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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少少     无良剑仙txt下载     无良剑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逆转

    第十六章逆转

    王越在心中一声大喝,可是金轮子居然没有一点反应,王越吓得魂飞魄散,心如死灰,刚才还说的好好的,金轮子居然在这个生死攸关之际沉睡了。

    怎么能睡呢,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沉睡呢?

    王越骂它祖宗十八代的心情都有了,虽然不知道剑灵的祖宗十八代是什么东西!

    金轮子仍没有反应!

    老者面色阴沉,不给王越任何喘气的机会,握剑一撩,一道赤红的火光斩向王越。

    王越躲闪不及,小腹处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涌出,染红了他的道袍。

    “哈哈,王越,给老夫去死!”老者修为高,划出几道剑气轻而易举,居高临下,重重一剑,劈向王越。

    王越忍痛,一拍储物袋,飞出一道玉符,灵气一催,顿时射向身前数丈处的剑气。

    符录经灵气一催,瞬间就产生一股强烈的龙卷风,气流随之一凝,继而疯狂旋转,形成一团青色旋风,呼呼呼呼,把老者出的赤红剑气卷得七零八落,散不成形。

    “废物,我看你有多少灵符!”老者一咬牙,唰唰唰唰,一连斩出三剑,三道璀璨的剑气,堵住了王越所有的退路。

    生死关头,王越心中更加冷静,没有外力帮助,想要活命,何其艰难,行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一道玉符射出,轰的一声,形成一道雄雄烈火组成的火墙,三道剑光穿过火墙,砰的一声,火墙崩溃,全道剑光削弱一半。

    哗啦啦啦,一阵冰雨凭空而降,像流星坠落般,全砸在这三道微弱的剑光上,在两道灵符的抵御下,终于崩溃。

    王越终于喘过一口气,取出灵蛇飞板,站在飞板上,放出飞剑,射向老者。

    身上灵符越用越少,唯一能拖延时间的办法,就是和老者斗剑。

    王越修炼的灵蛇御剑术,主要是战斗的飞剑术,御剑飞行不在任何御剑术之内,修真界所说的御剑术,通常是指杀人战斗之术。

    灵蛇御剑术重在一个“缠”字,配合灵蛇之,灵蛇之准,灵蛇之狠,剑招九虚一实,不出剑则罢,一出剑便是雷霆一击,直捣黄龙。

    嗖的一声,金蝉剑已飞到老者身边,金光璀璨,如太阳当空,明亮不可方物。

    老者已经有了防备,把剑一横,挡在眼前,同时跳上自己的灵龟飞板,释放出手中飞剑,瞬息之间,已拦住金蝉剑。

    叮的一声,两剑轻轻相交。

    金蝉剑一滑,不与敌剑硬拼,借势一措,直奔老者脑袋斩去。

    “呀!小辈的御剑术有几分火候嘛!”老者惊讶的叫了一声,眼看金蝉剑就到了眼前,老者啪的一掌,打出一道火球。

    轰的一声,撞上金蝉剑,飞剑哀鸣一声,被震退数丈。

    老者的火系飞剑也已返回,趁着金蝉剑震颤无法控制,硬生生的斩在金蝉剑上。

    锵的一声,双剑撞在一起,老者炼气期十一层,修为极为深厚强悍,欺负王越炼气期二层的修为,像大人欺负小孩子一样。

    噗的一声,王越喷出一口鲜血,心神一颤抖,差点失去和金蝉剑的联系。

    金蝉剑一下子被撞到地面,刺进一块山岩中,出阵阵哀鸣。

    老者用的飞剑趁机刺向王越的脑袋,瞬间便到了王越面前。

    “我才抢劫十个人啊,才体验到抢劫快感,就要死在这里吗?我不想死啊!金轮子,你给我醒醒,咱们分赃,有好多灵石让你吃……”

    “灵石?噢……在哪?”金轮子本来已经眯上了眼睛,突然听到王越凄惨恐惧的大喊大叫,它听到了几个让它心动的关键词,眼睛的缝隙瞬间睁大几分,同时也感觉到王越危险所在,因为飞剑已经刺到他的面前。

    老者看到王越怒睁双目,一副死也不想瞑目的表情,嘴角的讥笑更浓,不瞑目又如何,还能变鬼来索命?

    叮的一声,飞剑已刺在王越脑袋上。

    可是,却没有刺进去。

    一抹炫目的彩光,挡住了这把红色飞剑。

    老者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东西?”

    在老者惊恐不定之时,彩光裹住了他的飞剑,一把红色飞剑变成了一把彩色飞剑。

    嗖的一声,飞剑倒射而归,如矢如箭,以瞬息万里之,一下子就刺在老者身上的光罩。

    嗡嗡!嗡嗡!

    光罩剧烈颤抖,出“喀嚓喀嚓”的碎裂声,眨眼之间,就形成一道道深深的蜘蛛网纹。

    “这到底是什么法宝?我的飞剑……”老者吓得转身欲逃,他完全不明白生了什么事,连自己的飞剑都失去了控制,失去了联系,再加上身上的防御青铜鼎快要碎裂,他知道,如果再不逃,就永远不用逃了。死人,是不会逃命的。

    彩色飞剑没有任何停顿,一剑不成,又是一剑,刺在青铜小鼎上的同一个位置。

    砰的一声,青铜小鼎碎裂,老者四周的光罩同时碎裂,像萤火虫般,四散飘落,转眼便消失在空中。

    灵气所化之物,消散便是永远消失!

    “王越小师弟,有话好说,快让这把剑停下来,不要杀我,杀掉我你会后悔的!没有我的指导,你没办法在饲兽场存活!”老者口喷鲜血,疯狂的大叫,没人想死,特别是他这种差一步就能筑基的修真者,只要筑基成功,就能多活两三百岁。

    “我对你没话好说!杀!”王越冷着脸,心中早把这个老者恨死了,哪里会饶他性命,杀意越浓,嘴角的笑意就越深。

    这种诡异的表情,让人惊叹,初次见到这种表情的人,准以为这就是王越的笑容,恶魔的微笑总是最迷人,也最能欺骗敌人。

    不用王越命令,金轮子也没有耽误丝毫的时间,它的困倦它自己最清楚,多清醒一息都是极端奢侈的事情。

    一剑如虹,从老者的后心刺穿,再一剑返回,从他的小腹刺穿。

    老者惊恐的惨叫两声,倒在灵龟飞板上,摇摇晃晃的往地面坠落。

    王越兴奋的往下追,可是金轮子突然返回王越的眉心,彻底陷入沉睡。

    老者的飞剑又恢复成红色,在半空嗡嗡飞舞,停顿了一下,寻着老者的坠落方向飞去。

    “咦?飞剑还能寻主,那老者竟然没死?”王越来不及详细察看金轮子的情况,用力召回自己的金蝉剑,御剑飞向地面,远远的就看到老者嘴中喷血,摇摇晃晃的往树林里逃,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丹药。

第十七章 神秘艳女

    第十七章神秘艳女

    王越射出一张闪电符,轰隆隆,一道雷鸣之后,闪电如蛇,正打在老者所扶的大树上。

    老者受伤严重,躲闪不及,被电得皮肉焦黑,口鼻冒烟,仰天倒在地上。

    炼气期十一层的修真者,生命力真是强大,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中了一道雷击,竟然还没死,紧紧握着火红色的飞剑,摆出一个防御的架式。

    “不……不要……杀我……我用一个有关饲兽场的重要秘密交换!”老者真的不想死,他还有好多计划没有完成,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他现在终于明白王越刚才那种不甘死去的心情了,大道未成,哪个愿意中途惨死?

    王越的伤势也不轻,落地之后,背靠一颗大树,才能勉强站立:“有什么秘密,快点说,你的心脏中了一剑,我所你没把秘密说完,就断气了!”

    “咳咳……我的心脏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长在左边,我的心脏长在右边,不然刚才第一剑我就死了!”受伤老者又咳出一口鲜血,说道,“只要你誓言不杀我,我就告诉你有关饲兽场的重大秘密,这个秘密可以让你生存下来!不然,以你的修为,绝对活不了十年。”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活不过十年?咱们刚刚见面时,你还说我死定了呢?现在呢,快死的去是你!”王越笑眯眯的盯着他的眼睛,手中暗扣一把爆裂火焰符,只要老者稍有异动,他就抢先动手,才不管什么秘密不秘密呢!

    “哼,要不是你有异宝在身,以我炼气期十一层的修为,岂会杀不掉你这炼气期二层的废物?”老者心中犹自愤愤不平,恨声说道。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王越已经决定杀掉对方了,自己身上有剑灵的事情,绝不能暴露,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一万个自己也不够死的!

    感受到王越眼中的杀意,老者眼中露出绝望神色,急忙说道:“我知道有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的灵气非常充足,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咳咳……能找到几百年份的灵药,在那里开辟一个洞穴,躲藏十年八年的,你就可以平安出去了。只要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那位置所在。”

    “真有这么一个好地方,你还会为一颗青云丹而操劳奔波?”王越冷笑一声,已不想再听他胡说,飞剑一闪,斩向老者的脖颈。

    老者的剑勉强飞出,拦了一下,却终被伤势拖累,金蝉剑在他脖子上一抹,脑袋飞出。

    可是,脑袋在飞出之际,他竟然能喊出一句清晰的话语:“……在西边,蝴蝶峡谷……”

    “蝴蝶峡谷?这老头,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临死之际还给我挖了一个陷井!什么保命的秘密之地,如果我猜测不错,真去了蝴蝶峡谷,就死定了。”

    王越收了老者遗留下的飞剑,这才捡起他身上的储物袋,打开一看,面色大喜,竟然有八十多块低阶灵石,几瓶丹药,除了几枚常见的功法玉简之外,还有一枚炼器入门的玉简。

    “炼器入门?这老者真有前的学习精神,修炼到了筑基期才能炼制一些符宝、符录,金丹期的高手才能炼器,不过,这玉简是好东西,等我以后有时间再看。”

    王越收了战利品,随手往嘴里塞了一把丹药,别人服丹都是一颗或者两颗,哪个敢像他这么奢侈浪费,服丹过多,还有可能出现危险。

    王越不怕,自从听了混沌体的一些介绍之后,他已明白自己身体的特点,自己并不是什么废物,只是一种很少见的复合灵根,修炼度极慢,比普通修真者多用五倍六倍的时间,才能可能追上他们的修行度,以现在的修真界的灵气情况来看,只有服用大量的丹药才有可能顺利修行。当然,相应的修为威力也比普通修真者强。

    “嗯?”王越眉头一皱,扫了左前方的树林一眼,嘴角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他居然不走了,随意在面前摆了一个隐匿法阵,把金蝉剑插在面前,盘腿坐在地上,在一具尸体前打坐疗伤。

    几颗丹药下去之后,身体冒出一层淡淡的红光,刚才吃的丹药属性偏火偏热,烧得他小腹一阵刺痛,额头很快布满汗水。

    一个时辰过去了,十个时辰过去了,一天过去了,王越坐在那里丝毫未动。

    左前方的树林传来微弱的动静,然后又静止下来。

    两天过去了,王越脸上的笑意越浓,头顶冒出淡淡的红烟,身体表面渗出一丝丝酸臭的杂质。

    左前方的树林里刚有点动静,又静止下来。

    十天之后,有一头妖兽红猹,流着口水,露出腥红的舌头,慢吞吞的经过这片林子,叼走了老者的尸体,似乎没现在旁边树下疗伤打坐的王越,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离开。

    又过五天,王越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肌肉中好像钻进一条毒蛇,疯狂的扭动,自下而上,一直到头顶,痛得王越面色扭曲,汗如雨下。

    左前方的小树林里突然蹿出一个身穿紫衣的美艳女子,年约二十几岁,如雌豹一般,转眼就扑到王越面前,手一抬,扬起雪白玉臂,刚要打出什么符宝,却惊叫一声,往后急退五六丈,娇美的面容变了几变。

    王越突地长啸一声,睁开双眼,双目中精光一闪,像道闪电,慑人心神。身体一弹,飘到半空,全身的骨头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异响,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修炼和大量丹药的辅助,终于冲关成功成功,进入炼气期第三层的境界。

    借助冲关成功时身体和天地相合的神秘力量,悬在半空几息的时间,王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嘴角似笑非笑的盯着几丈外的美艳女子。

    “美人儿,你等了十多天才出手,真是好耐心,刚才你有可能偷袭成功,为什么停手?”王默笑眯眯的落到地面,一扬手,把插在地上的金蝉剑召到手中,以炼气期三层的灵力催动金蝉剑,嗡的一声,剑声清鸣,犹若龙吟。

    紫衣女子愣了愣神,却“噗哧”一声,捂嘴娇笑:“小师弟说笑了,师姐我看你在此疗伤,好心帮你护法,你怎么不知好歹,平白冤枉人家?”

    “有师姐如此热心保护,师弟我真是感激涕零,衔环结草也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方能报答师姐大恩的万分之一。嗯,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在此以天为证,以地为媒,定三生之约,行夫妻之礼,如何?”王越笑眯眯的,一副非要报恩不可的执拗表情。

    “咯咯咯咯,师弟到底是想报恩呢,还是想占师姐便宜?或许师弟真正想说的话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吧?”紫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乳波荡漾,捂嘴娇笑时,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眯成一弯新月状。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师姐也!既有如此通心的妙人儿,那小弟就却而不恭了!”在王越眼中,这紫衣女子肤白貌美,一双大眼睛聪慧狡黠,笑容最具特色,掩嘴一笑,总能让人放松戒备,敌意大减,这张狐媚的瓜子脸配合这种丰满成熟的**,可称得上是祸国殃民的祸水,这么样的女人,谁会忍心把她扔进饲兽场服役?就算给哪个元婴期的真君做道侣或者炉鼎,也比进入这种九死一生的饲兽场强上百倍。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进入饲兽场之前,对她没有一丝印象?

    王越嘴上和她调笑着,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浓。

第十八章 潜修七年

    “原来小师弟也是个坏人,竟然调戏师姐,枉我一番好心助你,你太让我失望了!”绝色女子泫然欲泣,表情懊丧,似乎极为后悔以前的行为。

    王越看不透这个艳丽的绝色女子,但他知道,在十多天以前,这女子就潜伏在左前方的树林里。当时王越受了伤,体内的灵气全部耗光,无法再战,连逃亡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才故意出嘲讽的冷笑,然后装作平静的闭目疗伤,似乎在等对方上钩。

    绝色女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却不知王越将计就计,真的在那里疗伤,谁知道服用太多的丹药,药效全部挥,不但治了好伤,还让他的修为进入了第三层,等绝色女人现上当之后,已经晚了,王越已经冲关成功,进入了炼气期第三层。

    所以,当时她已举起手,最终却没有攻击。

    “呵呵,我王越不会枉杀一个无辜,也不会遗忘一个恩人,这位师姐,大家都是修真者,没有傻瓜和弱智,你这番做作的表演,只会徒增笑料。以师姐的修为,应该远我这个炼气期三层的新手,你到底在顾忌什么?想杀我,挥挥手便可取我项上人头,何必如何绕弯?”王越淡淡的笑道。

    “咯咯咯咯,倒是师姐落了下乘!我慕容烟虽然没有刚才所说的那么好心,倒也没有想害师弟的意思。只是对师弟有些好奇而已。比如说,你是怎样杀掉炼气期十一层的赵师兄?又是如何得罪张承誉的?刚进入灵兽宗时,只是炼气期二层,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已升到第三层,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只是好奇?”王越的笑容越来越温和,好像一下子解除了戒备。

    “只是好奇!”慕容烟郑重的点点头。

    “可我不会告诉你的!”王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你……”慕容烟气结,心中恨得牙痒痒,表面上却笑得更加妩媚妖娆,“我可以用秘密交换哟,比如说饲兽场的秘密,再比如说……”

    慕容烟挺了挺高耸的胸脯,面颊绯红,美眸含情,樱唇半合,出诱惑的呻吟,一副含羞带涩的动情模样,好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心生绮念,邪火顿生。

    “啧啧,难不成师姐的酥胸美乳也藏有惊天秘闻?真的?那……那我也没兴趣!”说完,王越扭头就走。

    惹不起,猜不透,看不穿,咱还躲不起吗?

    “你混蛋……”慕容烟气得直跺脚,看着王越消失的背影,半晌之后,却噗哧一声笑了,面若三月桃花,“这小家伙有点意思,滴水不漏,荤腥不沾,老娘我下了好大决心,才牺牲色相引他上当,哪曾想会被他当面嘲讽!他居然能杀掉十一层的高手,我暂时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

    说完,慕容烟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面具,往脸上一按,顿时变成一个姿色普通的女人,放在人群里,丝毫不显眼,在灵兽宗的外门女弟子中,这样的姿色没人会多看第二眼的。更神奇的是,戴上面具之后,连衣服都变了模样,就算王越突然返回,也难以相信这就是刚才那名绝色女子。

    慕容烟哪里知道,王越并不是不沾荤腥,只是被她挑拨得欲火难耐,又怕这女人突然出手杀他,这才急忙离开。

    “最讨厌别人诱惑我,因为我最经不起诱惑!”王越跑出小树林之后,立马御剑飞向北方,那里还不曾去过,准备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潜修七八年。

    这几个月的抢劫生涯,让王越明白一个深刻的道理,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自己才最可靠,要不想时时刻刻的逃亡,只能自己提高修为,掌握绝对的力量。什么高手啦剑灵啦最讨厌了,总在最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王越在小溪边洗了澡,换了件干净的道袍,脸上的伤在进入第三层时就愈合了,只是眉毛和头还没长出来,光溜溜的,像个削皮的马铃薯,非常滑稽。

    一只朱鸟从天空飞过,噗的一声,喷出一道火焰,把小溪旁边的杂草都点燃了,一瞬间的炙热温度烤得岩石崩裂,变成一片焦土。一头野猪精惨嚎一声,身上的毛都烧光了,竟然还不死,痛苦的嚎叫着,从那块巨大岩石后面冲向小溪。

    王越郁闷死了,这都是什么事啊,好不容易收集了十多个饲兽牌,路上再遇到妖兽不会被攻击了,但你们妖兽间的厮杀战斗干嘛扯上我?

    见这头长约两丈的野猪靠近,用力一掌,拍出一个小火球,有拳头这么大,砰的一声,正砸在野猪的脑袋上。

    轰然炸开,野猪精震退两三步,没毛的脑袋依然坚固,没有丝毫的碎裂。

    “哇!”天空的朱鸟兴奋的大叫一声,从天空飞掠直下,如鹰捕食,巨大的爪子扣住了野猪的脑袋,硬生生把这头重达上万斤的野猪叼上天空。

    朱鸟在王越头顶飞了一圈,表示感谢,目光一直停留在王越胸前挂着的十二个饲兽牌。

    看来,在妖兽心情好的时候,饲兽牌还是管用的。

    王越咧嘴笑笑,算是自我安慰,抢劫几个月,算是有了收获。

    这些饲兽牌当中,其中一个是标配,一个是从中年道士那里抢来的,其它十个都是剑灵出手所抢。

    “十多个饲兽牌挂在一起,才起作用,看来灵兽宗是借助饲兽场,杀掉触犯门规的弟子,我第一次来这里就现这样的秘密,其它老资格的外门弟子,肯定早听说了这种事情,在暗地里,指不定怎么厮杀呢。怪不得进饲兽时一百人,十年之后出来时,少则三五人,多则二十人几人。就算妖兽不杀修真者,为抢饲兽牌,也会互相残杀的。”

    想到这里,王越对饲兽场的作用又多了一分理解。

    天黑之后,王越找到一处隐蔽的小山峰,用飞剑开辟出一座狭小的洞府,洞口前面有浓密的荒草和灌木,再加上绿藤缠绕,别人很难现。只要在洞口设置一个简易的阵法,不让灵气外泄,经过的修真者就很难现这里。

    由于刚升到第三层,需要稳定巩固境界,王越盘腿坐在蒲团上,左右手各握一枚低阶灵石,默运玄功,缓缓吸收灵石里的灵气。当初他吸收极品灵石时,觉得慢,现在吸收低阶灵石时,才现什么是真正的慢。当然了,这种慢只是一种对比,比凭空吸收自然界的灵气要快十多倍。

    三天过后,王越手中的灵石灵力耗光,化为一团灰烬,终于把境界稳定在第三层。

    正要换灵石时,突觉山洞一阵摇晃,特别是所坐的地下,摇晃更加剧烈。

    王越大惊,噌的一声跳起,召出金蝉剑,退到洞口,如果现危险,立马就走,绝不恋战。

    轰隆一声,王越刚才所坐的地方钻出一个粘乎乎的怪物脑袋,全身暗红,嘴巴像铁锅一般大,嘴中满是尖锐的牙齿,似乎没有眼睛,整个脑袋就一张大嘴,它探了探脑袋,脑袋顶端隐隐伸出两条短小的触须,触须上有微光射出,照了照王越身上的饲兽牌,然后又慢吞吞的向王越爬去,身体已经钻出两三米,似乎还没有尽头,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长。

    “怪不得活着出去的人那么少,原来找个山洞修炼也不安全,居然有噬岩虫,绝不好惹,如果不是我身上有十多个饲兽牌,鬼知道它会不会突然展现攻击状态!听人说,噬岩虫进化到最后,有可能变成地龙,那绝对是顶级的妖兽。”王越暗暗吃惊,一拍储物袋袋,飞出两条野牛,扔在噬岩虫的嘴边。

    噬岩虫仍是慢吞吞的,大嘴轻轻一吸,吸住了野牛脖子上的刀口。呼噜呼噜,一阵怪异的声响过后,一头壮硕的野牛只剩下一张完整的皮,其余的骨肉全部被噬岩虫吸进了腹中,整个过程不过三息。另一只野牛被它用同样的方法吞噬了。

    噬岩虫的身体继续往上爬,探出来的身体已经有十米长,填满了王越所开辟的洞穴。

    王越又扔下两头野牛,转身就飞出洞穴。

    太巨大了,还可怕了,远不是王越能对付的。如果不是看到这只噬岩虫出现的时候比较温顺,不是攻击状态,王越早就逃了,绝不会站在洞口观察一阵。

    噬岩虫的常态是安全的,它的攻击状态却是更加可怕!

    “这只噬岩虫绝没有到达筑基期,但要是有筑基期的修士惹到了它,下场绝对是死。”王越又回头看一眼洞穴,现那只虫子已从洞口钻出,缓缓往山下爬,垂下去的身体已经有三十多米。

    王越又开辟一个新洞穴,在里面修炼一段时间,然后被一只稍小点的噬岩虫打扰,只好再次换地方,如此躲躲藏藏,辛苦修炼了七年,修为稳稳进入炼气期第四层,但是能用的丹药都耗光了,只剩下五十块低阶灵石和几瓶救命用的疗伤药。

    “这些灵石给金轮子留着,不能再用了。唉,穷啊!真想再去抢劫几十个富足的修真者!当强盗真好!喂,金轮子,你怎么还不醒?没有你做帮手,我心里不踏实啊!”王越褪去脸上的稚嫩和青涩,已变成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潇洒温雅,笑容虔诚,好像圣人门徒,沐浴在月光下。绝对没人想到,他这副纯洁优雅的尊容之下,正在盘算着杀人抢劫的勾当。

    王越坐在洞口,仰头欣赏月色,有一句没一句的喊着剑灵金轮子,可惜过了这七年,金轮子还是没有苏醒,停在他的泥丸宫,一动不动,彩色光团中的禁制符纹更加清晰,不时闪耀着更加复杂的光芒。

    剑灵金轮子不醒,身上又没有丹药供他修炼,离出饲兽场的日子还有两年多,王越一直在犹豫着,到底出不出去呢?

第十九章 神秘蝴蝶谷

    灵兽宗,饲兽场,蝴蝶峡谷。

    张承誉面色阴沉的走出山谷,对漫山遍野的漂亮蝴蝶看也不看。他讨厌这里,甚至是憎恶这里,想起这七年可怕的经历,他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恐感。

    噩梦并没有过去,反而把他永远的拉了进去。他伸出双手,看到手腕往上如鬼化符的邪恶禁制,稍一抵抗,那些邪恶的诡异的符纹禁制就像活过来一样,像钻进血管经络里的毒蛇一样,在他身上疯狂的涌动翻滚。

    疼痛,剧烈的疼痛,比疼痛更可怕的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张承誉抹去额头的汗水,目光复杂的回望一眼蝴蝶山谷,心中恨恨说道:“可恶,怎么会这样?百宝道人怎么疯了?明明是件美差,却变成了炼狱之行。哼,至于追杀王越,那只表面上的借口和掩饰,那个废物怎么用得着我亲自出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王越那废物不是被妖兽吃了,就是被其他师兄弟杀掉了,如果有人带着他的人头来领赏,哼哼,那正合我心意……”

    想到这里,张承誉脸上露出一抹让人心悸的狰狞和残忍,一张俊美的面孔变得丑陋凶恶。

    正在这时,蝴蝶山谷又走出一个青年,年约二十七八,皮肤蜡黄,长得贼眉鼠目,个头本来就矮,走路时还喜欢躬着腰,不过动作极快,如猿猴一般,三步两步就追上了正在沉吟的张承誉。这青年似乎怀有心事,表情沉重,没看到前面有人挡路,差点撞到了张承誉。

    “廖东侯,你忙着去死啊?没看到我站在这里吗?”张承誉眼中闪过一道杀机,退开半步,冷冷喝道。

    那瘦矮青年一惊,抬头一看,顿时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哟,这不是大师兄吗,你比我早出来半天,我以为你已经开始抓人了,哪曾想师兄还站在这里等小弟呢!”

    “抓人我比你在行,就算让你先出来三个月,抓的人仍然没有我多。”张承誉自负的说道。

    “呵呵,那当然,毕竟小弟我就是被师兄抓来的呀!你继续站着看风景,小弟先去忙活了。”廖东侯说着,闪步欲走。

    “慢!”张承誉冷傲的说道,“如果你见到王越那个废物,或者打听到他的消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记住了吗?”

    “记住了,师兄,还有其它吩咐吗?”廖东侯讨好的笑道。

    “没了,快滚吧!”

    “是,是,小弟这就滚!”

    廖东侯满脸堆笑的应承着,转眼就跑出十多里,这才“呸”的一声,骂道:“什么玩意儿,老子也是百宝道人那个疯子的徒弟,凭什么处处让着你?受你欺负?你等着,等老子第一个激**内的剑胎之后,先要杀的就是你!”

    说着,他也挽开袖子,两个手腕上露出诡异而邪恶的神秘符纹,如蛇如蚯蚓,在血管和经络中涌动。

    这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中年修真者,廖东侯面色大喜,二话不说,一拍储物袋,从里面飞出一条灰色的绳索,闪耀着质朴的法宝光芒,道一声:“捆仙绳,去!”

    中年修士面色微怒,大声骂道:“瘳东侯,**的疯了吗?看清老子是谁?我是你表哥……”

    话未说完,中年修士就被捆了个结实,廖东侯嘴中念咒,连续在他身上打了五道符纸,全部溶入他的身体,中年修士暴怒的神色顿时变得恍惚,不再挣扎,任凭摆布。

    “哈哈,师傅那个疯子虽然凶残恶毒,但赐的禁制符录却极为好用!这捆仙绳更好用!”

    廖东侯收了捆仙绳,那中年修士仍然不反抗,一直跟在廖东侯后面,好像傀儡。

    王越并不知外面生了什么事,没有丹药之后,又在山洞里参阅阵法入门、炼器入门等玉简,但心中杂乱,无法静心打坐。

    修炼之道,一张一弛,一阴一阳,一松一紧,方为正途,身心不调,强行修炼,只会走火入魔,事倍功半。

    王越叹息一声,再也无法在山洞里躲藏,决定出去看看。

    啪嗒一声,从山洞顶落下几块小石头,一条三米多长的、外表如岩石一样的毒蛇钻出来,探着腥红的信子,游向王越。

    这是一条常见的土纹蛇,毒性高,但没有多大的杀伤力,还没修炼成妖兽,在这几年修炼中,经常出现的,遇到它直接杀掉,并不用换洞府。

    王越扬手一道火球,砸在土纹蛇的身上,顿时把它烧成焦灰。

    进入炼气期四层之后,无论是施法度还是杀伤力,都大大的增高了,而且他是混沌灵根,修炼度慢,威力却比普通灵根大。

    王越走出洞府,站在洞口掏出金蝉剑,御剑飞向饲兽场出口。

    进入饲兽场快八年了,也该准备回去了。

    贴着地皮飞出去几十里,除了见到几只蜜蜂、几只小鸟之外,没有遇到任何修真者,王越邪恶的想,该不会都被妖兽吃光了吧。

    王越正在恶意揣摩,却听有人兴奋的大笑:“哈哈哈哈,王越,想不到你这个废物还没有死!太好了!今天我杀掉你,就能得到一百块低阶灵石啦!”

    “呃?躲了七年,我的身价又涨了?一百低阶灵石啊?我自己都想干掉自己了!”王越咧嘴苦笑,摆开阵式,小心打量前面的敌人。

    前面十丈处,有一名青年脚踩灵蜂飞板,兴奋的飞出树林,看不清他的模样,因为他身体四周飞舞着密密麻麻的蜜蜂,这些蜜蜂体表金黄,个头如手掌般大小,气势凶悍,不似普通之物。等他看清王越手中拿着一阶飞剑,修为已是修炼期四层时,他的身躯顿时一颤,停在三丈处,怪异的说道:“怎么可能?刚进来时,你不是炼气期二层吗?你不是只有一个下阶符宝吗?哪、哪来的飞剑啊?”

    “呵呵,原来你才炼气期五层啊,别一口一个的废物,我会替你脸红的。”王越笑眯眯的说着,却突地劈出一剑,一道剑气,悄无声息的飞向养蜂青年。

    “卑鄙,你偷袭!”青年身前的十几只灵蜂悲鸣一声,翅膀被剑气所伤,扑通扑通,摔落地面,但生命极为强悍,居然没死。

    “怪不得如此凶悍,原来已有点妖力!”王越对妖蜂有些忌惮,见青年暴怒放出上百只妖蜂,一扬手,射出一道火焰符,轰的一声,火焰大涨,形成一个方圆两丈的火海。

    一百多只妖蜂只通过二十多只,其它的都被烧化了翅膀,扑通扑通的落在地面,惨鸣不止。

    只有一点点妖力,还没有真正成为妖兽,自然承受不住这张高阶火焰符的攻击。

    面对幸存的二十多只妖蜂,王越不再慌张,唰唰几剑,彻底绞杀了青年的依仗。

    嗖的一声,青年放出了中阶符宝,这是他唯一的攻击法器。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后悔了,他绝没想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妖蜂会遇到高阶火焰符,一个废物身上哪来的火焰符?当来的啊?他都快哭了!妖蜂最怕火,当时要收已来不及,只在眨眼之间,一百多只妖蜂就没了!

    “王越,我要你死!”青年面色恼怒,脸颊气得通红。

    “想要我死的人,大多都已经先死了,还剩一批快死了!你也一样!”王越温和的笑着,面对暴怒的青年,他已没有太多压力。

    “我是炼气期五层,我的修为比你高!”青年的符宝幻化成一把绿色小剑,春意盎然,灵气逼人,是把不错的木属性符宝。

    “呵呵,我的法宝比你强!”谈笑之间,金蝉剑已如灵蛇吐信,牢牢缠住了青年的符宝,金克木,又高中阶符宝两个层次,每撞一下,绿色符宝都会溅出几块碎玉渣。

    青年气得脸色潮红,更让他吃惊的是,以自己五层的修为,竟然压制不住王越半分,每次法宝相撞,他的胸口就一阵闷痛,未撞几下,他的内脏已经受损,噗噗噗噗,鲜血狂喷。

    用法宝互拼,以力克力,以修为拼修为,养蜂青年完败!

    王越完胜!

    王越微笑点头,对自己的修为有了一丝了解,果然如金轮子所说,混沌体修炼虽慢,只要有大量的丹药辅助,并不比任何优质灵根差。

    刚才一番笨拙的较力,只是拿养蜂青年练手,如果用灵蛇御剑术,凭着金蝉剑的度,完全可以在三息之内,斩去养蜂青年的级。

    用自己的能力战胜了敌人,这种感觉很爽!

    王越大笑一声,刚要斩去养蜂青年的脑袋,却见周围突然出现十八名面无表情的修士,牢牢把他围在中心,各种颜色的符宝悬在天空,强大的威压逼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越和那名闭目等死的青年都愣住了,正要询问,却见一条灰色的绳索散着逼人的灵气,快如闪电,缠住了养蜂青年,另一端缠向王越。

    王越惊叫一声,认出这根绳索至少也是二阶法宝,灵气比他当初使用的千雨冰魄剑还强。王越挡了几剑,却见绳索居然分布出更多的小绳索,组成一个巨大的鱼网,彻底把王越覆盖。

    “你们想要干什么?”王越扫一眼周围的古怪情况,冷声问道。

    面色僵硬的修士不开口,一个驼背躬腰的瘦小汉子突然出现在王越面前,兴奋的笑道:“哈哈,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呃,这位小师弟有点面熟,你是……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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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疯道士

    廖东侯认出了王越,却没有杀他。

    “笑话,多抓一个人就多一份奖励,我廖东侯脑子里进水了,才会杀他。哼哼,再说了,能给张承誉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痴找点不愉快,岂不更好?”

    王越坦言承认了身份,也没有死,只是身体中了几个诡异的符录,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无法控制身体,廖东侯叫停,他就得停,廖东侯叫走,他就乖乖的走。

    “莫不是被瘳东侯炼成了傀儡?修真之途,果然多险多磨难,踏错半步,就是万劫不复之地。早知道如此,就算把自己打晕在山洞里,也不出来!”

    王越昏昏沉沉,和其他十多修士一样,跟随廖东侯,走进一处鲜花盛开,蝶舞蜂飞的峡谷,灵气袭人,花香扑鼻,景色美不胜收。

    穿过漫长的花海,众人来到一处平淡无奇的石壁前,廖东侯咬破食指,划了一个圆,在圆圈中写了一个像蝌蚪一样的文字。嗡的一声,血字好像活了过来,形成一道光幕,随风晃悠,好像后面的石壁是虚的。廖东侯忙把右掌印在光幕上,滋滋数声,以他的手掌为中心,裂开一个大洞,洞口方圆两丈左右,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廖东侯一挥,又祭出了捆仙绳,把抢来的二十名修真者捆成一串,他在前面御剑飞行,其他修士踩着飞行板,由他带着,飞进黑漆漆的洞穴。

    不知飞了多久,王越感觉眼睛看到一丝光亮,那是一个狭窄的走廊,两旁镶嵌了无数颗夜明珠,像来到了星空,璀璨炫目。

    沿着这条狭窄的通道走了一个多时辰,王越居然听到了水声,在这种鬼地方,除非是地下暗河,不然哪里有这么大的水声。

    廖东侯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转弯处,掏出一个罗盘,仔细对照一番,这才惊疑不定的说道:“你们跟紧了,要是哪个动作慢,死了可别怪我。”

    说完,他带众人飞到暗河的中心位置,找到那个不起眼的小漩涡,这才第一个跳下水。

    王越跟着其他修士,扑通扑通的钻进水里。

    一入水,就觉得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到,四周的水花疯狂的涌进鼻子里、耳朵里,身体被禁,连最简单的真气护体术都用不出。

    不知在水里煎熬了多久,才觉得眼前一亮,竟然落到某处极为宏伟大殿外的石阶上,顺着石阶走,终于进入大殿。

    一股血腥阴森之气,扑面而来,王越看到大殿四周的墙壁上全是不明妖兽的尸体,有的还在滴血,有的竟然还在抽搐挣扎,各种颜色的鲜血流到一起,最终汇进大殿正中心的一处巨大的血池里,就像一个红色小湖。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蝴蝶峡谷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杀掉那名十一层的老者,他临死之前让我去蝴蝶峡谷送死,难不成他也知道这里的秘密和危险?”一个一个的疑问在王越心里升起,但口不能言,头不能转,只是机械的跟随廖东侯往前走。

    “师尊,弟子廖东侯回来了,这次抓回来二十名修士供师尊炼器,说不定会有几个幸运者能通过师尊的测试。”廖东侯走到血池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扔进来吧!”一道干涩阴沉的声音突然从地底传来,继而在恐怖的大殿回荡,大殿四周的墙壁被震得嗡嗡颤,增加了血腥可怖的气氛。

    扑通扑通,王越和其他人先后被扔进巨大的血池。

    进入血池之后,王越就觉得粘稠的血液把他紧紧包裹,不能睁眼,不能呼吸,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快憋死了,突然体内传来五道“噗噗”的碎裂声。诡异禁制符纹爆裂了,他的身体居然能动了,强烈的灵气在体内循环,一遍遍的滋润着他的身体、经络。

    只是,他却无法摆脱血池的粘稠拉扯力,想要跳出去,极为困难,幸好有了灵气,不至于因窒息而死。

    随着他身体的安静,血液中有一股股强烈的灵气钻进他的身体,那一种种充满了暴戾的、疯狂的、怨恨的、痛苦的、纠结的、不甘的、绝望的、哀怜的……无数种复杂的负面情绪随着能量,涌进他的身体。

    七情六欲,世间百态,人伦兽俗,杀戮纷扰,混合在一起,足以把一个正常人变成疯子。

    王越在这种恐怖潮流的冲击下,惨叫不止,一张嘴,那不知混合了多少种人或兽的鲜血,疯狂的往里他嘴里灌。内外合一,鲜血彻底占据他的**,那如大海波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洗刷着王越的**。前几天因为胡乱服用丹药,仍有一些残渣灵力没有消化,在这种鲜血的冲击下,竟然完美的消溶了,全部溶入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无声的惨叫刚出来,就被血浪淹没了,在这种极端的痛苦中,王越用心神用力呼唤着剑灵金轮子,可惜剑灵仍然虚弱,处在沉睡中。痛苦在加剧,肌肉在痛苦中抽搐,不合自然规则的颤动,一起一伏,越来越快,每息十次,增长到每息二十次,三十次,扩张时能拉高一米,收缩时能附进骨髓,在这种极端的收缩中,突听“砰”的一声,**炸开,一具完整的骷髅从血池中漂浮而出,骷髅呈血红色,骨头的外表有一层明亮的血色黏膜,包裹着骨头,内脏,眼球等软脆弱部分。

    在这种时候,王越竟然还没有昏倒,他张开惨不忍睹的嘴,无声的干嚎几声,已经看到自己现在的恐怖模样。

    他真的乞求能瞬间昏倒,却一点也不想死……他有好多事放不下,有好多愿望需要去实现,有最可爱的妹妹需要去照顾,有最喜欢的女人需要去追求……虽然那个女人不喜欢他,甚至重重的伤害过他。

    “咦?居然成功一个!哈哈哈哈,太好了!老夫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还差一步,还差最后一步就能变成完美的试验品了!”一个披头散的老道士从血池里冲出,全身被腥红的雾气包裹,看不清模样,他围绕着王越,兴奋的转着圈,口中啧啧有声,语序颠倒的叫嚷着。不过他还没有完全糊涂,在叫嚷的同时,不忘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玉瓶,弹出一滴乳白色的水珠,落在王越的头顶。

    顿时,一阵清凉包裹住王越,疼痛减少许多,一股精纯至极的能量附在血膜上,光芒闪烁,白色光晕全部吸收进骨头里。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又进来一群人,领头之人正是张承誉,这次他只带回来十二人,整个饲兽场,已经没几个幸存者了。

    张承誉正要禀报,却见疯道士摆摆手,厉声叫嚷道:“快快,快把新抓来的人扔进血池,趁这会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成功炼制一个人形剑胚。”

    疯道士说完,歪着脑袋沉思一下,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瓶,似乎忘了刚才做了什么,于是又弹出一滴白色乳液,落在王越头顶。

    在廖东侯和张承誉极为嫉妒愤恨的目光下,王越的身体再度被白色光晕包裹,疼痛再次减少,并沉浸在一种灵气附体的怪异快感中。

    此时的王越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悬在血池上方,脑中乱糟糟的,不知自己现在算死还是算活?但眼睛却出奇的好使,看到张承誉抓来的众人当中,有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有些面熟,此刻思绪越乱,记忆越是清楚,他记得从没见过这张面孔,却对这个女人的眼神和走路姿态有很深的印象,正是七年前那个名叫慕容烟的神秘女子,她也被抓来了。

    慕容烟僵硬的面孔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她看到血池上方的王越时,目光中瞬间被惊恐和诧异所占据。显然,她也认出了王越,两人的目光刚一接触,慕容烟就被扔进血池,咕嘟咕嘟,血色泡泡涌出,她将承受和王越刚才同样的痛苦。

    “这是一个极品绝色的美女啊,要是出来后和我一样,变成一具血色骷髅,那就太可惜了!”王越在这种时候,居然想起了这个,同时他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自己变成了血色骷髅,男人的那玩意到底还在不在?

    王越惊悚绝望的低头,还没看到,就被疯道士一挥袖子,卷进了大殿后方的一个通道,通道上画满了怪异的禁制符纹,王越一个也不认识,倒是有一些上古存在的妖兽图画有些印像。转眼间,王越就被疯道士带进一间宽阔的秘室,看里面的摆设,好像是个炼器室,各种炼器的材料、工具堆满了房间。

    疯道士看着王越,兴奋的大笑:“哈哈哈哈,这根骨不错,竟是极罕见的混沌灵根,老夫我捡到宝了!我一定要把你祭炼成天下第一的人形法宝!一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形飞剑,一把只属于老夫的极品飞剑!”

    疯道士疯狂的大笑着,兴奋得手舞足蹈,目光中露出极端偏执的恐怖光芒。

第二十一章 人形剑胚

    王越度日如年,苦不堪言,悬浮在地火熔炉上已有七七四十九天。

    以一具骷髅之身,架在烈火上炙烤,那种滋味,王越一点也不想回忆。不用回忆,他仍能清晰的感受那种极端痛苦的非人待遇。

    为什么不用回忆,因为他仍悬浮在地火熔炉上,遭受地火的锤炼烧烤。

    他甚至已经闻到一股焦糊的骨香,不用思考,这里没有别人架在火上烤,连头乳猪也没有。

    疯道士一直围着王越转悠,龙行虎步,脚踩七星,快如闪电,在空气中留下一串串幻影。

    每走两步,必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种珍贵材料,用祭炼法宝的手法,凌空打在王越身上。

    偶尔从疯道士脸上显露出心疼的表情,足以显示花费的材料有多珍贵。

    这一天的昼夜交替时分,疯道士刚好走完最后一步,并打出最后一道材料。

    嗡的一声,王越身上放射出刺目的血光,如恶魔重生一般,在他的骨头外面涌动,血光中时常隐现七彩光芒,这些光芒都是疯道士扔进去的珍贵材料。

    王越的身体剧烈的挣扎,出惨烈的嚎叫,身上突然不疼了,却变得奇痒无比,好像新生出一层层肌肉,并努力在骨头上磨合,那种沉闷的摩擦声音,痒得王越很想把自己的骨头一块块敲碎,把身上的经络、血管、皮肉一块块的撕碎。

    “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把整个秘室震得嗡嗡颤。

    疯道士却满意的笑了,抹去额头的一丝汗水,然后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长约半尺的金色玉盒,刚打开,就从里面飞出一张金黄色的半透明皮膜,悬在玉盒上方,前后左右摆动。

    疯道士以极快的手法,在皮膜滴上几种不同颜色的液体,其中一种是乳白色的,正是王越曾享用过的万年钟乳液。经过几种液体滋润后的皮膜,灵气逼人,瞬间涨大。疯道士在皮膜上虚画了几个怪异的符号,道一声:“去!”

    那皮膜变成一张巨网,顿时飞向王越,裹在他的身上。

    皮膜裹住身体之后,那翻滚涌动的血肉血气顿时安份下来,不再乱蹿,只在王越骨头和皮膜之间,轻微的颤动,并没有规律。在这种颤动中,骨头、血肉、皮膜渐渐溶为一体。

    痛苦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王越这时候的痛苦才降到最弱。

    王越现在只能看到疯道士站在自己面前,疯道士的目光露出满意之色,王越讨厌这种目光,讨厌这种贪婪的目光,好像把自己看作某一件物品,完全属于他的物品。如果恨如海水,王越对疯道士的恨早就把整个世界淹没了,经过几十天的非人折磨,王越现在已没力气恨了。

    他虚弱无力的悬浮在地火熔炉之上,目光平静的盯着疯道士。疯道士咧嘴大笑,目光兴奋的盯着王越。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擦出任何火花!

    “你到底想怎样?”王越想开口,可是动了动嘴巴,没有任何反应,身上刚生出的肌肉和皮膜不听自己的指挥。

    “别急着说话,等老夫在你体内打入一道剑灵之种之后,你这具人形剑胚才算真正活过来,才能说话,才能控制身体。这是老夫在一处上古仙府寻到的剑气,经过无数万年的成长,已有灵性,又经过老夫辛苦祭炼数十年,方才初步控制。”疯道士说着,已盘腿坐下,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布满禁制的黑色金属盒,小心的揭开三层符纸,这才猛然一拍盒盖。

    嗖的一声,从里面飞出一道金色异芒,金芒中有十几道怪异的禁制符号疯狂的闪烁。

    金光一出金属盒,就想逃走。

    疯道士冷哼一声,打出几道手印,又猛然一抓,只见金芒身上的禁制符号突然暴涨,完全压制住金光,它飞逃的度猛地一顿,被疯道士的大手抓了回来。

    王越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团金光,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不是剑灵吗?和自己泥丸宫里沉睡的金轮子一样?只是金色剑灵身上的禁制很少,简直不及金轮子身上禁制的万分之一。

    “哼,中了我十几道禁制还想逃,真是一道顽固不灵剑气!老夫祭炼成功的几道剑气之灵中,就数你最不听话,刚好把你用在这具混沌剑胚之中,看这混沌剑胚能不能把你彻底溶合,等你被炼制成剑胎时,什么戾气傲气都得乖乖的消散!哼哼,老夫亲手炼制出的飞剑,还能忤逆老夫的心意?”在疯道士的叫骂声中,这道金光被他用特殊手法,打进王越身体。

    这种手法,叫作附灵炼器术,如果有其他炼器高手在场,一定会失声尖叫,疯道士竟然把炼制灵器的手段用在大活人身上,简直疯狂到极点。

    “铮”的一声,王越的身体好像一把出鞘的宝剑,剑气冲云霄,眼睛中,金光闪烁,唰的一声,把疯道士面前的一块星辰砂斩出两半。

    手指动了动,又是一道尺许长的金色剑气飞出,斩向疯道士的脑袋。

    疯道士似乎早有预料,并未动怒,嘴里吐出一枚小印,叮的一声,挡住了这道剑气。

    不等王越身体里的剑灵再有其它动作,疯道士就提起一支异光闪耀的毛笔,飞到王越身边。蘸着一种红得黑的神秘墨汁,在王越**的身躯上画满了怪异符号,这些符号一笔完成,布满全身,几乎在眨眼之间,王越身上的金光就被这些黑光压制。

    王越耳中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体内的那抹金光被扯散了,平均分布在王越的身体各处,金光上的禁制符纹也在这种强大的拉扯力道中粉碎。

    旧禁制已除,新的禁制又出现。

    金色剑灵疯狂的挣扎,剑气冲天,狂傲不羁,但越挣扎越虚弱,被黑光牢牢压制住。

    原本光芒刺目的金光在一个时辰之内,就完全溶入了王越的身体。

    王越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在蛹动时,出的声音已是铿锵的剑鸣,动动喉咙,也是金属摩擦的声音。

    黑光也渐渐的减弱,最终隐入王越的身体,两个手腕处的黑纹却无法隐去,像纹身图案一样,稍一力,狰狞的黑色禁制就会布满全身。

    可是不管怎样,王越感受到了期盼已久的自由,他的身体终于能动,他的嘴巴终于能张开,他的脑袋终于可以低下来,看一看自己的身体完整不。

    这是一具完整的身体,也是一具完美的身体,修长,线条优美,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剑气凛然,目光锐利,除了没头,身体其它部件一切完整。

    王越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不协调,不灵活,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而且他还感觉到,那抹被拉散的金色剑灵仍在挣扎,仍在不屈的斗争着,妨碍他控制身体。

    “嗯嗯,不错,哈哈,还差最后一步就成为人形飞剑了,只属于我的人形飞剑。”疯道士兴奋的大嚷大叫着,测试了一下地火熔炉的温度,感觉温度合适,一把抓住王越,把他扔进了地火熔炉的外层空间。

    王越刚才还认为终于能脱离苦海了,没想到身体仍然被疯道士掌控,人家一抓一扔,就把他扔进了熔炉里,转眼之间,他就被炙热的火焰吞噬。

    “啊啊啊啊……疯道人……你……啊啊啊……”一句完整的话也骂不出来,王越的心神在大起大落之间,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折磨和打击,眼前一黑,终于幸福的昏死过去。

    疯道士在熔炉外面拍手大笑,捻着几根稀稀拉拉的胡须,得意洋洋的笑道:“再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低温地火冶炼,剑灵之气就能完全溶入人形剑胚之中,种下一枚剑灵的种子,按照我设下的祭炼大阵,会自动变成剑胎。只要人形飞剑不断的修炼,剑胎就有觉醒的一天。剑胎觉醒,人形飞剑的威力才会真正显现。”

    “和张承誉、瘳东侯一样,熔炉里面的小子是第三把人形飞剑……可是,要完全开启这座上古仙府,至少需要四把人形飞剑的配合,找其他人,我不放心……这么算下来,我还要等多年啊?”

    说着说着,疯道士就收敛了笑意,变得阴沉冷酷,身上的血雾再度笼罩住他的面目。

    就在这时,突听外面传来张承誉的声音:“禀报师尊,徒儿给师尊贺喜了,血池又成功筛选出一个剑胚,是我最近带回的这一批!”

    “好,太好了……”疯道士兴奋得声音尖锐起来,身影一闪,瞬间离开炼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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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惊天剑气

    王越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也不见苏醒,全身**,在雄雄燃烧的熔炉里翻滚。如果他还是肉胎凡骨,随便一道火浪就能把他烧成灰烬。可是,现在的他全身彩光流溢,黑色禁制纹络在他皮肤上隐现,几万种不知明的珍贵材料在这种火焰炙烤下,溶入了他的骨髓、内脏、肌肉、皮肤。

    金黄色的剑灵越挣扎越虚弱,被黑色禁制压抑着,又被无数种珍稀材料混入,经地火一烤,已经和王越密不可分,简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你我我,永不分离。剑是灵之体,灵是剑之魂,两者已经溶合,再也无法分离。

    就在王越和金色剑灵打得火热之际,藏在泥丸宫的金轮子终于有了动静。这把彩色的小剑灵翻了一下身,嘟哝一声什么,然后又滚了几圈,突地跳起来,虚弱的骂道:“什么鬼地方,这么热,这么闷,这么燥,这么难受,简直又回到了从前,当我还住在某把飞剑里的时候,就是这么憋屈……咦?这是什么声音?”

    “杀杀杀……战战战……杀杀杀……战战战……”

    一声声惨烈至极的吼叫声,若隐若现的出现在金轮子耳边。金轮子惊奇的叫了一声,变幻成一个小女孩的头像,往外一望,顿时被一片金黄挡住了视线。凝目再看,金黄之外是一片成分复杂的彩色,金黄色的剑灵已经溶入彩色物质中,正处在最后的溶合状态。

    金轮子熟悉这种气息,剑气凌云,杀气冲天,就算粉身碎骨,也永不低头,永不屈服!

    杀杀杀,战战战!金轮子听得灵魂沸腾,似乎又回到了辉煌时代,那漫天的法宝,那遍地的尸体,那连天都染红的战场。

    “这、这是剑灵?我的同类?不不不,这剑灵的智慧太弱了,只是一道后天形成的剑魂,没什么大出息,原来应该是杀戮本能形成的一股不灭剑意,后经灵气滋养和进化,才有一丝灵性,勉强算是一个剑灵吧!嗯,只不过它现在快灭了,又无法交流,还是算了吧……只是,为什么王越的身体里会有一道别的剑灵?”

    金轮子嘀咕了半天,脑袋才清醒过来,它虚弱的探了探头,想从王越的泥丸宫里钻出去。可是,一道黑幕突然出现,黑幕蕴含的奇异力量,把它狠狠的弹了回去。

    金轮子尖叫一声,像被踩到尾巴的小野猫一样,厉声惨嚎:“噢,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竟然是规则的力量,剑之规则,这么一点点微弱的力量就把我弹回来了,剑之规则对我起束缚作用,因为我是一个剑灵啊……啊啊啊,该死,谁把我封印在飞剑里了?到底是谁?给我出来?王越,是不是你?”

    金轮子刚睡醒,脑袋不清楚,再加上王越现在的身体极为古怪,它也看不穿外面是什么环境,更不知道王越被人扔进火炉里祭炼很久了。

    金轮子疯似的乱撞,每次都被黑色光幕弹回来。他恼怒之下,甚至在王越身体里大肆破坏,可是剑之规则束缚着它,无论怎么攻击,都无法伤害到剑体,就像它无法伤害自己一样。

    疯道士歪打正着,本是要把王越和金色剑灵炼制成一把人形飞剑,可是哪曾想,王越身体里还有一把剑灵,如今剑之规则已经制定,在祭炼最关键的时候,金轮子也没有反抗,已经默认了剑之规则,现在就算闹翻天也没办法改变这种规则,除非剑体崩溃,金轮子才有机会恢复自由。

    王越的心神,硬是被狂的金轮子吵醒了,听到金轮子的叫骂和反抗,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现在是一把飞剑!”

    金轮子当场就愣住了,也不吵也不闹,然后突然变幻成一个小女孩,捂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

    “哈哈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居然变成了飞剑,那我算什么?剑灵吗?”

    “你不是剑灵,你是什么?”王越翻翻白眼,已经懒得和金轮子吵。他现在太累了,太累了,已经累得心如止水,古井不波!累得在烈火中都不想睁眼,不想动半根指头。

    金轮子终于笑不出来!

    它撇着小嘴哭了!

    “是谁,是谁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以人铸剑为剑胚,以剑灵溶入魂魄为剑胎,他想干什么?就算在上古时期,成功率也极低,又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也是被迫的。你看看外面,看看我现在在哪里?是炼器专用的地火熔炉啊!”王越有气无力的说道。

    有了王越的意志引导,金轮子再度看向外面,雄雄烈火在锻冶王越的**,王越处在通红的火焰中,体表禁制符纹乱闪,连滴汗水都没流,哪里还是正常的活人?

    “是谁干的?”金轮子咬牙切齿的问道。

    “一个疯道人,听人喊他百宝道人,我刚被抓来,还不知道他的来历!”王越回答道。

    “**他祖宗十八代!”金轮子变幻成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双手捶地,痛哭流涕。

    “认命吧!”王越安慰道。

    “一把飞剑里面有两个剑灵,算什么东西?我才不认命呢!”金轮子痛苦的大吼道。

    “另一个金色剑灵不是已经消亡了吗?”王越不解的问道。

    “金色剑灵溶入了你的身体,溶入了你的灵魂,你现在的灵魂就是剑灵,怎么消亡啊?而且你还是主剑灵!我算是什么东西啊?”金轮子哭得更加伤心了,哭得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

    “那、那……我现在是剑,还是人?我又算什么东西?”王越也郁闷了。

    “你是剑,也是人,勉强算是一个剑人吧!”金轮子认真的回答道。

    “你才是贱人呢,你全家都是贱人!我已经够苦的了,你别再惹我!”王越不高兴的说道。

    “我没惹你,我说的是实话!”金轮子费尽口舌,详细解释一番,这才让王越明白。

    两人吵闹之间,金色剑灵仅有的一点点灵识,彻底消散,溶入了王越的身体和魂魄,意识没了,却给王越留下一股强悍的剑气剑意,他日只要略加参悟,就能摸到剑之规则的边缘,甚至参悟出一套完整的剑之规则。

    “疯道士曾说,等我修炼到一定阶段时,就能唤醒体内的剑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刚才炼化的剑灵还会复活?”过了一会,王越才问道。

    “消散的就永远消散了,怎么可能复活?他的意思我懂,等你参悟透剑之规则时,就能出更为强大的剑意,这就是疯道士口中所说的‘唤醒剑胎’吧!现在你的魂魄就是剑胎,你没死没晕,哪用唤醒?”金轮子解释道。

    王越也懂了,因为金色剑灵不能直接使用,必须彻底炼化,生成新的剑灵,才能挥出人形飞剑的威力,新的剑灵就是自己悟得剑之规则的魂魄,这就是疯道人嘴中所说的“唤醒剑胎”,或者叫“激活剑胎”。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王越又问。

    “还能怎么办?要么你去自杀,放我出去。要么我永远困在你的身体里,直到你肉身崩溃的那一天。”金轮子没好气的嚷嚷道。

    “我的命运不在我的手里,我现在只是一把飞剑,命运被那疯道士操控着呢!”王越无奈的解释道。

    “那个疯道士究竟想做什么?他用金色剑灵重新炼制一把真正的灵器不好吗?为什么花费苦心,把人炼制成飞剑?人形飞剑真能抵得过真正飞剑吗?除非他炼制不成高阶灵剑,所以把你们炼制成低阶人形灵剑,让你们自行修炼,慢慢成长,你们的修为越高,飞剑的品阶就越高,这是上古时期涌现的养剑之法!”

    “照你的意思推测,那个疯道士的修为并不高?所以炼制不出高阶灵器!这种养剑之法,应该有什么漏洞吧?比如说,等我们人形飞剑的修为远远过疯道士,是不是可以摆脱他的控制?”王越问道。

    “当然可以摆脱!要不然,上古代时期某段时间内极为流行的养剑术为什么没有大范围的流传下来?”

    “太好了!”王越终于恢复一点信心和希望,只要有一丝办法摆脱疯道士的控制,他就会努力,会争取。

    “你还有希望,那我该怎么办?知道也不进入你的身体……咦?”金轮子变幻成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蹲在泥丸宫的角落里画圈圈,正在报怨,它突然现身体最外面一层禁制居然慢慢溶解,处在两层禁制中间的一道惊天剑气飘散而出,锵的一声,剑气透体而出,冲出熔炉,冲出神秘大殿,冲上云霄,把漫天的云雾都震散了。

    疯道士刚走到炼器室门口,嘴里嘀咕道:“刚好九九八十一天,这把人形飞剑该出炉了!我倒要看看,这把耗费我无数珍稀材料的混沌属性的灵剑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啊!这是……?”

    疯道士刚说到这里,就感受到一股强悍至极的冲天剑气,直达九天,似乎能把天捅个大窟窿,这股剑气一出,万剑臣服,强大得连他都要颤抖,跟在他身后的张承誉和瘳东侯是人形飞剑,当场就喷出一大口鲜血,面色惊骇的倒在地上,身体颤抖不止。

    接着,炼器室内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地火熔炉爆炸了!

    疯道士脸色大变,匆忙召出一件护体法宝,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炼器室。

第二十三章 和剑灵的交易

    炼器室内,王越站在爆炸后的地火熔炉碎片上,全身**,皮肤表层有黑色禁制符纹闪烁,清秀的面颊充满了凌厉气息,剑眉入鬓,星眸如电,无视爆炸,无视火焰,无视惊慌失措的疯道士。

    他面色越平静,疯道士越是惊恐和忌惮。

    王越无法做出其它的表情,因为他正和金轮子谈判。

    “这道剑气是我的,它是从我身上分离出去的,属于我的本体剑元。”金轮子变幻成一个小女孩,可怜兮兮的纠结着手指头,泪眼朦胧的诉说道。

    “受剑之规则影响,它出现在我的身体里,它就是我的。或许以前属于你,但现在绝对不属于你。或许以前不属于我,但现在一定属于我。”王越风淡云轻的说道。

    “你不要抢我的剑元嘛,大不了我以后教你上古炼器秘法,再教你上古时期的禁制阵法之术,再教你如何抢回人形飞剑的主控权!”金轮子狠狠揉了揉眼睛,硬是把漂亮的大眼睛揉得通红。

    “呃……这个可以考虑……只是你把这道剑气吞下去,岂不是又被身上的禁制圈住了,再经过无数年的压制和摧残,你能得到什么好处?”王越以退为进,追问金轮子缘由。

    “我没那么笨啦!我现在不吞它,就把它放在身边,你也不能吞噬!嗯,每当我解开一道禁制,就会有一道剑元脱困而出,聚少成多,等我本体完全脱困时,再把它们全部吞噬,这样我才能更快的恢复全盛时期的状态。”金轮子一脸期盼的幻想道。

    “成交了!”反正王越也不知道如何使用那道剑气,就顺着金轮子的意思,空手套白狼,赚得学习上古炼器秘术、上古禁制阵法的机会。

    金轮子兴奋的晃悠着小脑袋,伸出白嫩的小手打出一道印诀,把那道散着冲天杀气的剑元封印,形成一个拇指大小的彩色剑丸,落在它的手心。

    这道剑气一经封印,王越身体散的凌厉杀气也渐渐消失。

    王越一步踏出地火熔炉的碎片区域,对着疯道士微微一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时没有反抗疯道士的力量,只能暂时屈服。

    “这就是我炼制出的第三把人形飞剑?刚才的冲天剑气,是法宝成形时的自然天象?”疯道士心中疑惑不解,却突地目光一寒,从袖子里射出一把黄色飞剑,转眼就射到王越面前。

    王越微微一惊,伸手便抓住了这把飞剑,用力一捏。

    嘎吱吱!

    剑身上竟然出现细微的裂痕。

    黄色小剑出嗡嗡的哀鸣声,疯狂的挣扎着,欲要逃脱王越的手掌。

    “好!不愧是我花费最大代价炼制出来的第三把人形飞剑!”疯道士突然大笑,一招手,一股极为强悍的威压放出,王越心神一颤,黄色飞剑立马逃出王越手心,剑头一转,再次射向王越的喉咙。

    “哼!”飞剑都有灵性,亦有尊严,虽然王越虽是剑人,被这把一阶飞剑再三的挑衅,也有些恼怒,冷哼一声,双手抓住了它,用力一折。

    砰的一声,瞬间就断而两半,剑身灵气消散,再无法宝的色泽光华。

    “再来!看剑!”疯道士来了兴致,兴奋的飞了起来,袖子一甩,又飞出一把红色飞剑。

    这把剑度极快,带着火焰的炙热,呼啦一声,已刺到王越的眼前。

    王越知道这是疯道士在试探自己的能力,不知对方是什么意思,但似有鼓励他全力出手的意思,或许这就是法宝出炉之后,炼制之人都要做的评定和鉴赏的步骤。

    王越一伸手,红色小剑就转了一个半弧,刺向他的手腕。叮的一声脆响,王越感觉手腕像虫子咬了一口似的,出现一个白点。

    “给我碎!”王越怒喝一声,双掌一合,正拍住红色小剑,嗡嗡一阵乱响,剑身上出现一道道蜘蛛纹状的裂痕,却没有碎裂。王越被激出狠辣之气,刚成形的剑之傲气也随之而出,嗡的一声,王越的身体出飞剑类似的铮鸣,身上彩光一闪,掌心的二阶火系飞剑就碎成了粉末。

    王越累得大口喘气,身体一阵虚弱,灵气已经见底,看来现在的身体虽然强悍,也受修为境界的严格限制,不会一下子变成级高手。

    “好,太好了,你比前两把人形飞剑强太多了!”疯道士兴奋的手舞足蹈,扯着嗓子吼道,“你叫什么名字?来此之前,修为是什么境界?”

    “回禀道长,晚辈名叫王越,修为是炼气期四层,现在虽然是人形飞剑,我的修为应该没有变化吧?”王越表面上极为恭敬的说道。

    “哈哈哈哈,才炼气期四层就有如此威力,太好了!不要叫我什么道长,以后和他们一样,喊我师尊即是。贫道百宝道人,生平最爱炼制法宝,你跟着我,以后的好处少不了。”疯道士指着门口的张承誉和廖东侯,目光贪婪的大笑着,他一连说了几个“好”“太好了”之类的称赞语,言语质朴,却最能表达他内心的兴奋。

    王越刚要开口道谢,却见一道蓝光高袭来,来不及躲闪,叮的一声,正刺在喉咙。王越捂着喉咙,喷出一口鲜血,虽然剑体受伤只有微弱的痛感,但这种惊恐的死亡感觉却一点也不受。

    “你……”王越心中怒骂疯道士祖宗十八代,好好的说着话,又玩偷袭。

    蓝色飞剑一击得手,却不返回,剑头一转,又刺向王越的小腹。

    水系三阶飞剑,剑芒划出三尺多长,带着惊人气势,打得王越没有还有之力,无论他怎么抓,都慢上半拍,转眼之眼,身上已挨了一百多剑,痛得王越龇牙咧嘴,想骂人都没时间开口。

    还有痛感,说明还是个活人,王越虽然恼怒疯道士的试探,却喜欢这种疼痛的感觉。

    “我躲不过去!”忍受半天,王越才找个空挡,坦言说道。

    疯道士点点头,满意的收回蓝色飞剑,笑道:“哈哈,这才正常,如果你连三阶飞剑都能躲开或者捏碎,我会怀疑刚才那股惊天剑气是你本体出的!”

    “我被地火烤得昏昏沉沉,直到出炉,方才清醒,哪里晓得什么惊天剑气!”王越面色平静的说道。

    “嗯,我已探明,你无需多言!”百宝道人说着,一拍储物袋,扔给王越一块玉简,吩咐道,“这里面记载着养剑之法,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炼制飞剑方法,可让你的剑体早日进阶,也可让你体内的剑胎早日激活。”

    站在门口的张承誉和廖东侯,满脸嫉妒的盯着王越。凭什么你能捏碎二阶飞剑,而我们只能捏碎一阶飞剑?凭什么百宝道人对你眉开眼笑的,而对我们却张口便骂?凭什么啊,到底是凭什么啊?

    两个人形飞剑的眼睛都瞪红了,直到王越接了玉简,他们两个才收回疯狂的嫉妒目光。

    “哼,王越你这个废物,还认得我不?”张承誉没忘记这个敌人,这个曾经被人称为废物的敌人。

    王越披上一件新道袍,刚要离开,就听到了张承誉挑衅的声音。

    “噢,这不是张承誉张师兄吗?认得认得,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王越摸了摸光头,有些羞赧的笑道。

    “你找死,别以为成为同门弟子我就会放过你,你杀我堂弟之仇,不能不报,看我……啊……”张承誉其实只想暴打王越一顿,因为仇恨,或者因为嫉妒,再或者因为两者兼有,可是他刚扬起手,就被百宝道人巴掌抽在脸上,打飞十几米远,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百宝道人面色阴沉,又被一股股浓郁的血雾笼罩,声音阴森可怖的吼道:“同门之间,不能互相残杀!如果哪一个敢先出手,我就让他尝尝剑气反噬之苦!哼哼,那滋味,绝对不比万剑穿心差!放你们离开之前,我会在你们身上种下类似的禁制,都给我记好了,绝对不能自相残杀,绝对不能透露半点有关这里的信息。都给我滚回房间,努力参悟养剑之术去。”

    “是,师尊,弟子记住了,绝对不互相残杀,绝对不先出手。”王越笑眯眯的扫了张承誉一眼,一步三晃的从他面前走过,得意挑衅之色,暴露无疑。

    “是是,弟子我也记住了!”廖东侯幸灾乐祸的应了一声,一阵小跑,追上王越,小声喊道:“三师弟,等一等……”

第二十四章 抢剑

    廖东侯递给王越一个储物袋,这是他前段时间抢王越的东西,不但物归原主,还多装了一百块低阶灵石,算作赔罪礼。

    王越打开扫了一眼,笑容就更加灿烂了:“多谢廖师兄,以后有什么效劳的,直接吩咐小弟。”

    “哎,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咱们师兄弟谁跟谁呀,互相帮助,相互扶持才是正理啊!以后直接喊我二师兄,在修炼中遇到什么难题,直接来找我。”廖东侯的笑容非常真诚,拍着胸脯,向王越保证。

    两人一阵客套,上演一出师兄弟情深意重的戏码,看得张承誉牙齿紧咬,目光通红,而百宝道人看了,却老怀宽慰,称赞两人几句,这才急匆匆的进入另一个炼器室。第四把人形飞剑已经进入地火熔炉,再过几十天就能出炉了。

    王越进入秘室之后,一直闭关修炼,除了向百宝道人求教炼器的知识之外,几乎没出过门。听说第四位人形飞剑是个绝色美女,按排序,应该是他的四师妹。

    王越现在没心思想女人,就算是女飞剑也没空想。

    转眼之间,两年过去了,在百宝道人大量提供丹药和灵石的基础上,王越终于艰难的升入了炼气期第五层。

    王越悬空站在半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身体缓缓落到地面。

    越往上升,修炼越难!从第四层升到第五层,用去了五百多块低阶灵石,一百多颗种类不明的丹药。幸好这些都是百宝道人免费赠送的,如果是他自己购买,指不定要辛苦多少年呢。毕竟,他们整个王家也没几块低阶灵石,王家老祖整天过得可怜巴巴的,一块低阶灵石分好多次使用,能修炼到筑基中期,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费了多少力。

    “终于第五层了!”王越被炼制成剑体之后,修炼功法暂时不受影响,而且经脉变得更坚韧更宽阔,修炼度提升不少。

    “太弱了!就凭你这种度度,要等待多少年才能过疯道人?才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才能帮我解开身上的禁制?”金轮子不满的嘟哝着,在他泥丸宫里打滚。

    “是剑之规则自然帮你熔解身体上的禁制,我可帮不上什么忙!你答应要教我上古禁制阵法之类的知识,到现在还没传我半个字呢!”王越冲了个冷水澡,换了件干净的道袍,这才不急不缓的走出秘室。

    “老子冤枉死了!你这两年,不是看养剑之法,就是修炼,哪有时间听我说话?你这家伙太坏了!老子懒得搭理你。”金轮子怒了,一转眼,变幻成一个须皆白的老翁,拍着大腿叫嚷。

    “别乱改变造型,就刚才那小女孩挺漂亮的,你这剑灵,脾性只适合当女人,而且只能当小女孩!”王越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金轮子问道。

    “因为我就喜欢那个造型。”

    “……”

    金轮子气得直瞪眼,转过头不搭理王越,自己摆弄手心里的彩色剑丸。

    王越刚走到转弯处,迎面走来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差点撞在一起。

    “哎呀,你走路没长眼睛……咦?是你!”漂亮的女子指着王越,表情复杂,好半天才道,“你就是一直没露面的三师兄?呵呵,咱们可真有缘!”

    “慕容烟?”王越怎么也没想到,第四把人形飞剑竟然是慕容烟,当时还为她红颜薄命而惋惜呢。

    王越仔细打量对方的妆容,一张勾魂的脸蛋依然未加任何修饰,脸皮更加白润光洁,犹如羊脂美玉,光滑可人,让人恨不得在上面捏一把,看看到底能捏出多少水。一头乌黑长刚刚长到粉嫩的脖颈,斜插一乌木簪,自然清新。比两年前相比,妩媚之色少了几分,锐利的英气多了两分,特别是那双明亮双瞳,如星似电,直勾勾的盯着王越,看得王越都不敢再盯着对方的高耸胸脯看。

    可惜了这样的**水蛇腰,竟然没有多看几眼的福气,真是太讨厌了,为什么要长这么一双勾魂夺魄的漂亮眸子啊,为什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啊,好几年没看到美女了,多看几眼你会死啊?

    慕容烟不知道王越的心理活动,却看到对方眼中越来越大的火气和愤怒。

    “噗哧,三师兄还在为几年前的事情埋怨师妹呀?人家都向你解释过了,何必和小妹如此斤斤计较呢?以前我们在灵兽宗是师兄妹,现在我们又拜入百宝道人门下成为师兄妹,也算有缘,就此和解了,可好?”慕容烟嫣然笑道。

    “我没有生气!嗯……刚才想问,你怎么不戴易容法宝了?以这副面容回到灵兽宗,恐怕没人认得你,反而会遭到某些执事、长老的窥觑!”王越暗道这女人真厉害,内心稍稍流露出一点异样,就被她现了。

    “咯咯,三师兄不用担心,易容面具只是一个小法器,我储物袋里还有几个备用。”慕容烟娇笑道。

    “噢,这就好,我还有事去见师尊,你先忙。”说完,王越有点受不住她的逼人目光,错开身子,朝百宝道人常在的炼器室走去。

    “喂,你好像很怕我?”慕容烟突然转过身,对着王越的背景喊道。

    “我……”王越腿一软,差点摔倒,刚要解释,却见慕容烟捂嘴偷笑,飘然远去。

    王越在这里住了两年,也没搞清这里是什么地方,从外观看,只有一个巨大的宫殿,可是里面通道极多,大多布满神秘禁制,除了大殿中间的血池,只有这个通道两旁的石室可以居住。

    走到门边,刚要敲门,却见张承誉冷着脸从里面走出,看到王越,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离开。

    百宝道人也走了出来,对王越说道:“你们四个可以离开了,先到大殿前集合,我有些事情要交待。”

    不多时,王越、廖东侯、慕容烟、张承誉已经站在血池前,恭恭敬敬的听百宝道人训话。

    “我已经在你们身上布下禁制,出去之后,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这里的信息,不得互相残杀,如有违反,轻则受万剑穿心之苦,重则灰飞烟灭化齑粉而去。除此之外,你们最迟要三十年回来一次,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如果过三十年不归,你们身上的禁制将自动作,那种滋味,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尝试。”

    “进出的方法我已经传授给你们,希望你们不会蠢到进不来,而被身上禁制灭杀成灰!”

    百宝道人面色阴沉,声音冷酷,不给四名弟子任何解释和询问的机会,一扬手,扔出八把品阶、属性各异的飞剑,飘在半空,说道:“每人两把,能抢到什么好剑,全凭你们的能力和运气!开始!”

    话音刚落,王越已经冲了上去,他早就看中了其中一把三阶飞剑,这是里面品阶最高的一把飞剑,其它都是二阶飞剑。

    既然你让我们抢,那就别怪我们大打出手!王越在心里兴奋的大喊着,手刚碰到那把蓝色飞剑,却被一根灰色的绳索卷走,顺着绳索一看,张承誉正一脸高傲的冷笑着,目光里满是不尿和轻蔑。

    “张承誉,我问候你十八代祖宗的所有女性亲属,那是我帮妹妹选的水属性飞剑,你敢抢,我非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王越怒得失去理智了,甚至当场就想动用金轮子手中的彩色剑丸,用那道惊天剑气把他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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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大师兄是好人

    杀人者恒被杀之,这是杀手法则。抢劫者恒被抢之,这是强盗法则。

    而流氓法则却比较复杂。

    比如说现在的王越,他在心里已把张承誉的祖宗十八代都轮了三十六遍,表面上却维持着笑意,刚才那句怒吼也只是在心里骂骂,身为一个合格的流氓,他坚决维护流氓的风度,从小到大,他祸害了那么多人仍活得好好的,这绝不是幸运,靠的是他对流氓法则的领悟。

    王越一手抓空,眼看三阶水系飞剑从自己面前溜走,哪能不急,身体在半空一横,双腿一绞,居然夹住了飞剑和捆仙索。

    身为剑人,我怕你三阶飞剑的锋利?我怕你二阶捆仙索的坚韧?更何况泥丸宫里的金轮子正一脸兴奋的叫嚷着:“虐他,狠狠的虐他,我借你一丝丝的剑气,拆了他的剑体,蹂躏他的剑胚!”

    难得金轮子如此热心,王越哪会拒绝!

    顺着张承誉的拉扯之力,王越身体如陀螺般,在半空中旋转着,以身为剑,双腿为剑尖,猛然朝张承誉的胸膛刺去。

    一丝凛冽的剑气,呼啸而出,凭空刮起一股寒风。

    百宝道人眼睛一亮,露出震惊之色,王越的表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张承誉却满脸不屑,他前天刚进入炼气期十二层,又是剑人之体,自认为是筑基期下第一人,怎会害怕王越区区五层的废物。

    “招!”张承誉暴喝一声,一拳轰出,带着雷霆之势,轰向王越的双脚。这一拳蕴含他十二层的功力,气势远远过王越。

    轰的一声,脚、拳相交,两人硬拼一记,王越的身体被倒着击飞,十二层的功力不是闹着玩的,当场震出一小口鲜血。而张承誉却大声惨叫,指骨至少碎了三根。

    “王越,我要杀掉你!”张承誉没想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从小到大没吃过大亏,却在王越这个废物身上接二连三的吃亏,心里想什么,嘴里立刻就骂了出来。

    左手猛然一拉捆仙索,把王越从三丈外的地方拉回来,王越身体如陀螺,再次旋转着射向张承誉。

    这把三阶水系飞剑,王越势在必得,看都不看其它六把飞剑,就算拼得两败俱伤,也要抢得此剑。当然,他还有一个邪恶的心思没人知道,既然在外面不能攻击张承誉,现在是唯一报仇出气的机会,借用金轮子的一丝丝剑气,当着百宝道人面,当着其他同门的面,狠狠的揍他,狠狠的扁他,虐他。

    凭什么你们张家的人欺负我,我就不能欺负你们张家人?

    惹恼了小爷,我让你喝口凉水都塞牙!

    王越的双脚再次和张承誉的手相撞。

    张承誉也不傻,右手受伤,知道换成左手攻击王越。

    可是,轰的一声之后,张承誉的左手也受伤了,整个拳头皮肉崩溃,只剩几根指骨和几块不知什么材料的物质粘在骨头上,皮崩肉裂,惨不忍睹。

    剧烈的疼痛,再加上剧烈的惊诧,捆仙索被王越飞出去的巨大力量一拉,瞬间从他手里松脱,连绳带剑,全都丢了。

    并不是王越打败了他,而是金轮子打败了他!

    但在百宝道人和廖东侯、慕容烟的眼里,却是张承誉自己打败了自己!因为张承誉有多高的修为,拉扯捆仙索的力量就有多大,把王越拉回来的反作用力就有多强!

    旁观者清,当局者却迷糊得一塌糊涂!

    “师尊……”张承誉惨嚎一声,咧着嘴,都快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啊?我是炼气期十二层的高手啊,王越只是五层的废物?我们都是人形飞剑,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没人给张承誉解答,他当场就想撞墙自杀。

    太欺负人了,一定有漏洞,王越一定找到人形飞剑的漏洞和罩门了!

    百宝道人眼中精光四射,见王越落地之后,只喷出一口鲜血,双腿无法站立,倒在血池边,笑眯眯的把三阶水系飞剑扔进储物袋,至于捆仙索,他随手扔进了血池,就像扔垃圾一样潇洒。法宝的主人还在,功力又高出王越太多,很难炼化,所以不如扔了省心。

    百宝道人看得连连点头,对王越的心智和手段极为赞赏,然后才慢吞吞的转过头,对惨嚎不止的张承誉骂道:“废物!你居然用拳头却挡剑尖,愚不可及,我从来没见地这么蠢的人!你这身修为放在狗身上都比你强!剑,你现在是剑人啊,你的剑意呢?你的剑气呢?你的剑势呢?如果不是看在你张家老祖的脸面上,我现在就拆掉你的剑体,免得你再浪费诸多炼器材料!”

    张承誉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心里把王越恨得要死,对百宝道人也恨上了,怨他百般庇护王越,心想,现在受伤的是我啊,不是王越那个废物!你怎么不骂王越,只骂我一个啊?这是偏袒,我不服啊!

    不过他却不敢当面质问百宝道人,因为他怕惩罚!拆掉剑体,相当于拆掉他全身的皮肉,剩下的骨头叫作剑胚,虽然不死,但绝对是酷刑中酷刑,每个人形飞剑都知道那种滋味,没人愿意再尝试。

    慕容烟已抢到自己喜欢的两把飞剑,好像才现张承誉似的,惊叫道:“哎呀,大师兄受伤了呀?幸好剑胚没有崩溃,皮肉散了,再找些石头、砂子之类的,重新回炉,一会就能修补好。”

    廖东侯把刚抢到的飞剑放回储物袋,不可思议的叫嚷道:“咱们师兄弟当中,谁能伤得了大师兄啊?该不会大师兄故意让着三师弟吧?啧啧,真是好人啊!不过普通的石头和砂子不行,至少也得用天河砂、星魂砂、金精石之类的炼器材料。大师兄的身体金贵着呢,又不是修建茅厕!”

    “大师兄确实是好人,他全家都是好人呢!如果修建茅厕的石头可以用,我觉得还是很实惠节省的!”王越从地上跳起来,笑眯眯的又寻了一把火系飞剑,这才满脸挂着憨厚笑容,站在一旁看热闹,好像刚才动手伤人的不是他。

    现在还剩下两把褐色的土系飞剑飘在半空,土系飞剑结实耐用,但攻击力低下,地位非常尴尬。飞剑的主要用途是攻击,一把防御的飞剑算什么事?

    张承誉心中怒火滔天,却也忍住了,把血池里的捆仙索召回来,卷了两把土系飞剑,跪在百宝道人面前不起来。

    “师尊,不是弟子贪心,来的时候,张长老把收藏多年的炼器材料让弟子全带来了,是不是该像往年一样,赏一些炼废的法宝,让弟子带回去交差?”这句话他憋在心里好几年了,本来到走都不敢问出来,但现在太憋屈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问得理直气壮。

    “噢……以前我给你们张家的法宝也不少了,这次嘛……你带的材料都用在你身上了,所以没有练废的法宝了。你看看,我现在炼制最差的法宝,也是二阶法宝,你再索要,就是真的贪心了。”百宝道人面色一寒,身上的血气又翻滚起来,这代表他的心情很不好,要怒的前兆。

    “如果张长老问起来,弟子该如何回答?”张承誉恼怒的问道。

    “你无需回答,泄露这里的相关信息,你将死无葬身之地!”百宝道人阴恻恻的说道。

    “那……我手上的伤怎么办?”张承誉红着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嗯,能省就省,你这次带来的材料已用光了。先抹点耙鱼胶,你使用养剑之法,把身体上其它部分的血肉,转到手上一点,这不就行了?看来这些年,你没有用心参悟养剑之法,真让人失望。”说到这里,百宝道人的声音已经有些失控,身上血雾奔腾翻滚,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张承誉彻底没话可说了。

    王越、慕容烟、廖东侯暗中交换眼色,这才明白,原来张家和百宝道人一直有交易关系,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在灵兽宗有一个姓张的长老是本家,挺扎手的!

    他们三人,对张承誉都怀有敌意,慕容烟是被张承誉抓来的,廖东侯也是被张承誉抓来的,而王越所在的王家和张家一直有旧仇,以前王家进入灵兽宗的子弟,大多都失踪了,据说是张家子弟干的,仇怨越结越深,他们追杀王越,只是借口更充足,就算王越不招惹他们,张家子弟还是会暗杀王越。

    这些都是不易化解的仇,所以三人隐约有联手对付张承誉之意。不过这三人的合作基础也不牢靠,都是八面玲珑、各怀鬼胎的精明人物,不会真正相信对方。

    十日之后,从蝴蝶峡谷深处的一块普通的山壁中,走出四人,三男一女,他们身上带着凛冽的剑气,一出现,就把周围的蝴蝶惊得飞上天空,几十万只蝴蝶形成一团团彩云般的奇景。

    嘶嘶!哇哇!

    连十里之外正在战斗的青蛇和双瞳蟾蜍都惊动了,出不安的吼叫。

    这四人是正是王越、慕容烟等人形飞剑,他们一出大殿,就互相斗气,纷纷散出逼人的剑气,搅得一路不安,在地底暗河里,差点引出一只巨大的恐怖水妖。

    王越和张承誉的仇怨就不用说了,而廖东侯一直纠缠骚扰慕容烟,慕容烟却有事没事的往王越身边凑,张承誉心情不好,对慕容烟骂了一句什么,这却惹恼了廖东侯,当场就和张承誉翻脸了。

    现在,刚走出石壁的四人,谁也不想搭理谁。

    “咦?这是什么灵药香味?是朱果!”廖东侯嗅了嗅鼻子,突然兴奋的大叫一声,朝东南方飞去,那里正是青蛇和双瞳蟾蜍打斗的方向。

第二十六章 复杂的四角关系

    提起朱果,王越却想起一个名叫朱果儿的美貌少女,不知她现在过的如何,更不知她在哪里,在破庙中渡过的暧昧一夜,如梦如幻,已化作浮云,天地之大,不知还有相见的机会没?只怕到时候,已认不出彼此。

    廖东侯去寻朱果,张承誉也紧追在后,王越没有动,慕容烟也没有动。

    “你怎么不去抢灵药?”王越问道。

    “朱果的主要用途,是净化体质,排除阻碍修行的杂物,对根骨的影响不大,对我们剑体影响更小。我们的根骨经过血池净化和锤炼,已精纯到极点,再吃朱果,岂不浪费?”慕容烟白了王越一眼,似乎怪他多此一问。

    “灵根,又叫作体骨、根骨、仙骨,这是修真的根本,这个我知道。朱果虽然对灵根作用不大,但蕴含的灵气,也能提升我们的修为。呵呵,你看不起朱果,如果你能抢到,不如让给我,我用一把一阶飞剑和你交换!”王越淡淡的笑道。

    “你要朱果干什么……噢,我知道了,你要送给你妹妹……你对妹妹真好!”慕容烟不加掩饰的羡慕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妹妹?”王越看向她的目光就更加奇怪了,戒心也更加强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今年新招收的外门弟子中,你比较出名,你是额外招收的十名弟子中的一员,抽到上上签的外门弟子,没有一个简单的。而且,你还得罪了张执事,刚进灵兽宗一个月,就被分配到饲兽场,你说,你的资料会没人打听吗?”慕容烟狡黠的笑道。

    “运气而已,有什么好打听的。”王越表情自然,浑不在意的说着,心中却怀疑慕容烟是不是看到金轮子击杀那名炼气期十一层的老者。只有这样,她才有理由一直缠着自己,伺机打听那件“彩色奇宝”的底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王越自认为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值得慕容烟这种绝色女子接近。

    “十根上上签,一百多个人,抽到第三十位的时候,上上签还有一根……咯咯咯,这说里面有什么玄机没?”慕容烟紧紧盯着王越的眼睛,露出玩味的笑容。

    “运气啊,都是运气!”都是过去的事情,王越绝对不承认里面的潜规则,如果走漏一丝风声,负责抽签的唐执事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那么你轻松杀掉一名炼气期十一层的修士,也是运气?”慕容烟步步紧逼,颇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

    “你真聪明,那确实是运气!”

    “人家现在修为也是炼气期十一层,突然好害怕哟,怕你运气爆,轻而易举的杀掉人家!”慕容烟故意用嗲的做作语气,娇声娇气的说道。

    “我现在才炼气期五层,哪里是你的对手?再说,你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你?”王越一脸无辜,眼睛里全是疑惑不解之色。

    “在修真界,想杀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我不想杀你,因为我舍不得杀漂亮女人。而且,我们现在是同门,又有师尊布下的禁制,不能互相残杀,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王越怀疑她有迫害妄想症,不然怎么老是怀疑自己要杀她。

    “我喜欢你前半句的解释。”慕容烟突然莞尔一笑,哪里有一点恐惧的心思。

    金轮子突然在王越的泥丸宫里大哭:“你们两个说话好虚伪啊,我受不了啦,真的受不了啦,求你们别再说了!王越,你如果再和慕容烟聊下去,我就捏碎这颗剑丸!”

    金轮子真的怒了,真的恼了,也真的怕了,拿自己的剑丸威胁王越。因为剑丸外边的禁制一碎,王越无法控制,剑气会透体而出,有可能伤到慕容烟,也有可能冲散天空的饲兽大阵,正因为充满了不确定因素,王越才不敢真的惹恼金轮子。

    当王越参悟懂剑之规则时,才有可能控制这样的剑气。

    “走吧,咱们去前面看看,光在这里聊天,就算真有朱果,也轮不到我们。”王越不想再和慕容烟聊下去,金轮子痛苦,王越也很痛苦的。

    “只要我们两个联手,就算硬抢,也能从张承誉和廖东侯手里抢来!”慕容烟跟在王越身后,御剑飞向打斗的地方。

    “你或许低看了自己,但绝对高估了我!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王越非常谦虚的说道。

    慕容烟笑而不语,那表情,似乎在怪王越不诚实,太过谦虚,太过低调!

    王越已经懒得给她解释,这女人怎么天生贱骨头呢,越不搭理她,她越是往你身上贴,越是自谦,她越认为你是高手!

    “唉,胸大无脑!想不到这么一个绝色美人,竟是弱智……”王越在心中悲叹。

    金轮子却嚷嚷道:“她哪里是弱智,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我杀掉那个炼气期十一层的老者时,隐约察觉附近隐藏着一位雷属性的生灵,当时我杀完人就累得沉睡,没来得及和你说。现在你们身上都有层层禁制,又有剑体阻碍,我无法探查她的灵根属性。如果你能证实她的灵根属雷,那么就能证明,她看过我杀人,她忌惮我的存在!哈哈,说明她害怕我!”

    王越暗中点头,还未开口,突见远处飞来一只巨大蟾蜍,长约四米,瞳孔重叠,背生双翅,天生异相,但此时身上伤痕累累,后果有一条长着独角的大青蛇在地上紧追,似乎恨极了这只蟾蜍,却又不会飞行,只能偶尔弹跳,欲把空中蟾蜍击落。

    慕容烟一拍储物袋,从中飞出一把明亮的弯曲长剑,用力一甩,咔嚓一声,一道刺目的闪电打在双瞳蟾蜍头上。

    这只双瞳蟾蜍伤势过重,能飞起来就能勉强,此时受到雷电攻击,惨嚎一声,当场就从空中摔下去,疙疙瘩瘩的皮肤焦黑一片。

    下面的大青蛇兴奋的嘶叫一声,一口咬住双瞳蟾蜍,当即把它吞了下去。

    冲天空的慕容烟和王越点点头,表示感激,这才昂着头,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我讨厌蟾蜍,好丑!嗯,我喜欢蛇,长长软软的,看上去就很漂亮。”慕容烟笑眯眯的看着青蛇离开几百米之后,这才惊讶的叫道,“不对,这只青蛇的智慧好高,它刚才冲我们笑呢!它居然不怕我们,它为什么不怕我们?”

    “因为我们对它没有敌意!而且我以前见过它!九年前,它的肉角只有几寸高,现在已长到尺许高,估计再过几年就要化蛟了!当时的它,就能轻松的虐杀一只黑风兽。”王越回想起九年前的情景,似乎就在昨天生,修真界的时间过的太快了。

    “我喜欢蛇,才对蛇没有敌意,你为什么对蛇没敌意?”慕容烟歪着脑袋,眯着柔媚的眸子,好奇的问道。

    “我……我懒得和你说话!慕容烟,你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好不好?就你喜欢蛇,我就不能喜欢蛇了?我修炼的是灵蛇九转诀,心中恐惧蛇、厌恶蛇,我还能修炼下去吗?”流氓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泥丸宫里的金轮子恼得要捂耳朵、要撞墙、要捏碎剑丸,王越能不怒吗?

    “哎呀,人家错了嘛,我认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问类似的白痴问题!”慕容烟在王越面前,没有一点脾气,当即如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的道歉。

    瞎子也看出来,这里面有问题了,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温驯?为什么这样害怕自己?仅仅是因为惧怕不知名的彩色奇宝?绝对不是这样的!如果只是害怕,远远的躲开就是,为什么还吃力不讨好的过来搭讪?

    “慕容烟对自己有所图谋,一定得小心她!”王越在心里暗暗说道。

    王越闷头往前飞,头也不回,再也不看慕容烟的迷人身段、漂亮脸蛋,美女有什么了不起,咱不看了,因为咱受不了你的啰嗦!只是你在廖东侯面前为什么装得那么冷傲高贵,人家讨好般的说上几百句,你连一句都懒得回应,为什么在我面前这么多白痴问题?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这时候,王越又想起了未婚妻纪苏,那个美人儿多么冷傲,多么少言寡语,多合自己的心意,多……

    还没想完,金轮子就冲他吼道:“王越,你好意思说别人?你本身就是一个大贱人!后悔啊,知道也不进入你的身体!”

    王越没功夫搭理金轮子,因为已飞到廖东侯和张承誉附近,此处,朱果的香味最浓郁。

    “这么浓郁的朱果香,如果不是万年朱果,就是朱果已经破裂,灵气全部消散,没什么用了。”不知何时,慕容烟又站到了王越身边,柔声细语的说道。

    果然,就听廖东侯心疼的喊道:“我们来晚了,赶到的时候,这枚朱果就被那两头妖兽破坏了!太可惜了!原本我还想采到朱果,献给烟儿师妹呢!”

    “我不喜欢吃朱果,酸的牙齿疼!你爱献谁献谁去!别惹我就行!”慕容烟声音冷漠,丝毫不领情。

    廖东侯一脸受伤的表情,可怜巴巴的望着慕容烟,只是那双小眼睛里隐藏的猥琐光芒,没有丝毫的改变。

    张承誉幸灾乐祸的大笑:“就凭你这丑陋长相,根本配不上慕容师妹,想和慕容师妹在一起,下辈子吧!以我看呀,王越倒能勉强配得上慕容师妹!”

    这种挑拨离间的言语,王越岂会听不出来?

    还未开口破解,就见廖东侯脸色一变,嫉恨的扫了王越一眼,然后转头盯着张承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你,爷,爷!**的才是丑八怪!你全家都是丑八怪!”

    自从身上有了不能互相残杀的禁制,廖东侯的胆子就变大了,以前见了张承誉就装孙子的他,再也不怕被打被杀,以前不敢做的事,现在他正一一尝试。比如疯狂的追求慕容烟,毫不掩饰的暴露对王越的嫉恨,毫不客气的辱骂张承誉。

    廖东侯变了!

    王越以前还把他当个人物,以为他能屈能伸,精通人情事故,是个有心机的人。现在一看,大失所望,原来他只是胆小怕死,怕得罪人,怕人打他杀他。现在有了禁制的约束,于是认为没人敢打他杀他。性格极度的压抑之后,又极度的爆,变得嚣张狂妄,其实他没有嚣张狂妄的资格。

    张承誉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廖东侯的鼻子骂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竟敢骂我?我会让你后悔的!你死定了!而且会死的很惨!”

    说完,他御剑飞往饲兽场的出口方向。

    “哈,我会怕你?”廖东侯冷笑一声,对着张承誉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

    “廖师兄好胆色,好气魄,竟把张承誉骂走了,哈哈,小弟佩服佩服!”王越笑眯眯的冲他一拱手,却跳上飞剑,准备离开。不想得罪小人,却也懒得和他交往。

    “一般啦,一般!只要我们师兄妹三人齐力合心,怎会怕他一人?你说是不是?”最后一句,却是色眯眯的询问慕容烟。

    “咯咯咯,廖师兄好威风,你说是便是吧!”慕容烟知道王越不想破坏现在的团结局面,这才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又道,“我们尽快飞向出口吧,别误了离开饲兽场的日子。”

    王越脚踏飞剑,以常规御剑方式,不急不缓的飞着,此时的他已不怕天空的妖兽飞禽,两只翼虎飞过,感受到他身上的冰冷杀气和微弱剑气,绕着圈子逃走了。

    “进来时一百人整,出去的时候,不知还剩几人?”这九年多的时间里,生很多事,王越心中感慨颇多,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四人!”慕容烟想也不想,答案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才现自己的口气太过确定,好像早就知道结果一样。

    “嗯?你怎么知道?”王越眉头一皱,目光疑惑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哈哈,是我乱猜的啦!”慕容烟尴尬的笑,似乎在掩饰什么。

    廖东侯驾御飞剑,跟在两人后面,听他们有说有笑的,心中嫉恨不已,特别是看到慕容烟低眉顺目的贴在王越身边,百依百顺的娇媚模样,他嫉妒得快要疯,眯着一双小眼睛凶光乱射,闪烁不定。

第二十七章 适当发泄

    黄执事已在饲兽场第一道出口的石屋里等了三个多月了,至今为止,饲兽场没有出来一个弟子。

    墙角有张百年桃木聚灵椅,黄执事坐在其上,品着香茗,两位看守传送阵的弟子站在他身侧,小心的伺候着。

    “这次有点奇怪呀?按照以前的情况,刚启动转送阵,里面就有人争先恐后的冲出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可是这次启动传送阵三个多月了,至今没见半个人影,你们两个说,会不会他们在里面都死光了?”黄执事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问道。

    “不太可能吧!虽然饲兽牌的威慑力不足,一些开启灵智或者没疯的妖兽,不会胡乱攻击的,总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再差也能活着回来七八个呀!”左边一个矮个子弟子推测道。

    “哈,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师兄弟在这里看守饲兽场几十年了,还不知道里面的妖兽情况吗?饲兽牌不顶用,除非集中十多个放在一起。如果遇到一群疯的翼虎守在传送阵附近,那些人刚进去,就有可能被杀光!”

    “笨蛋,翼虎最多两三只混一起,哪有成群结队的?你当是妖狼啊?”

    “你才是笨蛋呢,我只是打个比方,就算不是翼虎灭杀他们,一些妖蛇、妖蝎、暴狲、黑风兽都有可能突然狂,成群结队的攻击修真者。”

    两个弟子争得面红耳赤,黄执事不耐烦的挥挥手,正要喝口茶润润嗓子,却见传送阵光芒闪烁,眼前一花,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

    男的清秀,体格单薄,看上去普普通通,除了嘴角总是带着一抹笑意,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女的姿色更是平庸,除了一双眸子略显灵动,身材稍微丰满,也没其它可圈可点的地方。

    这两人正是王越和慕容烟。

    黄执事初看第一眼也没现什么异常,心说总算有人出来了,可是仔细一看,却“噗”的一声,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王越?你没死?你这个废物怎么可能没死?”黄执事修身养气的功夫,实在太差,惊愕之下,居然喊出了心里话。

    “弟子运气一直很不错,侥幸侥幸!呵呵!”王越笑得很开心,能让筑基期的修士惊讶得喷水,何尝不是一种成就?

    “你进去的时候,炼气期二层,区区十年时间,你竟然修炼到炼气期五层?以你的废物灵根属性,怎么可能?”黄执事内心的震动极大,对一个外门弟子也用不着讲什么礼节,用惯有的审问语气,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弟子修炼一直很刻苦,全力以赴而已!”王越表面笑得更加和煦,心里已把黄执事惦记上了!这个语气极为恶劣,好像时刻巴不得自己死去的执事,难不成已被张家买通?不管怎样,凭他这么想让自己死的份上,一定先让他死!

    “哈哈,就凭你这废物根骨,再怎么努力也是废物!你是不是在里面吃了什么灵药?还说什么努力修炼!我们两个努力修炼二三十年,目前也只是炼气期六层。”另外两名弟子心中非常嫉妒,嘴中恶意的讥笑道。

    “肯定是吃了什么灵药!快说,你身上还有灵药没?如果你知趣懂规矩,出去后我给你调个轻松的杂役活计。”黄执事目光极为贪婪的盯着王越的储物袋,质问道。

    “这个,真没有!”王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拳头紧握,手指被握得嘎吱乱响。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只是想低调的修炼几年,怎么就这么难?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现在已经到了极限,王越恨不得在黄执事这张老脸上狠狠揍上几百拳,把他打得连他娘都认不出!

    黄执事一脸不信,冲上前,伸手想夺王越的储物袋。

    旁边那位姿色平庸的女人却突然笑道:“咯咯咯咯,王越没死,功力大进,好像黄执事非常不满意啊?是不是我们全死在里面,功力停滞不前,黄执事才觉得开心啊?索要宝物不成,又要动手强抢?”

    “哼,你是谁?想多管闲事?你用什么口气和我说话呢?入门时,你怎么学的礼仪?长幼尊卑的道理你懂不懂?按照规矩,你们应该喊我师叔,有意辱骂师门长辈,轻则杖击十下,重则逐出师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师门?”黄执事瞪着慕容烟,怒气冲冲的大吼,口水都快喷在她的脸上。

    “赶你妈啊!”王越突然爆了,一记勾拳打在黄执事的下巴上,一百多斤的身体被打得悬在半空。

    “你当你是什么玩意儿!凭什么无故侮辱同门?”黄执事的身体未落地,微隆的肥胖小腹又挨了王越一拳。黄执事的身体深深弯曲,痛得像只河虾,惨叫不止。

    “想当我们长辈,你有资格吗?”黄执事的身体落地,王越一脚踹在他的裤裆里,痛得黄执事嗷的一声,如情的妖狼,面目扭曲,直翻白眼。

    “无故索要贿赂,轻则杖击一百,重则逐出师门,这条规则你又记得不?”王越如疯的恶魔,在黄执事身上拳打脚踢,目光腥红,剑气凛冽,如刺骨寒风,压得黄执事喘不过气。

    “你一直辱骂我是废物,你又算是什么东西?”王越左手揪住他的头,右手快如闪电,啪啪啪啪,左右开弓,一口气在他脸上煽了一百多个耳光。

    王越爆了,彻底的爆了,从进入灵兽宗之后,他一直忍气吞声,不敢惹事,生怕被人逐出师门。就算有人在背后骂他,或者当面骂他,他都装傻充愣,只想换得一个安静的修炼机会,成就大道的机会。就算有仇,他也只是记在心里,暗地里下阴手。可是他现在才现,你不威,人家一直把你当病猫。

    现在是修炼期五层了,又被百宝道人那个疯子炼制成了人形飞剑,又下了禁制,要求三十年内回去一次。还不知道将来是生是死,是福是祸,何必再小心翼翼的活?就算反抗,就算爆,也有一定的底气了,也有一定的基础了。在外门弟子中,谁怕谁呀?只要能占理,不被宗内执法人员逮着,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都行!

    王越以前总憋着一口气,压抑着心中邪火,慢慢积累,就像一个涨起来的气球,压抑越久,邪气就越重,极有可能产生心魔,影响修炼,甚至会因此疯、狂、迷失自我,此刻终于被黄执事点燃怒火之源,完全爆,也算王越走运,利远远大于弊!

    “你不是要贿赂吗?你不是要灵药吗?起来要啊?起来抢啊?”王越抓着黄执事的头,把他拉了起来,一脚把他踢到十几米外的墙上,巨大的力量,撞得黄执事当声吐血,因为摔得距离较远,王越身上那股杀气腾腾的剑气对他影响变弱,终于顺了气,回了神。

    “王越,我要杀掉你……啊啊,我一定要杀掉你!”黄执事毕竟是筑基初期的修士,就算是用丹药累积出来的境界,平时又惫于修炼,但一身修为仍然远远高于炼气期的王越。暴怒之下,威压狂涨,顿时在石室内刮起一股狂风。一把青色的飞剑,从储物袋里飞出,嗡的一声,迎风变大,剑诀一捏,瞬间刺向王越的心脏。

    从王越动手到现在,说来话长,其实只是几息之间的事情。王越打完了,心中畅快,念头通达,心中似有什么明悟,暴虐的灵气缓缓恢复正常,紊乱的呼吸慢慢平静,一种玄之又玄的意境在心头升起,身上华光闪烁,流彩溢光,一直无法控制的凌厉气息,缓缓收缩于体内,剑体中的材料溶合更更加完美,一呼一吸之间,犹如天然的血肉。面对黄执事全力刺来的一剑,似乎没有察觉。

    慕容烟的脸色变得变去,眼睁睁的看着王越暴打黄执事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想起来劝上半句。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直笑容满面的王越会突然怒狂,那种不顾一切,杀气凛然的冷酷模样,或许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王越打完人家之后,居然当场感悟天道,境界有了明显的提升。连一名筑基期刺来的飞剑都不闪不避!难道你不知道人形飞剑也会崩溃,也会受伤?太让人恼怒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好处都让你占了,我却得帮你善后。

    慕容烟一脸哀怨的瞪了王越一眼,一拍储物袋,从中飞出一把电光缠绕的小剑,剑气呼啸,电光四射,瞬间就挡住了黄执事的青色小剑。

    “大胆,你敢……你也想袭击师门长辈不成?”黄执事又恼又怒,牙齿掉了几颗,说话都不太清楚。

    “哈哈,反正是你先惹的事,我又有什么不敢的!”慕容烟冷笑一声,剑随心动,在空中划了几个虚圈,光芒一闪,寻个漏洞,突破了黄执事的防御,雷电小剑直刺黄执事的脖子。

    黄执事吓得面无人色,绝没料到慕容烟的御剑之技如此绝妙,又是炼气期十一层的雷灵根,这种极品的异灵根,怎么还在外门混迹?

    来不及多想,慌乱之中,急忙祭出一张六御兵甲符,护在身上。

    雷剑已至,刺在黄执事身上。

    嚓滋滋!六御兵甲符抵挡两息之后,砰然碎裂。微弱的电光扫到黄执事,把他的头电得竖起来。

    叮的一声,黄执事的飞剑终于返回,挡住了慕容烟的雷剑。

    墙角的两名弟子也从震惊中回过神,大骂王越和慕容烟胆大包天,竟敢袭击师门长辈,同时召出剑形符宝,就朝王越身上砸。

    “王越,小心!”慕容烟对付筑基期的黄执事已经极为费力,没办法再分力,只好大声提醒王越。

    王越玄之又玄的境界感悟中醒来,眼中精光一闪,轻描淡写的抓住射来的两把剑符,用力一捏,噗的一声炸烈。

    王越笑眯眯的拍了拍手,连眼睛都不眨半下。

    噗!噗!

    那两名弟子却因祭炼过剑形符宝,符宝一毁,心神受创,当即喷血。

    “怎么可能?这个废物只是炼气期五层,我们两个都是六层啊!他修炼的到底是什么功法?”两名弟子吓得面色惨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刚才差点走火入魔,泄完之后,神清气爽,实在是太过瘾了。看来,适当泄,有益身心健康!”王越一拍储物袋,取出金蝉剑,笑眯眯的盯着站在墙角的两名弟子,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

第二十八章 毁尸又灭迹

    天色阴沉,月黑风高。

    王越拎着两名外门弟子的尸体,把他们扔进脚下的小湖里,血腥味立刻引来一只只模样狰狞的水中妖兽,争相把尸体撕成碎片,吞进腹中。

    杀人毁尸的最佳地点,当数饲兽场。所以,王越又返回了饲兽场,专门处理尸体。

    王越杀人了,从下定决心反击的刹那,他就决定了痛快杀伐!

    杀伐要果断,绝不留后患,这是他做坏事的准则。

    杀了两名外门弟子,又和慕容烟合力,打倒了黄执事,如果不是黄执事身份特殊,还需让他带自己离开饲兽场,王越不介意把他也杀掉,那才是真正的斩草除根。现在只能在他身上布下许多禁制,又让慕容烟在外面守着,王越才敢重返饲兽场,毁尸灭迹。

    王越返回石屋的时候,慕容烟正笑嘻嘻的坐在桃木椅上,对黄执事训斥:“失踪了两名外门弟子,你该如何解释啊?”

    “这个……那两名弟子在看守饲兽场时,因好奇,私自进入饲兽场,被妖兽吃掉了!”黄执事战战兢兢的跪在慕容烟面前,表面上的伤已康复得七七八八,体内的禁制才是他最恐惧的东西。

    “我们打了你,又威胁你,又在你身上种下了种种恶毒的禁制,你想怎么报复我们啊?”慕容烟冲王越点点头,又笑嘻嘻的审问黄执事。

    “不不不,我绝不敢报复你们,那是我做得不对!借我俩胆我也不敢报复啊!”黄执事吓得浑身颤抖,他又不是没反抗过,身上的禁制差点把他疼死,那滋味他绝不想再尝第二回,性命在对方手里呢,还谈什么报复啊。他现在只是后悔,后悔为干什么贪心,惹谁不好,去惹王越干嘛?当初收了张执事一点点好处,现在全赔进去了。

    “嗯,这才乖嘛!你看,你是筑基期的执事,在内门有登名造册,我们不能杀你,也不想杀你。但是你要是有丝毫反抗之意,那可别怪我们使用一劳永逸的方法哟!”慕容烟笑得像只狐狸,循循诱导,让黄执事自己想出隐瞒事端的办法。

    看调教得差不多了,王越这才说道:“尸体已经毁灭,就算用道家秘术寻找踪迹,也只能找到某个小湖的水妖身上。”

    “咯咯,这样就好,就算黄执事有胆子去告密,他也没证据了。”慕容烟笑得很开心,似乎刚才的打斗,让她印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不但没有丝毫责怪王越惹事,反而高兴得眼睛一直眯成月牙状,就算现在她易容后的姿色非常平庸,却也极有女人味。

    而且丰满娇美的身躯散出一股淡淡的甜香味,直往王越鼻子里钻,离得太近,她呼出的幽幽香气都被王越吸了进去,一进一出的气流循环,让王越想起某种双*修之术,怕被看出不良的居心,不自然的扭过头去。

    “不管怎么样,这次,谢谢!”王越语气真诚的说道。

    这句话说得前词不搭后语,慕容烟却听懂了,笑得更加开心。

    “其实我没有那么可怕,你不要对我起那么重的戒心!”慕容烟的思维跳跃性更强。

    “我没怕你!好像是你隐隐的怕我吧?”王越不甘示弱的说道。

    “那不是怕,那是敬重1”慕容烟笑嘻嘻说道。

    “一个炼气期五层的小修士,值得你敬重?”王越盯着慕容烟的手,因为刚才她用这只手,施展的禁制非常神秘古怪,金轮子说,那是一种上古妖族的文字。拥有如此神秘手段的女人,会敬重自己?王越真的很难相信。

    “值得呀!在我心中,你不比任何修士差!”慕容烟这话说得有点露骨,觉得引起了歧义,表情微微羞涩,不敢看王越的眼睛。

    “谢谢!”王越内心颇为感动,或许她是第一个没有看不起自己的外人吧!

    “咱们之间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何必说这些伤感情的客套话?这么一会,你已说两声‘谢谢’了。”

    “两句的涵义不一样的!”

    “反正我听着都一样!”

    “……”

    王越和慕容烟聊天的时候,黄执事竖着耳朵偷听,这时候他才惊讶的现,原来这两个联手攻击自己的小辈,竟然不熟。这个现,让他更加的伤感,现在的小辈了不得,太犀利了,动不动就攻击师门长辈!关系不熟都敢联手反抗自己的意志,难道自己的行为已达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了吗?

    黄执事陷入了深深的反思和自责当中!

    又等了一个月,廖东侯满身是伤的出来了,原来他在追踪王越和慕容烟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几只拳头大小的黄蜂,当即动怒,用飞剑绞杀了两只。不曾想,附近有无数的黄蜂巢穴,越杀越多,最后引出了几万只巴掌大的妖蜂,在他身上刺下了无数的尾针,皮肤上全是毒刺,跟刺猬一样,如果不是人形飞剑的体质特殊,恐怕早就中毒死了。

    廖东侯有心在慕容烟面前装可怜,可惜慕容烟装作看不到,只是闭目修炼,闹得廖东侯面色幽怨,心中不愉。

    张承誉在两天后出现在传送阵里,扫了屋里的众人一眼,带着惯有的傲气,谁也不搭理,远远的避开王越、慕容烟、廖东侯,坐在石屋的门口,盘腿修炼,只等最后的期限到来,好返回灵兽宗。

    黄执事看到张承誉活着归来时,心中还暗暗激动,本以为张承誉肯定要和王越厮杀一场,帮自己报仇泄恨,哪曾想会生这样的事?你们张家不是要杀王越吗?我前些天帮你们出气,连自己都搭上了,可你们见面后,居然当作不认识?连骂几句都欠奉……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太恶劣了,你们居然合伙欺骗我的感情!你们怎能这样呢?

    黄执事悔得肠子都青了,狠狠揉了揉眼睛,硬是把眼圈揉红了。

    离开的最后期限终于到了,这次的饲兽场进入一百名弟子,安全归来的弟子只有四名。

    黄执事知道,这可能是灵兽宗记载中归来最少的一次,被外门弟子知道之后,指不定怎么闹腾呢,饲兽场会被传成外门弟子的坟墓、刑场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黄执事启动阵法,带王越四人离开这里。

    此时,饲兽场出口处,已自聚集了一千多名外门弟子。每隔十年,这种情况就会生一次。因为每个外门弟子都有可能犯错,都有可能被扔进饲兽场服役十年,如果能从出来的师兄弟当中问到里面的真实情况,以后若是不幸进入,生存的机率可能提高一些。

    张家的张执事也混在人群中,他并不是关心王越的生死,在他心中,王越只是一个废物,像只蚂蚁似的,随手都能捏死。之所以公开为难他,只是把他当成了一颗棋子,一颗用完即扔的弃子。张家老祖派张承誉进入饲兽场,执行的是件隐秘的任务,击杀王越只是一个幌子,此乃声东击西之计。

    “如果这回顺利,张家又能得到几把一阶或者二阶的法宝吧?这可是增强家族实力最重要的东西!”张执事美滋滋的想着,不知怎么回事,就想到了以前自己进入饲兽场的情景,让他顿时打了个寒颤,那鬼地方,去一次就够了,这辈子绝不想再去第二次。

    嗡的一声,饲兽场的外层大阵打开,黄执事身后跟着四名外门弟子,脚踩灵兽飞板,飞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大家快看……啊……只带出来四个活人?”

    “天哪,这回只出来四名服役弟子?死亡率也太高了吧?”

    “黄执事没有弄错吧?到底生什么事情了?灵兽宗以前从来有这么高的伤亡率吧?这让我们外门弟子怎么活?”

    “谋杀,这是***裸的谋杀!我早就听一位师兄说了,的饲兽牌没有一点用,里面的妖兽照样攻击!”

    “笨蛋!这里本来就是外门弟子的刑场,不犯重罪,谁心甘情愿的进入饲兽场?咦……那人不是废物王越吗?他怎么没死?”

    “就是那个炼气期二层就被张执事扔进饲兽场的王越?灵根最杂乱的废物王越?啊,不对,你看他现在的修为,竟然是炼气期五层!”

    “十年之间,修为境界提高三层,这种度在内门非常多,在外门根本不可能呀!”

    一千多人,七嘴八舌,乱糟糟的一片,惊诧的,愕然的,惊骇的,愤怒的,悲伤的,失望的……心情各不相同。

    不过,张执事的心情最复杂,王越竟然没死,更离奇的是,张承誉也没死伤,那他们两个为什么能和平共处?难不成王越这个废物还有其它自保手段?

    不可能!张执事自己推翻了这种猜测!

    王家的实力怎么样,他心里很清楚,除了王家老祖有点能耐,其他人无须顾虑,因为一进入灵兽宗,就将失踪。王越一定会死,王越那个天才妹妹王怡也一定会死,只是,只是……到底生了什么事?张承誉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杀王越?

    张执事想得闹心,恨不得亲自操刀,冲到王越面前,把他砍成碎片!

    本来心中已把他当成了死人,谁曾想这个死人竟然从棺材里跳出来了,还活得极为健康滋润,已是炼气期五层的修士了,要是再耽搁几年,说不准就能进入内门,杀一个内门弟子就比较困难了,若想杀得干净、不着痕迹,更是难上加难。

    他咋就不死呢?尽给我添麻烦!张执事郁闷的思考着,决定亲自出手,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王越看到杂乱吵闹的人群,眉头微微一皱,他喜欢隐藏在暗处,不喜欢被太多人关注。虽然他知道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一定会被很多人关注。没办法,人太优秀了,到哪都会瞩目。

    “好了,我把你们带出来,任务已经完成。你们自行解散,过几天去杂务处,领取应得的奖赏,下一轮的杂役事项,自去询问相关的执事。”黄执事心神憔悴,内心恐惧,急需返回自己的洞府休养。被两个炼气期的弟子狂揍一顿,又被他们设下邪恶歹毒的禁制,都快憋屈死了,再不回洞府休养,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

    黄执事一走,堵在山谷出口的一千多名外门弟子就涌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着种种问题。

    王越懒得回答,因为他心中厌恶这些人的复杂目光。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们的心?凭你们这种恶劣敌对的心思,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一句话,就算是慌话也不行。

    趁着场面混乱,王越钻进人群深处,凭着多年在云霄城混迹的过人本领,身体调转一百八十度,再装扮成想往前挤的模样。于是,他很快就被后面的人往后拉扯,几拉几扯,他就被人拉出去了。

    看着被围成一团的廖东侯、张承誉,王越报以幸灾乐祸的笑容。至于被堵的慕容烟,王越只能拱拱手,做个抱歉的姿势,没办法带她一块离开,目标太大了。

    离开十年了,王越急着见妹妹王怡,当初走得太急,不知道妹妹听说自己进入了饲兽场,会不会担心的哭泣?

    心中胡乱的想着,王越踩着灵兽飞板,飞过重重山峦,层层迷雾。这里地势偏僻,平时很少有人路过,所以飞行度很快,转眼便飞出六七十里。正想改成御剑飞行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些异常,猛然回头,竟看到张执事手握着一把褐色飞剑,面色狰狞,杀气腾腾的向王越扑来。

    “王家小废物,在饲兽场不死算你命大,就算你能出来,我也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就像我杀掉你那几个堂兄堂叔一样!哼哼,看剑!”张执事阴森的叫骂着,飞剑光芒大涨,从他手中呼啸而出,直射王越后心。

第二十九章 初显峥嵘色

    王越往右一闪,同时转身,一指点在褐色剑身上,叮的一声,二阶土系古纹剑弹出十多丈,而王越却被剑身上蕴含的强大真元震退数米。

    以炼气期五层的修为,对战筑基初期的修士,差距太大,突袭成功的机率比较大,双方摆开阵式之后,就算王越身为剑体,也是苦不堪言,压力极大。

    “张执事,你这是什么意思?晚辈好像不曾得罪于你吧?为何突下杀手?”王越一脸谦卑的笑着,暗中却对金轮子做了笔交易,要借用一点点剑气,代价是王越欠他一百块低阶灵石。

    “哈哈哈哈,说你是废物都抬举你了,刚才你没听到我说的?我暗中杀掉的王家子弟,至少也有三五人,我们两家的仇恨,只能用血来洗刷。你说,这个理解够不够?”张执事以为王越手上藏有法宝,这才挡住了自己的二阶古纹剑,并未往深处想,以为胜券在握,语气极为狂妄。

    “我们王家曾接收一批被张家整得活不下去的苦命佃户,为此,两家闹得颇为不快,除了此事之外,并无其它深仇大恨吧?何时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王越真不明白这里面的原由,也没听王家其他人说过,以前虽和张家子弟打打闹闹,只是抢些银子,勒索点财物,并无人命纠葛,王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曾亲手杀掉了张承宗。

    “你竟然不知道?你王家老祖有一位远房叔祖,是灵兽宗的长老,而我们张家老祖也有一位至亲,同是灵兽宗的长老,算起辈份,这两位长老才是我们两家的真正始祖,他们之间的仇怨很深,本来也不会殃及后辈亲族,只是你老家老祖年轻时,在十万荒山的边缘遇到了王长老和张长老,当时两人已打得两败俱伤,在交谈之间,了解了亲缘关系,出手攻击了张长老,导致张长老伤上加伤,动用一件保命的法宝,这才侥幸逃脱,自此之后,双方的争斗蔓延到世俗家族中。”

    王越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来王家得到修真功法的原因并不是帮助了什么灵兽宗,而是直接卷进了灵兽宗两长老间的恩怨,原来赠功法、赚筑基丹给王家老祖的人,竟然是王家的一位远亲。这些秘闻,自己竟然不知道。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庶出子弟,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再或者是王家老家心善,以己度人,没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根本不知道张家已把王家列为了死仇,并且早就开始下手报复了。或许王家老祖仍在纳闷,进入灵兽宗修炼的王家子弟怎么一个个的失踪了?

    “多谢张执事解惑,王某明白了!死后也不至于做个糊涂鬼!动手吧!”王越面色苍白,躯体微微颤抖,似乎已经认命,放弃了抵抗。

    “你倒也知趣,我会给你一个痛快,为了不让你在黄泉路上寂寞,我很快就把你妹妹王怡送下去陪你,让你们兄妹团聚。好了,你给我去死吧!”张执事说完,剑随心动,古纹剑出一道厉芒,剑向王越。

    王越已上闭上眼睛,准备等死。

    嗖的一声,古纹剑已刺到王越胸前。

    张执事嘴角露出了微笑,他已经能想象到王越的惨状,一剑贯体,内脏会被飞剑的剑气搅得粉碎,不痛苦,死相会极为凄惨。

    只是王越却突然睁开眼睛,身体微微一侧,一把抓住了飞剑。

    没错,是用手抓住了飞剑,张执事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没看花眼。

    “怎么,可能?”他惊恐的尖叫起来,出乎意料,乎想象,这绝不是一个炼气期五层的修士能做到的事。

    王越没有回答,在抓住飞剑的瞬间,他就被的冲击力撞出几百米远。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剑身,双手力,全身的真元全部集中在手上。

    “嘿!”猛然一折,二阶古纹剑出一阵嘎吱的异响,褐色的剑身上显现裂纹。

    古纹剑是土系剑,攻击力不强,防御力却不弱。王越用尽全力,也只是把它折得布满蜘蛛纹,一道道灵气从缝隙里钻出,剑势大减。

    张执事脸色大变,手上连掐几个剑诀,把剑往身边拉。同时使用御飞术,飞向王越,力争离飞剑最近,挥更强的拉扯力。

    “就算你手上有什么隐形的法宝,也保护不了你,给我回来!”张执事剑诀一指,古纹剑嗡嗡乱颤,身剑出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这是筑基期修士应有的真元之力,嗖的一声,古纹剑出一道刺目的褐色光芒,欲回张执事身边。

    王越没放心,脸上非常吃力,表情惊恐,豆大的汗珠子涌满额头,厉声喊道:“绝不能放手,给我停住,不要过去了……张执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执事暗中了一口气,他看出来了,王越不行了,刚才只是临死前的反抗,已他炼气期五层的功力,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了。

    “哈哈,你是人我都能杀,你变成了鬼,还能更厉害吗?”张执事不想拖延时间,生怕有同门路过,一拍储物袋,从里面飞出一张闪电符,灵气一催,砸向三丈外的王越。

    只是他的古纹剑突然加返回,王越的力量好像没有了,嗖的一声,度比刚才快了两倍,刚巧避开闪电符的攻击。

    张执事正在疑惑生了什么事,突然,一道冰寒的凛冽剑气,从王越身上出。

    王越近在咫尺的脸,露出奸计得逞的冷笑:“该轮到我出手了!”

    话音未落,王越手中的二阶古纹剑突然爆裂,碎成了几百片,有几十片金属块直接射到张执事脸上。

    轰的一声,张执事身上佩带的一块防身玉符爆裂,为他挡住一次致命攻击,效用已失。

    噗的一声,他喷出一口鲜血,心神受伤,面色惊恐、骇然,完全不明白生了什么事。

    他被眼前突变的形势打懵了!

    在他失神的瞬间,一支手臂,快如闪电的刺进了他的胸膛。

    王越的手已握住了张执事的心脏,狠狠一捏,砰的一声闷响,完全爆裂,血水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

    剑气肆虐,瞬间摧毁了张执事的生机,让他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王越从开始就故意示弱,再利用张执事急着召回飞剑,光明正大的靠近张执事,然后突下杀手,借用一丝金轮子的剑气,成功击杀一名筑基期的高手。

    “怎么……会这样?你的手臂……怎么可能破开我的护身真气?”张执事张了张嘴,眼中生机已绝,渐渐失去神采。

    王越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很得意:“筑基期的护体真气很强么?我的手连二阶法宝都能毁,你的护身真气有二阶法宝强吗?”

    “没有!可是……你的身体为何这般强悍?……那股惊天的剑气……又从何而来?”张执事的身体缓缓往下落,身上七窍流血,他已经没有睁眼的力气。

    “我又不是你师傅,没义务给你答疑解惑!不过看在你这么容易吃亏上当的份上,我免费告诉你一件事,你是我杀的第二个张家子孙。”

    “什么……第一个……是……?告诉我……不然我……死不瞑目!”张执事已经快落到地面了,本来已经闭上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如牛眼一般。

    “急死你,憋死你,郁闷死你!我就是不告诉你!你瞑目不瞑目管我鸟事?你最好一直睁着眼睛,看我怎么把你张家子孙一个个的杀光吧!”

    “你、你、你……咳……呃……”张执事的身体一阵剧烈颤抖,喷出一股股血沫,未落地就彻底死去,眼睛一直瞪着,果然死不瞑目。

    王越捡起张执事的储物袋,来不及细看,就把里面的东西倒进自己的储物袋,双手一搓,把他的储物袋毁去。

    面对这具尸体,王越有些为难!

    附近没妖兽,自己的火系法术只会几个火球术、火箭术之类的,根本不能把尸体干净、彻底的毁去。

    正在思索解决办法,突听前面山坳里传来喊骂和打斗声,人数还不少,迅朝这里靠近。

    “难不成我刚杀掉张执事,灵兽宗看守命牌的弟子就现了,并寻到这里?”王越脸色一变,慌忙使用一个冰冻术,在张执事的尸体表面结一层冰霜,免得鲜血乱流,简单收拾一下杀人现场,抱着张执事的尸体,匆匆钻进茂密的树林里。

第三十章 怒海无边

    一名容貌艳丽的蓝衫女子,年约二十多岁,肤白体纤,气质温婉,被七名同龄男女围攻,她边打边逃,脸上虽有愠怒之色,目光却异常冷静。脚下踩着一个灵蛇飞板,如蝴蝶一般,在七名敌人的包围中,上下左右,翩翩飞舞,未见慌乱。御使一把海蓝色的小飞剑,反把七名敌人打得手忙脚乱,促襟见肘。

    “王怡,你这个小贱人不给我们磕头道歉,我非在你脸上划上十八刀,以报当年之耻!别忘了,这次是你先动手的,又动用了法宝,看你还怎么狡辩!哼哼!”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御使一把火红色飞剑,面色狰狞的攻击着蓝衫女子。

    其他六人,三男三女,有四名使用的是符宝,有两名用的是法宝,一把青色云幡,一件八角紫金小壶。嘴里同样不干不净的辱骂着名叫王怡的蓝衫女子,下手颇重。

    王怡虚晃一招,剑光大盛,对方以为她要出绝招反击时,却见王怡踩着飞板,从重多法宝、符宝中冲出,转眼就飞到王越藏身的树林前面。

    “没执法者看到,你说再多也枉然!张承安,今天这事我记下了,等我找回哥哥,一定再斩你十八刀,让你再去找某位长辈哭鼻子去!”王怡本以为可以离开了,却没想到一道闪电符瞬间射到近处,喀嚓一声,一道赤红的电光向她袭来。

    王怡惊叫一声,身子一偏,如燕子抄水,从灵蛇飞板上跳开。

    轰隆隆!飞板被雷电符击成了碎片,如雨点般,落在山间小路上。

    御风术到了筑基期才能修炼,王怡只会一些轻身之术,惊慌之间,脚尖在树梢上点了几下,这才平安落地,姿势有些狼狈。

    她连掐几个剑诀,欲把蓝色飞剑召回,可是一股强大的阻力缠住了飞剑,抬头一看,脸色当即大变。

    原来,使用青色云幡的女子吐出一口精血,喷在云幡上,云幡光芒在涨,瞬间变大两三倍,裹住了蓝色小剑,无论飞剑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小贱人,看你还怎么逃,仗着有几分姿色,竟敢和我抢掌门师兄,看我不撕烂你这张狐媚子脸!”使用八角紫金小壶的丰满女子恶毒的叫骂着,在王怡落地的同时,就已经追杀过去,八角紫色小壶飞旋转,从里喷出八颗灰色的珠子,嗖嗖嗖嗖,射向王怡。

    没有了法宝,王怡实力大减,只躲开六颗飞珠,第七颗砸在了肩头,喀嚓一声,骨头当时就碎裂了。

    王怡倒在地上,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一张秀美的脸蛋疼得全是汗水。

    可是,第八颗珠子已经朝她的胸脯砸去。

    “哈哈哈哈,小贱人,我毁了你的勾引男人的资本,看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抢掌门师兄!”丰满的漂亮女子笑容扭曲,露出浓烈的嫉恨之色,她已想象到王怡胸脯爆裂时的惨况。

    王怡痛得半边身子都麻木了,不能动,不能闪避,秀美的眸子里积满了不甘和愤恨的泪水。

    她想不通,自己潜修十年,一直躲着他们,避着他们,让着他们,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放过自己?

    要说出风头的事,她认为自己只干过一次!

    那时候,王怡刚进入内门不久。听说哥哥被张家人陷害,分到了饲兽场做杂役,当时就大哭了一场,张承安在旁边看笑话,还冷言冷语的嘲讽几句。谁也没有想到,外表柔柔弱弱的小美女王怡当场飙,捡了一把劈柴的刀,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张承安砍了十八刀。

    张承安伤得浑身是血,又故意不反抗,故意把自己整得极为凄惨,本以为能借此机会把王怡赶出灵兽宗,就算不能赶出,至少也能遭到重罚,罚她几十年不能安心修炼,浪费了光阴,一身好灵根就此沉寂。

    内门禁止私斗,这是条铁律,违者将予重罚。但私斗的前提是动了符宝、法宝,动用了法力之类的,动动拳头,用几招世俗界的武技,挥几下柴刀,并不算私斗,因为这些东西很难伤到修真者。执法处的长老都找不到惩罚王怡的条例,只是口头训斥几句,骂她不该破坏宗内团结的气氛,迫于某些张姓长老的压力,最后不疼不痒的罚王怡劈柴三个月。

    你不是砍刀用的好嘛,就罚你劈柴!

    这一决定,让很多人哭笑不得,听说那位张长老气得拍了桌子。一些早就看不惯张姓子弟嚣张的人,暗中叫好。

    王怡一砍成名,没人敢惹,一些资历老的内门弟子敢勒索其他新人,却不敢对她多说一句重话,连负责柴房事务的执事都对她笑脸相迎。

    内门的杂役非常轻,王怡也没有耽误修炼,以惊艳绝伦的天资,九年之内,从炼气期六层,修炼到炼气期十一层,惊动了不少长老,不少长老纷纷表示,欲把王怡收到自己门下。其中一个名为雨溪的女长老,颇为强势,赶在众人之前,送给王怡一把一阶水系飞剑,定了师徒名份,打算办完宗内交待的任务之后,就正式收王怡为徒。

    可是,雨溪道人一去不复返,出去一年多了,至今没有下落。听人暗中流传,说是被仇家盯上,已经凶多吉少。但没有确切的消息返回,她的命牌也没有碎,收徒之事,就这么耽搁下来。造成王怡这种单灵根的修炼天才没有一个正式的师傅,那些曾经嫉妒她的同门有很多人找到了背景强硬的师傅,不再惧怕她,变本加厉,时常刁难,今天王怡听说是饲兽场杂役归来之期,就急匆匆的御剑飞向位置偏僻的饲兽场,不曾想,在路上遇到张承安一伙人,对她多加阻挡和漫骂。王怡心中焦急,想知道哥哥王越的安危,她必须要去饲兽场出口看看,忍耐不住他们的阻拦和刁难,就和这群人动起手来。

    炼气期十一层的小高手,也抵不住七个炼气期七八层的人,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此言果然不虚。

    “哥哥,对不起,都是妹妹没用,不能再见到你了……今天就算身死,我也不愿受他们折磨侮辱!”王怡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以上打斗,说来话长,其实还不到十息。

    王越躲在树林里,等她认出妹妹,妹妹王怡已经受伤,倒在地上。

    最亲的妹妹竟然被人欺负了!王越顿时怒火冲天,几乎丧失了理智,在他心里,就算被灵兽宗逐出师门,也不愿妹妹受到一点伤害。

    “混蛋,竟敢伤我妹妹,统统去死!”王越红着眼睛,从林子里冲出,金蝉剑快若流星,以身剑合一之法,带着王越,瞬间就飞到妹妹身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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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练剑,我把自己炼成剑人。 
你们耍流氓,我比你们更无良。 
别人眼中的废物,却是剑修天才,越阶杀人,毫无压力。 
一个混乱修真界,造就一位无良剑仙,亿万剑修,为之疯狂。
无良剑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无良剑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无良剑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