不过,自己的婚事儿这几天就张罗起来?是不是太仓促了?而且自己还没准备好呢!李雪娘刚要说,婚事不着急,可一抬头,就见红拂女横眉立目地瞅着她,满脸都是,“你敢说个不字试试?”

    李雪娘吓得把要说的话有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转换笑脸,温声好语地道,“女儿……听凭娘亲做主就是。只要娘亲您……高兴开心,女儿……什么都依着您。”

    “哎……这才是娘的闺女儿呢。雪丫头啊,有你这句话啊,娘亲就感觉着这心里暖暖的,一块石头也落进了肚子里。”

    石头落进了肚子里?这是什么话?李雪娘苦笑,却不敢有半句反驳,强装笑颜娇羞,把头垂下了。

    红拂女趁着李雪娘低头的功夫,冲着李靖掩口而笑,李靖无奈地摇摇头,不过,脸上也是一副如获释重的笑意。

    唉……皇后娘娘和程崔氏、程裴氏托付的事儿总算是办利索了!

    红拂女心道,老娘我容易吗我?为了完成长孙皇后娘娘托付的事儿,早日将李雪娘和程处嗣的婚事儿定下来,为了程崔氏和程裴氏苦苦哀求,我不得不装病,才闹了这么一出。唉……不易啊!

    可不是很不易吗?不知内情的李靖和儿子李德骞、李德奖,以及两个儿媳妇,都吓坏了,若不是把李雪娘支走去做地三鲜,才向李靖和儿子、媳妇说明情况,还不得把家里人给急死?

    等李雪娘抬起头时,红拂女收起了得意洋洋的笑脸,郑重对李靖道,“靖哥哥,既然雪丫头请我这个做娘的操持她的婚事,那,从今儿个起,我就给她准备嫁妆。

    对了雪丫头,你也不能闲着,抽空自己绣制一个荷包给你处肆哥哥,这是每个新娘子必须要做的事儿,咱们家也不能例外。”

    “是,娘。”李雪娘咬着牙跟,轻声地应道,同时,她的脸真正的娇羞地红了。

    自己要做新娘,要嫁人了吗?李雪娘在那么一瞬间,有些恍惚,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有一天要嫁为人妇!

    两世为人了,嫁人的事儿,她还没认真地考虑过。前一世,她的身份极为特殊,每天都是新生和死亡,所以,关于爱情,关于嫁人,她连想都不敢想。

    这一世,她穿越而来,虽然在心里曾经有过那么一阵子,想着要嫁人,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应该交给那个俊朗倜傥,仗义豪情的程处嗣。

    李雪娘也知道李恪、房遗爱,甚至包括太子李承乾,都对自己有意,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面对他们,都无动于衷,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在面对程处嗣时,却很是不一样的感觉!

    李雪娘说不清自己对程处嗣是什么样的感觉,若说没有依恋,没有一丝的情意,那是自欺欺人,若说向前世看到的电视剧那样,爱的死去活来,她还真就不曾动过这样的念头。

    唉……说不清道不明的啊!

    红拂女的“病”,终于治好了!

    红拂女“病”好了之后,就把李雪娘给禁锢在家了,非要她绣出个荷包给程处嗣作为交换定情物不可。

    李雪娘哪里还敢惹红拂女生气啊?只得乖乖地听话,就在自己的房中,“认真”地绣荷包。

    其实,她门窗紧闭,让秋水把守,自己就溜进了随身空间,让铁拐李和吕洞宾给想办法,“让我绣荷包?这不是开玩笑呢嘛?我说拐叔吕叔,你们说,我这个干妈是不是闲得,没事儿干,给我找麻烦啊?”

    “休得胡言!”铁拐李还没说话,吕洞宾就把桃花眼给瞪了起来,“做子女的,焉能背后讲父母的不是?我可警告你,若是再有一次,老吕定要打断你的腿不可。”

    古人讲孝道,这可是不容置疑的!

    李雪娘玩世不恭地那几句话,就直接触到了吕洞宾的逆鳞,所以他根本就不给李雪娘留情面,严厉地呵斥道,“你义母既然命你绣荷包,你就得没有任何条件,没有任何怨言地应下来,还敢背后置喙自己的父母,我看你是皮子紧了!”

    李雪娘被吕洞宾这一顿呵斥,脸色绯红,又恼又羞,想反驳,可是自己没理在先,那有什么好辩白的?

    “哼!”忍着吧!

    就在李雪娘纠结着绣荷包这事儿的时候,程咬金和程崔氏、程裴氏陪同河间王妃、江夏王妃来到了李靖的府上——议亲来了!

    江夏王妃和河间王妃自然是红媒,是代表着长孙皇后娘娘来提亲的!

    李靖和红拂女亲自将两位王妃和程咬金一家子迎进了贵宾厅,分宾主落座,侍女们奉上了上等的香茶,几个人也不需要多客套,直接本主题。

    该走的过场还得走,于是交换了程处嗣和李雪娘的庚帖,命人送往钦天监合八字。

    程咬金和程崔氏、程裴氏乐得最都合不拢了,程崔氏握着红拂女的手就舍不得撒开了,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直到去钦天监的人回来禀告,说程大将军和长乐县主的八字是上上吉,当然也是上上婚姻!

    红拂女被程崔氏握得手生疼,却不好说一句不是,只得陪着笑,陪着高兴。其实她也是真的从心里高兴,自己的这个义女终于要配良人了,她做娘的自然也是开心不是?

    李雪娘做梦也没有想到,短短地几天功夫,从纳采到定下婚期,她的人生大事儿就这样开始了……

    当她知道详情之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而她的荷包也只绣了一半儿而已。

    “娘,”李雪娘不敢说埋怨的话,只得轻言道,“您不想着要女儿在家多陪陪您啊?这么急着把女儿嫁了,您也舍得?”

    红拂女神采奕奕,早就开心得不得了,所以根本就不把李雪娘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秀眉一挑,喜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又不是远嫁。从卫国公府道鲁国公府,才那么远一点,几步路就到了。”

    “呃……”李雪娘面对这位患有神经官能症的义母,顿时无语了……

第395章 谈心

    哪有这样做娘亲的?竟然上赶着撵自己的闺女出门子,就好像是自家的闺女找不到婆家了似的……

    唉……恨嫁的母亲,也不知道脑子里整天都琢磨这什么呢,多留女儿一天都会委屈吗?

    李雪娘默默无语两眼泪啊,可又不能跟红拂女呛声,只得半是含羞半是欢喜的嗔怪地瞅着红拂女,其实,两世为人未曾恋爱过的她,对于幸福的婚姻也是很期待的噢!

    卫国公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长乐县主要出嫁,这让整个国公府都雀跃起来……

    而与此同时,鲁国公府,程处嗣亲自指挥着匠人们粉饰新房,他要送给自己媳妇一个与众不同的新房。

    程咬金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乐得合不拢嘴,自己的嫡长媳要进门了,自打和李靖把婚期一定下来,他就没闲着,吩咐大管家,把府上里外都重新收拾一遍,迎娶李雪娘。

    现在,满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蓝田县长乐县主要嫁人了。

    长乐县主要大婚了,这位被大唐皇帝陛下赞誉为大唐的福星,现在要嫁人,嫁给程处嗣程大将军,这绝对是大唐的喜事儿!

    人们都在猜测长乐县主的嫁妆该有多丰厚呢?老魔王程咬金会出多少聘礼?

    一时间,长安城津津乐道的就是热议着李雪娘和程处嗣这两个人,到底该有多少的嫁妆和聘礼才最为合适,因为毕竟程咬金的二儿媳是清河公主,如果程府给李雪娘的聘礼太丰厚的话,势必会打了清河公主的脸。

    而打了清河公主的脸,那就是打了皇帝李世民的脸面!

    “父皇,母后,女儿……不是小气,而是怕……人言可畏!”清河公主李明达也是怕程咬金出的聘礼太多,而有失了自己的颜面,所以在见到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长孙皇后理解女儿的心事,轻轻拍了拍李明达的芊芊玉指,安慰地道,“我儿放心,你父皇自有打算。”

    “嗯,女儿听凭母后做主。”清河公主乖顺的点头应声,“女儿不敢做那心胸狭窄之事,只是一时担心雪娘风头过剩,会被人挑起无端的猜忌和诟病。”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对这个女儿的品行,还是很认可的,是以清河公主这般说,两个人还是很赞同地点头。

    “明达啊,高阳和小兕子、雉奴他们的布娃娃店马上要开张,”李世民没有就李雪娘的嫁妆和聘礼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而是提到了布娃娃店,“雪娘曾跟朕明言,仅这个布娃娃店的利税,数目会很可观。

    可是,自古咱们士族贵族不纳税,你跟朕说说,朕若是要让他们缴纳利税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清河公主惊愣了,父皇从不允许女儿过问政事,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可是,父皇问话,做女儿的又不能不回答,清河公主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李世民的心思,轻声细语地道,“回父皇,儿臣原不该妄议朝政,可儿臣记得八年前,长乐县主为了大唐的国库充盈,曾迫使士族阀门缴纳了粮税。”

    李明达很聪明,她既没表达自己的意见,也没有妄议朝政,而是举出了李雪娘在八年前,迫使士族阀门缴纳粮税的事儿来回答李世民的问话。

    李世民微眯着双眼,斜躺在贵妃榻上,没再出声,心里在思考着府兵制的更改该如何进行下去。

    府兵制的更改,首先一个要解决的就是钱的问题!没有钱,一切都枉然!

    这就是为什么李世民突然问起李明达,关于布娃娃店纳税的问题。之所以问李明达,这是因为,他想听听作为高阳和小兕子、李治的姐姐,清河公主会有什么样的心思。

    李明达的回答,让李世民很满意!

    “清河啊,回去好生协助你的婆婆操持好长乐县主的婚事儿。他们程家娶的是嫡长媳,自然是会要隆重热闹一些,嫁妆和聘礼就是比你的多,也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李世民在清河公主告退的时候,叮嘱了这几句。

    清河公主理解父皇的心思,自然是不会多异议,忙福礼应声道,“是,父皇,儿臣遵旨。”

    就在李世民、长孙皇后和清河公主相谈之时,李雪娘在自己的府上,正与三哥洛安说话呢。

    洛安是自己找上门来,给李雪娘贺喜的。

    虽然现在李雪娘和洛安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但是那份浓厚的兄妹情,还是割舍不断。

    “三哥,”李雪娘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去请洛安上门,他倒是自己来了,这让李雪娘感动地直掉眼泪,娇声唤了一声三哥,按照古礼,就给洛安跪下了。

    可是不等李雪娘把话说出口,洛安慌忙上前扶起了她,眼睛里竟也有了泪花,颤声道,“小妹,你,你别跪,三哥……看着心疼。”

    就这一句话,李雪娘扑在洛安怀里,孩子似的就哭上了,“三哥,小妹对不起你,定亲这么大的事儿,都没跟你说一声,商议一下,是小妹不对,你,你不会怪雪娘不懂事吧?”

    李雪娘这一哭,洛安原本还有些气恼,竟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忙不迭地给她拭泪,哄劝着,“快别哭,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你的事儿,李德奖都告诉三哥了,这事儿不怪你。

    小妹,虽然咱爹娘走得早,可是义母也是亲娘,你为了治好卫国夫人的病,如此做法,三哥不但不会怪罪你,还要赞叹你呢。好了,咱不哭了,乖啊,不哭不哭。”

    “三哥,”李雪娘哭得都鼻塞了,带着浓重的鼻音抽泣道,“你不知道,雪娘在你来之前,就想着怎么跟你说这事儿呢,我……我是真的怕三哥怪罪,再不理我这个妹妹了。”

    洛安将李雪娘扶到贵妃椅上坐好,像小时候一样,蹲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宠溺地道,“你呀,就是自己吓唬自己,你要嫁人了,这是大喜事儿,怎么就怕三哥责怪了呢?

    小妹,虽然……虽然你被赐了国姓,可是……在三哥心里,你还是咱们洛家的那个雪丫头,还是三哥的小妹。无论你在哪儿,三哥都要守在你的附近,看着你,护着你。

    你记住啊,以后不许哭鼻子,更不许随便下跪,三哥看见了会心疼的。以后嫁了人,进了别人家的门,就更要挺直了腰板,可不能被人欺负了去。对了,程处嗣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三哥,三哥不打得他满地找牙,决不罢休。”

    洛安话音未落,赵福堂在一旁接言道,“把程大将军的牙打没了,不但有失大将军的威仪,让雪娘带出门也没面子啊。”

    “扑哧……”李雪娘被赵福堂这一句话给逗的,破涕为笑。

    洛安松了口气,看着李雪娘又露出了笑颜,紧张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回头叫来了秋水,“去打净水来给你家县主净面。”

    秋水福礼应声而去,不大一会儿,就打来了清水,请李雪娘去往净室重新梳洗打扮。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李雪娘重新落座,吩咐上香茶。

    秋菊给洛安和赵福堂奉上了香茶,就退了出去。

    “三哥,小妹有件事儿要与三哥商议。”李雪娘开门见山,直接就把自己的打算合盘跟洛安说了个清楚明白。

    “三哥,皇帝陛下已经把秦岭脚下的那一片土地都划给了我,至于何用,陛下表示不会过问,所以三哥今日不来,小妹也要派人去请你来府上商议的。”

    洛安和赵福堂闻言,瞪大了眼珠子,吃惊非小,“什么?秦岭脚下的那一片土地都划给了你?啊?那是……足有几千顷地吧?虽然说是荒草连天的,可那不是小数目的。”

    李雪娘点头,面色平静,“没错,那儿已经是我的地盘了,怎么开发使用,皇帝陛下承诺,他不会干涉的。”

    洛安手端着茶盏,心情也平复了下来,轻轻啜了口茶,缓声道,“你说吧小妹,你打算怎么做?只要能用得着三哥的,三哥绝不含糊。”

    李雪娘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用了一种极为信任的口吻轻声道,“我要把那地方开发成大唐第一商业区。

    而且所用之人,必须都是退伍兵和老弱残兵。这些人虽然性情有些鲁莽,但是都是重情重义的英雄,只要小妹我稍加调教,准保都是我手下的好兵!

    另外,对于那些落魄的,没有考取功名的寒门学子,只要他是上进的,心地宽厚的,我李雪娘都要扶持在我的商业区里,给他们一个英雄有用武之地。”

    洛安情绪也被李雪娘给调动起来,一腔热血听得是激昂澎湃,站起身冲着李雪娘一抱拳,朗声道,“小妹,那三哥就先替那些浴血沙场的将士们谢谢了你了,若是能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地方过活,三哥相信,这些人绝对会忠心与你。

    你说吧,你想让三哥做些什么,只要是三哥能做得到的,绝不会推辞,定然是竭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第396章 滕嫁风波

    李雪娘是深信洛安,面带感激地道,“三哥,您也知道,现在朝廷要更改府兵制,如果猜测的没错的话,你定会荣升一级,做一个太子率府的胄曹应该是跑不了的。”

    洛安和赵福堂闻言大喜,但是为了稳妥,洛安回头叮嘱赵福堂,“在事情没有明确之前,切不开对外声张,招人嫉恨。”

    赵福堂连连点头应是,“请三郎君放心吧,福堂这点数心里还是有的。”

    “小妹,你,你怎么会猜测得到三哥能晋升?”洛安有些奇怪。

    李雪娘笑道,“很简单啊,因为我会给你疏通一下。这些日子,你应该听说了,李泰要回来了,所以,你去哪儿我都不放心,我就想着太子府是最好的地方。

    太子李承乾现在为人越来越行事稳重,心胸宽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前程定然是无限光明。因此小妹才希望你你去太子府当差。”

    李雪娘的话说得很隐晦,什么叫李承乾的前程无限光明?那意思就是未来的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定然是李承乾的!

    洛安懂得小妹话里的意思,对于李雪娘的安排当然是很感动,也很满意,“小妹,三哥听你的,你说让三哥去哪儿,三哥就去哪儿。”

    兄妹俩又聊了一会儿别的话题,之后洛安就告辞走了,只是在畅谈中,二人谁也没再提及洛平。

    “秋水,你亲自去一趟太子府,把我的意思跟若兰说一下,让她想办法把我三哥调到太子率府。李泰回来了,必须要有人来稳定太子李承乾的情绪。”李雪娘微蹙秀眉淡淡地道。

    李泰马上就要回长安,原本祥和的长安城定然是暗涛汹涌风云乍起,李雪娘对于历史上,因为李世民的极度偏爱,而导致李承乾最后反叛谋逆,她不能不谨慎地对待。

    历史上这段几乎荒谬的事情,怎么能再让它重蹈覆辙?一旦李泰回长安后,再次得宠,甚至李世民为了补偿李泰这几年所受的苦楚,加本加利地偏疼他的话,李雪娘可不敢说李承乾会不会因此而再做出什么反逆的事儿来。

    于是,李雪娘决定把洛安安排到太子府去,让他暗中相助若兰,安抚住李承乾,让他平稳过渡李泰回长安后的这一段时间。

    秋水听到自家县主如是吩咐,当然明白自家县主的心思。

    虽然她现在还是李世民安插在李雪娘身边的暗探,但是,她知道,李雪娘之所以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一如既往地善待她,不是李雪娘怕了她,怕了李世民,而是因为李雪娘不屑于使出手段来。

    李雪娘自打成为大唐的福星,为大唐带来了鸿运,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和非分之举,是以,秋水都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感到惭愧和无奈。

    “县主,婢子这就去。”秋水答应一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扮成风流倜傥的俊美郎君,就出了府门。

    秋水刚走,秋菊就面带愤色地走了进来,一边给李雪娘行礼,一边恨声道,“县主,有些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呢?说出来简直是气死个人了。”

    “怎么了?什么事儿把你气成这样?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气我家秋菊啊?”李雪娘还是很少见到秋菊如此生气的,就故意打趣地道。

    秋菊依旧是怒气难消,脸色绯红,气鼓鼓地道,“县主,您说哪有那么不要脸的人家?上赶着把自家闺女给人做妾。”

    李雪娘瞧着秋菊被气得浑身哆嗦,就知道这事儿是关于自己的,便放了下来手里正在绣制的荷包,笑道,“秋菊,你快去照照镜子,瞧瞧被气得成了什么样子?小嘴都能挂个油瓶了。”

    “县主……”秋菊见李雪娘好有心思开玩笑,就拉着长音儿嗔怪道,“您都快被人给欺负死了,还有心情笑呢。哼,反正婢子是笑不出来。”

    李雪娘也不急,更不恼,用手点着秋菊的额头笑道,“你不把事情说明白,你说你家县主为什么非要跟你一样气恼啊?”

    秋菊经李雪娘这一提醒,才恍然大悟,自己只顾着生气了,竟忘了把卫国公府发生的事情跟自家县主禀明了。

    “县主,您坐这儿还没事人儿似的,可卫国公府里都吵翻天了。喏,为了您出嫁的事儿,那些李氏门中的有头有脸的都上门去了。

    其中还有几家竟然是带着自家的闺女去的,而且口口声声地说,县主的滕嫁贵妾必须得从她们当中挑选不可。”

    “什么?滕嫁?贵妾?”李雪娘一时有些不明白,疑惑道,“谁说本县主出嫁要有滕嫁贵妾的?”

    秋菊见自家县主脸色有了怒意,便心里发毛了,怯声道,“县主,按照规矩,大家闺秀小姐出嫁,都有陪嫁的滕嫁贵妾,而且这些滕嫁一般都是从族人中的庶女们中挑选的。”

    “狗屁规矩!”李雪娘怒了,厉喝道,“我李雪娘嫁人,什么时候需要这狗屁规矩?嗯?还滕嫁贵妾?谁告诉他们我需要的?

    秋菊,你亲自取一趟卫国公府,告诉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我李雪娘的亲事不要他们操心,更不需要什么滕嫁贵妾,真是吃饱了饭撑得没事儿干,跑这来找不自在。”

    “是,县主。”秋菊嘴里答应着,脚步却有些迟疑,看着李雪娘小心翼翼地道,“县主,关于滕嫁贵妾之事,婢子还有一事儿跟您禀明。”

    “说!”李雪娘果断一挥手。

    秋菊暗自缓了口气,福礼道,“县主,中关于滕嫁贵妾的事儿,按照规矩,入宫您不需要的话,还要与夫家商议才是。”

    说完这句话,秋菊紧张地气都喘不上来,她生怕县主一怒之下,再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儿来,会被流言给淹死的。

    “哦?还要与夫家商议?”李雪娘眸光一缩,双眼微眯,淡声道,“秋菊,你是说,如果咱们这边不带着滕嫁贵妾成亲的话,是不是男方家会不高兴,不满意?”

    秋菊不敢点头应是,也不敢说不是,吓得小脸有些发白,揶揄道,“通常是这样的。”

    李雪娘面色冷清,眼神凌厉如刀,一挥手,“既然是这样……如果程府也是守着规矩来,那好,这个亲就不用结了!走吧,去卫国公府,本县主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插足当第三者,跑到本县主的头上耍威风来了!”

    秋菊和新进府的几个丫鬟,这时候都吓傻了,看着面色冷峻身上散着杀气的长乐县主,各个噤若寒蝉,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

    县主的亲事,说……说不结,就……就,就不结了?

    李雪娘连衣裳都没换,手里拿着那只还没有绣好的荷包,看了秋菊一眼,转身就走。

    吓得秋菊赶紧跟上,心里却像打鼓一般咚咚直跳……

    刚出府门没多远的功夫,恰巧就见小魔头程处嗣兴冲冲地走了过来。

    这小子眼看着媳妇就要娶进了门,离老远就看他乐得喜笑颜开,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就好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乐不可支。

    程处嗣远远瞧见了李雪娘,疾步上前瞅着她就傻乐,“呵呵……嘿嘿……雪丫头,出门怎么不用车?累坏怎么可好?来人,快,去叫车来。”兴奋不已的他,哪里看得到李雪娘其实是冷着脸子的。

    有小厮听到自家郎君的吩咐,早就应声跑去叫车了。这个时候是打好溜须的关键时刻,让自家郎君高兴,又在未来家主面前露了脸,留个好印象,那以后可有得好日子过了!

    “你不用忙活了。”李雪娘冷声断然道,“我李雪娘自己的事儿就不麻烦别人。而且,我现在告诉你一声,嫁与不嫁,我还没考虑好呢,所以,处肆哥哥,以后你我之间请要保持好朋友关系。”

    程处嗣愣了,再看李雪娘,这才发现,她脸色极为难看,甚至还带着一股摄人心破地杀气!

    “雪丫头,你,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嗯?谁让你如此不高兴?快告诉处肆哥哥,某定饶不了他。”程处嗣听了李雪娘那几句淡淡地冷言,又见她杀气腾腾,怒气冲冲,就感到事情严重了,忙急声问道。

    李雪娘两世为人都不曾真正的恋爱过,自然不懂得如何与自己心爱的人沟通,但是,在见到程处嗣的这一刻,她忽然感到心里委屈,也感到异常的难过!

    自己结个婚,竟然有人明目张地给自己塞小三,拿什么狗屁规矩来堵她的心,还敢明目张胆地跑到卫国公府上胡闹,这不是欺负人吗?

    李雪娘眼圈一红,差点就掉下泪来,心里暗恨道,好你个程处嗣啊,胆子不小啊,这还没结婚呢,你就惦记上什么滕嫁贵妾的,当我李雪娘是死人呢?

    好,既然你那么喜欢小三,那好,咱们的事儿就一刀两断,从此你找小三我嫁良人,咱们之间再没有半点关系!

    得,这位一贯冷清惯了的情商大白痴,李雪娘钻牛角尖了,直接就把程处嗣给拉进了自己的黑名单,从此就要恩断义绝!

第397章 滕嫁风波(加更)

    “想要给我女儿添堵,弄出来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人,休想!有我红拂女在,看谁能越过去?”就见红拂女声色俱厉,那手中的红绫随时都能飞扬出去,变成杀人的利器!

    “这……发生了什么事儿?”程处嗣不明所以,一看要干架的架势,大吃一惊,“那几个老妇人是谁啊?敢跑到卫国公府来耍横,胆子不小啊。”

    李雪娘没理他,而是轻移脚步来道红拂女身边,挽住了义母的胳膊,柔声道,“娘,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女儿会心疼的。有您在,才是女最大的幸福,您得多多保重才是。”

    红拂女身后的张氏和段氏眼见着李雪娘安抚了自己的婆婆,忙都上前,在另一侧搀住了红拂女,温声劝慰。

    李靖面露难色地被挤到了一边,心里暗暗叫苦,唉……几位族中婶子非常强势地就要给李雪娘塞人,而爱妻红拂女那是眼里能揉沙子的吗?自己的义女出嫁,被别人指手画脚,还很强横地非要把族中的几位庶女硬塞进新房里,红拂女岂能不怒?

    可是,唉……族中的老人家也得罪不得啊,她们恪守着规矩,非要给雪丫头送滕嫁贵妾,这也无可厚非,这不,弄得两下都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

    李靖虽然在战场上是军神,可是面对这些家庭后院琐事,他是一筹莫展,说也不好,也不敢得罪!

    程处嗣那边,秋菊低低地音声就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他这才明白刚才在来的路上,为什么雪丫头跟自己没好气地瞪眼睛了,原来都是被李靖家族这些歌吃饱饭没事儿干的老太太们给闹的,误会了自己!

    丫丫个呸的!

    惹我媳妇不高兴,我程处嗣也跟着遭殃,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给我俩添堵吗?看刚才雪丫头的那意思,这亲事八成要黄汤,因为雪丫头放了狠话,嫁与不嫁,她还没考虑好呢!

    程处嗣就觉着心里憋得要爆了,再看李雪娘那疏离的眼神,更是感到发慌,看来,因为滕嫁这事儿,雪丫头是极度的不满和反感厌恶!

    奶奶的,我程处嗣什么时候说要你们老李家陪送滕嫁了?嗯?当我是收破烂捡废品的了吗?

    英雄一怒为红颜!程处嗣火了,怒了,他看着门口站的那几位老太太,登时就气火往头上撞,心里暗骂,都是什么东西?还想着往我屋里塞人?你当我们老程家是开废品收购站的?!

    想到这儿,程处嗣哪里还考虑这是不是在人家卫国公府,哪里还顾得上李靖的颜面?更不管自己现在还没有发言权,于是大眼珠子一瞪,气运丹田爆喝一声道,“谁?谁要给我家雪丫头添堵?嗯?有胆子的给小爷我站出来说!

    奶奶的,我家雪丫头什么时候需要你们这些破烂玩意儿陪嫁了?啊?当我程小魔头是收破烂的还是收废品的?是个人就能进了我的屋子?

    小爷我今儿个把话放在这儿,雪丫头我娶定了,而且还要她高高兴兴地嫁给我程处嗣,谁要是想着惹她不开心不高兴,那就休怪小爷我翻脸无情!

    我程小魔头可不管你是张三还是李四,谁有胆子把命留在长安城,那就放马过来试试!

    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程处嗣是发了瘟病是不是?竟然明目张胆地,理直气壮地跑到人家来指手画脚振振有词?

    规矩?还讲什么规矩?去他娘的那些规矩,今儿个我程处嗣,程小魔头要娶妻,滚他娘的规矩,我程小魔头的规矩就是规矩,谁不服站出来,信不信我把他全家都给规矩了!”

    程处嗣这连珠炮似的一阵乱轰,早把李靖等人给轰傻了!

    李靖是万没有想到,程小魔头还真敢跑到他们家来不管不顾地暴怒喝骂,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而李德骞和李德奖一见程处嗣发浑了,暴怒了,傻愣的瞬间立马暗乐,哈哈……好,这回好,有程小魔头在,看谁还敢硬要给雪丫头塞人?

    红拂女瞅着程处嗣龇牙咧嘴,豹眼圆睁,一副斗志昂然要把人活劈了架门儿,长舒了口气,其实她也担心程处嗣会接纳滕嫁贵妾,那样,她知道,雪丫头非得把天给捅塌了不可。

    这回好,自己竟然拿这些族人们无计可施的时候,程处嗣赶上了,他刚才的那一席话,虽然不中听,甚至是有些蛮横无礼,但是,对付这些自以为是的族中长者,还就得他这性子才能驯服住他们。

    红拂女用手轻轻拍了拍李雪娘,轻言安慰道,“雪丫头,别怕,有为娘和你处肆哥哥再,谁也甭想欺负了你去。想给我的闺女送滕嫁贵妾,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作为当事人的李雪娘并不以为然,听了红拂女柔声细语地安慰自己,她报以感激地一笑,“娘,您别生气,女儿没事儿。女儿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还得感激人家的主儿。”

    此时站在房门口的几位老太太,被程处嗣连骂带损再加上恐吓,早就都惊惧不已,气得浑身乱颤,摇摇欲倒。

    其中一位穿着暗色比甲的老妇人,手指着李靖,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你你,你就是这么管束家宅的?嗯?咱们老李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要一个外人来插手了?你,你这个将军,国公爷是怎么当得?”

    老妇人话音未落,李雪娘一个凌波行水步就到了她跟前,剑眉一挑,脸色俊冷地喝道,“你这是在指责当今陛下昏庸无能识人不清用人不当是吗?还是说你在指责当今陛下没有调教好我义父,令他不会当将军,不会做国公爷?”

    “你,你你胡说,老妇何时指摘当今陛下的不是了?你别血口喷人,妄图给我李家栽祸。”老妇人被李雪娘几句话吓得脸都没了血色,急忙分辨道。

    李雪娘冷哼一声道,“李靖乃大唐军神,那是一刀一剑拼出来的,更是当今陛下慧眼识英才,信任和重用的战神!

    你一个区区老妇,竟敢跑到卫国公府来撒野,还狂妄地指责李老将军不会当将军不会当国公,那不就是在暗讽陛下没有眼光昏庸无道吗?

    还有,我李雪娘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滕嫁的事你们就彻底地死心了吧!我李雪娘还没见(贱)到,非得需要用滕嫁女来博取自己丈夫欢心的地步!

    我李雪娘一不丑二不残,用得着你们这些人来帮忙吗?嗯?老太太,我明确告诉你们,别都自以为是,把自己的那些见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当做是什么好东西,说的送人就送人,我李雪娘,不稀罕!”

    “你,你你竟敢骂人?你这个妒妇!”老太太又羞又臊,指着李雪娘怒骂道。

    李雪娘咯咯一乐,声音悦耳动听,在院子里顿时咚咚作响,好似泉水一般,“老太太,请你看清了,你们身后的这几位,哪一个能比得上我的容貌?嗯?值得我嫉妒吗?

    就这些歪瓜裂枣的样子,还想着让我嫉妒?哈哈……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我李雪娘嫁人,谁要是敢给我添乱添堵,到时候别怪我手狠心辣

    我李雪娘自己的规矩就是规矩,你们那些狗屁规矩敢再给我面前提,哼,那就试试!”说着话,李雪娘一扬手,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插在了那位老太太身后的门柱子上。

    程处嗣强势,李雪娘更强势,这两口子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根本就不把那些所谓得规矩放在眼里,是以十分嚣张地在众人面前立起了威风!

    李靖站在一旁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阴晴不定,心情复杂至极!

    原因是,自家的长辈,在李雪娘和程处嗣没有到来之前,就已经被红拂女给暴骂了一顿,几个人各不相让,从客厅一直吵到房门外。

    李靖很明白,若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红拂女一准就会用她的三丈红绫把几位老太太给抽死了,哪里还容得她们再啰嗦下去?

    现在更好了,李雪娘和程处嗣这两个爆脾气的人,也都赶了过来,两个人这一顿连骂带喝,把事情搅得更加难堪了。

    李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看着红拂女被气得脸色通红,顿时心疼的不行,就上前冷声多几位老太太道,“几位老婶子,请回吧。李雪娘虽是我李靖的之女,但是是义女。

    她的婚事,别说我李靖插不得手,就是当今陛下也不会横加干涉,所以你们把人都带回去吧。”

    “你,你你,李靖,你就这么让我们几位老人家被几个小辈的喝骂?你就这样让我们走了?不给个说法?”老太太也挺厉害,根本就不依不饶。

    李靖还没说话呢,红拂女上前厉声喝道,“你们说怎么着吧?这是卫国公府,不是你们家热炕头,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还想要说法?好啊,那咱们就去金銮殿讨说法吧?长乐县主的婚配就连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允其自主,你们几个老妇人就想横加干涉要说法?我看你们安逸的日子是过够了,想找死是吗?”

    这红拂女素来也是个烈性子人,刚才若不是还顾忌着李靖的颜面,以及自己两个儿子将来还要与李家族人往来,她早就把这几个胡搅蛮缠的老妇人给打了出去。

第398章 天啊,造物弄人

    这场滕嫁闹剧,最终惊动了皇帝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位帝后在得到了秋水详细的禀报之后,都动怒了。

    这还了得?别说李雪娘没有入你们李家的宗谱,就是入了你们那一门李氏宗门,一个堂堂的二品县主,竟然被你们如此胁迫威逼,非得带着他们的庶女出嫁,这还有王法了吗?

    滕嫁是什么?说好听的,是贵妾,可是妾是什么?那就是一个玩意儿,人家不想要什么玩意儿,你有什么不愿意的?这不是给长乐县主添堵吗?

    再者说,就现在李雪娘和程处嗣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度,还需要你们用庶女来维系夫妻关系吗?哈,人家不同意,还敢嚣张地胡搅蛮缠使了强迫手段?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越想越生气,于是,李世民下旨,长乐县主出嫁,若有给其找麻烦添堵者,流放!

    同时英明伟大的皇帝陛下,还下了一道重旨,李雪娘既然以被赐了国姓,就该入皇家李氏宗族,命李氏老族长把长乐县主的名字写在族谱中!

    于是,在一个黄道吉日,李雪娘的名字正式被写进了李氏皇家族谱内,记挂在李元霸的子嗣下,封号依旧是“长乐”,只是封邑扩大了一倍,户邑也由三百户增加到七百户。

    接着大量的赏赐接二连三地运进了长乐县主府,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足足是八马车!

    这是李世民格外开恩封赏的,目的就是要告慰弟弟李玄霸的在天之灵!告慰他,他有后了,虽然是个女儿,但是女儿也是半个儿啊!

    我的老天爷,那大唐第一英雄李元霸,因为李世民一句话,就成了我亲爹了?李雪娘凌乱了,仰天长啸,发出了人类历史上闻所未闻的,最为恐怖地一声嘶鸣,“啊啊啊啊……老天啊,你快劈死我吧!弄个死鬼做我亲爹,你抽疯了吗?”

    这一声嘶鸣,李雪娘当然是敢仰望苍天不敢发音,是在自己肚子里呐喊的!

    李玄霸?李元霸?等等……李雪娘心道,“正史上记载,李玄霸十六岁因病而亡,没有子嗣。”

    刚想到这儿,她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李元霸的资料:《新唐书卷七十九列传第四》卫怀王玄霸字大德。幼辩惠。隋大业十年薨,年十六,无子。

    武德元年,追王及谥,又赠秦州总管、司空。以太宗(唐太宗)子泰(李泰)为宜都王,奉其祀,葬芷阳。

    泰徙封越,更以宗室西平王琼子保定嗣。薨,无子,国除。

    这就是说,李玄霸其实什么事也没做,十六岁就病死了,其大唐第一猛将以及被雷劈死之说完全是杜撰的。

    而《说唐》一书中,蕴含着浓浓的宿命观。

    李元霸的师父紫阳真人曾叮嘱他,若他日对敌之时遇见使流金铛的,万不可伤他性命,否则必定不得善终。

    然而李元霸最初还记得师父的教诲,不忘手下留情,放过宇文成都;之后纵横天下,杀心大起之时,却再也不遵从师父的教诲,不但开始杀了,而且不止一个。

    使混金铛的伍天锡虽然拼命告罪,还是被他生生撕裂;使雁翅流金铛的宇文成都放过一次,第二次还是忍不住凶性大发,将其依样画葫芦撕裂。

    师父的谶语犹在耳旁,李元霸“不得善终”的结局也早已注定。鱼俱罗是《兴唐传》里宇文成都的老师,为了给徒弟报仇杀了李元霸。

    李雪娘在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心里仍然还处在震惊之中,无论是历史上碌碌无为的李玄霸也好,还是说唐各种版本的小说中描述那样,是大唐第一英雄也罢,总之,她现在又成了这个死鬼的女儿!

    从这一刻起,李雪娘都感到自己这次穿越太能扯了!

    不说别的,就说自己的这身世吧,可谓是一波三折啊!先是洛家的小幺女,然后被于老夫人误以为是她的孙女,而后真相大白,她既不是洛家之女也不是于家之女,就认了李靖和红拂女为义父义母,成了人家的干女儿。

    接下来,更荒唐的是,她这一世的亲爹亲妈不但没找到,反而被赐了国姓,竟然入了皇帝李世民家的族谱,记挂在李元霸的宗门,又成了李元霸的女儿!

    都说老天弄人,可也没这么玩的吧?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前世现代杀手,不幸死了,死了之后,不幸中的万幸,就穿了,穿越到了大唐,到了大唐,经过一番贫苦磨炼,竟也混得风生水起!

    可是,可但是,老天爷怎么就这么能扯淡啊?你让我好好地过个安生日子不行啊?非得弄出几个爹几个妈来,才算是对得起我吗?

    唉……谁这么狠心缺德的,把自己的亲闺女,扔在了那个风雪交加的严寒地?你扔了也就扔了,怎么还能弄出这么多的麻烦事儿来?

    李雪娘躺在贵妃榻上,把头蒙在锦被里,心里一会儿怨恨老天不睁眼,一会儿埋怨那个扔了自己孩子的狠心爹妈,最后咬着牙根,责怪李世民没事找事儿多此一举!

    秋水和秋菊守在门外,谁也不敢进去打扰自家县主,她们原以为县主成了皇家女,成了大唐第一英雄的女儿,会高兴会开心会感到骄傲,可是,自家县主的那个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阴沉的像要下雨!

    李雪娘心情烦闷,便进了随身空间,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拐叔,吕叔,你们赶紧地出来,陪雪娘喝几杯。”

    铁拐李和吕洞宾正坐在灵泉河边上下棋呢,两个人你来我往杀的正起劲儿,忽听李雪娘啊哦一声嗓子,便知道他们的麻烦来了!只见两道清风吹过,再看铁拐李和吕洞宾,早就没影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李雪娘喊了半天没动静,就只当是两个人又出门了呢,自己气闷闷地就来到电脑工作室,连上网打开电脑,然后一头就钻进了自己的庄园策划中。

    直到天渐黑了,李雪娘才长舒了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关好电脑,出了随身空间。

    “秋水,“李雪娘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打盆清水来。”

    秋水和秋菊这一下午都没敢离地方,不知道县主在房间内会怎么样,想进去看看,却不敢,只好强忍着性子,支愣着耳朵听着里面的有什么响动没有。直等到李雪娘喊了要清水洗漱,她俩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整个一下午,县主府都没清闲过,上门贺喜的人一直络绎不绝,那些原本很看不起李雪娘是从乡下来的小村姑,但是,在得知了她现在是卫怀王李玄霸的嫡女,是不折不扣的皇家女儿之后,都暗暗懊悔,忙不迭的那这里无上门道贺,弥补关系!

    可是这些上门的人,谁也没见到李雪娘,都被薛恒和何氏给挡了驾,说明长乐县主身体抱恙,所以想要拜见县主,就改日再来。

    这些人虽然不死心,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放下礼品,恋恋不舍地走人。

    就在李雪娘梳洗完毕,准备出门的时候,洛宁来了。

    “二哥?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进。”李雪娘听到下人来报,亲自出来将洛宁迎进了小花厅,亲手奉上了香茶。

    洛宁瞧着多日不见的李雪娘,见她一如既往的活泼可爱,对自己还是那般亲热,心里这才好受了点。

    “小妹,你清瘦了。”千言万语,洛宁最终还是说了一句最为朴实最为亲近的话来,语气里充满了温暖和柔爱。端起茶盏的手有些颤抖,看得出,他是激动的!

    “小妹,”洛宁轻轻啜了口茶道,“二哥听说你入了皇家玉牒,进了李氏宗谱,成了名符其实的长乐县主,很为你高兴,所以,就来看看你。”

    洛宁闻着清茶芳香,心里平静了下来,就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李雪娘眼睛又一次湿润了,她虽然不能像跟洛安那样,毫无顾忌地扑在他怀里好好痛哭一场,但是还是扯着洛宁的衣袖泣声道,“二哥,对不起,你,你真的不怪小妹吗?”

    这一声对不起,李雪娘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那次在见到洛平的时候,她就想说出口来,可是,洛平的一意孤行自私自利,让她心里起了反感,起了怨言,所以这三个字她始终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今天见到了洛宁,见他诚心实意地来跟自己道喜,所以李雪娘内心还是觉着歉疚的,也有深深地自责和不安,便鼓起勇气,前世今生,两世为人,她第一次给人道歉!

    洛宁哪里会让自己的小妹受了这个委屈?忙伸出手替她拭泪,疼爱地道,“小妹,快别哭,仔细哭坏了眼睛。二哥心里清楚,你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二哥从来就没怪过你。”

    是啊,二哥三哥从来就没与李雪娘生分过!

    这一点李雪娘是深信不疑的,因为洛宁在见她时,并没有按照国礼规矩给她行礼,而是十分亲热地抓住了她双手,像以前那般用宠溺的眸光关切地看着她。

    “二哥,有些事儿小妹不想多解释,只要二哥相信小妹就好。”李雪娘指的自然是洛平会八里村一事。

    洛宁笑了,笑得很坦诚,“你呀,就是心事儿多,二哥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妹子?只是,有一件事儿二哥必须得说给你听。”

第399章 试探未婚夫

    李雪娘一听洛宁有话要对自己说,忙端正地坐直了身子,收起了笑脸,显得很是凝重地样子,眼眸里更是敬畏之色,轻声道,“二哥,有什么话你就吩咐小妹,只要小妹能做得到的,绝不敢推辞。”

    洛宁没有想到一向调皮的小妹,尤其是现在身价高贵,竟还能如小的时候那样,对自己尊重,心里更既感动,暗下决心,一定找个机会回八里村去,好好劝劝大哥,这么好的小妹,怎么能轻易放手让她伤心离去?

    “小妹,其实……”洛宁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斟酌着小心地道,“其实……二哥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就是想向你讨个人情。”

    李雪娘从来都没见到过洛宁说话吞吞吐吐地,更没见过他为了什么事儿而求人,这会儿就见洛宁的脸都红了,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大惑不解,忙探询道,“二哥,咱们是自家兄妹,你有话尽管讲就是了,瞧你难做的样儿,莫非是把小妹当外人了吗?”

    “不是不是,是……”洛宁忙摆手示意李雪娘不要错意,急声道,“二哥是……是恳请小妹能……能原谅大……哥,原谅大哥。”

    洛宁终于把心里话讲了出来,不安地看着李雪娘,神色有些忐忑,但是也带着万分地期许。

    李雪娘一听就笑了,感情洛宁憋了半天劲儿,就是为这事?

    “二哥,说你书念多了读傻了,你还委屈?咱们本就是兄妹,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记恨?大哥是咱们的大哥,你以为我会真的生他气呀?

    我让他回八里村,就是为了让他清醒清醒,冷静一些,多想一想他错在了哪里。咱们兄妹一路上风风雨雨的走过来,是那么容易的吗?

    大哥竟然会好坏不分,听那于老夫人的挑唆怂恿,肖想那些不该肖想的事情,二哥,你说,小妹能不给他一点教训?

    再者说,咱们兄妹用了八年多的时间,才有了今日的好日子,也有了浓重割舍不断地手足情,您说咱们能说断就能断的了吗?

    二哥,也许小妹对大哥的做法有些偏颇,有些不够尊重,但是,小妹是实实在在地为他好,为二哥三哥着想。”

    李雪娘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动情,一番话说得洛宁也红了眼圈,“二哥,其实咱们还是八里村那几个没有爹娘疼的苦孩子,如今有了这般风光,定然会遭人嫉恨,所以我们处处都得小心谨慎才行。

    大哥受于老夫人蛊惑,贪着我的那些生意,那不是给自己挖坑自埋吗?二哥你也知道那些生意,若不是小妹忍痛割爱地与那些皇亲贵胄们合办的话,你说咱们还能发那个财吗?

    别的不说,就说这造酒吧,在咱们大唐,造酒的律法是极其严森的,出了官办的酒坊,哪个人敢私自造酒?这就是为什么小妹要拉上李道宗和李孝恭他们这帮人的原因。

    可是二哥,大哥他不但不了解小妹的苦衷,竟然……还跟那于老夫人一起挤兑我,我……小妹就想着等有机会跟大哥把这事儿说清楚,可是……你也看到了,大哥他根本现在就是油盐不进了,所以小妹才把他赶回八里村的。”

    李雪娘这番话可谓是苦口婆心坦诚相见,洛宁听着不住地点头,眼里也含了热泪,“小妹,是哥哥们的不是,没有丽姐你的一番良苦用心,错怪了你,二哥代大哥给你赔不是。

    只要是你不怪罪大哥,不真的是生大哥的气就好,待二哥这次秋考之后,就回八里村,好好找大哥谈谈。小妹呀,你和程处嗣亲事已经定下了,大哥听到这喜讯,也一定会高兴的。”

    李雪娘和洛宁,兄妹俩心结解开,越说越投脾气,一直到掌灯时分,洛宁留在县主府吃了晚饭,李雪娘才肯让他回去。

    临走之时,李雪娘告诉洛宁,关于秋考之事,她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切应用之物,这让洛宁更加感到小妹是个体贴的,而且一点都没因为身价倍增而与自己有罅隙。

    兄长还是那个兄长,小妹还是那个小妹,虽然谋不同,但是所行之道是相同的!

    也许是因为与洛宁坦诚相谈之后,那纠结郁闷的心结打开了,所以李雪娘今晚的情绪特别的好,她吩咐秋水和秋菊,在花园里的亭子中摆茶赏月!

    “哎!是,县主。”秋水和秋菊还是很少见到李雪娘如此有闲情逸致的时候,见她心情这般美好,听了吩咐,忙脆声答应着去张罗开了。

    李雪娘返身回到自己的房中,关好门窗,再次进了随身空间,拿了几样灵泉水果,刚出了随身空间还没等喘口气,忽听内室的窗格一响,紧接着身影一晃,就见程处嗣坐在了窗户上,看着李雪娘嘿嘿傻笑。

    “你爹娘没教给你,好人不能像贼似的翻墙而入?”李雪娘斜睨着程处嗣,口气可就十分地不好听。

    自己若是在晚几秒钟,就得露馅!李雪娘能不恼恨地骂他一句,实在是难受。

    程处嗣也不恼,看着李雪娘在烛光下,更加白皙妩媚,心里甜滋滋地,就涌起了无限幸福感,所以李雪娘别说骂他,就是动手打他,他都愿意受着!

    打是亲骂是爱嘛!

    “雪丫头,这几天忙得没及时来看你,心里……嘿嘿……那个……咳咳……想你了,所以……呵呵……就翻墙过来瞧瞧你在做什么?嗯……有没有……嘿嘿……嘿嘿……忙着那个啥……做嫁妆。”程处嗣吭哧了半天,总算是把心里话给全部掏了个干净。

    听到绣嫁妆这句话,李雪娘小脸微微一红,竟也含羞了,她佯装没好气地瞪了程处嗣一眼,愠怒地道,“舌头大就少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要是有闲心的话,就跟我到花园亭子中坐坐。本县主今晚心情不错,所以就便宜你一次,邀请你做嘉宾。”

    “好嘞!雪丫头,处肆哥哥别说做嘉宾,就是给你当牛做马都愿意。”程处嗣得了李雪娘的好脸,立刻乐得找不到北了,从窗户上跃身而下,抢先把水果盘子拿在手里,很狗腿地跟在李雪娘的身后,就来到了花园之中。

    今夜,花好月圆,凉风习习,随风飘来的花香,带着沁人心扉的甜味儿,令人赏心悦目!

    李雪娘身着月白锦衫,坐在花园的亭子中,悠悠地品着香茶,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第一次与程处嗣着个小魔头安静地坐下来,相谈甚欢。

    但是几句好话过后,李雪娘就皱起眉头,原本精致的小脸也皱成了一团,“处肆哥哥,有些话,雪娘一直想跟你说,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儿个既然你来了,也难得我心情很好,所以,我就想着开诚布公地跟你说说。”

    “什么话?”程处嗣有些不解,看着李雪娘小脸都皱巴成一团了,忙问道,“什么事儿让雪丫头为难了?是不是谁跟你说啥了?”

    李雪娘摇摇头,她虽然听出了程处嗣话里有话,但是并没追问,因为不管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在程处嗣或者他的家人面前说三道四,这些都跟她李雪娘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因为,她相信,只要是程咬金一家子认准了她是程家的儿媳,那么,谁说得再多也枉然!

    只是,她和程处嗣之间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讲明的还是要讲明白,李雪娘认为,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处肆哥哥,”李雪娘皱着一双剑眉,更显得她灵气逼人,神采飞扬,只是她的语气显得揶揄不安,“处肆哥哥,我虽然现在入了皇家宗门,成了李玄霸的嫡女,可是你知道,我从小就是个被弃的婴孩儿,谁是我亲爹娘,根本就不知道。

    这就是说,我骨子里就是个小村姑,只是后来良机巧合,我才有了今日之荣耀,说起来,我总是与你之间的身份,差着一大截的,更要命的是,我从来不懂什么规矩的,你说,你娶了我,会不会很亏啊?

    处肆哥哥,你想想,以你的身份,你们程家的地位,想娶个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若是娶了我,肯定会被人笑话被人说嘴的。还有啊,我有很多的缺点,爱骂人会打架,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更别说与那清河公主相比了。”

    李雪娘说这些,原本也是半真半假地表明自己不会屈从于三纲五常,什么妇德女驯之类的死规矩,她就是想看看程处嗣听了这些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李雪娘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真就是心虚的,惶惶不安,因为她很清楚,在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是最紧要的规矩,虽然程咬金豁达,程处嗣明理,程崔氏和程裴氏爽朗,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接受自己的思想,接受自己的现代化的理念!

    今日这一番话说出口,若是程处嗣能坦诚接受,能理解自己,那么,李雪娘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爱人,伴侣,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考验程处嗣的时刻到了!

第400章 不好,打脸了

    其实这也是李雪娘自己小心眼了,若是嫌弃她的身份,程处嗣何苦要等她长大,等她八年之久?所以说,有时候聪明人,一旦在情感之路上犯浑,那还真得有点蠢笨之嫌了!

    程处嗣心里怄火,眼神却目光灼灼,直抵李雪娘的心底!

    那一双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李雪娘有些发虚发慌,好似做错了事儿的孩子,局促不安,勉强地带着笑意,揶揄着,“处肆哥哥,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干嘛?过来!”程处嗣金刚怒目,疾言厉色地喝道,“让你过来你没听到?”

    李雪娘惊愣不已,看着程处嗣虎威飒飒,简直与以往那个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小魔王,判若两个人!

    不过,李雪娘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了,耳听着程处嗣又喝了一声,“过来!”便机械地站起身,十分不自然地就来到了程处嗣面前。

    程处嗣也不多说话,一伸手,就把李雪娘拽到自己的怀里,然后让她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轻拍着她的秀背,面色十分严峻地道,“傻丫头,笨丫头,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份配不上处肆哥哥,那还不赶紧地哄着本小爷开心?”

    今晚的程处嗣,眼眸闪亮,一头墨发随风飘散,剑眉飞扬,薄唇上挑,面带飞彩,带着戏虐,带着挑逗,还带着丝丝的嫌弃!

    其实他刚才的那话,就是故意逗弄李雪娘的,只为了想看她炸毛发火的小模样!

    只是程处嗣做梦也不会想到,她的雪丫头天生就是个情商大白痴,哪里会想得到他的话是玩笑之语?

    错愕地抬眸,李雪娘此时已经感觉不到程处嗣怀里的温暖,更感觉不到自己刚才微微悸动之心,有些羞赧有些暗喜,此刻的她,直视着程处嗣那双带着异常黑亮的眸子,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程处嗣的那双灼灼夺目,洋溢着层层波澜的深邃无垠的眼眸让她失神;他那唇角向上扬起,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飞逸着一抹邪魅的肆意的笑意,让她感到陶醉,可是他毫无顾忌的话,直接伤害了她的心!

    李雪娘原本以为程处嗣会带着这些明媚的笑容哄劝着她,安慰着她,给她一个永不相弃的承诺,然后很宠溺地告诉她,他马上就要来娶她!

    可是……程处嗣竟会这样说,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李雪娘的心骤然变冷了,冰冷冰冷的,眼中飞扬的色彩也黯淡了下去,整个人,瞬间就散出了冰冷的气息。

    她咬了咬银牙,带着无限的失望和哀怨,淡声道,“处肆哥哥,你……真的是这般想法?”

    程处嗣一看李雪娘要发威,那周身的煞气让这位小魔头感到好笑,他故意地点头,一点都没迟疑,“没错!”

    转头,看向程处嗣的秀眸,李雪娘眸光凌厉,却难掩那一份失落,三分忧伤,七分愤怒,“你,在我李雪娘面前也敢称爷?”

    程处嗣暗自好笑,他就喜欢看李雪娘这个样子,若是那种唧唧歪歪整日病若西施,他程小魔头还不喜欢呢。

    所以,不知深浅,更不知挨揍是什么滋味的程处嗣,此时此刻,用他那修长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李雪娘白皙精致,带着愠怒带着寒气的小脸,故意地道,“你若不习惯叫爷,那就叫大爷也可。”

    李雪娘眼前一片恍惚,哪里还看得清程处嗣那玩味儿地笑容?她此时的想法,就是自己被人戏耍了!

    程处嗣原来不是喜欢自己,爱自己,而是把她当做了……红尘女子,他居然在等到了与自己订了亲,就开始露出了本来面目。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雪娘愤怒了,她噌地就站起身,回头转身,玉手飞扬,这里一连串的动作迅疾飞速,干净利索,程处嗣根本就不曾防备她说动手连个音儿都不给,就直接给自己的脸蛋子给呼上了!

    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在这空阔的花园里骤然响起,接着就听得一声令飞禽走兽都纷纷躲避的怒喝声暴起,“程处嗣,你个混蛋,你敢戏耍本姑奶奶?今儿个我要是让你走出本县主府,我联系你就算白活!”

    程处嗣被打懵了!

    这是李雪娘第二次打他了,第一次是在八里村,八年前,她踢了他的脑袋;这一次,是在八年后,在他要娶她的前夕,扇了他嘴巴,一个嘴巴,扇的他眼前直冒小星星,嘴里有点点的甜腥味儿,不用看程处嗣都知道,他嘴角渗出了血!

    周围的丫鬟侍从都傻了!

    瞧着程处嗣红肿的半个脸颊,他们就知道,长乐县主这一巴掌,可是用足了力气了!

    “雪丫头,你,你真打呀?”程处嗣还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呢,他哪里会想得到,李雪娘眼看就要与自己成亲了,居然敢伸手打他,而且还当着下人的面,一点都没客气!

    人家小夫妻一见面就是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哼哼唧唧,可是李雪娘和程处嗣这对冤家倒好,不但没有温情似水,反到是都辣菜的脾气,一沾身就火火火!

    直到脸颊隐约有了疼感,程处嗣这才回过腔来,他一手捂着红肿的脸,一手指着李雪娘怒喝道,“雪丫头,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你,你也舍得下死手打?

    啊?你要打也行,可你……可你怎么能往脸上打呢?你让我这个堂堂的大男人,怎么出门?怎么见人?怎么跟我的那些狐朋狗友们说?”

    噗嗤……程处嗣的近侍和李雪娘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一听这话,都没能忍住,噗嗤就笑喷了……

    就连秋水和秋菊都难掩脸上的笑意,两个人哪里还敢在身边侍候?悄然一挥手,示意这些下人们赶紧地溜,若不然就等着挨处罚吧。

    这些下人们,谁都不傻,知道自己闯了祸,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见秋水和秋菊示意他们离开,忙都像隐形人一样,哧溜哧溜地都赶紧溜出了花园。

    而李雪娘在听到程处肆着计划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厮莫不是被自己一巴掌给打得脑子缺弦了?

    按照常理说,这个浑小魔头不应该是暴跳如雷吗?不应该是指责自己对夫不敬有违妇德吗?他,他怎么竟然会这般说?

    这回轮到李雪娘懵了!

    她正愣神的功夫,那程处嗣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芊芊细腰,温润的薄唇带着炙热的气息,贴在了她的耳朵上,柔声地道,“傻丫头,你家夫君是逗你呢,你还真就动了手呢?你不怕我被打肿了脸不好出门,为夫还心疼你手疼呢。

    你瞧瞧,瞧瞧,我混世小魔王的脸,被打成这样,如何面君?如何当值?你呀,真是的,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以后啊,要想打,就打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为夫喜欢,也免得被人说嘴。”

    见不得人的地方?程处嗣满脸邪笑,将李雪娘轻轻箍在怀里,微闭上了双眼,很享受地吸着她的发香,一副特别惬意的样子!

    李雪娘好处长时间,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听错了还是程处嗣这厮脑子被打晕了。

    按说李雪娘前世作为杀手时,为了完成各样的任务,也扮成各样的人物接近目标,对于这与男子接触,她也不是没有过,可是那时,只是单纯地为了完成任务而已,根本就没有其他情绪。

    然而现在,当她被程处嗣箍在怀里,第一次体味着程处嗣身上那特有的气息,她的心乱了!

    在不知不觉中,李雪娘的一颗芳心,已然被程处嗣给俘虏却不自知!

    程处嗣怀抱着未来的媳妇,内心狂喜不已,可脸上却不敢带出来分毫,故作镇静地继续温声细语,“笨丫头,为了弥补你打了为夫的过错,所以,为夫决定给你一定的处罚。”

    “处……处罚?什么处罚?”李雪娘脑筋还没转过来呢,懵楞地揶揄道,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程处嗣已然以“为夫”自居了。

    程处嗣暗自窃喜,看来,她的雪丫头虽然在种田经商上是大唐第一人,但是心里干净透明,纯净的如同八里村山脚下的那条小溪,不染一尘!

    “咳咳……”程处嗣轻咳了一声,将好看的下巴支在李雪娘的头顶坏笑道,“处罚嘛,当然就得要狠厉些,若不然,你不会长记性的。

    刚才为夫想好了,等我回去就好好准备准备,下月的初八,也就是八年前我们俩相识的那一天,为夫要带着聘礼,亲自来你家下聘定婚期。”

    “什么?定婚期?直到这一刻,李雪娘才算是整个人清醒过来,她听到下聘和定婚期,心里自然是又喜又慌,小脸因为羞赧而绯红窘迫起来。

    唉……在人家怀里都待半天了,不觉着有什么害羞的,这会儿听见定婚期,却羞涩不好意思,要说李雪娘这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可是,处肆哥哥,你,你真的喜欢雪娘?”当李雪娘这大白痴的话一问出口,程处嗣就有种要狠揍她小屁股的冲动!

    “笨丫头如果一天不挨揍,都是皮子紧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说这话?哼,考验你家夫君的耐性吗?”

第401章 流言蜚语满长安

    程处肆气笑了,伸手用力揉了揉李雪娘的秀发,哼声道,“蠢丫头笨丫头,处肆哥哥如果不喜欢你,和可要等你八年?嗯?八年啊,若是小爷娶了别人家的女儿,这会儿儿子闺女都好几个了。

    你瞧瞧李恪李景恒李震那几个臭小子,就是尉迟宝闯也有了俩儿子,可是小爷我……唉,独守空房不说,膝下至今无子,苦啊!”

    “你,你胡说什么?”李雪娘脸色羞红,被程处嗣做一个无子,有一个独守空房,说得小心脏怦怦直跳,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过程处肆的话虽然过于直白,但是那宠溺的语气令李雪娘感到从未有过的温馨和甜蜜,她娇声呵斥着程处嗣,却不自觉中,自己的语气已然变得娇嫩柔和。

    程处嗣瞧着小娇妻含羞带娇的可爱地样子,哪里还有往日的飞扬刁蛮?就哈哈大笑起来。

    花园门外的秋水和秋菊等人,耳听着花园里传来李雪娘和程处嗣的呢喃声,也都抿着嘴笑了起来,长乐县主长大了,就要嫁人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哦!

    然而,关于李雪娘打了程处嗣的耳光之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长安城,大街小巷尽是关于李雪娘刁钻凶悍的传闻。

    程处嗣接到报告的时候,想要阻止流言,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气得他一连摔了几个廉价的茶盏,严命手下人,“给小爷我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推波助澜,坏我媳妇名声,若是查了出来,我混世小魔头非平了他们家不可!”

    了李雪娘听道风声后却不以为然,哼,刁钻也好,凶悍也罢,反正正好可以提我李雪娘打掩护,等李泰回来,我就由着着性子行事,看谁能奈我何?

    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名声?名声算个屁啊,我李雪娘还真就没把它放在心上!

    打定了主意,要背着女汉子的名声,李雪娘吩咐秋水,不必为这些小事伤脑筋,那些事儿就交给处肆哥哥去办吧,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前儿个高阳公主不是来询问什么时候布娃娃店开业吗?那好,咱们先着手把这件事儿办好了再说!

    “回县主,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的那些绣娘,已经按照您给的纸样儿,把布娃娃都绣好了,什么时候开业,就等您吩咐了。”秋菊不会说图纸这词,便直接说是纸样儿。

    李雪娘当下点头,“秋水,去通知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晋阳殿下,三日后即可开业!届时若是他们发请帖邀请嘉宾,安排晚饭的话,就都去东市大酒店。当然,酒菜钱,本县主会给与适当的照顾的。”

    “是,县主,婢子这就去。”秋水瞧着自家县主那精明的眸光,就为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晋王殿下感到心肝打颤,彷佛就看到他们被人宰割了还得说好的小可怜样儿!

    三天的时间不算长,但是足以能做出很多的事儿来。

    首先,程处嗣派出去暗查的人回来报告,“爷,事情已经查明了,传出长乐县主那个什么……的事儿,是您身边的小长随安宏这小兔崽子,无意中说出去的。当时他只对自己的爷娘说了。

    可是谁知道,安宏的老娘是个嘴碎的,就把这事儿又讲给了自己的堂姊妹听,她的那堂姊妹在侯府,侯大将军府中做事儿,所以事情就传了出去,而且越传越烈越传越不像话。”

    “侯君集?好你个老小子,你闺女三番几次找我媳妇儿的别扭,小爷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今儿个你又闹出这么一出,好,很好,这个梁子咱们结下了,我看看你还怎么蹦跶?”

    程处嗣咬牙切齿,豹眼圆睁,一拳就把身边的一颗小树给打断了,愤声地道,“把侯府给爷盯紧了,若是见到侯君集那几个小崽子外出,就赶紧地给我回话,奶奶的,我混世小魔头奈何不了他侯老贼,还动不得他家的几个小崽子?”

    跟在程处嗣身边的这些人,都十分了解自家小魔头的狠厉,一听他这话,顿时都觉着后背直冒凉气,仿佛听到了骨裂的惨呼声!

    俗话说,父债子还!

    侯君集府上胆敢传出李雪娘的流言蜚语,那就要承担后果,所以程处嗣也是铁了心要给侯君集的四个儿子,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好看,不打得他们跪地求饶,绝不罢手!

    就在关于李雪娘的流言传遍长安城的时候,在亲王吴王府,李恪闻之拍案而起!

    什么?敢造谣说长乐县主是妒妇,是凶悍女子,是刁钻女子?谁,谁说的?给本王去查!”

    整个吴王府谁都没有想到,长安城传来李雪娘的流言,竟然会令李恪反应这般激烈!

    吴王妃杨氏心里微酸,眼圈泛红,却不敢太过表露出来自己的不满。这些年,吴王对她的她态度是什么样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且杨氏还知道,在李恪的书房里,挂着一幅画,一副不被外人所知晓的女子画像!

    一次偶然的机会,杨氏是见过那幅画像的,当时李恪不在书房,她就仗着胆子走了进去,走了进去的她,一抬头就见到了天仙一般的少女画像,画中的女子是那样甜美明丽清秀静雅!

    杨氏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得到吴王李恪的心,不是她自己做得不够好,自己长得不够美,而是她的丈夫,她的夫君,心里已然有了心爱的女子了!

    开始杨氏心里苦涩的要命,她不知道那幅画像中的女子是谁,可是当她在一次宴会中见到李雪娘的时候,她咬碎了银牙,强制把内心的妒火压了下去,原来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夫君,爱着的是她,长乐县主!

    “王妃娘娘,”杨氏身边的奶嬷嬷见杨氏痴痴地坐在那儿,眼睛里多了一层水雾,便知道她是因为吴王李恪而伤心了,就走过来轻声劝道。

    “王妃娘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奴去叫太医来给您把个平安脉?你看,现如今那长乐县主与咱们王爷是堂兄妹了,自家妹子被人说嘴,被人欺负了去,哪有做哥哥的不管的道理?

    若是放着不管,知道的是咱们王爷为了避嫌,不便插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家伙都把那长乐县主不当做皇家女儿看待呢,欺负她没爹没娘的护着,叫人瞧着也不像话不是?”

    要说杨氏身边的这位奶嬷嬷倒是个压事儿的,几句话就把杨氏给劝住了,她凄然一笑,“奶娘说得本妃哪里会不晓得?唉……那长乐县主如今也要嫁进程府了,却不想会出了这事儿,这若是不赶紧地制止流言,唉……女人啊,就怕流言杀人啊!”

    “可不是?王妃娘娘说得极是,咱们王爷许是这样想着,才会动怒的,这与您的想法是不谋而合了,要老奴说啊,这才是夫妻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奶嬷嬷善会调解心结,这一番话算是让杨氏听着开心了。

    杨氏眼里有了笑意,“画扇,去熬些银耳粥给你家王爷送去,劝着他,切莫气大伤身。但是咱们家的女儿被人欺负了,决不能善罢甘休,定是要讨回公道来。”

    当李恪接过画扇奉上的银耳粥,听了杨氏的这一番话,不由地愣住了,他第一次心里起了波澜,“杨氏她?真的不嫉妒不怨恨与本王?”

    画扇是个聪明的,一看李恪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便立马就把奶嬷嬷的那番话也搬了出来,只不过是变成了杨氏之语,“禀告王爷,王妃娘娘言说,长乐县主与王爷是堂兄妹。

    这自家妹子受了委屈,被人欺负,哪有做哥哥的袖手旁观的道理?所以王妃娘娘说,您别动气,只要狠狠地惩处那些小人才是正理!”

    画扇的话还没落下语音,再看李恪哪里还有人影?他第一次感觉到遇到了知音一般,疾身来到王府后院,一进杨氏的内室,就把杨氏揽在了怀里,久久不肯说一句话。

    那奶嬷嬷和众位侍女,开始被李恪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当她们看清了自家王妃被王爷裹在了怀里的时候,都悄然退了出来,眼睛里也都含了热泪,奶嬷嬷更是喜极而泣!

    她感谢长乐县主,因为她,自家小姐才有了今日夫妻甜蜜的日子!

    内室,李恪与杨氏缠绵了一会儿,这才愤声道。,“给雪娘造谣的,是尉迟敬德的夫人,也就是尉迟兰的母亲梅夫人。她在听了侯君集的夫人传言之后,就派人暗中私下洒下流言,目的就是要坏雪娘的名声。

    哼,她们好歹毒啊,想用流言蜚语杀死雪娘,让她身败名裂,让程家不肯娶她,可是她们打错了算盘,拿错了主意!想要给雪娘添堵,那就得有胆子去承担后果。”

    杨氏依偎在李恪的怀里,静静地听着,尽管心里已然犯了酸意,可脸上还是那般平静,“王爷,这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算是小事儿,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儿,碍着别人什么了?所以就看程处嗣如何处置。”

    “程处嗣?”李恪一想到程处嗣给李雪娘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就恨得直咬牙,“本王还要找他算账!”

第402章 打群架了

    杨氏有些不解,“王爷为何要与他算账?”

    “哼,”李恪哼了一声,两眼如刀,“若不是他,雪娘焉能受此无妄之灾?被人蜚语?”

    杨氏听了微微垂眸,心里虽然明镜似的,吴王这是始终对程处嗣有情敌之怨恨,但是嘴上却不能说破,而是淡淡地一笑,“王爷,那程处嗣和李雪娘之间,终归是两个人的事情,这里面的玄奥谁能说得清道的明呢?

    梅夫人借此由头来败坏长乐县主,岂不知,她不仅是得罪了她,而且更得罪了程老将军,以及各位皇亲。咱们家的人,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算计的。”

    李恪对杨氏的话,深以为然,虽然心里是羡慕嫉妒程处嗣,但是李雪娘对自己从来没有动过心思,这一点李恪还是看得清的,

    内室里,李恪两口子虽然是各怀心腹事,但是却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和与恩爱,尽管杨氏心里有些障碍,但是自己能有今天的甜蜜,也该是感谢长乐县主和程处嗣了!

    就在这时,李恪身边的长随来报,“禀王爷,程大将军和清河驸马、程三郎君在城外与潞国公府的四位郎君打起来了。”

    “哦?他们怎么打起来了?”李恪一愣,难道也与满长安的流言蜚语有关?

    “来呀,背马。”

    “是,王爷。”长随急忙去背马,侍候李恪出城。

    谁知道还没出城门呢,就见李景恒、李德骞、李德奖和房遗爱、李震、李恽李佑等人,都快马加鞭急冲冲奔往城外。

    “三哥,你也来了?”李佑一见李恪,招呼了一声,马不停蹄,奋马扬鞭。

    李恪原本是傲慢性格,与自己的几位同父异母之弟弟相处的并不是很好,再加上有着李氏和杨氏的双重的高贵血统,让他一度更是目中无人冷傲无忌,直到与李雪娘相处之后,他才慢慢地改变了自己的性子。

    所以这几年来,李恪懂得了与人如何相处,与自己的弟弟们如何友爱,完全熄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之后,为人更加的随和了,因此上,李佑对他还是很亲近的,见了面自然是亲热地打招呼。

    听到李佑亲热地叫自己一声三哥,李恪心头更暖,便一边打马不怠慢,一边点头,“为兄听说程小魔头那混蛋在城外与侯家的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打起来了,所以过来劝劝架。”

    “哟,巧了三哥,我们也是过来劝架的。”李恽接过话茬儿道,那语气那神态,一副伸张正义的样子,不过那眼里的笑,让看了总觉着像是要做坏事一般。

    “快走吧,去晚了,连热闹都没得看了,还说什么去打架?”李震一勒缰绳策马而过,并且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无须再多言,哥几个心照不宣,一扬马鞭,“驾,驾!”

    唉……好久都没打架了,这帮人都闲得骨头都要生锈了,现下有这么好的机会,谁肯错过?当这些小魔头们接到报信,说程处嗣在城外拦截住了侯君集的四个儿子,就都咧开大嘴乐了!

    一个个摩拳擦掌喜上眉梢,不用招呼,就都心有灵犀地齐齐地打马而来。

    李恪打马在前,随后便是李景恒、李佑、李恽和李德骞李德奖等人,几个弟兄们来到城外荒道上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程处嗣、程处亮和程处弼哥三个,与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哥四个战在一处,打得正难解难分。

    不过,李克和李景恒等人一眼望去便瞧见程处嗣哥三个处在上风,而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已经是勉强招架了。

    “卧槽,程处嗣这个混蛋,打架也不招呼哥几个,太不够意思了,李恪你看看,等咱们赶来,黄瓜菜都凉了,哪还轮得到咱们动手了啊?”房遗爱不满地骂着,实际上,他眼里的妒火比李恪还旺盛。

    李雪娘,长乐公主,那是房遗爱心底里的最爱啊!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长乐公主眼里除了程处嗣,哪里还能容得下他这个房家二郎君?所以房遗爱借此由头张口就骂,就是发泄着对程处嗣怨恨!

    李恪等人谁也没有接话茬儿,都下了马,立在不远处负手望着前面战在一处的两伙人。

    那程处嗣是怎么在城外堵截到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的呢?

    原来,程处嗣一股怒火憋在心里,发要找侯君集的四个儿子算账不可,于是下令,要他们严密监视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哥四个的动向,若是能在某处见到他们最好不过了。

    于是程府的侍从们接到程处嗣的命令之后,从白天监视到晚上,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今天一早,见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哥四个出城办事,便报告了程处嗣。

    “哦?出城了?”程处嗣一抖手里的香扇,龇牙就乐了,“好啊,机会难得,咱们就出城去迎迎他们,好给他们舒舒筋骨,活活血脉。”

    程处嗣回身去了自己的长鞭,又去找程处亮和程处弼,“你们赶紧地备家伙,咱们出城。”

    “备家伙?”程处亮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大哥,备什么家伙?出城做什么?”

    程处嗣脸色阴沉得可怕,“做什么?哼,你们知道有关你们大嫂,满长安城里的流言是谁故意传播的吗?”

    “谁?是谁在败坏我大嫂的声誉和咱们程家的声誉?”程处亮和程处弼齐声怒道,“大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程处嗣攥住了马鞭,冷哼道,“是安宏那个死奴才,虽是无心之举,但是却被别有用心之人给利用了。大哥已经命管家把那死奴才发卖了,他的爹娘老子也一并跟着他去了。

    现在,咱们去城外截住侯君集家的那几个小崽子,他们侯府不是不惧怕咱们程家,不惧怕你们的大嫂,命人四处流传败坏你们大嫂的声誉吗?那好啊,那就别怪咱们程家手辣。走,父债子还,咱们去找他们侯家的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清算这笔账。”

    “哎呦呵,又是侯家啊?”程处亮也把俊颜一沉,“那侯倩娘刚消停了,他们家又闹幺蛾子?大哥,敢欺负咱们家的人,那就甭跟他们客气,先揍了他们一顿再说。”

    “走,赶紧地,揍他们个龟孙子。”程处弼一副猴急样,早就耐不住性子了。

    哥三个说走就走,哪里肯怠慢?不过,程处嗣命程处亮和程处弼都手拿软鞭,不能动兵器。

    毕竟自己的老爹和侯君集是同朝为臣,又是一个战壕里出生入死的战友兼兄弟,这若是拿兵器伤了他们家的几个小崽子,于大人们的脸面也说不过去。

    而用软鞭子抽人,那后果可就不一样了,就是把他们抽得鞭痕累累也没有大碍的!

    用软鞭子打架,别人说不出来什么啊,大不了就是小辈几个人在一起切磋武艺。

    被人打伤,那是技不如人,而非他人之过!

    于是乎,程处嗣带着程处亮和程处弼就直奔城外拦截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哥几个。

    走到城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正在巡视的洛安和赵福堂。

    洛安先行了上下级之礼,然后阴沉着脸文程处嗣,“我妹妹嫁给你,不是用来被人欺负的,你说怎么办吧?”

    程处嗣对洛安一向是很有好感,又因为他与李雪娘格外亲近,所以跟他还是非常的客气,甚至有几分尊重!

    听着洛安言语不善地质问,程处嗣笑了,笑得很邪魅,冲着洛安一抱拳,“三哥,雪丫头当然嫁给我程处嗣不是用来被欺负的?谁欺负她,那就得看我程处嗣,我们程家答不答应。

    关于传播雪丫头流言之人,我已经查到了,这不,我们哥三个这就出城去找他们算账。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

    “哦?”查到了败坏小妹声誉的罪魁祸首?好,那我也跟你们去,不把这人的嘴给打飞了,我洛安誓不罢休。”

    程处嗣见洛安要参与进来,忙一摇头,伸手拦住了他,“不可!虽然你是雪丫头的哥哥,但是这件事儿你暂时不能参与进来。因为这件事是潞国公侯君集府上的人干得,以你现在的身份,决不可插手。”

    程处嗣这话说的没错,洛安现在地位低下,他若是参与到殴打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哥四个的群架之中,侯君集虽不能耐程处嗣、程处亮和程处弼如何,但是若是要收拾他,那可就易如反掌了。

    洛安也是情急之下才失去理智的,这会儿听了程处嗣劝告,也就只好悻悻作罢,便丁傅程处嗣要狠狠地教训侯家那几个小崽子,便继续执勤去了。

    程处嗣瞧着洛安很识大体也很好劝,这才放心地带着程处亮和程处弼出了城。

    哥三个出了城,守在城外的茶棚里慢慢喝着茶,耐着性子等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哥四个回转。

    时间不是很长,也就两柱香的功夫,程处弼想远处一指,“大哥二哥,你们快看,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他们回来了。”

    程处嗣把茶碗往桌子上一墩,站起身来,面色带着寒气一挥手,“走,截住他们!”

第403章 都是爹娘惹得祸

    这老话说,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可是若是做儿女的摊上个爱惹事儿爹娘,那该怎么说呢?

    这不,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出城办完事儿回来,刚走到城门外,就被程处嗣程处亮和程处弼给拦住了去路,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爹娘已经给他们惹了祸,自己离挨揍不远了!

    “站住!”程处弼人小腿快,一马当先就拦在了侯云、侯林、侯文和侯远的面前,用手里的马鞭一横,厉声喝道。

    侯云、侯林和侯文侯远正要打马进城,不曾想马前就被程处弼给拦下了,不由地都愣住,听着程处弼那气势凶狠地声调,就知道来者不善。

    哥四个翻身下了马,侯云冷一瞪眼,怒道,“程处弼,你要干什么?嗯?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

    “为什么?”程处亮应声走到侯云的近前,用马鞭一点他的前胸,恶恨恨地道,“因为想揍你们!怎么着?你有意见啊?”

    侯云侯林和侯文侯远那也是将门虎子,都是生就一副虎胆豹心,哪里会怕了程处亮?

    侯林伸手一推横在侯云面的马鞭,瞪起了豹眼,厉声道,“程处亮,你想仗势欺人是不是?今儿个你们无缘无故滋事挑衅,想欺负我们哥几个?没门!怎么,你以为你是驸马我们就拍了你不成?”

    这时程处嗣手握马鞭,从茶棚里闲庭信步般地走了出来,来到侯氏哥几个面前,嘴角一挑,就挂起了一个邪魅的坏笑,手里的马鞭在另只手里轻轻地拍打着,根本就不看侯林,而是斜睨着侯云,冲着他一阵冷笑。

    “侯云,小爷今儿个既然拦着你们,就有拦着你们的道理,”程处嗣慢条斯理地笑道,“至于是什么道理呢?等小爷我打完了,消了气再告诉你也不晚。

    不过,我可以先给你提个醒,你们挨打是替你爹你阿娘受的,谁让他们没事找事儿给你们几个熊孩纸惹麻烦的?”

    熊孩子这叫法,程处嗣是跟李雪娘学的。

    那是八年前,李佑不省心,瞧不起当时还叫洛雪的李雪娘,就惹了李雪娘生气,生气的时候,李雪娘就当着程处嗣的面,管李佑叫熊孩子,所以程处嗣记住了这个词,他以为这是骂人的话!

    “程处嗣,你,你敢侮辱我爹娘?我今儿个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侯云哪里能容得程处嗣对自己的爹娘口出不逊?登时就急了,根本就不问他爹娘是怎么会惹了程处嗣的,一纵身,手举着马鞭,奔着程处嗣劈头盖脸的就抽了下来。

    “哟呵?这就动手了?好啊,来吧,今儿个小爷让你们哥几个尝尝马鞭的滋味!”说时迟那时快,程处嗣眼见侯云的鞭子就要落了下来,身子微微一偏,轻巧的躲过了这一袭击,咧着大嘴就乐了!

    程处嗣功夫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更不是豆腐做的泥捏的放屁掺沙子做的,那是实打实地真功夫啊,若不然也不会在去年随着李靖出征打突厥啊!

    虽然去年的那场与突厥的战争,侯云也去了,但是他一直是在父亲侯君集的手下,被自己爹保护的很好。

    实际上,侯君集只是想让儿子去捞点战功而已,至于上不上战场,他可舍不得。刀枪无眼啊,说死人就死人的,他侯君集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冲锋陷阵呢?

    历史上的那场战争,是唐军平定吐谷浑。当时起用已致仕的右仆射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以侯君集为积石道行军总管,礼部尚书任城郡王为鄯善道行军总李道宗,同时出征的还有凉州都督且末道行军总管李大亮、岷州都督赤水道行军总管李道彦、利州刺史盐泽道行军总管高甑生和归唐的******契苾何力等军。

    贞观九年(635年)三月,李靖采纳了侯君集的意见,分兵两路追击,自率李大亮、薛万均等部由北路切断其通往祁连山的退路,并迂回至伏俟城;侯君集、李道宗等部由南路追截南逃的吐谷浑军。

    李靖一路进展顺利,二十三日在曼头山(今青海共和西南一带)、二十八日在牛心堆(今青海西宁西南)、接着又在赤水源(今青海兴海东南)接连获胜。

    侯君集和李道宗率南路唐军在沓无人烟地区行军2000余里,途经无水无草的破罗真谷(在今青海都兰东南一带)时,只能“人龀冰、马瞰雪”,于五月间在乌海(今青海苦海)追上伏允可汗,大破其众,俘其名王骁将。

    伏允可汗向西败走,准备渡突伦川(又称图伦碛,今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投奔于阗。李靖部将契苾何力闻讯,率骁骑追上伏允可汗,伏允可汗侥幸脱逃,五月,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中自缢身亡。

    南路唐军继续进逾星宿川(即今青海黄河上源星宿海),至柏海(今青海鄂陵湖或扎陵湖)与李靖军胜利会师。

    伏允之子大宁王慕容顺斩天柱王,率部归唐,被封为甘豆可汗、西平郡王,吐谷浑成为唐朝属国,唐西北边境从此得到安定。

    此战,唐军采用侯君集提出的分进合击,穷追猛打等战法击败吐谷浑军,是战争胜利的根本原因。

    但是,就在这次起兵的前夕,李雪娘把自己所熟知的历史事件给改了,她秘密去见了李道宗,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这次战役,如果能按照我跟你说的去做,你,江夏王爷就会立下更大的军功。”

    如果是别人说着话,李道宗不但不信,还说不准当她是疯言疯语一刀斩了他,可是这话从李雪娘的口中说出,李道宗是深信不疑的,是以,他郑重表示,只要是对大唐有利的计谋,我江夏王李道宗深信不二!”

    “好,”李雪娘也不废话,直接就把攻打吐谷浑的所能遇到的情况,以及如何应对的战略都详细地分析给了李道宗,然后告诉他,你若是能按此战略战策,定然会取得丰硕战果!

    于是,本该是侯君集所主张的战略战策,就把李雪娘移花接木地送给李道宗,因此上,这次战役果然是战果辉煌,李道宗如李雪娘所料,立下了丰硕的战功,被李世民厚重的嘉奖!

    李道宗得到了嘉奖,可侯君集却没有历史记载的那样,得到该有的提拔和封赏,尤其是他战后私占钱财,又纵容部下一起竞相盗窃,所以被李世民叫到御书房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以做警告!

    他侯君集没因为军功授奖,那她的儿子侯云更是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跟人家不畏生死,冲锋陷阵的程处嗣相比,那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程处嗣上战场都不怕,还怕了他一个区区的,在战场上贪生怕死的侯云?!

    几个回合一下来,程处肆和侯云输赢就能见了分晓!

    就在程处嗣和侯云动手的时候,那程处亮和程处弼哪里肯闲着手观望?他们一见大哥动手了,早就手痒痒了,哥俩一对视,交换了一下眼神,手起鞭落,奔着侯林、侯文和侯远就欺身而上!

    三个对四个,这七个人刹那间就搅在了一起,不一会儿,就只见鞭花飞扬,人影绰绰,间或能听得一两句惨叫痛呼,不知道是谁挨了谁的打!

    不过,熟悉声音的能听出来,那惨痛地呼号是来自侯文和侯远,这哥俩被程处弼抽得脚下发软,冷汗直冒,就差眼泪鼻涕流了出来!

    哥俩都打不过一个程处弼,可真是太怂了!

    不远处观战的李恪、李佑、李恽和李景恒、李震、房遗爱等人都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侯云此时已经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又听得自己的两个幼弟哀叫惨呼,心里更是冒火,这样一来,身手就更加不堪了,瞬间身上就挨了程处嗣几道厉鞭!

    “啊……”侯云一时没忍住,大叫出声,就倒在了地上。他这一倒,那边的侯林、侯文和侯远再也支持不住了,纷纷被程处亮和程处弼抽倒在地,惨叫连天。

    李恪眼见程处嗣程处亮和程处弼把侯云哥四个打倒在地,这才冲着李景恒和李佑李恽慢条斯理地道,“走,过去劝劝架,别把人伤的太狠了,父皇那里不好交代。”

    这帮人这才一个个都正人君子般地呼啦啦围拢了上来,有的过来拽程处嗣,有的过来来拉程处亮和程处弼,嘴里劝着,“哎哟喂,我说哥几个,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就动起了手呢?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

    话是这样劝,可是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脚下没闲着,在经过侯林和侯文、侯远的时候,“不经意”地就踩着了人家手和脚,耳听着又是一阵惨痛地哭嚎,侯云忍着痛瞪大了眼睛,可是却没看到使坏的人。

    人也打了,气也出了,程处嗣就势住了手,却走到侯云面前,蹲下身,一只手钳住了他的下巴,邪邪地笑道,“哈哈……侯大郎君,知道挨打很疼是吧?知道就好!

    知道疼,就回去跟你亲娘老子说一下怎么个疼法,让他们长长记性,以后我若是再听到有关雪丫头的流言蜚语,我见你们哥几个一次,就打一次,而且绝不会手软!”

第404章 这揍挨得不冤

    侯云忍着疼,怒视着程处嗣,虽然心里恨极了他,可是听了他的这些话,内心是相当的震惊啊,“什么?长安城里传出来的那些流言蜚语,是自己的爹娘传播的?”

    怎么会呢?侯云不相信啊,难以置信啊,自己的爹娘好歹那也是国公爷和一品夫人,怎么会做出这种……行径?不会,绝对不会!一定是程处嗣这厮故意栽赃陷害!

    程处嗣仿佛看懂了侯云心里的活动,一挑眉梢,鄙夷地讥笑道,“怎么?不相信是吧?其实我程小魔头也不相信这是事实,可是呢,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外表瞧着人模狗样的,可是私下里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侯云,你若不相信也没关系,回去问问你爹娘,若是他们还是个光明磊落的,就会大大方方地承认,若是没担当的,自然是会百般抵赖,所以,你们哥四个,这揍挨得不冤枉!”

    “程处嗣,今儿个这笔账,我侯云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走着瞧吧。我就不信天子脚下,会任你胡为!”侯云并不示弱,恶恨恨地瞪着程处嗣,咬牙切齿地骂道。

    程处嗣仰天大笑,“哈哈……好,有种!我程处嗣就等着你来报仇。当然了,你也可以去金殿告御状,说我程小魔头打你了,咱们就看看谁能把这官司告得赢!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若是再有什么不利雪丫头的话传出来,我见你们一次打一次,我倒要看看谁的骨头硬!”

    “程处肆,你,你休得嚣张,今日之仇,我他日必报!”侯云倒在地上,身上横竖是十几条鞭痕,而且鞭鞭见血啊,他强忍痛依旧不服软。

    程处嗣也不恼,邪恶地眼神盯着他,风轻云淡毫不在乎地道,“侯云,你睁开你那二五眼好生看看,程小爷我这是嚣张吗?嗯?就你们哥几个值得我嚣张一回吗?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小爷我这是为了维护皇家颜面,为了保护怀卫王爷的嫡女,才责打你们,当然了,这也是给我们程家人出口气,我们程家的未来长媳被人欺负了,我们能认怂吗?”

    程处嗣说得大义凛然,就好像他是维护正义的卫道士似的,面色凝重!

    “程处嗣,“侯云咬牙切齿瞪着他,“你口口声声说长乐县主之事是……是我爷娘所为,你,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打我们?啊?今儿个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若不然,我们就去大理寺喊冤告状。”

    程处嗣一听更乐了,第一次十分有爱心有耐心地听人家诉冤诉苦,手摸着自己略带胡茬地下巴,抱着膀子,好整以暇地桀桀一笑,“哟,侯云啊,你这顿打挨地,不冤呐,喏,你看看你看看,都知道用脑子想问题了。

    挨了打知道想要证据,说明你是欠打型的,真的,一顿鞭子下来,你想到了要证据,这不说明是欠打型的吗?不过啊,你想要证据小爷会给你,只是不是现在,等你去告了我的状之后,咱们大堂上见,如何?”

    “好,好你个程处嗣,这事儿咱们没完,大堂上见就大堂上见,难道我侯家还怕了你不成?阿林、阿文阿远,咱们……走!”侯云倒也有骨气,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走过去,挨个把自己的弟弟扶了起来,恶恨恨地灰瞪了程处嗣一眼,哥四个相互搀扶着就进了城,直奔家中而去。

    此刻的侯府后堂,侯君集正满脸怒容地怒斥着夫人卢氏,“你说你,啊?做什么么不好?竟然……竟然与那梅夫人,合着伙儿跑出去给那个死丫头片子造什么流言蜚语之势?

    你啊你,你就不长脑子想想,现在的那个乡下死丫头是谁都可以随便动得吗?啊?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怀卫王的嫡肆亲闺女?是名正言顺的县主?不要说给她造了这么大的恶劣影响,九十她不高兴皱一下眉头,皇帝陛下都会过问的。

    哎……一个乡下丫头片子,如今是怀卫王的嫡亲闺女,虽然是御封的,但是那是事实了,今非昔比了啊!唉唉……你们把事情搞得这么大这么糟糕,若是被陛下查出来,你,你你,哎……”

    “那,那可怎么办?怎么办?”卢氏听了侯君集这一席话慌了,一时间手足无措脸色有些惨白,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她哪想过这么多啊?

    当时听到李雪娘打了自己夫君的耳光,卢氏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乡下死丫头片子,敢打自己未来夫君的耳光,这是犯了夫纲,是有亏女德,而这个机会正是可以给她以颜色的好机会,只要把这事儿传遍长安城,那个死丫头片子废的倍吐沫星子淹死不可。

    所以卢氏大喜过望,觉得这是整治李雪娘的大好时机,于是便命自己身边最信得过的人,去东市和西市放消息,把李雪娘打自己夫君的事儿抖搂出去,嚷流言蜚语砸死她!

    卢氏不知道的是,她在做这件事儿的同时,尉迟敬德的夫人,尉迟兰的老妈梅夫人,也正在酝酿着与之同样的恶毒计划,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利用流言弄死李雪娘!

    可是现在,她们想要的效果是达到了,但结果却没有按照她们想象的方向发展,人家李雪娘不但没有被吐沫星子淹死,更没有被流言蜚语给砸死,反而是依旧该干嘛还干嘛。

    卢氏接到的报告是,长乐县主现在正在西市的布娃娃店,与高阳公主、晋阳公主和晋王殿下忙着明天的开业仪式呢,人家压根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卢氏不懂了,懵了,这个长乐县主,她,她现在不是应该躲在自己的闺房里……哭闹着抹脖子上吊以死明志之吗?她……她,她她,她怎么还有心思,不,应该说,她怎么还有脸在西市上待着?

    “你以为她跟你们似的,一个个没有远见蠢笨的要死呐?”侯君集气急败坏地骂道,“人家压根就不在乎那些虚名!用她的话说,那些都是浮云,浮云懂吗?

    哼,你瞧瞧你们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啊?你再看看人家小小年纪又在干什么?你们这些个没脑子只知道惹生是非的蠢妇,我,我早晚得被你们害死,害不死,也得被你们气死。”

    侯君集大发雷霆,卢氏吓得哪里敢还嘴?更不敢辩解,只得低眉垂眸一脸恭敬地受训的老实样儿,大气儿都不敢喘!

    卢氏当然不敢还嘴顶撞,不要说夫为妻纲的理念在她脑子里已经是根深蒂固,就是侯君集一个月不进她的房间,她都能羞愧而死!

    不是吗?自己作为大夫人,国公爷府上的主母,被丈夫厌弃,一个月都不进她房间,她这脸还往哪儿搁?后院那些个小妾见婢笑也要笑死她了!

    就再侯君集冲着卢氏发火儿当口,侯云、侯林和侯文侯远哼哼唧唧地,相互搀扶着走了进来。

    “阿爷,您,您可以替我们报仇啊!”侯远一见侯君集和卢氏,就再也撑不住了,凄楚地喊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侯君集和卢氏一看大惊失色,忙把幼子抱上贵妃榻,连呼带叫,忙命人去请府中的家医。

    “我的儿啊,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啦?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才丁大点功夫,就,就成了这个惨样儿了?”卢氏瞧着侯云哥四个都要浑身是鞭痕血迹,心疼地差点没昏过去。

    当然了,她最为心疼的自然是自己生的儿子,侯府的嫡长子侯云。

    至于侯林、侯文和侯远,她可没那闲工夫操那闲心,但是为了给侯君集看,她还是紧握手帕哭得梨花带雨演足戏码,“谁,是谁有这么的狗胆子,把我的儿伤成这样?啊?”

    侯云刚要说话,家医这时候满头是汗急冲冲地赶了过来,侯君集命他赶紧救治,至于是谁干的,迟会儿再说。

    潞国公府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人仰马翻,侯林和侯文的生母乔氏,侯远的生母苏氏,这时候也得到了信儿,一个个哭得死去活来,拽着侯君集的袍袖,要他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侯君集强抑制住了背心的愤恨,看到四个儿子已然医治了,侯远也醒了过来,便沉着阴冷地长脸问侯云,“是谁打的?”

    侯云焉能不知父亲此时心里已然暴怒?他知道,父亲气恼自己和弟弟被人殴打,可更气恼是,自己哥四个被人揍了两对,丢了他老人家的脸了!

    于是吓得他赶紧跪下怯声道,“回父亲的话,是混世小魔头程处嗣和清河驸马程处亮,还有程处弼。是儿子无能,学艺不精,被他们哥三个给打了。”曝出凶手也赶紧检讨自己!

    “程处嗣?”卢氏尖声叫道,“这个混账王八羔子,他,他凭什么打我儿?啊?凭什么?他以为他是混世小魔头就可以随便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啊?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他们就敢白天化日之下打我们的儿子,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报!”

第405章 大闹尉迟府(一)

    卢氏话音未落,侯君集一瞪眼喝道,“你闭嘴!儿子为什么挨打?程处嗣为什么不打别人而打你儿子,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啊?这回你该清楚为什么那个长乐县主不好惹了吧?你以为打了李雪娘的脸,程家会善罢甘休?皇室会善罢干休?嗯?无知的蠢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侯君集向来是家长作风严重,而且无论是待卢氏还是乔氏和苏氏,根本就不分场合不留情面,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即使是在儿女们面前亦是如此,因此上卢氏闻言顿时气馁,不敢再嚷嚷了,紧忙用锦帕拭泪……

    侯云垂着头听了侯君集和卢氏的这场对白,心里顿时明白了,用程处嗣的话说,自己这顿揍挨得不冤,的确是不冤!散布长乐县主的流言,还真是自己的娘亲做的!

    这叫什么?父债子还,也就是爹娘惹了祸,做儿子的替他们挨揍,这是天经地义!

    想通了想明白了,侯云无奈无语了!

    而乔氏和苏氏一听,感情自己儿子这顿揍,都卢氏惹得祸啊!顿时都不干了,嘤嘤抽泣着,用眼角余光瞪着卢氏,嘴上却都哭嚎不止,“我的儿啊,你们怎么这么命苦啊?替人家挨打受过啊!”

    两句话气得卢氏柳眉倒竖,就要发作,侯君集一挥手,“都给我滚下去。谁再敢废话,我就按家法处置。”

    卢氏、乔氏和苏氏吓得立马闭嘴,除了抽泣声,谁也不敢再多言。

    喝止住了自己的妻妾,侯君集让让侯云起来,沉声问道,“那程处嗣可有说什么话没有?”

    侯云忙恭谨地回言,“回父亲的话,那程处嗣只说,就是去大理寺打官司他也不怕,还说,到时候他会拿出证据来。”

    侯君集闻言,转头狠狠地瞪了卢氏一眼,“做这么点事儿都能给人家留尾巴,你还能做点什么?哼,这一下好,咱们儿子不但白挨了打,还得被人授之以柄,蠢妇!”

    这么大一会儿工夫,卢氏就骂了三次蠢妇,羞臊的她恨不能地上有条缝钻进去,而乔氏和苏氏见她被骂,顿觉扬眉吐气,都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笑话!

    “父亲,”侯云见母亲难堪,心里万分地难过,忙出声替母亲解围,“父亲,不管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是您终归是长辈,是国公爷,那程处嗣怎可这般羞辱与您?父亲,这口恶气,咱们不能不出!”

    侯君集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一摆手,“你们四个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为父自有道理!

    对了,这几天魏王李泰就要回长安了,以后你和他多走动走动,这个皇子可是很受陛下恩宠的,与他密切相处很有必要!”

    “是,父亲,孩儿谨遵父命,会与魏王殿下相处融洽。”侯云恭敬地应声着,心里却有了一个恶毒的计划!

    与此同一时刻,在吴国公尉迟敬德府上,程处嗣带着程处亮和程处弼,以及还有“专业”看热闹的李恪、李佑、李恽、李景恒、房遗爱等人,正闹得不亦乐乎,一时间,整个吴国公府是鸡犬不宁人仰马翻惨呼震天!

    “程处肆,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个混……啊,你,你他娘管的还真打呀?”尉迟宝庆的质问还没说完,程处嗣手中的马鞭甩成一朵好看的鞭花,带着咻地脆响,就抽在了他的身上,根本就没留情!

    这一鞭子下去,尉迟宝庆的肩膀就见了红色,好好的一件锦缎长衫直缀瞬间就飞出一条口子。

    “哎呀,程处嗣,你居然给老子下狠手,我跟你没完!”尉迟宝庆挨了一鞭子,登时也急了,顺手操起身边的凳子,就迎了上去。

    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那尉迟宝林和尉迟宝闯一见大哥挨了打,而且眼见着程处嗣时痛下狠手较了真儿,这二人也不客气了,个子抡起屁股下的凳子也要加入他们二人争斗中。

    程处亮就等着尉迟宝林和尉迟宝闯动手,他哥俩也好过过手瘾,所以一看尉迟宝林和尉迟宝闯抡起了手中的家伙事儿,便不怠慢,冲着程处弼一摆头,“三弟,上!”

    这下好,哥三个对哥三个,不偏不倚正好对数,只是尉迟宝庆哥三个的年龄瑶鼻程处哥三个大一两岁,从年纪上说,是尉迟宝庆他们哥三个以大欺小,可是,敌对双方一较劲,谁还管大管小啊?

    再者说,程处嗣、程处亮和程处弼那是省油地灯吗?尉迟宝庆这一鞭子挨得,心里怒极火大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招惹了混世小魔头,就平白无故地被打,他此刻想用凳子砸死程处嗣的心都有!

    他么的,这哥们做的,朋友交的,不分青红皂白说动手就动手,这搁谁谁能受得了啊?!

    “程处嗣,你个混蛋,你说,小爷我那得罪你了,嗯?你说明白,今儿个要是说不明白,休得出了吴国公府。”尉迟宝庆一边打,一边不死心地喝问道。

    其事若是论起武功来,程处嗣和尉迟宝庆是一个级别的,也就说,动起手来是奇虎相当!刚才他挨了那一鞭子,是在没有防备下,就被突然动手的程处嗣给打了!

    程处嗣把鞭子舞得啪啪作响,鞭花闪烁令人眼花缭乱,但是这一次都没能在抽到尉迟宝庆,耳听到尉迟宝庆这一问,他闷声扔下了一句,“等打完再告诉你。”

    “程处嗣,你,你混蛋,今天看我不砸死你这个混世小魔头,你,你气死我了。”尉迟宝庆一边骂整个人也加快了还击的动作!

    鲁国公假的几位小爷和自家的几位小爷打起来了,吓得尉迟府上的下人们都不敢靠前劝解,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那几位坐在边上的皇子和郎君们,不但不劝架,还一副悠然自得看热闹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终于,管家看出门道了,看热闹的和打架的,都是来尉迟府上闹事儿的!

    哎呀不好,这几位小爷若是真这么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管家冷汗下来了,心道,不行,得赶紧给国公爷送信儿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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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亩三分地介绍:
洛雪带着随身空间和绝艺穿越到了贞观年间,要不是自家三哥哥死命相护,她差点就被极品叔爷爷给活埋了。贞观初年天灾人祸不断,极品亲戚明斗暗算,让洛雪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洛雪凭着那股狠辣和聪慧,带着兄长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上,种田经商发着不一般大的小财,惬意自在好不快活!可是,程处嗣这个阴魂不散地……居然……说要娶老姐进程家门……难道这就是爱情? 求推荐求收藏求赏!(ˇ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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