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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峨嵋     暴力仙姬txt下载     暴力仙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3 凤凰的低俗爱好

    风聆语心中忽然涌起一阵不安,不过她的不安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横里伸出来的一双手臂破坏了某登徒浪子乘佳人不备,一手把她拖进怀里抱了个结实,然后更大胆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敢大胆非礼风族第一夫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蚀月魔君。

    反应过来的风聆语恼羞成怒,狠狠当胸送了他两拳,蚀月魔君一手按住胸口,一手仍死死揽住她,嬉皮笑脸地佯装着指控道:你谋杀亲夫

    风聆语没好气道:你是我的亲夫吗?!放手!

    水蚀月拉下脸哼了一声,用行动表示绝不放手的决心,风聆语无论是法力还是力气都不如他,挣了几下他都不动如山,终于放弃挣扎沉默下来。

    你比风妍语那个女人漂亮多了,比风静语都漂亮。水蚀月这句话自内心,刚才风聆语对风妍语自认貌不如她的时候他就想说了。说他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行,反正他是真的觉得,风聆语才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女子。

    风聆语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该气该笑。

    其实你要知道大长老的消息不难,我自有办法让风妍语开口。水蚀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蚀月魔君的名头不是叫假的,就算再如何嘴硬的人,他都有大把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就看风聆语是不是也能狠下这个心,把风妍语交给他处置。

    风聆语叹了口气道:这是风族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是你的事情我就要管。水蚀月见不得她烦恼的模样:我觉得,风妍语似乎在拖延时间,又或者另有目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说话的不是风聆语,而是等了好一阵不见风聆语回去的宁禹疆,她一跨进宫苑就看见这两人抱作一团,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嘿嘿干笑两声,左看右看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说着就想退出去。

    风聆语尴尬不已,一手推开水蚀月就追了上去,这次是轻易推开了,因为水蚀月知道自己要敢让她在妹妹面前丢脸,那绝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给他脸色看。

    你说,风妍语拖延时间是为了什么?风聆语故作无事地与宁禹疆谈起了正事。

    宁禹疆好笑地斜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水蚀月,道:还是到你以前的宫殿里慢慢说吧,不然让人撞上他,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水向天与水蚀月容貌极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熟悉的人细看还是可以看出区别,到时候撞上外人,该谎称水族族长偕同夫人秘密到访,还是老实承认水族大夫人与奸夫小叔回娘家偷情?

    风聆语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道: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促狭呢?

    三人同时施法,一眨眼就到了风聆语出嫁前所住的宫殿,也省去了路上遇上旁人要解释的麻烦。

    各自安坐之后,宁禹疆马上进入正题:风妍语的态度,我总觉得她似乎有些过于有恃无恐。她和裂原魔君关系密切,我猜她与之前破坏木族、土族、火族的妖魔势力同样大有关系,她要等的或许就是那些人。

    所以你打算留着她引那些人出动?于是明知她在拖延时间,也没有拆穿她?风聆语问道。

    她提的条件,我们根本不可能答应,她从小在风族长大,也清楚风族的规矩。我们与她谈判,其实已经开出了很优厚的条件,她元神不灭仍可重生作凡人鸟兽,比起形神俱灭已经算是不错了,她却坚持不肯接受,如无意外她这样拖下去唯一的结局就是我们对她彻底放弃,让她真正形神俱灭。这些她不可能不知道,那她拒不合作的理由想必就是拖下去会有人来救她。她的人缘并不好,除了妖魔族那股暗地里的势力,我想不出有谁会为她冒这个险。宁禹疆想到风妍语之前在坤尧宫地宫里设计丢下裂原魔君拼命拦阻他们这些追兵,自己却不顾而去逃之夭夭的所为,这样的凉薄无情、自私自利,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肯为她牺牲犯险。

    蚀月魔君亦道:魔主与我们的推断也是如此。说着便把当日在魔宫中几个魔君以及魔主所谈的内容复述了一遍,最后道: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倒不如你们把风妍语交给我,我一定能让她说实话。

    宁禹疆看了他一眼道:我还是另想办法好了。虽然我很不待见她,她也早晚要受死,但是要我看着她受折磨不死不活的,我还做不出来。她毕竟曾经是我们的妹妹。

    妇人之仁一句话没说完蚀月魔君就被风聆语的手肘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风聆语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的意见与宁禹疆一致,而且不接受任何反对意见。

    送走了两人,宁禹疆想起今早起来就没见过幻感冒,于是打算召它回来练功,幻感冒最近法力又有进步,现在就指望着它能够尽快突破第二道封印可以看懂那些神秘文字了,她有预感,那些神秘文字里藏着一个她想都想不到的大秘密。

    幻感冒感觉到宁禹疆的召唤,扑腾几下就回到了她身边,一出现就带着无比兴奋激动的语气八卦道: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闻!

    宁禹疆不是太感兴趣地问道:哦?是什么?

    幻感冒是一只非常八卦的凤凰,它最大的爱好除了骚包显摆自己据说非常美丽高贵的外形之外,就是打听八卦,它回到巽风崖的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除了吃喝练功骚扰宁禹疆,就是在巽风崖上到处乱飞、道听途说、煽风点火、收集传播各种各样的八卦小道消息,无聊程度令人指。

    宁禹疆想来想去都不明白,它的性子究竟是怎么来的,但有一件事十分肯定幻感冒的出现成功打碎了人们对凤凰神鸟的美好幻想。

    原来,传说中的凤凰神鸟竟然是这么呱噪、无聊、自恋、贪吃、爱玩兼低级趣味的不过就算如此,大家还是很喜欢它就是了。

    那个妖魔族来的阿三,他暗恋客院的管事浣猫!幻感冒权威地宣布自己的第一手八卦资料。

254 摊牌

    宁禹疆眨眨眼,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你怎么知道?

    幻感冒道:我听说了,客院不少人看见,阿三经常给浣猫送酸辣包菜!

    原来送的不是秋天的菠菜,是酸辣包菜啊宁禹疆心里原有的一点点怀疑变成了肯定,有些无奈地拍了幻感冒一下道:别管人家送什么菜,快修炼去!

    幻感冒委委屈屈地抱怨了一通你就知道叫我修炼,都不关心我之类的话,撒娇好一阵才肯乖乖飞回去宁禹疆住的宫苑开始今日的修炼。

    只要它解开了身上的第二道封印,想必主人一定会对它另眼相看。主人太厉害了也不好,搞得身为神鸟的它好像都帮不上主人什么忙,反而老被嫌弃。

    宁禹疆则一个人到了客院去,她当然不是打算去印证探听八卦,她只是觉得,要跟某人说清楚了。

    客院的管事浣猫正捧着一大盘酸辣包菜吃得嘶嘶叫好,看见族长竟然跑到自己这里有些意外,不过只是愣了一下,就恢复那副懒洋洋的姿态,道:要找阿三?他就在原本那个房间,我就不给你带路了。

    看来阿三的身份,浣猫也心里有数。浣猫看起来虽然只是个少女,实际上至少一千五百岁以上了,用凡人的标准看至少也是人到中年,很多事情她早就看透,不过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不过这家伙明知道那人潜伏在这里却不向上举报,实在是太不尽职!

    宁禹疆白了她一眼,浣猫心领神会,作无辜状辩解:我只负责招待客人,不负责调查客人啊。

    说白了一盘酸辣包菜就把你收买了!宁禹疆鄙夷她的要价太低。

    一盘怎么可能收买得了我?!浣猫大受侮辱,坚贞不屈地声明道:我随便也至少要个三十多盘!

    宁禹疆无力了,不再理她,自己往阿三住的房子走去。浣猫耸耸肩,抱着那盘酸辣包菜走回自己的小*平房,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可别一来就把人赶走了,我还想多吃几天酸辣包菜,啧啧,世上能让那人主动孝敬吃喝的,我浣猫算是独此一份了。嘻嘻,呵呵,哇哈哈!

    宁禹疆靠近夜焰房间的时候,他马上察觉到了,风族仙人气息淡薄但是他不但法力高强而且宁禹疆是他心心念念之人,要察觉她的存在,对于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门上传来叩门声,不快不慢,显然门外之人心情平静,既不急迫也不慌乱,似是早就料到房内人的身份与可能的反应。

    夜焰不知道该高兴高兴于她能轻易猜到他的身份,还是失望于她竟然如此淡然处之,仿佛他只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路人甲。

    请进!夜焰的声音同样平静,心脏却已经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门被轻轻推开,朝思暮想的佳人站在门外,没有浅笑嫣然也没有激动落泪,只是面无表情道: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谈,如何?

    这话说得客气,但完全是一副黑社会谈判的强硬凶狠姿态。似乎每次面对夜焰,她都不由自主摆出这样的姿态,也许是因为对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没底说白了就是外强中干。

    她很清楚她能够如此,所倚仗的不过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如果真把他彻底惹毛了,自己的实力对上他还差着老大的一截。

    这么说来,她这样的行为其实形同撒娇宁禹疆一想到这个就不爽,她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偏偏却让她撞上这么个无法用暴力解决的狠角色。

    真是见鬼!

    好。夜焰坦然站起身想走到她身边与她同行,宁禹疆却没打算跟他一起走出去引起新一轮八卦绯闻,一闪身直接施法消失在他面前。

    夜焰皱了皱眉头,真是一点点机会都不肯给啊

    宁禹疆选定的地点就在他们初次相见的那个悬崖上,夜焰几乎与她同时现出身形,他完全恢复了本来的形貌,虽然有意收敛了身上的威势,一眼看去仍是让人不由自主在他面前生出几分怯弱之意,所谓王八之气大概就是这样了,宁禹疆暗自翻个白眼。

    我记得当日你答应我让我静一静,一年为期不会来打扰我的。宁禹疆一开口就习惯性地态度恶劣。

    我也记得,现在还剩下四十八天。夜焰点点头,并不反驳。

    汗啊!记性这么好,天生一个讨债的人才啊!

    宁禹疆当日答应这个约定,本是一心想赖账的,没想到回家没成功,这么快就到了还债时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还有四十多天,你这么早跑到巽风崖来做什么?你不遵守约定,我也可以赖账的!宁禹疆继续虚张声势。

    你本来就想着要如何赖账了。夜焰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不过他对这件事同样满心不是滋味,他就真的令她这么讨厌吗?要这样千方百计地把他拒之于门外。

    宁禹疆被人当面戳穿干脆耍赖到底: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来?

    夜焰冷着脸定定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再收敛身上的令人窒息的强势,宁禹疆被激起意气,睁大眼睛反瞪回去,寸步不让。两人在空中以眼神交锋,一时火花四射,气压急降。

    瞪了半天,宁禹疆瞪得眼睛都酸了,对方还是不动如山,不由得在心里骂自己幼稚无聊,好端端地跟个偏执狂对瞪做什么。论实力、论气势她都不如夜焰,于是很干脆地收回视线,扭头看向崖下,改为讲道理: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镇魔大阵有个万一,我们都要完蛋,你至少等这事有个了结了,我们再说好吗?

    这便是小恶女自认不如,在示弱求和了,不过夜焰要的不是这个:你不肯随我去魔宫,我在这里陪着你也是一样。

    蛮牛!宁禹疆叹气道:妖魔族闲成这样了?你都不用管事吗?

    我之前近百年不理事,他们不也好好的我已经不打算一统仙魔两派,其余的事,黯日、蚀月他们应付得来。

    有够不负责任的!宁禹疆心里为几名不幸成为他手下的魔君们默哀。

    之前几个月你都好好的,为什么剩下一个多月了你反倒要违约找上门来呢?宁禹疆很是不解。

    夜焰沉着脸没有说话。毓秀和火彦阳从来没掩饰过对他的静语的情意,虽然之前静语曾经言明对他们无意,但这两个家伙根本没打算放弃。

    如果是从前的静语,他自然不必担心,就算她与他分手,也不会轻易去喜欢别人,现在却不好说了。

    情敌已经登堂入室,他还怎么可能坐得住?!

255 安能辨我是雄雌

    摊牌谈判最后不了了之,夜焰明摆着不会自动离去,宁禹疆没本事赶人也不想惊动任何人,只好由着他继续以阿三的身份出现。

    夜焰是没什么所谓的,宁禹疆却很不愿意被人传绯闻,魔主追求她追到仙族的大本营来,她搞不定是无能,更会给很多人以暧昧联想。换做从前她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但是她现在是风族的族长,很多事情要为风族的声誉与立场考虑。

    虽然妖魔族自从被夜焰控制后,这几百年间对于风族都礼让三分,甚至对与风族的本家木族,以及交好的水族、火族都甚少作正面大规模冲突,但是长达万万年的对立关系,累世积下的血海深仇,很难因为私人的交情而尽释前嫌。

    就算宁禹疆心里觉得这种对立很无谓,却也不能不顾及其他风族人乃至仙族人的感受。

    而同样地,夜焰相比于历代魔主,对于仙族的异常温和态度,在妖魔族中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只是慑于夜焰的法力实在太高,由此建立的远高于历代魔主的威信,令那些反对他的人隐忍不言而已。

    现在不就有妖魔族中人暗地里形成势力试图颠覆五大仙族了吗?只是幸好还没有成功而已。

    仙魔两派也并非从来只有对立,像仙魔同盟这种临时合作也曾多次出现过,但整体而言也只是在某个时段关系暂时缓和一下,之后仍是刀剑相向,你死我活。

    其实最近这几百年的关系缓和,对于这个世界漫长的历史而言,何尝不只是短暂的一瞬而已。

    从前的风静语或许会希望仙魔两派能够和平融合,不分彼此,从此消弭所有不必要的对立纷争,但是宁禹疆是个见识过不同世界、不同生活方式的人,在她的观念里,从来觉得什么世界大同只是梦想,接受各种不同的观念物种存在,让他们再合适的范围内竞争展才是正常的状态,这样才会有进步。

    不过想到进步展,想到自己本来的世界,宁禹疆忽然悚然一惊,有些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飞快闪过,她想抓住却什么也没抓到。她隐约觉得现在身处的世界似乎有些不妥,但又一时想不到是哪里不妥。

    冥思苦想一阵,仍是没有头绪,只得摇摇头放弃继续钻牛角尖。该想到的时候自然会想到的,宁禹疆这样安慰着自己,定神一看眼前,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回自己的宫殿。

    推开门就见幻感冒又蹲在她的床上修炼,这家伙对她的床铺似乎有着古怪的执念,她说过它许多次了,只要她不在身边,它都会跑到她的床上去。

    宁禹疆无聊地挨在床边,知道幻感冒修炼完毕张开眼睛。

    幻感冒见到主人就守在它身边,而且没有把它赶下床去,十分惊喜,扑腾两下挨过来撒娇地蹭蹭宁禹疆的手臂。

    宁禹疆神情莫测地打量了它一下,然后很严肃认真地问道:你究竟是公的还是母的?

    幻感冒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宁禹疆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过了一阵,忽然全身起抖来,竭斯底里地大叫道:什么公的母的?你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宁禹疆退开一点,揉揉被震得疼的耳朵,抱怨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不知道很奇怪吗?我又没养过鸟,怎么会分公母啊?鸟又不像走兽有明显性别特征,如果是小猫小狗我就很清楚,你看幻风寒一来我就知道它是只公狗。

    我是女孩子,我这么漂亮当然是女孩子啊!幻感冒呱呱叫道。

    不好说,羽族族长那一家子你见过的吧,人家是孔雀,孔雀都是公的比母的漂亮,公的可以开屏,有漂亮的尾羽。

    是这样的吗?幻感冒气势弱了下来。

    你不会告诉我,其实你自己也不晓得自己是公的还是母的吧?宁禹疆严重怀疑。

    幻感冒左看看,右看看,不吭声了。

    那你刚才叫那么凶干什么?宁禹疆双手环胸,眼神不善地瞪着它。

    汐悦、紫瓶她们都说我是女的啊我喜欢跟女孩子一起玩幻感冒心虚气弱地努力寻找证明自己性别的证明。

    说不定你就是一色狼,专爱亲近女孩子占便宜吃豆腐呢?宁禹疆故意唱反调。

    幻感冒纠结了,它一直觉得自己是女的,甚至以美女自居,没想到宁禹疆的一个疑问彻底颠覆了它的自我性别认知。

    宁禹疆显然没有注意到它的惊疑不定,兀自猜测道:对哦!从前听神话,凤是公的,凰是母的,那凤凰很可能是雌雄同体的,那你就可能是不公不母、又公又母的罗?好神奇啊!

    幻感冒一听吓了一跳,终于道:等我冲破第二道封印,能够化出人形就知道了。

    宁禹疆看它的眼神诡异起来,不公不母,又公又母那不就是人妖吗?!不过这个推测才不纯洁也太可怕了,为着不刺激幻感冒的脆弱心灵着想,还是不要说了。

    幻感冒低落了好一阵,终于想起来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关心我的性别了?

    宁禹疆白了它一眼道:你老是来抢我的床,如果你是公的,那还得了?不过你是母的就更糟了!

    幻感冒不解道:我是公、不!我是男的,你怕我占你便宜,我是女的又怎么会更糟?

    宁禹疆拍了它一下,笑骂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一边玩去!

    如果幻感冒是母的又这么粘人,万一对她产生什么不太恰当的感情,那不但是跨种族而且还是越性别不伦之恋,那也太雷人了!不过这么不纯洁的想法还是不要说了汗啊!

    只会把我赶来赶去!幻感冒委屈了,气愤地在宁禹疆床上翻滚乱蹭以作报复。

    该死的!快快滚蛋!又把我的床蹭得全是你的毛!宁禹疆伸手去赶它,都被幻感冒灵活地闪了开去,一人一鸟在床上一个追一个跑,玩得不亦乐乎,之前面对夜焰的郁闷与迷惘也被暂时抛到脑后。

256 谁比较好解决

    日子不知不觉又滑过一个多月,这日终于传来喜讯,毓秀童子把连环小阵中最后一个火阵也找到了。

    这个火阵似乎是当初布阵者故弄玄虚又或是故意显摆自己的智慧一般,竟是在离黑风山一百里外的一个大山的峰顶之上,那个山峰极高,名叫白头峰,峰顶终年积雪,渺无人迹,山峰顶上有一块上古遗下的巨大透明晶石,形状一如宁禹疆当日所做的凸透镜,每年夏季阳光会透过这块巨大的水晶凸透镜,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化投射到白头峰旁另几座无名山峰的峰顶,这几座山峰顶上都埋藏了法器,可将阳光凝聚而成的火力融合到一起形成火精,共同投射到百里之外的黑风山。

    火精的落点位置随着阳光光线变化也会变幻莫测,一个夏天积聚的火之精华会通过另外四个连环小阵的运转均匀在一年中释出,多余部分则会引流到附近的湖泊中。

    当毓秀童子聚集了所有仙魔同盟的人把自己的现详细以阵图绘画出来时,全体人员都激动了,个个恨不得掀桌子骂娘,搞得这么复杂分明是为着消遣人,难怪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点火的已经不在法阵范围内,而且法阵这边接收火精的位置也时刻变动,最变态的是,最终其实火阵有阵等于无阵,它的作用是通过另外四个连环阵才能挥出来。

    不知道当时布阵的人究竟吃了什么药,竟然做出这么复杂到无聊无耻的设计。

    宁禹疆见大家骂得差不多了,边站出来道:不管如何,现在五个连环小阵是找出来的,这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就靠大家了。

    刚刚不情不愿回到巽风崖来的黯日魔君揉揉自己那张娃娃脸,一脸憔悴道:先不说镇魔大阵本身如何,光这几个连环小阵该如何处置,就可以要人的命。现在等于是五个阵同气连枝,五个都碰不得,否则镇魔大阵立时有崩溃的可能哪个混蛋搞出这么复杂的东西啊!

    他说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这个镇魔大阵现在是越研究越复杂,尤其布阵的人仿佛存心与人斗智,把本来简单的东西都搞得曲折离奇,好像唯恐别人识穿阵法的奥秘一般,也许这是为了怕遭到有新人的破坏,但是这么搞,也等于封住了后人重新修补这个法阵的道路。

    这些一时是商讨不出解决办法的,宁禹疆只得让毓秀童子把准备好的资料分到各人手上,让他们先回去参详一番。

    宁禹疆送走了各路大神,忽然见黯日魔君在大殿门侧对她招手,宁禹疆有些奇怪地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黯日魔君笑眯眯道:好事,之前我不是说在火部有以那种神秘文字书写的书册吗?小夜似乎找到了一些门道,破解了上面的一些字,不晓得你有没有兴趣呢?

    你在说废话,我怎么可能没兴趣?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有条件的,说罢!宁禹疆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现在已经是妖魔族里资格颇老的魔君了,偏偏不但喜欢装嫩,还老是没点正经。

    无他,那些书册或许关系到我族机密,不便外借,想请风族长光临魔宫共同研讨而已。黯日魔君笑容暧昧,全然不掩饰假公济私的企图。

    宁禹疆看着他不说话,直看得脸皮比城墙厚的黯日魔君也开始白里透红。

    你能不能别这样看我啊,万一被我家老大看了,我还怎么活?再说,人家对小夜死心塌地,忠贞不二,绝对不会喜欢上别人了。黯日魔君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了,你们这些家伙从上到下,脑子里头就从来没有以大局为重这几个字,光想着些龌龊无聊的事情。宁禹疆真的不高兴了,她为正事着急,这些家伙却只惦记着怎么把她拐到魔宫,推到魔主怀里,她真是受够了!

    黯日魔君难得地正了正脸色,道:我们只是希望你与魔主之间能够有个清晰的了断,要么就成为我们的魔主夫人,要么就与魔主彻底决裂,现在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应该记得比我清楚,一百多年前,我已经跟他彻底决裂,一直纠缠不放的是他不是我,你们想解决问题,找错了方向了!宁禹疆寸步不让。

    黯日魔君叹了口气,无限忧伤道:事到如今,我只有实话实说了

    事实上是

    我们解决不了魔主

    我们商量后决定

    你比较好解决!

    黯日魔君说完这些话,也不管什么面子里子了,一转身就跑了个无踪无影。

    宁禹疆纵横江湖十五年,还从来没碰过敢这么小看她,声称她比较好解决的人,当场气得脸色都变了。

    好啊!什么叫她比较好解决?!去他的!真以为他魔宫是什么龙潭虎穴,她不敢去踩场子吗?她就去魔宫搅个天翻地覆,让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去死!

    宁禹疆怒火沸腾一步一个脚印,往自己的宫殿走去,半路遇上来找她的火彦阳,他听闻宁禹疆打算去魔宫一行,死活不肯,又听说黯日魔君称已经破解了部分神秘文字的含义,他才想起自己来找宁禹疆的目的。

    小姜糖,我刚刚忽然想起来,那些神秘文字我在哪里见过!火彦阳觉得自己能在关键时刻想起这个实在是太幸运了,小姜糖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吗?那些神秘文字本来似乎还是火族的祖先流传出去的呢,小姜糖要去也该跟他回去离火殿才对。

    在哪里?宁禹疆果然被引起了兴趣。

    在离火殿附近一个荒废石洞中,那个石洞据说当年是禁闭一些违反族规又或是犯了错的族人的地方,已经废弃不知几万年了。我小时候很皮,经常到处乱闯,偶然现了那个地方,里头的墙上就刻了许多那种古怪的文字。不过那个地方空荡荡的没什么好玩,我去过一次就没再去了,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啦。火彦阳也是今天想约毓秀童子到那个叫风眼的山洞去打一架,才猛然醒起这件事,当下就急急跑来找宁禹疆。

    ◆◇◆◇◆

    今天还有一章,终于改完了《诱狐》的稿子,后面可以专心更新仙姬了,如果我说接下来几天每天4k更新,你们会不会相信捏?

257 他乡遇故知

    宁禹疆当即决定先到离火殿去一趟,毓秀童子以勘探组的任务已经完成为由,死活要一起去,火彦阳气得当即与他到风眼去打了一架,两个搞得鼻青脸肿、衣衫破烂,乞丐一样被人从里面抬出来,结果得到消息说,在他们打架的时候宁禹疆已经带着幻感冒出去了离火殿了。

    两个伤员龇牙咧嘴,根本爬不起来去追,气得天天躺在床上对骂。

    本来他们并不住在一处,是照顾他们的人受不了他们的坏脾气,一状告到几位长老那里,长老们气愤毓秀童子不识大体,与客人大打出手,又怪火彦阳太不给面子,在风族的地方打伤风族的人,于是一怒之下将火彦阳搬到毓秀童子的房间去,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实际上是想让他们互相恶心,结果毓秀童子住的宫殿当即热闹起来,天天骂声不绝,直闹了三天,两人吵得没气了,才消停下来。

    这两个被遗弃的家伙火气上冲,另外一个同样被遗弃的家伙也郁闷得可以,这个家伙就是夜焰。他已经听黯日魔君提起夜漪影邀请宁禹疆到魔宫一起破解神秘文字,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很盛妹妹与属下的情,满心期待着宁禹疆会主动到魔宫一游,正好一年之期马上就到。

    身在巽风崖同样可以亲近宁禹疆,但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地方,宁禹疆要顾忌的事情也很多,他如果有什么非分举动,可能会引来对方的极大反弹,可谓诸多不便,能够让宁禹疆自愿到魔宫去,是最理想的。

    谁知还没高兴完,就得到宁禹疆去了离火殿的消息,说离火殿有神秘文字的遗迹。魔主大人当场就郁闷了,为了宁禹疆的大小眼火族就马不停蹄地赶去,魔宫却推三阻四不肯去。

    幸好他听闻火彦阳与毓秀童子也被甩在巽风崖上,心理稍稍平衡了一点。

    宁禹疆几乎是毫不停息地赶到离火殿,火离真亲自把她迎了进去,现最爱黏在她身边的弟弟火彦阳竟然不在,不由得好奇道:彦阳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宁禹疆眼睛也不眨地笑道:他在巽风崖上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过些天就会回来。

    什么私人恩怨能够比黏着心上人重要?火离真心下奇怪,不过也没有多问,火彦阳的法力在火族数一数二,只要不是与眼前少女有关的事情,根本不怕有人能够轻易伤得了他。

    风族长来得真巧,昨天来了几位客人,正好是族长熟人。火离真主动带开话题。

    谁啊?宁禹疆问道。

    小姜糖!一个翠绿的影子如风般刮到宁禹疆面前,竟然是久不见面的水潇寒,她身后还有鱼歌与云锦两人。

    三人见面都是十分惊喜,火离真识趣地打算暂时离开好让他们叙叙离情,却被宁禹疆叫住。

    宁禹疆对着水潇寒他们抱歉地笑笑,对火离真道:火族长,我这次来是因为听阿火说这里有个废弃的石洞,很久以前是用作禁闭一些违反族规又或是犯了错的族人的地方,里面有不少我们上次在地宫见到的那种神秘文字,我想看一看,你知道那个石洞在什么地方吗?

    火离真略想了想道:应该是那一个,风族长是想现在就去看?

    方便的话。宁禹疆想到那以前很可能是火族的禁地,所以还是要看对方的意思。她这么匆匆赶来,固然是紧张这件事,却也有些暂时避开巽风崖上那几个烦人家伙的意思。

    火离真很是爽快,当即带着他们一起过去。

    路上水潇寒与鱼歌两个,加上人来疯的幻感冒叽叽喳喳地与宁禹疆说起别后的事情,开心不已。火离真与云锦插不上话,相视一笑,很有风度地安静走在一旁。

    幻感冒凑了一会儿热闹,注意力就被旁边的羽族帅哥吸引了过去,毕竟是同类,之前又曾有一面之缘,所以它很快就与云锦亲热起来,改为站到云锦肩上去。

    凤凰是鸟中皇者,云锦自然乐意与它亲近,幻感冒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来自同类的敬意,云锦言谈举止中的敬重景仰,充分满足了它被宁禹疆打击得千疮百孔的虚荣心,当场就把云锦引为知己,亲热得不得了。

    火离真暗暗观察宁禹疆,心中一叹,这个小姑娘与当年真真大不相同,一百多年前的风静语温柔娴静,虽然偶然会活泼顽皮,但总的来说都是个安静的性子,没想到重生之后竟然会变得成这样,也许从前的性情只是她性格中的一面。

    能够如此无所顾忌、真情流露,真是令人羡慕

    火离真甩甩头,暗自苦笑,如果自己由着性子变得如同火彦阳一般火爆,恐怕会把族人们吓个半死。要做个称职的火族族长,便得如自己现在这般,沉稳理智,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真是该死的冷静。

    火彦阳所说的石洞具体是哪一个,火离真并不清楚,但大致方位他是知道的。那是距离离火殿十几里路的一座悬崖石壁上,那里足有上百个石洞。

    宁禹疆见了叹为观止道:火族的规矩很严吗?竟然预留这么多石洞关人禁闭

    旁边几人听得哭笑不得,火离真难得玩笑道:火族与风族的人大多不羁之辈,如果一点违规犯错就要禁闭惩罚,恐怕整个离火殿都要改作监牢了,火族的规矩并不严谨,被关禁的一般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这些石洞也并非全部用作关禁,只有下方的五个石洞才是,其他的是后来族人闭关的所在。

    火离真是个很称职的导游,亲自带了他们去看那些石洞,一边介绍道:据说这五个石洞当年阴寒刺骨,内中布满玄冰,被关禁在此必须日以继夜催动法力与寒气对抗,艰苦异常。天长日久,这些玄冰慢慢被炼化消失,这些石洞也就失去了功效被废弃了。后来一些族人贪图这里清静,就在山壁上开了石洞以作闭关之用。

    宁禹疆跟着他先去看那五个山洞,看了三个均无异样,看到第四个,终于见到了火彦阳所说的神秘文字遗迹!

    ◆◇◆◇◆

    这是昨天的份,汗啊~~~一不小心就过了o点。

258 火烧凤凰

    第四个石洞看起来十分普通,与之前的三个石洞并无不同,唯一的差异是石洞靠里侧多了一个足有半人高的黑洞洞的入口,火离真也是听宁禹疆转述才知道火彦阳曾经现这里别有洞天。

    火彦阳性格粗疏,大概是进去过现除了洞壁上刻了些他不认得的字之外别无他物,所以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想到要特别对谁说起。如果不是太重视宁禹疆,把她的话、她的要求看得十分重要的话,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想起这件事。

    火离真身为地主,在洞口处以法术简单搜了一遍这个洞中洞,确定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便当先弯腰走了进去。

    有火族族长带领,自然用不上宁禹疆的照夜明珠了,火离真伸出食指也不见如何动作,指尖便放出明亮的光华,一时间整个小山洞被照得光如白昼。

    一行五人加一鸟清清楚楚看到洞壁上几处被削得光滑平整,上面密密麻麻布满那种神秘的文字,粗略数一数足有上万字,而且明显是有连贯意思的内容,比起地宫阵法图旁的注释文字要多得多。

    对古代语言文字有研究的人都知道,找到的同期同源文字越多,要推测考究其意思的难度就越小,这跟情报工作的密码分析破解的道理是相通的。

    有了这上万字,加上黯日魔君所说的那几本书册上的文字,推测这些文字真正意义的几率就会大大提升。

    得了火离真的同意,宁禹疆开心地把石壁上的文字以法术拓印在布上卷起了收好。

    任务完成,宁禹疆终于抛开心事与几位旧朋友畅谈起来。

    水潇寒从袖中取出一本:这是大哥和四哥一起整理的东西,也是关于那些神秘文字的,他们几乎把水族的藏经阁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才找到这些。本来是打算下一站就到风族去送给你的,结果你倒先来了。

    宁禹疆连忙接过来翻开细看,水氏兄弟把在水族典籍上找到的所有关于神秘文字的记载以及一些零碎的以神秘文字书写的内容都抄录了一遍,甚至细心到说明是在哪些典籍上找到的,又或者写了神秘文字的纸笺夹在哪本书的哪两页之间,那本书又是说什么的,那两页的内容都有些什么等等。

    被派来代族长陪客的大长老见了,心中忍不住为自家只知直来直去的侄儿火彦阳担忧:水氏兄弟是劲敌啊,知道风族长在意什么,认真做好了派妹妹送上门,人情做到了十足,半点不居功更不趁机纠缠讨好,越是这样越能让风族长感动!比起火彦阳那个傻子只知道死死黏在风族长身边要聪明不知多少倍!

    果然宁禹疆看完了书册大受感动,主动问起两兄弟的近况。

    幻感冒在旁边对着鱼歌大吹大擂:等我破解了第二道封印,这些字我都可以看懂!到时候就不用大家猜来猜去了,不明白的都来请教我就好!

    宁禹疆听它吹得过火,抬手敲了它一下道:就知道吹牛,等你破解第二道封印,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云锦见幻感冒被打,不忍地伸手揉了揉它被敲中的地方,却又不好对宁禹疆公然虐待小动物提出抗议,谁让凤凰是她家的神鸟呢。

    幻感冒终于感受到同胞的温暖,很是委屈地挨到云锦身边寻求庇护。

    云锦笑道:说起破解凤凰神鸟的第二道封印,正好我就是为了这个到火族来的。幻感冒这个名字实在太挫,他都不用意思用它来称呼神圣的鸟中之皇,所以提起幻感冒都是用凤凰神鸟来敬称,这也是幻感冒喜欢亲近他的重要理由。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宁禹疆与幻感冒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道。

    坐在一旁的鱼歌率先难,维护未婚夫道:你们都没有给过他机会说话啊!而且他怎么知道这跟破解那些神秘文字的关系那么大?!

    云锦心中温暖,偷偷握了一下鱼歌的小手,然后对虎视眈眈的一人一鸟解释道:家母也是最近在整理羽族中的典籍时现的,羽族有自家专用的文字,不过现在认识的人已经不多,家母看到上古时期一位羽族族长留下的手札中有记载一则传言,凤凰浴火而重生,用火族的三味真火熔炼真身,可能可以帮助凤凰突破第二道,甚至第三道封印。但是具体要怎么做却没有详细说明。所以才想到顺路到火族请教一番。

    要**?!还是用什么都能烧成灰的三味真火来**?!

    宁禹疆看看明显被吓了一跳的幻感冒,虽然这家伙吵吵嚷嚷、唧唧歪歪、自恋八卦、骚包黏人,但是要把它烧成烧鸡,她还真不舍得呢。

    云锦也说了,这么**,连个具体操作说明都没有,幻感冒还这么弱,不行不行!绝对不能烧!

    算了!太危险了,那些文字现在已经收集到不少,也不差这些时间,我们慢慢研究,总能研究出结果的。宁禹疆先反对道。

    大长老在一旁听了也点头道:是啊!三味真火威力非凡,我们也不知道要注意些什么,万一真出了什么事,那就糟了。

    连对火最有研究的火族族人都这么说,云锦自然再不提此事。幻感冒却眨巴眨巴眼睛垂下头不知想什么,任宁禹疆他们谈天说地聊得兴致高昂也没有再插嘴。

    宁禹疆身上的事情很多,不能在离火殿久留,第二天便与另外有事待办的鱼歌、云锦作别,带着水潇寒回巽风崖去。

    她早就想请水潇寒到巽风崖作客,只是事情太多怕把人请去了却冷落了人家不太好,才一直没有付诸行动。路上幻感冒异常沉默,连宁禹疆故意逗它说话也恹恹的爱理不理。宁禹疆有好朋友在身边,能分给它的注意力有限,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只当这家伙是到了青春期玩叛逆耍自闭,又或是更年期提前到达。

    ◆◇◆◇◆

    晚点还有一章~~~~

259 探听情敌

    宁禹疆在离火殿来回一趟,返回巽风崖时,毓秀童子和火彦阳还没有好利索,两个人吵不出什么新花样,改为比拼眼神。宁禹疆去看他们的时候,两个家伙差点瞪成了斗鸡眼,连阴阳怪气了几天的幻感冒看到他们那德行也笑得满地打滚。

    水潇寒疗伤治病的本领很强,主动为他们两个配药治疗,过了三天,两个家伙又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可怜她专程到巽风崖来玩,结果做的第一件事却是照顾两个脾气不太好的伤员。

    水潇寒就住在宁禹疆的宫殿里与她的寝室相邻的房间中,两个女孩子一起聊天不免就说到感情问题。水潇寒一直知道大哥与四哥都对宁禹疆有心,但却不知道她更倾向于哪一个,从硬件上说,自然是水流觞更胜一筹,但是水成壁更懂得与女孩子相处,也知道如何讨女孩子欢心,两个哥哥对她都不错,所以她这次来本就存着打探口风的念头。

    到了巽风崖,不用打听就知道了毓秀童子与火彦阳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结果两败俱伤的事情,不由得更是担心,自己两个哥哥的对手不少呢!

    她也是最近才听母亲说起关于宁禹疆与风静语其实是同一个人的事,还嘱咐她暂时不要对外去说,她为此纠结了很久,以后见到宁禹疆,该叫阿姨还是小姜糖,后来水成壁跟她说一句话:你看她想做哪一个吧。

    水成壁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很忐忑,万一宁禹疆选择以风静语的身份面对世人,那她就是他的长辈了,本来他的暗恋之路已经障碍重重,强手林立,如果再加上这一条辈分鸿沟,那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不但他,就算是大哥也同样没有希望。

    在离火殿,水潇寒见到宁禹疆的一刻,还来不及观察衡量,一声小姜糖已经脱口而出,而宁禹疆显然半点不介意,还很高兴能见到她,这已经等于给了她答案,她心里不知有多欢喜,决定以后就这么把辈分问题含糊下去就好。

    不过毓秀童子和火彦阳显然都是没把这件事当障碍的

    所以今夜抓到机会,水潇寒忍不住八卦一番宁禹疆对这两位大叔的看法。

    他们啊我觉得他们不是爱我,而是喜欢、欣赏还有习惯吧。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我总觉得我是一根狗骨头又或是他们都喜欢的玩具,所以他们抢来抢去,谁都不肯松手。宁禹疆觉得那两个家伙虽然生理年龄一大把,但是心理年龄还停留在孩童阶段,幼稚得可以。

    水潇寒听了她这个比喻偷笑起来,那就是这两个大叔没戏了。

    不过还有一个跟两个哥哥同级的竞争对手!

    听说土族的新族长对你也很好哦!水潇寒抱着幻感冒,一边给它理毛,一边假装自己只是纯八卦,没有私心的。

    幻感冒听到新认识的美少女提起老伙伴,也打起了精神,话说出现在主人身边的这些男人,它最喜欢的就是云锦,不过这个家伙竟然已经被一条鱼搞定了,那也只得放弃,其次就是幻风寒也就是现在的土思彻。

    原因无他,虽然他还是幻风寒的时候经常跟它闹矛盾,但是它也见过他最落魄的样子了,土思彻变回人后,在它面前从来从来不会大声说话,对它也格外容忍,令幻感冒觉得这个家伙比较好拿捏。最最重要的是,幻感冒敏感地察觉到,其他男人对于它一天到晚黏在主人身边甚感不满,经常偷偷瞪它,可以想见,如果主人与他们其中一个在一起,与自己相处得时间必然变少,但土思彻就应该不会这么干了,他们三个从一开始就是一起生活的。

    权衡轻重后,幻感冒决定在主人的择偶问题上,倒向土思彻的一方。

    宁禹疆一想起土思彻,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又土又挫的幻风寒,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当然对我好啊。

    不是这个啦!水潇寒锲而不舍追问道:我听说他也对你有意思呢。

    宁禹疆侧头想了想,始终无法想象自己与土思彻谈恋爱的样子,每次想到的画面都是她欺负幻风寒时的情景,越想越好笑,伸手摸了摸幻感冒,笑道:他跟我家小感冒差不多啊。

    我比他好多了!关乎到自己的重要地位,幻感冒马上毫不留情的踩低同伴。

    好!你比他好!你还比他麻烦、比他吵闹呢!宁禹疆弹了一下它的嘴巴,取笑道。

    幻感冒这次没有吵闹,低下头很郁闷的咕哝道:反正你就是嫌我没用,嫌我麻烦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连水潇寒看了都心痛。

    水潇寒觉得土思彻也被三振出局了,心下大定,为了不要打草惊蛇,就没有继续追问宁禹疆对她两个哥哥的观感,其实不管她跟哪个哥哥好,都是当她的大嫂啊!没有区别的!

    把水潇寒送回房间休息,宁禹疆一个人睡在床上却睡不着,水潇寒提起的几个人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转到后来还加上了一个夜焰,只把她搞得心浮气躁,咬咬牙决定不再去想了,她事情那么多,年纪这么小,也不必急着惦记男朋友的事情。

    她光顾着自己的心思,完全没注意到幻感冒看着她时的眼神越来越幽怨,最后似乎下了某个决定,这才伏在她枕边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宁禹疆去处理风族的事情,幻感冒没有待在宫殿里修炼故意绕了一圈确定火彦阳与毓秀童子的行踪,然后跑到水潇寒面前道:潇寒姐姐,你有没有治疗烫伤烧伤的药啊?

    怎么?有人烧伤了?水潇寒吃了一惊,站起身就想去看伤员。

    幻感冒拦住她,低声道:是毓秀童子和火族那个家伙打起架来,毓秀童子不小心被三味真火烧伤了,他们怕被主人知道惹她不高兴,不许我对别人说,你也会帮忙保守秘密的对不对?

    ◆◇◆◇◆

    这个还是昨天的,汗啊今天还有4k的。

260 幻感冒的冒险计划

    水潇寒对幻感冒的认识不够深入,加上她见到幻感冒的这几天,它一直情绪低落,很多恶形恶状和劣根性没有表露出来,水潇寒还当它是只一般的娇气黏人又纯真的可爱神鸟,压根没想到它说起谎来从不眨眼,更不会脸红。

    三味真火烧伤非同小可,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吧,我保证不跟别人说的。水潇寒劝道。

    你去了我这谎还怎么说下去啊幻感冒摇头,很坚定地说:只是小伤,毓秀童子法力很强的,他被打伤了拉不下脸,谁都不要见!

    水潇寒一想,毓秀童子倒真像这样的人,于是不再坚持取出两个小药瓶,说明一瓶外敷一瓶内服,以及其他禁忌等,幻感冒请她清楚写在纸上,扔下一句多谢带上东西就匆匆飞了出去。

    幻感冒飞到火彦阳那里,说有好办法想哄主人开心,需要他帮忙。火彦阳因为与毓秀童子打架的事情被宁禹疆说了一通,正想要怎样让她消气,听了幻感冒这么说,简直觉得是天赐的机会,连忙一口答应。

    幻感冒以保密为由,把他带去风眼,然后让他闭起双眼全力施放三味真火,火彦阳自然不敢不出力,双掌掌心相对,两掌之间冒起一簇黄色的火焰。

    幻感冒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地看着,一边偷偷把那两瓶药加上那张医嘱放在旁边显眼处,只等三味真火烧到最旺的时候就跳上去**。

    火彦阳两掌间的火焰慢慢变成橙色、借着是赤红色,很快又变成蓝色、绿色、紫色,只听他大喝一声,小火焰瞬间变成一大团烈焰,金光四射不可逼视。

    就是现在了!

    幻感冒将身上的法力快运转三圈,然后一跃冲入那团烈焰之中!

    好热!好痛!幻感冒难受得想放声大哭大叫,但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它好害怕,会不会真的就这样烧死!主人救命啊!

    宁禹疆正与二长老说话,忽然心脏像被烧红的钢针扎了一下一样,痛得她当场按住胸口惨叫一声,倒在了椅子上。

    这下子把旁边的人都吓到了,几个长老围上来扶起她,连声问她怎么了。

    幻感冒出事了,它在叫救命宁禹疆一张小脸变得雪白一片,咬着牙道。

    这里是巽风崖,有谁能够对族长的神鸟下手?!长老们面面相觑,二长老先反应过来,对四长老道:快去找人,马上找出神鸟的下落!

    四长老点点头,转身就消失在殿上。

    宁禹疆深深吸一口气,道:我把法力全部传到它身上,看能不能帮它的忙,你们帮我护法。

    几个长老尽皆变色,这么做很危险啊!万一幻感冒死了,这些法力收不回来就罢了,连族长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但是宁禹疆这么说根本不是打算要跟他们商量,他们还来不及表自己的意见,就看到宁禹疆盘膝闭目开始传功了。几个人担心也无用,只好围坐在她身边为她护法。

    那边火彦阳已经觉得有些不妥,一直受他控制的三味真火忽然无端端猛烈起来,他愣了一下试图收回法力熄火看看怎么回事,法力是收回来了,睁眼一看面前一大团烈焰没有半点要熄灭的意思,本来金光灿烂的烈焰中竟然开始放射出一轮一轮五颜六色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就是幻感冒要讨好宁禹疆的东西?除了看上去好看之外没什么特别啊想到幻感冒,火彦阳连忙扭头去看它,结果当然什么都没看到。

    火彦阳从来不知道什么三味真火能够帮助凤凰冲破第二道封印的事,所以压根没想到幻感冒会跑去**,找不到它也只是挠挠头,以为自己被这只顽皮地凤凰戏弄了。

    幻感冒身在烈焰之中,被三味真火紧紧包围,它的法力根本还未够火候,幸好它是凤凰,就算是三味真火一时也伤不到它的性命,但是它根本已经无力反抗,被烧成烤鸡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它难受之极,偏偏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一点点办法都没有,体内的法力受到激不断流转着与强大的火力相抗,眼看就要全线崩溃了。

    正当它快要绝望的时候,体内忽然生出一股清凉的法力飞快扩散到身体各处是宁禹疆的法力!在离火殿对抗寂灭丹威力的那次,宁禹疆曾经也是这样把法力传到它身上,与他联手顶住寂灭丹法力向外扩散,幻感冒不会记错那种感觉,心中升起无限希望,有主人在,它一定不会有事的!

    宁禹疆的法力越来越多地传到幻感冒身上,幻感冒马上将之与自己的法力相融,一起抵抗三味真火无所不在的热力。已经脱离了火彦阳控制的三味真火受到冲击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嘭的一声烧得更猛。

    这种情形火彦阳从未见过,心知有异,继续这么烧下去,万一把这风眼烧坏了,宁禹疆一定会更生气!他连忙施法试图重新控制火焰将之熄灭,他不动还好,一动就现身体里的法力也不受控制了,如流沙一般向着那团烈焰而去他试了几次都不行,眼看着火团越烧越猛,一咬牙一跺脚,拼着再受伤,硬是施展出凝焰**想强行止住法力外泄。

    本来灼热的身体忽然变得冰冷非常,火彦阳掌上甚至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寒霜,他终于止住了法力外泄,但是这种完全与火系仙法逆反的法术施展出来,也逼得他当场吐血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吸食过火彦阳法力的三味真火烧得越猛烈,宁禹疆此刻与幻感冒几乎已经联成一体,她也感觉到那种要命灼热,更加加快传送法力。

    几个护法长老看着她所坐的椅子竟然就在他们眼前化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稍微站的离宁禹疆近一点就像站在火堆旁一样。

    幻感冒全力抵抗着三味真火,慢慢地所有的杂念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体内的清凉与体外的灼热形成鲜明的对比,它开始感觉到,自己似乎正一点一点变成一个透明的容器有些什么在身体的深处沸腾,随时呐喊着要冲破身体,彻底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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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还有2k。不过会很晚~~~~明天早上以前一定可以看到的。

261 火冒三丈

    近午时分,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忽然飘来片片彩云,霞光万道,一声清亮的凤鸣响彻云霄,巽风崖方圆百里都听得清清楚楚,人人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振!

    巽风崖一带聚集了不少仙族与妖魔族的人,大家都知道风族族长有一只凤凰神鸟,这样响亮的凤鸣,必然是与这只神鸟有关,多半是冲破了某些法力的瓶颈而出的。

    离幻感冒最近的火彦阳也被这一声长鸣震醒,因为施展凝焰**而受损的身体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他睁开眼睛,正好见到那一大团三味真火像遇到漩涡一般快收缩旋转,焰心放射出的五彩华光越来越明显,一只凤凰的剪影在华光中忽隐忽现。

    终于火焰彻底消失,一只足有普通人高矮的巨大五彩凤凰出现在火彦阳面前。

    火彦阳揉揉眼睛,不解为何之前只有母鸡大小的小凤凰为何忽然变得这样肥壮。

    幻感冒在生死关头猛然冲破了第二重封印,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呆呆地与火彦阳大眼瞪小眼现在它是眼睛比较大的那一个了。

    巽风崖宫城大殿内,宁禹疆浑身一震,只感到热力忽然尽数褪去,法力也飞快回流到身上,忍不住睁开眼睛一跃而起,神清气爽似乎状态比之前更好。她还不知道,就在幻感冒与她合力突破第二道封印的同时,也将她的法力提升了一点。

    她刚才已经感觉到幻感冒平安无事,也清楚它的位置,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匆匆扔下一句:我去看看那只混蛋凤凰。说完直接用法力瞬间转移到风眼。

    幻感冒呆愣中察觉主人的到来,扭过头去就想冲进宁禹疆怀里撒娇,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的庞大体型,结果把毫无防备的宁禹疆撞得仰面跌倒。

    一阵混乱之后,幻感冒忽然醒起自己已经冲破封印可以变出人形了,连忙试着变身。五颜六色的光影一闪,巨大的凤凰不见了,站在宁禹疆面前的是个只有十岁不到的美丽少女,身上凤凰羽毛化成的彩衣缤纷夺目,只把火彦阳与宁禹疆都看呆了。

    按照幻感冒的一贯风格,九死一生冲破了第二道封印,她是必然会大肆自吹自擂炫耀一番的,不过她还没说话,就被宁禹疆毫不留情地在脑门上用力敲了一下。

    笨蛋!好端端的怎么自己跑来冒险?你有什么事怎么办?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还连累阿火,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阿火一辈子愧疚吗?宁禹疆看到山洞里的火彦阳,已经大致猜出事情的经过。

    如果不是幻感冒连哄带骗,火彦阳绝对不会放出三味真火来烧她,她没事还好,如果受伤甚至被烤成烧鸡,火彦阳哪里还有面目来见她与风族上下?这只该死的笨蛋凤凰!

    幻感冒满腔欢喜却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宁禹疆,扁扁嘴巴,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宁禹疆却不心软:如果刚才不是我现了你出事,你现在就成了一团皮焦肉黑的炭头了,还好意思哭,量力而为懂不懂?!你的法力根本还没练好,这么急着冲破封印做什么?我又没催你!

    幻感冒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风眼中回荡着她的哭声,凄厉之极。

    火彦阳虽然对幻感冒没太多好感,但一个小姑娘哭得这样惨,他就有些不忍心了,走到宁禹疆身边道:呃,还好现在大家都没事,你不要骂她了。他还没搞懂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宁禹疆一扬眉头,没好气道:你一把年纪还被这只笨鸟骗了,还好意思说?!

    火彦阳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幻感冒抽抽噎噎道:我想帮你,你还骂我!你就知道嫌我笨,嫌我没用呜呜呜!我现在冲破封印了,可以帮你了啊!而且、而且我有准备伤药的!为了证明自己是有备而来,幻感冒指了指放得很显眼的两瓶烧伤药和一份水潇寒亲笔手写的医嘱。

    原来你也知道被三味真火烧了会受伤,你干嘛不把棺材也准备好?宁禹疆用膝盖猜都知道幻感冒的药是怎么来的,肯定连水潇寒也一并骗了。

    幻感冒被骂得下不了台,又是委屈又是羞恼,跺跺脚大哭着跑到洞外,变回凤凰飞得无踪无影。

    宁禹疆也很生气,真想大声骂句很土的台词:有本事你走了就别回来!

    火彦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帮凶,又看宁禹疆大脾气,讪讪地不敢上前说话。

    宁禹疆扫了他一眼,知道他也是无辜受累,说到底是自家的笨鸟有错在先,硬要怪到他头上确实有些冤,所以主动伸手拉过他道:好了,别呆了,我去问问潇寒那只笨鸟究竟是怎么向她骗到这些药的。

    火彦阳见她脸色好看了一点,方才将之前幻感冒骗他的话说了出来,说完后补充道:呃,小感冒一定是有她的原因才这么做的,你就不要生她的气了,她很在意你的。

    这话倒不是纯粹为了替幻感冒求情,而是所有接触过宁禹疆与幻感冒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实,幻感冒对宁禹疆的依赖与亲近是毋庸置疑的,几乎接近子女对父母的孺慕之情,被宁禹疆这样责骂,她定会十分伤心。

    宁禹疆的气也平了一点,她这么大的火,其实也是害怕幻感冒的鲁莽会给她带来意外,刚才真的是生死一线,如果她没有察觉出不妥,那现在幻感冒很可能已经被三味真火烧成灰了。想当初幻风寒不过跟她相处了一个月不到,它的肉身死去时她已经那么伤心,幻感冒与她形影不离大半年了,要是有个万一,她都不知道该找谁哭了。

    偏偏幻感冒还死不认错,这次是运气好,如果她食髓知味,下回又好高骛远地冲第三道封印呢?到时就算搭上自己的命去帮忙,她恐怕也难逃一死。

262 一辈子赖定你了!

    两个人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了宁禹疆的居处,水潇寒一见火彦阳与宁禹疆一道,神情就有点愕然了。

    宁禹疆正想向她问个究竟,远远就听见毓秀童子的鬼叫:小姜糖、小姜糖,我来接你了!

    毓秀童子满面春风地跑到宁禹疆的宫殿里,一眼看见火彦阳,心里有些奇怪,不过没来得及细想就先蹭到宁禹疆身边道:小姜糖,你要跟我约会当面暗示我一下就好了嘛,何必那么麻烦让幻感冒来通知我等了你好一阵,实在等不及了,特地跑回来接你好了,我们别理会某些闲杂人等,我们走吧!

    一面说,一面示威似的瞥了火彦阳一眼,他忙着刺漏*点敌,没注意到水潇寒那诡异的脸色。

    你你不是被三味真火烧伤了吗?水潇寒虽然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但是自问对付三味真火的伤势也不可能药到病除,怎么毓秀童子跟没事人一样呢?

    宁禹疆一听,彻底明白,环顾现场三人,一个惊讶,一个茫然还有一个一脸不忿地向着水潇寒叫嚣道:我怎么可能被区区三味真火烧伤?!水小妹你别说笑了!

    她长叹一声无力道:你们三个也不算小了,怎么一只才出生不到一年的小鸟就把你们骗得团团转呢?

    火彦阳是早知道自己上当了,所以已经可以很淡定地看毓秀童子的笑话,一边火上加油地打击道:小姜糖怎么会跟你约会?你就算没有智慧好歹也有点自知之明吧!哈哈哈!

    三个人随便一对口供,马上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幻感冒以毓秀童子受伤为借口向水潇寒拿药,怕毓秀童子中途出现揭穿谎言,于是骗他说宁禹疆约他在黑风山见面,然后去找火彦阳借火。

    毓秀童子被耍了,还在火彦阳面前丢了脸,气得大骂幻感冒奸诈无聊。水潇寒却不这样想,她对宁禹疆道:小感冒明知道硬去冲第二道封印是有危险的,她也不是不怕,但是她还是做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好高骛远,急于求成,而是因为想帮你,想得到你的认可,你就不要再生她的气了,她最在意的就是你的态度。

    宁禹疆现在已经比较能够心平气和地想这件事了,听了水潇寒的话,也不由得检讨起自己来,幻感冒说她就知道嫌我笨,嫌我没用,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态度给了她很大的压力,所以导致她不管不顾地铤而走险呢?

    幻感冒很希望能够当一只对主人很重要,很有帮助的神鸟,但是她的法力与宁禹疆相差太远,基本上真遇到强敌,她能帮忙的机会也不大,很可能反要宁禹疆分神保护她。所以在离火殿,她与宁禹疆一起联手抵抗寂灭丹法力的事,经常被她挂在嘴边,实在是因为在宁禹疆身边,只有这么有限几次她能派上用场。

    虽然幻感冒嘴巴上总是在自吹自擂,其实心里是很怕自己追不上主人,会被主人嫌弃的。

    宁禹疆想通了这些,也就不再生气了,不过幻感冒这次被她骂得狠了,不知道要闹多久的别扭呢真是头痛,她很不擅长哄小孩啊!

    幻感冒并没有走远,虽然她知道就算飞到万里之外,只要宁禹疆有心也能马上知道她的位置,但是她想主人能够快些找到她,快些安慰她向她认错好吧!认错似乎比较难,但是总要亲自来把她接回去吧!她被骂出来的,如果灰溜溜地又跑回去,那多没面子啊!

    所以她选择了蹲在巽风崖最高的一座大殿的顶上,一边等待主人来把她带回家,一边一只鸟体会被误会被伤害被赶出家门的忧伤寂寞与凄凉哈咻!这里真的很凉!

    就在幻感冒觉得自己真要得主人口中厉害无比的禽流感的时候,她的主人终于来了。

    宁禹疆看到大殿顶上那只巨型的凤凰,只觉得心惊肉跳!这么大一只,不小心把殿顶压坏了怎么办?虽然明知道凤凰的身体很轻,但是看到这么大的块头,宁禹疆就忍不住担心。

    你下来好不好?宁禹疆试着温柔地招呼大凤凰离开殿顶,避免造成安全隐患。

    哼!幻感冒心中暗喜,但还是很有性格地撇开脸显示她还在生气!

    我记得你可以变成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啦,为什么还是保持这个鸟样?宁禹疆不是在骂她,是想通过赞美,让幻感冒的体形变得小一点,对大家都安全。

    你不喜欢我冲破第二道封印!不喜欢我变成*人!幻感冒很想继续拿乔,无奈听了赞美心中暗喜,不禁开口反驳两句。

    怎么会?看到你变成*人了,我不知道多高兴,我是担心你有事所以才骂你的。宁禹疆越说越觉得肉麻,心中暗自咬牙:臭小鸟,你要再拿乔,看待会儿我怎么收拾你!

    幻感冒熬了这么久也有些熬不住了,犹豫一下,终于变成个小姑娘,一跃跳到了地上,扑进宁禹疆怀里就哭。

    宁禹疆很怕她把眼泪鼻涕擦她身上,连忙按住她的肩头把她推开一点距离,强笑道:别哭啦,哭花了脸就不漂亮啦!

    幻感冒最是听不得赞美,马上破涕为笑问道:我这样真的很漂亮吗?

    宁禹疆用力点头,伸手摸出手帕递给她道:把眼泪鼻涕擦干净了就更漂亮了!

    幻感冒心花怒放地接过手帕,把小脸蛋仔细擦了一遍,仰起头开心道:我现在不但漂亮,还很厉害哦!那些神秘文字我懂了,我还知道很多很多事情!

    真的?!宁禹疆十分惊喜,她到现在才想起关于神秘文字的事。

    当然啦,我很有用的,你你不可以再嫌弃我!幻感冒抱着宁禹疆的手臂,挨挨蹭蹭撒娇道。

    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在你还没解开封印之前,又呆又丑、连句话都说不好的时候都没嫌弃过。这倒是宁禹疆的真心话,就算之前嘴巴上给幻感冒泼冷水,其实也并不是真的不喜欢她,只是看着她自恋的样子忍不住打击她一下罢了。

    幻感冒开心不已,追加条件道:那以后也不可以嫌弃哦!我要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你要对我好!

    宁禹疆暗暗翻个白眼,从凤凰蛋自动自撞进她怀里的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这辈子都甩不掉这个家伙了真是无奈啊

263 久久以前……

    先让幻感冒看的正是刚从火族那个山洞中拓印下来的那近万个字的文字段落,因为多半与火族相关,所以也请了火彦阳在旁边一起听。

    那些文字十九是当年被禁闭在洞里的火族先辈所写,宁禹疆想着上面可能会有些骂人的话又或是涉及火族的秘辛,所以连风族的几个长老都没有邀请,只有她与火彦阳、幻感冒三个。毓秀童子为此很不高兴,狠狠瞪了幻感冒很多眼,才勉为其难地退了出去。

    幻感冒有机会显摆自己独一无二的能力,比宁禹疆还要紧张激动,哪有心情去理会毓秀童子的脸色?

    这些文字当年是火族专用的,其余几族最早也有自己的专用文字,不过后来慢慢融合统一成一种,而火族这种特殊的文字因为与他们布阵的本领颇有关联,所以沿用了下来,不知道中间生了什么事,这种文字后来竟然忽然失传了那个时候这边没有凤凰现世,所以我也不知道原因。幻感冒冲破第二重封印后拥有了凤凰族先辈的知识,然而仙族的资料中,连上幻感冒,凤凰也不过出现过两回,可以想见,就算是凤凰族那些先辈的知识与社会脱节也很久了,幻感冒能够知道的东西自然也是n久n久以前的了,不过其中很多正好是宁禹疆他们不知道的。

    先别说这个了,看看这几张布上拓印的字都写的什么?宁禹疆展开布片,打算先解决了这个问题在听幻感冒说过去的故事。

    拓印下来的布片一共有四张,幻感冒从左边第一张看起,看了半天终于皱着眉头扁扁嘴道:都是骂人的话,骂得很难听!

    果然!被关在牢房里的犯人绝对不可能说些什么好话。

    宁禹疆问道:都骂什么人?有没有说为什么要骂他们?

    骂火族的族长,还有金、木、水、土四大族的族长和长老、妖魔族的魔君们,说他们丧心病狂,为了一己之私种下祸根。幻感冒一边看,一边口出惊人之语。

    什么祸根?火彦阳与宁禹疆都很是好奇。

    他没说,他只是说,他们妒忌凡人的展,怕凡人有朝一日过他们,自己却不思长进,自私自利,固步自封。一张布上数千字都是各种各样难听之极的骂辞,幻感冒花了一番功夫才从中提取出几句可能有明确指向的话。

    妒忌凡人的展?凡人有什么可妒忌的?火彦阳觉得不可思议,宁禹疆看了他一眼,明白这些话放到任何一个仙族或妖魔族面前都是一个大笑话。可是她并不这么觉得,反而心底里有些什么东西越来越明显起来。

    还有什么?幻感冒把这张布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摇摇头道:没有其他有用的了。

    宁禹疆又打开第二块布片,递到幻感冒面前。幻感冒看了开头道:这是说他自己的事。

    原来被关禁的这个人名叫火白翎,是当时火族族长火世裘的庶子,排行第六,从小就对阵法排布很有天分,才三百多岁就已经是族中有数的阵法高手。

    火族中嫡子具有优先继承权,但也不是绝对如此,如果庶子的能力确实优于嫡子,也可以由庶子继承族长之位。

    也因此,火白羽成为了他的异母大哥、火族族长嫡子火白羽嫉恨的目标。巧合的是,这两兄弟与另外一个庶子火白翱样貌都十分肖似父亲,彼此之间如孪生兄弟一般。

    火白羽城府极深,从来不露声色,火白翎一直当他是个友爱兄弟的好大哥,对他言听计从。

    火白翎醉心阵法排布,根本无心于争权夺利,无奈火白羽对他极不放心,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绝对不受到挑战,他举荐火白翎去主持封锁恶灵之穴的镇魔大阵的排布。

    当时火族乃是五大仙族中最擅长布阵的一族,在火白翎之前尚有几名布阵的前辈高手,论资排辈原是轮不到他去指手画脚的,更不可能由他作主持。

    但火白翎不疑有他,以为是兄长为自己争取机会扬名,欣然接下了这个任务,并依据火白羽所说将阵法做得极为繁复,把很多关键诀窍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不让其他人接触。

    就这样,他带领着所有火族的布阵高手足足花了近百年时间才把镇魔大阵设计完成。

    那时恶灵可自由进出于黑风山的恶灵之穴,从勘探地形到后期布阵,牺牲了无数仙族与妖魔族的高手,当镇魔大阵完成后,庆功大典当夜三界的代表几乎乐疯了,几名仙族的、妖魔族的族长魔君争先恐后向他敬酒,他想到自己完成了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一时乐极忘形喝得酩酊大醉。

    等他清醒过来时现自己已经被关禁在惩戒洞中,而且咽喉被烧伤无法声说话。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的大哥前来看他,说出了所有阴谋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被人欺骗利用,现在再没有利用价值,就要杀了他。

    仙族的族长为了确保镇魔大阵能够不遭到任何人的破坏,早在准备设阵之初就已经打算要牺牲掉主创大阵的人,这个秘密被火白羽的母亲意外得知,她觉得为儿子铲除心腹大患的机会来了,于是软硬兼施,迫使丈夫答应牺牲掉这个庶子。

    火白翎的父亲、火族族长火世裘是个非常现实冷酷又好名的人。当时火族中最强的阵法师乃是三长老,他在火族中颇有人望,而且多年前正是因为他的支持,火世裘才能登上族长之位,到时法阵做好了要将三长老杀掉,族中的许多本来支持火世裘的人都会产生极大不满,局面将难以收拾。

    而让自己的庶子去,事后三长老一派知道前因后果,想到他为了保住三长老而牺牲了自己的亲儿,必然会对他更加死心塌地。

    就这样,火白翎在自己父兄联手之下,一步步被推向了死地。

    按照与仙魔两派主事者的协定,火白翎必须处死,火白翎的生母知道消息,到火世裘面前苦苦乞求放过她的儿子。火世裘一向也相当喜欢这个聪明出众的庶子,犹豫起来便只把火白翎关到惩戒洞中,想等风声过了放他离开。

    火白羽一心想要斩草除根,又怎肯留下后患?他偷偷派人通知了仙魔两族的族长、魔君,希望由他们出面施压,务必杀死火白翎。他却不知道,仙魔两派的人其实想杀的是所有参与设计镇魔大阵的火族人!

    火白羽的消息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借口,他们联合起来杀到离火殿,逼迫火世裘交出所有参与布阵的人,要一个不留统统杀掉!

    四大仙族联合了妖魔族,只一个火族根本全无与之对抗的能力,火世裘不得不答应对方的条件将所有曾参与设计镇魔大阵的族人全数杀死,包括火白翎、三长老等一个都不许放过,销毁一切阵法相关资料,且此后再不使用流传火族的特有文字。

    作为回报,四大仙族与妖魔族给了火族很多法宝与修炼的秘籍作为补偿。但这又怎能平息火族人心中的怨恨不甘?

    火世裘尤其痛恨火白羽为了迫害兄弟引来这样的大祸,所以默许了三长老一方的人,以火白羽代替火白翎,交给仙魔联盟的人处死,由一直处事十分低调的火白翱顶替火白羽的身份,后来甚至继承了族长之位。

    火白翎反而保住了性命,但是火族人也不敢把他放出来,只能一直关在惩戒洞中直至他寿终身亡。在火世裘看来,火白翎的生存是他对仙魔联盟逼迫他残害族人的一种报复与抗议。

    经过这样一场大祸,火族关于阵法以及用火族文字书写的典籍全被毁于一旦,族中再也无人愿意修习阵法排布之术。

    火白翎在惩戒洞中百无聊赖,又想到自己满腔冤屈,于是暗地里挖了另一个石洞,用他最熟悉的文字将自己的经历写下,他知道千万年后,可能再无人看得懂他写些什么,他只是想泄,只是想留下点什么。

    与他父亲反抗仙魔联盟的方式一样,他选择将他们最害怕留下的东西,保存下来。不同的是,他父亲留下他的性命,而他则留下火族特有的文字,与镇魔大阵排布的相关诀窍。

264 变幻是永恒

    听着幻感冒一字一句说起当年镇魔大阵的秘辛,火彦阳与宁禹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真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曾经生过这样一件血腥的事情。宁禹疆想起古代皇帝建造陵墓,为了避免被人现盗墓,会将所有工匠杀死,没想到这里也有类似的事情。

    至于吗?就算把所有建阵的人杀光,把建阵的方案毁掉,后人只要有心,依然可以通过研究将阵破解,知识或许可以一时垄断,但不可能永远蒙蔽其他人,每个人都有智慧,会思考会积累,不过无人指导也没有前辈传承的情况下学习的度会慢一些罢了。

    真是蠢得可以!把人杀光了、书烧光了、甚至让语言也消亡了又如何?今天我们要破阵不也照样破了?如果不是有这堆蠢人在,镇魔大阵这么多年来就可以一直随着时代进步,而不是到今天我们忽然现它可能已经不成了,却连想修补都几乎无从下手!宁禹疆真不想承认这么愚蠢的人竟然会是他们的祖先。

    怎么可以有人短视成这样,真以为建好一个镇魔大阵就能永久地用下去不成?世上哪里有永恒不变的东西?镇魔大阵周围的地形环境会变,阵内五行元素天长日久总会有衰竭的一天,就是镇魔大阵里的恶灵,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也有了什么变化

    难怪火族就找不到几个擅长阵法的,我还以为火族人天生就不适合干这个呢,原来如此啊火彦阳也很有怨气,想到自己的祖先被仙魔联盟这样联手欺压就不爽!什么恶灵记恨火族人布下镇魔大阵所以特别喜欢残杀火族阵法高手,呸!原来他们都是被仙魔同盟那些欺软怕硬的兔崽子害死的!

    宁禹疆明白他的气愤,拍拍他的肩膀,让幻感冒继续去看剩下的两块布拓片。

    这些都是关于阵法的诀窍,这一张是镇魔大阵所有关键处诀窍的记录,这一张是火白翎对布阵的心得体会。幻感冒粗略看了一下后道。

    那你翻译出来拿去给顾问组的人看吧,多抄一份给阿火带回去火族,这是火族祖先的智慧啊。宁禹疆觉得能够找到这些资料,实在是太好运了,刚才的愤怒不快都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想了想把之前收集到的所有带有神秘文字的资料都交给幻感冒,吩咐她全部翻译好,幻感冒一脸哀怨地看着宁禹疆,道:我好讨厌好讨厌当年仙魔同盟那些混蛋啊!

    火彦阳听了心有戚戚焉:是啊,竟然烧毁了我火族那么多的宝贵典籍,杀害了我火族那么多的精英高手!简直可恶至极!

    幻感冒瞄了他一眼不吭声,等他离开后才恨恨道:要么就什么都别干,要干就干得彻底一些啊!要杀要毁干嘛手脚不干净一点!留下这么多活让我干!累死人啊!

    宁禹疆笑眯眯安抚道:乖,你能者多劳嘛,谁让这世间就你一个懂得这些字呢?

    幻感冒得意地哼了一声,宁禹疆一个小小的马屁,就令她热情如火地投入到翻译工作中去了。

    两天后,幻感冒终于把剩余的从各处现的神秘文字片段都翻译出来了,五花八门什么内容都有,有一些火族的符咒,有阵法相关的内容,有对某些典籍的批注,有普通交往的信函,甚至有火族少女写的情诗,除了离火殿地宫里标注在阵图上的那些文字外,其余内容基本上用处不大。

    因为搞懂了那些标注文字的意思,所以顾问组那边研究阵法的进度快了不少,现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黯日魔君口中,妖魔族火部现的那几本书册了要看就必须到魔宫去一趟。

    宁禹疆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在犹犹豫豫、拖拖拉拉,反正夜焰说到底也奈何她不得的,何必躲躲闪闪?她越是逃避,就越显得两人关系暧昧,还不如就大方一点。

    于是她马上着手安排风族的事务给几位长老、两位叔叔以及毓秀童子代管,自己则与黯日魔君约好半个月后到魔宫一趟。

    火彦阳与毓秀童子都想一起去,结果被宁禹疆直接打了回去:你们去跟那边的人大眼瞪小眼很有意思吗?风妍语还在巽风崖上,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难来对付风族,你们有闲的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魔主和那个黯日魔君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把你骗去魔宫定是不怀好意,羊入虎口啊!小姜糖,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毓秀童子一脸悲情地试图反抗。

    火彦阳难得与他意见一致:是啊是啊!别人还好说,那魔主的法力那么厉害,万一他求爱不成,因爱成恨对付你怎么办,那里可是他的地盘!

    我一个人打不过他,加上你们两个就打得过吗?我看情势不对自然会想办法离开,你觉得我没能力自保是不是?要不要我先跟你们打一架看看谁厉害?宁禹疆恶声恶气道。

    两位男士同时闭嘴,宁禹疆的法力比他们分毫不弱,不动真格的绝对无法取胜。之前她还未恢复记忆,毓秀童子与她斗法就已经颇有点吃力,现在她已经拥有风静语的全部记忆,从前所修炼的法术以及实战经验也统统记了起来,比之前强了何止一点。

    真打起来他们不见得一定打不过她,但他们根本不敢对她下重手擦破点油皮他们都会心疼个半死,这还怎么打?

    好在宁禹疆看起来意志坚定,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魔主拐了去两个男人在宁禹疆的驱赶下灰溜溜地退场,蹲在墙角画圈圈诅咒魔主一辈子打光棍。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万一他一辈子打光棍,岂不是要一辈子惦记他们的小姜糖,于是更加恶毒地改为诅咒他被一群魔女榨得干干净净,早死早生!

    半个月后,故意把头眼睛变回黑色的宁禹疆,带着幻感冒如期出。既然魔主念念不忘风静语,那就让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她宁禹疆!

265 妖魔族的地盘

    魔主恢复了本来面目,直接守在巽风崖宫城大门外接宁禹疆到魔宫去,只是这次他学乖了,没有故意大张旗鼓地招摇过市宁禹疆最讨厌这种炒作绯闻的行为,她不心甘情愿,就算全天下的人认为她跟魔主是一对,她都不会顺应民意去与魔主一起,这样的小动作只会让她反感。

    幻感冒终于可以展示神鸟的另一项功能飞行坐骑。自从冲破了第二道封印,她的体型可以随时变化,例如现在,她双翼展开足有两丈长,宁禹疆可以轻松坐在她的背上享受神雕大侠的待遇。

    这样还有一个意外的好处,那就是这一路上,魔主无法随意靠近了,虽然他很想与宁禹疆坐在一起,但幻感冒现在是清纯小女生一名,怎么可以允许一个无亲无故的大叔骑在她身上呢?!

    看着在侧前方带路的黑色身影,宁禹疆忽然很有大笑的冲动。

    妖魔族的领地一共有无处主要入口,分别处于五行各部的范围内,魔宫更在五部之上。妖魔族五部紧密相连由魔宫统一管理,而不像仙族那样各有领地,领地之间相距甚远而且各自为政互不统属,也没有最高领导人。

    魔宫虽然统治妖魔族五行各部,但是极少去管束各部妖魔的行为,大部分时候都是无政府主义,各部由相应的魔君管理。

    在妖魔族,魔君甚至魔主都是随时可以更换人选的,唯一的准则就是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没有父子亲族代代相传那一套,更无所谓嫡庶。

    据说天地初开之时,妖魔族与仙族本来同为一体,之时慢慢地因为修为方式的差异,以及观念行为的准则不同,慢慢形成了两派,而两边的冲突越演越烈,最终彻底对立起来。

    仙族有一套非常严谨保守的规范准则,而妖魔族则信奉强者为尊,行为无所顾忌。不少妖魔族的人是从仙族叛变过去了,这些年来最出名的就是水族族长水向天的胞弟水蚀月,其实魔主父母也是仙族中人,不过都不是什么著名的人物,他自己也不曾特别提及,所以知道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

    妖魔族也并非一直这么团结,应该说,大部分时候,妖魔族都处于无政府状态。要成为魔君已经很不容易,要成为五个魔君一致认可的魔主就更难,这样的强人史上也没有出现太多。

    例如在夜焰出现之前,魔宫足有五千多年处于无主状态,五个魔君也如五大仙族族长一样,各有各的势力主张,谁也不服谁。面对仙族时还能一致对外,回到妖魔族领地经常互相攻击,情况混乱不堪。

    妖魔族一般很少踏足仙族的领地,仙族也同样不会无故跑到妖魔族的地盘去,就算当年风静语和夜焰已经是情侣关系了,但风静语依然从来不曾到过魔宫。

    不得不说,宁禹疆对于接下来的行程很有些期待,魔宫哎!至少会像武侠小说里的邪教总坛又或是电影电视中的黑社会总部那样神秘又危险!应该比仙族领地有趣得多吧!

    幻感冒是鸟中之王,飞行度不是盖的,魔主就更不用说了,实力摆在那儿,他们只用了两日就飞到逆土山,这里正是凡界与妖魔族土部领地交接之处。

    幻感冒翅膀一收转眼变成只有鹦鹉大小,跳到宁禹疆的肩头,宁禹疆横了她一眼道:你可以变成*人的,有脚可以自己站!

    我现在也有脚啊,不是站到你肩头上了么?幻感冒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牙尖嘴利地反驳道,不过一见宁禹疆竖起眉毛,马上识相地蹭过去撒娇道:人家飞累了

    好吧!好歹她驮着自己飞了两日,宁禹疆伸手弹了她的尖嘴巴一下,就随她了。夜焰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泛酸,如果不是这只该死的凤凰,他就可以跟宁禹疆一起风中把臂漫步,而不是被硬生生格开几丈远地在前面带路了。

    宁禹疆很清楚自己来这里是要办正事的,所以并没有刻意冷落他:前面就是土部的入口了吧,为什么选从土部进去?

    枯木魔君主持土部魔君的选拔应该差不多有结果来,既然都是要回魔宫,正好取道土部,看看新的人选。夜焰知道有方法可以转眼就到魔宫,但是难得有机会与宁禹疆.独处(幻感冒已经被他强制忽略了),他不想那么快就结束旅程。

    咦?怎么选拔?打擂台吗?宁禹疆两眼亮晶晶,她对围观打斗很有兴趣!

    夜焰道:是,要成为魔君必须在法力上令土部妖魔信服。

    能打架也不代表懂得管事啊。宁禹疆忍不住反驳一句。

    再不走,他们打完了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夜焰极自然地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右臂,带着她往前就走,宁禹疆正想抗议,忽然觉得脚下一空,不由自主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只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头顶上响起夜焰隐约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心!

    你干什么!宁禹疆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甩开他缠在她身上的两条手臂。这只死色狼,竟然趁机非礼她,真是欠揍!

    夜焰吃了两记重拳,脸上笑意不减道:风族长,请!

    随着他的手势,宁禹疆见到周围的景色已经全然变了,刚才还是在一片茂密的山林前,此刻眼前所见的是一大片平原,原上只有砂石泥土,寸草不生,颇有些像是刚刚平整过准备盖楼的工地。

    远处可见青黑色群山连绵,一座以岩石建成的巨大城池就在前方几百米的地方,那些岩石没有经过细致的打磨,甚至没有切割成整齐的形状,感觉原始粗犷,附近看不到半点生物活动的痕迹,看上去倒真有些冰冷森然。

    宁禹疆扭过头去瞪了夜焰一眼,刚才是她没注意,夜焰好心扶了她一把,也不好怪责人家有意轻薄,她也不是被男人碰一下指尖就要放声尖叫的古代女子,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当先向着那座岩石城池走了过去。

    ◆◇◆◇◆

    应该还有,明早来看吧,嘻嘻。

266 高!实在是高!

    宁禹疆与夜焰一道走到岩石城池前,忽然停下脚步问道:里面的人知道你今天会来吗?

    我只通知了枯木大致的时间,为什么这么问?夜焰对着宁禹疆,虽然难掩霸气,不过态度比起面对其他人时不知要温柔和蔼多少倍,眉梢眼角似乎都隐约带了笑意。

    我怕里面会涌出一大群人恭迎魔主亲临啊!宁禹疆笑道,想当日她与水流觞到云梦泽去,门前那跪了一地的水族臣民,水流觞不过是水族的少主,还不是族长呢,排场已经那么大,现在身边这位可是统领整个妖魔族的正牌魔主。

    这有什么好怕的?夜焰知道风族的人大多怕麻烦,不过宁禹疆身为族长,这些场面应该已经很习惯才是。

    也是,他们恭迎的是你,我站远一点假装我们不认识就好。

    夜焰的脸色当场一沉道:是啊,你是仙族中人,自是不愿与我这种妖魔有什么关系。

    这样小家子气的话,换做平时他是绝对不会说的。可是自重逢以来,他吃了宁禹疆的软硬钉子无数,一次次的冷淡,一次次的拒之千里,也激起了他的火气。如果不是因为一直对当年态度强硬霸道导致与风静语分手决裂的事心怀悔意,恐怕早就忍不住爆了。

    你今年几岁?宁禹疆虽然不想在城门口吵架,不过也不乐意被人冤枉种族歧视。

    夜焰一怔道:一千多吧。他本来就比风静语大了几百岁,再加上风静语现在变成了宁禹疆,只有一百出头的岁数,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进一步拉大。夜焰忽然觉得,仙魔之别不是问题,年龄才是!

    好老果然,宁禹疆忍不住冲口而出,爆了一句足以刺伤大叔玻璃心的两字评语。

    夜焰的神情更加精彩了,宁禹疆觉自己说错话,眨眨眼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说话想法这么偏激、爱钻牛角尖呢?

    我如果要介意仙魔有别,几百年前就跟你绝交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必说这样的气话。

    夜焰深深吸口气道:是我误会了,只是什么假装不认识之类的话,再也不要说了。

    宁禹疆耸耸肩算是答应了。

    两人向前走了几步,就听见城门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转轴声,两扇厚重石门缓缓自动打开,现出城内的景象。

    大街上空荡荡的,别说举牌欢迎的人,连普通路人都不见半个。

    幻感冒失望地冲着夜焰拍打两下翅膀道:真是白担心了,原来你也没有多受欢迎嘛!

    宁禹疆不想被人围观,她却是不介意的,刚才两人争执,她忍住了没有开口,其实心里很期待门后会出现隆重而盛大的欢迎场面,虽然那些都是仙族的敌人,不过没所谓,她不介意让妖魔们瞻仰一下她神圣美丽的身姿。

    她甚至已经准备好几个特别优雅的姿势准备惊艳亮相,没想到迎接她的会是这样异乎寻常的冷清。这土部的领地上,妖魔都跑哪里去了?!

    夜焰自然不会幼稚到跟幻感冒一样计较恭候迎接人数的多少,只是这座城池也未免人少得太过火了吧,莫非是生了什么事?

    正在怀疑,远传传来一阵欢呼声,似是许多人齐声出的。宁禹疆双眼一亮道:莫非他们已经开始在打擂台?我们快过去看看吧!

    夜焰点点头道:好!说着挽起她的手臂,向前迈步。宁禹疆只觉得耳边风声响过眼前看到的景象又换了一遍,法力高强就是不一样啊!这一步大概已经迈到了数里之外。

    宁禹疆自问也能做到这样的度,但是必须集中精神施法,绝对不肯能像夜焰这样带着一人一鸟,轻松得像闲庭信步一般。

    他们此刻身处在一个大广场一侧的高楼之上,楼高五层,楼下正对一个直径约十米、高约一米的圆形土台,台下密密麻麻站满了翘观望的人,台上一个灰衣人一个蓝衣人正斗法斗得激烈,圆台边上似乎以法力设置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台上动静大得吓人,台下的观众个个淡定自若,半点不担心被台风尾扫到。

    宁禹疆与夜焰身处的位置是五楼,他们的突然出现令楼上其他人大吃一惊。才站定,身前就有人大喝一声道:何人?!

    这一层楼向楼下擂台的方向,每个窗子旁都有两个人,此刻一个人回头观望,另一个人却依然面向楼下。窗子一共有五个,宁禹疆可以感觉得出来,这十个人都是妖魔族中的强手,而回身望向她与夜焰的五个人神情冰冷而警惕,甚至隐含杀意。

    你们不认识?看看身边的夜焰,明明容貌没有变化啊,怎么这些人完全没有见到领导亲临巡视的恭敬态度?

    幻感冒摇头晃脑地对着夜焰叹息道:没想到你混得这么差,竟然没有一点知名度啊!

    夜焰皱眉对那几个人道:叫枯木上来见我。

    大胆!枯木魔君的姓名也是你叫得的?那五个人不高兴了,但也被夜焰的语气弄得有些惊疑不定,莫非眼前这个竟是什么大人物?

    这数百年间,夜焰与手下几个魔君多数时候都待在魔宫,偶然到本部巡视,也极少大张旗鼓地露面,能见到他们的,大多是各部中一些地位较高的妖魔。

    而土部这边,裂原魔君一直与其他各部魔君不和,甚至对魔主也不甚心服,不过是技不如人不得不屈从其下,所以他没有待在魔宫反而常年待在土部。因为他的关系,土部中的妖魔也甚少与其余各部的高级妖魔打交道。

    面前这几个都是枯木新近自土部挑选提拔上来的人,别说魔主,连几位魔君都不曾见过,当然认不出面前这个年轻人竟是成名数百年的妖魔族第一人了。

    夜焰见宁禹疆不住向窗边张望,知道她惦记着下面的擂台比试,更不想与这些人纠缠,随手一拂,那十个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一声不吭倒在了地上。

    这些人不似是受伤或被杀死,个个神态安详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是什么法术?水影迷梦**?宁禹疆开始是疑惑,后来变成了惊诧。水影迷梦**是水族的法术,当日水流觞就曾用这个法术把毓秀童子弄昏迷了带着一起去云梦泽。

    夜焰父亲是水族人,水影迷梦**也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法术,他会用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这么随手一扬就把十个高手放倒了,也强得太离谱了吧。

    你不是想看打擂台?夜焰没有炫耀自己法力高强的意思,到了他这个级别,所有的炫耀都是多余的。就跟一个真正的有钱人,不会告诉你身上的东西是什么牌子,值几钱一样。

    哦!宁禹疆越明白自己跟他的差距,有些受打击地踱到窗边,正好听到下面又是一阵欢呼,喝彩声此起彼伏,连忙探头出去看下面比试的人究竟使出了什么绝招。

267 你算哪根葱?

    擂台之上,正在斗法的灰衣人与蓝衣人已经分出胜负,灰衣人技高一筹,蓝衣人奄奄一息躺在擂台边上,口角流血,爬都爬不起来了。

    灰衣人哈哈一笑,道:看在你我曾是同门的份上,今日我就给你个痛快!说着一抬手拈个法诀,一块直径过五米的巨石向着蓝衣人身上压去,石头上浮现出一个黄色的符咒,台下观众出一阵阵吸气声,却人人睁大眼睛唯恐错过好戏的样子,眼中浮现的尽是嗜血的神情。

    这块巨石压在蓝衣人身上,他不死也要受重伤,何况石头上还加了符咒,那个符咒修炼土系法术的人个个识得,名叫千钧镇魂咒,被这块石头砸中,蓝衣人绝无生还之理。

    灰衣人有意显摆造势,故意让那块巨石缓缓在蓝衣人上方飘逸,一点一点往下沉去,听着蓝衣人出断断续续地嘶哑惨呼,哪里是要给人一个痛快的样子,分明是想让蓝衣人多受死亡恐惧的折磨,想玩够了再给对方致命一击。

    宁禹疆现在已经不是没见过死人的普通小萝莉,但是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十分不惯。

    夜焰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见她神色有异,主动解释道:上了这个擂台,就是生死相搏,胜者有机会晋级问鼎土部魔君之位,败者生死全在胜者一念之间。多数人不会愿意为自己日后留下对手,所以多半会赶尽杀绝。

    下方擂台上的灰衣人显然觉得玩够了,大喝一声道:镇!

    台下的妖魔个个伸长了脖子等待看那血肉横飞的精彩场面,不过奇怪的事情生了,那块大石不但没有往下压,反而腾地往上升起了一丈。

    开始时大家以为这是为了大石砸下的力度更大,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仍不见那块大石往下压,反而灰衣人神情怪异,手上拈了法诀,一张脸憋得紫红,似乎在跟什么看不见得力量较劲一般。

    莫非蓝衣人还有后着?躺在地上不过是装死诱敌之计?这也装得太逼真形象了吧

    灰衣人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他只觉得一股大力逆冲而来,那块以他的法术借来的巨石已经脱出了他的控制,如果不是他全力加强法咒,恐怕现在已经反过来往他身上砸了。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更搞不懂究竟何方高人忽然插手,按说旁边楼上有十名土部高手坐镇压场,应该不会容许这种事情生。

    不过他已经无力分神去想楼上十个评委究竟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出来主持公道了,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有些甚至流进了他的眼里,他却连眨一下眼睛都不敢,倾尽全身的法力死命抵抗着,不让那块巨石继续移动。

    他有些绝望地感觉到,对方甚至远远没有出尽全力。

    胜负已分,何必赶尽杀绝?你收手,我也不为难你。娇娇脆脆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声音似乎凝聚成一线,灰衣人不必细想也知道这声音是以法力传出,只有自己一人听见。

    现实容不得他拒绝,所以他马上用力点了点头,果然对方的似乎收了一些力,他连忙试着也收回部分法力,对方的法力又减轻了一些,就这样互相消减一阵,灰衣人终于狼狈地将以法术借来的巨石移回原处。

    他摇摇晃晃站直身子,用力一抹眼睛,未及喘一口气就抬头对着小楼第五层嘶声大喝道:诸位见证人,为何放任旁人暗中出手不加阻挠?!

    台下的妖魔们也醒过神来,知道刚才的诡异现象并非是灰衣人心存善念,良心挣扎过后决定放过对手一马,而是有人暗中出手,阻止他对蓝衣人下杀手,这样的意外情况更能满足他们的看戏心理,纷纷也抬起头来望向五楼本应站在窗边的十名见证人。

    那十个人早就睡死在地板上,他们一个都看不到,只看到一双年轻男女站在窗边,两人都是黑黑眸,男子年岁要大一些,以凡人的标准看上是二十六、七岁上下,轮廓深邃威势十足,女子却似是刚刚成年,年纪不过容貌美得惊人。

    这两人形貌出众,只要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众妖魔怪声四起,喧哗起来。

    夜焰不必问就知道宁禹疆暗中动了手脚,他刚刚没有阻止那就是默许她这么干了。不过那个灰衣人实在不知好歹,宁禹疆放过了他,他却迫不及待马上反咬一口。

    灰衣人想到刚刚耳边响起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惊疑不定,能够一边借着巨石与千钧镇魂咒对自己施压,一边还游刃有余地声要挟的竟会是这么个小姑娘?她看样子绝对没到两百岁,怎么可能有这么深厚的法力?不会是旁边那个男子帮忙的吧!

    就算他们法力高强又如何?插手擂台比试是犯了妖魔族的大忌,他打不过还有枯木魔君呢!那十个见证人无声无息地失踪,定然也是他们搞的鬼!敢坏他的好事?等着受死吧!灰衣人越想越是有恃无恐,干脆大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干预我土部选拨新任魔君的比试!真以为我土部无人?!

    他有意拉出整个土部作大旗,话说到这个份上,枯木魔君为了平息众怒,无论如何都得出手惩处这男女二人,好给土部一个交代。

    楼下枯木魔君本来一直闭目养神,听到楼下的妖魔叫嚣也知道出了问题了,连忙闪身到五楼来看个究竟,一见是魔主与宁禹疆二人,顿时明白为什么生了这样的事,自己会一点感觉都没有,魔主是不必说了,风族这位小族长的法力比起他分毫不弱,风族人本身气息又极是淡薄,他感觉不出来也不奇怪。

    枯木魔君早知道夜焰最近这几天会到,所以也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他们一出现就会搞得这样群情激昂。他上前向夜焰行过礼,又与宁禹疆见礼。

    宁禹疆回头向他一笑道:一来就搞了你的擂台赛,真是抱歉。枯木大叔向来宽宏大量,一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不对?

    枯木魔君老脸皱了皱,苦笑道:风族长言重了,言重了。魔主就在她身边,要计较也轮不到他这个当人下属的啊。

    宁禹疆回过头去,对着下面的灰衣人叫道:你一个就代表得了土部?你算哪根葱?

    楼下的妖魔见到宁禹疆本就有些诧异,他们也不知道内里玄虚,本来被灰衣人言语激起的一点不快,此刻在宁禹疆尖牙利齿的反驳下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们多数都是为了看热闹而来的,擂台上的生死决战固然吸引,但也不反对中间出来个美少女串场。

    灰衣人被宁禹疆一句话噎得脸红耳赤,一转眼却见台下跳上来一个少年想将蓝衣人扶下去,他今日大胜连场,却因为宁禹疆的搅局,变得尴尬非常,想杀这个蓝衣人没杀成还搞得自己狼狈非常,一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大喝道:败在这擂台上,还想活着下去吗?没那么容易!

    他这么做,也有转移观众视线的意思,宁禹疆他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对付得了,虽说对方看上去年纪轻轻,可谁知道她的后台有多硬?就算刚才出手的不是她,很可能也是她身边的青年,如果对方趁机约战,自己恐怕讨不了好,偏偏枯木魔君与那些见证人迟迟不见出面,此刻把炮火转移到落水狗蓝衣人身上,正是最安全的做法。

    按照历来魔君竞选擂台的规矩,胜者有权决定败者的生死,他要杀蓝衣人,除非那双青年男女不介意破坏规矩得罪妖魔族所有人,否则是无权出面制止的。

    上台来想救人的少年瞪大眼睛愤恨地看着他道:你既然知道同门一场,何必非要赶尽杀绝?你杀了师父,多了师门至宝,难道还不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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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仙姬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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