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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啸酒客     魔影大唐txt下载     魔影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五节 暴动与萧墙

    “河北!”

    短短两个字便是让李建成明白了他想了想翻转了那张字条扫了眼脸色一变秦通武见到李建成脸色心中暗自猜测不已李建成阴沉着脸说道:“有暴徒围攻皇宫!”

    秦通武吃了一惊皇城乃是天子所居百官办公的地方更是国之象征这等重要的地方竟然让暴徒围攻李建成怒道:“禁军是干什么的为何让暴徒围攻皇城?”

    他霍然站了起来踱了两步喝来太监说道:“让魏征来见本宫!”

    那小太监领命而去还没有走出庭院便是听到魏征求见李建成心中想到:“一想曹操不想曹操就来了!”

    当下宣见魏征身穿一身文臣服饰的魏征走了进来给李建成行礼李建成便是开门见山道:“可是为了暴徒之事?”

    魏征点点头恭声说道:“正是!”

    当下便是将此时起因大略地道来原来昨夜长安大火一夜之间半个长安几乎毁于一炬更是有贼子趁乱暴起攻击禁军虽然平息了下来但是李唐皇帝李渊对此震怒不已天子脚下李唐帝都竟然生如此事情如何让他不怒更何况高丽与突厥的使节团接连受到刺杀两国侥幸活下来的使节已经对此抗议突厥的国师更是威胁要战争。

    震怒的李渊便是接连下令要求查清此事。

    禁军本来就是要对长安城中隐藏着的反贼敌人搜捕接到诏书后更是心急了三分这番彻查当下让人心惶惶的百姓更加慌乱捉了不少的百姓也不知道为何传出有禁军乘机祸害百姓的消息。

    昨夜禁军镇压暴乱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如今更是有杀人的倾向加上有人煽风点火。百姓便是乱了起来禁军心中害怕再次暴乱开始镇压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数十大汉蛊惑百姓聚拢起来围攻皇城。

    “此时可以看出是其他人的手笔只是不知道是李密还是其他人!”魏征最后说道。

    李建成踱着脚步。没有走几步便是有些气喘他伤势初愈身子虚弱。太子妃便是扶着他坐了下来李建成说道:“城门无恙否?”

    魏征道:“不过是乌合之众殿下无需担心只是微臣担心某些人会有动作!”

    便是此时。有太监宣召李建成面圣。

    那太监正是韦太监李建成知道此人跟着李渊日久深得李渊的宠信苍白地脸上溢出了一丝的笑意。便是要起来韦太监慌忙道:“太子使不得使不得。折煞老奴了!”

    李建成也是做做样子而已。笑道:“韦公公侍奉父皇多年。劳苦功高本宫也是敬佩万分!”

    复又问道:“不知道此次父皇召本宫何事?”

    韦太监尖声说道:“老奴也是不知道。今日河北战报到来让皇上生气万分而后那些暴民围攻皇城皇上怒气攻心昏迷不醒齐王殿下已经在皇上身边服侍只是这圣旨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的!”

    韦太监只是将李渊的情况说了出来李建成如何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李建成心中一凛暗自想到:“这圣旨来的蹊跷面圣父皇见我有什么事情?”

    李建成苍白的脸色微微红对韦太监道:“公公不是亲耳听到父皇下旨?”

    韦太监道:“却是不曾而是齐王殿下转达的!”

    李建成脸色一变韦太监看在心头心中暗自笑想到:“李建成小儿也是知道其中蹊跷吧我正好卖他人情!”便是对李建成说道:“殿下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李建成与魏征对望了眼笑道:“公公但说无妨!”

    “殿下贵为太子殿下乃是大唐储君未来地皇帝陛下殿下的安全自然是要万分小心!”韦公公说道他语气颇为委婉但是李建成已经知道了其中的意思脸色有些阴沉韦太监自然是知道了李建成已然明白自己的意思当下笑道:“陛下旨意殿下还是趁早面生莫让陛下等急了!”

    此时魏征说道:“还请公公回禀皇上太子初愈身子虚弱稍后便来!”

    李建成很配合地咳嗽了一声。

    “老奴晓得!”韦太监眼中带着笑意道。

    “殿下皇上确实昏迷不醒!”魏征待太监离去后低声说道。

    李建成微微一凛只看到魏征神色炯炯心中明白那是他在李渊身边地线眼回报的消息李渊已经昏迷那李渊为什么传召我?想到自己昨夜遇刺命悬一线李渊曾经下旨让自己好好休养无须担心国事也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照理并不会让自己面圣才对。

    心中狐疑李建成说道:“你觉得如何?”

    魏征微微沉吟道:“殿下此事颇为蹊跷!线眼所言并没有陛下的召见!”复又说道:“殿下此次要小心只怕是有人要行动了!”

    李建成心中一怒便是想到了李元吉冷笑道:“四弟是迫不及待了暴民攻城若是攻进来皇城之中到时候忙乱之间死了个太子也是暴民祸乱算不到他的头上就算不如此他只要埋伏一支兵马到时候一个伏击只要将事情推到了暴民身上四弟他自然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就算是父皇知道了那时候也只有他一人可登基父皇就算是怪责下来也是无可奈何……四弟好算计!”

    李建成冷笑道眼中透着一阵怒意。

    他压下怒意说道:“魏卿你觉得此事如何?”

    魏征微微沉吟说道:“殿下需要早做打算!若是齐王殿下派出一支兵士控制了玄武门到时候便是控制了整个皇城再埋伏一支兵士殿下只怕是无有回天之力!殿下需要提放一番!”

    李建成点点头听着魏征地分析“殿下为今之计可遣心腹之人调来数百虎狼之士。可言镇压暴民保卫换成暗中控制皇城城门提防齐王同时齐王若是有大逆不道心思必然要控制皇上殿下可带领虎狼之士前去救驾!”

    魏征为李建成一一分析而来当年李世民没有死的时候。魏征便是为李建成出谋划策如何削弱李世民的权柄如何让他在李渊心中失去宠信李建成对他也颇为看重。

    李建成点点头。苍白的

    出了一丝地笑意:“那么就照魏卿所言!”

    “秦通武!”李建成低喝道。

    “末将在!”秦通武知道了此事事关自己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的大事慌忙应对。

    而此时李渊床前李秀宁已经与李元吉守在李渊床头之前。

    李渊脸色苍白太医正在为李渊诊脉。待诊脉之后李秀宁急切地问道:“太医父皇如何?”

    太医花白的花子颤巍巍地颤巍巍地声音说道:“陛下怒气攻心。本来就是大病初愈身子虚弱需要静心修养。此次怒气攻心。陛下心脉受损。若不静心休养怕是落下病根!”

    李秀宁吁了口气。同时李元吉也是吁了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丝地笑意。

    李秀宁幽幽一叹说道:“父皇怒气攻心我等作为的子女地不能够为父皇分忧解难秀宁心中愧疚万分愧为人子!”

    李元吉安慰道:“三姐有这等孝心父皇若是知道定然安慰!”复又说道:“父皇卧床如今皇城危险大哥又是大病初愈小弟想要指挥城中禁卫军!”

    李秀宁望了眼李元吉只看到他神色肃然李秀宁心中暗道:“若是二哥在此怎让父皇如此忧心呢?河北之事只待二哥出马如何这般烂?”

    她也知道李元吉的野心心中暗自担心不已先前他假传李渊圣旨传召李建成前来李秀宁心中暗自心惊她心思玲珑也知道李元吉是起了歹意自古帝皇家中最是无情父兄情谊怎么比得上那张高高在上的椅子呢?

    叹息一声李秀宁道:“四弟皇城重地紧要无比没有父皇旨意若是贸然行事只怕父皇怪责而且怕是御史参上一本!还是待大哥来了再说吧!”

    “军国大事瞬息百变大哥身子虚弱不知道何事方才到来!如今城外暴民攻城也不知道人数如何禁军虽然骁勇也不知道局势如何!”李元吉愤然说道:“元吉一心为国只为父皇分忧解难无愧天地若是被暴民攻入皇城到时候父皇一旦有失你我有何颜面面对天下百姓?”

    “皇城坚固无比更有禁军在此那些暴民不过是乌合之众如何有着等能耐?”李秀宁道复又蹙眉柳眉弯起了好看的弧线道:“四弟究竟战阵指挥禁军也是好只是怕落人口实!”

    “秀宁也非是娇弱女儿你我分领禁军也好万无一失!”

    李元吉此时方才忆起李秀宁乃是巾帼须眉当年李阀起兵进攻关中她便是拉起了一支军队以壮声威被称为娘子关他说道:“三姐巾英姿自然是好!”

    两人议定便是走出了房间两人披挂点定了兵马李秀宁一身战甲红缨钢枪威风凛凛确实是巾帼不让须眉胯下白马没有一丝的杂色乃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当下领着儿郎向一边城门奔去。

    李元吉身披黑甲烈马抢在身后胯下一匹神骏黑马神色冷峻地望着李秀宁离去地方向。

    “可布置好?”李元吉问道他身后一名高大的青年将领道:“都准备好了弓箭手已经准备妥当!”

    李元吉点点头说道:“听本王号令行事!”

    那将领应了一声。

    李元吉并不行动似是等着什么人他身后数百禁军肃然站立神色肃然一股凛然的肃杀气势从这些人身上传来一阵旋风在这些兵士之间激荡而出。

    “来了!”李元吉心中说道只看到了一道白色的人影如同流星赶月越过宫墙开始还是一个白点转眼间已经到了李元吉身前。

    “什么人?”那将领冷喝一声抽出了兵刃踏前一步冷眼望着眼前地女子。

    眼前的女子绝对是绝世尤物盈盈一握的柳腰远山黛眉汪汪然的眼眸盈盈一水似是无限风情微微翘起地嘴角似笑非笑挑动着男人心底的**。

    每一丝的动作都撩人无比这是一个撩人的妖精。

    只见那女子眉头微蹙场中众人便是心生不舍只是这些人久经战阵此刻身上杀气正盛那女子魅功了得也只是微微撼动众人心神而已那将领色变冷声喝道:“妖女用什么妖法还不束手就擒?若不休要怪本将无情!”

    那女子一阵娇笑宛若百花齐放银铃般地笑声传来“殿下有此良将可喜可贺!”

    李元吉哈哈一笑道:“清儿来了!”挥手示意那将领退下李元吉向着白清儿招了招手白清儿汪汪然的眼睛扫了他一眼看得身子一酥骨头也是软了几分只看到白清儿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地红晕贝齿咬着上唇一副羞涩地摸样。

    脚尖一点白清儿已经坐到了李元吉地马前任由李元吉抱着她李元吉说道:“大哥已经出了?”

    白清儿点点头“你大哥走的正是玄武门到时候你放暴民进城那时候混乱无比你大哥正好是被暴民杀死!”

    李元吉呵呵一笑说道:“大哥可又觉得异常?”

    白清儿道:“你大哥非是蠢人自然之道事情蹊跷他已经有所防范你地弓箭手难以凑效!”

    李元吉道:“那时候就要靠清儿出手了!一旦本王登基清儿就是本王的皇后!”

    好大的一个画饼白清儿微微一笑说道:“殿下可要记得答应清儿的事情!”

    “本王自然记得只是杨公宝库的机关图何时给本王?”李元吉微微一笑一双手抚着白清儿雪白娇嫩的大腿说道:“清儿何时将身子给本王?”

    “自然是等齐王登基之时!”白清儿道妩媚的大眼睛扫了眼李元吉复又说道:“我师尊生死不知阴癸已传给师姐如今师姐正是接收阴癸倒是没有空参上一脚倒是我家师兄行踪不明只怕是会参上一脚!”

    李元吉眉头一拧魔门中人行事诡秘他也知道白清儿口中师兄乃是精武会中人精武会立国为夏乃是三分天下得其一如今长安之事只怕也有其参与其中不由得他不防!

    “无妨!眼前还是紧要事!你家师兄本王也不惧!”而此时也到了玄武门。

第六六节 黄雀

    皇城。

    秦通武策马横刀厉声指挥着禁军皇城门外是似乎失去了理智的暴民这些暴民拿着明晃晃的兵器这些兵器上面沾染着鲜血疯一般地向着皇城冲杀而来。

    这些兵器很明显是军队制式的兵器很明显这些兵器是杀死官兵之后夺取的“不过是乌合之众!”秦通武皱眉道“被一群乌合之众围攻皇宫我大唐的禁军竟然无用到了这般的地步?”

    他身边一个武将听罢脸上的冷汗登时如同拧开了的水龙头一般哗啦啦地流个不停他说道:“大人非是末将不肯出力实是害怕刺激到暴民昨夜一夜镇压长安城暴民被杀数万人本是好好的无事不知道为何这些暴民竟然围攻皇宫!”

    “而且禁军多是长安人士父兄都在长安暴民之中也有禁军兵士的父兄昨夜的镇压已经让禁军骚动末将怕会引来兵变!”

    “糊涂!”秦通武厉声叱道手中马鞭一挥打在那武将脸上鲜血飞溅皮开肉绽登时在那个武将脸上留下了一道赤红的鞭痕那武将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庞秦通武脸色寒说道:“若是被暴民攻破皇城你该当何罪?”

    “刺激暴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大唐禁军乃是军中骁楚若是不能够剿灭这些暴民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话大唐兵士的耻辱?”秦通武怒声叱道喝道:“此事乃是有心人挑动若是不能够平息此事皇城乃是陛下居所百官上朝之地皇上一旦震怒你颈上人头只怕不保!”

    那武将脸上冷汗淋漓却是没有想到这里的关节。他说道:“只是末将怕禁军兵士多有抵触!若是一个不好只怕会……”

    秦通武冷笑道:“吃君之禄忠君之事为今之计莫过于快刀斩乱麻行雷霆手段平息此次暴乱在奏请皇上戒严。肃清敌贼!若是拖延了时机让贼子生出更大的事端后果不堪设想!”

    那武将浑身激灵想到:“若是皇城被破。皇上或是太子殿下怪罪下来我颈上人头只怕是难以保全!”

    “大人救我!”那武将道。

    秦通武冷笑一声“调弓弩手来!”秦通武喝道望向皇城外那些暴民。目光之中透着让人心寒的冷意“此事有齐王殿下做主你只管镇压暴民便是大功一件。多余的事情你无须考虑!”

    “诺!”

    此时已经是临近黄昏天上彩霞满天。经过昨夜的厮杀暴乱。长安城中死伤百姓不知道凡几。而如今只怕又是一场杀戮。

    纷乱的箭矢激射而来那些暴民纷纷被箭矢射杀。不过是两轮箭雨这些暴民已经留下了数十具尸体然后又是一轮箭雨将暴民击退那些暴民脚步一顿心中便是犹豫起来这些人原本都是寻常百姓却是在昨夜死了父兄妻儿又是被人蛊惑了一遍心中充满了仇恨方才攻击皇城。

    如今面对这样的打击暴民登时心生怯意。

    “尔等父兄妻儿皆被这些狗贼杀害若是尔等后退事后必然被这些狗官诛杀株连亲友我等只要攻破皇城杀了狗皇帝才有活命地机会!”混乱之中一个大汉**着胸膛高举着大刀怒声吼道。

    他脸上满是污血狰狞无比禁军见此人说话纷纷向着此人射来只见到他长刀在身前挥舞出一圈圈的刀气激荡的刀气将射来的箭矢击落那大汉怒喝一声“若要活命便是随老子杀进去!”

    说罢身先士卒向前冲杀而去他身后三十多个黑衣大汉纷纷怒吼着呼应着这个大汉追随着他直杀向皇城的禁军。

    “这位壮士说的对我等亲人都是被这些狗贼害死我等若是要活命也只有拼了!”也不知道什么吼了一声那些暴民心中也觉得有理既然已经沉了暴民此时退却也只是自取死路而已不如拼了。

    也是怪昨夜的杀戮太多长安的无辜百姓死伤不知道多少这些暴民之中除了挑动暴民地不知名势力之外还有一些帮派的混混就是这些人向着皇城攻去。

    箭雨纷飞惨叫声不绝于耳却是禁不住暴民的冲击禁卫军挥舞着刀刃与之短兵相接骨肉分裂的声音、兵刃相击地声音、惨叫声不绝于耳交织在长安的天空中。

    秦通武嘴角微微泛起了一丝冷笑“既然要攻进来便是让你攻进来吧!”

    他指挥着禁卫军连下了数个隐蔽的命令这些命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妥将暴民击退了数次让暴民留下了数百尸体只是他地命令却是让禁卫军的力量分散了很多在暴民的围攻之下禁卫军的防线开始遥遥欲坠了。

    一方是训练有素地禁卫军另一方不过是无辜百姓再加上一些帮派混混而已若非是

    乱禁军派了大半维持长安的局势青椒清剿暗处的地禁军并不多加上暴民被鼓动起来亲人死亡地仇恨都加在了禁军之中让这些人不畏死亡产生了可怕地战力。

    禁军防线开始摇摇欲坠秦通武手中大刀挥舞将一个个的人头砍下来场中多是暴民但是不时地可以看到武功不凡地人物最为明显的是近百的黑衣大汉这些人很明显是精锐兵士结阵杀来。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军队长安城究竟有多少的敌人隐藏在暗中而这一次又究竟有多少人掺上了一脚?

    这些都非是秦通武要考虑的那黑衣大汉集中了力量向着一点攻击正是要破开禁军的防线若是破开了一点那么暴民便是会如同缺堤洪流一般冲进来。

    “也罢成全你们!”秦通武扫了眼周围的禁军想到这些人与他同为军人却是很快就要死在这些暴民手上心中一暗。“非吾心狠而是不得如此!”

    在某些人的帮助下防线终于缺了。

    如河堤缺口一不可收拾暴民冲进了皇城之中冲溃了禁军的防线。

    玄武门。

    李建成跨坐着高头大马胯下的骏马神骏非常漆黑如墨。没有一丝的杂色远远望去便是如同黑炭一般李建成身披黑色的战甲腰间配着战刀。右臂空空荡荡别在腰间他此刻脸色苍白双目间带着一股深沉阴翳的神色。

    他身后是清一色地黑甲兵士。随着他策马而来。

    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雨点一般落下李建成的兵士丝毫不减慌乱仿佛是早已经知道了这里有埋伏一般这些兵士均是武功不凡的好手。乃是关中门派的子弟经过了军事训练更是有着一股彪悍的气势。

    抽出兵刃。将纷飞而来的箭矢挡下来。场中只听到一阵阵的惨叫声。那些如雨地箭矢登时停了下来。

    “四弟既然在此等候。何不出来?你我兄弟二人何必作那无胆匪类?”李建成气沉丹田声音扬了出去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众人暗自感叹李建成竟然有一身好武艺只是声音之中显露出中气不足显然是伤势初愈的缘故。

    希律律~

    战马嘶鸣吐着白色的气息战马在场中走着李建成目光含怒他看到了一样身穿战甲地大唐兵士而为一个黑甲黑马挎着长枪的男子出现在李建成的眼前正是策马而来。

    他的四弟!

    李元吉!

    昂起了高高地头颅嘴角溢出一丝的微笑望着李建成的目光似是怜悯也似是嘲笑让李建成心中万分的恼怒他感到自己地右臂更加的痛了似是火辣辣的刺痛着他地神经。

    “大哥!听闻大哥被刺作为地弟弟地我本是想要探望大哥一番没想到遇上这样的事情倒是耽误了!还望大哥恕罪!”李元吉勾起了一丝好看地弧线。

    “无须四弟挂心!本宫吉人天相自然是不惧宵小之辈的暗算!”李建成沉着脸阴沉脸色如同乌云压顶一般让人感觉到一丝的压抑“四弟还是关心一番自己吧须知道天有不测之风云举头三尺有神明四弟可需要小心!”

    “大哥是什么意思?”李元吉沉下了脸色。

    “四弟自然是知道本宫的意思四弟做过什么本宫一清二楚也知道四弟对本宫的位置垂涎很久了!”李建成勾起了一丝的弧线却是让人感到心悸莫名“四弟无需要隐瞒此处埋伏的人马本宫对四弟的打算一清二楚!”

    他阴沉的目光盯着李元吉“四弟你我便是在这样理解绝你我的恩怨!”

    李元吉定定地盯着李建成然后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不愧是元吉的大哥果然是快人快语!”

    他一挥手从四面八方涌出了黑甲兵士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兵刃更是有弓骑挎着骏马马上骑兵弯弓搭箭对准了李建成兵士将李建成的人马重重包围住杀气从这些兵士身上激荡而出在场中形成了一道狂放的旋风。

    气势压抑无比眼见李建成身陷重围李元吉哈哈大笑志得意满道:“大哥觉得如何?四弟我的兵马如何?”

    李建成跨着战马扫视着四周阴沉的脸色溢出了一丝的笑容“四弟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我联合起来对付二弟的情景?”

    “当然记得当初大哥与我共同对抗二哥没想到如今你我兄弟兵戎相见世事无常让人不得不叹息!”李元吉脸上露出了感叹的神色唏嘘道:“最是无情帝皇家此言非虚你我斗不过是为了那一张椅子而已若是大哥放弃太子之位肯退隐元吉可以放大哥一马!”

    “大哥觉得如何?”

    淡淡的语气嘴角更是带着一丝的微笑李元吉话语之中透着一阵怜悯自

    兄弟争位莫不是血流成河哪管你是父兄而相元吉这样的主意可谓使尽了香火之情至少在李元吉来说是如此。

    当然。前提是李建成不再威胁到他的地位不再有兵权不再有党人只是一个逍遥皇爷被禁锢于一方。

    李建成哈哈大笑前俯后仰仿佛是听到最好笑得笑话一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本宫是否还要感谢四弟你?”

    他脸色一沉冷声喝道:“成王败寇自古如此本宫倒是要看看四弟有什么本事能够从本宫手中夺取本宫的位置与权利!”

    “大哥何必冥顽不灵?”李元吉叹息一声。一挥手弓骑登时弯弓搭箭对准了李建成只待李元吉一声令下便是将他射成蜜蜂窝。

    “四弟可知道本宫早已经知道四弟的埋伏?”李建成好整以暇。微微一笑“四弟可知道本宫为什么明知道是陷阱还要走进来?”

    听到李建成的话李元吉心中一凛脸色阴晴不定。他一挥手厉声喝道:“放箭!”

    嗤、嗤、嗤~

    劲箭袭来破空之声大作。伴随着这一阵破空之声的是一阵阵的惨叫。

    李元吉地笑意一刹那消失的无形无踪。他的弓骑全被一轮箭矢射杀。李建成阴沉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双目之中透着让人心悸的愤怒。空荡荡的右袖猎猎作响“四弟休要怪为兄无情实是四弟咎由自取!”

    “杀!”

    …………

    …………

    残阳似血。

    傲雪此刻的脸色很不好有些阴沉而他对面地商秀珣却是出一阵愉快的笑声如若银铃一般“将军!”

    商秀珣银铃般的笑声越清脆“你又输了!”

    傲雪冷哼一声也不答话收好了棋子道:“再来一次!”

    一边的美仙不由得掩嘴笑道:“相公已经连输了七盘了!”说吧也是格格一笑两个美女掩嘴而笑别有一番动人地美感。

    商秀珣本是拉着傲雪下围棋只是他的围棋水平实在是臭得可以被商秀珣伤的片甲不留他倒是不服气便是找来了象棋此时的象棋不若后来一般只是有将、车、马、卒四兵种傲雪便是一一补足依后世式样制成给商秀珣等人说解规则开始还可以趁着秀珣并不熟悉规则将她杀败没想到后来屡战屡败连败七场。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很靠天赋地。

    正在众人说笑着张无忌走了进来他一进来便是看到了傲雪黑着脸再看棋盘上的棋子心中不由得暗自笑道:“师傅皇城破了!”

    傲雪心中讶异道:“皇城竟然破了?”

    张无忌道:“确实是破了有股神秘的势力在推波助澜那些城门也是那些人攻破的如今暴民已经攻进了皇城之中!”

    复又说道:“而且据探子回报李元吉与李建成反目了!”

    傲雪心中一跳道:“两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反目?”

    张无忌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嘲讽地笑意道:“可不是这个时候竟然兄弟相残玄武门上摆开了兵马正在厮杀只是都落入了旁人的算计之中!”

    傲雪心中一凛便是感觉到此时蹊跷李建成与李元吉都非是无谋之辈怎会如此的冲动?傲雪疑惑地望着张无忌美仙与商秀珣两女也是望着他张无忌道:“似乎是李建成将被刺杀地事情算在了李元吉身上!”

    张无忌在皇城之中也有探子这些事情都是探子查探回来“李建成被刺算在了李元吉身上李建成认为李元吉呆不住了要得到他位子出手除掉他而李元吉也认为李建成要除掉他!”

    这绕口令一般地话语从傲雪口中喃喃道来一时间众人只感到其中颇为蹊跷似是有一只无形地手在牵扯着“这件事很奇怪刺杀之事并不明智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天下大势不明的时候李元吉不会这么地莽撞他定然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团结!”美仙道“哪么李建成为何认定是李元吉所为?”

    傲雪叹息一声道:“看来已经有人一早布置好了!”

    张无忌此时道:“师傅天策府有异动!”

    傲雪微微一惊天策府自李世民死后便是名存实亡天策府之中留下的兵将也多是被李建成与李元吉夺取但是还有一些人呆在这里李渊顾念李世民的功绩并没有撤除天策府。

    而如今天策府有异动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美仙也想到了什么与他对视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的疑虑。

    “似乎我们一直都忽视了她!”

第六六节 黄雀②

    傲雪的话让众人为之一怔,宋师道微微失神,便是反应过来,道:“你是指……”

    傲雪含笑点点头,看着疑惑地三人,笑道:“你们知道天策府的诸将。谋士都到哪里去了?李世民死后,天策府的谋臣武将虽然大部分都被李建成与李元吉接纳,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而且是最杰出的一部分不知所踪!”

    傲雪在房中踱着步子,众人都没有出声,只是听着他说话,沉静的脚步声敲在众人的心头之上,“这很奇怪,这一部分的人能力相当出众,李建成与李元吉没有理由不接受他们!”

    “或者是隐居山林了,又或者是好像长孙无忌一样消沉了下去!”张无忌沉吟道。

    “可能有这个原因,但是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都如此,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这些人岂是甘于平凡之辈?”宋师道开口说道,一口便是否定了张无忌的假设,或者有人心怀故主,但是不可能这么多,“而且,放任李世民麾下的能臣武将守门口,你认为李建成与李元吉会这么蠢吗?”

    “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投靠了另外的人,不是李建成也不是李元吉,而是第三方!”

    “啊!”商秀珣掩嘴惊呼,美丽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分外迷人,“你是指李秀宁?”

    “可能说出来很让人惊讶,但是李秀宁的可能性很大的!”宋师道微微苦笑道。

    天下人只怕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李秀宁身上吧!

    “你是说这段时间长安城所生的事情都是李秀宁布置的?从李渊中毒,然后李建成被刺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出自李秀宁的手笔?”商秀珣心中泛起了巨浪,她与李秀宁是手帕之交,虽然见面次数并不多,但是商秀珣对这个巾须眉的英姿女子一直抱有好感,骤然听到,这一系列的弑父刺兄、挑拨离间,造成李建成与李元吉兄弟相残的主角竟然是李秀宁,让商秀珣一时间难以接受。

    宋师道道:“你我不过是猜测而已!”

    傲雪微微一笑,轻抚着自己地额头。道:“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慈航静斋那些尼姑一直是支持李阀,而确实来说是支持李世民,但是李世民死后,慈航静斋依然是支持李阀,那么他们挑选的是什么人?”

    他负手而立,淡淡一笑,道:“自李世民死后。我一直在疑惑这个问题,现在我终于有了头绪,我们都忽略了李秀宁!”

    张无忌道:“李秀宁一节女流,慈航静斋真的会选她?”

    “虽是一节女流。却是巾不让须眉!”傲雪道:“你我都因为他的女儿家身份轻视了她,当年李阀未曾起兵,他便是为李阀东奔西走,笼络江湖豪杰。李阀起兵,她更是在关中啦起了一支军队,乃是有名的娘子军,这等奇女子。岂是能够寻常视之?”

    “况且她一贯与李世民感情深厚,天策府中人对他多有敬重,只怕长孙无忌浑浑噩噩。借酒浇愁不过是一场戏而已。他这等人物哪里是这般容易消沉的。只怕是早已经投靠了李秀宁了!”

    傲雪幽幽一叹,望向窗外。但见日色已暝,苍穹染霞,想到慈航静斋这么一着,当真是出人意料。

    虽是猜测,但是众人已经相信了八成,张无忌道:“没想到她这般心狠,常言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诚不欺我!”

    这话登时惹恼了场中两个女子,商秀珣对张无忌怒目而视,冷哼一声,美仙却是甜甜一笑,扬起了雪白的水袖,只看到一阵白光一闪而过,张无忌只感到一阵劲风吹来,吹得他面颊生疼。

    他身子一点,犹如一叶鸿毛一样向后飘去,一拳轰在身前,身前之间陡然形成了一道气场,气场如旋涡状,登时将那道白光一引。

    当!只听到一阵金石之声,墙壁之上正是插着一柄匕,没入了剑柄,美仙娇叱一声,拿起身边的一个茶杯,那茶杯之中地热茶泼出,张无忌心中暗骂自己,身形连闪,他武功传自傲雪,是傲雪弟子之中唯一个传授了傲雪自创武功的弟子,后来更是习得长生诀,两者印证,武功自成一家。

    如今在美仙攻击之下,张无忌一身轻功表露无遗,在狭窄的房中左闪右避,步伐挪移,潇洒自如,手掌击出,或拍或引,将热茶引开,美仙微微一笑,俏丽的脸上自然生出了一股柔美地美感,聪聪玉指将茶杯掷出。

    那茶杯犹在半空,已经散了开来,如梅花一般向着张无忌射来,美仙水袖一拂,那碎片登时改变了方向,度快了一倍,正是觑准了张无忌气脉运转的瞬间射来,让张无忌登时手忙脚乱,左跳右蹦,哪里还有先前的潇洒自如,根本就是被耍的猴子一样。

    “好了,不要闹了!”傲雪轻笑一声,握住了美仙地小手,美仙脸上一红,道:“看在相公为你求情份上,暂且绕你一次!”

    张无忌道:“多谢师母!”心中却是想到:“难怪老三说惹什么人也不能够惹女人了!”

    经过了这么一番打闹,场中的气氛登时热络了起来,张无忌在此提起了先前的问题,道:“那么李秀宁一早就计划好了,如今的局势是她造成地?”

    想到如今长安的情况,张无忌不由得一阵心寒。

    宋师道沉吟道:“未必,我观她非是如此辣手之人!”

    “只怕是旁人设计的!”傲雪笑道,只是

    上没有丝毫地温度,“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人呢

    “慈航静斋他们被打击得太狠了,和氏璧失去了,巴蜀地归属依然未明,李世民死了,一连串地事故,让慈航静斋的声势降到了最低点,她们急了!”

    狗急跳墙,这是傲雪地猜测,而事实如何,他们还不知道。

    众人默默。这时候,有弟子回来,送上了最新的情报。

    傲雪扫了眼,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众人看他神色奇怪,张无忌道:“怎么了?”

    “我们的猜测只怕是对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长安非是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趁现在离开吧!”

    …………

    …………

    玄武门。

    裂马抢使了个枪花,强横的劲气划过空气,电爆了阵阵的火光,枪劲如龙。但这特殊地爆炸劲气刺来,将身边的两个骑兵挑飞,李元吉脸色阴沉,夹着胯下骏马。裂马枪舞动着阵阵的枪劲,将飞射而来的劲箭挑开。

    李建成早已经察觉了他的打算,早已经在玄武门之中埋伏了弓箭手,这一轮劲箭射来。不但是让他陷入了危机之中,而且还让他辛苦培养了很久的弓骑兵折损了不少,这些弓骑兵都是他的心血所在。如今折损了数十个。如何让他不心痛?

    这漫天箭雨铺天盖地地射来。饶是他武功强横也是有些吃不消,身边的兵士纷纷惨叫着。让他心中烦躁,虽是早已经知道李建成有所准备,却是没想到李建成准备得如此充足。

    “只怕他是早有想要杀我地心思了!”李元吉道,想到当日自己身中剧毒,李建成却是丝毫不顾念兄弟之情,给他下绊子,心中不由得大恨,他怒喝一声,长枪登时将身后一个看来的兵士当胸刺穿,他怒视着远处的李建成,只看到李建成脸色白,显然是昨夜被刺所受的伤没有痊愈地关系。

    “滚开!李建成可敢与我一战!”李元吉怒声喝道,策马飞奔而来,胯下骏马与他仿佛是一个整体一般,那长枪激荡出阵阵的劲气,那些飞射而来的劲箭撞在劲气之上,登时出阵阵的火星,然后被弹开。

    李建成听着李元吉直呼其名,心中恼怒非常,空荡荡地右臂袖子轻飘飘,那里似乎又痛了,让他双目一阵通红,心中恨意更是不可抑制,“我的好四弟,你给大哥我的礼物,我不会忘记的!”

    他抚摸着自己地右臂,扬声喝道:“放箭!”

    他虽是恼怒,却是不莽撞,如何不知道李元吉不过是要激怒他,以他的武功,就算是没有受伤,右臂完好,也不见得能够打得过李元吉,更何况是现在成了独臂人?

    李建成也不会傻到和他拼武功,只是下令放箭,那箭矢铺天盖地地射来,让李元吉再也前进不得,挥舞着长枪,将箭矢挡下来,同时慢慢地后退着,李元吉怒道:“大哥如此无胆,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不成?”

    “成王败寇,四弟莫非以为本宫会逞那匹夫之勇?”李建成道。

    这时候,胯下骏马一声哀鸣,却是一支劲箭射在了骏马的脑袋之上,李元吉心中暗道糟糕,一拍马背,从战马之上跃起,身体猛然间如同螺旋般地旋转起来,长枪随着身子舞动,人枪合一,登时在身边形成了一个三尺半径地气场。

    纷乱地呐喊声传来,地动山摇一般,更是夹杂着阵阵地惨叫声,一大群的衣着各异地人马朝着两方人马杀来。

    暴民来了。

    “城门破了?”李元吉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的吼道。

    李建成脸上微微一笑,他看到了秦通武的人马奔来。

    秦通武披坚执锐,策马而来,身后兵士挎着马刀,朝着李元吉奔来,而身穿各色衣裳的暴民如同一道洪流冲击而来,瞬间将李元吉与李建成的兵士冲散。

    惨叫声不断地传来,箭矢如同雨点一样射来,纷纷落在那些暴民的身上,冲到最前面的更是如同刺猬一样,身上插满了箭矢,还有的并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只是哀号呻吟,让玄武门充满了恐怖的感觉。

    李元吉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已,本是胸有成竹的优势局面一时间失控起来,暴民攻入皇城之中,如今一片混乱,不说是杀死李建成,就是他自己也是很危险,更何况暴民之中竟然有武功出众的人马。

    百来个黑衣大汉手中拿着各式的兵器,看挂切菜地砍杀着禁军,看他们杀人的手法还有默契的配合,哪里是乌合之众,分明是身经百战、训练有数的兵士,若非是他们也攻击太子李建成。只怕李元吉成会认为这些人是他的太子大哥派来的混在暴民之中的。

    “岂有此理!”李元吉怒声吼道,胯下战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将身前一个暴民撞到,狠狠地踏在他的胸口之上,霎时间,骨肉碎裂地声音传来,这个暴民惨叫。只看到胸口凹陷了下去。

    李建成裂马枪挑出,枪尖刺出了阵阵的血花,嗤嗤——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的惨叫声,每一枪都会带走一条性命。

    李建成左手一扬。一道黑色的长鞭如同闪电一样,卷起了一个大汉的脑袋,一扯,那大大汉的脑袋登时飞了出去。血流如注,长便如同毒蛇一般,每一次出击都会带走一个暴民的性命,而李建成身边地禁军已经组成了圆形的阵势。将李建成护在中央。

    他脸带微笑,看着陷入了重围之中的李元吉,正是你

    计。我有过墙梯。

    一阵战马嘶鸣。直入云霄。一骑策马本来,上面是一名挎着大刀的将领。不是霹雳刀秦通武还是什么人?

    只看到秦通武怒吼一声,那柄名动关中地霹雳刀扬起,猛然一刀挥下,将一个兵士拦腰砍成两段,直冲而入,他如同尖一般冲了进来。

    秦通武一手霹雳刀法势大力沉,打开大阖,每一刀都仿佛是千钧之力,劈在刀上,只感到双臂酥麻,虎口生疼,李元吉的兵士都是碗中挑一的精兵,却是被他杀出了一条通道。

    “受死!”怒吼一声,声如霹雳,沉闷的声音如同炸雷一样炸开,让周围地战马战马受惊,人马如一,霹雳刀斩出,正是劈向了李元吉的脑袋。

    “来得好!”李元吉大喝一声,裂马枪一抖,长枪刺出,点在霹雳刀的刀剑之上。

    当!两人登时浑身一震,战马一声惨叫,李元吉的战马后退跪在了地上,而秦通武地战马也是一声哀鸣,前腿折断,他一拍马背,整个身体凌空飞起,一刀劈出,劲气内敛,人刀合一,这一刀是他的巅峰之作。

    面对这一刀,李元吉只感到阵阵的压力涌来,劲风刺得面颊生疼,他怒喝一声,手臂之上青筋暴现,长枪刺出,裂天、碎地,长枪带着强横地劲气,直刺在刀剑之上,迸出一阵地火花。

    长枪陡然间旋转起来,让劲气如同螺旋一般地击出,裂马枪特殊地手法之下,劲气激荡着空气,登时生出了漫天的火龙,长枪一引,将秦通武地这一刀引开,这是这一刀强横无匹,虽是被引开,但是依然斩在了李元吉的肩膀之上,那战甲如同纸糊的一样,骨头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李元吉惨叫一声,长枪一偏,刺入了他的小腹之中。

    如此情形,让远处的李建成哈哈大笑起来,他狂笑道:“四弟,滋味觉得如何?当日的我便是这般的感觉!”他长鞭挥出,将攻来的暴民尽数斩杀,李元吉怒视着他,喝道:“气煞我!”

    “此处便是四弟你的葬身子弟,四弟奋勇抗击暴民,最后被暴民所杀,这等忠君爱国情操,本宫定然为四弟立碑!”李建成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李元吉沉声喝道:“是大哥放暴民进来的?”

    李建成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自己登基为帝的情况,只需要杀死眼前的男子,他便是唯一的皇子,父皇也自然是会将皇位传给自己,再无阻碍,眼下李元吉受伤,取他性命正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正是他得意万分的时候,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从身边暴起,向着他扑来,度快如闪电,待到他反应过来,正是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已经跃进了丈余的范围之内。

    他怒喝一声,长鞭挥出,正是击向那个女子。

    长鞭呼啸而来,眼见就是要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雪白的脸上留下深深地痕迹,只是下一刻李建成的表情变了,他的攻击竟然不知道如何被躲过了,只看到这个白衣女子轻轻一笑,一时间如同百花齐放,绝美的感觉让他一时间心灵失守。

    一抹白光一闪而过,他只感到吼间一凉,他伸手一摸,满手殷红,耳中只听到李元吉放肆的笑声。

    要死了?可是我不甘心,我还没有登基,还没有成皇,不甘心!

    只是无论如何的不甘心,他依然是倒在了地上,双目失焦,只是死亡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李元吉,然后嘴角泛起了一丝的微笑。

    嗤——

    破空之声传来,心头被狂喜淹没的李元吉心中警兆忽生,长枪回刺,正是刺在了飞射而来的箭镞之上。

    当!

    虎口裂开,李元吉心头大震,这是强弓射出的六石的硬弓,是什么人?

    他心中有了个不好的预感,似乎是落在了圈套之中。

    “噗!”心口一疼,他低下了脑袋,只看到心头之上一根箭矢正是插在上面,从后心一直贯穿了他的心脏,箭镞露出了来,上面还有一颗的殷红的血珠。

    “渔翁得利!”他脑海之中闪过了这个念头,然后又是一箭,插入了他的额头至上,让他整个身体被击飞,大字形的倒在地上。

    场中陡然静了下来,然后出了巨大的喧哗声。

    暴民更是趁机攻击心神失守的禁军,秦通武只感到手脚冰凉,小腹至上的刺痛也是消失了,失落、无助、恐惧诸般情绪纷纷涌上心头,他只看到倒在地上的李建成,殷红的鲜血分外的刺眼,然后再看了一眼倒毙在地上李元吉。

    白清儿脸色白,狠狠地朝着箭矢射来的地方望去,哪里看到射箭的人!

    她心中暗自叹息,暗道此地不宜久留,展开轻功,如同一道白色的影子一般,向着皇城深处奔去。

    “为殿下报仇!”秦通武怒吼一声,高举着霹雳刀,将攻来的一个保密你砍杀,满腔的怒火都落在了这些暴民身上。

    而此时李秀宁赶到了,秦通武只看到她身披战甲,英姿飒爽,日色洒在她的身上,让她如同女神一般,她高举长剑,娇喝道:“儿郎们,随我杀敌!”

    修长的双腿一夹马腹,然后身先士卒冲锋而来,身后的兵士出巨大的怒喝,随着这个女子杀敌。日色已暝,洒在玄武门上,碧血残阳,分外的残酷。

第六七节 事后反应

    “长安非是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趁早离开吧!”说着这句的时候,傲雪的语气是带着一种很奇怪的神色。

    有些失望,还有些自责。

    傲雪顺手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身边的美仙,美仙疑惑地看了眼,然后便是睁大了眼睛,轻呼了一声,很显然也是被情报所惊讶了,良久她方才不由得笑道:“慈航静斋都说圣门行事不择手段,残忍好杀,与慈航静斋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是自愧不如!”

    她笑靥如花,黑水晶般的明眸闪闪熠熠,双颊间带着粉色的动人神韵,自有一番迷人的神韵,让场中的男子都不由得一呆,暗道:“好美的笑容!”

    商秀珣凑过脑袋,看了眼其中的情报,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神色,那上面正是写着玄武门生的事情,此时离玄武门事变已过了一个时辰,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兵荒马乱,能够得到这样的情报已经是难得了。

    阴癸派在长安留有探子,婠婠已经离开了长安,阴癸派易主,而且少了祝后,虽然四大长老伤重,但是未免夜长梦多,婠婠也是离开了长安,会去老巢主持派中事物。

    此时接手,盖有祝后的手段,倒是少了一番波折,阴癸派历来换掌门都是免不了一番厮杀,当年祝后接掌阴癸派,更是将她师尊那一代的长老几乎杀尽,方才坐稳阴癸派之主的位置。

    商秀珣看着上面的情报,幽幽叹息,虽然只是寥寥数语,让人知道玄武门的结果而已,但是她也能够猜测出其中的蹊跷来,李建成与李元吉都死在玄武门上,这事情很诡异,而且皇城禁军把守,竟然如此轻易被破。其中若是说正常,连三岁小儿也是不相信。

    “秀宁!”她微微叹息一声,商秀珣想起了这个宁秀女子,想起了她的自主与果断,这事之后,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她了,商秀珣叹息一声道:“其实成王败寇,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可不是如此。成王败寇,只要是胜利者,那么青史之上留下怎么样的名声便是凭着你地意志了。

    “其实慈航静斋与圣门都是一回事,区别只是两者的利益有所不同而已!”商秀珣一针见血地道。很清楚地看到了慈航静斋在背后插手的痕迹。

    这么大的事情,关乎天下大势的变化,李唐的气运,若是没有了慈航静斋在背后的插手倒是不正常了。

    “商姑娘所言甚是。成王败寇,胜者王,自古如此!只是这次慈航静斋如此行事,未免有莽撞的痕迹。想必是他们急了!”宋师道微微一笑,嘴角上溢出了一丝奇异地微笑,“道消魔涨。便是他们支持的李阀之中。自从李世民死后。他们的影响力便是大不如前,李元吉和李建成都是受到你们圣门支持的。长此以往,无论谁得到天下,他们慈航静斋在与你们圣门地争斗之中都是输了!”

    宋师道这一番话将慈航静斋的动机道了出来。

    其他人也是看过了情报,张无忌说道:“此际长安城正是惊逢巨变,李建成与李元吉都死了,李秀宁接管长安,定然是会清洗异己,同时我们圣门的身份也是已经暴露,在长安城这里并不安全!”

    无论武力多么的强横,实力最强,轻功再好,也无法与一个政权对抗,军队地存在基本上武学高手要饮恨,就算是宗师级别的如宋缺、宁道奇之流对面数万兵士也是只要死亡的份儿。

    当然若是能够成为天道级别的高手,破碎虚空,那是另一回事。

    但是傲雪等人都非是那个级别地存在,若是长安城的军队搜寻他们,他们很难藏匿,因此离开长安是最稳妥的方法。

    “不过其实也无须担心,长安经过了这么大地巨变,李秀宁必然是要稳定民心,不过打击敌人隐藏在长安地势力是必然地,我们只需要小心点就可以了!”

    傲雪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只是没想到慈航静斋竟然会使出这么一着棋,我们全然忽略了李秀宁!”

    其实不但是傲雪,就是其他人也没有将李秀宁放在眼中,非是李秀宁不足以进入他们的视线,而是因为李秀宁地女儿家的身份。

    “如今,我只是想知道李渊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傲雪轻轻一笑,带着恶意的笑容。

    皇城之中,李渊寝宫

    “父皇如何?”李秀宁一身戎装,将玲珑身段表露无遗,身上的英气让她看起来别有一番的美感,此刻她正站在李渊床前,看着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轻轻叹息一声。

    “陛下自前日得知两位殿下的消息,便是昏了过去,至今未醒,太医说是陛下惊吓过度所致,加上之前陛下身体并不好因此陛下何时醒来尚不得知!”韦太监道,脸上有忧色。

    李秀宁知道韦太监服侍李渊日久,已是李渊的老臣子,看他一把年纪,衣不解带照顾李渊,心中浮现淡淡的感动,李秀宁道:“韦公公辛苦了!”

    “公主折煞老奴,这些都是老奴本分,如何当得起公主的赞誉?”韦太监诚惶诚恐地说道。

    李秀宁微微一笑,看着李渊苍白的脸上,这个男人一日之间惊逢巨变,白头人送黑头人,丧子之悲让这个强壮的男人也是削弱无比,让李秀宁感到一阵的心痛,“秀宁还记得当初在太原之时,大哥、二哥还有四弟还在,大哥、四弟与二哥关系虽是不算友好,但是也是一家人团聚,一家人也算是天伦之乐,没想到转眼间先是二哥驾鹤西辞,如今更是轮到了大哥与四弟,如今也只剩下秀宁一人!”

    她说着,不由得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将她的衣襟打湿。

    韦太监听她真情流露,也是想起了当初的日子,眼眶微红,道:“四小姐莫要悲伤,逝者已矣!”

    四小姐是在太原的时候,韦太监称呼李秀宁的,如今听来,却是有着一番淡淡的愁绪,萦绕在心头,让她酸涩的双目几乎落泪。

    她站在了窗台之前,只看到窗外宫殿重重,日光明镜,距离暴徒攻击皇宫依然三天,暴徒依然在李秀宁的指挥下镇压下去,那一役血流成河,整个皇宫之中一片狼藉,很多宫女、太监的尸体都可以见到,李唐皇宫在那时候仿如地狱。

    那一役,李唐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都身死,李渊的子女之中只剩下了李秀宁一人。

    而李渊也在那天醒来的时候,被这惊人的消息刺激得再次晕了过去,如今依然未醒。

    李渊本来已经是身中剧毒,虽是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身子虚弱,经过了连番刺激,更是虚弱到了极点,此刻的李渊两鬓斑白,本是因为养尊处优而显得年轻的肌肤已经如同老头一样皱巴巴的,苍白的脸孔让人觉得凄凉。

    丧子之痛,何等的痛楚,让这个李阀之主也是难以忍受。

    习习凉风吹来,长安的局势已经在李秀宁的手腕下安定下来,如今整个长安一片肃然,禁军完全控制住了长安,确保不会再有暴乱,当然,她也对长安的可疑分子进行了清除。

    李渊昏迷,李唐只剩下李秀宁一人,大权尽在她的手上,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很迷茫。

    天策府诸将文士都已经入了她的麾下,她非是那些弱质女流,而是巾须眉,早在李阀没有起兵的时候,她便是进入了江湖,为李阀网络江湖豪杰,造势,李阀起兵之后,更在关中拉起了一支娘子军,巾帼须眉,莫非如此!

    当她二哥死后,师妃暄找上她的时候,那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慈航静斋竟然有如此疯狂的打算,让她惶恐不安,而接着的是一种野心,为了实现二哥的理想。

    只是真正走到了这一步,她却是感到浑身冷。

    诚然,这一切都是慈航静斋所行的,但是她也应该是有所预料的,或者她早就有预料了,帝皇家事,自古无情。

    她吐了口气,有些后悔,但是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了,“那妙手先生可是找到?”

    “不曾,自从那日为陛下看病之后,此人就不再出现了,如消失了一样!”韦太监道。

    “一定要找到他,以他的医术,若是能够为父皇调理身子,父皇的身子定然能够好起来!”李秀宁口中带着决断的语气,她也是只有做到这样了。

    韦太监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只感到一阵怆然的感觉从她寂寥的背影之中传来。

    “公主,河北战报!”小黄门恭声说道。

    李秀宁应了一声,看了眼床榻上的男子,眉宇间透着几分的忧伤与黯然,然后走了出去

第六八节 至尊女子

    彩霞满天、落日如岚,但见画楼如栋,桂殿无数,有宫娥太监行于其中,见到一身宫装的李秀宁无不躬身行礼,纷纷低眉顺目,眼中隐隐可见恐惧之色。

    皇宫大内之中,不比朝堂,其中的阴暗险要不足为外人道也,这些宫娥太监能够在此生存,皆是心思玲珑之辈,如何不知道如今李唐江山最为尊贵的人便是眼前的美丽女子。

    有不少的人更是寻思着如何让自己在李秀宁眼中留下好的印象,也有不少的心思玲珑之辈想到了数天前长安大乱之中生的血案,隐隐猜到了眼前的女子未必如同她美丽的容貌一般。

    这几天的事情如同山洪暴一般纷至沓来,让人目不暇接,短短两天,这宫中的主人已经变了,李唐江山已经落入了眼前这个美丽女子的手中,手掌一方疆域,于女子之中,历史之上从不曾有女子由此殊荣。

    如此尊贵,如此英武,如此手段,无论是何种原因,这些太监宫娥都战战兢兢地向着李秀宁行礼,不敢有丝毫的差池。

    李秀宁脸色沉静,一身紫红的宫装,在她身上显得无比的尊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掌管李唐江山,手握一方疆域,李秀宁身上更是有着一种让人仰视的压迫感。

    李秀宁挥退了身后跟随的宫娥,淡淡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宫娥躬身行礼退下,场中只余下李秀宁一人。

    李秀宁轻轻一叹,秀眉微蹙,远山粉黛一般的秀眉弯起了好看的弧线,秋水般的眸子之中映着秀霞如岚,有一泓愁绪如化不开的冰块一般,让人感到无限的怜惜。

    白玉为栏,凭栏临风,吹动着她秀美的秀,几缕乱在额前飘起。身前晚霞如露,她伸出了玉手,白皙的玉手轻接着缕缕的落霞,重重宫殿,这李唐江山的中心,此刻此刻便是仿佛落在了她地手心一般。

    万水千山,锦绣河山,尽入纤纤玉手之中。

    “这真的是值得吗?”她轻声呢喃。深深叹息。

    “秀宁可是觉得后悔了?”淡淡的声音,如泉水细流涓涓,让人感到无比的愉悦。

    “后悔了又能够如何?”李秀宁轻启朱唇,双手撑在白玉雕栏之上。

    来人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李秀宁武公不弱,自然是能够感知到来人,知道身后来人正是那位名动江湖的静斋仙子,李秀宁眉目微微弯起好看的弧线。锦竹宫装端庄高贵,让人不可直视,“而且手掌天下权,覆掌间天下人跪拜。秀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淡淡的语气云谈风情,不起一丝地烟尘,只是望着李秀宁背影的秀慧女子蹙起了眉头。每人深蹙眉。别有一番韵味。更何况是仙子一般的美丽女子。

    她如何听不出李秀宁的嘲弄,只是想起当初地承诺。她确实是对她有所亏欠,她沉默良久,方才说道:“秀宁可是责怪妃媗?”

    “秀宁岂敢责怪师仙子!”很明显的嘲弄,师妃媗幽幽叹息一声,道:“妃媗知道秀宁心中凄苦,只是妃媗不得不如此!”

    她声音如同从遥远的虚空之中传来,飘渺不着一丝的烟尘,她低声说道:“道消魔长,先前长安之乱,便是有魔门地身影,况且,秀宁的两位兄长背后也有魔门的身影,齐王殿下更是与魔门有协议,为天下人计,妃媗不得不如此!”

    李秀宁霍然转身,目视着师妃媗,一双美目之中透着让人不可逼视的火焰,师妃媗轻轻一笑,迎上了她地一双喷火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窘迫与慌张,只有清澈如一泓清水。

    “妃媗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苍生,妃媗问心无愧!”声音虽低,但是师妃媗地声音却是带着一股绝然,让人不自觉地感到肃然起敬。

    从她双目之中,李秀宁看到了从容,眼前这个秀慧女子,这个名动天下地仙子没有丝毫地愧疚,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李秀宁冷笑一声,“这便是你的问心无愧?”

    师妃媗静静地望着李秀宁,她很清楚知道李秀宁话中所指,不单是玄武门地事情,玄武门的生,已经出了两人的谋算,可以说是很多方面促成的,但是更加让李秀宁愤怒的却是之后的事情。

    “秀宁公主何必恼怒,师姐不过是做了秀宁公主要做而不敢做的事情而已!”清脆的声音突兀传来,李秀宁此时方才将注意力落在了师妃媗身边的女孩儿身上,明眸皓齿,豆蔻年华的少女已经展露出了角色每人的雏形,到了数年之后,这个女孩儿必定又是一个让江湖侠士疯狂的美人儿吧。

    “慈航静斋出品必定是精品,当年让石之轩精神上生出破绽的碧秀心如此,如今让天下侠士为之失神的师妃媗如此,就是这个秦川也是如此,也难怪静斋如此厉害!”此刻,望着秦川明星般的星眸,李秀宁心中浮起了这个念头。

    “帝皇家事自古如此,最是肮脏龌龊的必定是帝皇家,秀宁公主既然下定了决心走上了这条路,为何还要动摇?”慈航静斋每一代下山的女弟子若非是用本名,必定是用秦川这个化名,秦川、秦川,百二秦川,正是龙兴之地,慈航静斋的心意所指,可想而知。

    帝皇家,说起来风光无限,尊贵无匹,只是其中的肮脏龌龊,岂是外人可以知道的,史书上所书也不过是大海一隅,冰山一角而已,不说其他,单说前朝,杨广登基又有多少的腥风血雨?

    “况且,女子掌权,从稽古之初,盘古开天以来,未曾有过,秀宁之尊只怕只有捏土造人的女娲娘娘方才可比,秦川敢问,若没有我师姐为秀宁公主扫清障碍,只怕此刻,朝堂之上士大夫所讨论的是唐皇陛下哪个庶出儿子登基之事!”

    李秀宁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她们替她干的事情,几天前。皇城被攻破

    ,同一时间,李渊的庶出子弟在暴民的暴乱之中被杀所生下的唯一血脉便是李秀宁一人。

    当今之世时,庶出子女于家中地位并不高,特别是在豪门大族之中,所重视的皆是嫡出子女,是以。李家之中,李渊子女不知凡几,但是真正受到重视地不过是李建成三兄弟与李秀宁四人而已,也是如此。外人对于李家所知道的也不过是李建成四人而已。

    但是在嫡出的三个儿子李建成三人全部过世之后,李唐江山依然需要继承人,那么那些继承人也只有从李渊庶出的儿子之中选择,但是如今庶出的儿子都被杀戮干净。李唐江山的继承人便是很耐人寻味了。

    “不要说了!”师妃媗悠悠叹息一声,伸手握住了小秦川白嫩的小手,秦川不满地撅起了小嘴,比起不是人烟火的师妃媗。豆蔻年华地秦川多了几分的邻家女孩的可爱。

    “人心是很玄妙的东西,本来没有希望,自然是会安守本分。但是突然之间有了天大地希望。这样的转变足以让人疯狂!”师妃媗迎着李秀宁的双目。轻声说道,柔柔的声音似是泉水一样让人李秀宁不由得静下心来。她心中一震,叹息一声,知道这是静斋功法地神妙作用,凝神静心。

    “秀宁熟读史书,自然知道这样的例子并不少,唐皇的子女并不少,其中都有机会继承大宝莫过于秀宁的两位兄长,但是在唐皇嫡子尽丧德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牛鬼蛇神出现,而且朝中诸人各有支持者,祸起萧墙不远矣,想必秀宁也不希望看到这样地局面吧,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李秀宁默默不语,秀霞如岚,映在她白玉般姣好的面颊之上,有着让人迷离地神色,她很清楚师妃媗地意思,如今地情况对李唐并不好,可以说是危险,本来定鼎关中,进可攻,退可守,只要攻破洛阳,便是据有一半天下,窥视南方,只是这个时候,洛阳被破,成为李密的手中物,威胁关中。

    这个时候,长安大乱,正是人心惶惶之际,更是有刘黑在河北死灰复燃,已成燎原之势,更有突厥人虎视眈眈,如今地李唐可谓是危机四伏,天时地利尽失去,若是再有诸子夺嫡的事情生,不说问鼎天下,只怕李家便是自保也难。

    于是,师妃媗这一手正是时候,解决了祸起萧墙的顾虑,这釜底抽薪可谓毒辣,但是也解决了李秀宁的后顾之忧的不二法门。

    “秀宁如今执掌大唐江山,正是背负一方百姓福,再非原先孤家寡人,凡是需要三思而后行!”师妃媗说道,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更有一番悲天悯人的情怀,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况且,秀宁公主既然已经走上了这一条路,已不能够再回头,何不收拾胸怀,与我们静斋共同一心,实现令兄的壮志呢?”秦川此时说道。

    只是一句话,已经给了李秀宁下台的阶梯。

    “历来帝皇皆自称寡人,孤家寡人之意,秀宁此刻方才有所觉!”李秀宁低声自嘲道,师妃媗与秦川已经知道李秀宁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只是,未来两人的关系必定是会受到影响的。

    虽然知道师妃媗与秦川的话很正确,但是李秀宁心中对她们的所作所为依然是无比的介怀,“虽然知道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还是不能够原谅你们!”

    这就是人性。

    “父皇身子虚弱,秀宁希望父皇可以身子安康,静斋食白道正宗,秀宁唯一的要求不过是父皇身子安康,希望仙子可以成全!”李秀宁低声说道。

    这就是李秀宁如今唯一的愿望。

    “秀宁放心!”静斋仙子说道。

    “本宫累了!”李秀宁深深地望了眼师妃媗,挥一挥手,转身离开。

    师妃媗静静无语,看着李秀宁一身宫装,只影里去,消瘦的背影竟有几分的寂寥无助,漫天晚霞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师妃媗低声一叹,再不出声。

    …………

    …………

    同一片天空下,同样的晚霞,长安城中此刻早已经不复先前的繁华景致,经过了动乱之后,整个长安城弥漫着一股沉默与悲伤的气氛。

    接到之上,商铺早已经关上了大门,偶尔也只有少数的商铺打开门做生意,街道之上的行人很少,偶尔可见的行人也是神色匆匆,深色慌张,一脸惶恐之色。

    不时地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或是一阵阵犹如钢铁一般的脚步声,可见身穿黑甲的禁卫军兵士巡逻,经过了几天前的动乱,长安皇城被攻破,暴民侵入皇城之中,虽然后来被诛杀,但这对于李唐的威严来说不得不说是一只响亮的耳光。

    而更加可怕的是,李渊膝下的儿子全数被杀,或是意外,或是暴民袭击,这些恐怖的事情,不但是让百官惶恐万分,害怕下一阵子,自己的下场也是如此,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又一阵的传言流传在长安之中,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不过是某些人为了掌权而动的。

    在这个时候,河北的战报传来,更是让人心惶惶的长安人心更加的乱,所谓祸不单行,正是此理,此时,李密兵向李唐进攻的消息也是穿了传来,伴随而来的是李密的檄文。

    清晨时分,正是天色微明的时候,一队车队大张旗鼓地离开了长安城。

    车队在禁卫军的运送下离开了长安城,为的一辆马车车窗被一只手推开,一双眼睛望着远去的长安城,“下一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第一节 聚首洛阳

    洛水汤汤流过了千古帝都洛阳。

    三月春光,正是暮春时分,江南草长,杂树生花,群莺乱飞,已经易主的洛阳并没有多少改变,街道之上的商铺淋漓满目,行人熙熙攘攘,洛阳只是换了主人而已,新的主人李密并没有纵兵抢掠之类的,因此,洛阳依然如故。

    若是说有什么变化,只是洛阳城的江湖人士多了很多而已,这些江湖人士,或是是绿林好汉,或是江湖侠士、侠女,或是魔道中人,更有来自塞外胡人与来自东瀛、高丽的人。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皆是为了天刀宋缺与散人宁道奇一战而来的。

    盛名之下无虚士,三大宗师之名名动宇内,散人宁道奇位列三大宗师之一,“散手八扑”天下闻名,而天刀宋缺虽无宗师之名,但是无论起武道修为,并不比宁道奇逊色。

    两人三月之前一战,让正在鏖兵的洛阳双方罢兵三日,两人的可怕影响力可见一斑。

    而两人的一战也让天下大势而改变。

    之前,瓦岗军李密夺得阳,进逼洛阳,气势汹汹,洛阳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乃是秦国龙兴之地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素有“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

    一旦瓦岗军夺得洛阳,那么便是打开了北方的门户,进而进兵关中,形势将会大大有利。

    洛阳之东乃是水关,又称虎牢,西周穆王于此牢虎而得名,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素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三国之时候,三英战吕布使其名声大震。

    李密在此打败王世充,进而进入洛阳,王世充兵败,携幼帝逃出洛阳,投向关中李唐。李渊抰天子,之后更是逼迫幼帝禅让,李渊登位而称帝,是为李唐。

    而在洛阳鏖兵之中。最让天下人震惊的并非是李密攻破洛阳,天下称鼎足之势,而是让洛阳战事中断三天,正是这三天让王世充有了足够的逃离洛阳的时间。携幼帝杨侗投降李唐,天下大势也因此而改变。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世界,个人的力量与影响力达到了很奇妙的境地。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个世界之中个人的力量达到了让后世之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武林高手更是各大势力争相追逐地热点,不说传说之中步入天道之中,破碎虚空的强者。就是绝顶高手乃至一流高手的武功强人足以让天下大势改变。

    这些武道强人虽然并不能够力敌三军。但是凭着他们的武功。斩杀敌帅,足以改变战争的胜负。而达到了宗师的境界更是有着无上的威胁力。天下武者不知道凡几,但是为天下称道者,不过是大猫小猫三四只而已,这些宗师有着比拟后世核武器一般的威慑力。

    突厥草原有武尊毕玄坐镇,乃有无边威慑之力,毕玄不败,金狼不败,弹丸小地高丽地小人弱,当年杨广三征高丽,铩羽而归,除了自身原因,高丽宗师傅采林其中有着不可磨灭地作用,有其坐镇,高丽足以让其他人止步。

    而中原神州,当年慈航静斋击退魔门,让杨坚一统南北,纵使是后来魔门设计让杨广继位,却也是被慈航静斋击退,究其原因,莫不过于宇内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散人站在了慈航静斋的一方。

    岭南天刀坐镇,致使岭南一地成为宋家的势力范围,纵使杨坚当年也不得不裂土封侯,封宋缺位镇南公,而得天下一统,此为杨坚毕生憾事。

    因此,当初,洛阳静念禅院之中,散人宁道奇与天刀宋缺一战,足以让天下人侧目,无论是草原之上,还是高丽弹丸之地,都纷纷关心不已,更在洛阳战事之上。

    两人之间地一战可以说是这个时间之上最强者之二的对决,因此,洛阳之中,方才有三教九流之徒,五湖四海之人涌进来,目的不过是为了一睹风采,就算是无法看到,只是感受一番两人的气势也足以让人受益匪浅。

    天津河边董家酒楼,董家酒楼在后世因为杜子美与李青莲再次相会而得出名,但是此时,两位名动千古地大诗人并未出世,绕是如此,但是薰家酒楼此时也是客似云来,早已经客满。

    薰家酒楼,临窗边上,正是看见天津河水粼粼波光,碧烟寒翠,波涛凝绿,河上有小舟点在其上,天津河上行人匆匆,倒是风光秀美。

    临窗桌上,此刻正是两个年轻男子对酌。

    左手边上男子乃是一蓝衫公子,剑眉星鬓,一双眼瞳炯炯有神,似是天上莹莹明星一般,他嘴角边上泛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是透着一股潇洒非凡的气质,他两指捏着玉杯的杯底,轻啜杯中美酒,姿势无比地优雅。

    恰似是翩翩贵公子,而他桌上正放着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更让他显得英武非凡,这等潇洒的身姿让东家酒楼二楼之上地江湖侠女纷纷注目,霞染双颊,有胆大地更是火辣辣地望着这个蓝衫公子,期望得到他地一眼。

    “师道兄这等风采迷倒了不知道多少的江湖女侠,真是让我好生羡慕!”这蓝衫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岭南宋家公子宋师道,宋师道轻笑一声,似笑非笑地望了眼眼前地友人,说道:“你可真是会编排我,师道我可不是侯希白,哪里有如此魅力!”

    傲雪哈哈一笑,摇头笑道:“师道兄过谦了,若是真的比起来,就是侯希白也比不上此时的师道兄!”

    他轻举酒杯,轻啜杯中酒水,美酒甘醇美妙,窗外春光烂漫,让人只觉得人生无限美好,他笑道:“师道兄武功精进,于剑道之上更进一步,这样的气质表露于外,自然

    摄人风采。比起多情公子翩翩姿态,更胜一番!”

    宋师道扬了扬眉头,笑道:“这就是武道修行改变人的气质!”他望了眼场中诸人,那些女子见到他目光扫来,不少的女子双颊晕红,羞怯地低下了螓,更有大胆的侠女火辣辣地与之对视,让宋师道大感吃不消。

    “正是如此!令尊身上自有一番让人折服的风采。除了因为身居高位的贵气之外,更多的是刀道修行之上所展露出来的摄人风采,宁道奇也是如此,只是他修行地乃是自然一道。法师自然,因此他身上自然也有一番亲切的感觉,此正是各人修行不同,气质之上也不同!”

    宋师道微微点头。感慨道:“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在我爹爹的面前,师道总会感到一种面对着高山大海一般的高山仰止的感觉!”

    两人一阵说笑,此时离开长安也不过是半月而已,两人在洛阳聚。正是因为天刀与宁道奇的这一战。

    宗师一战,对于两人的武道修为都是有着无可比拟的作用,而且两人都是越了宗师之境。只怕是达到了宁道奇所言地大宗师之境。两人这一战。两人自然都不希望错过。

    两人各自说起了这半月的经历,自从长安分别之后。又是已经过了半月,这半个月来,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刘黑在河北起兵反唐,此时已经直卷河北一地。

    河北本就是窦建德起兵旧地,窦建德部下在此众多,刘黑打起了为先主窦建德报仇的口号,自然是从者如云,一时间,李唐后院失火,而这并非是最糟糕地情势,此时,突厥也是参上了一脚。

    李唐起兵本就是与突厥有关,当年李渊送上大批的礼物女子给突厥始毕可汗,其时,东西突厥分裂,突厥人队中原有心无力,但是为了让中原处于战乱,因此手下了李渊礼物,李渊因此扫平后方隐患,可以是李唐入主关中,是得到了突厥的支持的。

    但是随着李唐入主关中,休养生息,逐渐强大起来,遮掩地局面并不符合突厥人的利益,因此,对于李唐也改为敌视,在这样的情况下,刘黑起兵,自然是得到了突厥人的支持。

    如今长安地局势并不稳定,虽然李渊儿子全部丧命,长安局势落在了李秀宁的掌上,但是朝堂之上的党争也开始了,形成了各自地利益集团,在李渊病重地情况下,李秀宁就算是巾帼不让须眉,但是以女子之身,并不足以服众。

    而李密此时也开始了对关中地用兵,李唐一时间风雨飘摇。

    这时这段时间之内的天下大势,短短半月之中,风云色变,就是傲雪两人也感到世事无常,感慨不已。

    两人自长安分别之后,宋师道并未南下,而是来到了洛阳,等候他父亲宋缺与散手宁道奇一战地到来,而傲雪返回扬州,此时的精武会依然掌管了江南大片的领土、扫平了长江一带的其他势力,与宋家联合之后,隐隐将南方控制在手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巴蜀也开始表现出了她的倾向,虽然并没有完全投入南方的怀抱,但是也足以天下侧目了。

    精武会与宋家合作之后,岭南与江南的关系更加的紧密,这不但是因为商贸的关系,更多的是因为两地之间修炼了大量的道路。

    当年曹应龙带着四大寇所生下的人马东渡东瀛,不久就在东瀛扎下根来,在精武会与东溟派两者的兵器支持下,曹应龙收拢东瀛倭人,组织军队,征伐不断,如今隐隐与东瀛朝廷分庭抗礼之势。

    曹应龙与精武会保持着大宗的生意,其中精武会的丝绸、瓷器都是大宗,而最重要的是丹药与兵器的生意,而东瀛输入的是人口。

    人口买卖本来只是与曹应龙进行,后来东瀛看到利润丰厚,也加入进来,其中东瀛更是渡海虏来高丽之地的人,这些人口大量涌入中原,东女奴已经在南方青楼勾栏之地生根,就是北方之地也不少东瀛女人,而东瀛的男人就没有他们女人那么幸运了,被用来修路、开矿等。

    也因此,江南与岭南的交通状况大量的改善,两地的的关系也大量的加深,岭南土人也因此而受益,与江南的关系加强了不知道多少。

    此时说来话长,这里并不多表。

    却说两人一番谈笑,各自知道了对方半月来的经历,宋师道说道:“没想到洛阳这么热闹,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宗师之战,自然是引人入胜,纵使是没有机缘一睹,但是能够感受一番也是一份机缘!”傲雪笑了起来,复又望了眼四周,但见酒楼之上坐满了很多的江湖侠士打扮的人,这些人很显然是来此观看这一战的。

    “不过他们可能要失望了,爹爹与宁真人这一番切磋同样在静念禅院,不说这静念禅院是佛门重地,了空大师必然闭寺,就是让他们看,他们这些人只怕也是没有这个胆子吧!”宋师道扫视着这些人笑道。

    可不是,宋缺与宁道奇是何等身份的人,两人一战如何会让旁人打扰,天刀宋缺可是骄傲无匹的主儿,当年天君席应不过是因为外号之上犯了宋缺的忌讳,便是被宋缺追杀千里,席应最后隐姓埋名,做缩头乌龟躲起来方才保住了小命,若是这些人打扰了宋缺这一战,只怕宋缺会大开杀戒,好让自己有个清净的环境。

    傲雪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笑道:“我倒是沾上了师道兄的光了!”

    宋师道微微一笑,正要说话,目光正看到了一个黑衣劲装女子走上了酒楼之上,宋师道登时如同雕像一般呆住了,手中握着的酒杯也是停在了半空,傲雪心中疑惑,抬头望去,登时恍然大悟。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宋师道朝思暮想的高丽罗刹女。

第二节 再见罗刹女

    真是个痴情种子!

    傲雪心中想道,看着痴痴然的宋师道,很难想像这样潇洒万分的世家公子竟然如此痴情,他轻叹一声,不由得想起了侯希白那个倒霉蛋,那位仁兄也是倒霉,修习的花间派武功既要入情,也要出情,入情而出情,何其困难,最不妙的这位仁兄竟然还爱上了师妃媗。

    这位倾城倾国的慈航仙子已经成为了侯希白的心魔、魔障,只怕今生,侯希白也难以突破这个心魔。

    相比起来,宋师道好上了不少,至少,傲雪给他提过了不止一次的解决方案。

    “既然喜欢她,放不下她,那么就不要放下了,将她抢回去做压寨夫人不就行了!”傲雪笑道,将宋师道的魂魄拉了回来,宋师道尴尬一笑,苦笑道:“傲兄说笑了!”

    他目光跟随着罗刹女翩翩犹如弱柳扶风的身姿,痴痴然道:“师道爱她怜她,其能够如此折辱傅姑娘?”

    “真是走火入魔了!”傲雪心中叹道,目光也是落在了罗刹女身上,.,师道兄如何自处?”

    也不等宋师道说话,傲雪径直说下去,“情之一字最是伤身,当年石之轩便是因为碧秀心而破掉了心境,不复宗师之境,若非如此,凭着石之轩才情、心性,如今成就并不比宁道奇与令尊逊色吧!”

    他迎上了宋师道的双目,双目炯炯有神,宋师道只感到眼前之人散着让人不可逼视的气势,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我比起他还是差上了不少!”

    “武道修行修的便是心,我心即是我道,心有牵挂,如何能够精进?又或者师道兄是想要借此勘破情关,极于情,然后极于剑?成就师道兄的道?”

    听罢傲雪这一番话。宋师道心中一震,随即脸上露出了苦笑:“师道哪里有这样的这样的雄心壮志,勘破情关,寄情于剑,师道自问做不到,师道对傅姑娘只是一腔深情而已,只是希望可以见到她,便是于心足矣!”

    真是痴情汉子。比起杨过也是不差多少!傲雪看到宋师道再次痴痴望着罗刹女,心中叹息万分。

    “傅姑娘憔悴了很多!”突然间,宋师道悠悠说道,话中带着深深地怜惜。傲雪听着一愣,细细望去,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罗刹女哪里憔悴了。

    罗刹女在楼梯口伫,楼中一片安静。这些江湖侠士行走江湖,见惯了江湖女侠,其中不乏有美人儿,但是如此有特色的美人儿并不多见。只看到她一身黑衣劲装。身后背着一柄长剑,身上透着一股飒爽的英气,肤若凝霜。似是冰雪为骨。凝脂做成的人儿一样。本来就是难得地美人儿,嘴角一点美人痣。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有着让人感到眼前一亮,惊艳无匹。

    与当初见到罗刹女相比,傲雪感到她身上的气质更加的沉稳,也多了一份的宁静感觉。

    这样的气质如何不动人?

    而在傅君婥身后还有一个年轻的女郎,最让人注目的是女郎嘴角边上淡淡地笑意,女郎扫了眼四周,对罗莎女说道,“师姐,我们就在这里呆上些日子,等宁道奇与宋缺到来吧!”

    声音如玉珠落玉盘,清脆无匹,但是这声音已经足以让人动心了,不要说这个女子的花容月貌了,比起傅君婥另有一番的美感。

    比起傅君婥,这个女子更多一份的天真纯美,显然是初出茅庐不久地雏儿,她一身白色的衣裙,乌黑秀编成了一道道的小辫子,用七色丝带束起来,手上拿着一柄与傅君婥身后背着的长剑样式一样地长剑。

    天真、纯美、英气飒爽,这就是这个女郎予人的感觉。

    “师姐,这里没有座位了!”女郎微微一笑,脸颊上出现了两个甜美的酒窝,目光滴溜溜地转着,扫视着四周,傅君婥脸色一肃,道:“君不要胡来,中原卧虎藏龙,你我不要节外生枝!”

    她当年初来中原刺杀杨广之时,也是信心满满,满以为凭着自己的身手足矣,到了后来方才现,中原之中果真是如同师傅所说,卧虎藏龙,她也是数次险死还生,若非是机缘巧合,她此刻已经是香冢一堆了。

    她对自己地这个宝贝小师妹十分了解,哪里不知道傅君的主意,当下拉住了她,如今洛阳群雄并起,就是得到了洛阳的李密也因为宋缺与宁道奇这一战而打开城门,这洛阳城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多少豪杰,一个不好,足以让两人处于危险境地。

    傅君撅起了红艳艳地小嘴儿,说道:“我倒是要看看!”

    见到傅君婥脸色一沉,傅君

    罢了这个念头。

    傅君婥轻蹙眉头,显然是因为场中各座已满,宋师道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傅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罗刹女轻轻点头,也是认出了宋师道,当初两人在丹阳曾经见过一面,被宋师道邀请上船,也是那时候,宋师道对其一见钟情,用傲雪地话来说,这就是孽缘地开始。

    那时候,罗刹女对宋师道并不感冒,而且被宇文化及追杀,并不想要欠宋师道人情的罗刹女断然离开了,之后是洛阳抢夺和氏璧一战,傅君瑜身受重伤,宋师道那时候护送两女到了高丽,在高丽与傅采林交手惨败。

    当年傅君瑜身受重伤,武功全失,震怒地傅采林一时动了南下中原的念头,只是后来有事耽搁了,不能够成行而已。

    待到如今宋缺与宁道奇两人一战,傅采林方才派傅君婥南下,两人方才再次相会。

    “当初一别,不想经年,傅姑娘可好?”宋师道脸上带着一抹好看的笑意,这样的笑意等是让场中的侠女脸红心跳,罗刹女傅君婥脸上丝毫不变,拱手道:“还为感谢当初宋公子出手相助,君婥再次谢过宋公子!”

    “原来是你这个呆子!”傅君轻笑一声,玲珑如风铃飘荡,宋师道脸色微微一变,说道:“原来是君姑娘!”

    傅君双手被宰身后,说道:“你现在方才见到我吗?”

    俏皮的神色让宋师道脸色微微尴尬,引得傅君又是一阵娇笑。

    “君不得无礼!”傅君婥说道,复又对宋师道说道:“还要多谢宋公子当日相助!”

    “姑娘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宋师道说道,扫了眼场中,说道:“此间已经客满,若是姑娘不嫌弃,何不与师道一桌?”宋师道再次邀请。

    傅君婥暗自想道:“我奉师命南下,正是要见识一番天刀宋缺与散人宁道奇一战,这两人都是与我师父一般的人物,我只怕是难以见识到,此人是天刀之子,正好借他一臂之力。”

    复又想到:“何况此人曾助我,若非是此人,我未必能够将君瑜及时送回高丽,于情于理,到时不好拒绝!”

    当下点头微笑道:“如此,唠叨了!”

    宋师道听他答应,心中大喜,说道:“傅姑娘请坐!”

    傲雪一旁看得好笑,宋师道这样的模样倒是少见,心中暗自感叹一番,也是站了起来,说道:“傅姑娘别来无恙否?”

    “是你……”

    傲雪一直是背对着傅君婥独酌,此刻站起来,傅君婥方才见到他,她脸色一白,也是认出了傲雪。

    当初,罗刹女刺杀杨广失败,被宇文化及追杀,于丹阳之中遇上了暴风雨,正是千钧一之际,被傲雪所救,如此说来,傲雪对于罗刹女傅君婥倒是有救命之恩。

    只是……

    傅君婥脸色苍白,婀娜的身姿摇摇欲坠,眼前清秀的男子在她眼中竟是如同恶魔一般,而一段记忆也随之而如同书页一般翻开……

    ……没有人听她说话,也没有人与她交谈,她不是哑巴,却是有如哑巴一样,没有说话的机会,她被禁锢在一间庭院之中。

    扬州三月,春光烂漫,莺飞蝶舞,可是傅君婥却是活在一个牢笼之中,她一身武艺被这个男子用特殊手法禁锢住,每天之中,唯一可以看到人影的只有侍女送来膳食,或是收拾东西的时候,但是这些侍女仿佛是哑巴、瞎子一样,对她不闻不问。

    这样的生活一直过了足足三个月。

    短短的三个月,却是如同三百年一样漫长。

    无边的寂寞侵蚀着她的身心,绕是她心志坚定,但是面对着吞噬心灵的孤寂也无法忍受,那种孤独的滋味几乎让她要疯。

    之后的她模模糊糊,像是处在梦中一样,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清楚,待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见到的是一个气质温柔恬静的女子,那个女子向她道歉,然后放了她离去,那时候,她已经说不出话来,精神也很差,一直修养了一个多月,方才恢复过来。

    如今再次见到这个男子,那段恐怖的经历再次涌上心头,让傅君婥娇躯颤动。

    “傅姑娘,很久不见了!能够再次相见,确实是一番缘分!”傲雪微微一笑,坐了下来,手中拿着白玉酒杯,杯中美酒犹如月光一般,晃动着美妙的光泽,他脸上带着笑意,自有一番摄人风采,让人目光不能移开。

    一个笑容可掬,一个脸色白,董家酒楼之上的一对男女分外注目。

第三节 孤舟一叶宗师来

    见到傅君婥脸色白,死死地盯着自己,傲雪不由得微微一笑,轻啜杯中之物,“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傅姑娘何不坐下,与在下同饮一杯!”

    典型的酒鬼话语,傲雪的脸上笑意很亲切,动作也很潇洒,但是傅君婥脸色更加苍白了,那是一种犹如白纸一般的颜色,没有一丝的血色。

    傲雪自然是知道其中原因的,也不点出来。

    宋师道见到两人神色奇怪,脸色微微一变,他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生过什么事情,但是看样子,两人早已经认识了,他心中一转,想起了先前傲雪那山贼一般的口吻,“压寨夫人吗?”

    那么一霎那,宋师道心中涌起了这个念头。

    “你就是那个家伙!”傅君俏脸一沉,如花的容貌上乌云密布,双目紧紧地盯着傲雪,双目之中是熊熊的焰火。

    傲雪轻笑着望着傅君,“传闻高丽奕剑大师有三个宝贝徒弟,想必丫头就是傅采林的小徒弟吧!”

    “嗤——”一阵脆响,寒光如闪电一闪而过。

    傅君的手中已经拿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剑刃如寒霜,流淌着溢彩的寒芒,让人知道她手中的兵器绝对非是凡品,剑尖轻颤,吞吐不定,点点寒芒在其上闪动,凛然剑气激荡而出,向着眼前男子倾泄而来。

    宛若山洪暴,激荡而出,一道炫目的长虹从剑锋之上激荡而出,狂风激荡,却是被傅君压制在三尺之内。

    这份功力登时让董家酒楼之上的侠士、女侠为之而失色。

    就是宋师道也是脸色微变,脸露惊讶的神色,他在高丽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傅采林三个徒弟之中武功最高的还属这个年纪最小的傅君,但是如今见她出手依然不得不惊讶万分。

    “看来尽得傅采林奕剑术精髓的便是这个小师妹了!”

    面对无匹剑气,傲雪脸上笑容未变,手中玉杯掷出。“当!”玉杯无声无息飞出,与剑气相撞,出一声金鸣玉震的脆响,然后玉杯碎裂,作点点梅花,漫天花雨一般向着傅君周身大穴击来。

    没想到这普通的一手便是破去了自己地剑气,更是随手反击,傅君心中也是为之而一惊。心中暗道:“中原果然是卧虎藏龙,这等高手在高丽除了师傅,只怕是无人能敌了!”

    她也不想想,高丽弹丸之地。又岂能够与中原神州相比,能够出得一个傅采林,成就宗师之境,已经是汇聚了高丽之地数百年来、乃至是数千年来的机缘精华而成。想要再出一个宗师已经是难于上青天了。

    漫天花雨般的暗器激射而来,侵入傅君的护身真气之中,傅君娇叱一声,长剑一横。一挑,长剑在身前划出了一道玄妙的弧线,一道晶莹的长虹从长剑锋刃之上激荡而出。

    瓷器撞在剑气之上。出盈盈火星。

    长剑荡出。傅君人随剑。向着傲雪刺来。

    傲雪也不慌忙,整个人连人带椅飞了起来。如同螺旋一般旋转起来,如同被一股力量牵引一般,避开了傅君这一剑。

    左手伸出,修长的双指不徐不快地伸出,从后而至点在了长剑剑尖之上。

    旁人看来,仿佛是傅君的长剑撞上了傲雪地手指一般。

    仿佛是遇上了钢铁一般,长剑弯曲成了一个圆弧,几近成了半圆,傅君心中震惊非常,一股刚猛无匹的劲道从剑上直透而来,震得她手臂麻,虎口狂震,手中长剑几乎要脱手飞出。

    “咦!”傲雪低呼一声,笑道:“你倒是有一柄好剑!”

    手指一震,两指微张,贴着长剑冰冷的锋刃移动,待到了数寸之后,两指一并,生生地夹住了傅君的长剑。

    傅君只感到自己地佩剑仿佛是刺进了磐石之中,无论如何力,长剑也不能动弹分毫。

    “胡乱向人出剑可不好,不是什么人都像我这般好脾性的!”他轻笑一声,两指一弹,修长的手指似是抚动琴弦一般,分外的好看,傅君只感到长剑之上一股连绵不绝地柔劲涌进来,手中长剑再也拿捏不住。

    “锵!”一声脆响,宛若银瓶乍破,长剑在半空之中划出了一道长弧,然后一只修长的手掌握住了长剑。

    场中静悄悄地落针可闻,从傅君出剑到长剑被躲,不过是转眼间的时间,两人这一番交手依然完成,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还我宝剑!”傅君瞪着眼睛,娇声喝道。

    傲雪轻抚着长剑剑身,剑身犹如冰霜一般冰凉,丝丝寒芒生于其中,这确实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好剑,傲雪微微一笑,一弹长剑,一阵脆鸣声如霹雳,他反手一掷,“还给你,接住了!”

    一点寒芒直射而来,空中电弧闪动,还没有等傅君反应过来,长剑已经归鞘,若非是刚才看到

    出剑,众人还以为傅君从来没有出剑一般。

    场中不乏武功中人,自诩是少侠、侠女,看到两人这等身手,不由得高声喝彩。

    傅君婥踏前一步,将傅君挡在身后,伸出白嫩地小手握住了傅君的小手,只感到傅君小手冰凉,身姿微颤,傅君脸色神色精彩之极,傅君婥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师妹性情可爱,天真烂漫,深得他师父傅采林地喜爱,况且武功高强,在她们三师妹之中,虽然年龄最小,但是悟性是三人之中最高,武功也是最好地。

    “小师妹毕竟是经验少,而且从不曾踏出高丽一步,在高丽有师傅照料,不曾经历风雨,也难怪她心中不好受!”傅君婥心中一叹,微白地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她对着傲雪说道:“我师妹年幼,若是得罪了,还望原谅!”

    傲雪笑吟吟地看着傅君婥,看到她脸色微白,显然是对当初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深有余悸。那种无力感已经让傅君婥如惊弓之鸟一般,傅君婥此刻只想要离开这个危险地男子,哪里还有其他的心思?

    “无妨,令师妹倒是天真可爱,难怪深得令师真传!”傲雪笑道。

    傅君婥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在下与师妹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说罢,也不等宋师道挽留。便是拉着傅君匆匆离开,楼中只留下一袭芬芳,让董家酒楼之上的侠士心中一阵失落。

    “那女人是罗刹女!”待到傅君婥两女离去后,一个清脆的女生突然响起。众人登时哗然,然后是一阵恍然大悟,难怪此女如此厉害,原来是当年那个在中原搅起风风雨雨的罗刹女。

    场中不少人都浮起了这样的心思。

    “这罗刹女果真是可恶。仗着自己师傅傅采林,当年在我中土搅风搅雨,视中原群雄如无物,如今又来中原。莫非是以为中原便是没有人奈何得了她吗?”一个声音愤然说道,让场中众人心思转动,众人一想。“可不是这样?那那罗刹女这般大摇大摆来到中原。也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心思!”

    众人的观感不由得一变。

    傲雪笑呵呵地看着场中众人,看着他们脸上神色变幻。心中只感到好笑。

    而宋师道依然痴痴然地望着傅君婥已经消失地背影,傲雪叹息一声,“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傲兄认识傅姑娘?”宋师道疑惑地望着傲雪,一双星目盯着傲雪,他方才对于傅君婥与傲雪之间的奇怪气氛疑惑不已,两人之间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某个可能,宋师道脸色更是一黑。

    傲雪笑呵呵地看着宋师道脸色变幻,心中好笑,说道:“师道兄以为在下与她会生什么事情?”

    他一挑眉头,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师道以为君婥如何?”

    宋师道的脸色更加差了,傲雪哈哈一笑,看到宋师道脸上阴云密布,突然肃然说道:“师道兄莫非真的想要放手?”

    宋师道倏然一怔,心思转过来,明白眼前之人方才不过是逗弄自己而已,不由得苦笑道:“本来就不曾牵手,何来放手之说?”

    傲雪摇头说道:“男人大丈夫,既然放不下就放胆去抢回来,他娘的,你这样子,整一副青楼红牌小娘皮一样!”宋师道听他整副山贼一般的口吻,更是苦笑起来,傲雪叹息一声,“宋师道还需要顾虑什么,难道是怕打不过傅君婥不成?还是怕和傅君联手?”

    宋师道刚要说话,脸上神色突然一变,他对面的傲雪也是脸色微变,神色肃然。

    薰家酒楼之上突然间静了下来,就是普通人也感觉到了这可怕地压力,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一般,让人胸口闷,武功低微的,更是有着一股吐血的感觉。

    “这样地感觉,是爹爹来了!”宋师道沉声说道。

    傲雪点点头,这种感觉仿佛是面对无尽的大海一般,幻成千里云海,重重海浪汹涌而至,冲击着两人的心灵,那种神经仅仅绷紧的感觉……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双方目光之中地骇人。

    这就是大宗师……的境界吗?

    人未止,气势已经足以让人心神震撼,生不出丝毫的反抗之心。

    “蓬!”突然间,傲雪手中捏住的玉杯被他捏得粉碎,化成齑粉,随风一吹,消散无形。

    当!一声高亢地声音直透云霄,仿佛是从九霄之上传来一般。

    噗!群雄之中,武功稍低的已经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

    傲雪脸色微微一变,从窗外望去,只看到一个黑点从河上驶来。

    这等气势、这等威势,天刀宋缺来了,来得如此狂傲。(

第四节 天刀

    人未止,威势已至。

    众人只感到眼前仿佛出现重重云海,一柄锋利无比的绝世宝刀之破开云层,锋利无匹的刀气质扑面而来,那种仿佛刀锋贴住了脖子一般的危险感觉,让所有人都冷汗湿背。

    这种在刀尖剑刃之上独舞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现过了,傲雪额上冷汗微现,身边的宋师道更是身子微颤,心神被这一股锋利无匹的感觉颤动。

    “这种锋利的感觉……”在锋利无匹的危险感觉之中,傲雪丝毫感觉不到宋缺的存在,那是一种明明在眼前,但是丝毫没有存在感的感觉,仿佛出那锐利无匹的刀气的并非是舟上那个男子,而是……

    整个天地。

    比起当年傲雪当年南下挑战的那一个天刀,此刻的天刀更加的锋利,也更加的沉稳自然,这种的矛盾感觉很奇妙地融合在一起,予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战栗,那种身心暴露的战栗感觉。

    无论是当初面对宁道奇,还是南下岭南面对当时的天刀,傲雪从未曾遇过这样的情况。

    “这就是大宗师的境界吗?”傲雪喃喃自语,目光紧紧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宋缺。

    他可以猜想出宋缺如此嚣张出现的原因,不外乎震慑群雄,告诉天下,他天刀宋缺武功大进,一怒足以抵上百万军。

    这也是向着慈航静斋等势力的挑衅,**裸。

    但是无人能够忽视天刀宋缺,特别是如今的天刀,没有人知道如今的宋缺修为达到了怎么样的地步,是传说之中的破碎虚空的天道?这或者只有宁道奇和他自己知道了。

    …………

    …………

    小舟破开波涛,轻盈地驶来。

    盈盈度,像是御风一般。

    小舟前头立着一个长袍男子,这男子双手背负在身后,微风拂动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岭南天刀威震天下数十年,败尽天下英雄。此刻正是伫立在小舟之前,冷峻的神色犹如雕像一般。

    极目远眺,傲雪认出了那人正是鼎鼎大名的天刀宋缺,这些年来,天刀宋缺隐居岭南,少有踏足江湖,除了因为当年梵青惠地原因,更多的是他没有理由踏足江湖。

    无上天刀。江湖之中甚少有人值得他出手,能够让他踏出岭南的更少,若非是此战的对手是散人宁道奇,只怕宋缺是不会他出岭南的

    江风猎猎。无边的威势从那一叶扁舟之上传来,更确切地说是从小舟之上立着的那个男子身上传来。

    江上波涛平静如镜,不起一丝的波澜涟漪,只是在小舟划过水面才荡漾起一丝回音般地痕迹。

    见到这一幕的人心中不由得为之而惊叹。武功高强者更是吃了一惊,宋缺依然将小舟附近的水面封锁住,不让水面起波澜,这是何等的功力。

    这样地功力已经是夺天地之造化了。非是人力能够所为了。

    “大宗师……吗?”小舟越来越近,傲雪所感觉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那种并非是刻意散出来的威亚。因为没有收敛而张狂无匹、毫无保留地散出犹如天地之外的威势。让人有种想要膜拜地冲动。

    那些功力弱的已经晕了过去。只有些功力高深的人苦苦运转真气抵挡着这一股威势,任由胸口血气翻腾。喉间一阵腥甜的感觉,见过天刀这等威势地江湖侠士、魔头很多年后功力依然毫无寸进,这是后话,不再多表。

    “不愧是天刀,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境地!”傲雪喃喃自语,手上一阵温热的感觉,他心中紧张,竟然是硬生生地窗台上地窗棂掰下了一块,真气在指尖无意识地运转,那那一块窗棂尽数化成了齑粉。

    似是感觉到傲雪地目光,宋缺微微一偏头,两道目光直射而来。

    沉稳地目光有如实质,旁人到时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是傲雪分明感觉到那目光犹如绝世宝刀一般。

    两人目光相触,傲雪胸口真气一窒,“哇!”的一声,宋师道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傲雪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胸口地窒闷感觉好上了不少,傲雪扬声说道,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仿佛是在耳边说话一般,这份功力依然骇人,“多谢阀主指点!”

    宋缺朗声一笑,声音之中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气,群雄只感到眼前之人犹如天地一般,让人只能够仰视。

    “好!好!好!”接连三声,宋缺开口道:“难得你二人有这般的悟性!你与师道可上来,随我会一会宁道兄!”

    “多谢阀主!”傲雪说道。

    “是,爹

    这是宋师道的声音。

    两人在群雄羡慕的目光之中登上了小舟,小舟推开波浪远去,那一股天地般的威势已然消失。

    …………

    …………

    红泥小壶,上有丝丝青烟袅袅,玲珑犹如美人如兰气息。

    小舟平稳如6上,小舟之上并没有操舟之人,主人只是任由小舟随波逐流。

    舟上船篷之中有三人,为一人乃是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但见此人身如标枪,两鬓微微斑白,可以看出来这个男子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潇洒俊朗的男子,他身上透着一股身居高位的高贵气息,但是最让人动容的是此人身上那股沉稳之中带着锋利的感觉。

    中年帅哥一拂袍袖,自然让人生出一股无比潇洒的感觉,他向着红泥小壶之中投入了数颗青梅,轻啜着杯中之物,姿势分外的潇洒。

    中年帅哥身边是两个年纪相约的青年,左边之人一身蓝衫,神色恭敬,身姿犹如笔直,右边青年却是端着酒杯独酌。

    三人正是宋缺一行,船篷之中静悄悄,只有红泥小壶煮酒所出的声音。

    “当年青梅煮酒,主人家曾言天下英雄不过二人,不想今日你我三人再次煮酒,倒是有一番怀古的情怀!”宋缺朗声说道,端起了红泥小壶,倒了三杯酒。

    他所说的乃是三国典故,魏武曾邀尚未迹的刘昭烈青梅煮酒,时曹操白门楼勒杀吕奉先,两人论及天下英雄,曹孟德曾言天下英雄唯孟德与玄德二人,玄德手中所执匙箸惊而落地,时有惊雷,玄德推说畏惊雷。

    这一段典故宋师道与傲雪两人都是耳熟能详,傲雪言道:“阀主以为天下英雄几许?”

    宋缺哈哈一笑,将被中酒水一饮而尽,也不答话。

    傲雪微微一笑,说道:“天下英雄不知道凡几,但是能如阀主法眼的却是并不多!”

    “你且说说!”宋缺说道,一旁的宋师道也是侧耳倾听。

    傲雪微微一笑,扔了一颗青梅进嘴中,这等轻松自如的神态,让宋缺心中暗自点头,想道:“这番姿态,到时比师道强上了一份,也是修为比师道高深之故!”

    “阀主坐镇岭南,虽名为隋朝镇南公,但实为一方诸侯,当今之世,不说李子通、萧铣之流,于阀主来说不过是土鸡瓦狗之辈,四大门阀之中如今势大者不过是李唐,但纵使是李渊无恙,也不过是一介酒色之徒,世言李世民雄才大略,但是依然不足道也,三大宗师之辈,如今唯有宁道奇可堪与阀主比肩!”傲雪略略停顿。

    宋缺哈哈一笑,说道:“李子通、萧铣之流岂能与老夫相提并论,李渊父子不过如此,老夫提数万兵士,足以灭杀!”他声音之中透着强大的自信,一双明亮的眼睛犹如黑洞一般,让傲雪与宋师道两人不由得将目光集中在宋缺的身上。

    这是一个天生就让人难以忽视的男子。

    “三大宗师,傅采林所谓的奕剑术虽是奇妙,但是渊源出自中原,如今的他已无资格挑战我,毕玄身在高位,于武道修为之上比起傅采林犹有不如,老夫有信心百招之内将其斩杀!”他话音掷地有声,声如霹雳,让宋师道心中震惊不已,“老夫如今唯一的对手只有宁道奇与自己!”

    当初与宁道奇在静念禅院一战,两人均是受益匪浅,因此,如今可堪成为宋缺对手的唯有宁道奇,但是武道修行本身就是一个不断越自己的过程,因此,宋缺口中的敌手包括他自己。

    傲雪笑道:“阀主少说了一人!”

    宋师道愕然道:“天下间还有何人可堪成为爹爹的敌手?邪王、祝后,抑或是你?”

    傲雪摇头,复又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精盲四射,“我自负数年后,比能够成为阀主的敌手,但是现在的我不敢缨阀主锋芒!”

    “我所说的是当年领兵南下,让阀主镇守南疆的杨坚!”

    宋缺哈哈大笑,声音之中竟是透着一股的喜悦,“杨坚确实是英雄,能够被老夫因为一生敌手之人并不多,杨坚他可算上!”

    淡淡的话语,透着强大的自信,能够被天刀因为一生敌手,足以自豪。

    没想到爹爹是如此想法,宋师道一时间诧异非常,想了想,倒也是恍然,爹爹一生之中最大的挫折可以说是来自杨坚。

    正在宋师道想着的时候,傲雪淡淡地说道:“在下想要向住讨教一番!”

第五节 讨教

    “在下想要向阀主讨教一番!”傲雪淡淡地说道。

    宋师道惊讶望着傲雪,一副惊讶的模样,没想到傲雪竟然提出了这么一个请求,傲雪感觉到他的目光,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师道无需要奇怪,武道修行不外乎不断挑战,不断越而已,阀主武功大进,能够得到阀主一番指点,不啻是久旱逢甘露!”

    可不是这样,武道修行困难重重,这是一个不断越的过程,挑战强者,磨练自己的武道,这是武林中人都知道的方法,当年跋锋寒南下中原,四处挑战,究其原因,莫不是想行以战养战,在战斗之中突破自己。

    宋师道微微沉吟,心中自然是明白这样的道理,“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对象是爹爹,总是让我感到很奇怪!”

    傲雪扬声说道:“还请阀主成全!”

    宋师道叹了口气,说道:“爹爹就要与宁三人一战,若是此时与你一战,只怕是无法达到巅峰水平,你的这个请求只怕是要落空了!”

    不想宋缺哈哈一笑,“无妨!”

    他朗声笑道,笑声如同一阵狂风一般,从船篷之中透出,迎着江风飘荡而去,“当年老夫初出茅庐,也是如你这般四处挑战,那时候,老夫籍籍无名,便是想当时天下第一刀的霸刀岳山挑战,江湖中无人认为老夫能胜,但是老夫一战而胜,赢得天刀之名,回想往事,恍如昨日,当初你我磨刀堂前层一战,如今老夫正是要看看你有何精进!”

    他一拂衣袍,袍袖飘飘荡荡,分外的潇洒,自然生出一股与天地争锋的豪气。

    “但是爹爹……”宋师道正要说话。宋缺已经摆摆手,说道:“师道无须担心,为父自三月之前与宁道友一战,自觉有所精进,依然达到了宁道友所言的大宗师境界,不过是切磋一番,没什么问题!”

    傲雪与宋师道听宋缺说道,心中俱是好奇不已。当时三大宗师,傲雪自问不差太多,假以时日,自己比能够战而胜之。但是对于宋缺所说的大宗师境界却是无从知道,心中好奇得紧。

    当初宋师道也曾经队傲雪说过大宗师的境界,但那只是复述宁道奇的见解而已,那时候的宁道奇也不过是除窥门径而已。

    傲雪开口道:“不知道阀主所说的大宗师境界是怎么样的境界?”

    宋师道微微沉吟。说道:“宁散人曾言大宗师地境界感悟各人不同,也因此,各人自有缘法,爹爹苦修刀道。想必这大宗师境界的感悟也必定是与刀有关!”

    天刀宋缺,数十年来潜修刀道,所领悟的自然是刀道。

    宋缺点点头。目光之中透着一种奇特的异彩。他说道:“老夫数十年来苦修。得刀,忘刀。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待到老夫与宁道兄一战,放有所得,得刀即是忘刀,手中无刀,心中有刀,手中无刀,心中无刀,而这不过是一样的!”

    傲雪两人听得一头雾水,难以理解宋缺的话。

    两人疑惑地望着宋缺,宋缺微微一笑,一拂袖袍,两人只感到一股无匹的刀意涌来,两人心中一惊,护体真气与刀意相撞,电弧火花乍然生出,然后两人看到了惊讶万分的情景。

    船篷之中,静室之内,宋缺身前虚空出现,闪动地电弧在虚空之中如龙蛇盘旋、跳动,那仿佛是空间被切开的奇妙情景让两人一时间心神震动,说不出半句话来。

    “刀者,意也,一念而出,刀意已成,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在老夫一念之下,无不能够成刀的!”宋缺洒然说道,一挥袍袖,船篷之中异景登时消失无形。

    傲雪静静地望着消失了的虚空,心中想着宋缺地话,“这倒是奇怪,倒像是独孤求败的话,不凝滞于物,不过又有所不同!”他复又想到:“刀者,意也,是不是,他就是刀,因此得刀、忘刀,俱是一体?”

    他越想越闷,气息也随之而紊乱,竟是有入魔的感觉。

    “佛家所言,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人生境界不同,乍然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于宋某看来,世间事物万千,莫不是刀,你没有到那种境界,自然是难以明白,此事强求不得!”

    宋缺低声说道,却是在傲雪地耳边响起,不啻于惊雷一道,击在傲雪的心中,傲雪悚然一惊,想道:“武道修行何等艰难,自然并非是一朝一夕一蹴而成,我这等心慌意乱,走火入魔可是不妙!”

    想罢,不由得冷汗淋漓,拱手说道:“多谢阀主!”

    宋缺微微一笑,自有一番洒然风采,“所谓的大宗师不过是对天心有了更进一步的体会,自然生出种种感悟而已!”

    “至于何种感悟,因人而异,你很快就知道了!”

    所谓千言万

    千道理也不及一番体验,对于大宗师地境界是何等的何好口才也是道不清、说不明。

    “如此,小子得罪了!”傲雪拱手说道。

    话音刚落下,他反手一掌拍在桌上,两根筷子登时激射而起,傲雪反手一拂,一双筷子登时如同箭矢一般一前一后激射而出,正是射向宋缺的面门。

    那两道筷子疾若闪电,夹杂着刚猛劲气,出风雷之声,直射而来。

    面对这一击,身边地宋师道暗自忖度道:“这一击无论力道与度都厉害无匹,我要接下这一两根筷子也要费上一番功夫,不过这很明显是先手,真正地杀着还在之后地攻击!”

    他聚精会神,倒是想要知道宋缺会如何应付。

    宋缺脸色不变,转眼间,那一双筷子已经激射而来,宋缺此时方才抬起了手来,从袖袍之中伸出了一双用力的大手,一指点出,点在身前虚空之处。

    一指点出,那根手指仿佛本来就是在那里地一般,正是赶上了最先飚射而来的筷子。

    当!两者相撞。竟然是出了一阵犹如刀剑相击的金属脆响,震音鼓动空气,阵阵波澜一般的纹动向着四方涌去,宋师道不由得身手挡在身前,而他骇然现,宋缺身边三尺之内没有一丝的风,三尺之内的空间仿佛被锁定了一般。

    筷子粉碎,化成了齑粉。然后,后一根筷子撞了上来。

    比起先前一根筷子,这一根的劲道比起先前一根更加的强横而内敛,劲气在撞上宋缺手指地一瞬间爆。重重劲气汹涌而至,接连叠加,劲气强横无匹。

    “好巧妙的用劲技巧,是天魔力场吧。能够将天魔力场的技巧法门推演到这样的地步,依然难得了!”宋缺微微一笑,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筷子已经落入了宋缺的手中。

    傲雪与宋师道两人皆是武功不凡之辈。更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是面对宋缺这一手,两人都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宋师道心中暗道:“爹爹的武功已经到了让我难以企及地地步!”

    一时间。他仿佛感觉到当初仰望宋缺那时候的感觉。

    比起宋师道。傲雪心中的惊骇更加的强烈,当初在岭南之中。磨刀堂前,两人曾经一战,那时候,他并非是宋缺地敌手,但是凭借着某些特殊的技巧,他可以与宋缺一拼。

    但是如今,他感觉宋缺无比清晰地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但是细看来,却又像是躲在一阵迷雾之中,这种奇特的感觉让他很难说清楚宋缺已经到了怎么样地地步。

    “比起当初,他强了很多,已经到了我看不清楚的地步了……”他心中暗自想道:“这就是大宗师的境界了吗?”

    “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达到怎么样的地步!”

    想罢,他真气鼓动,衣袍被真气鼓动猎猎作响,气劲外放,一道劲风在他身上激荡而出,一刚一柔两道劲气如两道交颈地长蛇一般,分别袭向宋缺的左右。

    宋缺一挑眉头,淡淡一笑,“很巧妙的技巧,能够做到这样地地步,确实是有过人之处,但是武道之徒,不但是需要技巧!”

    话音刚刚落下,宋缺两指捏着方才地那根筷子,直直刺出。

    筷子之中爆出两道劲气,刚劲被更加强横地劲气击溃,柔劲被柔劲化解,一击之下,竟然是生出了这般奇妙的变化,刚柔两劲在宋缺一击之下尽数化解。

    这一击来势未消,直直击向了傲雪地胸口。

    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劲气横行的景象,宋缺这一击,仿佛是软弱无力一样。

    不在其中,自然是感觉不到其中的凶险,傲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风暴之中一般,自己的四方八面,沉重的压力向着自己汹涌压来,两人之间,半丈的空间之中,一切都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傲雪脸色肃然,抄起了一根筷子,反手斩出。

    如弱柳扶风,丝丝柔劲交织成网,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防御网。

    宋缺微微一笑,手腕微微一动,手中的筷子仿佛是无匹的天刀一般,刀气于其中激荡而出,随着他的动作。

    云破月来,仿佛是重重云雾被斩破一般,从万丈高空之中倾泻而来,气势如虹,一道刀气从筷子之中斩出,爆出无匹的刀意,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丝丝寒气袅袅生出,竟是形成了一道模糊的云雾。

    宋师道看得心神晃动,他早已经推到了船篷之外,遥遥望去,但是依然可以感觉到宋缺手中出的无匹刀气,虽然手中不过是一根脆弱的筷子,但是恍惚之中,那仿佛是曾经被他父亲宋缺涌来挑战天下群雄的神兵,那柄败尽天下英雄的绝世天刀一般。

    “不,比起爹爹曾经的佩刀,那柄被誉为天刀的神兵,爹爹所出的刀

    的锋利!”

    “嗤——”尖锐的破空之声大作。

    空间仿佛是豆腐一般被切开。

    然后,刀气斩在了傲雪布下的重重气网之上。

    没有预料之中的金石之声,也没有劲气激荡的情景,宋师道看到了那气网竟然是如不存在一般被击穿,然后,宋缺一刀斩下,直取傲雪的胸口。

    傲雪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怎么做到的,气网根本没有被破开,就好像凭空穿过了一般。不,是气网不存在一样!”

    一阵刚猛霸杀的刀气直卷而来,瞬间冲到了眼前。

    傲雪一拳轰出,重重地击在刀劲的薄弱之处,整个身体凌空飞起,他张开双臂,袍袖犹如飞鸟的翅膀一般,两袖翻飞。空中突然出现了一股奇妙地力场,让他立生一股方向相反的劲道。

    他倏然间在空中停下来,然后像是重物下坠一般扑向了宋缺,两袖拂出。如两柄宝刀一样击出。

    两股截然相反的刀意生出,分袭宋缺咽喉与心脏要害。

    左边袍袖犹如钢铁一般飞袭而来,鼓动着风声,出风雷之声。而右边的袍袖飘飘荡荡,似是浮云一般没有形态,轻盈不着一丝的气力,向着宋缺卷来。虽然看起来没有一丝的力度,但是宋师道知道若是被这袍袖一卷,绝对是骨头碎裂的下场。

    面对傲雪这一击。宋师道处身设地。暗忖:“我要应付这一招也不轻松。不知道爹爹会如何应付!”

    “不错!”宋缺扬声说道,也是一拳轰出。

    简单到了极致的一拳。这一拳迎了上去。

    拳头之中自然随着劲气地不同而变化出不同的劲气,柔劲被化去,刚劲被卸去,这简简单单的一拳讲傲雪的攻击全然化解。

    而在拳头之上更是有种扑面而来地锋利感觉传来,那仿佛并非是拳头,而是一柄天刀神兵一样的锋利。

    拳即是刀,在宋缺眼中,万物无不是刀。

    傲雪的身影快到了极致,在小小的船篷之中,他如同一道影子一般,向着宋缺攻去,或拳或掌,或刀招或剑法,他所学甚多,这么一番施展出来,就是家学渊源地宋师道也是看得眼花缭乱,心中暗自感慨不已。

    但是无论傲雪如何的出招,如何地攻击,招式如何的精妙,每一招都被宋缺随手化解,只是一只手,手上劲气如刀,刀招随手拈来,一招之中,刚劲柔劲被化解无形,并且更是随之而反攻。

    便是宋师道也是看得出来,宋缺根本就没有出全力,绕是如此,傲雪已经被逼得毫无办法,两人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这根就是一场不对称的较量。

    宋师道叹息一声,暗自想道:“已经结束了!”

    没想到达到了大宗死境界地宋缺竟然会如此的厉害,大宗师与宗师之境的宋缺仿佛是两个人一般,大人与小孩一样地分别。

    “看来,这世间之上,值得爹爹出手地也只有达到同一境界地散人宁道奇了!”

    久攻而不下,傲雪心中无力感越强烈,他叹息一声,暗自想道:“我果然是还差很多!”

    “大宗师的境界果然是奇妙,小子甘拜下风!”傲雪不再攻击,在宋缺身前坐了下来,微微吁了口气,方才短短时间地交手,他所承受的压力旁人是无法知道的,那仿佛是整个空间都与自己敌对一般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身后一阵冰凉,他骇然现自己竟然被冷汗湿透了背脊,他此时对宋缺先前所说的话有些了解了,天地万物无不可以为刀,天地万物无不是刀,他与宋缺对战之时,便是有种宋缺并不存在的感觉,或者说,宋缺依然融入了其中,整个船篷之中,尽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所面对的是整个的空间。

    而这不过是宋缺随手为之的结果。

    “真是可怕!”傲雪心中想道,复又想到:“他达到如此的境界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苦修,加上机缘方才达到,不过,既然有人到了这样的境界,那么假以时日,我也必定可以达到他这般的境地!”

    宋缺达到如此的境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苦修,他初出茅庐,即是挑战群雄,苦修武道,后来又在岭南潜心修行数十年,机上机缘,方才达到这样的境界,其中艰苦难以言语,可想而之,达到宋缺这般的境界是多么的困难。

    但是无论如何,最难得都是第一个达到这样境界的人,因为无从借鉴,但是一旦有人突破了,那么就必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是因为,有了借鉴的原因。

    也因此,傲雪心中毫不气馁,反而是涌起了万丈的雄心。

第六节 散人

    宗师莅临,更是如此嚣张地进入洛阳之中,不过是半天的时间,整个洛阳都轰动了,无论是平头百姓还是洛阳之中的武林中人,就是一方豪杰的瓦岗军了李密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其实,宋缺驾临洛阳这等大事,李密造已经知道,李密沗为洛阳之主,若是没有李密的意思,宋缺哪里是会如此容易进入洛阳的。李密手握一方重权,鼎足三分天下得其一,自是雄才大略。

    当初,洛阳鏖兵,两军对战,但是宋缺宋缺一刀却是让李密知道了所谓的宗师威势,一刀之威,虽不敌千军万马,但是足以取他李密项上头颅,轻易犹如探囊取物。

    李密出身草莽,本身就是武功不凡之辈,但是从不曾想过,人力竟然会达到这样的地步,当初,宋缺与宁道奇于静念禅院一战,但是气势,便是让整个洛阳都震撼住了,那仿佛天地之威的震撼,让李密如今依然都震撼不已。

    时隔三月,宋缺与宁道奇再次一战,这两位当世强者再次聚洛阳一战,此两人,一人是道门高人,与白道慈航静斋有着深厚关系,这些也不说,单是他宇内三大宗师之名,已经足以骇人了;而另一位却是成名数十年,一柄天刀败尽天下英豪的天刀宋缺,坐镇岭南一方的豪门阀主。

    这两人都不是李密可以得罪起的,既然两人要再次一战,李密也不想做那小人,徒惹两位高人不快,于是打开城门,任由各方人进入洛阳,当然,虽然洛阳看起来平静无事,但是暗中,李密依然是派了很多的探子在城中。

    和风轻吹。送来阵阵凉风,斜阳外,绿水飘绵鸣莺啼,酒旗猎猎闻酒香,让人知道已经到了暮春三月的美丽时节。

    柳阴直,柳条丝丝垂下,树下是一张石桌,此刻。李密便是负手立在树下,刚毅的脸庞之上看不出喜怒。

    “主公!”徐世绩的到来,惊醒了沉思的李密。

    “原来是是懋功!”说道:“主公是否在想今天到来的天刀!”

    李密脸色一沉,点点头,脸上露出了阴沉的神色,说道:“没错。本座纵横江湖数十年,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会过不知道多少的英雄豪杰、邪魔魔头,但是到了最近方才知道原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

    他露出了自嘲地笑容。径直说道:“当初攻打洛阳之时,宋缺一刀逼退数十万大军,那时候。本座方才惊醒过来。一个人竟然可以强到了这样的地步。在宋缺的面前,本座不过是**婴儿一般。要取本座人头,不过是探囊取物而已,更何况,在武功更加精进的今天?”

    徐世绩默默不语,他可以体会到李密心中的那股挫折感,今天,宋缺所散出来的那种比拟天地之威的强大压力,让他知道在这样的对手面前,什么智谋、什么权力都不值一哂。

    那几乎是达到了传说之中神仙一般地威势。

    这就是当时徐世绩的感觉,那是一种越了智谋的力量,在这面前,他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这种感觉,徐世绩从未曾感觉过,就算是在瓦岗军最为危险的时候,他也不曾这么地无力过。

    “主公无需要气馁,一个人再强,也无法敌得过千军万马,只要数千弓弩手,万千齐放,就是宁道奇、宋缺都要成为箭下亡魂!”徐世绩收拾心情,说道。

    虽然如此说来,但是徐世绩也知道这不过是一番安慰而已,宋缺与宁道奇或者真的比不过千军万马,数千弓弩手确实是可以射杀他们,但是前提是,两人像是傻瓜一样不动。

    若真是要杀他们,那么必定是要设下万无一失的杀局,若非如此,那么你等着受到两个宗师一流的武者地追杀吧。

    李密朗声一笑,他也知道徐世绩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懋功,可有把握可以杀死他们!”

    徐世绩摇摇头,说道:“很难!”复又说道:“不过主公无须担心,宁道奇乃是世外高人,宋缺想来也是不会出手,主公如今要想的是如何攻取关中,毕竟如今李唐势弱,正是我们进兵关中的大好时机!”

    李密微微沉吟,说道:“确实是大好时机,刘黑在河北起兵,河北局势已经烂,而且长安经

    乱,没想到我们无心策划下地计划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老儿的三个儿子俱是命丧,李唐可谓是内忧外患!”

    徐世绩微微一笑,说道:“长安之事虽是突然,但是其中不乏某些人地影子,只怕此次最大地赢家便是那个身居高位地女人!”

    “哦?”李密挑了挑眉头,“李秀宁?”

    “李秀宁与慈航静斋交往过密,而且慈航静斋一直都是支持李阀,或者说是李家二公子李世民,只是因为李世民遇刺之事,让慈航静斋的布局乱了,因此处于被动地地位。既然如此,他们也就会选出另一人!”

    “是李秀宁?因为他同为女人的关系?”李密笑道,带着几分的戏谑,徐世绩说道:“主公莫非忘了娘子军?”

    娘子军可以说是李秀宁的标签,当年李唐太原起兵,李秀宁于关中拉起了一支的军队以壮声威,这支军队被成为娘子军。

    “本座到时忽视了她,李家的儿女都是不平凡,李渊老儿倒是有福气啊!”他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李秀宁终是女子,女子临朝,想必她也面对很大的压力吧!”

    内忧外患,这可以说是李唐如今的写照,也是因此,李密要进兵关中。

    他复又说道:“南方的人已经来了吗?”

    徐世绩点点头,说道:“如今正在书房等候主公!”

    李密点点头,负手而立,风吹衣袍猎猎,他目光之中闪过了一阵的寒芒,恨声说道:“若非是时局所逼,本座定要挥军南下,将那贱婢千刀万剐,方才泄我心头之恨!”

    徐世绩欲言又止,最后依然是不语。

    …………

    …………

    晚霞如露,山风如刀。

    晚霞十分的静念禅院沐浴在一片宁静之中,山风吹拂,吹动山林摇曳,铜殿钟声阵阵传来,仿佛是暮钟晨鼓一般,让人感觉心灵仿佛有种升华的感觉,僧人做晚课传来阵阵念诵佛经的声音,武僧在晚霞时分作着晚课,出阵阵的吆喝。

    师妃媗踏着晚霞,她一身白衣,白衣如雪,被玲珑霞光染成了一片殷红,她身后背着一柄古朴长剑,正是名动江湖的静斋神兵色空剑。

    山风如岚,吹起师妃媗的衣袂,白衣飘飘的女子,直如天上仙子一般。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了空和尚双手合什迎了上去,说道:“仙子安好!”

    “大师安好!”师妃媗回礼道,对于这个苦修闭口禅而因为自己的缘故破了的佛门高僧,师妃媗一只带着一股敬意。

    “仙子可是为了宁真人而来?”了空道。

    “正是,不知道真人可否方便?”师妃媗问道。

    “宁真人正在僧房精修,仙子可自行求见!”了空和尚说道,师妃媗微微一礼,说道:“有劳大师带路!”

    “不敢!”了空和尚双手合什,走在师妃媗身前,两人经过了重重佛殿,进入了一间安静的院子之中,但见院子之中植有青松、柏树,一派青葱摇曳的景象。

    踩在夕阳霞光之中,师妃媗轻敲僧门,一个淡然的声音从僧房之中传了出来,“仙子请进!”

    声如山涧流水,让人感到一阵无比的安宁与宁静,这份安静恬静,让师妃暄心中不由得一阵安宁。

    推开僧门,霞光洒进了僧房之中,打坐在僧们之中的老者如同铜像一般,透着一股神秘的感觉,他一身道袍,脸上透着无比安宁宁静的感觉,让师妃媗自然生出一种置身于宁静自然之中的感觉,让她整个身心都平静下来。

    明明是人在眼前,但是师妃媗却是感觉到眼前之人仿佛是融进了漫天的霞光一样,没有丝毫的存在感,或者,他就像是自然一样的存在。

    “妃暄丝毫感觉不到宁真人的修为,这样的无力感,真的很少有!”师妃媗看着宁道奇,心中默默想道:“不说是师傅,就是三大宗师的其余二人毕玄与傅采林也比不上宁真人了,很难想像宋阀主是怎么样的地步,竟然可以比肩宁真人!”

    她轻吐一口气,想起了那绝世的天刀,与其为敌,让师妃媗心中手次生出了无力感。

第七节 黄昏

    “仙子神色不属,当时心有忧虑!”宁道奇淡淡的声音在师妃暄的耳边响起,就像是微风拂过琴弦一般,让人感到分外的舒服。

    师妃媗微微一礼,说道:“妃暄见过宁真人!”

    “仙子无需多礼!”宁道奇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

    师妃媗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那是一双让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眼睛,从那里,师妃媗似乎是看到了淙淙的流水,流水之上跳跃着银光闪烁的鱼鳞色泽;也像是看到了高山藏雪,白皑皑的雪花大如席,翩翩吹落在孤崖独生的苍松之上;也似是看到了漫漫云海、苍山积雪、月照大江、群星闪烁……自然造化仿佛都藏在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之中。

    师妃媗心中突然间涌起一种无法言语的感动,她仿佛听到风的声音、雨的呢喃、还有细碎的无法言语的声音,这种无限的感动,让她几乎要泪流满面。

    再次抬起头来,他看到了宁道奇微笑的脸庞,那张红润有如婴儿一般的脸庞并不像是寻常老者一样,两鬓早已经星星也,更天上一股沧桑,那仿佛是看透了世事变幻的神色。

    “多谢宁真人指点,妃暄感激不尽!”她盈盈行礼,恭敬地对着宁道奇道谢,方才短短地一眸之间,从宁道奇那双神秘莫测的双目之中,师妃暄看到了天工造化、自然神奇,那种天道万物就在一眸之中的感觉,师妃暄知道这是宁道奇对自己的指点,这样的指点,对于那一个人来说都是无上的宝藏。

    “仙子不需多礼!”宁道奇淡淡一笑,师妃媗身姿一轻,不由得站了起来,她心中微微惊讶,暗道:“果然是神奇非常,宁真人的修为不知道到了这么样的境界!”

    宁道奇微微一笑。说道:“老道只是略尽绵力而已,能够得到多少,还要看仙子悟性如何!”

    宁道奇盘腿打坐,双目之中蕴含着笑意,说道:“当年老道冒昧上门,借来慈航静斋的镇斋之宝,地尼所书的剑典,对此颇有收获。老道从中得到不少的借鉴,如今老道不过是还上一个人情而已!”

    “宁真人客气了!当年道长吐血负伤,家师心中不安,哪里当得起道长地道谢?”师妃媗说道。她很清楚当年的事情,当年宁道奇孤身上门,求借剑典一阅,当时的宁道奇已经是宇内三大宗师。身份尊贵,更是道门前辈,与他打好关系,自然是没有坏处。而且剑典乃是地尼祖师所创,乃是非是女子不能够修炼,借给他并没有坏处。凡是让宁道奇欠上了一个人情。

    宁道奇微微一笑。自然是知道当年自己是借阅剑典。对于慈航静斋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他来说却是落下了天大的人情。虽知道如此,但是当年的他修道无门,确实是病急乱投医了,因此,他方才指点师妃媗,当然,能够得多少,还要看师妃媗的悟性如何。

    “当年老道借阅剑典,对于静斋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老道却是天大的事情,当年创出剑典的地尼祖师确实是天纵其才,虽然没有宗师地境界,但是另辟蹊径,自创剑心通明,竟然可以模拟出大宗师的心境修为,确实是一个奇女子!”宁道奇淡淡地说道,从他身上,自有一股自然宁静的味道,这不同于当初宁道奇的出尘,不然尘嚣地感觉,而是一种很自然的存在感。

    慈航静斋的创始人乃是地尼,这个地尼的武功修为比起宗师之境犹有不如,但是她也不知道收到了什么刺激,竟然创出了剑心通明这般技巧,硬生生通过斩断情缘,达到了古井无波一般地心境,从而达到了大宗师一样的心境修为,确实是厉害。

    师妃媗幽幽叹息道:“地尼祖师天纵其才,我等后辈弟子不及祖师万一,不能够广大静斋,确实是心有不安!”

    宁道奇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反而说道:“仙子此次来找老道,可是为了老道与宋阀主切磋之事?”

    师妃媗肃然点头,说道:“宁真人目光如炬,妃暄确实是为了宋阀主之事而来!不知道三天后,宁真人与宋阀主一战,可有把握?”

    宁道奇轻笑一声,花白的胡子也随之而抖动起

    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和蔼的老头一般,哪里看地出一丝子?只是,师妃媗丝毫不敢有轻视不敬,这等情形,她自然知道眼前的道人已经到了返璞归真地境界,不着色相地地步。

    “老道与宋阀主一战,早已经在三月之前了解,此次,老道与宋阀主不过是切磋一番,共同探讨天道而已!”他笑咪咪地说道,短短地一句话让师妃媗愣住了,她感到手脚有些冰冷。

    “苍生蒙难,天下不靖,难道真人忍心看到生灵涂炭?”师妃媗幽幽说道,“妃暄不才,却是不敢忘记天下苍生!”

    她声音幽幽深深,自有一股悲天悯人的情怀。

    宁道奇微微一笑,自然有股温和宁静地神色,师妃媗只感到一阵平和的感觉扑面而来,心中想要说下去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宁道奇淡淡地说道:“天地不仁,天地造化如此,自有缘法,老道本非是尘世中人,对于尘世一切,本就不应该干涉!”

    师妃媗默默不语,向着宁道奇的话,宁道奇伸出手,晚霞像是泉水一般被他在双手之间捧起一样,宁道奇双手一扬,师妃媗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那落霞竟然如同泉水一般四处洒下,他仿佛看到粼粼水光在闪烁一般。

    “散手八扑吗?”她心中想道,心中震撼莫名。

    “师仙子可是看到这漫天的落霞?不为你我心意转动,千百年后,青山烂,沧海枯,也只有这落霞不变如昔,那时候的人大概是不知道今日的你我!”宁道奇淡淡一笑,“世间万物不外如是,老道欲想要知道天地之大,欲与落霞同在,这就是老道的心意,不为苍生,不为利禄,只为明月清风!”

    师妃媗浑身怔住了,他看到了双目之中的淡然,那是一种然的洒脱,那种与天地合一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师妃媗叹息一声,说道:“宁真人心意已决,妃暄也不敢打扰真人精修,只是妃媗,不敢忘怀苍生,宗师舍弃自身也是无怨无悔!”

    她话语之中决然不悔,宁道奇知道这确实是师妃媗的真心话,慈航静斋一直的坚持都是如此,当年的碧秀心如此,如今的师妃媗也是如此,他微微一笑,说道:“仙子无须担心,宋阀主心高气傲,自然是不悔作出让自己身份蒙羞之事!一切都凭机缘实力!”

    “而且,对此,老道可以保证!”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师妃媗微微一笑,说道:“宁真人高义,妃媗代苍生多谢真人!”

    宁道奇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仿佛是融进了霞光之中。

    师妃媗看着融进了自然一般的宁道奇,心中涌起了千百般的念头,终是幽幽一叹,走出了僧房。

    …………

    …………

    同一片天空之下,依然是霞染西天。

    天津桥下流水汤汤,日夜不断地流淌。

    一个白衣女子走在天津桥上,路上行人纷纷侧目,看着这个集天地灵气的女子一片痴迷。

    白衣如雪,柳眉如黛,一眸目光似是明星一般,像是一片朦胧的美梦一般,雪白罗裙裙摆之下,是一双晶莹如冰雪雕砌而成的赤足,优美的脚形,小巧而美丽,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忍不住要握在手心中把玩一番。

    这确实是一个美丽无匹的女子,像是这落凡尘的精灵一般,所有人心中都涌起了这样的念头。

    女子微微一笑,望了眼静念禅院的方向,微微一笑:“你我又要见面了,这一次,不知道胜负如何呢?”

    声音柔柔,像是一帘幽梦,女子淡然一笑,仿佛是百花盛放一样,让人感到眼前春光烂漫,移不开眼睛。

    女子目光扫了眼四周的行人,见到行人呆呆愣愣,不由得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带着一阵香风,女子转身离去,像是随风飘去的蒲公英一样,再看去,那女子已经芳踪杳然。

    所有人回味着那让人**的声音,只感到心中恍然若失。真是一个让人失落的黄昏。

第八节 绝代双娇

    白衣女子丝毫不知道她在天津桥上带走了一片男人心,此时她正走在大街之上。

    白衣飘飘、馥馥香风透来,她就仿佛是从一个美梦之中走出来的精灵一般,举手投足之间散着无可比拟的魅力,让所有人都有种梦幻般的震撼,这样的美丽,这样的气质,让人有种流泪的感动。

    红艳艳的小嘴儿微微翘起,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让人心中心神震动,只想要见识一下眼前女子的绝世笑靥。

    女子在长街之中定定站了下来,霞光洒在她身上,让她身上如同镀上了一层迷离的光华,就像是仙子的嫁衣一般。

    “你来了!”轻启朱唇,黄莺般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清脆如同风铃一般,她目光迷离地望着眼前,长街的尽头。

    所有人都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霞光迷离,苍穹染红,但见长街尽头慢慢地走出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也是一身白衣,白衣如雪,虽是没有一丝的风,但是女子身上衣袂猎猎作响,无风自动。

    那女子像是从一阵梦幻之中走出来,踏着漫天的霞光,她身上有着一股圣洁无暇的气息,与先前的女子让人怦然心动,一举一动无不带着**气息的感觉截然不同,眼前的女子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尘的出尘气息,举手投足间,让人不由得自惭形秽,兴不起一丝亵渎的心思。

    若是说,先前赤足白衣的女子是倾城倾国的妖媚,那么眼前的女子便是不着烟尘的仙子。

    霞光满天,照在古都洛阳之上,长街之上,虽是人流涌涌,但是所有人都为这两个气质不同的绝世美人儿而屏住了呼吸,偌大长街之上,一时间竟然是没有一丝的声响。

    于焉碰头的静斋仙子与阴癸妖女各自微笑。让人感觉到这是一场各不相同的梦境。

    “静斋地仙子果然是勾人,你看周围的男人都被仙子勾了魂魄了!”阴癸妖女幽幽说道,有种让人血脉贲张的诱惑。

    “师姐说笑了,妃媗哪里比得上师姐的无双媚功,阴癸妖媚天下皆知,师姐何必笑话妃媗呢?”她微微一笑,自有一股慑人的风采,不同她的妖媚。而是一种出尘的潇洒。

    两女针锋相对,婠婠也不恼怒,笑道:“婠婠本来就是妖女,勾魂荡魄自然是本分。不过经摘仙子的本领也不再婠婠之下!”水汪汪地眼睛像是师妹不在身边侍奉一二。难道不怕见不到斋主的最后一面吗?”

    盈盈笑语,但是话语却是无比的恶毒,师妃媗的目光微微收缩,她微微一笑。脸上丝毫没有波动,“家师身体安康,况且妃媗身负为天下苍生谋福地使命。妃媗不敢有所懈怠!”

    她盈盈一笑。“不知道祝后身体可好!”

    婠婠心中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了欲泫悲色,楚楚可人的神色。让周围的男人都有种心碎的感觉,感觉让眼前地绝代佳人露出了如此悲色,真是百死难恕。

    “师尊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婠婠不似是你们静斋一般铁石心肠,婠婠心中悲痛,若非是要完成师尊遗志,婠婠定然是踏遍天下每一个角落,都要找到师尊!”

    这番话,说得情深意切,让人分外的感动,就是师妃媗也是心中凄然,暗道:“婠师姐虽是魔门妖女,但是对于祝后的感情并不比妃媗对师傅的感情少,你我都是苦命女子,如今这般地步,不过是命而已!”

    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叹息,师妃媗情真意切地说道:“若非是妃媗与婠师姐信念不同,妃媗倒是希望能够与婠师姐交心、把臂同游,共同探讨天道,莫非是人生乐事!”

    婠婠幽幽叹息,说道:“如此容易,只要妃媗仙子弃暗投明,加入我阴癸派即可!”

    “婠师姐说笑了!”

    婠婠微微一笑,笑得很真,“你我自小便是注定是宿敌,也交手多次,所谓最明白自己地莫过于敌人,你我一战难免,这洛阳帝都,千古繁华,尊荣无比,更有宗师在此,你我在此一战,也不会辱没了你我师门!”

    说罢,也不等师妃媗答话,她已经动了起来,从盈盈雪袖之间,陡然间飞出两道雪白的匹练,那两道雪白匹练宛若两道吐着信子的长蛇一般,向着师妃媗卷来。

    那两道匹练不是旁物,正是那赫赫有名地阴癸神兵天魔带。

    天魔带带着风雷之声直卷而来,那轻飘飘地天魔带不着一丝地气力,犹若流水一般的袭来,虽然看起来轻柔无力,但是师妃媗丝毫不敢大意,被这东西卷在身上,绝对是骨肉碎裂、粉身碎骨地下场。

    她轻叱一声,脚尖一点,整个身体凌空飞起,不退反进,她身上激荡起两股截然不同的劲气,掀起了她白色的衣衫,飘飘衣袂,仿佛是仙子谪落凡尘一般,让人目光移不开来。

    两道天魔带被两股截然相反的两道弹开,师妃媗直冲而入。

    一阵劲风从他身上激荡而出,一声金石之声有若裂帛一般直透云霄,她身后背负着的色空剑赫然出鞘。

    银色剑光如同水银泻地一般倾泻而出,满天霞光之下,剑光将晕红美人娇靥一般的霞光压了下去,素手一伸,皓腕将色空剑握在手上,剑光大作,一道匹练从剑锋之上直刺而出。

    剑气纵横三千里,切割着婠婠的护身真气,剑气与护身真气碰撞,出“嗤嗤——”的电弧火花。

    婠婠娇笑一声,脚肿之上铃铛响起玲珑脆音,双手拂动,天魔带如同波纹一般晃动,突然卷向两边,卷在了两个大汉的腰间,那两个大汉也是倒霉,不过是呆立在一旁,却是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那两个大汉被卷飞,被当作了暗器一般向着师妃媗掷来。

    “师仙子心怀天下苍生。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两个苍生百姓呢?”念道“仙子”二字,婠婠语带讥诮,袖间一点寒芒刺出,正是天

    其一,直取师妃媗。

    师妃媗冷哼一声,长剑一抖,在身前划出了一个个的圆弧,弱柳柔劲泻出。两个大汉只感到身姿一轻,被一股柔劲抛到了数丈开外,摔得七荤八素,倒是没有受伤。

    婠婠娇笑一声。人随刀走,直如流星赶月,那锋刃薄如蝉翼,偏生出一股破开天地的强横气势。天魔**被催运到了极致,锋刃之上,寒芒全消,仿佛是黑洞一般将附近的光线吸入其中。

    师妃媗长剑一引。色空剑一抖,一招“长空折柳”使出,身前劲气激荡。一圈圈大小不一的圆弧劲气组成了气网。

    “只是这样的地步吗?”

    婠婠幽幽一声。锋刃劈下。

    柔劲牵引。将那圆弧气网引开了一道缺口,刀刃当胸直入。

    当!

    兵刃相击。色空剑与天魔刃之间爆出一阵灿烂的火花。

    尖锐的金石之声向着四方直透而去,那些走避不及地行人纷纷惨叫着捂住了双耳,双儿之中鲜血长流,却是被这一击的音波刺穿了耳膜。

    劲气如同海浪一般,向着四周翻滚,长街地上厚重的石板被震裂,地上出现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

    两女俱是浑身一颤,同时向后飞退,婠婠天魔刃已然收回,天魔带激射而出,她整个人随着天魔带舞动,仿佛是跳舞一般,那天魔带非是凡品,水火不侵,金石难断,那天魔带被婠婠舞动,飘渺的绸带舞动一个个弧线,好看非常,更有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让人注意力难以转移。

    四周的风随着天魔带舞动,地上沙石飞起,如同子弹、箭矢一般向着四周激射而去,两旁的房屋被沙石击成了筛子,可怜那些走避不急地行人惨叫不已,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

    更有厚重石板被掀起,向着师妃媗砸来。

    师妃媗娇叱一声,色空剑将砸来的石板斩碎,她身影急突进,一剑刺来。

    剑心通明的心境之下,四周的一切清晰无比地显示在她地心境之中,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每一招刺出、每一招攻来,全然了然在心,不需要思考,仿佛是本能一般,色空剑一一化解,并且反攻。

    这就是她的剑心通明,世事通明,如剑锋一般,着旁观者一般地心态,不着一丝的感情,也因此没有一丝的错着。

    诚如宁道奇所言,地尼是一个绝世的天才,竟然凭借着一流高手地心境,创出了剑心通明,达到了让人难以自信的境界,这种境界,一直到了宋缺与宁道奇两人的突破,方才知道,这是大宗师地境界。

    两女一人白道之地静斋地传人,手持静斋神兵色空剑的静斋仙子,剑心通明有着鬼神辟易地能耐;另一人乃是魔道魁阴癸派弟子,手执天魔双刃与天魔带的阴癸妖女,天魔**施展神秘莫测的诡秘。

    两人犹如人形怪兽一般,劲气激荡,四周的房屋纷纷遭殃,有行人走避不及,也是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两人这一番打斗早已经惊动了城中的瓦岗军,瓦岗军本是农民起义,李密攻下洛阳,自思民心若水,载舟负债,只在一念之间,他乃是世之雄,也知道民心所向,哪里会做天怒人怨之事,因此洛阳秋毫无所犯,更有瓦岗军兵士巡逻,打击犯罪,一时间,洛阳夜不闭户。

    因此,两女一战,早已经有兵士策马而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如若钢铁一般,震得地板也颤动不已。

    为两骑策马而来,两人均是身穿甲衣,马术比起草原民族也是毫不逊色,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骑兵,显然是李密知道这两个娇滴滴的女子的棘手麻烦。

    那左手白边的大汉怒生喝道:“妖女,我瓦岗军之地岂容你两个妖女再次放肆!”

    说罢,两骑骑兵扬起了马刀,雪亮刀光随着胯下神骏的战马疾驰而来,向着最近的婠婠斩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

    婠婠一声娇笑,对着师妃媗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静斋仙子也会被人认为是妖女,不知道师仙子有何感觉?”

    她身姿犹如鬼魅一般,转眼之间,已经避开了两刀的砍击,婠婠已经欺近了一骑,素白的皓腕如玉雕砌而成,一掌击在那骑兵的胸口之前,胸骨碎裂,在那骑兵不可思议的眼光之中,那骑兵被击飞而去。

    她手掌在马背之上一撑,身如柳絮,已经贴近了两一个骑兵,那骑兵怒喝一声,“妖女受死!”

    刀锋劈来。

    一只白玉一般的手,仿佛天地精华尽在其中,一手拂来,那精钢打造的马刀如同豆腐一样粉碎,一点寒芒一闪而过。

    马蹄疾驰,只是马上一股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出,马上的骑兵早已经没有了脑袋,“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天魔带从袖间飞射而出,向着最近的骑兵卷来,被卷着的骑兵无不骨肉碎裂,被撕开了两段,一时间,惨叫声不断,血肉横飞。

    到时师妃媗并没有下杀手,不过是将那些骑兵摔飞,那些骑兵固然是摔得七荤八素,但是比起婠婠手下骑兵血肉横飞,到时好了不知道多少。

    “此处并非是佳处,可敢随我到旁处一战?”婠婠娇笑一声,一刀劈下,与师妃媗交错而过,身子急后退,向着长街的尽头急掠而过。

    师妃媗心中暗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婠师姐如此执着与我一战?我静斋与婠师姐的势成水火,本就是宿敌,既然她如此执着要一战,妃媗自没有害怕的道理!”

    复又想到:“且瓦岗军兵士已来,不知道有没有弓箭手,若是弓箭手到来,只怕妃媗与婠师姐都是难以脱身!”

    想罢,师妃媗长剑一抖,一道剑气掀起了地上的石板,挡住了那些骑兵,自己追着婠婠而去。

第九节 震慑

    苍穹如幕,明月如昼,冷风微吹。

    洛阳之外,落水之滨,明月如霜,照得九州通明如昼。

    宋缺一身衣袍猎猎,负手站在落水边上,但见洛水之上渔舟点点,舟上渔翁唱晚,自然有种旁人难以明了的谐趣,渔火点点,小舟随波逐流,江边的人看着江上的人,而江上之人也是看着江边的人。

    人世间的事情莫过于此,宋缺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心中有所动,到了他这般的境界,对于天地万物都会有着自己的感悟,或者说,是天地万物将自己的感悟诉于他心头。

    这种玄妙的感觉,若非是宋缺这般境界,旁人是难以知道的。

    宋缺身后,傲雪与宋师道两人立在其后,身如标枪,两人气质各不相同,但是都是很出色的男子。

    “不知道宋阀主有何事,叫上我们两人到此,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傲雪心中疑惑,宋缺自黄昏时分泛舟出得洛阳城,在这江边依然过了多时,却是没有将目的道出来,也难怪他心中疑惑。

    不独是傲雪,就是宋师道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宋缺有何教诲。

    冷风送来,吹拂三人的衣袍猎猎,良久,宋缺悠远的声音方才传来,“老夫每次仰望着一轮明月都会生出无边的感动,自小,老夫便是这明月之下习武练刀,一刀一式,苦练不辍,细细体会其中的意境,待到初出茅庐,挑战天下群雄,那一次血战之后,老父都会仰望苍穹,寻找娟,自觉像是当年年少练刀之时,那时候。挑战江湖第一刀霸刀岳山之时,也是这么一轮明月之下。待到壮年,虽是成就天刀威名,虽不为宗师之名,但是老夫自负就是三大宗师也不过是老夫这般境界而以,没想到如今又在这一轮明月之下!”

    傲雪与宋师道两人心中讶然,不知道宋缺为何说上了这些陈年旧事,但是都知道这番话并非是无的放矢。怕是有目的的,两人对宋缺的话皆是有所感,也是有所不同。

    同时用刀,傲雪自是明白宋缺话中练刀不辍的话。没有人的天赋足以让自己不经汗水就能够成功,宋缺如此,他也是如此,只怕是少人又知道他们我自己一身武功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吧。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中感慨万千。

    宋师道又是一番感慨,听着宋缺的话,当听到挑战霸刀岳山之时,宋师道默然想到:“爹爹当年初出茅庐。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被,犹有这般壮志雄心,比起爹爹当年。我宋师道却是差了不知道多少了!”

    宋师道心中不由暗下决心不提。

    也不理会两青年男子心中所想。宋缺声音越地飘渺。“回当年犹如昨日,当年与杨坚对峙的也仿佛是在昨日。时光匆匆,物是人非,大概不变的也只有这一轮明月婵娟了!”

    宋缺明亮的眼神有如霜雪明月一般,让傲雪与宋师道心中怦然一动,只感觉到眼前的宋缺无论是气势与气质都显得那么的遥远,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凭虚御空而去,这种感觉让两个青年心中一动,浮起了某个可能。

    “爹爹的修为已经到了破碎虚空的地步了吗?”宋师道神色有些紧张,破碎虚空,一直以来都是传说之中地存在,从未有人达到过这样的地步。一想到他从小敬爱,视之如泰山的父亲到了这样的地步,心中一事件百感交集。

    宋缺叹息一声,说到:“为父虽然达到大宗师地境界,离破碎虚空也不过是一小步的之遥,但是这一小步却是千难万难,若是没有机缘,只怕今生今世都难以达到!”

    虽然是小小的一步,但是这一步不啻于鸿沟天堑,难以逾越,这也是宋缺与宁道奇再次一战的缘故,两人皆是大宗师之流,两人也是希望借助对方来突破瓶颈。

    宋缺负手而立,冷风拂来,吹动着他地衣袍,只看到他脸上露出见了一丝的苦笑,“山风明月,江河泽国,莫非天道,老夫苦修多年,方才达到这等地步,越是接近天道,越是难以自持,对于天道更加地渴望,尘世间种种,天下归属、正统之争,也为之而淡去,你们二人俱是一时俊杰,我也很放心,到了这一次与宁道兄一战之后,老父便是闭关静修!”

    “阀主!”

    “爹爹!”

    傲雪与宋师道两人同时惊呼起来,宋缺摆摆手,说到:“你两人无需多言,老父已经传信二弟,让师道继承我镇南公爵位,宋家家主自此便是师道!”复又说道:“你们无需担心宁道兄,想必宁道奇也是如此,这一战之后,若非必要,宁道兄与我俱是不会在理会尘世之事!”

    两位大宗师不再理会天下之事,对于天下大势有如何的影响,傲雪两人都是无法预测,但是可以想到的是这不啻于原子弹地爆炸。

    “我欲邀明月,与明月清风同在,不知道千百年后,这世间又是什么样的境况呢?”宋缺淡淡一言,道出了此间的想念,与清风同在,追寻天道极致,也是他此刻地想法,也是这洛阳一战真正地意义所在。

    宋师道目光复杂地望着自己地父亲,曾几何时,自己的父亲已经到了这样地地步,让一直追寻着他脚步的宋师道感到眼前的父亲直如山岳一般英伟,“或者此生再也无法达到爹爹曾经的高度,但是我依然是会追寻着他的足迹,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对爹爹的敬意!”

    似是感受到了宋师道的目光,宋缺微微一笑,眼中少有的显露出一丝欣慰,“师道,很多事情,无论对错,都只有自己可以决定,莫要让自己日后留下缺憾,让自己处在悔恨之中!”

    很奇怪的话,这一番话让宋师道心中暗自猜测,而这番话听在另一个人耳中,又是另外一番的感觉。

    明月如昼,洒在长街之上。通明的月色之下,劲气如潮浪朝着四周汹涌而去,沙石激荡,四处飞溅,狂风飚射,竟是有阵风暴在这面明朗如昼的

    下,这千古帝都洛阳城。

    呼啸的怒吼让周围的百姓纷纷躲在房中深处,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事情。更有愚夫愚妇知道是鬼神显灵,哆嗦着身子,祈祷满天神明保。

    且不提这些百姓如何想法,单道这风暴之中的两个白衣绝色女子此刻俱是神色冷峻。双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绝色女子,心中暗自佩服对方的武功神通。

    “若非是敌人,倒是希望与她把酒谈心,秉烛夜游!”两人俱是怀着这样地心思。不得不说造化奇妙,最了解自己的莫不与自己的死敌。

    白衣飘荡,衣袂飘飘荡荡,两女身上自然激荡出一股旋风气旋。护住了周身,将飞射而来的沙石弹开,两人目光炯炯。各自立在一处房顶之上。遥遥对视。

    “没想到她与我真气激荡而出的气旋会形成一个这样的风暴。她也是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吧!”师妃媗默默想到,清冷的月色洒在她温润如玉的脸庞之上。显得圣洁无匹。“加上被激射而出地沙石,这样的环境,对我倒是很有利!”

    想罢,师妃媗色空剑一抖,清越的鸣叫大作,剑气纵横激荡,震开了激射而来的狂风,她人随剑走,化作了一道流星,直刺而来。

    剑气切割着护身真气,出“嗤嗤——”有若裂帛地声音,婠婠脸色平静无波,她长随风飘起,随风猎猎飘起的衣袍将她一身玲珑剔透的身材勾勒无暇,吹来额前的乱,可以看到她双目精芒闪烁。

    当剑光刺到了身前,破开护身真气地一刻,“就是这个时候了!”

    两只修长雪白的玉指伸出,像着剑锋拂来。

    不想婠婠竟然是出这样的怪招,师妃媗也是压抑无比,只是到了这等地步,她也只有将这一招使下去。

    “这股感觉是……天魔力场?”

    疑问的语气道出了师妃媗心中地疑惑,慈航静斋与阴癸派乃是宿敌敌手,两者对于对方都十分的了解,对于阴癸派的武功,身为静斋传人地师仙子自然是知之甚详,对于这一招作用与特点都十分明显地天魔力场也是有所了解。

    但是,这一招,真地是天魔力场?

    色空剑上传来震动感让师妃媗猛然醒过来,那种长剑刺穿,整个空间仿佛扭曲折叠的感觉如此地强烈,所有的剑气都被扭曲,然后反震回来,若非是师妃媗剑心通明之下,对于劲道、真气的控制已经到了毫厘的入微阶段,只怕,单是反震之力已然让师妃媗吐血负伤了。

    “慈航静斋的剑心通明自然是厉害,她的前身心有灵犀依然让我师尊吃过亏,剑心通明更加是厉害,那种掌握一切的控制力足以让你处于不败的地步,但是不是只有你师妃媗有所精进!”婠婠脸上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那种千树万树梨花盛放的美丽就是心境无波的师妃媗也是心动不已。

    色空剑上传来阵阵震之力,师妃媗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剑气的震而已,真正的杀着还在之后,她崔运真气,想要摆脱不利的状况,只是下一刻,她脸色一变,色空剑上,空间扭曲/凹陷的景象更加的强烈,一股牵引力,更是将她紧紧地锁住。

    以两人为中心,一股奇异的力场形成,像着四周散布着吸引力。

    师妃媗终于色变,望向婠婠的目光像是看着疯子一样,这是……

    “玉石俱焚?”师妃媗惊呼道。

    “果然是我阴癸派宿敌,我师尊所创的招式也如此清楚!”婠婠微微一笑,笑靥如花,看着师妃媗的神色更加的戏谑。

    师妃媗幽幽说道:“玉石俱焚,顾名思义,不过是同归于尽的技巧招式,婠师姐甘心就这样与妃媗玉石俱焚?”手上劲气更加的强烈,师妃媗正是奋力地摆脱婠婠。

    “你以为呢?”婠婠反问道。

    师妃媗陡然一笑,手上的力道倏然撤去,凡是一股劲气牵引,将玉石俱焚的威力加强,“既然婠师姐如此,妃媗便助婠师姐一臂之力又何妨!”

    婠婠不由得一笑,师妃媗也是笑了起来,她感觉到色空剑上那股牵引力全然消散,脚尖一点。师妃媗身子急后退,两人目光在半空之中相触,都是明白对方的心意,两人都没有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打算,婠婠如此一着,也不过是想要震慑师妃媗,并非是你的剑心通明就是无敌的。最坏的打算,不过是玉石俱焚而已!

    “这是玉石俱焚,当初,我家师尊便是一此招欲与邪王同归于尽。婠婠推演出这一招,若是有必要,婠婠也会用上这一招!”婠婠微微一笑,笑容之上更多了一份的坚韧与决绝。“不过,我阴癸派神功绝学无数,天魔**十八层更是有着鬼神莫测地奇效,倒是不需要玉石俱焚。至于天魔**十八层有何玄妙,你很快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婠婠依然消失在原地。

    月色清冷。这一夜的洛阳注定是不眠的夜晚。

    自从瓦岗军掌管洛阳。李密就将洛阳牢牢掌控在手中。更何况在宗师亲临洛阳的时刻,虽然李密将洛阳的城门大开。任由各方势力进入洛阳,但是这并不表示李密对洛阳的长官监控的放松。

    大量的瓦岗军兵士维持着秩序,这些精锐骑兵组成地巡逻队有着无以伦比的威慑力,寻常的江湖中人对这是不敢放肆的,免得招来灭顶之灾,至于那些武林高手,也是没有招惹一方枭雄地心思,因此洛阳倒是平静无波,像是什么也没有生一样。

    但是这样的情况很快就改变了。

    慈航静斋与阴癸派,这白道与魔道牛耳的门派传人这一夜就打破了洛阳的平静。

    骑兵很快就将两个女人地消息传回到了李密的手上,当李密受到了这份情报的时候,正是与宋智交谈,两人商量着对付关中李阀的合作,两人都有结盟地心思,但是为了各自利益少不得一番的纠缠、扯皮。

    正是这个时候,探子传来消息,当李密看到这份消

    候,脸色并没有丝毫地变化,只是将情报交给了一边说道:“都交给你了!莫要让宵小以为我瓦岗军无人,可以任由这些宵小横行!”

    徐世绩匆匆离开,调来了弓弩手,三百弓弩手,加上一百骑兵,足以布下天罗地网,任由你多么厉害也免不了脱上一层皮。

    徐世绩虽是军师,武功不过是介于二流至一流之间,自是明白江湖高手地能耐,但是他还是对于婠婠与师妃媗这等天级高手的了解,当然,这不能够怪他。

    当徐世绩看到两女之间地打斗之时,方才明白,为何弹丸之地的高丽,地少、兵弱、进攻不行、守城也不行,竟然没有被突厥之类的敌人灭掉,凡是保持着一种威慑力,无他,一切因为傅采林的存在。

    这是一种威慑力,与毕玄一般的存在,没有人能够忽视傅采林的存在。

    最好的证明就在眼前。

    这两个风华绝代的绝世佳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男人目光的焦点,若是平时,用瓦岗军兵士的话来说,就是怡红院的青楼红牌也比不上这两个小娘皮的一根手指头。但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有种见鬼的感觉。

    “这真是女人吗?”所有人都涌上了这样的感觉。

    那个静斋仙子手持长剑,那柄静斋神兵每一剑都简单无比,但是每一剑都会让人看得头晕脑胀,却是因为这些兵士武功太低的缘故,但见她一剑,刺破狂风,剑鸣如霜,美得犹如一小诗一样。

    玄妙的剑招从剑上使出,每一招在徐世绩看来都精妙异常,他越开越心急,他竟然是一招也接不下去,那柄静斋神兵色空间荡漾出万千剑光,如若水银泻地一般倾泻而下,无孔不入地刺向另一边的阴癸妖女的周身大穴。

    每一招的刺出都是选在劲气运转的间隙,新力旧劲转换的瞬间,剑锋刺破空气,在空中迸出一阵阵的炎劲,下一刻,炎劲变成了如霜的寒气,将空气也为之凝固。

    而与师妃媗的色空剑不同,另一边的阴癸妖女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天魔带如同两道盘蛇一般蜿蜒激射而出,盘旋在两人身边,两道绸带,一道如铁杉钢布一般,每一次的卷动,都是带着风雷之声,一击而来,足以断金碎石,而另一道与此刚猛劲道截然相反,但见那绸带轻柔如丝,不着一丝的力度,带着诡异的柔劲,想着师妃媗的关节等脆弱之处攻击而来,这轻飘飘的丝带,若是被卷在身上,绝对是血肉横飞的结果。

    而这并非是最棘手的,出悦耳的笑声,阴癸妖女手持两道博如蝉翼的利刃,以奇异的身法腾挪转移,有种在原地消失的感觉,这是因为身法太过快,而让眼睛跟不上的结果,天魔双刃以刁钻、狠辣的手法攻击,将师妃媗的攻击档下,并趁机反击。

    而两人之外,是狂风呼啸的风暴,不时地有沙石激射而出,有倒霉的更是被沙石射得血肉模糊。

    “军师,都准备好了!三百弓弩手都到位!”手下的报告打断了徐世绩的思考,徐世绩望着那两个激斗的两女,脸上露出了一阵冷笑,武功再高又如何,面对三百弓弩手,就是是宁道奇也要俯就擒。

    “听我号令,举火为号,看号令放箭!”徐世绩沉声说道。

    火光一起,正是号令起来。漫天的箭雨从弓弩手之上激射而出,这些弓弩手都是军中好手,均是能够来开五石的好手,这一番弓箭齐射,当真是漫天箭雨激射,刺破狂风,向着激斗的两女射来。

    两女刚在半空之中拼了一招,正是身在半空,无处着力的时候,可以说,徐世绩的时机选择得恰到好处,正是最好的时机。

    “终于来了,倒是让我等了很久了!”婠婠娇笑道。

    婠婠娇笑一声,身子在半空之中舞动起来,长长的天魔带随着婠的那些射来的箭雨被劲气带起,纷纷偏移,却是没有一支箭矢能够近到婠婠三尺之内。

    师妃媗一抖色空剑,长剑在身前划出道道的弧线,将箭矢党在身前,她脚尖一点,平生生地凭着出色的入微控制力在激射而来的箭矢之上借力,硬生生地横移上升了三尺,那激射而来的箭矢全然落空。

    脚尖一点,她落在了一处房顶之上,正是看到婠婠娇笑着向着那飞策而来的骑兵冲去。

    天魔带如同两道长鞭一般,将身边的骑兵纷纷击飞,她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让人不由得心神晃动,像是一阵美梦一般,不愿醒来,那些杀气腾腾的骑兵在这般情况下也是动作为之而一僵,然后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已经是摔飞出去。

    婠婠双刃擎出,直向着徐世绩杀来,徐世绩吓得魂飞魄散,他的卫兵慌忙拦住了婠婠,有卫兵牵来战马,让徐世绩策马离去。

    那些兵士哪里是婠婠的敌手,只看到婠婠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杀散了这些兵士,被这么一阻,徐世绩已经奔出了数十丈之外,婠婠微微一笑,脚尖一点,脚尖一踢,将地上一柄长刀,长刀破开空气,直向着徐世绩后心刺去。

    身后破空之声大作,徐世绩吓得心魂俱丧,一勒战马,战马人力而去,而他凌空而起,那战马被长刀对穿,已然毙命,徐世绩逃得性命,此刻正有人牵来战马,徐世绩翻身上马,急忙策马奔出。

    婠婠也不追击,微微一笑,将攻来的兵士击飞,一扬水袖,没入了房顶黑暗之处。

    师妃媗将攻来的兵士击退,面对着漫天箭雨,“没想到你的目的再次,我倒是落入了你的算计之中,是威慑吗?告诉李密,只需要你一人就可以让他后放大乱吗?”

    她轻吐一口气,心中也无沮丧心思,微微一笑,也是离去。(

第十节 战书

    时光匆匆,转眼间如白驹过隙,短短的三天已经过去了,自那一夜,师妃媗与婠婠一战之后,徐世绩险死还生,李密终于知道自己不独是对宁道奇、宋缺这般的宗师之流无可奈何,就是如师妃媗与婠婠这般的天级高手也是无可奈何。

    只需要一人,就足以让自己后院失火,甚至是刺杀自己。

    这样的认知很明显刺激到了李密,洛阳的戒备很明显森严了很多,打个比喻,就是连个苍蝇也不进来。

    三天的时间之内,倒是没有什么大事生,到算得上是风平浪静,唯一的意外不过是高丽罗刹女的师妹傅君蔷与独孤家的小姐独孤凤之间的冲突。

    三天,宋缺都坐在江边,望着江水东流,静静出神。

    陪同着宋缺的正是傲雪与宋师道,两人看着宋缺坐在江边三天,三天之中,宋缺没有多余的动作,自是细细地望着流淌的江水。

    宋师道轻轻嘘了口气,望着慢慢西斜的太阳,悠然说道:“不觉已经过了三天了,今夜就是爹爹与宁真人的对决了!”

    宗师之战,就在今夜。

    他身边的是正在江边钓鱼的傲雪,宋师道倒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兴趣,细问来,傲雪只是微微一笑,“不过是打时间而已!”

    傲雪轻抖手腕,钓竿掀起来,一尾鱼儿跃出了水面,夕阳下反着阵阵的鳞光。那尾鱼儿落在地上,犹自猛烈蹦跳,傲雪抓住了它的腮部,笑道:“今晚的晚餐有着落了!”

    宋师道不由得笑了起来,笑骂道:“你倒是有兴致,也不管洛阳的情况了,你家的婠婠可是在洛阳城掀起满城风雨了!”

    傲雪悠然笑道:“洛阳虽大,李密也有雄兵数十万,但是依然奈何不得婠婠。天魔**十八层的她已经接触到天魔**的巅峰,只差一小步已而,就是师妃媗剑心通明前所未有,也不惧她!”

    宋师道讶然说道:“天魔**十八层?便是那传说之中四大奇书之一的天魔**?”

    傲雪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我圣门功法源出天魔策,乃是先前百家诸子精华所在,天魔打法与圣极宗的道心种魔**同源而出。自有不凡地之处,至于其中的不凡之处,且让我卖关子了!”

    天魔**乃是阴癸绝学,同为四大奇书之一。与慈航静斋的剑典相提并论,可想而知,其中的玄妙神奇,不说其他。但是一个天魔力场,那种空间扭曲的效果就让人侧目了。

    宋师道苦笑起来,“被你这么吊起了胃口,不知道答案真是难受!”

    傲雪哈哈一笑。也不答话,悠然地将那位鱼儿扔进了中,又把钓丝扔进了水中。此时。宋师道方才看到了那钓丝之上竟然是丝毫没有鱼饵。而且,那钓钩竟然是直的。宋师道心中讶异,随即恍然,说道:“原来如此,我还道你真的如此写意,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再次钓鱼,原来是直钩钓鱼,真气贯注其中,稍有异动,便是用真气钓住鱼儿,这倒是磨练真气控制力地技巧!”

    傲雪笑道:“左右无事,便是磨练一番,若是平白辜负了这大好时光,岂不是暴殄天物?我家师尊曾经说过,天道酬勤,天资好坏虽是重要,但是若无勤奋坚韧的心思,又如何与天下群雄相较?”

    宋师道知道他的师尊便是鼎鼎有名的阴后,一身修为精深无匹,这一番话出自她地口中自然是有所道理,想来,阴后有此修为也是付出了不知道多少的汗水,这不独是天资、悟性的缘故了。

    “也难怪他的修为强我这么多,虽然心境精进,修为也有大幅度地进步,可以跻身天级高手的行列,但是依然是比不上他!”宋师道默默地望着脸色平静的傲雪,此时方才明白以前自己比不上这人的原因,无论天资再如何地出色,他都是付出了很多的汗水,他复又想到:“爹爹曾经说过,天下间没有什么天才,所谓的高手宗师,天资固然重要,但是没有无数汗水,哪里能够达到他们地地步,天道酬勤,有所付出,便是有所得,正是此理!”

    两人絮絮说话,不多时候,日落西山,暮色降临,两人生出篝火,篝火熊熊,将鱼儿在火上烤着,香味传来,别有一番滋味,此时此景,倒是别有一番地写意感觉。

    清风明月,山岚流水,傲雪拈起了一块叶子,含在嘴边之上,悠悠轻脆地声响从其中出来,很难想象这是一片叶子所出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潺潺流水,也像是云流风声,飒飒作响,宋师道从声音之中听到了絮絮雨点,空山叶摇,虎啸、猿鸣于其中,宋师道听着不觉有些痴了。

    清风明月,他看到眼前男子挺拔地身影,长长的影子拉得很长,月明星稀,只有一轮孤月,随着此人、此影相随,渐渐感到一股股及无边的感觉。

    声音渐渐高昂激越,宋师道可以听出其中万里黄沙、壮志饥餐的豪情,只感到金戈铁马、号角遥吹、兵甲肃然的气势,隐隐有杀伐之气,不是将军令还是什么?。宋师道出身高贵,也明琴理,但是听到只凭一叶而奏出这等曲乐,也算是难得。

    那声音渐渐高昂起来,似是金石之声大作,铮、铮、铮、铁蹄碎,关山烈,如有万马奔腾,让人只感到血脉贲张,四周肃杀之声悠然生出,让人生出一股插翅难分的感觉,正是一曲十面埋伏、秋月黄沙,心中一股悲怆涌动。

    宋师道正自出身,蓦然间胸口一疼,此时方才现自己的真气竟然随着乐曲的进行而运转,只是转眼间血气翻腾,他慌忙运功压住了血气,心中讶然万分,

    他还有这么一手!”

    正自想着,不由得一笑,暗道:“如此欢迎人,倒是有趣!”

    当!

    一声金石之声骤然响起,一道剑气凌空斩来,正是斩向傲雪的脑袋之上。

    傲雪哈哈一笑。身如柳絮,不着痕迹,身子贴住了那一道剑气,一拳轰出,正是轰在那道剑气最为薄弱之处,眼力、力道巧妙到了极致,那道剑气轰然溃散。

    傲雪一弹手指,手中一叶如刀刃一般激射而出。正是沿着先前那道剑气射来的方向射去。

    一声娇叱,一个火红的身影电射而出,只看到一道弧光乍然亮起,雪亮剑光斩出。正斩在那叶子之上,当的一声,只听到一声金石之声大作,仿佛是兵刃相击一般。择叶飞花,莫不可以成为兵器。

    那火红身影立在傲雪身前,但见女郎一身火红劲装,手持宝剑。娇俏的脸庞青春美丽,此刻正是怒视着傲雪,傲雪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

    他年岁也不过是比起眼前女子大上几岁而已。这一声丫头。倒是有种小瞧她的意思。更是让这女郎恼怒,她怒声叱道:“无耻小人。吃我一剑!”

    说罢,一剑刺来,但见寒芒四射,剑光舞成一团,寒芒四溅,将傲雪笼罩在其中,凌厉的剑气无孔不入,刁钻非常,傲雪身影轻点,如同优雅地舞者一般,那些凌厉的剑气全然落空,劲气激荡,吹动着他衣袍猎猎,竟是分毫无伤。

    “比起我,你年龄更小,更加是小人吧!”傲雪笑道,也不管神色恼怒的傅君蔷,径自说道:“何况圣人云: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可见,小人与女子同属!”

    说罢,他伸出一指,一指弹在剑锋之上,傅君蔷之感到虎口一震,一道霸道的劲力传来,手中宝剑几乎要拿捏不住,剑势也是为之而一窒,傲雪一惊顺势后退了丈余,正是笑吟吟地望着傅君蔷。

    傅君蔷脸色乍红乍白,心中想到:“师姐说此人武功强横,果然是如此!”

    此时宋师道已经看到这红衣女郎正是傅采林的小徒弟,傅君婥的小师妹,傅氏三姐妹最小,但是武功最高的傅君蔷,宋师道当下一笑,说道:“原来君蔷姑娘,不知道姑娘此来有何要事?”

    见宋师道开口,傅君蔷脸色一缓,此人与她们有恩,她对他的观感也是不错,当下说道:“君蔷奉师傅之命,向宋阀主下战书,我师傅欲与天刀宋缺一战!”

    此言一出,宋师道脸色一变,傲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让傅君蔷脸色大变。

    “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向老傅下战书吗?真是有趣!”一阵浑厚地声音传来,傅君蔷脸色大变,若非是这一阵声音,她根本没有现宋缺的所在,这是怎么样的修为,难怪此人受到师傅如此推崇!

    “君蔷见过阀主!”傅君蔷恭敬地行礼,宋缺一摆手,一阵柔和的劲气袭来,傅君蔷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只听到宋缺说道:“老夫已经将宋家家主之位传给师道,以后,宋家家主再非老夫,而是师道!”

    傅君蔷心中讶然,心中想到:“没想到他竟然退位让贤了,不过也无妨,我还是快些完成正事,莫要耽误了师傅地事情!”

    想罢,她从怀中取出战帖,宋缺一挥手,那战帖已经飞了起来,宋缺伸出两指,夹住了那张薄薄的战帖,也不看,只是笑道:“若是三月之前,能与傅采林一战,宋某必定欣然赴约,只是如今,宋某已无此心思,你还是回去吧,告诉傅采林,我中原子有青年才俊代宋某赴约!”

    傅君蔷脸色大变,脸上露出了恼怒的神色,宋缺手指一弹,那片薄薄的纸片登时粉碎,纸屑如同蝴蝶一般纷飞,宋缺负手而立,抬头望着天上明月,微微一笑,道:“也是时候了,莫要让宁道兄等久了!”

    说罢,也不理会场中三人,径自走了起来。

    清冷月色之下,宋缺地身影显得无比的潇洒,傅君蔷脸上露出了怒色,正要追上去,傲雪已经拦住了她,傲雪悠悠说道:“宗师一战,千载难逢,你莫要打扰阀主,阀主虽未必计较,但是我却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她笑吟吟地望着傅君蔷,傅君蔷冷哼一声,说道:“无耻小人,今日且将你颈上人头放在你脖子上,明日我定然来取你人头!”

    她狠说道,傲雪只是微笑,低声说道:“会叫的狗不咬人!”声音虽低,正好让傅君蔷听到,福君蔷脸色难看,正要难,这时候,一个幽幽深深地声音柔柔地传来,“想要我家夫君的人头,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样的本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雪白地身影竟然迫近了自己三尺之内,傅君蔷脸色再次大变,宋缺也就是罢了,眼前这个白衣赤足地女子竟然在她毫无察觉之内接近了她三尺之内,如何让她不惊?

    “婠儿,你来了!”傲雪笑眯眯地伸手握住了她柔嫩地小手,只感到她小手温软,一股幽幽的清香从身上传来,似是一阵迷蒙一般。

    婠婠叹息一声,幽幽说道:“婠婠再不来,只怕有高丽地狐媚妖女将你的魂儿都勾走了!”

    傲雪微微一笑,捏住了他的小手,笑道:“天地良心,我可是洁身自好,师道兄可以为证!”

    复又说道:“阀主已经出了,我们莫要耽搁了!”

    婠婠横了他一眼,目光妩媚非常,伸手握住了他温暖的大手,说道:“也是,大概师妃媗也是在那里等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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