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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啸酒客     魔影大唐txt下载     魔影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节 宗师会

    “大概师妃媗也在那里等着!”婠婠微微一笑,俏丽妩媚的脸上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妩媚,双颊晕红,水汪汪的眼睛如同桃花潭水,荡漾着一汪春情,绕是宋师道修为高深,也是怦然心动,暗道:“江湖上传言阴癸妖女,果然是厉害无比,不过是一颦一笑,就有这样的魅力!”

    就是身为女儿家的傅君蔷也是怦然心动,她双颊微红,看着婠婠,婠婠展颜一笑,向着她抛了个媚眼,让傅君蔷冷哼一声,双颊却是如若桃花飘红。

    傲雪好笑地看着婠婠,捏住了她的小手,亲昵地说道:“我们还是跟上阀主吧!”

    三人只是跟着宋缺,倒是傅君蔷并没有离去,反而使跟着三人,用她的话来说,“天刀宋缺既然拒绝了我家师傅的战书,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本领,莫不是吹牛皮吹大了!”

    婠婠只是笑道:“是不是吹牛皮,很快就知道了,不过婠婠倒是挺过这样的井蛙观天,以为天大如井,不知道这井蛙又是什么人呢?”她笑眯眯地说道,傅君蔷脸上露出恼怒的神色,她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个赤足女人说的是她,正要呵斥,迎面迎上了婠婠的一双幽幽深深的双目。

    她只感到自己的目光全然被眼前女子双眸吸引住,再也移不开眼睛,那双眼睛如同黑洞一般,她看到了……

    只是一眼,她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反抗的无力感。

    傅君蔷浑身颤抖,身后竟然是被冷汗湿透,看着婠婠的目光像是见到鬼一样,婠婠笑眯眯地横了傅君蔷一眼,风情万种,幽幽说道:“君蔷姑娘莫非是不舒服?”

    傅君蔷脸色苍白,双目有些失神,心中震撼无以复加,不过是一眼。已经让她生出了无可匹敌的挫败感,这个比她也不不过是打上些许的妖女,竟然如此可怕!

    宋师道也是看出傅君蔷是在婠婠的手上吃了暗亏,心中暗道:“没想到她看起来不过是弱女子,竟然如此可怕!”

    复又想到:“傅君蔷如此挑衅,倒是咎由自取,我倒是不用多事!”

    婠婠乃是阴癸派当代传人,阴后祝玉妍的亲传弟子。正是圣门之中青年一代最出色的弟子,与师妃媗乃是一时瑜亮,如今在圣门祝后、邪王不知所踪的现在,不算上身边的傲雪地话。修味精仅达到了天魔**十八层的婠婠可以说是稳坐魔岛第一人的宝座。

    “这两人是魔门当中最出色的两位传人,不知道两人谁的修为更加的高深?”宋师道看着傲雪与婠婠,心中想到,更加可怕的是这两人的关系亲密。已成夫妻,联手对敌,不知道天下间有几多人能够比得上地!

    且不提宋师道心中所想,婠婠随着傲雪落在宋师道与傅君蔷的身后。婠婠娇声说道:“有些人,若不是让她害怕,她倒是以为我们好欺负!”

    傲雪不由得笑了起来。两人一阵谈笑。两人自从长安分别之后。已经有些日子不曾见面,如今见面都是一番的深情。望着婠婠醉人的目光,傲雪心中依然醉了。

    两人乃是江湖儿女,也没有说些儿女情事,反是说起了两人地情况,说得最多的是婠婠,说到阴癸派的新旧交替,已经是阴癸宗主的婠婠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紧要的,不过是有些看不清情况的糊涂虫,狂妄自大而已,婠婠都已经解决掉了!”

    虽是淡淡一句话,但是傲雪听出其中的血腥味,圣门之中素来讲究实力为尊,这权力交替,本来就是充满了矛盾,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血腥杀戮地。

    “三位长老都是识趣之人,自动颐养天年,婠婠也是敬她们为我们阴癸派作了不少的贡献,也没有为难她们!”婠婠微笑道,轻拂着额前的秀,妩媚地目光水盈盈如同让人怦然心动,傲雪心中一热,轻捏着她地小手,婠婠轻轻一笑。

    “三天前,我曾经与师妃媗一战,她已经到了剑心通明地境界了,心境通透明澈,古井无波,对于劲道、真气的控制更加是惊人!”说道自己地宿敌,婠婠脸上神色不变,但是傲雪很明显看出她的神色不善。

    傲雪微微沉吟,说道:“比起你如何?”

    婠婠微微沉吟,说到:“虽然到了天魔**十八层的境界,比起师妃媗也不过是平分秋色!”她复又幽幽说道:“虽然婠婠达到了天魔**十八层,离那个地步也是一步之远,但是这一步之遥,我依然是毫无头绪!”

    婠婠所说的那一步,傲雪也是知道,也知道到了这样的地步,那一步之遥也不过是一层窗纸而已,但是千难万难,究竟的是机缘悟性,”“这已经非是人力可以强求的了!你业务需要心急!”

    婠婠听她安慰,微微一笑,点点头。

    此时月在天边,明月如昼,两人身影亲密,渐渐融合在一起。

    不多时候,已经到了洛阳郊外的,静念禅院在望,月色之下,重重密林在月色之下透着森森的阴影,树影婆娑,飒飒作响,铜殿钟声悠然响起,一声声的钟声在夜空之下回响着,伴随着这阵阵钟声的是一阵阵的仿佛来自云霄的念经的声音。

    梵音吟诵佛经,那种洗涤心灵一般的感觉,那种仿佛来自夜空深处的俯视,让众人都感到一种自心中的感动。

    茫茫天地,似是只有这钟声方才是心灵的归宿。

    “佛家有这等迷惑人心的本事,难怪佛寺遍布天下,信徒无数,这等本事,就是我们阴癸派也比不上!”婠婠幽幽说道,“比起作为神棍、邪教,这些光头本领可是高强

    傲雪定定地望着静念禅院的方向,像是能够看到那宏大的铜钟一般,他幽幽说道:“佛门占了这么多的土地财富人口,无论日后谁得到了天下,恐怕都会像这些光头和尚下手!”

    这时候,钟声大作,响彻天地,宋缺冷哼一声。一声冷哼竟是将这宏大的钟声完全压了下去。

    “果然是宗师手段,神通非是我等可以比的!”傲雪四人均是浮现了这样的想法。

    “静念禅院只有这样的把戏了吗?”宋缺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好像是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一般,众人都是无功不凡,心智坚韧之辈,又岂会被这钟声左右?

    “佛家慈悲,讲究地是济世为怀,这等魅惑心智之举。诚为魔道所为,佛家如此所谓,与魔道何异?且如今到俄佛家真的是出家,斩断尘缘?”宋缺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若是如此,周武灭佛又何来?”

    声音并不大,声音如同天地八方传来一般,回荡在整个静念禅院之中。整个静念禅院的人都听到这一阵的声音,那些吟诵的佛声梵音一时间被这一阵声音压了下去。

    “阿弥陀佛!”了空和尚一声佛号,手中的一串念珠陡然间断了下来,一百单八颗念珠滚落在地上。出嘀嗒嘀嗒的声音,了空看着地上地念珠,念珠射着柔柔的月色。像是珍珠一般。他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了沧桑无奈的神色。

    “来了!”师妃媗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幽幽叹了口气。她望向了在榻上打坐地宁道奇,只见他神色庄严,仿佛是雕像一般。

    “宋兄来了!”一直在僧房之中的宁道奇此刻睁开了紧闭的双目,那双平静的目光像是平静地湖水一般,平静无波,也像是天上的这一轮明月,不染纤尘,他站起身,推开僧门,柔柔月色洒入,落在宁道奇的身上,师妃媗只感觉到宁道奇仿佛是融进了这一片的月色一般,再无分彼此。

    …………

    …………

    长长地阶梯蜿蜒上山,正是通向着静念禅院的山门。

    宋缺立在阶梯之前,傲雪四人只见他身穿一身淡然的青袍,月色如霜,落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地宁静,他身如标枪,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山岳一般高大,予人一种只能够仰望地感觉。

    慢慢地,四人再也感觉不到宋缺地存在,若非是眼前看到这位渊峙岳亭的男子,只怕四人都会怀疑自己地是不是眼花了,他就像是融进了整个天地之中,再也分不出彼此的存在。

    傲雪轻吁一口气,轻声叹道:“这就是大宗师的境界吗?将自己融入了这一片的天地之中,这样的境界,离传说之中的存在也是不远吧!”

    婠婠心中暗道:“幸好,宋缺与宁道奇不再参与江湖中事,也不参与天下的争夺,若非如此,只要两人一出,只怕是天下大势立变!”她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傅君蔷,心中暗道:“不过,有这两人,只怕中原之外的宵小也是要掂量一番吧!”

    傅君蔷的脸色可谓精彩之极,脸色忽红乍白,望着那英伟的身影,她心中泛起了滔天的波浪,“也难怪他如此嚣张,这样的感觉,就是我师傅也不曾有过!”

    且不提四人心中想法,宋缺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他已经感受到了宁道奇的存在,那种宁静得如同自然一般的存在,与清风明月一般的感觉,他整个人予人感觉陡然一变。

    身后的四人脸色陡然一变,那种贴面的锋利感觉,如同一柄绝世宝刀贴着面颊的危险感觉,让人不由得汗湿背后,这种感觉很久就没有感受到了,眼前的男人仿佛是一柄绝世的宝刀。

    四人望着宋缺的目光变了。

    这种强烈的存在感,让人仰视的存在。

    一步一步,宋缺一步一步地塔上了阶梯,每一步都像是大锤一般敲在众人的心头,让人怦然心跳,血气也为之而翻滚,四人慌忙运转真气,压下翻腾血气,跟随着宋缺走上了阶梯。

    每一步都予人不同的感觉,随着脚步的前进,阶梯的前行,四人感觉到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也越来越难受。

    “他实在调整自己的精气神,让自己达到巅峰!”傲雪心中想到,“而他的巅峰,就是万物为刀,天地为刀,也因此给人无比强烈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我还是次遇到,那种冷汗淋漓的感觉!”

    四人的修为深浅不一,到了中途,修为最弱的竟然是宋师道,他已经无法忍受了,只能够苦笑着停了下来,绕道而行,之后到时傅君蔷,傲雪与婠婠是同在静念禅院之前停下的,两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的惊讶,“这就是我们要追赶的目标!”

    两人相视一笑,握住了对方的手,只感到对方手上传来温暖的感觉,一种默契浮现在心头,此间所想,尽在一眸之间。

    月色如昼如霜,可见如若小城一般的静念禅院,四周***通明,所有的大殿都燃起了灯光,将这佛门静地照亮,白玉广场之上,已经立着一个人影,微风拂动,吹动着那人的衣袍,正是散人宁道奇。

    身穿一身道袍,宁道奇脸色古井无波,双目之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笑意,望向了浑身散着逼人压力的宋缺,宋缺每走一步,地上便是落下一个寸余深的脚印,很是骇人。

    四周静静无声,只有飒飒的风声,月色下,宁道奇与宋缺四目相对,各自浮现了一个笑容。

第十二节 开始

    清风明月,山寺铜钟,静念禅院之上,苍茫天地,无限夜空,让人感到无限的感动。

    明月如昼,照在广场之上的两位宗师之上。

    宋缺一身青袍,修长挺拔的身上散着凛然的气势,他整个人就如同一柄绝世的天刀,身上激荡着锐利无匹的刀气,三尺之内,坚硬的地上留下一道道的纵横交错的痕迹。

    每一步都是千钧之力,带着逼人的气势,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地脚印。

    终于,他在宁道奇身前丈余之前站定。

    他负手而立,目光如炬,目光有如刀光一般,有如实质,他脸上透着淡淡的笑容,“道兄,三月之后再见,你我俱是有所精进,人生得一敌手,已然无憾!”

    如渊峙岳亭,宋缺身上有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如刀一般,深刻地让人感觉到。

    这就是宋缺,无与伦比的天刀。

    微风从他身上吹过,却像是被如实质的刀意劈开。

    宁道奇微微一笑,红润的脸色如同婴孩,身上的道袍猎猎作响,宁道奇带着感叹的语气说道:“之前与宋兄一战可谓是老道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战,那一战让老道我感受到了天地无限的感动!”

    他一抬手,有种身化为清风的感觉,而他整个人也是仿佛融进了整个月色之中一般,他一抬手,像是掬起一掌的月色,月色如流水一般从指间滑落,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宁道奇的动作,那种明明是虚幻,但是又无比真实的感觉让人有种如幻似真的感觉。

    “这……就是散手八扑吗?”傅君喃喃自语,散手八扑的威名名震域内,乃是与她师傅采林奕剑术齐名的绝学,此刻她方才有幸见到,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宁道奇亮晶晶的眼睛带着一抹笑意,那里有种孩童一般的天真。带着笑意望着宋缺,宋缺从哪里看到了一片灿烂地星空。

    “从道兄眼中,老夫看到了无限星空!”宋缺微微一笑,仰望着天上如霜明月,淡淡地说道:“千里婵娟,亘古依然,沧海桑田,世间唯有这一轮明月方才是不朽的。道兄所追求的莫非如此!”

    他脸上带着一抹奇特的神色,那种像是看以刺破空间的目光让所有人都生出一种身心**的感觉,那种身心暴露无遗的感觉让所有人都身子颤抖起来。

    “道兄孜孜以求武道,原因何在?”宋缺声音之中带着悠远的感觉传来。青山空灵,白云悠悠,自有一股悠远地感觉。

    “追求的武道的原因吗?”宁道奇微微一笑,宁道奇眼中爆出一偻神光。花白的胡子微微颤动,“那时小时候地梦想了,老道孜孜追求武道,潜心修行。非是什么天道天心,也非是什么宗师之名,不过是小时候的一个期望而已!”

    所有人都侧耳倾听着宁道奇的话。这里的人对于武道修行都有着各自地理解。也有着各自的原因。但是对于宁道奇的原因,他们也是很想知道的。

    宁道奇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天真地神色,很难想象一个老者脸上竟然会流露出顽童一般天真神色,他静静地说道:“老道自小喜欢清风明月,想知道白云之上,明月之上有什么东西而已,小时候也不过是愿相随在其中而已,每次在风中,都会有种化身为风的感觉,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让老道一生难忘,也是如此追求!”

    想要与清风同在,潇洒无忧,这就是宁道奇追求武道地原因。

    宋缺哂然一笑,这个原因虽然是好笑,但是谁人也无法取笑他,能够凭借着小时候地一个梦想而达到这样地地步,宁道奇不愧是天下宗师。

    因为想要亲近自然,与风同在,因此,他也被自然所接纳,能够感受到自然,这就是他的道。

    宁道奇双目带着笑意,傲雪四人呆在宋缺地身后,他们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那双仿佛将天地都包含其中的双目,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比的感动。

    当!

    一声尖锐的金石之声将沉醉其中的众人惊醒过来,宋缺一拂袍袖,淡淡一笑,“道兄如此纯真心境,方才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宋某一身修为都是在血战之中苦修而来,可谓是修罗之道!”他望着天上明月,那明月如眸,正自眨着眼睛,宋缺微微一笑,“昔年宋某为心中信念挥刀,如今依然如此,但是已非全部,宋某若成为这明月一般的存在!”

    说罢,他一挥手,一阵劲风从他手上激荡而出,如刀刃一般飞射而出,轰!一声裂帛的声音响起,宋缺身前弥漫起了一阵的沙石,一块半丈有余的石块被轰出来。

    众人看那石块方方正正,仿佛是石匠雕刻出来一般,心中不由得暗自赞叹不已,这般控制力已经足以让人叹为观止。

    “老夫

    道数十年,这茫茫天地,造化万物,在老夫眼中无不良辰美景,能够与道兄一战,确实是人生乐事,宋某便是以刀会友!”宋缺淡淡一笑,渊峙岳亭的身躯充满了迫人的压迫感,他一挥手,五指微张,五道无匹的刀气从五指之上激荡而出,“嗤嗤——”的劲气如潮水一般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众人只看到刀气纵横交错,石块之上,碎石脱落、石屑纷飞,不多时候,众人只看到一个四尺余长的物体,随着石屑纷飞,那物体的形状慢慢地显露而出,不是一柄样式古朴的厚背大刀又是什么?

    石屑去尽,那柄石刀直插在地上,但见那厚背大刀样式古朴,刀身之上有细碎的花纹,刀身之上透着一股厚重沉厚的气息,宋缺一伸手,往前一抓,那石刀被一股力量吸引,登时落在了宋缺的手上。

    一刀在手,宋缺身上的气息更加的逼人,他一挥石刀,石刀之上劲气激荡而出。一抹晶莹的虹光激射而出,斩在身前,山风如同剖开的海浪一样,如若实质地想着两边翻滚而去,傲雪四人只感到一股汹涌如同潮浪一般扑来,呼吸也为之而一窒。

    四人暗提真气,方才稳住了身形,傅君更是在心中暗道:“这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只怕是师傅也未必由此威势!”

    锵!

    石刀之上出了一股如同钢铁板的声响,清越如银铃一般地玲珑脆响在广场之上回荡着,美得如歌如诗。半里之内,所有的人都听闻着这一股声音。让人心头为之而一颤。

    石刀之上带着一抹绚丽的光华,清冷月色洒在其上,像是迷离炫彩的流岚在刀身上流过,石刀遥指。宋缺身上爆出一股强横的气势,狂风暴起,在他身边环绕着,隐隐有着风雷之声。傲雪四人不由自主地后退着,知道了数丈之外,方才停下脚步。

    “宋某就以此刀再会道兄一番!”宋缺淡淡地说道。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锋利无匹的笑容。这一刻他就是一柄刀,直破开天地。他手中石刀出轰鸣的金石之声。出无比的战意。这一刻,这一柄石刀便是天刀。

    所谓地天刀,不过是因为宋缺而得名,只有我手中的刀,方才得配称为天刀。

    劲风吹动着宁道奇的道袍,红润的脸上透着一股平静无波地宁静,他扬起手,轻抚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一举一动,无不透着一股自然和谐的感觉,他伸出双手,那双红润的双手哦根本不相识一个老人地手,反而像是一双中年男人的大手。

    宁道奇整个身体仿佛是融进了风中,任由狂风在身边吹过,但是他的衣袍纹丝不动,与宋缺衣袍飞扬的情景迥然相异,一动一静地情景分外的奇特,也透着一股奇特的氛围。

    宁道奇身后地师妃媗不断地后退,也是退了数丈开外,她地目光越过了场中近期翻滚地两位大宗师,而是透在了十数丈对面的那一对男女身上。

    白衣赤足地美女微微一笑,自然生出一股颠倒众生的美丽,两女的目光在半空之中相触,师妃媗很清楚看到婠婠眼中的挑衅,师妃媗也不为意,两人身为正魔两道牛耳的慈航静斋与阴癸派传人,早已经是知根知底,同时心中也是不无有种惺惺之感,不论正邪、无论对错,两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意志而奋斗而已。

    无论是慈航静斋以天下为己任,还是阴癸派一统圣门,然后让圣门道统在行于天下,这些都没有对错之分,只有自己的坚持而已!

    “婠婠若是要战,妃媗自无异议,但是今夜是宁真人与宋阀主之战,你我若要战,便是约定日后!”师妃媗淡淡一笑,回应了婠婠的挑衅。

    婠婠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此时,一声尖锐的脆鸣陡然响起。

    一阵劲风如海浪一般向着耕犁一般向着四方犁去,地上的石板翩翩掀起,身在数丈之外的众人只感到一股狂暴的刀气卷着无匹的劲气涌来,四人尖叫轻点,各自展开轻功,宋师道如若箭矢一般激射而出,在地上连点,转眼间已经落在了广场之外,而傅君身形如若柳絮一般,向后飘去,身在半空,突然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股危险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让傅君心神颤动,脚下生风,一道劲气陡然生出,从下而来,她身在半空无处着力,却是娇叱一声,手中的宝剑出鞘,一团雪亮的光晕从长剑之上激荡而出。

    剑气激荡,傅君娇叱一声,剑作刀招,一刀劈在身前的空出,陡然间激起了一道气场,那道来袭的劲气与气墙相撞,银瓶乍破水浆迸,气墙轰然崩溃。

    而傅君已经再次初见,一式“苌弘化碧”击在劲气的薄弱之处,借力飞出,让这一道劲气落空,然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宋师道的身边,说时长,那时快,

    串的动作也不过是转眼之间而已,宋师道说道:“君吧!”

    傅君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一番,瞪了他一眼,让宋师道心中莫名奇妙的,心中暗道:“都道女人心海底针,果然如此!”

    而最好看的莫不过于婠婠的动作,她白衣飘飘。赤足在地上一点,已经越过了丈余距离,不过是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宋师道两人身边,而傲雪却是如同被风吹起一般,随着婠婠达到了广场边上,四人到了广场边上,只看到广场之上劲气激荡。十数丈的广场之上环绕着一股股的劲气,如刀一般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数寸深的痕迹,如刀雕刻出来一般。

    地上万千沙石飞射而起,如同子弹一般激射而出。诺大的广场之中,布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地圆弧气旋,这些圆弧气旋皆是宋缺刀意所出,刀意一生。气旋生出。

    身在广场之外的众人渐渐看不清楚其中的情形。

    ……

    大小不一的石子激射而来,如同子弹一般向着宁道奇射来,虽是在风中,但是宁道奇衣袍平静不起。双目淡然,似是看不到漫天的石子一般,那些石子射来。在宁道奇三尺之前。自然被一股柔和的劲气卸了下来。然后随着劲气转动,慢慢地。他身前竟然是聚集了不知道多少的石子,骇然形成了一个太极阴阳鱼的图纹。

    “道声阴阳,天地万物,莫非如此,刚柔并济,正是此理!”他一抬手,一股柔和劲气拂出,双手抱圆,如鱼儿飞跃,鸟儿飞翔一般,动作潇洒无比,四周暴动地劲气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了起来,最后竟然是环绕着他身前的阴阳鱼形成了一个气旋。

    他双手一拂,仿佛是放声万千白鸽一般,身前气旋陡然消散,身前的阴阳鱼也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太极地图案,宁道奇说道:“阴阳相会,天地万物皆在其中!”

    宁道奇微微一笑,一拂道袍,扬声说道:“三月之前一战,你我九刀为约,今日一战,却是无须如此,意尽即可!”

    宋缺抚掌笑道:“你我不过是切磋一番,意尽即可,此言大善!”

    他一举石刀,石刀颤动,出了一股金石之声,犹如龙吟,直至传出了来,石刀之上,盘旋着两道劲气,犹如盘龙一边,扬刀、劈下,宋缺这一刀简单到了极点,只是普通的一道下劈。

    但是简单到了极致便是生出了无限的可能。

    四周的风仿佛是随着石刀下劈,四周空间皆是无尽地刀意,所谓我意即是刀意,刀意之下,无所不能为刀。

    面对着等情况,宁道奇神色不动,大手探出,双手像是在水上滑动的游鱼一般,一扭身形,在重重刀气之中滑动,那密密麻麻的刀气竟然是丝毫不近身,毫无伤。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淡淡地声音从宁道奇的口上出,《庄子-逍遥游》地句子从他口中吟出,他仿佛是一尾游鱼一般,这四周的风乃至是宋缺激荡而出的刀气都是海中之水,鱼于水中,自无被水所伤地情况。

    “散手八扑?”所谓散手八扑,并非是指真地是有八手,而是一种意象而已,宋缺自然之道其中地缘故,只是三月之前,散手八扑已经无比的厉害,无比地精彩,如今使出来,又是怎么样的光景呢?

    宁道奇突然间凌空飞扑而起,双手大张,仿佛是鸟儿张开翅膀一般,“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大鹏一飞,云气绝,水击三千里。

    身在半空,双手如翼,一爪向着宋缺抓来。

    宋缺身姿微微一偏,石刀刀势一变,从刚猛霸杀的气势转变为柔和如水。

    “上善若水,水善万物而不争!”宋缺吟诵着《道德经》的话语,手腕转动,手中的石刀如同水流一般流动,阵阵的劲气随之而滑动着一个个的圆圈。

    清冷月色洒在其上,直如潺潺流水,劲气鼓动,倾泻而出。

    这一刀,正斩向宁道奇。

    宁道奇双手合抱,如同抱着漫天的月色一般,双手一扬,像是从手中倒出漫漫流水一般。

    水流漫漫,正是用水破水。

    嗤嗤——

    仿佛是冷热水相遇一般,两股劲气相撞,出一阵阵的烟雾。

    宋缺哈哈长笑,石刀一抖,一股清越的声音开始如同阵阵梵音吟唱,静念禅院之中光头和尚听到这一阵梵音均是露出了见鬼一般模样,了空和尚更是再次将手中的念珠碾碎。

    梵音阵阵,宁道奇脸上露出了无比的奇怪的神色,正要见识宋缺这一刀究竟是怎么样的光景。

第十三节 一刀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讶异的神色,没有人想道宋缺的这一刀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情况为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宋缺的身上,他高大的身躯如山岳一般高大挺拔,此刻正是散着无比的压迫感。

    梵音阵阵,清越的声音直透云霄,方圆半里之内,整个静念禅院之中,都清晰无匹地听到这一阵清越梵音,这一阵梵音直透心灵,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无边的感动,特别是静念禅院的光头和尚,这些光头和尚念了一辈子的佛经,参悟佛经,乍闻这一阵梵音的时候,仿佛是佛祖显灵,观音现世一般。

    只是,这一阵梵音在浸淫半生佛经的了空和尚听来,不啻于修罗魔音。

    静念禅院乃是禅门圣地,佛家宝刹,在这样的地方传出阵阵梵音佛声不过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当这一阵的似是而非的梵音出自他人手上,更让静念禅院的光头和尚也为之而感动流泪的时候,那么这不啻于一把有声的耳光,让静念禅院的光头和尚颜面无光。

    所有的和尚除了了空和尚,就是四大金刚也都沉浸在这这一阵梵音佛声之中,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祥乐欢喜,不由得泪流满面,伏倒在地上,双手合十。

    了空和尚双目紧闭,口中不断地念着佛经,阵阵佛音从他口中吟诵而出,这声音越来越大,慢慢地传了出去,这个静念禅院的佛家大师正是谨守灵台,以狮子吼一般的佛家功法吟诵着阵阵的佛音,对抗着宋缺的梵音。

    “阿弥陀佛,色空为一,佛在我心,我即是佛,佛即是我,诸位莫要着相。为邪魔所惑!”了空和尚的声音回荡在静念禅院之中,所有的和尚不由得惊醒过来,随着了空和尚吟诵着佛经。

    一时间,佛音大圣,如晨钟暮鼓,震慑心灵,一时间所有人如同沐浴在晨曦之中,身心感受到一股无比的感动。

    当、当、当!

    四大金刚敲响了铜殿铜钟。一时间钟声大作,配合着了空和尚的佛音,阵阵佛音、钟声回荡,恍惚之中。仿佛是遍地莲花盛开,三千佛祖显出法相,向着世人吟唱佛经。

    宋缺挑了挑眉头,冷哼一声。他这一招本就是借鉴佛家而来,本是对付宁道奇,不想这静念禅院的和尚如此不识趣,竟然要与他相争。“米粒之光!”

    面对这样地情况,宁道奇也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静静看着宋缺的出手。竟然是一幅袖手旁观的样子。他身为道门前辈宗师,虽是佛道相合。但是佛家的强势已经很多年了,虽有周武灭佛这样的打击,但是佛家的势力依然强大无比。如今宋缺这一招而出,正是对佛门的挑衅,他也倒是乐得看佛门受挫。

    所谓地宗师、大宗师依然还是人,只要是人,那么就有**,宁道奇也不例外。

    宋缺右手一扬,手腕一抖,手中的石刀出一阵阵的梵音,刀身之上一阵晶莹的虹弧从刀身之上荡漾而出,仿佛是阵阵手中涟漪一般回荡在空气之中,随着这一阵虹弧激荡,阵阵梵音大作。

    身在不远处地宁道奇很清楚地看出那柄石刀刀身以细微而频繁的频率震动着,出阵阵的梵音。

    梵音大作,整个天空都仿佛笼罩在这一阵梵音之中,竟是将了空和尚的吟诵地佛音与钟声压了下来。

    身在广场边上的傲雪四人听着两股相似的梵音、佛音与钟声,四人只感到整个身心都处在一股很奇妙的感觉之中,祥和、安乐、肃杀、无情、诸般感觉涌来,一时间,悲喜爱恨、生离死别诸般念头纷至沓来,让人从心灵地最深处之中涌起一股怅然的感觉,心头若有所得,却是全然想不起来,四人不由得泪流满面。

    这是十多年来的一生在眼前如电影一般展开,不知道多少地杂念在心中横生,真气也随之而浮动,血气翻腾,在这两股声音地较量当中,一者是前无古人地大宗师之流,半生苦修刀道,虽是梵音阵阵,但是其中深藏着阵阵的肃杀、冷酷,而另一阵是整个静念禅院吟诵地佛音,在铜殿钟声之中透着祥和安乐的出世感觉,两股声音在整个山城一般的静念禅院的夜空之上交锋。

    音波相触之处,如同瀑布一般,垂下了阵阵的涟漪般的气旋。

    当其冲的是傲雪四人与宁道奇身后的师妃媗,四人只感到心中杂念丛生,师妃媗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境一时间杂念丛生,诸般感觉丛生,让她血气翻腾,隐隐有着走火入魔的前兆。

    “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红颜白、美女骷髅,一切不过是梦幻,谨守灵台,莫要让他物影响了心境!”宁道奇淡淡的声音在师妃媗的耳边响起,不啻于晨钟暮鼓,让她惊醒过来,她满脸通红,紧握着色空剑的小手已经一片潮湿,她轻吁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神色之上无悲无喜,再也不为外物所影响。

    傲雪轻叹一声,他眼中一片平淡,他身边的婠婠白衣赤足,两人修习的都是圣门心法,皆是缘出天魔策,自有稳定心神的神妙,更何况,圣门功法,自来便是对自我重视无比,向来有斩俗缘一关,心智可谓是无比的坚韧,因此,两人很快就醒了过来,暗自谨守灵台清明,不为外物所影响。

    只有宋师道与傅君沉浸于其中,难以自拔,傲雪叹息一声,各自在两人的肩头一拍,一股清凉的劲气在两人的静脉之中运行,低声说道:“莫要让外物影响了自我!”

    浪人浑身一震,宋师道给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傅君倒是撇撇嘴,低声不语。

    傲雪也不放在心上,这时候,一声如同瓷器破碎一般的,高亢直上云霄,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众人循声望去,只看到如同巨浪一般的向着四方涌去,宋缺冷哼一声,一抬手。真气激荡

    在他浑身环绕着,阵阵电弧激荡而出,虽然广场之中荡、盘旋,但是傲雪等人依然可以看到其中的情形,宋缺傲然挺立在广场之中,浑身散着如同山岳一般的气势,他脚下石板寸寸碎裂。石屑被劲气激起,在他周身之上浮起。

    在傲雪等人眼中,宋缺仿佛置身于无限虚空之中,电弧火花闪现。他一抬手,石刀之上,刀气激荡,将广场之上的气旋斩断。刀气直冲云霄,这一夜,在静念禅院的天空下激荡、绽放。

    清越的声音激荡而出,随着无匹的刀气。阵阵梵音大作,更显得无比地锋利危险。

    当!当!当!

    钟声大作,四大金刚敲击着通电铜钟。蓦然间一股沛然的刀气透着声音透来。四人只感到胸口一阵疼。喉间一阵腥甜,四人怒喝一声。口中吟诵着阵阵的佛音。

    了空和尚声音也为之而一窒,血气翻腾,佛音为之而一顿。

    就是这短短的停顿一窒,宋缺哈哈大笑,声音回荡在所有人的耳中,这一阵笑声显得无比的张狂,仿佛是在嘲笑着一众的光头和尚的无能,了空和尚想要反击,但是宋缺得势不饶人。

    当、当、当!又是一阵钟声。

    倏然间,钟声一哑,那用了不知道多少黄铜铸造地铜钟表面之上出现了一道道如同血丝一般的裂纹,这些裂纹随着大作的梵音与刀气如同瘟疫一般布满了整个铜钟,最后,当梵音达到了最高点,只听到轰的一声,这个静念禅院地标识之一的铜钟轰然粉碎,片片的铜片纷飞,如漫天花雨一般激射而出。

    当其中的四大金刚遭了殃,身上布满了飞射而来地铜片,他们神色萎顿,身上的伤口汨汨流血。

    而在铜钟粉碎的一霎间,吟诵佛经的了空和尚胸口一阵绞痛,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他眼耳口鼻之中鲜血流出,神色可怖万分,他双目茫然地望着房顶,只看到眼前一片地血色。

    不独是了空和尚,静念禅院的光头和尚在铜钟粉碎的一霎那都是喷出了一道鲜血。

    阵阵梵音激荡,回响在静念禅院之中,梵音、刀气、光晕,三者达到了最高点,陡然间,宋缺怒喝一声,石刀一刀斩出。

    风,如同剖开地子一般向着两边分开,地上地石板如同被牛犁过一样,翻了过来,凌厉无匹地刀气劲气直卷而来,将碰上的所有东西都粉碎,先遭殃地是广场之上姿势不一,栩栩如生的罗汉塑像和文殊菩萨的佛像,这些佛像被劲气扫过,登时化作了齑粉。

    四周的佛殿、佛寺被无匹的劲气摧枯拉朽地横扫而过,这些精心修筑的佛门建筑在这一阵无匹的劲气之中轰然倒塌,通明***登时熄灭,那些聚集在一处的光头和尚更是被劲气击飞,摔得七窍流血,有功力弱的已然毙命。

    四大金刚早已经扶着身受重伤的了空和尚逃出僧房,向着后山逃去。

    四僧脸色如灰,心中犹自惊魂未定,心中暗道:“天下间出了这等魔头,非是天下之福,苍生无幸啊!”

    他们也只能够仰天长叹了,埋怨佛祖菩萨不保佑了。

    而被劲气袭来,傲雪等无人纷纷各展神通,师妃媗色空剑陡然出鞘,雪亮的剑光如梨花般,千树万树盛放,出阵阵的劲气,将袭来的劲气抵消,她剑心通明神妙无匹,心境剔透通明,对于劲气把握得精准入微,很容易地护住了周身。

    宋师道与傅君也是长剑出鞘,两人各有不同,宋师道长剑斩出,刚猛的劲气将袭来的劲气破去,在他身前赫然出现了一个真空,傅君却是娇叱一声,神兵每每在劲气薄弱之处击出,脚下踏着如同舞步一般的身法,一时间倒是无虞。

    最是好看的是婠婠,天魔带自水袖之间飞射而出,两道用着特殊材料制成的天魔带与她手上所执的天魔双刃皆是圣门阴癸派的神兵利器,丝带随着她拂动的双手舞动,在她与傲雪身前形成了一个气场,空间之中,凹陷扭曲的感觉很明显地生出,将袭来的劲气分开。

    四人大展神通,看得四人展现出来的招数,四人心中俱是暗自感叹不已,感叹对方名不虚传,傲雪心中暗道:“那傅君倒是不负奕剑术的威名,确实是深得傅采林的真传,她应是傅采林三个徒弟之中最强的一个!”

    复又想道:“那师妃媗武功又是精进了不少,那巧妙无匹的手法就是剑心通明的效果?她与婠婠倒是一时瑜亮,若是婠婠达不到那个地步,只怕短时间是难以胜过师妃媗!”

    且不提各人心中念头,宋缺这一刀,但是气势已经让所有人都为之而动容。

    这一刀必定是石破天惊的一刀。

    风,猛烈地吹着,吹动着宋缺的衣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威震中原武林数十年的男人身上,此刻他高大的身躯仿佛是战神一般的高大,如山岳般的身躯散着让天地也为之而失色的强横气势。

    厚重石刀之上,所有的光华虹弧都消失不见,那柄石刀仿佛是黑洞一般,将所有的光线,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在其上,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刀?

    手腕抖动。

    石刀劈下。

    无法形容感觉悠然生出,天地间所有的事物都仿佛消失不见,所有人的感官之上只剩下这无法形容的一刀。

    静到了极点,石刀在所有人的眼中慢慢地劈下,每一丝的弧线都清晰无比,这种无声的感觉予人一种无限震撼的感觉,那种身心无比的震撼,让所有人一时间心神为之而失守。

    简单到了极致,也复杂到了极致,极端矛盾的感觉在这一刀之上显露出来,刀悄然无声地落下……

第十四节 忆

    石刀落下。

    这是怎么样的一刀,所有都无法形容此刻心中的感觉,只是被这一刀震撼着心灵,不管是师妃媗的剑心通明,还是婠婠阴癸绝学天魔**,还是傲雪与宋师道三人,心神都为之而失守。

    这是绝世的一刀。

    宁道奇双目之间精芒大盛,他感动自己完全被宋缺的刀意锁住,天地万物都已经消失不见,所剩下的唯有宋缺斩出的一刀,无论力道、气势、刀意都达到了人世间的巅峰。

    这已经不是刀了,而是神、意了,这也是傲雪等人无法形容这一刀的原因。

    面对这一刀,宁道奇双手拂出,那双如同中年人的大手此刻仿佛是两条蛟龙一般,随着两手的运动,风云色变,他整个人仿佛就是这一片的天地一般,以天地之力,来接这一刀。

    石刀劈下;

    双手拂出。

    宁道奇双手夹住了这一刀,傲雪等人只感到那双手如同天地一般无限地放大,山岳河泽、草原森林、飞鸟游鱼、无数的意象在宁道奇的一双手上显露出来,这种玄妙无边的感觉让所有人都感到造化的神奇,天地万物、种种造化衍化都在其中,让人不由得泪流满面,身心沉浸在无边的感动之中。

    细流百千皆汇于海,微壤亿万都归于泰山,方有浩浩造化自然,这就是宁道奇的双手,将自己融进了整个天地之中。

    自然之道,法师自然,然后自成自然,这就是宁道奇的道。

    那双手接住了宋缺的刀,将宋缺的刀与意都包含其中,没有一丝的劲气爆,也没有任何好大的声响,他接住了这一刀。

    “道兄之道源于自然,清风明月、花木草鱼、渊泽山林无不是道兄。道兄之道可谓顺,顺天地,方能够掌天地!”宋缺淡淡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神色,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早已经是万物在心,无物凝滞于心。

    他看着宋缺清澈如云海、流水的双眼,露出了一丝地笑意。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这一丝笑意更是让他英俊高贵的脸庞显得潇洒无比,若是平日,定然是让不知道多少闺中仕女、江湖侠女芳心暗许。

    “宋某的刀是从无数血战之中修炼而出。宋某当年更是转战江湖,刀下英雄血几可染红三江之水,宋某的刀可谓是修罗之道,宋某的道也就是宋某得刀。若道兄之道为顺,那么宋某的刀可谓是逆,逆天、逆地、逆转乾坤。”

    刀者,自古便是霸道之兵。宋缺苦修刀道数十年,挑战天下高手无数,他的一身修为都是在血战之中修成。他对刀地领悟都在修罗杀道之上领悟而来。所有在他眼前阻碍的东西。他都斩开,当年的霸道岳山如此。如今的宁道奇也会是如此。

    这就是宋缺地刀,迥然异于宁道奇的道。

    “道兄道法自然,仿佛天地,但天地若阻宋某,宋某的刀便是要斩破天地,劈开乾坤!”宋缺的声音渐大,到了最后“乾坤”二字,更是舌绽春雷,声如闷雷,他此刻心神俱在自己地敌手宁道奇之上,哪里会顾及其他,这一声震得傲雪等人心神颤动,血气翻腾,五人慌忙运功护住心脉,双目之中俱是有着震撼的神色,只是一声,只是一声就让这些江湖好手生出无可匹敌的感觉。

    静念禅院之中那些侥幸未死的光头和尚被这一声震得心脉尽断,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

    可怜这佛门静地、禅门宝刹经此一劫,最后不知道会落得怎么样地下场?

    清越刀声从石刀之上激荡而出,向着四方传去,方圆半里之内,所有的生物都被这一阵刀声惊动,不少的小生物都被这一阵刀声震断心脉。

    刀气从石刀之上轰然爆,一道晶莹剔透地虹光从石刀之上激荡而出,宁道奇双手合拢,仿佛是一片天地一般将虹光包裹住,宋缺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他仿佛又到了当年初出茅庐,转战天下之时,挑战当时地天下第一刀地时候……那时候的霸道岳山。

    明月如霜,一直陪伴着宋缺地左右。

    那时候的宋缺正年幼,出身宋家的他很早就表现出杰出的天赋与资质,很早就被定为宋家的下一任的家主,而在这之前,他需要的是磨练自己的武道修为。

    父亲是一个严肃严格的人,与宋缺不同,他的父亲,那一代的宋家家主武功并不出众,也不过是达到了二流高手的境界而已,宋家世居岭南,在岭南素有威信,这些威信是昔年宋家先祖在岭南用鲜血铺就而成的,而非是腐儒所说的仁义。

    当仁义不足以慑服蛮夷,那么修兵戈以服之。

    也因此,宋家对于武功

    强的执着,宋家的家主需要强横的震慑力,而宋缺的例外,他有着让人失色的智谋,胸有百万兵,脑袋之中不知道藏有多少的兵法韬略。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严格地修炼着宋缺与宋智,自己无法达到武道的巅峰,那么就让我的儿子成为武道巅峰的强者,这就是父亲的想法,在这种想法之下,父亲自小就很严格地督促两人学武。

    犹记得磅礴的宋家山城之中,每一夜月色婆娑,他在潺潺小溪之上练刀,清冷月色倾泻在刀锋之上,洗涤着刀锋如霜雪的森寒。一刀一式,反复体会着刀意,体会着刀锋随着他的心跳、血脉而贲张的感觉,每一刀都倾注着宋缺的心血与汗水。

    他每天都会花上六个时辰练刀,为的只是父亲的一句赞语,但是这个愿望,一直都无法实现。

    那时候的宋缺很寂寞,宋家的男儿有着自己的宿命,身在高位,早早地就被定下了家主之位,宋家子弟对于这个未来家主,更多的是恭敬,而随着宋缺刀法日臻成熟,这种恭敬之中很快就多了敬畏。

    宋家之中,真正能够交心的不过是他的弟弟宋智。

    两兄弟一起修习武道。一起切磋,一起进步,都将自己的寂寞化作了修习武道的动力,唯有如此,心中方才有所寄托。

    而很快,他就到了瓶颈,寻常的武道修行已经不足以让他有所突破了,于是。转战天下就成为他要面对地抉择。

    他还清楚记得,离开宋家山城的那一夜,他拜见父亲,父亲并没有见他。他从房外透过薄薄的窗纸看到父亲并不高大的身影,这些年,他苦修武道,从不曾细细地看过自己的父亲。虽是隔着窗纸,看得并不仔细,但是他依然看到父亲的身形苍老了很多,岁月如此无情。当年他眼中高大的父亲,如今已经慢慢有了老态。

    在他黯然离去的时候,父亲方才淡淡地留下一句话。“宋家男儿没有失败者。若是不能创出一番名头。那么你就不要回来了!”

    那时候,他只感到喉间一阵热血涌动。眼前一阵模糊,恍惚之中,他很用力地说道:

    “孩儿再回来,必定是名动中原,天下闻名之时!”

    月色迷茫,人影婆娑,一人一刀,踏出了宋家山城,踏出了岭南,踏上了风起云涌地江湖路。

    那一年,宋缺青衣年少未成名。

    ……

    宋缺未成名,正是青衣时。

    走出了当时依然是荒蛮的一方岭南,踏进了繁华江南,这不同于岭南偏僻之地的热土,让宋缺看到了新的世界,若是他以前不过是井底观天地青蛙,那么,现在这只青蛙已经看到了井外的天地。

    原本郁郁的心境一时间为之而一震。

    苍天如此之广博,大抵如此的厚重,若是拘于自己地心境,那么又谈何武道修为?

    他见识了很多异于岭南的东西,江南风物,繁华鼎盛,金陵烟粉,醉生梦死,他在江南凭借着一柄刀,转战江南三千里,败尽英雄豪杰无数。

    但是江南承平日后,陈朝有长江天险,不思进取,醉生梦死,于此,江湖之上也是如此风气,让当时的宋缺好生失望。

    他踏上了北上之徒,一人一刀。

    那时他离开岭南后半年的光景。

    江北英雄,关中豪杰,燕赵高士,宋缺一一挑战,他地刀道修为日臻成熟,无论是刀法、心境的修为都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也是那时候,已有名气地宋缺挑战了天下第一刀地霸刀。

    斯时,宋缺略有名声,但也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地小子,而那时候,霸刀岳山早已经败尽中原英雄,刀下不知道多少刀道高手饮恨,赢得赫赫霸刀威名,手中之刀霸道无匹,被誉为霸道,当时的宋缺挑战岳山,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他依然记得那一夜,同样地月夜,明月如霜,照在他的刀上,如水。

    以月色洗刀,洗尽刀上血迹。

    那一战,他心无旁骛,精气神都集中在刀锋之上,就是那一战,他感到自己的心神与自己的刀从未曾有过地贴近,刀即是他,他就是刀,天地万物,出了他的刀外,再无他物。

    得刀,然后忘刀,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这就是他的刀,不再是单纯的器物,也不再是单纯的杀人利器,而是他的刀,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刀。

    也就是那一战,他领悟了自己的刀道,晋身宗师之境,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天地,那一战,他大败当时天下第一刀霸道岳山,让霸道心中郁郁数十年,至今不知道所踪,也是那一战,他宋缺天刀之名初

    一战成名天下知,无数的人找上门来,希冀击败宋缺,扬名立万,但是无不被宋缺杀败,其中有天级高手,也有名不副实之辈,但是无论如何,经过了连番的厮杀,他的心境、刀意都到了极高的境界。

    而后是挑战天下英雄,不知道多少的豪杰英雄被他手中的刀杀败,那柄在街边铁匠铺打造的凡刀也成就了天刀之名,俨然是神兵利器,与他有过交集的高手不知道多少,不少的青年才俊更是数十年后依然是风云人物,静斋碧秀心、阴癸祝玉妍、邪王石之轩、鲁妙子、明月……

    但是到了宗师境界的他,再也无法找到新的天地,之后天下风云色变,隋朝代周。杨坚篡位,南北一战将临。

    他遇上了下山的梵青惠,两人有了一段情缘,也有了两人的南北之争,两人俱是心智坚韧之人,都是无法说服对方,他也因此南归,斯时。他父亲地病情也为他所知道,父亲死前握着宋缺的手,因为回光返照的原因,他双目炯炯有神。透着无限的热切,双手紧紧握着双宋缺的手,“宋家就交给你了,一同交给你的还有我的信念。无论好坏,我都希望缺儿你一起继承下去!”

    也是这一刻他继承宋家的家主之位,在宋智地辅助下,两兄弟将宋家的实力扩大了很多。然后是整顿岭南土人部落,整合成军,抗击杨坚。屡战屡胜。最后只是因为天不予我。时不待我,方才臣服南方。成为镇南公,成为隋朝一方屏障,这确实是宋缺毕生耻辱。

    之后成亲生子,传宗接代。

    他也指腹为婚的妻子结合,这是一间很明显的政治婚姻,他地妻子是岭南大族,五胡乱华之时南下,一直都坚持着汉人正统,在南方有着强大的影响力,与妻子的结合可以说是很好的结果。

    妻子是一个贤淑地大家闺秀,性情贤淑,温柔体贴,宋缺继承家主之位,先是操心于抗击杨坚,后来降隋,有事潜心武道修行,其中不免冷落了妻子,但是她总是默默地在宋缺的身后操劳着宋家的家事,宋家也因为有了这样的女主人而更加地和洽温馨。

    之后是玉华、师道等子女出生,诸多子女之中,最为被他看重的无异是师道,师道生性良善,资质、悟性都是上上之选,只是胸襟、气度所限,让他武功勉强到了一流的境界。

    数十年来,他从不曾踏出岭南半步,世人莫不以为是因为当初与梵青惠争执,他有不出岭南之语,几十年来,只怕梵青惠常常会以此而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宋缺这些年来,特别是在妻子死后,于岭南苦修,以求刀道。

    对于妻子,他可以说是有着一腔地歉意,待到妻子郁郁而终后,他方才现,原来那抹一直追随在身边,让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地身影早已经深深地刻烙在他地心上。

    “原来我早已经习惯了,因此不曾看到。”

    妻子临终之时,也是明月当空,只是同一轮明月,再无当初的宁静之感,凡是无限地悲伤冷漠,宋缺斯时方才现自己心中所感,无数日夜的携手已经将两人感情烙在了两人的心底之中,到了此时方才现,只是可惜,已经太迟了。

    妻子死后,他在宋家城堡之中植下了妻子最喜欢的风竹,睹物思人,此情只堪相忆。

    很多的事情,都是在失去后,方才懂得珍惜,殊不知道再也没有珍惜的机会了。他孜孜以求刀道,其中不无妻子的原因。

    刀,已经是他心灵的寄托了。

    于他眼中,刀道即为天道,上下求索,天道漫漫,不过是我心一瞬,他一直孜孜不敢倦怠半分,方才略有所得,到了三月之前,与宁道奇静念禅院一战,方才突破了那薄薄的一层窗纸。

    大宗师之流,可谓前无古人,就是后来也应是少有人能够企及的高度。武道修为自古便是寂寞之旅,到了这样的境界,心中那种寂寞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也让他更加渴望更上的境界,那种与天地同在境界的感觉。

    在这之前,所有阻碍我的,我都会用我的刀将他斩开。

    当年的岳山如此,如今的宁道奇也是如此……

    往事如烟如尘,转眼间在眼前闪过,半生光阴,或是荣耀、或是寂寞、或是悲伤,都凝聚在心头,让他心头百感交集,心有所感,刀有所动。

    “给我开!”他怒吼一声,声如雷动,手中石刀爆出惊人的刀气。

    悲喜、苦乐、爱恨、痴缠……诸般的想念感觉纷至沓来,都凝聚在这一刀之上。

第十五节 伤

    心境是一个很炫秒的东西,摸不到,看不到,道不出,说不明,但是确实是重要万分,武者修行,一旦心境失守,便是再难以寸进,更加严重的更有可能走火入魔,昔年,邪王石之轩因心境破绽,无不复宗师之境,气候费尽苦心,想要得到圣舍利,不过是为了补足境界之上的破绽而已。

    境界上的修为之重要可见一斑,慈航静斋剑心通明剔透通明,古井无波,这确实是江湖中人普遍追求的心境境界。

    但是,宋缺斩出这一刀的心境却是烦乱繁杂,各自心思全然涌上心头,若是旁人,只怕早已经是走火入魔,粉身碎骨的下场,但是宋缺却是将所有的心绪凝聚在这一刀之上。

    刀出,石刀带着无比玄妙的弧线斩出。

    面对这一刀,万般感觉油然涌上心头,那时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悲喜、苦乐、爱恨诸般情感冲击着心灵,在这一刀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已经心灵失守,提不起一丝的反抗。

    宁道奇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凡尘世间种种悲喜、爱恨冲击着他无波的心境,他数十年苦修,早已经无波的心境也在这强烈的情感下被撼动,有了短短的一瞬间的失守。

    只是一瞬间的失守,但是对于高手之间,已经足够。

    “好可怕的一刀,这一刀已经不再是劲气、真气的冲击了,而是心灵心境层面上的攻击了!”傲雪心中暗自想道,面对这一刀,他完全没有把握接下来,婠婠等人也是如此感觉。

    嗤嗤——

    刀气激荡纵横,地上的石板在刀气之下,浮起,化为齑粉,无可匹敌的感觉随着阵阵刀声涌来,这一刀是在与天地争锋。

    天地仿佛也为之而碎裂。宁道奇再也拿捏不住刀锋,双手被无匹的劲气一震,“这一刀,确实是逆转乾坤,宋兄的刀确实是走上了与老道截然相反的道路!”宁道奇身形后退,轻飘飘地如若柳絮一般,随着劲气摆动着身形,正是:身如柳絮。不着痕迹。

    宋缺踏前一步,一步之间,他的气势更为的强盛,仿佛是越过了万水千山一般。

    石刀在手。这柄凡物在宋缺手中并不比龙泉太阿差上半分,刀出。

    没有看到宋缺地刀是怎么样出手,只看到一抹无法形容的刀光斩出。

    快到了极致,只是留下一个凌厉无匹的感觉。

    挥刀斩出。宋缺精气神都凝聚在这一道之上,无比凌厉地一刀向着宁道奇当头斩下。

    傲雪五人心中被这一刀震慑住,心中想着:“若是换了我,面对着精彩绝伦的一刀。会有怎么样的机会?”

    五人得出来的答案让他们自己震撼无比,不说是正常情况下接下这一刀,只怕是要在这一刀之下逃生也是千难万难。或者通过某些特殊的技巧。可以接下这一刀。但是之后必定是力竭,再无战力。

    这就是与大宗师的差距吗?

    那么。宁道奇会怎么样面对。

    面对着精彩无比地一刀,宁道奇也不敢缨其锋芒,他身形急后退,整个人如同一尾游鱼一般疾后退,散手八扑到了这样的地步,已经是越了巅峰,返璞归真的地步。

    或者更确切地来形容,宁道奇并非是游鱼,而是溪水,融进了大海之中,再无踪迹半分。

    而他本人却像是水入大海,那激荡无匹的劲气再厉害,也无法在海上划出半分地痕迹,他双手不断地变换着姿势,或像是孩童嘻嘻,天真无邪,或像是鹰击长空,呼啸山林,或像是白云悠悠,苍狗变幻,让人只感到无限的造化神奇,他双手不断地击在刀上,将宋缺这一刀的劲气卸下。

    刀气、劲气在一瞬间爆,强横的气旋向着四周冲击而去,整个白玉广场仿佛是被翻过来地田地一般,被耕犁犁了一遍,静念禅院残留的建筑在这一阵的劲气冲击之下,尽数倒塌,再无完好的建筑。

    最为气势宏大地莫过于那座耗资无数的铜殿轰然倒塌的情景,巨大地生硬仿佛是天地撞击一般,传出了数里之外,几乎让半个洛阳都听到这一阵宏大地声响。

    这佛门宝刹、禅宗重地地静念禅院经此一夜,只怕是成为一个废墟,再不复先前庄严宝相。

    之后,佛门在洛阳的威势大减,洛阳之主,李密更是趁机将静念禅院掌管地数万亩田地收归麾下,将无数的僧侣强逼还俗,一时间,佛门在此的气焰大减,当然这是后话,这里不再赘言。

    劲气过后,云淡风轻,月色洒在昂然挺立的两个男子身上,但见宋缺持刀傲立,石刀遥指着宁道奇,脸上透着一股强烈的自信,这是一种自信展开天地的气势,足以让人心神失守,再也生不出一丝的敌意。

    而另一人静静站在月色之下,身上充满了一种出尘的感觉,不着一丝烟尘,这是宁道奇予人的感觉,仿佛融进了自然之中,不再存在,他双目明明如玉,透着一股透彻的清澈,像是无邪的孩童一样。

    他站在宋缺数丈开外,他抬起双手,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那红润的双手都裂开了两道口子,有鲜红的血珠从其中渗透出来,这一刀竟是伤了他的双手。

    他轻叹一声,一挥袍袖,自然生成了一股微风,在身边随着宁道奇的身形环绕,宁道奇目视着宋缺手中的石刀,良久方才叹息一声,“无拙无巧,无物不为刀,万物皆为刀,道兄的修为已经领先老道一步了,难怪能够斩开老道的守招,老道确实是比起宋某逊色一筹!”

    方才那一攻一守,都是在瞬间完成,攻者固然是凌厉无匹,精彩绝伦,守者也是无限的精彩,一攻一守,已成巅峰,世间再难有越的一战了。

    “比起老道来说,宋兄确实是走上了另外一条路。比起老道来说,更加的困难,也更加的惊险!”宁道奇淡淡地说道,他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温润的脸上充满了出尘的感觉。

    宋缺一挥刀,刀锋在身前绽放重重的刀花,在流光月色之下,十分地好看。他一抬手。将手中石刀举在眼前,淡淡地说道:“缺苦修刀道数十年,对于宋某来说,这刀便是宋某所在。比起道兄的顺天而为,法师自然,宋某更喜欢斩破天地的感觉!”

    这就是两人的不同,大道万千。各不相同,虽然殊途同归,但是过程的不同也决定了两人的迥异。

    “静念禅院如今这等情况,让老道心中不安。这一战,便是这样结束如何?”宁道奇说道,一拂衣袍。负手而立。

    宋缺淡淡一笑。也是一拂衣袍。衣袍飘飘,分外的好看。宋缺石刀遥指,精气神在这一刻无比的集中,在他地周身之上,渐渐地,电弧火花跳动,一阵微风在他周身缠绕着。

    这是刀意,随心而生。

    宁道奇感到自己被宋缺完全锁住,刀气从宋缺身上激荡而出,向着宁道奇激射而来,宁道奇仿佛是融进了空气一般,丝毫不被刀气影响,他仿佛是无形无质的风一样,任由刀气穿过他的身躯。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

    “本来道兄既然认输,宋某也应该罢手,但是好受难觅,就算是宋某想要罢手,宋某手中地刀也不肯罢手!”这就是宋缺的回答,然后是如天外而来的一刀。

    漫天光华也为这一刀劈开。

    与之前的那一道相比,这一刀毫无威势,悄然无声地斩下,但是只有身在其中,面对着这一刀地压力的宁道奇知道这一刀的厉害。

    比起先前刀气纵横的一刀,这一刀更加地内敛,也更加的危险,没人知道,这一刀之后会怎么样的变化。

    空气被极限地压缩,刺穿,出尖锐地如同裂帛一般地声音,转眼之间,连刀光也没有,刀已至,快到了让人指的地步。

    面对这一刀,宁道奇一拳轰出。

    平平无奇地一拳,慢得像是乌龟一样,傲雪可以看到这一拳的变化。

    然后,拳头与宋缺的刀碰撞了。

    没有一丝的声响,当两者相撞的一刻,宋缺石刀之上,爆出如同重重劲气,重重劲气叠加,旧力未尽,新力又止,重重劲气相加,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只是宋缺的脸上露出了讶然的神色,对面的拳头仿佛是一片大海一般,将他所斩出的这一刀全然接下,卸去,“上善若水,水善万物而不争!”宁道奇淡淡吟诵着先前宋缺曾经念过的《道德经》的句子,他拳劲若水,将强横的刀劲卸去。

    然后是反击,刚猛如洪水一般的拳劲激荡而出。

    当!两人之间爆住阵阵的摧枯拉朽的劲气,宁道奇连连后退,一脸后退了十数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了三寸余深的脚印,他脸色一白,方才一击不比其他,却是硬拼了一记。

    反观宋缺他只是退了三步,每一步都让地上的石板片片飞起。

    他傲然挺立,脸色平淡,只是紧握着石刀的虎口之上慢慢地流下了一道殷红的血流,慢慢地滴落在地上,如同红梅绽放一般。

    两人相对而立,清冷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让两人看起来像是雕塑一般。

    宋缺叹息一声,他一扬手,只看到他手中石刀刀身之上布满了裂纹,在他真气灌注之下,这柄石刀比起世间的神兵利器也是不遑多让,但是如今石刀如此光景,面对的是何等厉害的对手。

    咔嚓,石刀从中间断开,“此刀已断!”他一扬手,将手中半截石刀抛了起来,插在两人的中间,石刀没入地上,直至刀柄,然后,一层寒冰从刀柄之处蔓延而出,以刀柄为中心,方圆丈余之内,寒冰凝结,将这柄石刀封存在此。

    “以刀气将刀意封锁在这柄石刀之中,只怕从今之后,这柄石刀再无人能够拿起!”宁道奇微微一笑,温润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那柄石刀之上,他何等的修为,一眼就看穿了宋缺其中的奥妙。

    宋缺微微一笑,点点头,宋某刀意皆在此刀之中,若有人机缘得到拔出此刀,便是可传宋某刀意,这就当是宋某对中原神州豪杰的期待吧!”

    宁道奇笑道:“不想宋兄也有如此率性而为的举动,此次,便算是老道输了吧!”

    复又叹道:“只是可惜了诺大的宝刹,竟是因为你我一战而遭此大难,老道心中不安!”

    宋缺哈哈大笑,自有一股不凡的威势,他笑道:“兴盛败亡,不过是转眼云烟,当年中原神州,何来的和尚寺庙?如今破败如何不是天意如此,道兄何必介怀?何况今日与道兄一战,让宋某心情大为舒畅,今日美景良辰于此,你我何不举杯痛饮一番,共同探讨天道无限!”

    宁道奇也是一笑,说道:“此言大善,老道也有此意!”

    说罢,两人携手并进,向着静念禅院之外走去。

    这样的转变,让所有人都都感到不可思议,随即也就释然,两人只怕是世间上唯二的大宗师,与天道的领悟之上自由各自的不同,此番交流,不知道有多少的益处。

第十六节 活色生香

    明月如霜,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明月在上,照着九州通明。

    宁道奇与宋缺两人并肩向着外边走去,不多时候,已经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数人望着宁道奇与宋缺并肩离去的身影,只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转过来,先前还是气势磅礴,相互争斗的对手,如今却是一副把酒谈心的模样,确实是让人感到惊奇不已。

    “这大概是高人风范吧!”傲雪心中暗自想道.,颇有几分自嘲的味道。他复又想到两人这一番把酒谈心、畅谈各自修为心得,这样的机缘无缘相随,确实是遗憾无比,抱着这样念头的还有其余众人,婠婠笑眯眯地说道:“可惜了没不能够听他们谈论心得,纵论武道!”

    这确实是一大遗憾。

    与他抱着同样年头的并非是只是他,宋师道心中怅然若失,心中暗自想道:“我爹爹与宁道奇这一番纵论武道,想必是十分精彩,只是可惜了不能够在身边聆听一番,希望爹爹莫要再突破了!”

    想罢,轻轻一叹,若是在突破,那么就是传说之中的天道,破碎虚空了吧。

    过了很久,宁道奇与宋缺早已经不见了身形,众人方才吁了口气,两人给众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两个走上了不同武道的高人确实是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不已。

    这些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不乏实力达到宗师之流的人,但是无论是面对宋缺还是面对宁道奇,众人都毫无胜算,在两人面前,那种身心暴露无遗的无措感,让所有人都生不起一丝的战意。

    这已经不但是真气、技巧层面上的问题了,而是心境修为的问题,那是一种让你心境瞬间失守的迫人压力。

    这就是达到了大宗师之流的结果了吗?所有人心中都生起了这样的感觉。

    清风如露,明月如霜。

    此时。众人方才现诺大的静念禅院已经剩下了一片地废墟,这个原本小城似的佛门宝刹此刻处处都是断垣残壁,一片狼藉,仿佛是经过了千军万马蹂躏了一番一般,让人很难相信,不久之前,这还是一个宝相庄严的佛门圣地。

    “静念禅院完了!”傲雪淡淡说道,语气之中难免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神色。他师门乃是圣门,自来被佛道压着,此刻见到佛门圣地如此模样,当然少不得一番幸灾乐祸。

    见到这佛门宝刹如此。宋师道叹了口气,耸耸肩膀,颇为可惜地说道:“可惜了这佛门圣地,在此毁于一旦!不知道了空大师如何了?”

    傲雪冷笑道:“有何可惜的。佛门慈悲,但是我丝毫看不到他们那里慈悲了,所谓的教义,也不过是蒙骗世人。教人不思生产,常此以往,终有周武灭佛前的境况。在一次灭佛也不过是时间而已!”

    宋师道默默无言。这确实是事实。隋朝礼佛,佛门有着很大的势力。很多地寺院都占有大量的土地、人口,这些寺院不思生产,却是占有大量的土地、粮食、人口,而且于国家税收全无,常此以往,一旦天下归一,势必要收回佛门占有的土地、人口,到时候只怕灭佛之举在所难免。

    “傲兄似乎对我们佛门有所误会!”师妃媗淡淡地声音传来,她一身白衣,身后背着地是名动江湖的色空剑,白衣素雅淡然,她慢慢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让人心动的笑容。

    傲雪微微冷笑,还没有说话,婠婠已经幽幽说道:“你与我们道不同,我们圣门中人自然与你们所谓的白道不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们本来就是敌人!”

    我们本来就是敌人,一语中地。

    “更何况,现在的你更加映带担心李密吧!”婠婠冷笑道,师妃媗不由得沉默起来,她很清楚如今的局势,三大势力之中,李唐如今情势最为糟糕,李密对于拥有长江天险、水军强横的南方虽然觊觎,但是并非是出兵地最佳时机,那么与南方取得短暂的和平,兵关中就是最好的选择。

    精武会与宋家合作据有除了巴蜀地南方,除了长江沿线某些残余地势力,基本上是一统南方,此时正是巩固地时候,况且李密初得洛阳,瓦岗军士气如虹,南方也不想要与李密为敌,那么短暂和平,甚至是合作就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地李唐完全不复初入关中时候的风光,河北刘黑起兵,直下河北一地,更有突厥在后虎视,而李密更在洛阳虎视眈眈,而组成李唐在关中的根基的豪门大族在先前的长安乱之后,李秀宁掌权后,人心浮动。

    此诚危急存亡之际,一步不妥,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师妃媗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她也要赶回关中,游说关中豪门大阀的支持,只是这一趟只怕是不轻松。

    “而且,此时谈论这些不是很煞风景吗?”水袖一拂,她双手之中已经握着了两柄寒芒闪烁的兵刃,正是阴癸神兵天魔双刃。

    左手扬起,天魔刃指着师妃媗,婠婠脸色平淡,双目之中却是透着熊熊的战意,道:“若是婠婠将你留在这里,你说李秀宁会如何呢?”她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笑意,“真是有趣的假设,婠婠很期待呢!”

    说罢,天魔双刃一抖,两片薄薄的如若蝉翼的刀刃滑过了月色,倾斜下阵阵流光,煞是好看。天魔双刃划着奇异的弧线,向着师妃媗攻来,色空剑出鞘,师妃媗在身前舞出了一团的流光,将自己门户紧守住。

    色空剑一抖,将婠婠逼退,在傲雪迎上来,形成夹攻之势之前,她身形如柳絮一般向后飘去,师妃媗微微一笑,带着一股出尘的美感,“婠师姐无需着

    我一战不急在一时,此刻如此情形对妃媗极端不利,的那位,只怕就是高丽奕剑大师的高徒也会出手,如此绝对的劣势。妃媗自没有自取其败。”

    她点出了傅君,暗示此人再次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打算,只怕会有渔翁的心思,婠婠微微一笑,说道:“婠婠自是不怕她!”虽是如此说着,但是也不追击。

    师妃媗的身形慢慢地没入了夜色之中,声音远远透来,“你我相斗方才开始而已!”

    “没想到静斋仙子竟然临阵脱逃。婠婠还指望可以将她留在这里!”婠婠幽幽地说道,对于师妃媗的离去,遗憾不已,她倒是打了与傲雪联合将她留下来的打算。没想到落空了。

    “真是可惜,本以为又可以见识到中原高手的在一次出手,最后还是无法实现!”此时傅君地声音淡淡地传来,她俏脸之上带着好看的笑容。不可否认,她确实是一个美女,有别于傅君婥的成熟风韵,也不同于傅君瑜。她还有着少女天真烂漫的性情,自有一番别样的美感。

    “若是君姑娘喜欢,你我可以切磋一番。婠婠一直对奕剑大师的绝学心慕不已。只是无缘一见。君姑娘应该不会怯战,堕了傅采林的威名吧!”婠婠微微一笑。对傅君说道。

    傅君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中原人卑鄙无耻,难保不会以多胜少,若是要战,未必没有机会,此次来到中原,君少不得见识一番中原高手的风采!”

    她复又瞪了傲雪一眼,冷声说到:“你对我师姐地所作所为,君与师姐一定会逃回来的,今日就暂且将你的狗头放在你的颈上!”她边说边走,到了最后一个字,人已经没入了夜色之中。

    场中只剩下傲雪三人,宋师道满脸疑惑地望着傲雪,心中暗自猜测着傅君最后一句话地意思,暗道:“君姑娘话中是什么意思,莫非君婥姑娘与他有什么纠葛不成,先前君婥姑娘的神色异样,只怕是有什么事情生过!”

    他心中因为傅君这句话神色不定,脸色变幻莫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傲兄与君婥姑娘不知道有何过节?”

    傲雪望了眼宋师道,心中暗自骂着宋师道有异性无人性,有暗骂傅君阴险,走了还不忘挑拨他与宋师道的关系,他淡淡地说道:“我不过是救了她,顺便从口中知道了一些东西而已!”

    短短一句话,让宋师道明白过来,当初傲雪救下了傅君婥本来就未必有什么好心,只怕是为了知道她师门的秘密,或者是高丽地情况,其中的逼供,自不待说。他们的梁子应该是此时结下的,傅君应该是指这个。

    他心思玲珑,也非是愚笨之人,此时也是看出了傅君地心思,当下点点头,说道:“日后,若是与君婥姑娘冲突,还请傲兄放过君婥姑娘!”

    傲雪看他神色诚恳,真情流露,心中暗自叹息此人痴情,也是答应了下来。

    …………

    …………

    水汽蒸腾,腾腾的热气在房中弥漫着。

    氤氲水雾之中,一副屏风立在房中,隐隐可见屏风之上是身穿宫装的美丽侍女,正拈着手帕,掩去了半边地俏脸,含羞微笑,自然种典雅地美态。

    水声细碎,悠悠传来,氤氲水雾之中,一个美妙绝伦地雪玉娇躯在朦胧的水汽中拿着丝巾,轻拭着如玉地娇躯,朦胧水汽之中,曼妙的女体有如临波的仙子,那水声滴答细碎,如一美妙的琴音。

    宽大的浴盆上,兰汤明净,氤氲水汽袅袅上升,弥漫了整个房间,有如初冬的薄岚。一个曼妙雪白的身影正坐在浴盆之上,白玉般的皓腕拿着的水瓢舀水浇洗,玲珑的玉体在水雾里若隐若现,像是一朵婀娜柔媚的芙蓉,透着无限的美态。

    肤如白雪,如凝脂白玉,冰雪雕刻而成的雪骨,杨柳枝条一样柔软的胳膊,修长匀称的玉臂,一举一动,无不透着让人惊心动魄的美感。

    雪白的皓腕持着雪白的丝巾,轻拭着如玉的肌肤,每一丝的动作都美得如临波仙子一般,长长的黑盘在脑后,她双颊通红,双眸迷离,正透着浅浅的笑意。

    美人沐浴,本来就是让人心动的美丽。

    修长雪白的颈项如天鹅般修长美丽,婠婠放下水瓢,一只玉手拿起一块竹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雪颈,迷离的双目半开半闭,慵懒地神色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

    咯吱!

    门被推开,身后传来浅浅的足音,傲雪只看到氤氲水汽之中,屏风之后,兰汤如玉,上面的丽人正背对着他。晶莹洁白的玉背便尽裸在他的眼下,修长的雪颈粉嫩雪白,欺霜赛雪的皓腕正是手持丝巾轻拭娇嫩的肌肤,精致地双肩之下。是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他隐隐看到纤腰之下的玲珑曲线。

    水汽蒸腾中,丽人粉嫩的肌肤透着一阵地红晕,像是初熟的苹果一般。透着惊人的美感。

    一阵惊艳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挪动步伐,走到了浴盆边上,接过了丽人手中地丝巾,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擦拭着。

    婠婠螓轻靠在轻靠在傲雪的小腹上。微微扬起了脑袋,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张开,可以看到樱唇娇艳。晕红地双颊带着阵阵的潮红。朦胧的双眸带着阵阵桃花春意。水汪汪地,让他只感到心中一阵火热。

    “你来了!”婠婠浅浅微笑。微微地笑意,带着好看地弧线,红艳艳的小嘴儿微微翘起,像是索吻一样。星眸半开半闭,娇媚地横了他一眼,那种娇媚地样子,让傲雪的心跳倏然变快。

    将婠

    的香躯搂在怀中,一阵闻香软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一到无限的安乐惬意,一只手握着丝巾在她曼妙的香躯之上擦拭着,引得婠婠双颊更加红晕,双目像是可以滴出水来。

    “我给你洗洗!”傲雪轻声笑道。

    “坏人!”她娇媚地横了他一眼,盈盈地站了起来,明净的兰汤在她玲珑剔透的身躯滑落,雪白的身躯如白玉雕砌而成,没有一丝的瑕疵,那种集天地灵秀的秀美让傲雪只感到眼前一阵的炫目。

    白玉为骨,冰雪为肤,但见高耸的胸部之上两点樱红诱人无比,平坦的小腹结实雪白,一双有着惊人弹性的美腿雪白匀称,透着惊人的美感,盈盈股间白玉温润,透着浅浅的粉色,一时间让男人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盈盈一笑,双颊生晕,粉腮桃红,美目之中透着羞涩的神色,她幽幽说道:“自从成亲以来,你我很少有机会相聚!”

    声音幽幽深深,傲雪心中不由得一紧,不由得想起了两人自成亲以后的光景,心中一阵歉意,两人确实是少人相聚,看着她有所幽怨的眼瞳,那幽幽深深的眼瞳带着一汪的申请,如同美酒一般,让人心头沉醉。

    他长臂轻舒,将婠婠拥进了怀中,一时间闻香软肉满怀,鼻间满是如兰如麝的幽香,两人都听着对方的心跳,喜乐欢快的感觉在两心之间荡漾起来。

    婠婠雪白的皓腕抱着傲雪的脖子,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颈,螓偎在这个男子的肩头上,微红的小嘴吐出如兰的幽香气息,她腻声道:“让我服侍你!”

    说完,她在傲雪的脸颊上印了一个香吻,雪白的小手柔若无骨,在他坚实宽大的胸膛之上抚摸着,傲雪微微笑着,细细地看着婠婠秀美的娇靥,听到她慢慢急促地呼吸声。

    那双小手娇嫩如玉,为他宽衣,衣袍脱下,露出了他久经锻炼而显得强壮结实的身躯,肩宽腰窄,身上肌肉盘结纠结,透着一股阳刚的气息,让婠婠的呼吸更加的急促,她感到自己双颊烫,她并非是无知的女孩儿,也曾经与眼前这个男子共赴巫山,但是再次见到他**的身躯,她依然是感到羞涩不已。

    两人坐在兰汤浴盆中,目光相触,擦着火辣辣的火花,傲雪将她盘着的髻接下来,秀丽乌黑的长如丝绸一般从头上倾泻而下,丝微微湿润,带着微微的曲卷散在她圆润光洁的香肩上,有几绺漂在水面上,如那轻柔的柳条儿倒垂湖面。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一根手指点起婠婠圆润秀美的下巴,红润的樱唇吐着如兰的气息,他低头吻了下去,丁香轻吐,两人唇齿相依,相互感受着对方的气息,两道舌头如同小蛇一般追逐着。

    婠婠目光迷离,热情地回应着自己的男人的索吻,一双有力的大手在她光洁的背脊之上抚摸着,慢慢地落在了浑圆的雪臀之上。另一只手却是在她高耸如雪地胸脯上活动着,粗糙大手的感觉一阵温热,带着电流一般,点燃了她身上热情。

    阴癸派弟子本来就是有接受服侍男人的训练,这些经过训练的阴癸弟子,不但是魅力惊人,往往是成为权贵的小妾、女人,床上的功夫往往让那些权贵神魂颠倒。婠婠虽是这一代的传人,但是也有接受这样的训练,她热情地回应慢慢地让男子心头火热。

    一双大手落在了她地腰间,轻轻托起了她秀美的娇躯。火热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扬起天鹅般雪白的颈项,浑身透着一阵迷人地粉色,双腿紧紧地盘在男人的腰间。亲密无间的感觉让两人都为之而一震。

    氤氲水汽弥漫在房中,房中慢慢地透来女子娇媚入骨的喘息声,细细地如同鹅毛在心头拂动一般,让这房中一片地火热。

    …………

    …………

    房中气息温暖如春。傲雪身体舒服地靠在浴盆边上,一双大手搂住了怀中如水的美人儿,美人儿粉红的肌肤透着无限的媚态。如同小猫儿一般偎在他地怀中。螓轻靠在他右肩上。如兰的热气吐在傲雪的脖子上,传来一阵痒痒地感觉。

    一只修长地手指在他坚实地胸膛之上划着圈圈。缎绸一般的秀将她半边脸庞掩去,男人地双手在他粉嫩透着粉色的玉背之上抚摸着,他微微笑着,可以看到兰汤之上隆起一抹美丽饿弧线,像是两个小岛一般,在他另一只手轻拍之下,有着美妙的颤动。

    美人儿白了他一眼,声音又娇又媚,**之后,婠婠浑身透着一股娇媚入骨的慵懒气息,那种娇媚与羞涩混合的美态,让傲雪双目直,引得没人娇嗔不依,心中一阵甜蜜。

    两人偎依在一起,细细地温存着,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心头无限的欢喜。

    傲雪捞起兰汤之中的丝巾,轻拭着她的秀,柔顺的秀透着盈盈的亮泽,就是最上等的丝绸业不过是如此。

    婠婠秀靥生春,美目流盼,娇声温语,动情地抱住男子,双手在他脸颊之上抚摸着,感受着他的存在,在心中慢慢地绘画这个男人的面容,心中泛起了无限的喜悦,她与他可谓是青梅竹马,自小相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渐渐地生出了情愫,而这也可谓是水到渠成,走到这样的一步,双方都很不容易。

    婠婠痴痴然地望着傲雪,傲雪从她明亮的双眸之中看到了爱恋,看到了热情,也看到了担心,婠婠幽幽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心头怜意大起。

    “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保护我,疼爱我……”

    痴痴然的话音,痴痴然的眼神,让傲雪有种将他捧在手心细细呵护的冲动,

    一笑,印下了一吻,无需回答,婠婠已经知道了男子

    良久,唇分,两人都沉浸在一阵奇妙的感觉之中,那种仿佛两心相印的奇妙感觉,让两人都感到一阵的喜悦。

    “若是师傅还在就好了!”良久,婠婠从她怀中抬起了螓,幽幽地说道,落寞的脸色让男子一声生疼,“师傅从小就疼爱婠婠,虽然师傅不说,但是婠婠知道师傅心中悲苦!”

    傲雪沉默不语,祝玉妍一生可谓悲苦,少女之时遇人不淑,与石之轩的情缘落得满身伤痕,后来更是母女不和,单美仙出走,若非是心中挂念阴癸派,祝玉妍早就生出了死意。

    她半生奔波、算计无数,都是为了阴癸派,可以说,她这一生都献给了阴癸派,此生无悔,只是两人皆知道,若非是当年祝玉妍被情所伤,只怕后半生会不会如此,犹未可知。

    想道这里,傲雪微微叹息,他轻拍着婠婠粉嫩雪臀,像是哄着小孩子一般,轻声说道:“婠儿无需伤心,师尊未必有事,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师尊安然无恙,如今正在某个地方!”

    “真的?”婠婠讶然地望着傲雪,双目圆睁,很是可爱。

    傲雪轻笑一声,抚着她的秀,说道:“我确实是有这样的感觉,想必你也是有这样的类似感觉吧。其实就是邪王石之轩,我也有这种感觉!”

    婠婠知道到了武功达到了一定的修为,便是会有一种很奇妙的直觉,能够感知到有关自己的事情,最为明显的莫过于危险之时地感觉,她也是多少有这样的感觉,冥冥种感觉,祝玉妍尚在人世。

    “若是真的这样就好了!”婠婠幽幽叹息一声。她看到傲雪微微笑着,满眼温柔地望着她,她在傲雪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如同小猫儿一般。将自己香喷喷的娇躯都偎进了傲雪的怀中,感受着宽大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秀的感觉,这种懒洋洋地感觉……

    真好!

    “其实婠婠心中总是担忧,怕是师尊有所不行。也担心有负师尊的托付!”她自小被祝玉妍收养,对于祝玉妍充满了孺慕之情,也是因此,初接受阴癸宗主之位。她心中彷徨,旁人是难以知道的。

    “四位长老,一死三伤。阴癸之中。上一辈的老人势力大减。对于婠婠你接手阴癸,应该无有什么大地阻碍!”傲雪微微沉吟。说道,当日,长安一战,祝玉妍作出了如此不智的布局,除了是她早生死意,也有为婠婠扫清她接手阴癸的障碍的意思,因此,长安一战,阴癸派虽是实力大减,但是完全熄灭了内乱地可能,如今,婠婠已经初步控制了阴癸派。

    婠婠白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娇嗔的神色,手指点在傲雪的胸膛上,说道:“你这人也不来帮我,就让我一人收拾残局,当真是可恶!”

    傲雪哈哈一笑,握着了她青葱的手指,放在自己地唇上,冰凉的手指在他的唇上抚摸着,他说道:“是我不对,如今阴癸派应该是基本上在你掌握了吧!”

    婠婠脸上微红,手指上传来温润地感觉,却是他将自己地手指含在唇间,她嗔道:“三位长老如今正在养伤,就是有心也是无力,只是清儿师妹素来与闻师叔关系密切,在派中也是素有人脉,如今清儿师妹虽是不动,但是清儿师妹素来有与我象征地念头,怕是不会就此罢休!”

    傲雪脑海之中浮现起了白清儿的身形,那个妖媚入骨地身形,说道:“她修习的是姹女**吧,姹女**虽是神妙,但是也比不上你天魔**,虽然她也修习了天魔**,但是也不过是前六层而已,比起修为,你并不需要惧她!”

    温香软玉在怀,他也非是柳下惠之流,手中慢慢地她身上活动起来,婠婠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雪白的皮肤如桃花一般粉红娇嫩,双颊生晕,水汪汪的眼睛透着无限的的风情尽在这一眼之中。

    “讨厌了!”虽然如此娇嗔,但是她的身子却是如同水蛇一般扭动着杨柳般的腰肢,温热的呼吸吐出,让傲雪心中一片火热。

    “我当然不惧白清儿,不过,就算是铲除祸害,也是要有理有据,特别是如此人心不稳的时候,可不能够让某些人得逞!”她娇喘点点,细声地说道,双颊更加的红起来。

    她只感到浑身火热,火热的娇躯一片粉嫩,那双火热的大手仿佛是带点一般,将她整个娇躯点燃。

    “啊!”

    一声娇呼,她感到了他强有力地进入,身子不由得紧紧绷着,傲雪抱着她的腰肢,抚着她的腰肢,慢慢地活动起来,像是和风细雨,两人只感到身体火热,无限的喜悦涌上心头。

    “继续说下去吧!”傲雪慢慢地动着,带着黠促的笑意说道,婠白“坏人!”

    她轻声呢喃,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无限的春情,慢慢地说道:“我已经将她派了出去,让她无法做小动作……啊!坏人!”

    她身子一颤,雪白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傲雪的颈项,双腿紧紧地盘在傲雪的腰间,如云的秀掩住了她半边潮红的面孔,“不要动!”

    “好,我不动!”说罢,恶作剧一般地动了一下,引得婠婠娇声喘息,方才停下来。

    婠婠白了他一眼,方才细声说道:“你要去高丽吗?”

    傲雪讶然道:“你知道?”

第十七节 出兵伐唐

    婠婠又是白了他一眼,说道:“长江舰队与南海舰队都集结起来,如此大规模的水军定然是有大动作,既然并非是对付李密,长江一线虽有残余敌对势力,但是不足以如此大动作,既然如此,若非是高丽,那就是东瀛了!”

    精武会取得江南之后,以商养战,傲雪自然是明白海军的重要,更何况,鲁妙子就在南方,有这个天下第一巧匠,加上墨言,有大笔的金钱,水军的建立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他麾下有两支舰队,乃是是长江舰队,当初与江淮军水战之时,曾经大神威,然后便是与岭南宋家联合建立的东海舰队,这种舰队,本来是因为保护海外贸易而建立的。

    随着精武会与宋家联合开辟海外商道,海盗这个无本买卖也是多了起来,因此,保护商道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东海舰队因此而成立,如今已经成了一支强横的力量。

    如今天下,水上最强的实力尤属南方,南方两支舰队,不说长江舰队,之前在长江之上与江淮军激战,将江淮水军尽数击败,封锁整个长江,当时何等的风光,如今据有长江,得天险而守,个别是长江舰队护卫长江的情况下,长江天险,几不可攻破,这也是李密对南方如此忌惮的原因。

    至于东海舰队,虽属水军,但是与长江舰队不同,确切来说是海军,战场在大海之上,护卫商道,作战经验并不缺少。

    而除了这两支舰队之外,还有的正在建造的南海舰队,当然这是机密之事,精武会之中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恰巧,这少数几个人。就有这对亲密无间的男女。

    “东瀛远在海外,征战东瀛也不过是贪图人家的大量金银还有奴隶而已,不过既然有曹应龙在东瀛,这些东西想要不过是易于反掌而已!”婠婠低声笑道,她自然不明白傲雪对于东瀛的感情,也就是当他想要东瀛的金银还有奴隶而已。

    东瀛奴隶斯时已经在南方十分普遍,南方道路畅通,比之北方诸地。可谓是四通八达,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东瀛男奴筑路而已,而东女奴更是不待多言。

    傲雪摇摇头。微微一笑,双手轻抚着婠婠雪白娇嫩的雪背,粉红的肌肤传来阵阵的战栗,婠婠鼻息渐重。扶风弱柳地小蛮腰也是如水蛇一般的牛动起来,傲雪轻笑一声,看着她潮红双颊,朦胧星眸。红艳艳的小嘴儿微微张开,露初雪白贝齿,“想要?”

    男子带着邪恶地轻抚着她粉嫩的肌肤。在她身上敏感的地带带起了阵阵的电流。一阵女子若有若无的呢喃透来。让人骨头也酥了。

    “坏人!”她双颊生晕,水汪汪的眼睛娇媚地横了他一眼。虽是娇嗔,带是眼中却是带着无限地春情。

    傲雪嘿嘿一笑,双手搂住了婠婠柔软的腰肢,那一抹滑腻的触感已经让人真个**,更有两人结合后,女子无限娇媚地身体带来的**感觉,和风细雨,两人相拥在浴盆之中,兰汤上泛起阵阵地涟漪,女子身姿轻轻地动着。“说起去!”

    婠婠掠起了额前湿漉漉的秀,妩媚的眼中像是能够滴出水来,她扭动着腰肢,双手在傲雪身上抚摸着,带着娇媚喘息的声音说道:“当初逆救下了罗刹女傅君婥,关禁了她这么久,想必也知道了很多东西吧,说起来,你这法子到时有趣,竟然能够让一个心智如此坚定之人心智几乎崩溃,日后我派中也是如此对俘虏逼供,加上有摄魂**,也不怕他们口硬!”

    说罢,她露出了一动人心魄地笑容,一时间,傲雪感到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

    傲雪苦笑起来,这时候她竟然也能够想到这些,婠婠横了他一眼,方才吐血如兰,喘息如潮,说道:“不过既然要攻击高丽,自然要应付傅采林,想必你也是冲着傅采林去的吧!”

    傲雪点点头,身子一动,婠婠低呼一声,傲雪哈哈一笑,说道:“可不是,高丽有傅采林在,谁都要顾虑几分,此次去高丽,正好挑战傅采林,武道修行,遇强越强,傅采林正好做我的目标!”

    婠婠双目微开,露出了一丝地笑意,她双手抚摸着傲雪的脸颊,腰肢突然间扭动起来,双手也紧紧地搂住了傲雪的脖子,抛了个媚眼,傲雪哈哈一笑,动作也是大了起来,喘息声中,婠婠甜美地声音道来:“我随你一同去!”

    傲雪微微愕然,说道:“不怕阴癸派中出事吗?”

    “我已经用借口将白清儿打出去,派中高位自然有我地心腹接任,这些人都是我地心腹!”她身为阴癸传人,祝后早已经定了下来,自然是有心腹的,“而且……”

    婠婠在他耳边吐着热气,声音也慢慢地变得断断续续,“我不离开,她们又怎么会翻起波浪,我又怎么有借口除根呢?”

    傲雪心中恍然,确实如此,阴癸派此刻虽是在她手上,但是依然有不稳定地因素,她是决定给这些人机会,好让她们跳出来,毕竟无缘无故斩杀阴癸长辈可是会让人心大乱的。

    婠婠又说道:“而且你我成亲多时,多是聚少离多,莫非你已经厌倦了婠婠,不希望婠婠随你身边?”说着,她双目之中盈盈欲泫,傲雪心中虽是知道她不过是做戏,但是依然心中疼惜,忙道:“胡说八道!”

    “天地良心,我可是对你疼爱有加的!”

    婠婠嘻嘻一笑,双手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吐着温热的气息,暧昧道:“就是现在这样吗?”

    傲雪愕然,嘿嘿一笑。

    婠婠也是盈盈一笑,两片樱唇吻来,蜻蜓点水一般,然后说道:“人家跟你出去,这不就是你曾经所说的度蜜月吗?”

    “度蜜月?”傲雪心中想道

    是见鬼,人家度蜜月都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哪月去做杀人放火的勾当的?”

    他心中古怪万分。看着婠婠娇媚地神色,也不再多想,美人儿水蛇一般的腰肢扭得更加厉害了,他呼吸更加地粗重起来,哪里去管这些煞风景的事情了。

    房中,男女的喘息声大作,隐隐传来让人而红心跳的女声。

    …………

    …………

    之后数日的洛阳都在谈论昨夜地宗师之战,胜负谁属。寻常百姓只是对于江湖中事心存好奇,对于这些高来高去武林高手推崇甚至是敬畏的两位宗师之间的对决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而已,谁胜谁负,他们的日子照常过。

    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两位宗师之间的一战是人世间最强武道的对决,两种武道理念的交锋,更是两方势力之间地决战,来自南方的联合势力与慈航静斋支持的李唐势力之间的暗中较量。

    当然。这是这些江湖中人、门阀势力都不知道两位高人都不会参与天下争夺地原因,其中知道这个的也不过是少数而已,但是这些人显然是不会道出来的。

    “整个静念禅院,小城一样的大小。就这么被两个人毁掉了,这怕不是神仙地手段?”洛阳市井之中,不乏这样的言论。寻常百姓对于佛门圣地议论纷纷。其中对于造成这个后果的两人更是心中敬畏。

    而李密也在这时候。宣布接手静念禅院旗下的土地。

    但是许多江湖高手都知道,这不过是两人余劲泄露出来而造成地结果。两位宗师都已经压制住了自己的力量,若非如此,只怕是大半个洛阳都会被两人的一战惊动。

    众多地武林高手心中一边惊叹两位宗师地惊人力量,一边懊恼不得一观此战,两位宗师之间地对战,若是得以一观,不说能够得到多少的启,就是一饱眼福也是好地。

    当晚一站,半个洛阳都感受到两人那种有如天地一般好大的气势,在这样的其实面前,这些武林高手,和普通百姓全无二样,都感觉到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那种面对天地神威一般的无力感,让他们心神震撼。

    这已经不是凡人的领域了。

    而这些人心中关心的更有这一战的两位主角的去向,一连数日,这些人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这些。

    天气微雨,细雨朦胧,凉风送爽,整个洛阳都沉浸在一片的凉快之中。

    此时已经是距离宋缺与宁道奇一战之后的第四天。

    细雨朦胧的天津桥若隐若现,犹如画中。

    “这是可惜,竟然无法一观两位宗师之间的一战,相传这两人都已经越了宗师的境界,达到了新的境界!”红衣女郎微微吐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无限遗憾的神色。

    这个红衣女郎,一身红色的劲装,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绸衣,红黑间,更显得风采绰约,她身材曼妙健美,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脸上神采飞扬,有种让人侧目的神色,俏丽的脸庞,眉宇顾盼间,一双星眸神采斐然,让四周的男子怦然心动。

    只是这个女郎眼中带着的寒意,让这些男子心中一怯,更有人认出了这个女郎。

    细雨朦胧,一身劲装,不带并没有带油纸伞,但是细雨斜飞,自然地被一股真气弹开,女郎走在天津桥上,望着桥下流水,只看到朦胧细雨,水流汤汤,一只小舟推开波浪,像是从写意的山水画间使出来一般。

    船上有二男一女,其中一对男女神色亲昵,那三人均是很出色的人儿,正是围炉煮酒,女郎见到小舟之上三人,不由得轻笑了起来,“虽然见不到正主儿,但是见到他们也算是不错!”

    她脚尖一点,身子犹如燕子一般凌空飞了起来,黑色的绸衣随风飘荡,犹若魔女的羽翼一般,向着小舟电射而来。

    身在半空,她娇叱一声,娇喝道:“宋师道,是男人的就与我一战!”

    女郎的出现,舟上三人早已经现,听到她如此彪悍的话,三人都是手上一顿,宋师道不由得苦笑起来,身子横移,躲开了女郎的一剑,宋师道苦笑起来:“原来是独孤小姐!”

    那女郎正是独孤家的小姐,独孤凤!

    独孤凤横了宋师道一眼,笑吟吟地说道:“多时不见,你武功精进了不少,也有资格当姑娘我的对手了,是男人的,就与我一战!”

    宋师道再次苦笑起来,傲雪已经哈哈笑了起来,他向着独孤凤眨了眨眼睛,说道:“小凤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独孤家不是离开洛阳了吗?”

    原来,当初李密攻破洛阳,独孤家也是离开了洛阳,独孤凤哼了一声,坐了下来,看了眼,坐在傲雪身边的婠婠,冷笑道:“傲大少爷可是艳福不浅啊,哪里都有美人儿相伴!”

    婠婠盈盈一笑,道:“多谢独孤小姐夸张!”

    独孤凤心中一阵恼怒,傲雪已经说道:“小凤儿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独孤凤冷哼一声,说道:“宁道奇老鼻子与天刀宋缺在洛阳一战,天下谁不知道,我自己是不能够错过的,只是可惜来迟一步而已!”复又说道:“更何况现在关中不稳,慈航静斋正在关中游说关中世家大族支持李秀宁,哼哼,倒是不知道这些世家大族作如何想法!”

    她微微冷笑,颇有幸灾乐祸的感觉,“而且,李密已经传檄天下,兴兵伐唐,我独孤家当然也要找一个好点的靠山!”

    她语带怨气,三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各是看到了对方的惊讶。独孤家似乎也生了些什么事情。

第十八节 独孤

    三人对视了一眼,都从独孤凤的语气之中听出了怨气,独孤家似乎是生了什么事情,婠婠不由得笑了起来,笑靥如花,让人只感到眼前一亮,傲雪也是微微一笑,斟了一杯酒,递给了独孤凤。

    独孤凤微微一愣,方才接过了傲雪低来得透着热气的酒水,这朦胧时雨的季节,喝上一杯温酒,也是一种享受。

    清冽酒水甫一进入喉间,就化作了一道暖流,更有阵阵挂花的香味从口腔间透来,让人感到一分的醉意,清甜、香醇,这就是这一杯酒的感觉,独孤凤讶异地看着杯中酒水,傲雪得意一笑,说道:“这就是从扬州从来的挂花酒,在洛阳之中,就是上好的大酒肆也难得一见,可以说是千金难求!”

    这桂花酒乃是江南特有的美酒,早年出自扬州杏花楼,与杏花楼中的杏花酒齐名,酒香醇厚,有不同的配方,口味众多,在这洛阳之中,若非是权贵之家,也是难以喝上一杯,可谓是价值千金。

    当年的杏花楼不过是傲雪一时兴起建起来,缅怀一番当初自己偷出百花谷学厨的事情,后来就是甩手不干了,没想到卫贞贞接手之后,倒是将这杏花楼弄成了扬州一胜,世事奇妙,莫非是如此!

    独孤凤点点头,坐了下来,她也不客气,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美酒,宋师道此时说道:“独孤小姐先前所说李密伐唐,可是属实?”

    独孤凤冷笑一声,说道:“李密传檄天下,兴兵伐唐正是今早的事情,洛阳之中大概也是人尽皆知吧,你若不相信,大好寻人去打探一番不就一清二楚!”

    宋师道听罢,不由得大感尴尬,傲雪笑道:“独孤家可是要放弃李家了?”

    独孤凤望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奇怪。她冷笑一声,点点头,说道:“独孤家早就如同丧家之犬,若不找个可靠的主子,日后的日子只怕是难过了!”

    她嗤笑一声,让三人心中明白过来,独孤凤定然是与独孤家有了矛盾,所以方才让她话中有怨气。只是这矛盾不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在独孤家倍受宠爱的娇女如此怨恨,傲雪若有所思,一时间想起了当初独孤安对自己的托付。不由得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独孤安现在在何处?”想到与他相识虽是不长,但是两人交心胜过数十年,他一生之中朋友甚少,这些人如今大多不知道去向。让他心中一阵叹息。

    “关中李唐如今人心惶惶,师妃媗游走各大门阀之间,企图说服他们继续支持李秀宁,只是女子之身而登上至尊之位。关中人心惶惶,更有河北刘黑,加上如今的李密。这些世家大阀自是要为自己家族考究一番。是否支持李秀宁还要看她的表演。我看李密也是看出这处,若是进攻关中。须得关中门阀的支持,当年李唐入主关中缘何如此容易?不过是因为关中门阀支持而已,换到了如今的李密也是如此,独孤家并不看好李秀宁,故此,又打算换上个主子而已!”

    独孤凤一番话下来,让三人都知道了李秀宁在关中过得并不好,她本就是女子之身,本身并不足以震慑关中豪阀。在这样地情况下,也难怪关中豪门大阀心思大起。

    而独孤凤显然是很不看好李秀宁,宋师道笑吟吟说道:“独孤小姐似乎是不看好李秀宁!”

    独孤凤冷笑一声,并不给宋师道好脸色,冷声说道:“我一定要看好她吗?”

    宋师道苦笑起来,他也现了,独孤凤心情并不好,似乎有些针对自己,这是何苦来哉?自己要自讨无趣呢?他苦笑道:“师道可是没有得罪独孤小姐!”

    独孤凤哼声说道:“人人都道李秀宁了得,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都道当年娘子军之事,却是不知道李秀宁也不过如此而已,身为女子,本来就有限制,那些世家大阀本就是不信任她,加上如此局势,她没有李世民那般能力与声望,也比不上李建成与李元吉两人,更何况是如今在李渊卧病在床的时候呢?她如此出名,不过是因为她的美貌而已!”

    “我也不知道慈航静斋为何会选这个女人,莫不是因为同为女人的缘故?”冷笑着,独孤凤伸出皓腕,斟满了一杯酒,两根白玉一般的手指捏着酒杯,本是袅袅青烟的杯中倏然间冻住了,复又滚烫,如此这般三次,独孤凤方才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这一手让场中三人都知道了独孤凤的武功已经是出神入化,武功更是精深无比,以女儿身而修得如此武功,已经足以让人敬畏了。

    “既然要换靠山,自然是要找上最有潜力的,当初长江战事,精武会所展示出来地力量,还有你的武功、宋家的支持,独孤家看上了你,因此让我来!”短短一句话,让三人想到了很多,婠婠淡然笑道:“女人自古就是最好的筹码,特别是美丽地女人,美人计吗?”

    独孤凤望着婠婠,突然间嫣然一笑,犹如满月的光华,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阴癸派的新宗主?”

    婠婠点点头,独孤凤说道:“江湖中传说慈航仙子、阴癸妖女,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婠婠幽幽一叹,说道:“这些不过是江湖中人被师妃媗与慈航静斋迷惑而已,婠婠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而已,妖女一说,不过是世人强安在婠婠头上而已!”

    独孤凤笑吟吟地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婠婠姑娘名动江湖,想必也不是江湖误传吧!”

    两女一番谈话,不见火星,却是暗藏汹涌,两个男人都看出了两女地机锋。

    “你对独孤家的决议不同意吧,或者说不是不同意,毕竟关乎独孤家生死的大事,李唐是否

    也是难说!”婠婠望了眼独孤凤,那双明星似的眼睛穿她地内心一般,独孤凤心中一惊,在这双眼睛下。她竟然生出了一股不安的感觉,只听到婠婠幽幽说道:“非是不同,你不愿意,心有怨念?”

    独孤凤心中一动,然后苦笑起来,自己心怀怨恨,只怕事实上正是如此,这个决定让她感到自己有如货物一般。这样的感觉……很讨厌。

    婠婠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但是家族决定地事情,关乎独孤家地兴盛,由不得你吧。而且,你有怨念也只是因为独孤家将你送出去,让你觉得比起那些青楼歌姬差不多而已!”

    将独孤凤与青楼歌姬相提并论,倒是对独孤凤地一大侮辱。宋师道原以为独孤凤会大怒,没想到……

    独孤凤望着婠婠,笑了起来。

    烟雨朦胧,河水悠悠。两岸人影隐约可见,傲雪一挑鱼竿,一尾肥大的鱼儿便是掉了上来。在甲板上蹦跳着。宋师道哈哈一笑。将那位鱼儿提了起来,扔进了甲板上地水桶之中。

    “看来独孤凤对你也非是无情!”宋师道在傲雪身边说道。

    傲雪看了他一眼。宋师道从眼前男子眼中看到了同情的神色,他心中一动,感觉到身后一股怒意勃,汗毛不由得竖了起来。

    “宋师道,给我去死了!”独孤凤娇叱一声,然后一声清越的剑鸣传来,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宋师道心有所感,身子一点,身子斜斜移开,只是看到一团银光向着自己倾泻而来,独孤凤像是一团火一般,提剑直刺而来。

    宋师道不由得苦笑起来,先前不过是对她开玩笑一番而已,没想到这个女人这般记恨,真是祸从口出。

    宋师道苦笑起来,双袖一拂,在身前激荡起一股旋风,身后背着的长剑出一股如龙吟一般的鸣叫,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气从剑上激荡而出,雪亮剑气在周围形成了一片片地雪白。

    雪花飘当,剑气如霜。

    这是一柄绝世宝剑。

    剑在手,宋师道整个人的气质陡然改变,独孤凤讶然地看着宋师道,宋师道手腕一抖,长剑闪电般地刺出,快得像是一道闪电一般,点在独孤凤刺来的长剑剑尖之上。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

    宋师道手腕一抖,长剑舞动,剑气如虹,一式“月舞关山”使出,剑气激荡,宛若黄山万里,月冷关山,枯骨荒冢无数地感觉,一股苍凉的剑意随着宋师道使出来。

    “没想到你武功竟然精进了这么多,真是出人意料,这样才更有意思!”独孤凤笑了起来,出银铃般的笑声,出身独孤家的她自小表现出惊人地天赋,她也是不负众望,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已经在江湖上少有人能够敌过。

    手中长剑震荡,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仿佛是素琴声声,透来微妙的声音,让人心头一阵沉醉,声音传来,宋师道心头一阵,这一招,与当日宋缺所使出来的一招很像。

    就是这么一迟疑,宋师道半边袍袖已经被激射而来地剑气切去,宋师道讶然道:“不是剑气,而是音剑!”

    比起剑气,声音更是无形无质,真气鼓动,长剑震荡,在身前立下音壁屏障,然后捕音成剑,向着宋师道攻来,宋师道长剑在身前舞开一团雪亮的剑光,一招“阳关叠雪”将自己周身守得敌手不漏。

    “吃我一剑!”独孤凤娇叱一声,剑鸣大振,宛若金石,音剑纵横,密密麻麻地激射而来,让宋师道一时间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这样地感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当初他初到洛阳,便是遇上了独孤凤,被她二话不说攻上来,两人一番交手,最后地结果很让他宋师道沮丧,那时他初败,败得一塌糊涂。

    如今在此面对独孤凤,本以为自己有所突破,纵是不敌,也不会如同上次那么狼狈,但是如今看来,独孤凤地武功也是没有丢下,自己在精进,她也在精进。

    一道长虹从她长剑之上激荡而出,原本灰蒙蒙的云气被剑气切开,很难形容这一剑,仿佛是天外飞仙一般,也像是流星划过一般,这一剑在宋师道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斩了下来。

    当!

    宋师道反手一剑,一招“长河落日”使出来,刚猛无匹地剑气从肩上激荡而出,剑气在身前形成了一个圆弧,仿佛是长河落日一般,将自己周身护住。

    剑气相碰,电弧陡生,火光乍现,下一刻,圆弧气旋被斩成两半,一道沛然浩大的劲气从剑上激荡而来,让宋师道虎口麻,一阵鲜血长流,整个人接连后退,被船舷一绊脚,竟然是掉下了船,这堂堂天级高手,江湖有数的高手,竟然是摔下了水中,倒是让人笑,这一变故几乎让整个小舟翻了开来。

    剑气直冲而出,在河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江水被剑气切割而过,向着两边分开,傲雪看去,直如当初自己看电视上摩西出埃及,分开大海的情景一般,只是没有那么的浩大而已。

    宋师道整个人湿漉漉地从水上露出了脑袋,双手抓住了船舷,苦笑不已,此刻他的模样哪里还有先前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脑袋上一团水草,绿油油的,像是他的头一般,上面还有一只小螃蟹在他头上横行,模样滑稽非常。

    这模样,让傲雪不由得大笑起来,婠婠也是莞尔不已。

    独孤凤双手抱着长剑走到了船舷边上,冷冷地望着宋师道,然后……

    “啊!”一声惨叫,宋师道被她一脚踩在脸上,又掉进了水中。“扑通!”溅起了一阵水花。

第十九节 素素

    宋师道的模样狼狈至极,他从水中翻入了小舟之上,运转真气,但见他身上水汽蒸腾,很快,身上就干透了,面对着哈哈大笑的傲雪,还有怒视着自己的独孤凤,宋师道讪讪一笑。

    这次丢人丢大了!

    小小插曲过后,傲雪大展身手,用从水中钓上来的鱼儿作了一顿丰盛的全鱼宴,阵阵的香气透来,让人不由得食指大动。独孤凤很难想像,这么一个武林高手,青年一辈的高手竟然能够作得一手好菜,一时间,她有种古怪的感觉。

    细雨朦胧,两岸的景致朦胧欲见,好一副,朦胧烟雨图,小舟泛流而下,可闻两岸喧哗人声,更不时地看到士子聚在一边,高声说笑,这幅光景,确实是一派动人的图卷。

    膳后,傲雪依在船舷边上,身边一竿钓竿拿在手上,钓丝落在水上,他身边是白衣婠婠,正是偎在傲雪的身边,一双赤足不染纤尘,她挽起了裤腿,露出了白生生的一截小腿儿,轻踩着凉爽的河水,踢起了阵阵的水花。

    “又多了个美人儿在身边,你心中是不是在偷笑?”婠婠笑靥如花,细细地看着自己的青葱十指,像是在比较着自己的指甲那只最漂亮一样,傲雪翻了翻白眼,说道:“胡说八道,我可是没有这么想!”

    “天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们男人啊!都是贪心不足!”她幽幽深深地说道,语气幽怨,像是深闺怨妇一般,只是她的眼中却是带着笑意,让傲雪知道她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说起来,确实是这样!”傲雪笑了起来,伸手握住了婠婠的小手,两人相视一笑。

    雨很快就过去了,不多时候,明媚阳光洒在河上。河上粼粼波光,这时候,一只小舟推开波浪,向着四人的小舟划来。

    那是一只很小的小舟,仅供两人乘坐,舟上两边各有一人,其中一身身穿道袍,正是卧躺在小舟的一角上。手中拿着一坛子美酒,正向嘴中倒酒,宽大的道袍前襟之上满是酒渍,老者脸色红润。犹如婴孩一般,头上束冠,用一根木簪子别上。

    自然、清净,这是一眼看到这个老者的感觉。

    小舟另一角上盘腿坐着一个青袍男子。两鬓微雪,身上有种沧桑的感觉,那中年男子身上自有一股高贵的气质,显然是久在上位地男子。而他也是拿着一坛子的酒,一张嘴,坛子中的酒水如鲸吞一般吸进了他的嘴中。

    他脸色红润。额头微微见汗。醉意朦胧。不是宋缺又是谁?

    “哈哈,宁道兄。你还是认输吧,比起喝酒,你如何比得上老夫?”宋缺哈哈一笑,举起宗的酒坛子,嘴一张,从酒坛子之中射出一道水箭,宋缺打了个酒嗝,脸色更加红了。

    宁道奇睁开醉醺醺的眼睛,“老道没有醉,就是和宋兄再喝上三天都无妨!”

    宋缺哈哈一笑,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声音有些断断续续说道:“道兄这样不要说三天,就是再喝上一坛子就要醉了!到时候,莫不要醉死在水中!”

    堂堂大宗师,天下唯二的高手,若是真地醉死在水中,那么这是天下最荒谬的事情,傲雪四人听得满头大汗,敢情这些天,这两个老家伙都是去拼酒去了-

    宁道奇听罢,醉眼睁开,说道:“哈哈,老道酒也比宋兄的刀子厉害些许,至于醉死在水中,天意如此,老道何必强求?”复又斜眼望着宋缺,说道:“只是不知道宋兄的酒量比起天下闻名地刀法强上多少?莫不要醉得迷迷糊糊,被小毛贼抹脖子了!”

    众人又是大晕,这两人哪里还有一派的宗师模样,分明就是在斗嘴。

    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大笑着喝酒,“扑通”一声,宁道奇手中的酒坛子掉进了手中,然后整个倒在了小舟上,宋缺哈哈大笑,将酒坛子扔开,大笑道:“道兄,宋某早说过,比酒量,宋某定然是不输于你!”

    说罢,哈哈大笑,也是睡了过去。

    “没想到两位宗师喝酒了竟然是这样的德行!”独孤凤呆呆地说道,有种脑袋疼地感觉。宋师道也是一副要傻掉的样子,让人知道道门宗师与天刀宋缺如今这样的模样,一定是会被当作是白痴吧,“我从来没有见过爹爹这样的模样,真是……真地是……”

    婠婠冷笑道:“宗师也是人,既然是人自然就是有七情六欲,宁道奇也不例外!”

    “好了,不要说了,我们还是将他们搬上来吧,若不是,还真的怕他们掉进水中淹死了!”他叹息一声,对着三人说道,这话让三人都有种古怪的感觉。

    四人将宋缺与宁道奇弄到了船上,给两人灌下了醒酒汤,两人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在四个后辈面前除了这档子地事情,两个老家伙也是老脸一红。

    “师道随我来!”宋缺负手而立,若非是看到之前他地模样,他倒是一副宗师高人地模样,宋师道很恭

    随着宋缺离开。

    宁道奇微微一笑,对着剩下三人说道:“既然宋兄也是离去了,红尘中事,老道也不欲多加纠缠,唯望诸位上体天心,少做杀戮!”

    说罢也是飘然而去。

    小舟之上只剩下三人,婠婠微笑道:“独孤小姐是否随我们二人南下扬州?”

    独孤凤微微一笑,自然生出一股美感,她的眼睛像是一团火一样,熠熠生辉,好不动人,她笑道:“当然!”

    婠婠也是一笑,不再说话,小舟推开波浪,滑过了一路阳光。

    三人南下,此时天下三分,倒也是没有之前那般地乱世模样,倒也算得上是百姓安居,偶尔虽有山贼之流,也有李密派兵剿杀,沿途也是人烟渐多,景致不外如此,三人坐着马车。不外乎风餐露宿,投店打尖,偶尔也有不长眼的光顾,被三人反抢一番,接济贫民,数日之后,便是出了李密掌管的地头。

    到了南方之后,景致又是大不相同。与李密控制的地方也是大有迥异。

    李密控制的地盘算不得繁华,倒也是安居,但是南方的光景更加不同,若是说李密的地盘是农村的话。那么南方精武会的地头绝对是大城市。

    早年精武会以商业起家,渐渐成为一方豪强,虽是得到了长江之地,地盘渐大。但是依然不改重商地政策,加之南方战乱甚少,南方繁华异常,就是普通的城镇也是可比洛阳的繁华。

    独孤凤当年曾经南下丹阳。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再次来到南方,南方的改变让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宽大平坦的官道并非是如洛阳一般用青砖铺砌而成,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物质铺成。整条管道平坦、笔直。没有丝毫的缝隙。傲雪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些路与北方的路大不相同,不是用石头铺砌地。而是用水泥铺成的!”

    至于水泥是什么,独孤凤只知道这是精武会明出来的,专门用来铺路的,进入南方之后,独孤凤对于南方地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路多,四通八达,全是这些据说是用水泥铺成的道路,上面马车行驶其中,嗒、嗒、嗒的马蹄声轰隆隆地响着,不时地可以看到数马并驾齐驱地景象。

    而官道边上是连片的田地,绿油油的作物随风点头,出飒飒的声音,有农民在其中劳作,而让独孤凤惊讶地是,很多劳作的都是一些矮子,傲雪扫了这些矮子一眼,说道:“这些都是从东瀛买来的奴隶,南方这里,这种倭奴很多,女地多是在青楼勾栏之地,而男地不是修路、兴建水利、码头就是在这里劳作了!”

    这些倭奴是从东瀛之地买来,官府有专门地机构从东瀛购入这些倭奴,这些倭奴多是从曹应龙之处买来,也有从东瀛朝廷之中购得,这些倭奴多是用于一些繁重、艰苦的劳役,如开山修路、兴修水利之类,也有官府低价将这些倭奴租给南方农民。

    南方农税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微小,官府地收入多是从商税、还有官府的买卖而来,因为南方的商税并不重,关卡也少,因此天下商人云集南方,海贸更是兴盛,如今已经有巨大的海船北往东瀛、高丽之地,南往波斯之地,每次盈利巨亿,是官府最大的收入来源。

    因为农税甚少,税种也少,因此南方的农民甚为富裕,百姓家中多有倭奴,倭奴有如牛马一般,都在脸上烙有印记,这一路行来,独孤凤对于这等事情已经是见惯了。

    不久之后,三人便是到达了扬州。

    斯时正是烟花时节,扬州三月,扬州繁华,更胜洛阳数倍,因为精武会的总会在此,整个扬州被扩建了两倍有余,最引人瞩目的是扬州的码头,偌大而扬州码头扩建了不知道多少倍,江上货船如云,货如轮转,吞吐货物,整个热火朝天的景象,而在码头上流,却是另一幅的的景象,袅袅丝竹之声传来靡靡之音,莺歌燕舞,水坊花船,正是扬州的烟花之地,未到夜晚已经是客人如云。

    马车沿着官道驶入大街之中,扬州的格局精奇,分布严密,有专门的住宅区与商业区,而精武会的总会就在扬州的东城,正是当初石龙的道场。

    傲雪走进了庭院之中,想想自己出门已经很久了,如今回来,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游子归家的感觉。

    甫一进入庭院之中,傲雪便是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他进入了内院之中,只看到庭院深深,庭前植有松柏,亭亭如盖,树下是用蔓藤制成的千秋,正是当年傲雪亲手所制的。

    千秋之上正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她身穿一身粉色的罗裙,小脸红扑扑的,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侍女正是推着千秋,引得小女孩儿一阵好听的笑声。

    这一阵笑声如同锤子一样敲在傲雪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他倾吐一口气,踏入了院子中,那白衣侍女看到傲雪,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正要叫秋千上的女孩儿,傲雪摇摇

    后在那侍女惊讶的神色中,一把抱起了女孩儿。

    女孩儿突然被抱起。哇哇大叫起来,看到抱起自己的人后,歪着脑袋看着傲雪,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张开双手,柔嫩的嗓音说道:“爹爹,抱抱!”

    傲雪心中大为欢喜,将女儿抱在怀中。自己坐在了千秋上,抱着小玲珑荡着千秋。

    轻风拂来,傲雪将玲珑举在自己的眼前,笑道:“让爹爹看看。玲珑是不是长大了!”

    小玲珑“格格”笑了起来,娇嫩地声音透着阵阵的童稚,傲雪亲了亲小玲珑,说道:“玲珑真乖。还认得爹爹!”

    小玲珑“格格”笑着,那白衣侍女侍立在一边,掩嘴笑道:“夫人的房中有老爷的画像,夫人每天都会让小姐看老爷画像的。小姐自然是认得老爷的!”

    “难怪了!”傲雪心中想道,看了眼白衣侍女,认得这个白衣侍女是当年从荒村救回来婢女素素。本来素素一直想要回去找她的主人翟娇。还未成行。不想李密已经难,翟让身死。翟娇倒有一番乃父之风,竟然是聚合了不少翟让旧部,反对李密。

    而得知了翟娇的消息后,卫贞贞也曾经托人将素素地消息传给翟娇,当时翟娇正是面对李密的剿杀,闻之素素的消息,也想要与精武会交上关系,因此,将素素送给了傲雪,因此,素素也就在精武会这里住了下来,照顾小玲珑。

    “是素素,在这里住得还惯吧?”傲雪微笑道。素素盈盈一福,说道:“多谢老爷关心,两位夫人都很照顾素素!”

    她口中的两位夫人自然是云玉真与卫贞贞两人,傲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专心逗弄着小玲珑,小玲珑已经三岁,已经会走路,生得粉雕玉琢,惹人怜爱,因为一直有人用真气为她疏通经脉,后来师尊祝玉妍得到了和氏璧,对自己地这位徒孙也很是喜爱,用和氏璧为她拓宽经脉。

    而小玲珑也修习上等内功,有卫贞贞与云玉真两人督促,每天修炼,如今虽是年幼,但是内功已有小成,经脉之中的内力已成周天,检查了一番小玲珑的内功状况,心中感叹和氏璧的效果非凡,被和氏璧改造过经脉,修习起内功事半功倍,一日千里,他举起小玲珑,连呼小玲珑是天才。

    父女两人一番打闹,传来阵阵清脆地笑声,一边侍立的素素看着两人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吗?”傲雪望着素素说道,素素被他看得脸色羞红,低声说道:“素素求老爷帮帮大小姐!”

    傲雪微微一愣,醒悟过来,她口中的大小姐正是翟让的女儿翟娇,他说道:“翟娇?”

    素素跪在地上,低声说道:“是!”

    傲雪想了想,明白李密势大,只怕翟娇地情况也不好过,翟娇大概是希望得到精武会的帮助,方才借素素的口中道来,傲雪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地神色,说道:“你一直都有与翟娇联系吧!”

    非是问句,而是肯定,虽然傲雪地声音并不大,但是素素地脸上冷汗密密麻麻,她这等行径不异于背主,素素脸色白,贝齿咬着下唇,低声说道:“大小姐对素素恩重如山,待素素如姐妹一般,素素不敢负大小姐!”

    “恩重如山、亲如姐妹?”傲雪微微一笑,想起了原本她该有的命运,她本是应该被当作是礼物一般,为王伯当侍寝地吧,傲雪微微一笑,一只手指点在她的下巴上,光洁的肌肤传来一阵的滑腻感觉,抬起了她的脑袋,素素娇靥晕红,双颊生春,怯怯地望着傲雪。

    “你是我家的侍女,而不是翟娇的侍女,翟娇已经将你送给我,我想你已经知道谁是你的主人吧!”他微微一笑,目光如刀,望着素素露出了怯意的目光,他可不想家中有个不稳定的因素,他说道:“若是真的亲如姐妹,又怎么会将你当作是货物一般送给我呢?”

    此时的女子地位低微,素素这般货物一般送予他人很是常见,素素脸色白,傲雪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他轻笑道:“你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如何做的,你应该是知道那些倭奴女子是什么样的生活吧!”

    素素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小玲珑看着伏在地上的素素,拉着傲雪的衣袖,撅起了小嘴儿,傲雪微微一笑抚摸着女儿的脸颊,说道:“起来吧,希望你知道自己的本分,不要让我为难!”

    素素侍立在一旁,低着头,身后一阵冷汗湿透,她心中扑通扑通跳着,耳中是小玲珑的笑声,还有男子爽朗的声音,方才他如刀一般的眼神已经让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她从不曾看过那般骇人的眼神。

    如刀子一般,让她整个心房全是恐惧。

    “至于翟娇,让她派人来与虚行之谈吧!”她耳边传来了男子淡淡的声音。

第二十节 热气球与火枪

    素素娇躯微颤,低伏着脑袋,低声说道:“多谢老爷!”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在这个时代,背主的婢女有什么下场,她很清楚,如她这般的婢女多得是,但是她很幸运。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作出让我为难的事情,若不是小玲珑喜欢你,我也不会如此宽容!”傲雪微微笑道,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听在素素的耳中不啻于惊雷,震撼着她的心灵,他武功高强,虽然并不是刻意,但是他身上自然地散着一股迫人的压迫感,这是他武功日益精深后所散出来的气势。

    “是!”素素低声说道,额头之上满是冷汗,有意无意间,她感到傲雪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娇躯,那种刀锋贴面一般的感觉让她浑身软,几乎站不起来。

    “起来吧!”傲雪说道,素素软弱地站起来,脚下一个不稳,软倒在地上,她雪白的皓腕轻抚着高耸的胸部,急促的呼吸让她胸脯波澜起伏,身后一片汗湿。

    良久,她方才站起来,侍立在一边,目光望着与小玲珑玩耍而爽朗大笑的男子,心中泛起了幽幽的感觉,她依然记得那一夜,初次见到这个男子的时候,那时候正是兵荒马乱、贼兵鱼肉百姓的时候,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也难逃贼兵的羞辱,但是这个男子像是砍瓜切菜一样,将那些贼兵杀得屁滚尿流,以一人之力,杀败大队的贼兵,到后来,她方才知道,这对于这个男子来说不过是一弹指一般的轻而易举。

    其后,她被带到了扬州,在扬州住了下来,成了他府上的婢女。后来精武会慢慢地家,成为长江一线有数的军阀,贞贞待人温和,能够在他府上工作,也算是有了着落,不似之前流离失所,但是她依然心系翟娇大小姐。

    后来瓦岗军巨变,大龙头身死。她心中有愧,未能够及时地通知大小姐,让大小姐堤防李密,待她在得到大小姐的消息。大小姐已经在大龙头旧部拥护下,开始了对抗李密,而她也被大小姐送给了眼前这个男子。

    她其实很明白大小姐的心思,只怕是因为贞贞夫人的出身。大小姐也希望自己能够像贞贞夫人一般成为眼前男子的女人,为大小姐说上些枕边话,男人,自古难逃温柔乡。她也明白大小姐的心思,而她身为下人,自然也是没有决定自己命运地能力。

    小玲珑的声音打断了素素的心思。素素惊醒过来。正看到一双慑人的双目。那双眼睛像是浩瀚星海一般,透着无限的魅力。让她几乎迷失在着一双眼睛之中,而她也仿佛被着一双眼睛看穿一般,浑身**裸,身心暴露的感觉如此的强烈,让她双颊滚烫,粉腮生晕。

    “玲珑饿了,你去取点糕点来吧!”男子淡淡地声音传来,嘴角带着一丝的微笑,并没有什么特殊地神色,她心中不期然吁了口气,盈盈一福,退了下去,在刚走出庭院的时候,迎面而来是两位美丽女子。

    走在前边的女子一身素雅的衣裙,身上并无饰物,头上挽着已经嫁人地髻,一根玉簪,身上散着一股动人的饿温柔气质,莲步盈盈,女子体态娇美,嘴角边上一抹的微笑,让人不由得新生好感。

    而另外的女子与前边素裙女子大不相同,她一身宫装,身上自然散着一股别于素裙女子地威严,眉梢间带着一股喜意,步履略显得匆忙。

    “两位夫人安好!”素素盈盈一福,素裙女子盈盈一笑,“老爷与小姐都在里面?”

    “是!”素素说道:“小姐饿了,让素素去取点心!”

    宫装女子微微点头,说道:“你下去吧!”素素盈盈一福,然后走了出去。

    望着素素的身影,宫装女子笑道:“好一个灵秀女子,只是可惜不知道被翟娇灌了什么迷*魂*药!”那素裙女子盈盈一笑,眼波流转,轻声说道:“能够不忘故主,素素这份心思也是难得!”

    宫装女子笑道:“可惜她忘记了她的主人是什么人,若非是她是相公带回来的,而且顾念她也没有什么严重地事故,玉真早已经将她抓起来了!”

    素裙女子幽幽叹了起了口气,“既然没有什么大的事故,只要她不再如此,我们也没必要为难她!”

    云玉真笑道:“我知道了,想必我们的夫君大人也是对她说过这些吧,你看她衣裳湿透了,想必是被我们地夫君大人吓到了!”

    两人挽手走进了庭院之中,只看到微风拂动丝丝婆娑树叶,树下千秋,一个青衣男子正是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是出清脆地声音,不是傲雪与小玲珑还是什么人?

    小玲珑看到两女进来,登时伸出粉嫩地小手,清脆的童音响起:“娘娘,这里,这里!”

    素裙女子盈盈一笑,从怀中掏出了手帕,位

    拭去了脸上地汗水,傲雪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她脸脸羞涩的神色,眼睛却是红了起来。

    “贞贞!”傲雪低声唤道,素裙女子微微应了声,“夫君你回来了!”眼睛之中大颗大颗地泪水流下来,小玲珑粉嫩的小手笨拙地想要为自己的娘亲拭去泪水,奶声奶气道:“娘娘,不哭,玲珑疼!”

    娇嫩的童音,让三人都笑了起来,云玉真掏出手帕,给贞贞拭泪,笑道:“贞贞不要哭了,让小玲珑也要笑你了!”

    贞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贞贞低声说道:“贞贞是欢喜的!”

    傲雪拉起了贞贞的小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贞贞脸色羞红,虽然更加亲密的行为都生过,但是贞贞依然是如此的羞涩,她抱着小玲珑,脸上羞答答的神色,分外的动人。

    “相公当真是偏心,只记得贞贞,不记得人家了!”云玉真撅起了小嘴。像是吃不到糖果的小女孩儿一般,傲雪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拉住了云玉真,让她也坐在自己的另一条腿上。

    温香软玉满怀,左拥右抱,一时间,傲雪鼻间满是玲珑芬芳,心神微醉。

    “相公。素素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啊!讨厌了!”云玉真低声说道,脸上泛起了红晕,她紧紧地捂住了傲雪伸进了她怀中使坏的大手。只是她手上毫不着力,反倒是像是带着傲雪地手在她身上活动一般,娇嗔地横了他一眼,眼波流动。哪里有责怪的意味,分明是欲拒还迎。

    她身子一软,呼吸骤然急促,身边的贞贞也满脸红晕。两女羞涩地对望了一眼,心中暗自啐道:“坏人,光天化日。也不怕羞!”

    心中又羞又喜。心头砰然响动。身子一阵酥软。

    “已经知道了!”傲雪说道,将方才素素的话都说了出来。贞贞低声说道:“素素也是心怀故主,只要她安分守己,相公就不要责怪她!”

    云玉真说道:“倒是翟娇,确实是将门虎女,如今李密虽然势大,攻下洛阳,但是翟娇依然是没有被李密消灭,一直抵抗着李密,摘让的旧部多是在她的麾下……”

    她只感到胸前蓓蕾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把玩着,身子一颤,身子像是水蛇一般,柔若无骨,软绵绵地偎在傲雪的怀中,一双藕臂紧紧地抱着傲雪地脖子,几乎让傲雪呼吸不畅,贞贞慌忙从傲雪的怀中起来。

    抱着小玲珑的贞贞满脸通红,只看到云玉真满脸通红,半张半开的双目满是春情荡漾,红艳艳地小嘴儿微微张开,高耸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着,贞贞也是知道其中的滋味,自然是知道云玉真的情况,心中暗啐一口,却又是像是羽毛拂过心田一般,痒痒地。

    “啊!”取回糕点的素素一声轻呼,惊醒了云玉真,云玉真满脸通红,横了傲雪一眼,站起来,身子有些酥软,“你下去吧!”

    素素满脸通红地看了眼云玉真,“是!”

    “都是你了!”云玉真嗔道,傲雪哈哈一笑,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他向着贞贞挥挥手,贞贞满脸通红,那秋千也算大,可供两人坐下来,贞贞在傲雪身边坐下来,取出点心,喂给小玲珑。

    小玲珑吃过点心,也是累了,不久就在贞贞的怀中睡下去。

    云玉真白了傲雪一眼,嗔道:“坏人!”

    复又说道:“其实,素素与翟娇有联络地事情,我早已经知道!”傲雪点点头,笑道:“你若是不知道,我倒是奇怪!”

    云玉真也是笑了笑,将额角上的乱拨开,动作妩媚非常,她偎在傲雪的怀中,只感到这个男子地怀抱如此地宽大,一时间心中满是欢喜与安乐地感觉,“翟娇她是没有打算瞒我们吧,毕竟她也非是蠢人,素素也不过是试探我们的底线而已,而且素素善良地性格,也不会危害到我们!”

    “而且翟娇能够在李密的攻击下保全自己,还拉起了翟让的旧部,也有一手,她与我们有兵器的生意买卖,有这个人也能够让李密如芒在背,如今李密一帆风顺,自然无事,一旦李密受挫,翟娇的作用自然是现出来!”

    傲雪抚着云玉真的秀,说道:“那这事都交给你了!”

    云玉真微微一笑,羞红的脸庞之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自问也非如同贞贞一般能够做贤妻良母的女人,在南方,她也手掌情报部门,加上是傲雪的妻子,权利也是大得惊人,她点点头,娇声说道:“我知道怎么做的!”

    复又说道:“你什么时候出到高丽?”

    傲雪耸耸肩膀,一拍云玉真的圆臀,云玉真娇呼一声,雪雪呼痛,“是婠婠告诉你的?”

    云玉真娇笑道:“是姐姐告诉我的!”

    傲雪心中好笑,她比起婠婠的年纪还要来得大些,却是唤婠婠姐姐,心中暗道婠婠的手腕厉害,看来已

    服了云玉真,既然云玉真已经被收服了,那么性情温是不在话下。

    傲雪说道:“半月后吧,在海军出前半月吧!刚好半月后,有商船到高丽!”

    云玉真想了想,说道:“是因为傅采林?”复又担心道:“傅采林享有盛名,相公要万分小心!”

    傲雪看她皱起了眉头。眉峰聚在一起,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一边的贞贞也是满脸担忧的神色,傲雪笑了笑,说道:“无须担心,我既然敢去,自然就是有把握的!”

    贞贞也是皱起了眉头,刚要说话。这时候,一阵呼喊声从天上传来,三人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在空中正向着这里飘来,一阵大笑声从那东西之中传来。

    贞贞轻吁了口气,小手抚着自己高耸的胸脯,显得很有美感。“原来是墨言,到时吓了我一跳。”

    “哈哈哈,我成功了,终于成功!哈哈哈……鲁妙子老头。看到没有我成功了……哈哈哈……”墨言张狂的声音从哪里传来,可不是墨言地声音。

    “这家伙时常做些奇怪的东西,这次也不知道做出了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在天上飞起来!”云玉真好奇的望着天上那个奇怪的东西。很明显。对于墨言弄出来的古怪的东西,云玉真她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傲雪脸色万分古怪地望着天上那个东西。云玉真与贞贞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傲雪可是知道的,那不是热气球还是什么东西?

    “这小子竟然将热气球也弄出来了,什么时候,不会将飞机也弄出来吧?”傲雪心中古怪地想道,“不过这小子倒也是有一手,他与鲁妙子两人合作到时弄出了很多东西!”

    “不知道蒸汽机能不能够弄出来呢?”傲雪心中想道,“这东西原理到时容易,不过不是简单地能够弄出来,好像有些重要的东西在南洋那里!”

    他也非是什么科学家之流,对于蒸汽机也只知道是用蒸汽作动力,其他一概不知道,不过……“只需要告诉那两个家伙原理就可以了,其他就让他们伤脑筋吧!”

    怀着这样地心思,傲雪看到了热气球降临下来,墨言像是疯子一般从热气球中跳了出来,只看到他衣衫邋遢,身上散出一阵浓烈的恶臭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觉了,在精武会之中,墨言的住处是少有人去的,平常总是会生什么爆炸之类地,很是骇人。

    墨言哈哈大笑,嘴里不断地嘀咕着,看到傲雪方才停下来,说道:“师傅你回来了,我做了很多东西,师傅若是有兴趣,可以那些玩玩!”

    云玉真娇声说道:“你那些东西也不知掉有没有危险,上次你送来的铁管,威力也不过是暗器一般,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镗!”

    墨言脸上一红,说道:“那不过是意外而已,我改良过火药配方,威力大了数倍,寻常武者就是修炼铁布衫、金钟罩那些玩意,只要不是到了极致,这一枪过去,必死无疑!”

    云玉真翻了翻白眼,说道:“谁相信你!”

    傲雪却是心中泛起了波浪,“那东西莫不是火枪吧!”待到问起了墨言那东西,墨言如遇知己一般,倒豆子一般倒下来,听到墨言详细地说来,傲雪终于肯定那东西是火枪了。

    “竟然连火枪都出来了!”他心中想道,有种很古怪的感觉。

    “这东西被我与鲁妙子老头改造过,威力大了很多,师傅若是想要,我明日便是送来!”墨言说道。

    傲雪点点头,也想知道他造出来的火枪地威力如何,当下问道:“那火枪是你与鲁妙子做的?”

    “火枪?”墨言疑惑道,复又醒悟过来,“火枪,倒是贴切,这东西本来就是仿照火炮那般制成的!”复又说道:“鲁妙子给了很多意见,这东西可是复杂得紧!”

    “这火枪加上我刚刚做出来的飞篮子,于战场之上定然可以挥出人意表地效果!”墨言哈哈大笑,洋洋自得。

    云玉真翻了翻美目,没好气地说道:“这东西飞得也不高,不需要万箭齐放,只要神箭手出手,你怎么办?”

    墨言呆了呆,说道:“我只要飞得够高,不让他们射到了就可以了!”

    云玉真一怔,说道:“说得也是,只是希望你那火枪威力足够!”

    墨言笑道:“当然可以,就算不可以,日后有可以!”他倒是信心十足。他皱了皱眉图,复又说道:“鲁妙子那老家伙在试验新式火炮,师傅若是有兴趣,不妨一同去看看!”

    傲雪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想你还是去沐浴一番再去吧!”墨言呆了呆,脸色少有地红了起来。

第二一节 海上

    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甲板之上,鸥声阵阵,海风带着大海特有的味道透来。

    舒展身躯,迎着阵阵的海风,目光触及之处,是蓝天白云碧海,海天一色之间,极尽渺茫,苍天大海,苍茫无垠,傲雪只感到各人是如此的渺茫,整个身心都感受到无比的震撼。

    海风阵阵,送来凉爽的风,傲雪坐在船头,感到无比的惬意,他手中拿着一根钓竿,身边是一个装着数尾海鱼的鱼,钓钩依然是直的,也没有鱼饵,直钩钓鱼,倒是有一番兴致。

    他身边是白衣丽人,赤足素脚,纤纤玉足不染纤尘,到了她这样武功修为,早已经是微尘不沾的境界,她托着香腮,目光迷离地望着海天一色之间,偶尔有海鸥飞过,出阵阵的鸥声。

    “没想到海天之间是如此的广阔,让人整个身心都感到无比的震撼!”婠婠低声说道,呼吸着潮湿的海风,整个身心无比的广阔,有种将天地都装在心窝的感觉。

    而两旁是庞大的船只,数十只大船如同巨大的黑影怪物行驶在大海之上,穿透破开浪头,迎风劈浪,这些大船都是精武会打造的商船,虽是商船,但是船上的船夫都是精武会精通水性的水兵,船上有水战利器、弓弩、火炮一应俱全,虽然比不得精武会制造的海军战舰,但是比之所谓的艨巨舰,这支商船船队已经是庞然大物了。

    但是这庞大的商船,在整个无垠大海之中,却是如同沙砾一般渺小,也因此,婠婠生出无边的感觉。

    “不是有句古话,不登泰山无以知高远,不临深渊无以知宽广,不涉江海无以知久远。神州浩瀚广博,但是天下浩浩。比起神州中原,不知道大上了多少,天下美景,也不知道有多少是我们没有见过的!”傲雪微微一笑,说道,他一挑钓竿,钓丝扬起,钓钩上咬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鱼儿。

    那鱼儿落在甲板之上。傲雪抚掌笑道:“妙哉,今天的晚餐又有着落了!”婠婠见他神色高兴,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还道你真的如此性质,学那姜太公一般。直钩钓鱼,愿者上钓!”一个音声怪气的女声从两人身后传来,独孤凤脸色苍白地走来,她身穿一身红色的武士服。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纱衣,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本是应该显得英姿飒爽地模样,但是因为苍白的脸色大打折扣。倒是显得有几分的楚楚惹人怜惜的感觉。

    傲雪哈哈一笑,说道:“姜太公钓鱼,钓的非是鱼儿。而是金鳞王侯!”当年吕尚渭水直钩垂钓。钓的乃是西岐文王。这样的典故,早已经被儒生弄得天下皆知。傲雪接着笑道:“吕尚渭水钓文王,这是圣人所钓,我等凡夫俗子,所钓者不过是三餐而已!”

    婠婠不由得笑了起来,她掩嘴微笑,霎时间犹如百花齐放一般,让船上的人不由得一愣,心神为之而撼动,心中暗道:“就是天上地仙子也不过是这样吧!”心中不由得有种为了眼前女子一笑而所付一生的感觉

    婠婠也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她目光横了傲雪一眼,眼中荡漾着一泓迷人的水光,汪汪然,像是美酒一般,让人心神皆醉,婠婠心中想道:“这坏蛋真是胡说八道,分明是在练功,还说什么三餐口腹之欲,当真是可恶!”

    她与傲雪两人皆是勤勉之人,武道一途,最是讲究天赋,但是天赋虽然重要,后天努力更为地重要,天下习武之人何其之多,其中不乏资质天赋卓越之辈,但是武功高强者并不多,那些高手、好手那个不是勤奋不、孜孜以求之辈?所谓天道酬勤,正是此理!

    傲雪直钩钓鱼,非是钓鱼,而是武道修行,真气附在钓钩之上,透过真气控制鱼钩,更是钓上鱼来,这样对于真气的控制力何其的大,这样的修行,看似容易,也是艰苦。当然这是傲雪地修行,婠婠与其不同,但是也自有自己的方法,这里不提。

    独孤凤恼怒地瞪了眼傲雪,娇声叱道:“胡说八道,你分明就是修行,你当我是无知小孩不成?”

    傲雪耸耸肩膀,说道:“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独孤凤为之而气结。

    婠婠微微一笑,对独孤凤说道:“莫要与他拌嘴,这个坏人,你总是说不过他的!还是坐下来吧,这等美景,婠婠在6上哪里见过,在这样的天地之中,就是心胸也分外地开阔,修为也隐隐有所突破!”

    武道修行,虽说悟性,也说机缘,这样的环境下确实让人心神愉快,有所感悟也未必不能够。

    “这般环境虽好,但是……”

    独孤凤皱起了眉头,小脸苍白,正要说话

    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来,猛地脑袋一歪,在船边吐了后,她苍白地笑脸显得更加地苍白了,哪里有平时飒爽地英姿,分明是个病美人儿的模样。

    吐过之后,她地脸色更加的差了,她娇声嗔道:“都是你这个坏人弄得,让我这般的辛苦!”傲雪没好气地说道:“之前是谁死活跟着来的,还说什么也要到高丽玩耍一番,如今到时怨我了!”

    独孤凤心中难受,哪里还管这些,凤目圆瞪,嗔道:“我管你,总之是你的错!”傲雪翻了翻白眼,心中想道:“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为什么你们都没难受的感觉?”独孤凤复又说道,看起来,她是晕船晕得很厉害。

    傲雪说道:“你只要在坐几次船就无妨了!”

    独孤凤瞪了他一眼,嗔道:“一次已经这么辛苦,再来几次,还不要我的命?”

    傲雪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瓶,扔给了独孤凤,说道:“吃一颗吧!”

    独孤凤怒视着傲雪,说道:“你既然早有这样的药,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若是知道他有这样的药,她为何要难受了这么久?想着。又是一阵难受的感觉,这没有坐惯船的人一旦晕船,那种难受可真是要命。

    “我又不是江湖神棍,一掐指就能够算出来你晕船!”傲雪若无其事地说道,说着,手腕一抖,那钓丝又是扬起,又是一尾鱼儿钓了上来。傲雪手腕又是一抖,钓钩从半空之中的鱼儿嘴中飞出,又是甩到了海中。

    婠婠微微一笑,水袖一扬。袖中拂出一道柔劲,带起了一阵劲风,那位鱼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拨动一般,落在了鱼之中。溅起了一阵的水花。

    两人这配合当真是天衣无缝,默契非常,独孤凤吃过药,脸色好了几分。虽然仍有几分的难受,但是已经不碍事了,这时候。凉风徐徐。送来阵阵湿意。船破开波浪,卷起千堆雪。这等情景,分明是画中景色。

    独孤凤地脸色好了很多,胸口感到舒畅了不少,海风吹来,吹动着她衣袂飘飘,飒爽英姿,好不动人,心神舒畅之下,她凝视着无垠大海,在无边大海面前,人是如此的渺小,纵使是宗师之流,也不过是恒河沙石,渺小无比而已,心有所感,她痴痴地说道:“人生百年,比起这无边的大海,也不过是恒河一沙,我等百年不倦,孜孜以求,在这无边大海而言,不过是可笑至极!”

    傲雪与婠婠同时望向独孤凤,只看到她脸上露出了痴痴然的神色,带着一股迷离而迷惘的神色,婠婠微微一笑,笑靥如花,声音如同九霄之上传来一般,无限的飘渺,也带着无限的坚定,“人生百年,与这大海苍天比起来,确实是渺小无比,但是婠婠以为,若得一生无悔,纵是立刻死去,此生也足以无憾!”

    独孤凤讶然望着婠婠,只看到她双眸精芒闪烁,透着自信而坚定的神色,仿佛千山万水尽在她脚下一般,婠婠娇笑起来,笑靥如花,一时间,人比花娇,直让人感到心神撼动,就是独孤凤身为女儿家,也不由得为之而感动莫名,心动不已。

    “人生百年,虽是短暂,但是至少还有无数地未知,无数的事情值得我们去追求、奋斗,人生最美妙动人的事情莫过于此,我等在这苍天之下悲苦、喜乐,就是百年之后,无人知道,至少我们曾经精彩活过一辈子,此生何悔?”

    她脸上荡漾着一抹微笑,从容不迫地道出了这一番话,独孤凤心中暗自咀嚼着玩玩这一番话,无可否认,这一刻,她是被眼前这个女子所感动了,很明显,她一直都在奋斗,为自己的理念、理想而奋斗,这足以让她无悔!

    复又想到她魔门一直以来追求地东西,独孤凤心中想道:“她虽是江湖人称魔头妖女,魔门中人也是乖张,但是至少他们一直为了复兴魔门孜孜不倦,虽然这个愿望只怕很难实现!”

    她心有所感,傲雪已经笑道:“不要想太多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宁道奇老鼻子这样的人才想的,我们凡夫俗子若是总这么想,那么干脆做和尚就好了,这些东西想多了,脑子也会糊涂掉,你我还是想想自己的人生吧!”

    他一抬手,指着无限天地,说道:“海可枯、石可烂,沧海桑田,千万年后,这怕这大海也变成桑田,我等早已经枯骨一冢,到时候,谁人还知道这片天地之下曾经与你我,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努力将自己人生变得精彩起来!”

    他微微一笑,脸上自有一番感染人地风采,让人心神为之而震动。

    婠婠笑道:“可不是这样,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如想想如何对付师妃媗那些尼姑还好!”

    “你倒是坦白!”独孤凤翻了翻白眼,心中想道,“只怕你总是想着这些,也没有时间想多余的事情吧!”

    心中腹诽不已,独孤凤也不说话,良久,她方才幽幽说道:“你说这大海可有尽头?”

    婠婠笑道:“或有尽头,只怕也只有神仙中人可知道!”

    傲雪微微一笑,指着茫茫大海,说道:“你看这大洋莽莽,不知道边界在那里,我们这大船行于其上,总有一天,可以知道天多广、海多大。这茫茫海疆,若是能够尽收在我神州怀中,足以福泽子孙后辈!”

    独孤凤讶然地望着傲雪,不以为然说道:“这茫茫大海,一片汪洋,就算是得了又有什么用?”

    也不怪她如此想法,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如此,傲雪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当真是败家子,当家不知道米贵,放到后世,为了寸许地海疆。还要大打出手的,你还平白不要!”

    “都说女人头长见识短,这话当真不假!”他望着独孤凤的缎绸般地长,心中恶意地想道。

    他没好气地说道:“这茫茫汪洋。虽是看似荒芜,实则珍宝无数,更胜6上,且不说海中鱼虾。就是海中地珍宝就是无数,还有海中小岛无数,其中不乏中原缺乏之物。例如铜银矿物、且我们造大船。将万里之外地土地尽数夺得。这等开疆扩土之事,就是秦王汉武也未有这等开边的功绩!”

    独孤凤心中气结。怒声说道:“你如何知道万里之外有6地?这海上风险无数,如何取得哪里?”

    傲雪说道:“万里之外当然有6地,此去往南,便有一大块地6地,此去向北,便是有更甚于中土地6地,海上虽是危险无数,但若不造船出海,无论如何都去不得!”

    独孤凤正要说话,婠婠已经说道:“南方且不说,北方万里之外,确实是有6地,山海经云:扶桑在大汉国东二万余里,地在中国之东。其土多扶桑木,故以为名。”她微微一笑,奇怪地望了眼傲雪,似是疑问,傲雪心中一登,暗骂自己多嘴,婠婠笑道:“若真是能够取得万里疆土,那么何乐而不为?而且,这海贸得利亿万,这才是造大船的原因吧!“

    傲雪讪讪一笑,此时,夕阳西下,一轮红日西沉,将半边天宇染成了红霞霓裳,浩浩沧海也然成了一片红润,海天一色间,尽是苍茫血色。

    海鸥翔集、鱼跃大海,船满载着一船的夕霞,缓缓行进。

    夜幕降临,海风渐大,吹拂着三人衣袂飘飘,海上星光灿烂,婠偎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猫儿一般。

    这般星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婠婠打了个哈欠,目光之中透着迷离的神色,她轻声说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看过星星了!”

    傲雪微微一愣,不由得苦笑起来,算起来,他们真的是很多年没有看过星星了,还记得当年,两人还是萝莉、正太的时候,在百花谷之中生活,两人最喜欢地莫过于在湖边嘻嘻,一起看星星,那时候,傲雪会给婠婠讲故事。

    “还记得你这个坏人总爱说些鬼怪故事,阴风惨惨,总是吓唬人家,让人家晚上不敢睡觉!”想起以前的这坏人的行径,婠婠不由得嗔道,这娇媚的模样确实是让人爱煞了。

    傲雪微微笑了起来,眯起了眼睛,也在想着那时候地事情.一时间,竟是痴了,婠婠看他半天不说话,嗔道:“你这坏人,在想些什么?”

    傲雪笑了起来,说道:“当然是想当年你我当年的事情,也算是自小定情,如今终是修成正果!”复又笑道:“那时候,师傅还担心我成了你破绽,让你天魔**不能够修成最顶峰,那时候我想,若是师傅真的反对,你我便来个奉子成婚,生出一对儿女,师尊也是没有话说了!”

    婠婠脸上一红,嗔道:“油嘴滑舌!”心中却是欢喜异常,紧紧偎在傲雪的怀中,一时间,两人心中喜乐,自觉地时间能够停在这一刻方好!

    正在两人甜蜜蜜地时候,远处突然间出现了数点火光,那火光快地接近,突然间,一阵火箭向着大船倾泻而来。

    当、当、当!警钟长鸣,傲雪两人大吃了一惊,只听得船上有人叫道:“有海盗,备战!”

    “让那些贼子知道,我们精武会的商船岂是他们这些土鸡瓦狗可以劫掠的!”船上登时传来一阵怒吼声。

第二二节 海盗

    当、当、当,巨大的商船之上,警钟长鸣,船上的船工全都紧张起来,在甲板之上走动着。

    赤着胳膊的船长手持利刃,怒声吼道:“备战!”

    他声音犹如霹雳一般,海风吹拂着他散落的长,因为长期在海上生活,他脸上透着一种淡淡的黑紫色,强壮的胸膛,犹如磐石一般,浑身散着一股凛然的气势,“儿郎们,让这些贼子知道我们精武会的厉害!”

    “他娘娘的,终于可以活动一番了!”“干死他们!”“终于有猎物找上门了!”

    ……

    船上登时包出一阵惊人的怒吼声,这些船工口中出各种的话语,那声音,仿佛是情的公狼见到母狼一般,双眼透着一股兴奋的绿光,傲雪望着这些人,心中暗自嘀咕:“敢情这些人等着这些贼子上门很久了!”

    傲雪与婠婠两人都非是普通人,功力精深无匹,双眼自然地可以看到那些飞驰而来的海盗船,只见夜空下,海浪阵阵,七八只巨大的海盗船正向着他们飞驰而来,船上不断地飞射而出漫天的火箭,那些火箭在半空之中犹如流星一般飞射而来。

    而从那七八只巨舰上放出不少的冲锋船,船上各有赤膊大汉,手持着明晃晃的刀刃,脸上一片狰狞神色,看这些大汉身躯高大,孔武有力,太阳穴鼓鼓的,显然是武功不弱之辈。

    那些冲锋船如同蝗虫一般,怕是有数百只之多,呈现扇形向着商船包围而来,冲锋穿上不断地有箭矢飞射而来,密密麻麻,如同雨点一般,甲板之上登时插满了箭矢。

    傲雪两人早已经找到了掩护,两人看这些海盗的架势,心中暗道也难怪这些海盗胆敢劫掠他们的商船。若非是有两下子,就单凭这十多只庞大的商船就足以吓坏一些小海盗的胆子,更遑论要劫掠一番了。

    “这些贼子看起来并非是普通的海贼,我看那些冲锋而来的海贼都是武功不凡之辈,放在中原之上也是二流好手,其中的头领更有不少几乎达到一流好手的,就是一些世家大族,也没有这般地力量。这些海盗怕是这片大洋的大势力吧!”

    独孤凤此时也是来到了两人的身边,冷笑说道,她脸上有些苍白,并非是因为害怕。而只是因为商船摇晃,让她感到很难受而已。

    傲雪微微一笑,说道:“不怕,若是6上。这么多的好手,也让我们有些麻烦,不过这是海上,他们也不打听一番我们。我们精武会的商船岂是这么容易劫掠的?”

    他冷笑着,目光扫了眼独孤凤,看着那些飞驰而来的冲锋船像是看着死物一般。目光之中全是冷意。独孤凤心中一凛。暗自想道:“他如此说道,必然是有所依凭。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和手段!”

    独孤凤眉头一挑,笑道:“那我试目以待!”

    傲雪耸耸肩膀,不再说话,此时婠婠已经娇笑起来,淡淡地说道:“这些贼子倒是有胆子,竟然胆敢劫掠我们,想起来,也真的是怀念,当年婠婠行走江湖,也是时常被贼子光顾,如今见到他们,也有一番亲切地感觉!”

    她眉目间带着笑意,只是目光之中一片冰冷,像是万年寒冰一般,独孤凤只感到浑身一冷,不敢与她目光对视,心中暗自想道:“也只有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毛贼方才敢打婠大小姐的主意吧!”

    可不是如此,这江湖之中卧虎藏龙,胆敢出来闯荡江湖的都是有一手地,而胆敢孤身出来的女子更是有几手压箱底的本领,就算是这个乱世,乱民不知道几许,但是孤身行走的女子若非是白痴女人,就是身怀绝学地侠女、妖女,绿林山贼之流对此都知道,不知道都是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毛贼。

    傲雪翻了翻白眼,说道:“那时候你与那些逃难的在一起,看起来弱不禁风,不说是贼子了,就是些道貌岸然的所谓江湖侠士也要起坏心思吧!”

    婠婠一阵娇笑,笑靥如花,脸上带着俏皮地神色,说道:“人家那时候不是初出茅庐,贪玩一番而已!”

    你倒是贪玩,不过人家是被你玩死吧!独孤凤心中想道,这话自然是只敢在心中想想而已。

    这时候,一阵轰隆隆的如同惊雷一般的声音突然间在众人耳边炸响,独孤凤心中一惊,抬眼望去,只看到商船地船身之上地窗口,窗门打开,那里飞射出一个个地炮弹。

    那些炮弹带着呼啸的狂风,落在海面之上,轰隆一声巨响,一道巨大地水柱冲天而起。

    惨叫声不断地传来,有炮弹落在冲锋船上,整个冲锋船被炸得七零八乱,船上的大汉更是炸得血肉模糊,船上的大炮不要钱地喷射出漫天的炮弹,那数百只冲锋船不过是三轮的射击,已经被摧毁得七七八八,整个海面一片血红,上面飘荡着一片片的木板。

    不过是眨眼间的时间,那些冲锋船已经损失九成,那七八只海盗船见到这样的情况,也知道是情况不妙,知道是遇上了硬家伙,哪里还敢呆在这里,慌忙调转船头,开始逃跑了。

    商船上传出一阵大笑,其中更有恶劣的怒骂声。

    “这是……”短短时间,情势登时逆转,独孤凤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目圆睁,樱唇也是张开,傲雪看着她大张的嘴巴,心中恶意地想道:“这莫不是能够吞下一只鸭蛋吧!”

    “这就是当初与江淮军作战之事所用的兵器,那种名为火炮的兵器?”良久,独孤凤方才回过神来,想起了当初在长江之上的那一战,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莫非是长江水战,其中精武会一举摧毁了江淮军的战舰,一举封锁了长江航线,后来,杜伏威被

    情势陡然变化,但是明眼人也看出来,江淮军落败不问题而已。

    这一战之后。火炮之名名传天下,各大势力纷纷想要知道这火炮的虚实、如何铸造,奈何精武会早已经将此列为机密,严密把守,铸造火炮的工匠更是被严密保护起来,精武会的扬州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的探子,每天都有几个探子被杀,但是最终。也是没有得到多少的信息。

    这火炮地名声,独孤凤早已经听过,也曾经听过它的威力,但是如今亲眼所见。方才之大那种传闻确实是没有夸张,在这火炮面前,这些巨大的艨巨舰不过是土鸡瓦狗一样而已。

    独孤凤放眼望去,只看到数只的海盗船被炸断了桅。船上熊熊大火燃起,夜空下,仿佛是一盏水中漂流的花灯一般,而其中一只。更是被炸得从中间断成了两截,缓缓地沉下去。

    十数只商船分散开来,慢慢地形成了半月形的包围圈。不断地向着那些贼船开炮。不多时候。那些贼船全部被击沉,船上的船工皆是精通水性的大汉。这些大汉都是训练有素,水底武功一等一地身手,其中不乏岭南宋家的弟子,这些大汉驾着冲锋船下水,将落水的海盗活捉起来。

    被活捉起来的只有三十多人,其他海盗却是没有这么地好运道了,皆是被这些大汉用钩镰一般的兵器杀死在海中,海中惨叫声、呼喊声,更有大笑声不断传来。

    傲雪三人来到那些俘虏面前,这些贼子皆是被反绑跪倒在地上,船长送来了三张椅子让傲雪三人坐下来,那船长说道:“这些海贼训练有素,若非是我们有利器在手,只怕也是要费上一番功夫,也不知道要牺牲多少的弟兄!”

    傲雪点点头,说道:“你说这些贼子并非是普通的海贼?”

    那船长点头说道:“我们这航道是去高丽、东瀛,原先地海贼多是东倭人与高丽的贼子,那东瀛倭人矮小犹若儒,倒是那些高丽贼子与我们中原之人相类,只是气质之上多有龌龊的感觉,而且多是乌合之众,这些看起来倒像是中原人。”

    傲雪知道他经验丰富,当下点点头,若有所思,让他拷问一番。

    没想到这些贼子到时硬气,一个个不哼声,那船长姓宋名毅,乃是宋家之中精通水战的子弟,当初精武会建造水军、海军,缺少这些精通水战、海战地兵士,便是到宋家要了不少,这宋毅正是其中之一。

    宋毅狞笑起来,见到这些贼兵四肢被打断了,嘴角鲜血长流依然是好不松口,他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贼子,提到了船舷处,冷声说道:“你们倒是硬气,不过既然不肯说,那就不成为那些小东西的口粮吧!”

    “扑通!”水花溅起,宋毅一松手,那贼子登时摔到了水中。

    那贼子登时胡乱地划着水,但是他四肢被打断,那里能够游泳,开始向水下沉去,蓦然间,水花猛烈地溅起,那个贼子的惨叫声不断地响起,众人望去,赫然看到水底之下,不知道多少条鲨鱼在水中游趟着,可怜那个贼子刚落入水中不久,就被鲨鱼群分尸了,海中一片血红地水花。

    原来先前不知道多少落水地贼子被钩镰杀死在水中,那些血腥味引来万里之外的鲨鱼群,这些鲨鱼群将这些尸体啃噬,海贼之中多少用这些方法消灭尸体,没想到宋毅竟然用这些方法对付这些海贼。

    一个个地贼子被扔进了水中,刚被扔进了水中,就被群杀分尸啃噬,转眼间粉身碎骨,尸骨无全,这等恐怖的情况,绕是众人心智坚定,也是心生寒意,独孤凤更是想到:“没想到时间还有这等酷刑!”

    一连扔了数多个,宋毅方才回头对那些剩下的十多个俘虏冷笑道:“这些家伙就是你们的榜样,若是识趣的便是告诉我你们的事情,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许你富贵!”

    大棒加萝卜,傲雪心中暗自赞叹不已,也不说话,任由他审问这些贼子,若是这些贼子真的都是硬骨头,他也有办法拷问出来,不过是费些精神而已。

    眼见不说就是要被喂鲨鱼,说了倒是得场富贵,虽然这场富贵不知道真假,但是这些人心中早已经胆寒,登时一个高瘦的贼子跪着爬出来,眼泪鼻涕长流,高呼道:“我说,我说,只要饶我一命,我都告诉你!”

    那高瘦贼子刚说完,十多个贼子之中一人怒喝出来:“无耻之徒,我师傅对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等无义之事!”

    宋毅看那那子身材高大,样貌堂堂,太阳穴鼓鼓,显然是武功不凡,宋毅认出这人,先前便是这人打到了数个船工兄弟,身手很是了得,水底功夫也是不凡,若是被炸伤了,只怕寻常兄弟也是难以制服他,宋毅一脚将这人踹飞,重重摔在船上,这一脚何等的重,就算是石头也要碎开,那大汉登时咳出血来。

    脚踩着这大汉的头脸,宋毅冷笑道:“好一个忠义的好汉,不过我倒是听说汉人不长命!”他一脚将大汉踢进了水中,登时被鲨鱼群分尸。

    “好人不偿命!”婠婠笑了起来,说道:“这话不是你说的吧!”

    傲雪嘿嘿一笑,双目望着宋毅,心中暗道:这人有心计,心也够狠。

    那高瘦贼子见到这等情况,更是吓得胆寒,宋毅说道:“那人就是你的榜样了,若是不说,这里还有人,我就不相信这里个个多是硬骨头!”

    那高瘦汉子哪里还敢隐瞒,慌忙一五一十全部像是倒豆子一般全部倒出来,傲雪听他道来,不由得站了起来。

第二三节 南海

    海上生明月,海中明月高高挂在苍穹之上,冷月清辉洒在碧涛间,重重潮浪涌至,拍打着巨大的商船,巨大的商船如同巨大的海怪一般,在海上投下一抹浩大的阴影,阴影下,不知道多少的鲨鱼随着商船移动。

    群鲨猎食,血红的海水翻滚着,翻起重重的血色浪花,恰似千朵血花。

    十数只商船破开潮浪,满载着一船的星辉前进,这些商船也不知道如何制造,竟然比起寻常的船只快上了数分,就是素来重视海贸的岭南宋家的艨巨舰度比之也是逊色数分。

    “海南派去攻击东溟派了!”傲雪的声音很冷,像是冷凛的寒风,让人闻之而遍体生寒,就是方才,这个高瘦汉子将他们的来历都道出来,所说出的话,却是让船上众人吃了一惊。

    这些海盗竟然是南海派的人。

    独孤凤心中想到:“南海派与宋阀同在南方岭南之地,素来积怨,精武会横扫江南之后,与宋阀结盟,两家对南海派展开攻击,加上重整旗鼓的东溟派,三家攻击下,南海牌犹如丧家之犬,大好势力一时间如冰雪消融,南海派的掌门晁公错也是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不想他们失败后竟然在此处作了海盗!”

    从那高瘦的汉子口中,众人知道了南海派如今的下落,南海派先前被宋家与精武会联合攻击,一时间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不想却是作了海盗营生,而且从那高瘦汉子口中更是知道了一个让傲雪等人吃惊的消息。

    “南海派竟然攻击东溟派!”独孤凤目光流转,心思灵动,心中想道:“南海派素有海上力量,能够与宋家抗衡,自然是不得了,如今中原之地回不去。晁公错的目光自然是放在海上,如今宋家与精武会的海贸生意热火朝天,这等无本买卖确实是美妙!而东溟派自尚家之乱后,元气大伤,经过数年休养生息,虽是有所恢复,但是尚是积弱,正好下手!这晁公错的主意打得真好。若非是这海盗上门,只怕还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吧!”

    婠婠冷笑道:“好一个晁公错,这海盗营生本就是一本万利的勾当,更可以打击岭南与相公你的势力。若是能够攻下东溟派,夺得诺大的基业,正好窥视岭南!”

    傲雪负手立在船上,清冷的海风带着大海特有地咸湿的味道吹来。吹动着他额前的数缕头,他身上激荡着一股螺旋气旋,青色的衣袍在逆着海风飘荡,猎猎作响。虎虎生风,气势惊人。

    月色之下,他仿佛是一柄神兵一般。锋利无匹的感觉扑面而来。就算是迎面而来的海风也像是被他破开一般。沉重的感觉透来,船上的船工都为之而呼吸一窒。身上似是压上了千钧重力一般。

    这股威压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这短短地时间,这般威势,还是是让地上跪着的高瘦汉子浑身瑟瑟抖,他脸色惨白,满脸恐惧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一个恶臭味传来,他竟然是被吓得失禁了,众人不由得鄙夷地望去,心中暗道:“不过是一个草包!”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傲雪冷声说道,他身边地婠婠轻握着傲雪的大手,温润的小手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婠婠微微笑道:“不要心急,就是心急也无补于事!”

    真元运转,清冷地感觉涌来,他脸上恢复了平静,坐了下来,轻轻地握住了婠婠的小手,婠婠微微一笑,偎在她身边,目光流转,似笑非笑地望着瘫软在地上的高瘦的汉子,“我也不怕你胡说八道,只要你有一丝地假话,我便让你生不如死,我阴癸派自然有方法让你将所有的事情全数道来!”

    巧笑倩兮,笑靥如花,说不出的美丽动人,众人只觉得眼前女子犹如谪落凡尘地精灵一般,一颦一笑,无不是天地间钟灵神秀地美感,让人心中生出为了她地一笑而粉身碎骨的念头。

    阴癸派武学本就是出自天魔策,那天魔策乃是自汉代儒术独尊之后,诸子百家地俊杰所书,本就是理论杂博,是为《天魔策》,而源出《天魔策》的天魔**本就是诡异之极的武学,更兼阴癸武学素来魅惑,武功臻至天魔**前所未有的十八层境界的婠婠此刻一举一动无不是散着惊心动魄的感觉,一举一动,摄人心魄。

    虽是如此,但是这并非是刻意,而是自然流露的感觉,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心志稍有不坚定者,无不为之而失神。

    但是那高瘦汉子全然没有惊艳的感觉她仿佛是面对洪水猛兽一般,瞳孔猛然收缩,只要轻轻地威压,他便是会精

    ,眼前的女子眼中分明是**裸的威吓,婠婠微微一“说吧!”

    那高瘦汉子本就是心怯,此刻更是不敢隐瞒,一一道来,傲雪与婠婠两人问着起高瘦汉子,这高瘦汉子也是坦白,没然没有隐瞒,只是这汉子本就是地位低微,哪里知道一些机密的消息,数番审问下,也只是得到一些很基本的消息而已。

    傲雪微微沉吟,说道:“只怕晁公错此刻已经突袭东溟派了,东溟派本就是元气大伤,只怕难以抵挡!”

    婠婠美目转动,轻笑一声,说道:“相公无须担心,南海派想来也是攻击不久,东溟派所在的琉球乃是东溟派核心所在,经营不知道多少年,晁公错想要攻下琉球也是要费上一番的功夫!”

    她目光扫在跪在地上的高瘦汉子身上,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动人的神色,说道:“留下此人,其余的都扔到了海中喂鱼吧,想来海中鱼儿也是饥饿了,莫要饿坏了那些小东西!”

    众人心中不由得一寒,想起她口中的“小东西”是什么东西,心中均是想道:“也只有你敢说那些可怕的鲨鱼是小东西吧!”

    那宋毅抱拳领命,将剩下的盗贼全部扔进了海中,那海中随着商船移动的鲨鱼群登时开始抢夺将送上门的美食,那惨叫声直透云霄,让船上见惯生死的汉子也是不由得变色。

    婠婠轻笑一声,说道:“带我们到你们的老巢去!若是破了那晁公错的老巢,你一生富贵自然是有了着落!“

    独孤凤笑道:“妙哉,晁公错如今偷袭东溟派,若是知道自己老巢被抄了,不知道是什么脸色?“她娇笑起来,自然有一番迷人光景,傲雪也是笑起来,抚掌笑道:“如此甚好!”

    复又喝道:“你如今已经没有退路,正好为我们效劳!”

    那高瘦汉子满脸冷汗,点头说道:“小人知道,自然是没有二念!”

    有了这高瘦汉子带路,十数只巨大的商船乘风破浪,这商船乃是出自鲁妙子手笔,那鲁妙子乃是天下第一巧匠,自然是神思精巧非常,船儿快驶去,两边海风馥馥吹来。

    “前方三里处就是了!”黎明时分,正是天色最为黑暗的时刻,天地间一片昏暗,众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前方映点点火光,像是点点星光一般,煞是明显。

    此处是离开晁公错老巢三里之处,随时天色昏暗,但是凭借着精纯的内功,傲雪可以看到那小岛的形状,那小岛也并不大,呈现月牙儿的形状,商船正好是处在岛的背面。

    那高瘦汉子为众人说起了小岛的布置,南海派的人多是住在岛中的腹部,四周皆是有工事防范,岛中也不过是有南海派的弟子千余人,如今晁公错带上了数百离开,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

    傲雪微微沉吟,对宋毅说道:“这水战是你的擅长之处,你以为如何?”

    宋毅刚毅的脸庞之上露出了沉吟的神色,说道:“如今敌明我暗,况且有熟悉岛中情况的人在,我们大可以摸上岛上,然后举火为号,船上火炮轰击,然后兄弟们掩杀一番,自然可以攻下这小岛!”

    说罢,宋毅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说道:“若非是将前先的海盗船全部击溃,我们倒是可以扮成海盗回去,如此,更加容易!”

    婠婠说道:“人生不如意十常**,先前我们也不知道如此,不过虽然晁公错不在,但是岛上的武力如何,可有高手坐镇?”她这话是对着那高瘦汉子说的,那高瘦汉子慌忙说道:“师……晁公错去攻打东溟派,岛上可能是大师兄坐镇,大师兄深得晁公错的真传,很是厉害,而且三师兄、四师兄等人武功也不弱……”

    他话音还没有说完,傲雪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轻笑道:“哦,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的厉害!”

    他取出了一条用麻布裹着的长条,撕去麻布,露出了样式朴素的长刀,冰冷的刀身寒芒四射,一刀在手,众人登时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只感觉到眼前男子犹如山岳一般气势逼人。

    只看到他微微一笑,勾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长刀出鞘,刀气在身前卷起阵阵气流,犹如怒涛一般,向着四周卷曲,他挽了个刀花,阵阵刀花舞起团团银光,如清冷月色一般,倾泻而下。

    锵!一声脆响,犹如玉鸣,他肩头托着长刀,笑道:“宋毅,你找上些好身手的兄弟,随我到岛上去!”

第二四节 击

    黎明之前最为昏暗的时刻,天空之中一片昏暗,只有馥馥海风吹拂而来。

    十多只小船破开潮浪,行驶在黎明前的海上,这些小船都并不大,每一只船上都载有十多人,船上的多是**着胸膛的大汉,这些大汉身材健壮,身上肌肉纠结盘结,犹如磐石一般,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刃,一脸凶悍的模样。

    而为的小船比起其他的小船略小,与其他的载满了十多个大汉的小船不同,这只小船只有二男一女三人。

    船头立着一对男女,均是风采照人,让人看到了不由得心生感叹:好一对璧人。

    而两人身边一个高瘦的汉子蜷缩在一边,眼中带着很明显的恐惧神色,船头男女望着越来越近的小岛,那小岛之上可见火光点点,偶尔传来飒飒树叶的声音,男子低声说道:“这岛上倒是守卫森严,那树叶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放哨的!”

    他身边的女子不由得一笑,说道:“若只是你我倒也是罢了,凭你我本事,想要进去也不难,但是这里百来人,若是无声无息地潜入去,只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女子轻笑一声,转头对那高瘦汉子说道:“你说有方法让我们无声无息进去,可是属实?”

    那高瘦汉子慌忙说道:“千真万确,小人所说的都是千真万确,那北面山坡之处是一处悬崖,陡峭万分,猿猴难攀,那里的防守也不严密,只有一两人在哪里放哨而已,若是从哪里进去,定然是万无一失!”

    女子轻笑起来,那仿佛是明珠拭去尘土,放出万丈光华一般的美丽,一时间。让这高瘦汉子也不由得为之而失神,男子轻笑一声,一挥袍袖,说道:“难怪你先前所说要善于攀爬的人手,原来如此!看来你倒是心甘情愿帮助我们了!“

    那高瘦汉子不由得苦笑起来,说道:“小人既然已经背叛了师门,也只有依靠你们,既然如此。小人自然是要为自己谋一份富贵!”

    那高瘦汉子随时身躯颤抖,但是目光之中尽是坦然,显然是心中所想,众人倒是真小人。丽人娇笑起来,声音清脆如玉,又像是明珠落盘,分外动人。女子娇声说道:“你这样的人倒是有我们圣门中人的风采,难得的识时务!”

    着丽人正是婠婠,此刻她一身白衣,白衣素雅。明眸一点,分外动人,而他身边的男子自然是傲雪。两人对于这一番的行动也是挂心。担心岛上还有高手坐镇。只怕此次出动的人马不能够镇得住场面,两人出手。纵是晁公错犹在岛上,也是不惧。

    那高瘦汉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谦卑地笑容,瘦削的脸上满是讨好,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小人虽不是俊杰好汉,但是也识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婠婠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甚好!”

    海风馥馥吹来,吹拂着她的丝,众人在高瘦汉子的指点下,一路悄悄地向着北坡前进,带到了北坡,只看到一大片礁石从水中露出来,猛烈的潮浪怕打着礁石,溅起千堆雪,礁石之上是一面陡峭的石坡,几乎是垂直地光景,一眼望去只看到石坡高大,仿佛是直入云霄一般。

    “如此石坡,当真是猿猴难攀,难怪这里防守如此薄弱,几乎是没有人。”婠婠笑道,微微沉吟,说道:“如此石坡就是轻功好手怕也是难以攀爬,也难怪防守如此松懈,不过也是如此,倒是便宜我们了!”

    她微微一笑,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说道:“不过我们如何上去?”

    她秀眉微蹙,显然是为此而为难,转眼看到身边的傲雪笑吟吟,全然没有焦急的神色,显然是胸有成竹,心头疑惑,说道:“相公莫不是心中早有腹案?”

    傲雪笑吟吟地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物,婠婠凝神望去,只看到那物件正是一对钢爪,那对钢爪乌黑通透,无光闪烁,也不知道用何物铸造而成,钢爪之下有钢环,上面系有一大束地冰蚕丝,婠婠一见到这奇怪的物件,心中登时恍然,笑道:“此物莫不是出自鲁妙子手笔?”

    傲雪轻笑点头,说道:“正是,此物名为‘飞遁神爪’,正是鲁妙子所制,用于攀爬之物,此处虽是出海,但是船上也有此物,如今正好用上!”

    鲁妙子天下第一巧匠之名当真是名动九重天,那名震天下、与和氏璧齐名的杨公宝库便是出自他手笔,奇思妙想,巧夺天工,如今有鲁妙子所制的工具帮助,婠婠登时放下心来,她娇声嗔道:“坏人,也不早拿出来,让人家白白担心了一番!”

    傲雪只是微笑不语。

    唤人取来一大捆地绳子,将“飞遁神爪”的帮助下,傲雪仿佛是苍鹰一般沿着石壁飞身上去,不过是盏茶的时间,他已经接近壁顶,隐约可以听到人声,他跃上了崖顶,在一旁隐下身影,只看到崖边有一个简易的棚子,不过是四根木头支着,两面坐着两个两个大汉,正是喝酒谈笑。

    “如此守卫,莫不是真地不怕有人从这里潜入不成?”傲雪心中想道:“不过,我若不是有这个“飞遁神爪”帮助,也是难以上来,旁人可是没有我这般的工具,如此想来,也是他们命该如此!”

    心中想着,他早已经飞射而出,身影如同幽灵一般,那两个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傲雪捏断了脖子,傲雪微微一笑,寻了颗大树,绑上了绳子,将那绳子扔了下去,给崖下的众人了个信号。

    崖下地人沿着绳子攀爬上来,系上更多地饿绳子,如此一来,度大大加快,不过是半个时辰,所有人已经上来崖顶,崖顶之上罡风馥馥吹拂,这个小岛地人都不知道已经有人进入了他们的小岛,更是擦着兵器,准备

    番。

    有了那高瘦汉子地指路。这百余大汉向着岛中腹部前进,沿途的哨口都被傲雪与婠婠两人干掉,两人都是圣门高手,做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干净利落。

    这小岛森林丛生,那小路也是颇为窄小,显然是刚刚开辟不久,众人摸黑前进,不过事后。天色渐明,天上启明星渐渐升起,林间是一片的舞色,露水生出。已有寒意。

    众人来到了小岛腹部,透过树林掩护,可以看到小岛的中央甚为开阔,里面建有一排排的木屋。此时营地之中一片寂静,偶尔可以看到巡视地大汉,这些大汉身穿红衣,皆是手持利刃。脚步沉稳有力,显然都是好手。

    傲雪说道:“这里的防范身为严密,不知道前方工事如何?”

    这话却是对着高瘦汉子所说。那高瘦汉子名为胡狗儿。本就是南海派弟子。对这里的工事布置也身为清楚,胡狗儿低声说道:“四周的工事都很严密。师……晁公错逃到了这里之后,便是建筑工事,因为害怕有武功高强之人偷入来,因此防守很严密!”

    “这晁公错倒是机警之人!”婠婠笑道,只可惜还是被我们摸上来了,傲雪微微一笑,说道:“这正是百密一疏!”他看了眼天色,说道:“天色开始明亮,那些尸体虽是藏好了,但是一旦现少了这么多人,只怕岛上也是知道有人潜入,我们还是快些行动吧,况且,天色一明,外面的大船只怕也会被现!”

    说罢,他挥挥手,对着身边一个大汉,说道:“你带上一半人马四处放火,务必让大伙烧起!”那大汉点点头,应声离去,带上了一半隐藏在四周的人开始行动。

    他拉起了婠婠的小手,两人展开身法,开始在岛上放起火来,不多时候,一阵浓烟升起,祝融也降临于此,岛上登时传来警钟的声音,与此同时,看到岛上升起滚滚浓烟,商船之上地宋毅看到此等情形,指挥着商船驶向岛中。

    不多时候,明亮火光从岛上透来,当真是炎帝驾临,祝融肆虐,见到这等情况,宋毅哪里还有耽搁,指挥十来只商船开炮,那岛上的工事早在胡狗儿口中一一指出来,当下泡,只闻到轰隆隆的巨响,仿佛是平地起霹雳一般,震得人耳中生疼。

    那炮弹落在岛上,出隆隆爆炸声,那坚固的工事登时如同豆腐渣一般,被炮弹粉碎,不时地传来惨叫声,熊熊火光在林间蔓延开来,待到岛上地人现情况,警钟长鸣之时,想要反击,但在漫天的炮弹面前,哪里能够反击,就是勉强反击,也不过是箭矢射来,哪里够得上商船的距离?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船上地独孤凤看得脸色苍白,先前看到一轮海战依然是让她心中大惊,如今见到这番情况,心中对于这火炮的厉害更是强了三分,心中想到:“有等的利器在手,精武会要攻下万里海疆也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便是如同这般,远距离攻击,旁人弓箭劲弩哪里够得上,不过是烂木头而已,等着成为精武会大船的靶子!”

    心中暗自惊讶,独孤凤复又想到:“而且,听那人说,这不过是商船,还不是海军地战舰,那战舰威力也不知掉何等的惊人?”想把,心中暗自心惊不已,对于精武会的实力暗自擦侧不已。

    这里暂且不提独孤凤心中惊骇,岛上工事不过事后,被这一阵子地炮弹击得七零八乱,这也是因为有胡狗儿在,将岛上防御工事一一指出,方才如此容易摧毁,若非是如此,只怕这防御工事也没有这么快摧毁。

    数十只冲锋船使出来,宋毅**着胸膛,黝黑地脸上满是狰狞神色,他一举手中长刀,怒吼一声,声如霹雳,喝道:“儿郎们,随我杀贼!”

    那数十只冲锋船上地大汉也是**着胸膛,胸膛之上青筋暴现,面脸通红,怒声喝道:“杀!”

    杀气震天,仿佛是平地起了一个霹雳一般。

    数十只冲锋船如离弦的箭矢一般飞射而出,向着小岛冲去,那些大汉本就是武功不凡之辈,岛上工事本就是被轰得七零八乱,南海派地人被炸得死伤大半,这些大汉扑上去,正是捡了个便宜,将那些南海派的弟子斩杀在刀下。

    岛上工事被轰击,声如霹雳。岛中的南海派弟子哪里不知道是敌人攻击,加之岛上四处起火,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岛上四处均是传来惨叫声,登时让岛上的南海派弟子人心惶惶,惊慌犹如惊弓之鸟。

    “不要惊慌!不要中了贼子的奸计!”正在岛中弟子惶惶的时候,一个青年大汉厉声喝道,他一刀将一个逃跑的弟子斩杀当场。扬起手中带着血色的钢刀,舌战春雷,声音隆隆在四方响起,功力精深可见一斑。只听到他喝道:“如此时刻,若是自乱阵脚,正是自取死地!各个头领,约束弟子。莫要让贼子得逞!”

    这个青年约莫只有二十五六岁地光景,国字脸,一脸坚毅的神色,眉宇间带着果断杀伐的气质。自有一番摄人风采,而很明显此人在岛中也有威望,只听到从四方传来应大声不断:“诺!”

    “这人应该就是你口中的大师兄吧!”婠婠说道。她与傲雪两人立于一棵树上。掩住了身形。倒是不虞被现,那胡狗儿正是一旁。胡狗儿说道:“是!”

    “大师兄深得师傅真传,曾经在江南一带手刃数位江湖高手,此番大师兄坐镇在此,只怕事情棘手万分!”胡狗儿脸上慢慢地渗出了冷汗,神色恐惧,“没用的东西!”傲雪一巴掌将胡狗儿打翻,胡狗儿惨叫一声摔落树上,登时吸引了南海派弟子的注意力。

    傲雪轻笑一声,对婠婠说道:“尝闻南海派晁公错‘七杀拳’的威名,不知道‘七杀拳’有何等的威力

    婠婠美目横了她一眼,说道:“南海派昔年与岭南宋阀分庭抗礼,晁公错比起当年宋缺也只是差上一筹而已,七杀拳也是上等武学,只是不知道此人得到晁公错几分地真传!”

    “试试不就知道了!”傲雪哈哈一笑,脚尖一点,也不见树枝有多少的摇晃,便是看到他犹如大鹏展翅一般掠过半空,只看他大袖一挥,如同纸鸢一般在空中滑翔,右手屈指成爪,向着那青年抓来。

    那青年早看到身在半空的傲雪,面对这一爪,青年怒喝一声,“不知死活的贼子!”

    手中长刀一刀劈下。

    刀气直卷而出,但见阵阵刀光,向着傲雪全身笼罩而来,漫天刀影,全然看不清虚实。

    傲雪哈哈一笑,说道:“大言不惭,不知道你地本领是不是与你的嘴巴一样厉害!”

    手腕一翻,右手直至穿透了重重刀光,抓向了青年手中的长刀,待接近刀锋的时候,他变爪为掌,手掌贴住了刀面,抓向了青年地手腕。

    这道来长,生的时间不过是转眼间,青年心中大为惊讶,暗道遇上了高手,猝不及防之下,他只能够放弃手中的长刀,飞起一脚,正是替向了傲雪的胸口。

    只看到傲雪腰肢一扭,诡异万分地躲开了这一脚,右手去势不减,直抓向青年地咽喉,青年怒喝一声,脸上一丝紫气生出,一拳轰出。

    拳爪相击,劲风呼啸向着四周掀起,青年一连后退三步,地上留下了三个三寸有余的脚印,吃惊地看着眼前纹丝不动的男子,他虎口之上鲜血长流,显然是被先前傲雪一爪抓伤。

    傲雪一挥手臂,将侵入手中地异道劲气化解掉,望着脸上褪去紫色地青年说道:“这就是七杀拳?”

    青年脸色忽明忽暗,喝道:“不错,方才那一招正是七杀拳,贼子看拳!”

    正在青年打和地时候,四周用处了数十个南海派的弟子,手持各色兵器向着傲雪杀来,傲雪哈哈大笑,一挥袍袖,便是迎了上去,他一双袍袖挥动,本是柔软万分地布料竟然是如同钢铁一般,只听到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阵阵惨叫声传来,傲雪犹如狼入羊群,不过是转眼已经斩杀十余人。

    “贼子尔敢!”那青年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地怒吼道,这些南海弟子皆是南海派所余不多的精英,武功均是不凡,如今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被斩杀,如何让这个青年不怒?

    这青年乃是晁公错座下大弟子,自幼被晁公错收养,视晁公错如父亲,也被晁公错赐姓为晁,名钰,钰者,美玉也,可见晁公错对他的期待。

    自南海派落败之后,晃晃如丧家之犬,如今寄身在此的都是派中所余不多的力量,皆是晁公错心血,晁钰心中怒极,脸上一片通红,向着傲雪攻来。

    手中拳劲刚猛无匹,拳未至,一股刚烈的拳风已经袭来,切割着傲雪的护体真气,“咦!”傲雪惊叫一声,心中暗道:“七杀拳,果然有些门道!”

    他也是一拳轰出,两人拳头对轰,晁钰脸色由红转蓝,拳劲登时一变,化作了绕指柔,软绵绵的如同棉花一般,傲雪也不理会,拳上爆出一股柔劲,将那绵绵柔劲化去,之后是开山碎石的刚猛劲道。

    只听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晁钰惨叫一声,整条右臂被震得粉碎,傲雪飞起一脚,正中他的小腹,将他踹飞出去,这一脚暗藏阴柔之力,将晁钰的脏腑全完震碎,晁钰不断的咳出血来,摔在地上,依然是生死不知。

    “大师兄!”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傲雪反手一拳击出。

    当!一声金石之声大作,身后偷袭之人手中长剑登时被刚猛劲气击碎,长剑碎片如同梅花镖一把,向着四方激射而去,登时惨叫声不绝于耳,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刚猛拳劲去势不减,那偷袭的汉子惨叫一声,被一拳击在胸口上,胸口登时凹陷下去,那汉子清秀的脸上完全扭曲,口鼻间鲜血长流,双目大睁倒了下去。

    傲雪大笑一声,喝道:“还不快快投降?”声音向着四周传去,一时间,响起了轰轰的回音。

    婠婠一身白衣,**的玉足纤细美丽,犹如美玉一般,她娇笑着,手中寒芒闪过,身形如同美丽的蝴蝶一般,刀刃划过,那些南海派的子弟莫不是脑袋分家,死在地上。

    四周火焰滔滔,百余名大汉本就是偷袭,很快就将局势控制下来,这一番下来,当真是杀得血流成河,岛中南海派的弟子不知道死了多少,到了中午时分,所有的南海派弟子方才投降。

    一番拷问下来,方才知道晁公错离开不过是三天多,正是去偷袭东溟派。

    此处是东海一处的小岛屿,离开琉球并不远,到琉球也不过是七天的时间而已,傲雪听罢,微微沉吟,对宋毅说道:“罢了,你便是留在此处,收拾好工事,若是晁公错派人回来,也好招待一番,这些俘虏,你看着办吧!”

    宋毅抱拳说道:“是!”

    傲雪复又说道:“商船我留下三只,其余我带走,岛上南海派的弟子还有甚多,你要小心!”

    宋毅听他说道,心中感动,说道:“末将知晓!”

    傲雪心中挂念东溟派的情况,便是匆匆开船,向着东溟派进。

    这些商船度甚快,七天的航程,可在五天走完,只是琉球在望的时候,海上风云突变,慢慢地刮起了风来,天空一片昏暗乌黑,狂风大作,骇浪滔天,击打着船身。

    商船破开风浪,在第六天清晨打到了琉球。斯时,风雨更大。

第二五节 海上风云

    苍穹黑寂,乌云蔽月,风雨大作,雷蛇咆哮,轰隆隆的雷神如同远古神灵的咆哮一般,让整个天地都为之而颤抖。

    茫茫大海之上,黑色的怒涛卷起,怕打着行驶在海上的商船,溅起阵阵的浪花,翻起了滔天的巨浪,让这只巨大的商船摇摇晃晃,几欲倾覆,海浪咆哮,仿佛是千军万马一般的声响,震撼着船上的人,在浩然的天地威势面前,这只商船就如同一叶扁舟一般,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所有的人心中都生出一种膜拜心情,大自然的威势如斯,他们这些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也不过是尘埃、蝼蚁一般的存在,这样的震撼让船上所有人心中都涌起了一阵惊骇的心思。

    “船会不会倒?”独孤凤脸色白,她本就是不习惯水上,原本风平浪静的时候,已经是难受之极,如今更是脸色惨白,胃部一阵蠕动,一阵酸意涌上喉间,让她忍不住吐了出来。

    一只温软的小手握住了独孤凤的右手,独孤凤望去,正看到婠婠微笑着看着她,一股精纯的内劲输入来,缓解了她的不舒服的感觉,婠笑

    独孤凤对她感激一笑。

    轰隆!雷光闪耀,仿佛是干将剑光,直破苍穹。

    船桅传来阵阵“咯吱——”的声音,让船上的船员都心惊不已,这些船员都是在水上讨生活的汉子,水中功夫了得,手中也有不少的海贼的性命,但是面对大海的无穷威势,依然是脸色有些煞白,他们在船长的怒吼声下,奋力地控制着船只,破开惊涛骇浪。向着琉球岛前进。

    就是这些水性十足的水手叶也是惊惧,更不要说本就是生活在路上的独孤凤了,她何时见到过如此地天地威势,船头前,一个巨大的浪头打来,黑色的浪花击在船头上,甲板上登时溅起了阵阵的水花,传来一阵撞击的声音。狂风呼啸,犹如恶鬼凄厉哀号,独孤凤脸色苍白如纸,胸口一片苦闷。她紧紧地扶着船舷,想要稳定自己的身体。

    又是一个巨浪怕打着船身,船身猛然一倾斜,浑身酸软无力的独孤凤登时站不稳。整个娇躯被抛了出去,她一声尖叫,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心中竟是被无限的恐惧淹没。

    她自小习武。心志坚韧,只是面对着等地天地威势也是心中惧怕,此时胸口闷。浑身乏力。哪里提得起一丝的气力。眼见就要掉进大海,她不通水性。若是掉进海中,只怕是神仙也是难救,她闭起了眼睛,心中想道:“莫非我就要丧命在这里?”

    “罢了,罢了,若是丧命于此,也是我独孤凤的命,也好过被家中当作货物一般推给人,做那坏人的玩物!”

    将死地感觉让她心中一片平静,心中涌起了万千的感觉,过往种种浮现心头,欢喜、哀愁诸般感觉纷至沓来,最是不过是幽幽一叹,这一生不过是如此而已。

    “生又何欢,死又何哀?”她心头竟然涌现了这版的感觉。

    只是那种如水的感觉并没有传来,耳边传来一个温厚地声音,“小凤儿,抱紧了,这么大的风浪,若是掉进海中,不说是你这个不通水性的丫头,就是常年与大海打交道的水兵也难以活命,作那些海鱼地口粮!”

    独孤凤睁开眼睛,只看傲雪带着调侃的神色看着自己,而自己被这个坏人拦腰抱在怀中,两人已经向着水中落去,眼见就要落在水中,独孤凤心中一颤,想到:“没想到他竟然奋不顾身救我!”

    一阵温暖的感觉从眼前这个男子地怀抱中传来,独孤凤心中一阵欢喜安乐,心中一片平静。

    “抱紧我了!”傲雪低声喝道,只看到傲雪右脚踩在自己地左脚,硬生生地提高了一尺,左手一扬,宽大地袖袍飘荡,从中飞出一点乌芒,分明就是先前用来登上悬崖的物件,只看到那道乌光流星赶月般射向了船桅,只听到“啪!”地一声,一道天蚕丝拉住了两人的身体,傲雪手中一用力,整个身体便是借力飞起,稳稳地落在了船中。

    独孤凤从他怀中下来,还没有站稳,又是一个浪头打来,可怜她周身酸软,一个不稳,又是扑进了傲雪的怀中,她脸色红润,看到他眼前男子带着笑意的眼神,嗔道:“坏人!”

    娇滴滴的声音,让人骨肉也是酥软了几分。

    “前面不远就是琉球岛!诸位准备战斗!”耳边传来了船长的的怒吼声,傲雪抬头望去,只看到水面之上骇浪滔天,一个巨大的黑影如同怪物一般就在眼前,不是琉球岛是哪里?

    而琉球上一片火光,正是岛上工事所在,琉球岛外的海面上,数十只海船上射出万千的箭矢,那些箭矢点着火光,如同流星一般向

    岛上的工事射去,而在这些战船不远处,海面上飘满骸,上面犹然带着火星,而岛上一片火气,也不知道南海派有没有攻入去。

    “炮,将那些南海战船全部击沉!”傲雪沉声说道,给这条船上的船长下了命令,船上的船长已非是宋毅,而是一个矮壮的中年大汉,满脸络腮胡子,眼中透着狰狞的凶光,此獠原本就是长江水贼,后来被精武会招安过去,如今成为成为精武会的战士。

    “儿郎们,都给将那些杂碎轰得他年的粉身碎骨,让大当家看看我们的厉害!”那个大汉高声怒道,下令攻击。

    船上登时传来阵阵的怒吼声,就是天上轰雷阵阵也被这一阵的怒吼声淹没,这只商船虽说是商船,但是建造的规格比起一般的艨巨舰不遑多让,在度上,更有优势,而船上的船员大多是长江水贼招安而来,凶性不减。

    数只商船一字排开,大炮的炮口伸出,开始向着南海派的战船轰击。

    炮弹飞射而出,出阵阵风雷之声。十数的炮弹大多数落在战船的附近,炮弹爆炸,炸起了阵阵的水柱,让南海派地战船东倒西歪,而有倒霉的战船更是被炮弹击中船身,船身被炸开一个口子,上面的水手登时血肉模糊。

    而其中一只战船更是被炸断了船桅,硕大的船桅砸在甲板上。不知道将多少走避不及的水手砸成肉酱,惨叫不已,这当真是祸从天降,一颗火球砸落在甲板之上。登时将加班炸开,船身开始起火,数只炮弹下来,这只战船已经沉入了海中。

    南海派的战船哪里想到竟然有如此祸事降临下来。被这一轮火炮射,被击沉了打扮的战船后方才反应过来,纷纷向着驶来的神秘船只攻击,数不清地箭矢飞射而出。其中不乏箭镞燃烧的火箭,这些箭矢近丈长,显然是劲弩所射。

    箭矢飞射犹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破空之声大作。

    密密麻麻的箭矢飞射而来。傲雪一挥手中的缆绳。那条碗口粗地缆绳登时如同鞭子一般击打在甲板之上,从中断开。只余四五丈来长被握在傲雪的手上,他左手拦住了脸色白的独孤凤,精纯的真气输入了她地身体之中,让她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小凤儿,若不想死的,就要抱紧我了!”

    说罢,也不再理会独孤凤,他双脚稳稳地站在甲板上,仿佛是在上面生了根一般,手中硕大的缆绳被他扬起,仿佛是长鞭一般舞起,缆绳犹如龙蛇一般活了过来,在半空之上舞成了一团密密麻麻地黑影,劲气激荡,鞭影重重,击打在飞射而来的箭矢之上,将那些箭矢击落在海面上。

    缆绳犹如波浪一般震动,无数圆弧劲气激荡而出,仿佛是无数的漩涡一般,让那些箭矢全然无法落下来,船上登时响起了阵阵地欢呼声,婠婠娇笑一声,赤足在船上点起,水袖飞扬,仿佛是仙子一般跳着凌波舞姿,让人心神震撼,移不开眼光。

    两道非丝非麻地绸带从扬起地水袖飞射而出,不是阴癸神兵天魔带还是什么?

    但见她莲步轻易,雪白的衣摆扬起,水袖飘飘,仿佛神仙中人,软绵绵地天魔带被她舞起,带起了真真风雷之声,她身子随着天魔带而舞动,脚下却是只在半尺之内移动,那天魔带舞起,在她身边激起了一个气旋,天魔力场的诡异作用下,空间赫然有种凹陷扭曲的感觉,那些飞射而来的箭矢被气旋扭曲,然后化成了齑粉。

    比起傲雪来说,婠婠的手段更为惊人。

    船上这些船员以前无不是长江之上凶名远播的水贼,生性胆大包天,却是被这个娇滴滴的女流吓了一跳,这些人心中均是想到:“我的娘啊,乖乖的不得了,这个娇滴滴的婆娘好生厉害,莫不是一根指头就将老子捏死!”

    复又想到:“当初老子投靠精武会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见到那漫天的箭矢被挡开,船上诸人心头一震,这些人也是昏了脑子,他们的火炮射程比之劲弩箭矢远了数倍,只要拉开距离,便是能够处于不败之地,奈何风雨大作,骇浪惊涛,视线也是模糊,让他们去得太过接近敌人了,方才让敌人有机可乘。

    那矮壮大汉也是现了情况,慌忙指挥船只拉开距离,火炮不要钱地轰击,反正他们打来的炮弹也多,足足有数船,也不愁炮弹不够,当下,炮弹不要钱一般地落下,那一片水域登时被雨点一般的炮弹落下,无数道的水柱从海上激起,轰隆隆的爆炸声大作,仿佛是轰雷一般,让人耳中生疼。

    阵阵惨叫声传来,凄厉无匹,南海派的战船更是被轰得七零八落,火焰在海上肆虐,海面之上漂流着不知道多少的南海派弟子,这些弟子抱着木板,呆呆地望着从天而降

    ,双目之中满是绝望恐惧。

    一的冲锋船驶出,船上的大汉均是手持钩镰一般的武器,这些大汉赤着上身,露出了强健有如礁石一般的肌肉,狞笑着,将海中的南海派弟子杀死,这些大汉本来就是水贼出生,生性凶狠,如今这般也不过是做回老本性而已。

    海面上传来阵阵惨叫声,火光点点。一副地狱修罗的景状,傲雪松开了揽住独孤凤腰肢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独孤凤的双手已经揽住了傲雪的虎腰,见到傲雪松手,她方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片红润,她贝齿轻咬。低声说了一句话,虽然声音细微,但是傲雪还是听得分明,正是“多谢”二字。

    傲雪嘿嘿一笑。不待她嗔怒,说道:“东溟派不知道如何,晁公错定然是上岸去了,我与婠婠到岸上支援东溟派。你便是留在这里如何?”

    独孤凤知道眼前男子关心自己安危,自己虽是晕船,但是呆在这里,却是没有多少危险。只是独孤凤本就是心高气傲之辈,傲雪这话一出,无疑是看不起她。她瞪了傲雪一眼。冷哼一声。说道:“本姑娘也不是娇弱的仕女,只会女红针线。就是宋师道也要被本姑娘打成猪头不可!为何上不得岸?”

    傲雪不由得满头大汗,这小妞好生彪悍,不过确实如此,就是宋师道也打不过这个小妞,被她粉拳揍成猪头也是寻常事情,不过她说得坦白,倒也是可爱,傲雪不由得笑道:“即然这样,我也乐得多一个助力!”

    独孤凤冷哼一声,说道:“晁公错地七杀拳成名已久,我早就有会一会他的心思!”

    说罢,也不理会傲雪,向着冲锋船走去,傲雪眨眨眼睛,不由得笑了起来,婠婠带着一阵香风走来,娇笑道:“难得看到你这样的样子,真是有趣!”

    傲雪一巴掌拍在婠婠高翘的**,引得玉人娇嗔不依,傲雪嘿嘿一笑,握住了婠婠的小手,说道:“我们还是快些吧,不要耽误了时辰,若是东溟派有什么差池,你我可是罪莫大焉!”

    婠婠白了他一眼,嗔道:“还不快走!”

    两人跳上了冲锋船,看到独孤凤正在打坐,船上只有三人,此时狂风呼啸,骇浪滔滔,海浪拍打着冲锋船,船身摇摇晃晃,几欲倾覆,婠婠幽幽说道:“比起这无边的天地之威,你我所谓的绝世武功在这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而已!”

    傲雪嘿嘿说道:“蝼蚁偷生,你我修炼武学,参悟天道,也不是为了明了天地至理,明白那最为精彩、最为感动地瞬间吗?况且,若人真的妄想越天地,对人来说已经是一场浩劫了!”

    他声音渐低,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了笑意,而是一种黯然的神色,天地之大,自然无边,人在其中,不过是无边造化孕育的圣灵而已,与蝼蚁飞虫并无本质区别,所谓万物之灵,不过是自诩而已。

    妄想越天地自然,这本身就是一种妄想,这样地后果将会是巨大的灾难,前世的傲雪早已经明白这样的事情,温室效应、物种灭绝、污染、疾病,这些都是那种大工业展之后狂妄带来地后果。

    人,不过是天地生灵的一种而已。

    婠婠见他脸色有异,不由得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只感到他大手冰凉,傲雪对她微微一笑,说道:“不要耽搁了时间,我们快些出吧!”

    说吧,他一挥袍袖,自然激荡出一股气旋,小舟登时一顿,小舟登时被一股力场包围起来,“是天魔力场!”婠婠心中想到,与她使出来的天魔立场并不相同,并没有空间凹陷扭曲,而是一种空间自成一体地感觉,独立而又融入天地。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精通天魔力场的婠婠心中若有所思,她本身就是天资卓越之辈,修炼地天魔**与傲雪修行地功法同出一源,于此,本身就有自己地感悟,心中略有所得。

    她很容易地就感觉到小舟被一股气旋提起,周围的空气被天魔气场牵引住,只看到傲雪大袖一挥,登时冲锋舟如同箭矢一般激射而出,风呼呼地吹来,刮得人面颊生疼,婠婠与独孤凤不由得以袖遮面。

    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冲锋舟已经冲上了岸滩,三人跳上了沙滩,只看到沙滩上满是碎石的残害,上面密密麻麻插着箭矢,地上满是尸体,这些尸体很明显是南海派的弟子的尸体,显然是南海派的弟子攻上来,被东溟派弟子射杀。

    三人只闻到一阵淡淡的血腥味,三人各自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的凝重,这般情况看来,只怕是情况很危急。三人也不再耽搁,展开轻功,向前奔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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